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零九年
九月。
午后的太阳是一颗大火球，蓉城郊外农村的碳渣路上，太阳烘烤蒸腾起的热浪肉眼可见，似扭曲了空间。
陈墨坐在油漆厂门口，看着外面的碳渣路，心潮涌动。
还真能逆转时空！！！
今天是2009年9月3日。
这一年的自己22岁，在幺姑爷和小嬢他们的油漆厂打工。
回到现在已经几天了，陈墨的内心，还是很不平静。
点上一根香烟，陈墨想着要如何跟小嬢说自己不做了的事情。
说这里是油漆厂，规格太高了，就是一个三无的油漆作坊。
作坊算上自己，再加上幺姑爷和小嬢，总共只有6人。
这个油漆作坊应该是去年才开起来，自己去年下半年就过来了。记忆里，在油漆厂的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加班……
后世的九九六，对现在的陈墨来说真的是福报了。
小作坊没有休假。
每天早上八点开工，中午休息一个小时，一直到晚饭。晚饭后继续加班，能在晚上十点钟之前收工，就算是下早班了。
要是在年底的时候，晚上十二点之前下班，就算收早工。
陈墨穿越过来有几天了，这几天都是干到晚上十点钟左右才收工休息。
陈墨现在22岁，身体还很好，韧性十足。
这才刚吃过午饭，小嬢就进去了车间，拿着打磨机呜呜的打磨楼梯板。
“上班了。”幺姑爷叼着烟，走过来在陈墨旁边坐下，笑着问：“想什么呢？”
陈墨转过头：“我朋友喊我回去学做蛋糕，我也想回去了，学会后可以开个蛋糕店。”
“挺好的。”幺姑爷看陈墨香烟抽完了，再给陈墨递了一根：“你现在还年轻，可以尝试不同的工作，做油漆对身体伤害大。你以后结婚了，有孩子了，要是找不到赚钱的工作，再过来跟我。”
“嗯。”陈墨接过香烟，点燃。
结婚……
打碎时空碑之前，自己36岁了，都还是单身，没有结婚。
陈墨抽了一口气：“我回去后，你们忙得过来么。”
“我再找两个打磨工就好了。”幺姑爷道：“忙得过来。”
打磨工好找，油漆工不好找。就算是打底漆的油漆工，也很少。不过陈墨小嬢会打底漆，要是再找两个打磨工，应该忙得过来。
“我的工资，有多少了？”
“给你算6万，拿个整数回去。”张卫国笑着道：“没亏待你吧。”
陈墨嘿嘿嘿的笑着：“能不能再借我一笔钱。”
“你借钱做什么？”
“回去后，我准备在城里买一套房子。今后的房价会越来越高，早点买划算一些。”
“我还借了你们家三万块钱，不过我手上现在只有七万多。做生意，外面都是欠债，我这两天出去催债，看看能不能要回来一些钱。”
“谢谢幺姑爷。”
张卫国笑着拍了一下陈墨肩膀：“你要买房子，现在东临那边房价，中档偏上一些的要两千五到三千，你爸妈那里有多少钱？”
“我爸那边有五万多，还可以找老板预支一笔钱，大概能有七八万。家里存款，五万的样子。”陈墨道。
买房子是一个借口。
不过陈墨给爸妈打过电话了，他也支持陈墨买房子。还有陈墨爸爸，他也在蓉城打工，就在附近的楼梯厂。他那边的工作可以一月一结，也能一年一结。
陈爸那个人不抽烟，不喝酒，平时没有开销。他的工资都是几个月才结算一次。
今年的工资，他还没有结算过，再找老板预支一笔，可以拿出七万。
“我这边尽量给你多凑一些，要是可以全款，尽量全款买。”
“多谢幺姑爷。”
张卫国看了看时间：“张东兴的货后天就要，我要进去喷面积了。”
“对了，你们买的那个房子，当时多少钱1平米？”
“1700元1平米。那时候你小嬢喊你妈一起卖，你妈都心动，你偏说不想在城里买房……现在那个小区都涨到两千多了。”
“那时候我家里只有三万块。”
“现在买也不迟。今后的房价肯定会越来越贵，越早买，越赚。”张卫国挺不好意思，当时他们买房子手上只有两万块，找陈墨家借了三万，才凑齐的首付。
陈墨‘嗯’了一声，对于这点他是发言权的。后面几年，东临市的房价会疯涨，在20年左右，东临市房子均价达到了8500元左右1平米。好一些的小区，过万了。
“干活。”
陈墨丢掉烟蒂，回去拿了灰尘很厚的口罩，进去车间：“小嬢，我来打磨。”
“你的底漆打完了？”
“早上就打完了。”
“你速度还挺快哈。”
幺姑爷过去打开了空压机，等气压罐里面有气了后，她过去拿起气枪，冲了身上灰尘。
陈墨拿着打磨机，打磨楼梯板的底漆。意识沉入识海，在感知到识海里的空间珠，陈墨就特别安心。
前世，离开小嬢这边后，陈墨跟着朋友学做蛋糕。说是学做蛋糕，实际上在工厂里打工，主要做烘焙面包……干了没有多久，陈墨手上多处烫伤，而且厂里的工资待遇太低了。
三个月实习期，实习期工资好像只有1200元。
陈墨去那边连半个月都没有干下来。之后就和一个朋友整天混网吧，一直道没有钱了，才出去找了个库管的工作，两千多块钱一个月，浑浑噩噩的干了好几年。
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工作，谈过几次恋爱最终都没有走到一起。再加上老妈的唠叨，陈墨一气之下就去了广东，在深圳找了一个工厂，好几年都没有回家。
深圳打工深圳花，三十岁了，陈墨都没有存到什么钱。
三十岁后，陈墨好像才长大似的，开始省吃俭用，存了一些钱，就在准备回老家的时候，陈墨去海边散步，捡到了一个神奇珠子。
珠子里面蕴含空间，是真实一个空间。空间不大，里面有一座茅屋，一口灵泉，还有一个大深潭……
回到老家，陈墨都35岁了。那时候的爸妈，看上去已经年老。
空间有一座黑色的石碑，陈墨得到空间的时候也得到了一些神秘的传承信息，黑色石碑的名字叫时空碑，可以逆转时空。
回老家后，陈墨就承包了二十几亩荒山，在爸妈的帮助下开垦出来种植果树。就前几天，老妈托人给他介绍人，相亲的时候对方没有看上自己。心情本来就很郁闷的，在城里闲逛又遇见了高中初恋……
那天晚上陈墨喝了很多酒，想到空间内黑色石碑的描述，想着如果能逆转时空，那就好了，可以弥补人生遗憾。陈墨借着酒劲，发狠的打碎了黑色石碑，等再醒来已经是现在，2009年。
第二章：时代
连着几天，张卫国有空就出去要账。
陈墨爸爸也抽空过来了一趟：“陈墨。”
“爸。”
陈墨从车间出来，他刚才在打磨楼梯板，头发上都是灰尘，轻轻拍一下，灰尘飞扬。
陈爸递过来一个红色口袋，里面是厚厚钱：“八万块，我跟你妈说过了，这笔钱你只能用来买房。”
“好。”
陈墨看着现在的父亲，心头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爸爸还很瘦，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头发还是黑色的，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帅。
“我回去上班了。这些钱你收起来，不要搞掉了。”陈爸叮嘱道。
“吃了午饭回去吧。”
“厂子里忙得很，不好请假。”
陈墨目送着老爸离开，然后喊了小嬢过来：“我爸送钱过来了。”
“有多少？”
“八万。”陈墨说。
陈墨老爸做木工的，主要是做楼梯和木门。
这些年生意好，木匠师傅平时不加班，一个月也能有五六千。要是过年前的两个月，那段时间生意好，虽然每天都要加班，但能拿一万左右。
2009年，别觉得这个工价很高。在外面打工的农民工，做工地的，要是活多，拿八九千，一万出头的人有不少。
再就是油漆工，特别是面漆师傅，月薪基本一万多，甚至两万多。
反而是那些进正规工厂的人，工资很低。
小嬢拿着钱进去房间，锁卧室的保险柜里，陈墨偷偷瞟了一眼。
小嬢转过头，看着陈墨：“这几天你幺姑爷在外面要账，我这边有11万了，看他今天能不能要到钱……外面的楼梯厂欠我们有四十几万。”
“要账，挺难的。”陈墨说。
后来，幺姑爷和小嬢他们一直做油漆厂，每年营业额过百万了。但油漆厂这个生意的利润，没有想象中那么高。而且出去要账很难……
在穿越前，陈墨就听幺姑爷说过他在外面要不回来的烂账多，估计有两百多万。有很多钱，债主都找不到了。
干了十几年，利润还没有烂账多。
“我觉得，有些人的单子如果不是现款，宁愿不做。就像王福安，他欠款好像有十几万了吧。”
“他在我们这边的楼梯，值二十多万。”小嬢道。
“他之后过来提货，要是不给钱，就不给他货……他一直拖着款也不是办法。”陈墨对王福安的印象很深，再过几年王福安因为烂赌跑路，留在油漆厂这边的楼梯有二十几单，都是没有给钱的。
王福安跑路后，款项要不回来。而那些楼梯货主过来提货，说是全部款项已经打给了王福安……
楼梯货主很有实力。
幺姑爷这边不给他们提货，对方叫来一大帮人，差点打起来。
小嬢报警后，因为他们楼梯是三无作坊，污染大，就被整顿了。因为这个事情，幺姑爷他们又投资了一大笔钱，从新找了一个厂房。
但王福安留在这里的货，对方只给了几万块就全部提走。几万块钱，成本都不够。
陈墨也就是提点一下。
现在做生意，特别是外加工的，除非货主为人特别实在，要不然的话，货款都是能拖就拖。
回去车间继续干活。
午后，陈墨喷完打磨好的底漆。
这几天幺姑爷一直在外面要账，厂子里的活给耽搁了。
底漆这边的活没有了，有新的货，小嬢和另外三个工人正在耍灰浆。打磨的活也没有了，但是面漆房外面要做面漆的楼梯有好多套。
陈墨打开空压机吹了身上灰尘，就准备收工，看到幺姑爷满面笑容的回来。
“幺姑爷。”
张卫国笑着点头：“我要喷面漆了，你进来帮我拿一下板子。”
陈墨将身上灰尘吹干净，换了一个新的口罩，进去面漆房，戴上头套……
“今天出去要到钱了。”张卫国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要是有钱，我明天就想回去了。”
张卫国也戴好了口罩和头套：“你妈之前借给我们三万块。我今天出去也要到钱了，再借你五万块……加上你的工资，总共15万，够不够？”
“够了。”陈墨连忙说。
张卫国开始调油漆颜色。
陈墨出去用细沙轻轻打磨楼梯板表面，再用气压枪吹掉表面灰尘……
小嬢看到后过，过来打磨楼梯板表面。
高档楼梯，一套通常就是几万，十几万。甚至更贵。
陈墨在这里做过的最贵的楼梯，三十几步，全套红橡木的，只是做油漆，就四万多块钱。
那个楼梯要求特别高，做出来的效果，那也是特别漂亮。
想着以前在这里打工的时候，陈墨还暗暗发誓以后赚钱买别墅，也要安装高档的实木楼梯。
胡思乱想，幺姑爷已经在给楼梯板上色了。
这是一套橡木楼梯，是擦色仿古。橡木的擦色在第一道工序的时候已经做好了，现在是做漆面。
漆面也会上一些颜色，让楼梯看上去更自然。
一道底漆，喷面后拿去烤房。
两人配合，到吃饭的时候，烤房架子上已经摆满了。小嬢过来催促他们吃饭，幺姑爷再喷了一些柱子。
收工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半。
小嬢准备了夜宵。
陈墨和幺姑爷喝着啤酒，聊着天。
“今后的房价肯定还会涨，而且是大涨。”陈墨说：“你们手上要是有钱的话，可以多买几套房子……”
“大家都在说房子大涨，可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幺姑爷道。
“按揭嘛。”陈墨道：“这次回去后，要是有合适的房源，我就按揭两套。或者全款买一套小的，再按揭一套大的。”
“你不要乱搞，房贷利息很高的。”小嬢道。
“现在只要是买了房子，不管多高的利息，都不吃亏。我也觉得你可以买一套小的房子，再按揭一套大的。现在的房价上涨很厉害，几天一个价。”幺姑爷说：“要是有钱，确实可以多买两套。”
陈墨笑了笑，作为后世穿越过来的人，陈墨知道后面几家放假涨的多凶。而现在，也有很多人猜测房价会大涨，但是敢投身炒房的人，终究是少数。
除了本钱，还有需要孤掷一注的胆气。所以现在的幺姑爷他们虽然赚了些钱，但往后也没有再买房子了。
第三章：回家
在这个年代，只要肯吃苦，是可以赚到钱的。
胆子要大一点，稍微有些远见，后来不说身家千万，身家几百万还是容易的。
幺姑爷他们这个油漆厂，前年开起来的。
当时幺姑爷他们手上只有几万块钱，钱不够，找过陈墨爸妈问要不要合伙。
陈爸是木匠。陈妈一直在老家种地……
老爸是没主见的人，什么事情都听老妈的。
老妈也没有胆量，最后就将钱借给了幺姑爷他们，但没有合伙。
当年要是合伙，最后这个油漆厂也不错的，最起码比打工强一些。
就这几年，油漆厂的生意很多，也很稳定。幺姑爷这边也积累了一些人脉，他就喊陈爸在这边租一个小厂房，他们一起合作开一个楼梯厂，可以从最简单的加工楼梯柱子开始。
幺姑爷问过陈爸几次了，陈爸就觉得投资太大，没答应。
后来幺姑爷找人合作开了一个小厂，专门生产楼梯扶手和楼梯柱子。小厂开起来了，生意还不错，但是找的合伙人后来得到了人脉资源，出走单干了。那个小厂就没有开几年。
夜已深。
陈墨躺在床上睡不着，陈墨睡的单间，隔壁住着着两个工人。陈墨隔着墙，都能听到他们咕噜。
一个四十几岁了，是个酒鬼。另一个三十几岁，号称酒仙。
他们两个每天早上起来就要喝酒，白酒。早上二三两，中午小半斤，晚饭的时候一斗碗，加班完睡觉的时候，还要喝。
穿越回来已经好几天了，陈墨和他们没什么交流。就在记忆里还有他们的印象，他们喝酒是真的厉害，隔几天就要打十几斤白酒。
很晚很晚了，陈墨才睡着。
天亮，七点过，小嬢过来叫醒：“起来吃饭了。”
陈墨开灯，翻身起床，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双才买的休闲鞋，穿上后就很帅。
幺姑爷在厨房下面：“面煮好了。”
陈墨过去挑了一盆面，舀一瓢猪油，再加一些辣椒酱，豆油，醋，和一些臊子。
自己煮的面，没有骨头汤，不管怎么做都没有外面馆子做的好吃。陈墨还是吃了一大盆……
陈墨现在很瘦，一米七六的身高，只有112斤。
这里的工作强度大，每天都很累，吃得多。胃口养出来了，然后离开了这里回到老家，陈墨的饮食习惯没有改过来……再加上后面不从事高强度体力活了，几年后就长出了啤酒肚，然后越来越胖。
在穿越回来之间，陈墨得到空间珠有一年多了，承包了土地种植果树……那时候陈墨尝试减肥，从最巅峰的一百九十斤减到了一百七十多斤，可还是很胖。
吃过饭，幺姑爷要去油漆房干活了。
小嬢送陈墨去镇上，先是去了一趟建行，将钱全部存在陈墨的银行卡上。
陈墨自己的工资，6万。
喷底漆的油漆工很好找，这个厂子里的底漆一直是陈墨和小嬢两个人做。有时间还会做打磨……
打磨工的工价很低，像是厂子里的酒仙和酒鬼，他们干打磨很厉害，工价是计件的，一个月下来最多也就是六千多。
陈墨这个，算下来月入1万左右，算是很高的工资了。
小嬢再还陈墨爸妈3万，以及昨天陈墨老爸带过来的8万。陈墨老爸平时不怎么花钱的，他在蓉城这边打工，花销最大的，估计就是几个月才回家一次的车费。
昨天幺姑爷说借给陈墨6万，小嬢多拿了1万，有7万块……
陈墨自己的工资6万，老爸那边8万，小嬢这边的还款3万，借了7万
这些加起来，总共就是24万。一个挎包，百元一张的钞票装满了。
在银行点钞就花了好长时间。
钱存进去，手机来了银行的短信，提示存入24万。余额，26.347万。
“你身上有没有现金？”小嬢问。
“有。”陈墨道。
“有多少？”
“八十多。”
小嬢横了陈墨一眼，从包里拿出几百块钱：“回去后把房子买下来。昨天你幺姑爷和我说，以后的房价肯定会暴涨……最好是买两套，一套用来投资，一套用来结婚。”
陈墨点点头：“我借的这些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不着急，我们现在开着厂，周转得开。”小嬢将陈墨送到车站，看到公交车来了：“路上注意安全，小心钱包。”
“好的。”陈墨挥了挥手，挤上公交。
陈墨家和小嬢他们的关系最好。小嬢和幺姑爷的女儿，就在陈墨那边上学，住陈墨家里。
张慧读小学五年时候过来，一直住陈墨家，今年初三了。
小嬢和幺姑爷他们，对陈墨也是真的好。
可后来陈墨混得不好，不知道怎么搞的，性格上越来越自卑、越来越怯懦，自我封闭的……亲戚走动少了，和朋友也是几乎断了联系。也就小嬢偶尔会打电话来关心自己。
原来的自己看着很懂事，可实际上，一直到三十岁了，他都还没有懂事。等到真是成熟懂事后，年纪已过了三十，那时候他才开始想努力，但却越来越迷茫……
过完35岁生日的陈墨，那时候在深圳，决定回家了。
想着在深圳这么多年还没有去看过海，就骑着车子去了海边，沙滩上散步的时候捡到一颗神奇的珠子，空间珠。
人越长大，越觉得钱很重要。
赚钱，要趁早。
中国经历两个大基建时期，一个是亚洲金融危机，一个美国次贷危机。现在，美国次贷危机影响应该还没有结束。
现在2009年，铁路建设计划，电网建设计划。前世陈墨对这些了解的不多……
这些信息陈墨还是这几天用手机看新闻，看到了有相关的报道。但如果利用这些信息暴富一波，陈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墨喜欢看小说。
小说里穿越男主的逆天记忆，陈墨很羡慕。
可是他，记不住双色球头奖号码。也记不住股市的详细走势……
陈墨后来也买股票的，那时候搭上了新能源，十几万投资进去，三十几万出来。
也是利用这笔钱，陈墨回老家承包了土地，搞果园。
有灵泉，陈墨主要种沃柑，买的五年生大苗，当年种下去，第二年就有了一个小收获。但还没有迎来丰收，陈墨就打碎时空碑穿越了回来。
公交车上，陈墨像是个木偶，被挤在人群里，忽然感觉有人摸自己的屁股，整个人顿时一紧，头皮发麻，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瘦子，大喊道：“你要搞啥子。”
瘦子是一个没什么经验的扒手：“没搞啥？”
陈墨摸了摸牛仔裤屁股兜，里面放着的是卫生纸。
公交车拥挤的乘客也看出来了，纷纷检查自己的财务，尽量距离瘦子远一些。
“有没有丢钱，要不要报警。”司机大声喊道。
“没有。”陈墨没有丢钱，就是冷冷看着他。
“看我搞啥子？”瘦子是个新手，底气不足。
其他乘客也没有丢东西，但全都警惕的看着男子。
车子刚好到站，男子逃似下了车……
第四章：遥远的记忆
陈墨到长途汽车站，买了到东临市的车票，就等着检票，上车。
长途汽车有空调，等车子出发后，开着空调很舒服。
今天车上的人没有坐满，陈墨靠着座椅，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什么可以暴富的机会。
