01、楚超
江海一中。
操场。
楚超拄着一根拐杖，饶有趣味的看着跑道上的女子短跑队内赛，心情好似狂风吹拂下的海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们跑得真大……哦不，真快啊。
当然，比起自己来，还是差了几点。
自己也是体育生，短跑队的，历史巅峰成绩12秒63，刚好达到国家三级运动员的门槛。
国三门槛是12秒64。
虽然只是三级，但也相当不错了，在十六岁这个年纪，其实是有资格，冲刺一下职业的。
职业，这条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路。
想想都让人充满向往，且肝颤。
尤其，还是短跑这个项目。
其难度不亚于生命最原始的奇迹，在上亿个竞争对手中，成为最后的幸运儿。
短跑，只要是人，只要有腿，就都能跑。
但能跑出来的，寥寥无几。
“阿超，腿拉伤了还来！”
一個戴着鸭舌帽，黑色运动服的中年男人，手中拎着个运动包，坐在楚超身边，笑着说道。
这是楚超的教练，陆峰。
“腿拉伤了，眼睛又没拉伤。”
“多看看美女，有助于身心健康。”
楚超笑着说道。
好学生，就是有在老师面前皮的特权。
短跑队里，自己可以跻身前三，稳稳的。
这是一定的天赋，加上无数汗水和努力的成果。
自己的体脂率常年保持在11，但凡健过身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需要付出多少的数据。
陆峰笑了笑：“对了，你文化课上次考多少分？”
“问这个干嘛？”
“除了语数外，其它我都没去考。”
楚超不以为意的说道。
有个骂人的词，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用在自己身上，很合适。
学习？
学个屁！
只要能跑进国二，学习成绩达到录取线的60%，自己就能上大学。
跑的再快一点，北体，也不是没有可能。
211哦，了解一下。
“楚啊，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别的运动项目？游泳之类的。”
陆峰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
楚超愣了一下：“咋了？你要转行啦？”
陆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孩子，好像有点楞，听不懂言外之意。
于是他深吸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张诊断报告。
“可能……是你得转行了，刚才校医来找我，说给你拍的片子出来了，出了点问题。”
楚超微微愣住。
这次他肯定听懂了。
有点紧张的看向这张诊断报告。
图像以及各种医学术语看不懂，直接看下面的诊断结果。
“髂胫束综合征。（中度）”
“这个字念啥？”
“啥意思？”
楚超指着诊断报告上的字问道。
“读qia，髂胫束，是包绕大腿的深筋膜，阔筋膜的外侧增厚部分，后缘与臀大肌肌腱相延续，下端附着于胫骨外侧，腓骨头，和膝关节嚢。”
陆峰如数家珍。
看着楚超迷茫的眼神，他用人话解释道：“俗称，跑步膝，就是跑多了，有炎症，会疼。”
“这不是什么大病，少跑，多静养，就能养好。”
“不过，继续保持高强度训练的话，会严重，一旦复发，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陆峰微微叹了口气。
髂胫束综合征，是公认的跑者第二杀手，在大跑量的选手中，发病率高达14%，仅次于半月板损伤。
说实话，这的确不是什么大病，静养，就能养好。
只是，对于运动员而言，很残酷，基本宣告废了。
腿本来就是日用品。
对于短跑运动员而言，更是高频率日用品。
“老陆？”
“你知道，残奥会的百米冠军金牌标准吗？”
楚超忽然冒出一句话。
陆峰：？？？
一时间目瞪口呆，懵逼掉了。
啥意思？
这是什么诡异而清奇的脑回路？
“老陆，我还是想跑，如果跑废了，我就去参加残奥会。”
楚超很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和自我感动。
陆峰：……嘶……
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感觉一股子热血直冲脑门。
他已经四十岁了，早就过了上头的年纪，但这会儿，还是觉得，有点上头。
燃。
还有些悲壮。
至于吗？
或许……少年总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然而理智告诉他，他要为这个“小燃人”的未来负责。
不跑步，还可以干别的。
考不上大学，还可以学别的。
真要跑成残疾人，那图了个啥呢？
送外卖都困难。
“你……先回去和伱爸妈商量一下吧。”
“好不好？”
陆峰隐隐有些心虚的说道。
“不用商量。”
“他俩肯定同意。”
“回头清明我烧纸时，写上告诉一声就行。”
楚超大大咧咧的说道。
父母都去世了，在自己十岁那年，车祸。
老爸是大车司机，老妈跟车，没日没夜，拼命赚钱，拉了一车钢卷。
然后，就出了意外。
陆峰：……
眼中更多出几分同情。
“你先把拉伤养好吧，回头看看恢复情况，我教你几个动作，可以有效修复髂胫束综合征。”
“好嘞，谢谢你，老陆，爱你吆，么么。”
陆峰哭笑不得，搀扶着楚超，一跳一跳朝操场外走去。
快走出操场的时候。
陆峰还是没忍住，又问道：“真那么想跑啊？梦想？还是什么？要不咱现在换梦想还来得及。”
楚超笑了笑。
“倒也不完全是梦想。”
“其实我就是想赢，很想很想，不管大赢，还是小赢。还有，我想挣钱，挣大钱。”
“像我这样的家庭出身，其实和很多人都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人家家里有背景，有钱，家学渊源，啥都不缺，让人自卑。但，至少在跑步场上，我和他们在同一起跑线。”
“只要，我能跑出来。”
楚超声音中多出几分沉重。
这是很简单很朴素的想法。
这话听在陆峰耳中，多少有几分中二和幼稚，但他可以理解。
楚超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还妄想着要草翻这个世界。
……
回到宿舍。
楚超躺在架子床的下铺，眼神呆呆看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他摸出手机，查起髂胫束综合征，看着各种网页上的各种病例分析。
貌似，这个病，还真挺麻烦的。
又想了想。
楚超又搜索：“残奥会，短跑，一百米金牌。”
网有点卡。
搜索结果还没出来……
楚超就听到，脑海中忽然响起个声音。
【全能体育神豪系统已绑定。】
【本系统旨在将宿主培养成为全能型的运动员。】
【您获得新手礼包技能：治愈。】
【治愈：可修复一切运动损伤，仅限个人使用。】
【系统基础功能一：您每赢得一次比赛，都将得到系统额外的相应金钱奖励，奖励多少与比赛重要程度和参赛人员水平相关。】
【系统基础功能二：宿主可耗费金钱，提升相应运动项目的等级以及自身体质属性。】
【正在生成您的身体属性面板（最高为100点）】
力量：34。
速度：47。
体质：61。
智力：25。
【正在详细评估您的各项运动初始等级……】
【评估完毕】
【当前运动技能等级列表：（满级为100）】
短跑：35级。
长跑：27级。
游泳：3级。
举重：5级。
乒乓球：12级。
足球：8级。
篮球：7级。
排球：1级。
下面还有一大串各种各样的体育项目，不过以前都没接触过，都是1级。
……
“哎？”
楚超猛地坐了起来。
……
……
02、嫌贫爱富
系统？
治愈？
楚超来不及看那些繁琐的系统介绍，注意力只抓住关键点。
新手礼包技能。
治愈：可修复一切运动损伤，仅限个人使用。
他不由咧嘴，乐出声来。
嘿，这不是巧了吗？
刚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想吃奶了娘来了，想娘家人了，孩儿他舅舅来了。
脑海中的系统面板上，那个【治愈】技能的按钮亮着，散发出莹润的白光。
楚超毫不犹豫点下。
瞬间，一道弹窗浮现出来。
【检测到宿主当前患有髂胫束综合征，可完美治愈，需耗费金钱120000元。】
咦？
竟然还要花钱？
而且还是这么多！
十二万！
楚超心中的警戒线瞬间支棱起来，有种即将被诈骗的既视感。
不过……
理智的考虑过后，楚超还是觉得，没有哪个诈骗组织，能做到这种程度。
有这本事，还干啥诈骗？
看来这是系统规则的一部分。
十二万，自己倒是能拿出来。
父母车祸去世后，所有的抚恤金加上保险，差不多有几十万，操办后事花了一部分，剩下的自己全部存起来了。
这些年，自己上学，住宿，吃饭，也花了一些，但都很节省。
这是用爸妈的命换来的钱！
况且，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无父无母的孩子，没有人会帮，只能靠自己。
然而，这么大一笔钱，还是让楚超感觉到极其的肉疼。
十二万啊。
卖了我都不知道值不值这么多。
“怎么交易？”
楚超试探着询问一句。
然后收到回应：“系统已自动绑定宿主银行卡，入账和出账都将通过银行卡处理，毫无任何风险，请万分放心。”
好家伙！
这就把我银行卡绑定了！
“不会偷偷把我的钱转走吧？”
系统：……沉默。
机械答复道：“请宿主万分放心。”
楚超微微舒了口气。
看来暂时不会。
这么大一笔钱，他还没决定好，还是先仔细研究起这個系统。
这系统，以钱和体育为核心，分进账和花钱两部分。
进账项是：自己要赢，在任意体育项目中，只要赢，就能得到金钱奖励，奖励多少跟对手水平以及比赛层次相关。
出账项则是：可以花钱，通过系统强化身体，提升技能等级。
十二万实在太多。
楚超犹豫着，先看看有没有便宜的。
他点到身体属性面板。
力量，速度，体质，智力，四项身体基本属性后面，都有加号，可以加点。
楚超测试了一下，加一点所耗费的金钱不同。
自己的力量，现在是34，加一点，需要34000。
速度现在是47，加一点，价格则飙升到70500。
这里面应该是有个公式的。
基础点数越多，加点花的钱就越多。
不过，自己数学不太好，暂时反推不出公式。
楚超又看向下面的技能。
技能也可以通过加点提升。
35级的短跑，想升到36级，需要花费360000。
三十六万！
嘶……
真贵。
不知道这系统是否回收技能等级？
要不我把自己的35级卖给你，你给我35万。
楚超心中默默吐槽。
问了一句，系统装死，毫无反应。
楚超又看别的。
自己的游泳技能是3级，要想升到4级，需要花费4000块。
排球是1级，要想升到2级，需要2000块。
楚超把系统面板上所有亮着的按钮，都分别点过测试后，算是找到最便宜的“单品”。
排球技能。
当然，这便宜，也只是相对的。
相比起自己的生活条件，还是透露着一股子豪气。
自己现在每个月生活费，都严格控制在一千块之内。
除非必要，连新的跑鞋，都舍不得买。
“系统，能不能赊账？”
“不是还能赚钱吗？”
“你先替我垫上十二万，我赚了，慢慢还你，你再一点点扣呗。”
楚超脑海中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能先白嫖，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系统：“不可以。”
“请宿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一小时内，系统将会解除绑定。”
这次的声音，越发冰冷起来。
让楚超感觉到深深的恶意。
哼。
嫌贫爱富的玩意儿。
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连一个系统，都开始嫌贫爱富了？
“如果我赢一场比赛，能获得多少钱？”
楚超详细询问收益。
涉及到钱，还是需要精打细算。
万一，花得比赚的多多了，那自己岂不是被白嫖？花钱给系统打工？
系统很快给出回应，是一张详细的计算公式表，密密麻麻的。
楚超硬着头皮看下去。
只要“赢”，就有系统奖励的金钱。
小赢小钱。
大赢大钱。
系统奖金包含四部分：基础奖金+等级奖励+赛事等级奖励+特殊奖金。
下面还有试算功能。
楚超算了一下，如果是校园队内短跑赛，自己跑赢一个同样为35级的队友，所能获得的收益，是基础奖金100，等级奖励3500，赛事等级奖励100，特殊无。
共计3700。
跑赢一个30级的，则是3200。
跑赢一个40级的，则是基础100，等级奖励4000，赛事等级奖励100，特殊奖励（越级挑战）（等级差*10000），50000！
我去！
这就有点爽了啊。
楚超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算一下，十二万除以三千七，自己只需要跑赢32次同级队内赛，这笔钱，就赚回来了。
当然，如果能越级挑战成功，那跑两三次就赚回来了。
越级挑战，难度自然很大，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赛场上，临场发挥和状态，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能干！！！
他深吸口气。
将所有该了解的东西都了解清楚后，楚超很快做出决定。
干了！
人生需要谨慎，但也需要魄力。
点击【治愈】，确定付款。
银行卡很快收到扣费短信，十二万被划走。
楚超感觉肝都在颤，脑子一懵。
这辈子还没一次性花过这么多钱呢。
而瞬间……
楚超也感觉，一道暖洋洋的能量，充满自己全身，像是泡在温泉中，格外的温暖舒适。
尤其是髂胫束的部位，更是受到重点照顾，一片炙热。
几分钟后，热感渐渐消失。
【尊敬的宿主您好，您的治愈已经完美完成，祝您在接下来的训练和生活中财源广进，万事顺利！】
系统前倨而后恭。
楚超：……
无语。
他尝试丢下拐杖，走了几步，只觉恢复的很完美，已然全好了。
又做了几组热身和拉伸，确定无大碍。
心中的肉疼感，才总算稍许减轻。
十二万。
存款缩水将近一半。
这是自己有史以来，买过的最贵的东西了。
这个钱，必须赚回来！
尽快！
打开手机，楚超给陆峰发了条消息。
“老陆，我好像好了，彻底恢复了。”
陆峰秒回：“嗯？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
“真的！”
“我刚才回到宿舍，趴在床上哭，人都哭晕了，迷迷糊糊睡过去，仿佛做了个梦，梦到我家祖坟冒青烟了，青烟滚滚，一座山都笼罩了，跟火山似的。”
“我还梦到我爸妈，我爸妈说，孩子你就拼命跑吧，一定能跑出来，我们与伱同在！谁要是不让你跑，我俩就去把他带走！”
“等醒了后，我就全好了！”
楚超详细的编了个理由。
毕竟，运动损伤瞬间恢复这种事，还是挺神奇的。
不如编个更扯淡的理由。
陆峰：“？？？”
混小子，你在这儿跟我闹呢？
你是真虎啊。
这话都说出来了？
“来操场！”
……
……
03、跑出我人生
楚超肆意用着自己这条至少价值十二万的髂胫束，一蹦一跳的欢快朝操场走去，像是一个快乐的小二逼。
中间路过学校的停车场，忽然想到……
我草！
我这条右大腿的髂胫束，已经价值一部车了！
练体育，是很费钱啊。
其中，跑步相比起其它运动而言，还算是最廉价的。
至少在初期阶段是。
陆峰早已在操场门口等着，看到楚超轻快的步伐，由远及近，他不由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认错人。
没错。
就是他。
这……祖坟真的冒青烟了？
这种鬼话，鬼得都不像是谎言，陆峰无从判断。
“哈哈哈，老陆，来，给你看个好东西，快来看看我的髂胫束……摸摸，摸。”
楚超兴奋的伸手想抱他一下。
陆峰本能的后退一步。
“老陆，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我又不会碰瓷你。”
“你看，真的好了……”
楚超笑得很灿烂，右腿腾空，来回的扭动着。
陆峰：……
“先去拍个片吧。”
“看看是假性愈合，还是真性愈合。”
保守起见。
楚超看了他一眼：“要是真好了，拍片的钱你出啊。”
陆峰嘴角微微抽搐，点头：“校医室出個屁钱！要不我顺便再给你拍个脑CT，看看伱脑子有没有坏掉？”
两人直奔校医室。
将近半个小时后。
看着楚超那的确已经痊愈的诊断报告，陆峰掏出先前的诊断报告，对比一下，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咱们这儿能拍脑CT吗？”
陆峰多问一句。
校医瞪了他一眼，收拾着东西：“可以啊，让你们队里那个土豪少年再捐一台就行。”
陆峰被怼的没脾气，抿抿嘴，拉着楚超出门。
校医说的那个土豪少年，也是他的学生之一，姓钟，钟耀祖，本地一知名企业家的儿子。
正常而言，校医室压根配不起CT机这种玩意儿，一台要八十多万。
现在这台，就是阿祖捐的。
……
“没问题了吧？”
“我可以重新开始训练了吧？”
“那我去啦？”
楚超有些迫不及待。
陆峰看了他一眼，摸出一根烟，本来想点上，犹豫一下，还是没点，抽二手烟对学生的肺不好，只凑在鼻子跟前闻着：“真梦见了？这么神奇？”
他多少有点较真。
结果既然已经是好的，却还要想那么多。
这可能是教练的职业习惯。
排除一切侥幸因素，一切靠科学和数据说话。
“我曾听说，精神和意志，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身体健康。老陆你有没有看过那个故事，据说一个癌症病人，在知道自己确诊后，不仅没有消极沮丧，反而乐观心态，规律作息，经常运动，近乎忘记这回事，几年后，他体内的癌细胞彻底消失了……这就是生命的奇迹！”
“老陆，你相信生命本身有奇迹吗？”
楚超对老陆这种钻牛角尖的精神也是有些无奈，继续给他洗头。
陆峰嗤之以鼻。
“滚犊子。”
“训练去吧。”
楚超咧嘴笑着：“好嘞，我替你我们家祖宗十八代还有我爸妈谢谢你，老陆！晚上他们可能去你梦里当面表示感谢！”
陆峰抬脚欲踢。
“滚！”
楚超当即一溜烟跑掉。
……
重新站在塑胶的操场上，美妙的触感，楚超有点想效仿足球运动员，亲吻一下跑道。
想想还是算了。
教工楼住着的老师及家属，晚上经常会在操场遛狗。
……
此时。
操场上女队的队内赛已然结束。
有个班正在里面的草坪上体育课，上午最后一节。
于是楚超去了北看台下方的器械室。
得赶紧找个人比一比，试一试系统的效果。
要是真能刷钱的话，就能弥补自己的十二万亏空了。
队内赛这种玩意儿，可太稀松平常。
只要身体允许，每天都要赛。
刚走到器械室门口，楚超就听到里面一个清朗的声音。
“今天厨师送了牛排，好多份，不嫌弃的话，大家可以尝一尝，就当加餐啦。”
然后是一阵男男女女的欢呼。
“哇！”
“钟哥大气！”
“今天又有口福了。”
不用猜楚超也知道，这就是那位给校医室捐CT机的少爷。
不过，他人真的挺不错。
进门后。
楚超看到钟耀祖正在分发保温食盒里的牛排，都用小餐盒装好的，还带着一次性的刀叉、筷子和湿巾。
他拿出两盒牛排，带着餐具朝门外走，和楚超打个照面。
“咦？”
“你好啦？”
“我还正想去给你送饭呢。”
钟耀祖挠了挠头皮，清秀的脸上，露出个略显腼腆的笑容。
“好了啊。”
“哈哈，你又带好吃的……”
楚超笑着说道，忽然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一些重影，看到钟耀祖头顶有一行小字，短跑37级。
靠！
比自己高两级！
难怪跑不过他！
咦？
这系统竟然可以直接看到别人的技能等级。
重影一闪即逝，楚超又集中注意力看一眼，再次看到。
不过，几秒钟后，重影便再次散去，并不影响正常视力。
楚超又试着看向其他人。
段昆，短跑32级。
李鹏飞，短跑34级。
刘波，短跑35级。
以及几个女生，也都可以清晰看到。
其中最高的41级，最低的32级。
41级的是女队之王，一个大长腿妹纸，身高估计得有一米七五以上，性格则是大大咧咧的女汉子类型，叫裴英，平时都叫她英哥。
不过，女生和男生的等级，应该是有所不同的。
世界男子短跑记录9秒58，女子10秒49。
这是性别产生的天生差异，不可避免。
“你怎么啦？”
“愣着干嘛？”
钟耀祖疑惑问道。
楚超这才回过神来：“一会儿再吃，走，跟我比赛跑一次，刚好，脚痒得不行，实在想跑。”
“啊？”
钟耀祖有些懵，但犹豫一下，还是放下食盒，跟随楚超出门。
于是，身后的男男女女，也都跟着出来，准备观摩。
“你确定不要再恢复？”
“陆老师允许你训练了吗？”
钟耀祖微微皱眉，略显担心的看着楚超的腿。
“允许。”
“确定好了。”
楚超热着身，做着高抬腿。
钟耀祖微微叹了口气，也跟着热身。
“加我一个呗。”
段昆嘴里嚼着一小块牛肉，把盒子放在一边，也笑着加入热身。
这都很平常。
大家每天都一起训练，互相比赛。
“那我跟你先跑。”
楚超想到系统的赚钱规则，于是先对段昆说道。
他比自己等级低，应该容易赢他。
而且，一个一个来，也方便分别验证。
段昆咧嘴一笑：“没问题。输了叫爸爸。”
他总是这样，又菜又爱玩，还皮。
活宝一样。
楚超睥睨他一眼，冷哼道：“你忘了我家什么情况？”
段昆：呃。
一时愣住了。
楚超的家世，他也是知道的，毕竟朝夕相处都一年多了。
“不过，我答应了。”
楚超又补刀。
段昆连忙讨好求饶：“别别别，哥，我开玩笑的，错了，好好跑，认真跑。”
身后响起几声零碎的笑声。
……
两人换好衣服，热着身。
其他队员帮忙，搬出助跑器，拉起终点线。
起点有人打发令枪。
终点有人掐表计时。
大概十分钟后，两人站在起跑线，各自就位。
都是标准的起跑姿势：左脚支撑在前，右脚支撑在后，右腿单膝跪下，右膝盖和左脚趾在一个水平线上。
啪！
随着发令枪一声响，两人都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不过，跑出几米后，就听到后面钟耀祖的声音。
“停！”
“回来！”
“阿超你抢跑了！”
楚超在跑出去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抢跑了，瞬间爆发过后，就停了下来。
重新返回起跑线，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抱歉，好几天没跑了，感觉脚生。”
抢跑，这个失误还是非常严重的。
抢跑的规则定义是：运动员在听到发令枪响前或响后做出起跑反应小于0.1秒的情况，就被视为抢跑。
基本肉眼都能看出来。
目前国际正式比赛中，都是“零抢跑”规则，运动员只要抢跑一次，就会被罚出场，失去比赛资格。
毕竟，抢跑这种行为，很影响别人的状态。
而且，除了少数心理状态不佳的情况外，抢跑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预判枪声，压枪起跑，其实是一种不公平竞技行为。
“输一次了啊。”
段昆笑着皮道。
楚超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气，没有回应，重新预备。
啪！
发令枪再一次响起。
这一次，两人都没有抢跑。
四条腿像是狂飙的野马，在跑道上急速奔驰，健美而急速。
楚超的起跑姿势，经过千锤百炼的专业训练：两肩间隔略宽于肩膀，肘窝冲外，预备时，屁股抬起，重心压低前倾。枪一响，双脚就用力蹬，身体努力向前倾斜，不抬头，使劲抬腿摆臂，速度起来之后，再起身保持平衡不摔倒。
段昆也几乎同样如此。
百米比赛，眨眼之间。
只分高下，不决生死。
很快。
终点线前，成绩出来了。
“楚超，12秒61。”
“段昆，12秒79。”
楚超剧烈的喘息着，听到成绩时，心中有些惊喜。
竟然比自己的巅峰状态，还快了0.02秒！
自己的巅峰成绩是12秒63。
这个数字，早已刻入骨子，融入血液，除非它被再次打破，被更快的数字取代！
或许，是因为治愈？
让自己的身体，达到完美状态？
毕竟，之前，即便是跑出最好成绩时，身体也未必是最完美的状态。
【您赢得一场队内训练赛，基础奖金100，等级奖励3200，赛事等级奖励100，特殊奖励无，总计：3400。】
【奖金已发放至您的银行卡账户。】
【备注：短跑项目，同一对手，同一级别赛事，同一等级对手，金钱奖励仅发放一次。】
这话逻辑有点绕，楚超懵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是不能无意义的重复刷钱。
比如，自己已经在队内赛赢了段昆一次，获得3400奖金，那再跑队内赛，再赢段昆，这个钱，就没有了。
除非：
一，赛事级别改变。
比如自己和段昆一起参加校运会，或者市运会，或者更高级别比赛，只要不是队内赛，就还能再获得金钱奖励。
二，段昆的技能等级提升。
比如他进步了，短跑从32级进步到33级，那自己再赢他一次，就还能拿到钱。
这系统，很鸡贼嘛，也很严谨。
还杜绝恶意刷钱。
这应该是为了更高，更快，更强，通过机制设定，避免宿主陷入重复的，低级的，无意义的，就为了刷钱的比赛。
有点东西。
可恶啊！
楚超有点小无奈的想着。
不过，回到起点线，看一眼自己的手机，看到果真回血3400块，楚超心情还是很快明媚起来。
六！
这相当于：十二万的启动资金，换来一个长期稳定高额盈利的项目。
长期下来，还是很赚的！
关键是，自己能继续跑了！
跑跑跑！
跑出我人生！
……
……
04、热爱与金钱
“阿祖，到你了。”
楚超赢过段昆之后，笑着看向钟耀祖，自信满满，也动力满满的说道。
赢了段昆，只有3400块。
咦？
我真是膨胀了，这么多钱，竟然用“只有”……
而，按照系统的量化标准，钟耀祖比自己高两级，若是能赢了他，便能得到越级挑战的特殊奖励，加起来共计23900。
楚超迅速心算出来，在算钱的时候，感觉自己数学都变好了。
“不要叫我阿祖。”
“叫我阿耀。”
钟耀祖略显无奈的摇摇头纠正道。
阿祖这个梗，是他的阴影之一。
楚超笑着点头。
“好的，阿祖。”
钟耀祖：……颇为无语。
慢条斯理的拉伸着大腿，走到助跑器前。
却忽然又说道：“知道为什么我大部分时候，都比你跑的快吗？”
楚超：“嗯？”
“因为我是阿祖，我身后有一堆警察，不跑快点会被抓住啊混蛋！”
说完，他自己忍不住哈哈笑出声。
楚超：……好冷。
给面子的干笑了两声。
不过，他的话，却是给了自己一点灵感。
“后面有警察追……”
倒是可以体会一下那种心态。
自己没体会过后面有警察追，但可以想象假设，后面有狗追。
楚超这时忽然想到，小时候在乡下老家，被一条大狗狂追的恐惧。
人在极度恐惧时，绝对会爆发出比平时更快的水平。
“各就位！”
“预备！”
这时。
临时充当裁判的同学喊了预备，发令枪举起。
啪！
两人几乎同时窜了出去。
十米后，楚超从俯冲抬头，脑海中一片空白之余，只剩两个念头。
第一，是后面有条猛狗在追自己！追上就会被咬死！
第二，是前面有两万三千九百块！赢了就发财了！
后有猛狗！
前有马内！
恐惧在驱赶，欲望在拉着。
冲冲冲！
前五十米，楚超几乎和钟耀祖齐头并进，肉眼都看不出身位差距。
只是，八十米左右时，钟耀祖开始隐隐领先一个胸位。
然后，他把优势保持到了最后。
“钟耀祖，12秒51！”
“楚超，12秒60！”
输了。
听到成绩，楚超喘着气，双手托在膝盖上，心中有着几分失落。
还是输了。
不过这也正常。
他本来就比自己成绩好。
日常十次比赛，能赢自己八次。
而且，自己这個成绩，也并非没有值得开心的地方。
比自己的巅峰记录，又提高了0.01秒。
或许，“狗追法”，还是有点用处的，哪怕只是心理作用。
而成绩，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提升的。
每快0.01秒，都是难得的进步。
“没事啦，你腿刚好嘛，状态未必最佳……”
“等下我们多跑几次，说不定你就能赢我了。”
钟耀祖诚恳的安慰道。
清澈的眸中，并未有什么炫耀的成分。
楚超看着他，点点头。
“那……再来？”
楚超很快想明白。
咦？
我可以输很多次，但只要赢一次，奖励就到手了啊。
这只是队内训练赛，又不是正式比赛，一锤定输赢。
于是。
接下来，楚超继续一次次和钟耀祖比赛。
输！
输！
输！
输输输！
楚超一直都在输。
但还是一直要比。
钟耀祖脾气很好，并没有不耐烦，始终陪着。
当然，他也没有放水，故意让楚超赢一把。
这是对这项运动最起码的尊重。
且，放水，有什么意思呢？
连输十一把后……
当跑到第十二次的时候，楚超终于爆了一次肝，赢了一把。
率先冲过终点线时，楚超油然而生狂喜，几乎要哭了。
终于……赢了一次！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奖金到手。
看一眼手机，果然也到账。
23900！
回了一大波血！
就很舒服……
“谢了，阿耀。”
楚超拉伸着酸软的肌肉，道了句谢。
人家愿意陪你加练，还是挺不容易的。
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操场都没人了。
“不用客气……”
“有你在后面追着，我跑得也更有动力。”
“一起进步。”
钟耀祖温和的笑着说道，拍了拍楚超的肩膀：“现在满意了吧，走啦，吃饭啦。”
……
体会到刷钱的快乐，吃过饭，午休一小时后，楚超再次来到操场。
又挨个把队里的队友，全赛了一遍。
大家倒是都给面子，同意和他比赛。
本来，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
队内成员实力不一，楚超输了几场。
但每次输，他都会要求重新比赛，一次又一次，直到赢一次，才换下一个目标。
对于他的这种胜负欲，队内其他人，早就见怪不怪。
楚超一直都是胜负欲很强的人。
他对胜利的渴望，近乎病态。
不过，除了这一点，在平时，楚超性格还是挺不错的。
短跑队男生一共八个人，除了段昆和钟耀祖，楚超下午又刷了六个，入账将近两万块。
回血差不多五万块。
这让楚超心情舒缓很多，彻底确认，系统没有骗自己。
不过……
一个新的问题摆在面前。
没有新的比赛和刷钱对象了。
要不，只能找女队。
要不，只能去找非短跑队的野生同学。
这几乎都是虐菜。
能刷钱。
但对于实力提升，意义并不大。
……
黄昏时分。
楚超在操场上，一圈接一圈的慢跑着，加练，暂且将刷钱抛在脑后。
这是长久以来保持的习惯。
谁都知道，在短跑队，他是训练最刻苦，强度最高的。
或许，之前的髂胫束受伤，也和这个有关。
有人也曾打趣过，伱把这份努力用在文化课学习上，说不定能考个好大学。
每次听到这种话，楚超只是叹气。
你以为我不想吗？
那数学，是你想会就能会的吗？
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但数学，真的不行。
……
跑着。
一呼一吸间，一步又一步，脚踏实地，迈步向前。
楚超感觉很放松，很解压。
跑步时，多巴胺是会疯狂分泌的，尤其是当养成习惯后，会成瘾。
一天不跑，浑身都觉得刺挠。
同时。
楚超脑海继续放空，思考着接下来的成长和进步。
自己在比赛时的弱点，在于后五十米。
其实自己在前五十米时，和钟耀祖的速度差不多，但五十米后，自己便开始渐渐后劲儿不足，被他一点点超过。
这是因为扛乳酸能力不足。
在高强度运动时，机体以无氧糖酵解供能为主，产生大量乳酸，会让血液PH值从7.4暂时下降到6.9，从而使无氧呼吸的相关酶暂时失活，能量供应减少。
具体表现在运动中，就是“腿软”、“差一口气”……
而提升抗酸能力，主要是采用间歇+重复的高强度训练。
这些，是老陆之前都讲过的知识点，也都训练过。
不过……
自己的问题，并不在于练的不够，而在于吃。
平时自己基本都在食堂吃，以碳水为主，高营养，高蛋白质倒是也有，主要就是煮鸡蛋。
别的，都太贵了啊，舍不得。
而且食堂也未必会提供。
或许，钟耀祖比自己高的两级，就是因为日常饮食，慢慢积累起的优势。
他家有钱，各种营养，补剂，肯定供应的很充足。
“不行，我不能抠搜了……”
“现在有了还算稳定的财源，不再是坐吃山空，伙食标准，可以提升一下。”
“不过，去哪里做是个问题，要不还是和阿祖商量一下？他家有专门的厨师，看看他的营养餐，能不能照样给自己来一份？给他钱。”
以钟耀祖的温和脾气和乐于助人的性格，以及自己和他的关系，楚超觉得，他应该会同意。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多少显得有点没尊严，没面子，低人一头，而且欠下人情。
这个年纪，正在最虚荣，最要面子的岁数。
嘿，我哪有什么面子可言？
本来就屁都不是的人。
楚超自嘲一笑。
就这么定了。
回头，就低头去求人。
至于欠他的，等自己练出来，慢慢再还就是了。
……
另外……
通过比赛刷钱，这点也要继续保持。
只是，还是要多接触一些高水平的选手。
这方面，老陆应该会有渠道。
回头也可以问一问他。
哪怕花点钱呢。
花点小钱，把比自己水平高的运动员请过来，通过比赛赢了他，赚到系统奖金。
系统对于越级挑战的奖励金额很高，其中肯定是有差价的。
这样，既赚到钱，还能在高水平比赛中提升自己。
……
想明白接下来发展的道路，楚超只觉踌躇满志。
又跑了几圈，直到筋疲力尽，细致的拉伸过后，才离开操场。
路灯下，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
05、有钱人的生活
回到宿舍后，楚超简单收拾洗漱一下，便躺在床上。
已然是晚上十一点。
宿舍里其他两个娃，却依旧还在挑战夜战，看书刷题。
他们不是体育生。
因此，更卷。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没有打扰他们，楚超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戴上眼罩，准备进入睡眠状态。
他平日里睡眠向来很好，主要是没心没肺，加上训练强度大，累到一定程度，自然倒头就睡。
不过，今天即便身体很累，但思维依旧活跃，酝酿许久，丝毫不见睡意。
翻了几次身，还是睡不着，楚超索性睁眼，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不禁又看一遍银行卡支出和收入的信息。
支出就一笔：120000。
收入一共八笔：3400，23900，3600，3700，3300，3400，3500，3200。
光看这些数字，都觉得很爽。
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一天之内的资金流水，竟然能有这么大。
花了十二万，赚了四万八。
全国十三亿人，跑步的至少有一亿人吧？
按照这么来算，即便平均等级10级，自己只要挨个赢一遍，都能身价百亿？
嘶……
恐怖如斯！
不过，再算一算，平均跑一局需要10分钟，要把一亿人跑完，需要190年。
算了……
这种数字游戏，毫无意义。
还是活在裆下……哦不，当下。
胡思乱想了一阵，楚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闹钟声准时响起，在生物钟的惯性作用下，他也准时醒来。
闹钟不是自己定的。
对面床的卷王定的。
这个点，他要起床去早自习了。
不过，楚超也并不反对。
自己也要卷啊。
昨天跑量有点大，肌肉略微有些疲惫，堆积的乳酸尚且没有排完。
这其实是很痛苦的事情。
累，还没完全恢复，但今天还要继续。
很多职业运动员受伤，都是因为过度疲惫。
自己之前的髂胫束受伤和拉伤，大部分原因，也要归结于疲惫。
但没办法。
你不练，别人练，你就大概率比别人差。
练体育，天赋，真的很重要。
恢复能力，也是一种天赋。
换好衣服，走去操场的路上，楚超看向系统面板，发现“治愈”那個按钮，依旧亮着。
【检测到宿主当前身体乳酸堆积，可完美治愈，需耗费1000。】
看到系统提示，楚超咬咬牙，点了下去。
防患于未然。
身体日常保养好了，大的运动损伤，就不会出现。
伴随着一道炽热的暖流浮现，楚超瞬间便觉得，全身为之一轻，那些疲惫和堆积的乳酸，都迅速消失，都没超过一分钟。
身体已然恢复至完美状态。
舒服！
爽！
不过……也……干！
这一分钟也太贵了。
早晨刚起床，就花了一千块！一天一千，一个月就是三万。
这钱花得跟流水似的。
当然，赚起来也是。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系统，强行拔高了自己的消费和收入标准。
今儿怎么也得把这一千块赚回来！
楚超咬牙想到。
……
操场。
学校的早操要七点才开始，现在的操场，是体育生的天下。
还是很热闹的。
篮球，足球，乒乓球，铅球，长跑，短跑，跨栏，跳高，跳远……等等，各种常规项目都有人在练。
虽然说，培养体育人才，最好还是去专业的体校。
不过，江海一中文体两开花，本科录取率常年保持在95%以上的同时，体育生也不少，每年还是会出不少好苗子，有着很多已经走入更高舞台的学长学姐。
这部分也得益于大概十年前，学校培养出过一个奥运会冠军，领导尝到莫大的甜头，收获不少资源加持。
而且，不少察觉出孩子体育天赋的家长，相比起体校，也更愿意送到高中。
这是相对保守的选择。
不必在体育这条路上破釜沉舟，至少留条退路。
哪怕练不出来，还是可以继续学习，实在不行复读也可以。
楚超走进操场。
天还没亮透。
不过，操场上所有的灯都开着，如同白昼。
入口处那面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是科比的扣篮照片，还有他的那句：你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吗？
让人只觉热血上头。
到达器械室时，楚超看到女队之王，裴英，她已经在热身了。
凉爽的清晨，她上半身黑色运动内衣，短到肚脐以上，露出清晰可见的马甲线，下半身紧身短裤，膝盖以上，两条白生生的大长腿，有些性感，不过更多的是健美。
其实英哥挺漂亮的，身材也好。
就是这脾气……
嘶……
想想都吓人。
“英哥早。”
楚超随口打句招呼。
昨天女队上午队内赛，强度很大，下午自己没继续和她比。
现在趁人少，正好比一下子。
不知道系统是否会男女一视同仁，给出同等奖励。
她可是41级大佬，比自己高着六级呢！
这要是能算特殊奖励，分分钟六万多到手！
于是，楚超看向她的眼神，不由越发炽热起来。
“早。”
“啥眼神？”
“别这么看老子，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裴英随口回应，似乎觉得楚超眼神有些不对，颇为暴躁的说道。
楚超：……
干笑两声。
还得是英哥啊。
她也就在阿祖面前，会温柔很多。
平时在其他队员面前，不论男女，都是铁汉子。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她才能如此强悍。
“比一下子？”
楚超没有多余的话，拉伸着，主动邀战。
她虽然是41级，不过，速度和自己差不多，先前也比过，胜率五五开吧。
“来！”
裴英也没多余废话。
她在女队已经是独孤求败，高手寂寞如大雪崩，目前只能和男队比，而即便是男队中吊车尾的那几个，大部分时候，也没她快。
大概十分钟后。
两人各自热身完毕，其他队员也来了几个，做好准备工作。
楚超和裴英站在起跑线前。
发令枪一响，两人同时电射而出。
十米后，楚超抬头，眼角余光看她一眼，一时微微有些走神。
入眼处，是两条高耸而跳跃的弧线。
裴英速度真不慢，几乎和自己齐头并进。
楚超深吸口气，双腿奋力的蹬地，继续朝着终点线狂奔。
五十米！
依旧齐头并进！
肉眼几乎看不到谁快谁慢。
不过，若是按照这个趋势，她肯定先撞线。
门户优势！
楚超本能浮现出这个判断，不敢丝毫放松，继续百分百全力冲刺。
八十米左右！
裴英似乎进入一个微妙临界点，喘气声粗重到自己都能清晰听见。
抗乳酸能力。
自己不如钟耀祖，她不如自己。
毕竟，男女天然的生理差异，激素水平和肌肉占比，不在同一条线上。
且，她未必是完美状态。
而自己，一千块是白花的？
念头一闪即逝，剩下二十米，楚超已然率先撞线。
“超哥：12秒58！”
“英姐：12秒61。”
她只比自己慢了0.03秒。
楚超也是惊喜。
12秒58！
比自己的最快巅峰，又提升了0.02秒。
这种感觉，当真是爽爆！
或许，我之前每次队内赛时，都并非巅峰状态？
而治愈过后，才到了当前水平下的完美？
那……这个上限，自己或许还能再次提高。
脑海中。
系统面板同时生出反应。
【恭喜，你的短跑技能已提升至36级。】
【获得金钱奖励：(100+4100+100+60000)*0.8，共计51440。】
咦？
升级啦！
从35级，升到36级。
省了36万。
省到就是赚到！
系统判定35级时，自己的巅峰记录还是12秒64，到今天，已然提升到12秒58。
0.06秒的提升，升了一级。
更让楚超惊喜的是，金钱奖励。
通过奖励计算方式，他已经看出来了，和女队队员比赛，赢了后的奖励系数要打八折。
不过，因为自己和裴英之间的等级差，这也足够多了。
五万多！
早起的鸟儿还是有虫吃啊。
花一千，赚五万，这买卖，可太能做了。
楚超不由乐出声来。
旁边，裴英这时已然喘匀呼吸，听到楚超的笑声，不由怼道：“笑屁！我今天大姨妈来了！”
“再来！”
“你怎么赢别人的，我也要怎么赢伱！”
楚超：……
大佬……牛逼！
浴血，还奋战。
真强啊。
不过，这就是体育生。
竞技体育，不论男女，都是牲口，胜者为王。
想想，心酸也残酷。
……
……
06、家里有矿
接下来。
楚超又和裴英跑了六次。
最终，输给她一次。
起跑时，自己时机没把握好，略微慢了一点点，丝毫的失误，就导致输了。
然而……
裴英发现了楚超的失误，对于她自己的这次胜利，她并不认可，觉得胜之不武，提出要继续再比。
对此，楚超无奈，且敬佩。
又连续和她跑了五次，再次输给她一次。
裴英这才满意。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她和楚超的心态是一样的。
不是不可以输。
但要把赢，当成一种习惯，一种信念。
至少赢一次！
……
双方暂且休战后。
其他队员陆续来到操场。
陆峰也来了，开始主持日常训练。
老陆的训练方法，还是挺科学的。
早晨一般都是金字塔跑法。
所谓金字塔跑法，就是先全速冲刺100米，然后休息30秒，再全速冲刺200米，休息30秒，然后按照这样的节奏，300米，400米，500米，冲刺，休息，冲刺……
这种安排，会让血乳酸浓度不断提高，从而提升抗乳酸能力。
这训练正是楚超目前急需的。
所以练得格外认真。
当然，任何训练，他都很认真。
……
被狠狠的操练一个多小时后，七点，早操时间，体育队结束训练，去吃早餐。
楚超咬咬牙，凑到钟耀祖跟前。
“耀哥……”
日常叫阿祖。
心情好叫阿耀。
有求于人叫耀哥。
楚超此刻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呃，见风转舵。
“怎么了？”
钟耀祖随口问道。
楚超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感觉自己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再次深吸口气，还是咬牙开口。
“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想问一下，你每天的伙食，是怎么样的？”
“我之前在饮食这块，不太能跟得上，现在想加强一下。”
钟耀祖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便笑着说道：“可以啊。我让厨师帮你多做一份就行。反正一份两份都是做。”
他瞬间明白楚超的意思，很大方的说道。
也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感觉。
这种小事，都只是小钱，能花几个钱？
楚超点点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诚恳说道：“谢了，不过钱还是要给的，虽然你不缺钱，我们也是朋友，但这是两码事。”
“你大概算一下，每個月需要多少钱，我转给你。”
钟耀祖想了想，嘴角抿出个弧度，调侃笑道：“真不用，以身相许就行。”
楚超：……
许伱妹啊！
“哥，你别闹啊。我跟你说正话呢！”
钟耀祖搂着楚超的肩膀：“这就是正话，要不就免费，要不就肉偿，你自己选，反正我不要钱。”
楚超：……
“你这样，我很难受啊，那要不还是算了，当我没说。”
白嫖是很快乐。
但自己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楚超都有些后悔跟他说这个了，搞得挺别扭。
“吊你啊，那么敏感干嘛？我帮你，你记住不就行了，以后相处的时候还多着呢……”
“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万一以后你跑出来了，发财了呢？万一以后我家破产了呢？这都说不准。”
“到时候我找到你那儿，你得帮我。成不？”
“请叫我江海教父，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投资，就是投资……人。我爸说的。”
钟耀祖侃侃而谈，讲了一番大道理。
楚超长长叹了口气。
心中有些暖流涌动。
或许，他说的是内心真实所想。
或许，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那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多少让我表示一下？”
楚超再次说道。
其实，自己的伙食预算，一个月三千，甚至于五千，都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现在能赚到嘛。
既然他不要钱，那就看看有什么别的喜好。
钟耀祖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笑道：“钱能买到的东西，我都不缺。”
“好啦，别想那么多，加油跑吧。”
