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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宁元，来自未来
岛港。
单间病房内，宁仁一边读着报纸，一边非常认真的啃着苹果。
能把一只苹果啃到只吐出几粒苹果籽。
宁仁绝对是独一份。
舔了舔手上残留的苹果汁水，宁仁放下报纸躺在病床上，嘴里嘟囔了一句：“主脑显然搞错日子了，这是一九七八年，不是二二零一年第二十一周。”
宁仁不是穿越者，也是不是重生，准确的说是夺舍。
直接代替了一位脑死亡的人重活了过来。
未来地球被外星异种入侵，汉家集数万科学家的力量，制造了时间机器，将宁仁数字化之后，穿越时间送回来只为提前给人类发出警示。
很显然，有人把时间算错了。
三进制下：2201021，是十进制下数字：1978。
这有点扯了。
这个时代，人类还不知道太空旅行是什么玩意呢，距离外星异种第一次出现，还有差不多五百年。
自己说有外星人，不用估计，自己现在就在精神病院接受检查呢。
去他喵的救世主吧，我要吃真正的水果。
宁仁看了一眼病床床头柜上的苹果。
轻轻的搓了搓手，再拿起一只，在身上蹭了两下，张开嘴咬了一大口，汁水四测，真甜。
在他生活的时代，苹果这东西仅限图片。
残存的人类基本上靠合成食物过活，宁仁记得自己的老师差不多二百岁了，描述真实的苹果时，自己就是流着口水在听，一直幻想着，真正的苹果是什么样子，咬上去是什么感觉，苹果的汁水在舌头上是什么味道。
一只苹果又吃完了。
宁仁看着那只果篮，发现一种陌生的水果，随自己一直穿越时间的一台超级电脑，通过自己的视网膜显示屏出现扫描结果。
橙子：芸香科柑橘属植物橙树的果实、果实可以剥皮鲜食其果肉。
要剥皮吗？
宁仁考虑几秒，直接咬了一口。
皮，味道很好。
果肉，好甜！！！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看到宁仁连橙子皮都一起吃掉，不由的吞了一口唾沫。
吃相，让人感觉就味道很好。
“检查报告出来了，他们说你只是重伤之后出现了短暂的幻觉，现在跟我走吧。”
“您是那位？”
“短暂失忆也是正常的，我是你的教官，我姓陆。”
宁仁起身换衣服，却有点不舍的看着果篮里的其他水果，趁自称姓陆这位教官在门外等的时候，将其余的水果塞到了衣服里，这才跟着出来。
出了精神病院，上车，不一会就回到宁仁前主头部受重伤的地方。
宁仁看着这里有写：警官训练学校
陆教官站在门口问：“你不记得之前怎么受伤的了？”
宁仁立正：“还没有感谢陆Sir与其他教官来探望我，送水果给我吃，谢谢。以前的，完全没有记忆。”
陆教官明显松了一口气。
从就表情上看，宁仁相信，之前肯定有什么故事，估计会有教官有麻烦。
搜索了一下前主的记忆，宁仁心中明了。
此时，若自己失去了那段记忆，是让许多人松一口气的结果。
大失职，造成学校内有学员重伤，被医院差一点判定为脑死亡，许多教官都是要受处分的。
现在，没事了。
因为宁仁记不住之前的事情。
陆教官带着宁仁在好几个房间都转了一圈之后，来了一间屋内，这里坐着两个人。
穿着制服的人发问：“你之前进来过，我当时桌上放了几個文件夹？”
宁仁思考几秒：“套路我，我怀疑你们想送我去当二五仔。”
屋里两人愣住了。
穿便服的问：“你感觉，我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好人，肯定是伱需要人，才到学校的。话说，有双薪吗？有出差补贴吗？有受伤津贴吗？有伙食补贴吗？有高温补贴吗？有凉茶补贴吗？有夜间咖啡补贴吗？……”
穿制服的：……
穿便服的：……
五分钟后，穿制服的开口了：“一七四六七，你去外面等一下。”
宁仁转身出去，连敬礼都没有。
门关上的瞬间，穿便服的开口说道：“就他了，他这种人活的久。”
“他，非常适合。”
穿制服的想掩盖之前的事故，穿便服的需要用人。
然后，经典画面出现：
一群学员站在操场上，宁仁背着简单的行李落寞的往外走。
事实上，宁仁很开心。
因为有双份工资领，还有补贴领，换算成苹果，可以天天吃，吃到自己吐为止。
身后，传来陆教官的声音：进了警校，就有守警校的规矩。不守规矩的人，就要象他一样，滚蛋……
距离岛港警官学校不太远，一处很普通的民居内。
黄大诚特别准备了火锅。
宁仁到这里之后，黄大诚在怀中一摸，厚厚一叠岛纸放在桌上。
“十万蚊。”
“黄Sir，一点诚意都没有。”
黄大诚苦笑两声，又拿出一叠放在桌上，然后是零散的几小卷也一并放在桌上。
而后说道：“你其实什么都记得。”
宁仁这才坐下，将钱装进了自己的背包内。
黄大诚开始往火锅内放菜，一边吃一边说：“你是一个聪明人，是他们的失误造成了训练事故，参与的每个人都要背处分，几个轻伤的给一点营养费就行了，你是差一点没命。”
宁仁心说：真正的宁仁确实是没命了，脑死亡和没命是划等号的事情。
不过，宁仁什么也没说，拿了一副碗筷也坐下吃。
火锅这东西，就宁仁从与自己融为一体的超级电脑的数据库中查询，至少有四十多种不同的，岛港这种火锅都排不上号。
黄大诚接着讲：“第一个十万，是学校里出的钱。第二个十万，是这次要背锅的教官出的，其余的是与这事有关的人出的钱。”
宁仁既然收了钱，肯定要应事的。“我失忆了，精神病院都有诊断报告。”
黄大诚点点头：“不过，最让他们安心的就是销毁你的档案，然后跟我走。我查过你的底，你比其他人有优势。”
宁仁回答：“先声明，太麻烦我可不愿意。”
黄大诚将一只文件袋放在桌上：“你摸鱼就行了，能办就办，办不成耗着，半年一年的，也就那回事了。这不是我们O记要办的事，也不是重案组的事，是上面大人物派的。”
第二节 开启，新的人生
黄大诚给了一个关于宁仁工作任务的文件袋。
宁仁放下筷子拿起文件袋。
是一件走私案。
精密机器的零件与耗材，怀疑可能有整机。
宁仁看到一半，黄大诚开口了：“应该是从元郎那边走的水路，怀疑的对象有很多，比如海盗、或是专业的走私船。这些你不用管，那边是十四馆的德字头四眼仔的地盘，四眼仔在十四馆辈份高、手腕强。”
宁仁没接话，继续翻看文件。
此时，宁仁内心想的是：这事要办，因为可以明正言顺的北上，回家。
岛港不是自己的家。
作为未来汉家的精英，在人类躲在地下苟活的时代，自己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待遇，为什么。
因为他们这些精英，就是保全汉家文明的最后火种。
拼上性命，几百人就宁仁一个被成功的数字化，原本是作为火种计划的成员。后另一个团队开发出了量子通道，也就是时光机器。
不能送实物回去，却是可以将融合了超级电脑数字化的宁仁送回来。
带着警示与提升科技的使命。
只是此时，量子通道时间错误，把宁仁送回来的时间提前了几百年。
宁仁从数据库中查证过，这個时代有太多可歌可泣的伟大科学家，他们的精神鼓舞着未来外星异种入侵后，为保护人类而战的每一位科学家。
宁仁相信，有自己的帮助，这个时代的科学家可以创造一个奇迹为应对几百年后外星异种入侵打下基础。
在宁仁思考的时候，黄大诚说道：“我查过你的底，你比其他人聪明，而且更有优势。”
“优势？”
“对，你老豆在二十多年前，也是古惑仔。后来受伤断了一条腿，这才离开。他断那条腿，是替别人受伤的。这个人，其实也算是我的朋友，他年少的时候也是古惑仔，后来受训和我一起，在赤柱那边工作了四年。”
宁仁认真的听着。
黄大诚一边吃一边不紧不慢的讲着往事。
“几年前，警队清查，发现他曾经混过社团，就把他踢了出去。但他却借着在赤柱积累的人脉，跟了肥仔佬。我送把你送到他那里去，他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之前就来找过我，因为他知道你读了警官学校。”
宁仁查了前主脑海中的记忆：“我怎么不记得他？”
黄大诚说：“天天去伱家，然后出点事情连累你们。你老豆不在了，你老母跑去夷岛，是谁总给你寄钱？”
“骆驼哥？”
“对。”
黄大诚给了一个地址：“你直接去找他吧，就说你被警队开除，因为查到你老豆曾经混过社团，你在考入警官学校之前，拜过大牙崩的码头，所以被踢了出来。”
宁仁将文件装回文件袋：“那这案子？”
黄大诚说：“先混日子，我会往上汇报，说我安插的人要接触到元朗那边的四眼仔也是需要时间和机会的，上面也不会催太紧，关于这案子有情况我会联系你。”
宁仁点点头。
黄大诚又说：“还有，关于O记这边的事，如果有什么好线索，你就到这里来，留个纸条就行。无论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上司，我会保你。所以，有线索，暂时别碰肥仔佬的生意，其他人的若有就送个信，因为陈骆驼是肥仔佬这边的人。”
“谢了。”宁仁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话说，宁仁感觉黄大诚这人倒还行。
“还有，陈骆驼也是德字号的，半年之内多少也要找到机会和元朗那边有点交情，有的没的送点消息，我也好应付腐佬们。”
“明白。”这次宁仁痛快的答应了。
显然，黄大诚想错了，宁仁这次真的是把这事要当个事办。
这个年代，汉家百废待兴，需要机器。
更需要高端的机器。
如果真是元朗那边在走货，宁仁无论如何也要帮一把。
如果不是，宁仁也要找机会北上，送点符合这个年代有价值的科技资料回去。
毕竟自己是汉家儿女。
从黄大诚安排的这间安全屋离开，宁元背着背包，先去找了一间银行把钱存了，然后买了果篮、猪头、点心等礼物，这才按纸条上的地址往尖沙头那边去了。
时间上。
宁仁在街上溜达了一段时间后，特意选了傍晚的时间，在街上买了几件小东西，这才按地址过去。
尚德健身馆。
陈骆驼的产业，此时门口三三两两站着几个穿着白色褂子、束腰、黑色灯笼裤的人。
“靓仔，要报名吗？我们健身会……”宁仁刚到门口，就有好几个人迎了上来。
宁仁说了两个字：“访友！”
“找谁？”
看宁仁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门口的几个人倒也客气。只当是宁仁来找的也是某个学员。
健身馆里，也有许多富家子来学拳。
“陈骆驼。”
这名字一出，门口的几个人脸色微变，其中一人上前：“报个名号。”
“宁仁。”宁仁只说了名字。
为首一人上下打量着了宁仁后转身入内。
少许。
一瘦高的男人快步走了出来，正是陈骆驼。走到宁仁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后亲切的一把抱住：“你早就应该来找我，不是现在。里面说，里面说。”
可没走几步，陈骆驼停下脚步：“不，摆桌酒，去去晦气。”说完，把宁仁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拉着宁仁就又往外走。
酒过三巡。
陈骆驼一把抱住了宁仁的肩膀：“仁仔呀，你老豆当年救我一命，你是我弟弟，大牙崩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收你当小弟，还把你送到警校去。他不摆酒，我打断他的腿。”
宁仁事实上也不知道前主是怎么想的，他用他的方式作了回答。
“骆驼哥，我老豆说，作人不能携恩图报。再说，骆驼哥不是要当电影大明星嘛，怕麻烦您。再说了……”
“收声，喝酒。”
陈骆驼听到宁仁这番话，心里是很开心的。
但，大牙崩收了他义弟当小弟，这事过不去，这事乱了辈份。
第三节 入社，微微出手
两个人吃完接风酒，再次回到健身馆。
陈骆驼突然拍了拍宁仁的后背：“挺结实，你在警官学校有没有学到点真本事，这里挑个人试试？”
宁仁推了一下挂在脸上的平光金丝边眼镜：“我是读书人。”
哈哈哈！
陈骆驼大笑几声，伸手就拉宁仁的衣领子：“试试，试两手。正好兄弟都在。”陈骆驼一边说一边用眼神鼓励着，在他看来宁仁既然能被警校当时录取，怎么也能练两手。
此时，宁仁才突然想明白，想进十四馆这种圈子，想让别人看得起你，不是你认谁当大哥，而是自己要有点真本事。
宁仁也就顺势将西装脱下，却没摘眼镜。
“骆驼哥，我要打十个。”
“什么？”陈骆驼真的是吃了一惊。
宁仁没说打一屋子，已经是很谦虚了。
融合未来超级电脑的他，可以精密计算将动作精准到毫米，以确保身体最佳的发力姿势，以及最有效的身体肌肉与动作神经元的活动。
宁仁说要打十個，正在练拳的都看了过来，好几个还在往这边走。
“算了，有一个算一个，都来吧。”宁仁右手插在口袋里，只是用左手摆了一个简单的起手势。
健身馆里的人目光飘向陈骆驼。
陈骆驼犹豫片刻，缓缓一点头，好多人一涌而入。
行家出手。
陈骆驼一眼就看出来，宁仁有大宗师风范。
宁仁避让，幅度极小，可以达到擦衣贴身的水准，动作越小，消耗越小，速度也就越快。
宁仁出击，精准打击，面对绝大多数都是用手指击打颈部大动脉的位置，一击必中，击中就晕。
陈骆驼看的清楚，只有自己健身馆内几个真正有实力的，宁仁才用了拳头。
但右手在裤子口袋里，却一直没拿出来。
见到高手，陈骆驼心里痒，活动了一下手腕迎了上来。
宁仁将右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有超级电脑帮助计算，陈骆驼脚腕动一下，他都知道陈骆驼的拳头会从那个角度打出来。
高手看脚。
陈骆驼也会，他见宁仁错步，立即收势改攻为守。
宁仁出手，攻的是陈骆驼收执时顺手就能防的位置，就这一拳，从力度上陈骆驼就知道宁仁留手了。
接下来，宁仁用的手法就是拆招。
陈骆驼这一碰手就知道宁仁高过自己，而且不是一星半点，宁仁给自己留面子，陈骆驼内心还是很受用的。
两人动作极快，看的普通的训练者眼花缭乱。
几分钟后，宁仁往后一跳，双手抱拳：“骆驼哥，我说了，我是读书人，不行了，不行了。”
陈骆驼爽朗的大笑，这才向其他人介绍宁仁：“仁仔是我弟，他老豆当年救过我的命，都记住了。”
“仁哥好。”众人齐声高喊。
宁仁向众人抱拳回礼。
内室。
陈骆驼一进屋就关门，急急的问：“仁仔，岛港的警官学校可教不了这个，你那里学的。”
“骆驼哥，这是科学。”
“科学？”
“对，读书读出来的。”
“当真？”陈骆驼怎么可能相信：“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宁仁开始比划：“从运动神经学与人体肌肉分布的角度，我们用科学来解释一下。你脚这么一动，带动小腿肌肉，然后借腰部发力，伱的拳头大概会从这样的几个角度才有可能正常挥出，那么我们用排除法……”
宁仁在讲科学。
陈骆驼在用自己的经验去体会。
他很快意识到，宁仁说的还真的是在理的，正常人的运动神经反应，不可能出现奇怪的动作，奇怪的动作是无法正常发力，甚至还可能让自己摔倒，或是受伤。
陈骆驼带着一丝疑惑：“读书，真的这么有用？”
宁仁非常肯定的给予回答：“科学，可以改变世界。”
说完这话，宁仁赶紧说道：“骆驼哥，今天健身馆里的事情，可不敢传出去，我是读书人。我喜欢动脑子，不喜欢动拳头。”
“晚了。”陈骆驼了解自己健身馆里的这些人，他们嘴又长又快，这会估计整个尖沙头都知道了。陈骆驼说：“你教教我这些科学，有人不服，我揍到他们服为止。”
也好。
宁仁说：“那我先帮你配点药膳，再来一点药浴。之后再说科学的训练方法，以及更高效的步伐与动作。”
“那现在就办？”
“行，现在就办。”
但很快，宁仁就发现陈骆驼很穷。
一切因为他太讲义气，经常出钱照顾小弟的家人，他的拳馆其实并不挣钱，还要靠他拍电影来补贴拳馆。
尖沙头的揸Fit人也不是陈骆驼，至少此时不是。
所以，陈骆驼最大的收益来自派小弟替别人去歌厅等场所当保安，或是有大佬晒马的时候带人去，领一份人头费。
不过，倒也是吃穿用度不愁，勉强过得去。
就这样，来自好几百年之后，时光机器送回来的宁仁，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领着差馆的工资，还领一份陈骆驼给他作为健身馆的经理薪水，作为健身馆里少有的有知识的人，而且还是陈骆驼的义弟，宁仁也是一名有脸面的管理人员。
宁仁最喜欢的就是，吃着橙子看夜景。
在他的时代，大地已经是满目疮痍，人类已经躲在地下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
每天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
此时，日子过的很平静。
每天都有新鲜的水果吃。
但，宁仁的心却感觉空荡荡的。
在健身馆里，他一直没找到去元朗接触其他人的机会。
而且暂时也没可能北上，贸然说要去羊城，让十四馆的人怎么想？
在岛港，要北上需要去办理正式的回乡纸，没有点人脉相当的难办。
落脚在岛港，宁仁心中岛港不是家。这里不是汉家，不是自己的家，自己融合了超级电脑回来，数据库中拥有超时代的科技。
自己可以催化这个时代的科技，为几百年后对抗外星异种入侵打下基础。
当然，如果真的能让科技发展起来，有生之年汉家走出太阳系，反杀到外星异种的老家，一报未来地球被毁灭的大仇。
只是岛港不行。
第四节 瞌睡，枕头送到
为什么岛港不行。
宁仁的数据库中，这个时代在未来留名的科学家，人数：零！
宁仁只相信与自己融合为一体超级电脑数据库的资料，没有在未来留名的这个时代科学家或是英杰，他是不会将科学资料交付那怕一个标点符号。
日子一天天过去。
吃穿不愁，也不用担心外星异种会突然出现。
只是……
有时候，坐在健身馆的屋顶，看着浩瀚的星空。宁仁开始想家，想回去看看，那传说中的大好河山，传说中的峰峦叠嶂、云雾缭绕、波光粼粼、五彩斑斓……，那传说中，如画卷一样的家。
思乡之情涌出，橙子似乎也没那么甜。
平静的日子，也开始显得乏味。
这一天，宁仁正无聊的撕着凤梨一边吃一边看着电视。
突然跳出一则新闻。
岛港发生惊天大案，李巨富的公司荷记，一名外出的工作人员被人抢了手提包，包内装有价值七百八十万岛纸的无记名债券。
岛港差馆悬红三十万，或提供线索就有十万岛纸的奖金。
“有意思。”宁仁拉了一把小椅子，抱着大号的凤梨坐在距离电视机不到一米的距离，他感觉这挺热闹的。
这时，陈骆驼来了，一伸手关上了电视机，扔了一套西装给宁仁。
“仁仔，换上衣服陪我去开会。”
宁仁问了一句：“啊，不是说月底才交数吗？”
陈骆驼没解释，只说道：“肥叔让去开会。”
宁仁没再多问，他知道肥叔就是陈骆驼的老大，那也就是自己的老大，上次大牙崩摆酒的时候他见过一次，肥叔接受了大牙崩的敬茶，自己收了大牙崩一個大红包算赔礼。
傍晚，岛港九龙，一处茶室的二楼。
小弟们都待在一楼，或是外面。
不是谁都有资格到二楼的。
二楼，有一张长条桌，靠墙还有两排椅子，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蹲在墙角。
宁仁看到墙边的椅子就准备去找一个把空着的坐下，陈骆驼伸手一拉，将宁仁拉到了桌旁的椅子上。
宁仁数了数，左手第三把椅子。
而之前他前主拜过的老大，大牙崩，却还在右手第六把椅子那里坐着。
陈骆驼坐在左手第一把椅子上。
有位不年轻的光头矮哥，坐左手第二把椅子，宁仁正准备搜一下前主记忆看看这位是谁，光头矮哥就对宁仁说道：“阿仁，咱换换，你和骆驼坐的近点。”
陈骆驼转身一抱拳，然后冲宁仁点了点头。
宁仁已经搜到这位是谁，换座的时候也是说道：“太飞哥，您照顾我，下次码头有新鲜石斑，我给您送两条最新鲜的，必须是钓的，不是网的。”
“好说，好说。”太飞显然情绪不高。
这椅子的顺序，有关系吗？
放在宝华十四这里，太有关系了。
而太飞让这把椅子，也肯定是有缘由的，陈骆驼心中明白，等会，他会替太飞说话。
两人换了坐位，没一会功夫，人到齐了。
肥叔进来刚坐下，就有人拍桌子：“太飞，你的人惹了天大的麻烦，我们的意思是，你交人出来，要是连累了我们的生意，你赔不起。”
太飞拳头一握，想力争几句，内心却有点虚，因为他也怕这事连累到他的生意。但交人，让那些小弟怎么看自己这个老大。
正当太飞内心纠结的时候。
陈骆驼慢吞吞的说了一句：“当老大的，不罩着小弟，要老大有什么用。交人，不可能。”
啥事？
宁仁一头雾水，心说，这是谁家小弟把别人怎么着了，现在对方施压，这边让交人。
恩，应该是这样。
这时，宁仁也注意到，墙角那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正在瑟瑟发抖。
陈骆驼说完这一句，便拿起茶杯喝茶。
旁边靠墙边坐的两排，都站了起来，开始对骂。
从人数上来讲，大部分人支持交人。
宁仁靠近陈骆驼低声问道：“哥，啥事？”
陈骆驼回了一句：“就是你刚才看的那新闻。”
“几百万无记名债券？”
“恩。”
“太飞哥的人办的？”
陈骆驼再次点头：“恩。”
宁仁看看那些正在争吵的小弟们，还有沉默的老大，以及闭目养神的肥叔，再看看陈骆驼后小声问：“要撑太飞哥不？”
陈骆驼回答：“这次不好撑。”
宁仁心说，我这边是瞌睡寻枕头呢，这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可不敢错过这个机会。接下这几百万无记名债券，自己处理不了，不代表去了羊城，在羊城找到合适的人就处理不了。
更何况，这不是钱的事，这是给自己了一个去羊城的合适理由。
也顺便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未来数据库中记载的，可以信得过的人。
想好之后，宁仁对陈骆驼说道：
“骆驼哥，我来办。”
陈骆驼很意外：“你！怎么办？”
“骆驼哥，相信我。读书非常有用，科学可以改变世界。”宁仁眼看那边要打起来了，这纯粹就是瞎找了一个借口。
可陈骆驼听到这话，内心却是有不同的想法。
读书有用吗？
陈骆驼心中，读书太有用了。经过宁仁科学的训练方式，他感觉自己的实力在突飞猛进，所以读书，肯定是有用的。
而且是万能的。
陈骆驼相信读书人的力量，点点头：“撑太飞。”
宁仁在陈骆驼认可之后站了起来。
毕竟是围着桌子坐的，而且还是此时坐在左手第二把椅子的，无论年龄是多大，宁仁站起来的时候，靠墙边的小弟们瞬间闭嘴，闭嘴慢的也让其他人拉了回去，这就是规矩。
宁仁说道：“太飞哥这边的事情，我们撑。我会把这些换成钱，也给咱社团办点实事，比如天气挺热，给兄弟们每天多买份凉茶喝。”
坐在上首的肥叔内心其实很纠结。
陈骆驼说的没错，当老大的不罩着小弟不合适，而且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
梁上君子什么的，凭本事。
肥叔自己的生意，也没有一个能在太阳底下的亮出来的。
所以，其他人说的也没错。他怕的很，怕这种腐佬发悬红的案子很麻烦，万一腐佬发狠，查。连累他和其他人的生意就不值当了。
第五节 肥叔，钱和义气
这么麻烦的事情。
腐佬在新闻上发悬红。
一边是生意，一边是义气。肥叔为难的很呢。
这会陈骆驼带过来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敢说他们撑。
这倒是给了肥叔一个台阶。
肥叔开口了：“骆驼，你怎么说？”
“仁仔说的，就是我说的。”
有陈骆驼备书，肥叔其实内心已经有偏向性了。但自己毕竟这屋身份最高的，就这么简单答应了，小弟们怎么看。
肥叔点了点头：“行。仁仔说说，你要怎么办？”
宁仁说道：“借肥叔的劳斯，借太飞哥的平治，给我几个人，我北上，短则一周、长则半月就能办好。我自学过大学的课程，这事是小事。”
“咱们这边出手，肯定会非常麻烦。但如果那边有人愿意接，我相信折算费用，咱们还是能捞到一部分的。无非就是谈判中，他们多分一些，还是咱们多分一些的事情，重点看，怎么谈。”
肥叔问：“那么，有合适的人联络？”
宁仁解释道：“所以，才要借肥叔您的劳斯，派头摆足了，自然就容易接触到合适的人。”
在座的所有人脑补着。
几百万无记名债券，那怕换两成回来都是白落的钱，只要宁仁成功。万一差佬们再查出点什么，这事就等于是大圈仔来背锅。
办法，似乎可行。
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肥叔也寻思着，这法子能行。最多就是丢了那一袋无记名债券，至少不会惹麻烦上身。
能办！
肥叔想好之后，说了一句：“小康给仁仔开几天车，其余的按规矩办吧。”
太飞这时站了起来：“我再让一成。”
陈骆驼起身弯腰对肥叔说：“肥叔，那我们先走了。”
“恩。”
而后，陈骆驼与太飞相互一拱手，陈骆驼带着宁仁离开。
出了门，上了车，陈骆驼才问：“有把握。”
“十足把握，但哥你帮我找点东西，我作些准备。还有，什么是按规矩办？”
陈骆驼回答：“有些东西不好出手，咱们替太飞出手，按规矩至少是分一半，这种风声紧的咱们扣七成，太飞再让一成，就是咱们办好这事，给他两成就行了，按当下的情况下，只要能出手，给他二十万或是四十万他也没话说。”
“明白了。”宁仁倒是不懂这些。
他看过老电影，对这個时代多少有一点了解，电影中能够展示的，也只是一部分。
宁仁是开心的，因为他找到了回家的合理借口。
当天，宁仁就去了黄大诚给自己准备的安全屋，进屋依原先商量好的，将一面窗户打开，窗帘也拉开，然后摆一盘花在窗台上。
这里是黄大诚每天下班的必经之路，他路过这里的时候，会抬头看一眼。
窗户打开，知道有人。
摆上一盘花，他就知道宁仁在。
黄大诚进屋，宁仁正坐在那里看电视，抱着一个柚子正撕着。
“每次见到你，你都在吃。”
“我是读书人，用脑多，要多补充维生素。”
两句闲扯后，宁仁直奔主题：“有差费没，肥叔的亲信小康要去北边办事，我正好跟着一起去，顺便查一查你说的那个案子。先声明，这种案子可不是好查的，但他们要北上，这事跟着说不定有点眉目。”
黄大诚信。
因为，宁仁一个人打翻陈骆驼健身馆一屋子人，这事已经不是在尖沙头传，半个岛港的古惑仔都知道了。
作为O记的高级差佬，黄大诚也是有听到传闻的。
在黄大诚心中，估计是看中了宁仁的身手。
想到这里，黄大诚点点头：“办回乡纸要点时间，从现在算起，伱最快也要后天或是大后天才能出发。明天晚上你再过来，我在不在无所谓，我找腐佬申请经费，然后会把钱留下，那边床头柜下面。”
“多少？”宁仁问：“能买多少个苹果。”
黄大诚低头不语，宁仁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没多少钱。
事实上，黄大诚的数学能量不够好，默默计算了十分钟，抬头说道：“我认为腐佬有可能很在意这个案子，所以给的不会少，买苹果至少能买五百筐。”
多少斤，黄大诚没算出来。
大概说个数，筐大点、筐小点，反正五百筐应该可以买到。
自己怎么说也是高级差佬，不能失了面子。
五百筐，不少。
宁仁内心略微一喜：“黄Sir，那新闻上说的，几十万悬红是不是真的？”
“假的。”
“假的！！！”宁仁很惊讶：“这事能假，我怎么不信呢。”
黄大诚给了一个最中肯的解释：“我来给你分析一下，新闻放出来不是给普通市民看的。这案子，如果是小混混随机办的，这会悬红估计已经被人领走了。你想想，白天有我们，晚上有社团，小混混能躲到那里去？”
宋代点点头。
黄大诚继续讲：“还有两类，一类是家贼，也可能是贼喊捉贼，这种事情让C记去操心吧，这很不容易查。后一类呢，就是社团的人，他们会把人保下来，那些东西太麻烦宁可一把火烧掉。这种情况下，谁敢去领悬红？”
“原来如此，有命领没命花。”
“所以，我说是假的。对你来说，就是假的。领悬红都是在上新闻的，那个古惑仔敢站在镜头前上新闻？”黄大诚说道：“若腐佬们真的有心办这事，把悬红改成线人费，那才是叫真心想办事，悬红就是作样子。”
宁仁认可：“没错。”
黄大诚又说道：“北上这事，多加小心，北边挺可怕的。我既然带你出来，肯定不能让去送命，情况不对就去找那边的衙门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岛港的差佬。我最多就是受个处分，你呢说不定还有机会回去继续上课。”
这番话，说的宁仁内心有些感动：“黄Sir，你这个人，我当你是朋友了。”
黄大诚只是苦涩一笑，并没有接这话。
“走了。”宁仁起身，提着手边的一袋水果，摆了摆手离开。
黄大诚的心意宁仁收到了，这人还不错。
第六节 北上，家的空气
安全屋，宁仁离开。
黄大诚坐在那里没动。
有句话，没敢对宁仁讲，就宁仁这种落针到社团的，十个人能回来三个就算烧高香了。所以，对于黄大诚来说，宁仁能有命活着，比什么都强。
这也是他作人的底限。
宁仁会害怕吗？
笑话，当年为收集样本，敢独行外星异种密集活动区域的人，已经不能用胆子大小来形容了。
宁仁此时最开心的是，差费能换五百筐苹果。
当然，全换苹果可能会吃腻，可以再换点梨，或是桃子。
趁着去肥叔安排人去办回乡纸这两天时间，关起门来，除了去安全屋取了一次钱之外，宁仁在屋里画了两天，然后找一个油画筒装起来。
小康是肥叔的人，这次替宁仁开车。
太飞那辆车上，除了司机之外，陈骆驼给安排了三個人充当保镖的角色，都是拳馆里陈骆驼的徒弟，非常可靠。
北上。
北上就是去羊城。
过了境，宁仁留意到听说可以一挑五的小康，明显变的很紧张。
他知道，在岛港人的心中，北边象是洪水猛兽，非常的可怕。而且他们这种职业与身份，真怕没命回岛港。
为什么宁仁一定要劳斯，还要一辆平治安排保镖。
排场是假的，这是作给人看的，无论是给黄大诚，还是给肥叔，都有。
到了羊城后，宁仁并不急着去办什么事，先四处走走。
去羊城相关的办公室作了登记，宁仁拿小康的名字作的登记，说是岛港过来想投资的商人，打算先四处看看环境，再说投资的事情。
备案、登记之后。
看看风景。
宁仁感觉风的味道都是带香味的。
因为。
这里是家，家里的风景，是家的风景。
小康等人来之前是听过吩咐的，他们只是跟着，别管宁仁怎么办事，也别乱说话坏了规矩。毕竟宁仁是骆驼的义弟，陈骆驼此时在十四馆是双花红棍，辈份高。
什么精密机器、精密零件走私。
在街上肯定是看不到什么的，宁仁这会也不在乎这案子了。
到羊城的第二天，宁仁就去了一个能把小康、阿大等四几乎逼疯的地方。
羊城大学。
宁仁非常认真的，一个教室又一个教室去旁听，或是从后门进去坐在角落听，或是站在窗口听。
小康呢，只听了不到十分钟，感觉脑袋里全是索命梵音。
“要不，你们回去正好四个人打麻将，留辆车给我，既然到这里肯定不能空手回去。”
“那，我们回宾馆？”
“恩，去吧。”
小康等四人，看着那认真站在窗户外听课的宁仁，没一秒的犹豫，赶紧走。
宁仁要听。
不仅仅是要确认自己在数据库中有记载的这个时代科学家的真实性，还要分析这个人的科学水平。
虽然时间机器出了一点差错，让自己提前了好几百年，但也别轻视这个时代科学家的实力。
他们只是缺少必要的科学技术积累，而不是缺少研究能力。
宁仁的数据库中有这么一道题：斜解立方，得两壍堵。斜解壍堵，其一为阳马，一为鳖臑……
就这题，在未来，整疯了不少人。
后经过研究才知晓，鳖臑（biē nào）是四个面都为直角三角形的三棱锥。
类似的题还有很多。
比如：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宁仁从那个时候，就不敢小看古人了。
中午的时候，宁仁就在羊城大学食堂里混饭吃，这里有免费的饭，免费的汤。宁仁看有学生给食堂的打饭大妈说自己忘记带学生证了，就能领出饭来。
自己也跑去学着这样说，表示自己忘记带学生证了。
食堂大妈瞄了宁仁一眼：“没带学生证，信你。可碗呢？连碗都不带，退开一边去。”
宁仁不会就这么放弃的：“碗昨天丢图书馆了，没找到，还没买新的。”
大妈也不是好骗的，一弯腰拿出一张带有油花的纸，放窗口一放：“作出来，给你拿个食堂的碗。”
宁仁只扫了一眼：“您别搞笑了，这小学生的数学题不要太简单。”说完，宁仁当场报答案。
食堂大妈愣住了。
昨天她们傍晚收拾食堂的时候，有几个学生没走，一直在讨论这道高数题。
虽然大妈没读过什么书，但却知道，这应该是有点难度的题。
“要过程，要解题过程。”
宁仁从旁边写今日菜名的小黑板那里拿了半截粉笔，就在地上刷刷的写完了解题过程。
就冲着写的流利的程度，大妈立即给拿了食堂的碗打了饭。
宁仁又问：“那边报纸能看不？”
“吃饭读书对消化不好。”食堂大妈嘴上这样说，还是将那些报纸递给了宁仁。
宁仁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下吃着午餐翻看着报纸。
高数，很难。
打饭窗口的排队的有点小乱，好些人都拿出随身带的纸笔抄解题过程，似乎和老师讲解的有所不同，但认真看解题过程，却是很有道理。
宁仁已经把那题给忘记了，这会注意力报纸上。
宁仁注意到了一则新闻。
明天，羊城城守将亲去红花岗检查那些施工进度。
羊城的城守。
宁仁翻查着数据库的资料，眼睛里的视网膜显示刷刷的在不断的翻着页。
如果不是宁仁戴着墨镜，这会谁看到宁仁的眼睛都能给吓坏。
会发光的。
宁仁自己其实也吓了一跳。
震惊。
但也让宁仁找到了目标，他知道自己可去找这个人，这位羊城城守。
下午，宁仁继续在羊城大学不断的跑各教室听课。
而后，次日。
也就是宁仁到羊城的第三天。
羊城一处建筑工地前，这里围了许多人。
还没有到近前，小康、阿大等四人，就明显的腿发软。
就因为站在入口处一名卫士，看到他们五人停车然后走过来，所以特意看了一眼。就这一眼，那眼神就吓的小康、阿大等四人，腿发软。
几个岛港的古惑仔，何曾见过这种一眼就能刺到心中不怒自威的眼神，而且仅仅守在门口的一名卫士。
第七节 报名，我叫宁仁
怕，是真的怕。
眼看宁仁要上前去，小康拉住了宁仁：“阿仁，别去了，那一排站着的一定是尸山血海中打过滚的，贸然上前，怕是会小命不保。”
宁仁却说道：“办大事，要有胆。”
说罢，宁仁走了过去。
这里是一处非常伟大的地方，羊城红花岗，之前损毁，此时正在着手修复与重建。
宁仁报备的是岛港商人，自然是可以在羊城自由活动的。
门卫只是检查了宁仁的证件，就让到一旁放行。
宁仁远远的看到一个人，通过超级电脑的数据库查证后，径直走了过去。
有人伸手拦。
那人回过头看了宁仁一眼，示意拦宁仁的人让开。
宁仁上前，直接将那个油画筒递了过去，然后说道：“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在这里等您。”说完，宁仁转身就走。
那人愣住了。
宁仁的举动太离谱。
而且安排人问门卫，只说是从岛港来的商人，是来这里作生意的。
看宁仁离开，原本是来检查修复施工进度的叶世观，拿着油画筒就往车上走，一边走一边催：“走，回办公室。”
宁仁呢。
回到小康、阿大等四人面前，小康额头的汗那是不作假的。
就只是站在这里，他们都感觉空气中都是杀气。
“走，走，去吃喝，去游玩。”宁仁搭着小康的肩膀，推着小康往车旁走去。
离开后，带着小康等几人，继续游山玩水，继续享受羊城美食。
小康、阿大等四人，喝了好几碗凉茶好，才缓过劲来。
叶世观。
回到办公室，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油画筒，里面是一套圈纸，手绘的圈纸，看样子象是某种机器，倭奴语与英文标识。