“幸好空间跟着一起穿越过来了。”
陈墨想着还是搞果园，前世果园没有搞起来就穿越了，但是他知道怎么管理果园。
还有空间里的灵泉，可以加快植物生长。
可建设果园也需要钱，去哪里搞钱？
只是三十来万，不够。
想着想着，陈墨猛地一拍脑袋。
陈墨想起来了，现在还真有一个暴富的机会。金丝楠木……
按照原来的发展轨迹，自己还会在小嬢他们的油漆厂再做一年。
对了……
金丝楠木。
算算时间，要是按照原来的轨迹，自己是成人大专毕业后才离开的油漆厂。
前世，毕业的前一年，张卫国是陪着老贾去嘉州看金丝楠木，将陈墨也叫上了。
这个事情，陈墨印象特别深。因为这是陈墨第一次坐小轿车，再有就是张卫国后来常常后悔为什么没有跟着老贾一起囤些金丝楠。
那个时候的金丝楠木已经在开始涨价了。
10年之前，金丝楠木价格还算正常。
金丝楠木价格疯涨是10年开始的……
后来听说老贾囤了两百多万的金丝楠料子，就囤半年多时间，翻几倍的赚。
那时候，幺姑爷的客户都在讨论金丝楠木，也有人入场的，赚了个盆满钵满。也有被忽悠了，买到假货……
11年，四川金丝楠木产区出现过一股‘淘金热’，什么拆房卖房料，两千万赌木等说法也随之而出。那一年，金丝楠的价格甚至超过了海南黄花梨。
东临也有金丝楠，在金丝楠大火之后还形成了自己的市场。具体时间不清楚了……
不过陈墨记得东临出过一棵价值几百万的阴沉料，轰动一时。
……
有好几年，张卫国经常将金丝楠挂嘴边，说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囤金丝楠木。要是跟着炒金丝楠木，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想到这些，陈墨知道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可能也是短时间里能够暴富的唯一机会了。
回到东临，陈墨拿出手机想给程唐打个电话。
高中的时候，陈墨有几个好哥们儿，程唐，张伟，李飞，黄小龙。
程唐在做蛋糕，他后来也开了蛋糕店。两人关系一直很好，但后来陈墨逃离老家，自我封闭，就没有联系了。
张伟，两人混过一段时间，等他结婚后，也没有联系了。
李飞，高中时候的关系好，在各奔东西后，没有单独联系过，就是朋友几个聚会一起出来喝喝酒。
黄小龙现在还在当兵，跟何飞差不多，等他退伍后，也是朋友一起聚会的时候才出来聚。
现在和陈墨关系最好的是程唐，张伟。
程唐和张伟前几天才给自己打过电话，问什么时候回东临，一起喝酒。
陈墨翻着手机号码，在手机上找到了一个没有名字的电话，电话号码很熟。
这是……
赵宝宝的电话。
高中时候，陈墨交往的第一个女朋友，确定关系到分手，一个多月。他们手都没有牵过……
赵宝宝是陈墨的第二个女朋友，两人在一起一年多。她也是陈墨上辈子谈过时间最长的女朋友，不过两人也就是牵手，抱抱，亲都没有亲过。
高中的时候，陈墨挺招惹女生喜欢。
那时候的赵宝宝不漂亮，戴着厚厚的近视眼镜……
陈墨那个时候好像是失恋了，赵宝宝主动给他写情书，他就答应了交往。不过在交往的时候，陈墨还和别的女生走得很近……
那时候的陈墨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欢，什么爱情。
用现在的话说，那时候的陈墨，挺渣的。
高中时候的感情是最纯粹的，和赵宝宝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她好，不觉得她漂亮，分开后，陈墨就越看越觉得赵宝宝漂亮。然后重新追她……
赵宝宝矜持了一段时间，给陈墨发了短信：我们和好吧。
可是就前一天，陈墨答应了一个好妹妹做她男朋友。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的，啥都不是……
……
车站的广场，陈墨长长吐了口气，心烦意乱。
高中的时候，他谈过三次恋爱。
第一段恋情，手都没有牵过，维持了一个多月。
第二段，和赵宝宝，两人在一起一年多。那时候赵宝宝对陈墨特别好……
第三段，具体多长时间忘记了，大概几个月。然后她就高中毕业了，等着她回来学校拿毕业证的时候，她就和陈墨提出了分手。还说高考完她喝多了，和一个男生开了房。
卧槽。
那时候的陈墨，说真的，要多纯，就有多纯。这直接冲击了陈墨的三观。
陈墨被打击了，抑郁了好久。然后某天忽然发现赵宝宝变漂亮了，而且越看越漂亮……可再想吃回头草，赵宝宝都不搭理他了。
陈墨现在感觉高中的时候自己多少有些毛病。
赵宝宝不理会陈墨了，就抑郁，倔强的退学……然后出去社会就经历了社会的毒打，可还是不成熟，作得很。
最后一次见到赵宝宝，她已经蜕变成了女神，很漂亮。那应该是两年后了，她的模样，陈墨现在都还记得。
再后来，再也没有女人像赵宝宝一样，对他那么好。
“槽，怕个锤子。”
“老子都重生了，不要这么怂。”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陈墨对赵宝宝的感觉也淡了。
穿越前，陈墨36岁，可能是长久以来混得不好，也没有找到归属，就会经常想起以前对他好的人。时间长了，赵宝宝在陈远心里成为了白月光。
大概，可能……或许，又不完全吧。
打碎时空碑的时候，陈墨想着的就是能回到初中。
虽然没有重生到高中，可是现在，应该也不晚。
陈墨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宝宝的电话：“喂？”
赵宝宝的声音，熟悉，又遥远的陌生。
“谁啊？”赵宝宝问。
“我。”陈墨不知道赵宝宝还能不能听出自己的声音。
很快，他就知道了，赵宝宝听了出来，电话陷入沉默。
陈墨是高三的上学期离开的高中。之后出去学车工，干了几个月学徒工。学徒工没有工资的，干完学徒工，老板就把他辞退了。
然后实在找不到工作，出去干了几个月的保安。
再跟着，陈墨不知道脑子那股筋不对，闹着要去读大专。成人大专，不用考试的，交钱就能上。
去了成人大专，他们那个班刚开始人还挺多，没一个月，班里面就几个人了。陈墨也开始沉迷网吧，后干脆做起了网管……
就是到现在，陈墨大专还没有毕业。
大专一年的下学期，陈墨就来小嬢这边打工了，干到现在。
陈墨思绪漂浮。
麻蛋，成人大专？
自己现在是专二。专二的学费，好像在穿越过来之前交清了。
大专生活很短暂，陈墨就记得在网吧了，其他的，没有特别的记忆点……
第五章：遇事不决买白酒
电话里沉默了将近一分钟，谁都没有说话。
“喂。”陈墨回过神：“还在么。”
“在，打电话来什么事。”
“忽然想起你的电话，打来看看你有没有换号码。”
“没换……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等等。”
“什么事。”
“有男朋友么。”
赵宝宝沉默了一会儿：“有了。”
“如果没有，我追你。”
“你没病吧。”赵宝宝冷冷道。
“没有，身体健康。”
“你没病，跟我说这些。”
“我是认真。”
“谢谢啊。”赵宝宝说着挂了电话。
陈墨尴尬的挠着头，收起手机，也不再想他在这个时代的朋友了，坐上公交车来到西门车站，转乘了回老家的车子。
天大地大，赚钱最大。
回到老家青山镇，走路十几分钟回到家。
家在山里，是起伏的丘陵，一栋两层高的小楼房。
今天是星期天，回到家都傍晚了。院子里，屋檐下，张小凤正在写作业，看到陈墨开心的喊道：“饱饱。”
“在写作业啊。”陈墨拖着行李走了过去。
张小凤点着头：“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有事情，我妈呢。”
“大嬢在外面摘菜。”
陈墨过去看了一下张小凤的作业：“我出去看一下我妈。”
“我和你一起去。”
“走嘛。”陈墨放下行李，和张小凤出了门。
老家这边的乡村主干道，大概还要几年才会铺水泥路。
陈妈在老荒坡的膀子田，这块田里有青椒，莴笋，萝卜。陈妈正在摘青椒……
“妈。”陈墨喊道。
陈妈没有手机，家里也没有电话，她都不知道陈墨今天回来。
看到陈墨，陈妈也很高兴的：“你怎么回来了。”
“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我过两天去东临上班。”陈墨道。
“什么工作？”
“做蛋糕的。”陈墨说：“先过去学，要是学会了，我可以自己开蛋糕店。”
“饱饱要做蛋糕？”张小凤满脸笑着，看着陈墨。
陈墨，说谎眼睛都不眨一眼，点点头：“先去学，估计要好久才能学会。”
“好好学。”陈妈说。
陈墨进去菜田，帮着一起采摘菜蔬，七点过就收拾完蔬菜回家。
晚上陈墨和老妈说了想在城里买房子的时候，还有之前借给小嬢他们的钱，他们已经给自己，小嬢还借给自己7元。以及老爸提前预支了后面的工资，给自己凑了8万。
“我们家还有多少钱？”陈墨问。
“6万多，差不多7万。”
“能不能……”
“要多少？”
“6万。”陈墨说。
陈妈找出了家里的银行卡，将密码告诉了陈墨：“这就是家里所有的钱了，有六万两千多块钱。买房子，够了吧。”
“够了。”
“这些钱你只能拿去买房，不要乱花。不然……”
“好。”陈墨隐藏了内心的些许情绪。
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能告诉爸妈，至少在没有赚到钱之前，不能说。
这么一大笔钱，如果爸妈知道自己要拿去投资金丝楠木，那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毕竟，他们不是穿越过来的，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妈，我明天就去东临，先去看楼盘，等楼盘看好了，再去工厂上班。”陈墨说。
“哪个工厂，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去？你要不先去工厂报道，再去找房子。”
“我明天过去看一下再说。您……我明天去镇上给您买个手机吧，方便我们联系。”
“算了，我又不会用。再说小卖铺那里有座机，我有什么事情，给你打座机就好了。”
“买一个便宜的手机，三四百块的那种，又不贵。”
“三四百不是钱啊，你给我三四百。”
陈墨默然。
爸妈都是特别节约的人，但是到自己这里，却是一个败家子。
“我今后肯定能赚大钱……”
陈墨话没有说完，老妈就打断道：“等你赚了大钱再说。”
“我上楼睡觉。”陈墨再看了一眼妈妈。
今年，陈妈45岁，脸上还没有特别多的皱纹，但已经在开始显老了。
记忆里，妈妈年轻的时候是特别漂亮，大美人。在农村种地活特别多，也特别辛苦，老得快……
加油啊，尽快赚到第一桶金，让爸妈过上好日子。
洗个澡，回到楼上。
等到夜已深，陈墨心意一动，在识海的空间珠瞬间出现，悬浮陈墨的面前。
珠子是完美圆球，外表透明，里面有绿色等颜色，凑近了仔细看，能看到内部空间。
中间中央有一个小湖泊。中间低，四周高……
陈墨心里默念着‘进入’，瞬间，眼前陷入黑暗，等再睁开眼，人已经站在了茅屋的院子里。
空间珠内的面积，估摸着有三百多亩。这个茅屋不大，在外面透过珠子表面，没有放大镜的话，看不清楚。
院子里有一座黑石碑，一口自流井（灵泉）。
黑石碑已经碎了，碎成了一块块小石头，陈墨拿起一块石头，它就化作黑色砂砾从指缝间滑落。
黑石碑的名字叫时空碑，拥有逆转时空回到过去的能力。陈墨得到空间的时候，就知道院子里黑石碑的作用，但这玩意是一次性物品，使用后就会损坏。
再就是逆转时空，太不可思议，陈墨一直不敢尝试。
老妈又开始催婚，可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去哪里结婚。跟着出去相亲又没成，心情郁闷下喝了点酒，就壮着胆子打碎了时空碑……
知道时空碑可能会带自己回到过去，陈墨在尝试之前还做了一些准备。
陈墨查找了历年来双色球的头奖号码，全部复制了下来存在一个U盘里。不仅如此，陈墨还记录了股市的大概走势，和一些强势股具体走势。
但是穿越后，陈墨回到了2009年，之前放空间里的物品消失不见了。不仅如此，陈墨之前在空间内开垦了一块土地用来培育果树苗，那块苗圃园也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
穿越后，空间里面除了破碎的时空碑，一切都回到了陈墨第一次进入空间的模样。
陈墨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记不住双色球。
但对于股市，他还算熟悉，知道现在的股市是熊市，也就是大跌。后面几年的熊市，牛市，陈墨大概记得。
不过到具体那支股票涨了多少，就不知道了。
陈墨捡起屋檐下的笔记本，这是他前几天才写下来的。
‘09年——12年，熊市。
跟着是牛市，熊市……几波小行情。具体日期，不清楚。
14年会迎来大牛市，后续是维稳慢牛……持续时间，不明……哪支股票哪个时间段会大涨，不知道……
总结下来，遇事不决买白酒。’
陈墨前世也买股票，他是长线。买了后就不怎么看的……
他没有赶上白酒行情。但是搭了一波新能源的顺风车，赚了一些钱的。
不过他知道茅台现在的股价还没有过百。而后来，茅台股价最高的时候，每股接近两千元。
第六章： 做木材生意
现在就投入股市，太早了。
股市现在是熊市，没必要投入。
而这个时间，刚好是金丝楠木爆发初期。
陈墨可以想到赚取第一桶金的机会，也就是金丝楠木了，先赚第一桶金。
陈墨来到灵泉边，这是一口自流井，取名灵泉。
灵泉水很是神奇，蕴含神秘能量，陈墨将这种能量取名‘灵气’。喝灵泉水能缓解身体疲劳，调理身体，长期喝，还能增强体质等诸多功效。
这个空间还是很大的，三百多亩。在空间的中间是一口深潭，这个深潭在外面看，像一个湖泊，占了空间五分之一的样子，里面都是灵泉水。不过蕴含的灵气，比刚冒出来的灵泉要少得多。
空间是一个圆形，越往四周，地势越高，生长着茂盛的杂草。
陈墨趴着喝了些灵泉水，出去茅屋，顺手摘了个大桃子。
茅屋院子外面一棵大桃树，树上有几十个桃子。这些桃子能增强体质，效果比灵泉明显。
这个空间的茅屋区域和深潭周围一圈，被某种神秘法则保护起来一样，如果不人为做出改变，除了灵泉的流水，好似被定格了一样。
水潭很深很深，站在水潭高耸的大岩石上，看下去，下面的呈现深黑色。
神秘法则保护区外面是单一的象草。
或者说是长相近似象草的草生植物，这种象草能长到一米多两米多高。
空间不大，有春夏秋冬。到了象草随着空间温度的变化，它会的叶子会枯黄，等到气温合适，根部又长出新芽，周而复始。
在这个封闭的几百亩空间，象草周而复始，轮回了不知道多久岁月。在象草生长的地方有厚厚的腐殖土，陈墨原先在这里开垦了两三亩土地，挖了一些腐殖土出去培育果树。还在这里建立了一个苗圃园，培育果树苗。
现在，空间里除了破碎的时空碑，一切恢复如初。
整个空间，陈墨了然于胸，没有再探索的必要。吃完手上的桃子，陈墨将桃核留了下来。
前世，陈墨用这些桃核成功培育出了桃子苗，还移栽了出去。就是时间太短了，桃树还没有长大，陈墨就穿越了过来。
将桃核丢在屋檐下，陈墨再摘了一个桃子，离开空间。
空间的桃子，每个重量都在1斤以上，是水蜜桃品种，完全成熟了的桃子，桃子皮可以撕下来。果肉入口即化，桃香馥郁，甜而不腻。
第二天。
天刚亮，陈妈过来交代了陈墨一些事情，主要就是让他保管好钱。
还有就是那些钱必须要用来买房子。
前世，陈墨是个憨憨，一直到穿越前，也没有在城里买一套房。
那时候爸妈很早就说在城里买房子了，但是陈墨非要犟，说以后再买。
陈墨又很不争气。
大概是因为自身的贫穷，即便爸妈手上有钱，说买房子，陈墨也犟着不卖。然后东临的房价越来越贵，不知道什么时候，东临的房子……陈墨他们家就买不起了。
老妈要出去卖菜了。
陈墨赶紧起床，帮着妈妈背了一背篼的青椒去镇上。
回到家，张小凤在做早饭。
“弄啥好吃的。”
“鸡蛋炒饭，你吃不吃。”张小凤看过来。
“吃。”陈墨笑道。
张小凤多炒了一份。
陈墨捞出泡菜，和张小凤一起吃了饭，就上楼提起行李，去镇上……顺便送她去学校。
“你身上有钱没？”
“大嬢给了我5块钱。”
陈墨拿出一百块，递给小凤：“不要告诉大嬢。这个钱你拿着偷偷买零食……”
张小凤迟疑了一下：“谢谢饱饱。”
饱饱，他们这边对表哥表弟的称呼。
陈墨笑了笑，他回来的时候，小凤妈妈也就是陈墨小嬢……给了他几百块钱的。
不过小凤现在还是初中生，没有大的花销。
将小凤送到学校门口，陈墨来到银行取了一千块钱出来，就到对面的手机店买了一部手。很差的手机，三百多块钱，再办了一张银行卡。
菜市场人山人海。
陈墨拖着行李箱找到老妈，进去台子里面，拿出手机：“妈，手机。”
“你……”陈妈看到手机有些不高兴：“乱花钱。”
“你拿着吧，不然我要给你打电话，都多麻烦的。”
“我不会用……”
陈墨教会了老妈使用手机，然后将自己的号码，老爸的号码，还有小嬢和几个舅舅的电话全部存在了上面：“我要去东临了。”
陈妈拿着手机，面上不高兴，心里其实很欢喜，小声叮嘱道：“注意你的钱。”
陈墨拿出桃子，和一把刀子，将桃子切开两半，一半给了老妈：“尝尝这个桃子，特别甜。”
“哪来的？”
“外面买的。”
“你又乱花钱……”
陈墨看着老妈吃了一口，笑着道：“甜吧。”
“现在还有桃子？那得多贵啊。”
“不贵，几块钱1斤。”
“你节约一点，钱不好赚。”
“好。”陈墨将手上另一半桃子也给了老妈。
陈妈不要：“你自己吃。”
陈墨知道老妈这个人的，笑着咬了一口：“我出发了。”
青山镇外面是省道。
陈墨要去嘉州，在外面拦车就可以了。
东临前往嘉州不走高速的话，需要经过青山镇……
陈墨特意远离了市场，陈墨等了十几分钟，东临到嘉州的车子过来……
陈墨读的成人大专就是在嘉州大学。
之所以去读那个大专，是因为陈墨的大老表在那里读书，他读的是成人本科。
大老表比陈墨大几个月。
但是陈墨读小学生的时候得过一次大病，留级了一年。大老表现在是大四了，一直在学校。不过他和陈墨差不多的，在嘉州大学读成人本科也是天天上网。
陈墨做网管的时间，还是和他在同一个网吧。
现在，大老表应该还在做网管。
陈墨翻着手机联系人，在上面找到了周洪杰，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喂。”