“顺便告诉你，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你以后要真发达了，这个人情，我吃你一辈子。”
楚超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
再次深吸口气。
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到钟耀祖又开口：“哎，其实你可以和我一起训练啊。”
“我爸给我请了个教练，国外请回来的，训练还真挺有一套，水平肯定比老陆强。”
“就是我自己每天训练有些无聊，你跟我一起，多少是个伴儿，也能一起实战，咱俩比赛着来，对我也是促进。你可是卷王。”
楚超：……嘶。
我草！
真的是壕无人性。
“你不要告诉我，你家有操场和跑道。”
楚超有些震撼的问道。
钟耀祖吸了吸鼻子：“那倒是没有，要是有，我就不来上学了。”
“不过，游泳池，力量训练室，桑拿房，按摩师，运动康复理疗师，这些都有。”
“要不……走呗！你直接住我家得了，正好我家房间多，人多也热闹，咱俩可以一起上学下学。”
他忽然冒出个提议，越说越来劲儿。
楚超：……
头皮一阵发麻。
却也有些怦然的心动。
他……给得太多了啊。
摸了摸脑袋，楚超哭笑不得道：“这让我感觉，变成了少爷家的小书童。”
“不过还是别了，很不好意思的。”
“我怕你真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钟耀祖不由哈哈大笑。
“行了啊，别磨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现在给管家打电话。”
他颇为强势的说道，随手掏出手机。
楚超：？？？
管家？
都有管家？
一时间，深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参差。
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
楚超默默听着他跟管家打电话，说有个同学，要来家里住一段时间，安排一个房间出来，就安排在他卧室的旁边。
等挂断电话，楚超才不由问道：“所以你家到底干嘛的？”
以前知道他家有钱，但没想到，有钱到这个份上。
钟耀祖微微一笑：“也没啥，我爸开矿的。”
楚超：！！！
“那你还上毛线学？”
“你咋不去国外？”
“你练体育干嘛？这么苦。”
钟耀祖脸上笑容收敛了几分，眼神幽幽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到了我家，你应该就知道了。”
“不过我告你，钱，真的不是万能的。”
楚超：……
行了阿祖，你快别装了，我已经快受不了了。
那是你家有钱。
要是没钱呢？
楚超幽怨道：“你这……就多少有些凡尔赛了……”
钟耀祖却没反驳，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并没有。”
“我认真的。”
“真去了我家，你自然就知道了。”
……
……
07、短跑天才少女
不吃猪肉，不吃夜宵，不喝肥宅快乐水，自然也肯定不抽烟不喝酒。
这是运动员的基础饮食礼仪。
早餐：牛奶，鸡蛋，谷物面包，米粉。
午餐：牛排，三文鱼，虾，坚果，籽类，芦笋，西蓝花，小番茄。
晚餐：鸡胸肉，深海鱼肉，菠菜，黄瓜，苹果，蓝莓。
每种食材量都不多，按克精准计量。
不过种类繁多。
运动前，摄入碳水，保证运动能量。
运动中，补充糖分和水分。
运动后，多摄入蛋白质，为了不掉肌肉。
其它各种各样的食材，主要为了膳食纤维和各种微量元素，尤其是Omega—3，良好脂肪酸，对于运动表现的提升很有帮助。
……
这就是钟耀祖的饮食秘籍。
据他所说，这份食谱，是参考世界顶级运动员的食谱来制定的。
再根据个人的年龄，身体发育情况，体脂率，以及其它运动表现……等等，酌量增减搭配。
当听他说完这些时，楚超顿时感觉……
妈耶！
老子还是不错的！
如此精细而不计成本的培养，阿祖竟然只比自己高两级。
哦不。
现在只有一级了。
或许，自己在跑步上的天赋，比他强？
我要是能像他一样，天天这么吃，那不得起飞喽！
还真是，穷文富武。
当天下午放学后，楚超就跟着钟耀祖，坐上他家的保姆车，在一个司机，一个保镖的护卫下，去了他家。
他家有各种精细的体测仪器，自己可以先去测一测。
太奢侈。
这样的生活，真的太奢侈。
自己真的想都不敢想。
“哥，那啥，咱就是说，你不是想嘎我腰子吧？”
坐在奔驰保姆车后排舒适的大座椅上，楚超坦白讲述内心的感受。
钟耀祖瞪了他一眼。
“嘿！”
“嘎你鞭！”
“想什么呢？”
楚超：……
挠挠脑袋，一时也不由笑出声。
车程大概半個小时，到了，海城一品，这里应该是江海最贵的房子，一套至少都要八位数。
楚超已然有些麻，脑海中只想着语文课本上的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说实话，心态多少有几分失衡，悄然浮现出微妙的仇富。
不过，看一眼阿祖，还是很快调整过来。
“等我跑出来，我们可以当邻居！”
一句话脱口而出。
钟耀祖微微愕然，点头笑道：“可以啊，那不爽嗨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前排副驾驶的保镖回头看一眼，面无表情。
等重新回过头后，才嘴角微动。
……
“我爸这个月都不在家，你就当自己家一样。”
到了7号院跟前，钟耀祖笑着说道。
“那你妈妈呢？”
楚超随口问道。
钟耀祖眼中流露出几分冷冽：“亲妈不在了，后妈一堆，不过都不住这儿。”
“呃。”
楚超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后妈……一堆？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这种家庭，他爹肯定爽翻了，皇帝一样的生活。
不过对于阿祖自己而言，却也是当真痛苦。
当然，痛并快乐着吧。
物质上快乐，精神上痛苦。
嘿！
这也要比自己好，精神物质都痛苦。
“对了，还有我妹，我妹膝盖受伤了，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你等下见了她，不要露出那种奇怪的眼神就好。”
“我妹人还是很好的。”
钟耀祖又交代一句。
啊？
楚超有些惊讶：“怎么伤的？”
“她之前在国外，短跑天才少女，很厉害的，U16全美百米第一，一年前被人绑架，被打了一枪，刚好打在膝盖上，粉碎性骨折加神经损伤，很难好。我就是因为这，才去练短跑的。”
“所以我跟你说，钱，真的不是万能的。”
“走啦。”
两人下了车。
楚超想着他说的话，一时间莫名的感慨无限。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比自己过得好。
也有很多人，过得比自己差。
没啥好比的。
也无须因为别人过得比自己好而自卑，更不要因别人比自己过得差而自喜。
走自己的路便是。
楚超还是第一次领悟这样的道理。
父母去世得早，那会儿自己年纪还小，人生价值观还远远没有成型，也没人教，这一路走来，都是自学成才。
不过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坦然很多，也成熟很多。
以及……
阿祖，也真的，是个很温暖的人啊。
原来以他的家庭条件，去练短跑，竟然是因为这个。
为了“继承”妹妹尚未完成、中道崩殂的梦想。
很赞。
……
这栋房子，中间是主宅，地上四层，地下两层，前院是游泳池，后院是花园，总占地，怎么也要上千平米了，可能都不止。
管家，保镖，司机，厨师，教练是个白人，保姆是菲佣……
林林总总，十来个人，照顾兄妹俩的日常起居。
此时，楚超心态已然平和很多，有几分不卑不亢的感觉。
抽空用手机查了一下。
全美U16女子组百米冠军……
很快查出来，她叫钟灵秀，是个笑容明媚、朝气蓬勃的少女，眉眼间和阿祖有几分相似，很漂亮，说是女星也丝毫不为过。
这篇翻译过来的报道上，各种溢美之词，将她称之为“短跑天才少女”、“乔伊娜的接班人”……
格里菲斯·乔伊娜，现在女子世界百米记录的保持者，也被称为“世界上跑得最美的女人。”
真的是……很可惜啊。
楚超轻轻叹了口气。
报道中，钟灵秀的百米成绩是10秒98。
她已经跑进了11秒！
而女子百米记录是10秒49！
关键是，她当时才16岁！
只要继续保持高水平的训练，等她身体完全发育成熟，打破世界记录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楚超都忍不住替她惋惜，咒骂大洋彼岸的治安。
被绑架。
膝盖被枪击。
这绑匪……真该死啊！
怎么会如此残忍针对一个女孩儿？
会不会……是她老爸生意上的仇人？
脑海中本能想到这种可能性，楚超沉默下来。
豪门多风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哎……
这瓜，吃得并不开心。
……
“哥，伱回来啦！”
正想着，这时，楼上传来一个活泼脆爽的声音，楼梯拐角处，出现一个扎着马尾辫，明眸善睐，身材高挑的女孩。
很高。
至少一米九。
不过，楚超看到她腿的时候，才发现是用了器械，从脚下，到膝盖处，到腰间，是一套完整的银白色辅助装置，复杂而精美，充满一种科技的美感，看上去也轻盈而富有弹性，让她可以正常跑跳，下楼。
楚超一时间看呆。
莫名想到……战斗天使阿丽塔。
当然外表形象不像，但感觉，真的好像。
……
……
08、外附魂骨
“哈喽，啊，我见过你，我哥的同学……楚超？对不对？”
钟灵秀扶着栏杆，一蹦一跳的从台阶上下来，很活泼的打招呼。
“这你都知道？”
楚超有些诧异。
“肯定啦，我哥的朋友嘛，短跑队卷王之王，你不是拉伤了嘛，好啦？恭喜恭喜。”
钟灵秀笑眯眯的说道。
她真是一个很爱笑的女孩子。
看着她很有感染力的笑容，楚超也不由笑了笑：“嗯，之前是髂胫束综合征，不过，近乎奇迹般的自愈了。”
这时楚超想到系统面板中的“治愈”。
只可惜，治愈技能，只能用于自己身上。
不然的话，高低给她治好。
不知道，系统是否还能提供类似于“治愈”效果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那可太棒了。
“咦？”
“那很不错啊，髂胫束综合征很难好的。”
“来，握个手，让我沾一沾你的幸运，希望我也能很好愈合。”
她笑着伸出一只手，纤细而修长，如粉雕玉琢般。
楚超喉结动了动，和她轻轻握了一下。
细腻。
温润。
楚超感觉自己脸红了，脸上发烫。
靠了！
没出息啊。
平稳气场，平稳气场。
“你应该知道我名字吧，我叫钟灵秀，叫我小灵儿，或者阿秀，都可以。”
“你看我的外附魂骨，帅不帅？”
她抬了抬腿，展示自己的辅助器械。
她把这套，称之为“外附魂骨”。
楚超笑出声。
“厉害了厉害了……”
“极品魂骨，可成长。”
“那伱有十万年魂环吗？”
两人对视着，都不由笑出声。
伤痛并没有让她消沉低落，反而是有种格外的乐观，这让楚超很受感染，甚至有点感动和钦佩。
当然，因为少女出众的颜值，他也有些莫名的悸动。
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
禽兽啊！
她可是你好朋友的妹妹！
两人聊了一会儿。
阿祖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女性，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很丰腴，这应该是他的私人教练员。
“宝子，楚超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正好陪我训练，你没意见吧？”
钟耀祖笑着问道。
“当然……没意见！”
“欢迎欢迎！”
“那我们先吃饭喽，走着！”
……
晚餐是标准的运动员式晚餐，就跟阿祖白天说过的食谱一样。
食材种类很多，但分量很少。
优质蛋白，良好脂肪酸，蔬菜，水果。
因为晚上，所以没有碳水。
且只吃七分饱。
吃过饭，楚超便在教练安娜的带领下，去了负一楼的训练室。
这個白人女教练，在大洋彼岸时，就曾是钟灵秀的教练，两人感情很好。
后来钟灵秀膝盖受伤，在钟父开出的高额报酬，加上感情的双重因素下，安娜跟着一起过来，继续为她服务，同时指导阿祖的训练。
负一楼的训练室，各种专用的训练仪器，很齐全。
为了方便她制定详细而完善的训练计划，楚超做了各种检查。
身高，体重，体脂，肌肉含量，肺活量，心率，血压，心电图……这些都是基础数据。
除此以外，还抽了两管血，采了一管尿。
明天要送到医院，去化验血常规，尿常规，肝功，肾功，血脂，血糖……等。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是做完各项检查。
然后，开始晚上的训练。
主要是力量训练。
以深蹲和腿举为主，核心和上肢力量为辅。
基础的训练方法，还是金字塔式。
快速，剧烈，高频率的爆发，让肌肉迅速产生乳酸，然后稍许休息，加大重量和频率，刺激产生更多乳酸……如此，周而复始。
学校宿舍哪有这种条件？
自己只能在操场上一圈圈跑。
虽然肯定也有用，但效率不可避免会慢。
楚超当即很刻苦的练了起来。
有他在跟前，钟耀祖的训练动力和乐趣，也被刺激加强。
两人很快开始卷起来。
钟灵秀在旁边看着，面前是台平板电脑，手下是键盘，她噼里啪啦的敲着，也不知道在弄什么玩意儿。
偶尔，她还会拿一部哈苏摄录一体机，拍下两人训练的部分画面。
“阿秀，你这是在做什么？”
训练间隙的休息时间，楚超不由好奇问道。
钟灵秀甜甜一笑：“写作啊，还有拍摄。我准备以我哥为原型，写一部青春励志小说，同时还有同名纪录片。”
“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动起来嘛。”
“我现在跑不了，那也要找点事儿做啊。”
呃。
高级。
楚超开玩笑道：“提前预定马甲！能不能给我安排个配角，第一男配，挺厉害的那种，但不要当坏人。”
钟灵秀笑出声。
“看你表现喽。”
“表现不好，就把你写成邪恶大反派，然后被我哥打败。”
楚超：……
阿祖笑着说道：“要不把你安排成主角，故事嘛，总是要逆袭的，我这没啥逆袭的空间了。”
钟灵秀弱弱插嘴道：“哥，在我的小说里，你的人设是，一个家道中落，负债累累，被很多人欺负的落魄富二代。”
钟耀祖：……
楚超也是不由哈哈大笑。
阿秀，秀啊！
……
训练到十点，安娜下来监督，准时睡觉。
一定不能熬夜。
这是绝对禁忌项。
十一点睡都算晚的。
最好是在十点半之前入睡。
他们兄妹俩每人一层，妹妹在二层，哥哥在三层。
三层，自己的客房也安排好了。
楚超简单洗漱过后，便是躺在松软大床上，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盘点一下今天的收获。
早晨“治愈”花了一千块。
然后是跑赢裴英，净收入51440。
白天的时候，也没有和其他女队成员跑，因为人家都不愿意跟你比。
不是每个人都有英哥那种虎气，差距也实在太大，没有比的必要。
算下来，今天只赚了五万多一点点。
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明天一定要问问老陆，看能不能找一些高水平的选手。
最好是比自己高五级以内，有赢的可能，但又不能高出很多，否则根本跑不过。
……
“怎么样？感觉还可以吧？”
正准备睡了，阿祖发来一条消息。
楚超：“太棒了！需要侍寝吗？”
钟耀祖：“滚……早点睡。你早晨一般几点起？醒了喊我一起晨跑，我大部分时候经常起不来，且有起床气。”
楚超：“五点半。门别反锁。”
“好，晚安。”
结束聊天。
楚超手机定好闹钟，关了灯，黑暗中，很快安然睡去。
……
……
09、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凌晨五点半。
楚超准时被闹钟叫醒，顿时感觉小腿肚子肌肉酸痛。
昨晚第一次高频率练腿，练得当真太狠。
毫不犹豫，直接治愈。
花费一千大洋。
暖流涌现时，楚超不由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
太爽了啊！
不过他很快想到：
其实，疲惫状态下的训练，是极其消耗意志力的，而这，似乎也可以称之为训练的一部分——意志力的训练。
自己的治愈，身体上的疲惫完全消失，但却缺失了这种关于意志力的锻炼。
辩证法。
有得必有失。
但转念又一想，我还缺苦吃？
从小吃过那么多苦，早就够本了。
两者相害取其轻，还是先提升运动成绩。
简单洗漱，直奔旁边阿祖房间，扭开门，开了灯，便看到他夹着被子，抱着抱枕，蜷缩在靠墙的角落，睡得像个无助的婴儿。
这睡姿……
这孩子缺爱啊，没有安全感。
估计也是有着不幸福的童年。
“阿祖，起床了，走，训练。”
被叫醒的钟耀祖，像是从噩梦中醒来，惊猝的陡然坐起身，看到楚超，意识倒是渐渐清醒，只是脸色显得不太好看。
起床气？
“快点啊，楼下等你。”
楚超朝楼下走去。
钟耀祖长长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这才从床上爬下来，迅速洗漱。
冲了个凉后，才算是彻底醒来，穿好衣服下楼。
天还没亮。
两人沿着别墅区的绿道开始慢慢热身跑。
“你腿酸不？”
中间休息时，楚超随口问道。
“酸啊，怎么不酸，每天都跟老坛酸菜似的。”
“不过我每两天蒸一次桑拿，每三天肌肉松解按摩一次。”
“但即便这样，还是酸，没办法的。”
钟耀祖很是无奈的说道。
既然选择了练体育，这就是必须要承受的代价。
楚超点点头。
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更没有炫耀自己，又问道：“我感觉你不是真正的快乐，晚上睡觉经常做噩梦？”
钟耀祖微微沉默了片刻，摇头笑笑。
“也没事儿。”
“习惯了。”
楚超不由尬唱了出来：“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钟耀祖：？？？
“滚啊，别唱了，要命！”
“继续跑！”
……
两人晨练一小时，配速八公里，然后吃过早餐，一起去学校。
楚超早就预料到，自己去阿祖家“寄人篱下”，以及缺席操场的晨练，肯定会有人说闲话。
过来之后，果真如此。
在询问清楚“缺席晨练”的原因后，老陆倒是没说什么，这是学生自己之间的事情，只要真的练了，在哪里练无所谓。
不过，楚超却是看到其他队员，对自己有些异样的眼神。
也有几個阴阳怪气的，以玩笑的名义调侃。
楚超全盘接受，忍了下来。
这些怪话算什么？
上初中时那帮同学，才是真的坏，欺负自己是孤儿，当面骂，围着堵，还逼自己给钱，这也一度是自己很大的噩梦。
这不也挺过来了嘛。
不重要。
向前跑最重要。
……
“老陆，我有个想法，能不能给我介绍几个高手啊？”
“我感觉，跟高手比赛的时候，进步是最快的。”
“伤好之后，我赛遍全队，巅峰记录提高了0.06秒。”
中午吃过饭后，楚超找到陆峰，直接了当提出自己的要求。
陆峰看着他，沉吟片刻。
这倒也是实话。
他清楚楚超的风格，属于那种“遇强则强”的类型，高水平的选手，确实很能刺激楚超的竞赛状态，提升巅峰成绩。
“要不去体校特训一段时间？”
“不过伱自己去啊，我只能给你整一张临时学生证，我这还要上班呢。”
“你问问阿祖去不去，要不你俩结伴去，也好有个照应，主要是注意安全，不要跟人打架，更不要把自己搞伤了。”
陆峰拿出一个方案。
体校那边的老师，他也认识几个，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对于楚超训练的自律性，他也是极其相信的。
完全不担心，楚超是找借口出去瞎玩。
楚超当即就笑了：“好嘞，大恩不言谢，嘴上给你磕一个。”
陆峰：……
“贫！”
笑骂一句，他似乎又想到什么，犹豫一下，还是问道：“你去阿祖家住了？”
楚超眼神一正，点点头：“是啊。其实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饮食这块一直跟不上，直接导致抗酸能力不行，后五十米冲刺速度乏力，这问题，学校餐厅解决不了的，和阿祖商量之后……”
陆峰轻轻叹口气，摆手，制止继续说下去，郑重道：“摆正自己的定位，不要沾染不好的习惯，只是为了更好的训练，还有……珍惜你们学生时代的友情。”
“我知道的。”
“放心啦。”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短跑奥运冠军！要不就残奥冠军！”
楚超“恬不知耻”的喊道。
陆峰作势又要踹。
楚超笑嘻嘻跑开。
下午。
老陆就拿了两张江海体校田径队的学生证过来，还给楚超推了个电话号码。
“这个李老师，我之前的同学，情况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你明天去了，给他打电话就行。”
“我就一个要求，不要主动惹事！更不要受伤！”
楚超接过两张学生证，立正给他行了个礼。
嬉皮笑脸道：“老师，这是俩要求了。不过我买一送一，两个要求肯定都遵命。”
陆峰摆手，不由叹口气。
这学生是真的皮。
不过，运动员，还是要有点个性的。
而且，如果了解过他的过去，便会理解他的现在。
嬉皮笑脸，近似玩世不恭，也总比郁郁不振强吧？
……
回宿舍收拾衣服，带上自己的两双跑鞋，楚超离开宿舍。
其他两舍友不在，这会儿估计正在教室里刷题。
楚超给他们留了张纸条——出去特训一段时间，等朕王者归来！你们好好学习，卷死他们！
贴在床头，便义无反顾的离开。
出了校门。
上了阿祖的车。
“明天去刷体校副本！”
楚超意气风发的说道。
钟耀祖嘴角带着笑容，他也有些想去，毕竟，在一中，以他的百米成绩，也属于独孤求败型的。
“就怕去了被虐。”
“体校啊，肯定高手很多。”
楚超想到系统面板的奖励，心情愈发欢畅：“我倒是希望，高手越多越好。”
“以及……说实话，我现在冒出个疯狂的主意。”
“在一中要脸，没法玩儿，到了体校，反正谁也不认识我，随便浪嗨。”
嗯？
钟耀祖微微诧异：“你又想搞什么？”
“明儿你就知道了。”
楚超神秘一笑。
正美着，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看一眼来电显示，是英哥打来的。
刚接通，英哥杀气腾腾的声音便直贯耳膜：“楚超！你带着阿祖跑路了？”
楚超：……
嘴角微微抽搐。
看向钟耀祖，他似乎也有些懵逼。
“要不你来说？”
楚超把手机递给他。
钟耀祖连忙摆手，像是丢手雷一样，把手机又丢了回来。
楚超：……
至于嘛，吓成你这样？
把手机放在一旁，楚超也没回应，就听着英哥对自己火力输出，足足五分钟……
她脾气很爆，话说的难听，钟耀祖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眉头微微皱起。
想说点什么，不过楚超却是摆摆手，制止了。
等电话里英哥彻底不说话了，楚超才拿起手机，心平气和的说道：“消气了吧？骂爽了吧？开心了吧？那就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再见啊。”
“加油训练。”
说完，也没等她回应，楚超笑着挂断电话。
钟耀祖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很难想象，这种情况下，楚超竟然没有丝毫火气。
“这你不怼回去啊？”
楚超摆手笑笑。
“算了，跟个女生计较什么？”
“其实我是想说的，想说你有喜欢别人的权力，别人也有不接受你喜欢的权力……还想说，在不违反法律的前提下，我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
“但想了想，还是不说了，毕竟……”
毕竟……她帮我赚了五万块钱呢。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
钟耀祖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点头。
“嗯。”
“看来，你也不是真正的快乐啊，你的笑只是你的保护色……”
他眼神调侃，把早晨的话，原话奉还。
……
……
10、 砸场子
江海体校位于闹市区，全名是江海市业余体育运动学校。
虽然校名里有“业余”两个字，但这是区别于职业队。
在体育人才的培养这块，体校当真是专业的。
公办单位，全额拨款。
体校，就是全国竞技体育后备力量的大本营。
目前的所有职业体育运动员，至少八成往上，都是从这条路径走出来的。
……
上午八点。
楚超和钟耀祖已然晨练过，坐着家里的保姆车来到体校门口，拨通昨天从陆峰那里拿到的体校老师电话。
这老师姓李，楚超昨天已经通过手机号，加过他微信。
头像是个看上去约莫五十岁的秃头强者，干巴瘦，貌似火云邪神，一看就是顶级强者。
昵称则是叫—胜者为王。
电话接通。
“李老师，您好，我是楚超，陆峰老师的学生……”
……
“哎，好嘞，那我们直接去操场啦。”
强者言简意赅，直接让去操场，楚超挂断电话，下了车。
钟耀祖打开后备箱，搬出两大箱蛋白粉。
两人一人搬着一箱，在保卫室登记过后，走进大门。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個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楚超不由开句玩笑。
钟耀祖笑着摇头：“这是给队友的，至于老师，先摸摸门路，要是抽烟喝酒的话，后备箱里也有茅台和中华，让司机送过来就是。”
楚超深吸口气，点头。
在这方面，有钱，那可太爽了。
这种，倒也不算是潜规则，只能说是人情世故。
毕竟，你送再多的礼，也不会让自己跑得快几秒，最多是训练时关照一下。
当然，其他运动领域，楚超就不知道了。
尤其是某种大球。
“哎，你有没有给老陆送过礼？”
楚超忍不住又问一句。
钟耀祖瞪了他一眼：“哎？说什么呢！这怎么能叫送礼呢？这是尊师重道，传统美德，礼轻情意重。”
楚超：……
六。
两人搬着两大箱蛋白粉到了操场，吸引不少视线，问过一次路，找到田径队的地盘。
他们正在列队。
楚超也看到李老师，阳光下秃头闪闪发亮，让人很有摸一把的冲动。
“李老师好。”
钟耀祖大声问好。
把两个大箱子堆在墙角，然后笑道：“感谢老师给我俩这个宝贵机会，陆老师让我们带两箱蛋白粉过来，说给您带的一点小心意。”
李老师点点头，嘴角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老陆跟我还客气什么，先放那儿吧，你俩入队。”
他对这个学生生出几分好感。
他自然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陆峰让带的。
陆峰那抠搜的，聚会喝酒，从来连烟都不带，一买单就上厕所，一蹲蹲半个小时。
怎么可能？
就是这学生拿过来的。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老师我给你带点东西，肯定不合适，用陆峰的名义，就很圆润了。
这孩子，不错。
有脑子。
……
楚超和钟耀祖站在队伍最末端。
体校的短跑队，人数至少得有五十个，很壮观。
楚超一眼看上去，差点没把自己闪瞎。
除了十来个30多级的……
各种40多级，50多级，60多级的大佬……
其中甚至还有个71级的巨佬！
当真是强者如云。
小小的自卑之余，楚超也感觉热血上头，兴奋到脚痒。
跑赢一个71级的，我能赚多少钱？
粗略一算，就是20多万！
这那里是体校？
这明明就是黄金屋，聚宝盆！
自己要是能在这里通关，身价起码百万起！
楚超兴奋攥拳，只觉全身充满干劲儿。
干！
干他娘的！
遍地都是钱！
“给大家介绍两个新队友，两人从一中过来的，来咱们这特训一段时间。”
“你俩，各自自我介绍一下吧。”
李老师随口说道，给了两人融入队伍的机会。
钟耀祖看一眼楚超，先站出身来，中规中矩的说道：“大家好，我是钟耀祖，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等他回到队伍……
楚超就迫不及待的出列：“大家好，我是楚超，我的目标是，赢过在场所有人。”
“我随时欢迎任何一对一的单赛，哪怕伱虐我千百次，我也一定会赢回来！”
“记住我的名字，楚超！”
“或许，几年后，当我站在奥运金牌领奖台上时，你们可以和旁边的人吹牛逼，曾经和我一起训练过，还曾跑赢过我几次！”
楚超故意显得很二逼，情商很低，实力不知道如何但口气当真不小的样子说道。
先把仇恨拉起来，等这些人形印钞机，乖乖坐上来自己动。
秃头李：……
嘴角微微抽搐。
这学生，还挺刺头的啊。
他心中挂上了号，却也没多说什么。
体育队刺头多了，楚超这还不算什么。
都是一群荷尔蒙爆炸的年轻人，热血冲动很正常，只要不打架，别的都好说。
适度的火药味，有益于成绩提升。
列队的队员们，这会儿集体看着楚超，一个个神情不一，有人忍不住笑出声，看傻叉一样的眼神。
楚超也不在意，归队。
钟耀祖看了他一眼，一时也颇为无语。
干啥呢？
干啥呢这是？
你不是这种人啊？
来了新地方，怎么还放飞自我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也没多问。
“咳咳！”
李老师干咳两声，半调侃道：“听见没有？这是来了个砸场子的啊，还是正大光明砸场子的，我话放在这儿，除了不许打架，不许下黑脚，你们自由比赛！”
“谁输了，只能怪自己没本事，软蛋，老老实实加练去！”
“真要被楚超全跑赢了，呵，自己看着办。你们让我在老陆面前丢脸，我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现在，全体都有，跑起来！”
“今天来了新人，给大家加餐，训练任务是……1！”
他竖起一根手指。
一群人顿时唉声叹气，面露恐惧。
“老师，请问1是什么意思？”
楚超喊了一声。
光头强者瞪了他一眼。
“没喝过酒？”
“一直跑！跑到跑不动为止！”
“在场一共58个人，前18名过关，后40名，明天继续跑。”
“前三名的好孩子，哎，那里有两箱蛋白粉，一人抱一桶走。”
“真要不想跑，随时滚蛋啊，转去练别的，你们就不是那跑步的料。”
“还愣着干什么？”
“跑起来！”
……
……
11、魔鬼训练
这样的训练，当真可以称之为……魔鬼训练了。
这不怕死人？
马拉松的开创者，那位希腊战士，就是活生生跑死的。
楚超有些心惊的想到。
钟耀祖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眼神也有点慌。
体校，这么变态的吗？
跟着大部队，两人很快也跑了起来。
魔鬼教练骑上小电驴，手中拿根犹如放羊老汉赶羊的棍，光滑修长，跟在队伍最后方。
真如放羊似的。
“加快速度啊！”
“配速至少保持在八以上！”
“被套圈的，每套一圈，纵向蛙跳一个来回！”
他大声喊着。
赏罚分明。
没有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魔鬼教练是真狠。
他骑着小电驴，吊在最后一个人身后，手中的长棍，精准的朝最后一人屁股中间戳去。
那队员一激灵，脚下便顿时快了几分，超过前面的人。
只是自身节奏被打乱，体能耗费更快。
下一个落在最后的人，再次受到菊部关照。
近乎没有尊严可讲。
钟耀祖一不留神，就到了最后一位，也被戳了一下，倒是没被戳到正中，戳在左边屁股蛋上。
他一激灵蹦出去很远，回头看一眼，忍着，没说什么。
火云邪神的棍法，已然熟能生巧，自然不是手滑戳歪，而是故意照顾了他一下。
而……
似乎是为了解释自己的行为，李老师继续大声喊道。
“全国，田径，二级运动员，百米标准11秒3，共有7583人！”
“一级运动员，标准10秒93，5635人！”
“国家健将，4230人！”
“国际健将，489人！”
“10秒以内，2人！”
“你们自己算算，自己的排名，差不多在哪個位置！”
“要是觉得不行，跑不出来了，现在立马滚蛋，我举双手欢迎！”
听着这些话……
楚超深吸口气，继续保持着恒定的节奏，在队伍中间跑着。
这训练魔鬼吗？
肯定魔鬼啊。
万一有人出现横纹肌溶解，或者心脏骤停，都是有很大危险的，可能会死人！
但，更魔鬼的，是现实。
他所列出的数字，是一座金字塔，从基层到最上层，每一步，脚下都踩着无数人。
而……
二级运动员，在这座金字塔上，还处于最底层。
毫无尊严，毫无地位。
如果只能保持这个成绩，以后还算不错的出路，或许也就是当个体育老师。
老陆之前就是二级。
没跑出来。
退役后，每年的补贴，只有五千块。
不，他甚至可以说，都没服役。
以他曾经的成绩，都没资格登上更高的舞台。
当老师，也还是考了三年，考到教师资格证，才算是端稳了饭碗。
卷啊。
真的是往死里卷。
而……
对于自己而言……更弱！
现在，连二级的门槛都摸不到！
自己巅峰成绩才12秒58。
二级运动员标准，11秒3。
要提升1.28秒，才有资格，给这座庞大的金字塔，当一块最底层的砖。
再往上走，更是一步一重天！
这特么……
真的比高考难了无数倍。
至少，高考，每年都能录取大几百万人！
这是楚超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这些，有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忽然体会到，自己的梦想，说出的豪言壮语，距离到底有多遥远。
远得……像是在天上。
难怪别人会笑。
【你正在进行一次多人长跑竞赛，参赛人数58人，奖励形式切换至长跑竞赛模式。】
【你当前长跑技能27级，每赢得一个人，都可获得奖励，奖金计算方式与短跑相同。】
这时。
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楚超惊了一下。
旋即便是狂喜！
58个人，群战！
哪怕每人给自己贡献三千奖金，这也有将近二十万！
况且……
楚超看向他们的长跑技能。
正常情况下，短跑运动员的长跑技能，都要比短跑低一些，虽然都是跑步，但还是术业有专攻。
短跑是无氧，长跑是有氧。
短跑需要爆发力，核心力量，长跑更需要耐力。
身体的供能方式，也有所区别。
400米以下，主要靠高能原磷酸分解提供能量。
超过400米，糖酵解增加，加入供能。
3000米以上，就变成了有氧分解。
短跑运动员之所以日常长跑，主要是为了提升心肺功能，提高代谢能力，缩短恢复时间，提升恢复效果。
这对短跑成绩有促进作用，相当于打基础。
但当达到一定水平，国一以上，才基本不需要怎么长跑，那反而是一种损耗，会损失肌肉。
体校的这群队员，长跑技能比起短跑，基本都要低个10级左右。
且，短跑技能等级越高，长跑技能等级，低得就越多。
那位短跑71级的巨佬，长跑技能只有46级。
楚超看了一圈后，都有些算不过来。
不过，越级挑战的特殊奖励，肯定是有的！
这一波，绝对是一波大的！
甚至大几十万，上百万都有可能！
楚超心中的狂喜，已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刚才因为“金字塔”而产生的卑微渺小感，也瞬间消失。
不怕！
有系统！
自己，哪怕在体坛当个混子，也足以衣食无忧了。
国家不给发低保，系统会发啊！
后顾已然无忧，巅峰能冲到什么程度，就全看自己。
想着这些，楚超平稳气场，调匀呼吸，迅速而坚定的迈着步子。
后面……
魔鬼教练，还在穷追不舍。
……
已然不知道跑了多久，应该有一个多小时。
楚超默默计数，已经跑到第23圈。
跑道差不多四百米，这就快十公里了。
第一位被套圈的“幸运儿”已经诞生。
惩罚是，沿着操场的纵向，蛙跳过去，再蛙跳回来。
现在大腿已经无比酸爽，再来这么一趟，那滋味，想想都跟肌肉直接注射柠檬汁或者老陈醋没啥区别。
就一个字，酸！
“幸运儿”蛙跳完，获得一次豁免权，再次进入跑道，开始继续长跑。
在被套圈的恐惧下，不少人，再一次的加快速度，努力和身后那个跑最快的“贱人”拉开距离。
但，即便如此……
差距是客观存在的。
还是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被套圈，开始惨绝人寰的蛙跳。
阿祖也中招了。
他长跑练得不多。
每一次早晨起不来，偷懒睡的懒觉，都变成现在蛙跳时的惨叫。
只是，楚超没有工夫同情他。
自己目前还处于第一梯队。
被前面的T0梯队三人，超了半圈。
那三个，才是自己主要的利润来源！
每个长跑技能，都超过自己15级以上！
按照特殊奖励计算的话，一个人头，价值15万以上！甚至更多！
冲！
冲！
冲！
楚超拖着已经开始渐渐酸软的双腿，强提着一股气，死磕！
五十万，命都给你！
管它什么横纹肌溶解，心跳骤停。
命没了，还可以投胎转世！
钱搞不到，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已然中午了。
太阳很大，很毒。
已经有队员彻底跑不动，在操场上如丧尸般晃荡，靠着意志前行。
魔鬼教练跟在身后。
看到这种队员，当一圈平均配速低于五时，便会强行把他赶下场。
这……倒也是一种保护手段。
跑不动，就滚蛋！
休息去。
明天继续。
目前已经淘汰了一半左右。
场上剩下的二十来个人，在追逐最后的十八个过关名额。
每个人心中都在计着数。
只要再淘汰几个，今儿这一关，就算是过了。
每个人，都在坚持。
死道友不死贫道！
“哎！”
“不错！”
“现在还有二十三个人！”
“再淘汰五个，你们就全体解放了！”
“有没有高风亮节的同志啊？要不主动被淘汰，送你们的队友一条生路。牺牲我一人，幸福千万家嘛。”
“楚超不错，目前位居第二名，牢牢占据一个晋级名额！”
“苏宇，伱要是被他超了，下来我弄死你！”
“继续……加快速度！”
魔鬼教练拿着喇叭，还在说风凉话。
他声音也有些嘶哑了，喊不动了，只能靠扩音器。
大家……其实都很拼。
对于教练而言，扁桃体发炎和声带受损，是常见的职业病。
……
前面只有一个了。
苏宇。
短跑63级。
长跑45级。
如果意志力有等级的话，楚超觉得，他应该和自己一个级别。
现在跑了多少米？
已经没有心思数了。
数到第五十三圈时，楚超就数乱了，忘了是五十三，还是五十四。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嘛。
反正，至少二十公里以上了。
楚超只知道，自己没有被任何人套圈，自己始终在跟着第一。
这个时候……
钱，似乎也不重要了。
自己已经赢了那么多人。
每当一个队员离场时，系统都会自动挨个结算奖励。
已经有很多钱了。
而，最重要的……
是赢！
我一定要赢他！
超过他！
楚超咬着牙，昂着头，迈着步，眼睛充着血！
……
钟耀祖站在场边，他实在跑不动了，已经被淘汰。
这时。
他眼神一动，忽然看到楚超的白色训练衫上，胸前有血迹。
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
是胸肌上凸起的无用的敏感部位，在一次又一次和衣服摩擦的过程中，被磨破了。
这种情况，在马拉松中，倒是不算罕见。
嘶……
想想，钟耀祖都觉得，那该有多疼？
他沉默的看着这些，忍不住掏出手机，录了一段，又拍了几张照片。
染血的胸肌。
……
不知不觉间，又是好几圈。
都快下午一点了。
陆续又有几个人被淘汰。
“最后一个淘汰名额！加快进度！”
“饿不饿？想不想吃饭！”
“快，再出来一个废材，给大家牺牲一下！”
“苏宇，楚超已经和你齐头并进了！”
“楚超，你小子不错啊，练什么短跑，练长跑去吧！”
“奶都磨破了，够拼！”
“看来，你还是有狂的资格的！比其他垃圾都强！”
李老师一句又一句喊着。
只是已经没有人在意他喊了什么。
这一场，体能，速度，耐力，意志力的比拼，即将谢幕。
现在场上还剩十九个人。
再淘汰一个，比赛结束。
楚超咬咬牙，深吸口气，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但前面，还有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不是前面，是侧面。
自己和他速度差不多。
再快一点。
能不能再快一点？
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嘶吼。
楚超努力拖着已经近乎麻木的身体，摆臂，抬腿，加速！
忽然间感觉，鼻子好像有两股热流喷出，伸手一摸，是鼻血。
温热，腥红！
随着鼻血流出，一股强烈的血腥气冲上脑门，全身，好像又轻盈了一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气力。
加速！
加速！
楚超再次加速！
他一个大步，超过了苏宇，稳稳超过几个身位，一手捂着鼻子，一边继续踉踉跄跄的跑。
几百米后，楚超超了一个人，目前的最末位。
那队员看到又被套圈，还要接受蛙跳惩罚，心中一口气顿时泄了，再也没有坚持的力气，往左边挪了几步，一屁股坐在草坪上。
“妈的！”
“认输了！”
“草！”
“这是个变态吧！”
他有气无力的骂道。
李老师瞬间吹响哨子，清脆的哨声，响遍整个操场。
结束了。
彻底结束。
十八人过关。
钟耀祖迅速朝楚超跑去，手中拿着纸巾。
楚超胸前已经像是打仗一样，到处是血，身后的跑道上，也有滴落的血迹。
“楚超，别跑了，赢了！”
“已经赢了！”
“你是第一！结束了！”
钟耀祖手忙脚乱的，帮他把纸巾团成球，堵住鼻孔。
楚超看了他一眼，勉强露出个笑容。
“谢……”
“走……”
“扶我，走一圈，现在，不能停。”
于是。
钟耀祖扶着他，一瘸一拐的，以正常走路的速度，在操场上缓慢前行，逐渐把心率降下来。
……
体校短跑队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幕。
眼神中有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李老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甩掉一手汗珠，看着自己的队员。
“看到没有？”
“训练纪律！”
“这个时候，他还能保持训练纪律！”
“老陆跟我说，这是一中训练最狠，最苦的一个孩子，我一开始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你们再想想他刚才说的话！”
“金牌，冠军，你想了不一定有，但要是想都不敢想，那肯定没有！”
……
……
12、系统，加点
慢慢在操场上走了几圈后，楚超感觉，自己心率逐渐恢复正常。
无与伦比的疲惫感，却汹涌袭来。
高强度运动时，肾上腺素猛烈作用下，很多知觉会被大脑主动屏蔽。
现在，恢复正常，楚超顿觉像是被人暴打一顿，全身都疼。
“我去个卫生间。”
楚超本能想到治愈。
咦？
我刚才跑的时候，为什么没想到？
这……
摇头笑笑。
刚才跑的时候，比赛过程中，哪怕是最痛苦的时候，自己潜意识里，也压根没有利用系统“治愈”这个选项。
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比赛的尊重。
哎吆，不错哦，少年……
心中默默给自己点个赞。
隔间里，楚超点下治愈。
花费一万大洋。
是正常情况下的十倍还多！
看来，治愈的花费，是和身体的受损严重程度有关。
不过，区区一万块而已。
这一趟跑下来，不知赚了多少钱。
比往常更加充沛的暖流，洋溢过全身……
楚超顿时觉得，胸肌上，脚后跟，大脚趾，大腿根的破皮，都完全愈合，全身的酸痛和疲惫，也荡然无存。
爽！
值！
这是自己有史以来最累的一次。
正常情况下，这种程度的损伤，即便以自己的身体素质，没有個两三天，也肯定缓不过来。
还好，有系统。
让自己时刻都能保持着最好的竞技状态！
这就是“治愈”技能，最强悍的地方。
多少优秀的天才运动员，都是因为伤病，而不得不提前结束职业生涯？
自己虽然不是天才运动员，但因为治愈，却可以走很远很远。
直到……走上巅峰！
按下冲水马桶，哗啦啦的水声中，楚超走出卫生间。
依旧演出一定程度的疲惫，只是不再需要搀扶，楚超和阿祖返回器械室。
拿到自己的包和手机，楚超若无其事的查看入账信息。
一条条短信，已然刷屏。
赢每个人的奖励，都是单独计算，单独入账的。
还好自己锁屏的主界面，日常屏蔽所有通知。
不然有可能被人看到。
当然，看到也无所谓。
只是打钱的信息，谁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打的钱。
或许，会把自己当成一位神秘的富二代？
粗略的滑了一遍短信，楚超看向总数。
3354500！
三百，三十，五万，四千，五百！
七位数！
一个让人内心颤栗的数字。
“牛逼！”
楚超曲臂高呼，情不自禁的喊出声。
旁边的钟耀祖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咧起：“雀食牛逼。”
这段剧情，回去倒是可以讲给阿秀，让她写在书里，想必也是很燃的情节吧？
不过……主角，倒是可以换成自己。
钟耀祖这么一想，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想想都很嗨。
……
这种程度的长跑，短跑队下午的训练，已然几乎不可能进行。
李老师宣布下午休息。
当然，不排除有个别“训练恐怖分子”，这种状态下还要继续卷。
楚超犹豫一下，倒是没强行继续训练。
虽然自己已然完全恢复，但还是悠着点，别被当成小白鼠去研究切片。
不过……
运动员倒是有这点好处。
即便被当成小白鼠去研究，也无所谓。
我恢复能力强，我天赋异禀，不行啊？
没点天赋，能吃上这碗饭？
哪个能取得卓越成就的运动员不是天才？
……
下午。
别墅负一层，力量训练区。
楚超继续着力量训练。
把旁边的兄妹俩，看得目瞪口呆。
“哥，你确定，你们上午真的跑了至少三十公里？”
钟灵秀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她也跑过三十公里。
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正常情况下，怎么也得休息两天。
而现在……
楚超已然继续训练，还是大重量，甚至比平时的强度还高。