不认识无所谓。
上面还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個人名，指明了这几个人过来查验图纸。
作为羊城城守的叶世观立即叫人。
名单上的几人，分别是羊城大学的，羊城机械研究院的。
图纸被摊开，好几位白发苍苍的教授、研究员开始认真分析这图。
同时，叶世观安排自己的秘书亲自去核查一下宁仁。
到了深夜。
叶世观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这是一份倭奴岛托西巴公司真四轴卧式镗铣加工中心的总图，以及绝大部分分解图和控制部分的讲解，还有核心零件的材料配比。我们初步分析，这图不全，但所差的部分，我们可以补出来，最核心的，最重要的部分全有了，差的只是一些辅助部分的机械图。”
叶世观感觉脑袋嗡嗡的。
这图的价值，怎么形容呢。
他都不敢私自处理，必须往上报，这属于国之重器级别的高端机床。
是汉家想都不敢想的那一种，也是被以鹰家为首的统筹会严格控制，不允许流入汉家的机械中画重点的那部分。
叶世观汇报之后，坐在沙发上脑袋里也在想。
那个年轻人是谁。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就直接交给自己了。
从直接把这图纸交给自己的动作，以及当时的感觉来看。
那么，他一定知道自己是谁。
明天，明天见面。
叶世观开始有所期待，就凭这张图，无论宁仁是谁，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慎重考虑。
再说宁仁。
这会正难受着呢。
吃撑了。
羊城的夜市，太丰富，吃到撑的感觉，宁仁表示，上辈子没体验会，这辈子到超级电脑检查他的身体，他才知道，这难受的感觉就是吃撑了。
小康跑到半夜，给宁仁找到大麦茶。
第二天，宁仁如约而至，叶世观已经等在这里。
见面，叶世观问：“你知道我是谁？”
宁仁开门见山：“叶城守，我叫宁仁。我被岛港警官学院开除，我的上司姓黄，他让我去当二五仔，我现在在宝华十四馆有点身份，但我是汉家儿女，我有自己的使命，我非常慎重的作了检查的调查。”
叶世观知道。
从接到宁仁图纸回去开始，叶世观的秘书就已经去查了，什么时间从岛港那边口岸过来，什么时候在羊城这里以岛港商人的身份登记，什么时间去了那里……等等。
所以，叶世观知道，宁仁在大学听了一天的课。
当然，还知道宁仁在大学食堂冒充学生身份领了一份午餐。
叶世观说：“图纸是真的，你要什么尽管开口。”
宁仁：“恩，有了图纸，以及核心的材料配方，应该一个月内就可以见到机械了吧。”
叶世观尴尬了。
看到叶世观的反应，宁仁不解：“我听过几位长者的讲课，他们是真正的科学家，那图纸对于他们而言，没有难度。”
叶世观也不怕揭自家的丑：“没钱，机械研究院没有足够的经费，许多研究员上三个月的工资还只发了一半，研究经费更是紧张。”
说完这些，叶世观马上又说道：“不过，我会申请特别经费，但这需要过程。”
宁仁脑袋瞬间就蒙了。
惊呆的眼神看在叶世观眼中，叶世观说道：“让你失望了，我们计算了一下，那台机器在实验室里完成各种数据的演算，最终形成真正的制造用图纸，我们还是有能力完成的。同时，你提出的要求，我也一定会尽力满足。”
“不，不，不。”宁仁连说了三个不。
他惊诧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回到汉家，汉家能提供给自己将大量资料实体化的环境吗？
宁仁认真的思考了几分钟：“叶先生，这样。您容我想想，给我一点时间，下午的时候可见面商讨一下。我需要认真的考虑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很重要。”
“当然，下午我所有时间，都可以等你。”
两人约了一个茶楼见面后，宁仁离开。
这和原计划完全不同。
最初，宁仁想的就是自己借图纸得到叶世观的信任，然后回报了黄大诚与陈骆驼之后，就找一个机会回汉家。
但此时，宁仁认为自己需要重新思考。
因为，自己要实质化的研究，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之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此时通过数据库查询了这个时代汉家的家底之后，宁仁需要思考。
第八节 高人，谋算千里
研究所需要的投入是巨大的，依汉家当下的情况，困难很多。
当然，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再苦，还能苦过未来人类因为外星异种入仇，苟活在地下那么苦？
回到宾馆，小康才问：“阿仁，谈的不顺利？”
宁仁编了一个借口：“我想把那些无记名债券在这里的银行抵押，然后换取贷款，但比例有点低，休息一下，下午再谈谈。”
小康：“阿仁，能换多少是多少，那怕只换四成，就算只是三成，回去都是给十四馆立下功劳，别太为难自己。”
“不急，不急，容我想想。我需要纸笔，作个计划，然后方便下午再谈。”
不用吩咐，阿大立即去买纸笔。
宁仁在宾馆伏案狂书，午饭也是阿大出去买回来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宁仁与叶世观在一处茶楼见面。
茶楼空的，没客人。
小康等几人，宁可在茶楼外几百米远的空地晒太阳，也不愿意进茶楼。
茶楼楼下站的那几个人，眼神太吓人。
叶世观泡上茶，给宁仁倒上一杯，宁仁开口说道：“叶先生，我北上要办四件事。”
“你说。”
“头一件，暂时看来不可能了，所以先不提。第二件就是送图纸，但与我原先设想的也有很大的偏差。但不要紧，可以解决。接下来，我替十四馆处理一件棘手的事，这事对于您来说，很简单。”
第四件事，宁仁说没。说完这些，就递上了两個文件袋。
一个就是装有那些无记名债券的，另一个就要办厂的规划书。
叶世观打开文件袋，快速的浏览着。
宁仁继续说道：“先把这些无记名债券抵押到您这边的银行，然后风声过后，分批次兑换没什么难度，眼下，我们需要挣点钱，为我，也为造机器筹集经费。”
叶世观听完也看完了宁仁写的规划书主要的部分。
新闻上报道无数，岛港大劫案，悬红已经涨到六十万港纸等等。叶世观如何不清楚，他不在首，只是回了一句：“厂子，今天挂牌，明天我就安排其他厂子替你生产，后天让你见产品。”
这，就是羊城城守叶世观办事的态度。
宁仁这才问：“第四个事，就是我当二五仔的主要差事，向您打听个事，岛港在调查有关精密零件以及精密机床配件走私的事情，您这边有什么消息没？”
叶世观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有点消息，但不多。刚才听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在想，岛港那边是不是在怀疑，是我们在买这些旧机床的零件呢？这事，有点意思。”
宁仁相信叶世观的话，机床这种东西，用货轮来运还有些价值，小打小闹拆开小批量的偷偷运，而且还是旧的，其精度也不值得买，也没有翻新的可能。
“不对。”叶世观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他对宁仁说道：“你说，你是从学校里被名义上开除，就为了查这个案子，目标是在元朗。”
“对。”
叶世观很自信的说道：“这事，依我推断，不是普通的案子，也和什么走私没有多少关系，从那边偷运过来的旧电器，光是收音机每年至少十万台。我安排人调查一下，然后再想想如何作一次试探。我感觉这背后，还有。”
宁仁问：“统筹会？”
叶世观倒是惊讶，但再想想，宁仁知道统筹会的存在也不意外。
叶世观很直接的就回答：“我们非常需要精密机床的配件，可惜买不到，但用他们猜测的办法，怎么可能买得到真正的精密机床运回来。”
什么旧机床，旧零件，此时在叶世观和宁仁眼中就是个笑话。
纯粹属于有些人瞎猜。
不过，吃撑了没事干的人，找点事，瞎猜也是一种生活。
宁仁说道：“相信我，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内容。那些统筹会在意的东西，会慢慢的在我们眼中，一文不值。”
此时，叶世观也是这个态度，就凭宁仁提供的这套图纸，经过机械研究院验证、演算、再重新制图能够靠出机器之后，汉家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精密机床的。
而且，花大力气研究，推演这套图纸，能得到的，远不是一套四轴卧式镗铣加工中心这么一台机器，其衍生的科技非常的深远。
叶世观问了一句：“五轴会有吗？”
宁仁很直接的说道：“不止五轴，我会给叶城守配齐所需要的一切工业母机，以及机床上各零件的材料配比，当然这需要一些时间。至于刚才我提到的事情，等机会，总要找腐佬那边换到一些实质上的好处，所以看情况再说。”
好一句看情况再说。
都是专业人士，叶世观瞬间明白宁仁要干什么，这方面他不敢说是内行，但也略知一二。无非就是作场戏给岛港的腐佬们看。
至于宁仁说能够提供一切的工业母机，叶世观他相信。
没点手段的人，不可能得到托西巴高端卧室镗铣加工中心的图。
叶世观举起茶杯：“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定当厚报。”
宁仁双手举杯：“那工厂的事情一切有劳，晚辈有礼了。三天后，去您办公室拜访。”
“扫榻以待！”叶世观依平辈回礼。
凭什么。
就凭那套完整的托西巴四轴卧式镗铣加工中心的图纸。
这图纸，绝对不可能是用普通方式得到的。
宁仁付出了什么，或是宁仁那边，宁仁背后的人付出多少，叶世观脑补之下，只有敬佩。
至于那些无记名债券，叶世观只当这是废纸，能不能换成钱，他不在乎。
宁仁要办的那工厂，叶世观更不在乎。
汉家虽然当下穷，却也不差这一点，更何况宁仁的工厂真正需要投资的除了人力之外，可以忽略不计。
他相信，宁仁也是办大事的人，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宁仁要办的工厂，其实很简单。
首先，制作铁皮桶，五加仑装的铁皮桶，然后在羊城周边采优质的山泉水灌装进去，封好。
运到码头……
第九节 谈成，满载而归
五加仑的铁皮桶装满山泉水。
宁仁会把这些拉回岛港。
卖掉，空桶之后会送回来，然后继续灌装优质的山泉水。
这事，叶世观亲自安排了。
有工厂负责制作优质的桶，然后调几百上千人背上去到深山老林优质的山泉那里，现场灌装，再背回来装车运到码头。
什么桶的成本，人力灌装与运输的成本等等，叶世观对宁仁是只字没提。
宁仁呢，继续游山玩水，吃喝玩乐。
三天后，宁仁才告诉小康：“小康，你知道我在这里见了位大人物，谈了一点事情。”
“知道。”
“我用你的名字，把债券抵押了之后在这里办了一个工厂，用抵押的那些钱投进了这个工厂里。这厂子，属于咱们的部分，有一成归你，你替肥叔拿着。羊城这里出地皮，出机器，替咱雇人，厂子他们占一半，咱们占一半。”
小康听完摇了摇头：“我不懂，阿仁你怎么说怎么好。”
“成。”宁仁没再解释：“走，我们今天去签合同。”
小康回答：“我让他们把西装穿上，打上领带。”
很快，叶世观所在的办公大院，一处专门设定的会谈室内。
宁仁一开口，叶世观内心如明镜。
宁仁说道：“叶先生，我们出资四百五十万岛纸，所以我们要求更多的股份。”
原本接近八百万，抵押贷款按不足六成给办的，这是纸面上的事情，纸面之外的除了叶世观与宁仁，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
演戏。
这很容易。
叶世观开始给宁仁计算：“我们出了一百亩的地皮，还有生产桶的机器，雇佣了一百多名工人生产铁桶，还雇佣了一千多人进深山采集优质的山泉水，并且负责送到码头装船，所以我们投入的更大，我们要求拿到更高的比例。”
扯皮。
扯给谁看。
叶世观不管扯给谁看，宁仁要演戏，他配合就是了。
两人谈判了半个小时，唇枪舌战。
小康听的云里雾里。
阿大等三人充当保镖的更是如听天书，那些专业的经济学名词，连小学都没有读完的他们，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宁仁不知道小康听不懂，他担心小康回去给肥叔汇报的时候，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
所以，必须演戏。
其实，小康不懂。
工厂生产的什么东西呢。
这东西，他们认识。
叶世观叫人扛进来一只桶。
很漂亮铁桶，上面有大口与小口，小口带活扣，可以装一個简易的水龙头。
打开，接上几杯。
宁仁递给了小康一杯：“尝尝。”
叶世观这时说道：“这水来自距离羊城三十公里外的山泉，水清甜，有竹叶的淡香，取自山中天然竹林山泉水。”
小康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好喝。
真的有一种天然的竹叶香和清甜。
“百分之五十一与百分之四十九，取水不容易，山路崎岖，全靠人力背水，相当的辛苦。”
“好，就这么签吧。”
这号称千万岛纸投资的事情，就这么办成了。
签字，拿到合约，正好是宁仁说的整一周时间。离开的时候，叶世观给了宁仁一个小纸包，纸包里土，土里有一只小轴承。而后，叶世观给宁仁说了一个地点，表示这东西是宁仁在那个地点连土一起挖回去的。
宁仁秒懂！
而后，派两个人上货船，负责押运装水的船去岛港。
水，在岛港是重点需求下非常特殊的商品，口岸那边非常容易通过的。说句不好听的，岛港的口岸你敢说一句不让过，这些水就从海上不知道什么位置进岛港了。
十四馆能控制的渔船数量很惊人。
两辆车上，一共装了十二桶水，宁仁回岛港。
还是九龙，还是那个茶楼，还是一样的配置。
陈骆驼单手抱着水桶，给肥叔倒了一杯清凉的山泉水。
和小康一样，肥叔喝这真正的天然优质山泉水之后也是眼睛一亮。
这么好喝的水，他也是头一次喝。
肥叔问：“仁仔，这水是准备卖？”
宁仁点了点头。
大伙都拿着杯子接了，有人就说：“这水，怎么也要卖贵一点。”
宁仁这才说：“三百蚊一桶。”
“什么！”
满屋子都是惊呼。
我们说贵一点，不是亿点。
三百元一桶水，要知道港纸现在相当的值钱呢。
太飞一脸的震惊：“阿仁，中环那边坐办公室吹着冷气机的人，每个月才六千块薪水。一碗牛肉面十块钱，叉烧饭三十块，这一桶水就要三百，这，那……”太飞没再说下去。
他们办不成的事，宁仁办成了。
那些无记名债券换成了半个工厂，就凭这一点，宁仁在这个屋的话语权就非同一般。
又有人说了：“这是骆驼哥那堂口的事，和我们没关系。既然事情解决了，这事就算完结，我们走了。”
说罢，屋内走了大半的人。
肥叔说道：“仁仔，我看好伱。”
说完，肥叔也走了。
太飞呢，想了想：“骆驼，阿仁，厂子属于我那份，你们说了算。”
陈骆驼很是豪爽的回了一句：“放心，一定带兄弟们发大财。”
嘴上这么说，陈骆驼其实内心也是没谱的。
“仁仔，能行吗？三百蚊是不是太贵了点。”
宁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骆驼哥，未来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未来一定是谁能带着大伙挣钱，谁才在话语权。三百蚊，要看卖给谁了。”
“书读的多，倒是真管用。”说这话的时候，陈骆驼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去读个夜校什么的。
宁仁信心十足。
“看我的。借我点人手用用？”
“好，看你的。”
人手，陈骆驼的人手就是宁仁的人手。
陈骆驼的面子，就是宁仁的面子。与他交好的几位揸Fit人，这点小事不加犹豫的就点头，要人有人，要铺有铺。
次日，运第一批桶装水的船到港，宁仁出发了。
第一站，就引发了一点点鸡飞狗跳。
差馆内，小卡拉咪正狂妄的与差佬们对骂，小太妹染着斗鸡一样的五彩头发，叼着烟，很嚣张的相互报出自家事头婆或是事头佬的名号。
第十节 好水，生意兴隆
差馆内，古惑仔很嚣张。
差佬们更凶，拍桌子的，踢椅子的。
这时，宁仁进来了。
身后跟着四个小弟，每两人抬着一只铁皮桶，那架势看起来就象是抬着煤气罐。
而宁仁呢。
穿着西装，戴着墨镜，手中还把玩着一只他从羊城买回来的石头把件。
在宁仁出现的时候，差馆内突然变的安静了。
黄大诚看到宁仁，内心也是多少有点意外。
宁仁迎上前去：
“唉哟，这不是黄Sir嘛，十四馆尖东阿仁，向您问好了。”
十四馆。
三十多个字头，遍布全岛港，远不是这里那些小卡咪能比的。
就凭宁仁这名头一报，小卡咪就很清楚，他们背后的事头佬也在这位面前客气的叫一声仁哥。
黄大诚：“你不要太嚣张。”
“那敢呀，承蒙您经常带人去检查我们馆名下的店铺卫生，我特别来给您送点礼。”
“来呀，摆上去。”
两只桶摆到桌上，宁仁说道：“来自真正的深山天然竹林中的山泉水，要靠人来回走六十公里山路背出来。黄Sir，尝尝。”
说完，宁仁打开小盖，掉上简易水龙头，先接了一杯自己喝了：“没添加什么奇怪的东西，我不生产水，我只是天然山泉水的搬运工。”
黄大诚接一杯，喝完后，立即再接一杯，然后又一杯。
就这动作，其它差佬纷纷也来接。
好喝。
好水。
天然清甜有竹叶清香。
“走了。”宁仁摆了摆手，带着人离开。
一天，宁仁去了几乎所有的差馆，毕竟他是十四馆的人，打的旗号就是，感谢你们经营去操心我们店铺的卫生。
然后安排借来的上百号小弟，就在岛港的富人区，商业区，公司密集区街上搞起了免费品尝，然后发广告纸的活。
这个年代，还没有桶装水呢。
这個年代，绝大部分差佬们许多还直接对着水龙头喝自来水呢。
这个年代，只有部分有钱人，才喝得起蒸馏的纯净水。
比一比，水还是有差距的。
“呸，呸。”有人喝过山泉水，再喝自来水，感觉味道怎么就那么怪。
有几个差馆的事头佬，那是有眼力劲的。
立即给往总部送。
然后……
第二天，黄大诚就来找宁仁了。
两人大大方方的，就在一处茶楼见面。
“你真行。”黄大诚一见宁仁就先来了这么一句。
宁仁回答：“我认了骆驼哥当义兄，虽然手下没人，却也有点脸面。”
黄大诚问：“新闻上那案子，听说了没？”
“让我找人？”
“不，只是告诉你，悬红又涨了，而且可以支线人费，不过跟O记没关系。”黄大诚换了一个语气，自嘲的笑了笑：“那些坐在办公室吹冷气机的腐佬们说，他们办公室要长期供应优质山泉水。听说，还有其他的腐佬也有兴趣，这事怎么一个流程。”
宁仁回答：“桶，一只要五十蚊押金，一桶水三百蚊。这当真是从几十公里的深山老林里靠人力背出来的，相当的不容易，而且为了保护水源，还特别安排几十人日夜守着。现在又雇佣了不少人，去寻找其他的优质水源，所以，一口价，三百蚊。”
“办了。”黄大诚根本就没还价。
反正花的是腐佬的钱。
这时，宁仁递过去一个小纸包，里面是有泥土包着的一只小轴承。
宁仁给报一个地址：“这里是一处货车的停车场，我看到随手捡的，能不能应付那点差费。顺便给上面提一句，花了点钱，请了几个当地人帮着留意运输机器或是零件的车。”
谁懂这玩意。
黄大诚表示自己不懂，机械这东西太高深，他也不相信宁仁懂。
接过纸包塞到口袋里：“我送上去，看看能应付不。”
“行。”
当天，宁仁就给水涨价了。
送货上门，私人订购预付十张水票钱的，三百六十蚊一桶，单买一桶的，桶押金一百蚊，一桶三百九十五蚊。
腐佬衙门的三百文，人家这是批量采购，所以有优惠。
价，不是乱订的。
宁仁查过超级电脑的数据库，羊城真正有桶装水的时候，是在十三年后，当时是一百一十元汉家币。
此时，汉家币对岛纸，是零点四三比一。
所以，三百蚊，一点也不贵。
签完差佬大衙门的合约，宁仁就开始安排大肆印刷广告纸，靠着陈骆驼的人脉，又借了足有三百多人开始在岛港的中环、富人区、别墅区宣传。
一句话，岛督喝的都是这个水，只是上等人才喝得起的真正天然山泉水。
喝不起，你也配叫富豪，也有资格叫金领、白领。
而且，桶盖一但打开，建议两天喝完，否则变质变味我们不负责。
显然宁仁小看了岛港的富豪，还有衙门的腐佬们，他们只喝当天打开的，喝不完给佣人，或许直接倒掉。
短短几天，这订单如雪片一般飞来之后。
宁仁又借陈骆驼的名头，联系了十四馆好多位揸Fit人。
再扩大，宁仁摆明就是准备在几周时间内，将水站遍布整个岛港。
很快，满岛港就知道了一句：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优质山泉水的搬运工！
这句话，来自宁仁从数据库中找到了一句广告语改编而成。
阿大识字不多，但数钱算账，可不是普通的快。
因为，他的主业是……收数！
极专业的，收数人头目。
宁仁找到新水果了，反正是没见过的，没用超级电脑扫描，打算自己研究一下怎么吃，这黑呼呼的外皮，感觉应该不能咬。
要不，先切开两半看看。
阿大回来了，背着他收数专用包。
“仁哥，潇洒哥给了八十万，他包了铜罗湾十个水站，潇洒哥是骆驼哥一起烧过香的兄弟，骆驼哥说了，八折。”
岛港的水站也分地方呢。
那极富的地方，肯定贵，都是十万一个水站。偏僻一点的，一万一个水站的加盟费。
正说着呢，陈骆驼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看到桌上的钱立即就问了：“潇洒给的？”
阿大赶紧回应：“是。”
陈骆驼一拍大腿：“唉！”
第十一节 良心，需要洗涤
阿大收了钱回来。
陈骆驼却是以叹气。
一问原因，陈骆驼回答：“我只当是十万蚊，潇洒是自家兄弟，我说打八折。谁想是一个水站十万蚊，他要开十个，我赶紧回来想说这事，没想你们连钱都收到，这让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宁仁给陈骆驼倒了杯水：“骆驼哥，你说的我良心也有点疼。”
“那退钱？”陈骆驼也只是问问，因为退潇洒哥的，其他的人怎么办。
宁仁一边打眼色让阿大赶紧把钱都收好，一边对陈骆驼说道：“骆驼哥，要不晚上去Spa，那什么杀个鸡来洗涤一下我们的良心？”
“这個……”陈骆驼有点犹豫。
宁仁搭着陈骆驼的肩膀：“阿大，赶紧锁好柜子，叫上兄弟们晚上健身馆出钱，找地方乐一乐去。”一边说，宁仁一边推着陈骆驼往外走：“骆驼哥，相信我，用不了半个月，潇洒哥会上门谢你，这水站很挣钱的。”
“真的？”
“走，去杀个鸡洗涤一下我们的良心。”宁仁推着陈骆驼继续走。
阿大呢，则安排人守屋子，那柜子可不是普通的柜子，水泥浇筑，外套钢板，光是一道门就有几百斤重，柜子内有一米五高，七十厘米深。
阿大感觉，陈骆驼这位义弟仁哥，有能力把这个柜子装满。所以，他盘算着要不要提前再制作一个新柜子，以免得到时候没地方存钱。
阿大很开心。
所以，阿大封好柜子之后，小跑着跟了出去。
然后，阿大抢在陈骆驼和宁仁之前，先去给安排一下。
再然后呢。
阿大喊了一句：仁哥要十个！！！
宁仁呆了。
这个……。
大约两秒之后，宁仁反应过来了：“胡说，不要浪费钱。”
陈骆驼这次是大笑着推宁仁往里走：“良心太痛了，一个没办法洗涤良心，阿仁你至少要十个。”
宁仁转头看阿大，阿大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他还要负责去安排辛苦了这么多天的小弟们，估计光是啤酒就需要运一卡车过来。
再再然后……
陈骆驼正点上烟大发感慨：“有些事情，也不是科学能够解决的。”
他错了。
科学可以解决一切。
这店铺的老大发现，没人去招呼客人了，甚至连陈骆驼都被冷落在那里。
人都往宁仁那边的涌。
宁仁在讲课。
讲销售心理学、观察学、消费心理学、财富心理学……
等等，多种学科结合起来的一门综合学问。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开心，那怕花钱比别的店还多，可是花钱花的开心，让花少了还不开心。
陈骆驼见到这情况，是铁了心要和科学较一把劲。
叫过来看场子的老大，扔下一句狠话：“阿仁来了，你没招待好，我就砸你的场子。伱老大英俊来了，还会帮我一起砸。”
“骆驼哥，看您说的，我要没办好，我自己砸了这场子。”
科学还是有用的。
宁仁在未来也玩过电脑游戏，当攻击力为十，防御力为二的时候，实际伤害就是八。所以，他只需要将攻击力低到防御力之下。
也没打算将攻击力清零。
接下来。
……略……
次日，健身馆的天台上，宁仁面前摆着一筐橙子。
心情不错的宁仁又开始感觉到橙子很甜，此时陈骆驼的健身馆经济问题已经解决，黄大诚也传话过来，腐佬们开始安排人去研究那个小轴承，他们非常满意宁仁的工作成绩，又给了一笔差费，让宁仁只要有机会就北上，多调查一点线索。
宁仁一边吃着橙子，一边思考着，眼下就是账目怎么分配的问题。
叶世观那边，显然不打算让自己给他钱，水等于是白给的。
这事，不合适。
宁仁很清楚，自己只给了一张图，将这张图变成实实在的机器，需要付出多少辛劳以及大量的经费，叶世观是需要钱的。
宁仁吃着橙子，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此时，正是午时，陈骆驼突然回来了。
“骆驼哥，你不是在拍电影嘛。”宁仁对陈骆驼的到来，很意外，他知道最近有大制作电影，陈骆驼很在意其中的角色。
而且投资人是新义的项家兄弟，主演还是项家十弟。
这是一部在尖沙头十四馆与新义间相互示友好的电影。
陈骆驼打开水桶上的小水龙头，连喝三杯水：“仁仔，好多地方的兄弟叫人过来说，他们水不够用，订购的数量远远高于每天运过来的数量，这是他们报上来的数，你看看。”
“真是没想到，这水三百六十蚊一桶，竟然还有人抢着买。”
陈骆驼拿过宁仁拨开的橙子吃了一块：“铜罗湾那边昨晚上和跑马地打架了，自家人打自家人，这事馆里很不高兴。就为了抢一车水，铜罗湾仓库已经断货，抢了跑马地的一车水，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其他人，宁仁想了想，应该是指其他的社团。
宁仁翻看着订单想了想：“恩，我再北上一次吧。”
“恩。”
陈骆驼应了一声后感慨的说道：“仁仔，你真的了不起，这水的生意，你真的很有一套，各水站的兄弟说，能净落两成，都说你仁义。”
宁仁指了指陈骆驼，又指了指自己：“骆驼哥是义，我正好是仁。”
陈骆驼爽朗的笑了几声，突然又叹了一口气：“太飞找我，说他很紧张，那无记名债券的事情，腐佬开始发线人费了，他有点胆心。”
宁仁说道：“这事确实是还没完，我估计太飞哥也扛不了多久，新闻上那事最近闹的凶，毕竟李巨富也是有钱人。但还没到时机，再等等，让太飞哥安心，这事我心里有数。”
陈骆驼回了一句：“也没多大事，大不了找人顶，咱们替太飞出安家费。等挣多点钱，给你买辆好车，方便你往北边去。”
这才多少天时间，陈骆驼看着自己这边的进账，有钱了，说话底气更足了。
宁仁回应：
“我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就动身。”
“好，还叫阿大他们三个跟着你。”
“恩。”
宁仁应了一声。
第十二节 我心，向往光辉
宁仁翻看着数据，他现在要应付的，不是水不够用，而是他想挤掉岛港最大的瓶装水公司，生产蒸馏水的臣氏水公司。
岛港高端饮用水，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至于起冲突。
搞清楚十四馆是干什么起家的，十四馆此时的马仔总人数，奔二十万去了，根据宁仁在超级电脑数据库中的查到资料，再过五年，人数能达到二十二万，未来十年内，论人数绝对是岛港第一。
那么，投资建厂，办玻璃瓶？
就资料中显示，羊城这边以前有一个叫龙泉的，水是给汉家鱼塘宾馆供应的高端饮用水。
之前，毁了。
现在，仅重启这个厂，从质量与产量上就能硬扛臣氏蒸馏水。
次日，天不亮宁仁出发，北上。
傍晚，叶世观摆宴招待。
宁仁先是递过去一个信封：“叶先生，一份是碳纤维的配方，一方是可接触食品级塑料，您帮我尽全力把这個食品级塑料搞出来，我要在岛港注册全球专利，未来用于给咱们装水。”
叶世观接过后交给自己的秘书：“全力去办。”
“是。”
秘书拿过信封快速离开。
宁仁说道：“就我调查所知，倭奴把他们的次品炭纤维让淡马锡那边的商人，至少以二十倍的价格卖过来，这东西没什么太高深的技术，无非就是配方与生产环境，以及配套的机器。我认为，完全可以自己造。”
好一句没太高深的技术。
叶世观不想反驳，因为他不是科学家，他只知道，汉家需要，而且花大价格明知被坑，超高价位也不得不买。
宁仁又说道：“塑料瓶更简单，那玩意就太普通。就是用于生产的机器，多少有点技术。”
眼看上菜了。
“来，尝尝羊城的酒。”叶世观亲自为宁仁倒上酒，然后问：“得到这些图纸还有配方不容易吧。”
宁仁回答：“这样，您要不派个人跟着我。”
“别，别。”叶世观感觉自己问的过火，显然触及到宁仁的低限。
宁仁却说道：“我没开玩笑，我准备在岛港开一家私人银行，那边没人可用，在岛港打广告招募过来的人，我也信不过。我相信，您安排的人，肯定可靠，绝对不会出问题。还有，我准备和臣氏蒸馏水抢岛港的饮用水市场，也需要助力。”
说完，宁仁拿出自己的本子，打开让叶世观看。
“这是销售量，岛港每天高端饮用水高达十万加仑，而且这个市场还在扩大。我们每一桶水是五加仑，现在每天才一千桶，我的目标是先达到日销售一万桶，平均到人头上，岛港每天每七百人才一桶水，我看接下来就是重启龙泉高端瓶装水了。”
“我在岛港一桶水销售价格是三百蚊，这其中要扣除运输的费用，经营的费用，还有我是安排人送到客户家门口的，这都需要成本。再算一算，从山里把水背出来，每个人每桶水算十蚊成本，我们的利润在百分之五十。”
“还有……”
宁仁正说着，叶世观打断了他：“羊城的工资没有你想的那么高，负责背水的人，每个月才发五十元汉家币，不是每桶十蚊。”
“薪水增加点吧，其余的钱无论是扩大生产，还是给研究增加经费，都是需要的。我可以负责把腐镑换出来用于结算，我相信这对于叶先生来说，是有帮助的。”
“当然，前提是我需要开一家私人银行。”
叶世观内心是震惊的。
宁仁看起来很年轻，这思想却这么有条理，而且处处在帮汉家。
叶世观问：“我能问一句，你这么帮我们，图什么？”
“您说错了，您把我当成外人。什么叫帮你们，我是汉家儿女。”
“这……”叶世观是真的没想到，听到了这样的回答。
宁仁拿起酒杯：“日久见人心，身份纸的颜色不同，心的颜色一样。将来我会告诉您，我经历了什么，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我必须要作的是什么，现在，暂时不是时候。”
“还有，顺便说一句，那塑料瓶的配方，全球此时独一份，就是我写的那份。”
听完这话，叶世观愣了一下。
他原本想的是，宁仁是用某种手段通个某个渠道，得到了倭奴岛的机床图纸。
当然，这个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但，那塑料瓶的配方全球独一份，那么这配方那里来的呢。
是问，还是不问。
宁仁这时拿起自己的小杯：“一颗心是什么颜色的，慢慢您就了解了，我敬您一杯，然后有事找您讨教。”
叶世观把酒杯放在一旁，换大碗。
“满饮！”
“请！”
叶世观大碗，一碗半斤酒，一口气喝下。
虽然不知道宁仁出发点是什么，目的是什么，但从接触到现在，宁仁确实是在处处为汉家着想。
更是让自己安排人给他当助手。
谁会愿意让不信任的人安插一颗钉子在身旁呢。
只有一颗心向着……那光辉的人，才这样无俱。
所以，宁仁这全球独一份的塑料配方从何而来，叶世观果断的决定，不问。
宁仁把酒杯放下：“先告诉您个小秘密，我虽然也叫宁仁，但岛港的宁仁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只是顶替了他的身份。其余的，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您的。”
就冲着叶世观这半斤酒一口干，加上数据库中对叶世观家世的记载。
宁仁在表现自己的诚意。
听完这话。叶世观还有什么可说的，直接又是一大碗，半斤。
“我干了，你随意。”
豪气！
看到这豪气的一幕，宁仁也不甘落后，拿起酒瓶子直接吹。
然后……。
就没然后了。
宁仁在未来是没喝过酒的，连食物都靠合成的未来，那里有多余的粮食去酿造纯粮食酒。
喝太猛，他只是看叶世观那喝法，感觉有老电影中侠客的豪气，显然忘记自己的酒量。
宁仁醉的不醒人事，阿大知道宁仁是喝醉了，他只是陈骆驼派来给宁仁当跟班和保镖的，手足无措的在一旁照顾着。
第十三节 开场，好戏上台
好在叶世观这边有安排，醒酒汤备上，安排人送到宾馆。
再说汉家燕都。
叶世观最新的报告已经递了上来。
叶世观的父亲还健在，威名赫赫、铁骨铮铮的一位。
种满海棠花的小院内，一字排开站在六个人。
她们的祖父辈哪个都不寻常。
海棠小院的主人，坐在书桌后，看完了叶世观的报告，亲自在名单上画了一个圈。
海棠小院主人的秘书，一位中年大叔，此时走到院外，伸手指向其中一人，然后对其他人摆了摆手。
留下一人。
中年大叔说道：“你的祖父，是我所敬佩的人，你和父亲曾经与我肩并肩。你即将迎接的工作，难度非常巨大，而且没有后援。”
“时刻……准备着。”
“好，你现在，可以开始去准备行李，很快会有人安排你进行四十八小时的培训，然后去羊城。就这样。”
韩霜。
敬礼，转身，退离。
中年大叔突然开口：“等一下。”
韩霜停下脚步，立地转身，站的笔直。
“别忘记，你是谁。伱的祖父与父亲是谁。”
“是！”韩霜敬礼，转身离开。
再说羊城这边。
宁仁睡到第二天早上才清醒，视网膜显示弹出一连串的三角警示符号，超级电脑示警，宁仁喝醉对身体造成了多少条损伤。
然后就是药方，建议立即开始进补。
而宾馆这边有叶世观安排的人一直守着，宁仁醒了，就有一碗药，然后一碗汤给端过来。
一碗药喝下去，超级电脑的示警没一会功夫就停止了。
显然，很管用。
离开前，宁仁又和叶世观见了一面，这次没喝酒，喝茶。
宁仁提出的问题很简单。
就是怎么应付岛港腐佬安排的调查任务。
叶世观的回答也很简单。
他告诉宁仁什么也不操心，自己会安排好一切，这事怎么也要分成数個，甚至于十数个阶段，让宁仁给腐佬们造成一种抽丝剥茧，慢慢找到真相的感觉。
叶世观只提了一个要求。
宁仁在岛港看谁不顺眼，最后一击让谁背锅就行了。
“这个，我在岛港也没谁不顺眼。”
“不急，慢慢来，到时候再说。”叶世观也不立即要答案，这事真的不急。“宁仁，我个人的建议是，不管用几步，先把统筹会引到明面上来，而不是他们在幕后遥控。”
宁仁明白：“您的意思是，统筹会的存在，对于汉家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麻烦。”