“在睡觉啊。”
“刚睡着。”周洪杰说。
“上了24小时？”陈墨说。
“嗯。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陈墨记得当时在网吧是上24小时班。上一天班，休息一天。
“我在前往……没什么，就忽然想你了。”陈墨本来想和他说正在前往嘉州的路上。
可是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
陈墨要是跟大老表说了，他再传出去被自己老妈知道，不得闹翻天。
陈墨现在有32.5万，即便十几年后，这对陈墨他们家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甚至于现在能凑出32万，陈墨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在小嬢那边怎么样？”周洪杰问。
“很辛苦的，每天晚上都要加班。”
“一个月多少钱？”
“四五千。”
就打磨工的工资，一个月差不多四五千。陈墨还喷底漆……
“小嬢那边还要人不？我想去小嬢那边打工。”
“我从小嬢他们的油漆厂出来了。她那边应该还要人，你自己问一下。”陈墨说。
“你不在小嬢那边干了？”
“嗯。”
“那你现在做啥？”
“准备跟我朋友学做生意。”
“你朋友那边还要人不。”
“暂时不要。”
“我想出来找个工作，要是有不错的工作，跟我说一声。不想干网管了。”
“网吧有没有找女网管嘛。”陈墨笑道。
“没有。现在的网管是我，波娃，还有两个新的网管你不认识。”
“难怪你不想干网管……”陈墨呵呵笑着：“波娃还在那边？”
“他现在和我一个班。”
“没有女网管，干着是没有意思哈。”陈墨说：“我这边还没有稳定下来，等我稳定了，帮你问一下。”
“行。记得帮我问一下。”
“好。”
“主要是做什么？”
“做木材生意。”陈墨脑子转动的很快。
自己现在一个人，想要将金丝楠木的生意做起来，后面可能需要帮手。
大老表，再加上一个波娃，两个廉价劳动力，可以用一下。
如果需要帮手，自己可以说是在帮人打工，帮老板收购金丝楠木。
第七章：金丝楠
陈墨知道的金丝楠木市场有几个。
嘉州的金丝楠木市场，不仅是后来最大的金丝楠市场，也是现在最大的金丝楠市场。
陈墨先是在木材市场在郊区租一个房子。
郊区房租很便宜，一室一厨一卫生间，月租400元。这比住旅馆划算太多了。
买好了床单被褥，再买了一辆二手踏板车，跟着去剪个寸头，买一个老板包，再买两身衬衫、西裤，搭配一双皮鞋。
现在的陈墨还是很帅的，就是面相，看上去有些嫩。
换好一身行头，总感觉还差了点什么，出门后看到有挑着墨镜沿街售卖的商贩，讨价还价后，花了三十块钱买了一副墨镜。
戴上墨镜，拿着老板包，气质这块‘嗷’一下，还是没上去。
就是踏板车，和他的这身行头太不搭了。
来到木材市场，陈墨寻找到金丝楠木，询问价格。再就是学会区分料子……
陈墨看着年轻，打扮却很老成，和木材商打交道的时候也不胆怯。
时间一晃而过。
陈墨来到嘉州十来天了，每天都是早上来到木材市场，一直商铺关门了，才离开。
金丝楠的坑，有很多很多。
金丝楠只是一种民间的统称或者叫俗称，真正有价值的是小叶桢楠木，所谓的水楠和香楠也都是民间称谓而已。
金丝楠有新料和老料的区别。
新料价格便宜，但是大多没有金丝，价格便宜。
老料金丝楠木，有拆房料，老山料，阴沉木。
拆房料很简单，是老房子拆出来的木料。
老山料、阴沉木，这些河里和地壳变迁深埋在地里的金丝楠木……
并非所有带金丝的就是金丝楠木，因为大部分楠木都有或多或少的金丝，也并非所有的楠木经岁月淘洗都能成为金丝楠木。
陈墨还打听到近几年金丝楠价格虽然一直在涨，但是涨幅并不大。但最近几个月，几乎是一月一价。
金丝楠，主要是小叶桢楠木，因为最近时间价格上涨太快了，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定价。
新料价格透明，通货价格，大概是六千左右。
百年的老料，现在的价格几千块到一两万不到。
三百年的老料，两万起步。
百年老料，并不是树龄一百年。而是树木砍下来，陈放了100年。但这个100年也不是实数，大抵是形容木料的品级，是一个形容词。
现在百年老料还便宜。
前世，陈墨和张卫国陪同一个老板过来买的料子，主要就是100龄往的料子。
那时候的百年老料，好像是两万左右1吨。
金丝楠现在已经在开始涨价了，但还没有迎来最疯狂的时候。
陈墨在市场上又转了几天，将这个市场差不多摸熟了。陈墨还发现他的感知特别敏锐，可以用来……
“小陈。”
“唉……龙哥。”
徐应龙是陈墨在市场上认识的一位木材商老板，人不错，陈墨这几天多在他的木锯厂，他也很详细的给陈墨讲解金丝楠木。
“吃饭了没。”
“还没有。”
“一起去吃点。”徐应龙笑着道。陈墨这段时间一直在市场转，但是又不买木材，这引起了徐应龙的兴趣……
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徐应龙对陈墨有不错的好感。
“好啊，我请客，想吃啥。”
“跷脚牛肉。”徐应龙指了指他的车子，一辆大众。
陈墨跟着上了车，来到一家老字号。
这中午了，店里坐满了人。
陈墨他们在店里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座位。
“你在市场这边也转好多天了，是准备找工作，还是？”徐应龙接过陈墨的筷子。
“我想要囤一批金丝楠木，但是害怕采坑，就先学一下金丝楠的知识。”陈墨坐在徐应龙对面：“龙哥，你手上有没有老房料？”
“有一批承瓦木材和木条。”
“没有梁柱？”
“梁柱也有，但那东西贵。”
梁柱料主要是圆木。
承瓦木是木条，木板。
老房子很多是茅草房，在房梁上固定好木条，铺上稻草之类的……
如果是瓦房，承瓦的通常就是木板。
承瓦料也叫瓦料，是拆房料里面最差的料子。
“有多少，价钱怎么样？”陈墨问。
“梁柱七八吨。承瓦木条和木板，几十吨。”徐应龙看着陈墨说：“你有销售金丝楠的渠道？”
“有一点。”陈墨笑了笑，说：“要是没有销售渠道，我跑这边来干嘛。”
现在的金丝楠已经有火起来的迹象了，但是还没有到大火的程度。也就是说还没有真正的炒起来……
虽然有涨价，但是价钱，还算稳定。
徐应龙呵呵笑着：“吃了饭，我带你去仓库看看。”
陈墨想着去看料子，飞快的填饱肚子。
这段时间陈墨一直在了解金丝楠，徐应龙手上不仅有货，他还是整个嘉州最大的金丝楠货主。整个市场，大半的金丝楠在他手上。
吃过饭，陈墨就去了徐应龙的仓库。
木材仓库，外面堆积着很多普通的木材。金丝楠木不是大众货，即便现在金丝楠还没有炒起来，市场上的金丝楠木也不是很多。
徐应龙囤了有四十几吨的瓦料。
瓦料在金丝楠里面算是便宜的了，这些料子表面都发黑，也有很多大裂纹。在一个料子本身质量不佳，也就是木质本身多是年份不高的金丝楠树……
然后就是承瓦条，这种木料叫小料子，或者叫枝条料。基本上是枝条，或者很小的金丝楠树干……
现在，这种货色很便宜。条子料本来就不是好料子，只能用来车珠子。但现在金丝楠还没有爆火，车珠子也要不了太多。
“瓦料，一吨多少钱？”
“我这里可不赊账。”徐应龙看着陈墨。
“放心，现款。”陈墨道。
“你能要多少？”
“价格合适的话，我全要了。”
“五千五。”
“太贵了。”陈墨摇头。
“这里面有一些好料子，是几百年树龄的老料。”
陈墨喊道：“我喊您一声哥，您就别逗我了。忘记您教过我如何识别金丝楠……”
徐应龙尴尬笑了笑，道：“这里有一些条子确实是正儿八经的老料。”
陈墨看着这里的条子，基本上就小孩手腕那么粗。有很多条子还是笔直的，那些笔直的料子可不是树枝，而是主干……
陈墨抽了一根笔直的料子出来：“我们去开一根，要是开出了金丝，我五千五全部拿走。要是没有开出金丝……”
“这可真的是，教会徒弟饿死了师傅。”徐应龙满脸无奈：“这样，我也不赚钱你了，五千，最低价了。”
承瓦料，就现在的市场，真不值钱。
老房料值钱的是梁柱，里面正儿八经的老料子，不用打开，就能卖到两三万1吨。
“四千，我全部拿走。”陈墨道。
徐应龙沉吟着，摇了摇头：“这些料子我专门出去收回来的，四千块钱，成本都不够。”
“那我就再看看。”
“随便你吧。”徐应龙指了指隔壁的仓库：“要不要看看好料子。”
“珍藏料？”
“有几块乌木的大根料，给你长长眼。”
第八章：挑选料子
收藏仓库，四块根料。
最大的一块，带部分树干的根料，树干锯口直径将近2米。
千年古树老根料，不属于乌木，而是黄料，收藏级别的顶级好料子。
“龙哥，这块料子，多重，多少钱？”
“9.3吨，已经有人给我报价一百万了。”徐应龙笑着道。
陈墨仔细看了看料子的开口。
开口没有打磨，木质泛黄。有人称这座料子叫老山黄料，也有直接叫黄金料的。
“怎么样？”
陈墨敲了敲木头，手感很沉：“牛。”
这块料子，等以后炒起来了，至少几百万。
金丝楠木真有价值几百万的。但很少很少，属于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前世，陈墨和张卫国他们过来的时候，见过一块三百多万的根料，还没有这个大。张卫国的那个老板朋友很心动，就在犹豫的时候，那块料子已经卖出去了。
陈墨记得那块料子也是黄金料，树根锯口的直径1.6米左右。
“能打磨一下？”陈墨问。
“打磨后纹路要是不漂亮，我就亏了。”徐应龙摆摆手。
这块料子木质泛金黄色，打磨后不可能不漂亮。
“这块料子，准备卖么？”陈墨问道。
“卖，150万。”徐应龙笑着道。
陈墨不说话了。
算下来，1吨，十六万多。
剩下的三块料子，个头明显小很多。还有一块木质表面发黑了，看起来和乌木差不多。
陈墨敲了敲：“感觉，这块木头不对劲。”
陈墨感官特别好，经常喝灵泉水，重生回来，陈墨也吃好几个桃子了。
空间桃子的效果比灵泉水还要好。
陈墨现在的力气，单手能举起六七十斤重物。单手举起，这个很厉害了。力气的增长还是其次，陈墨感官特么敏锐……
不同的木材，因为密度不一样，敲击的手感各有不同。
“你能敲出来什么？”徐应龙道。
“好像不是小叶楠木。”陈墨说。
“这个是大叶楠。”
陈墨皱着眉：“也不像大叶楠。”
“这块料子有金丝，金丝纹路还挺漂亮。”徐应龙眉头皱了起来，耸耸肩：“有金丝的，就是金丝楠。管他什么木材……”
这块料子，他将这块料子送回来，就知道打眼了。去年入手，当时按照小叶金丝楠乌木的价格买进来。去年的价格，每吨3.5万。
这是一块阴沉木，有一个切口，属于是墨绿料。
阴沉料有好几种，一种是黄料，一种是绿料，更老一些的叫墨绿料。
黄料是指埋于地下，但时间不够长，木质还没有成为阴沉木，仍然保留金丝楠的黄色。这种料子也叫老山料。
金丝楠绿料，阴沉时间长了会有点点黄中泛绿，但不会是统一的很绿的颜色，所以市面上大多数绿色很统一的都是其他的楠木品种，不能称之为金丝楠木。
还有一种墨料，也叫墨绿料，部分碳化的料子。
正宗阴沉木不容易出好颜色，如果出了，那就是天价。
陈墨最喜欢老山料中的黄金料，那出来的金丝颜色叫一个富贵，大气。
现在的金丝楠市场很乱，再往后，这个市场会更乱。可能也是因为如此，金丝楠木的辉煌没有持续太久。这市场的人，鱼龙混杂。料子这块也是，不拿料子本身说事了，比起就是谁更会忽悠。
陈墨闻了闻料子的气味，有香气。但是细品，这个香气不纯正……
小叶金丝楠老料是药香或者果香，香气闻着很舒服，不上头。而这块料子的香气，刚开始闻的时候感觉还好，时间长了就不舒服了。
陈墨抬起头，看着徐应龙：“有没有找人来鉴定过？”
“没有专业的鉴定师父。”
“我感觉，这可能是一块老樟根。”陈墨讪讪笑道。
徐应龙做木材生意很多年了，他接触金丝楠的时间也长，对于这块根料，他有判断。
“这种料子就算不是金丝楠，也有一定价值。”徐应龙笑着点点头。
“如果是老樟根料，它就不值钱。最好找人来鉴定一下，要是真打眼了，赶紧出手……”
赶紧出手，现在还能值一点钱。
“你这个眼力劲，不错。”徐应龙道：“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起干，我判断金丝楠的行情很可能会迎来一波大涨。”
“行。”陈墨说：“现在的金丝楠料子还好收不？”
“看运气。总体来说，正儿八经的金丝楠料子很少。一些乱七八糟的，很多。”
“那瓦料？”
“哈哈哈……”徐应龙笑着：“四千成交。但是我要现金，三天内。”
“我能挑一下那些料子。瓦料里面有一些不是金丝楠。”
“你要是能分出来，算你的本事。”徐应龙说。陈墨如果真能挑出来，那是很厉害的了。
承瓦料有46吨多。
就算不分出里面的杂木，每吨四千的价格，陈墨也大赚了。
后面几天陈墨就在仓库这里分料子。只需要简单的敲击，凭着手感，陈墨可以判断出哪些是金丝楠，哪些不是。还能判断出这些料子的大概成色。
密度高的料子，料子的木龄就长，属于高龄料子。
不过承瓦料，高龄料子很少。
挑选后，金丝楠料子还有40.38吨，总价值16.15万元。
料子送去了郊区，陈墨租的一户空房子，然后在晚上的时候，陈墨将料子收入空间。
之后的几天，陈墨一直想着徐应龙的九吨料。
徐应龙的那块九吨料，150万绝对不贵。要是能拿下来，一两年后绝对翻倍赚。
天亮了。
陈墨进去空间，将金丝楠料子区分开。
一堆好料子，一堆差的料子。
这些料子要是只凭手感，其实是非常难区分，也就是陈墨的感知敏锐，即便很细微的区别，也能判断出来。
便宜没好货。
四千块钱1吨的料子，老料很少。
40吨，成色不错的，陈墨只找出了三吨多。
剩下的料子，陈墨又从空间里搬出来，堆郊区租的房子里。
忙完这些就下午了。
手机打来了好几个电话，有一个是老妈打过来，陈墨赶紧给老妈回了过去：“妈。”
“在忙没有。”
“在呢。”
“房子你选好了没有。”
“选好了。”
“哪个小区。”
“半水花园。”陈墨说。
“多大的房子，多少钱1平米。”
“155平米，还有赠送的大阳台。”陈墨说：“四室两厅的，大户型。每平米3550元。”
“这么贵啊。”
“房子的地段好。”陈墨道。
“你哪天有空，我过去看看。”
“房子还在建呢，要明年的年底才能交付。”陈墨说：“就跟幺姑爷他们的房子一样，买的期房。”
“他们说有什么购房合同，购房合同签好了没有。”
“明天才过去签。”
“购房合同不要弄丢了。”
“知道。”
半水花园在东湖半岛。
东湖半岛那边房子，今后是东临市最贵的房子，房价最高的时候，均价涨到了1.7万左右。
不过相比于买房子来说，陈墨现在的投资来钱更快，赚的更多。
陈墨和老妈聊了一会儿，就有徐应龙打了过去：“龙哥。”
“早上给你打了几个电话，忙什么呢。”
“手机忘带了。”
“你又出去看料子了？”
“再找找有没有又便宜又好的料子。”陈墨笑着道。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徐应龙说：“明天跟我走，出去看料子。”
第九章：可能捡大漏了
现在都下午四点过了。
陈墨从空间里拿了一根条子料出来，出去吃了一碗面，来到附近的珠子店：“王师傅。”
王师傅正在看进货单，见陈墨进来，笑着道：“又来看料子？”
“我收了一批料子，想借一下您的工具用用不。”陈墨道。
“金丝楠的料子？”
陈墨将料子递到王师傅手上：“您给我掌掌眼。”
王师傅掂量了几下：“有轻微的压手感，这是古树枝条料，很有一些年头了。”
条子料的长度一米多，有折断的断痕。
料子最粗的地方，直径是4.1厘米。
王师傅拿着卡尺量了一下，再掂量了几下：“车珠子，还是做手把件。”
“切一块做手把件的料子，我看看料子的成色。”陈墨道。
“行。”
陈墨现在租了两个房子，一个在郊区农村。
还有一个就在市场附近，就在王师傅对面……
王师傅进去里面，切了一刀，切面是黄色。
“切面颜色不错，想做个什么手把件。”
“能不能做一个‘节节高升貔貅’。”陈墨道。
王师傅敲了敲木头，材质很硬：“没问题。”
陈墨双手抱拳。
王师傅切下一块料子。
陈墨拿起刨刀，削了料子外皮，跟着用抛光机抛光。
本来就是泛黄的料子，里面金丝密集。抛光后，本来黄色木料显得金灿灿……
“水滴纹的黄金料，做节节高升貔貅的话，不好看。”王师傅看过来。
“那做什么。”
“大道至简，这个料子的颜色不错，可以做手把小茶壶、小葫芦，以及长款貔貅。”王师傅说。
“那做一个小葫芦。”陈墨说。
“做小葫芦很快，我现在给你车出来。”
有车窗，车一个手把葫芦出来，几分钟就搞好了外形。
高8.5厘米，最大直径3.3厘米。
这块料子的油感很好，只是简单的打磨抛光，在灯光下，就能反射光亮。
漂亮的金丝水滴纹，有的大，有的小，质感特别好。
车葫芦外形很快，但是打磨细节这些，将手把件做好，天都要黑了。
王师傅拿着手把件，越看越喜欢：“这块料子真漂亮。”
陈墨接过手把件：“多少钱。”
“不用了，我闲着反正没事情。对了，这种料子你还有多少？”
“我在徐应龙那里进了40吨瓦料，这根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别的料子很一般……”陈墨看了看时间：“你不收钱，我请你吃饭。”
“行。”
他这里主要是批发珠子的，天黑了，现在也没有生意了。
在饭馆，陈墨点了一些菜，两瓶啤酒。
倒上啤酒，陈墨和王师傅砰了一下。
“你来这边也好长时间了，就是为了收料子？”王师傅道。
“嗯。”
“市场上的料子贵。要是收料子的话，得去偏远大山，和小县城的木锯厂，料主哪里收。那些料子便宜。我们这个市场的料子贵……”
“你是说全城，芦县，边县那些地方？”
“还有各个小镇的木锯厂。”
“我有空了出去转转。”
王师傅呵呵笑了笑，道：“你要是收到好货告诉我，我这里高价买。”
陈墨双手抱拳：“就我手上差不多的料子，大概多少钱1公斤？”
“差不多的话，20元。”
那也就是每吨2万。这个价，现在来看不低了，但是后面还有巨大的升值空间。
第二天。
陈墨一大早给徐应龙打了电话，就骑着车来到他的木材市场。
“龙哥。”
徐应龙坐在棚子里吃着面，起身道：“吃饭没有。”
“吃了。”陈墨走了过去。
徐应龙指了指旁边凳子，道：“我等下去边城看料子，你帮我把把关。要是有看上的料子，你也可以投资一些。”
“行……多谢龙哥。”陈墨笑着道。
徐应龙放下没有吃完的面，起身来笑着：“走了。”