钟耀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楚超。
好一会儿，才长长叹了口气：“变态啊！”
有种被天赋碾压的感觉。
这种恢复能力，自然也算是一种天赋。
别人都累，你不累，自然比别人训练时间多，成绩自然就好。
之前和楚超比赛短跑时，钟耀祖还觉得，楚超短跑成绩和自己差不多，还要比自己弱一线。
至于“恢复能力”，却是没见过。
而现在，亲眼看到楚超上午爆血猛干后，下午还能高组次、大力量的力量训练……简直不是人！
“你确定可以这么练？”
“真不怕受伤？”
楚超的训练间隙，阿祖不由略显担忧的询问。
擦了把汗，楚超咧嘴一笑：“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这才哪到哪儿？”
“我家小时候住在山区，早晨上学距离学校五公里，我一路跑过去，放学再跑回来。”
“那会儿我八岁！”
钟耀祖：……
钟灵秀：……
兄妹俩集体懵逼。
这样的生活，想都没想过，一时眼神又惊奇，还有几分隐藏着的怜悯。
看着两人的表情，楚超摇头笑笑，也没说啥，便继续开始训练。
这话，当然存在部分吹牛逼的成分。
有时，自己也会扒拖拉机。
再后来……就跟着父母进城了。
本来已经在追求更美好生活的道路上大步走着，然而一场车祸彻底结束这一切。
……
训练一下午。
楚超再次把自己折腾到筋疲力尽。
吃过饭，洗过澡，躺在卧室的床上，反锁房门，楚超看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默默发呆。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不由打开搜索引擎，搜了一下——请问忽然有了三百万，应该怎么花？
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回复。
——“先首付一套房子，剩下的慢慢还。”
——“这个时候一定要憋住尿，千万不能醒来！”
——“楼主听我说，你还小，把握不住，金钱只会让人堕落，让我来。”
——“三千一次，整整玩三年。”
——“呵呵，V50看看实力。”
基本没一条靠谱的。
楚超乐呵了一会儿，没理会沙雕网友，自己琢磨。
一半存起来吧？
另一半，用来加点？
打开系统面板，楚超看着自己的各项属性。
力量：34。
速度：47。
体质：61。
智力：25。
淦！
这智力也太低了吧？
没感觉我有多笨啊，只是不会做题而已。
这个数字，当真有几分侮辱。
楚超无力吐槽，不过很快便不在意了，智商嘛，要那么高干啥，够用就行。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自己又不计划卷高考。
对于短跑运动员而言，最重要的两个属性，是力量和速度。
力量现在加一点，要34000。
速度加一点，则需要70500。
加点需要耗费的金钱，和本身的基础点数高度相关。
想了想，楚超先尝试着，加了一点力量。
瞬间收到扣费短信，三万四，没了。
而……
和先前的暖流不同，先前，全身肌肉感觉到一种“电流。”
酥酥麻麻的。
像是有肌肉纤维在被破坏，然后又在迅速重生，只是比之前变得更加坚韧。
楚超决定拿出三百三十万的一半，用来提升自己。
力量从34先加到40，花费26万大洋。
一部车出去了。
当真肉疼。
不过，既然确定了花钱和加点方式，还是坚持原则和纪律。
智商不高也有好处，那就是心思纯粹，不会瞎想。
力量到达40后，再加一点，需要花费的钱大幅上涨。
粗略估算一下，公式应该是等级乘以系数，这个系数，30点时是1000，现在则变成了1500。
从40到41，便需要61500。
楚超咬咬牙，把力量一口气点到50，花费68万多。
感觉心都在滴血，心室都要裂开。
肉疼啊！
疼！
趁着这股子疼劲儿，他继续点速度。
一口气把速度也加到50。
又花了将近20万。
楚超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平静了几分钟。
呵，这不到十几分钟，就砸出去了上百万。
不过，还是爽的。
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素质的提升，我穷了，但也强了！
而这时……
再看向系统面板时，楚超赫然发现，自己的短跑技能，自动提升了。
直接提升了十六级。
从先前的36级，一直提升至51级。
长跑技能，也从27级，提升到了39级。
楚超……顿时懵了。
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身体强度的提升，直接导致短跑和长跑技能的提升，一下提升了这么多。
坏消息是：越级挑战的特殊奖励，自己将会错过很多小钱钱！
狗系统，是真的严谨啊。
基础实力提升，技能马上提升！
中间都不给钻空子虐菜赚钱的机会！
楚超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哭笑不得。
是真的哭笑不得。
这一次，算是长教训了。
加点，真不能一次性加这么多。
否则会错过很多！
而这也让楚超对于系统的核心思想，有了更深刻的领悟：你可以赚钱，但主要还是要更高，更快，更强，赚钱只是附带的。
系统只在意伱变得强不强，并不关心你是否赚到钱。
多么痛的领悟！
……
吃了一次亏，楚超没有再着急加点，计划把突击加点，平均分配到日常每天。
这样给自己留下更多刷钱的空间。
不过，他现在已经满心期待。
50点的力量。
50点的速度。
51级的短跑技能……
自己能跑多快？
能不能跑进国二？
……
“睡了没？”
手机提示音忽然响起，楚超收到阿祖发来的信息。
“没呢，准备睡。”
楚超随手回复。
阿祖：“过几天我生日，老爸计划送我一台车，帮我参考一下啦，法拉利SF90还是兰博基尼aventador？”
楚超：？？？
嘶的吸了口气，满含羡慕嫉妒的用力敲着屏幕打字：“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懂跑车？你这是对牛弹琴！牛嚼牡丹！抛媚眼给瞎子！”
过了几秒钟。
钟耀祖：“（大笑）（大笑）（大笑）好烦哦，要十八岁才能考驾照，可我十七岁就要有车了。”
楚超：“我八岁就开过拖拉机！极品路况，不查驾照！全时越野！”
钟耀祖：“……”
……
……
13、11秒42都跑不掉
第二天。
晨跑，早饭过后，两人再次来到体校。
因为昨天楚超表现的缘故，今天过来时，队里的成员都很客气。
在不少人心目中，这位，俨然已经是“大腿”。
就算不是很粗的大腿，但至少是个牲口！
牲口，在别地儿或许是骂人，但有两种场合，一定是褒义词！
第一，是体校！
第二，是床上……
……
“昨儿的后四十名，来，今天继续1。”
“剩下的十八只，跟我来血战到底。”
光头李很快下达训练任务。
楚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光头强者的花活儿，是真多。
“血战到底”，又是什么鬼啦？
“血战到底就是，你们十八人，一对一，百米，轮流比，赢得休息，输得继续。”
“连输三场，就去蛙跳一千米，然后回来继续比。”
“如果再连输十场，那就滚蛋，去加入1的阵营。”
“如果有人打通关，啊，就去休息，今儿就放假了。”
听着这些……
楚超现在都觉得，体校的孩子，是真的可怜。
这得被折磨成什么样啊？
老陆那些训练手段，和光头李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不过，这就是体校。
没有退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光头李也是负责。
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和竞争，若是不行，或者坚持不住，就赶紧撤，改换门庭，至少不会耽误更多时间。
阿祖昨天就没过了1，今天还要继续。
楚超默默心疼了他三秒钟，便准备开始血战到底。
这，正合自己的意。
秃头李，哦不，李老师，尊敬的李老师，简直就是自己的财神！
他那锃光瓦亮的脑门，简直是，既可爱，又充满智慧。
这种训练，就跟为自己贴身定制的一样！
挨个比过！
……
今天“一直跑”的队员，在操场内圈的草坪上跑，倒是省去被人骑着小电驴捅菊花的痛苦。
只有一个助理教练看着。
或许也可以偷懒。
只是，那并没有什么意义。
或许，这也可能是李老师有意为之。
毕竟，经过昨天的魔鬼训练，不少队员体能损耗还是挺大的，还没完全恢复。
外圈的百米跑道，被划分为十八人的短跑比赛地。
“楚超，你先来？怎么样？”
李老师先点了楚超的名。
昨天印象深刻。
楚超也没丝毫犹豫，当即便站出身。
“来！”
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检验成果了。
五十点的力量！
五十点的速度！
五十一级的技能！
今非昔比！
鸟枪换炮！
“你平时在一中，跑什么成绩？”
李老师随口问道，他还没见过楚超短跑。
“这，说不好，我属于遇强则强。”
楚超很保守的说道。
毕竟，今天会提升太多，自己之前巅峰记录12秒58，一下提高很多，解释起来挺麻烦的。
“呵，行，那我就看看你这個遇强则强。”
“来，先给你上道硬菜。”
“甄鑫鑫，来，你先干他一下子。”
李老师又点了一人名。
楚超看了一眼，便看到，是昨天那个71级巨佬。
平头，国字脸，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全身肌肉发达，但并不显得臃肿，眼神锐利而凶悍，眼袋略黑，沉默寡言，也没有笑，招呼都没一句，自顾自走到助跑器前。
的确是很有高手的风范。
伴随着发令枪声响。
两人同时飞奔出去！
蹬蹬蹬的脚步声，踩踏着操场的橡胶跑道，都快的像箭！
然而，差距还是客观存在的。
五十米后，楚超发现自己已然落后对方一个身位。
这种直接看到别人后脑勺的感觉，当真太过憋屈。
楚超发力狂奔，最终还是只能尽力保持这个差距，不被拉的更大，一直冲到终点线。
“鑫哥，11秒01！”
“楚超，11秒42！”
终点线很快报出数字。
输了。
不过，楚超心中还是狂喜。
11秒42！
这个成绩，比自己的巅峰成绩，提升了一秒还多！
一秒，对于常人而言，就是眨眨眼的工夫。
但对于百米跑，意味着什么？
天和地的差距！
国二的标准，也就11秒3。
自己只需再努努力，提升0.12秒，就过线了。
只要过了线，虽然，还是金字塔底的一块砖，不过，也算是迈出职业的第一步。
“甄鑫鑫，伱可以啊，11秒都跑不进去了，越练越退回去了！”
“不想练了就滚蛋！”
“昨晚是不是又出去网吧了？”
“不行让你爸妈过来，把你领回去吧，该干嘛干嘛去，啊……”
李老师对着甄鑫鑫破口大骂。
他此时的气场极其恐怖，给周围人都带来很大的压力，大气不敢喘。
甄鑫鑫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楚超犹豫一下，也没说什么。
这个和事佬，自己当不了。
71级的甄鑫鑫，巅峰记录，应该是能进11秒的。
甚至有可能达到国一。
国一标准，也才10秒93。
只是，训练态度上的问题，熬夜上网，属实不应该。
不自律，也是运动员最大的杀手之一。
杀手程度，甚至比伤病，还要严重的多。
“下一个！”
李老师暴躁的喊了下一个。
第二场，楚超倒是赢了。
一个50级的对手。
获得了五千两百块的基础奖励。
然后作为胜利者下场。
别人继续比着。
楚超去了趟卫生间，忽然看到，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儿，在一个女老师的带领下，走进操场门口一处室内训练场地。
一时隐隐有些意动。
楚超若无其事的朝那边走去，装作热身的样子，透过透明的玻璃，朝里面瞟了一眼。
是……艺术体操！
一中那边没有艺术体操队。
不过，这里作为专业体校，自然是有。
毕竟，艺术体操也是奥运会比赛项目之一，兼具运动和美感。
艺术体操的比赛器材，主要是：绳，棒，球，圈，带。
她们很快开始训练。
楚超在外面偷偷看着。
当真是……优雅，赏心悦目。
小姐姐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很有节奏与韵律的美感。
纤细的身材，轻灵的步伐，更是比看模特和女团还带感。
这也太美了吧！
这一刻，楚超感觉自己有些心猿意马，道心不稳。
正看得美呢……
“哎！你！”
“是不是想看！”
“想看就进来看！”
“滚进来！”
门忽然被一把推开，一个中年女老师出来，当即把楚超抓了个现形。
楚超：……
即便……
以自己百米11秒42的最新巅峰成绩，都压根来不及跑。
……
……
14、这小子真皮
女老师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身材略有些发福，不过更显得丰腴，而且很有气质。
可以看出，年轻时肯定是个美女。
她身上有种莫名的慈祥感，让人心生亲近。
被她抓着胳膊拖进去，楚超感觉自己像是误入盘丝洞的唐僧。
心中还是有些紧张，嘴角却是不自禁的想乐。
场地中间，一群如花似玉的小姐姐都看过来。
有人在偷笑。
毕竟现在优势在她们。
教室里几十个女生呢，还有老师在场。
楚超也看向她们，离得更近，看得更清，从哎喂画质变成高清4K。
再次感叹……
哇！
是真的好看！
艺术体操对身材的要求很严格，胖一点都不行，日常的形体训练，更是很培养气质，近似于舞蹈演员的那种，这项运动本身，也有舞蹈表演的元素。
再加上这么多聚在一起，简直像是仙女开会，妖精打架。
楚超好像喊一声——怎么都停了？继续表演，接着舞！
当然，那肯定会挨揍的。
“短跑队的？”
女老师审讯犯人一样的语气。
楚超咧嘴一笑：“呃，是，我叫楚超，十六岁，刚从一中过来这边特训的。”
顿了顿，又心虚的小声补充一句：“单身，没对象。”
显得，又怂又浪，没皮没脸。
既然已经都这样了，那不如更豁出去呗？
没皮没脸这种技能，自己早就学会了。
女老师：？？？
“我问你这了？”
“胆儿还挺肥的啊……”
“怎么着，还想来我这儿寻摸对象？”
“来，你给我说说，看上哪个了？哪個最好看？”
她语气依旧凌厉，却也带上几分笑意。
楚超赶紧朝着她鞠了个躬，嬉皮笑脸道：“那肯定是您啊，您最好看。”
然后……本能后退两步，躲打。
场上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女老师也是无语带笑。
这学生，皮的嘞！
“油嘴滑舌的，姑娘们看好了啊，这种就是典型的渣男，遇见了，直接不要理他就成，赶紧跑。”
一群女孩儿笑得更大声。
楚超挠挠脑袋，挺直腰杆：“嘿嘿，我就是练短跑的。”
这个“嘿嘿”，就很有灵性。
人群笑得更欢。
在这种安全环境下，公开调戏一个男生，还是挺有意思的。
女老师白了他一眼。
“行了啊你。”
“学校西门有个快递车，进不来，上头有两箱我们的快递，挺沉的，能不能帮忙去给搬过来？”
她提出要求。
肯定不是让他进来饱眼福来了，而是拉壮丁。
“哎，好嘞！”
“没问题！”
“不过，能不能派个人给我带路啊？”
“我刚过来，路还不是很熟，西门在哪里？”
楚超爽快答应下来，却也提出要求。
女老师白了他一眼，自然很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笑道：“走着，我给你领路。”
“姑娘们继续训练！”
楚超：……
四十多岁的糟老娘们儿，坏的很！
护崽子的老母鸡一样！
不过，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朝门外走去。
……
“老师您贵姓啊？”
去往西门的路上，楚超乐呵的和这女老师聊天。
混个脸熟嘛。
脸熟是一宝。
以后再过来养眼，不也有理由了？
“免贵，姓张，张丽。”
“昨儿就是你团灭了短跑队？”
张丽在前头走着，脚步匆匆，随口问道。
“这您都知道啊？”
楚超反问一句。
一时间有点摸不清她的路子。
张丽：“昨天看到了，全身是血，可把我给恶心坏了。”
说着，她自己不由笑出声。
楚超：……
“老师不带您这么埋汰人呢，这叫青春染血的风采。”
张丽：“嗯，是挺有风采的。回去把我家老李气的，晚饭都没吃，干喝了二两酒！”
哦哦哦！
楚超顿时明白这位的身份。
老李的老婆？
老李有这么好看的老婆？
秃头强者，果然恐怖如斯。
“原来您是师母。师母好，我想问一下，老师平时喜欢喝什么酒？”
楚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夸赞还是埋汰，于是脑回路很清奇的接道。
张丽：？
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好好跑吧，别弄这些有的没的。”
她看出来，这个学生很上道，为人处世，介于孩子和成年人中间，有点油，有点皮，但并不让人讨厌。
回头要真搬一箱酒送家里来了，那也不叫个事儿。
楚超点点头，不说话了。
到了西门，搬上货，还真挺沉，给人一路搬回来。
两个箱子，搬了两趟。
第二趟张丽就没出来。
“给，拿瓶水，辛苦了啊。”
“跑步去吧。”
等楚超搬完，张丽递给他一瓶水，就立马赶人。
楚超撇撇嘴，无奈接过：“老师您这用完就扔啊，好歹让我多看一会儿！”
“滚！”
张丽一脚就踹了上来。
楚超连忙躲开，恋恋不舍的多看一眼，才走出教室。
得。
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漂亮小姐姐的代价，就是被抓去当苦力。
算了，权当是练力量了。
嗯。
真好看啊！
……
返回队伍。
差不多赛了一轮，刚才满打满算也就过去半个小时。
老李瞪了楚超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忙着呢。
顾不上。
等一轮比完，再次轮到楚超，这次的对手，62级。
楚超和他几乎打个平手。
只落后0.03秒。
不过，却比自己第一次的成绩，再一次提高0.09秒，提升到了11秒33。
看来，还远远没到巅峰极限啊！
自己的速度和力量，还没彻底挖掘出来！
毕竟，现在相当于一夜之间，脱胎换骨般的转变，一些细微的呼吸节奏和发力方式，以及冲刺阶段，还有不少优化提升的空间。
11秒33！
这距离国二的门槛，就只有0.03秒了！
楚超忽然觉得，看小姐姐都没那么香了！
跑！
今天看看能不能跑出一次11秒3！
第二场，对手是个68级大佬，楚超又输了。
调整一下，继续第三场。
这次，倒是赢了。
一个四十九级的对手，拿了五千一百块基础奖励。
再次休息。
在另一侧的跑道上，楚超随意薅了个比自己高五级的陪练，不计时的开始重新调整自己的节奏。
百米跑就是这样。
细节决定成败！
每0.01秒的提升，都是巨大的胜利。
练。
练完跑。
跑完再练。
如此……
反复几轮。
一次次的精细打磨，在快到中午时，楚超终于再次刷新自己的记录。
11秒29！
国二，达标完成！
当然，这并非正式考核，只是自己心里的一条线。
但楚超自信，只要自己能跑进第一次，接下来就肯定能跑进第二次。
而且，随着不断的加点，这个成绩，肯定还会不断提升。
……
今天上午，把十八个人依次跑遍。
跑赢十个，输了七个。
入账又是将近十个W。
不过，输的那七个，一时半会儿，自己还是跑不赢的。
人家基础实力比自己强，而且强得很稳定。
还得再练练。
好在，来日方长。
现在已经取得完美开始。
……
快到中饭时，操场上来了个不速之客。
陆峰来了。
老陆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自己的两个学生。
他走到李老师跟前，打了招呼，就歪头看向训练记录薄。
一眼瞟到楚超的名字，瞬间打了个激灵。
11秒29？
这是楚超跑出来的？
他还以为看错了，接过本子，详细比对着名字和成绩，却是……没错！
前面还有更多楚超的成绩记录，11秒42、11秒39、11秒34……
这……都是楚超跑出来的？
陆峰忽然感觉，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偏差？
明明……
记得楚超是12秒级别的水平啊？
这才过来两天，就成长了1秒？
吃药也不能有这么快吧？
“陆老师，您来了啊。”
楚超看到老陆，顿时颠颠跑了过来，单独相处时叫老陆，人多的场合，向来都是恭恭敬敬叫老师。
陆峰上下打量着他。
没等他问，楚超就赶紧说道：“老师我这两天成绩提升迅速，真的，我都觉得有点邪门，好像，自从我髂胫束好了后，水平一下上了个档次！”
“有没有可能是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楚超知道他想问，所以提前堵他话。
别问。
问就是：我家祖坟冒青烟，爸妈给托梦。
陆峰：……
尚未出口的问题，果然被堵了回去。
憋得有点难受。
不过，当着老李的面，陆峰也没多说什么。
等接下来，楚超再跑的时候，他详细观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发现……
楚超肌肉和力量，似乎都比之前强了不少，直接导致速度快很多。
看来，是应在吃上。
钟耀祖家，伙食，有这么好？
“过来！”
等楚超跑完，他二话不说，就把楚超薅到角落。
师徒单聊。
“可以啊，小子，这短短两天，就快了一秒多？”
楚超挠头笑笑：“我加强了力量训练，每天吃的堪比皇帝，再加上这里人都跑的快，多少……有点厚积薄发的感觉，伱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训练的有多狠。”
“昨儿一直跑，他们都输给我了！”
陆峰点点头。
这事儿，他倒也是知道的。
咧嘴一笑，不由拍了拍楚超的肩膀：“干的不错。不过……我只问一遍啊，没有偷吃什么违禁药吧？还有激素之类的。”
楚超：……
“老陆你这就有点侮辱人了啊，我倒是想吃，吃得起嘛我！不看看我啥家庭条件？”
“把心安安稳稳的放在盆骨里，看我给你打遍体校，狠狠给你长脸！让火云邪神以后在你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火云邪神？
陆峰微微一愣，回过神来，也不由嘿嘿笑出声。
这小子……真皮啊！
……
……
15、让人嫉妒的朋友
“你跑进11秒3了？”
中午吃饭时，钟耀祖的难以置信，和陆峰如出一辙。
震撼。
极端的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嘛？
前几天，还是12秒多的水平！
比我还慢一线……
现在忽然间起飞？
“嗯，你家伙食，真的很好。我练得，真的很猛。”
楚超吃着牛排，若无其事的说道。
心中却在琢磨一个问题……
不知道，阿祖是否会因此心态失衡？
毕竟，先前在一中时，他是要比自己快的。
而现在，显然，自己远远超过了他。
“你果然是……变态。”
“忽然感觉饭不香了。”
“难道你是短跑天才？”
他放下筷子，盯着楚超的眼睛说道。
楚超叹了口气，不无凡尔赛的说道：“一般般吧，可能也没很天才……主要是我足够拼吧？”
“没有退路啊。身后万丈深渊，必须跑出去。”
“你想想，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察在后面追你，是什么感觉？阿祖？”
钟耀祖：……
哭笑不得。
“嫉妒让我质壁分离。”
“心态有点小崩。”
“不行，明天我也要猛干！我不能再堕落下去了！”
……
又一天。
中午吃饭。
“伱又跑到11秒2了？”
“我靠，你是个牲口吧？”
今上午倒是没那些乱七八糟的训练，正常训练。
楚超这两天又加了两点力量，两点速度，短跑技能提升到54级。
今天队内赛中，成绩再次提升将近0.1秒。
楚超勉强笑笑：“哎，说了嘛，我遇强则强……体校短跑队，给我的压力太大了，不得不一次次突破自身极限。”
钟耀祖：……
“你当突破极限是吃饭喝水啊！”
“丢！心态又崩了！”
“今晚继续加练！”
……
一个礼拜后。
中午吃饭。
“牲口，吃饭。”
钟耀祖把两個饭盒放到桌子上，眼神都暗淡不少。
麻木了。
这七天……
只是七天。
楚超继跑进11秒后，又跑进了10秒。
最新，最好成绩，10秒91。
已经超过了国一线0.02秒。
这样的成绩，已然让人提不起比赛和追赶的心思了。
“我……我是不是真的不是跑步的料子啊？”
钟耀祖忽然冒出一句话。
他有些怀疑自己了。
明明，自己每天和楚超，训练强度差不多，吃的差不多，睡得差不多。
但楚超每天都在进步！
每天都能打破极限！
怎么也能提升个0.0几秒。
然而自己，直到现在，都还没跑进11秒，最好成绩还是12秒09。
“真正的强大，不是胜过别人，而是优于昨天的自己。”
“你比之前已经进步了很多。大可不必因此自卑。”
“都要有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坚持下去，你也会。”
安慰的话，楚超都说了不知道多少，现在已经相当平静。
这碗鸡汤，钟耀祖勉强干了，轻轻点头。
也是。
楚超现在是厚积薄发，而自己，以前欠下的，太多了。
“哎？”
“你的跑车选好了吗？”
楚超岔开话题。
聊到这个，阿祖眼神顿时就亮了：“选好了啊！我求了我爸两天，最后的选择是，我都要！两部！哈哈哈哈哈哈！”
楚超：……
啪的一摔筷子。
幽幽道：“我的饭，也不香了……”
钟耀祖发出无比爽快的笑声。
……
“我问你一个问题。”
吃过饭，休息的时候，楚超忽然开口。
钟耀祖回头：“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用你现在所有的优渥的生活，来换取你拿一枚短跑奥运金牌，你会换吗？”
楚超若无其事的问道。
钟耀祖沉默着，思考了好久，嘴角流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应该不会吧。”
“毕竟奥运冠军只是荣誉，也没多少钱啊，我那天还问我爸了，找一个奥运冠军代言做广告，需要多少钱？他说，也没多少，七位数吧，撑死八位。还没我两部车贵呢……”
“况且，这荣誉，很快也会过去，每一届都会有新的冠军冒出来，除非你是全球第一，且能保持很久，否则，用不了几年，就被淡忘了。”
“要不是为了妹妹，我其实也不会跑。”
说着，他长长舒了口气。
这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放着舒舒服服的富二代不当，谁来卷这条路啊？
顿了顿，钟耀祖又道：“其实你都不知道我以前有多爽，打游戏，看直播，熬夜，看动漫，炒股，谈恋爱，尤其是……快乐水！我已经很久没喝快乐水了！快一年了……”
滋溜……
他仿佛是吞了口口水。
楚超不无羡慕的说道：“啧，真是让人羡慕的生活啊……哎，你还谈恋爱？那女朋友呢？”
“分了呗，她之前是我妹的朋友，在洛杉矶上高中，我晚上要好好睡觉，肯定不能陪她聊天了。”
楚超微微叹了口气。
“那你要是跑不出来怎么办？”
钟耀祖抿了抿嘴：“该怎么办怎么办呗，不用给我发愁，跑不出来，我就回去继承家业。”
“你要是以后真拿了奥运冠军，我请你给我家公司产品代言。”
楚超：……
“靠了，本来是想安慰你的，结果把我自己搞郁闷了。”
“不聊了，训练去！”
爬起身来，楚超冲向了操场。
看着他的背影，钟耀祖也不由摇头笑笑。
真是个……让人嫉妒的朋友啊。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对楚超的成绩，也是很向往的。
钱真不是万能的。
至少，买不到天赋。
也买不到，妹妹的腿，能够完美康复。
更买不到……梦想。
钟耀祖觉得，好气啊！
楚超心无旁骛，所以可以一心追求梦想。
而自己，选择太多，反倒是，似乎暂时找不到，真正想要实现的东西了。
……
楚超依旧保持着日复一日的训练。
因为身体变强的缘故，训练强度，也开始越来越大。
这半个月……
力量加到60点。
速度也加到60点。
短跑技能，则是达到62级。
每天都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在变强。
已经能稳稳跑进国一。
国一标准是10秒93。
而自己的最好成绩，是10秒87。
系统，加上饮食，加上力量训练，加上自律和刻苦，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起飞了。
老李看自己的眼神，已然越来越和蔼。
甚至几次透露出想挖人的想法。
想让自己从一中转到体校。
各种手续都不用担心，他来安排。
不过，因为这件事，老陆跟他吵了一架，说你这是耽误孩子的前途，再说，一中怎么就不行了？
老李则是脸红脖子粗的反问：体校怎么就耽误前途了？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他能跑出来！你教的那些都不行！还得我来！
两人急头白脸的吵过之后，去小酒馆喝了顿大酒，最后握手言和。
让楚超自己决定。
楚超再三考虑过后，还是选择……留在一中。
自己自然不可能见异思迁，让老陆伤心。
况且，自己，也是想上大学的。
对于高中生而言，上大学，是一种信仰。
尤其是……
自己的银行卡里，目前还有着两百万的存款。
其中一百万存了五年定期，年利率3.05%，每年三万多块利息，也差不多够自己生活费了。
或许，到了大学……
也可以谈个女朋友？
谁不向往甜甜的爱情呢？
……
这天上午。
训练间隙。
楚超惯例溜达到艺术体操队的训练教室门口，就正大光明的在那儿看着。
这几天下来，里面的小姐姐们，都早就习惯了他的死皮赖脸。
有一些性格比较活泼的女孩子，见到，也会主动打招呼了。
脸熟是个宝！
“超儿，来！搬东西！”
张丽用他用得已经很顺手，称呼早在几天前就变了。
她发现，这个学生是真有意思。
皮归皮。
但，这段时间看下来，却也没更冒失的举动。
只是欣赏，从不搭讪。
很有分寸感。
从不做惹人生厌的事情。
再加上，老李天天在家提，说这么好的苗子，已经达标国一，还真可能跑出来……
以至于张丽心中也多出几分欣赏。
体校嘛，对于运动成绩好的孩子，其实和普通高中老师对学霸的态度差不多。
实力决定一切！
楚超熟练的把东西给她们搬过来，搬个小马扎，蹲墙角，继续若无其事的看着。
滋溜……
看了这几天，楚超发现了。
虽然在场的都很漂亮，但这里头，还是有个女孩最漂亮。
当然，每个人审美不同。
她只是最符合自己的审美，百分百审美！
姑娘姓白，叫白小鹿。
名字也很好听啊。
她不算很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但身材极其匀称，修长而玲珑，五官精致，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尤其是训练的时候，各种器械，球，绳，圈，带，翩翩起舞，如梦如幻，让人道心破碎一地，禽兽心横行霸道。
最近晚上睡觉做梦，楚超还梦见过她两次。
这也没什么，少年慕艾，极其正常。
“丽姐，前几天你问我队里谁最好看，当时我说你最好看。”
“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觉得白小鹿最好看。”
楚超凑在张丽跟前，很小声的笑着说了一句。
然后不等她回过神来，起身就夺门而出。
张丽：？？？
嘿！
你小子！
看着楚超落荒而逃的背影，她也不由摇头笑笑。
你小子……倒是挺有眼光的。
不过，没门儿！
想屁吃吧！
……
……
16、霸道总裁
在繁重的训练中，偶尔去艺术体操教室皮一皮，算是楚超为数不多的快乐。
只是，更进一步的举动，楚超倒也没有。
到现在，他都还没拿到任何一个女孩的联络方式。
她们也卷。
每天训练时间，不比自己差多少。
也是跟牲口一样的练。
对于未来还是一片迷茫的人来说，谈恋爱，当真是一件格外奢侈的事情。
当然，能不能谈上，也是两说。
人女孩儿，也未必就能看得上自己。
……
这天晚上。
楚超和钟耀祖一起回到家，便如之前一样，准备直接去力量训练。
不过，刚到客厅，脚步顿时为之一滞。
站在面前的，是个看上去气场格外强大的中年男人，约莫四十来岁，一米八几的身高，身材壮硕，保持的很好，头发一丝不苟，眼神威严，一身裁剪修身的笔挺西装，皮鞋锃光瓦亮。
很有一种霸道总裁的既视感。
甚至，或许比霸道总裁，“级别”还要更高一些。
有点像是……教父？
这是钟耀祖的父亲，一个身价不知道有多少，但肯定在十位数以上的男人，钟盛华。
楚超和他对视了几秒，当即在他锐利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自己什么段位？
人家什么段位？
中间还差着千山万水呢。
楚超微微鞠躬，呐呐的说道：“叔叔，您好。”
“爸，您回来了。”
钟耀祖也有点小心翼翼的说道。
看得出来，他对老爸是颇为畏惧的。
钟盛华点点头，不苟言笑，径直朝茶台走去：“过来喝茶。”
他泡着茶。
两人如同看到班主任的小学生般，端端正正在对面坐好。
“你叫楚超，是吧？”
“家里做什么的？”
钟盛华自顾自泡茶，随口问道，声音沉稳而舒缓。
楚超眼神微微一滞，自嘲笑道：“父母去世的早，老爸之前是货车司机。”
钟盛华平静的看了阿祖一眼。
阿祖则似乎是有点小心虚，低头，不敢说话。
“你在一中，学习成绩怎么样？”
钟盛华又问。
楚超暗暗咬牙。
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不太好，我，是体育生。”
钟盛华又挑了挑眉毛。
对这個答案，也并不满意。
他并不反对儿子交朋友。
只是，也不能什么人都交。
父母同个阶层的，或者哪怕出身贫寒，但学习优异的，都可以。
至于……体育生？
上限实在有限。
属实没必要。
楚超看着他的脸色，默然片刻，忽然间说道：“叔叔，这段时间和阿祖一起训练，他帮了我很多，我非常感谢。”
“不过，我总在您家打扰，也不叫个事儿。”
“我还想正想和阿祖说呢，明天就回宿舍，这段时间打扰了。”
“感谢阿祖和您的帮助，祝您身体健康，事业顺利。”
有些客观差距，就实实在在摆在那里。
自己已然被帮了很多，心里也该有点逼数。
真要让人老爸主动开口，说出难听的话来，那大家就都不好看了。
钟盛华若有所思的看一眼楚超，没确定也没否定，只是指头轻轻敲了敲桌子。
“喝茶。”
楚超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阿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看着老爸的脸色，还是忍住了。
喝过一杯茶后，钟盛华便起身，朝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口，倒是回头，丢下两句话。
“练体育也是条路。”
“不过，还是多读书。”
然后彻底离去。
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上楼，楚超才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压力为之一泄。
这种大佬，是真的强悍。
话少。
语速慢。
但每个字都很有分量。
给人的压迫感很强烈。
说实话，多少让楚超心生几分效仿。
妈的！
我什么时候，才能混到这个程度啊？
钟耀祖此时脸上颇多歉意：“我爸……脾气是挺凶的，你，没事吧？”
楚超笑了笑。
“没事儿，叔叔对我已经够客气了。”
“这差不多一个月，是我提升最快的一个月，谢了啊……”
钟耀祖默默看着他，勉强露出个笑容，点头。
……
当天晚上，楚超就搬了出去。
自己现在还在体校训练，回一中的宿舍去住，路还是挺远的，每天花在路上都要两个小时。
不划算。
综合考虑过后，楚超在体校附近，找了个拎包入住的小公寓。
三十五平的小公寓，精装修loft，可以做饭，月租一千五，押二付一，因为是开发商批量直租的，不要中介费。
自己压根都没什么东西，几乎不需要搬家。
说走就走。
在网上和公寓“管家”确定好现在过去后，楚超就准备离开。
阿祖家的管家，礼节性的派了车，要把楚超送过去。
两种都是管家，不过自然是完全不同。
阿祖也非要亲自送。
他家的车，楚超也无法拒绝。
等到了地方……
公寓的“管家”小姐姐，看到开来的这部的车子，都颇为震撼。
这是……谁家的少爷？
坐着奔驰保姆车，过来租个小公寓？
一时态度好的不得了。
很快，办理好手续，交了钱，拿到房卡和密码，楚超便住了进去。
“你这地儿，也挺不错啊。”
“要不我也在隔壁租一间好了。”
“中午休息时，还能回来午休。”
参观了一下这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公寓，钟耀祖忽然兴致勃勃的提议。
直接把楚超“赶出”家门，虽然楚超自己没说什么，还反而安慰，但还是让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只是老爸说一不二，性格强势，既然不太看得起楚超，钟耀祖也不可能多说什么，更不敢和老爸争论。
没有经济独立，哪有资格？
“你想午休，直接来我这儿就行了啊，何必多花那个钱？”
“我都在伱家借住了一个月，这里，你想住，随时来就是，密码你也知道。”
楚超笑着说道。
这个小窝，自己也挺满意。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钟耀祖重重锤了一下楚超的肩膀：“行嘞，哎，我忽然都有点羡慕。”
“你都开始自己的独立生活了。”
“我还被老爸的阴影，死死笼罩。”
楚超：……
“滚啊你，不要凡尔赛。这三十五平的小公寓，哪里停得下你的两部跑车？”
钟耀祖：“嘿嘿。”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钟耀祖便是离去。
楚超关上门，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躺在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豪华，但同样舒适的床上，惬意的打了个滚。
不由自主想到钟父。
虽然不太被他看得起，但楚超并不在意，在意也没有任何意义啊，社会地位差距太大了。
楚超反倒是有些心生向往。
我以后要当大佬！
真正的大佬！
稍微皱皱眉头，别人就都要看脸色行事的那种！
……
叮咚。
手机忽然响起提示音。
楚超看一眼，是公寓管家发来的。
“我把您拉到租客群里吧……”
她发来一个群链接。
楚超点击，进群。
群里一共五十六个人，应该都是这里的租客，这会儿正聊得热火朝天。
有人发来一条链接。
“海城万人马拉松开启报名……”
“有没有想去的啊，就在海城，这周六。”
咦？
楚超顿时动心。
马拉松，肯定也是比赛啊。
而且……万人！
这，要是能赢钱，那可妥妥爽嗨。
哪怕一人只给自己贡献三千……
我靠！
三千……万？
楚超嗷了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内心一片火热。
……
……
17、好事成双
海城，是江海市的一个区。
不过位置比较偏，靠近海边，成为城市人周末度假休闲的好去处。
一条十几公里的海滨公路，风景更是绝美，日常很多人打卡。
海城万人马拉松，也是传统赛事了。
几乎每年都举办。
在国内小有名气。
“系统，我参加海城万人马拉松比赛，奖励模式是怎么样的？”
楚超当即询问。
很快得到回应：“马拉松比赛项目，奖励模式参照先前长跑，并无特殊改变。”
楚超：六啊！
这系统规则，就很棒，很稳定。
这样的话，自己就完全放心了啊。
马拉松肯定有一些专业选手，但大部分，应该都还是业余的。
最主要的是……人多！
一次比赛，近万人！
都能成为自己的利润来源。
这还等什么？
楚超当即点开那个报名链接，详细看着报名须知。
不过……
看了几眼后，他很快懵逼住。
——报名要求：比赛当年年满20周岁。
年龄被卡线了！
自己今年还没到十七周岁！
可以理解主办方规则设置的用意，应该还是安全考虑，成年人身体发育相对成熟，也能承担一定的意外后果。
毕竟，马拉松还是存在一定危险性的。
不过这种条件，对于自己而言，完全没有必要。
不知道主办方是否能够通融？
或者……
要不明天还是到体校，问问李老师。
学校如果可以出证明的话，那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自己是职业体育生，也并不是普通的青少年。
上千万啊！
想想楚超都兴奋。
当然，也有因报名资格而生出的忐忑。
……
此时。
群里还有人在继续聊天。
发的那条马拉松链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关注。
毕竟，这种赛事门槛还是不低的，除了跑步爱好者，很少有人会关注。
大部分没有相当基础跑量的人，是根本支持不下来的。
半马都够呛。
现在群里聊天的火力，倒是集中在自己身上。
管家初晴：欢迎新的小伙伴，加入我们美家美寓大家庭，是个大帅哥哦，体校的学生。
这里的管家，还承担着活跃群里气氛的作用。
“哦豁？新人爆照，有没有腹肌？（口水）”
“欢迎欢迎。我家养狗子，晚上偶尔会叫，如果打扰到，敬请海涵。”
“我也是体校的，@楚超，哥们儿你练啥的？”
……
一条条消息冒出来。
这种公寓，住的基本都是刚开始工作的年轻人，因为距离体校近的缘故，肯定也有本校的学生。
楚超这会儿心中不由浮想联翩。
那個谁……
白小鹿，不会也住这儿吧？
如果是的话，那可就爽嗨了。
这不无心插柳，反倒是有了她的联系方式？
楚超顺着群成员的列表看了一圈，各自都点开头像看看。
不过……
刚才的浮想联翩，只是幻想。
没有发现疑似“白小鹿”的存在。
于是楚超高冷的群里回了一句：“我练短跑的。晚睡掉肌肉，不早了，睡了啊。你们聊。”
然后便默默潜水。
群里倒是也没什么反应，很快便开始聊起别的话题。
楚超看了一会儿，晚上十点半，准时放下手机，闭眼睡觉。
……
凌晨五点半。
楚超准时起床，简单洗漱，直奔体校操场。
他们也都是有晨练的。
只是自己先前都没来过。
早晨的操场格外热闹，比一中那边热闹多了，连武术队都有，操场上场地都要抢的。
热身，先跑了五公里，楚超便四处溜达着看。
其实……
自己可以发展的，不止短跑。
别的体育项目，也都是可以通过系统面板赚钱的。
系统的加点，使得身体素质得以全方位提升。
技能的提高，则是可以提升单项运动的熟练度和掌握程度。
楚超一时有些意动。
但还是暂且忍住。
贪多嚼不烂。
先把短跑练到一定高度，再向其它领域扩展。
其实自己现在已经开始跨领域了，比如……长跑。
虽然都是跑。
但并不是一个项目。
只能说是近亲。
……
“李老师，能不能帮个忙，我想参加这周末的万人马拉松，不过年龄不达标，参赛要求是二十周岁以上。”
上午训练时，楚超抽空找到李老师，直接询问。
光头强者瞪了他一眼。
“你去参加那玩意儿干嘛？”
“人家业余选手玩的东西，你都国一了，不怕掉肌肉啊？”
自从楚超能跑出10秒89之后，在队里的地位直线上升，在老李看来，他也已然是半个职业选手了。
说这话，倒不是歧视马拉松。
只是毕竟专业不对口，你个练短跑的，没必要。
楚超茶里茶气的“撒娇”：“老师，人家想去嘛……帮帮忙，我平时训练力量太累了，跑个马拉松，权当是放松了，积累体能。”
旁边的队员，听着这话，嘴角一阵抽抽。
呵！
变态啊！
你他妈管跑马拉松叫放松？
果然，大腿的世界，就是如此奇葩。
平时的训练强度，都还不够伱浪的？
李老师朝楚超背后不轻不重的糊了一巴掌：“好好说话！别给我娘娘腔啊！”
“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一万块的奖金了？”
这种城市万人马拉松，报名免费，最多出个几十块的保险钱，参与者只要跑完，都有奖牌，前三名，更有一定奖金。
第一名是一万。
第二名五千。
第三名三千。
这点奖金，在现在的楚超看来，自然不算什么，他看重的是系统面板给出的奖励。
不过，在光头里看来，一万块，对于学生而言，还是挺多的。
楚超挠挠脑袋，知道他想错，却也只是羞赧一笑：“是啊，这不想多赚点钱，孝敬孝敬您，我要真跑了第一，给您买茅台喝，华子抽。”
“得，别给我画饼。”
“马拉松归体育局管，田径协会协办的，我帮你问问吧。”
李老师白了他一眼，却也还是答应下来。
一个参赛资格，也不是什么大事。
上万个名额呢，匀出几十个，甚至一百个，给体校生，也都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好嘞，谢谢老师。”
“我的承诺，一定兑现！”
楚超笑着说道，再次做出保证。
也该孝敬孝敬人了。
只是平时没什么好的理由，毕竟贵巴巴的，自己还是个“穷学生”。
现在，这倒是个由头。
……
等到中午。
楚超便接到李老师的电话，喊他去学校综合办公室，填一份报名表，走体校学生的渠道，特批参赛资格。
一路到了综合办公室，楚超才看到，老李虽然不在，但他老婆张丽却在。
同时在场的，还有七八个不认识的学生，以及几个艺术体操系的女孩儿。
白小鹿竟然也在。
楚超深吸口气。
一时间……感觉自己心跳快了几分。
装作若无其事，笑着跟她们打招呼。
“师母好……”
“那个，大家都是参加马拉松啊？”
张丽随手拍过来一张表格。
“去呗，去玩玩。”
“我也去，给你们带队，就当是减肥了。”
楚超笑着接过表格，一边填写着，一边笑道：“由您带队，那可太好了，我一定给您长脸，跑个第一出来。”
自己，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张丽只是笑笑：“尽力而为吧，安全第一。”
“这次高手可真不少，别看你跑得快，真要跑马拉松，未必比得过那些业余顶尖跑手。”
“放平心态，就当是去见见世面，以后你们要参加的比赛还多着呢。”
楚超笑着点头。
填完表，交上去。
心中多少生出几分兴奋。
搞定参赛资格！
而且还能正大光明接触白小鹿！
好事成双啊……
看来这次“搬家”，还真是搬对了。
自己要是不从阿祖家搬出来，就不会入驻公寓，或许就看不到群里发的消息，极有可能错过这次赚大钱的机会，更没机会在一个人数更少的场合正大光明接触白小鹿……
嘿嘿！
美滋滋！
这次，只要跑赢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就能赢得上千万奖励，还能在白小鹿面前，好好的露露脸。
平时，她应该都不看短跑的，完全不清楚哥的实力。