“何止。”叶世观没再解释：“详细的，暂时不解释。如果你同意，那么我就安排人开始推演，并且着手布局。这事要慢慢来，咱们不急，急的是他们。”
要说宁仁过来就查清了这案子，谁敢相信？
所以，慢慢来。
多种曲折才是故事，才是真故事。
谈好这事，叶世观这才安排了一个时间，在宁仁回岛港之前，介绍了韩霜。
“宁仁，你说让我安插一个人在你身边，就是她。”
“女的？”宁仁的第一反应，让韩霜心里就很不舒服。
叶世观笑问：“怎么，你瞧不起她？”
“不，不。”宁仁摆了摆手：“我没有瞧不起任何人，就是感觉男女有别，会有许多不方便。”
叶世观语气突然变的很严肃：“你读过汉家往前四十年的历史吗？”
这么一问，宁仁倒是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明白了，而且非常明白。”宁仁是真的明白了，在未来他的时代，而且外星异种的入侵，性别什么的在生存面前根本就存在。
叶世观这才语气放缓：“你信任我，对吧。”
“恩。非常信任。”宁仁没说理由，叶世观相信宁仁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信任，宁仁不会从岛港过来，就直接递给他一套图纸。叶世观说道：“你可以信任她，甚至于超过对我的信任，安排她过来，不是我。”
宁仁向韩霜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宁仁。”
“韩霜。”
叶世观说道：“那么，演场戏给你那几个跟班看。怎么演，你们自己选。现有的剧本有好几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宁仁你呢就叫见色什么什么。我个人建议这种，其余的人设，对未来而言，不容易再改变，或许会产生影响。”
宁仁问：“还有什么呢？”
“逃离者、烟花地、受牵连者……等等。”
宁仁看向韩霜：“你怎么看？”
“我选头一个。”
就这样，宁仁呢作了一个正常人的反应，捡了一个饿晕在街边的韩霜，请吃饭，买衣服然后呢，各种忽悠。
终于，把人哄着跟自己回岛港。
宁仁回到岛港。
这次从羊城去了许多人，但没与宁仁同行，他们还需要点时间，通过正常的途径，以水厂驻岛港办公人员的身份，进入羊城。
接下来就是安排从羊城往岛港运输水桶，并把空桶运回来的货船，开始成倍的增加。
有钱挣，别说腐镑，就算岛纸也是外汇。
在汉家极度缺少外汇的时刻，蚊子腿再细也是肉，更何况这边目标就是一天一万桶运往岛港，换成腐镑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回到住的地方，宁仁给陈骆驼可是一劲的吹。
两人坐在天台上喝酒，宁仁就说了：
“骆驼哥，我这眼光绝了，别看当时头发乱的和草一样，满脸都是泥，我深信这坯子好。所以请吃饭，买衣服。大把的岛纸撒下去，还是相当管用的。”
“真的？”陈骆驼不怎么相信。
宁仁一看，忽悠失败，立即换了一套说辞：“我说真话，你别笑话我。”
“我怎么会笑话你，说了。”
宁仁说道：“读书的时候，总是爬墙上看旁边女校的一个姑娘，后来听说她随父母去了枫叶国，怎么说呢，唉……喝酒。”
陈骆驼在宁仁肩膀上一搭：“这怎么会让我笑话，不会。说不定将来你发达了，去枫叶国找到那个，一起娶回来。”
宁仁摆了摆手：“会被差佬抓的。”
陈骆驼说道：“不领婚纸就行了。”
宁仁：……
酒喝到差不多，宁仁回屋。
第十四节 宁仁开始有面子了
宁仁回到屋内。
韩霜呢，正在屋子里来回走。
宁仁站在一旁看了一会，才问：“我能问一句，你不累吗？”
韩霜说道：“沙发摆在这里，那边高楼上万一有人攻击你呢？还有，这地方摆柜子，突然藏人。这个小鱼缸摆在这里，风水不好。这里，桌子这样摆，很容易磕伤自己，特别是在突发情况下。”
“还有这里，挂这是什么，卫生间的门关不严。”
宁仁开了一句玩笑：“说不定，眼睛有福利呢？”
韩霜：“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推门进来，别作那种小偷小摸的事情，让我瞧不起你。”
宁仁上前一步：“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这一句，确实把韩霜问住了。
宁仁伸手一搭韩霜的肩膀，倒让韩霜不由的紧张了一下。宁仁却很严肃：“我们的关系是，战……友。是那种，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关系。”
韩霜也把手搭在宁仁的肩膀上：“我记住了。”
宁仁笑着退了两步：“行了，休息吧，这两天先适应这里的生活，屋子里家具怎么摆，你怎么开心就怎么来。当然，我们也需要时间相互熟悉对方，将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是需要肩并肩的。”
“恩。”韩霜也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宁仁呢说着就准备解开衣服坐在沙发上喝杯冰水，再翻看了一下离开这些天的岛港报纸。
扣子解了两粒，注意到韩霜在这里，宁仁又把扣子扣好，坐在了沙发上。
韩霜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她心里很舒服，这个小细节足以证明，宁仁非常尊重她，也在意她的存在。
几天后，岛港，一处街边小店。
一张小圆桌，中间摆着一個炭炉，旁边坐着五个男人。
宁仁、陈骆驼、太飞。
接下来是，英俊哥，姓唐。尖沙头的十四馆揸Fit人。
另一位，潇洒哥，姓程。铜罗湾的十四馆揸Fit人。
摆酒席，那是外人办事的流程，亲近的人，就是这样围着小火炉吃火锅。
宁仁比较喜欢吃菜，新鲜的菜。
在未来，菜和水果一样，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人工合成肉才是最常见的食品。
英俊给宁仁倒上冰啤酒：“阿仁，这作水的生意没想到这么挣钱，一桶三百六十蚊，一百桶就是三万六千蚊，我那块地方只要码头上运得及时，最近一天差不多五百桶。净收两成，每天挣三万六千蚊，而且每天都在增加。”
“不够，这远远不够。”宁仁的目标显然不是这一点小营收。
潇洒哥问：“多少才够？”
“一千万。”
“一千万，我算算。”潇洒哥掰手指开始计算。
宁仁补了一句：“平均一个字头年营收一千万蚊，这才是目标。其它的地方不比潇洒哥你所在的铜罗湾，伱那边全是富翁，穷地方不可能一天卖出去五百桶水，也就几十桶。”
吧嗒。
两只酒杯掉在地上。
陈骆驼的一只，英俊的一只。
两人给吓了一跳。
十四馆在全岛港有三十多个字头，再加上总馆，一年光靠卖水，就要卖出去三个多亿蚊，这数字惊掉了一地下巴。折算利润，很多了。
太飞说了一句：“新义卖白糖，一年有这么一半就算生意好了。”
宁仁不屑的淡然一笑。
宁仁正准备解释一下，这饮用水市场的规划，再加上葡萄岛那边的未来的新市场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单独一个人。
来的这位，都认识。
而且说起来，陈骆驼和这位，还是同学呢。
陈骆驼当年也是在赤柱当过差，后来因为他的背景原因被开除。
“黄Sir。”陈骆驼主动起身相迎，太飞还给拿了一副碗筷。
黄大诚坐下，给自己涮了一片肉，打开一瓶冰啤酒后感慨了一句：“事头婆的粮不好领，重案那边一口咬死，这事是某个社团干的，悬红涨到了八十万蚊，我路过这里，看几位大哥吃火锅，讨杯酒喝。”
（黄大诚口中的事头婆，代指戴王冠的女子）
黄大诚很低调，对着骆驼说话，却是每一个字都说给宁仁听的。
“上面压的紧，几位大哥若听到什么风声，照顾一下？”
太飞拿起酒杯：“好说，那我们替黄Sir打听一下，维护治安是我们守法好市民的义务嘛。”
“哈哈，谢谢，谢谢。”黄大诚笑着举杯。
喝了一瓶啤酒，吃了点菜，黄大诚离开。
潇洒说道：“是奔着这里来的，还是路过，难说。”
太飞转过头看着宁仁。
宁仁回答：“我就知道这事没完，容我布置一下，给他唱个大戏！”
太飞替宁仁夹了一筷子生菜，啥也没说。
深夜，回到自己的住处，宁仁看到韩霜正在收拾自己卧室旁边屋的摆设，客厅家具已经重新摆了位置。还添置了一些小装饰什么的。
宁仁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只凤梨撕着一边吃一边思考。
韩霜见宁仁回来，从屋内出来。
宁仁问：“我听说，水厂安排过来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你有问过，是不是都都安置好了。”
韩霜回答：“都安置好了，而且也申请办理了临时居住纸，以合作小康水工厂在这里的工作人员身份。陈骆驼的人脉，起了很大的作用。”
宁仁点点头，继续发呆思考。
韩霜问：“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宁仁说道：“首先，我告诉你。我在这里的身份，第一个身份是岛港的差佬，编辑17467。第二个身份，是十四馆的成员，以陈骆驼义弟的身份，我的辈份比普通的古惑仔要高，因为我创办了山泉水销售这件事情，也让我在许多十四馆的揸Fit人那里，有些面子。”
“明白。”
宁仁的语气变的非常严肃：
“现阶段的目标是，解决之前承诺要办的麻烦。一年内的目标是，我需要一个白天行走的更高的身份，岛港正面的形象。而后，在十四馆拥有更高的声望，更多的人脉。同时在差馆，得到更多的好评。”
“这些短期与一年内目标综合来讲，就是为了未来可以挣更多的钱打下基础，我内心已经有了一个长达四年的远期计划，这个暂时不谈。现在呢，说一下眼下的事情。”
第十五节 优等助力
示意韩霜坐下后，宁仁说道：“此时我在想，放把火烧一间屋，还是烧一栋楼。是这么一个事，要说我北上的一切开端，就是从这几百万无记名债券开始的。”
宁仁简单讲述了全部的过程，韩霜听完后说道：“为什么这么巨大价值的无记名债券是装在一个手提袋内，由一个人随意的提着，而且还能让人在街上给抢了？”
听了这话，宁仁看向韩霜。
韩霜说：“任何正常情况不同的，背后必有隐情，这是最基本的思维方式。”
一句话，宁仁眼睛亮了：“你有一套。”
说完，宁仁在窗口拉绳，绳子连着铃铛。
住在楼下的阿大立即飞奔着上来。
“仁哥，有事？”
宁仁说道：“去找太飞哥，让太飞哥把当时那個手提包给我，还有其余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小心别让人注意到，特别是差佬。”
“明白。”阿大跑着就去了。
阿大跑开之后，宁仁对韩霜说道：“最大的一种可能，这是用于送礼的。这游戏有得玩了，让我们先找一找，这个手提袋是送给谁的。”
宁仁找出一张地图，先标明事发的位置。
韩霜站在地图旁，指着宁仁标出的点说道：“既然这里是车站，若是有办法询问公交车司机，或许能够知晓这个人之前有没有乘坐公交车去过那里。还有，为什么不派小车，却使用公交车。”
宁仁纠正了韩霜的用词方式：
“这里叫巴士和小巴。不使用小车，只有一种解释，担心车牌被人认出来。至于小巴或是巴士，我想我应该可以找人查到。”
宁仁又摇铃铛了。
又有小弟跑上来，宁仁问：“岛港这个位置几条线的小巴，谁说了算。打听一下，请来喝个茶，然后加印照片，打听一下哪个司机见过那人。”
“好多，仁哥要问的那几个站，我去找找是谁罩着的。”
“辛苦。”
韩霜问：“你要查这案子吗？”
宁仁摇了摇头：“不查，我只是找到合理的证据，然后泼一盆脏水出去，顺便试一试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韩霜很认真的问：“既然你说，我是你的战友，那么我提出我的意见，作每一件事情，都要有目标性，目的性，从你的反应看来，我感觉是要把无记名债券的事情复杂化，已经不仅仅是准备针对谁。而且还有可能扯上一位岛督府的贵族。”
宁仁回答：“我要比腐佬的事头婆在这里有更高的话语权，岛港我说了算。”
开玩笑吧。
韩霜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家伙是疯的吗？
韩霜盯着宁仁的眼睛，足足看了一分钟后，她确信，非常确信。
宁仁没疯。
反而很冷静。
“那我们就往这个目标奔。”
宁仁点点头：
“韩……姑娘，明天你去负责催咱们开办银行的事情，先在维京群岛注册一个公司，再反过来在岛港投资，抓紧点。还有，我要的新塑料瓶，越快越好，完成后立即在岛港进行全球专利注册，家里高规模办新厂。”
韩霜：“直呼我名字就可以。”
宁仁听完这话，突然坏坏一笑：“霜儿？”
韩霜没搭理，转身进屋了。
韩霜心想，我把伱当兄弟，你竟然敢调戏我。再敢叫一声，我就把鞋底子印到你脸上。
宁仁呢，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所以，肯定不会再叫第二声。
宁仁是科学家，是有知识的，读书人一定是有分寸的。
次日，某不知名小摄影棚，英俊哥、潇洒哥与骆驼哥加宁仁从卖山泉水挣的第一笔钱中，拿出百分之九十，在英俊哥的地盘投资了一部新电影，叫大唐妖妃传。
在岛港，这是超正经的投资。
宁仁到这里来，是来见几个人的。
那几个抢了公文包的小弟被安排到这里，化妆成鬼一样的模样，在最近风声这么紧的时期，正好可以隐藏起来。
还有罩着小巴司机的那个老大带着十几位那条线路的小巴司机也过来了。
虾米，是主谋。
正在详细的讲述当时的全过程。
事情往前推，有一次他大白天翻墙作一些梁上君子的生意，偶尔见到有人在送礼，他就盯了那个人，却是没想到，手提包内竟然是无记名债券，而且还上了新闻。
拿照片给小巴司机们认。
他们确认见过，而且还见过许多次，最早至少在三个月前了。
宁仁叫人给每个过来的小巴司机两桶水算是谢礼，然后对虾米说道：“你们几个吃点苦头怎么样。”
“仁哥怎么说，怎么好。”
宁仁继续说：“至少断条腿，在医院里少说也要躺三个月。”
虾米一咬牙：“听仁哥的。”
“行，继续拍戏吧，我谋划一下。记住我的话，给馆里办事的，没有受亏待的。每人六万六医药费，完事会有人给你们。”
出了摄影棚，宁仁对阿大说：“能打听到虾米说的那个屋的主人是谁吗？”
“给我半天时间。”
“去办。”
阿大去了。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阿大没读过书，却也是在十四馆混了好些年，有自己的人脉，也有自己的手段。
上车回去，坐在车上，宁仁对韩霜说：“这地方容易掩人耳目，让你看到污了眼睛的东西，抱歉。”
韩霜的反应很平静：“腐朽的资本世界，就是这样，不知廉耻的人有很多。更何况，这里都是岛港底层求存的人，在被金钱控制的人生当中，她们的工作可以被理解。”
韩霜理解，这种情况不怪宁仁。
可宁仁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想打宁仁了。
因为宁仁说：“努力发展一下，将来让这行从业人数突破五十万。”迟疑片刻，宁仁还补了一句：“当然，也要帮助一下其他人，比如倭奴岛、棒岛、夷岛，往千万从业人数奔吧。”
千，千万……
韩霜先是震惊，然后是……
有点意思。
韩霜问了一句：“那么，你如何实施呢？”
“恩，一年后再说吧。”
看来宁仁还是很冷静的，韩霜也没多再多问，她和宁仁现在还处于相互熟悉的阶段，她接到的指令是，跟在宁仁身边，保护宁仁，同时作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其余没有。
第十六节 咱们是好兄弟
宁仁对于韩霜而言，认知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眼下，她连宁仁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宁仁在羊城投资了一个工厂。眼下能挣许多外汇，而且工厂还在不断扩大中。
除此之外，她对宁仁一无所知。
能让她看宁仁的资料，只有三个字。
资料上的三个字是：宁仁，男！
回到住处，宁仁坐在沙发上，只是在不断的翻看着报纸，从昨天一直到四個月之前的报纸。
韩霜呢，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没事干的时候，就休息，让自己保持良好的状态。
如果非要找个事作，楼下很忙。
一群人忙着在数钱。
韩霜对数钱没兴趣，除非是数要运回汉家的外汇。
几个小时后，阿大回来了，报了一个名字给宁仁后说道：“这可是个大人物，在腐佬那里说话非常有份量的贵族。”
宁仁没接这话，侧过头问韩霜：“以我的名义注册在维京群岛那边的公司，在这边的投资银行，还有多少天能够正式挂牌。”
韩霜回答：“陈先生动用了他一切可以运用的人脉，我们再有一天，就能正式挂牌。”
宁仁再看向阿大：“阿大，告诉所有人，我开了间银行，信得过的，存钱进来，大伙一起作单大买卖，一单就能顶十年辛苦的。”
“我这就去办。”
宁仁又对韩霜说：“告诉家里，三个月水钱不结账，最多三个月后，这笔收益是至少翻三倍。”
“就这么说，要告诉家里一个合适的理由吗？”韩霜刚问完这话就后悔了。
她感觉自己问的越线了。
似乎，这话不应该问。
宁仁既然说了，让叶世观派个人在自己身边，自然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搞的神神秘秘的。宁仁拿起几张报纸，快速的翻到相应的位置，用笔在上面了几个圈后指给韩霜看。
韩霜，看了足足十分钟后，宁仁起身：“估计不在你专业知识内范围内，你就说，我要靠拆楼挣一笔大钱。”
“明白。”这一次，韩霜回答的极快。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问的太多余了，宁仁给了解释，自己看那些新闻，什么老旧的火车站要搬家，什么民众怨言很大等等……
这一切，和那无记名债券有什么关系呢？
韩霜已经开始思考，将所有的信息在脑海中一点点的联系在一起。
猛然间，韩霜反应过来了：“我明白了，你想在十四馆拥有话语权，首先要拥有的钱的能力，未必是自己的钱，但却是控制在你手中的钱。那么多人靠你发财，他们内心就会慢慢的偏向你。”
宁仁看了一眼韩霜：“再加一条。”说完，宁仁没催，他被韩霜的分析能力给震惊到了。
所以，宁仁在等韩霜的答案。
果真，韩霜想到了：“伱是想让生活在黑夜中的古惑仔认同把你推到阳光下，替他们说话。”
宁仁称赞：“了不起。晚上我约人喝酒，你去一个账房，核算一下每天运水过来的数量。还有各水站结算的情况，统计各水站的出货量。”
韩霜点点头：“好的。”
傍晚的时候，宁仁约人吃火锅。
主要是英俊哥，还有项十哥两位。
陈骆驼自然也不能少，毕竟陈骆驼是宁仁的义兄，这种大生意肯定要靠陈骆驼的面子。
这地方，挂着牌子，汪记茶室。
是十四馆几个年龄大的开的，照顾生意的自然也多是十四馆的人。
今，坐在这里的四个人，每一个在尖沙头这地方的黑夜世界都是咳嗽一声能让好多人感冒的主，茶室自然也不营业了，却是大开着门，门外街边，街对面三三两两或是站着，或是蹲着好些人。
陈骆驼迎上来：“老十，多谢你们新义给面子，好些水站的店铺还是租你们的。”
项十一握陈骆驼的手：“小事，小事。”
四人坐下项十就说了：“阿仁这铁筒山泉的生意作的真的出彩。”
项十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意外宁仁搞了一个天然山泉水，生意竟然好的出奇。
宁仁却明白，光是面子，或是一点点私交不足以维持友谊。
所以，宁仁果断顺着项十的话往下讲：“十哥喜欢，五百万，我和骆驼哥拿出一成股份给十哥一起作。”
“这玩笑不好笑，好象我特意来抢你的生意，不要。”
“十哥，这就是生意。你不要，新义其他人呢，您撑我骆驼哥的面子，我也要撑您的面子。”
五百万值吗？
不说远的，就说眼前，英俊在尖沙头一共有十二个水站，每天要送水近一千四百桶水，随着天气渐热，这水的需求量还在不断的上升。还有四个正在办，却在扯皮的水站。
油、尖、旺。是连在一起的，用社团的话说，就是有捞过界的情况。
宁仁守下的价是公开的。
不说正在办的四个，只说现有的，每天落在口袋的就是八万蚊。
走在街上。
随处可见穿着印有水站名字的，背着铁皮桶送水的小弟。
所以，在英俊哥看来。五百万拿一成股份，这是回报项十叫上陈骆驼一起拍电影的情份，还有在油尖旺这一带开水站，新义丝毫也没给添麻烦的友谊。
项十，也这样认为。
但，宁仁给面子，面子是相互给的，他不能这就么一口吞下。
“七分吧，回头我说服家里，再给你的银行里存五百万。”项十也是一个识趣的人，他主动选择了降低，只要百分之七。
宁仁给项十倒上酒，再给陈骆驼倒上。
陈骆驼感觉良心如万把钢针扎上那么痛，他可是知道账目的，那些无记名债券宁仁换了不到四百五十万，这才几个月时间，一成就敢要五百万，项十竟然还欠价到七分。
可陈骆驼看宁仁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那表情感觉似乎又准备晚上去杀个鸡洗涤良心了。他虽然良心痛，但也要撑宁仁。
陈骆驼拿起酒杯：“八分吧。”
他又加了百分之一。
面子是相互给的。
项十也不必再客气，轻轻一抱拳，双手举起酒杯。
两人相互一碰杯，这事就成了。
第十七节 好兄弟，一起发财
社团作事，有时候就这么简单，这几句话的信用不比律师行里白纸黑字差。
客套结束。
宁仁这才说正事：“我想办一个局，替太飞哥解围。我是这么安排的，放火烧屋，虾米住的是三楼，安排一下让他摔伤一条腿，或是别的什么，可以进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容易。”
这事，真的很容易，在座的三位都是拍戏的，搞这么一场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专家。
宁仁继续讲：“而后，我想办法当一次好市民，或者安排谁当好市民。O记的黄Sir已经找上门了，咱不敢赌他查到了多少，是不是知道事是虾米犯下的，所以把这事举报上去，领那悬红。”
“接下来，虾米把这事往大捅，直接捅到Icac。转污点，而且还有奖金拿。至于那些无记名的债券，我到北边去过，既然找了能办事的人抵押到银行，我就能作些假的出来，不！”宁仁改口了：“挑几张放在中间，一把火烧的只留下一个边角什么的，咱们需要安排一下。”
“不难。”项十认为，电影公司的道具师，在有几张真的情况下，作一个烧毁的假象，不难办到。
宁仁接着讲：“虾米把这事捅大了，有人给贵族送礼，为了尖沙头火车站拆除的事。咱们两家合力，不敢多说，动员一千人不是问题，我们去向岛督签名请愿，要求保留火车站的部分，而后改建成文化中心。”
宁仁说到这里，瞄了一眼背后。
英俊哥开口说道：“咱们说话，让人听了去，我也没脸在尖沙头这里待了。”
“也对。接下来说，如何借这個机会发财。”宁仁继续讲：“买空李巨富公司股票，他给贵族送礼，私下交易这事，股票必跌，差别就是跌多跌少的问题。然后，我的目标是，想办法把火车站拆除与改造的工程接下来。”
项十认可：“这确实相当挣钱，风险虽然不小，但比起社团有些人作的生意而言，不算什么。”
宁仁笑了：“真正挣钱的，许多人没看到。”
“是什么。”
“旧铁轨是不是要拆，那旧铁轨占用的地，还有铁轨两侧的旧屋，还有……”宁仁说到这里笑了，拿起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到这程度就够了。
他们此时坐的位置，就是尖沙东，这里如果铁轨拆除，铁轨两侧的旧屋拆除，那发展可就相当厉害了。
宁仁给自己灌了一杯冰啤酒后，才说出请这三位来的真正目的。
“三位哥，我要参加尖沙头社工的考试。然后找机会得到一枚紫荆章，也就是绅士。”
陈骆驼直接把啤酒喷了。
英俊一脸震惊。
项十盯着宁仁，发呆十秒，捂着脸笑了。
社工，在岛港这里就是服务于社区的人，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递表格参加考试的，有严格的限制。
宁仁点点头。
三人此时才反应过来，宁仁是认真的。
宁仁已经分析过了，此时的岛港还没有区级小贵族，所以，社工服务处就是代表社区向岛督提反映社区诉求，也可以有限的帮助岛督府在小问题上排忧解难，化解各种矛盾的。
最基本的三个要求就是：没有犯罪记录，有大学文凭，那怕是社区大学也行，久居岛港。
仔细一想，宁仁竟然全符合。
“阿仁，你玩真的？”陈骆驼有点没想明白。
宁仁反问了一句：“尖沙头火车站拆除的工程，岛督府能包给古惑仔们？还有，我想收购佳视，听说他们撑不下去了，不出意外，半年内就会关门。”
“最重要的是，我要代表尖沙头的……守法市民们，去提出要求，对火车站改造这件事情上，成为岛督府与尖沙头普通的传话人。”
这个有点太高深了，在坐的三人此时都没有宁仁这种意识。
英俊问的是他关心的事：“要电视台，放咱们拍的片子？”
宁仁侧过头：“英俊哥，咱拍的片子，可能不合适。至少你那摄像棚里拍的，确实不合适。”
英俊问：“那你放什么电视剧？”
“广告。”
“广告？”
“对，二十四小时放广告，暂时是这样。”
“你……”英俊已经无语了。
项十没坑声，这事和他没关系，他只是被宁仁请过来在尖沙头火车站这事上，看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的。
所以项十只问了一句：“关于报纸上那事，我们新义需要怎么样？”
宁仁问：“来加点料？”
项十明白宁仁的意思，这事就是要不断的添柴加料，所以说道：“有，Icac还没成立的时候，有许多事情都说不清道不明，咱们这些人自有天收，但凡事也有个度，有些吹着冷气机，表面斯文的人，比咱们这些砍砍打打的……哈。”
没往下说，只是一笑。
英俊说的直白：“阎王殿内，他们肯定比咱们要多走几关。”
众人皆笑。
宁仁问：“那有苦主吗？”
项十接着说：“主楼旁多建了一个裙楼，里面有些蹊跷，我安排人查查。还有别的料，没这个这么直接，至于苦主，我会回去筹备一下。”
陈骆驼说道：“若有事，我们十四馆扛。”
项十摇了摇头：“大家一起挣钱，只要阿仁计划的好，不会有事，若有事一起扛。”说完后，项十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这事，不宜人多。骆驼你说呢？”
陈骆驼犹豫了一下，英俊替他回答：“就咱们四人知晓。”
项十还是看向陈骆驼：“骆驼，那说定了。”项十知道，陈骆驼是一个非常讲义气，而且言出必行的人。
陈骆驼用力一点头：“说定了。”
英俊大概明白项十的意思，项十信不过肥叔，也信不过肥叔手下其他人。
眼下，四人商量的事情是大生意。
岛股没的跌停机制，选择合适的时机，搏一次买跌，依四人眼下能拿出来的资金来计算，这次的收益是八位数起步，岛纸再不值钱，到八位数这水准上，谁不心动。所以，不可能让信不过的人参与。
第十八节 演戏，都是专业的
晚上回去，宁仁和陈骆驼一起，把阿大叫到放钱的小屋。
宁仁对阿大：“阿大，这里有一份稿子，连夜叫虾米背熟了，千万不能错。”
阿大一脸的尴尬：“这个，我怕自己都读不全。”
宁仁问：“可靠的，嘴严的，谁读书多？”
“读完小学的……，没！”
一个没字，陈骆驼尴尬的背过身去。
宁仁站在那里，也是足足一分钟没说出话来。
而后，宁仁问：“不识字，他们怎么背台词。”
阿大回答：“咱拍的片子，台词没几句，需要说的时候有人教，就几句，大概记得意思，然后自己发挥就行了，看咱片子的人，也没几个人在意台词说的是個什么话。”
Mmp！
宁仁拍着脑袋思考着。
陈骆驼突然问：“阿仁，你屋里那个我见每天买报纸，识字不？”
宁仁回答：“那是个可怜人，没亲没故的，可长的好，对吧。”
“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就问她识字不？”
“我去问问。”
宁仁给韩霜的人设就是，没依没靠的，被自己捡了回来。陈骆驼的理解更简单，脸好条好宁仁那点小心思不用猜。
宁仁清楚的知道，韩霜何止是识字。
别看年龄不到二十岁，那可是读完大学的水准，虽然外语会看会写，说的极差，却也是可以练出来的。
回到楼上，韩霜在屋内，宁仁敲了敲门，靠在门上说：“有个事，我实在找不到人去办了。”
“什么事？”
宁仁简单说了后，韩霜说道：“这就不是背台词的事，按你所说的时间点，应该还有二十一个小时左右，能给那位叫虾米的吃点苦头不？”
“随你。”
“这需要训练，让他在接受反复盘问的情况下，还不会出差错，时间有点紧，所以需要用一点极端的手段训练一下。”韩霜说话的时候，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腕，显然是准备下点重手了。
宁仁：“没问题，但别忘记你在这里，我一直说是我捡回来的无依无靠的人，不要让人看出来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韩霜自信满满：“我是专业的。”
“交给你了。”
说好之后，宁仁回到楼下：“骆驼哥，我问了，高中读了一半，家里出事后就没再读书了。”
“哇，读到高中了！！！”陈骆驼很惊讶。
高中呀！！！
放在他们这些人眼中，绝对不比大学生差多少，都是他们不敢仰望的高度。
宁仁：“那，就她去教。还有，我刚才告诉她，为了不会说错，应对反复盘问要用点手段，我把从警官学校学的东西给她讲了一点，阿大帮一下，虾米要吃点苦头。”
“我会办好。”
阿大也是见识过差馆怎么反复盘问的，他准备先给虾米用一遍。
第二天，下午。
宁仁去了安全屋，打开窗户、拉开窗帘，摆上花盆。
黄大诚路过这里，见到有花盆便走了上来。
还顺便给宁仁买了个水果。
宁仁呢，面对这个满是刺的，比木头还硬，而且还隐约散发出一种臭味的东西，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面对陌生的水果，宁仁现在不打算从数据库中去查，他更期待自己去研究。
黄大诚坐下：“有什么线索？”
宁仁回过头：“上面压的很紧？”
“何止，一个腐佬都坐在我们办公室里督办。”
宁仁：“悬红给不给？”
黄大诚转头看着宁仁：“伱敢领？”
“我找人商量过的，既然躲不过，给点安家费，花钱请个大律师，很快就出来了。不过，若没悬红，这事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黄大诚想了想：“你等我。”说完，起身离开。宁仁这时说了一句：“我在常去的茶楼等你。若来，就继续办，不来这里我就不管了。”
“好。”
黄大诚很清楚，这事情宁仁的选择是没错的。
宁仁呢，继续面对这个满是刺的东西，非常认真的研究，这东西能不能吃，若能吃要怎么吃，只这是味道，实在太神奇。
难道说，这满是刺的东西，内有乾坤？
猛然间，宁仁眼睛一亮。
内有乾坤。
不对，只是为了几百万无所名债券，有必要把悬红一提再提吗？
想到这里，宁仁立即去关窗户，然后回住的地方。
在住的地方，宁仁非常仔细的翻看那个手提袋，终于发现一处只有火柴盒宽度，被重新胶上的痕迹，用打火机慢慢烤，再用小刀轻轻一挑，里面发现几张底片。
对着光看了看底片。
宁仁摇了摇头：“这一点也不专业，还没英俊哥摄影棚里拍的好。”说着，宁仁将底片单独收好，他相信这东西或许有什么大用途。
底片藏好，那只手提袋放进柜子里，宁仁往约定好的茶楼去了。
宁仁坐下等了没多久，黄大诚就过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带着两个人。
黄大诚对宁仁说：“你要悬红，没问题。”
“晚上带你去找人，现在人不在家，我也不敢砸别人的场子，我赔不起。”
黄大诚没说什么，叫另两人在另一张桌，要了点心和茶。
宁仁对黄大诚说道：“黄Sir，我们这些好市民，特别是我，有心成为社工，为岛港作贡献。”
卟……
黄大诚刚喝到嘴里的凉茶全喷了出来。
宁仁往一侧轻轻闪过，顺手拿报纸挡了一下。
黄大诚呢，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宁仁，看宁仁的表情不象是开玩笑。
但，宁仁你是否搞清楚，你现在是古惑仔。
宁仁自顾自的说道：“我要北上作生意，所以我是守法好市民。而且我还打算搞一笔大投资，我在维尔京注册了一个公司，还起了一个英文名字，叫安德维尔。而后呢，用这家公司在岛港注册了一个新的投资银行。”
黄大诚脑袋嗡嗡的，他是万万没想到，宁仁这么能折腾。
可这还没完，宁仁又说道：“我打听到，有人逼着林家在佳视撤资，大人物们很清楚，佳视倒闭随时都可能发生，就算撑，也撑不过夏天。”
“我那里懂这些。”黄大诚说的是实话。
第十九节 非常精彩的一场戏
看黄大诚不接话。
宁仁又说了一句：“我想要，我可以带着摄像师北上，拍一拍风景，拍一拍工厂。”
听到这话，黄大诚明白了。这是宁仁要和给自己安排活的那位腐佬谈条件了。
黄大诚问了一句：“你有钱没？”
宁仁伸出一根手指：“一亿。”
黄大诚手中的凉茶杯子直接掉在地上。
他把宁仁从警官学校接出来的时候，宁仁最多有二十六万岛纸，这才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宁仁竟然有一个亿。
黄大诚注意到自己的两個手下往这边看，哈哈一笑：“我都想辞职跟着仁哥你混了。”
“我没开玩笑，我真有。我随时可以开出一千万腐镑哈鲁克斯银行的本票。你帮我，我也帮你，保证你管的地方，不会有人晒马，更不用有人用筐抬着片子往里送。当然了，小弟们没饭吃，很难说他们找食的时候，会不会给黄Sir你添麻烦。”
黄大诚苦笑着：“仁哥，我们每个月就从事头婆那里领几千蚊的粮，经不起您这样折腾。我服个软，社工那事给仁哥伱搭个桥。”
宁仁笑呵呵的回应：“黄Sir，我说了，我是好市民。”
好个……Mmp。
黄大诚心说，这会如果是在安全屋，我已经跳起来骂你了。
宁仁这种折腾的劲，黄大诚已经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虽然是宁仁的上司，显然已经管不住宁仁了。
黄大诚此时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宁仁真的能随时开出一千万腐镑的本票吗？
没有。
但差不太多，此时开出八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天气渐热，送水量在猛增，订单已经突破每天一万桶，但山泉水产量有限，每天还是深夜运到码头一万桶。
依宁仁的订价，每个月的营业额就达到一亿岛纸，宁仁是存一点钱就赶紧换成腐镑。
这个举动在韩霜看来，就是宁仁在为汉家存外汇。
在陈骆驼看来，岛纸就是纸，腐镑才是钱。
宁仁，清楚的知道，未来一年半，岛纸对腐镑的汇率会从八点九升到十二点一。
自己那点钱，也早就换成了腐镑，并且在岛股上已经翻了一倍还多。