边城大山里了，以前盛产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早已经形成了圈子。山里面有专门收金丝楠的商人，这些商人将金丝楠收集起来再联系大的销售商……
然后，像是徐应龙这样的木材商，他手上的金丝楠一部分卖到加工市场，一部分就摆在他的市场上卖。
徐应龙开着个金杯面包车，跑了三个多小时，深入大山。
大山里的一个小镇，一户气派的农家大院。
“龙哥。”车子开进院子，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出来迎接，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
徐应龙抬了抬手：“我小兄弟，陈墨。”
“你好，我叫阿合那达明荣。你喊我明荣就好了。”
“明荣大哥。”陈墨喊道。
“最近有没有收到好货？”徐应龙说。
“有几块老山料。”
“进去看看。”
老山料是几块根料，树的直径大概是半米左右。
树干断口部位有斧痕，可以看出金线。但是想看清楚具体的纹理，得去掉外层才行。
老山料指的是埋在土里的料子。
顶级老山料经过若干年氧化，腐朽和矿物质侵蚀，料子本身有淡淡的水果香气气味。
而通常的老房料，新料，是一股子中药气味。料子的年岁不同，气味也有差别。
这是料子的年岁，而不是木材本身的树龄。
好的料子不管是水果香气还是中草药气味，都会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似淡淡幽香。
金丝楠木的价格差异巨大，不仅仅是因为多变的纹理，还因为这种木材本身就很复杂。
陈墨敲了敲料子，再闻了一下料子的气味。
徐应龙也过来观察这几块料子，看过后，问道：“怎样？”
陈墨耸耸肩：“是老山料。”
徐应龙看向明荣：“这几个料子，总共多少钱。”
“五个全要？”
“对，全要。”
“三十万。”
“十二万。”徐应龙直接砍了一半还多。
五个大料，有两个料子带着一截树干，总的大概有四五吨。
“太便宜了，至少二十五万。”
“我们不是一次两次，你每次都要那么高的价格就没有意思了。你最低多少出，我还要赶着去下家。”
徐应龙和对方讨价还价的时候，陈墨看着别的料子。
这里还有老房料。
老房子的柱子就有好几根，以及老式的柜子，木楼梯……
这些木料表面都是黑色了，看着就有很有一些年头。
陈墨这里敲一敲，那里敲一敲……
敲到一根大柱子的时候，陈墨心头一颤。这是支撑柱，直径40公分左右，高度大概4.5米左右。而，这根柱子没有大小头……
也就是说柱子两端是一样粗。
陈墨找了一下，又找到几根一模一样的柱子，然后不动声色的，挨着探了一遍。
这应该是庙子里面拆出来的柱子。古代的大户人家，应该用不起这样的柱子。
徐应龙已经谈好了价钱，五个料子16万，喊了陈墨一生：“小陈。”
“唉。”
“有看上的料子？”
“这里的料子都挺好的。”陈墨说：“我想买一些老房柱子料。”
“老房料升值空间不大。”徐应龙这个人精，他注意到陈墨可能发现好货了，也是不动声色。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的老房料太少了，我一整年下来，也就收到屋里的这些。”
“柱子料多少钱1吨，说实在价，我们赶时间。”徐应龙。
“每吨4万。”
“这都和老山根料一个价了。”
“那些是庙子里拆出来的好料子，4万1吨，绝对值。”
“我不和你讨价还价了。现在的老房柱子料大概是两万1吨，你这里的柱子料品相确实不错，我这位小兄弟是新手玩家，你可不能坑他……两万二，能不能行。”
明荣摇头：“那不行，太便宜了。”
徐应龙来到陈墨旁边：“走吧，我们今天还要去几家，后面的好料子多得是。”
“三万。”明荣连忙道。
陈墨转过头，心动了：“两万四。”
徐应龙拉了一下他。
“成交。”
陈墨心脏砰砰跳动，这可能捡大漏了。
明荣又道：“不过，我这里的柱子不单卖，两万五，所有的柱子料你要全部买走。”
“行。”陈墨答应道，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第十章：徐应龙不高兴了
最好的就是5根寺庙柱子被陈墨拿下。
陈墨还看上了一套老楼梯。
老楼梯料子好，密度高，是正宗的古树老料子，难得一见。而且这套楼梯的厚度大概是4—5公分。
现在的木质楼梯，踏板厚度一般的都是2厘米左右，然后是2.5厘米，还有2.8厘米。
镂空楼梯，比如旋转楼梯，支架风格楼梯要稍微厚一些，基本上是4厘米，4.8厘米。
这是一套古老的楼梯，镂空，没有立板的那种。楼梯两边还有支撑木，以及扶手……
这个楼梯是整架，拆成了两阶。下阶是从起踏板到旋转踏板（大踏步）。然后从旋转踏板往上，是上阶……
这套楼梯用料大气，不仅厚，踏板也比较宽，比较长。
不过这套楼梯就贵了，按照公斤算，1公斤要价是150元。算起来，1吨的话，15万。
这套楼梯有18步。长度90公分，宽度大概是30公分。中板的长宽分别90公分和115公分。厚度都是4.5厘米……
中板的重量是37公斤，这个重量，要是计算密度的话，在金丝楠木里面是超级顶了。金丝楠没有统一密度，树龄不一样，木质密度差异很大。
其他料子的密度，7.32——7.49之间。
全部是整块的料子。
“太贵了，你能不能搞一点实在的。你再这样，我以后不来了。”徐应龙帮着讨价还价。
“这套楼梯的料子好，都是整木。”
“整木也不可能15万1吨。”
“你说多少。”
“90元1公斤，要是卖，一起装车给我送过去，要是不卖就算了。”徐应龙看着陈墨，对陈墨道：“还要去下一家，赶时间。”
“我的柱子，帮我一起送到龙哥那边。”
“好的。”明荣让徐应龙怼了一下，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出来送他们，对陈墨道：“90元公斤，要不要？”
“要。”陈墨道。
“我找车给你们送过去。”
徐应龙上了车，对明荣道：“我今天要晚上才能回去。我老婆在厂子里，她会给你结账。”
“好的……”
徐应龙发动车子，瞟了陈墨一眼，说：“做料子生意的人都很精，也特别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后面要是看到好货，你得学会不露声色……”
陈墨尴尬的点点头：“之后看到好看我悄悄告诉你。”
徐应龙笑着掏出香烟，丢给陈墨一根。
陈墨现在这个身体的烟瘾不大，不过还是点烟了烟，打开车窗
“之后看到好料子，有钱我们大家一起赚。”徐应龙道。
刚才的那套楼梯，徐应龙也看上了，但他不愿意花高价，就被陈墨捷足先登。这事情，说起来是陈墨不地道了。
陈墨也听出来徐应龙话里的意思，讪笑着：“刚才我……龙哥也看上那套楼梯和柱子了？”
“柱子没看上，家里有。楼梯看上了的……”徐应龙抽了口香烟：“大山里的好货很多，就算看上了心仪的料子也不用着急表态。像我这样专门下乡收购料子的人，很少。他们那些专门在山里收购料子的人，都是等料子多了后送到市场上卖，每个月的五号……”
这些事情，陈墨要是在市场待的时间久了，他也就知道了。而且看陈墨还会在这边待上很久……
只要等到楠木开市，陈墨认识了那些专门在山里收料子出来卖的人，他今后也能自己出去找料子。
所以说带着陈墨出来跑一跑，让陈墨提前知道这些渠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号的市场，送来的料子多么？”
“多得很。等着开市，偶尔还会遇到白菜价的料子。要想捡漏，等着开市的时候好好看看……”
陈墨电话响了起来。
“喂，幺姑爷。”陈墨接通，开了免提。
“你那边工作稳定下来没有。”幺姑爷道。
“稳定下来了。”
徐应龙转头看了陈墨一眼。
“房子呢，看好了没有。”
“看好了，半水花园，期房。明天过去签合同……”
“你妈说你选了一套155平米的房子。”
“选个大户型。我觉得东湖半岛这边规划很好，今后的房价会大涨。要是选两套房子，不如找一套大户型的好房子。”
“嗯，也挺好的。”
“你们那边招到人了没有？”
“招到了。你小嬢要跟你说几句……”
“陈墨。”小嬢的声音。
“啊？”
“你国庆节有空没。”
“有空。”
“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国庆节的时候你去看看。”小嬢道。
“不用，我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那国庆的时候带来我们看看。”小嬢不信陈墨有女朋友，他回去这才十几天：“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谈女朋友了。国庆的时候来我家，要是没女朋友，就出去相亲。”
“到时候说，幺姑爷呢，我和他说两句。”
没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幺姑爷的笑声：“国庆我们要去你外婆家，记得把女朋友带过来。”
“别了吧。”
“这有啥子。我和你小嬢谈恋爱的时候才十几岁……你都二十几了，该谈的了。”
“我一个朋友手上有金丝楠木，他拜托我打听一下蓉城的金丝楠木什么价格。”陈墨道：“您认识的大老板多，有没有人要金丝楠的。”
“要啊，你朋友手上有多少？”
“几十吨。”陈墨说：“我那个朋友专门收金丝楠木的，货源很多。”
“我帮你问一下。前几天老贾就跟我聊起了金丝楠，说是想囤一些。金丝楠那个市场好像挺复杂的？”
“是有一点复杂，您帮我打听一下价格，要是有人买，我这边有提成。”
“行，我这边认识的人挺多，帮你问一下。”
“快一些哈，最好是国庆之前，他手头上有些紧，着急用钱。”
“我马上打电话给你问。”幺姑爷笑着道。
幺姑爷那边挂了电话。
徐应龙转过头：“你幺姑爷，做什么的？”
“做油漆。”
“油漆？是卖油漆，还是给人做油漆？”
“给人做油漆，在蓉城。”陈墨道。
徐应龙点点头：“认识的老板多么？”
“多。”陈墨道。
前世，陈墨和幺姑爷来这边买金丝楠，就是老贾。
陈墨在幺姑爷那边打工的时候，幺姑爷认识的姓贾的老板有两个，一个老贾，还有一个小贾。
老贾那个人好爽，开了一个楼梯厂，他还有自己的铺面。
幺姑爷最喜欢接的就是老贾的单子。
其他人的单子多久要不回来帐。
而老贾那个人从不拖款，说什么时候给钱就什么给钱。经常是带着钱过来提货……
陈墨和徐应龙闲着着，开车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来到第二家。
这里是一个木材厂。
木材厂堆积如山的木料，不过金丝楠料子很少，而且多是新料。
金丝楠楠木，就像老山檀一样，它不是一个树种，而是楠木的一个标准。
被称为金丝楠木的必须是楠木，而且是必须在木质中含有金丝。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可以叫做金丝楠的树种有34种，但是最好的，也是行业内认可的，只有小叶楠。通常说的金丝楠，也就是小叶楠。
严格来说，即便是小叶楠，如果是新料，没有金丝纹路的……都不能叫做‘金丝楠’。
金丝楠被炒起来的那几年，新料子都能卖到几万1吨。但那些所谓的金丝楠，料子开出来后很多里面没有金丝，或者金丝不明显。
新料子，要树龄特别大的才有金丝。
第十一章：乌木料
金丝楠的金丝，形成需要很长时间。
金丝楠树在被砍下来后，经过长时间的氧化，树体里面形成的结晶物质才会氧化成金丝。又或者金丝楠树的树龄足够。
金丝楠的金丝是木质纤维之间凝结出来的结晶体氧化。
这些结晶体是木纤维被油脂、油性细胞浸透包裹或油脂、油性细胞在导管内及木纤维之间空隙处凝结（时日久则形成结晶）。这些结晶再经过转变，才形成金丝。
所以，顶级的金丝楠手感特别好，不需要做油漆，只要简单打磨，看上去就跟做过油漆一样。而且摸起来的手感特别好，特别光滑，甚至有人形容是婴儿般柔软的触感。
金丝楠老料值钱。
而老料又分百年老料，三百年老料。
金丝楠不易腐烂，而且在金丝楠木被砍伐之后，要陈放很长时间，木性才会稳定。百年是一个坎，三百年又是一个坎。
这里的百年和三百年不是实数，而是一个大概的虚数。就像百年人参、千年人参那样，大概率就是一个形容词。但是又和百年、千年人参这些形容词不一样。
金丝楠木可以存放很久，百年料子，几百年料子，很多。但是判断百年料子或者三百年料子，并不是它实际的存放时间，而是看稳定性。
有些金丝楠的手把件，刚做出来的时候很漂亮。但是玩着玩着，上面的金丝就没有了。
除了没有保养好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料子不够好。
金丝楠里面的坑特别多，影响价格因素的也有很多。
有些料子，树龄小，陈放时间长，这种料子算不上优质，因为他本身材质就不是很好。不过要是存放时间足够长，木性稳定，用来做家具或者摆件，还是可以的。
还有一种是树龄特别大，几百年的古树，甚至上千年的古树，但陈放时间不够，木材中的水分散发度不够，木性也没有完全稳定下来。这种料子木质本身好，但要是按照金丝楠的标准来说，也没有那么好。
千年古树的新料子，等到它的木性完全稳定，就算埋下在地下，至少也要上百年。哪有那么多时间……
不过千年古树自身存在的时间足够古老了，也算是顶级料子。
最好的金丝楠料子，树龄老，陈放时间长，这才是极品。
伐木场的金丝楠新料子，通料价格也就五千左右。至于树龄较老的老树，也是单独溢价。
7吨多的通料，每吨算5千。
还有一棵特别大的老树，整棵，6万元。
后面还有几家，陈墨跟着徐应龙跑了下来，有老房料，老山料，阴沉料。
老山料数量少，阴沉料更少见。
其中一块树干锯口直径1.77米的阴沉料，重2.15吨，成交价7.5万元。
承瓦料，百年以上，4千元1吨。
梁木、柱子，两万多。
百年老料，最便宜的就是承瓦料，这种料子基本上是树枝，或者是薄板。现在对承瓦料感兴趣的，基本上车珠子，做家居。
但是承瓦料，料子本身不好，就算陈放几百年，有漂亮的金丝……也不算好料子。
最后一家了。
里面也是老山料，老房料，还有几块阴沉料。
只要价钱合适，这些料子徐应龙就全部收了。
价格谈不拢，那就算了。
这个时期，金丝楠料子不难找，甚至可以说有很多。
“这几块阴沉料，怎么样？”徐应龙看着陈墨在这敲敲打打，走了过来。
陈墨摆摆手：“感觉，小叶楠的阴沉料只有一块。其它的都不是……”
“你瞎说，我这里的料子全都是正儿八经的小叶楠料子。”货主听到后不高兴了，反驳道。
“我来看看。”徐应龙过来后仔细的看了看，还用小刀切面出一个口子。
他之前就打过眼，而且不止一次。
阴沉料，不切开打磨的话，真的很不好辨认。
“你这料子毛孔那么粗，肯定不是小叶楠，你这人豁了。”徐应龙道：“这料子，你进价多少？”
货主也来仔细辨认了一下：“不会吧，我是在阴山沟看着人起出来的料子。这块料子的金丝还多好看的……”
徐应龙跟着看了其它的料子，以及陈墨指定出来的小叶楠阴沉料：“这块料子多少钱？”
“你要的话，1万。”货主有些郁闷，道。
“多重？”
“三百七十多公斤。”
“你觉得怎么样？”徐应龙看着陈墨。
陈墨轻轻点头：“有点贵。”
根料是越大越贵，现在的价格，上了1吨的阴沉根料也就是三四万。
早上徐应龙在明荣那里买了5块根料，品相极佳，还有两块料子带着树干部分。那样的料子很假，可以用来雕大件，价值要高很多。
陈墨看了看角落里一块乌木料，不动声色：“这块料子在地下埋的时间不够长，料子的气味还没有转变好。”
徐应龙比划个‘八’的数字：“八千。”
“不卖，太便宜了。”
“九千。”
陈墨走到徐应龙身边，指了指角落的那块乌木料。料子长度两米总有，表面腐朽的厉害。
乌木料是阴沉料中完全碳化了的料子。这种料子的内部结构已经完全改变……
乌木料子的赌性很大，主要看料芯。
角落里的那块两字表面腐朽很严重了，能不能开出好料芯，真不一定。
九千，这个价格货主已经能够接受了。
“看上我那块乌木了？”货主问。
“多重？”
“106公斤。”
“那么大的料子，才106公斤？”徐应龙看了过去。
这个货主是老实人。
用后世很现实很残酷的话说：老实人，活该被欺负。
“每公斤30元，让给你。”货主道。
徐应龙过去想试试手，货主连忙拦住了它：“不能碰，料子表面完全碳化了。”
料子表面完全朽了，一碰就会烂掉的那种。
徐应龙看向陈墨：“想不想赌一下料子？”
“可以啊。”
“那这样，这块料子咱们一人一半，拿回去开出来试试。”徐应龙说。
“行。”
“106公斤，你给我们算100公斤怎么样，三千块钱。”徐应龙看着货主。
货主笑着点点头：“行。”
第十二章：笃定
回到家嘉州已经很晚了。
第二天。
陈墨一大早带着钱来到堆料厂：“龙哥。”
徐应龙正在弯着腰，研究陈墨昨天买回来的那套老楼梯料子，听到声音笑着转过头：“来了。”
“唉。”
徐应龙笑着点点头，再看了看楼梯的踏板，给陈墨竖起个大拇指：“你小子眼光是真不错。这套楼梯明荣摆在家里有几个月了，我之前给到过70元1公斤，他没有卖。”
楼梯板很好，但是年代太久了，有开裂，而且踏步经常踩踏的，有磨损痕迹。
刚才仔细打量，这个楼梯料子真的是整木。也就是整棵树切割下来的料子，没有拼接。
总共18步。
下部有8步，上部是9步，在加上一块中间大踏板。中间的那块大踏板，称过重量了真的是45公斤。要是按照密度来说，这块板子要么是千年古树根料，要么可能瘤变料。更牛的是，这块料子大，长度115公分，宽度90公分，厚度4.5里面。
这么大的踏步，抛光出来要是金丝花纹弥补，再放几年就赚大了。
即便只是普通金丝纹，整块的大板子，小几万也有的。
“整个套楼梯多重？”陈墨问。
“232公斤……2.08万。”徐应龙说：“还有柱子料，4.1吨……总共11.92万元。”
陈墨免得夜长梦多，将钱点给了徐应龙。
徐应龙笑着指了指地上陈墨挑选的烂乌木：“这块料子，你不要了？”
“要。”陈墨还没有学会生意人的不动声色。
看陈墨表情，徐应龙就道：“咱么一人一半，你再给我一千五。”
“行。”买的时候，徐应龙就说一人一半的。
“这块蓝乌木，放在货主那边很久了，又不让开，我都没有办法判断具体是什么料子的乌木。”徐应龙说：“你咋判断的？”
“凭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叶楠乌木……”