……
……
18、互相卖队友
“楚同学，你平时长跑，一般都穿什么跑鞋啊？”
填完报名表，准备走的时候，一个艺术体操队的女队员，忽然笑嘻嘻的问道。
她笑起来也挺好看的，两个小虎牙有点可爱。
不过并非楚超的菜。
太平了，几乎分不清楚正反面。
“双星，回力，李宁，安踏，都穿过，比赛就穿钉鞋。”
楚超友好回应。
跑鞋这块，自己还真没怎么了解过。
能跑就行，在意那么多干啥？
阿祖倒是对跑鞋和球鞋有种收集癖，家里两个鞋柜，满满当当的。
自己看到时，还震撼了几秒钟。
不过很快就不在意了。
要是跑得不够快，鞋再好有什么用？
虎牙妹：……
“可是，鞋子如果不舒服的话，会磨破脚的哎，好疼的……”
“哎你有没有专业跑步袜的牌子可以推荐啊？”
楚超无奈摇头：“这可真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不过我有朋友是大神，回头帮你问问。”
看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看了白小鹿一眼：“要不加個微信？问到链接推给你。”
“可以啊。”
虎牙妹笑嘻嘻的掏出手机。
楚超扫了她的二维码，挥挥手，便故作潇洒的离去。
张丽全程看着这一幕，倒是也没说什么。
她对男生肯定是有防备的。
不过，也没防备到那个程度。
普通的同学社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还能不让人聊天儿了？
只是，等一起出门后，才对自己的队员们笑着说道：“交朋友可以，记住队内纪律啊。”
虎牙妹有些心虚的看了她一眼，吐吐舌头。
“知道的，老师！”
队内纪律中有一条就是——不许谈恋爱。
至少，在练出来之前，不许谈。
在这方面，体育生要比普通高考生严格的多，男生还好，教练一般不会多做要求。
但女生，每个女教练都是严防死守的。
都是年轻人，一旦情到深处擦枪走火，很容易就会影响训练状态。
男生还好，最多脚软。
女生……万一没做好防护措施，不小心中招，职业生涯基本都相当于废了。
“不要跟我嬉皮笑脸！不要忘记你们学姐的教训！”
张丽瞪了虎牙妹一眼，语气严肃几分。
这在队里，是有过先例的。
她经常三令五申。
虎牙妹也有点紧张起来，委屈屈的解释道：“老师我真没那个意思……就是想问一下。”
张丽轻哼一声：“没有最好！”
……
操场。
阿祖正在训练。
马拉松的事情，楚超跟他说过，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兴趣。
马拉松对短跑成绩提升的针对性不强。
且跑完之后，至少两三天内，训练都会很受影响。
楚超现在成绩突飞猛进，已然可以自定义安排跑量和训练计划，不过他目前还处于爬坡状态，一刻也松懈不得。
“报名成功啦？”
抿了口水，钟耀祖笑着问道。
楚超笑笑：“嗯，成功搞定，人生首马哦，确定不要去玩一下？好几个艺术体操队的女孩子也都报名了。”
钟耀祖一愣。
旋即摇头笑笑。
“算啦，女生，很麻烦的。”
楚超白了他一眼，表情微酸，自然是知道，主动追他的女生，至少能有一个加强排。
当时在一中时就是。
高富帅嘛，正常待遇。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靠！”
钟耀祖则是无奈一笑：“真正优秀的女孩子，现在这个阶段，都在努力提升自己。至于那些倒追的，得了吧……”
“高一时我带过一个女生朋友去家玩，关系还算不错那种，正好我爸也在，留了名片。后来，她时常都会给我爸发消息。”
楚超：？？？
我去？
这么刺激的吗？
不过，这……仿佛也挺正常的。
他老爸，事业有成，成熟强大，也不丑，反倒是很帅，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况且，家里还没女主人。
“那后来呢？”
楚超略微有点八卦的问道。
钟耀祖捋了一把头发：“我不知道啊……我把她拉黑了。不过总之很麻烦就是了，尴尬，别扭。”
“当你老爸真爽。”
楚超笑着调侃。
钟耀祖锤了他一拳。
这话，像是在占便宜。
两人正聊着，楚超手机响了，有新消息提示，看一眼，正是刚才那个虎牙妹发来的。
头像是她自己的精修照片，昵称叫“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哈喽，楚同学，伱问了嘛？”
楚超打字回复：“正在问。”
克里斯蒂娜：“对了，还有一件小事，每天跟你一起走的那个男生，可不可以介绍我认识？”
楚超：？？？
我草？
你妹的！
是不是在这里搞老子心态？
深吸口气，楚超把聊天界面拿给阿祖看。
钟耀祖：“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声之中，多少带着止不住的得意和猖狂。
虽然嘴上说“对女生不感兴趣”，但真被别人关注，这种感觉还是挺爽的。
“可以啊，不过，我们互相交换人质。”
“我把阿祖名片发给你，你给我白小鹿的。”
既然都“撕破脸皮”，楚超也不跟她客气了，妹的！
克里斯蒂娜：“咦？嘻嘻，你……可以哦。不过我要先问一下小鹿。”
楚超看着手机屏幕，都没回她。
咬牙切齿。
又忍不住挥拳，梆梆锤了钟耀祖两下。
“渣她！给我渣她！”
阿祖：……
“不是，你就这么把我卖了？还有，白小鹿是谁？”
他很是好奇的笑着问道。
楚超倒是没隐瞒：“她们队里最漂亮的，至少是我的百分百审美。”
钟耀祖眼神动了动。
“啧啧，好奇，什么样的女生，能吸引你的注意力？”
这时。
手机上再次传来消息。
虎牙妹拉了个小群，把白小鹿，还有另外两个女孩，以及楚超，都拉了进来。
群名修改为“马拉松赛前交流。”
然后她给楚超私发消息：“机会给你创造了，你自己加啊。小鹿的昵称是小白鹿，头像是那头卡通小鹿。”
顿了顿，又发一条：“你别把你朋友拉进群，名片私发给我就行。”
楚超：……
这妹纸，心眼还不少。
莫非，阿祖已经在她们队里出名了？
被不少人惦记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深吸口气，楚超当着钟耀祖的面，把他的名片，私发给了虎牙妹。
钟耀祖：……
倒也不介意。
这没什么。
反正他都习惯了。
却是催促道：“你快点开小白鹿的朋友圈，让我看看长啥样？”
楚超：“滚！”
“哎，别这么小气嘛，我就看看，快点，好奇死了。”
楚超瞪了他一眼，拿着手机转身。
“别看！”
“别好奇！”
“别惦记！”
“你有你的弱水三千，我有我的蒹葭苍苍。”
“大家泾渭分明，各自为战。”
钟耀祖无奈摇头笑着。
“行吧。”
“那我去问克里斯蒂娜，小白鹿长什么样……”
说着，他就掏出手机。
虎牙妹的好友申请，已经发过来了。
验证通过。
楚超：……
“阿祖，收手吧。”
“别忘了，我也有你妹的微信。”
钟耀祖：？？？
“靠！”
“你妹啊！”
“几个意思？”
楚超笑着跳上看台的台阶，得意的扭扭屁股：“勿谓言之不预也。”
钟耀祖：……
……
……
19、小白鹿
马拉松赛前交流群里，楚超点开小白鹿的头像，发送好友申请。
几分钟后。
倒是通过了。
楚超看一眼她的朋友圈，竟然没有个人自拍，全部都是一些音乐和书摘分享，还有一些女生的碎碎念和小情绪。
一直往下翻，倒是有一张两年前的全家福，她站在她爸妈中间，笑靥如花。
不过……
正看着，楚超赫然就发现，自己被她设置权限了。
仅三天可见！
嗯？
我去？
“朋友圈怎么还屏蔽我了？”
楚超立刻发消息询问。
显得很没情商的样子。
不过，就这么聊。
楚超还是觉得，尊重都是相互的，她要是这么对自己，那就迅速拜拜，下一个更乖。
过了几秒钟，白小鹿回复：“啊？我……我不想给你看。”
她似乎也被楚超这莽路子，搞得有点懵。
楚超直接问：“为啥？”
白小鹿：“唔，有点……害羞，都是女孩子的秘密，不可以的吗？我的朋友圈，我自己做主。”
倒是也坦白直接。
楚超想了想：“那你是都屏蔽了？还是就把我屏蔽了？”
片刻后。
“我微信就没几个人，你是最不熟的一個，于是就把你屏蔽了。”
“你不要生气哦。”
“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本来我都没想通过的，我从不加陌生人。”
她连续发来好几条，解释的清清楚楚。
楚超：……
这个女孩儿，自然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和做事标准。
“怎么样才算熟了？”
白小鹿：“慢慢就熟了呗。呐，交朋友呢，和练体育是一样的，要耐得住，时间会沉淀出一切。”
楚超：……
其实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看得出来，她属于内心有自己坚持的。
还真跟阿祖说的，真正优秀的女孩子，现在这个阶段，都在努力提升自己。
“行吧，那就先这样。”
“顺便跟伱说一句，我觉得你是整个艺术体操队最漂亮的，至少目前是。”
楚超回了两句，便有些意兴阑珊。
却也摇头笑笑。
自己还是荷尔蒙作祟。
白小鹿：“是呗，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美貌又不能当饭吃，反而是种负担，会受到更多的诱惑。”
“况且，命运赐给你的每一份礼物，都早已暗中标好了价码。”
她话其实挺多的。
而且，显露出和年龄不太相符的成熟。
当然，这也可能是装出来的。
拗人设嘛。
楚超笑着回复：“快说，你是谁？你是白小鹿还是张老师？为啥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白小鹿：“哈哈哈哈……是我本人啦。行了，不跟你聊了，我训练去。白白。”
她主动结束聊天。
楚超也没再回复。
她显然对自己没有很多好感，只能说不讨厌，平时眼熟而已。
不过，楚超冷静下来之后发现，其实第一次加到人微信，能聊这么多，而且还是在自己那么“咄咄逼人”的情况下，应该真的算是挺不错了。
……
“怎么样，跟你的小白鹿聊的？”
钟耀祖走过来，笑着问道。
楚超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说道：“跟我一样，是个卷王，现在训练去了。”
钟耀祖啧了一声：“厉害哦，两个卷王，黑白双煞。”
“走啦，我也训练去。”
“哦，对了，马拉松的装备，你现在买肯定来不及，我帮你配一套啦。injinji的五指袜，脚感超级好，五根脚趾分开包裹。耐克的运动短裤，带蛋兜设计，不用穿内裤，直接穿，包裹性能超级好，不摩擦。至于跑鞋，361的国际线strata，性价比超高，两百以内。还给你搞了一份乳贴，免得像上次那样鲜血淋漓。”
楚超：……
贴心。
宝子，还得是你啊。
女人果然是真麻烦！
“得嘞，加起来多少钱？”
钟耀祖看了他一眼：“不到五百吧。拿了奖金记得请我吃饭。”
楚超笑笑：“请你喝快乐水。一箱。”
“去……没诚意。”
接下来的训练间隙，楚超给他转了五百块。
钟耀祖休息时，看到转账信息，还是收了，发了一句谢谢老板，多出的几十块就当小费了，老板大气！祝老板泡妞顺利，比赛拿奖！
楚超：……
他这情商，真的是没谁了。
自己这辈子估计也磨炼不出这样的情商，这得从小家学渊源，耳濡目染。
所以，自己……只能牛逼。
……
转眼。
就到了周六。
当天一大早，楚超坐着张丽的车，到了海城的比赛现场。
起点处早已是人山人海。
因为人多的缘故，起跑线处是分区的，且全程在前，半程在后。
分区一般都是根据历史成绩来分。
成绩好的，在前，成绩差的，在后。
楚超看了一眼，自己的分区还不错，是A区，位置最理想。
对于普通选手来说，在前面出发还是后面出发，区别并不大。
但对于高手而言，影响还是挺大的。
可能几分钟的时间，就决定了是否能够拿到名次。
分区虽然不影响比赛计时，但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如果分区太过靠后，穿过重重人流，需要耗费更多的体力。
“楚超你之前没跑过马拉松是吧？”
张丽忽然开口问道。
楚超笑了笑，点头：“是，不过，基本每天一个半马。早上十公里，晚上十公里，都是热身。”
“真不容易。”
张丽由衷感慨。
楚超笑道：“也没什么不容易的，习惯就好，大家不都这么过来的？”
张丽看向旁边，自己的队员。
“那可没有，还是有人很喜欢偷懒的。你们听到没有，这就是田径队第一的日常训练强度，白天他还要练力量和短跑哦。”
几个女孩儿神情各异。
“这样跑，不会受伤吗？”
白小鹿不由问了一句。
楚超和她眼神对视一秒钟，波澜不惊：“之前已经伤过了，差点葬送尚未起步的职业生涯，不过，好了之后，成绩还提升很多。”
白小鹿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厉害了。”
今天太阳有点大，她穿着贴身白色长袖，外面套一件运动背心，黑色弹力长裤加运动小短裤，还戴着顶帽子，全身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是一道格外靓丽的风景线。
刚才一路走过来时，吸引不少目光。
几人聊了一会儿。
比赛接近开始。
随着起跑发令枪声的响起，楚超慢慢跑了出去，和人群拉开一段距离后，便开始加速。
闷头跑。
对身后的一切，都不管不顾。
和他一起过来的体校男生女生，包括张丽和白小鹿，一开始还跟着，然而随着楚超均匀提升配速，很快就被甩到后面。
约莫五公里后。
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楚超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最快的，不过前面即便还有人，肯定也不多。
跑过一段上坡路……
楚超站在最高处，在旁边的补给点喝口水。
回头看一眼。
后面，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头。
这时楚超脑海中忽然冒出一句魔性歌词——你追我，追上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咧嘴一笑，继续发力狂奔。
其实如果自己把速度放慢一点，不强求名次，陪着她们一起跑的话，肯定很能提升好感。
但，想想还是算了。
女人，真会影响我跑步的速度。
……
……
20、一路跑来……（三更，求追读）
马拉松，奥运会比赛项目，全长42.195公里，世界记录是2小时零1分零9秒。
一般能跑进三个小时内，就可以称之为业余者中的大神。
楚超昨晚查了点资料，看到体育部门发布的蓝皮书，去年全国所有马拉松比赛中，能跑进三小时内的跑者，总数是九千多人，都不到一万。
这还得排除重复参赛。
分散到全国各个地方，应该和资产上亿的人占的比例差不多。
当然，两者并没有可比性。
不过……
跑进三小时，对于自己而言，没有任何压力。
手上佩戴着Rfid的计时手环，中间一共设置了七个计时点。
分别是10公里，15公里，20公里，21.0975公里（半程），25公里，30公里，42.195公里（终点）。
以及，在一些关键折返点，也设置了芯片计时点，以防止运动员抄近道。
跑到十公里时，楚超看了一眼自己的计时。
28分钟。
半小时内。
这是一個相当快的速度。
如果全程都能保持这个速度，四十二公里下来，都能逼近世界记录了。
只是这近乎不可能。
毕竟，体力会不断消耗，速度只会越来越慢。
而且，跑得越快，体力消耗越大。
很多经验丰富的跑者，即便前面有实力能跑这么快，也会刻意压制速度，避免后半程体力不支，而整个崩掉。
这时。
楚超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怦然心动的念头。
要不要……用系统的“治愈”功能？
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真能放个大卫星。
说不定都能直接打破世界记录。
毕竟，身体随时都能处于巅峰状态，这是很恐怖的。
犹豫一下，楚超还是暂时放弃这个念头。
没必要。
凭借本身实力，自己也能跑到第一。
这里又不是奥运会。
咦？
我去？
如果是奥运会的话，那……这个项目，自己岂不是可以稳稳锁定一块金牌？
奥运金牌！
想到这里，楚超顿时感觉，发现了一条人生捷径。
真的可以一步登天的人生捷径！
只是，今年没奥运会，明年也没有，要在三年后。
到那个时候，短跑，自己应该也练出来了吧？
百米金牌？
加马拉松金牌？
想到这儿，楚超感觉全身都麻，有种发自内心的颤栗。
这太逆天了。
如果真能达成这样的成就，自己绝对能被称之为田径第一人！
不止全国！
而是全球！
楚超现在彻底意识到，治愈，到底有多逆天，来自系统的黑科技。
畅想着这些……
他只觉，脚下更加轻快几分。
……
21.0975公里。
半程点。
楚超再次看到自己的计时，1小时8分钟。
半马的世界记录，是57分31秒，一个黑人运动员创造的。
差了……将近十分钟。
都够吃碗面，或者打个盹了。
嘿。
果然，实力差距，还是很大啊。
不过，自己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今年还不到十七周岁，正常情况下，男人二十五岁，身体才会彻底发育到巅峰。
博尔特跑出9秒58时，当时年龄就是25岁。
……
楚超不知道，此时，在比赛的总指挥部，自己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半马第一名已经产生。”
“用时1小时8分钟31秒。”
有工作人员大声喊道。
当即有人补充：“这比咱们去年的记录，提高了将近四分钟。去年是1小时12分。”
“查查这个选手叫什么？哪里的？”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发话。
很快查出结果，有人说道：“叫楚超，十七岁，咱们市里体校的。”
“哦？初生牛犊啊。”
“第一次参加，这是速度没控制好吧？”
“不过，也挺不错了，再看看。”
专业选手，完成半程的速度，基本都在1小时10分钟左右。
楚超这个速度，提前了将近两分钟。
算是很好了。
但还没好到那种让人瞩目的程度。
况且，如果前期配速太快，后面存在体力崩掉的可能性。
所以还是继续观望。
……
过了半程之后，剩下的二十多公里，已然进入海滨道路。
今天举行的市级比赛，路自然是封着的。
清爽的海风吹在脸上，带来阵阵清凉，沿途补水时，楚超看着不远处的蔚蓝海面，只觉心旷神怡。
全世界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当然，路障外，每隔一段距离，还是会有志愿者和警察的。
跑步对于很多人，最大的问题其实是枯燥。
不过，这恰好是楚超最享受的。
全身心的沉浸在一步又一步中，节奏稳定，呼吸稳定，有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和美感。
舒服。
很舒服。
三十公里。
楚超感受到了那堵“墙。”
这是很常见的情况。
跑过马拉松的都知道，跑到30公里左右时，会遇到“墙”。
这堵墙，是体能之墙。
也是极限之墙。
体力消耗到了一定程度，脚步开始变得沉重，全靠强悍的意志力和日常储备坚持。
不过，凭借日常高强度训练打下的底子，几公里后，楚超还是感觉，那堵墙消失了。
身体再次适应。
他依旧没有用治愈。
莫名的……
这时。
楚超想到已经去世的父母。
他们刚去世那段时间，自己晚上经常做噩梦，梦见车祸现场，惨不忍睹，然后全身大汗淋漓的醒来。
一个人在床上发呆。
或许，也就是从那些噩梦开始，自己开始跑步的。
睡不着，就去操场上，一圈一圈疯跑。
一直把自己折腾到筋疲力尽，才沉沉睡去。
就这样……
从一个男孩儿，一直……跑成一个少年。
这几乎是自己全部的青春啊。
想到这里，楚超眼睛倏然红了，泪水簌簌而落。
却也没擦，跑出几公里后，便自然风干。
脑海中，一幕幕回忆依旧在掠过。
初中时被人欺负，经常挨揍。
打不过，自己就跑。
一直跑。
那个瘦弱的男孩，经常在夜里一边跑一边哭，直到把所有的体能和委屈榨干。
好在，还是遇到了一些好人。
初三的班主任，发现自己体育天赋不错，建议可以走体育生路线。
他帮自己办理各种手续，考核通过后，成为一中的体育招生。
楚超又想到初中班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算是自己暗恋过的第一个女孩儿。
她真的很漂亮，又喜欢撒娇。
自己那时给她花了不少钱，买零食，买玩具，甚至买衣服，帮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跟条听话的狗似的。
直到有次偷听到她和闺蜜讲话……
讲了很多难听的话。
于是，幻想彻底破灭。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女生心怀恐惧，觉得越漂亮的女生，越会骗人。
直到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长大，才逐渐把心态扭转过来。
一样米养百样人。
什么样的人都有。
也不能因噎废食。
……
一阵巨大的欢呼声，将楚超彻底从回忆拉回现实。
他看到了终点线。
近在眼前的终点线。
几乎是本能的加速冲刺，像是疯了一样，楚超双脚狠狠踩踏着地面，急速而坚定。
冲了过去！
冲断那条线！
手环“滴”的一声，显示终点计时。
2小时28分19秒。
看着周围鼓掌欢呼的志愿者和观众，自己成为全场的焦点，脑海中系统的奖励提示声，也源源不断。
只是，楚超此刻却格外的平静。
这一路跑来……
还真是，百感交集，笑泪参半。
——如果我可以扛过最坏的，那我一定上配得上最好的。
……
……
21、逆行者
披着条保温的大毛巾，楚超去了趟卫生间。
治愈。
每次剧烈运动完，治愈绝对是顶级享受。
随着暖流浮现，身体的疲惫和细微损伤荡然无存，楚超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这才详细查看系统奖励。
这次奖励模式和之前一样，都属于常规模式，赢一个人，就有一份奖金。
本次参赛总人数，9925名。
虽然没报满，但也当真不少了。
所有的参赛选手中，长跑技能最高的61级，最低的15级。
嚯，竟然还有15级的，应该是业余选手中的新手。
不过马拉松就是这样，丰俭由人。
大神有大神的跑法。
新手也有新手的乐趣。
重在参与。
消息实在太多，楚超完全看不过来，直接看总数。
31234800。
三千一百万！
看到这个数字，楚超顿时感觉，自己跑得最累时，血压都没这么高，心跳都没这么快。
三千万什么概念？
哪怕只是存在银行，一年的利息收入，保守都有百万了。
被动实现年薪百万！
从此之后，只要自己不沾赌毒，一辈子都衣食无忧，平安顺遂。
先前卡里有两百万的时候，楚超还是会有些危机感。
这点钱哪够花？
而现在，他只觉安全感满满。
“钱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这是阿祖说的话。
自己可不认。
对于自己而言，能解决的问题，都早就已经解决了，剩下解决不了的，都是因为……缺钱！
手机还放在张丽车上，现在没法再次确认查看。
这时。
楚超脑海中忽然冒出个略微离谱的念头。
手机放在车里安全不？
会不会专门有犯罪团伙，趁着这次大赛机会，去停车场偷手机？
家里……
公寓不会被盗了吧？
我的银行卡安不安全？
本能的心慌几秒，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摇头笑笑。
嘿。
真是，穷怕了。
这种事件，自然是极小概率的。
不过……
自己是不是应该准备买個房子了？
这是爸妈一辈子的梦想，就希望能在江海有套小房子，不过直到意外发生，也都没有实现，首付都没存够。
那些你们没有完成的事情，就由我来实现吧。
走好。
……
从卫生间出来。
没走几步，一群人顿时围了上来。
最前面是几个穿着西服裤白衬衫，一看就局里局气的领导。
周围是电视台的记者，还有一些流媒体，网红之类的，正在直播。
最外围是各种志愿者和观众。
“楚超，恭喜你啊……”
“你的成绩，打破了我们海城先前四届马拉松的历史记录！”
“怎么样？”
“现在累不累？”
领导笑容满面的说道，双手抓着楚超的手，握紧摇晃。
楚超露出个灿烂笑容。
“感谢领导关心，我现在感觉良好，毕竟平时的训练强度都很大。”
“能够获得这么好的成绩，我也很兴奋，感谢咱们海城领导对体育赛事的大力支持。”
“我也想借这个机会，感谢我的教练，我一中的教练，是陆峰老师，我后来去体校特训，是田径队的李老师指导。他们两位，绝对是非常有水平，有实力的教练。”
楚超迅速对着领导和镜头说道，近乎一口气说完，脸不红气不喘。
这种场合，自然是没什么皮的必要。
况且，人要学会感恩。
荣誉归你们！奖金给我就好。
不知道老陆和老李，能不能看到这段采访？
那不得乐疯喽？
听到楚超这些话，周围的人，都不由笑出声。
这孩子真不错。
看上去很嫩，还是个满脸稚气的学生，但说话还是挺成熟的。
“嗯，你的两位老师，一定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我们也发自内心的祝贺伱，恭喜！”
“咱们还要耐心等待一下，然后走颁奖流程。”
“先休息一回儿。”
楚超点头笑着，跟着他们一起去往临时搭建的休息室。
和各种各样的人寒暄。
脸都快笑僵了。
很快。
楚超就感觉到无聊。
这可比跑步无聊多了啊。
海城全马的关门时间是六个小时，这是为了照顾大部分普通跑者能够完赛。
然而自己跑得太快了，现在可能还要原地等待好久。
“领导，我能不能申请一件事？”
“我的队友们还在后面呢，我想去看看她们，给她们加油打气。”
其实，这会儿自己有两个选择。
第一，原地训练。
在这儿立马来几十组徒手力量训练，直到开始颁奖流程。
不过楚超担心会吓到他们。
已经够高调了，还是悠着点。
成绩足以证明一切。
即便在这训练，也最多让人震撼几下，又不会多一毛钱奖金，没必要。
第二，就是跑个回头路去看看。
估计她们现在差不多感受到“墙”了，正是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候，最需要关心和鼓励。
这提议……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还有体力呐？
“你还有体力吗？”
有人不禁问了出来。
楚超笑笑：“没事儿，给我辆自行车就行，权当是极限训练了。”
自己早就治愈了。
现在是完美状态。
一番拉扯过后，楚超的要求，还是得到满足。
于是，他蹬上一部小黄车，走志愿者通道，沿着跑来的路，一路返回。
身后一群人都看傻了。
年轻，真好。
这体力……
有几个小姐姐，不知想到什么，暗暗脸红一下。
体育生啊！
运动员啊！
大长腿啊！
八块腹肌啊！
……
骑着单车沿着跑道两侧的志愿者通道，逆向而行，楚超眼神扫过人群，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他身后还跟了两个志愿者，像是护卫单车一样，主要是担心他体力不支，出点什么意外。
不过楚超也没在意。
逆行过了三十五公里的赛点后，没骑多远，楚超很快就看到“张丽代表队。”
她们组成一个小跑团，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小脸红扑扑的，腿脚显然也酸软，快有些跑不动了，只是凭借意志力在坚持。
看女队跑步，还真是……乐趣满满。
“张老师加油！”
“白小鹿加油！”
“我已经跑完全程，拿到冠军！打破纪录！”
“现在返回来接你们！”
身后两个志愿者相互对视一眼……
齐齐倒吸凉气。
啧。
这小子，回来是为了泡妞！
难怪呢！
这么积极！
……
……
22、女同学和姐姐
听到楚超的声音，张丽和她的队员，都朝路边看来。
见楚超骑着自行车，姿态惬意而悠闲，笑容灿烂。
他……已经拿冠军了？
这么一想，一分心，她们自己跑步的节奏，反而有点被打乱。
楚超这个举动，并没有鼓励打气的作用，反倒是一种干扰。
她们这会儿还要保持呼吸节奏，没有出声回应，只是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算是招呼过了，然后便继续闷头朝前跑。
于是。
楚超也下了自行车。
在跑道外，保持着和她们一样的速度，缓慢跑着。
这会儿……
脑海中忽然想到个画面。
——秃头强者拿着棍“放羊”，戳人腚眼！
看着他老婆，楚超不由嘿嘿笑了两声。
当然，也就这么一想。
……
白小鹿感觉，自己此时已经快到了极限。
平时虽然也跑步，毕竟艺术体操也需要体能和心肺，但跑量真没这么大。
这会儿。
她眼神偶尔瞟向侧方的楚超，心中多少有几分羡慕和感动。
羡慕在于：
他跑得可真快。
竟然已经跑完全程！
还真的拿到冠军！
感动则是：
他竟然还返回来陪跑！
不管是体力还是心态，可都太好了啊。
咬咬牙，白小鹿继续坚持着。
行百里者半九十。
虽然已经到极限，但这会儿要是放弃，那可真就太可惜了。
况且也丢人。
这要是跑不完，按照楚超那直来直去的鲁莽性子，不定得笑话成啥样呢。
……
就这样，一路慢悠悠的跑回去。
她们的完赛时间，四小时十二分。
不过，也算是相当不错。
能跑完，都是好样的。
每年没有一定的跑量，根本坚持不下来。
当冲过终点线的时候，几人都快累趴。
楚超充当起临时志愿者，上去递水递毛巾。
本来，还想来个拥抱的。
——庆祝成功跑完！
不过显然人家没这個意思。
那就算了。
……
“楚同学，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准备去颁奖仪式吧？”
一个志愿者找到楚超，笑着说道。
冠军强者，恐怖如斯！
自己跑第一不说，回头还要去带队友。
简直了！
楚超笑着点头：“好嘞。”
临时的领奖台早就搭好。
各种嘉宾，媒体，领导，也都到位。
楚超朝领奖台走去，看向已经站在上面的五个人。
马拉松男女分组，各自前三。
男生组第二名是个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的大叔，身材是马拉松选手常见的精瘦。
他看着楚超，露出个友好的笑容。
“厉害了啊，十六岁的大神。”
他刚才已经打听过楚超的年龄，现在看着年轻的楚超，满眼都是自己的青春回忆。
中年人有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但没有人不羡慕青春的。
生命日复一日的老去，任何人的意志都无法改变，只能无奈接受。
当年顶风尿三丈，现在顺风湿一鞋。
楚超笑着和他聊了两句。
第三名比较高冷，看上去也年轻，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不服气。
又看向女子组这边。
自己旁边的女子组冠军……是个很漂亮的姐姐。
她应该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但肯定不超过三十岁，皮肤状态很好，白里透红，只是没有那种娇柔的少女感，而是有种英气勃勃的气质，混合着万种风情的妩媚。
黑色瑜伽裤，白色运动背心，毫不吝啬的尽情展露着健美的身体曲线，活力满满。
“恭喜啊……”
她也笑着说道，主动张开胳膊，想要和楚超拥抱一下。
嘶……
貌似，姐姐似乎也不错？
成熟，大气，不做作。
“还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去年，华总就是新人，拿了女组冠军，今年，到你新人杀出，一举登顶。”
“只有我，连续当两年老二了。”
看着两人拥抱，大叔在旁边，带着些许自嘲的笑道。
咦？
华总？
去年就是第一？
楚超有些微微吃惊的看着她。
“是啊。”
“不过今年退步了，慢了两分钟，到底年纪大了，不像年轻人。”
“你看他，像他这个年纪的男生，还真是，要多猛有多猛……看这肌肉！”
她笑着说道，还伸手捏了捏楚超胳膊上的肌肉。
哎？
哎哎？
楚超感觉自己脸上有车轱辘碾过。
说啥呢？
我还是个孩子。
两人欢畅笑出声，楚超一时间却有点脸红。
他忽然明白，这种场合，已然不是学校了，而是社会。
女同学们哪有这样说话的？
谁敢？
会被贴上“不检点”的标签的。
但，姐姐就不一样。
而且，她好像还是个什么“总”，应该挺有钱的。
想想也是。
能有大把时间跑马拉松的，很多都是有钱有闲的，苦逼的996打工人，哪还有这个力气？
“他还脸红了，哎呀，真的是好可爱呀。”
“华总”见楚超脸红，继续笑着补刀，又调侃一句。
楚超：……
讨厌啦！
姐姐！
说什么呢！
好在，颁奖的领导们及时赶来，分别为前三名颁奖。
楚超这才知道大叔和姐姐的名字。
大叔……不重要。
姐姐叫华薇薇。
拿到奖牌，几人配合着各种拍照，又听领导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居高临下。
楚超看到人群中，张丽和白小鹿她们，也都在看着自己，拿出手机拍照。
于是，楚超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这……
这就是赢的感觉！
小赢小爽！
大赢大爽！
只要你赢了，荣誉，金钱，尊重，要什么有什么。
所有平时吃的苦，流的汗，在这一刻，都觉得值了。
……
等颁完奖牌，六人便在万众瞩目下，跟着领导们和志愿者，朝指挥部走去。
应该是要到最最最激动人心的环节了。
领奖金！
虽然，自己这场跑完，系统面板已经给出三千万的奖励，相比之下，这一万块奖金，当真不算什么，都不够自己用一次治愈的。
但不拿白不拿。
过去的路上。
“小超，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呗？”
“江海的马拉松跑团，就是我先组织起来的，我现在还是团长，周末经常组织活动。”
“你是职业的，有时间可以一起过来玩儿，指导指导大家。”
华薇薇大大方方的要联系方式。
旁边大叔笑着补充：“华总不仅是团长，还是这次比赛的赞助商之一，优秀青年企业家。”
他是很会见缝插针捧人的。
华薇薇都没自谦，只是朝他笑笑。
或许，社会地位是要比他高一些。
楚超心中这样判断着，便也点头说道：“好啊，不过我现在没带手机，等下好不好？”
“我也没带。”
“那一会儿咱们一起走。”
华薇薇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很是自然的说道。
……
……
23、上我的车
拿到奖金，又和各种人，场面性的啰嗦一通，这才总算是彻底结束。
楚超如释重负，走出指挥部。
这种场合，自己是真不喜欢。
都说的是一堆屁话，没有任何营养。
不过，刚才华薇薇倒是显得游刃有余，面面俱到。
华薇薇走在他左侧。
“薇薇姐，我老师和同学在那儿等我，我早晨坐老师的车过来的，在停车场。”
楚超已经看到外面等待的张丽和白小鹿她们，轻声说道。
“走呗。”
“一起过去吧。”
“我车也在停车场。”
两人并肩走过去。
“张老师，这位是华薇薇，江海马拉松跑团的团长，也是这次比赛的赞助商，金主爸爸，哦不，姐姐。”
楚超笑着介绍。
华薇薇和张丽眼神对视，主动伸手问好，两人寒暄几句，便一起朝停车场走。
“我刚给老李打过电话，把好消息通知给他了。”
“他说，要不你去练马拉松吧？”
“短跑队容不下你了。”
张丽笑着调侃。
楚超摸了摸脑袋：“那不能，马拉松只是爱好，短跑是信仰！”
华薇薇听着这话，再次有点吃惊：“你是练短跑的？”
“啊……短跑。”
楚超笑着回应。
“哇，这，很强啊，你怎么这么厉害？跑步全能啊……我还说呢，长跑很少有这么显肌肉的，看来，你平衡的很好，这得多努力啊？可真是不错。”
华薇薇丝毫不掩饰欣赏，也很会说话，让人听上去就很舒服。
队里哪有人会说这个？
最多一句……草，牛逼！
楚超：……
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夸过我。
张丽若无其事的看一眼华薇薇，心中暗暗叹口气，多少有几分警惕之意。
她的护崽子心态，这会儿已经扩散至楚超。
先前是担心自己队员被勾搭，现在则担心，楚超被勾搭。
天黑路滑，社会复杂。
男生和女生一样危险啊！
于是张丽直接岔开话题。
“你要真转去练马拉松，现在是有优势的。”
“老李说，这个成绩，直接去申请国一，三个月之内，就能批下来，伱高考刚好用得上。”
“而短跑，省运会要在明年，大运会在后年，奥运会……呵，暂时肯定够不到。”
咦？
楚超心中一动。
国家运动员的的等级评判标准，要以正式比赛的成绩为准。
自己的短跑成绩，虽然也已经达到国一标准，但还没参加过正式比赛。
没人知道。
也暂时不会被认可。
但，这次马拉松可是正规比赛，各项数据记录的清清楚楚。
就跟老李说的，回头只要把比赛资料提交上去，审批通过，自己就能正式拿到国一的证书。
国家一级运动员！
一旦拿到证书，那可真是鸟枪换炮，即便不算彻底起飞，也算是扑腾起了翅膀。
好的体育院校，国二，可能还真不够看，但国一，那绝对优势很大。
而短跑的国一……
这半年内没有正式比赛的话，在高考前，自己还真未必拿得下来。
中间有個时间差。
学校的录取，证书是硬性门槛。
要是都没认证过，流程上，肯定没法走。
“那……那就先申请马拉松？”
“大不了之后再跑个短跑国一嘛。”
楚超意动着说道。
张丽瞪了他一眼。
“哪有那么容易？”
“你要是确定了，被上面选拔走，到时候给你分配好教练，肯定就要朝这个方向走。”
“贪多嚼不烂，教练也未必会允许。”
楚超：……
这，倒也是事实。
莫名有点蛋疼。
——我能跑不就行了？管我跑什么项目呢？
但，抱歉，不行。
不同体育项目之间有护城河。
证书和证书之间有门槛。
教练和教练之间，也存在地盘划分。
所有的事，都有规矩，有流程，有制度。
全世界不是围着自己一个人转的。
这或许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就像是老陆和老李，在看到自己跑出成绩后，都差点吵起来，都想要自己的“归属权”。
要是到了更高级别的职业队，这种“门户之争”，肯定只会更强。
系统面板，想把自己培养成全能运动员。
自己之前也考虑过，还美滋滋的在那想，先把短跑发展起来，再考虑其它。
现在看来，真是想屁吃呢。
入了一行门，再去入别的，很难了。
参赛资格都未必能搞定。
想着这些……
楚超一时间沉默下来。
心中多出几分沉重。
……
“也没有那么难啦，只要实力足够强，怎么都能跑。”
“规则都是人定的。”
“你想想娜姐，之前练羽毛球，后来觉得网球更适合自己，转去练网球，再后来，单飞……还不一样大满贯？”
华薇薇看到楚超脸色发愁，当即笑着安慰道。
她隐隐明白楚超的烦恼。
但在她看来，这只是孩子的烦恼。
既然有问题，那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无非是付出多少。
咦？
楚超看向她，顿时有种被一语点醒梦中人的感觉。
对啊！
想那么多干什么？
只要活儿好，万事可破！
“我明白了，谢谢薇薇姐。”
楚超重新露出笑容。
华薇薇摆摆手：“不用客气。”
这时。
已经到了停车场。
华薇薇走到一部红色的坦克500前，这车车身本就大，好像还改装过，很霸气的样子，真如坦克一般。
开了车门，她拿出手机，随意倚在车头保险杠上：“快去拿手机，我在这儿等你。”
楚超点点头。
“好嘞。”
“稍等。”
楚超跟着张丽她们一起，找到张丽的车，拿到自己的包和手机，再一路小跑过来，加了微信。
“跑什么？”
“担心我跑了啊？”
华薇薇验证通过，笑着调侃。
楚超挠了挠脑袋。
“我……我怕你等得着急。”
华薇薇噗嗤一笑，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忽然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楚超的脸：“真体贴……走啦，回头联系。”
然后直接转身，拉开车门上车。
楚超：？？？我去？
捏我脸？
这尼玛……
腿长，长得高，就让你干这个的？
姐姐，你好轻浮啊。
车里。
华薇薇戴上了墨镜，摇下车窗：“要不坐我车走？我正好跟你聊点事儿。你去跟你们老师申请一下。”
楚超……顿时陷入犹豫。
完全没想到，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那边是白小鹿。
这边是华薇薇。
“什么事啊？”
楚超深吸口气问道。
华薇薇声音轻快，带着笑意：“能吃了你啊？上车不就知道啦？”
……
……
24、整点付费内容
还得是姐姐啊。
啧。
楚超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暗暗发痒。
像自己这样单纯的男孩子，是很难抵挡得住这种诱惑啦。
“那……我过去申请。”
“要是老师不同意，你去学校找我？”
楚超略显羞涩的笑着问道。
这也是一种试探。
看看她是真的想撩拨自己，还是就虚晃一招，然后转头就溜。
“可以啊，去呗。”
华薇薇笑着说道，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神，若有所思。
这小男生，倒还有点心计的。
不纯粹是傻小子。
不过，这也没什么，反而更有点好玩了。
于是楚超转身朝张丽那边的车走去，到了跟前，车子已然发动，三个女生坐在后排，副驾驶位给自己空着。
“张老师……”
“那个，华姐说，有点事儿找我聊，想让我坐她的车回去？您看可以吗？”
楚超有什么说什么。
说这话时，眼神朝后排白小鹿瞟去，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略感惊讶。
张丽则是满脸审视。
“聊什么？”
“不行。”
“我怎么把你带出来的，就要怎么把你带回去，你还有没有一点纪律性了？”
虽然是楚超是男生，但毕竟还是个学生。
社会上的女人……
她虽然对华薇薇不了解，但无事献殷勤，并非什么好事。
不定憋着什么心思呢。
轻则影响训练，重则被玩弄身心。
楚超对张丽的反应并不意外，略一犹豫，便笑道：“好，那我跟人说一声，马上回来。”
于是再次转身跑到华薇薇的车窗前：“华姐，老师不让，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那等我电话，走了先。”
华薇薇似乎也并不介意，一脚油门踩下去，发动机引擎的轰鸣声中，顿时窜了出去。
看着她车潇洒离去，楚超在原地站了几秒钟，才再次返回。
……
“哎吆，不错嘛，这就是冠军待遇？”
“现在都有美女主动搭讪了？”
车子缓缓发动，张丽开得很稳，后排的虎牙妹，却是调侃一句。
楚超听出她的声音，也没回头看，只是淡淡笑道：“我没拿冠军也有人搭讪。你不就是？”
哎？
虎牙妹微微一愣。
顿时明白，楚超指的是先前自己问他要微信。
她有心反驳一句，但又怕楚超说出她真正是想要钟耀祖的微信，在队友和老师面前尴尬，于是微微抿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嘚瑟！
真当自己有多大魅力啊？
“社会上的人，还是少接触。”
“你现在正是全力训练，提升成绩的时候，不要分心，不要自误。”
张丽语气有点严肃的说道。
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
楚超笑着点头：“我知道的，老师，少年戒之在色嘛……”
“知道就好！”
张丽点到为止，也不说话了，稳稳开着车。
后排。
白小鹿听着这些对话，始终没有发言。
……
窝在副驾驶位上，楚超玩着手机，先是看一眼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心情之爽快，简直想要飞起来。
看着这些钱，脑海中不由自主就琢磨，刚才华薇薇说的话。
自己想在长跑和短跑之间，甚至以后更多的跨领域发展，诚然会有很多限制。
但，如果自己足够强的话，那自然不是问题。
这种强，要体现在两個方面。
第一，是本身跑步的实力足够强。
第二，则是社会上的方方面面，够强。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自己有个阿祖那样的老爸，那想练什么练什么，想比赛什么比赛什么，完全不是问题。
但如果没有，那就要被目前的体制和各种规则所拿捏。
好在……
自己现在有钱。
只需要想想办法，把这些钱，转化成为社会资源就行。
根据自己目前不多的社会经验，楚超继续按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很快琢磨出几条路。
第一，是借势。
比如说，认个厉害的干爹，或者干妈之类。
这条路子有些憋屈，但如果选对人的话，还是挺好的。
不过，还需要警惕一点，那就是被“黑吃黑”。
自己这个年龄，手上这么多钱，一旦暴露出来，还是挺危险的。
第二，则是自力更生。
比如：开个公司什么的。
如果……
如果能把阿祖拉上一起，那也算是拐弯抹角的，找了一个可以借势的。
只是……干什么呢？
而且，阿祖未必会愿意，他开个屁公司，家里已经那么有钱了。
即便他愿意，他老爹也未必愿意，会担心自己把人儿子带坏。
“嘿！”
想着这些，楚超心中默默叹口气。
不过，也不急。
慢慢来呗。
反正自己还年轻。
只要不出什么大的错误，发展起来是迟早的事。
……
想了一路。
回到体校门口，各自道别。
她们都很累了。
刚才路上，后排白小鹿就睡着了。
楚超这会儿也没心思去关心她，等到张丽的车开进校门，便拿出手机，拨通华薇薇的微信。
很快接通。
“我看到伱了，我在马路对面这个咖啡厅，过来吧。”
华薇薇直接了当的说道。
楚超看向马路对面，那里有家“轻语咖啡”，不过却没看到华薇薇的车，应该是在地库。
走进咖啡厅，很快便看到华薇薇。
她多披了一件嘻哈风外套，戴着帽子和墨镜，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里，也已然点好两杯喝的。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不过，你应该是戒糖的，我只点了纯美式，不合口味的话你重点。”
楚超在她对面坐下，愈发感觉，还是姐姐细心体贴。
“这个就行。”
“您……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啊？”