这会，黄大诚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宁仁需要说的讲完了，也不想多说。
正好，阿大来了。
站在门口，冲着宁仁点了点头。
“走。”
黄大诚冲着坐在另一张桌的两人招了招手。
地点。
到了这里，黄大诚一点也不意外，这地方在岛港人的嘴里称为黑暗之心，正式的名字叫虫轻大厦，就这里每天发生的故事，差佬们若是件件都管的话，他们需要驻守在这里至少三十人，而且二十四小时轮班倒。
因为这里，就是黑夜的温床。
你能想到黑夜里行走的职业，都能够在虫轻大厦找到。
若是黄大诚一个人，他是绝对不会走进这里的。就算他带上他全部的人，也不敢轻易到这里来。
但，宁仁带路，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尖沙头，现在的宁仁是相当的有面子，仅说这虫轻大厦，至少有一百人直接靠宁仁吃饭，间接受益超过三百人。
虫轻大厦，是五栋楼连在一起的，走进去中间是一个超大的天井。
刚进入天井，就听到有人高喊：“走水了，走水了。”
眼见着一处窗户，象是煤气罐爆炸那种感觉，呼的一个就有个人连同窗户给一起炸了出来，重重的落在了天井中一处正搬家的行李堆上。
阿大跑过去一看：“仁哥，是虾米。”
宁仁冲着黄大诚指了指：“就是他。”
黄大诚高喊：“救人，通知灭火队。”
一个小时后，医院内。
宁仁坐在长椅上，黄大诚在来回的走动着。
黄大诚的手下走了进来：“房门从外面用铁丝绑着，从门缝下灌了火油。其余的，还在查。我已经叫了弟兄们去在屋里收拾证据，我们找到这个。”
黄大诚只是看了一眼，是无记名债券的一角，其余的部分显然是被烧掉了。
“恩。”黄大诚应了一声，来报信的人离开，继续去调查。
又过了一会，医生出来，摘下口罩。宁仁和黄大诚一起迎了上去。
“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受到突然的冲击引发了气胸，已经作了治疗。左腿骨折，左臂骨裂，头部受到了撞击，其余的情况还算好，需要留院观察至少一周。”
黄大诚问：“能问话吗？”
“不要超过五分钟。”
“谢谢你，医生。”
一进屋，没等黄大诚开口，宁仁就先问了：“你得罪谁了？”
“我，我不知道。”
黄大诚脑袋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人想灭口，这后面可能牵扯到什么更大的事。
正当黄大诚准备问话的时候，门被推开，是三个人，为首的一人直接亮证件：“Icac刘杰辉，两位请离开，我们问几个问题。”
“我头疼，我难受，医生，医生。”
古惑仔大多数都是天生的学员，虾米感觉自己背过的台词需要重新在大脑中整理一下，赶紧装病，但这个反应让所有人都深信，虾米肯定是知道什么，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消息。
刘杰辉说了一句：“我们要问的事与O记无关，而且可以让你转污点证人，会等你情况好一些再过来。”
说罢，三人退了出去。
黄大诚伸手一接宁仁，也退了出去。
门外，黄大诚说道：“有Icac的地方，躲远点。”
宁仁问：“你不问话了？”
“我说了，躲远点。”黄大诚走到长椅那里坐下，接下来他会安排人在这里职守，而且绝对不会再进病房里面去。
宁仁指了指外面：“那我走了，别忘记属于我的悬红。”
黄大诚低着头：“我开始讨厌你了。”
宁仁：“黄Sir，我可是非常尊敬你的。”说完，宁仁乐呵呵的走了，这事心情真不错，宁仁还盘算着设计了一套流程，怎么让虾米说出来的事情引起Icac的注意，谁想他们竟然主动主门。
估计是Icac一直盯着这案子，听到风声就跑来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第二十节 这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宁仁这会已经走到了医院走廊的尽头，黄大诚此时看宁仁的背影，内心充满了无奈。
又生气，但又欣慰。
生气是宁仁太能折腾了，欣慰是他相信宁仁这样的人，绝对可以在将来活着重新拿回差佬的编号。
再说宁仁回到住处，韩霜正在收拾行李，她的，还有宁仁的。
至于那个满是刺，散发着臭味的东西已经给放在了窗台外的冷气机上，那味道实在是太上头。
宁仁给自己接了一杯水，然后回屋转了一圈。
他要留意有什么东西没带上。
必须搬家。
住在陈骆驼这里，肯定是无法通过社工考核的。
所以，宁仁租了一个千尺豪宅。
恩，大约就是一百平米的三室一厅差不多了，不过在尖沙头这里，确实被称为千尺豪宅。
放下水杯，宁仁走到窗口，将那个满是刺的东西拿回来，认真思考十秒后将期重重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之后，宁仁分析里面的果肉应该是可以吃的。
味道……太臭了。
捏着鼻子放了一块在嘴里，尝了尝。恩……还不错。
韩霜赶紧打开窗户：“要不，马上搬吧，这屋待不了，太臭了。”
“尝尝，味道不错。”
“不尝，绝对不会尝。”韩霜捂着鼻子躲到了一旁。
宁仁这时简单了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提到了运气不错，Icac直接找上门。
韩霜说道：“你比我想像中的更不了起的，感觉什么麻烦事在你眼中都很普通。
宁仁自顾自的吃着，然后说道：“我读过许多书，多到让你无法想像。”
看宁仁这么严肃，韩霜坐在宁仁身旁也很认真的听着，暂时也忘记了那味道。
宁仁讲着：“书中，所有的上古传说，远古记载，古代故事等等，其实都在讲述着汉家骨子里的性格。汉家一直在与各种困难抗争，汉家的性格就是坚定、刚毅、智慧、勇敢、包容、善良。这种传承会到永久。”
讲这话的时候，宁仁无意识的擦了一下眼角。
在未来，地下苟活还在与外星异种不断抗争的，只有汉家了。其余的不是早早就成了外星异种的载体，就是坚持不住选择了放弃，或是自我解脱。唯有汉家，不屈！
宁仁最恨有两家，其中一家主动成为外星异种的载体，第一批外星人的超级异种变异士兵，就是他们。
坐在一旁的韩霜可以感受到宁仁这一瞬间流露出的悲伤，紧接着是杀气。
很快，宁仁平静了下来，对韩霜说道：“上次的图纸，那只是见面礼，接下来会是真正的开始。我是有些不择手段的筹集资金，却也是为了真正的开始。替我传话回家，我一但有机会再次北上，要去星城。”
“我记下了。”韩霜回答的很认真。
在她想来，宁仁刚才一瞬间，想到的肯定是牺牲的同伴，以及背叛他的可耻之人。
宁仁继续说：“我要去星城，还要见几個人，我念名字你默默记下。这几位，都是二十多年前，在熊家留学过的。我这次要和他们讲，真正的三进制计算机，三进制计算机，才是汉家科技的真正开端。我这话，不容反驳，更不容质疑。”
“告诉家里，二进制，可以理解为，对与错，正与反。但人脑是怎么考虑问题呢，对与错，再加上一个不知道。三进制是最接近人脑思维的。”
在宁仁的时代，量子计算机是三进制，而且三进制最接近人类大脑的思维方式，只有三进制才能产生超级电脑，以及超级主脑。
二进制，上限就是一个经验式AI。
经验式是，用宁仁那个时代的解释就是，只能借助人类为电脑输入的知识与经验，用数据库搜索的方式产生所谓的，假像式的智能。
真正的智能，是能够模拟人类大脑思维方式的超级智能。
超级电脑能和宁仁完美的融为一体，就是因为超级电脑是三进制的。在未来，还有一种思路，是鹰家研究出来的，给人脑装上几块芯片，然后加上二进制系统。
鹰家这种办法，最终的结果是，所有人都疯了。
三进制，才是未来。
量子电脑，是三进制的。
韩霜不是科学家，她只会一字不差的安排人将宁仁的话带回去。
韩霜默默的在内心把宁仁的话重复了好几遍，确认没有记错之后问：“我有个疑惑，如果我问的不合适，你可以不回答。”
“问吧。”
“为什么你说，真正的开始，难道与三进制计算机有关吗？”
宁仁摇了摇头：“我回答伱，很遗憾，你不够提问的资格。我只能告诉你，我刚才说了，这个开始，从三进制计算机开始，不容质疑、不容反驳。”
韩霜一点都不生气，越是这样，足以证明宁仁掌握的东西超出想像。
宁仁不得这样。
他能提供许多这个时代的图纸，但那些东西在宁仁中和垃圾没区别。
汉家真正的科技，就是从量子时代开始的。
而量子时代，就是汉家开创的独属于汉家的三进制计算机时代。
“好了，搬家。这玩意挺好吃，就是味道实在……难以形容。”
“答应我，以后别在屋里吃这个。”韩霜头一次和宁仁提要求。
宁仁呢，也提了一个要求：“那答应我一件事，去打扮一下自己。”
“我接受。”
搬家。
宁仁原本就没多少东西，韩霜的也不多，主要就是宁仁买了许多书，还有收集了许多剪报，以及宁仁没事写写画画的纸片片什么的。
不需要宁仁动手。
好几十名小弟等着呢。
新租的这个屋，最让宁仁满意的就是，有独立的浴室。洗澡在未来，也是很奢侈的事情，只有在外出，换上高强度防护服的时候，才可以洗一次澡，回来换普通衣服，那是消毒水在身上喷。
租金，很贵吗？
就宁仁从警官学校出来的时候得到的二十几万的本钱，在岛股游几圈，轻松就挣回来了。
第二天。
宁仁醒来就乐呵呵的出门。
去找黄大诚。
第二十一节 比计划还顺利
天气不错，宁仁出门就直奔差馆。
他要去找黄大诚。
进了差馆：“黄Sir……”宁仁拉了一个长音。
黄大诚听到这声音，就感觉全身起鸡皮疙瘩，哪哪都不舒服。不是声调，是宁仁的声音。
“这不是仁哥嘛。”宁仁既然来了，黄大诚还不能回避。
宁仁皮笑肉不笑的坐在黄大诚的办公桌上：“黄Sir，悬红呢。我最近搬了新居，是要添家具的，岛督府不会不给我这个好市民发悬红吧。”
“流程，流程，这事有个流程。明天，最多后天，一定给你发。”
宁仁：“我还要多一张纸，好市民奖。”
“你……”黄大诚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真是不知道……算了，给你讨一张吧。”
宁仁靠近黄大诚小声问：“你想说，死字怎么写？”
“为你好。”
“给我好市民纸，才是为我好。”
“伱好自为之。”黄大诚已经不想再劝了。
别的高级差佬落针的二五仔，那個不是如履薄冰，每天战战兢兢的熬日子。
有几个胆大的，在钢丝上走，结果全摔下去了。
宁仁呢。
钢丝都不玩，在刀尖是跳起舞来，黄大诚是真的很无语。
作二五仔的，越是风头盛，危险系数也就越高。
可宁仁还没完：“说电视台那事呢？还有我想当社工。”
“回头再说。”黄大诚不想搭理宁仁了，起身把宁仁把外赶。
宁仁顺手拿走了桌上的一只橙子，笑呵呵的离开了差馆。
黄大诚在屋内，冲着自己的手下们装模作样的骂宁仁，太嚣张。
倒是有个手下过来说道：“头，若真能象他说的，咱们管的地方不晒马，不动械，这可是一件好事，有点什么案子还能找他要人，咱们在腐佬那里的日子可是会好过不少。”
“恩，我想想。”黄大诚没敢立即应下这话。
O记有O记的职责。
其余的案子，有重案和NB组还有其他组去管。
不过手下的说法，也代表许多的心声。
腐佬只管要结果，他们可不管过程，一但有点什么事，兄弟们日夜加班不说，还会有危险，更麻烦是要受处分，扣薪水。
黄大诚认真思考之后，打算去找自己的上司谈谈。
不是谈宁仁要怎么样，而是去打听一下，那个小轴承是为什么上面有人那么在意。
也顺便把虾米给移交到别的办公室去。
这事，他们O记不想浪费精力，更不愿意浪费几个人手日夜守着虾米。
下午。
宁仁陪着韩霜去吃下午茶。
韩霜招手示意推小车的过来，然后拿了好多只小笼，推小车的走远，韩霜一边吃一边说：“我从来都不相信我们之外，任何人的承诺，他们只是敷衍你。”
宁仁在那堆小笼里翻了翻，拿出一笼虾角放在自己面前：“你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宁仁：“岛港这边的女孩子都吃的很少，她们非常注重减肥。”
韩霜继续吃，然后回了一句：“那是闲的，去锄地，二亩地的草锄完，桌上这些还要再加一份。有机会，我带你试试全装五公里越野，跑完你再告诉我，你能吃多少。”
宁仁笑的合不上嘴，招手叫送过来一盘炒牛和，自己一半，给韩霜一半。
这才说道：“我也不相信，但凡事要看机会。而且这种事情，只有一次，能搞大绝对不搞小，搞多了容易给自己找麻烦。”
“我帮你盯着，但我也不能天天在屋里窝着。”
“去收数，你替我收。那怕手不粘钱，也可以去转转。谁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
“成，就这么办。”韩霜回答的很干脆。
吃饭喝足，去逛街。
挑了几件衣服，韩霜去试衣间的时候，黄大诚竟然和刘杰辉一起出现在商场。
宁仁主动迎了上去：“黄Sir，这么有雅兴来逛街？”
黄大诚先是往两边看看，宁仁回答：“安心，没人偷听。”说完，便往服装店相对偏僻的地方走了几步。黄大诚跟了上来，介绍刘杰辉：“在医院里你见过，Icac的刘Sir。”
紧接着，让宁仁意外的是，黄大诚介绍完刘杰辉后竟然直接就离开了。
刘杰辉主动伸出手：“刘杰辉。”
宁仁没伸手，双手叉在裤子口袋里。
刘杰辉有点尴尬，低声说道：“你的档案不在黄Sir那里。”
宁仁侧身指了指身旁的镜子：“刘Sir，看看这是什么？”
“镜子。”
宁仁说道：“我当你刚才说的话是在威胁我了？”
刘杰辉明白宁仁这话的意思，你也不照照镜子，来之前他就打听过，在警官学校的时候，宁仁非常的低调，可一但听说要派自己去当二五仔，立即就象是变了一个人。
有相应的医疗报告，加上精神病院的诊断书。
宁仁头部受到剧烈冲击，造成部分失忆，也让性格变的古怪。
但刘杰辉是Icac，他亲自作了调查。
可以说，他知道真相，也知道有人凑钱给宁仁来让宁仁对当时造成多人受伤的事件保持沉默。那个事件，加上派宁仁成为二五仔，或许才是宁仁反感差馆的主因。
也造成了当下的结果。
嚣张，不足以形容，应该说是桀骜不驯才对。
刘杰辉虽然内心有气，可还是压着火说道：“虾米可能有我们想知道的消息，甚至是证据。但是，他却什么也不说，对于问询闭口不谈，我希望你可以帮助说服虾米与我们合作。”
“你在命令我？”
“不，我只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宁仁问：“凭什么？”
刘杰辉回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的档案在腐佬处长（最高级别）手中，知道这事的只有四个人，我，黄大诚，国际刑警处的沐兆良，沐Sir。我知道，还是因为沐Sir请我暗中调查一下你。”
宁仁只是冷冷一笑。
刘杰辉：“帮我！”
宁仁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那怕他此时巴不得有机会和虾米单独聊聊呢，却还是说道：“好处！如果只是告诉我，会在我的档案里记一次功，那就请回吧。”
第二十二节 宁仁的愿望
面对宁仁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刘杰辉足足等了半分钟，这才换了一个语气。
“一个秘密，换你帮我。”
秘密，宁仁表现一点点感觉兴趣。
毕竟他可不想刘杰辉真的掉头离开，那他还怎么把故事进行下去呢。
“恩，说来听听。”
刘杰辉四下看看，靠近宁仁一步，声音很低：“你办的案子，警队事头佬也只是听吩咐的。关键词：轴承。我也不明白轴承是什么意思，或许是某个行动代号，我能知道这些已经是非常意外情况下。”
刘杰辉说完这话，他相信宁仁明白，就是这件事情上宁仁可以讨要更多的好处。
至少，可以得到远超于差馆能给予的功劳，以及差费。
这时，宁仁看到韩霜从更衣室出来，便对刘杰辉说道：“等消息吧，我们尽量少见面。”
“好。”刘杰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就从另一边离开。
宁仁内心充满着喜悦。
一来是有机会和虾米聊聊。更重要的是，叶世观真的是一位高手，当然也有可能叶世观身边有高手，就凭一只小轴承竟然埋下了这么大的伏笔。
厉害。
太厉害了。
宁仁走到韩霜身边，韩霜正在犹豫，挑那一件。
宁仁扔了一张卡在柜台：“都包起来。”
“这……件不要。”韩霜原本想说，这些太贵了，但考虑到自己扮演的身份，立即拿出一件自己感觉最不好的放在一旁。
柜员立即去打包。
韩霜对宁仁说：“我走累了，回去吧。”
“恩，好。”
回到住处，韩霜立即说道：“我听到你们谈话了。”
“听？”宁仁不相信，那個距离上，再加上商场内的嘈杂，怎么可能听到。
韩霜回答：“有镜子，我会读唇。”
“所以，你选择从更衣室出来的时间，是担心刘杰辉再说什么，或是别的原因。”
韩霜没回答这话，只说道：“我只说我的判断，我怀疑这事背后，可能有岛督府内斗的可能，有人在不断的施压，从那只手提包被当街抢走开始。”
“有道理，我给你看点东西。”
宁仁在书架上翻出一本书，拆开封皮取出底片。
韩霜对着光线看了一眼就又放了回去。
宁仁问：“是他，还是他的对手？”
韩霜说道：“以你在岛港的眼下的根基，我认为伱在玩火。”
宁仁：“我在火中取栗，如果不采用一点冒险手段，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凑齐家里用于研究的经费。当然，你可以说，我太心急了。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需要多少研究经费。”
韩霜：“我能问吗？”
看宁仁不语，韩霜继续问：“你说了，我们是兄弟。你可以回答我不够资格问，但不能回答不想告诉我。”
宁仁伸手一搭韩霜的肩膀：“好，既然是兄弟，我告诉你。”紧接着比划了一根手指。
韩霜没感觉吃惊：“一亿？是美刀。”
宁仁摇了摇头：“算了，不提这个，怕吓到你。”
韩霜伸手也搭在宁仁肩膀上：“刚才还是说兄弟呢，除非你说，我没资格听。”
宁仁盯着韩霜的眼睛看了一分钟后：
“一百京！”
京这个数值，韩霜足足用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
汉家古代计数，千亿、兆、十兆、百兆、京、十京……
那就是，十万万亿，或是十亿亿！
这不可能，全汉家现在也未必值这个数。
宁仁只是淡然一笑。
从宁仁这一笑，韩霜深信，宁仁说的是真实的，只是不明白宁仁是如何计算出来这个数字。
韩霜问：“我能上报吗？”
宁仁松开韩霜，跑去翻冰箱找水果吃了，头也没回，很轻松的回了一句：“不知道，我感觉家里听了，会认为我是疯子。我在岛港的精神病院还住了一段时间呢，因为他们认为我精神病。”
韩霜非常认真的看着宁仁的背影，内心默默的作了一个决定。
上报。
宁仁呢，却是没想到自己这次出格的话，给他带来了一次奇遇。
如果能回到未来，这次奇遇值得宁仁吹一百年。
当然，宁仁确实是疯了。
他推算的经费，包含歼星舰，他要杀到外星异种的老窝去，将一切怨恨和外星异种的星球一起埋葬在璀璨的星河之中。
看到宁仁抱着水果篮子坐在沙发上开始吃，韩霜说道：“我去查账。”
“顺便让人送桶水过来，咱们傍晚去见虾米。”
“恩。”
韩霜离开。
去查账，只是一个代指。
她要去羊城小康水厂在这里办公点，查账是明面上的事情。
一个小小的水厂办公点，坐着一屋子穿着土气，看似木讷的人。
却不知，皆人雄！
坐在屋子最里面桌旁的男人，两鬓染雪，消瘦。身穿一件普通的灰青色上装，戴着袖套。
一双眼睛如湖水般平静、深邃。
诸葛布衣！
他不是叶世观的部下，他是叶世观的老师，青年时代就下山追随叶世观父亲的一位奇人。
“老仙，有事找你汇报。”
诸葛布衣抬起头，脸上带了一丝笑意：“你爷爷见了老夫，也是……，罢了，你这小丫头呀。”无奈的笑了笑后诸葛布衣起身，冲着坐在外面的人点了点头，在得到回应之后，才让韩霜开始讲。
韩霜来就说几件事情。
头一个，宁仁肯定要搞一次大的，不给岛港差馆点压力，他们未必会听宁仁的。这事需要诸葛布衣安排人盯着，并且找到合适的机会帮助宁仁推动此事。
同时，宁仁还要借这事件大幅度提高身价。
无论是在差馆，还是在十四馆，都需要提高，并且是大幅度的。
最后，就是那一百京的事了。
韩霜讲完，离开。
诸葛布衣拿起一只紫砂手壶喝了一口水，闭上眼睛。
心中不断的重复着三个字：
一百京！
手壶交于左手，脚踩罡、手掐诀。
少许。
诸葛布衣睁开眼睛：“小七，来，替我送信回家。”
“是。”
诸葛布衣为什么亲自来了，已经找了一处深山养老的他为什么亲自来了。
因为他对宁仁非常感兴趣，作为叶世观的老师，他要亲自观察宁仁。
第二十三节 看我手势，用心看
诸葛布衣从叶世观那里已经知道。
是宁仁当面告诉叶世观。
原先的宁仁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他是宁仁，另一个宁仁。
叶世观也作了调查，在岛港有叶世观的人。
宁仁，还是那个宁仁。
所以。
诸葛布衣亲自来了，他分析出来的结论是：此宁仁非彼宁仁，再加上今天韩霜所汇报的事情，诸葛布衣作出了一個非常大胆的判断。
夺舍。
这个推断太过离谱，诸葛布衣深信，这种只存在于神话小说中的事情不可能存在。
但诸葛布衣却看到之前宁仁在医院抢救，还有岛港这边精神病院的报告之后。
诸葛布衣自己的迷茫了。
最重要的一环，诸葛布衣分析不出来，也算不出来。
所以诸葛布衣在送回家的信上写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建议，特别安排了小七亲自回去，小七，不是名字，也不是编号。
知道他身份的人：
他的同伴一共三十六人，一起长大，一起学习，一起训练，他排第七。
不知道的人，他叫小奇。
李奇。
再说宁仁这边，韩霜回去。
路过一家水站，韩霜放下刚路上随手买的烧鹅：“辣椒仔，晚上打牙祭。”
“谢谢仁嫂。”
“到家里去换桶水，顺便替阿仁买个果篮，晚上他办事用。”说着，韩霜就拿出钱包，辣椒仔赶紧说：“仁嫂，拿您的钱回头英俊哥会打我的，您赶紧把钱包收好，要办什么，您知会一声就行。”
韩霜点点头，转身往家走。
送水的时候，她和宁仁在不在家无所谓，就近的两家水站的水站负责人都有家里钥匙。
这两家水站的头。
一个是陈骆驼这边的人，一个是英俊哥手下的人。
宁仁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招呼他们去办。
小弟们仁嫂长、仁嫂短的喊着，韩霜从最初的难为情，到现在感觉还不错，就凭这称呼她出门有许多便利，也少了许多麻烦。
傍晚，宁仁到了医院。
带了一份果篮，两只烧鹅。
还给看守在这里的O记成员带了吃的、凉茶。
看守这里的人已经接到了通知，开门让宁仁和韩霜进去。
韩霜敏锐的观察着这个病房每一个角落，她在寻找窃听器之类的物件。
宁仁没那么复杂，声音很大：“虾米，咱们要当好市民，要配合阿Sir们……”一边说着，一边提着果篮放桌上放，藏在果篮后的手不断的比划着三这个数字。
虾米看到了，赶紧伸手接果篮，同时拉住宁仁的手：“仁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恩，聊几句。”
能聊什么，宁仁来之前就已经想好的，就算被人听了去，无论是谁都无所谓。
虾米是个聪明人，很领悟到了宁仁的意思。
用第三套说辞。
聊了几句后，宁仁准备离开，虾米突然说：“仁哥，出院我跟你，行不？”
“行，大牙崩那边我去找他说，以后你眼我。”
虾米这人，宁仁看得上。
能吃苦，而且特别聪明，除了读书太少之外是个遗憾，一切都好。
换老大，也要看情况。
都在十四馆、同字号下，大牙崩要给宁仁这个面子，若是换其他地方，虾米估计只有被逐出一条路。
当然，不可能是轻松的提着行李就离开。
脱层皮是轻的。
病房门外，宁仁对两位看守在这里的人说道：“两位阿Sir，我这个好市民，黄Sir一定要给我发奖状的。”
两位也很客气：“劳烦仁哥跑了趟，仁哥慢走。”
从医院离开，回到家。
韩霜第一时间检查屋里的各个角落。
韩霜喜欢买许多小挂件，比如风铃、小扇子、小葫芦之类，还有那些会反光的一串串小东西，而且还亲自动手制作一些。
只用了一分钟，韩霜就确定，送水的小弟进屋，只是在客厅拿走空桶，换上装满水的桶，没有多余往其他地方走动过。
三室的屋，一间韩霜住，一间宁仁住。
还有一间。
宁仁也不装了，巨大的绘图板就摆在这里。
看韩霜已经确认屋内没问题后，宁仁扔下外套进屋，拿起工具坐在绘图版前，在韩霜看来，宁仁几乎不用思考，手上画的比印刷的还快。
但画的是什么，以她的专业知识，看不懂。
宁仁倒是解释了一句：“这就是我说的开始，三位制计算机的原始原理结构图。”
韩霜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看宁仁流汗，就拿手帕给宁仁擦一擦，或是递水杯让宁仁喝口水。
到深夜的时候，宁仁放下了绘图工具，活动了一下有点发酸的手腕，韩霜拉住宁仁的手，倒上药油，一边帮宁仁活血一边问：“我说如果，是如果，如果有可能，你能去一次燕都，你最想见谁？”
宁仁很认真的想了想：“太多了。”
“说一个我听听。”
宁仁摇了摇头，他没说。
“我没资格听？你还当我是兄弟？”韩霜拿这话挤兑宁仁了。
“不是。”
“那是什么？”
“是我没把握。”宁仁表情微变：“我听说这么一个人，他化名京一，我的老师称呼他为驾仙公吧，我没把握治好他。我的老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提到过他，说……算了。夜深了，休息吧，明天早起陪我跑步，然后我还要完成这原始原理结构图。”
韩霜也再多问。
问太多，不合适。
但她注意到，宁仁的眼神中出现了瞬间即逝的一份凝重。
京一是谁？
称为驾仙公。
事实上，韩霜也不知道是谁。她相信，老仙一定知道。
所以，两天后，韩霜把宁仁画好的图送到诸葛布衣那里，安排秘密的送回去的时候，就问了：“仙爷，打听一个人。”
听到称呼变成仙爷了，诸葛布衣笑了：“问。”
“化名京一，称为驾仙公的人是谁？”
诸葛布衣带着疑惑：“前前后后都讲一讲。”
韩霜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讲了之后，诸葛布衣才说道：“他的名字是绝密，在燕京知道他名字的都没几个，我们确实有必要称呼他为：驾仙公。你不知道是正常的，这事伱忘记吧，这次的汇报很重要，回去别提。”
“恩。明白。”
韩霜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
第二十四节 一点小钱钱了
诸葛布衣在韩霜走后，非常认真的作了思考，既然宁仁想见，他就建议安排见。
更何况，宁仁还特别说了，没把握治好。
那就足以证明，宁仁知道驾仙公是谁。
问题来了，宁仁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别说是韩霜了，连韩霜的爷爷都不知道驾仙公是谁。
换一个角度，诸葛布衣也很疑惑，宁仁有太多不可思议之外，也有太多秘密，但似乎在韩霜这里也不太回避。
为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韩霜是叶世观留在他身边的人。
诸葛布衣更是清楚，韩霜可不是普通人。
当年海棠小院的主人落难，有两个人身单力薄，却也硬扛所有压力、死撑，其中一人就是韩霜的爷爷。
再说韩霜回住处。
走到半路，路全堵死了。
无数的人涌上街头，声讨，同时反对拆除尖沙头火车站。
从小巴下来，步行赶紧回家。
家里，宁仁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还在不断的换台看。
电视上好几个台都报的同一条新闻。
震惊岛港的大新闻。
某個公司不断的送礼给一位大贵族，要拿下尖沙头火车站这块地皮，准备盖商业大楼。现Icac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正在约谈那位大贵族。
而那家公司，至少有十名职员已经被请去喝咖啡，其中有一位还是高管。
韩霜坐在宁仁身旁：“你的计划似乎成功了。”
宁仁：“不急，那位贵族只是一个小人物，关键在于他背的领主大人。”
“领主？”韩霜不理解这个词。
宁仁：“极光领主，可以简单翻译为糖爹，但极光领主才是最准确的翻译。”
韩霜还是问：“能换一个我能够理解的词不？”
“恩。”宁仁想了想：“金主……爹。”
“不是很明白。”韩霜听了，也确实不太理解。
宁仁说道：“在鹰家与腐家，有这样的一个人群，她们很年轻，也不工作，却享受着非常富裕的生活，她们被称为糖宝，所以翻译成糖爹就会让人产生误解，极光领主是专指这些大贵族身后的财团。”
“糖宝是什么？”韩霜有点好奇宝宝的样子。
她就是想和宁仁多说点话。
所以，在宁仁敷衍的解释了之后，韩霜想了想：“十四馆有许多飞妹都想着办法接近你呢。话说，我是不是应该晚上多出去散个步，给你让出一点空间来？”
“不一样，你理解错误，我重新给你讲解……”宁仁这次开始非常认真的讲解其中区别与细节差异，不仅仅是出点钱这么简单。
然后，韩霜脸红了，白了宁仁一眼之后，准备回屋。
宁仁却叫住了她：“别走呀，商量正经事呢。”
“真的？”
“真的，非常正经的事情。”
“好吧。”韩霜坐下，坐的位置就在宁仁身边，距离大约，五厘米，和宁仁一起吃水果。
宁仁说道：“明天大清早，我去岛交所，你跟我一起去。然后挑上十个可靠的小弟，负责替咱们跑腿，主要是送信。他不会干预我在岛股办的事情，现在，我负责操明盘，让家里安排人操暗盘。”
韩霜愉快的用手指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
宁仁无奈又苦涩的一笑：“办不到，最多这样。”说完，在韩霜的腿上拍了一下：“就这么多。”
“也不少。”
“没错，作人嘛，不要太贪心。馍馍摆在案上那是给人看的，装在自己篮篮里才是自己的。”
韩霜：“对！”
“那，明天下午，分头行动？伱行不行？”
“当然行。”韩霜自信满满。
岛股这东西，韩霜的知识接近于零。
可韩霜有助力，身后有诸葛布衣以及整个团队，所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住她。
次日，宁仁与韩霜坐进了岛股贵宾室。
岛港大公司，巨富的公司，河流实业。
负面新闻开始一浪接一流。河流实业还没有能让记者们闭嘴的实力，在他家股票大跌的时候，河流实业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停盘。
但，英俊哥坐在岛股总载办公室，送了一筐苹果，而且亲自给削苹果。
停，想停也要等宁仁玩完这一手。
宁仁手上还有一笔资金，来自哈鲁法克银行的临时拆借，简单说，就是宁仁这次套了标杆。再加上暗中替哈鲁法克银行秘密操盘。
哈鲁法克银行，也不允许随便停盘。
下午，韩霜拿着上午的数据离开，一来是替宁仁见项十，准备再推一把。
二来，要去见诸葛布衣，暗盘是时候在项十出手的时候，也一起随大波一起去岛股游一圈。
入夜，宁仁来到一处高级西餐厅。
侍者拉开椅子，请宁仁坐下。
已经等候在这里的哈鲁法克银行驻岛港的经理沙玛-泰勒问：“想吃点什么？”
宁仁是纯正的雾都腔：“如此美味的安琪儿！”
沙玛微微一笑，对侍者说道：“和我一样，可以上菜了。”
侍者离开后，宁仁随手扔给了沙玛-泰勒一个小棉布袋子，然后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沙玛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快速的将小棉布袋装进手袋内，这才问：“你从那搞来的。”
“七珍八宝，十分以上只有皇家才配拥有。这些十二毫米的珍珠，纯天然的，用来衬托一位天使的容貌，勉强够用吧。”
宁仁只是拍了一记洋屁，根本就没有回答那袋珍珠的来源。
沙玛放了一张卡片在桌上：“我们在这里并没有分行，我们在扎达银行设有办公室，我平时会在那里。这张卡你先用着，年消费五万腐镑没有年费，邀请制卡。”
宁仁用一指手指压住卡角，让卡在桌上旋转：“怎么，想拉拢我。我那间小银行也值得你们关注。”
沙玛说道：“从开户时，账户上只有二十多万岛纸，到现在，账户上各类资产合计二千万腐镑，用了多久？你是一个天才，我们喜欢和天才一起作事。”
宁仁对这样的称赞不以为然：“因为，岛港人，岛港的富豪在联合起来，挤兑腐国资本，事头婆三年前来岛港为什么？岛纸现在锚定的是美刀，而不再是腐镑。”
面对宁仁话语间的挤兑，沙玛拿着酒杯晃了晃，很是优雅。
第二十五节 炖汤，要补的
宁仁，不是好对付的。
沙玛感受到宁仁带给她的压迫感，她也不是软柿子，反驳道：“那你为什么手中不存岛纸，也不换成美刀，每次都非常快的换成腐镑呢？”
宁仁皮笑肉不笑的来了一句：“想泡你！”
沙玛放下酒杯，双手在桌上撑起下巴：“那你已经成功了。”
“好吧，真相是。他喵的我们算什么，岛港的Lese。难道你认为，河流实业会正眼看我们这些人，会吗？”
宁仁一口将杯中酒喝掉：“我们送水，送到办公室，进屋穿鞋套，还替他们把桌子都擦干净。在他们眼中，送水的小弟依旧还是烂仔，永远也不会给他们翻身的机会，更不会引导他们向善、学好。”
“还有，那些所谓的义工培训，所谓的什么帮助，那个不是在给自己挣评分，在新闻里露脸。”
宁仁说的有点激动，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红酒。
“沙玛，你可知道，我在丰收银行去开户，被他们赶出来的事情吗？”
沙玛：“不知道，不过，我可以陪你再喝一杯。然后，祝我们生意兴隆。”
沙玛，腐国摩衣六的高级工作人员，以银行经理的身份待在岛港，对于神速崛起的宁仁，她非常感兴趣。
她有计划。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宁仁的档案在差馆。
晚上，宁仁回家。
推门进屋就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
“没想到，伱还会作饭。”
韩霜背着着厨房门，拿起勺子尝了尝锅里的汤之后说道：“你加班辛苦了，大补汤，我配的弱，不会补过头的。”
宁仁：……
韩霜回过头：“坐沙发上休息一会，很快就好了。”
宁仁：“我不需要补。”
“别不好意思，我辛苦炖了几个小时呢。”
“不喝。”
“喝吧，晚上加班那么辛苦。”
宁仁反应过来了，之前的感觉是自己不虚，现在听来，韩霜是话里有话，马上说道：“那鬼婆想占我便宜，没那么容易。”
韩霜将一碗汤塞到宁仁手中后才说道：“雪梨萝卜瘦肉汤，降火的。”
“恩……味道还不错。”
韩霜也给自己来了一碗：“我估计这事要闹大，有水管工修理漏水，在河流实业十年前兴建的一栋大厦的裙楼水泥里发现了骨头。当年有失踪的建筑工人，项十已经安排明天苦主去岛督府那里哭诉。”
宁仁转过头：“真的假的？”
韩霜回答：“不知道，眼下无论鉴定结果是什么，仙爷告诉我河流实业明天股票会跌到惨不忍睹。还会引发岛股指数，所以，他准备暗盘搞期指。”