“不知道，你就敢下手？”
“三千块钱，又不贵。”
徐应龙笑着点点头：“不过这块料子很烂。就算有料芯，也不多。”
这块料子朽的特别严重，从表面，甚至有可能整体碳化。整体碳化的料子，那就和木炭差不多。实际上这块料子还有大量的镂空，看上去就是朽穿了。好像是被人烧过的一样。
要是一眼就看得到的好料子，早就被人拿走了。
“敲击这块料子的时候，我感觉里面有硬度特别高的部分。”陈墨道：“应该还有料芯。”
“开了不。”
“拿王师傅那边去开。”陈墨说：“我先把料子拉回去。”
“行，我和你一起过去。”
陈墨在郊区租的房子不远，木料装上车，来到郊区，跟着一辆小吊车，很快就卸完了货。
徐应龙在面包车上，看到陈墨洗手出来，就打火，等陈墨上来后马上发动。
他等不及了，想要看看那块乌木。
“106公斤的乌木，你觉得可以开出多少料芯？”徐应龙问。
“不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开乌木。”陈墨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烂木头：“应该没多少。反正不值钱，当长见识……”
“现在的乌木料，只要没有开的，两万元1吨起步。大块料，大概也就是七八万。”徐应龙发现陈墨又看到他那块九吨料子，道：“你觉得那块料子怎么样？”
“很好。”
“要是你，愿意多少钱买？”
“我如果有钱的话……看不到里面金丝纹理的情况下，大概，一百五十万到两百万。”陈墨说。
徐应龙‘嗯’了一声：“你觉得放几年，能涨到多少？”
“几百万吧。”陈墨道：“四五百万。”
徐应龙点着烟，差点没呛了：“你也太敢想了。”
上千年古树的整个根料，重量九吨多。四五百万陈墨都觉得应该差不多……
陈墨将整个嘉州的金丝楠料子基本上看了一遍，没有比徐应龙那块9吨料更好的料子了。
“想要卖出天价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好好炒作一下就行了。”陈墨道。
“怎么炒？”
“下个月5号是金丝楠料子的市场日吧，可以……”陈墨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幺姑爷。”
“你说你一个朋友在做金丝楠，是不是真的？”张卫国问。
“真的。”
“老贾想搞一些金丝楠收藏，现在的金丝楠，什么价位你知道不。”
“成都那边什么价位？”陈墨问。
“新料的价格大概是6000元左右。百年老料，1.2万左右。三百年老料，两三万。”幺姑爷道。
“三百年老料，两三万一吨？”陈墨问。
“我不了解金丝楠，老贾在我身边，他跟你说。”
“喂，小陈。”老贾的声音。
“贾叔。”
“哈哈哈……我跟你打听个事情，三百年的金丝楠老料，2.9万元1吨，贵不贵？”老贾问。
“得看是什么料子。”
“拆老房子拆出来的料子，我看那个料子还多漂亮的。”
“你说的那个是老房料。老房料要分柱子和承瓦料，以及木质。我听朋友说，现在好的三百年柱子料，大概也就是三万出头。”
老贾‘嗯’了一声，问：“你朋友哪里的人？”
“嘉州。”
“他的料子多不多？”
“几十吨。”
“你明天有空吧，我喊你幺姑爷一起，明天过去看看料子。”老贾说。
“我现在就在嘉州。”陈墨说。
“告诉我地址，我和你幺姑爷马上过去。”
“我发短信给你……”
“好。”
陈墨挂了电话，头大。
幺姑爷和老贾，他们怎么提前过来了。这下，要怎么和幺姑爷解释……
“你朋友要买金丝楠料子？”徐应龙眼睛一亮。
“我一个长辈。”陈墨说。
徐应龙呵呵笑着，道：“看样子，你现在很苦恼。”
陈墨头都要大了。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我是拿着家里给我买房子的钱，偷跑过来投资金丝楠。”陈墨说。
有些谎话不能说。
说一个谎话就会用很多个谎话去弥补。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坦诚。再就是幺姑爷那边的人脉资源，自己可以利用起来……
徐应龙皱着眉，打量了陈墨几眼：“拿着家里给你买房的钱出来，厉害。”
“金丝楠会涨价，而且是暴涨。”陈墨笃定。
“我做金丝楠料子生意十来年了，都不知道这个料子会暴涨……”徐应龙说着沉默了。或许陈墨没有说错，金丝楠会暴涨。
金丝楠料子的价格相比于其它木材来说，这两年上涨太多了。特别是最近几个月，每月一个价。
常见的普通百年老料，每吨每个月上涨一千元左右。
第十三章：乌木芯
徐应龙也觉得金丝楠会涨价，不过究竟能涨到什么程度，又或者这个市场一下子就垮了。
这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陈墨笃定道。
徐应龙‘嗯’了一声：“不过你还是小心一些。这几个月金丝楠价格上涨很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有行情了。”
“今后的行情绝对是大涨。而且是翻着倍的涨……”陈墨说
“翻倍涨，你也敢想。”徐应龙拿出烟点了一根，抽了一口，这才递给陈墨一支：“说实话，我也判断金丝楠的行情会大涨。但金丝楠这个市场很杂，特别是对外行人进来，很容易上当受骗。”
不说外行了。
就他这个做了十来年木材生意的老手，偶尔也会打眼。
徐应龙担心的是现在金丝楠行业大好，可能会涌进来一些投机分子，将这个市场给做烂了。
如果陈墨知道徐应龙所想，一定会大呼‘牛皮’。
前世，大概就是10年的时候，金丝楠在网上曝光率越来越高。金丝楠这种料子还上过央视……
在这之前，全国范围内，知道金丝楠的人并不多。可就像是在一夜之间似的，金丝楠被全国知晓。而最好的金丝楠在四川。
好像，金丝楠在上央视之前，价格就被炒很高了。
上央视，只是给本来就很火的金丝楠再添了一把火。但是，很快就盛极而衰……
大概就是因为超高利润的驱动下，本来就很混乱的市场，更加混乱了。
反正不管怎样，再过两年金丝楠价格疯涨的很厉害，甚至出现一木难求的局面。
和徐应龙说这些，那是陈墨觉得徐应龙为人不错。再就是做金丝楠，并不是懂料子，有钱，就可以入场的。还得了解这个市场……
徐应龙做金丝楠很多年了，有人脉关系。跟着他混，可以尽快熟悉这个市场。
再说了，陈墨也不会一直混迹金丝楠市场，只是过来投机，赚一笔钱。
来到王师傅的店铺，陈墨笑着喊道：“王师傅。”
王师傅在车珠子，停下机器笑着点点头：“你咋过来了，还有徐老板。”
“我这里收了一块乌木，你帮我开一下。”徐应龙说着打开车，再将王师傅喊过来，三个人一起将乌木抬了进去。
这块料子之前是106公斤，清理了表面泥土和腐朽的烂料，剩下八十几公斤了。
这里面的丢头还有很多。
来到后院，王师傅道：“小叶楠的乌木？”
“不知道。”徐应龙两手一摊：“碳化了，看不出来什么料子。”
“要怎么处理。”
“将碳化层清理掉。”
这块料子碳化的非常严重，甚至有腐洞出来。那些腐洞还很深……
也是如此，这块料子不贵，但却没有人下手。
王师傅拿出大的打磨机，先是清理表面碳化层。碳化层很脆，没有价值。
“这料子，不怎么样啊。”王师傅看着飞扬的碳灰，道。
“我们就是赌一下有没有料芯，料子不贵。”陈墨道。
“有料芯，估计也不怎么好。这块料子太老了，料芯也肯定发黑了。”
搞了十几分钟，都还没有找到料芯。
八十几公斤的聊着还有四五十公斤了。
不过越往里面，碳化部分越坚硬。
搞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料芯才取出来。
106公斤，取出来的料芯只有16.3公斤。
王师傅拿来小的手持打磨机，继续打磨……最终留下的料子只有15.4公斤。
留下的料子似石非石，似木非木，木质乌黑阳光下又有一些墨绿的感觉。金丝纹理似乎水波，呈现暗红金色，阳光下，这些金丝纹理如同微风拂过静谧湖面泛起的点点涟漪，神秘，贵气逼人，又似真似幻。
乌木里面的金丝是水波纹，色泽特别好，还是满色，油感还特别好。光照下，水波纹好像在流动，妩媚动人。
王师傅看着这块料子，忍不住道：“太漂亮了。这块料子，你们谁的？”
“我和小陈一人一半。”徐应龙接过料子，仔细打量。
颜色正，油感也特别好。
“转让不？”王师傅说。
“你出价多少？”
王师傅想了想：“一万，我自己收藏。”
徐应龙翻白眼：“想啥呢，一万……我们成本都不够。”
“那，两万。”
“不卖。”徐应龙摆摆手，道：“加工费多少。”
“给五百就好了。”
“不愧是大师工……”徐应龙数了五张百元大钞。
“大师工，肯定贵了……料子，多少钱愿意转让。”王师傅是真心喜欢这块料子。
徐应龙看着陈墨：“料子先收着，等金丝楠市场日，放出去试试水。”
好的金丝楠料子都是一木一价。
这块金丝楠乌木料子，油感特别好。在表现就像是做过了一层厚厚的油漆……还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
陈墨要是要钱的话，都想收藏起来，不用任何加工了，放家里做摆件，就很养眼。
徐应龙也特别喜欢这块料子，他见过很多老料，阴沉料，乌木料……但无论是纹理还是质感，没有比得上这一块的。
回到车上，徐应龙小心的用泡沫将料子包裹起来：“这块料子我想收藏，等下个月的市场日，我按照最高报价给你结账怎么样？”
“好。”
合伙买料子就是这点不好。这块料子绝对是珍品极品，而且有15.4公斤。继续放着，这是可以参展的顶级料子。
徐应龙回到料场将乌木芯小心的收藏起来：“今天高兴，晚上请你出去按脚。”
“是正经按脚不。”陈墨说。
“还想不正经的按脚……”
“你要去哪里按脚。”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走来，满脸怒气，看着徐应龙。
“大嫂。”陈墨连忙喊道。
林凤娇笑着点点头。
“我和小陈开玩笑的。乌木开出来了，有15.4公斤重，特别漂亮。”徐应龙连忙解释，打开柜子将乌木料子拿出来：“你看看这个料子能值多少钱。”
林凤娇摸了一下，料子比绸缎还要光滑，触感温润。暗红金丝纹理分布的很好，美艳绝伦。
女人，对漂亮的东西没什么抵抗力，哪怕它是一块木料子。
“真漂亮……这块料子我们收藏起来吧。”林凤娇说。
徐应龙点点头：“等下个月的市场日，这块料子拿出去试试水，按照报价的最高价给小陈结账。”
“这块料子还挺大的……”林凤娇说着又看向了徐应龙：“你刚才说要带小陈出去按脚，去哪里按脚，带我一起去呗。”
“我和小陈开玩笑，按脚，按什么脚，我又不喜欢按脚……”徐应龙说着扒拉了一下陈墨：“走走走，你幺姑爷不是要过来么，我们去高速路口接他。这个位置偏僻，不好找。”
第十四章：金丝楠的概念
徐应龙拉着陈墨就跑了。
坐在车上，陈墨哈哈笑着：“龙哥，有点怂啊。”
“你知道什么。男人，要能伸能缩，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
“我觉得你在颜色。”
一路说着骚话。
来到高速路口，徐应龙开着车子到加油站给车加了油，再等了三分钟左右，一辆白色的宝马3系开了过来。
“幺姑爷，贾叔。”陈墨喊道。
张卫国笑着应道：“怎么在高速路口。”
“过来接你们，怕不认识路。”
老贾笑着拿出香烟，递给陈墨和徐应龙。
“徐应龙，做木材生意的大老板。”陈墨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幺姑爷，还有这位是姓贾的真老板。”
“徐老板。”
“贾哥。”两人笑着握了握手。
徐应龙再和张卫国握了握手。
“你们还没吃午饭吧，我们先去吃饭。”徐应龙道：“吃跷脚牛肉怎么样，这边的大锅跷脚牛肉很正宗。”
“好。”
“徐总，我坐幺姑爷他们车子。”陈墨道。
“嗯。”徐应龙笑着点头：“高坝知道怎么走吧？”
“不知道。”
“那我前面带路。”
陈墨上了老贾的车子。
“你不说在东临学做蛋糕，怎么跑嘉州来了？”张卫国看着陈墨：“徐老板是你朋友？”
陈墨笑的有些尴尬，道：“没去学做蛋糕。”
“那你现在？”
“你别跟我爸妈说。”陈墨道：“我在这边做木材，主要做金丝楠。”
“你娃儿……跑过来做金丝楠，那你买房子的钱？”
“囤金丝楠了。”陈墨坦白道。
“你囤了多少？”张卫国深吸一口气。
“28万。”
陈墨总共有32.5万的本钱，来这边租房子，买了辆踏板车，日常花销这些……现在手上还有差不多4万块。
想要囤货，不能只有32万的本钱。
陈墨知道明年金丝楠会爆涨，但想要多囤货，最好的办法是让手上的本钱流动起来。
“这事情要是被你爸妈知道了，你想过什么后果没。”张卫国语气都重了很多。
“我考虑很清楚了，被爸妈知道最多被打一顿，但要是这次的机会错过了……”
幺姑爷很想发火的，但是老贾在身边，就压着火气。
“我现在已经重仓买进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陈墨说道：“不能退出来。”
“那个徐应龙，你怎么认识？”
“徐老板是做木材生意的，有自己的木锯厂，堆料厂。在木材市场也有自己的场地。”陈墨道：“他人不错，教了我很多。”
“可不要被骗了。你买了28万的金丝楠，确定是小叶楠的金丝楠？”老贾问道。
“确定。”陈墨说。
“都是什么料子，什么价格，说出来我给你参谋一下。”
“有40吨承瓦料，每吨4000元。”陈墨道：“那批料子整体不怎么好，胜在便宜。而且基本上是百年以上的老料，三百年的料子也有十来吨。另外还有一批精品料……这批料子，我现在转手出去就能赚几万。”
“你可不要被骗了啊，你爸妈赚钱那么辛苦……”
“我知道怎么认料子。”陈墨说：“想要骗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老贾，承瓦料，4000元1吨，贵不贵？”幺姑爷问。
“不贵。要真是小叶楠的话，转手出去稳赚。”老贾说：“而且很好卖。前提就是，那要是小叶楠的料子，而且是百年以上老料。”
“你会看料子不？”
“我今年才开始接触金丝楠，家里有一些玩货，但研究的不深。”老贾的主营生意也是木材，副业才是楼梯：“老料金丝楠，如何区分百年，三百年这些，我搞不懂。”
“百年，三百年……大概就是形容词。就跟百年人参，千年人参差不多，是一个概念。”陈墨道：“说的百年金丝楠，不一定有一百年，但也有可能是几百年的料子。百年，三百年，就是个档次的区分。”
这些概念都是卖家制定出来的，而且每个地方的概念不一样。
老贾‘嗯’了一声：“百年金丝楠，木性基本上是稳定的吧？”
“不一定。”陈墨道：“有些料子足够老，但是木质本身很嫩。那种料子虽然也叫百年老料，可也只能是B货。”
陈墨给老家讲解了金丝楠新料和老料的概念。
新料和老料有两种理解。
一种是指树木自然生长到老的木材老料，与之相对的不是新料而是嫩料。
这种情况下当然是老料远远好于嫩料。
一种是树木被砍伐下来后经过长期存放或长期使用后的木材，与之相对的是新砍伐不久的新料。
“徐老板将金丝楠分了几个等级。先说B货，嫩料经过长时间陈年，料子金丝浮现，甚至满面金丝，这些料子都是B货。一个B减，一个B加。这种料子很容易忽悠外行人……”陈墨道。
“B货，怎么鉴别？”
“树木砍伐的时候没有长出芯材，或者芯材的比例很少。这种料子轻飘飘的，密度很低，摸起来没有厚重感。”陈墨说道。
老贾‘嗯’了一声：“A货就是老树料子吧？”
“老料子，生长年份足够了，而且经过很长时间的陈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几百年。有老房料，老山料，阴沉料，料子不同，价格就不一样。”
金丝楠有通过和非通货。
通货要么是新料，要么就是B货。
“A货的密度是不是要大一些？要怎么鉴别？”
“A货上面还有一个顶级A货。这种料子是自然生长到老的金丝楠芯材……这种芯材就不看砍伐的时间了，因为树龄足够古老，就算它刚砍下来，里面也有金丝。”陈墨说：“A货是顶级和B货之间的料子，料子的密度也在两者之间。顶级A货的密度高，有一点点沉手的感觉，摸起来温润如玉。A货就是正常手感……最差的，拿在手上轻飘飘的感觉。”
具体要如何判断，接触的料子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料子不是越老越好，也不是越老越贵。那些特别强调几百几百年老料，但是不说料子本身的人……一种是没有金丝楠常识的人。还有一种是想骗人的卖家。
至于说一百年料子，两百年料子，三百年料子，这些也就是概念。给货品区分等级用的……
第十五章：太高端了
吃了饭，来到堆料场。
徐应龙的堆料场占地好几亩。
堆料场旁边是木锯场……
这里的木料堆积如山了，货量很大。
老贾这个人很好耍，平时看到的他，整天里嘻嘻哈哈。但是这个年头能将生意做大的，哪个没有心眼。
老贾没有先去看金丝楠，而是先问了这里的木材价格。
他就是做木材生意的，对于大众木材行情，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徐应龙说了一下出场价，然后道：“我说的是出场价，不含运费。”
老贾点点头：“和蓉城的木材比起来，这边的木材要便宜一些。”
徐应龙笑着说：“主要看货量。量越大，价格越低。这几年的木材生意好做，我这边的单子都排到明年了。我也认识蓉城的几个老板，刘士盛和刘士荣两兄弟，他们的木料有好多就是从我这里进的。还有郭芳，钱贵……他们都在蓉城做木材或者木材加工生意。”
“盛荣两兄弟我认识，他们是你这里进的货？”
徐应龙笑着点点头：“那两兄弟抠抠搜搜的，很多时候运费都要我给他们垫付，我好久没有做他们的生意了。”
老贾‘哈哈’笑了起来：“他们俩个五月份从我那里赊了一批货，现在还没有给我结账。”
“那两兄弟现在还欠着我十几万货款……”
简单交谈，老贾就确定了徐应龙确实是长期做木材生意的人。
“有没有金丝楠的好料子，带我看看……”老贾说。
“我这里就剩下好料子了。”徐应龙也笑着。
“王师傅。”陈墨看到大门口走来的王师傅，喊道。
王师傅抬了抬手。
徐应龙看了过来：“你咋过来了。”
王师傅一脸喜庆，道：“我接了个大单，过来找你进料子。”
“枝条料？”
王师傅点点头：“我要3吨。”
徐应龙说：“瓦料全部给小陈买走了，你要买，找他。”