楚超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华薇薇嫣然一笑：“没什么事儿啊，就坐着聊聊天儿，怎么？你不愿意？”
楚超：……
“怎么会呢？”
眼神和她对视着。
像是一种无形的交锋。
她的眼睛，有点桃花眼的感觉，亮晶晶，水汪汪，刚才好像还化过个淡妆，睫毛弯弯。
很是勾人。
足足对视十几秒，华薇薇噗嗤一笑：“你眼睛挺好看，清澈，有神，干净。好有少年感啊……哦对，本来就是个少年。”
她是真的会夸人。
楚超心中暗爽，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说道：“其实，或许，也不完全干净，刚才和你对视，差点冒出邪念。”
咦？
华薇薇被调戏一句，笑容却更是忍不住的荡漾。
小屁孩儿，还敢调戏姐姐？
“嗯哼？”
“什么邪念？”
“说来听听。”
她轻轻抿了抿嘴唇，准备就这个话题，跟楚超深入交流一下。
楚超：……
六！
她……不会真是想跟自己整点付费内容吧？
……
……
25、一拍即合
看着她那至少可以打九十五分的脸，以及完全可以打满分的身材，再加上什么公司老总的身份，楚超觉得……
她真不至于。
这样一个女人，在社会上肯定是会受到很多男人追捧的存在。
就像是跑第二名那个大叔，看上去也人模狗样儿的，在华薇薇面前，照样是略显尊敬。
一个够漂亮、身材够好、年纪也不大、似乎也不缺钱的女人，如果裤带很松，那只有一种可能。
她有病。
要么是心理上有病，风流综合征，渣女，海后。
要么是身体有病，出来报复社会了。
艾呀……
梅关系啦。
不由疣事的。
概率为淋。
嘶……
想想还真有点小可怕。
不过，这么一想，反倒是让楚超心情淡定起来。
“得得得，我错啦，我不皮啦，跟你这种女司机比起来，我都还没驾照呢……”
楚超果断认怂。
华薇薇嗔了他一眼：“谁是女司机？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啊你。”
依旧是笑盈盈的，似乎也没真生气。
楚超：“本来就是嘛，各种虎狼之词，我都脸红了。”
华薇薇喝了口咖啡，瞪了他一眼。
忽然间端着咖啡杯起身。
楚超下意识就躲。
还以为她要泼自己。
不过，愕然的是，华薇薇竟然端着咖啡杯，坐了过来。
换個姿势。
从面对面。
到排排坐。
楚超：……
姐，这是又要搞哪出？
胳膊贴着橱窗玻璃，楚超下意识远离她一点。
华薇薇却依旧笑盈盈的盯着他看，只是气场忽然强大起来，隐隐有几分霸道女总裁的样子。
楚超都担心，她会忽然伸手，挑起自己的下巴，邪魅狷狂一笑——臭弟弟，给姐笑一个。
啧。
“好啦，不逗你了，真的是，小直男。”
“跟你说正事。”
“想不想赚点钱？”
她笑着说道。
呃。
楚超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
这么直接的吗？
上来就要用钱砸我？
“我……我害怕。”
“姐，我错了，我真不玩儿，我不是那种人！我还是个学生！”
楚超瑟瑟发抖，又怂又浪的回应。
这回。
轮到华薇薇诧异了。
愣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脸色顿时也古怪几分，小拳拳锤了楚超一下。
“想什么呢？”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想屁吃呢！还想被我包养啊？”
“我说的是正经生意！”
“姐是做什么的，知道吗？”
楚超老老实实摇头：“不知道。”
华薇薇侧过身来，一只手轻轻搭在楚超肩膀上。
“行，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我目前做三件事，第一，开健身房，巨猩健身知道吧，我的，目前六家分店，还有三十四个自助式健身仓。”
楚超……点头。
这家店，自己听说过。
好像还挺有实力的。
大店都开在核心商圈，就是传统健身房，会员制。
自助健身仓则是小区附近，按时计费。
“第二，我还有一家工厂，卖运动装备的，虽然不太出名，但还是有一定实力。我老爸开了二十多年，大部分时候给别人贴牌加工，自己也做过几个小品牌，不过不火，也卖不上价。”
楚超……再次点头。
江海这边，的确很多这样的小厂。
当然，这里的“小”，是和那些大品牌相比，李宁啊，安踏之类的。
但能有个工厂，那肯定也是富人了。
贴牌加工，也挺赚钱的。
“第三，我靠做马拉松跑团团长，发展自己的私域粉丝流量，朝我的健身房和运动装备转化付费。同时，晚上会定期做直播带货，主要也是卖运动装备，自家的产品。”
楚超：“六啊。”
这是真的六。
虽然自己不懂商业，但华薇薇逻辑讲得很清晰，小白都能听懂。
“伱这业务挺厉害啊，运动这点钱，全让你赚了。”
楚超适时拍上一句马屁。
“哪有？”
“只是赚个辛苦钱。”
“去年一整年，才将将做了一个小目标，刨去各种成本，可能还会亏本。”
华薇薇轻轻叹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生意哪有那么好做的？
摊子是铺的大，但成本也高啊。
健身房，工厂，都是重资产。
楚超看着她，觉得她至少坦诚，说得应该都是真的，没有吹牛逼。
只要不吹牛逼，就大概率不是骗钱。
况且，自己也没露富，在她眼里只是个穷学生，没什么可以骗的。
“跟我说这些，我也没办法啊。”
楚超弱弱道。
华薇薇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李宁为啥能发展起来吗？”
楚超想了想：“名人效应。还有，起步的早。”
“对喽。”
“所以我今年想转变思路，我要找一些有潜力的运动员，已经有一点成绩，但还没起飞的。起飞的太贵，人家肯定不会和我合作啊。对吧？像你这种，有潜力，也开始崭露头角的，但还没彻底混出来的，就刚刚好。”
“前期呢，你可以帮我带带货，赚赚小钱，后期要是真跑出来，那也可以给我代言啊，那就是大钱了。”
“怎么样？考虑一下？”
华薇薇很是期待的看着楚超。
楚超心中也微动。
她说的，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至少，以目前自己的见识，想不到有什么问题。
“有几个问题啊。”
“第一，我平时要训练，不太有时间。”
“第二，带货，我拉不下那个脸，而且，怎么卖？”
“第三，你……能给我多少钱？”
楚超觉得还是有必要问清楚。
其实，如果真能合作的话，还真是挺不错的。
毕竟是个初次进入商业圈子的门路。
哪怕自己不赚她的钱呢，也能学到很多东西，而且是和体育强相关的。
等以后自己真混出头了，也可以走这条路。
“考虑还挺周全的嘛，我分别回答你。”
“第一，不用你干嘛，你该训练还是训练，我肯定希望你发展的更好，你要真起飞了，说不定还能带我飞。”
“第二，不用你卖，我这儿有专门团队，就拍一些你平时训练、比赛的视频，给你做个账号，归属权是你，不过，带货要带我的产品，从拍摄，到剪辑，再到运营，带货，发货，你都不用管，露露脸就行。赚到钱，咱们分成。”
“第三嘛……钱，一条视频一百块，每天一条，一个月保底就有三千了。其它活动另算，如果你的粉丝来健身房办卡，或者买货，都给你分成。10个点左右，上下有浮动，不过积少成多。”
华薇薇充分考虑到了楚超的学生身份，计划没有很大，却很细致。
保底三千块，对于学生来说，不少了。
权当是个兼职。
对于她自己而言，也没多少成本。
至于卖卡、卖货的分成，反正都是赚的，楚超只是相当于分销渠道。
即便什么都卖不出去，她付出的，无非也只是每个月三千块，加上公司的一些人力。
她说得很明白。
楚超也听懂了，深吸口气，点点头。
“我觉得……可以。”
“不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真的可以。
这几乎不用自己付出什么。
账号还是自己的，这部分都相当于白嫖了。
也几乎不用花什么时间和精力。
华薇薇将咖啡喝完，倒了杯水，又抿了两口，说了这么多，她也有点口干。
“嗯？你说。”
楚超轻轻咳了一下：“那个……不用签合同吧？”
他怕自己早早被绑定。
毕竟，自己肯定能跑出来的。
“不用！”
“你想签我都不敢跟你签啊……未满十八周岁，会出问题的。不过直播带货倒是没问题，法律规定，十六周岁以上就可以。”
“哎，对了，你家哪里的？要不要跟你爸妈商量一下？你要是搞不定，我去跟他们说。”
楚超眼神微微苦涩的看着她，轻声道：“我爸妈……车祸早去世了。孤儿，没有监护人。”
华薇薇顿时愣住了。
眼中多出几分温柔和怜惜。
“哎……”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有点紧张的说道。
楚超摆手，嘴角微咧。
“没事儿，习惯了，不用可怜我。”
“那……就这么定啦？”
“我能不能去你家的健身房，还有工厂参观一下？”
华薇薇笑了笑，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又顺势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有种知心大姐姐的感觉。
“可以啊，当然没问题。”
“我再送你张健身卡吧，这附近有家我的店，正好之后拍一些素材，健身房肯定也是重要场地。”
楚超笑着点头，举起了咖啡杯。
一饮而尽。
“姐，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干了，你随意。”
……
……
26、身价千万的少年
晚上。
楚超趴在公寓的床上，一边平板支撑，锻炼核心力量，一边看着手机。
和华薇薇聊完回来后，楚超便详细查了她的各种公开信息。
为此，还特意开了个天眼查会员。
华薇薇持股或参股的公司，确实有三家。
一家做健身业务，一家制造类工厂，一家传媒公司。
这三块业务之间互相关联，互为补充。
她的确是个很有商业想法的女强人。
此刻。
手机屏幕上，是她的直播间画面。
背景是服装仓库。
她和三个女助理正在卖力直播，三個女助理负责吸引眼球，穿着清凉的衣服，或充当服装模特。
她则是讲解。
直播间人不算多，平均也就两千人左右，不过陆陆续续还是有礼物飘起。
平心而论，华薇薇颜值还是很能打的。
加上美颜滤镜效果，就更有种光彩熠熠的感觉。
楚超一直看到自己的平板二十分钟结束，便也就退出直播间。
至于……
送礼物？
不可能。
分币不花，最多陪伴，仅有免费关注。
……
下午的时候，楚超还查过，自己这个年龄，是否能开公司，是否能买房，买车。
开公司不可以，必须十八岁以上。
买房可以，不能按揭。
买车也可以，但不能考驾照。
似乎，隐隐体会到和阿祖一样的烦恼了。
有几千万当然是很快乐啊。
但，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还是……先加点吧。
继续发育！
系统面板：
力量：60。
速度：60。
体质：63。
智力：25。
看着这个智力，楚超再次感觉蛋疼。
要不……加一点？
犹豫一下，还是算了，没必要，够用就行。
先加力量。
试算价格。
从50点加到60，总共花了百来万。
基础点数越高，加点价格越贵。
而从60点到61点，则是需要……61万！
系数一下从几千，变成了一万。
倒是好算。
不过，这个数字，让楚超惊愕。
六十万什么概念？
很多很多的钱了。
60点后的系数变成一万，意味着自己加到70，总共要花费大几百万，都快近千万了。
肉疼了一会儿，楚超咬咬牙，还是得加。
最好的投资，就是投资自己。
反正钱放在那里，现在也只能放着。
一千万和三千万，对于目前的自己，没有太大区别。
大不了，回头再去跑个马拉松，全球那么多城市，每年马拉松比赛都很多。
而且还有各种田径比赛，锦标赛，黄金大奖赛……等等。
赚钱机会有的是。
力量，从60加到70，花费655万。
速度，也从60加到70，同样花费655万。
这两项都和短跑强相关，短跑技能直接从62级，上升到71级。
个人财富，则是从三千多万，直接缩水到两千万出头一点点。
楚超肉疼之余，也有点莫名的想笑。
哥，身价千万！
真的千万哦！
目前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就已然有这么多了！
……
第二天，周日。
一大早。
操场。
楚超正在热身跑，先跑个二十圈助助兴。
力量和速度都加了十点，提升是显而易见的。
感觉自己跑起来更加轻松，发力和动作愈发稳定。
其实今天体校是放假的，可以休息一天，操场上这会儿也没几个人，不像平时，熙熙攘攘。
不过，对于自己而言，没有休息日。
就算是周末，也不知道该去干嘛。
当真是枯燥且乏味。
但长期的自律，已然形成惯性。
从东方初白，跑到太阳金光万丈，楚超这才结束，一边拉伸着，一边朝操场外走去。
这时他才看到……
在艺术体操的教室，里面的玻璃，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是白小鹿。
偌大的教室里，现在只有她一个。
空荡荡里独自美丽。
咦？
这倒是……有点意思。
平时都是自己在偷窥。
没想到，今天换她了。
楚超直接走了过去。
一男一女，两个卷王，隔着玻璃窗互相对视几秒，都是露出个笑容。
楚超推门而入。
“早啊……”
“你这么卷？”
楚超笑着说道，看着她，再次被惊艳。
即便她素颜朝天，不施粉黛，脑后也只是扎个马尾，即便只是白色T恤，加上蓝色短裤，小白鞋，但更加显得清新脱俗，有种纯洁的美丽，也让人生出亵渎的蠢蠢欲动。
白小鹿也绽放出个明媚的笑容，语气轻松道：“你还不是一样？我过来的时候，你都已经开始跑了。”
“这都不给自己放一天假的？”
对于楚超，她也是服气的。
真的是……牲口。
“放假了也不知道去干嘛啊，不玩游戏，不逛街，不谈恋爱……要不睡觉，要不训练，就这两件事。”
楚超笑嘻嘻说道。
白小鹿：“无聊就看书啊。野蛮体魄，文明精神。”
楚超摆摆手，侧身靠在墙上：“拉倒，看不进去，我就不是那学习的料子。”
白小鹿轻声道：“学习是学习，看书是看书，不一样的。你走过的路，你看过的书，你见过的人，最终都会成为伱气质和成就的一部分。”
“啧啧啧……”
“张口就是鸡汤格言，怎么着，你想考研啊？”
楚超玩世不恭的笑侃。
白小鹿：……
懒得理他。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牲口。
两人正聊着。
楚超的手机忽然响起微信语音，从袖包里掏出，看一眼，是华薇薇打来的。
接通。
“小超，今天你训练吗？我让摄影师过去，看看给你拍点素材，或者你来健身房也行。”
昨天离开时就约好了，今儿正好周日，可以先拍一波。
可以一次性拍很多素材，然后分天上传就行。
“行啊，我刚晨练完。要不去健身房吧，正好练练力量。”
楚超笑道。
华薇薇：“好嘞，那你直接过去，就新天地百货那家店，一个小时后我们会面。”
挂断电话。
楚超再次看向白小鹿。
白小鹿眼神则微微有些古怪：“你这是？昨天那个姐姐？约你？”
楚超笑了笑。
“是啊，她想赞助我，帮我打造一个抖音账号，然后让我帮她带货，业余兼职的那种。”
“等下去拍些素材，剪辑上传那些，都不用我管。”
“一条视频一百，一个月三千，带货另算提成。”
白小鹿想了想：“可别被人骗了。”
“我有什么好被骗的。”
“骗钱没有。”
“骗身？哎，求之不得。”
楚超笑声更显放肆。
白小鹿吸了吸鼻子，伸手捂耳朵，很可爱的动作，似乎是嫌弃楚超的话脏。
同时丢给他一个白眼。
“要不……等下你跟我去？”
“帮我把把关。”
“确实，我也担心被骗。拍完，拿到钱请你吃饭。”
楚超被这个动作戳中萌点，笑着开口说道。
忽然间……
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骚。
从华薇薇那里挣钱，挣完钱，请白小鹿吃饭。
啧。
……
……
27、少年阿超
“我去……合适吗？”
“你的金主姐姐，会不会误会什么？”
白小鹿犹豫一下，迟疑着问道。
女生出门社交，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心。
万一，那个气场强大的华薇薇，是真的想泡楚超呢？
自己去，就不合适了。
虽然，她也不想楚超就此掉入诱惑的网，但毕竟和楚超还不是很熟，有些话，还是不好说出口。
“这有什么啦？去呗，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你要是觉得不好玩，那随时撤。”
楚超给她宽心。
白小鹿微微抿了抿嘴唇，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好吧，那我先回趟宿舍，你不要到宿舍楼下等我啊，我们学校门外肯德基门口见。”
楚超：……
“至于吗？”
“跟偷情似的。”
白小鹿又瞪了他一眼，又羞又气的跺跺脚：“你说话好难听啊……多看看书好不好？跟个混子似的。别人出口成章，你出口成脏。”
楚超哈哈一笑。
“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白小鹿：“你少听那些毒鸡汤！做个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少年，好不好？”
……
约莫半小时后。
楚超已经回公寓吃过早餐，牛奶一盒，牛肉三两，苹果一個，蓝莓一小盒，坚果一把，加一碗麦片。
这些都是备好的食材，不用生火，又简单，营养也丰富。
当然，价格还是不便宜的。
肯德基门口。
白小鹿到了。
一身运动服，裤子，外套，帽子，口罩，遮得严严实实，朴实无华。
她给楚超发消息：“伱人呢？”
她还以为，楚超在这儿等自己。
没想到，过来后竟然没看到。
“稍等，我下楼，三分钟。”
楚超回复。
白小鹿：……
这什么人啊？
他住这附近？
忍不住又发了一条：“你在哪儿啊？”
楚超：“肯德基旁边这栋楼的公寓……下电梯了。”
几分钟后。
楚超蹦跶着出现在她面前。
“回去冲个凉，吃了个早餐，哎，你吃饭没有？”
“吃过了。你……住这里啊？谁给你做早餐？”
“自己做啊，食材都备好的，我一个人住，从一中过来太远了。”
“哦。”
两人朝前面的新天地百货走去。
楚超想和她并肩走。
不过白小鹿总是微微落后半步，刻意避免肩并肩。
楚超注意到这个细节，一时莫名想笑。
“你周日不回家啊？”
随口开启话题。
白小鹿摇摇头：“不回。”
楚超又问：“那你爸妈也不来看你啊？”
她微微沉默几秒钟。
“你别问了，我家里情况有些特殊。”
“咦！不是吧？难道和我一样？我老爸老妈都不在了。”
“哎，不对啊！”
“我看过你朋友圈，你那张全家福。”
嗯？
白小鹿顿时诧异。
“你什么时候看的？”
“刚加我的时候？”
“就翻我朋友圈？”
她说着这些，心中却也生出几分奇妙的感觉。
没想到，楚超竟然也是个身世不幸的人。
他爸妈竟然都不在了。
看来，痛苦真的是有一种力量。
要么让人沉沦，要么让人奋发。
自己和他，都是属于后一种。
“同病相怜”。
楚超挠了挠脑袋，略羞涩的嘿嘿一笑：“好奇，好奇。那你家里现在什么情况？”
白小鹿沉默了一会儿。
“那张全家福，两年前的了，现在……现在他们都在……坐牢。”
她花了一点勇气，才说出最后两个字，然后认真看着楚超的表情。
如果楚超但凡表露出什么异色，她当即就准备走人。
但，看到的是：楚超微微一愣，脸上有着好奇，眼中却是……怜惜？
这让她心中生出几分奇妙的悸动。
感觉到楚超内心的柔软。
“发生什么事儿了？”
楚超轻声问道，声音都轻柔不少。
白小鹿微微叹了口气。
很自然的就袒露心扉：“职务侵占。我爸爸妈妈当时都在一家国企，一个是销售经理，一个是财务，因为一些账目上的问题，被查出来了。其实都是被大老板指使的，他们也没办法。当然，他们肯定也得利了。后来，那个老总被判了十年，我爸爸五年，我妈妈三年。”
“其实，我不想说这些的，不过也没什么，我已经恢复了。所以呀，还是要多看书，尤其是历史，你会发现，众生皆苦，所有都会过去的。”
“喂，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她忽然仰头问道。
楚超忍不住伸手，僭越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关你什么事儿啊？大人的错嘛，也受到惩罚了啊。我……我只想抱抱你。”
白小鹿：？？？
“走开啦你！”
“不许揉我头！”
她重新整理着头发。
楚超却笑着唱起歌来：“我想摸你的头发，只是简单的试探啊，我能给你个拥抱，像朋友一样可以吗？”
明明是一首悲情的歌，却被他唱出滑稽的感觉。
白小鹿：……
却也忍不住微微抿嘴，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
她此刻只觉，楚超像只二哈。
脑回路格外清奇。
但属实颇多快乐。
“你真不是人啊。”
“我跟你讲这么悲伤的事情，你却只想占我便宜，还想抱我。”
她悠悠说道。
楚超：……
忽然发现了她格外犀利的一面，外柔内刚。
一时间无言以对。
看到楚超窘迫的表情，白小鹿不由轻轻笑出声。
两人相互对视着。
都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不少。
……
走了大概十分钟，两人便到了新天地百货。
巨猩健身在负二楼，占了大半层的位置，到了前台后，楚超一眼便看到华薇薇。
她手中拿着一杯星巴克，旁边还有几个员工，正在汇报工作。
“薇薇姐。”
楚超笑着打招呼，顺势说道：“这是我同学，白小鹿，体操队的，昨儿你们也见过。小鹿对你的风采记忆深刻，晨练时听到你找我，顿时强烈要求过来看看。”
白小鹿听他这么说，心中有些惊奇。
你个老六。
我哪里有了？
不过，这会儿她见到楚超另一面，也不全是莽夫嘛，还是挺会说话的。
于是露出个浅浅的笑容：“薇姐，你好啊。”
“哎，你好，欢迎啊，小鹿，你好漂亮呀。等下不介意的话，可以入个镜，拍几个镜头。”
华薇薇笑着说道，立马就拉壮丁。
美女，绝对的流量密码。
白小鹿羞涩的笑笑，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看向楚超。
“等下再说，我们开始吧？”
楚超笑着说道，有点迫不及待。
时间宝贵。
“好，那就开始。”
华薇薇工作起来雷厉风行，很快交代下去。
一个现场导演，两个摄像，直接手机拍摄。
拍摄脚本，他们都已经写好了。
也准备了一些道具。
还有化妆师。
楚超被化妆师捯饬了十几分钟，顿时感觉，整个人更精致不少，主要修了修鬓角，略乱的眉毛，还打了一层素颜霜。
镜子里，赫然是个英气勃勃，还带着一点痞气的少年。
“哎哎哎……薇姐，你发现了没有，阿超他有点像是冠西哥啊！”
化妆师小姐姐笑着说道。
华薇薇仔细打量着：“别说，还真有几分像。就是有点黑，我要再白一个色号的。”
白小鹿在一旁看着，心中也默默评价：确实像，尤其是笑起来！一看就是个小坏蛋！
几人欣赏了一会儿楚超的“盛世美颜”，然后便正式进入拍摄流程。
楚超却只觉，亚洲邪术，恐怖如斯。
这他妈……是我？
难怪女生都喜欢化妆。
这捯饬一下，真的是天壤之别。
毛坯房变身精装修。
……
“阿超，人体旗帜，空中漫步，你行不行？之前网上很火的那个？”
华薇薇手中拿着几张白纸问道。
“可以，没问题。”
这俩动作，都是健身大牛的专属。
主要依靠强大的手臂力量和核心力量玩花样。
对于自己而言，自然不是问题。
楚超脱掉T恤，很快便配合的做起姿势。
看着他线条清晰的胸肌和腹肌，华薇薇不由咬了咬嘴唇，眼神隐隐生出变化。
健身的腹肌，她也看过不少。
毕竟健身房里很多大肌霸。
但楚超的，算是最匀称的，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主要是线条很流畅，介于刻意和自然之间，近乎完美。
白小鹿在旁边看着，也有点目不转睛，差点化身叮当喵。
恍然回过神来，连忙转移视线，感觉心跳加速。
是……很棒啊。
力与美的结合。
华薇薇忽然想到什么，迅速朝旁边的助理交代几句，助理匆匆出门。
拍完这俩动作。
“咱们再来拍几段日常训练。”
“阿超，你深蹲多少？”
“先从二十公斤往上加吧？梯次上升？”
这也是脚本之一。
楚超点点头，伸手去拿自己的T恤。
“哎……”
华薇薇顿时叫停，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不穿上衣好不好？”
楚超愣了一下。
“姐，你这样，是要加钱的。”
“这算是裸戏不？”
华薇薇：……
白小鹿：……
包括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都不由笑出声。
他好骚啊。
不过，确实有骚的资本。
“加，翻倍。”
华薇薇很是大气的甩手说道。
都小钱。
腹肌就是正义。
“好嘞，老板，请尽情蹂躏我！”
楚超笑着说道，便是再次开始按照要求，拍摄深蹲视频。
周围也有健身的客户。
纷纷都围了过来。
看着，羡慕不已。
男生这种身材，真的是……绝了。
不亚于女人的大胸长腿蜜桃臀。
美好的肉体，谁不喜欢呢？
……
拍完这组深蹲，又拍了几组其它的力量训练。
华薇薇的助理回来了。
她手中拎着大包小包，好像刚才是去疯狂购物了。
“阿超，来，拍变装。”
华薇薇继续说道，这是纸上没写的，属于她的临时起意。
刚才忽然冒出的念头。
衣服也是让助理在商场里现买的。
变装？
楚超愣住。
“不是女装什么的吧？”
“那个我确定，肯定不拍啊。”
“除非……再加钱！”
回过神来，楚超咬牙切齿的说道。
华薇薇瞪了他一眼，已经开始拆袋子：“不会，男装。”
打开一个袋子，她拿出一件纯白色的衬衫。
“来，试试。”
助理连忙递上毛巾，楚超擦了一下手，还有微微的汗，披上白衬衫。
“最上面三颗扣子不许系。”
华薇薇又道。
楚超：……
“西装裤！”
“马丁靴！”
“嗯……化妆师！来一副金丝眼镜，我要斯文禽兽的那种感觉！”
一件件东西很快备好。
楚超去里面更衣室换好，略微有些扭捏的走出来。
自己……从没这么穿过衣服。
太骚了。
“哇！”
化妆师小姐姐率先发出尖叫。
华薇薇看着此时的楚超。
身材高大，肩膀略宽，白衬衫一尘不染，胸肌半露，笔挺的西装裤，朴素的腰带，黑色马丁靴……加上清澈的眼神，以及略微的稚气，当真是……纯欲天花板。
“不错，可以去当男模了。”
她用调侃掩饰内心的悸动。
白小鹿看着，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也微微一红。
这个样子的楚超……
就是她早晨说的那种——斯斯文文，干干净净的少年。
……
……
28、色令智昏和人间清醒
健身房力量区。
拍摄还在继续。
在华薇薇的安排下，楚超先后尝试了西装裤搭配白衬衫、牛仔裤搭配牛仔衬衫，运动裤加套头衫、嘻哈风、篮球服、足球服……
“姐，这比跑马拉松累多了，真的。”
楚超无力吐槽。
人生第一次，同时尝试这么多套衣服。
自己平时都是地摊货，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到两百块钱，怎么方便怎么来。
形象什么的，无所谓。
能让我跑得更快吗？
“形象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你要出镜的嘛，总不能还那样随意。”
“这些衣服你都拿回去，都帮你搭好了，日常也可以穿。”
“免费的，姐送你。”
华薇薇笑眯眯的说道。
有种金主爸爸的蜜汁快乐。
看着一个本来略邋遢的少年，被捯饬成闪闪发光的样子，当真是让她很有成就感。
而且，华薇薇确定，这样的视频发出去，流量一定不会低。
尤其是能吸引很多女粉。
男人刷性感小姐姐跳舞视频，女人同样也会刷帅气小哥哥视频。
不同之处在于，除了少数土豪，男人白嫖的居多，消费能力摆在那里。
而女人，绝对是消费链最顶层的存在。
只要能让她们开心，花多少钱都愿意。
就比如……自己。
今天一上午，都很开心。
为此花个几千块钱，怎么了？
楚超：……
这就是富婆的嘴脸吗？
自己，好像也感觉到了快乐。
但，姐姐，我还是想再努力一下。
……
华薇薇几次想邀请白小鹿出镜，和楚超拍一组，不过后者坚定拒绝。
倒不是因为害羞。
而是对这种事，有种本能的抗拒。
白小鹿不是没直播过。
有次，她偷偷上号，只露脸不到半个小时，也没说什么，连唱歌跳舞都没有，就有土豪打赏几百块。
这让她感到恐惧。
然后直接把软件卸载了，钱都没提现。
免费的，总是最贵的啊。
对于家庭条件不算很好，但自身却很漂亮的女孩子而言，这种诱惑真的无处不在，稍微一松懈，可能就会不可避免的走向沉沦。
她还是喜欢训练和看书时，那种笃定踏实的安全感。
至于楚超……
男生嘛，可能想的总是多一些，毕竟很快就会面临现实的经济压力。
她可以理解。
……
“好啦，收工，吃饭。”
“中午想吃什么？”
“我请。”
快到十二点时，拍摄终于完成。
一共拍了差不多够剪出十五条视频的素材，足够发了。
账号，是要有個测试流程的，这些视频剪好发出去，差不多也能看出是否有火的潜力了。
华薇薇考察过一些MCN公司，基本都是这种操作，广泛撒网，重点培养。
用最小的成本，先筛选出最能被流量认可的内容，然后加倍投放。
“我……我要回学校了，下午还要训练。”
白小鹿轻声说道，笑着婉拒。
在外面吃，重油重盐，这是不可接受的。
一顿可能就要胖一斤。
华薇薇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通过一上午的接触，她已然看出，这个漂亮到不像样的小姑娘，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但内心很有主见。
楚超想了想，也说道：“姐，我下午也要训练。”
华薇薇笑了笑。
“你们这样，会没朋友的。不过……可以理解，去吧，去吧。”
她故作轻松的说道，心中多少也有几分欣赏。
自律啊。
人最美好的品质之一。
……
领到今天上午拍摄的报酬。
十五条。
她给转了三千块。
本来昨天定的是一条一百，不过因为脱衣服，加钱了。
华薇薇还是大气，后面即便穿衣服的视频，也都按照两百的标准给钱。
楚超觉得她应该是“色令智昏”了。
啧。
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沦落为“色”。
简直了。
走出新天地商场，两人朝学校的方向返回。
“怎么样啊？感觉？”
楚超手中拎着各种装衣服和鞋子的袋子，笑着问道。
白小鹿看了他一眼：“还行，感觉挺靠谱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她对你有点意思。以后不保证，可能会发生点什么故事。”
她语气有些调侃的说道，俨然一位楚超的闺蜜，在帮他分析感情情况。
楚超默然片刻。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卑劣，在利用她赚钱。”
白小鹿轻轻笑出声，却是安慰道：“互相合作啊，她也在利用伱赚钱嘛。正常经济行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有什么好卑劣的。又不违法。”
“哎，我请你吃饭啊，说好的，赚了钱请你。”
“想吃什么？”
楚超转移了话题。
“餐厅喽，丰俭由人。”
“别啦，吃顿好的呗，要不去我家打火锅，牛肉火锅，清汤的，最多蘸点醋和酱油。”
“不去。”
白小鹿却直接了当的拒绝。
楚超：……
本以为，关系近了一些，但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
摇头笑笑。
颇有点无奈的看着她。
“为什么啊？”
白小鹿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还没熟到那个份上。”
楚超……再一次无言以对。
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以及安慰一下楚超，白小鹿想了想，缓缓开口。
“人和人之间有两种相处模式。”
“第一种，是一见如故的，彼此之间从一开始就剧烈升温，不管友情还是爱情，然后到达一个临界点，急速下坠。这种一般都发生在感性、浪漫的人身上。”
“第二种，则是阶梯式上升的，小火慢炖，逐渐认识，了解彼此的性格和脾气，最后成为真正的朋友。”
“不好意思，我是后一种，对任何人都是。如果你觉得我这样让你感到不爽，我们以后就别联系了。”
楚超有点震惊的看着她。
忽然觉得，爱读书的女生，就是不一样。
人间清醒啊。
“那……那你没有过怦然心动的时刻嘛？就是那种……本能的心跳加速，大脑开始分泌多巴胺和荷尔蒙。”
楚超淡定几分，随口聊着。
白小鹿犹豫一下，眼中浮现出一丝闪躲，还是轻声说道：“有。”
“嗯？”
“什么时候啊？”
楚超好奇问道。
白小鹿微微偏过脑袋，嘴角下意识抿出一个微小的弧度，想到刚才拍摄时，楚超穿着白衬衫走出来的画面。
“刚才。”
她并没有因为羞涩，或者别的原因而隐瞒，而是如实告知。
坦诚，也是很美好的品质。
她在看过很多书后，决定做一个真诚的人，对内心诚实，对自己诚实，也对别人诚实。
这当然需要很大的勇气，且需要一定的智慧，还需要承担因为诚实付出的代价。
楚超：“嗯？”
白小鹿语气轻快的笑着说道：“刚才，你穿着白衬衫，西装裤走出来时，超级帅的。”
“我只是比较理智。”
“我又不瞎。”
……
……
29、男怕入错行
正午明媚的阳光透过法国梧桐宽大树叶间的缝隙，犹如碎银般落在少女脸上，成为那俏皮笑容的闪亮点缀，愈发明艳动人。
楚超却还沉浸在她刚才说的话中，感觉三观受到一定的冲击。
好像……
自己潜意识里已然默认，一个男生，只要长得高，长得帅，有钱，幽默，风趣，会说话，就自然而然会被人喜欢，然后顺理成章的发生点什么。
但白小鹿却不是这么想的。
或者说，至少不完全是这么想的。
是很帅啊。
我也不瞎。
我看得到。
但那又怎么样？
我有我的原则。
“想什么呢？愣着。”
白小鹿仰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在想中午吃什么，去哪里吃，和谁吃。”
楚超很快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笑道，暂且将刚才那点小感悟压在心底。
在自己一路走来的过程中，很多时候都是“从善如流”，汲取着别人优秀的思考方式，逐渐内化成自己的一部分。
“去餐厅啊，我说过了。”
白小鹿无法理解楚超对吃的执念。
她在这方面没有那么讲究。
“不去。”
“啊，我想到了。”
“我们去李老师和张老师家蹭饭。”
白小鹿：？？？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楚超。
疯了？
自投罗网？
咱俩？
“走啦，没事儿的，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我可是他得意弟子，你也是。”
“我之前还说，马拉松赢了要给老李买茅台喝，正好，今儿中午一块办了。”
楚超果断做出决定，然后兴冲冲推着她朝前走。
白小鹿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再次否决。
刚才不想去楚超家，主要是因为一些本能的担忧。
现在去老师家，自然不会有这个问题。
虽然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但，勉强还可以接受。
“老师，你在家吗？”
楚超当即给李老师去个电话。
“好嘞，您等着我啊，我现在过去。”
确认他在家，楚超挂掉电话。
先把手上拎着的衣服袋子都放回公寓，然后直奔楼下超市，买了一瓶飞天茅台，加上一条华子，又去生鲜区买了三斤新鲜牛肉，部分配菜，结过账后，便带着白小鹿，直奔体校家属楼。
之前早就和阿祖打听清楚了，李老师家就住在一号楼二单元401。
“你才赚了点钱，就这么花啊？”
路上。
白小鹿略显无语的说道。
茅台三千一，中华七百，再加上肉，也小四千块钱了。
楚超上午才赚了三千。
哦。
昨天跑马拉松，还拿了一万的奖金。
但，即便如此，还是让她觉得……奢侈，大手大脚。
“千金散去还复来。”
“钱嘛，不就是用来花的，我又基本没有别的消费。”
楚超振振有词。
身为身价千万的男人，这点钱，对于自己而言，完全不算什么。
当然，他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存款数额。
万一把人吓到呢？
“那也要考虑以后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白小鹿轻声反驳。
“这就是为了以后！我要用金钱的糖衣炮弹，去狠狠攻打李老师的心防。”
楚超拍了拍茅台酒的盒子，咧嘴笑着说道。
白小鹿：……
厉害了。
也有些想笑。
“现在就学会送礼了，以后不得……”
“少年，你可不能走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啊！”
“足球圈……刚被反腐风暴扫进去一堆人。”
白小鹿语气轻松的调侃。
他有毒。
跟他聊天会被感染，莫名欢脱。
“那是足球圈！田径，穷逼的要死。”
楚超笑着反驳。
当然这也是事实。
有一说一，相比其它体育运动，田径选手，是真的不赚钱。
田径世锦赛冠军，奖金才六万美金，就算打破纪录，额外奖励也才十万美金。
而足球……
哪怕是国内联赛，差不多的主力队员，实力在全球根本排不上号的，都能拿到千万年薪。
欧洲联赛的，就更不用说，动辄身价上亿。
男怕入错行啊。
咦？
要不我去搞搞篮球和足球？
虽然没有从小训练，但自己有基础属性，技能等级也可以花钱加。
想想……还是挺带感的。
万一以后有机会呢？
现在若是一点现实训练的铺垫都不打，以后很难解释技巧的来源——你怎么练出来的？
……
微微走神想着这些。
上楼的时候，楚超把茅台酒的外包装盒打开，盖子也拧开，整条的烟，也拆了。
白小鹿诧异的看着这画面，不知道他在干嘛。
“你这是干嘛？”
楚超却只是笑笑，也没回应她。
上楼，到了。
楚超敲响门。
门从里面被拉开，张丽穿着围裙，厨房的饭菜香气已经狂涌而出。
“老师好。”
“我来兑现承诺了。”
“顺便蹭個饭……”
楚超挥了挥手中的袋子，嬉皮笑脸的进门。
身后，白小鹿也跟着进来，脸色微红：“老师好，我……也是跟着来蹭饭的。”
她没有多解释。
回头再说吧。
反正自己跟楚超，真的没有什么。
张丽：……
有些疑惑，也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把两人让进来。
楚超进了客厅，当场便看到，李老师已经喝上了，旁边还有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男人。
一看就是体育人，身材精干而匀称，只是肤色黝黑，显然是长期的户外活动导致。
“已经喝上了啊。”
“这大中午的。”
楚超拎着装茅台酒的袋子走过去，没大没小的笑嘻嘻调侃。
李老师瞪了他一眼，又看到手中的酒，顿时有点吃惊：“还真买啊！伱个败家玩意儿！等下退了去！这个我不喝啊！”
楚超嘿嘿一笑。
“退不了。”
“瓶盖我已经拧开。”
“您要不喝，就倒马桶里去，反正我不喝酒。”
李老师：……
白小鹿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好会啊。
李老师脸色变了几次，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拍拍沙发。
“坐吧，刚好聊到你，介绍一下，老任，任云，任教练，国家级的教练，现在的马拉松国家记录保持者，07年前他在北马，跑出了两小时零八分，这个记录现在还没被人打破。”
嚯！
这可是大神。
真大神。
远古大神。
楚超正想表达景仰，任云已然主动伸手，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好啊，楚超。”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少年，这么有个性。
但，也好。
对于竞技体育而言，个性并非坏事。
楚超伸出双手跟他握了一下，心中隐隐猜到什么，还是笑着说道：“您好。”
“老任觉得你不错，想考察一下，看看你有没有可能去练马拉松。”
“他那儿庙比我大，你要想去，我不会拦，那是你的前途。”
李老师跟着说道，颇有感慨的拍了拍楚超的肩膀。
一代代人，他都是这么送出去的。
这事儿，本来没想这么着急通知楚超。
今儿中午任云过来，是先走私人交情了解一下。
但没想到楚超主动上门。
“你的比赛视频和集锦我都看过了。”
“很棒，节奏很棒，力量很棒，心态也很棒，尤其是三十公里到三十五公里那段，还有最后的冲刺阶段，看得出来，当时你进入了一种心流的状态，近乎忘我，很难得。”
“是个跑马拉松的好苗子啊，你自己怎么考虑？”
任云很感兴趣的说道，点评也一针见血。
海城马拉松的级别虽然不高，但也是正规比赛。
昨儿他的几个弟子，包括他自己，都参加了。
但没跑过楚超。
这也正常。
成绩是会随着状态上下波动的，巅峰记录只是参考。
而楚超也因此进入他的视线。
十六岁，这个年龄，之前还是练短跑的，的确可以说是很好的苗子，潜力很大。
楚超挠挠脑袋。
“我也没想好啊……我还是想短跑，我目前的成长路线，都是奔着短跑去的。”
“就此荒废了，也挺可惜的。”
“我还是觉得，自己有可能跑进十秒。”
现在还没测试。
不过，昨天加了十点力量和十点速度，肯定能体现在成绩上，再快一截。
任云笑了笑。
“以你的年龄，确实有这种可能。”
“不过这并不妨碍你跑马拉松。”
“毕竟还小，还有很强的塑造空间。”
“哪个发展的好，就优先走哪个嘛……”
他倒是很平和，有种深渊般的沉静。
这是习惯长跑者的独特气质，日复一日犹如苦行僧般锤炼肉体，精神也愈发平静。
楚超想了想，问道：“您那里是国家队？”
任云点头。
“我执教国青，十八岁以下，你目前的成绩，只要能稳定住，可以进国青一队。当然，如果你能跑进2小时10分钟，想去哪儿都行。”
“我的建议是，正好我们最近在江海集训，你可以跟着我试训一段时间，比如，一个礼拜，怎么样？”
“我们双向选择。”
国青。
也算是国家队了。
绝对是更高的舞台啊。
楚超嘴唇轻抿，心中多少有着意动。
白小鹿站在厨房门口，听着这些对话，心中则是震撼不已，也有着无比的羡慕。
这……
国家队啊！
虽然只是国青！
但即便如此，也是无数人奋斗的梦想了啊。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她这里心里忽然觉得，楚超是个大佬了。
虽然，这大佬并没有什么高手风范，反而跟个逗比似的。
但，竞技体育的世界，实力证明一切。
……
……
30、一天六十
两个教练喝着酒，倒是也不拼，只是偶尔碰一下杯，浅浅抿上一口，小酌怡情。
楚超和白小鹿则是坐在旁边，放了个电磁炉，清水涮牛肉，蘸点酱油醋，小米辣。
连芝麻酱都不蘸。
那个……热量高。
俩教练本来都抽烟，不过，在俩孩子面前，还是默契的没有碰烟盒。
楚超抽空搜索一下任云的履历。
这位，87年生人，比自己大十五岁，出生在西北的偏远山区，16岁进入体校。
一次跑步测试时，带伤跑的他，被队友落下很长距离，但他硬是咬着牙追了上来，这股子拼搏精神，被省队的教练看中，然后开启了传奇之路。
05年，第十届全运会，任云报名万米跑，打破国内记录。
06年，京城马拉松暨亚洲马拉松锦标赛，他再次打破全国记录。
07年，还是北马，面对众多非洲选手的围追堵截，他憾获第二名，却将自己的最快成绩，也是全国最快记录，再次提升7分钟，一直保持到现在都没被打破。
仅仅十天后，他参加全国城市运动会万米比赛，再次打破记录。
十天之内，连破两個男子长跑全国记录，任云一举成名。
那一年，他才二十岁。
放眼国内，在万米和马拉松领域，再无敌手。
然而，巅峰过后，他很快因伤病困扰，无奈退役，逐渐消失于公众视野之中。
真的是很可惜。
伤病，一生之敌！
正如自己先前的髂胫束综合征。
很多运动员都是这样，在获得一个成绩高峰后，本来以为会是传奇的开始，没想到，却已然是抛物线的顶点。
这方面，02年韩日世界杯的国足，很有发言权。
……
“小子，你考虑的怎么样？”
聊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话题后，李老师重新把焦点对准楚超，询问他的意思。
楚超笑了笑。
“那就……去呗。”
“反正只是试训，在哪里啊？管吃管住不？”
这样的机会，也是难得。
要考虑长远，但更要考虑眼前。
任云夹了筷子菜，说道：“江海大学海滨校区，食宿肯定是包的，还有训练补贴，一天六十块。”
楚超微微愣了一下，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怎么会这么少？
六十块！
去金拱门兼职一天也不止这么点！
不过，楚超也清楚，这……就是正常情况。
没跑出来之前，都是如此苦逼。
竞技体育卷到极致。
一将功成万骨枯。
“竟然还有补贴？”
心中万般吐槽，楚超却“惊喜”的笑出声。
任云看出他的小心思和高情商，一时间，嘴角也不由浮现出一丝苦涩笑容。
田径不赚钱，这是真的。
“你小子少给我阴阳怪气啊，不行你就去踢足球，足球国青队，一天训练补助一千块。”
李老师也看出来了，笑着骂了一句。
“我其实还真想过。”
“其实我球踢的不错。”
“哎，像我这个速度，再练练技术，应该算是神锋了吧？姆总百米才11秒呢。”
楚超继续吹着牛逼。
李老师瞪了他一眼：“说你胖还喘上了，咱家可没海参给你吃。”
几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体育人的聚会，足球是永远的快乐源泉。
……
“行，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江海大学海滨小区，你去找我报道，电话号码记一下。”
“试训手续和记录，会发给伱学校。”
“老李，等下你跟我去趟一中，找找陆峰。”
任云把这件事敲定。
虽然没多少钱，但荣誉，肯定给的够够的。
很多时候，地方上的补助和奖励，也是运动员收入的很大来源之一。
尤其是出成绩的高水平运动员，不乏被当地政府奖励一套房的。
所以……户籍很重要。
这也是起跑线。
“没问题。”
“小子，你还没去老陆那儿吧？
“等下我把这烟酒给他带过去，见面分一半。”
李老师有点小骄傲的说道。