宁仁：“明白了，明天肯定会引发河流实业强制停盘，中午之前见好就收，然后再寻机会。”
“仙爷也是这个意思。”
“睡了，明天还要起大早。”宁仁放下碗回屋，韩霜突然说了一句：“提醒你一句，仙爷说，那個叫沙玛的有可能背景不普通，让你多留个心眼。”
宁仁：“我也这样想，睡了。”
韩霜呢，还在慢慢的喝着汤，一边拿出表格在观察每个水站的日出水量。
然后，一张岛港地图。
韩霜在上面标注了十四馆各位揸Fit人的势力范围，继续开始分析，谁和谁有矛盾，是什么样的矛盾……
第二天，河流实业的大楼门口，直接摆上花圈。
新闻爆了。
记者们超开心。
大量的古惑仔出现，抬着水桶，现场给看热闹的卖水。
宁仁在岛股的贵宾室里，看着数据，然后接到一张纸条，纸条上用口红写了一个单词：leave。意思是离开。
宁仁立即安排操作员，将所与河流实业有关的全部清仓。
在宁仁离开岛股贵宾室的时候，河流实业停盘。
出了岛股的门，宁仁在一间花店订了一束花，让人送到扎达银行里沙玛的办公室，以示感谢。
夜里，还是那家茶楼，还是四个男人。
吃着火锅，喝着酒。
项十为宁仁倒上酒：“以后，在我新义，你就是仁哥。”
陈骆驼伸手虚挡一下，笑着说道：“怎么，当着我的面挖人，英俊，吹哨子叫人。”
英俊呵呵的直笑。
这次，赚翻了。
宁仁接过酒：“先说个正经事，有一笔钱必须存在哈鲁法克银行，我承了他们的情，得到了一些消息。”
“应该的，这些事情你作主，你最专业。”
“那喝酒。”
酒过三巡，项十说道：“我听说，岛督府下令封了河流实业的账户，Icac入驻全面清查。未证实的消息，河流实业在卖资产，先是几辆车，而后还有一栋楼。只说是为了不差员工的薪水。”
宁仁听完：“假的，岛督府封账，但会专项负责员工薪水。”
“对，所以这个未经证实的消息就有点意思了。有人在联络南堠那边，听说请了两位身手不凡的刺客，多少要防着点。”
英俊大笑：“油尖旺、九龙这一带，多只野狗都逃不出咱们的眼睛，还刺客呢。”
项十摇了摇头：“小心没大错，虾米这事，阿仁作好良好市民已经上了新闻，我估计领悬红的时候，还会有记者去拍照。”
陈骆驼：“对，小心没大错。”
宁仁问：“南堠那些人，最大的对头是谁？”
“还能是谁，圈邦。”
圈，原来是形容汽车轮胎，当许多人套上汽车轮胎游海之后，圈在岛港就多了一个含义。
宁仁听完这话，低声说道：“读书人，最怕被贼惦记着。我出一百万，收拾一下南堠邦。”项十立即跟上：“那我添五十。”
陈骆驼也说：“阿仁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也添一百。”
英俊：“我不能落下，我添五十。”
“行，打压了他们，他们的生存空间变小，从南堠来人能躲的范围就会更小，然后新得到的地盘，到时候咱们再说怎么分。”
“好说。”
项十问：“河流实业在卖车，有辆劳斯不错，你们要不要？”
英俊不要：“不要，晦气。”
宁仁却说：“我要，可以用来送礼。”
英俊问：“送礼？”
宁仁：“我北上作生意，总要些人情吧。”
第二十六节 宁仁，演讲者
听宁仁这么一说，几个人都感觉似乎挺有道理，英俊立即说道：
“那安排小弟出面，去参与拍卖。”
宁仁说：“多派一点，最好围了他，让拍卖会喊不起价。”
“就这么办。”
发了财的四个人，开心的吃着火锅，喝着酒，然后还打算用从河流实业股票大跌中挣的钱，去买河流实业这次拍卖的东西。
无论是楼，还是车，都想要。
晚上，半醉的宁仁让陈骆驼安排人给送回家。
韩霜扛着宁仁就往屋里走。
“放下我，我没醉的那么狠，最近酒量渐涨。”
韩霜把宁仁往沙发上一扔：“要喝水，还是茶。”
“说个事。”
韩霜坐下：“你说。”
“项十告诉我，有人请了南堠的刺客，我分析了一下，感觉至少有百分之三十是冲我来的，所以我们四個人凑了三百万岛纸，准备压缩一下南堠邦在岛港的地盘，让来的人藏匿的地点减少。”
韩霜听完问：“你想怎么办？”
“冒充圈邦，能办吗？”
“打压多狠？”
“我不知道，看情况吧。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难度有多大，最重要的是，咱们的人别受伤。”
韩霜：“那意思是，交给我办了？”
“恩。”宁仁点了点头。“明天，他们就会把现有的，全部南堠邦的消息和资料送来。”
韩霜嘴角一挑：“那你等消息吧，我安排一下。”
宁仁想的是收拾。
韩霜想的是什么呢？
两天后。
在无数的闪光灯下，宁仁身边站着好多腐佬贵族，身上披红。
旁边有人举牌。
一张是放大版的九十万丰收银行的支票，另一张是放大版的好市民奖。
一位腐佬在发言之后，向宁仁发好市民奖。用英语说道：“象你这样优秀的人才，有心为社区服务，我们是非常欢迎的，期待你参加考核的时候有一个好成绩。”
宁仁用纯正的雾都口音回答：“作为岛港一名普通市民，我热爱岛港，并且希望岛港会有更好的发展，也非常愿意成为每一个普通人的代言人，能够岛督府进行直接的沟通。”
“伟大的腐国女……，与时俱进……，吧啦吧呼……”
宁仁一阵喷，这位腐佬听的眼睛都直了。
这口音，这用词，这一套精美的说辞。
他已经决定，等会仪式结束，要单独找宁仁聊一聊，然后把宁仁讲的这一段抄下来，等他回雾都述职的时候，一但有机会，当面去拍马屁。
他同时在想，这样优秀的人才，就应该是岛港的好市民，好社工。
接下来，领钱。
钱是岛港警队发的，这位腐佬叫爱德华，只和宁仁说了一句话：“等会麻烦宁仁先生来一下我办公室，我给你签支票。”
“好的。”
新闻直播。
电视前坐了许多人。
普通人看热闹的，他们大多都是羡慕，这么高的悬红竟然真有人领到了。
也有少数人担心，新闻上也说了，这案子是一个古惑仔作下的。
那么，古惑仔们怎么呢。
尖沙头仁哥！
这名头可不小，作着独家的山泉水生意，传闻月营收一亿蚊。各位揸Fit人实落两成，也就是两千万。
实落的部分，店铺也要算租金的，那怕是自己的铺面，如果租出去也是收入。
而后，小弟们抬着水去送水，回收空桶等等，每个月收入听说比坐在办公室吹冷气机工作的白领们还高，好几处地方都有传出月入过万的。
算下来，十四馆各位开水站的老大每月合计纯收入，最少也是过千万岛纸的。
这生意有人想抢。
抢不动。
别说十四馆马仔二十万，就是北上也要能够找到真正的山泉水，找到了，也要有本事装桶运进来。
那么，除了水站的分成之外，宁仁能挣多少呢？
十四馆有账目。
肥叔拿一成，也就是实际的百分之四点九，因为他只能拿宁仁手中的一成，而不是水厂的一成。
就是这百分之四点九，陈骆驼每个月会送过来大约一百二十万左右。
岛港油贵。
谁能想到，水更贵。
新义有百分之四十九的百分之七，他们扔进来的五百万，不到一年就能回本。
有这一份在。
宁仁的各水站，基本上没有谁敢捣乱，新义会给面子。
岛港乡下的一处宅子内，屋外至少有几百人，屋内不到四十人。
十四馆人多，但势不强。
大多都各守一摊，因为他们没有大龙头。
宁仁在领悬红，所以没在这里，但肥叔和陈骆驼都在。
今天聚集在一起，讨论的话题和宁仁有关。
不是要抢宁仁的水厂，而就是水源分配有个说法，眼看夏天就要到了，眼下每天一万桶水运进来，已经开始不够各水站分。
表面上，大家和和气气，但与钱有关的事情，不容易和气。
第一个受冲击的，就是铜罗湾。
每天一千二百桶实际用水量，已经引发了其他人的严重不满。
而潇洒哥都没说话的资格，是他的老大在争。
有人就说了：“铜罗湾减少三百桶，就是少挣一点，也让别的兄弟有口水喝。阿仁这边问过了，一万桶已经是上限，一处好的天然山泉，水量是有限的，如果不好好保护，过度开采，有可能还会减少。”
马上有人接上：“对，阿仁是读书人，他讲了一个道理，叫揭鱼大哭。我听着这意思就是，不能盯着海里一个地方打鱼，鱼会越打越少的，渔民就会哭。他说的有道理，所以铜罗湾要让，所有每天超过五百桶的，都要让。”
讲道理。
古惑仔会讲道理。
接下来，就是吵。
屋里吵，屋外打。
潇洒哥在屋外，已经打翻两个人了。
再说宁仁这边。
仪式办完，他去见爱德华。
进屋，门关。
爱德华转过身：“一七四六七！”
一听这称呼，宁仁立即站直了，立正：“Sir，一七四六七等候您的指示。”
两张支票递过来，宁仁双手接住。
爱德华说道：“那件案子，伱要继续跟进，不要带那些乱七八糟的Lese（垃圾）北上，他们会影响你的行动，找借口，打发了他们。”
宁仁：“Yes，Sir。”
第二十七节 收拾行李
宁仁面无表情，内心却希望爱德华多给一点提示，或是这边任务的想法。
爱德华一转身，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宁仁：“这样的，你可以找上许多，她们才是掩人耳目的合适人选，而不是那些渣子。”
“Yes，Sir。”
“打开看看。”
听爱德华让现在就打开看。
宁仁这才打开文件袋，是他替韩霜作亲戚投靠办居住证的那些申请书。
已经办好，并且给下发居民证。
岛港分为居民与永久居民两种，这是前一种。
宁仁再次立正：“Thank You，Sir。”
“多找几个，多找几个。我再重审一遍，带她们，去她们的家乡花钱，游山玩水，去为你的调查作掩护，而不是带那些渣子给你处处添乱，You，understand（你明白）”
宁仁就象一個表面无情的木雕，依旧用着最简单的回答：“Yes，Sir。”
韩霜来打掩护？
宁仁内心丝毫没有一点波澜。
爱德华此时却在让自己显得很关心下属。
“好了，我希望看到你能够在几天内，找到合适的理由再过去，我更希望得到更有价值的消息，去吧，祝你好运。”
宁仁敬礼离开。
出了门，宁仁犯难了。
再找几个！
再找几个？
请叶世观再派一个人？
这个，会不会让叶世观感觉，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
宁仁呢，其实也不明白，叶世观为什么派了韩霜，太麻烦了。
自己每天在自己家里都要穿的很整齐，如果韩霜不在家，自己可以穿的非常轻松，随便搭件衣服自己舒服就行，可有韩霜在家，自己至少要遮严实。
说是兄弟，但男女毕竟有别。
宁仁出了门，拿着两张支票看了看。
一张是奖金，另一张应该就是差费了，竟然给了十万蚊。
真大方。
宁仁去银行，把支票转到自己账户里，然后往健身馆去了，他要去取一点岛纸拿给太飞，还有给虾米一份。
宁仁前脚进健身馆，还没来及进问阿大人在那里，就见阿大扶着陈骆驼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宁仁赶紧迎上去：“谁干的？”
陈骆驼放声大笑：“我一个人打了七个，这科学，科学的好。左勾拳提高两厘米，角度收五度，果真更适合我，出拳更快，打的更有力。”
宁仁看向阿大。
阿大说：“老大们动手，我们那敢插手，潇洒哥和英俊哥都是给抬回去。”
“赶紧着，擦药油。”
坐下之后，宁仁先说：“我是来取点钱，要太飞哥拿一份，还有……”
“一文都不用给他。”陈骆驼打断了宁仁：“他说了，一文都不要。”
“他说不要，可咱们要给，他不要是他的理，咱给是咱的情份。而且，要给虾米一份。”
陈骆驼想了想：“阿大，伱亲自去，给太飞拿三十万，给虾米家里送十万。”
“我这就去。”
阿大去了，陈骆驼说道：“阿仁，你的事说完了，现在说咱们的事。今天十四馆各字头老大开会，每天一万桶水的数量不够分，他们要压英俊和潇洒的桶装水数量，这事扛不住，虽然都是十四馆的兄弟，但有人吃肉，有人连骨头都啃不上，肯定是有怨言的。”
“龙头怎么说？”
提到龙头，陈骆驼摇了摇头：“十四馆没龙头，各字头各管个。”
宁仁再问：“那，最终结果是什么？”
陈骆驼再问：“潇洒这边减到八百五十桶，英俊这边七百二十桶。其余超过五百桶的，都有减少。”
宁仁听完笑了：“就没有人想着，想办法增加桶装水的输入量？”
“北边，那是什么地方，由得了咱说了算？”陈骆驼这话，也代表了其他人的心思。
宁仁一副沉思状。
陈骆驼看着宁仁，也不打扰，他知道宁仁在想办法。
宁仁心里开心着呢，又能北上了。
只是，不能立即表现出来。
足足十分钟后，宁仁说道：“我去想想办法，如果再找到一眼上等好泉水，或许这事会有转机。”
陈骆驼眼中一喜：“当真？”
宁仁：“碰运气了。”
“恩，我让阿大准备一下。”
“不，这次我只带韩霜一个人，带阿大充当保镖不合适，想找山泉水肯定要四处走走，带上阿大太显眼，容易被人盯着。安全问题，应该没问题，作人圆滑一点，低调一点，稳重一些，肯定是没事的。”
宁仁也是顺坡下驴。
陈骆驼倒是挺感动的，宁仁为十四馆的事情，也真是用心了。
他倒是能够理解，宁仁想办法给自己披上一层漂亮的外衣，就是为了能北上作生意，象是阿大这样的，一但让北边知道是古惑仔，先不说生意能不能好好做，阿大能不能顺利回来都很难说。
宁仁想的是。
十四馆没龙头，那么如何才能成为龙头呢？
或是，隐形龙头。
再或者，幕后龙头。
宁仁想了一会，感觉想不出眉目来，就对陈骆驼说：“走，杀个鸡让自己脑袋清醒一下。”
陈骆驼没拒绝：“那走。”
深夜，宁仁回到家。韩霜正坐在沙发那里读书，读的是英文。
宁仁走了过去，韩霜从沙发上拿起一根撑衣杆把宁仁挡住：“先洗澡，满身的怪味。”
“有，有吗？”
韩霜：“洗，洗两遍，作兄弟的这点小要求，不过份吧。”
“好吧。”宁仁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学英文，我有技巧，可以让你一次性学习西洲同语系，不同的几种语言，其实他们的差异有技巧可寻。”
“恩，先去洗澡。”韩霜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离开书本。
宁仁回来这么晚，干什么去了，韩霜是知道的，依照她在家里的工作标准，象宁仁这样的行为，挂墙鞭打都是轻的。
但这是是岛港，所以，她不反对，但实在不喜欢那味道，所以让宁仁洗掉身上那些味道。
宁仁在浴室里突然喊了一句：“收拾行李，我要北上了。”
“好。”
听到宁仁说可以北上，韩霜精神一震。
宁仁是穿戴整齐进浴室的，也是在浴室里穿戴整齐出来的，这是他对韩霜最基本的尊重。
第二十八节 哭泣的归家孩子
岛港，宁仁家。
宁仁从浴室出来之后，韩霜走到宁仁近前，拿出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晚上，你不在家，来了客人，自称太飞，连屋都没进，留下这些说是你托他给我买的，你收回去吧，我不要。”
宁仁打开其中一只盒子，提出来一根金链：“这么粗，用来栓驴的吧。”
“我不要，收下这么贵重的是，是违反纪律的。”韩霜重审。
宁仁说道：“不是我让他买的，我给了他三十万，是这次悬红奖金中的一部分。是陈骆驼安排人送去的，他肯定不能收，所以买成这些东西给你送来了。也好，两边情份都落下，别在意这东西值多少钱，戴上。”
韩霜还想说什么，宁仁重复了一句：“这是工作。”
既然是工作，韩霜就懂了。
宁仁在这里有他要扮演的身份，自己必须无条件配合。
次日中午吃完饭，北上。
宁仁开车，开的还是太飞的车。
现在手里有钱，陈骆驼已经着手去订车了，一次就订了三台，两台平治是必须的，这是派面。然后又单独给宁仁订了一辆拖油塔牌的Mr2，红色。
过了罗关，宁仁坐在副驾驶位，韩霜开车。
在岛港，韩霜还在学习驾驶证的阶段，偶尔找辆普通的车装模作样练一下，扮演一下新手女司机。
过了罗关，韩霜就不装了。
这次，就他们两人，也没必要装新手。
韩霜喜欢开车，喜欢驾驶感，可惜汉家此时根本就没有私家车，单位的车也都是很差的车。
到了傍晚的时候，车却没有进羊城。
宁仁一只手搭着车窗上：“这路线好象不对。”
“去机场。”
“机场？”
韩霜说道：“对，机场，空兔的机场。我原本还想着，如果你能再次北上，怎么甩开那阿大他们三人，这一次他们没跟来，真的太好了。我相信你肯定有非常合适的理由，让他们没跟来。”
机场，去哪里？
宁仁没问，只是安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燕都。
夜晚十点。
来接宁仁的车都是早就等在这边机场的人，飞机降落，跑道两侧都站有负责戒备的人。也有专人在等候，一位年龄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微胖、脸上带着一丝细微的笑意，目光却透着严肃。
穿的很朴素，一件深灰色的上衣，灰色的长裤。
见到韩霜带着宁仁下飞机，中年大叔转身上了车，后面有一辆车是留给韩霜和宁仁的。
坐上车，宁仁想问什么，韩霜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宁仁别说话。
坐上车，车后窗挂的是窗帘，窗帘被拉起来，看不到外面。
宁仁闭着眼睛，安静的等候着。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但韩霜能特别安排用飞机接自己进燕都。
难道是……
能见到驾仙公。
想到这里，宁仁又有些紧张了。因为他真的没有把握，在没有足够设备与仪器的情况下，治疗驾仙公的病。
他需要时间。
很快，车在一处环境优美的园内停下，那位中年人在前面微微点头示意，韩霜对宁仁小声说道：“跟着我，别四处看。”
“恩。”
走了很远，进了一处月洞门，然后是一处小院。
院内，种着许多海棠树。
一个老者坐下树下藤椅上读报，面前摆着一个小几，小几上有茶具。
见到宁仁等人进来，老者起身：“是小宁吧……”
宁仁的表情变了，视网膜显示出无数的数据，各种比对信息。
当确认眼前的人是谁的时候，宁仁往前小跑几步，韩霜惊的赶紧伸手要去拽宁仁。老者微微抬手，示意韩霜冷静。
宁仁小跑几步，突然……
哇……的一声，宁仁哭了，是哭到崩溃那种。
这一幕，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我们被欺负的好惨……”
老者亲自迎上来：“娃儿，我给伱作主！”
“我们活的好辛苦。”宁仁坐在地上，抱着老者的腿，哭的撕心裂肺。
这是受了多大的苦，能哭成这样。
韩霜不理解。
中年大叔表情凝重，然后侧身冲着门卫挥了挥手，所有人开始退离。其中也包括韩霜。
足足十分钟，宁仁才安静下来。
一個很长，很长，很长的故事。
小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若是换作平日，中年大叔作为秘书，肯定要去劝，少抽两根烟对身体好。但今天，中年大叔只是默默的去换了新的烟灰缸，然后垂手站在一旁。
宁仁在未来，生活到了四十五岁。
此时，他终于明白，时间点没错。
送他回来的时间点，不是计算错误，应该是特意挑选的。因为，这个时间点，汉家的热血可以融化钢铁。
宁仁可以说，把两辈子没流过的眼泪，今晚上一次流光。
许多发生在未来的事情，中年大叔都转过头默默的擦了好几次眼角。
他懂。
就象自家孩子，摔倒了、受伤了，如果是独自一人，那真是非常坚强的。一但家长在身边，那委屈就完全压不住了。
快到清晨的时候，宁仁是说着话，就靠在藤椅上睡着了。
是那种心力交瘁的累。
宁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韩霜就一直坐在他床边。
发生过什么，宁仁哭的如此伤心，韩霜不知道，也不敢随便乱猜。她只知道，她的工作更加重要。
鱼塘宾馆的首席大厨，亲自掌勺。
但没让人进屋，菜是韩霜端进屋的。
宁仁吃的象是孩子，竟然还伸手去抓，韩霜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宁仁站在桌旁吃饭。
吃到半饱的时候，宁仁突然开口：“别问，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爷爷说了，给谁都不能讲，也让我别再说半个字。”
“爷爷？”
“就是爷爷，咋了？”宁仁一副，你不服气咬我的态度。
继续吃，宁仁在吃的时候，思考着一句问自己的话：“那外星异种绕过大半个银河系跑来，就只是为了找一个载体，这一路上没合适的载体？”
这话，宁仁在思考。
宁仁没答案，好在问的人也不需要答案。
宁仁自己在想。
难道说，这里有更重要的东西。
才让外星异种不远几万光年跑过来？
第二十九节 有个村子叫水沟村
宁仁记得根据记载，外星异种入侵前，月球发生了一次超大规模的爆炸，至少上百公里的范围，深度也在十几公里。
难道月亮上有秘密？
一边想，宁仁吃的更快了，遗憾是想也没用，现在科学技术，不可能送大队人马去月亮上。
一个人、两个人上去，根本就没有意义。
吃饱喝足，宁仁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只梨：“啊，这地方叫鱼塘宾馆，能不能商量下，我有一个想法。在羊城那边再找几個合适的泉水，我记得最好的那个叫龙泉，选择最好的，加一个特许，叫鱼塘宾馆专供。”
“要不，联系一下，我和这宾馆的经理谈一谈？”
韩霜：“不用谈，就这么办，立即办。”
“真的？”
“真的，你休息一下，晚上咱们回羊城。”
“好，好吧。”宁仁不想走，他还去四处转转的，但韩霜说的也没错，突然让人知道自己跑到燕都来，回去也不好解释。
以后，还会有再来的机会。
此时，叶世观已经安排人在四处寻找最合适的山泉水，然后再安排人将四周给圈起来，保护水源地。
大清早。
叶世观的父亲从燕都突然来到了羊城。
带给了叶世观一张纸条，以及一个文件袋。
纸条上，只有十二个字。
全力配合、不惜代价、无须请示。
叶世观都让这字条给惊到了，如果不是他父亲拿过来的，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放在五百年前，不亚于一把尚方宝剑。
然后，文件袋的内容比起这个纸条来说，真不算什么。
有个县，叫水沟县，就是紧邻着岛港的，水沟县有镇子，叫水沟镇。水沟镇有一个小村，因为前几天发大水，已经没人了，叫水沟村。
这个村，多了一个村长。
以前不说，眼下这个村，能管的地方，画了一画，南边到岛港罗关，北边到羊城眼皮子底下了，和羊城就隔了一条东江。
往西，就是羊城湾，是海。
往东，到另一个城市的边缘。
这是村。
水沟村。
水沟村村长，绝密。
连叶世观的父亲都不知道，就文件袋里的内容，叶世观知道，他是第三个人，其余两位就是海棠小院的主人，还有秘书那位中年大叔。
此村，叶世观代管。
深夜，宁仁和韩霜回到羊城，韩霜开车带宁仁去宾馆。
关于让宁仁离开燕都，中年大叔提出过疑惑。
得到的答案是，宁仁在未来活到了四十五岁，苟活于地下世界，每天都担心第二天无法醒来，见过太阳的日子都可以数的出来，现在，我们有能力保护他，他想去那里就去那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走遍世界。
所以，叶世观的父亲，亲自赴羊城。
调人手，接管岭南东迷彩兔、空兔、海兔重要的管理位置。
其中韩霜的祖父，韩黔调任，主管这里的迷彩兔所有工作。
调老许家长孙，许岩龙带海棠卫，入驻水沟村。
调……
对于宁仁来说，三进制计算机造出来，才是他的开始。
他还需要等待。
而汉家，已经开始，从水沟村多了一个村长的这一时刻起，汉家新的一幕正式拉开。
深夜，韩霜悄然来到一处小院。
她上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爷爷，自己还扎着羊角辫，才十二岁。
韩黔乐呵呵的在准备了家乡菜，臭皮子。
“爷爷。”
“让爷爷看看。”韩黔双手撑着韩霜的肩膀，上下打量着，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许久没吃家乡菜了，韩霜吃的很多。
吃的时候，韩霜说道：“爷爷，我原本是想找老仙商量的。爷爷你在这里，正好借几个人给我。”
“干啥。”
韩霜说：“有不确定消息，有人请了南堠的刺客想对宁仁不利，宁仁想打压一下下在岛港的南堠邦，南堠欺负岛港人，也让其他人看不顺眼，都会配合。我想着，狠狠收拾一下他们，不是普通的打压。”
韩黔乐呵呵的笑着：“这点小事，先吃饭，先吃饭。”
韩霜：“恩。”
夜深了，韩霜还要回去，她只能悄悄的过来见一面。她是韩黔亲孙女这事，知道的人极少。
看着孙女离开。
韩黔叫过来自己的副手。
“埋了。”
“是！”
副手退离。
宁仁说打压，韩霜计划深刻教育，到了韩黔这里……清零……
太阳升起，清晨来临。
宁仁在羊城大学一处很普通的小教室内，上了他来到这个时代，第一堂课。
“在三进制逻辑学中，符号“1”代表“真”符号“-1”代表“假”符号“0”代表“不知道”。
“换一个角度来讲解，最接近E的，就是最优算法。E等于二点七八，整数最接近就是三。我们来作一个简单的计算题……”
“圆周率可以计算到多少位呢？用二进制计算机，需要计算十万年的，三进制计算机只需要三分钟。当然，发展超级三进制计算机这需要一个过程，从无到有，从零到一，我们需要开始为三进制超算打一基础。”
一群汉家计算机泰斗，其中好几位还是汉家科学院的学老。
但每个人，都认真的记着笔记。
他们已经在宁仁讲课之前，看过宁仁送回来的三进制计算机原始原理图。
完全不同于熊家二十年前的三进制计算机雏形。
这是一套完全颠覆他们认识的结构。
你以为这是普通的课堂，看看教室四个角，站的四名海棠卫，就可想而知，这堂课有多么不寻常。
为什么选在羊城大学上课。
因为，宁仁表面上是来羊城大学作实验的。
水质实验。
采自不同的十几个地点的优质矿泉水，进行深度检测。
中午吃饭的时候，连假眼镜都戴上叶世观坐在羊城大学食堂，还特意为宁仁拿了一副碗筷。
宁仁坐下后，叶世观说道：“关于你要的食品级塑料的配方研究，这边华工大学已经调集所有力量，羊城大学与机械研究员，正在研究相对应的制瓶机器。再有一周左右，塑料瓶实验室样本可以做出来。”
“这么快？”
宁仁虽然心急，可却也清楚汉家当下的科研水平，依他的计算，至少还需要两个月时间。
第三十节 寻找新山泉的美食之旅
宁仁计算的是研究当下的那些内容，至少需要两个月时间。
叶世观说的却很平淡：“平均每天工作十六至十八个小时，时间可以缩短许多。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再拼一拼。和你一样，每个人都在为汉家而努力。”
说完，叶世观推过一盘小点心：“尝尝，这是汉家少数民族特色，叫‘鸟酢’。是一位教授自己家作的。特意让我给你拿一些，说你的课讲的好，让我谢谢你。”
达者为师。
真正的学者首先考虑的是学术，名望、年龄什么的，并不重要。
有没有真本事，开口见真章。
宁仁问：“那事呢？”
叶世观知道宁仁关心的是那边差佬老大爱德华安排调查的事情。
“不急，我安排一下，你呢讲几天课，然后也要去转转，看看风景，拍些照片。既然是找山泉水，总要有個找的样子，对吧。一切有我。”
“我有一个想法。您给谋划一下。”宁仁低语说出了自己的一点点小念头。
叶世观听完，思考片刻：“小事，一切交给我。还有，你的想法，关于在岛港那边有一些名声，威望什么的，也交给我。伱去转转，回来咱们聊。”
“那就行。”宁仁也不多说客气话。
接下来，宁仁在学校里，非常认真的讲了两天课。
他讲述的内容，全是干货。
放给普通的大学生，估计需要学一年。
听课的光是熊猫级科学家就有四位，这两天时间的知识灌输再加上宁仁送过来的原始原理图，他们就可以开始进行初步的研究。
这个时代，汉家半导体水平与全世界最高水平的差距，表面上看大约是六年。
这个六年，是生产水平的六年，不是科研水平的六年。
因为，汉家没有自主研发能力，用的是仿制的水准。一块英特8008芯片，放在汉家就拆成了四十块芯片，因为8008的三千五百个晶体管，汉家没有能力合成一块，所以拆成了四十块，平均每一块一百晶体管。
用宁仁的话说，都是古法手搓时代，差距不明显。
全面商业化之后，进入自动机器时代，这已经不是差距，是天堑。
所以，宁仁选的走另一条路。
全新构架，从零开始，放弃跟随鹰家科技思路，建立建成汉家自己的知识智慧树。
以三进制为起点，虽然三进制量子计算机不需要硅基芯片，却依旧还是需要硅基电路的，所以还是要从玩沙子开始。
一个字：钱。
没钱，什么也玩不了。
两天后，宁仁进山，挂着相机。
这次跑的远，距离羊城市中心足足五十公里远，这里还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山里的村落也没有通电。
向导头上缠着布巾，带着宁仁看了好几处优质的山泉取水点。
位置不错。
制作简易的滑道，可以将水桶运到河边，然后再抬上竹筏到江边，转运到有动力的船运。
傍晚的时候，没下山。
就在村里住。
向导对宁仁说：“我们汉家壮人的饭，一定要尝一尝。”
“必须要。”宁仁爽朗的笑声，让村里人也很喜欢。
竹筒饭、叫花鸡……
竹子就是村里的几个孩子跑到村子旁的竹林里现砍的，竹筒馆里装有腊肉、豆角、胡萝卜还有米饭。放在火上烤的时候，宁仁就守着火堆旁，竹子的香味让宁仁不断的吞口水，很快腊肉独特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说到叫花鸡。
鸡，就是村子里满山跑的鸡。
准备作饭前，村里人问宁仁：“看这鸡长的漂亮不？”
“那只，那只脖子上竟然还有金色的毛，非常漂亮。”
说完这话，宁仁就后悔了。
因为，那只鸡被包上荷叶，埋进里了土里，然后土上架起了火堆。而后火堆旁排上装的竹筒饭的竹筒。
经过漫长的等候，宁仁的口水都能留出一碗。
好吃。
村里人问：“怎么样？”
宁仁想了想：“是挺好吃，就是……不够吃。”
一句话，引得满村人都笑了起来。
接下来几个村子，无论是汉家壮人、汉家瑶人、汉家黎人……。
都是那么的热情好客。
纯朴的当地人，都是用最纯粹的方式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没有谁想过，这位客人可以给他们的村寨，未来能带来多少收益。
这一次，宁仁走了十几个村寨，足足用了十天时间，才准备回岛港。
在回岛港的前一天晚上，叶世观单独请宁仁喝茶。
两人在一个湖心亭喝茶，距离他们最近的人，至少在一百米开外。
而且亭子上挂着竹帘。
叶世观拿了一副岭南东的地图，上面有一片非常认真的描出来的区域：“这个地方呢，以后都归水沟村管。”
“好名字。”
“你是村长，你知道吧。”
宁仁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那个，不能让别人知道。”
“当然。”叶世观开始倒茶，然后拿了几张折起来的纸递给宁仁，宁仁打开，是一份计划书。
叶世观说道：“这是我师傅写的，你没见过，现在就在岛港是小康水厂在那边办公室的账房先生，他的建议。”
宁仁正在读。
依计划书中所说，开始准备小桶水，大桶水许多家庭一天喝不完，两天也喝不完，放久的肯定会就变质。
所以准备一点五加仑的小桶。
小桶的好处是，因为桶小，更加的结实，而且可以制成方形桶，更便于运输。
其次，开始给山泉水分层次。
特别优质的，优质的，普通的。价格也要分开。
但数量上，有所保留。
然后……
宁仁抬起头：“这是典型的二桃三士之计。”
“没错，这些新产品已经准备好，但没急着往岛港运，就是在等你回去。依我的老师推测，快就是五天，五天时间必会引起冲突，大规模的争水冲突。接下来，因为你是金主，你肯定能压住他们。”
宁仁点点头，他相信，自己确实可以压住争水之事。
他继续往下翻计划书。
可以说，叶世观的老师诸葛布衣把能想到的变化都作了推演，然后给出了宁仁最合适的机会。
第三十一节 老师傅出手
诸葛布衣是高手，他替宁仁研究出来的计划书。
足以让宁仁，下压古惑仔，上压差馆，而后可以从岛督府讨一份好处。
至于好处的多少，要看情况。
肯定不会空手。
宁仁看完后，叶世观说道：“有件事情给你说一下。这个事，怎么说，可能超出你的预期，不过我倒认为合适。”
宁仁很疑惑：“什么事？”
叶世观拿着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语气平淡：“岛港的南堠邦，恩，没了。”
“没，没了是什么意思？”
“没了，就是没了。一个都没了，这样的话，再有南堠不正常的人进入岛港，就象是白纸上的一粒黑芝麻。”
宁仁：……
这就没了。
南堠邦在岛港盘踞多年，欺负当地人，这批南堠可是当年和鹰家抡过板砖的。
说没就没了。
叶世观还真没把事当回事。
区区一群南堠子，也就是韩黔随便说句话的事，也就是说句话，韩黔说完都不会再去问过程，更不会多过问一个字。
结果是必然的。
宁仁关切的问：“那咱们的人，有受伤吗？”
叶世观回答：“正好让一些人消失，消失的就不是咱们的人，皆匪类。”
宁仁听懂了。
这是顺手也把岛港的圈邦也给收拾了。
“恩，挺好。”宁仁想了想，确实挺好。
叶世观呢，只是告诉宁仁一声，因为这事实在太小，都不值当花时间讨论。
有时间，不如喝杯茶。
或是聊一聊，怎么再办一個能挣钱的工厂。
第二天，宁仁起了一个大早，回岛港。
回去的路上，韩霜把车又开到了那处临时停车的货场。
停好车，韩霜四下看看，远远的看到一人后，点了点头。冲着宁仁耳边说道：“都准备好了，还记得台词吧。”
宁仁有点小兴奋：“记得，记得。”
表演开始了。
宁仁拿着小录音机，韩霜拿起照相机。
一个在草丛里捡金属小零件的农夫打扮人被拍进了照相机中。
宁仁在一旁问：“捡这个，可以换钱吗？”
“最近废铁、废铜很贵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可以捡的。”
宁仁递过去一张岛纸后，这位就说了：“夜里的时候，有些货车会在这里倒货，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瞎折腾，咱也不懂，反正倒货的时候就会掉下来一些，大件都让其他人先捡走了，我就捡点小的。”
宁仁询问了好多人。
都是叶世观事先安排好的人，讲故事嘛，自然要抽丝剥茧。
依叶世观身边的专业团队推算，就这个故事，讲一年不算短，讲两年不算长。
不急，慢慢讲。
宁仁这边演完戏，拍完所需要的照片。
非常自然的摆拍，这一点负责拍照的韩霜非常的有自信。
过了罗关，回岛港。
因为夜色已经深，所以宁仁直奔元朗的一个村子。
车刚进村，就人过来迎。
见到是宁仁从车上下来，立即迎上：“仁哥这么晚过来，有事您吩咐一声，要办什么事我们过去就是了。”
一边说，一边叫小弟赶紧去叫人。
还没进屋，人就到了。
“阿仁，也不提前叫人说一声，我好有些准备。”
宁仁抱拳：“这是要打扰鸡哥，我北上刚回来，实在是有点累了。打算在你这里叨扰。”
山鸡摸了摸头：“这话说，我不爱听。”
宁仁换了一个口气：“有住的地没，给安排个好的，再整点吃的。”
“安排上。”山鸡冲着身边人喊了一句，乐呵呵的给了宁仁一个拥抱：“这才是自家兄弟嘛。”
进屋，还没坐下，宁仁就示意韩霜离开：“帮我打个电话回去，就说安排好了，最快今晚上，会有第一船新的山泉水运到，让潇洒哥留意接船。”
韩霜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山鸡站了起来喊人：“你们几个，赶紧带仁嫂去打电话，仁嫂要什么，一定要办好。”
“还有，我和阿仁聊几句，你们滚蛋吧。”