“多少钱。”王师傅说。
“七千。”陈墨说。
“不是五千五？”王师傅看着徐应龙。
“我六千进的货……”陈墨看着徐应龙。
徐应龙配合着陈墨赶紧道：“我去撒个尿。”
“七千出。低于这个价的话，我就再囤一段时间。”
徐应龙就是西郊木市最大的金丝楠商人。
一个木材市场，做木材生意的大老板也就是那么几个。更多是二道贩子之类的人物，他们本身没有木锯厂，接到订单后找人拿货的那种。
现在的金丝楠还没有到哄抢的地步，专门囤金丝楠的老板不多。即便囤，那也是挑好料子囤。
现在除了陈墨，没有人可以一次性拿出三万的百年枝条料。
“七千就七千，我要枝条料。”王师傅道：“但要是车出来不是金丝楠料子，我要退货。”
“行，要不是金丝楠，包赔。。”
王师傅点点头：“不过七千这个价格还是有点贵了。”
“我给您挑一些好料子出来。”
“行。”王师傅这才露出笑容：“你和老六（徐应龙）的那块乌木料子，多少钱愿意转手？”
“那块料子徐老板想自己收藏。”
“他给你算多少？”
“下个月的金丝楠市场日，按照最高报价算。”
王师傅点点头，小声说：“那块料子我大概估算，应该可以过十万。我回去了，你明天把料子给我送过来……七千太贵了，你要给我多挑些好料子。”
“好的。”陈墨笑着送了王师傅一段。
张卫国在不远处看了，见王师傅离开后，走过来：“他又是谁？”
“做文玩加工的王师傅。”陈墨道：“他过来买金丝楠承瓦料，那个料子已经被我买完了。”
“这边就没有其它瓦料？”
“有。但是少……”陈墨道：“他要三吨的枝条料，现在只有我有那么多。”
市场有多少金丝楠，陈墨大概知道的。
现在这个市场的老料，持有量最多的就是陈墨了。40吨老料不是小数字，就算将徐应龙手上的料子加起来，再加上市场其他人收藏的金丝楠老料，估计都没有40吨。
“带你看个好东西。”陈墨看向旁边的老贾：“贾叔。”
老贾抬了抬手，走过来。
“带你们看个好东西，长长眼。”
徐应龙也上完厕所了，走过来：“成交价多少？”
“七千。”
徐应龙竖起个大拇指。
陈墨笑了笑，道：“带我幺姑爷他们看看乌木芯，感受一下顶级金丝楠的美丽。”
“保险柜里。”徐应龙指了指办公室。
一行人去了办公室，徐应龙将乌木料子拿了出来。
今天的阳光不错，但就在屋子里，就能看到如水波荡漾的金丝。
“这块料子是陈墨选的，一块腐朽特别严重的乌木。”徐应龙看着张卫国，道：“陈墨在鉴别金丝楠方面很有天赋。像是这块金丝乌木的料子，料子本身腐朽特别严重，从外表上看，根本没法判断是不是小叶楠……”
“我当时也不能判断是不是金丝楠，就是知道乌木里面可能有料芯。就算不是金丝乌木，大概率也不会亏本。”陈墨道。
“乌木？”老贾看着这块漂亮的金丝乌木芯。
表面光滑似做过油漆，而且还是比较厚的油漆，有透明的质感。似木非木，似石非石……
说是乌木，可看上去，近似琥珀。
张卫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料子，上手摸了摸，触感很神奇。是一种细腻的触感，比丝绸还要光滑……
“正儿八经的金丝乌木芯。”陈墨说：“漂亮吧。”
“漂亮。”张卫国仔仔细细看了看，又摸了摸：“这料子，做的什么油漆，手感好特别。”
“原始料子，没有做油漆，就抛光。”徐应龙说。
老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放大镜，弯着腰，仔细的看了起来：“这块料子确定没有做过油漆？”
“真没有。”陈墨道：“我们早上才去王师傅那里取出的这块料芯，一百多公斤的料子，只取出来15公斤的料芯。纯天然，蜡都没有打。”
这块料子太高端了，老贾表示看不懂。
但不得不承认，这块料子是真的漂亮。特别是在有光的地方，金丝浮动，似水波荡漾。不管是谁，第一次见到这种料子都会被震撼到。
第十六章：看料
金丝楠，一木一世界。
这块乌木金丝楠，古朴，神秘，典雅，呈现出一种高贵的质感。
要是完全不懂木料的人，或许会认为这是一块琥珀。
这种料子线下店很少见，通常展厅里面才能看到。
“这料子，多少钱？”老贾问。
“我自己收藏，非卖品。”徐应龙看了眼陈墨，说：“我是真喜欢这块料子。”
徐应龙见老贾他们有疑惑，道：“料子我和小陈一人一半，就等过几天的市场日放出去看看价钱，我以最高报价收藏。”
张卫国点点头：“要是卖的话，大概值多少钱？”
“难说。”徐应龙想了想：“大几万，或者十几万。这东西属于文玩了，要是遇到不差钱的主，报价几十万也有可能。但这种可能性很低……”
“真要是有人报价几十万呢。”陈墨笑着道。
“真要有人报价几十万，那肯定卖了。”徐应龙两手一摊：“物件再好，赚钱更重要。要是二十万内，我就自己收藏，超过二十万……就卖了。”
“十五公斤的料子，二十万？”张卫国感觉这个徐应龙是个大骗子。
“好的金丝楠乌木贵，要是送去参展，三四十万应该有人要。”徐应龙说着看向陈墨，笑了笑：“这次老哥占你便宜，今后会找补回来。”
极品中的极品金丝楠乌木料芯，何止是罕见。
陈墨也很喜欢这块料子，但他现在更需要钱。
“看不看别的收藏？”徐应龙说。
“看看。”
徐应龙将乌木料子收了起来，带着他们去了大仓库，里面堆积的料子很多。
“这个库房都是金丝楠……”徐应龙道：“这边是老房料的柱子料和房梁料子。”
老料子也有通料和单料的区别。
商人嘛，最主要目的还是赚钱。
通料基本上是B货，木质比较嫩的陈年老料。这些比较嫩的新木材，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做出阴沉木的效果。不过嫩木和老木，还是很容易辨别的。
至于A货，那都是有大芯的百年以上树龄的木材。
徐应龙正儿八经的给他们讲解金丝楠。什么是B货，什么是A货……
按照后世的走势，陈墨大概知道10年的时候金丝楠价格飞涨。
具体的，金丝楠最贵的时候大概是10年-15年这段时间，那个时候不仅是金丝楠，而是整个木材行业火爆，这跟热钱进来了有关系，热钱进来了才出现什么天价乌木之类的玩意儿，热钱抽走了，价格甚至下跌过。不过老料子的价格很稳……
金丝楠现在还没有爆火，只有一些特别稀有的料子可以卖出天价。像什么老山料，有树芯的料子，只要不是特别大，现在也是按吨卖，三万左右。
阴沉料，四五万，也得是老树料子才值这个价。
甚至于就是后世某某地出现整棵的金丝楠乌木，网上炒的很火说什么价值几千万，甚至连‘亿’这种单位都整出来了。那是卖家喊出来的价格……
就跟翡翠原石一样。货主过来张口就是几百万……买家还价直接砍两个零，甚至砍掉三个零。
看过大仓库的料子，再加上徐应龙的讲解，老贾对金丝楠这个行情，也就大概清楚了。
他本身就是做木材生意的，接触过金丝楠。不过在蓉城那个地方，金丝楠料子比较稀有，价格也贵。
来到小仓库，老贾一眼就看到了那块9吨料子。
9吨的料子很大，放在中间如鹤立鸡群。
“这块料子，小叶金丝楠？”
徐应龙‘嗯’了一声：“正儿八经的小叶楠，千年树龄。”
“多少钱愿意出？”老贾问。
“暂时没有出手的打算。”徐应龙道。
“50万。”老贾道。
徐应龙笑着摆摆手：“有人报价一百万，我都没有出手。”
老贾面色尴尬。
陈墨拉了一下张卫国：“这里的料子很不错，你要不要收藏一块。”
张卫国摇头：“我又不懂。”
“很有收藏价值的。”陈墨道。
“算了算了。”
“其他的根料怎么算，我收藏几块。”老贾看着那些小根料。
陈墨道：“贾叔，根料要越大越好。金丝楠树50年才长出树芯，树芯的颜色更好看，而且密度高。小一些的料子虽然也能收藏，但就用来哄骗那些外行人。”
“这块？”老贾看上了第二大的根料。
“那块是老樟乌木，不值钱。”
徐应龙也是嘴犟：“不一定，有可能是大叶楠……”
“大叶楠也不值钱。”
徐应龙捂住胸口，做出痛到难以呼吸的表情，对老贾道：“我这里的料子你买回去可以找人鉴定。要是鉴定出来不是小叶楠，或者跟我描述的不符合，你可以拿过来退货。”
老贾双手抱拳，表示信服。
陈墨帮贾老板挑选了2块老山料，2块阴沉料。
阴沉料里面有一截树干，剩下的就全都是根料。
老贾看了后很喜欢，就是价钱这块……老山料，分别是459公斤，187公斤，每公斤价格分别是35.5元，27元。
阴沉料，441公斤和155公斤，价格分别是49元，31元。
老贾觉得贵。
陈墨却觉得，现在的这些料子是真便宜。
过一些年，一百公斤的老山料，随随便便就是几万块钱。
“幺姑爷，要不要收藏几块？”陈墨说。
“算了。”张卫国还是摇头。
陈墨也不再劝说了，他自己手上还有三万多块钱，趁这个机会，陈墨留下五千块钱，剩下的全部换成了根料。
4块老山料，5块阴沉料，总的811公斤。
要说炒木料，或者囤积木料，黄花梨是更好的选择。海南黄花梨的料子少，今后的升值空间更大。
不过现在的黄花梨，已经被吵起来了。
07年的时候，就有一家红木公司推出一个活动，用里面的海南黄花梨木头，无论是啥，无论做成了什么，1千克的黄花梨树可以兑换40克黄金。
海南黄花梨数量少，那里面的门道更深。
现在炒金丝楠的门槛就没那么高了，品相好的金丝楠也比较多，操作空间也更大一些。
第十七章：脸皮厚
老贾从徐应龙这里搞了二十几万的金丝楠。
有些人能够发财不是没有道理的，眼光好，胆子大。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就有本钱。
前世，老贾在金丝楠正要火爆之前囤积了几百万的金丝楠，狠狠赚了一笔。现在才几十万的金丝楠，还远没有满足他的胃口。
晚上。
老贾请客。
陈墨陪着喝了不少酒。
饭局散的时候都晚上十点过了。
“你能骑车吧。”张卫国看着陈墨。
“我打个车……”陈墨要去乡下，今晚喝白酒，陈墨最起码喝了大半斤。他前世就不喝酒的，一次喝大半斤白酒，扛不住。
“你等等，我找人送你回去。”徐应龙给人打了电话。
陈墨二十几万的金丝楠放在乡下，得去乡下住，不然不放心。
老贾喝的最多，张卫国要扶着他才能站起来。
等了会儿，一辆大众轿车开了过来，陈墨上车后回到乡下……
今晚的月色很亮。
回到乡下租的房子，陈墨胸口烧的难受，出去吐了一下，这才好过一些。
今天29号了。
农历十一，大半轮月亮在天空，月光照着云朵，在地上能映照出人的影子。
陈墨喝了口水，回去房间躺了下来，拿出手机翻开短信。
这两天没有短信……
翻出赵宝宝的电话，陈墨犹豫着，打了过去。
十几天前打通过赵宝宝的电话。之后再给她打过去，她就不接了。
发短信过去，也是偶尔才回。
最近的这段时间陈墨忙，便也没有打扰她。
在陈墨的时间线里，高中时代过去很久了，对赵宝宝的感情，并不是那种死去活来的爱。
怎么说呢。
前世经历过很多段感情，但都很短暂。
他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会想起赵宝宝，想起那时候单纯的恋爱。时间长了，赵宝宝在陈墨心中慢慢变成了床前的明月光。
电话响了一会儿，陈墨以为赵宝宝又不会接，就准备挂了电话，电话被接通。
“喂。”陈墨道。
“喂~。”
“还没有睡觉啊。”
“没。”赵宝宝声音清冷：“这么晚了，打电话来做什么。”
“要国庆了，你放假后，回东临不。”陈墨问。
“不回去。”
陈墨想了想，道：“你现在，好么。”
“好啊，能有什么不好的。”
“你真有男朋友了？”陈墨又问。
“关你什么事。”赵宝宝‘呵’了一声，好一会儿：“有个问题，我还很想问你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喜欢过我么。”
“有。”陈墨又道：“很喜欢。”
“那和我分手后，你难过么。”
“难过。”
“后悔不。”赵宝宝又道。
“后悔。”
赵宝宝‘嗯’了一声：“这样我就舒服了，你慢慢难过和后悔吧，别给我发那么多短信，我很忙，没工夫搭理你。你也别给我打电话了，听到你声音，就很烦。”
“那时候，不是你提出的分手。”
赵宝宝像是一只刺猬，伸出的尖刺：“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你不知道？”
“抱歉。”
“呵，现在说喜欢我，要追我，你是又失恋了吧。你的好妹妹呢，把你给甩了。”
“那个，没有在一起过。”
“你把我当傻子呢。我看到过你们俩个手牵手……”
“她高中毕业，就没有联系过了，那时候分的。”
赵宝宝深呼吸着：“你们什么时候分的跟我没关系，我也没兴趣知道，挂了。”
在赵宝宝的时间线里，她还没有将陈墨当做陌生人。现在是相当讨厌，讨厌，讨厌……
可是，又经常的会想起陈墨。
是赵宝宝主动追的陈墨，也是赵宝宝提出的分手。那是因为陈墨，太让她失望了。
在和陈墨交往之前，赵宝宝学习很好。但两人在一起后，赵宝宝学习成绩下滑很重。那时候，赵宝宝是实验班的学习委员，免学费就读的高中。但是到高二一学期的期末，她成绩就掉落年纪前一百了。
为这个事情，赵宝宝班主任找她谈话过很多次。
有次，班主任看到她又和陈墨走在一起，就让她叫了家长。
如果只是这，赵宝宝不会和陈墨分手，只是和陈墨说在学院里他们保持一些距离。这让陈墨心里很不舒服，就冷落了赵宝宝，转头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又被赵宝宝给看见了。
有老师给的压力，爸爸给的压力，再看到陈墨和其她女人在一起，赵宝宝受不了，和陈墨提出分手。
陈墨试着挽回，赵宝宝心软了，但没有答应合好，只说好好学习，考一个好的大学。如果陈墨愿意等，等高中毕业后，他们再在一起。
但是没有多久，陈墨就接受了别的女生的追求……
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陈墨拿出打火机和香烟，点了一根，深吸一口。
赵宝宝还没有挂断电话，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你在抽烟？”
“嗯。”
“多抽一些。”赵宝宝说。
陈墨一脸黑人问号。
“多抽烟，死得快。”赵宝宝道。
陈墨脸皮抽动。
赵宝宝，果然只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白月光。
陈墨掐灭香烟，道：“这几年，我一直很想你，但没脸打电话给你。”
“嗯……挺好的，你知道自己没有脸。”
“你有男朋友么？”
“有。”
“说真的。你如果有男朋友，我以后不会打扰你。你没男朋友的话，我们可以做朋友，平时聊聊天……”
“你没有朋友么，跟我聊什么天。”
“没什么朋友。”陈墨道。
“没朋友就多出去交几个朋友，你那么会交朋友，妹妹都有好几个。”
“什么妹妹，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那几个好妹妹，没有联系了。”
陈墨吐了口气：“不知道你说啥。”
“没有读书了，在外面混得不好吧，好妹妹都不联系你了。”
“够了啊，用得着这么刻薄么。”陈墨像是老朋友埋怨的口气。
“你要和我做朋友，说你几句，怎么了。”
“没什么，你继续说，我爱听。”
“脸皮厚。”赵宝宝说着，挂了电话。
第十八章：赚了一笔
陈墨放下电话，嘴角露出笑容。
赵宝宝接自己电话，还聊了许久，这是个好的开始。
男人的感情和女人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男人最忘不了让他笑的女人。
而女人，最忘不了是让她哭的男人。
男人，活在记忆里那个越发动人的‘人’，多是被他辜负过的人。
虽然不能以偏概全，但我们在生活中还是不难发现，变心也好，分手也罢，更绝情和狠心的往往是女人。
分手后，女人想挽回男人，相对容易。
而男人想挽回女人，太难了。
陈墨最怕就是赵宝宝的不搭理。
感情这个事情顺其自然，尽力就好。尽力了，不留遗憾。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赚钱，赚钱，还是赚钱。
陈墨毕竟是三十多岁重生回来的人。有钱，不一定可以找回心爱的女人，但肯定不缺女人，还是美女……
就像后来网络流行的一句话，没有黑丝永远十八岁，永远有十八岁的黑丝。
第二天，一大早的王师傅就开着车子过来，敲了敲喊道：“小陈。”
“在。”
陈墨一个翻身起床，出去开了大门。
“帮我装货。”王师傅道。
王师傅的是一个机动三轮车，将车子开进来院子，看了眼棚子下面用雨布遮掩的料子。那料子露出了半截……是柱子料，黑色的，直径有四十公分左右。
“瓦料在屋子里面。”陈墨道。
“嗯。”
陈墨帮着将瓦料的木条料子搬出来，拿出彩笔在料子上做记号。
王师傅这里接了一笔大单，没有工夫看其它料子了，过来帮着称重。很快的装满一车……
等王师傅离开后，陈墨进去空间拿了几十斤的老树枝条料子出来，单独捆扎。
3吨料子全部装完后，陈墨才拿出单独捆扎的老树枝条：“这个是我单独挑出来的老树料子，你回去车出来看看。”
王师傅掂量一下料子，就放在了车上，打开钱包……
正在数钱的时候，张卫国，老贾还有徐应龙走了进来。
“王师傅。”徐应龙笑着喊道：“货装完了没有。”
“装完了。”
王师傅给陈墨数了2.1万：“你点一下，数没有错我就回去了。”
陈墨快速的过了一遍：“没错。”
“我先回去了。”
陈墨起身送了一下王师傅。
等着陈墨回来，徐应龙笑着竖起个大拇指：“可以啊，生意都做到王师傅头上了。”
陈墨笑着说：“就是碰巧。”
“贾老板对你手上剩下的料子感兴趣，问你多少钱愿意转让。”
“7千。”陈墨说：“承瓦料。”
老贾和张卫国都看向了陈墨。
徐应龙咳嗽了一下，道：“我跟你幺姑爷他们说了，你那些承瓦料4千进的货……去山里收承瓦料，差不多也是4千一吨。”
“整个市场的承瓦料，除了我手上的，其它加起来不到五吨。去山里收承瓦料，也收不到多少。而且要辨别这些老料子的难度，不小。”陈墨说道。
王师傅愿意出7千收这些料子，那是陈墨答应他如果车出来不是金丝楠，可以拿过来换。
“如果有不是金丝楠的料子？”老贾问。
“可以拿回来换。”陈墨道。
买金丝楠老料就怕买到假料子。
老贾正要答应，张卫国过来拉着陈墨去了外面，道：“你能保证你手上料子全部是金丝楠？”
承瓦料，历经几十年上百年，甚至更久远。料子表面黑色，黑色部分甚至进入了料子表层。不打开料子，很难判断。
而买这些拆房料，通常最多切开一个小口，不会让你全部打开。
要是全部打开能看到纹理的料子，那又是一个价钱了。