他是“后妈”，陆峰是“亲妈”，然而楚超送礼先来他这儿。
先前没争过陆峰，没把楚超的学籍转过来，是他一生之痛！
现在隐隐出了一小口气。
楚超微微叹息，眼神中带着三分怜悯：“老师，你猜我为啥没去陆老师家？”
秃头强者也是天真。
老陆，早就被阿祖包养了。
那烟酒，哦不，用阿祖的话说是，心意。
那心意，都是按箱送的。
压根轮不到自己。
“为啥？”
他问了一句。
楚超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不想给阿祖找麻烦。
这些老师是都挺耿直可爱的，但还是不要扒拉事儿。
……
吃过饭，楚超就准备起身告别。
白小鹿却是被张丽叫到卧室，两人聊了一会儿，应该还是三令五申，不要早恋。
楚超没等她，还是别刺激张丽了，先走为快。
回到公寓，楚超把各种衣服收拾一下，躺在床上，想着即将的集训。
国青。
掏出手机，先给陆峰汇报喜讯。
“陆老师，告你个好消息。”
“马拉松国青队的教练，任云，来挖我了，喊我去试训。”
“刚在李老师家一起吃的饭。”
陆峰那头似乎正在哄娃，电话里都能听到娃的哭声：“我知道，他跟我说了，去吧，这是大好事！抓住机会！争取留下来！”
他想法还是很朴素的。
既然更高平台，那肯定留下来最好。
“好的，我会努力的。”
“还有，我昨天马拉松冠军，咱学校也没什么奖励？就算不给我奖励，也得给您发点奖金啊，记得跟领导申请啊。”
楚超嬉笑着说道。
陆峰没好气道：“操心你自己的事儿，我还用你提醒？今儿周末，明早学校的大红横幅就挂出来了！”
“咦？你小子！又想装叉露脸是吧？”
楚超：“嘿嘿，行，那就先这样，挂了啊。好好带娃，少抽点烟，最好戒了。别把我小老弟熏坏了。”
老陆今年刚当的爹，男孩儿，特别萌一奶娃，逗一下能哭很久，中气十足。
“用你说！知道了！”
……
挂断电话。
楚超在床上打个滚，打开微信搜一搜，搜索官方发布的昨天海城马拉松比赛的新媒体稿。
连续看了几篇，找到一篇有自己高清大图，并且用很多文字和篇幅描述自己的。
还是这个小编懂事。
然后分享到了朋友圈。
顺便配上文字。
——“刚刚过安检时检测仪一直在响。”
“安保大哥问我做什么的，我说我是练体育的。”
“他说，难怪，检测仪都检测出你钢铁般的意志。”（狗头）
……
……
31、阿祖都不敢这么奢侈！
朋友圈发出去，楚超便开始在床上，一边平板支撑，一边刷刷手机。
这个时候，是难得的玩手机放松时间。
当然，只是脑子放松，腹肌并不放松。
逐渐开始酸涩。
朋友圈出现小红点。
看一眼。
首当其冲的，便是阿祖的评论：“少年当许凌云志，一两黄金一两风。”
他还把这篇报道转发了。
祖，真爱。
毕竟分享欲是最高级的浪漫。
想了想，楚超视频拨了过去。
很快接通。
画面里，钟耀祖戴着头盔，好像是宇航服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过色泽艳丽，大红色。
“宝贝，在干嘛？”
楚超笑问。
阿祖：“靠，你在平板啊，至于卷成这样吗？真不休息的吗？我在玩儿，卡丁，刚跑了两圈，超级爽。”
啧。
祖少的爱好，向来这么高端，自己都没玩过。
他应该是刚买了跑车，但又没驾照，所以只能去玩卡丁车，过过瘾。
那玩意儿封闭场地，应该不需要驾照。
“要不要一起过来？”
阿祖主动邀请。
“我……不去了吧，下午还要训练。”
楚超果断拒绝。
他的很多活动，其实经常邀请自己，不过基本都不去。
主要是因为不好意思总让他买单，其次是很多自己都不懂。
漫展……没看过。
车展……买不起。
开黑……真不会。
看电影……两个男生一起去，好奇怪。
打篮球……倒是可以，不过水平很菜，主要司职防守、挡拆、卡位、传球。
“行吧，你练吧，注意休息。”
阿祖邀请无果，也不强求。
他知道楚超的脾性，就这样，无须强求。
挂断视频。
朋友圈里又出现几条评论。
“厉害了，恭喜恭喜。”
这是普通同学。
“跑步就像人生，日复一日的坚持，才有扭转乾坤的力量。加油！”
这是文艺同学。
“我就一个问题，蛋皮磨破了么？”
这是二逼同学。
楚超笑了笑，一时差点破功，身体一晃，还是稳住，继续保持平板撑的姿态。
自己加的同学不少，不过评论的人不多。
倒也正常。
一中的学生，都还是挺强的，强在学习，还有各种能对高考产生帮助的项目。
体育生，在这种环境里，存在感并不强。
当然，这也分人。
若是阿祖的话，那分分钟评论破百。
去年寒假，他分享过一次去阿尔卑斯山脉滑雪的照片，qq空间发的，连老师都点赞且评论了。
学生之间，也是有很大“咖位”差距的啊。
……
“在干嘛？”
“牛逼啊！跑了冠军！”
“要不要来打球？”
忽然收到一条私聊。
楚超看一眼，就是那個评论“蛋皮磨破”的男同学，姓崔，叫崔学。
名字还是挺不错的。
有种寓意在里面，寄托了父母的期待，催学。
不过，他人有点二。
从微信昵称就能看得出来——催化剂。
正常人谁会叫这个？
当然，楚超也知道，自己在班里很多同学的印象中，应该也是个二了吧唧的人。
成天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难听点说，甚至可以称之为“班集体的小丑”。
不过……
楚超心里清楚，很多时候，自己也只是为了博一点点存在感，免得“站在角落如喽啰。”
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心境了。
现在早就平和淡定很多。
黑暗给了我黑色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在哪里？”
心中一动，楚超想到大球项目的经济价值，还是回了一句。
篮球虽然不如足球挣钱，但上限也挺高的。
虽然，短跑依旧是自己的信仰。
但并不妨碍在其它方面横向发展一下。
以前篮球打得少，很谨慎，主要是担心受伤。
学生下脚下手都没轻没重的，万一崴脚，还挺危险的，尤其是影响训练。
不过现在，有系统的治愈，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崔学发来一个定位。
是一家外面私人经营的室内场馆。
“一人三十，一下午，现在四缺一，和368班打全场，来嘛。”
楚超想了想：“我水平不太行啊，不会拖后腿吧？”
全场的话，还是有点难度的。
“没事儿！能跑就行！友谊赛，你好歹是体育生啊。”
“本来都约好人了，那傻逼被父母反锁家里刷题，你来凑一下呗。”
“不行钱我给你报销了。”
崔学如饥似渴。
本来，高三约一场球就很不容易。
期待好几个礼拜了都，被鸽得很难受，临时也不好找人。
现场凑人，也不舒服，万一发生点什么冲突……
野球场常有的事儿。
“行，几点集合？”
楚超很快答应下来。
正好。
那就去试试。
“两点，不要迟到啊！不行就打车过来！”
现在已经一点十五分了，崔学很着急。
他发来一个五十块的转账红包。
楚超给他退了回去。
“不用，我有钱，准时到。”
有些时候，其实“二逼”同学也挺好的，不事儿，爽快，没那么多心眼。
而且……
有实力的“二”，就是特立独行，就是幽默风趣。
若是没实力，那就是……小丑。
……
公寓距离球场打车约二十分钟。
出租车上。
楚超穿着上午华薇薇刚给买的篮球服，黄色的湖人24号，正在临时磨枪。
加技能。
篮球技能目前7级，加一级，才需要7000块。
短跑和长跑，自己都没怎么加过技能。
一个是基础等级高，贵。
第二则是跑步这项运动，相比其它技术要求不高，主要要求身体素质。
而篮球，显然是高技术要求项目。
7级加到10级，花费2万。
10级到20级，花费155万。
嘶……
一阵疯狂的加点过后，楚超感觉到一些肌肉记忆的成型，脑子和肌肉都仿佛被附魔。
是一些基本战术，比赛经验，还有运球，带球和投球的感觉。
像是灌顶一样的。
这倒是……很方便。
只是钱也花得不少。
——在一下午三十块的场地，为了和同学打场球，我花了一百多万。
阿祖都不敢这么奢侈！
楚超感觉跟同学打球，二十级，差不多应该够了。
毕竟他们也都是业余的，平时练得不多。
于是也没再加。
到了场地，给崔学发条消息，很快看到他们。
3号场地前，四个班里的同学已经聚在那里。
人均一米八。
“来了！”
“快，热身，提提手感。”
崔学直接丢过来一个篮球。
楚超刚走到场边，接住球，顺势起跳，约莫在三分线的位置，篮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唰！
这一声很美妙。
“哎吆，不错嘛！”
“可以可以，这弹跳牛逼啊！”
楚超朝他们笑笑：“嘿嘿，蒙的。”
……
……
32、把球给我，我要回家（三更，求追读）
楚超和自己班上四个同学边聊边热身。
除了崔学外，其他三个都不太熟，点头之交。
楚超顺手投篮。
命中率大概有个五成，不过得是无干扰状态下。
有人干扰的话，命中率肯定会降低很多。
对面篮球架下，见这边人到齐，一個清爽帅气的男生，跑过来笑着打招呼。
千叮咛万嘱咐：千万控制动作，不要受伤，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要是崴了脚，或者伤了胳膊，肯定影响学习。
场上气氛，颇为的和谐。
本来就都是学生，学习为重，打球只是偶尔的调剂。
况且，一中的学生，素质都还挺高的。
【你正在进行一场业余级别篮球比赛，参赛人数十人，全场制，奖励形式切换至篮球模式。】
【奖金计算公式：得分*10。】
咦……
这奖金，好低。
即便自己全场砍下百分，也才一千块。
系统，怎么还忽然抠门起来了？
应该是比赛级别太低的缘故。
在国内，篮球可以称之为第一运动，覆盖人数最广，各种层级很多。
高中生的业余赛，的确是金字塔塔基，仅高于初中生业余赛和小学生业余赛。
再往上面，则是还有系队赛，校队赛，Cuba。
而光是Cuba，都分一级联赛，二级联赛，三级联赛，其中一级联赛又分基层赛，分区赛，附加赛，全国赛……
这还只是学校体系内的。
除了学校，还有军队，各种单位系统，野球场，街球场……种种。
最上面，还有CBA，以及国外的NBA。
这一行养活的人，可比田径多多了。
楚超听说过，有些企业组织职工篮球赛，不缺钱的单位就会花钱买快乐，请外援。
实力不错的球员，哪怕打不了职业，靠这个都能养活自己。
想着这些。
楚超看向其他队员的等级。
崔学：12级。
另外三个同学，分别是11、13、15级。
再看看对面……
五个人，等级都和崔学他们差不多，也都在10级到15级之间。
自己的20级，赫然都是场上第一高手。
这不……虐菜嘛？
楚超忽然就觉得有点意兴阑珊。
虐菜有什么意思？
尤其是这种高竞技性强的运动。
篮球和跑步最大的区别在于，跑步水平取决于自己平时的训练，篮球水平，则是取决于你的对手有多强。
……
比赛正式开始之后。
楚超很快便确定，以自己的水平，完全就是碾压。
身体条件，速度，力量，协调性，体能，全方位的碾压。
自己不管是运球突破，还是带球飞奔，跨步上篮，都游刃有余，基本没人拦得住。
这个级别的比赛，身体强就是真的强，技术都没那么重要了。
我他妈……
花了一百五十万，就为玩个这？
楚超欲哭无泪。
心痛！
又是一次反击机会。
深吸口气，楚超接过篮球，大气都不喘，犹如一道闪电般，从己方半场跑到对方半场，到了篮下，身体高高跃起，伸长胳膊，砰的一下，把球扣了进去。
第一次扣篮。
轻松完成。
篮球在橡胶场地上越跳越低。
因为……没有人捡球。
这个动作，让场上九个人都为之愣住，呆呆看着楚超，脑壳子嗡嗡的。
他……他扣篮了。
一米八，能扣篮的，还是比较罕见的。
得体脂率很低，核心力量很强，才能有这样的弹跳。
而这些，恰恰都是楚超的强项。
“呃……”
“我……我就试试。”
“我平时篮球打的不多，我练短跑的。”
看着大家呆住，楚超挠挠脑袋，露出个羞涩的笑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九人：……
本来只是有点懵，现在忽然有点气了！
你大爷的！
这是补刀啊！
“把球给我，我想回家。”
刚才那个过来打招呼的少年，也是他们队的1号，忽然笑着冒出一句话。
大家微微愕然，也都不由笑出声。
这句话，篮球场之最强禁咒。
秒杀一切高手。
你强任你强，我回家找娘，skr。
“哎……”
“超哥练体育的，昨天刚拿了海城马拉松比赛的冠军，身体太猛了，咱这，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
“不过，那啥，还是继续打呗，超哥你收着点，给我们一点游戏体验。”
崔学提出一个建议。
楚超笑了笑，点头。
“成。”
“继续呗。”
又打了半个小时。
他们都累成狗，喊停，休息，补水。
楚超却感觉自己连汗都没怎么出。
“超哥，喝水。”
“牛逼啊……”
“我靠，这肌肉，不愧是体育生，哎，跟伱说啊，收获粉丝一枚。我！”
崔学递过来一瓶水，笑着拍了拍楚超的屁股，又捏了捏他的胳膊，眼中很是羡慕。
楚超：……
“我要你这粉丝有啥用，给草不？”
崔学：……
大佬。
真要这么直接吗？
不过，男生之间，好像开得玩笑越脏，说明关系越好。
“超哥你最近好久没来学校了啊，都在训练啊？”
另一个同学笑着问道。
有一段时间，都没在教室看见过楚超了。
要不是今天见了，平时还真想不起来。
“对啊，之后，可能……也回不去了。”
楚超忽然想到一件事，莫名有些感慨。
好像，如果加入国青后，自己的高中生涯，就要提前结束了。
想想都还有些遗憾。
虽然不爱学习，在班里也没什么咖位，但毕竟是最美好的年华，留下过很多记忆的片段。
自己也在早自习背过书，也在晚自习刷过题，也上课睡过觉，也弹过女同桌的肩带，也在某个瞬间，觉得班里谁谁谁好漂亮，也曾在课本上涂鸦，畅想过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现在，这些都要彻底结束了。
“啊？为啥？”
崔学好奇问道，似乎想到什么：“你提前录取了？”
楚超叹了口气，轻轻摇头：“还没。不过，被国青队召唤了。”
“嘿……”
“我当什么呢……”
“嗯？”
“国……国青？”
“是……国家青年队？”
崔学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楚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点头。
“这也没啥。不用这么惊讶。”
崔学：……
其他四个：……
这种感觉，很让人震撼。
就像是刚才在篮球场上的实力差距。
大家都还只是普通的高三学生，每天都在苦逼的奋斗，而楚超已经鱼跃龙门，拿到去向更高舞台的门票。
“加入国青队，和被清华北大录取，哪个更难？”
忽然有人开口问道。
楚超看了他一眼。
“肯定前者难。”
“不过，体育是青春饭，年轻时练不出来就废了。”
“而学习，越老越吃香。你们……努力刷题吧。”
“或许你们以后会在电视上看到我，拿了什么冠军，得了什么奖牌……也或许，当你三十岁，事业有成，开着自己新买的奔驰车兜风时，在路边看到我在卖烤红薯。”
“每个人都是一条函数，只是都有各自的解法，不要看到别人已经走了多远，你只要比昨天的自己强。”
这些，都是楚超曾经想过的问题。
即便没系统的时候，他也想过。
而他还是坚定选择体育，并且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这就是自己的人生道路，以后无论是璀璨夺目，还是贫困潦倒，都认了，愿赌服输。
听着楚超平静的声音，几人再次沉默下来。
这是鸡汤。
但却和父母、老师说出来的鸡汤，感觉完全不一样。
它没那么浓，还有种残酷的东西在里面，但却格外真实。
而……
他们也忽然发现，这个两年多以来，在班里都没什么存在感的同学，竟然如此……静水流深。
……
……
33、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和崔学他们又玩了一会儿，楚超便准备离开。
继续呆下去，是浪费自己时间，他们也打的不开心。
毕竟，谁也不喜欢被虐。
休息间隙，楚超在旁边的场地溜达一下，看到个独自练球的少年，过去跟他聊了几句。
这是个羞涩腼腆的孩子，高一的，技术还可以，于是楚超把他带过来，顶替自己。
然后便果断起身离去。
看着楚超的背影，崔学他们眼神都有些复杂。
“老崔，等下拉个群啊，就咱们几個，加上超哥。”
忽然有人开口说道。
崔学看了他一眼，抛出手中的篮球，砸在框上高高弹起：“不拉。早干嘛去了！”
……
走出篮球馆，下午四点多的样子，这里距离一中不远，楚超想了想，便也一路小跑着，去做最后的道别。
周末下午，学校门口的人并不多，两个保卫科的，正在大门口挂起大红色的横幅。
——恭喜我校高三学生楚超斩获第六届海城马拉松男子组冠军！
楚超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这种横幅持续不了几天，估计过两天就撤了。
或许，也不会有什么人在意，除非认识自己的。
但对于自己而言，还是很值得纪念的东西——人生第一次正式比赛的冠军。
“学生证呢？”
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
“呃，没带，这个横幅上的名字，就是我。”
楚超指了指横幅，又掏出手机，把那篇报道给他看。
保安微微愣了一下，警惕的脸上很快露出笑容：“就是你啊，可以啊！进去吧，下回记得带证啊。”
“或许……没有下回了。”
楚超轻声咕哝一句，走进校园，心中又默默补充道：“或许，下回回来，得是学校领导请我回来。”
一中的校园绿化很棒，处处透露着雅致。
进门便是一个人工池塘，里头有胖乎乎的锦鲤，懒洋洋的游着，悠闲而惬意的让人嫉妒。
后面是公告栏，上面贴着去年高考的录取名单，前面二十几个都是清华北大，前两百基本都是985。
再往前走，分别是博学楼，慎思楼，审问楼，明辨楼，笃行楼，再后面还有逸夫楼。
楚超默默看着，满满的都是回忆。
而回忆的尽头是操场。
这两年多，自己在操场上呆的时间，倒是要比在教室还多。
操场前的电子屏幕上，依旧是科比扣篮的画面，以及那句“你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吗？”
楚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金黄色球衣，想了想，站在屏幕前，和他来了一张跨越时空的合影。
情绪莫名有些低沉。
比英雄迟暮，更让人遗憾和惋惜的，是英雄早逝。
沉默了一会儿，楚超简单拉伸一下，再次在这片自己跑了两年多的操场上，默默的跑起圈来。
就……以此告别吧。
我的高中。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
一圈接一圈的跑着，楚超感觉到一种平静和宁谧。
没有刻意的控制速度，只是以此来平息内心的波涛汹涌。
外侧的篮球场上，有人在打篮球。
跑道内的足球场上，也有人在挥汗如雨。
最里侧的看台上，有几对小情侣轻声聊天，也有人戴着耳机，拿着书专心在读。
金黄色的夕阳洒满整个操场，为每个人都打上一层高光滤镜。
直到太阳缓缓下山。
已经跑了十几圈，感觉自己彻底平静下来，楚超拉伸了一会儿，离开操场，离开校园。
妈的！
这一路上竟然没碰到一个认识的人！
连装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
在校门口打个车，准备回公寓。
楚超忽然接到个电话，阿祖打来的。
接通。
“在干嘛啊？”
他声音带着笑意。
“刚回学校来溜达一圈，跑了十几圈。”
楚超如实回答，想了想，又道：“晚上请你吃饭吧，明儿……我要离队了，去试训。”
“我知道。”
钟耀祖平静说道：“你现在来麒麟大酒店，咱到这儿吃。”
楚超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
“好，现在过去，大概半个小时。”
麒麟大酒店，五星级，虽然没吃过，但听过。
两个人去这种地方吃饭，多少有些奢侈，不过自己现在有钱，也没什么，好好请他一顿。
约莫半个小时后，楚超到了。
这确实是一家极度奢华的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各种豪车，劳斯莱斯，宾利，大G之类。
付钱下车，钟耀祖已然在门口等待，笑容灿烂。
两人进门。
按下电梯上了八楼。
楚超一身篮球服，在这种金碧辉煌的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
买得起，心中就有胆。
“咱俩吃什么啊？牛排吧？我不吃炒菜啊。”
楚超随口说着。
钟耀祖露出个神秘的笑容，笑着点点头，走到886的包厢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门被从里面打开的一瞬间，他在身后推了楚超一把。
砰！
砰！
楚超跌跌撞撞进门，耳边就听到两声巨响，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才发现是门内两个同学一左一右，拧开那种装有亮色纸屑的微型烟花筒，碎屑落了自己一身。
包厢里，此时已然坐得满满当当。
有班里的男女同学，也有短跑队的部分队友，还有体校的两个哥们儿，甚至……虎牙妹和白小鹿也在。
俨然一个小型party现场。
中间的长条桌子上，是各种自助冷餐，桌旁还有一个五层的蛋糕塔。
我尼玛？
难怪在学校没见到熟人呢！
原来都在这窝着呢。
不用说……
这一切，肯定都是阿祖安排的。
只有他，才有这样的号召力，能把这么多人喊过来。
也只有他，才会有心思，为自己安排这样的仪式感。
楚超陡然回头，看着他，眼神百感交集，胸中有着暖流在氤氲升腾。
靠！
感动了。
真的感动了。
这阵仗，谁顶得住啊？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欢？”
钟耀祖满脸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很是开心的说道。
楚超张开胳膊，重重抱了他一下。
里面有个女生忽然喊道：“在一起！”
包厢里笑成一团。
……
白小鹿坐在虎牙妹旁边，看着这俩男生拥抱，嘴角不由噙上一抹笑容。
她本来是不想来的。
不过，被宿舍室友虎牙妹，硬生生拉过来的。
这个局，是钟耀祖先联系虎牙妹，然后再通过虎牙妹，拉着白小鹿一起过来的。
还特意嘱咐，先保密，不要告知楚超，给他一个惊喜。
此时。
看着这画面，白小鹿脑海中只想到一句自己很喜欢的文案。
——“有热气腾腾的朋友真好啊，他们拉拉扯扯打打闹闹，把你从孤独的前行里拉扯出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拥着你，继续往前走……”
……
……
34、今晚的女主角
“大家安静一下下，来，楚超已经到了，现在给大家介绍今晚的女主角……”
钟耀祖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楚超眼神下意识看向白小鹿，同时也下意识的拉了一下阿祖的胳膊。
我靠？
你干嘛？
大哥，别搞我啊？
目前我们还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白小鹿听到阿祖的话，在和楚超对视过后，一时也莫名紧张，微微抿着嘴唇。
她不知道这是钟耀祖的自作主张，还是和楚超合谋好了，但总归，让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倒不是讨厌楚超，只是，这么玩，略微有点过分哎。
自己目前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呃。
比普通朋友，稍微，近那么一点点。
虽然说，今天是楚超“大喜”的日子，给他这个面子也没什么，但……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暧昧。
她心中浮想联翩，只是脸色平静如水，默默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包厢里的其他同学则是起哄。
竟然还有女主？
一时间，在场所有女生都成为被“审视”的对象，没有人知道阿祖要说的是谁。
“行了，我不卖关子了，陆嫚同学，你自己说吧。”
钟耀祖笑着看向人群中一个女孩儿。
她穿着一条黑色长裙，倒是没有晚礼服长裙那么性感，但依旧露出精致的锁骨，纤细、修长而白皙的脖颈上，戴着一条很有质感的黑色织带，上面点缀着碎钻。
这玩意儿，难听点说像是狗狗的项圈，不过，时尚界人士对它的专业称呼叫做choker，源自于法国，曾是一种常见于上层贵妇和芭蕾舞演员的配饰。
看得出来，陆嫚化了精致的妆容。
发型是类似于空姐的那种，额头上形成一个弧度刚好的倒V，清爽而端庄，眉眼间有几分冷艳，唇色深红，笑起来有两個小酒窝，甜美且性感。
这种风格，其实高中女生很难驾驭的，容易不伦不类，更容易显老，但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和谐。
“呃……”
“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女主角啦。”
“是，我最近也要离开学校了，去法国留学，学艺术，已经拿到通知书。”
“抱歉，不能陪大家一起走过高三了。”
陆嫚一手捂着胸口淑女起身，笑着解释几句，又看向楚超，笑道：“当然，我和楚同学还是没法比的，他都已经快要成名了。”
大家这才恍然，再次爆发出一阵笑声，以及各种羡慕的恭喜。
啧。
留学哎。
这不失为摆脱高三内卷的一条路径。
当然，这不是普通家庭学生玩得起的。
除非极其的优秀，拿到奖学金，否则，国内的大学教育，价格比起国外来，简直低太多了。
“你俩坐一起呗，多联络一下感情，马上分道扬镳了。”
钟耀祖笑嘻嘻的推着楚超，朝陆嫚走去。
旁边的一个女生，很有眼色的，连忙让开位置。
楚超：……
靠！
阿祖在搞什么鬼？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今天多少显得有几分奇怪。
不过，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挨着她坐下。
陆嫚则是笑盈盈的，帮忙递过一杯水和一副碗筷。
“谢谢。”
楚超轻声道了句谢，眼神看向白小鹿，发现她微微低着头，头发挡住了表情和眼睛，不知道内心作何感想。
……
这样的聚会，其实整个高中三年也不多，除非是某些同学过生日。
同学之间的聚会，自然是没有酒，以吃饭和聊天为主。
“他临时通知你的啊？穿成这样就来了，也不换件衣服。”
陆嫚笑着调侃，主动打开话题。
楚超看着她，笑着点头：“可不是嘛，太惊喜了，我下午打了场篮球，然后又去跑了十几公里。”
在自己的印象中，陆嫚，还是挺深刻的。
学霸。
成绩很好。
高冷。
拒人于千里之外，很有距离感的那种。
优雅。
走路的姿势跟别人都不太一样，应该是受过专业的体态训练。
当然……
漂亮肯定也是毋庸置疑的，完全是女神级别的，不亚于白小鹿。
甚至某些方面，还要强一些。
比如……身材。
因为挨着坐的缘故，楚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向某些地方游移，免得被当场抓包。
“唔，厉害。”
“你这个身材，真的很棒哎，我都能想象出穿上正装是什么样子，肯定超级帅。”
“回头我帮伱画一张图。”
陆嫚的夸赞和姿态，都很热情。
这和她在楚超心目中的一贯风格有些不符，多少让楚超感到诧异。
“还行吧，你去法国就是学这个的？”
“是的，学美术、服装设计，还有艺术品鉴赏，在巴黎国立高等美院，就在塞纳河畔。”
“你以后要是去巴黎比赛了可以找我，我带你吃喝玩乐一条龙。”
楚超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笑着点头。
说实话，对这种人上人的生活，还是多少有几分羡慕的。
有人生来牛马。
有人出生在罗马。
“哎……你喜不喜欢看足球啊？”
“喜不喜欢大巴黎？”
陆嫚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领域楚超不是很懂，于是很圆润的把话题切换到楚超的体育领域。
“当然啦，如果有机会，肯定想去现场看的。”
“希望在梅老板退役之前。”
聊起这个，楚超还是有点谈资的。
“那可以啊，要是来的话，一定提前通知我，我也是梅老板忠实粉丝，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想想我也是挺可怜的，一个人，去那么远，估计都没什么朋友。”
“怎么会？不是有同学吗？”
她笑了笑，微微耸肩。
“要不是为了学习，我才不出去呢，巴黎又脏又破，治安又不好，况且，法国男人，好听点叫浪漫，难听点就是多渣男，女人多……呃，你懂的。”
楚超：……
并不觉得她是在凡尔赛，但这个话题，自己真的不懂，于是笑道：“那你可以直接退学啊，现在还来得及吧？”
陆嫚：？？？
略微的无语片刻，她轻轻笑出声，捋了一下头发，还是耐心解释道：“体育不分国界，胜者为王，可是艺术分国界啊。”
“你知道的，这属于审美话语权的落后。但愿我学成之后，能够打造属于国人的时尚和轻奢品牌，我最想做的，就是把传统的古风古韵和现代的时尚潮流融合在一起。”
说这话时，她眼中隐隐有光，亮晶晶的。
这个眼神，让楚超心中生出几分触动，笑着点点头：“我觉得你可以的。”
陆嫚骄傲一笑。
“当然，我也这么觉得。”
……
楚超跟她的聊天告一段落，趁着起身上卫生间的功夫，拉着阿祖咬耳朵。
“大哥，你在搞什么飞机？”
“把白小鹿请过来就不说了，陆嫚又是什么情况？”
钟耀祖笑嘻嘻的看着他。
“没事儿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其实陆嫚喜欢你很久了吗？”
楚超冷笑：“你给老子滚！”
我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
钟耀祖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刚才你俩不聊得很开心嘛……你看白小鹿都有点吃醋了。”
咦？
楚超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发现，白小鹿果然似乎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一个人坐在那里，也没和别人聊天。
咦？
楚超顿时明白了点什么。
妈的，这种富二代，套路是真的深，虽然他一般不用，但不代表他不会啊。
……
……
35、真诚才是必杀技
“女人只喜欢和她配不上的人谈恋爱。”
“雌竞，懂得什么叫雌竞吗？”
“她本来对你没意思，但看到一个比她还优秀的女孩儿，对你表示好感，她心里自然就有危机感了。”
“我不是教你当渣男，是怕你太过认真，反被伤了。哪有什么女神啊？太用力的往往没有好结果，你越是漫不经心，反倒越吸引她。”
……
这是阿祖刚才凑在自己耳边轻声说的话。
楚超忽然觉得他有点暗黑了。
我特么连初恋都没谈过？
你就教我做渣男？
不过，这些东西，其实自己隐隐约约、模模糊糊，也懂得一点。
但，真要去做起来，还是会有点别扭。
或者说，是心虚。
也可以说是……怂。
能做到知行合一的，要么就是圣人，要么就是反社会人格。
默默叹了口气，楚超端着一盘水果，走向白小鹿，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左侧坐了下来。
“伱怎么啦？不开心啊？闷闷不乐的样子。”
白小鹿早就看到他，若无其事的笑笑：“没事儿啊，挺开心的。”
“我……跟那个女孩儿只是普通同学，平时都没怎么说过话。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对我那么热情。”
楚超犹豫一下，轻声说道。
这话说出来，显得有点傻，且违背了阿祖刚才的“助攻”。
你跟人家又不是什么关系？
解释个什么劲儿呢？
平白无故降低自己的价值。
这些道理楚超都明白，但他还是选择说出来。
就像是练体育一样。
我只做我愿意做的事情，且愿意承担一切代价。
如果真的只能用套路才能追到女孩儿，那是她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真男人就该直进直出！
注重技巧的，都是因为力不从心！
白小鹿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出声。
这次的笑容，就显得很自然了。
她感觉到一种近乎愚蠢的真诚。
但却很宝贵，且闪闪发光。
“嗯呢。”
她笑着点头，微微抿了抿嘴唇。
忽然觉得楚超有点可爱。
你说他情商低吧，他也不是，跟老师处的那么好，面对华薇薇那种场合，也不怵，该骚就骚起来了。
但，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属实有点像個小朋友。
小朋友才会因为自己和别的小朋友说话，仿佛冷落了另外一个小朋友，而解释。
哈哈……
真有趣。
白小鹿内心想象着那个画面，忽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楚超的脑袋：“乖啦，等下给你糖吃。”
楚超：？？？
他自然不知道女孩子内心细腻而敏感的世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不吃糖，我戒糖。”
白小鹿：……
于是笑得就更加大声了。
还是很可爱。
笨蛋！
“那你现在开心了吧？”
楚超挠挠脑袋问道。
白小鹿再次轻轻点头，忽然间回过神来，脸色微红：“我本来也没有不开心啊。”
楚超：“哈哈……”
听着他这两声笑，白小鹿瞪了他一眼，一时也有点无奈。
哼！
竟然套路我！
……
“楚哥，好歹跟兄弟们聊几句啊，一晚上，光见你重色轻友了。”
一个调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楚超看了一眼，便是看到个高瘦的男生。
这是自己在短跑队的队友，段昆。
就他，为自己贡献的第一桶金。
人倒是也不坏，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玩的。
“好好加油吧。”
“我在国家队等你。”
楚超故作老成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满脸调侃之意。
段昆：……
草啊！
你是真该死啊！
我这辈子能跑进国家队不？
“得了吧，我估计我是跑不出来了，哎……我在保安队等你，提前二十年。”
段昆自嘲一笑，略显无奈的说道。
自己什么水平，心里还是有数的。
真的跑不出来啊。
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中的短跑队，目前跑出来的，也就楚超一个，还不是短跑，而是马拉松。
短跑，完全就是地狱模式。
至于阿祖……人家是自定义模式，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楚超看了他一眼，也没再皮。
自己没法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实话，要是没有系统，自己的成就，未必会比段昆高到哪里去。
甚至如果没跑出来，可能还会更差。
至少段昆家是做小生意的，开了个超市，不说大富大贵，肯定也衣食无忧。
“好啦，不说这些了。”
楚超怕了拍他的屁股。
段昆“娇羞”躲闪。
“滚！”
……
“那个，咱们拉个群吧，面对面建群啊，8687。”
这时，钟耀祖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大家纷纷相应。
班里有大群，不过班主任和老师都在，平时基本不怎么活跃。
在场一共二十三个人，都各自进群后，钟耀祖很快改了群名。
——“楚超和他的朋友们。”
楚超：……
兄弟，你是真捧我啊。
都不知道你图啥。
不会图我身子吧？
犹豫一下，楚超把群名改成了：“以梦为马。”
钟耀祖看到了，笑了笑，却也没多说什么，也没再改回来。
他知道，楚超不习惯站在人群中心。
这隐隐是一种自卑，只是也没那么严重，根藏于内心深处，是从小的成长环境造就的。
除了……在赛场上。
他把那篇楚超夺得海城马拉松冠军的公众号文章分享到群里，然后笑道：“大家都分享一下啊，给他带来第一波关注。”
“等老楚以后真的火了，咱们就是原始股东。”
“到时候带我们飞。”
楚超深吸口气。
真牛逼。
这情商。
这号召力。
“那我就先谢谢大家了，乾坤未定，你我皆黑马，大家都各自朝前途冲刺吧。”
楚超中规中矩的说道。
阿祖带头鼓掌，于是每个人都各自鼓起掌来。
既是给楚超，也是给自己。
……
一群人吃吃喝喝，聊天，时间过得飞快。
楚超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于是若无其事的起身，朝包厢外走去。
门口站着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
“你好，买单。”
楚超轻声说道。
服务员：“您好，单已经买过了，是钟先生。”
楚超：……
无奈摇头笑笑。
其实自己也只是抱着侥幸心理，看看有没有买单的机会，毕竟，以阿祖的心思缜密程度，不会想不到这些的。
“哎……”
楚超再次长长叹了口气。
服务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带套的卡片，脸上标准的微笑，双手把卡片递给楚超：“这是钟先生给您留的。”
嗯？
楚超愣了一下。
这又是搞什么飞机？
接过来，拆开密封的胶条，里面是张硬质白纸，上面写着几行字。
“单我就先买啦，别人送的预付卡，反正我也没花钱，不用白不用，都快过期了。”
“比心。”
“爱你吆。”
楚超：……
他预判了我的预判。
……
……
36、笨蛋就该多看书
这顿饭散场时，已然是晚上十点。
大家聊兴还浓，不过楚超率先提出要撤。
晚睡，真的掉肌肉。
况且，自己明天还要去试训。
虽然有“治愈”功能，可以让身体保持完美状态，但楚超对于自律的要求，还是不曾放松。
于是也便就散场，各回各家。
……
“我送你们啊。”
阿祖安排一部七座商务车，把体校的几个同学一起送回去。
大家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呐，送你的礼物。”
“刚才差点忘记。”
回去的路上，白小鹿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随口递给楚超。
楚超：……
“你给我这玩意儿干啥？”
“里头夹着钱呢？”
笑着皮道，却是随手接过。
《明朝那些事儿》，第一册。
书不是新的，塑封已拆，楚超刷刷刷翻了一遍，显然书页里并没有夹钱，扉页有白小鹿的名字，是她的私藏。
“书中自有黄金屋，里头都是钱。”
白小鹿嘻嘻笑着说道，又问：“这本书你看过没有啊？”
楚超老老实实承认：“听说过，没看过。”
“嗯呐，那不正好，休息的时候没事儿翻翻，权当消遣了呗。”
“我没事儿消遣这个干嘛啊？我还不如去看网络小说呢，那个多有意思。”
“哎呀……看看吧，这本真的很好看，有趣又有用，我的枕边书，你看完第一册，找我来借第二册。”
白小鹿有点小撒娇的央求道。
隐隐还主动创造一個更多接触的机会。
毕竟，楚超这就要离开体校了啊。
一听这话，楚超很快就点头答应下来：“好，那我就勉为其难看看吧。”
心中还是有些乐呵的。
书，哪里买不到？
可人家愿意借你。
还愿意一直借下去。
这哪里是借书，这分明是以这个由头，保持联系。
白小鹿瞪了他一眼，微微抿嘴。
什么叫……勉为其难？
委屈伱了呗？
笨蛋就该多看书！
……
车里还有其它几个体校的同学。
最后排是三个男生，中间排白小鹿和虎牙妹。
楚超坐在副驾驶。
听着两人说话，旁边的虎牙妹不由插嘴道：“我们小鹿可爱看书啦，宿舍里藏书上百本，书买得比衣服还勤快。”
她和楚超是有“同盟”关系的。
当初加微信就是互相卖队友。
经历过刚才的饭局，她对于楚超和阿祖的友情，感受更加深刻。
这俩男生，一个家境好，一个本身厉害，当然她还是更喜欢阿祖，不过顺便也可以和楚超打好关系。
毕竟，闺蜜和兄弟，都是能成事，也能坏事的。
楚超看了她一眼，呵呵笑道：“嗯，叔也喜欢看你们。”
虎牙妹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翻了个白眼，娇俏道：“讨厌！烂谐音梗！哈哈……”
楚超还想再逗她两句，手机忽然叮咚一下。
群消息自己都是屏蔽的，有提示音，说明是私聊。
看一眼，华薇薇发来的。
“阿超，你看，第一个视频，从发出去到现在四个小时，点赞已然突破一万了。”
她发来一个视频链接。
哦豁？
楚超复制链接到抖音，看一眼，正是自己换装系列视频的第一个，白衬衫西装裤马丁靴。
作为一个新账号，第一个视频，能有这样点赞量，已经很多了。
“这个账号的数据非常好，运营告诉我，完播率和点赞比很高，可见是路子走对了。”
楚超想了想，回复道：“让子弹飞一会儿。”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对“网红”这个领域，自己也不懂，反而觉得，一万点赞，好像也没什么。
平时刷到的视频，随随便便就是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点赞的。
华薇薇：“嗯，之后官方应该还会给量，你也可以转发一下，让同学，朋友，都关注一下。”
“这不好吧？”
“我……不太好意思啊。”
楚超婉拒。
华薇薇过了几秒钟，发来一段：“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赚钱嘛，不寒碜，朋友同学，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你以后迟早要成为公众人物的，现在就要学会经营自己。”
“况且，这么帅，又不丢人。”
楚超默然片刻：“好，那我转发朋友圈吧，还有，刚好有个群。”
“嗯，下载是开放的，视频上有水印，大家可以搜到。”
……
结束聊天。
经营自己？
楚超心中默默咀嚼着这四个字。
以前，自己没有接触过类似于华薇薇这样的商人，也并没有这样的概念。
不过现在想想，似乎还是挺有必要的。
好多体育明星，在役时赚得是多，但是不会经营，今朝有酒今朝醉，大手大脚花钱。
一旦退役，没有固定收入来源，很容易就废了。
这种人，名字一数一大把。
昨天还看到一条新闻，说博尔特被骗了上千万美元，真事。
也属实是惨。
可能……还是得多看书吧？
楚超摩挲着手中这本书。
读史使人明智？
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白小鹿。
两人眼神对视几秒，她报之以微笑。
没说什么，楚超回过头来，把这条视频下载，分别发在朋友圈和群里。
“我弄了个抖音号，已经有商家合作了，刚发第一个视频，大家帮我点点赞。”
发出去，楚超自己都有些心虚的，立马息屏，不太敢看评论。
感觉羞耻心在作祟。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逐渐的说服自己。
赚钱嘛！
不寒碜！
又不犯法！
也不偷不抢的！
重新打开手机，看一下朋友圈评论区。
这条，比之前发的那条链接，反响大很多。
看来，“美貌”，还真是流量密码。
啧。
这个浮躁的世界。
“我草！这是你？好帅？”
“66666666……关注了。”
“可以啊，弄的不错，你这是……准备去干网红了？”
……
这个视频，发在刚建好的“以梦为马”同学群里，同时也是再次引发轰动。
“帅的，帅的。”
“天呐，我究竟错过了什么？为什么这么一个宝藏男孩，之前竟然没发现？（狗头）”
这是自己高一时的女同桌发的，一个略显逗比的女同学。
“真的帅啊！绝对有大火的潜质！”
“已关注，直接说吧，带什么货，我去卖我家房子……”
……
阿祖私发来一条消息：“有MCN机构签你？哪家公司？情况说一下。”
楚超刚想回复他，就看到陆嫚也发来一条消息：“视频不错啊，我就说吧，你穿正装肯定很帅……”
……
……
37、男神的方向
楚超回了一路消息，到了体校门口，下车。
他们也都纷纷下车。
各自道别。
白小鹿和虎牙妹挽着胳膊进了校门，朝女生宿舍楼走去。
“小鹿，他肯定对你有意思！”
虎牙妹有点小兴奋的窃窃说道。
白小鹿略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少来，忘了张老师的队规？”
“队规是队规嘛……可是，最美好的年华，不谈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总觉得会有遗憾啊。以后想起来，应该都会后悔的。”
白小鹿没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虎牙妹又说：“况且，艰难前行的路上，也需要有个人，互相一起打气加油啊。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那你去谈喽。”
白小鹿抿嘴笑道。
虎牙妹犹豫一下，还是小声说道：“我……我觉得楚超那个朋友阿祖，就挺不错的。当然楚超也挺好。”
她若无其事的看着白小鹿的脸色，试探她的反应。
白小鹿笑着调侃：“你这都还没谈呢，就开始一心二用啦？”
虎牙妹连忙辩解道：“哎呀！我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觉得呢？”
“我……”
“他们太优秀了啊。”
“我现在还不配谈恋爱，等练出来再说吧。”
白小鹿大大方方的说道。
虎牙妹：……
“那伱借书给楚超什么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
“嘻嘻……你可从来没对男生这么主动过，呵，口是心非。”
白小鹿有些羞，脸色也微红：“只是普通的朋友啦，他是需要多看书嘛。”
“哎……”
“其实我还是有点羡慕你俩的，都有点好感，然后暗戳戳的，藏着心思，小心翼翼的接近，碰触……”