宁仁还没意识到，山鸡对韩霜的态度多少有点恭敬。
两人坐下，宁仁直接就说道：“鸡哥，我准备搞一下盛和的小倭仔，你能不能把他控制的货场给咱抢过来。”
“这，不好对付呀。元朗是盛和大寨，我若不是本地人，怕是立足都很难。实话说，我没办法。”
宁仁说道：“只搞一个小倭仔，盛和挡不住。我半个月前领了好市民奖的事，鸡哥知道吧。”
“知道，难道伱是想……”
“对，借黑腿的手。让他去吃上几年免费的饭。”
宁仁所说的黑腿，就是指早些年，差佬们都有黑色的绑腿，被古惑仔们称为黑腿。
山鸡问：“有多大把握。”
宁仁回答：“不知道，若你这边同意，我就去操作一下。当然，能提供点有用的料，更好。”
山鸡思考了好一会：“住一天，一定要住一天。”
“那鸡哥可是要好酒好菜管够。”
“管够。一定管够。”
“那成，今晚有点累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宁仁也不再废话。
这边自然已经安排好住的地方。
山鸡亲自把宁仁送到门口，安排小弟就住楼下，有什么事随时听宁仁吩咐。
房间只有一个。
床铺很干净。
宁仁坐在床边，盘算着山鸡控制了这个货场，自己怎么安插人进来。
货场，肯定是要为自己提供价值，才有意义的。
过了大约十分钟，宁仁发现原本坐在一旁休息的韩霜突然蹲在床边，然后一只手扶着床，开始……摇。
这是什么怪毛病，半夜摇床。
宁仁完全不理解。
这也是韩霜最近几天，进行加强学习，几位老师教给她的新知识。
宁仁靠近韩霜声音很小的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韩霜脸是红的，语气却不怎么好的回答：“你晚上半夜回来前，干什么去了。床都很结实吗？”
宁仁：……
尴尬，大写的尴尬。
可很快，宁仁伸过去用力摇了几下。
韩霜伸手去打宁仁的手，宁仁说：“我也没这么怂吧，这么慢。”
韩霜瞪过去。
宁仁突然伸手在韩霜身上掐了一下。
“啊……”韩霜叫了一声，赶紧捂住嘴。
第三十二节 关于仁嫂
韩霜让宁仁突然给掐了一下。
被惊到，而且也挺疼。
正常的反应，就是叫了出来。
宁仁这才一脸认真的说：“作戏作全套，没点声音多假……”正说着，韩霜作势一脚踢过来，宁仁也没躲，卟通一下倒地上。
韩霜没想到自己能踢中，宁仁却是坐在地上保持着微笑。
然后，房间里就安静了。
在楼下听来，这是被踢下床了？
脑补吧！
楼上，韩霜要踢宁仁，自己都没想到能够踢中。
韩霜去拉宁仁，宁仁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己站了起来。
韩霜压低声音问：“你不会躲呀，我也没想踢你。”
“我掐你一下，你踢我一脚，扯平了。现在，睡觉吧。”
说完，宁仁拿起枕头睡着另一头。
韩霜突然发现，宁仁比自己还紧张，不过确实也累了，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宁仁和韩霜不知道，楼下山鸡的小弟们还在讨论韩霜呢。
一群人坐着院子里，这个时间还睡不着呢。
有人就说了：“我打听到的最新传闻，可能比你们听说的，都真。”
“说来听听。”
“圈邦内讧，仁嫂拿三百万给了一个女人，这女人太狠了，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买了大量鹰械，然后拉起一票人，扫平圈邦内所有不服气。转过头，把南堠邦给完全推平，听说一个喘气的都没留。”
“南堠邦老大逃跑的时候，听闻那女人身边一個叫狼仔的，站在九龙寨的楼厅，隔了两条街，用一把巴雷特给南堠邦老大直接开瓢。”
山鸡的一众小弟脸色皆变。
这些天，在岛港这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没有人知道经过，只知道，南堠邦没了，一个喘气的都没有了。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突然有人说了一句：“要说厉害，还是仁哥厉害。”
所有人点点头，继续沉默。
仁嫂显然也不是普通的狠人，能跟宁仁，只能证明宁仁更厉害。
第二天，山鸡这边盛情招待，拿出来的都是好东西。
特意给宁仁准备了羊肉汤。
羊肉里配以甘蔗、马蹄、黄芪等等。
宁仁尝了一口：“鲜。”
韩霜呢，没什么反应。
山鸡有心巴结，立即就问：“仁嫂不喜欢？”
韩霜在思考如何回答，手里捧着小碗犹豫着，宁仁说道：“鸡哥是自己人，想什么就说什么，或者说你家乡的羊肉汤作法不同。”
韩霜这才回答：“汤鲜，羊不行。”
“羊不行？”山鸡给自己盛了一碗尝了一口：“没问题呀，真正的雷州山羊。”
宁仁笑着说道：“鸡哥，再等段时间，等入秋的时候，我给伱弄几只好羊，你体会一下。”
“莫非是夏州羊？”
“一定是夏州羊。”
“我敬你一杯，夏州羊可是稀罕东西，运费比羊贵，还需要托人情。看来阿仁你北上，这生意作的大，也是交了不少朋友。”山鸡给宁仁敬酒，又举起酒杯：“也敬仁嫂。”
“一丢丢了。”宁仁举杯，将杯中啤酒喝下：“喝汤，喝汤。”
山鸡为什么要留宁仁一天，就是需要时间和自己的头马商量一下，要不要针对小倭仔，如果成功能得到什么，失败会损失多少。
那个货场，他也心动的很。
更重要的价值不是收费，而是可以夹带一些东西北上。
仅说收音机，每年能挣几百万。
当然，还要讨论一下，要给宁仁分多少，毕竟这是宁仁亲自去办的事情。
这事，不能等宁仁回去尖沙东，自己再考虑好去找宁仁，会让陈骆驼笑话自己作事小气，所以就以招待为名，留宁仁一天。
留一天，给他时间认真商量一下。
到了傍晚，山鸡摆了茶围，也就是他和宁仁两个人。山鸡问：“阿仁，虽然咱们是同门兄弟，有些事情我问两句。”
听山鸡的话，宁仁知道事情成了，山鸡会配合的，拿起茶杯：“鸡哥，亲兄弟明算账，先小人后君子，我以茶代酒，敬你。”
山鸡也举起茶杯：“那我就问了，阿仁你要几成。”
“不要，一点也不要。只是将来走我的货，鸡哥照顾，若鸡哥感觉我的货太多，到时候再谈，断然不能让鸡哥吃亏。”
“两成，这两成阿仁你必须收下，你走点货自家兄弟那里用得上说照顾，你开口吩咐就是了。”山鸡想的明白，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只说眼下，自己没分给宁仁，馆里的其他揸Fit人怎么看自己，以后还怎么作人。
宁仁站了起来，高高举杯：“那就谢过鸡哥了。”
喝完这杯茶，宁仁开车回尖沙头。
送到村外，看宁仁的车尾灯从转弯处消失不见，山鸡的头马问：“鸡哥，我安排人开始作准备？”
山鸡：“用心点，记住我的话，若有人针对宁仁，你别站错位置。还有，告诉所有的兄弟，如果和圈邦有冲突，退半步。”
“懂。”
次日，宁仁起了个大早。
韩霜帮宁仁整理衣服：“说两个事，昨天晚上第一批水运到，潇洒贪心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他会惹众怒的。”
“恩。”宁仁应了一声。
韩霜又说：“今晚你早点回来，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好。”
宁仁出门。
先跑去岛港大学，花了一点钱请岛港大学给出具水质报告。然后进奔哈鲁克斯银行在这里的合作银行。
札达银行。
宁仁开着MR2停在银行门前，然后是一辆面包车跟在后面。
宁仁的车就没熄火，这里有专门搞停车服务的摊子，无论是那个堂口的，普通人的生意他们能作，宁仁的车代泊车，自然要赠送擦车服务。
面包车打开，下来六个穿着黑西装的，而后每人从车上拿下了一个铁钩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想要对银行作点什么活动呢。
一人提着食盒，另五人左右手可提一只水桶，这次是新型号，所有的水桶都是一点五加仑的容积，每个水桶的颜色相近，上面的图画却是不同。
分别代表着十个不同的山泉水。
进了银行，宁仁直奔二楼经理室。
“沙玛。”宁仁主动张开双臂。
第三十三节 含泪加个零
沙玛对于宁仁的突然来访，多少有点吃惊。
看到宁仁身后跟着人，便说道：
“亲爱的安德维尔，你好久都没有来办理业务了，上次说要请我吃晚餐，你一定是在敷衍我。”
沙玛很热情的迎了出来。
拥抱之后，宁仁示意跟着自己来的人把东西放下后离开。
食盒，宁仁自己打开。
摆上果盘，然后是两瓶水。
“酒？”
“水，看看这上面的标志，我花了好多钱，送了不少免费的水，这水是汉家鱼塘宾馆的高级供应饮用水了。”
龙泉。
在岛港工作久了，虽然是腐国人，也认识汉字的。
特别是这种水滴形的水晶玻璃瓶，让人一看就非常喜欢。
宁仁放了一份水质报告在桌上。
沙玛打开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口味，从感觉上比大桶装的竹林山泉水更有感觉。
宁仁说道：“汉家的矿泉水锶含量是相当高的，锶在人体中含量甚微，却是骨骼和牙齿的正常组成成份，锶可以降低心血管的发病率。硒，能够增加体液与细胞的免疫力，抗癌。锌对儿童尤为重要……”
宁仁指了指那份水质报告。
“我特意给你送来，我认为你需要更好的水，让你变的更加美丽。当然，贵宾要喝的咖啡，或是冰水，难道只是一杯蒸馏水？”
沙玛倒是非常认真的读了起来，厚厚的一本子，她也不是专业的，却也是认真的读了一会。
读完，沙玛看着宁仁：“你需要更多的资金，这个生意可以作的更大。而不是来推销几桶水，就算我们银行所有的部门都买伱的水，一个月能有几百桶呢？”
宁仁就是来贷款的，却没有直说。
现在沙玛先说了，宁仁打开水果盒：“请。”
沙玛也不客气，拿起一块放在嘴里。
宁仁说道：“你是一个非常专业的专家，听你的一定没有错，你知道我开了一间银行，吸收了许多人的存款，就是想扩大水源地，以及建一座新的工作，生产更优质的水桶。”
“不，不。”沙玛轻轻的摆了摆手指：“你需要的不仅仅是钱。”
“教我。”
“还有助力。来自我们的助力。”
沙玛开始给宁仁上课。
宁仁就是来办贷款的，只是让沙玛先说了，所以宁仁就坡下驴，顺着沙玛继续。
宁仁知道，银行就是这是样子，穷人想借点钱，非常难。
可却不断的把钱往不差钱的人口袋里塞。
宁仁摆出，我有钱，我开了一间小投资银行，吸引了十几万古惑仔来存钱。
越是这样，越是能够贷款更多的钱。
但宁仁并不知道，沙玛怎么想的。
反之，沙玛也不知道宁仁怎么想的，此时她还是打算拉拢宁仁的。
所以。
沙玛用了三個小时，给宁仁讲了世界金融格局，讲了投资理念，讲了优惠方案，讲了能够帮助到宁仁的种种。
当然，也很直白的说出了她和宁仁都知道的事情，岛港这边的本地人对腐资的抵触。
宁仁呢，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在听。
内心却慢慢的明白了沙玛的用意，这娘们不安好心，明显要把自己当枪使，让自己成为现在经济一片烂泥地的腐岛中，那些想找机会的财团在岛港的炮灰，成为岛港本地富豪们的眼中钉。
宁仁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我说沙玛，你讲的这些我大概听懂了，但你知道，一点点小钱，根本没用。而且呢，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押给你。”
“不，你在北边投资的水厂，我们认为非常的潜力。当然，如果你有更多的朋友，他们也会给你担保的，比如雾都的查里森机械，比如我给你提到了投资人詹姆斯先生。”
宁仁问：“会有很多钱？”
沙玛感觉自己终于说服了宁仁，此时心情非常好。“当然，会有很多钱。”
宁仁含泪，拿出了自己在羊城那边的拥有百分之四十九工厂份额的文件。
沙玛给宁仁开出了五千万腐镑的支票。
如果宁仁大量采购腐国设备，还可以追加两千万腐镑的贷款。
宁仁，终于有钱，可以办大事了。
从虾米抢到了七百八十万无记名债券开始，变成四百五十岛纸的纸面资产，投入工厂。
曾经五百万岛纸卖给了项十自己拥有部分的百分之八，陈骆驼已经感觉良心很疼了，溢价十倍。
现在，再涨十倍，而且票子换成了腐镑。
不行，要去洗涤一下良心。
宁仁约了诸葛布衣，对于这位叶世观的老师，宁仁也早就想见一见，当面聊聊天。
穿着沙滩裤，躺在大木桶内，木桶旁放着冰啤酒、水果。
诸葛布衣想过许多种与宁仁第一次见面的地点以及方式，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是泡澡。
诸葛布衣先是讲述宁仁不在岛港这段时间的重要新闻。
他很清楚，什么新闻是宁仁在意的。
“宁仁，那位岛港的大贵族没事了，因为虾米并没有供出他来，也没提及亲眼见过，只说无意中发现，有人在那往那边地方送礼。”
宁仁回答：“不，应该是那位大贵族背后的极光领主和其他人谈好了，而且这个大贵族还有价值，所以谈了利益，保下了他。”
诸葛布衣认可：“如果你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只是我们这些人，对于岛港的一些事情了解的并不深，但从人这个角度来讲，你的推理完全合理。”
宁仁又说道：
“诸葛先生……，沙玛那女人暗示过，腐国斯格森机床与他们银行关系非常好，我寻思着在村里先办一个钢制品厂与机床厂，塑料桶的机器还没有设计好，未来一年时间，还是以铁皮桶为主，这个需要重新设计一下桶，我发现桶的损耗率有点高。”
诸葛布衣说道：“前几天，有人提议考虑使用超大桶运到岛港，再进行灌装，我们设计几种五吨、十吨、二十吨油罐那样的专用运手罐。从方式上，是好办法，但提这个建议的人并不了解岛港，我也不看好，因为我信不过古惑仔们。”
“办个厂……。”宁仁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问题很多，感觉不太可行。
第三十四节 有点快，但还好
从宁仁的角度考虑，一但大罐运输，在岛港这里灌装到小桶内。考虑到这里卫生的保障，管理，以及一桶水的价格等等，难免让人怀疑会不会有人渗普通的自来水等等。
从道德层面。
为了挣钱，这群古惑仔没什么干不出来的。
正当宁仁思考的时候，咚的一声，门被从外面踢开。
韩霜一只手捂着眼睛进来。
“出事了，铜锣湾与跑马地晒马，陈骆驼先生已经带人去支援，北角、西环都有人在过去。”
这么快。
依诸葛布衣计算，怎么也要五天。
宁仁呢，也是没想到，他还盘算着和诸葛布衣聊完天，早一点回家，因为韩霜说要介绍一个人给自己认识。
这会，犹豫不得。
机会错过，宁仁一定会后悔一年。
宁仁一个翻身从大木桶中跳了出来，拿过一条大浴袍披上就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拍了韩霜一下，韩霜捂着眼睛拉着宁仁的衣服就往外跑。
十四馆内讧。
新义、盛和都有人过来看。
另一只，总人数已经低于千人，完全没了存在感。
潇洒哥这次气很硬，他的小弟们头很铁，这次是玩命撑老大。
潇洒哥站在一辆小巴的车顶上：“弟兄们，上次开会，压咱们的水源。说的很清楚，如果水源多，就放开咱们的水源供应，对不对。”
“对。”
“现在，货船到码头，是不是应该归咱们。”
“对！”几百人用力吼着。
谁能和钱过不去。
当年，群义研究白糖，十年才卖了三亿岛纸，利润有多少不知道，但老大送进赤柱判了一百多年，大半的骨干要在赤柱养老了，小弟们现在已经不足千人。
现在，宁仁卖水。
只说他们铜罗湾，真的水源管够，夏天已经来临，他们有信心一天送一万加仑的水。
新的小桶，每桶一百六十蚊到二百蚊，不同产地的山泉水，一点五加仑，刚投入市场就受到了许多人的喜爱，大桶不容易保存，对许多有钱而言，每天一个小桶，正好够一家人用，一点也不浪费，而且还特别干净。
就送水这一個活，富了多少铜罗湾的小头目，保障了多少古惑仔的温饱。
上次，压潇洒哥的水源，小弟们就已经心生怨恨。
此时，水源增量，却依旧没有分配给他们足够的水源，这不能忍了。
几百人，跟着潇洒往码头方向而去。
湾仔、北角、跑马地……，他们联手了。
尖沙头过海，赶来支援铜罗湾。
还有西环带人过来看情况，柴湾……
反正，十四馆内讧，没有统一龙头的十四馆，此时谁也降不住这些揸Fit人，他们的老大也不敢说话，谁敢告诉自己的小弟，你们别挣钱，把挣钱的机会给别人。
估计，敢说这话的用不了多久，就要全村吃席了。
黄大诚在擦汗。
O记总管躲着拿盾牌的差佬背后瑟瑟发抖。
十四馆是疯的，他们炸过差佬高管的车，撞过差馆。
人越聚越多的时候，一辆红色敞篷小车直接往人群里挤，开车的人一只手拿着苹果在啃，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穿着大浴袍，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宁仁。
“小子……”有人刚伸手拍引擎盖，手还没落下就让旁边的人给揪到一旁，有人赶紧道歉：“仁哥，他新来的，回去我们教训他。”
宁仁只是点了点头。
有人负责开路。
挤的水泄不通的湾仔码头硬是让开一条道，让宁仁把车开了进去。
码头外最大的十字路口，只有中间是空的，四条街道都堵满了。
潇洒、英俊、骆驼三人肩并肩。
已经谈不拢了，眼看准备动手。
这时，一侧的人群让开一条通道，宁仁开着他的敞篷MR2来了。
就在宁仁往街心去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来到这里，穿着皮衣，骑着一辆哈雷重型机车，油箱上有纯银打造的骷髅标志。
一夜成名！
让南堠邦连一个喘气的都没留的女人。
欧阳伽罗。
岛港的古惑仔称呼这位，伽楼罗女王。
真正推平南堠邦的人，并不是整个圈邦，就是她手下八大金刚。
靠八个人，让南堠邦连一个喘气的都没留。
欧阳伽罗突然出现在这里，新义的项家兄弟都不由的紧张了一直。盛和更是安排人约束小弟们，别告诉欧阳伽罗五十米范围内。
有人亲眼看到，欧阳伽罗可以用一根针把十米外的苍蝇钉在玻璃上，而且玻璃不碎，只有一个小孔。
欧阳伽罗停下，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拿出望远镜往宁仁的方向看。
就这个动作，引起了项十的注意。
项十问身边人：“阿仁和我凑的钱，是仁嫂送去的吧。”
“听说是，但没人见到。”
“无所谓了。”
项十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宁仁身边的韩霜和欧阳伽罗是认识的就行了。
他知道，宁仁北上捡了孤苦无依的韩霜回来。这事陈骆驼身边的阿大等人亲眼所见，那么韩霜有可能与欧阳伽罗是旧识。
项十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宁仁之间的关系。
他必须承认，就算没有圈邦，就欧阳伽罗和她身边八大金刚一共九个人，就相当吓人了，这些人如果是宁仁的助力，那宁仁的力量就必须重新审视。
再说宁仁这边。
车停下，宁仁翻过前挡风盘腿坐在了引擎盖上。
宁仁很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要打，但还是一脸无辜的问：
“我就想不明白了，没水的时候你们打，有水的时候，你们还打。为啥？”
潇洒过来站在宁仁边旁：“跑马地黑牛一个人把所有的龙泉水，还有凤栖岭等几种水独吞，等我到的时候，大桶给我留了不足八百桶，小桶不够五百，全是便宜货。”
黑牛示意小弟们退后，也来到宁仁面前：“阿仁，昨天潇洒就是这么干的，我今天也学着办了，他就不高兴了。他可以，我不行？”
潇洒前一步：“阿仁是……”
听到开头，宁仁赶紧伸手挡。
无论潇洒要说什么，万一口不择言说出一些伤情份的话，当真没办法收场。
第三十五节 要点，再要点
宁仁挡住对峙双方。
“散了，三天，给我三天时间。给我一个面子，也给我三天时间，我至少拿出三种办法让大伙选，让大家都满意的办法。今天晚上，到场的每人兄弟，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一個果篮，我宁仁送的，各位兄弟散了，散了吧。”
黑牛这一边，湾仔揸Fit人鬼刃上前。
这位，穿着开领花衬衫、长喇叭裤，脖子上戴着装饰用的长链子，头发打理的很顺。
说到帅。
绝对能在十四馆排上号。
“阿仁，弟兄们靠你发财，今天这面子给你，你自己说的三天。”
“恩，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我摆酒请各位，咱们坐下来聊。”
“好，三天后聊得好，你是我鬼刃的兄弟，聊不好，下次别说不给你面子。”鬼刃说完拉了一下黑牛，然后冲着身后一挥手。
潇洒这边，也是一挥手，退。
宁仁站在街心没动。
他不能走，那边还有黄大诚和他的腐佬上司呢。
这边，人来的快，散的也快。
宁仁坐在车的引擎盖上，拿着一盒切好的凤梨在吃。
黄大诚看这边人散了，才带着他的上司走了过来。
距离还有五米的时候，宁仁就开口了：“把电视台给我，我背后有哈鲁克斯银行支持，下午的时候他们才给我签了五千万腐镑的支票。眼下，我只能压住他们三天，矛盾太大，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黄大诚的腐佬上司问：“矛盾，什么矛盾？”
“钱，挣钱的渠道，而且还是合法的。”
听到这话，黄大诚的腐佬上司很清楚，一但牵扯到钱，根本就无法调和。
黄大诚问：“你要怎么办？”
宁仁：“打，让他们打，但不是这样在街头，而是在电视上打，无论是拳击与好，格斗也罢，打完赢了的拿走好处，输了无话可说。”
腐佬上司问：“电视台可以配合伱。”
宁仁笑着说道：“恩，也行，每天让电视台给我一百万的转播费，少一蚊都不行，我凭什么为电视抬拉收视率，我象是傻的吗？”
腐佬上司：“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只有一天时间。”
黄大诚立即上前：“宁仁，你不要太嚣张。对我的上司礼貌点。”
宁仁当着腐佬上司的面，伸手戳着黄大诚的肩膀：“黄Sir，你要搞清楚，我帮了你们多少，你上司若说了不算，我直接去找爱德华谈，否则我不管，看看雾都那边会不会扣你们的薪水。”
“一天，就是一天。”当听到宁仁可以直接找大上司爱德华的时候，黄大诚的腐佬上司答应了。
事情谈好，宁仁回家。
这时，欧阳伽罗也悄然离去。
不过，宁仁似乎忘了点什么。
夜深了，宁仁已经呼呼大睡，诸葛布衣感觉水很凉，这地方似乎人都走光了。
默默的念了一句：无量天尊……
诸葛布衣笑了。
宁仁的家里，客厅。
欧阳伽罗抹着眼泪，可怜兮兮的。
韩霜坐在一旁，递水果、递手帕、递水。
欧阳伽罗大口吃着水果，嘴里嘟囔着：“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就是一次考核没达到要求，就被踢了出来。听说许老大调到羊城，想找他帮着说说情，结果就派到这里来了。”
“没事，没事，这里还有我呢。”韩霜一个劲的安慰。
韩霜又问：“那其他人呢？”
“唉！”欧阳伽罗长叹一声：“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海棠卫受训的，考核不达标，一起扔到这里来。”
韩霜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了。
欧阳伽罗又说道：“你爷爷叫人传话，说埋了。我们正好一肚子火，南堠这些贱人，竟然还敢挑衅。”
说完，欧阳伽罗抱着韩霜：“我们好可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补考。”
韩霜也不知道。
次日，清晨。
宁仁占着卫生间不出来，韩霜拍了两次门了。
拍到第三次，宁仁才出来，打扮的可Sao气了，而且还喷了古龙水，戴上了一只全新的金表。
“你。”韩霜这会顾不得多说，拉开宁仁进了卫生间。
在韩霜进卫生间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正坐在客厅吃自己的水果，那一筐水果，显然少了大半。
宁仁正准备问。
却见那个女人一巴掌拍在一只青椰子上，然后用一根竹管，借凭巧劲就扎进了椰子里。
宁仁马上改口：“这位女侠，没请教？”
“姑奶奶欧阳伽罗，替你埋了南堠邦的人，听说你挺能打，过两手？”
“别，别，女侠，我只是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时，韩霜出来：“别贫了，欧阳姐自己人。话说，你打扮成这样，又打算干什么坏事去。”
宁仁回答：“这个，人靠衣装。昨天我穿着浴袍在街心，我感觉明显让鬼刃给比下去了，所以现在开始，我需要注意一下我的形象。十四馆最英俊的靓仔，必须是我。”
韩霜很想呸一声。
宁仁语气一变：“你也去化妆，挑衣服，今天会有奇遇。”
“奇遇？”
“相信我，我和诸葛先生谈过，所以昨晚上才敢那么大胆的逼黄大诚的上司，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想和我聊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
他是谁，韩霜大概猜到了。
换衣服，然后挑了一个合适的包，将那些底片藏在包中。
第三套说辞，就是保这位。
宁仁这一波显然押到宝。
韩霜问：“你怎么推断出来的。”
宁仁：“我为什么不在丰收银行办业务呢，反而要费劲的在哈鲁克斯银行，而且他们还没有岛港分行，需要借别人的地方为客户办公的银行办业务呢。因为，哈鲁克斯是劳依德银行集团的全资子公司。”
“这有什么关系？”
宁仁：“岛港的Icac也不是吃屎的，他们会调查。为什么没证据，因为这些大的投资人根本就在岛港没有任何的公司与办事处，但却在遥远的雾都，暗中操控着一切。佳视为什么会即将倒闭？”
这个韩霜知道：“我知道的是，因为岛港指责佳视的投资人成份不合适。他们在搞区别对待。”
第三十六节 一切都在剧本中
韩霜说的没错。
这一次确实是岛督府在搞花样。
宁仁一边替韩霜戴项链一边说：“对，因为林氏是岛港人，佳视最早的投资人，其实已经是空股，也是岛港人。而佳视没有外资，这才是被逼死的主因。”
韩霜感慨了一句：“我感觉，你比老仙还会算计。”
“老仙是谁？”
“诸葛布衣。”
“坏了。”宁仁这才想起来，他把诸葛布衣给丢在了洗浴那地方。
赶紧，去找找。
韩霜拉住了宁仁：“没事，肯定已经回去了。你也真能想得出来，带老仙去那种地方。”
宁仁想了想：“诸葛先生心如止水，在他眼中无非是一些红粉骷髅，你小看诸葛先生的内心的高度了。”
“你呢，看到的是什么？”
“恩，用科学的角度来讲……”
五分钟后，韩霜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唯一惊讶的是，宁仁的医学知识竟然也如此之深。
宁仁，这个，臭不要脸的。
出门的时候，宁仁又说了一句：“我还记得，在山鸡那里的时候，我让你打的电话吗？”
“你的意思是？”韩霜真的给震惊到了。
宁仁算准了……，不对，准确的说是诸葛布衣列好计划，而宁仁只是了解古惑仔的作事风格，所以算准潇洒会抢水，然后引发别人的不满，那么昨天的晒马，其实是宁仁暗中布了一字。
这家伙！
韩霜内心真是佩服。
欧阳伽罗坐在沙发上，捧着一只青椰子一边喝，一边乐呵呵的看着。
出门。
韩霜说道：“欧阳姐，在家里伱随便。那边柜子里有钱，如果不够用，用宁仁的名字去陈骆驼先生的健身馆去取。”
“走吧，走吧。”欧阳伽罗靠在沙发上，从旁边把宁仁最喜欢的一盒苹果拿到了沙发上。
岛港，不大。
宁仁住的这地方，陈骆驼和英俊哥一直安排有人在楼下开水站。
就是为了方便宁仁需要用人的时候，可以随叫随到。
伽楼罗女王晚上进了楼，进了宁仁的家，没离开。
就这消息，瞬间传遍九龙、油尖旺。
别说是项十了，就是陈骆驼都不由的一哆嗦。
南堠邦消失的那个夜晚，宁仁在北边，陈骆驼可是在岛港的，他清楚的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他更是知道，这位伽楼罗女王有多厉害。
英俊第一时间就来找陈骆驼了：“骆驼哥，这事你要找阿仁问几句的，否则兄弟们睡不安稳。”
“恩。”陈骆驼点头后说道：“阿仁是自家兄弟，英俊你还信不过。”
“我不是信不过阿仁，而是那位太吓人。”
“也对。”
午餐前，爱德华办公室。
宁仁参加了第一次社工的入选考核，顺便来给爱德华送几桶水。
重点是，送录音机磁带，还有没有冲洗的底片。
爱德华将这些放在办公桌的抽屉内，而后说道：“听说你作为好市民，阻止了一场危机，报纸上写的很好，作为水厂的老板，劝说古惑仔放下争执。有位大贵族想见一见你，如果方便的话，一起吃个午餐，这是你的机会，有可能拿到一枚紫荆章，那怕是最普通的，也是有价值的。”
“谢谢您，爱德华先生。”
宁仁分的很清，爱德华喊他编号的时候，这就是上司。
不喊，他就是好市民。
一切都在宁仁的计算之中，一起午餐的对象，果真就是那位目标人物斯蒂芬爵士。
见面，两边礼貌的打了招呼之后，坐下。
韩霜在坐下的时候，将皮包不小心掉在地上，正好落在斯蒂芬爵士脚下，包内一串底片掉了出来。
斯蒂芬爵士非常礼貌的帮助韩霜捡起包，底片拿在手上瞄了一眼，放回到了韩霜的包内。
“宁先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我将在下月提名您得到紫荆章。”
“非常感谢您的眼光，我一定会有社区作好服务。如果我能够拿到勋章，我希望多关注荔枝角苦窑，让他们早日改过自新。”
斯蒂芬爵士微笑着点了点头：“象宁先生这样优秀的人，是要多为社区作服务的。”
全是废话。
宁仁呢，也不想和这位绕圈子，直接上硬菜：“哈鲁克斯银行，替我介绍了一家机械厂。您在家乡肯定有朋友，可否为我推荐几個不错的品牌，我需要冲压机、卷板机、两辆机床等等，至少三千万腐镑的设备。”
“当然，为本地工厂作服务，也是我们的责任。回头将清单送到我办公室，我替你打电话问一问，多挑几家厂子，让他们安排人过来谈一谈合作。”
斯蒂芬爵士的话音刚落，韩霜就拿出一个文件袋，就在自己的托特包内，当着斯蒂芬爵士的面，将文件还有那些底片直接装了进去。
“有劳。”宁仁将文件袋放在了桌上。
“服务市民，是我的宗旨。”
“请。”正事说完，就是吃饭了。
这种高级餐厅，不会有人过来打扰，很显然，斯蒂芬爵士也是一位演戏高手。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也就是，他最怕落在别人手中的把柄。
而且，替宁仁联络雾都那边的几个优质品牌的工厂，他会直接联系他背后极光领主旗下的厂子，也算回报他背后的人，帮他这次脱困。
饭后，两人客气了几句。
斯蒂芬爵士表示，有空宁仁可以曾经约他一起喝茶。
当然，这是一句客气话。
这样的人，骨子里瞧不起岛港本土人。
宁仁却说了一句：“听说，有一个品性不怎么好的人，太过贪婪。我呢，已经安排人把他们所欺负的那一家人送到了夷岛，也给了他们一大笔钱。我相信，那家人不会再受威胁，以后爵士您有什么事，比如清扫卫生，或是修剪花园的活，找我。”
一句话，斯蒂芬爵士便重新审视起宁仁来。
底片他拿到了。
但底片上的人呢，宁仁给秘密的送到到夷岛，这就等于完全解除了他所有的担忧。
因为，底片上的另一人，还是一个在读书的学生。
这事，已经不止会让他名誉扫地，甚至会被押回雾都蹲苦窑。
而且宁仁说了，有什么麻烦找他。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真的会帮他。
二是，照片的那另一人，此时在宁仁的控制之中。
第三十七节 电视台就要到手
都是聪明人，话再往下说就容易伤到面子。
斯蒂芬爵士与宁仁握手告别时说道：“以我的影响力，相信在电视台破产重组这件事情上，还是有发言权的。”
“感谢。”宁仁换成双手握，用力一握，就此告辞。
开上车，宁仁对韩霜说道：“你要习惯这些肮脏腐朽的贵族们，因为汉家穷，没有足够的钱，我们什么也作不了，我需要他们。甚至于，我还会自己跳入泥潭之中。咱们一起的人，作不到荷花一样的坚定，就要趁早换。”
“我不仅明白，而且非常理解你，并且全力支持你。”韩霜的回答让宁仁很安心。
这样的环境下，作不到出污泥而不染的人，肯定不能留。
佳视为什么倒闭。
就是因为，林氏注资，林氏是岛港本地人，这让岛督府非常的不满，几次施压。
现在，宁仁注资。
哈鲁法克银行直接下手，在督府的压力下，近于破产的佳视已经是白菜价了，这让哈鲁法克银行安排的投资公司，只花了一点点钱，就得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其余的，也是一点点钱，就让宁仁拿到了其余的股权。
接下来，就是抵押整个佳视。
包括佳视大厦，哈鲁法克银行贷款过来，让佳视进行破产重组。
韩霜看到这操作，人都看傻了。
“这，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等半个月时间内完成重组，林氏出资数亿，最终的股值二百万都没换到。创始人，更是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还有，二千多员工，光是欠的工资合起来，近亿元，就这么不发了。”
宁仁，一脸的无所谓：“我会继续聘用他们，我是一位非常仁慈的新老板。”
韩霜：“你……”
“认真一点，把这次事件完整的细节记录下来，你不行，就请诸葛先生完成。送回去，我告诉你，这就是资本游戏，我只想成为操纵游戏的人，而不是游戏中的角色。”
“是，非常明白。”这一次，韩霜拎得清。
她懂。
宁仁办的这事，都是经验，都是汉家不曾接触过的经验。
宁仁说的一个字都没错。
绝对不可能成为这悲惨游戏中的角色，太可怜了。
应下之后，韩霜问：“伱不怕原先的员工都跑了，这個电视台只是一个空壳？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就是好奇。”
宁仁：“在资本的世界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更何况，整个佳视，我真正在意的人，只有五个，作曲人黄大师、导演徐小怪、演员是两个，姓米的与姓郑的。”
韩霜：“还有一个呢？”
“骆驼哥了，你不知道他也是佳视的签约演员。”
“啊。”韩霜倒是没想到会是陈骆驼。
宁仁问：“怎么，开始讨厌我了？”
“不！”韩霜摇了摇头：“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习惯，我相信你所作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真的？”
“绝对真。”
韩霜这话确实是真的，因为她知道，她的亲爷爷都调任岭南东出领迷彩兔，不就是为了保护宁仁，真有必要，那根本不管什么后果，一切以保宁仁为第一优先。
所以，韩霜懂。