陈墨从徐应龙手上收来的承瓦料，好料子都单独收起来了。留下来的料子，料子的木质很嫩。
“至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金丝楠。”陈墨说。
承瓦料取材通常不怎么好，木质密度比较低，这些料子要是不抛光，很难区分。
“我打开几块料子看看。”老贾道。
前世，老贾是明年过来看金丝楠，那时候金丝楠价格已经涨起来了。据说，老贾前后采购了几百万的料子，但还是大赚了一笔。
现在看来，老贾也准备大量采购。时间还提前了好多。
陈墨抱了一些料子出来。
老贾车上有刨刀，他随机刨了十几块板材，大部分的板材有金丝，但金丝不是特别好，还有很少的木料上没有金丝。这个料子还很差，不用放大镜，都能木质导管。
“料子还可以的。”老贾笑着指了指雨棚下面的料子：“那边的料子，怎么卖？”
陈墨拉开雨布，道：“这五根大柱我自己收藏，楼梯料也是。剩下的料子可以卖。”
“卖价多少？”老家过去敲了敲那些柱子、房梁。
“贾老板将我那里的柱子和房梁料全部买走了，每吨是2.7万。”徐应龙说道。
“五根大柱和楼梯我要留下来。”陈墨说：“剩下的，2.7万1吨。”
“我全要。”老贾看着陈墨：“你报个价。”
“大柱和楼梯板不卖。”
五根大柱的密度非常高，要是感觉没有错的话，大柱是料芯木。直径40厘米的料芯，最起码也是几百年的大树了。
这四根柱子两头是一样大，而且料头的敲击质感也是一样。这种料子和徐应龙那块9吨根料，以及昨天开出来的乌木料芯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至于楼梯板，同样是来自几百年大树的料子，顶级A货。更难得是料子厚度足够……可以用来做实木家具。
可以这么说，有这些料子，只要等到金丝楠价值最高的时候卖掉，陈墨基本上就实现财富自由了。
老贾过去敲了敲大柱，还有那个手感，确实有些不一样。但陈墨不卖，他也不强求。
最后，老贾从陈墨这里买走了30吨承瓦料，1.86吨的房梁和柱子料。
最好的五根柱子和楼梯料子，陈墨自己留了下来。
承瓦料，7千元1吨。
房料，2.7万元1吨。
总共，26万。
再加上王师傅的3吨，今天进账28.1万元。
手上留着的料子，5根大柱，一套楼梯料子。7吨承瓦料。4块老山料+5块阴沉料（811公斤）。
第十九章：千年古树
张卫国和老贾要回去了。
走的时候，张卫国叮嘱陈墨，做生意要小心，再小心。
十次的小心，都不抵一次的大意。
所以，切莫粗心大意。
看着幺姑爷他们离开后，陈墨转头看向徐应龙。
徐应龙指了指车：“走，出去进货。”
“现在？”
“还有几天就开市了，我们多买一些料子。这样的话，市场上就会少一些料子……到时候，卖家市场肯定又会涨价。”
边城最大的几个金丝楠货主，陈墨他们之前都跑过来了，能看得上价，又合适的料子都买了。
这次他们跑岩金峡谷，那边有一个木材场，还有一个专门收金丝楠等珍贵料子的商人。
来到木场，陈墨就看到正在吊一棵被分解的大树。
又是一棵千年古树，根部直径修整过了，直径都还有三米左右。树干直径特别大，一米六，一米七差不多。
“正说给你打电话呢。”场主走了出来，他个子不高，但很精神。
徐应龙指了指正在卸货的圆木：“什么来历？”
“一个村民自家山头的。”场主道：“不是偷伐。我正说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看看。”
“有没有老山料。”
“有，两棵。但是不大……”
陈墨陪着徐应龙看了老山料。
两棵整料，木径50厘米的样子。带树桩……树干长度4米左右。
两根差不多的。
岩金峡谷距离以前的皇家林场不远了。
应该说就属于皇家林场范围。这里的老山料，如果是人为砍伐的，大多属于清朝那会儿。
“咋样？”
“带桩子一起，2.5万一吨。”徐应龙说。
“给加点儿。”
“最多，2.55万。现在的料子生意难做……”徐应龙卖惨道。
“行。看看那棵新料子……”
徐应龙看了过去，说：“老实讲，我对新料子的兴趣不大。就算是千年古树，里面自带金丝，也需要陈化很长时间木性才能稳定。”
“新料子便宜。”
徐应龙摇头：“有风险。”
新料子几千块钱1吨。没有金丝，也能通过一些手段让金丝显现出来……
最简单的就是经过高温。但那样的料子，木性不稳定。
金丝楠最宝贵的就是金属纹路和木材自身的油性。木性稳定……
不管怎么加工做旧，新料子始终是新料子，赶不上老料。
当然，千年老树还是很值钱的。就算现在，按照部位的不同，最贵的根料不问，得好几万一吨。
徐应龙看到陈墨很感兴趣的样子，道：“你想要？”
“嗯。”陈墨点点头：“你不要？”
徐应龙笑着摇头：“我开料场的，这种料子不想碰……”
“那我要了。”
“我这个小兄弟感兴趣，你们谈。”
这棵古树砍下来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没有完全风干。
千年小叶金丝楠，总长度26.5米，胸径1.66米，根部直径约5.1米（修整后为了方便运输，根部直径还有2.4米），体积26.1立方米。
小叶楠，二级保护植物。
不过现在的金丝楠还没有大火，也没有上央视，对这种树木的保护力度还不大。
砍伐金丝楠木虽然还是有一定风险，但架不住高利润。现在偷砍偷伐的，还很多。
这看市场上的金丝楠木的新料就知道了，要等到后来加大保护力度之后，新料数量才锐减。
现在这个市场老料少，新料多。
到20年后，新料大概是1.5万起到5万之间。千年古树料，就算是新料，那还是很贵的……如果是整棵，更是天价。
26.1立方米，不是绝对的数据，而是一个大概估算。取中间料密度，再计算重量。
这棵料子还没有风干，取的料子，1立方是895公斤。
徐应龙帮着讨价还价，最终价格谈到了45万。
算起来，每吨是1.9万多一点。
树根部完整，还带着树干，这部分重量就有11吨。也是最值钱的部分。
这种料子要从大山里运出来，运费就要好几万。
陈墨想要的就是树根部位，但是场主不单卖……
45万。
要么全部拿走，要么就不谈。
“真想要？”徐应龙说。
“我手上只有26万。”
“我给你垫付20万。”徐应龙道：“运费也帮你出了，先拉到我的料场放几天。”
“多谢龙哥。”
徐应龙笑着摆摆手，这一次老贾过来，徐应龙赚了不少钱。再就是料子拉到他的料子，徐应龙也不怕陈墨不给钱。
再就是陈墨买下这棵大树后没有钱了，那后面看的料子……
徐应龙很爽快帮陈墨支付了20万，还给他垫付运费。
离开料场，就去了附近的金丝楠料主。
这里全部是拆房料和老山料。表面乌黑的料子很不好判断……
徐应龙对陈墨辨别料子的能力是服气的，有陈墨帮忙辨别料子，徐应龙省了很多事情。这里总共有三十几万的料子，有一些假料子，还有一些不是小叶楠的料子……
小叶楠的料子只有十几万，徐应龙全部打包，并且让料主送货去他的木材场。
明天就国庆了。
陈墨给赵宝宝发了短信，问她明天回不回东临，等了好久没有回信。
“你明天有事情不？”
陈墨再看了一眼手机：“没事。”
“今晚别回去了。”徐应龙道：“明天接着看料子，赶着这几天将一级市场走一遍。”
徐应龙的金丝楠料子，除了一些特好的他要自己收藏，剩下全部被老贾给买走了，要急着补一些货。
陈墨时不时的看着手机。
有些人错过了，那就是一辈子。
现在还有机会，陈墨不能等到真的不能挽回了，继续的唉声叹气。
“和女朋友吵架了？”徐应龙看陈墨时不时的看看手机，笑着问。
“我惹她生气了。”
“女人是要哄的，不能只在手机上哄，要付出实际的行动。”
“我以前劈腿，辜负了她。这种情况，能挽回么。”
“呃？”徐应龙差点被呛到，打量了陈墨几眼：“不知道……”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徐应龙过了一会儿，道：“要看对方是不是还在乎你。如果不在乎你了，那你不管做什么，都没有用。如果还在乎你，你要表现出足够的真诚，或许还有可能。她现在还理你不。”
“爱搭不里的状态，怎么表现真诚？”
“有些女人爱钱，所谓真诚就是能给她多少钱。但有些女人，特别是涉世未深的女人，她们更看重的是人，人品……你还要会说好话，会哄人。”
第二十章：太让人生气了
夜。
小旅馆。
徐应龙打着呼噜，呼噜声不大，陈墨也难以入眠，给赵宝宝发了两条短信。
问她在干嘛，吃完饭没有……
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陈墨拿起电话来到外面：“喂。”
“我国庆不回去，你有事。”赵宝宝。
“没什么事情，就是昨天梦到你了。”
“嗯？？梦到我咋了？”
“梦到和你一起出去吃饭，点了牛排和红酒，桌上放着花和蜡烛……”
“然后？”
“吃完饭，要去结账的时候，我忽然醒了。”
赵宝宝以为陈墨要说什么呢，就这？
“然后呢？”
“然后我醒了，越想越不应该，我和你吃饭，应该我请客的……所以，我想约你吃个饭，弥补回来。”
“无语。你要是梦到了我借你钱，你醒来是不是还要我还钱？”
“那不会……我就想问一下，国庆节你回家不。”
“要你管。”
“作为朋友，关心你。”
“不用你关心。”赵宝宝道：“我发现你是有点东西的哈。”
“是有点，但不多。”
“我在峨眉山耍，后天回一趟家。”赵宝宝道。
陈墨说：“我明天过去找你。”
“别。”赵宝宝道：“不想看到你扫了兴致，而且你就没有事情么，一天给我发十几个短信。”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清楚。”
“你自己出来还是和朋友一起？”
“和朋友。”
“我这几天在外面，大概四号回嘉州。要不要过去看大佛，嘉州的美食也特别多……”
“你不问我朋友是男是女？”
“那……是男是女。”
“不告诉你。就这样，我要回去睡觉了。”
“晚安。”
挂了电话，陈墨回到卧室，徐应龙还在打着呼噜。
陈墨有些烦躁，这个赵宝宝，搞自己心疼……
第二天。
陈墨精神状态不好，徐应龙看到笑着打趣道：“想女朋友想的失眠了？”
陈墨一脸怨念，我失眠，那是想女朋友么。
为啥失眠，你自己心里没有点笔数。
离开酒店，出去吃了碗面。
陈墨上了徐应龙的车子，拿出手机给赵宝宝发了短信：“你们在峨眉山，是爬山上去，还是坐车上去？”
“我们在五显岗，走路上去。”
“那条路我去过，很难走。”
赵宝宝今天心情很好，或者是别的原因，一来一回的聊着。
陈墨很想马上出发去峨眉山，找赵宝宝。
可已经答应徐应龙，要陪他一起看料子。
“我这两天有事情，走不开，不然我就去峨眉山找你了。”
“不用。你来了，反而扫兴。”
赵宝宝过了好一会儿，给陈墨回道：“我们要出发登山了，不聊了。”
“山上的猴子会抢东西。进入生态猴区的时候，矿泉水，食物什么的要全部收进背包……”
“知道。”
“注意安全哈。”
陈墨和赵宝宝聊着短信，时间过的飞快。
徐应龙车子已经来到一个农家大院外面了，院子里堆着一些树根料子。
徐应龙喊了几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陈墨看着院子里的树根，这些有老料，有新料子。陈墨过去敲几下，就手感来说，不是小叶楠。
不同的木料，给人的手感不一样。有些密度差不多的料子，一般人感觉不出来。但是有很多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他们是可以凭借手感判断是不是需要找的料子……
下午就到了全城，走了几个专门挖乌木的料主。
徐应龙这次出来是撒钱一样，看到料子就收……
找到个旅馆住下，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
陈墨单独要了一个房间，和徐应龙住一个卧室，怕是有睡不好。
洗了我澡，陈墨躺在了床上，拿出手机：“睡觉了没有。”
“睡觉了。”
陈墨拨了赵宝宝电话，赵宝宝没有接，挂断了：“不方便通电话。”
“房间有人？”
“嗯。”
“今天遇到猴子没有。”
“遇到了。”
“猴子凶不凶。”
“今天我朋友在喝水，被猴子给抢了。那些猴子还会拉开书包抢东西……”
“你们到洗象池了没？”
“就在洗象池的旅馆。”赵宝宝道：“你也爬过这边？”
“爬过。”
陈墨去过峨眉山三次，一次坐车，两次爬山。两次都在洗象池过夜……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的陈墨，还没有去过峨眉山。
“洗象池海拔高，晚上冷，注意保暖。”陈墨。
“两个人的被窝，暖和得很。”赵宝宝看了眼旁边的床，闺蜜已经睡着了。
赵宝宝一个人缩在被窝，这里的晚上，确实有点冷。
陈墨知道赵宝宝故意这么说，但心里面，不好受。
“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这个朋友的。”陈墨打字道。
“睡觉了，不和你掰扯。”
“晚安。”
……
全县的乌木料子多。
但不是所有乌木都是金丝楠乌木。
即便属于金丝楠乌木，也不一定是小叶楠。
想买到便宜的乌木料子，就要买那些没有打开的料子。料子一旦打开了，金丝纹理好的料子，价格特别高。而金丝纹路不好的料子，很不好卖。
买金丝乌木，即便是徐应龙这个老手，也有打眼的时候。
接下来两天，陈墨陪着徐应龙跑了全县，然后去了芦县。
芦县的金丝楠乌木很多，这里还有金丝楠乌木市场，不过市场里的乌木价格太高了。
回到嘉州已经四号，下午四点过了。
这几天徐应龙扫荡了一遍金丝楠的一手市场，采购的料子总价值四百多万。
最贵的是一截乌木金丝楠树干料子，料子的直径1.3米，长度6.1米，重量6吨。这个6吨乌木，算上运费花了六十几万。
这几天，陈墨找徐应龙借了钱，也买下了几块料子。
总共欠徐应龙25万。
回到徐应龙的木材场，就看到小嬢满脸怒气走来。
陈墨吓得想要跑：“小嬢。”
“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小嬢的语气，很生气。
陈墨不怕小嬢，但她发火，陈墨很心虚。
张卫国在旁边，两手一摊。
他把陈墨的事情告诉了周素芬。
陈墨手上三十二万。
这年头，对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巨款。张卫国也是越想越不对劲，才和周素芬说。
正好现在是国庆期间，他们厂子也是难得放假。又正好老贾要过来买木料，就跟着一起过来。
小嬢拉着陈墨走到旁边：“你手上还有多少钱？”
“没有钱了。”
“三十二万，全没了？”小嬢瞪大了眼。
“我全部买金丝楠了。”
小嬢深吸一口气，现在的陈墨，给她的感觉太陌生了：“大哥大姐他们赚钱有多辛苦，你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懂事的了。”
“我知道爸妈辛苦。但我过来买金丝楠不是胡来的……这是我的机会，也是我们家的一个机会。”陈墨看着小嬢，道：“明天就是金丝楠的市场日，到时候就知道我这笔投资值不值。在这之前，先不要告诉我爸妈。”
小嬢狠狠瞪着陈墨，太让人生气了。
第二十一章：三十万
陈墨的钱已经花出去了。
一分不剩，还找徐应龙借了25万。
幸好小嬢还不知道陈墨接了25万的事情，要是知道，她现在就炸了。
“你爸还以为你拿着钱回老家买房子了，他要知道你跑到这边做木材生意，一定会连夜过来打你一顿。”小嬢狠狠的道。
陈墨笑容尴尬。
“小陈。”老贾，还有两个做楼梯的老板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叫王恒，陈墨爸爸就在他厂子里打工。
不过现在的陈墨对王恒的记忆很模糊了，就觉得面熟，名字什么的早就记不住了。
王恒旁边的人看了看陈墨，对王恒道：“陈师傅的儿子？”
王恒点点头。
张卫国也尴尬，对老贾道：“之前在陈墨那里买回去的料子，开出来多少了？”
“板材料子翻新出来一小半了。”老贾说着竖起大拇指：“那些料子都不错。”
虽然有一些料子不是小叶楠，但也属于金丝楠。而不属于金丝楠的料子，很少很少。
那些料子他翻新出来，反手就能赚一倍。如果做成家具，赚的更多。
“都是金丝楠吧。”陈墨勉强露出笑容，问道。
“翻新出来大概12吨了，不属于金丝楠的料子只有二三十片。不过有些料子虽然有金丝，但应该不是小叶楠。”老贾道。
以前的人盖房子，家里的房梁、承瓦，不可能全部用金丝楠。
而瓦料放时间长了，不抛面，只开一个小口来判断是不是金丝楠，难度很大。再就是数量有那么多，几十吨的料子里面夹杂着的一些其它料子，很难全部分出来。
老贾并不是第一次买金丝楠料子。
陈墨和老贾聊了一会儿，去了徐应龙那里，将他的料子清点出来。
千年古树小叶楠的边角料，这些也都是好料子，留着。
除了前年古树料，剩下的料子陈墨准备全部开了。
1.43吨的帝王裂根料，2.3万。一块63公斤的瘤子料，7000元。
还有四块烂料，不值钱的，总共6700元。
这次收回来的料子，除了那棵千年金丝楠整料，最好的就是瘤子料了。
那块料子应该算是捡漏了，七千这个价钱很便宜。
“开料子，要不要打股。”徐应龙走了过来，问道。
对于陈墨的料子，徐应龙很好奇。
陈墨挑选料子确实有水平……
1.43吨根料，帝王裂。
63公斤，瘤子料。
98公斤乌木，半截树干。
16公斤碳化料子，22公斤碳化根断，还有一块55公斤的阴沉料，根料。
陈墨想了想，将瘤子料单独挑选了出来，单独收藏。
“半截料，两块碳化木，一块阴沉料，这四块料子我让出一半……幺姑爷，他们打股不。”陈墨笑着看向幺姑爷他们。
“多少钱？”幺姑爷问。
“我让出五个人，每个点一千元。”陈墨道。要开的四块料子，进价是6700元，但是准备开了，找来过来合伙，料主这里肯定要先赚一些。
只是1万元，这四块料子开出来后，陈墨有信心大赚。
“一个点是百分之十吧。”
“对。”
“行，我来参一个点，玩玩。”幺姑爷笑着说。
“剩下的四个……”徐应龙话没有说完，一个中年男子走来。
“要开料子？”
中年男人和王师傅一起过来，身穿休闲汉服，脖子戴玉，手拿金丝楠手串。
“郭老板，好久不见。”徐应龙看着中年男人，笑着道：“最近怎么没有过来玩。”
“我上次让你坑惨了，可不敢再跟你玩了。”郭总看着徐应龙，满脸郁闷。
徐应龙呵呵笑着：“开料子有亏有赢，很正常。”
“这次的料子，什么价位的？”郭总问。
“我认的一个小兄弟，陈墨，他的料子……开着玩玩。”徐应龙抬了陈墨一手、