“阿祖大部分时候都不理我，除了今天，把我当工具人。我好惨嘞！”
她主动分享着自己的心思。
白小鹿想了想，平静下来说道：“那个男生不会缺女朋友的，追他的人肯定大把，他对朋友是挺好的，但对女朋友，或许未必。你看他跟每個女生都玩得很好……”
这是她对阿祖的初步印象。
这说的是委婉的。
直接而难听点说就是，跟豪门少爷玩，你拿什么玩，小心被渣得体无完肤。
虎牙妹嘟嘟嘴，也叹了口气。
这她自然也知道。
只是……
“我那天出去买东西，看见他从一部劳斯莱斯库里南上下来，穿得很随意，半袖短裤拖鞋，旁边西装革履的司机给他开门，为他撑伞……当时那个画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震撼！”
白小鹿轻轻笑出声。
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自己的闺蜜。
差距太大了。
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
“哎，那个谁，跳远队的那个男生，不是经常给你发消息吗？”
她换了角度来安慰。
虎牙妹哭丧着脸：“他有狐臭，滂臭……我真的是，那酸爽……想起来都yue……”
白小鹿彻底忍不住笑出声。
……
第二天一大早。
楚超惯例在体校晨练过后，才返回公寓，吃早餐，收拾东西，自己没什么东西，都不用行李箱，一个书包就装下了。
想了想，还是把白小鹿送的那本书带上。
然后打个车，直奔任云给自己发的位置。
江海大学海滨校区。
江海大学是重点大学，985，尤其海滨校区，环境格外优美，据说还有电视剧在那里取过景。
打车过去，三十公里的路，倒是不堵车，四十二分钟到达，车费一百三。
楚超：……
两天的训练补贴没了。
如果光从钱的方面来算，这真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自己的公寓，一个月租金一千五，加上水电，也得两千块。
平均到每天，六十块钱都覆盖不了。
嘿……
还好自己现在不缺钱。
不然，可能真的未必熬得住，训练不起。
到了校区门口，楚超拨通任云的号码，很快便看到接自己的人。
一个身高约莫175，但肌肉很壮实的男生，小钢炮类型，看上去应该比自己大几岁，二十岁出头，还挺帅气的，头发打理的很有型，能闻到一股子发胶味儿，好像……还喷了香水？
“楚超，这里。”
“任教练让我过来接你。”
“认识一下，鲁野，咱俩也住一个宿舍。”
“你小子，肌肉练的不错啊。”
鲁野性格活泼而热情，还有一点略微的桀骜，一副队内大哥的样子。
初来乍到，楚超礼貌而友好，在他的带领下，朝着校内走去。
这个学校的硬件环境的确是很好。
距离海岸线不远，到处绿树成荫，隐隐能感受到轻微的海风吹拂。
“我靠，这妞好靓！哎哎哎……左前方，看那儿，草坪上，我草，胸好大！”
鲁野忽然碰了碰楚超的胳膊，努努嘴轻声说道。
楚超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的确是个美女，不过一时却觉得鲁野好像有点轻浮，挺社会的样子。
“你等我一下啊！”
“三分钟！”
他忽然说道，然后大步就朝那个女生跑了过去，笑嘻嘻的搭讪。
楚超隔了几十米看着，一时间目瞪口呆，也没听清楚鲁野和她说了点什么，但显然，他搭讪很成功，女孩儿被他逗笑了，然后两人各自掏出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
鲁野跑回来。
挑了挑眉毛，露出个得意的眼神，握着手机，还朝那女孩儿挥手道别。
楚超：……
有点被震惊到。
这么野的吗？
这就搭讪成功了？
“你跟她说啥了？”
楚超好奇问道。
鲁野咧嘴一笑：“就随便聊两句啊，哎我跟你说，女生被搭讪，不定乐的多开心呢……只要不讨厌你，要个联系方式，没那么难。再说，哥魅力摆在这里=儿呢。”
楚超吸了吸鼻子：“这……教练不管？”
鲁野：“兄弟，这不是高中，也不是学校，你现在已经相当于走上社会了，明白不？”
看了他一眼，楚超轻轻点头。
想了想，又问：“那你这样……不会影响训练？”
鲁野笑出声。
“我他么是运动员，又不是和尚！训练归训练，关扣女啥事？”
“平时训练那么累，不得调剂一下身心？”
“适当的释放压力，有助于提升运动表现。”
他骄傲自得，略带猥琐的说道。
楚超：……
默默点头。
只是心中想到，若是要浪的话，我比你……有本钱多了。
没我高，没我帅，没我有钱。
啥也不是。
呸！
不过，或许也正是这样，他才这么浪。
勤能补拙。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真要像阿祖那样，都是女生倒追的。
自己目前，耳濡目染之下，也隐隐朝着阿祖那个方向进化，只是还没他那么强。
除了体育成绩。
克制。
自律。
相信美好的东西。
知世故而不世故。
这才应该是男神的方向。
哪个男神，整天跟条发情的公狗似的，到处搭讪？
……
……
38、专业，科技与狠活儿
报道。
体测。
介绍教练组和队友。
介绍训练计划。
安排宿舍。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毕竟是国家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除了任云这个主教练外，还有三个助理教练，两个队医，其中一個兼任营养师，以及十二个队员。
这样的阵容，体校自然是没法比的。
而，楚超也发现了……鲁野，的确是队内的大腿。
他是队长。
队内年龄最大，20岁，刚好卡在国青21岁的年龄线上。
最好成绩是218（2小时18分钟），比自己足足快了十分钟。
即便在国内的职业选手中，也属于第一梯队的存在。
当然，他比自己大四岁。
自己还有大把发育的时间。
或许用不了自己，大腿就得易主。
……
职业马拉松的成绩排名，其实很有意思。
翻看着任云发来的资料，楚超第一次触及到职业运动员顶级圈子的领域。
马拉松全国前十名的成绩分布是这样的：
第一名，208，两小时零八分钟。
第二名，210。
第三名：211。
第四名：212。
第五名到第七名，都是214。
第八名到第十名，都是215。
就像是登山爬巅，越往上走，每提升一点点，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到这个程度，真的是已经到达努力的极限，开始比拼天赋了。
目前国内前十中，有三个都是少数民族，应该是从小生活在高原地区，生跑出来的。
要想登顶，天赋，从小的成长环境，自律程度，训练水平，缺一不可。
围棋有句话叫做，二十岁不成国手，终生无望。
在体育圈子，也差不多。
技巧性强的体育项目，或许还有少数大器晚成的例子。
但身体要求强的项目，绝对没有。
人的一生，就是个不断受锤的过程。
氧气供给呼吸，使人得以活着，但同时也在日复一日的产生氧化反应，使人自然衰老。
……
“跑一个？”
午休片刻，回到训练场地，任云笑着看向楚超。
队内有几个成员，上午已然跑过一次。
楚超拿到的训练手册，上面写的训练基数是——三天至少一次全马。
这个训练强度，其实算是大的。
四十二公里跑下来，哪怕是职业运动员，也会乳酸堆积，肌肉疲惫，怎么也得休息48小时。
不然很容易导致受伤。
而且，马拉松这项运动，更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不是你练的越多，成绩就越好。
因为可能会存在越跑越慢的情况。
就像是一部车子，既要发掘它的极限性能，但又不能让车子散架或者零件损坏。
这其中精妙的尺度把握，需要教练的丰富经验，也需要很科学的数据模型。
不过，自己有治愈。
完全就是BUG级的存在。
“跑一个呗。”
楚超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自从上次跑完海城全马之后，自己还没真正意义上再跑过一次标准的马拉松。
而……
之前加点了。
力量和速度，都各加了十点。
或许，还能再提高一些。
“配速自己把握，公式你会计算吧？”
任云递过来一个手环。
跑马需要计算配速，以便更精准的把控自己的节奏。
不过说实话，上次跑时，楚超还真没计算过，至少没有精准计算过，只是有个大概。
“会的。”
任云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你今天跑出来的成绩，可能会比你上次低。”
嗯？
楚超微微一愣：“为什么？”
任云笑道：“今儿天气不好，温度高了五度左右，湿度略大，风速略快。今儿能跑230，就算有进步。”
楚超：……
需要专业到这个程度吗？
“你被小看天气原因，这是排名第二的影响因素。”
“最合适的比赛温度是6度到8度之间，高于10度或者低于3度，都会影响成绩。炎热会使无氧代谢的能量供应增加，乳酸堆积增加，提前出现疲劳。寒冷则是会降低肌肉延展性，血管收缩，增加心脏负担。”
“至于湿度，过大，不利于汗液蒸发和散热，过小，空气干燥，排汗过多，可能会脱水。”
“以及气压，气压低，肺内氧分压随之降低，血红蛋白不饱和，血氧过少，就容易疲劳。相对气压高的地方，容易出好成绩。所以才要高原集训。”
“还有风速，一个人跑时，阻力系数0.97，被一前一后包住时，阻力系数只有0.11，如果前面有三个人保护你，阻力系数就只有0.07了。”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任云详细解释，各种数据张口就来。
显然楚超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而这，也正是楚超最让他看重的地方。
上次楚超跑的时候，跟个莽夫一样，一个人独自跑在最前方，中间还喝了一次水。
但即便如此，依旧跑出228的成绩。
这就是块璞玉啊。
没有经过精细化的训练，都能有这个成绩。
精细化训练过后，这个成绩，至少还能提升5—10分钟！
关键是，他才16岁！
极有可能登顶。
“呃……”
“那我明白了。”
“没事儿，我尽力试试。”
楚超轻轻点头，对于职业的圈子，感受更加深刻。
什么叫专业？
这个就叫专业！
不仅是更高，更快，更强。
还有科技与狠活儿！
拿游泳来说，“鲨鱼皮泳衣”研究出来之后，大幅提升了游泳职业运动员的成绩，屡次打破世界记录，第一波使用的人，吃到了很大的红利。
不过，因为太过逆天，简直相当于物理外挂，后来就被国际泳联禁用了。
跑步，虽然没有这么逆天的物理外挂。
却也有相关的科技领域。
尤其是跑鞋。
自己目前穿的，只是一百多的入门级跑鞋。
价格更高的跑鞋中，肯定有更适合自己的，可以提供更好的缓震、稳定性和运动控制。
回头倒是可以看看。
……
“出发吧！”
跑道上，已经准备好。
一个教练，三个助理教练，一个队医，以及几个队员，都在周围看着。
楚超站在起跑线，听到发令枪响，便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冲冲冲！
……
“起跑这么快？”
鲁野看着楚超的起跑速度，有些无语的说道。
这跟个棒槌似的。
马拉松哪有这么跑的？
看上去很业余啊。
任云看了他一眼，笑笑：“楚超之前练短跑的，百米最好成绩10秒87，这个数据什么概念？”
嘶……
鲁野顿时就倒吸一口凉气，有点懵。
“这么牲口？”
他下意识说道。
既有格外狂猛的爆发力，还有强悍的耐力？
这得多变态？
到了他这个程度，才能清晰感觉，要想两点同时兼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毕竟是有极限的。
任云呵呵一笑，拍了拍鲁野的肩膀：“他要超过伱，我就让他当队长。”
鲁野：……苦笑。
当然，他知道任云是在开玩笑。
“别啊，他还小，带不动这个队长袖标。你就把他当成关门弟子培养好了，我还得是大师兄啊。”
……
……
39、最容易受伤的跑法（三更，求追读！）
操场上。
楚超正在跑着。
第二次跑马，也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因为加了点，感觉轻松不少。
并没有刻意控制配速，只是以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速度，快速而持续的跑着。
这种“跑感”，跑多了自然就有。
跟打篮球的手感差不多。
场边。
任云看着手机APP，上面是手环传回来的各项数据。
配速的线状图，几乎是一条完美的直线，极其均匀。
这代表着楚超目前的状态很稳定，很舒服，且，他对身体的控制力，依旧保持在完美状态。
“这孩子，真他妈棒啊，这个跑步的感觉……”
任云把手机屏幕递给旁边的助手看。
三十多岁的助手笑着点头。
是很棒。
看着都觉得很舒服。
其实田径运动，尤其是长跑的观赏性，并不算很强，但技术很稳定的选手，也会有一种和谐的美感。
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每一步步幅距离基本一样。
每一次呼吸换气和抬腿间隔的时间，近乎相等。
这种稳定和精准，就是美感的来源，像是站军姿，或者走正步的士兵。
……
42公里的全程，操场一圈是400米，排除一些细小的误差，楚超要跑将近105圈。
这对于普通人而言，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百分之九十的人，能跑下十圈就不错了。
但……这就是职业。
不止楚超，队内每個成员，都是这么跑过来的。
所以会髂胫束综合征。
所以会半月板受伤。
所以会跟腱炎。
所以会外胫夹。
所以会足底筋膜炎……
但，还是那句话，这就是职业。
就像军人，不可能因为怕死而不上战场。
职业运动员，也不可能因为怕受伤而就不训练。
……
楚超没有数圈，只是在感觉，体能濒临到第一个极限点时，看了一眼运动手环。
上面显示的距离，是30.21KM。
自己又很精准的碰到那堵“墙”。
不过，能怎么办？
继续跑呗？
他甚至都没看自己的配速，因为还没习惯根据配速来调整自己的跑步方式，现在是原生态跑者，跟着感觉跑。
只是，大脑不可避免的走神。
意志力消耗到一定程度，也是会衰减的，会无法集中注意力。
此时想到的是——靠，这次亏了啊，竟然是自己一个人跑，没有对手，系统自然不会给奖金。
……
“有点……牛逼。”
“这小子挺厉害的啊。”
“都三十公里了，速度还保持着稳定。”
鲁野不无震撼的说道。
这是一种恐怖的状态，因为没有起伏，对于长跑者而言，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状态。
每一次配速的波动，其实都会消耗额外的体能。
开车的老司机最清楚，最省油的方式，就是匀速直线运动。
“这就是他的天赋。”
“我告诉你一件更恐怖的事情，他上一场，后十公里，越跑越舒服，配速也几乎没变。”
任云笑着补充。
看着这时的楚超，任云满脸都是十五年前的自己。
他的技术特点，也是这样。
然后……就不可避免的受伤了，二十几岁就退役。
凡事，都有利有弊。
这就是匀速直线运动最大的弊端，因为骨骼和肌肉，并不喜欢被这样使用。
——总是一个相同的姿势，特别容易累，而且会乏味。
健身房里，跑步机上的业余爱好者，如果为了更好的保护膝盖和肌肉，往往都会每过几分钟，就调整坡度，调整速度，会安全很多。
……
“四十公里了！”
“两小时十三分！”
“最后五圈！”
“还能不能再提提速？”
楚超再一次跑到任云跟前时，任云忽然大声喊道。
算是额外的刺激和激励。
目前这个成绩，很棒。
出乎他预料的棒！
甚至，比楚超第一次跑的还好！
直到目前，楚超的平均配速现状图，只是在三十公里那儿，有个小小的波折，然后很快就又恢复稳定。
现在还剩两公里多一点点。
理论上来说，按照这个速度跑完剩下两公里，楚超的最终成绩，会是218-219之间。
已经跑进了220。
比楚超上一次的记录，已经提升了将近十分钟！
而……如果能跻身215，那就是全国前十的水平。
任云喊了一句，有着更高的期待。
然而……
让他意外的是，楚超压根没看他，也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以恒定的速度跑着。
任云：……
一时间不由摇头笑笑。
这样也好。
然而……
在最后一圈时，他再次意外的发现，楚超变速，开始冲刺了！
是一种近乎短跑的姿态，疯狂摆臂，疯狂摆腿，速度猛地提升一大截，要把所有的体能，在最后的一圈，彻底爆发出来。
姿势变了，速度变了，步频变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变了。
前四十一公里，像是一台机器人，机械稳定。
最后一圈，则忽然变成狂野的猎豹，仿佛狩猎。
一直冲到最后。
“滴滴滴滴……”
手环发出提示音。
距离锁定：42.1985公里。
时间锁定：2小时18分32秒。
看着这个成绩，任云得意的大笑出声。
捡到宝了！
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
他把手机递给鲁野看了一眼，后者的表情，凝重而严肃。
他的最好成绩，是2小时18分14秒。
楚超，已然无限逼近。
然而，今天，才是楚超第一次入队训练。
“牲口啊！”
“真他妈牲口！”
其他队员，也都是眼神复杂。
大佬的世界，恐怖如斯。
人跟人，压根没法比。
哦不。
是，人跟牲口，怎么比？
……
楚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缓缓走了几圈，然后去了卫生间，用了治愈。
舒服！
成绩自己已然看到。
218。
很不错。
比上次提升十分钟。
加点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毕竟花了上千万。
而且，上次中途自己补水了，这次没有。
还有，虽然天气因素是负面buff，但跑道环境，则是正面buff。
这是自己最熟悉的跑步环境。
上次的赛道，地形有上下坡，路面是水泥路、人行道、橡胶道混合，多少会有起伏，大脑需要耗费额外的精力去处理这些。
从卫生间出来。
楚超就看到任云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很灿烂的样子。
三个助理教练，也都是笑呵呵的。
“感觉怎么样？累不累？有没有哪里抽筋，或者拉伤？”
任云第一时间问道。
楚超挠头笑笑，接过助理教练手中的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已经“治愈”过，累个屁。
不过，就是饿，也渴。
刚才尿都是金黄色的，又黄又骚。
这是身体极度缺水的表现。
不过，即便这个时候，楚超喝水，还是小口小口，避免岔气。
水也是常温，不是冰的。
“千金之躯”，用得时候猛用，不用时，也得千分小心的保养。
……
……
40、你吹什么牛逼？
第一次队内跑完，楚超便成功征服马拉松国青上下全队。
至少，表面上如此。
大家的态度都客客气气的。
竞技体育就是这样。
只要你牛逼，你就是大腿，就有尊严和地位。
呃。
足球不算。
这个领域，如果你硬实力牛逼，但“软实力”不行，腿可能就会被废……
在这个话题上，曾经的“明日之星”，现在只能沦落到踢国内甲级联赛的王楚，很有发言权。
这也是很多国内球迷心中永远的痛。
……
“今天训练结束，晚上好好休息。”
“楚超，你去看部电影。”
“《爆裂鼓手》。”
任云见楚超似乎并不怎么疲惫，便就笑着说道。
这部电影是他的个人爱好，每個新入队的成员，都会被他要求先看一次。
什么时候练得迷惘了，想退缩了，那就再看一遍。
值得反复看。
这是一部音乐领域的血腥励志片，内核是——偏执到极致，要么疯魔到直至成功，要么就去死！
很有启发意义。
一碗血气很重的鸡汤。
楚超愣了一下，微微诧异的点头。
“好的。”
这电影，自己没看过，听都没听过。
不过，既然教练推荐，那就去看呗。
……
吃过饭，楚超熟悉一下宿舍，这是个两人间，自己和鲁野是舍友。
条件还是不错的，有独立卫生间，阳台，洗衣机。
“晚上干嘛去？”
鲁野鞋也不脱的躺在床上，大大咧咧问道。
“训练呗。”
“还有看电影。”
楚超坐在床边，微微皱眉。
这家伙有点脚臭，而且各种衣服胡乱丢在床上，很邋遢的样子。
但他出门时会喷香水，宿舍里也有残余的香气，香味和臭味混杂在一起，酸爽加倍。
“还特么训练？”
“不怕练废了？”
“劳逸结合啊兄弟，走啊，洗澡去，蒸个桑拿，按个摩。”
“今儿你第一天来，我请。”
鲁野显得豪爽的说道。
在楚超跑完之后，他基本认可楚超的实力。
当然，这队内，他自己还得是大哥。
楚超：“咳咳。”
本来还想问一句“教练允许吗”，不过想到他上午说的话，便也闭嘴沉默下来。
“那个，野哥……我说两句啊。”
“我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参加任何外出活动，同时，不熬夜，十点半之前必须睡觉。”
“你要是觉得咱俩合不来，那就趁早说。”
“我去找教练换宿舍。”
想了想，楚超眼神平静的看着他，语气也平静的说道。
还是应该和他说清楚。
自己是来训练的，不是来玩儿的，也不是来交朋友的。
楚超学得很快。
鲁野说“成年人的自由”，那这，也是自己的自由。
听到楚超的话，鲁野顿时愣住。
“伱小子……”
他本来想骂骂咧咧，说你小子给脸不要脸是吧？
但，犹豫一下，他还是忍住。
楚超不是那种故意找茬的人。
想来，这就是楚超日常的生活方式。
穷学生嘛，没见过什么世面，正常。
“至于吗？”
“至于吗？啊？”
“真不至于啊！”
“兄弟，你这多少有点用力过猛了，训练归训练，还是要生活的嘛。再说，只是洗澡按摩，又不干别的，夜不归宿肯定不行。”
鲁野坐起身来，语重心长的说道，一副老大哥的姿态，讲道理。
楚超摇头笑笑。
“至于。”
“我要拿冠军。”
想着鲁野说的“成熟”，以及昨晚聚会上阿祖说的支棱，楚超坦然说出自己的目标。
之前刚去体校时，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当时的语气是玩世不恭，开玩笑似的，因为多少有几分心虚。
而现在，一点都不虚。
目标，若是都不敢说出口，又怎么有足够的勇气去实现它？
鲁野噗嗤一笑。
“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能不能拿暂且两说，就算真拿了，又能怎么样？”
“即便全国第一，在全世界也排不上号。”
“基哥已经跑进两小时了，黑又硬，这种属于人种差异，没办法的，除非重新投胎。”
他倒不是嘲笑，说的是事实。
他说的基哥，全名埃鲁德·基普乔格，东非肯尼亚人，目前马拉松世界记录保持者，巅峰成绩1小时59分40秒。
这个成绩什么概念？
相当于百米短跑，人类第一次跑进10秒大关。
突破的，是整个人类的极限。
“那就拿世界第一。”
楚超还是笑了笑，轻声而坚定的说道。
鲁野：……
忍着心中的“傻逼”没有说出口。
他无奈又哭笑不得的笑了出来，然后叹了口气：“你别初生牛犊不怕虎，认清现实。”
“这就像……我上小学时，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能开私人飞机，初中目标降低到兰博基尼，后来目标降低到宾利，现在觉得，有台宝马五系，就很不错了。”
楚超看着他，也笑了笑。
“我有一个朋友，十七岁，高中生，前几天一次性买了两台跑车，一部就是兰博基尼，另外一部，法拉利。不过他还没驾照。”
鲁野：？？？
我让你跟我说这个了？
你跟我说这干啥？
“关我屁事？”
他心态不爽，略暴躁的回应。
楚超淡淡笑道：“我的意思是，其实如果我想的话，我也完全可以买得起。不过我才十六，买了也没法考驾照。”
鲁野：……
他彻底愣住。
你吹什么牛逼？
但，仔细看着楚超的表情，他隐隐发现，好像……真不像是吹牛逼。
这是个老实孩子。
他愣了好一会儿，心中念头翻腾，然后忽然间就变脸了，露出个很是灿烂的笑容。
站起身来，坐在楚超床边，没皮没脸的笑道：“哈哈哈，看不出来啊，真人不露相啊……你不早说……真是的，楚……哥！”
“你是大腿！”
“真大腿！”
他拍了拍楚超的腿。
钱才是王道啊。
这他妈得是什么家庭条件？
妈的！
低调的有钱人，狗大户！
这么有钱，练什么体育？
楚超也没想到，他变脸如此之快，瞬间精神上就“跪了”。
这脸皮厚的，难怪能搭讪成功，那么泡妞呢。
“那你把你的床收拾干净，还有那些臭袜子和鞋，都处理干净，我先去训练，咱们以后好好相处。”
“成不？”
楚超没有得寸进尺，一副商量的语气，合理提出要求。
鲁野嘴角微微抽搐，还是点头。
“好嘞！”
“其实我平时挺爱干净的。”
“真的！”
楚超摆摆手，朝宿舍外走去。
我管你平时什么样，不要影响我就好了。
……
……
41、跑者和鼓手
还没出门，手机忽然响了，楚超看一眼，阿祖打来的。
接通。
“怎么样啊？今儿第一天？”
阿祖笑嘻嘻的问道。
楚超笑道：“还成，试训跑了个218，目前在队内，属于第一梯队了，教练很看好。”
“那就好。”
“牛逼。”
“有空不，我去找你啊，妈的，我一个人在体校训练一天，好无聊。”
“对了，中午和白小鹿一起吃的饭，哈哈哈，当然还有虎牙妹。”
楚超：？？？
顿时就愣住。
“我草？”
“你特么想偷我家？”
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自己离开体校后，就剩阿祖一個人在那儿了。
阿祖笑出猪叫：“哈哈哈，没有啦，我是那种人？只是恰好碰到了，主要虎牙妹非约我。放心，白小鹿哥们儿帮你看着呢，那姑娘你还不知道，整个一……呃，冷淡。”
“快说，你有没有空？我在车上呢，过去找你玩儿。”
楚超：……
伱真是好闲啊。
不过，没法拒绝。
“那你来呗，不过我大概只能陪你两个小时，咱俩可以一起看个电影，《爆裂鼓手》，教练推荐的。”
“这电影我看过了啊，不过确实挺不错的，二刷也行。等着啊，四十分钟左右到！”
挂断电话。
楚超无语笑笑。
一个愿意跑几十公里过来，陪你二刷电影的朋友……
靠！
我可能真的得赶紧找个女朋友了。
阿祖总说，如果不是为了繁衍后代，男人还是更喜欢和男人玩儿，女生真是麻烦。
楚超哭笑不得的想到。
鲁野正在收拾床，随口问了一句：“谁啊？”
他没听到电话那边的内容，但听到楚超说的话，好像是有朋友要过来探班。
他现在还怀疑，这小子刚才有没有可能在装逼，骗自己。
楚超看了他一眼。
面无表情道：“就是我那个刚买了两部跑车的朋友，要过来探班。”
鲁野：……
心中刚生出的一点怀疑的小火苗，瞬间熄灭。
信了信了。
大佬。
“能……一起吗？”
“其实爆裂鼓手挺好看的，我也想再刷。”
他讪笑着问道，有点心虚。
这自然是混圈的好机会。
给大佬当小弟，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下次吧？”
“今天可能不太方便，要聊一点私事。”
楚超客气拒绝。
鲁野也并不意外，挠头笑笑：“好的，好的，没事儿，嘿嘿。那你先去忙。”
“哎，对了，多媒体教室的钥匙给你，这也是咱们的临时会议室，有大屏幕电视。”
“有啥需要我帮忙的，随时说话，我晚上……也不出去了。”
鲁野从包里翻出把钥匙，递了过来。
楚超点点头：“谢了。”
……
江海大学海滨校区是近几年新建成的，各项设施都很完善。
自己住的这栋宿舍楼，是研究生和留学生公寓，条件比起普通学生宿舍要好。
旁边就是健身房。
从宿舍走向健身房的路上，楚超见到不少鬼佬。
等进了健身房里，也以鬼佬居多，黑皮白皮都有，也有几个一看就是阿三。
楚超倒是不歧视他们，就是这体味……
啧，一言难尽。
汗味，臭味，混杂着止汗香露的味道，鼻子遭老罪了。
相比起这里，鲁野简直都是人间清新！
和管理员要个口罩戴上，楚超直奔力量区。
自己目前的力量训练，主要还是以深蹲、硬拉和引体向上为主。
这是三个效率最高的动作。
都说新手练胸，老手练背。
不过，楚超有自己的训练心得，对于区域部位肌肉线条的雕刻，没有那么在意，更注重全身肌肉的协调性。
……
一直在健身房训练到阿祖过来，楚超才出门去找他。
“这儿怎么这么多鬼佬？”
楼下，阿祖一身黑色运动服出现，随口笑着吐槽。
楚超心情也很好，笑容灿烂：“留学生楼啊，没办法。”
有一种朋友就是，你看到ta，就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无关男女。
“好吧。”
“你跑马又进步了十分钟？”
“你他妈到底咋练的啊？开挂了？一天天的突飞猛进。”
阿祖近乎哀嚎。
真的是心态很崩。
他倒不怕兄弟开路虎，但兄弟猛如虎，也愁啊，自己的训练积极性严重受挫。
楚超嘿嘿一笑。
“练着练着就进步了。”
“走啦，看电影去。”
两人走到临时会议室，打开电视，投屏《爆裂鼓手》。
边看边聊天。
这电影确实不错，很有质感，楚超很快看进去了。
开局是音乐学院，一个深夜练架子鼓的少年，被一知名教练发现了他的努力，于是给他一个训练机会。
很有代入感。
“忽然想喝可乐，啤酒……吃薯片，鸭脖，烧烤，火锅……嘶……”
阿祖瘫在椅子上，悠悠说道。
楚超：……
无奈的看着他：“别搞我心态啊，我也刚好有点饿了。”
“那要不正好去吃点？我让司机去买。增肌嘛，脏增肌也是增。”
说着，阿祖就兴冲冲掏出手机。
楚超连忙阻止。
“别，我真不吃……不是，你别自暴自弃啊，想想咱妹，你还要替她完成梦想呢！”
阿祖……深深叹了口气。
“哎……”
“我妹……
“她今天去京城做第六次恢复手术，估计得个把月，不知道能不能成……心慌……”
嗯？
楚超忽然明白，他为啥要来找自己。
心里不痛快，有压力，需要找朋友倾诉一下。
“那……点吧，吃。”
“不过你吃，我看着。”
楚超松口。
吃东西，不失为一种排解压力的方式。
至于阿秀的伤情，自己并非专业人士，说不上什么话，说了也没用。
阿祖：……
“你真不是人啊！”
“好！你给我等着！看我馋不死你的！”
“看着我吃！”
他“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说道，然后拨通司机电话，仿佛赌气似的，喊一份海底捞外卖火锅，另外还点了鸭货、烧烤，可乐、薯片……各种，平时只能想想的美味。
也不管能不能吃得下，看着也爽啊。
楚超听着他打电话，哈哈大笑。
有趣。
很少见到他如此破防的时候。
这时，电影里播放到：羞涩自卑的男主，进入知名教练的乐队，自信心大增，然后鼓起勇气去约喜欢的女孩儿，女孩同意了，他们开始一段甜蜜的恋爱，但很快，因为分心恋爱，训练状态下滑，被教练训斥，男主再三犹豫过后，去找女朋友，提出分手，说她影响自己的训练状态。
女朋友对他一通臭骂，觉得他是个天字号大傻逼，愤怒离去。
看着这段，楚超沉默下来。
感触很深。
偏执。
真的偏执。
偏执到近乎疯魔。
为了全身心投入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可以放弃一切。
这不是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这是为了上岸，先把意中人斩了，然后心无旁骛的，去追求自己的目标。
哪怕最后什么都丢了。
阿祖看着电影画面，再看看楚超，然后看到楚超盯着自己，眼神略奇怪。
“我草！”
“你别发神经啊！”
“不至于为了一顿夜宵跟我闹翻吧？”
“大不了……不吃了嘛。”
他语气弱弱的说道，伸手摸向手机。
楚超愣了一下，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哎，我又不是傻逼！”
“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
“吃吧，吃吧，我陪你一起吃，不过我就清水涮点牛肉和青菜啊……”
……
……
42、力量崇拜
《爆裂鼓手》看完，楚超只觉得，老外真矫情。
男主受到的那些挫折，在自己看来，说实话当真不算什么。
自己比他苦多了。
当然……
比谁更能吃苦，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不过，老祖宗话都说明白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或者说：经历过痛苦的人生，才更加高等？
总归，路，都是自己选的。
……
国青队的训练，三天一个马拉松，这个训练量对于其他成员而言，已然是相当饱和。
毕竟，身体是需要休息的，四十八个小时能恢复到完美状态，就算是不错了。
然而对于自己而言，因为“治愈”的存在，却完全没必要。
且，马拉松也没必要天天都练。
三天一次的频率，就很好。
天天练，教练都不允许。
这属于超负荷。
所以现在楚超反而发现，自己进入更高级别的队伍，但空闲时间反而多出不少。
这让他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冒出各种欲望的绮念。
解决办法只有一個……加练！其它项目！
队内成员休息和放松的常见方式，是游泳。
跑步伤膝盖，但游泳不会，也能锻炼心肺功能和核心力量，以及抗抽筋水平。
而且，学校泳池有美女可看，都是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
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看。
说不定……还会有什么艳遇呢？
鲁野已经约了昨天搭讪的那个妹纸一起来游泳，姑娘竟然还同意了。
楚超对此感到无语，却并没有干涉他什么。
这是他的自由。
自己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上午游泳。
下午，楚超又去了健身房。
练力量。
深蹲。
虽然系统加点直接提升力量，但肌肉发育后，自己还是要有个逐渐适应的过程。
从100KG起步，楚超逐渐加着重量，一直加到150KG，才觉得合适。
一个开始感到吃力的分量。
深蹲极限重量的计算公式是：选择一个倾尽全力只能做十次的重量，乘以1.33的系数，差不多就是最大深蹲重量。
根据公式反向推算，自己的最大深蹲重量，可以达到200KG以上。
因为，150KG，自己不止能做十次。
当然，也不用那么拼，大重量训练，很容易受伤，也没必要。
就以150KG为基数，做多组次，然后慢慢加。
……
或许，大重量健身，真的吸引同性。
楚超的深蹲，很快吸引有人围观。
这个重量，在健身房，已然完全可以称之为大牛级别。
周围其它器械上的杠铃片，都因为他的大重量，快不够用了。
两个黑人，一个白人，都是身材高大，肌肉相对饱满的类型，站在旁边观摩，彼此间笑着交流，时不时发出惊叹。
他们说得是英语，而且语速很快，听不懂。
楚超也没在意，自顾自训练。
“你好，兄弟，你练得真的很好，牛逼！”
休息间隙，一个老黑上来搭讪，腔调很标准的普通话，姿态有点尊敬。
他一头小脏辫，倒是挺个性的样子。
楚超淡漠看他一眼：“心情不好，别来打扰我。”
倒不是真的心情不好。
只是懒得理会他。
“喔喔喔……”
“兄弟，发生了什么？”
小脏辫语气和姿态都很夸张的问道。
楚超摇摇头，还是没理会。
休息够一分钟后，便继续开始自己的训练。
150KG已然做了五组，楚超再次加重量，又加了10KG。
小脏辫和同伴看着这一幕，眼神越发吃惊火热。
甚至还和同伴兴奋的击了一下掌。
好像这是他完成的壮举一样。
这让楚超很是无语。
文化差异，还真挺大的。
老外，真闹腾，人均社牛。
重量加到170KG时……
小脏辫主动站在楚超背后，张开胳膊，做一个随时保护的姿态。
楚超正蹲着，没空理会他。
只是，菊花下意识缩紧。
真的是……烦人。
170KG，再次做完一组，休息。
“你是职业运动员吧？”
小脏辫开口问道，依旧不死心的搭讪。
楚超点点头，算是默认，眼神冷峻。
“嘿，兄弟，不要冷漠，要友好，我是好人，不要对我有偏见，我来自法国，不是那种老黑，无任何不良嗜好，热爱健身和运动。”
小脏辫似乎意识到什么，很坦诚很直白的说道，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大白牙。
楚超微微一愣。
那是我狭隘了？
妈的。
你们自己名声不好嘛……
“你学什么的？”
楚超随口问一句。
小脏辫笑着伸手求握：“中医，我学中医的。”
楚超：？？？
就……离了个大谱。
一个老黑，不远万里来到这儿，竟然为了学中医？
楚超不知道的是，国内大学最受留学生欢迎的专业，中医还真是其中之一。
属实算是国粹流失了。
当然，也是文化输出。
“江海大学有中医专业？”
楚超疑惑问道。
“我在隔壁中医药大学，那边没有健身房，这儿环境比较好，也有朋友。”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还主动介绍旁边的两个朋友。
他们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就是为了闲聊，认识一下。
天生的热情。
主要还是因为楚超的大重量深蹲，属实牛逼。
对于这种“猛男”，他们有种本能的仰慕和崇拜。
就像是练举重的“军神”，不吃激素，自然健身派的顶级大佬，外网上粉丝无数，征服全球。
训练间隙，楚超抽空和他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
临走时，小脏辫非要交换微信。
对他观感还可以，至少不讨厌，于是楚超便加了他。
随意看一眼朋友圈，楚超才看到，他发的大部分都是和踢足球有关。
哎？
这……顿时让楚超生出几分兴趣。
“踢球可以喊我。”
楚超回复一句。
刚才懒得理会，是因为他没有利用价值。
现在……有了。
足球，自己还是有兴趣接触的。
平心而论，客观上说，老外中的足球爱好者，真的是很多，而且技术水平都不错。
成长土壤好。
他：“哈哈哈，荣幸之至，你踢哪个位置？”
楚超想了想：“前锋。”
自己还真踢过前锋。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主要是……跑得快。
他很快回复：“喔喔喔，那明天怎么样？我组织一场比赛，7V7。”
他丝毫没有怀疑楚超的足球实力。
主要是，楚超身体那么猛，想必差不到哪里去。
毕竟足球的身体对抗，也是极其狂野的。
身体好，很占优势。
“可以，最好是下午场。”
“OK，OK，那明天见，下午三点。”
结束聊天。
楚超有点想笑。
体育的魅力，还真是全球的。
国人信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是几千年的文化传统。
而国外的力量崇拜，也是某种“传统”。
……
晚上。
马拉松国青队在大会议室，总结一天的训练。
任云点名“批评”了楚超。
“楚超，伱悠着点练！别把自己搞伤了！”
“早晨跑步十公里，上午游泳三小时，下午健身房力量，深蹲150公斤以上，做了几十组！你是要疯啊？不要命了？”
“明儿给我休息！必须休息！”
“这么美丽的校园，就不值得你去逛一逛？”
“你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透支身体，这不是长久发展的路子！”
“这么练，用不了多久就废了！”
楚超：……哭笑不得。
挠挠头。
嘿嘿一笑。
我练得多也有错？
真的是……不讲道理。
殊不知，任云和教练组成员，以及其他队员，此时都是心情复杂。
这是个什么怪胎？
……
……
43、自带助理
“小超，重大喜讯，粉丝突破一万了。”
任云还在开训练会，分别评价每个队员。
楚超手机在静音模式下，收到华薇薇发来的消息和截图。
自己的抖音账号粉丝，已然突破一万。
而，才发了两条视频。
卖肉……这么有流量的吗？
楚超心中默默吐槽，回了一句：“不错，继续吧。”
华薇薇：“你这语气好像是领导似的，开心起来啊！这是我做得最好的一个账号！三天，一万粉丝！大火的潜质！”
她没说的是，其实她冲了一千抖+，买了点官方流量。
但即便如此，这个账号的各项数据，也极其惊艳。
买来的流量，只是让人可以看到视频，但想让人点赞加关注，还是得视频内容本身过硬。
“薇薇姐牛逼！一月破百万！一年破千万！销售额上亿！”
楚超模仿着她的语气，用了感叹号体。
实则内心毫无波动。
自己对这些，真的不感兴趣。
但，当然也知道，这对于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华薇薇：“……一听就很敷衍。”
“我今儿派人去体校找你了，不过你们老师说你去国家队试训，真的假的？这么大消息，你都不告诉我一声？”
“这得拍几個视频啊！这是实力和荣誉背书啊。”
“而且，你的成长，得让粉丝参与，这样她们会有一种参与感，会更关注伱。”
楚超犹豫了一下：“那怎么办？”
“明天我给你派两个助理过去，一个负责拍摄，一个负责帮你运营，开通微博啊，其它自媒体之类，还有处理一些琐事，怎么样？”
“以后这两人，就专门负责和你对接。”
华薇薇很上心。
在初步见识到楚超的潜力后，她选择继续加注。
两个人手，也花不了多少钱，公司只是发工资，再报销一些费用。
“楚超”要是真火起来，这都九牛一毛的小钱。
“啊？”
“不合适吧？”
“我安排不了他们啊……我住宿舍。”
楚超有些无语。
什么咖位？
现在都有助理了？
“这些不用你管，吃住都不用。他们开车过去，只是换个上班地点，你只需要配合，多拍摄一些素材就行。”
“接下来的视频，咱们更要精益求精。”
见她都这么说了，楚超想了想，便也就同意了。
啧。
自带助理的男人。
还不用自己花钱。
甚至还赚钱！
简直了。
……
第二天一大早，楚超早晨只是热身性的跑了五圈。
为什么不跑更多？
因为教练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
这让楚超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办法，既然来了，还是要遵守规则的，别和教练闹僵了。
而且人家也是好意。
躺在训练垫上，助理教练拿着泡沫滚轴，帮楚超放松过后，再用手做详细的肌肉松解。
很疼。
但很爽。
楚超嗷嗷叫。
这是国家队的额外福利，这位助理教练北体毕业，运动损伤专业的研究生，在外面做一次这个，至少得大几百块。
这还是还没熬出来，资历不深。
资历深的话，一次几千，上万，都有可能。
“这肌肉，真棒嘿！”
“屁股翘起来！翘高一点！”
助理教练笑着调侃。
楚超：……
老老实实撅起翘臀，弧度格外饱满。
然后又发出嗷嗷嗷的叫声。
……
快到九点的时候。
华薇薇亲自带着两个员工过来，到了操场，找到楚超。
“任教练，您好啊……”
她似乎认识任云，笑着打招呼。
任云微微一愣，也认出了她，国内马拉松高手的圈子里，其实不算很大，尤其是成绩好的女选手。
况且，这个女选手还很漂亮，让人印象深刻。
“你这是？有事？”
寒暄几句后，任云疑惑问道。
“嗯，我来找我这个弟弟，楚超，给他带俩助理过来，拍摄一些他平时训练的日常。”
“当然，保密的训练内容肯定不拍，主要是做自媒体，健身房的视频，以及一些日常。”
华薇薇笑着解释。
她把楚超称之为“弟弟”，是不想其他人误会，传出些奇怪的言论，影响楚超的训练和形象。
“这是你弟？”
任云眼神愈发狐疑。
“一个远房表弟，我叔叔家的孩子，怎么着，不像嘛，光从跑步就看出来了，我们家的基因好。”
华薇薇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索性弄假成真。
任云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轻轻点头。
却还是交代一句：“助理可以，但不要影响训练。”
这种情况，不可避免的。
一个跑出头的运动员，可以养活起一个庞大的团队，和明星差不多。
当然，像楚超目前的咖位和正常收入水平，助理肯定高配。
但家里有钱，养得起，那也另当别论。
“这我们肯定知道的。”
“您放心。”
华薇薇笑靥如花的答应，顿了顿，又道：“您中午有空吗？不知是否可以赏光，我请您吃个饭，想私人请教您一些跑马的问题。”
“还有，小超在您这训练，还得您多费心。”
华薇薇主动邀请，她是生意人，这些自然都是常规操作。
任云拒绝了几次。
不过耐不住她软磨硬泡，还是最终答应下来。
这么一个美女，始终低声下气，软言软语的央求，说话也好听，也有正当理由，况且只是吃个饭。
哪个教练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
楚超全程看着这些，将其作为自己社会经验积累的一部分。
华薇薇还真是圆滑啊，给她一点阳光，她就灿烂，竟然硬生生把老任说服了。
中午的饭局，华薇薇只请了教练组，楚超都没带。
为此华薇薇还特意解释一句，多请其他队员去了，人多嘴杂，不好说话，光带楚超一个人，担心其他队员有意见，索性一刀切，队员都不叫，只叫教练。
楚超：……
她是真的细啊。
……
中午。
楚超和两个助理一起吃的饭。
两人都很年轻，大学刚毕业没多久，苦逼打工人。
男生叫余威，做摄影和剪辑的，话不多，看上去很踏实的样子。
女生叫周晓婷，自媒体小编，倒是还挺漂亮的，人也很活泼开朗，一口一个楚哥叫着，属于那种甜妹类型的女孩，大学刚毕业，打工一年。
两人说，华薇薇给他俩各涨了一千块工资，此外还有“出差”补贴和报销。
这算出差。
楚超又问，他俩原来工资多少？
公司应该有薪水保密制度，两人没有明确透露，余威只说不到五千，周晓婷也说不到五千。
想来也差不多就这样。
这就是两个普通大学毕业生的市场价格。
楚超忽然觉得，自己……何其幸运？
……
另外一边。
鲁野看着一起吃饭的三人，这回是彻底信了。
这得什么家庭？
自带助理。
还好老子跪……清醒的早，及时摆正了位置。
不然，真要当小丑了。
……
……
44、句句没有“想”
吃过饭，楚超和余威、周梦婷分别加了微信。
看一眼手机，这才发现昨天在健身房加的小脏辫，把自己拉到了一个群里。
群名是英文的。
不过楚超看懂了。
红魔。
他们应该都是曼联的粉丝。
“介绍一位新加入的队友，楚，今天下午三点的比赛，他会参加。”
小脏辫分别用汉语和英语在群里说道。
其实有群翻译功能，不用这么麻烦。
然后，他又发了一个定位。
光荣足球场。
是附近一家商业经营的足球场地。
“下午三点，不要迟到，只是友谊赛，TF碎钉鞋，红色球衣，自带护腿板。AA，人均六十。”
群里只有二十几个人，不过回响火热。
他们应该是经常组织足球赛，彼此之间都很熟悉，各种调侃和脏词乱飞。