宁仁要办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如果有疑惑，参考前一条。
眼下，韩霜开始期待。
宁仁所需要第一笔研究资金，一亿汉家币等值外汇，什么时候可以凑够。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辛苦一下，借我的名义找他们借人。”
韩霜知道，宁仁所说的他们，就是潇洒、英俊等人。
韩霜问：“干什么？”
宁仁说道：“电视台到手了，训练几百个负责接电话的人。那些在贫民区，一家老小挤在一个屋里，都是些可怜的孩子，给她们找个活干，就说是我安排的，顺便给她们安排宿舍，还有工服。”
“明白，我去办。”韩霜感觉宁仁是在作善事。
宁仁：“回头，我把培训稿给你。”
当天晚上，宁仁来到陈骆驼的健身房。
宁仁的MR2停下，车后就跟着欧阳伽罗的摩托。
“骆驼哥，借个地方。过两手。”
陈骆驼喊了一嗓子：“阿大，清场子。不相干的人，让到外面等着。”
韩霜替欧阳伽罗讨了一个好处。
既然宁仁可以替陈骆驼研究更科学的训练办法，那么，如果换成受过专业训练的欧阳伽罗呢。
屋内，除宁仁、陈骆驼之外，只有阿大和另外四人，都是陈骆驼最信任的人。
擂台上。欧阳伽罗一抬手，陈骆驼的表情就变的凝重。
他看得出来，这是真正的练家子。
陈骆驼当年与布鲁斯李比试过，前二十招属于热身，真正过招，他两招就败下阵来。
宁仁：八卦掌。
欧阳伽罗：咏春！
一招，欧阳伽罗就知道，宁仁强过她数倍，如果宁仁愿意，最多三招就能击败她，宁仁出招的角度太过刁钻，而且躲避都控制在擦身的程度。
两招，欧阳伽罗跳开了：“不打了，不打了。”
“我陪你。”韩霜跳上台。
这让陈骆驼大吃一惊，韩霜看起来很柔弱的。
韩霜：梅花拳。
韩霜与欧阳伽罗一起受训，两人交手无数次。
她就是想让宁仁认真看看，然后拿出帮助欧阳伽罗提高的训练方法来。
陈骆驼看着，吞了一口唾沫。
他感觉，自己上台，一定会被打晕。
宁仁不是在看，他的眼睛就是记录仪，超级电脑正在作计算与分析。
看了一会，宁仁走到陈骆驼面前：“骆驼哥，有家伙没？”
“啊，有。”
阿大赶紧去抬箱子。
宁仁挑出一对柳叶刀，一对短矛。
“伽罗……”
喊了一声，宁仁将这两件东西扔上擂台。
擂台上，只见光影不见人。
擂台下，阿大等几人是跪在地上看比试的。
十分钟后，宁仁大喊一声：“累不累，去吃宵夜。”
两女同时退后，只是微喘。
陈骆驼说了一句：“阿仁，作哥哥的问你，这位和你什么关系。”
“韩霜曾经武校的师姐。”
“啊，啊，啊。”陈骆驼心说，北边什么武校这么可怕，就这两位，擂台上用规则或许自己还能撑一撑，在无规则的情况下，绝对能打自己十个。
不是普通的吓人。
第三十八节 有钱挣，一切好商量
宁仁推了一下已经被惊呆的陈骆驼：
“骆驼哥，夜宵？”
“不，不去了。”陈骆驼果断拒绝，他这会有点心神不宁。
既然不去夜宵，就回家了。
就这样，欧阳伽罗在宁仁家里暂时住下了。
是暂时不容易被赶走的那种临时住下了。
欧阳伽罗不走，她要在宁仁这里学习四门新知识。
分别是基础锻炼法、呼吸法、潜能开发、非常具备科学性的新动作。
简单来说，宁仁用的新动作，是汉家未来积累了多少年的东西。可以让人把力量发挥到极致，并且每个动作都是奔着埋了对方的态度而发。
欧阳伽罗恨不得一天就学会，然后带回家去。
就这四门新知识，她相信能让汉家迷彩兔至少强一倍。
所以，欧阳伽罗住进宁仁家，是为了学习科学知识。
但，陈骆驼不这么想。
英俊不这么想。
项十，脑袋嗡嗡的，已经如一团乱麻了。
宁仁的智慧，加上一位魔头！
这……
脑袋嗡嗡！
宁仁呢，故意的。
诸葛布衣这样安排，就是要吓吓这些人。
当然，应该给的甜头，也是不能少的。
约好的第三天晚上谈。
时间到了，宁仁带着韩霜去了湾仔。
就在湾仔码头附近的一家酒楼里。
宁仁到的时候，所有人正坐在电视机前看录像带。
放的是《射雕》主题曲就是黄大师的《谁是大英雄》这一版中，陈骆驼演东邪。
见到宁仁进来，鬼刃笑着起身相迎：“阿仁，有一套，现在是骆驼哥的老板了，我们重温一下骆驼哥拍电视时的片段。”
“鬼哥，你这么帅，拍片子了？”
英俊高喊一声：“我给你安排主角。”
鬼刃一听笑骂：“英俊你这个衰仔，信不信我现在就砍死你。”
唐英俊那里拍的是什么片子，大伙都知晓。
“先说正事，咱们再喝酒。”宁仁示意大伙别笑，然后示意韩霜：“把图挂起来。”
“等一下。”鬼刃叫住了宁仁：“仁嫂到处借人，潇洒和英俊凑了一百多人，这里都是自家兄弟，说吧，你要多少。”
韩霜替宁仁回答：“三百，要声音好听，吐字清晰的。安排宿舍、安排培训，安排识字班，安排统一工服，安排……”
鬼刃冲其他人喊：“阿仁这是作善事呢，大伙给当回事。”
要说小太妹们有多惨呢，家里父母能生一堆，但只管生，却不管，许多年龄很小就出来混了，整天都找不到一餐饱饭吃。
这只是小插曲。
接下来重点是图。
图，很简单的图。
画有各种价格的山泉水，然后是比赛方式简图，就防止在坐的有不识字的。
宁仁说道：“五个人，拳台上不搞什么五局三胜，有本事可以一個打五个。我们依最后留存人数，来得到卡片。比如，凤栖岭的山泉水，二十张卡片可以换一百桶，保低是五张卡片，就是全输，对方一个都没倒下，拿五张卡片。”
宁仁详细的讲述着规则。
一周之内，五天时间参加各阶段的比赛，得到卡片，然后换取下周的水源分配额度。
黑牛看完后说了一句：“我能提个要求不？”
“当然，都是自家兄弟，这事咱们商量着来。”
“两个，头一个，依咱馆里的分配，旺角和钵蓝街是两个堂口。”
众人都笑了。
这事，不用谈，给钵蓝街单独留一份就是了，让他们上台打拳，有点欺负人。
宁仁说道：“不过，他们要派人暖场子，举牌女郎什么的，他们要派人。大伙照顾了他们，他们是不是也要出点力。”
这事自然是没问题的。
黑牛又说：“还有，骆驼哥不能让场。”
宁仁说道：“我看，所有话事人，都不能上场。红棍是上线。”
“那行，就这么办。”
凭实力说话，谁也没怨言。
你手上软腿虾，那伱就吃剩饭，在古惑仔的圈子，这一条非常的实用。
这些人谈好，再通知其他的揸Fit人，基本上问题不大。
陈骆驼突然说道：“元朗山鸡，他那边拳腿好的非常多，可他若是赢大头，他也用不了那么多，对不对？”
宁仁回答：“加钱问他买呀，人家凭本事赢的，就是他的。”
“有道理。”其他人也认可。
“那么，喝酒，然后……，”宁仁看了一眼韩霜：“然后回家吧。”
哗，众人大笑。
韩霜呢，犹豫了几秒，拿起宁仁的车钥匙：“我约了骆驼嫂去作头发，走了。”
韩霜一出门，潇洒就说了：“这是湾仔，鬼刃你来安排了。”
“我全包。”
打架是一回事，请客吃饭又是另一档子事。
深夜，回去的路上。
开车的是阿大，后座只有宁仁和陈骆驼的时候。
宁仁突然问：“骆驼哥，当龙头需要什么条件？”
这一句话，车子明显晃了一下。阿大给惊到了。
陈骆驼却很严肃的回答：“十四馆没有龙头，但无论谁想坐上龙头之位，都需要长须叔点头。”
而后，陈骆驼又说道：“能压住三天前那晚的晒马，阿仁你有一套。”
“不是。”宁仁说道：“我不想当龙头，我想扶骆驼哥你当龙头。”
“我，不可能。”
陈骆驼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宁仁说道：“如果我说，我要电视台，就是为了扶骆驼哥你上位，你怎么想。”
“为什么？”陈骆驼不明白了。
宁仁回答：“不管为什么，这个电视台潜力很大，只是他们不懂罢了。接下来，我们要办的事情是，我会想办法借用黄大诚的力量，干掉元朗的小倭仔，然后把他的地盘让山鸡接手。”
陈骆驼转过身：“阿仁，小倭仔有一半的倭奴岛血统，而且他背后有小小山组。”
宁仁只是淡淡一笑：“不值一提。”
话说，陈骆驼也当过小小山组的分部组长呢，是头一位非倭奴人的组长。
也就是说，实力才是一切。
陈骆驼问：“你要怎么办？”
宁仁：“等。”
陈骆驼一脸的疑惑：“等？”但想了想之后，陈骆驼感觉读书人肯定是有手段了，一定是科学的办法，所以说道：“那，就等了。”
第三十九节 阿仁，你图什么
陈骆驼没打算问。
但宁仁却不能不讲明白事情。
宁仁对陈骆驼说：
“对，就是等，我已经下了布局。山鸡也收集了许多小倭仔的黑料，我们需要一个时机，然后让黄大诚有借口动手。但不是现在，我们需要等，等更上面的人有所动作。我已经作好了布局，短则一周，长则一月。”
陈骆驼问：“那么，要我怎么办？”
“找山鸡聊聊，以小倭仔的手段，肯定有办法逃掉。我们只需要把他赶到笼子边，收笼子就是黄大诚的事情。这事，我们要找黄大诚讨个好处，替我们要一份正规的上街活动准许。我可不希望咱们为火车站的事情，被告一个非法集会。”
阿骆驼再问：“阿仁，你图什么？”
宁仁笑了：“钱呀，难道有钱不好吗？骆驼哥，你自己说，现在坐平治舒服不。你没钱，他们称呼你一声骆驼，是看在你的辈份上。你现在财大气粗，他们就称呼伱一声骆驼哥，等你成为岛港首富的时候，连那些爵士见到你，也要客气的叫你一声陈先生。”
这话说的，陈骆驼无言以对。
想那年，阿大被人欺负，他推平了一条街。
他的名声是靠拳头。
再想想现在，宁仁短短几個月，名声大振，靠什么。
对了，是靠知识，靠科学。
送宁仁到楼下，陈骆驼离开的时候，坐着车上问了一句：“阿大，你说咱们要不要搏一搏。”
阿大：“骆驼哥，出来混图什么。就说最近这些日子，仁嫂去菜市场，那些小瘪三敢多看仁嫂一眼？他们不敢，不用咱们去找麻烦，他们自家老大就会让他们学会规矩。就是因为仁哥有脸面。”
“恩。”陈骆驼默默的点了点头。
阿大继续说道：“仁哥讲义气，扶骆驼哥你往上走，若是推辞，弟兄们也会寒心的。”
“行，这事我心里有数了。”陈骆驼想明白了，出来混为什么，搏一搏。
宁仁回到家。
韩霜和欧阳伽罗正在一边练习呼吸，一边记笔记，然后重温自己教过的部分，再精心用文字整理出来。
宁仁走过去瞄了一眼。
韩霜问：“有错误的地方吗？”
宁仁回答：“多找几个人练习，我只能说，理论上是正确的。但实际运用中，我不知道，至于为什么，别问。我累了，先去睡。明天早上别叫我，晚上去九龙寨。”
“恩。”韩霜应了一声。
宁仁确实是累了，回屋正准备倒头睡。突然想起一事，退到门口：“帮我问下家里，我记得家里有生产五微米光刻机的技术，是吧。”
“知道了，一会就去问，如果办公室不知道，他们去打听，最晚后天中午答复你。”
“睡了。”宁仁转回屋，一头栽倒在床上。
欧阳伽罗起身了：“我去吧，他要问的事情，肯定很重要，我先去送个信。”
“好。”韩霜没拒绝。
欧阳伽罗拿了宁仁的车钥匙离开。
她不可能直接去找诸葛布衣，太过显眼，她可以绕个小圈，安排人过去。
大约到凌晨两点多，欧阳伽罗回来。
“有？”
“有，因为宁仁安排家里研究计算机，所以安排了懂计算机的人在这边办公室。他告诉我，去年咱们实验机GK-3型半自动光刻机成完，这是简单的资料。”
韩霜接过来。
资料写明，这是一台接触式光刻机，由华亭光学机械厂试制成功，倍数三百倍，十倍的景深为三十微米，分离间隙是十至三十微米，接近曝光时使用负性光刻脱可获得分辨率为三至五微米。
假如使用软接触式可获得二点五微米。
加工晶元，五十毫米，有望在今年完成升级，提高到七十五毫米，并且提高自动化水平。
遗憾的是，依然还是接触式光刻机。
看完资料，韩霜问：“没说，困难在那里？”
欧阳伽罗一边给自己倒水喝一边回答：“困难，所有的困难，所有研究所的困难，集合起来就是一个字。”
“钱？”
“恩。”
韩霜没再接话，研究经费这一项，真是绕不开的死结。
这时，宁仁的卧室门打开了，宁仁站在门内却没出来，因为他穿的太清凉。宁仁问：“我提供部分技术支持，以及有钱的情况下，会如何？”
欧阳伽罗回答：“科电幺洞玖厂，能够在半年内完成他们的研究，可以达到倭奴岛康尼现用那款机器的水准，差也差不了多久，而且是分步光刻机。”
“还有机电有一个研究院，如果经费充足，他们能够接近鹰家4800DSW那款机器的水准，分步投影式，四百三十六纳米G线光源。也就是说，理论上可以生产接近一微米的芯片，只是我们的芯片设计还差的很远。”
宁仁说道：“先休息吧。芯片设计，我有的是图纸，只是靠我画出来不可能，尽快完成第一台那怕是最差的三进制计算机，我就有办法给芯片图纸，还有，钱不是问题。”
说完，宁仁关上门，回屋继续睡。
欧阳伽罗指了指门问韩霜：“这么狂？”
韩霜非常自信的回答：“他能办到。”
欧阳伽罗突然笑了：“小霜儿，似乎你领到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差事。”
“不知道。”韩霜应了这一句之后，回屋。
欧阳伽罗也没再说什么，她可以感受到，韩霜的压力很大。
这一晚，宁仁睡的不好。
作梦都在想着钱的事情，他需要钱，太多的地方需要钱了。
快到天明的时候，宁仁才算睡安稳。
为什么宁仁要选择九龙寨，电视台的生意直接收益，根本替宁仁挣不到研究经费，主要也是为了让宁仁在十四馆有更多的话语权。
选九龙寨，也是为了立威。
未来，宁仁有一项大生意。
VCD。
当芯片产能达到目标好，VCD，必定是一项超大的生意。
而且，还是宁仁独揽的。
傍晚时分，宁仁前往九龙寨。
这地方，有一条不成为的规则，围墙内有什么，新义、盛和、十四馆说了算，出了围墙有什么事，自认倒霉。而差佬也不会进入围墙内，这里许多事情，也不会到围墙外。
所以，南堠邦一夜被推平，没留一个喘气的。
第四十节 来，我们的收视率
南堠邦的事情。
差佬知道，也当不知道。
就是因为发生在寨子的围墙内。
唯一的意外就是南堠邦的老大跑了出去，不过等差佬们听到消息，慢慢换衣服，出发前喝杯凉茶。当赶到的时候，寨子专业的清洁队，把地面擦洗的一点痕迹都没留。
所以，这依旧还是寨子内的事。
进寨子，这里已经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开始准备道具、灯光等等事宜。
宁仁不在乎佳视员工离职，因为最有价值的六个员工，早就走了，他们走了之后，直接引发了佳视崩盘，再加上各种打压，林氏撤资等一系列的因素，佳视走向倒闭。
收视率一定爆。
宁仁非常的自信。
九龙寨对于岛港人来说，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在这里拍拳赛，肯定会吸引观众。而且还是规则非常少的格斗式拳赛，更加的吸引观众。
宁仁到的时候，已经有三位重要的人物到了。
十四馆元老级的。
一共是四位，一位这会在赤柱，想来就是来不了。
所有，只有三位。
义叔、忠叔、须叔。
辈份高，年龄也不算太大，就是四十多岁。
宁仁已经准备了许多糕点，准备给这些前辈送礼，刚准备打招呼，愣住了。
“肥叔，您这是……？”
只见肥叔剃了一个光头，原本就個头不高，加中圆胖的身形，倒有几份弥勒的神态。
肥叔叹了一口气：“怕了。”
“怎么个情况？”
“盛和有两个老朋友，新义也有一个，你北上这段时间，让差佬抓人，抄家，又让自己人落井下石抢地盘，结果闹得个妻离子散。唉……”肥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一搭宁仁的肩膀：“骆驼呢？”
宁仁回答：“估计一会就到。”
肥叔从怀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宁仁：“替我交给骆驼，我就存下这些产业，有点铺子，有点股票，万一我有什么事，我家小托他照顾了。”
宁仁想说什么，肥叔看宁仁背后小弟拿着糕点：“荣兴楼，听过，北边羊城百年老字号，有心了。”肥叔也没客气，顺手提了一盒：“别站着，给我备上茶，我就算金盆洗手，阿仁你就不叫我一声肥叔了？”
“我亲自给您泡上。”
宁仁把文件袋扔给韩霜，扶着肥叔往贵宾席走。
肥叔想退了，这倒是让宁仁有些意外。
接下来，宁仁一一送糕点。
盛和的，新义的。自然是先客人，再自家。
而后，宁仁才来到十四馆这边，潇洒他们不用宁仁亲自送，宁仁到了三位元老级面前，摆上糕点，敬上茶。
“阿仁，这边坐。”
义叔招呼宁仁到他们这边坐。
宁仁没拒绝，坐下。
义叔给宁仁递了一盘水果：“阿仁，都说你读书多，脑子活。现在呢，时代变了，你北上那段时间，差佬疯狂扫街，苦窑里挤的住不下。你说说，我想换个行当，干点什么好呢？”
“的士高。”
“的士高？”
“对，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搞一个全岛港最大的，这是好生意。”
义叔想了想：“阿仁帮叔安排一下，叔给你一成。”
“不敢，不敢。义叔让办事，那敢收您的钱。”
“一百万，一成，伱投的。”
宁仁不再推辞：“那谢谢义叔提携了。”
“我呢！”一声低吼，吓了宁仁一跳，这位若是去演个李逵都不用化妆，当年也是十四馆最出名的双花。忠叔。
宁仁转过头：“忠叔，那敢忘记您，给你上茶。”
“说到挣钱，谁能比你阿仁强，潇洒和英俊常在我这里说你，这样，钵蓝街你管着？”
宁仁果断拒绝：“忠叔您说笑了，我那能当大元，草鞋就好，草鞋就好。说到挣钱，您老守着聚宝盆，只是懒得伸手罢了。”
忠叔指着宁仁直笑：“你小子，回头让英俊去找你。”
“一定给您办好了。”
须叔这时感慨了一句：“一百个古惑仔，九十九个都没好结果。阿仁，我敬你一杯茶，山鸡他们你多照顾。”
宁仁赶紧双手接：“不敢，都是我的兄长，不敢说照顾，蒙众兄弟提携。”
接下来茶，就等于应下话。
诸葛布衣算准了一切。
宁仁走的是太阳底下挣钱的路子，安稳又利润巨大。配合欧阳伽罗的威风，再加上近期差佬们疯狂打压岛港的各种地下白糖买卖。
宁仁，必然身价倍增。
很快，时间到了。
电视上就是直播，这个时代剪辑很花钱的。
时间到。
先是一群来自钵蓝街的，穿着职业装……各种职业装吧。护卫、空姐……开始举着牌子。
第一届，小康山泉水杯九龙寨天下第一武道会，由小康山泉水命名，并全额赞助……
吧拉、吧啦……。
长达五分钟的广告举牌时间，夹杂着对初赛的参赛选手进行介绍。
岛港另一家电视台内。
岛港广播电视台，作为岛港第一家领牌照的电视台，算是最老资格的。
他们台正在上映一部单元剧，叫《星期天喜剧》
电话响了。
有专门请的电视节目调查员，打来电话：“我这边，整栋楼的电视节目，都是佳视的拳赛，没人看咱们的电视剧。”
“而且，他们并不看好咱们半个月后上映的武侠片，说武侠片那些假动作，那有这些真实的好看。”
电话挂断，电视台的高管们谁也没说话。
他们这边的电视机上，也是在九龙寨的第一届天下第一武道会。
绝对是真实的。
拳拳到肉。
此时，九龙寨内。
比赛进行的异常火热。
揸Fit人，在意的是拿到足够的高档山泉水分配额，这都是挣钱的买卖，特别是那些富豪，一听你没有高档山泉水，只有普通的，立即就换一定订货了。
参加比赛的人，更多的心思不仅仅是受老大器重。
更多的，是希望借这个机会搏出位。
所以，台上是真水平，绝对不是表演式的。
裁判的作用就是，别让人挂了，拦住不允许对倒地的再出手。
台上在比赛，项十找了个空档，把陈骆驼叫到了一旁。
“骆驼，听说伽罗王在健身馆练了几手。你出手了没有？”
第四十一节 这个，好象听不懂
出手！！？
陈骆驼叹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项十却是追问：“很强？”
陈骆驼：“布鲁斯李活着，估计也就是平手的水平。这还是在擂台上，若在台下，每一招都是狠手。”
项十大惊：“这么厉害？”
陈骆驼点点头：“半点也不假，你不信？”
“不是。”项十摇了摇头，声音很低：“我调查了一下，按九龙寨里的人所说，她在西寨（平民区）待了好几年，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一下就解决了圈邦的几个老大，然后推平南堠邦。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
诸葛布衣安排的巧妙，凭借流言等小道消息，硬是坐实了欧阳伽罗在九龙寨的平民区住了几年的所谓事实。
陈骆驼倒也没回避：“三百万。”
“什么三百万。”
“咱们四个人凑的那三百万，阿仁的女人拿去给了欧阳伽罗，欧阳伽罗买了鹰械，请了助力。”
项十眉头微皱：“你是说？”
“恩。”
看陈骆驼的点头，项十猜到了，可还是要听陈骆驼自己说出来：“这是阿仁的人？”
“倒不敢说是阿仁的人，我只知道，欧阳伽罗和阿仁身边那個，曾经是师姐妹，那八大金刚，都是曾经一个学校的同学，叫什么石头桩子武校。”
项十：……
脑袋嗡嗡的，真是不敢轻视北边，一个不知名的武校，能教出这厉害的人来。
“等一下。”项十突然反应过来了：“你是说，阿仁身边那个，和伽罗王是师姐妹？”
“是呀。”陈骆驼没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的。
项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问：“宁仁在擂台上比你如何？”
陈骆驼靠近项十，压低声音：“别传出去，阿仁能打我十人，那两姐妹合力比不过阿仁。”
“这……怎么可能！”项十不敢相信。
“科学，阿仁说这是科学。我也学了点，以前咱们差不多，现在你不行。”
“不信。”
陈骆驼指了指那边擂台：“上去，还是咱找个没人的地方。”
“上台，全当给大伙助兴了。”
“行，咱们平手就行了。”
在换人的间隙，许多人开始疯狂的叫喊了。
电视台这边的摄像师，也开始往场边扫，所有人注意到，陈骆驼和项十都在换衣服热身。
裁判虽然高喊：“即兴表演，即兴表演。”
可看台上的小弟们，却不当这是表演。
陈骆驼，可是拿到东州拳赛冠军的人。
电视机前，收视率开始再一次上升。
对普通人而言，最近电影主演与配角上擂台，也是很有看头的。
突然，画风一变。
一个穿着花衫子的人出现在电视屏幕内，旁边站在两排礼仪，每个人手中捧着一只小纸盒。
“各位观众，现在打电话。来自北边岭南糯米糍荔枝，每盒不要九百九十九，也不要八百八十八，只要九十九，现在订购，凌晨采摘，傍晚就送到您家中餐桌。”
“唐朝杨贵妃同款，岭南西荔枝，不要九百九十九……
岛港广播电视的高管们：……
全岛港正在看电视的观众们：……
九龙寨内看现场比赛的观众们：……
宁仁，撕开一条凤梨放在嘴里，一脸笑意的看着正在台旁撕心裂肺高喊的带货小哥。
虾米。
现在是虾米哥。
作为宁仁第一个小弟，这会正卖力的在镜头前推销着宁仁准备的新产品。
电视台办公楼内，韩霜替宁仁招的三百接线员，开始不间断的接电话，然后在记客户姓名，记地址，记下重点客户。
比如，某个电话打过来，直接就是一百盒。
管他是送人，还是自己吃。
订单记下。
这只是一次尝试，真正高级的宁仁还没准备开始。
问：岭南西有可能十六个小时把荔枝运到岛港来吗？
答：绝对不可能。
以当下的运输条件，四十八小时能运来，就相当不错了。
但岭南东，却可以。
只要这生意能做，宁仁就打算玩一把珍贵品种，羊城挂绿，这可是论粒来卖的珍贵品种，而且都是百年老树上的果子。
那株千年荔枝树上果子，一粒卖不到几百岛纸，宁仁都感觉对不起自己超级电脑存储的知识。
虾米，现在不叫虾米了。
叫虾米哥。
跟着宁仁，在普通古惑仔面前，也有资格称一声哥。
佳视，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新电视剧了，也没什么节目，工作人员被岛港广播电视公司挖了百分之九十。
这场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初赛，一直进行到深夜。
谁是今晚最热门的参赛者呢。
当观众们关上电视的时候，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一段声音。
“不要九百九十九，不要八百八十八，只要九十九元……”
对了，是荔枝。
要不要买一盒尝一尝呢，现在是几点，打电话还有人接吗？
就这样，佳视电视台内，接线员们又迎来了新的一波电话订购热潮。
而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九龙寨西寨已经安静下来，许多人已经进入梦乡。东寨内依旧很热闹，古惑仔们还在欢庆。
一处大排档内。
十四馆三位阿公都坐在侧面的椅子上。
宁仁拿图说事。
“去年，就我统计。岛港从外面买回来四十四万公吨的各类蔬菜，价值十一点七亿岛纸。其中，水果的日均消耗量为一千公吨，依人均来计算，岛港是全球最大的水果消费市场。”
“去年，岛港人均水果消费额为三百五十蚊，蔬菜二百二十蚊。”
宁仁正讲着，山鸡就问了：“阿仁，这些都是那里看到的。”
“岛督府的公示。理论上讲，人人都可去查的资料。”
山鸡正准备再问，忠叔一个眼神瞪过去，山鸡闭嘴。
忠叔嘟囔了一句：我都听不懂的东西，山鸡你竟然还敢提问。
宁仁也不讲图了，直接说了一句：“我要说的是，没有什么经营之神，也没有什么超人。有的只有一条，就是垄断。我已经请了专业的团队，准备一统饮用水市场，接下来，就是一统菜市。”
“第一步，干掉盛和的小倭仔，接管他的货车转运场。”
“第二步，打造属于我们的独有的，蔬菜与水果品牌，一统岛港市场。”
“第三步……”
第四十二节 这比演戏还精彩
宁仁准备讲第三步，然后详细讲解。
义叔开口了：“阿仁，先这两步好了，咱们讨论一下，先弄小倭仔，各堂口先出人手，要办就要办的漂漂亮亮。”
岛港，有什么。
岛港最大的优势就是一个中转港，其余的要什么没什么。
要水没水，要菜没菜，要水果都是从外面买来的。
但，羊城有。
羊城不够，还有东西两岭南，再不够，还有闽越之地。
宁仁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索性宁仁就没进门，直奔安全屋，打开窗户、摆上花盆，就在安全屋睡下。
黄大诚早上去上班就看到了花盆摆在窗台上。
没进屋，中午的时候，带了两份烧腊饭来到了安全屋。
宁仁这会也醒了。
一边吃着盒饭，一边问：“怎么样，办的漂亮不。腐佬上司怎么说，满意不？”
黄大诚低头吃饭，没说话。
宁仁放下饭盒：“有事？”
黄大诚这才抬起头：“早上开会，有消息说，九龙寨里尖沙头仁哥威风的很，召集各路坐馆开会，三位阿公都坐侧面。”
宁仁立即就想到了：“别人落针的二五仔？”
黄大诚点了点头。
宁仁又说：“估计，是草鞋吧，连我们开会的地方都靠近不了。”
黄大诚再次点头。
宁仁再说：“然后呢，O记放话，要钉死我？”
黄大诚继续点头，不过这次他开口了：“都说，你会比所有古惑仔都更危险，应该安排人钉死你。”
“钉我？”
“恩。”黄大诚突然自己笑了：“这种事情，怎么说呢，突然有一天发现，钉的人竟然是同事，以前有过。”
宁仁也跟着笑了：“要不，写个剧本吧，最后一屋子六个人，五個都是二子仔？”
黄大诚：“要不，剧本写六个全是二五仔？”
两人一起笑了。
笑了一会，黄大诚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留意最近刻意接近你的人。差馆今年我估计落针人数应该有八十人，过百也不意外。所以……你明白。”
“小事，知道是谁，我护着他就是了。但如果他自己作死，别怪我。”
黄大诚原本想说，论作死，谁敢和你仁哥比，可话到嘴边，改口说道：“那是他的命。”说完，黄大诚又说道：“帮我个小忙。”
“尽管说。”
“昨天晚上，我家内打了半个晚上的电话，也没订上荔枝，给我留一盒。”
宁仁笑着点了点头：“行，你回家就说，托同事打的电话，订了几盒，给伱分了一盒。”
“恩。”黄大诚点了点头。
宁仁又问：“我上次汇报的事情，没结果吗？就是我向爱德华汇报的事情。”
黄大诚说道：“有结果，上面怀疑两处货场，不过挺麻烦，是盛和的地盘，想去检查找不到借口。”
听到这话，宁仁直接说道：“我替你踏平那片？”
黄大诚盯着宁仁，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有想过，但不合适。你现在的在十四馆的人设，就是一个非常会挣钱，读书多，有知识的人。参与这种事情，会影响你的形象，而且会被盛和针对，造成不必要的危险。”
黄大诚还是为宁仁在着想的。
宁仁却说道：“爱德华那边要的是结果，早一天有结果，我早一点就能拿回编号。要不这样，我去找山鸡聊聊，看他那里有什么让你能下手的借口。”
“恩，这个，行。”
“两天，给我两天时间，我打听好了就在这里等你，若是情况非常紧急，我就找借口进差馆，你赶紧到这里来，我把消息留在柜子的夹层里。”那怕所有的资料已经在宁仁屋里放着，宁仁也不能说自己早有准备，他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
黄大诚点头：“行，你注意安全。还有，他们要钉你，依你现在的情况，依我的经验，至少是落双针。然后……，听我一句，我说过自己都不承认。”
“你说。”
“顾自己。”黄大诚说完，起身就离开了。
正如他说的，这样的话不合适，说过后自己都不会承认。
差馆针对宁仁派出了二五仔，因为宁仁身份保密，黄大诚也不可能说出去。他要告诉宁仁的就一句话，优先考虑自己，别照顾所谓的同事，因为他们未必会照顾你，或许还会害你。
宁仁回去。
只有韩霜一个人在家，宁仁问：“那只呢？”
“只？”
“对呀，吃的比谁都多，还净挑我喜欢的。就算我巴结她，也没高看我一眼，所以，就是……只！”
韩霜捂着嘴笑了：“暂时回家几天，挑二百人用你教的办法尝试训练，然后再总结经验。”
宁仁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瓶汽水，坐在沙发上说：“我突然有个想法，挑五百太妹，专门组成水果媛，负责送水果。”
韩霜问：“一盒荔枝四镑重，加上冰块，还有小竹筐，合起来少说也有二十斤。你认为她们能扛起来满街跑？”
“不，最后一百米，由她们送。”
“这样，我去安排。”韩霜认为，这样合适。
筐，竹编的。然后里面是草编的袋子，装有大量的冰块，然后中间就放四镑重的荔枝。
冰块袋在进入岛港之后，会再次补充一次。
基本上要保证，送到客户手中，筐里的冰块不能少于最初重量的一半。
这个活，没什么技术含量。
外貌差不多点，长相亲和一点的，自然是优先考虑。
宁仁的桶装天然山泉水是成功的。
这一次，依旧会成功。
傍晚，当几个年轻的水果送货媛背着小竹架子，将一筐筐荔枝送到岛港的富豪区的时候，宁仁就已经成功了。
有位腐佬出于好奇，亲自到门口接货。
一只竹筐，编的很精致。竹筐正在往下滴水，这不是问题。
腐佬让家里的佣人把竹筐放在花园内。
打开之后，里面有许多草编的袋子，打开袋子后，是没有融化的冰块。就是这些草编的袋子包围着最中间的，用非常细小竹条编的四只盒子，每只盒子内装有一镑重的荔枝。
第四十三节 进阶的推销员
打开盒子，在荔枝叶的衬托下，鲜红的荔枝是新鲜的，非常新鲜的。
咬一口，满口甜。
汁水充足。
值！
回到客厅，茶几上摆上一盒荔枝，打开电视，转到佳视台。
今晚上的天下第一武道会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
可许多人都转到了这个台。
此时，虾米已经站在擂台上。
“各位观众，各位观众。今天推出新产品，只要八十八蚊，八十八蚊买不了你上当，买不了你吃亏……”
镜头切换，一个村子，村子中出现了十几种荔枝树。
“每盒依旧是四镑装，分装八只小盒，我们寻找到三百多种荔枝，随机装入盒内。”
“八十八蚊买不了你吃亏……
“八十八蚊，打开之前，没有人知道你的盒中装的是那一种荔枝，有可能会是百年古树上的佳品，甜中酸。也有可能是千年古树上的极品，酸中带甜。”
“快打电话吧，八十八蚊买不了你上当……
正在吃着荔枝看电视的腐佬，认真的听了一会，马上给佣人说道：“不要作其它事情了，坐在那里开始打电话，订购，要十盒，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几百個品种。”
此时，电视上已经换人了。
虾米一个人扛不住。
各种撕心裂肺的叫喊，各种荔枝树的短片段，各种荔枝被剥开后的特写镜头……
话说此时，羊城十几公里外的一处村子内。
村子里所有的小孩子，每人背一只小筐，不断的在树上爬上爬下。
村头。
无论好坏，一筐一元汉家币，筐另算，草编袋另算，细竹丝小盒另算。
装满一车，或是一船，就立即运走。
村里人整夜整夜的忙碌，趁荔枝丰收季，闲来就编筐。
编筐有图样。
这地方随处可见竹林，竹子就是草，随便砍一片，就能编几千只小筐。
鲜竹编筐会不会时间久了变形呢？
完全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车，船，运着各村子编好的筐，还有荔枝往羊城汇聚。
叶世观坐在一个新修的厂房内，右手翻看着面前的文件，左手在不断的搓着额头。
“老叶，人手不够用了。”
付城守黎永华进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坐在叶世观面前。
叶世观头都没抬，淡淡的说了一句：“是谁一个月前告诉我，返乡青年待业问题的很严峻，是谁半夜还敲我家门要和我讨论工作的。”
黎永华没接这话，自顾自的说道：“多少年轻人，象是逃亡一样从偏远的地方回到羊城，回到他们魂牵梦萦的羊城，可羊城这里许多人并不欢迎他们，视他们为洪水猛兽。因为担心被抢了饭碗，在许多人眼中，他们成了多久的累赘。”
“街上，多了许多黑红脸膛的年轻人，和羊城有点格格不入，他们受到了不少白眼。”
叶世观这才抬头：“我知道，我还在住的地方看到了，连亲母都对回来的孩子有所不同，同样是孙子，却感觉回乡的孩子带回来的孙子，没教养、识字少、不懂规矩。”
说完这些，叶世观就停下了这个话题：“看看外面，三千多人分捡荔枝，有分捡的，有检查的，有复检的，有最后封箱的。”
黎永华：“制冰厂人手不够用了，搬运冰块全靠人力。”
叶世观又把头低下了，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才那到那，现在喊着有困难早了点。我就一个态度，那边要一千筐荔枝，我们就要准备一千一百筐，他敢要一万筐，我们也要准备一万一千筐，我不听困难，我只要数量。”
“还有，水沟村要办钢铁加工厂，机床厂。我只看进度，不听过程。把我的态度告诉所有人，撑不住的，回家种田去吧。”
“那……，我发通告招人了。”
叶世观只是微微点头，又从窗口看了一眼这里的荔枝分捡后，继续翻看关于水沟村北边三处机床厂选址的资料文件。
黎永华什么也没说，起身就往外走。
他知道的不多，唯一猜测到的就是，叶世观手上可能有指示。
更何况，别看是卖荔枝，这玩意挣外汇呢。
谁敢不当回事。
所以，黎永华决定，从周边城市开始招收返乡的人。
如果还不够，就扩大范围招人。
连夜发通告，连夜请周边的城市帮助招人。
就这事，其实不大。
就是招工嘛。
汉家燕都。
一个办公室内，烟雾缭绕，都是低头抽烟不说话的人。
在很长时间沉默之后，有一人翻完了资料：“就推算，现在开始大量的返乡，最多三年，城镇待业人数将高达一千四百万，甚至是一千五百，一千六百万人。这个矛盾如果不解决，对于我们汉家来说，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另一人说道：“只靠工厂与集体企业，怕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又一人开口：“这个若是靠公家支出，也撑不住。”