楚超嫌一条条翻译起来麻烦，没多看。
“那個……”
“晓婷，你们去帮我买双足球鞋，43码，碎钉，还有护腿板和足球袜，再加一套曼联红色球衣。”
足球装备，自己现在没有。
还得现买。
楚超第一次“使唤”助理，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毕竟这是他们的工作。
自己也得慢慢习惯这样的待遇。
有助理还是舒服，这种琐事倒是不难，但很麻烦，需要跑来跑去的，浪费时间。
钱，买的就是时间啊。
“好的。”
“鞋子品牌有要求吗？大概多少预算？”
周晓婷对这种事很熟练。
在公司，她没少帮华薇薇处理类似的琐事。
“你看着买，没有预算限制，花多少钱我转你，不过要快点，我下午三点前要用。”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
周晓婷当即和余威要上车钥匙，也没喊余威，自己独自去办。
“超哥，你下午去踢足球？”
余威好奇问一句。
“是啊，约好了，下午三点。”
“哎嘿，那不错，正好拍点足球方面的素材，可以拍吧？”
“当然可以，随便拍。”
楚超笑着说道，一时间忽然觉得有点爽。
业余比赛，我特么自带摄影师。
多少，是有点装了。
不过……自己这也是“工作”需要。
嘿嘿。
……
吃过饭，楚超回宿舍午休。
躺在床上，随意翻着这本《明朝那些事儿》。
白小鹿送的书，自己到现在一页都还没看过。
这姑娘，都两三天了，也不知道给自己发条消息。
真的是！
我不主动，你也不主动吗？
对面床上，鲁野趴着，抱着手机，双手狂打字，傻乐。
看那笑的样子，显然就是在撩妹。
“野哥，问你事儿。”
楚超主动开口询问。
“嗯？伱说。”
鲁野看过来，笑问。
两人之间的称呼，现在很有意思，楚超偶尔会叫他野哥，毕竟他是队长，且年龄摆在那里，而他偶尔也会叫楚超超哥。
辈分乱的一批。
互为大哥。
“如果一个女孩儿，两三天都没主动联系你，什么情况？”
楚超若无其事的问道。
其实自己心里有答案。
白小鹿就是这个性子。
而且，她对自己没有很强烈的冲动。
她自己，暂时也没有进入恋爱状态的打算。
自己心里门清。
但，这种状态下，总还是想征询一下别人的看法。
鲁野微微一愣。
本能的想说——你竟然也会有这种烦恼？
不过，这话带着讽刺，他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谨慎道：“这得分很多种情况，你们之间的关系，她目前的状态，她自己的性格……综合考虑。”
“如果姑娘是那种很保守的，那就是等着你主动呢。”
“如果姑娘本身性格活泼，经常发朋友圈，但就是不私聊你，那就是对你没意思。”
“发朋友圈是个重要标准，朋友圈，看似发的是公共领域，实则都是发给特定人看的。你看她的朋友圈。”
咦？
他提出的这个角度，倒是很新奇。
楚超迅速点开白小鹿的头像，看她的朋友圈。
赫然发现……
她朋友圈解除了对自己的屏蔽。
之前发的所有，都可以看到了。
而且，在昨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她还发了一条朋友圈。
内容是《明朝那些事儿》里的一段话。
【我讲过很多王侯将相，很多王朝更替，很多风云变幻，但这件东西，我个人认为，是最重要的。因为我要告诉你，所谓的千秋霸业，万古流芳，以及一切的一切，只是粪土。先变成粪，再变成土。
我最后想说的是一句话，足以藐视所有王侯将相，最完美的结束语：成功只有一个——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度过人生。】
楚超看着这句话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甜。
毫无疑问，她这句，肯定是发给自己看的。
在发这条朋友圈时，她想到的，肯定是自己。
只是自己昨晚睡前都没玩手机，并没看到。
哎嘿……
爱看书的少女，表达想念的方式，都这么隐晦而深沉。
楚超脸上的笑都忍不住了。
若不是鲁野看着，真的想在床上蛄蛹两下，打几个滚。
想了想。
楚超给她点了个赞。
然后发消息过去：“在干嘛？”
白小鹿瞬间回复：“刚吃完饭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楚超双手打字：“我正在看你的书，然后就想你，想你为什么这两天都没联系我。”
大胆一点！
往上莽！
虽然没文化，但是有勇气。
白小鹿：“……”
“我也要训练啊，训练不带手机的，你不也是嘛，你又不理我。还怪我。（敲打）”
哈哈哈……
楚超又在床上笑出声。
再次体会到了撩妹的快乐。
不。
不应该用“撩”这个字，显得轻浮。
“那你发消息给我啊，我看到就会回，可能没那么及时，但一定会回。”
楚超颇有些蛮横强硬的回道。
白小鹿：“哼，你先给我发，我才给你回。我也可能没那么及时，但也一定会回。”
楚超：……
你还挺傲娇的嘛。
“我想你了。”
楚超直直的四个字莽过去。
白小鹿过了几秒钟才回复：“……哈哈哈哈，那你就想想吧。”
楚超：“你要这样那我可就不想了啊。”
白小鹿：“好好好，那我不笑啦。你好好想。”
“那你想我了没？”
楚超豁出去了，就是莽。
白小鹿足足过了将近一分钟，才回道：“昨天早晨，晨练时，在操场上没看到你，微微愣了一下下。”
“昨天中午，跟你朋友凑巧在一起吃饭，一直听他聊起你。”
“昨天晚上，偶尔翻到《明朝那些事儿》，发了条朋友圈。”
“今天早晨，我没看操场。”
“此刻，舍友问我为什么笑……”
嘶……
麻了。
麻了。
她真的好会！
他妈的，不愧是文化人啊！
句句没有“想”，句句不离想。
撩得老子五迷三道的……
……
……
45、双倍快乐
下午两点半。
楚超到达光荣足球场。
这里距离学校有段路，五公里左右，坐余威的车过来，一部吉利帝豪。
车上聊过，这是公司的车，华薇薇特意拨给他们用。
华薇薇……很爱国嘛。
买的都是国产车。
她自己开的，也是一部坦克五百。
当然，也可能是为了省钱，追求性价比。
该省省，该花花。
周晓婷把下午要用到的足球装备都买回来了，共花费八百三十二块钱，大头是足球鞋，耐克的，六百多，球袜和护腿板是李宁的，球衣则是地摊货，不过蛮结实。
这也是个很细致的女孩子，会过日子，考虑的很周到。
可能，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她跟着华薇薇耳濡目染，学到一些做事的方式。
这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就办得让楚超很满意。
自己都没想这么细。
……
这块场地挺大，用铁丝网分割成六个独立的球场，两個七人制，四个五人制。
地面是人工草坪，碎沙加塑料短草，的确也只适合碎钉。
楚超看一眼群消息，便直奔六号场。
人还没到齐。
不过小脏辫却是提早到，自己这边，目前两个黑人，两个白人。
“嘿，楚，你来啦。”
小脏辫小跑到场边，热情朝楚超张开胳膊，想要拥抱一下。
楚超一把摁住他的脑袋。
“别闹，我从不抱男人，文化差异。”
“呃……”
小脏辫耸耸肩，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楚，你有点傲慢，这样不太好。”
楚超眼中有着几分桀骜，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实力赢得我的尊重，等下看你表现。”
小脏辫：？
忽然有点奇怪的感觉。
之前也和华人同学踢过球，他们都很友好，为人很谦逊，踢球风格中规中矩，偶尔也有高光时刻。
差异在于——他们绝不会把自己当成球场上的老大，缺乏一种霸气。
而楚超，却一上来就很强势。
可能……他真的很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也可以接受。
……
“楚，我们的前锋，前十分钟，就踢单前锋阵容，视情况再调整。”
小脏辫和队友交代。
七人制场地不算大，除了守门员外，很多时候都是全攻全守。
碰上新加入的不熟悉的队友，或者是菜鸟队友，丢到前锋位置，至少要比放在后防线好，即便进不了球，至少不会添乱。
况且，之前楚超也说，他就踢的是前锋。
然后，就是看水平……
如果能主动创造进球机会，或者跑位优秀，传球能进，自然就会得到更多的传球。
要是屡次浪费机会，那就渐渐被边缘化。
前锋的天职就是进球！
能进，给你跪舔脚面都行。
进不了，人嫌狗不理。
……
楚超正在换鞋。
来的路上，已经把足球技能，升到了二十级。
花费和篮球升到二十级差不多，一百五十多万。
这个钱，迟早都要花的。
楚超没那么肉疼了。
自己现在要做的，是渐渐熟悉这项运动，培养一定的感觉，为以后的发展做铺垫。
当然，也享受运动本身的乐趣。
每一项运动，都有其独特的乐趣。
系统面板已然切换到足球模式。
奖励和篮球类似，业余级别七人制比赛，获得奖金=进球数*100。
聊胜于无。
足球的比赛等级和系统奖金体系，依旧分的很细。
业余七人赛，奖金基数是100。
业余十一人赛，基数500。
四级联赛，基数1000。
三级联赛，基数5000。
二级联赛，基数1万。
一级联赛，基数5万。
欧洲五大联赛，基数10万。
欧冠，基数100万。
世界杯，基数1000万。
这是进一个球就能获得的系统奖金，可以无限累积。
这个数额看上去很多，但对于一些有钱的豪门来说，或许都没有队内进球奖金高。
只能说，双份奖励，双倍快乐。
楚超看得瞠目结舌，内心一片火热。
恨不得当场转会五大联赛。
只是，现在肯定没人要。
果然足球还是全球第一运动。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能像姆总一样，世界杯上一场进三个球，那分分钟就是三千万到账！
不过，呃，想想国籍，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心头，透心凉，心飞扬。
估计这辈子没机会了。
足球可不是一个人的运动。
踢着再说！
……
楚超这时分别看到每个人的技能等级。
小脏辫是24级，比自己高。
另外一个黑人，是19级。
两个白人分别是18，24级。
自己20级的技术水平，刚刚好。
还是可以体会到运动和对抗的乐趣，不至于像上次篮球的虐菜，毫无任何体验。
吃过一次亏后，楚超也不着急花钱堆技能了。
要有一个成长的过程。
毕竟，足球场上，技术很重要，身体更重要，经验极其重要。
……
换好鞋，拿到一个足球，楚超简单的颠着，脚感还是不错的，系统给的肌肉记忆逐渐熟练，连续颠了二十几次后，球才落地。
尝试玩一些花活儿，比如踩单车，油炸丸子，无人干扰的状态下，也很顺利。
然后是……射门。
守门员还没来，楚超抱着球跑到中圈，来了一脚劲射，伴随着大腿的急速摆动，狠狠抽在皮球上，一声砰的闷响后……
球如同高射炮一样，打了飞机，越过笼网，飞到隔壁场。
呃。
力量有了，球速也有，只是……没压住。
楚超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其他几个队友，也不由笑出声。
当然，这也是正常情况。
谁没打过飞机？
场边。
余威搭起相机，为了保证拍摄质量，他还带了三脚架和各种镜头。
周晓婷则是迅速跑到隔壁场，去捡球。
注意到这一幕，几个队友诧异过后，开始感到震惊。
沃特法克？
你还带了摄影师和足球宝贝？
“喔喔喔……”
“楚！”
“你到底是什么人？”
几人都朝楚超跑来，小脏辫难以置信的问道。
楚超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有钱人。”
小脏辫：……
其他队员：……
然后表情和眼神，就肉眼可见的酸了起来。
法克土豪！
法克！
……
……
46、他身体太弱！
热了一会儿身，其他队友和对手陆续到齐。
还多来了两个，作为轮换和替补。
以白人和黑人为主，倒是也有几个黄皮肤黑头发的。
楚超打招呼询问，发现不是小日子就是棒子。
气抖冷！
放眼望去，全场皆敌。
楚超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壮，还有几分无厘头的责任和使命感。
干他们！
……
队内简单交流战术过后，比赛很快开始。
作为队内首发前锋，楚超站在中圈，脚下踩着足球。
没有裁判。
双方举手示意一下，把球回传己方，就算是开球了。
自己这边的红队队友，配合很默契，后场耐心倒脚，观察对手跑位。
楚超已经跑过中线近十米。
旁边有个对方的大老黑防守。
“传我！”
楚超举手喊道。
只是，队友看到这边有人防守，保守起见，还是先传给边路。
边路的六号队友，一個轻巧的变向假动作，把防守球员过了，沿着边线快速往前趟。
楚超看到他跑起来了，于是自己也开始转身往前跑，准备接应。
一回头。
砰！
本来是背身接球的姿态，身后大老黑贴得很紧，楚超这一扭腰转身，直接和他肩膀撞在一起。
大老黑踉跄后退一步，咧了咧嘴，揉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感觉被一头熊撞了。
法克！
他身材已经算高大壮硕，肌肉也结实。
但这一撞之下，还是吃了点小亏。
楚超看了他一眼，见他没倒地，也没在意，继续向前冲。
球从右边路传了过来！
这个球塞得很贼。
刚好是防守球员之间的空隙，而且是侧后方！
楚超迅速跑过去，脚下刚碰到球，大老黑回过神来，重新补位，挡住自己的路线。
脑海中的系统经验告诉自己——
这时，有两种选择。
第一，靠身体和速度生吃他，朝内线切，创造直面球门的机会，然后射门。
第二，将球传给下底的队友，人杀进禁区，等待队友回传。
楚超犹豫不到一秒钟的工夫，大老黑瞬间贴上来，伸脚把球捅了一下，皮球滚出边线。
咦？
楚超愣了一下。
反应慢了。
比赛中哪有思考的余地？
毕竟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大部分时候，都是依靠本能和基础素养，所谓的基本功。
“我的！”
“不好意思！”
“失误了！”
楚超伸手主动承认。
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失误。
重新开球。
虽然失误了一次，但六号队友再次给予信任，把球丢给自己。
楚超这次吸取教训，没有丝毫犹豫，急速启动，把球往前一挑，然后瞬间爆发速度，从两个防守球员之间挤了过去，再接到球，直直朝球门狂奔而去。
这个人球分过很帅。
队友尖叫几声，跟着往上跑，随时准备接应。
对面后卫迅速过来补防。
楚超带了两步后，球距离身体稍微有点远，即将失控，于是脚尖轻轻一捅，把球分到右边。
右边路6号迅速插上，接到球不停，直接一脚贴地低平球，转移到左路。
左路13号队友跟着插上，一脚爆射，踢到对方守门员怀里。
七人制场地小，但门也小。
进球，没那么容易。
除非力量很大，或者角度很刁钻。
不过，这一次虽然没有进球，但配合却是打出来了，并不拉胯。
“好球！”
“继续，继续！”
“你快得像头豹子！”
回到己方半场，小脏辫对楚超不吝赞美。
他是中后场核心，视野最好，这个球的射门机会之所以能被创造出来，主要还是楚超那一下突然启动，人球分过。
楚超咧嘴一笑。
忽然体会到足球的快乐。
这，是比跑步快乐多了啊。
虽然没有跑步的平静，但肾上腺激素几乎时刻都在分泌，很是刺激。
……
十分钟很快过去，双方各组织几次进攻，不过都没取得进球。
而楚超，逐渐开始得心应手起来。
自己最强的是身体对抗。
其次是速度。
技巧和意识偏弱，但不算很差。
在业余球场上，这已经够了。
楚超目前采用的策略是，少带球，或者不带球，在前场站桩，依靠强横的身体卡住位置，把球顺给接应的队友。
已经成功送出好几脚不错的传球。
而，随着自己不贪，不浪，传球成功率挺高，队友渐渐给了更多的信任，接到球的次数，开始多了起来。
又是一次背身接球。
楚超弓身，双臂大张，接到球后，先撅了一下屁股，顶了身侧的防守球员一下，然后顺势反方向移动，拉开一点距离后，正面持球，开始往前突。
两个防守球员很快扑了上来，犄角站位，准备关门防守。
他们已经意识到楚超的难缠。
技术也就一般，但身体很强。
楚超忽然间抬脚，一记冷射。
七人制球场的长度是75米，半场37.5米，自己目前距离球门大概20米。
大腿完全摆动，十分力，狠狠打在皮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皮球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防守球员下意识偏头，只觉球从眼前呼啸而过，直奔球门而去。
当！
这一脚射门势大力沉，不巧偏出一点点，打在右侧门柱上，然后高高弹起，又回落回来。
落点距离自己很近！
几乎是镜面反射！
楚超一脚不中，再次冲向皮球落点！
一个防守球员还想阻拦他的位置，着急之下，被楚超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他踉跄几步，身体失去平衡，无奈趴在地上。
楚超大步流星赶到皮球落点位置，在其他防守队员过来之前，再次扬起小腿，砰！
皮球贴地，急速钻入球门右下死角。
守门员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目送皮球入网。
进了！
虽然只是业余七人制比赛。
不过楚超还是热血沸腾，心中有种极其强烈的亢奋。
男人，对于“射”，总有种本能的激情和原始的冲动。
楚超朝己方半场飞奔，脑海中悄然冒出个问题，我该用什么庆祝姿势？
跑了几步，忽然发现队友表情都有点奇怪。
并没有像自己一样庆祝。
“楚，这个球，犯规了。”
“动作太大，把人撞倒了。”
小脏辫上来解释，有些尴尬。
顿了顿，又道：“其实尺度也不是很大，属于可吹可不吹，毕竟你是冲着球去的，不过还是会存在争议。”
楚超瞪了他一眼。
“我夹着胳膊的！”
“肩膀撞在一起的！这不是合理对抗？”
“他身体太弱了！怪我？”
楚超理直气壮大声辩解。
这绝对是个好球！
一点问题都没有！
自己刻意夹着胳膊的，手都没碰到他，肩膀也是正对正。
小脏辫：……
队友：……
看向那个倒地的对方球员，虽然是个亚裔，但将近一米八的身高，肌肉结实而壮硕……
这叫身体弱？
不过，想到楚超深蹲170KG的水平……
确实，对比之下，挺弱的。
……
……
47、我是恶霸？
对面那个亚裔球员，也不知道日子还是棒子，爬起身来，朝着楚超竖了根中指，嘴里骂骂咧咧，发出“西巴”之类的音节。
楚超热血上头，毫不客气回根中指。
只是，还没来得及竖起，就被旁边小脏辫迅速抓手，硬生生把中指团了回去。
“楚，中指是红牌动作，正规比赛会被禁赛和罚款。”
“业余场上也不允许。”
咦？
这，楚超还真不知道……
没太关注过这些。
不过，没竖中指，楚超索性气势汹汹朝对面冲了过去，眼神凶狠而锐利。
眼看就是一副要打架的姿势。
——你他妈敢对我做红牌动作？
在足球场上，楚超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进入“战斗模式”。
胸腔中流淌热血。
心中充满无畏。
都说足球是和平年代的战争，不知道别人怎么感觉的，反正对于自己而言，感觉还真是强烈。
虽然，现代足球已经越来越朝着“文明”的方向进化规则，但强悍依旧是绿茵场上最原始的法则。
上了场，就不由自主变得强悍起来。
两方队友赶紧拦住，挡在中间，充当和事佬，互相规劝。
小脏辫紧紧抱着楚超的胳膊。
无奈。
这脾气，还真是火爆。
不过，队里两个白人球员，这会儿看向楚超的眼神，反倒很是欣赏，坚定站边。
猛人就该这样，绝不后退，以牙还牙。
强悍！
硬干！
真男人就该干男人！
一人抱着楚超的肩膀，小脏辫去和对面队长交涉。
一通叽里咕噜的对话，说的好像都不是英语，楚超也没听懂。
不过，小脏辫说服了对面。
本来也就是对面竖中指，理亏在先。
对面的白人队长，走向那個主动挑衅的棒子，和他说了两句，表情有些不爽，一副训斥的姿态，语气也是吼的。
他不服辩解几句，但语气弱弱的，也无济于事，只能低头默默出场。
好听点说，是被“替换”下去。
难听点说，就是被罚下场。
他对楚超“重拳出击”，甚至敢竖中指，但在白人球员面前，好像自动矮了一头。
楚超朝他离去的方向啐了口唾沫。
朝我竖中指？
你妈的！
垃圾！
输球又输人。
……
场边。
余威和周晓婷有些紧张的看着场上冲突，见没打起来，才总算是放心，长舒口气。
“楚哥好勇啊。”
“也不怕真打起来。”
周晓婷心有余悸的说道，语气有点怕怕的。
平时楚超也不是这样的，和和气气的，甚至偶尔还会有点羞涩和腼腆。
没想到，到了球场上，这么狂野。
刚才踢球时，基本上都是硬碰硬，从来不虚。
别人小动作骚扰他一下，他肯定会还回去。
别人撞他一下，他也肯定会还回去。
别人断了他的球，他像疯了一样，冲上去非要抢回来，至少逼迫对方仓促传球。
虽然也没什么过激的动作，但那副气势，当真凶猛。
体力也好。
全场一直都在跑，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
余威则是有些兴奋：“刚才那画面我拍下来了，全都拍下来了！”
“我在想要不要发出去？”
“民族主义也是流量密码啊，超哥在球场上碾压一群老外，撞飞人后进球，然后合理利用规则，把对方干下去。这不妥妥火？有爽点，有燃点，还有情绪。”
“或许可能会有黑子，但那更好，有争论才有热议。”
周晓婷看了他一眼，嘴巴微微动了动，一时却无从判断。
这……
“还是请示一下薇薇姐吧？”
她有点担心。
忽然意识到，楚超已经是“公众人物”。
虽然还不是很公众，但起码进入了这个门槛，互联网是有记忆的，而且会形成发酵，还真说不好，这事儿发出去，会红，还是会黑？
“当然得请示。”
“我又不傻。”
“我只负责拍摄记录，不背锅。”
余威连忙解释。
……
场上。
比赛还在继续。
因为担心对方球员“报复”，也担心楚超情绪更过激，小脏辫把他调了回来，约莫处于中前场的位置，前锋位置又安排一个队员。
楚超有些不满。
却也没多说什么。
没让自己去守门就行。
这业余比赛，那还不是全场跑？
楚超这时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对方的进攻球员，在进攻过程中，似乎都有意的，小心翼翼躲避着自己。
自己刚逼过去，持球的队员，就立刻把球传出去了。
完全不和自己身体接触。
哎？
这……
我是恶霸？
楚超反思了一下，本能的反思。
不过很快就不反思了。
反思个毛线！
第一，我没犯规。
第二，我正常踢球。
不敢和自己对抗，那是他们的问题，又不是自己的问题。
这是好事！
这种待遇，让楚超渐渐感觉如鱼得水，继续投入比赛。
同时心中也在默默思考着，自己适合哪种球路？
足球比赛，虽然没看过很多，因为实在没那个时间，不过进球集锦，还是看过一些的。
楚超脑海中很快冒出几个名字。
大伊布。
这位，绝对的足球恶霸。
真丶恶霸。
经典画面：伊布摔倒在地，被对方球员用钉鞋不知有意无意踩了脑袋一脚，他第一反应不是捂头，而是抬头看是谁踩的，回头找到机会，狠狠报复回去，一记近乎要人命的肘击。
大伊布，身体强悍，意志凶猛，技术也细腻。
其次，魔兽德罗巴。
身体壮，力量强，速度也快。
第三嘛，哈兰德，吃小孩的那个。
魔人布偶的身体强悍到，别人去铲他，不仅没有铲伤他，反而自取其辱，把自己搞伤了。
……
虽然，三人的技术特点，还是会有些差异。
不过楚超心中已经决定，暂时粗略的“模仿”这条路线。
强对抗。
大力量。
高速度。
至于技术、射门、意识、经验，那就再练练。
这么一想，楚超心中忽然有了“灯塔”。
他开始更多的插上，寻求进球的可能。
在半场结束前，终于再次得到个机会。
队友带球时，被对手推倒了，获得一个前场定位球。
和上次自己进球的位置差不多。
小脏辫准备罚球，楚超走上前去，示意他，让我来。
他犹豫一下，还是让出位置。
毕竟，楚超的重炮射门，还是挺可以的，值得期待一下。
只要不打飞机，射中球门的话，进球几率还是不小的。
站在球前，楚超深吸口气，脑海中忽然想到C罗那个无比坚毅的眼神。
也是经典名场面，动态表情包。
自己……
技术可以学习“魔兽派”。
精神意志，要跟罗哥看齐。
强悍，自律，桀骜，永不服输，越逆风越拼命……
小时候出身穷苦。
年轻时是坏小子。
成熟后，则是霸道总裁。
这种成长模板格外励志，正该是自己学习的对象。
“呼……”
楚超长长舒了口气，后退三步，准备发力射门。
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余威抱着三脚架和相机朝这边狂奔，周晓婷也扶着相机跟他一起跑。
他俩本来在中线位置，现在跑来前场，似乎是想找个更好的位置，拍下自己这个进球。
楚超咧嘴一笑，又深呼吸几次，等他架好。
这才启动。
加速！
摆腿！
脚尖崩得很紧。
砰！
脚面正中皮球！
这一脚的感觉太棒了。
几乎是发力瞬间，楚超便有种很爽的感觉，这球，大概率有了！
皮球发出沉闷的声响，几丝塑料草屑和黑沙随之扬起，球如同一道呼啸的白光，从一个人墙球员的胯侧钻了过去，直奔球门右下方死角！
守门员已然提前做出动作，甚至做出高难度的倒地侧扑，但这球速度实在太快，擦着他的指尖，一头扎进球网。
进了！
第二个进球！
楚超原地叉腰，哈哈大笑。
几个队友上来庆祝。
或许球网是本来就不结实，也许这球力量实在太大，网破了个洞，没兜住球，飞出去很远。
场边。
余威兴奋挥了挥拳头。
“漂亮！”
“牛逼！”
周晓婷的眼神，却是落在对面那个捂着裆部，心有余悸的人墙球员身上，他这会儿看上去，还有点后怕。
刚才，皮球距离他的裆部，只有一个球的直径距离！
周晓婷看向余威。
想了想，调侃笑道：“足球真是太危险了。”
“刚才这球要是打中别人，你拍的就不是精彩进球视频了，而是……证据。”
余威：……
无语的瞪了她一眼，笑道：“你这关注哪儿呢？那是你该操心的部位吗？”
周晓婷：？？？
脸色微微一红，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猥琐！
……
……
48、红星俱乐部
中场休息十几分钟后，下半场开始。
双方颇为正式的换边再战。
上半场两个进球，让楚超信心大增，下半场越踢越顺，又进三个。
士气，也是足球比赛很重要的一部分。
自己体能比他们强太多，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管是有氧还是无氧。
等到全场比赛结束，不管是队友还是对手，都累够呛，在场边休息。
楚超则是拿球，依旧在场上，随意练起射门。
自己的脚法，说实话，还挺烂的。
下半场进攻机会多，虽然进了三個球，但至少打了七八次飞机。
暴力抽射就是这样。
力量越大，就越容易压不住。
能进球，五成靠身体素质，五成靠队友喂饼。
楚超练着射门。
周晓婷犹豫一下，还是小心翼翼跑到球门旁，帮忙捡球。
毕竟楚超射门，再去球门捡球，再返回踢，太麻烦。
而作为助理，这是自己的工作之一。
“楚哥你小心点啊，别踢到我，很痛的话，我可是会哭的哦。”
她笑着提醒。
楚超笑道：“你这么漂亮，哭起来一定更好看吧？”
周晓婷：……
哼！
小坏蛋！
不过，她明显发现，提醒过后，楚超的动作谨慎很多，力量没那么大了，追求精度，瞄准球门射。
……
“楚，结束了。”
“走啊，嗨皮去，大家一起吃饭，晚上有趴体。”
休息一会儿，小脏辫走到场上，主动邀请。
对于很多业余球队而言，踢完球聚餐，这也是老传统。
很多业余球队的“混子”，之所以出来踢球，就是奔着聚餐，以及聚完餐后的“其它项目”去的。
踢球，出出汗就好了，主要是跟朋友社交，吃饭喝酒吹牛逼，洗澡按摩大宝剑。
“你们去。”
“我没空。”
“晚上还要训练。”
楚超果断拒绝。
语言不通，饮食习惯也未必相同，没啥聚的必要。
“你……”
“好吧，好吧，其实你应该去踢足球的，以你的水平，或许可以去三级联赛试试。”
“说不定能踢出来呢？”
小脏辫无奈摇头，头发一甩一甩的，随口说道。
“我不计划在国内踢球。”
楚超平静回应。
这是自己早已经想好的。
国内这个足球环境，太恐怖，就算能踢得了，也不敢去，怕被废。
虽然自己有治愈。
但球场上把伱干废了，你当场“治愈”好？
会让人怀疑的。
硬伤，以及骨头伤，肯定是要有恢复周期。
“不不不，我说的肯定不是国内，是我的国家，法国，丙级联赛。”
“你显然没有青训基础，不过，你身体很强，或许可以达到丙级联赛的门槛，然后可以慢慢上升。”
嗯？
楚超好奇看着他，想了想，问道：“丙级联赛，大概什么样？”
他说的不无道理。
自己确实没有青训基础，全靠系统提升技能。
相当于“野生球员”，不在体系范围内。
这种情况，国内，即便想混，都混不出来。
不过，到了国外，情况或许会好很多，因为有着完善的选拔机制，资历和门槛没那么高，实力是最主要因素。
见楚超好奇，小脏辫当即详细解释。
法国足球，也是常见的四级联赛体系。
最上面是法甲，法乙，属于职业联赛。
然后是法丙，半职业联赛。
然后是法丙次级，全国性业余联赛。
再下面，还有各种地区选拔赛。
哪怕是业余球员，只要实力足够，也可以层层往上走。
欧洲的足球强国，基本都是这种模式。
或许，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社畜”，工作压力不大，可以有大把时间踢球。
而且，“职业路径”也没有那么苛刻，人生可以有更多选择，会有更高的宽容度。
比如德国巨星克洛泽。
他练了六年钢琴，也曾练过体操，足球只是爱好，没有参加过青训。
19岁，踢四级的业余地区联赛，因为表现出众，被第三级联赛看中，成为半职业球员。
在丙级联赛踢了三年，22岁，才被球探发掘，得以正式开始踢职业，还是从青年队踢起。
然后一路崛起，一直踢到国家队，世界杯，誉满全球。
这是真实存在的路径。
而且在众多职业球员中，占着相当一部分比例。
“我是红星俱乐部的死忠，我叔叔就是红星的球场保安。”
“红星创建于1987年，是法甲的创始队之一，主场是巴黎体育场，听听这个名字！以城市命名！法甲球员都很少有这个资格！说明它的历史悠久，血统纯正！
“只是，现在俱乐部财务状况欠佳，成绩也不太好，上个赛季丙级联赛排名第七。”
“在我心目中，它犹如一位没落的贵族，在耐心的积蓄力量，等待着重新崛起的那天。”
小脏辫说起母队，满脸自豪，也有些遗憾和惋惜。
这支队伍，虽然只是半职业球队，不算很强，但是因为从小陪伴，感情深厚，有着强烈的羁绊。
他有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都在红星队里踢球。
他自己出国留学，学中医，如果学的好，回去之后，或许也可以为球队效力。
红星俱乐部，对于他而言，就跟另外一个家差不多。
这就是国外的社区足球氛围。
……
红星？
楚超对这个名字愣了一下。
很难想象，在遥远的巴黎，竟然会有一支球队叫这个名字。
对于国人而言，这俩字，自然有着特殊的含义。
真的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妙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呃……”
“我考虑一下。”
“回头再聊。”
想着这些，楚超笑着说道，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自己现在还有“主业”，已然是马拉松国青队成员，自然不可能因为一场业余足球比赛，以及一个别人轻飘飘的建议，就兴冲冲的考虑远渡重洋，跨行业发展。
那是上头，发疯。
但，不管怎么说，楚超还是记住了“红星俱乐部”的名字。
……
回去的路上……
楚超脑海中，忽然冒出个奇妙的念头。
——要不，等有钱了，买一家足球俱乐部？
不知道丙级联赛的，能不能买到？
豪门买不起，买个入场券，肯定还是可以的。
百分百股份买不起，入个股，还是可以的。
想着这些……
楚超当即掏出手机，开始查资料。
国内的资本大亨，在国外买的球队，还当真不少。
英超南安普顿，被某地产大亨控股。
西班牙人，被星辉娱乐以1400万欧元，买了45.1%的股份，后来又增持至99%，直接彻底控股。
更别说，苏宁，2.7亿欧元，买了国际米兰70%股权。
这中间肯定有一些资本的操作。
但却也说明，这条路，可行。
……
我……是不是疯了？
为了想踢球，去买家俱乐部？
啧啧啧。
真是膨胀的不像样子啊。
可……想想，真的好带感啊。
楚超暗暗握紧拳头。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不仅可以满足各种欲望，还可以，为所有的热爱买单！
……
……
49、铁饭碗和卖身契
红魔群组织业余比赛的频率，大概是每周两次。
自己的马拉松训练，三天一个。
剩下一天用来，游泳，深蹲，训练核心力量。
这样的安排，还算紧凑，勉强可以满足自己。
不知不觉中……
一周时间就过去了。
期间，楚超又跑了两次马，一次218，一次217，这意味着，还有一定的提升空间。
三次下来，稳定且尚在提升的成绩，也让楚超完美通过这为期一周的试训。
……
“小超啊，这份聘用合同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会议室里没有别人。
任云拿着一份职业运动员的制式合同，随手放在桌子上，滑到楚超面前。
楚超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老任单独找自己，竟然是为这事。
合同。
这份合同封面上的甲方单位，是田径协会。
备注的合同类型，属于【运动员岗位】。
翻开里面，楚超认真的看了起来，这是自己收到的第一份“职业合同”。
不过，心中，却是有着几分忐忑。
前面的大部分条款，都是专业术语，看不懂，也没看的必要，直接翻到后面。
一看工资。
自己的工资标准，是每个月……5500元。
下面有附带条款，运动水平达到相应级别，工资会得到相应提升。
此外，还有各种比赛奖金和津贴。
“咱们目前的合同，都是由07年总局发布的《关于体育事业单位岗位设置管理的指导意见》来定的，其中，把体育事业单位的岗位分为四种：管理岗位，专业技术岗位，工勤技能岗位，运动员岗位。”
“你是运动员岗位，在役期间，属于事业编制，退役之后，可以选择转岗，或者……解聘。”
“当然，如果你职业生涯成绩不错，那选择余地还是大把的，上学，二次就业，或者自主择业，都可以。到时候会有一笔一次性解约费。”
“至于在役期间工资，国一运动员在役期间，按运动种类不同，工资水平在5000—2万不等，你新加入，5500，算是标准水平。不过……吃住看病都不花钱，这個数字，你可以接受吧？”
任云摸了摸下巴，轻声解释道。
一代新人换旧人。
体育是个青春饭，大部分职业运动员，三十岁左右，也就退役了，国家不可能一直养着。
“感觉像是纳妾。”
“在役时怎么都好说，一旦小甜甜变牛夫人，人老珠黄了，就要被休了。”
楚超开玩笑似的语气说道。
任云：……
一时也为之无言。
他干笑两声：“哎，怎么能这么想？国家给你平台，培养了伱，给了你自我成就的舞台，哪怕你以后退役了，这也是终生收益的事情。”
“你要是能跑出来，那这辈子也不用发愁了。”
楚超笑了笑，点头。
没有就这个话题和他继续颁扯下去。
颁扯也没用。
这是王八的屁股——龟腚。
又不是老任定的。
他也只是个照章办事的执行者。
竟然还是事业编？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算是铁饭碗了，当然，只能捧几年，捧不了一辈子。
总归，人还是得有“利用”价值。
没有人会白白养你。
……
楚超继续看着合同。
一则条款很快吸引他的注意。
【运动员在役期间，各种商业活动和广告代言，采取申报制和备案制，事前申报，事后备案。】
【禁止参与的商业活动和广告代言类型如下：酒精类饮料类、保健品类、相关医疗器械类、招生培训类……等等。】
【所获得的税后收入，原则上，运动员分配比例，不得少于50%。】
这……
广告类型限制，倒是还可以理解。
毕竟，这既是限制，也是某种保护，这几个类型，都是容易出问题的。
运动员为酒精类饮料做广告？
那成什么了？
这方面，运动员都是很敏感的。
比如C罗参加发布会时，桌子上有可乐，都被他藏起来了，不肯暴露于镜头之下。
不过，这个商业活动和广告代言收入比例的分配，却是当真让楚超……略显蛋疼。
“运动员原则上不低于50%”，措辞很好听——看，至少给你一半。
但……
还是平白无故少了一半。
当然，楚超也知道，任何东西都是有代价的。
体制会给你庇护。
自己自然得付出代价。
“那，比如说我直播……还有带货呢？”
楚超想到华薇薇那头，若无其事的问道。
任云想了想，叹了口气：“这方面暂时没规定，不过，原则上还是不鼓励的。”
“咱是自己人，我就跟你明说，你小打小闹可以，赚点钱，没关系。”
“但不要出事，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可能会被追责，后果很严重。”
他吃过华薇薇的饭。
对这件事，自然也知道。
心中也有几分人情在。
很多事都是这样，你偷偷摸摸的，闷声赚点小钱，只要没人举报，基本不会追究。
如果做大了，或许会有想分杯羹的，那就谈判，重新划定利益分配。
只要不出事，怎么都好说。
楚超听懂了他的意思，轻轻点头。
心中多少觉得有点麻烦。
没有再问什么，继续看着合同。
这份合同的签约年限是五年，五年之后，视情况再续签或者解约。
看到这儿……
楚超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前面的，都还好说。
毕竟只是钱的问题。
自己有系统，少赚点，可以接受。
但时间……
五年啊。
人生能有几个五年？
运动员的黄金生涯，满打满算，最多也就十年，这就一半没了。
签了这个，路径被彻底锁死，自己再也没法去干别的。
深吸口气。
再深吸口气。
楚超平静的看着任云，轻声开口问道：“任教练，我想问，如果我不签这份合同，还能有参加比赛的资格吗？”
任云：……
一时也彻底愣住。
“为什么不签呢？”
他满脸疑惑。
你想吃这碗饭。
你还不想签合同。
你要上天啊？
楚超：“没有为什么……您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任云瞪了他一眼。
一时也有点生气。
“你要不签，那我就不能回答！”
搞笑！
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现在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楚超……默然。
想了想，他将合同合上，推还给任云，站起身来，朝着他鞠了个躬。
“感谢您的赏识，以及这一周的耐心指导。”
“只是这份合同，我不想签。”
“再见，任教练。”
任云：？？？
他没想到，楚超竟然真的拒绝！
而说完这几句话，楚超已然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
“你想干啥！”
“啊？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任云大声的质问道，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还没跑出来呢，有什么资格拒绝？
觉得薪水少？
还是别的什么？
他完全不理解。
楚超面对他愤怒的质问，脸色依旧平静，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后，脸上流露出一个笑容。
“老任，咱就是说，如果啊……我只是说如果，我想请你辞职，然后做我的专职教练，你觉得，一年多少钱，你能接受？”
任云：？？？
他都被气笑了。
我尼玛！
你在这儿跟我闹呢！
不想签合同，还他妈要挖我？
你能有多少钱？
……
……
50、先定一个小目标
“你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到底什么原因？”
任云拉住楚超的胳膊，刨根问底。
楚超，是他执教的马拉松国青目前全体队员中，最有潜力的一个，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走？
他心中也大概有个数。
无非，年轻人有个性，想谈条件呗。
“我……不想签那么久，而且，想保留主动解约的权力，可以出解约金。”
楚超想了想，还是轻声说道。
自己，并没有忘记初心。
是想在跑步这条路上有所成绩的。
而要想有成绩，就得有“官方身份”，否则没有平台，很多比赛都没资格参加。
但，合同又规定的太死。
“就这？”
“那你直说不就完了！”
“你说吧，想签几年？”
任云干脆利索道。
还以为什么呢！
原来只是個这。
这种情况也不在少数，你要是想走，只要条件谈妥，随时可以走。
编制是有限的。
全国十几亿人，从来不缺会跑步的，每年都能冒出不错的好苗子。
他只是觉得楚超不跑，可惜了。
“签……一年，行不？”
“而且，如果有短跑类的比赛，你得放我去参加。”
楚超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于是便也得寸进尺的试探问道。
任云：……
“你这还没来呢，就憋着心思跳槽，敢情把我当跳板了呗？”
他笑骂。
多少有点难受。
但站在楚超的角度上，也可以理解。
年轻人嘛，这山望着那山高，心思不定，很正常。
毕竟，他才十六岁。
还是个一百多斤的孩子。
“短跑真是我的梦想！”
“我这已经算是曲线救国了……”
楚超忍不住辩驳。
自己之前就说过。
马拉松，只是备胎和跳板。
任云瞪了他一眼：“行行行，老子答应伱，有比赛机会，只要你能通过选拔，就一定就会让你去。”
“不过，签一年，你咋想的？”
“一年之后想去干嘛？”
楚超想了想：“倒不是非要去干嘛，我可能想去读书，想去做生意，或者去做别的，我只是不想被绑死在这里，想保留退路。”
很坦诚。
任云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还真是鸡贼啊！”
“啥都想要。”
“行，这我也答应你了。不过，解约费……三十万，能接受吗？”
任云犹豫着说道，仔细观察楚超的脸色。
如果这个数额有点大，还可以再少点……二十万也行。
毕竟，国家不缺你这点钱。
只是得有这么一回事。
否则的话，队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成什么了？
咦？
听到任云的话，楚超都愣住。
这……
这也太少了吧？
自己还以为，怎么着都得七位数，百万级别。
没想到，三十万就行！
这才多少钱？
现在都不够自己加一点的！
“是不是有点多？”
“要是你觉得压力大，二十万也成。”
“我真是对你仁至义尽了啊，要再跟我玩幺蛾子……我真要……！”
任云咬牙切齿，作势伸手要打。
楚超却当即眉开眼笑，这就又省了十万，嘿嘿笑道：“可以，可以，我要真主动走，砸锅卖铁，也把这笔卖身钱凑出来！不行我就去卖屁股！”
楚超故意寒碜着说，显得自己很穷。
不能露富。
任云：……
“那也得有人买你！”
“过来吧，准备签合同！”
“我再给领导打个电话。”
……
任云打过电话后，很快拟好新的合同。
他是主教练，这点权限还是有的，给领导打电话，也只是表示尊重。
这样的合同，在队伍中仅此一份。
客观上来说，他对楚超，真的是很“宠爱”了。
主要楚超成绩摆在那里。
自己也足够努力。
还有一些“人情”方面的因素。
再一次详细检查过合同后，楚超认认真真签下自己的大名。
还是感觉签了一份卖身契。
不过，还好只有一年。
而且随时可以解约。
无非出点钱。
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哎……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
还记得曾经的自己吗？
要拿奥运冠军。
如果跑残了，就去拿残奥冠军。
那会儿，有种近乎虔诚的信仰，还是个不顾一切，纯纯粹粹的理想主义者。
而现在，倒是有了点钱，但不可避免的掺杂了很多其它东西。
生怕自己吃了亏。
签下字，楚超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想着这些，心中生出几分奇妙的怅然。
或许，成长就是这样吧？
在理想和现实之间不断摇摆，直至……找到那个足以自洽的平衡点。
或许，那便意味着成熟。
……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签完合同，楚超轻声问道。
“还要在这儿训练两个礼拜，然后就去11月份的琼岛国际马拉松。这是今年马拉松亚洲锦标赛的一部分，要算积分的。会有不少国外高手过来，奖金也提高了，很多，冠军一万美元。”
任云收好合同，心中也舒了口气，沉声说道。
顿了顿，他又道：“给你放一天假，回去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一下。”
“从11月开始，之后每个月，都会有一场正式的马拉松赛事，以后回江海的日子，估计不会很多。”
“12个月，12场正式比赛，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出个什么样子。”
嗯？
每月一场？
楚超眼神顿时亮起。
马拉松，可以说是自己最大的“财源”。
主要参赛人数足够多，积少成多。
即便存在不同场次重合的“跑友”，但一场跑下来，至少也有千万级别的收入。
一年十二场，要是能全部跑完，收入，起码一个小目标！
楚超心中忽然就亢奋起来了。
“没问题！”
“看我表现！”
……
放了一天假，坐着余威的车，楚超回公寓。
这个房子，自己暂时不准备退。
毕竟再有两个月就要过年。
过年期间，队里肯定是要放假的，自己还得回来，到时候也得有个“窝”。
一个月一千五的租金，不算什么。
“我被教练踢出来了，灰溜溜的滚回来了，怎么办？”
躺在公寓的床上，楚超给白小鹿发条微信。
逗一逗她。
约莫半小时后，中午十一点多，白小鹿回消息了。
“嗯？？？”
“怎么会？”
“你现在在哪里？”
“我刚训练完。”
她表现的，有点着急。
楚超不由坏笑出声，打字回道：“在公寓啊，都被赶回来了，还能怎么办？”
十几秒后。
白小鹿回道：“等着！我过来找你！房号发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