几人说完，又陷入沉默当中。
死结。
这根本就不是能够轻易解决的问题。
而且这么多人没有工作，人闲的久了，就会生是非的。
那么，这会宁仁在干什么？
钵蓝街。
看医生。
舌头上长一圈小泡，嗓子难受的喝水都疼。
这里有位名医。
何家明……无牌医师。
最擅长……妇科。
只瞄了一眼，何家明就下了诊断：“上火，最近吃什么了？”
“荔枝。”
“吃了多少？”
“恩，二百九十五粒。”宁仁回来的还有零有整的。
何家明转身在药柜里配了几副汤药：“回去煮凉茶喝，明天就见好。荔枝虽然好吃，不能多吃。”
宁仁：“古诗不是有写，日啖荔枝三颗，我才吃了二百九十五粒。”
何家明把药包放在宁仁面前：“承蒙诊费五蚊，汤药十蚊。还有，苏东坡体寒，而且很严重。”
宁仁正准备付钱。
有人进来了，一瘸一拐的，进屋后靠在椅子上：“家明，疼死我了，弄点药给我。”
何家明走过去看了一眼：“告诉你，忌口，不要喝酒，不要吃海鲜。”
进来问诊的人说道：“不吃喝酒，不吃海鲜，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第四十四节 货场剧本即将上演大结局
开好药，何家明将药包拿给进来问诊的人看了一眼。
“一百蚊。”何家明报价之后，去窗台上剪下几片秋水仙的叶子，拿起一个砂锅加了一点别的药材开始煮。
没多大功夫，盛了一碗水递了过去。
来人喝下：“阿是家明你有本事，那些大医院只会叫你花钱作检查，根本治不了病。”
宁仁这时问：“秋水仙是有毒的。”
何家明叼着一根烟，很随意的回了一句：“砒霜也有毒。”
宁仁想了想：“人类为了进化，将一部分基因停止机能，其中一项基因就是因为远古时代，人类生存困难，这项基因停用之后人类会更容易积累脂肪。而刚才那位，痛风其实也是一样，关闭相关基因，人类会进化的更有智慧，代价就是嘌呤代谢紊乱。”
何家明拿下咬在嘴里没有点着的烟，看了宁仁几眼：“你还需要来开药？”
宁仁没说话，打开何家明已经给自己装好的汤药包，然后去柜子里加了几味，留下一张百元岛纸：“走了，何家明无牌医师。”
何家明看着宁仁走远，一脸的疑惑。
就凭宁仁刚才那几句，何家明敢说，给宁仁一个医学博士都合适。
宁仁呢，则在脑海中把何家明划掉了。
何家明不可能是差馆落的针。
依宁仁分析，差馆这次钉自己落针，有极大的可能使用旧人，就是至少一年以前落针的人，而不是新派。
所以趁着荔枝吃多上火，很去试探了一下自己推测的目标。
何家明已经被排除掉。
宁仁正准备回去看天下第一武道会，有人与他擦肩而过，一只小纸条就塞进了宁仁手中，等那个走远，宁仁才想起来，这就是传闻中圈邦八大金刚中的一位。
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小倭仔今晚出货，然后是一串数字。
数字，宁仁看不懂。
与自己融为一体的超级电脑也没相关的记录。
回到会场，宁仁把纸条递给韩霜，韩霜起身离开，找了一個无人处，开始破解。
十分钟后，韩霜回来：“黄金、凌晨两点、货场东北角。”
宁仁没有一分钟犹豫，直接对见十四馆三位元老：“收到消息，今天凌晨小倭子要往浦葵码头出货，是去往倭岛的船。”
“什么货？”
“有可能是……金子。”
宁仁把金子二字咬的极重。
“动手。”
十四馆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宁仁得到消息。
而宁仁呢，在十四馆这边的人出发之后，直奔黄大诚家，敲门肯定是不方便的，拿石头砸玻璃窗。
然后将一张纸条包后，在听到屋内有反应之后，扔了进去。
黄大诚其实正在看电视，突然被人用石头砸了窗户，第一反应不是打开窗户骂，而是先让老婆孩子躲在沙发后，自己在慢慢靠近窗边。
当看到一张纸包着石头最后扔进来，黄大诚快速的捡起。
一看，黄大诚立即对老婆孩子说：“我去差馆，没事，收拾一下碎玻璃，继续看电视。”
金子！
这东西太晃眼了，黄大诚给腐佬上司一讲，腐佬上司立即请求，调用岛虎队出动。
这一夜，注定是热闹的。
宁仁开着MR2，到了元朗之后，躲的远远的。
然后亮了。
货场的一角，出现冲天大火。
几个身影出现在宁仁车旁，每人背着一个帆布背包，加了四条背包带。
韩霜与他们打了一个手势，得到回应后，几个人消失在黑夜中。
黄大诚这边的人赶到，货场里已经乱了套，有好几些人拿着衣服抱着往外跑，基本上都被岛虎队给拿下。
跑的快的，已经躲地最山鸡的村子。
许多地窖打开。
是一包包麻织品，有些里面夹层中带着很薄的青色金片。
都没有经过提纯的金子。
整整一夜，元朗这边无数差馆的车在呼啸而过。
一车又一车的往回拉人。
黄大诚呢，在小倭仔的屋内发现有正在烧的文件，赶紧叫人灭火，而后在火堆中，翻出一圈机械图纸。
黄大诚虽然看不懂，却快速的将这一卷图纸单独打包。
然后招呼爱德华派来的人先去检查，顺便把图纸交给了爱德华派来的人。
宁仁悄悄回家。
路上，韩霜对宁仁说：“他们告诉我，事情办好了，他们将图纸藏在小倭仔的屋内，顺便点火烧小倭仔的屋。还有，他们顺手拿走了小倭仔那里一些高纯度的金子，然后给仓库扔了一个把火。”
宁仁点点头没说话。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把图纸塞进小倭仔的屋内，让黄大诚搜了去。
次日清晨。
江湖传闻，盛和小倭仔背着自己的老大和小倭子合作，从吕宋那边偷运金子，夹在吕宋的麻织物货柜内，准备转运到倭岛去。
这消息是小倭仔的一个马仔，在钵蓝街喝多了露出去的。
然后，元朗的山鸡安排人去了。
但还是晚了一步，差佬在后，全锅端。
而岛港的报纸上，新闻头版。
差佬破获一起重大案件，作案者已经悉数抓获。
电视都出早新闻了。
一个腐佬站在记者面前，背后摆着那些烧掉的麻织物，还有其中烧过的泛青色未提纯的金子。
接下来，就是一顿吹。
再说十四馆这边，所有揸Fit人都闭门不出，被带走关起来的，各家的小弟都有，只是人多人少罢了。
特别是山鸡，叫人用土把地窖入口给埋上，也不敢此时去清算到底趁乱得到了多少。
反正，低调，肯定就没错。
盛和更是虚。
他们怕小倭仔这事连累到他们，也都各个低调的躲在家里。
唯有一人。
宁仁。
宁仁又跑出来了。
睡足了，中午吃饱，直奔差馆。
黄大诚看到宁仁跑来，整个人都震惊了。
“黄Sir。”宁仁刚进差馆就高喊了一句。
黄大诚一头的汗，迎上来低声问：“你跑来干什么？”
黄大诚想的明白，宁仁这个时候应该躲家里不出来才对，万一让十四馆或是盛和知道，是他把消息递给差馆的，估计他只有去海里捞宁仁的碎块回来拼了。
第四十五节 经典台词
黄大诚是真的为宁仁在着想。
依黄大诚看来。
换一个角度，差馆现在钉宁仁呢，宁仁最好别没事找事。
却谁想，宁仁声音很大：“元朗那边的货场，真的是有许多年轻人看到着火了，去救火，他们好冤的，黄Sir。”
黄大诚：……
十秒沉默之后，黄大诚压低声音：“你疯了。”
“黄Sir，这么多天，你把这些人关进小黑屋里，他们每天吃饭都要吃掉不少钱吧。”
黄大诚示意宁仁跟自己进办公室。
坐下之后，黄大诚说道：“你别给自己找麻烦，就小倭仔的交待，我们查获的数量对不上。”
“让山鸡交出一部分，这种事情，和稀泥就过去了。一个月领几千蚊工资，没必要替腐佬拼命，再说这是吕宋那边的货，又不是岛港的。相信我，你给腐佬上司一提，他要的是表面上的荣光，而不是真实的结果。”
宁仁把黄大诚说的有点心动。
他就是一个打工的，因为是岛港人的身份，升职也是有限的。
“给我一点时间，怎么也要到晚上了。”
宁仁又问：“我办的那事爱德华那边满意不？”
“不知道，估计有结果也到晚上，或是明天。”
“那，给我個面子？”
黄大诚反问：“你要什么面子？”
“我有紫荆章的。”
“你爱咋咋吧。”黄大诚感觉自己管不了宁仁了。
宁仁出了差馆。
一直躲在街角的虾米立即小跑着过来。
宁仁说道：“虾米，不对，伱现在叫虾米哥。”
“仁哥你要吓死我，在你面前我那敢称哥。”
“行了，去定盒饭，高级的。再加上凉茶，还有水果。跟我去荔枝角小黑屋，叫人，赶紧办，半个小时后，我要在荔枝角小黑屋外面看到你。”
“是，是，马上。”虾米一句都不敢问，跑着就去办了。
他现在，也有一群小跟班。
作为义工，宁仁要照顾社区。
作为紫荆章拥有者，宁仁被称为绅士，主要是为了替苦窑、小黑屋里的人，提供关怀，以及寻求公平待遇等等。
宁仁不疯。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给十四馆那些昨夜被关进小黑屋的人，每人送上一份高级盒饭，一杯凉茶，外加一点水果。
以绅士的身份，劝告这些人，一定要配合阿Sir们的工作，一定要服从安排等等。
而后，给荔枝角小黑屋，送来十筐新鲜荔枝，十桶山泉水。另外这里的管理人员所有人每人一筐新鲜荔枝，一桶山泉水。
毕竟是拥有紫荆章的绅士。
而且进来不空手。
以往，那些绅士过来都是来挑刺，以彰显他们的存在感。
宁仁不同。送礼，而且免去了因为突然增加这么多人，食堂原料采购不足，伙食的问题。
荔枝角小黑屋的屋长和宁仁尬聊了几句，倒是相当的客气，相互吹捧之后，陪宁仁参观荔枝角小黑屋。
再说小黑屋内。
因为突然增加了太多的人给送进来，屋内已经是人挤人了。
许多人突然发现，昨天晚上给送过来的这些人，竟然还有高级盒饭，还有加冰的凉茶，加上有水果发。
这……。
刚想闹事。
“要打架吗？”
一个很凶的人站了起来，身后跟着一大片。
十四馆被关进来的几个红棍很清楚，这是宁仁跑来照顾弟兄们，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给宁仁添麻烦，谁敢吱声，先揍了再说。
很快，荔枝角小黑屋内就平静了。
十四馆在这里人多势众，其他人选择闭嘴。
下午允许在院子里晒太阳，几位十四馆的红棍聚在了一起。
就这地方，他们不敢说是常客，但基本上都在这里渡过假，最少的也有两次，加起来十几天。
有一位说道：“最初听说仁哥要去当什么义工，我还感觉他和咱们不是一条心，只想着如何捞钱呢。”
马上有人反驳：“一个盒饭就把你收买了，这明显是收买—人心。”
“行，以前你在这里，谁给你送过一颗橙子过？”
“我……”
无法反驳。
又一人说道：“收买—人心又如何，仁哥从来没插过旗。”
一句没插过旗，在这里大半的人内心开始有偏向了。
不插旗，就是没打算当坐馆。
也就是说，宁仁根本就没想过要抢谁的地盘，顶谁的位子。
刚才那位又说了：“肥叔不是把地盘放手了。”
“那是骆驼哥接手的，不是仁哥。”
这下，偏向宁仁的更多了。
每个人内心都有一杆称，在大多数人看来，占地盘当坐馆，就是为了上位，上位就是为了发财。可宁仁挣钱的本事比各位揸Fit人强太多，也根本看不上揸Fit人的地位。
所以，领仁哥的好，似乎没什么。
这些人正讨论着呢。
荔枝角小黑屋的屋长就带人过来吹哨子，要求所有人蹲在地上。
几位穿着便服的拿起名单开始念。
“念到名字的，排好队去领自己的东西，你们可以走了。但要记住，接下来其他人有阿Sir找你们问话，要配合。”
不能说全部都让走。
百分之九十五，昨晚上属于十四馆被关进来的，可以离开小黑屋。
荔枝角小黑屋外，虾米带着人，开着一辆面包车。
还雇了几辆小巴。
见有人出来，确定是十四馆的，送上一个关怀小礼包。
里面是一捆柚子叶、一瓶酒、二百蚊岛纸。
虾米依宁仁教的：“义叔、忠叔、须叔感谢你们为十四馆的付出，有什么困难就向馆里提。回家多休息，那……”
这会，宁仁堂而皇之和黄大诚坐在九龙寨外面一处大排档吃火锅。
今晚上，天下第一武道会不能停，还是要继续的。
山鸡呢，就坐在距离宁仁这边不太远，大约二十米的一个桌旁，也在和其他人吃着火锅。
“黄Sir，接下来就是标准流程。让山鸡交出一地窖，两个，你们随机挑一个，凭运气就是了。没出来的几位呢，转污点。”
黄大诚手上夹着烟，按在额头上只是不停的笑。
他服了。
宁仁把他的上司拿捏的太准了。
他的上司那腐佬，完全就按宁仁说的流程在走。
第四十六节 面子活好办
还能什么不满意的。
黄大诚这会心里是在笑的。
作为他呢，业绩考核接连几个月者是评优，他和手下几位，奖金也是月月领的多，差费报销也比别人更容易，虚填一点，也没什么人认真查。
宁仁问：“那，就这么办？”
“办，按你说的办。明天，你抽空找借口去见一下爱德华，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这一次黄大诚也不多废话了。
“我是绅士，见爱德华不需要理由。”宁仁说完转身一招手：“山鸡哥，过来喝杯酒。”
山鸡已经落下好处了，抢到了元朗最重要的一个货场，另一个货场，因为小倭仔没了，想拿到手也就是花点时间就能办好。
那些夹在麻织品当中的金片子，也只是附带的好处，放弃一部分换到一個安稳，他是愿意的。
别说是一部分，就是全部，也不是不可以。
山鸡过来，宁仁替两人倒上酒：“一位是英勇果断的阿Sir，一位是配合差馆的好市民，喝一杯，今晚上就把事情抹平，明天这事就翻篇了。”
两人拿起酒杯，这么一碰，这事也就说定了。
相互给面子。
自然是要全力配合的。
十年前，九龙寨里最厉害的坐馆，那个没有差佬作朋友。
五年前，九龙寨里但凡是有差佬当朋友的，基本上这会已经投胎又一次会打酱油了。
此时，宁仁发明了一个新句。
叫，差民合作共同促进岛港未来。
为了这句话，最精彩的一幕即将呈现。
大排档的老板前来收钱，宁仁付一半，黄大诚付一半，特意打了收条，还拍了照片，AA制，连请客吃饭都没有。
拍完照片，宁仁想想，感觉不对。
“这个，重拍一次，换山鸡哥来拍，我和黄Sir各付一半钱，似乎不太合适。我是绅士，我有紫荆章的，而且我还是义工、社工呢。”
宁仁拉过山鸡，换位置，让山鸡再拍一张付一半饭钱的照片。
当天晚上，黄大诚又带了大队人马出动了。
随机挑了一个山鸡准备地窖，挖开。找到货场遗失的那些藏有金片子的麻织物，宁仁安排佳视电视的专业摄像师，扛上机器过来就是一阵狂拍。
英勇而智慧的黄Sir。
子时的时候，黄大诚带着大队人马离开。
山鸡问宁仁：“阿仁，那其余的怎么办？这东西现在很烫手的，全岛港都知道这种品质的金片子是怎么一回事了。”
“交给我。”宁仁递了一只苹果给山鸡：“鸡哥，就这点根本不值当是一回事。”
山鸡没犹豫：“来几个人，把东西挑出来给仁哥搬上车。”
也没上称，具体有多少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
当晚，这些就装进了山泉水的空桶内，通过货船北上，往羊城码头去了。
别人处理这些东西或许麻烦一点。
对于叶世观而言。
别说仅这几十公斤，就是几百吨只要你运来，分分钟就给你处理的光鲜。
不就一点金子嘛。
恩，那什么结算呢？
要钱，一分钱都没有。
羊城会运几十车猪过去，给山鸡用来结算。
宁仁这边回到家，韩霜煮了糖水：“和骆驼嫂刚学的，来尝尝。”
宁仁接过碗，韩霜说：“骆驼嫂让我告诉你，十四馆有人在小黑屋里传出来消息，说小倭仔换地方了，陈骆驼打听了一下，转到了赤柱，而且还是单间。”
宁仁问：“什么样的单间。”
“只有一扇小窗户的那种，我感觉咱们放的图纸，很可能已经起了作用，那么接下会有什么变化，却很难推断。”
“区别在哪？”
韩霜回答：“爱德华背后的人，会不会直接出现。是不是我们推测的那样，背后是统筹会的人，如果不是，那么就需要重新作计划。”
宁仁没接话，拿着碗坐在了沙发上。
韩霜坐在宁仁身旁：“给你说个事，只是告诉伱一声。”
“恩。”宁仁点了点头。
韩霜开始讲故事，从十几年前开始，然后一直讲到现在，宁仁非常认真的听着。汉家曾经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都有兴趣去听。
韩霜讲的事，就是十几年前，许多年轻人去了农村向农民伯伯学习，现在呢，这些人即将陆续回到城市。
讲完后，韩霜说道：“从几个月前开始，预测三年内没有工作的年轻人将高达一千六百万。这不是你的工作，也不是我的，但你说过咱们是兄弟，我就想问你，能不能在村里多开两个厂，那怕多解决一千人的工作，也是出了一份力。”
宁仁突然转过头看着韩霜，然后笑了。
“你笑什么？”
“才一千六百万。”
韩霜不理解了：“你什么意思？”
宁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科学可以解释一切，知识可以解决一切。每个人汉家儿女都应该为汉家出一份力，所以，我们可以为解决这个小麻烦出一份力。”
“别吹牛。”
“看吧。”宁仁没解释。
第二天，宁仁早上就直奔爱德华的办公室，他相信小倭仔被送到赤柱，肯定与那卷图纸有关系。
正如宁仁所说的，他现在拥有紫荆章，他是绅士。而且他还是社工、义工，所以想见爱德华，随便找一个关于社区的借口正常走流程就行了。
爱德华办公室的秘书表示，需要排队，至少要等一个小时。
宁仁无所谓，等就是了。
时间到。
宁仁进屋，关上门。
爱德华转过身：“一七四六七！”
“Yse，Sir。”宁仁的回应很大声，因为他喜欢听爱德华这样的称呼，在这样的称呼下必定是大事。
“坐下。”
宁仁坐下之后，爱德华说道：“让你见一个人。”说完，爱德华按下桌上的电话，给秘书说了几句，没一会功夫，秘书带着一个人进来。
门重新关上，爱德华说道：“这位是格雷特，统筹会的调查员。”
宁仁站了起来：“Sir，请求提问。”
“问吧。”
“统筹会是什么？”
格雷特很英文很认真的讲述了什么是统筹会，而他所在的调查科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工作情况。
第四十七节 果真是
接下来，又详细说明了他的目标以及近期的工作内容。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许多商品绝对不能卖给熊家与汉家。
讲完后，格雷特问：“你北上去作生意，那么我问你。在你心中，什么样的汉家才是你喜欢的。”
“Sir，请允许我思考，组织语言。”
格雷特：“年轻人，放轻松一些，咱们只是闲聊。”
几分钟后，宁仁说道：“我认为，汉家应该是基于规则中，处于合理产业链位置，并且不要去研究什么科学，以及安于其所在位置的国度，就是非常好的。”
这话，震惊了爱德华与格雷特。
格雷特递给了宁仁一杯水：“可否说的再详细一点。”
这时，格雷特按下了手边的录音机。
“当然，我在北上作生意，这次合作开机床厂，他们要的太多，我正在谈判中。我希望他们用我的技术，为我提供大量技术含量并不是非常高的产品，以他们的原材料，或是低价劳动力等，让我挣更多的钱。”
格雷特：“继续，继续。”
宁仁接着讲：“他们想要高科技，就是在破坏世界的平衡。所以……”
宁仁发表了一份长达半个小时的演讲，从开始到结束，爱德华与格雷特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动一下，更别说打断宁仁的演讲。
讲完了。
格雷特鼓掌：“精彩，太精彩了。有一个巧合，我的办公室正在增加人员，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加入我的办公室。”
宁仁没回答，只是看着爱德华。
爱德华向格雷特伸出手：“这是我们岛港差馆的荣幸，有优秀的差员成为统筹会的一名调查员。”
“他非常优秀。”
“这也是我选择他来处理这件案子的理由。”
宁仁：“多谢长官栽培……”
办手续需要一点时间。
但一张信用卡已经塞到了宁仁口袋，格雷特说：“订制一套更好的西装，你代表统筹会的形象。当然，暂时要保密，我们来讨论一下我们接下来的任务。”
“伱看，这是一份图纸，虽然残破，但经专业人员的分析，这是托西巴卧式镗铣加工中心的图纸，而且是成套的。这是一個非常危险的信号，我们有理由怀疑，倭奴岛有些人，为了钱而忘记了他们的道德。”
“现在……”
宁仁在爱德华的办公室待了一个上午。
格雷特讲述的核心就是，怀疑有人不听统筹会的话，他不介意宁仁使用任何办法，只要拿到切实的证据，就是成功，就发奖金。
离开后，宁仁直奔岛港最繁华的地方。
芝格那，来自七十年前的靴子国，高端男装品牌。
“先生，我们是会员制商店。”
宁仁还没进门就让人给挡了。
宁仁贴近导购员，邪魅的一笑。
导购脸色微变：“先生，你若不立即离开，我就叫保安，或是直接叫差佬了。”
“我，十四馆尖沙头宁仁，我的名号你可能没听过。天下第一武道会是我办的，现在你确定你今天晚上，能顺利回家？”
听宁仁说完导购双腿在颤抖，眼看就要哭了。
宁仁却是笑了，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打听一下，这张卡能代替会员吗？”
导购眼睛瞬间在闪光。
邀请制极贵宾信用卡，全球通用，高端信用卡排名第十五。
导购心说，你刚才拿出来，我保证让你进。
宁仁从钱包里又拿出一张，刚才格雷特才给他的。宁仁说：“这张卡，不知道，能代替你们的会员资格吗？”
导购低声说道：“我晚上七点下班。”
“你叫什么？”
“我叫阿梅。”
宁仁把卡放在桌上：“订一套衣服，最贵的。”
阿梅小跑着给宁仁带路：“是，是，马上为您安排，请到贵宾休息区，我给您拿咖啡。”
订制，有专业的裁缝过来为宁仁量体。
半小时后，在阿梅一脸不舍的眼神中，宁仁说了一句：“今天没空，我没时间一天应付三个人。”说完，宁仁随手拿了一顶看起来很漂亮的帽子戴上：“从卡里扣吧。”
宁仁是打心底最深处瞧不起这号人。
敷衍一下还行。
真来，宁仁感觉自己挺吃亏。
出了门，宁仁很急的赶到了扎达银行沙玛的办公室。
“沙玛，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谈。”
沙玛示意自己的助理出去，然后才问：“什么事，看你的表情很焦急。”
宁仁说：“恩，我没钱了。”
沙玛听完摇了摇头，她根本就不信，她可以查到宁仁现在账户里还有多少钱，所以没钱这话肯定是借口。
宁仁继续说道：“有一笔钱，我有专项用途，你别问。现在，我不能给雾都的那几家机床厂还有机械厂付钱了。”
沙玛双手一撑桌子：“宁仁，我可以不问你账户里那些钱的用途，但那边机器已经装上货船距离这里就几天路程了，你违反合同这个赔偿是非常巨大的。”
“我说不付钱，又没说不结账。”
“什么意思？”
“我可以告诉你，我过段时间要去倭岛买些机器，原因你别问，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对你说假话，但也不能告诉你实情，所以不能说。”
沙玛想了想，她相信自己可以查到宁仁要去倭岛买机器的原因。
所以，她不问为什么宁仁要去倭岛买机器。
沙玛问：“你用什么来结账。”
“佘几套机器给我，我用袜子还账。”
“袜子！！！？”沙玛感觉自己脑袋完全不够用了。
宁仁解释：“对，袜子。我可以给你一亿双袜子，用来还机器的钱。我给你的袜子，质量保证没问题，而且一打只要两腐镑，最多三腐镑。”
沙玛并没有立即回答：“恩，我需要和几家机械厂还有机床厂商量一下，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非常好的朋友。对不对。”
“对，我想通之后，为了立即来见你，我还放弃一次浪漫的约会。真的。”
沙玛拉开门：“你这个让人喜欢的混蛋，现在可以走了，我需要冷静一下。”
宁仁表情很差，一脸的遗憾：“你竟然这样对我，可惜我还放弃了一次浪漫约会了。”
第四十八节 又多了一份高收入工作
看着宁仁脸上写满遗憾，无奈的离开。
沙玛，身为腐国摩依六的高级工作人员，在岛港也有不少部下呢。
她想查的事情，一定能查到。
宁仁说什么浪漫的约会，所以在订制服装发生的事情，她都清楚的知道了全部的细节。
傍晚，岛港一间酒店的套房内。
沙玛直接拍了桌子：“格雷特，你来岛港我给你提供了帮助，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抢我正在观察的人。”
格雷特摇着手中的威士忌：“你说了，你还在观察。我直接给他授权，而且发了薪水，年底还有好几个月的薪水，以及带薪假期，并且报销渡假的费用。只能证明，你们摩依六办事效率太低了。”
“格雷特，我要投诉伱。”
“沙玛，冷静一点，腐国也是统筹会的一员，我并没有损害你的利益。相反，他现在处理事件，你们摩依六不但没损失，反而还会有好处。”
沙玛根本就不听，准备发火的时候，格雷特拿出一只录音机：“听，听完之后，我相信我们会达到一致的意见。”说完，格雷特为沙玛倒上一杯酒：“冷静一下，让我们听完这长达半个小时的演讲，非常精彩的演讲。”
录音机的内容，就是宁仁在爱德华办公室那一段演讲。
沙玛-泰勒，作为摩依六的高级工作人员，此时她悔的肠子都青了。越是往后听，越是感觉应该把宁仁吸收加入成为摩依六的员工。
格雷特说的没错。
现在还不晚，格雷特可以往上汇报，借用摩依六的员工，这样大家都有面子。
沙玛只提了一个要求：“别让他知道我们摩依六与你们统筹会之间的关系，表面上，我们是不相往来的，我有观察他这么久，就是有另外的任务安排给他。”
“有冲突吗？”
“暂时没有。”
“那，合作愉快。”格雷特主动伸出手来。
沙玛叹了一口气，握手。
她没得选。
宁仁是在爱德华的办公室加入统筹会的，她阻止不了。
只是，她内心更恨爱德华。
已经打定主意，爱德华回雾都述职的时候，肯定要给爱德华送双小鞋穿。宁仁竟然是差佬，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没有调查到，可恶的是爱德华竟然没告诉自己。
更可惜是，自己知道宁仁被岛港警官学校开除的事情，竟然没到差馆查宁仁的档案。
要知道，爱德华只是一個差佬，受雾都任命到岛港的差佬。
和他们摩依六差着级别呢。
难受。
内心只有叹息，沙玛心情真的是坏透了。
她决定，要把宁仁拉回来，绝对不能让统筹会给拐走。
不就是这次不付钱嘛。
她打算再给宁仁钱，而且还原料都给了。
从阿三国运棉花过来，再佘机器给宁仁，就用一亿双袜子，让宁仁补齐机床等机械货物的欠款。
等时机成熟，送宁仁去雾都的摩依六那里，参加一段时间的学习。
宁仁这边呢，在家里正在填写各种文件。
他要把岛港这边，属于自己的所有产业，转到韩霜名下去。
然后再安排合适的人，注册新的公司。
宁仁需要更多的，注册在维京或是开曼的公司，而且不能让人知道，这属于自己名下的公司，这样会方便许多。
韩霜陪着宁仁检查着各种文件的时候说：“统筹会那边既然出现，而且还给了你一个调查员的职务，你是不是要去倭奴岛呢？”
宁仁：“不急，他们还在收集资料，暂时不用去。这种事情，不是需要马上拿出结果的。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可能就会去，按咱们编的故事，统筹会在倭奴岛什么也查不出来，格雷特为了证明自己，肯定会让我去。”
宁仁靠自己一个人的智慧，那怕有超级电脑的加持，也是有上限的。
但，宁仁有一个超凡助力。
诸葛布衣。
复姓诸葛，老仙配得上诸葛之姓。
名布衣。
在千年前，布衣是一种职业，相传明初刘伯温就是靠一本书才成就自己的才华，写书的人，名布衣。
诸葛布衣听到统筹会现身了，打了二两酒，备下一盘花生米。
之前为何要选择回归山林呢。
因为……
太寂寞了。
无敌，是那么的寂寞。
小七回来了，带着一只烧鹅：“仙爷，我回来的路上给您买的。”
诸葛布衣微微点头，小七靠近：“我在街上溜达的时候，咱家少爷和银行相识的那女子进了半岛酒店，我安排人扮成送水果的。您猜她去见谁了？”
诸葛布衣来了兴趣：“别说，容我分析一二。”
会是谁呢？
几分钟后，诸葛布衣说道：“难道是统筹会的格雷特。”
“仙爷，高！”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诸葛布衣一只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轻轻在桌上敲着，又过了几分钟：“小七，传话。”
李奇：“您说。”
“虱多不痒！”
“明白。”
传话，传给谁。
不用明说，肯定是传给韩霜，韩霜会告诉宁仁的。
这老话说的好，债多不愁，虱多不痒。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诸葛布衣推断，沙玛要么是财团的代言人，要么……可能水就深了。
次日。
宁仁和沙玛约好的，在艾莉餐厅见面。
这算是岛港最贵的餐厅之一。
菜作的好不好，宁仁感觉不入流，那么大的盘子放牙签大点东西。别说是汉家鱼塘宾馆的菜比，羊城也能找出一大堆比这高到没边的。
但是呢，沙玛就喜欢这调调。
坐下后，沙玛示意宁仁点餐。
宁仁摇了摇头：“你来吧，你喜欢什么，顺便也给我一份。”
沙玛说道：“点餐是一门学问，你应该学习的。”
宁仁丝毫也没客气：“腐菜也叫菜，沙玛，咱们是朋友，我也就和你不玩虚，我等会出去会另找地方再吃点，这个……不行。”
沙玛一点也没感觉尴尬：“这是家高卢餐厅，以优雅著称。”
“吃过清水白菜没？”
“清水，白菜？”沙玛心说，清水，加上白菜，那是什么味道。想了想问：“那么，水里有盐吗？”
第四十九节 骄傲的眼神
沙玛竟然连清水白菜都不知道。
真的很悲哀。
宁仁笑了：“这样吧，我决定了，在岛港投资开十五家全新的餐厅。然后，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美食。自从我北上去过之后，我发现，美食这个词，腐菜还真不配。”
沙玛虽然是腐国人，但也不怎么欣赏腐菜。
“要投资吗？”
“恩，那借点。不，叫贷款。”
两人聊天，服务员脸都是黑的，坐在他们餐厅里，从开始说到最后，都在是贬低他们。
生气。
也不敢，这两位都是拿黑卡的。
算了，还是躲远一点吧。
服务员离开后，沙玛直奔主题：“格雷特这个老狐狸，他给你十六薪，我给你十八薪。”
宁仁装了一个糊涂：“哈鲁法克银行要招人，我也不好兼职。”
沙玛问：“听说过摩依六吗？”
宁仁沉默了。
在岛港，特别还是在岛港警官学校上过学的他，怎么可能说自己没听过。
看宁仁沉默，沙玛说：“不让你干什么危险的事，你经常北上，有什么有趣的消息分享一下就行了。时间允许，我会安排你去雾都学习，以后伱想升职，再考虑具体的工作内容，眼下呢，先配合格雷特就是工作。”
“十八薪？”
“还有渡假费用的报销。”
“不玩命？”
“你才是新人，还没参加过几次学习呢，只是适应期。”
宁仁再问：“爱德华会不会不高兴。”
沙玛叉了一块沙拉：“他不配高兴，或是不高兴。”
宁仁态度大变一百八十度，亲自替沙玛倒酒，然后说道：“那，您多照顾。您多给点消息，我看看能不能让沙玛你先去领個上司的称赞，多点消息，多点机会嘛。”
沙玛盯着宁仁，半分钟后说道：“其实，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宁仁这会已经不打算要脸了，一脸的媚笑：“你发钱给我呢，我必须巴结你。”
沙玛笑个不停。
吃过饭，下午的时候，宁仁在沙玛的办公室里，坐在地上翻看了足足一尺厚的各种资料，都是沙玛在这边工作，期望所得到的，渴望探求的，极度想知道的，但都没有一点消息的目标。
宁仁，用科学的角度讲。
人的大脑就是一个几斤重的超级电脑，只不过普通人的开发程度不会超过百分之八。
宁仁，从未来将自己数字化，而后融合超级电脑来到这个时代。
他看过的东西，比扫描仪还准。
但人体能提供的能量是有限的，宁仁还是会累，非常累。傍晚回到家之后，宁仁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对韩霜说：“别说话，立即准备纸笔。”
韩霜立即拿来纸笔给宁仁摆上。
宁仁坐在桌前，快速的、潦草的，不断的写下各种自己下午看过的内容。
韩霜站在宁仁背后，双手不断的给宁仁按摩着头部。
宁仁在出汗。
不仅仅是因为累，还有因为自己的大脑与超级大脑同时运转，消耗非常大。
韩霜给宁仁擦了汗，然后去榨果汁。
宁仁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喝果汁可以补充糖、维生素等等，对此时的自己是有帮助的。
就这样，宁仁刷刷的写了近百页纸，虽然缭乱，却依旧可以大概看清。
写完后，宁仁就象是电脑被直接断电那样，一头栽倒在桌上。
有点累，但大半是顺利博取一点同情，更不想给韩霜提问的机会，也懒得开口解释。
韩霜没多想，她知道宁仁中午见沙玛，下午在沙玛办公室，这会把看到的内容写下来。一口气写了上百页纸，不累才不是正常人呢。
韩霜把宁仁扛起来，替宁仁换了衣服，把宁仁放在卧室之中后。这才将桌上的纸片收集好，这才联络办公室，让小七找合适的时间以及理由过来，把这些安全的带回去。
这一觉，睡的沉。
宁仁睡醒已经是次日下午。
多休息，对身体好。
“吃啥？”
宁仁刚醒来，门就给推开了，回家一段时间才回来欧阳伽罗推开门就进来了。
“你……”
“你啥你，我们中午都没吃呢。还有，盖啥盖，长的根麻杆似的。挑个时间再练练，现在说，中午要吃啥。”
宁仁让欧阳伽罗怼的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还是韩霜过来解围：“去吃下午茶吧。”说完，把欧阳伽罗拉了出去，替宁仁关上门。
换好衣服，坐进电梯的时候韩霜才说：“伽罗准备再挑战你一次，她认为你基础很差，全凭技巧，你会的她也学会了，所以……就这样。”
这典型就是，教会徒弟，那啥师傅咋地。
欧阳伽罗这时来了一句：“放心，我会留手的。”
宁仁呢！
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是读书人，读书人讲究以理服人。”
欧阳伽罗打量了一下宁仁，没说话。
她感觉，宁仁可能还有压箱底的东西没露出来，但她还是想试试，主要是看看自己学习了宁仁教的东西之后，提高了多少。
宁仁，确实还有东西没教。
宁仁也在盯着欧阳伽罗看，他在思考，要不要教欧阳伽罗。
只是这部分，却不容易学。
没有统一的教材，要因材施教，就是通过刻苦的训练开发脑域，不用太多，每增加百分之零点五，只要全部用在某个单项上，基本上就能超人一等。
形容一个最简单的，猫为什么快。
因为猫的反应速度是六十毫秒，而人的反应速度是三百毫秒。
特定的人群，比如短跑运动员，对于发令枪的声音反应大约在一百五十至一百八十毫秒。人类的膝跳反应在五十毫秒，条件反射的反应在一百毫秒。
宁仁，可以达到八十毫秒。
如果超级电脑功率全开，宁仁再认真的锻炼身体，极限可以超过猫。
而欧阳伽罗，宁仁相信，如果认真训练一年，能够在自然反应中突破一百毫秒这个关口。
这个数值。
很惊人了。
宁仁在思考，欧阳伽罗敏锐的察觉到了宁仁的反应，她感觉自己没猜错，宁仁肯定还有压箱底的东西没教。
到了茶餐厅，欧阳伽罗主动帮宁仁洗筷子，拿盘子，然后倒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