“这几块料子，看着……”郭总胖胖的，审视的看着地上几块破破烂烂的料子。
“我们是关起门来自己玩，料子不好，也不贵。”
工作看了一眼这几块木头，没有大兴趣，道：“老王说你搞了一块极品乌木芯，转让不？”
“我自己收藏。”
“给我长长眼，要是好看，你知道我的，不差钱。”郭老板气势十足。
徐应龙点点头，看向陈墨：“待会儿开料子，我们先陪郭总看看乌木芯。”
来到办公室，徐应龙打开保险柜将料芯拿了出来。
徐应龙是真想收藏这块料子，但他也知道郭老板是真不差钱……
郭老板也是蓉城人，搞文玩的。
这几年的文玩赚钱，用赚钱来行人有些不合适，应该是抢钱。
市场经济开放有一些年了，该富裕起来的人，现在已经富裕起来。
郭老板做文玩的，他不仅有钱，也舍得花钱。不过之前在徐应龙这里赔了几十万，好久时间了，他都不来徐应龙这里玩了。
料子包裹着白色的丝绸，打开后，如琥珀的料子，面上有流动的金丝水波纹理，老郭眼睛都直了。
阳光下，墨绿木质搭配暗红金丝，这些金丝颜色很正，美轮美奂，似有神奇的魔力。
“我上次在你这里开料子亏了几十万，这块料子你找补给我。”老郭道。
徐应龙赶紧过去拿回来：“料子有小陈的一半股份。要是我自己的，就低价卖给你了。”
“要多少钱？”
“这东西，不好说。”徐应龙道：“你玩金丝楠这么久了，你给报个价。要是能出，我们就出了。”
“料子不错，就是太小了。”
“15公斤还小？可以放家里做摆件，或者加工成貔貅……这么漂亮的料子，我都是第一次见。”
老郭敲了敲桌子：“一口价，20万。”
“这块料子可以送金丝楠展博会，即便在展博会上，这也是最顶级的料子。”徐应龙摆摆手，这么漂亮的料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第二块。
“再加点。”徐应龙说：“我无所谓，但不能亏了小陈。我本来打算明天拿去市场，按报价的最高价给小陈分钱。”
“你们是一人一半？”
“嗯。”
“那这样……你的一半就10万。给小陈的，我再加5万。”老郭说：“上次在你这里开了料子，我回去后好几天睡不着觉……”
徐应龙看着陈墨：“你觉得？”
“你拿主意，我都行。”
“我让财务把钱打给小徐，你的15万找他拿。这是我的名片，他要是不给你钱，找我。”老郭递给陈墨一张名片。
陈墨接过名片，道：“多谢郭老板。”
郭老板笑着给财务拿了电话，道：“帮我找个木盒子抱起来。”
“小陈要开料子，一起玩玩。”徐应龙将料子包裹好，说。
“行，我也玩玩。”徐应龙看向陈墨：“怎么个玩法。”
来到料子前面，陈墨说了一下料子的玩法。
4块料子分10股。
陈墨自己占5股，剩下的5股，小嬢他们占了一股，还有4股。每股1千……如果还有人想玩，那就是价高者得。
郭总蹲在料子前面看了看：“是不贵，我玩两股，每股1500……”
“我也玩两股，每股1500。”徐应龙笑着道。
陈墨本来就想带幺姑爷他们玩一下，其他人，要玩的话也可以参与进来。对现在的陈墨来说，钱比人脉资源还要重要。
“从大的开起走。”陈墨说：“先开98公斤乌木。”
开料的师父姓韩，韩师傅。
韩师傅看了看这块料子，跟陈墨说了如何开。
这块料子是一棵大树的树干，树干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硬生生剥离了一部分出来。
整个料子，占树干直径直径三分之一不到。形状就像一条小船……
“行，先切两端。”
第二十二章：龙胆纹
这块料子碳化严重，从两端慢慢切进去。
老贾，王恒，还有一个叫罗宇，他们在旁边观看。
老贾主营木材生意，楼梯是副业。
王恒主要做实木楼梯。
罗宇开家具厂。
王恒和罗宇对金丝楠了解最少，在旁边窃窃私语。
这块料子表面碳化也很严重。
用油锯，两端切。
这块料子最长190厘米，宽度70厘米，厚度4厘米。边缘薄，中间厚，表面碳化严重，变化碳化部位更是有残缺。
190厘米的长度，找到木质部分就只剩下90厘米。
最宽的地方也只有50厘米。
最终，取出来的料子长度90厘米，最宽50厘米，最厚的地方，26厘米。
再用打磨机打磨掉碳化的地方，最终称重量是41公斤。丢料一半还要多。
“赚了。”郭总笑着道：“看一下什么纹路。”
用细沙打磨后，再用清水打湿木头。
木质墨绿泛着黑，金稍显暗淡，大概就是普通乌木的金丝……
纹路一般，是山峰纹，说不上多好看。
“咋样。”徐应龙说。
“还可以。就是金丝暗淡了一些。”
陈墨敲了敲金丝乌木，乌木里面碳化应该没有外面这么严重。
但是这块木头很薄了，特别是边缘。要是再往里面切，估计也不会升值，反而会降价。
“这块料子可以做一个茶台。中间料子后的地方可以深挖一些进去，里面碳化肯定没有外面这么严重……这样话的，应该能升值一些。”郭总说。
“这块料子，你能看到多少。”徐应龙问。
“你给多少？”郭总看着徐应龙。
“我……三千。”徐应龙准备抬一手价。这块料子不值这么多钱。
“让给你了。”郭总笑着道。
“你个老六。”
这块料子大概也就是两千多，中规中矩的乌木金丝楠，金丝稍微差些，是常见的山峰纹。
老贾在旁边看着：“三千块，让给我吧。”
老贾感觉这个乌木不错，比起通料强多了。他也没有特别好的进货渠道，这样一块料子要是他自己去买，大概三四千。
“行。”徐应龙说。
“这种料子不值三千。”郭总说。
“没事，我拿回去做个茶台，自己玩。”
郭总‘嗯’了一声，他就是想看徐应龙出洋相，上一次在徐应龙这里开料子亏大了，到现在，心里面还是很不舒服。
老贾点了三千给陈墨。
韩师傅准备开55公斤的阴沉根料了：“这块料子打皮还是？”
“打皮。”徐应龙说。
“打皮有什么好玩的，对开。这是一块老根料，可以赌一下龙胆。”郭老板说：“出龙胆赚得多。”
“那就找个位置切开，留出一个茶台料，一个茶盘料。”陈墨说。
韩师傅量了根料，先是修了一下根料边缘，观察金丝纹路后找了个斜刀位置。
赌出龙胆的概率很小，主要是这块料子的年龄，估计就是一百多年。
切开后，打湿，金丝纹路呈现出现。
金黄色的金丝，夹杂着暗金色，水波纹。但是这个水波纹少了一些灵动，层次感也比较差。
但有一个茶台，再加上一个茶盘的料子，价值还不错。
金丝水波纹不够流动，主要是树龄小了，结晶体不够，没有那种透光的感觉。在一个就是油性……
顶级的金丝楠料子不用涂抹油漆，只需要打磨就能有反光的效果，那种才是好料子。
“五千。”郭总道。
“五千五。”徐应龙道。
“我也竞个价，六千。”王师傅开口道。
“没有人出价就给王师傅了。”陈墨道。
没有人再出价了。王师傅笑着拱了拱手。这块料子主要是造型好，可以做一个非常漂亮的茶台。
“还有两块小料子了，看来是要亏啊。”郭总看着徐应龙。
徐应龙两手一摊：“就玩玩。你这个大老板几十万都亏得出去，在乎这点。”
“你还说……”
“剩下的两块碳化料才是重头戏，好料子。”陈墨道。
“还有说头？”
“那块22公斤的料子，密度比较高，容易出极品。”陈墨说：“16公斤那块属于是添头……重头戏是这块22公斤的料子，韩师傅，用打磨机磨皮，小心一点。”
“好。”
“嗨哟，这么热闹。”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四个人，都迈着有钱人那六亲不认的步伐。
明天是金丝楠市场日，一个月才这么一天，很多做文玩生意的人，都提前过来。
“给你打电话，你咋不接。”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矮个男人道。
徐应龙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刚才在开料子，没有听到。”
“开出什么料子了。”
“没出出特别好的料子。”
韩师傅在打磨料子了。
徐应龙和刚来的人聊着：“你们这次准备进多少货？”
“看一下有没有好料子。”
来人中有个大金链，看向那棵千年金丝楠，眼睛一亮：“千年小叶楠？”
“嗯。”徐应龙耸耸肩：“不是我的。货主是这位……”
“多少钱。”
陈墨道：“60万。”
金丝楠进货价，通常是保密的，关系不是特别好，不会透露真实底价。
“千年金丝楠树，林业管理那边有没有记录的？”
“问题不大。树又不是我们砍的……”徐应龙耸耸肩。这几年，过他收的新料也很多了。
小叶楠，二级保护植物，砍伐的很多。就像野山参，那还是一级保护植物，那不是照样有人挖。
22公斤的碳化木根打掉了碳化表层，最终取出来的料子只有13公斤，形状像是一块不规则的大鹅卵石。
浸水后，一块龙胆纹的料子呈现出来。
有点像水泡纹，但细看就会发现不同，龙胆纹排布更为紧密，看起来十分霸气。
但是颜色，不是特别好。这块料子碳化太严重，木质被腐蚀很严重。
“终于出龙胆纹了。可惜颜色……”
郭总还没有说完，陈墨道：“将表面刨了，再深入1公分。”
“料子很好了。”郭总道：“乌木龙胆纹，1公斤上千块钱。”
陈墨道：“这块料子密度很高，黑色肯定没有全部浸透。”
郭总看向徐应龙。
徐应龙点点头：“再刨一些出来看看。”
韩师傅选了底面，用刨刀清楚表面……还没有深入1公分，本来发黑绿的料子颜色浅了很多。金丝也从变成了醒目的暗金色和灰绿金色……
“再深入一些。”陈墨说。
继续深入，颜色亮了起来。
黑绿颜色几乎不见了，料子里面有一些黑色，然后就是金色和暗金色，龙胆纹排布紧密，料子的油性也出来了。
郭总拿出了放大镜，蹲着看了看：“不错。”
“全部刨了看看。”
到机器那里刨面，搞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料子表面有龙胆纹，云彩纹和大波纹。最主要的是油性很好，只是简单抛光，表面就出现光泽。这种光泽感，一般的金丝楠身上见不到。
第二十三章：大赚
清理了表面，只取中心。
出来的料子是一块不规则的四面。
两面龙胆纹，一面云彩纹，一面大波纹。
称了重量还有9.1公斤。
“三万。”徐应龙道。
“四万。”郭老板用放大镜看着料子表面。
“你们玩的圈内还是圈外？”大金链老板问道。
“没有说圈内。”徐应龙道：“有兴趣可以竞价。”
大金链过来看了看，料子的色很正，油性不错。
郭老板买下的那块15.4公斤水波纹金丝楠乌木芯，花了25万，实际应该算是30万。人情也是钱……
15.4公斤的水波纹料子，品级上比这块料子要高出不少，颜色更正，触感更细腻。
不过这块龙胆彩云大波纹的料子也非常顶，三种花纹，可以算的上珍藏级料子。
市面上通常来说珍藏级料子就是最好的，每个市场日，也就出现那么几块。比珍藏级更高一个级别的料子，顶级藏品料子，也就是郭老板拿下的那块30万乌木芯料。
“5万。”大金链道。
“现款哈。”徐应龙说了句。
“现款。”
“5.5万。”
另外几个文玩老板也凑了过来。
木料有通料，玩料。
通料，按吨计价的料子。
玩料是按照公斤计价，单块的料子，单独谈价钱。
玩料，说简单一点就是文玩料子，好的根料，大乌木等等这些价值极高的料子。没有开的料子有赌性，花纹好涨价，花纹差了……有可能亏本。
一手市场料子便宜，很多以通料进货回来的料子，一转手就变成了玩料。
老贾不懂玩料，但不妨碍他觉得这块料子漂亮，就走到张卫国旁边：“你问一下小陈，这块料子大概值多少钱？”
张卫国点点头，过来拍了一下陈墨，在他耳边小声道：“这块料子，大概值钱多少？”
“具体值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超过十万。”陈墨也是小声说道。
老贾也想收藏一块顶级料子，毕竟涉足金丝楠生意了，也算是进入了金丝楠的圈子，有一块别人没有的顶级料子，这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我也报个价，8万。”老贾开口道。
王恒和李程志面面相觑。
他们两个和张卫国是朋友，再加上老贾……他们三人不是特别熟。而且王恒和李程志不玩金丝楠，因为明天的金丝楠市场日，被张卫国拉过来看热闹。
一块十公斤不到的料子，8万？
真值这么多钱？
还是这几个人在做局？
这都快赶上黄花梨了。
郭老板没有客气，直接道：“10万。”
价格到了十万，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还有人出价不。”陈墨问。
“10万1千。”老贾道。
“11万。”郭老板道：“你要高出11万，我就不要了。”
老贾双手抱拳，谁都不服：“11万1千。”
“这块料子到十万就很贵了。我报11万，那是因为我在里面占了两成股，报价11万，实际只出9.1万。”郭老板看着老贾。
“料子好看，我拿回去收藏。”老贾道。
“没有人报价了么。”陈墨看了一圈：“那就成交了。”
最后一块料子是添头，就是一块很普通的金丝楠乌木料。切开后，里面木质发黑了，金丝纹路也呈现绿色。这就是很普通的金丝楠乌木，实际上不值钱。
16公斤的料子，出了6公斤，但料子还是不错，满金丝，每公斤300元的价格成交，成交价1800元。
4块料子，总共是12.18万元。
陈墨让出了一半，净赚6.09万。
开金丝楠的玩料，和赌石差不多了。
但和赌石比起来，输赢没那么大。
赌石，一刀穷，两刀富，三刀四刀穿麻布。
金丝楠的赌性小得多。当然了，这也只针对内行人。要是什么都不懂的人进来，很容易被宰。
陈墨给小嬢数了一万一千万，冲着小嬢眨眨眼：“怎么样。”
“这就赚了一万多？”小嬢看着陈墨递过来的钱，摆摆手。
陈墨将钱塞给小嬢，道：“还有一千块是你们的出资成本，我扣下来了。您收着吧。”
“你赚了多少？”
“六万。”
“还有一个帝王裂根料，现在开不。”徐应龙过来道。
陈墨想了想，现在有好些大老板在。
“开了。”
料子重量1.43吨，很大的一块了。
这块料子的大裂很多。
其中一条裂痕从中间将根料一分为二。
然后右手边的部位有很多裂痕延伸到了中间的裂痕。但是料子左边不问都是些小裂痕，浅裂痕……
主裂痕很好找。几根钢钎插进去，几个人一起用力，就将根料从中间掰成了两端。
男人的爱好很神奇，喜欢看挖掘机，修驴蹄，奥德彪，还有车珠子，开翡翠石头、木料。
木料打开了，一群男人围观了上去。
“老徐，这块料子是你的？”
“小陈的。”
“又赚了啊。左边的这块，最深的裂痕只进来十几厘米……”王师傅道：“这块料子可以做一个大茶台，或者一张帝王桌。”
“先清表面，看看颜色。”徐应龙道。
“大料的料芯，还是根料，颜色偏深很正常。”郭老板说。
“我的意思是，这会不会是一块火焰纹。”火焰纹的料子颜色就偏深，深邃的金黄色。
先将料子表面修整凭证，再简单打磨，然后用清水打湿，料子的颜色随后就出来了。
颜色是暗金颜色，但是花纹是水滴纹。
大红金色的水滴纹也很漂亮。但这块料子干了一些，油性稍微差了一点。
1.43吨的根料很大，特别是完整的半块料子，可以做一个特别大的茶台。又或者用来做一张霸气的大书桌。
“料子还可以。”郭老板道：“整个打包报价，5万。”
“5.5万。”王师傅。
“小陈，这样的料子，大概多少钱？”老贾来到陈墨身边，问。
“价格高低主要看金丝纹理……这块料子是水滴纹，但是不够灵动……”陈墨道：“看到七八万，差不多了。”
现在的老山料，直径有1米左右的，每吨大概是两到五万。根料的话，稍贵一点。
料子多少钱，这些是谈出来的。有人竞价，价格自然高。
没有人竞价，像他们去山里面收料子，价格就便宜。
这块1.43吨的根料，成本是2.3万。
陈墨能以2.3万拿下，那是占了徐应龙的便宜。徐应龙在货主那里买的多，最后的这个帝王裂根料徐应龙没有看上……陈墨开口，徐应龙帮着他讨价还价好了好久，再加上徐应龙那时候购买量大，才以2.3万卖给陈墨。
不然的话，1.43吨的根料，就算是裂纹料子，最起码也要三万多。
2.3万的价格，即便没有开出完整的料子，基本上也不亏本。而开出来有一半的整料，大赚……
第二十四章：市场日
这块大料子外面看上去是帝王裂。
肉眼可见的就有一条贯穿裂，以及多条到贯穿裂的裂缝。但这块料子以2.3万买进，只要里面没有烂，就保本，还有一些小赚。毕竟有那么大。
现在开出半块整料，属于是大涨了。
价格很快跟进到六万。
老贾也参与了竞拍，以6.7万的价格拿下了料子。
除了瘤子料。
剩下的料子全部卖了，进账13.6万。
简简单单折腾一下，几倍的利润。
再加上郭老板买走的那块乌木料芯，陈墨进账了28.6万元。
时间不早了。
陈墨去办公室和徐应龙算了账，还了欠款，还剩下3.6万。
晚上。
陈墨将千年金丝楠的枝条，和切下来的根块，运回郊区。
小嬢和幺姑爷在这里帮他。等料子卸完，晚上的九点过了。
“去镇上吃点东西。”陈墨说。
幺姑爷拿出香烟给陈墨递了一根：“今天赚了多少钱？”
“二十几万。”陈墨道。
小嬢看了过来：“一天，二十几万？”
陈墨‘嗯’了一声：“上次我和徐应龙打股的那块乌木芯，郭老板买走了。”
“多少钱？”
“乌木芯30万。”
张卫国深吸一口气：“这么贵。”
“颜色好，光泽好的乌木芯很罕见，留着到今后怕是还会升值。过几年，说不定能值百万。”陈墨道。
“百万，怎么可能……”
金丝楠乌木里面最顶级的料芯，虽然只有15公斤，过几年价值百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怎么不自己收藏。”小嬢问。
“料芯我和徐应龙打股的，各占了一半股份。本来徐应龙想自己收藏，但他要维持客户关系……我手头上缺钱，能换成钱，就换成钱了。”
“你这棵千年金丝楠木多少钱买进来的？”
“45万。”陈墨。
“有多少方？”
“26方的样子。不过实际可以出来的好料子，大概也就是20方。”
“就按照26方算，1方的1.73万元，怎么这么贵。”
“正儿八经的千年古树，而且是完整的整颗。”
“45万，徐应龙怎么不买？”小嬢问。
陈墨想了想，笑着道：“我估计他当时想杀一下价钱，我先开口，他就让给我了。徐应龙这次出去收了四百多万的料子……”
幺姑爷深吸了一口凉气，四百多万的料子？
到镇上吃了夜宵，陈墨带幺姑爷他们去了镇上租的房子，然后回去农村房。
这栋房子很偏僻，在山里。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人了……
陈墨先是将古树根料和枝条收进空间，还有堆在棚子的楼梯板和大柱子。又将空间里面的枝条料子取出来。
陈墨剩下了一些密度比较高的枝条料，这些都是老料子，百年以上了。这种料子最适合用来车珠子……
现在品相好的金丝楠手串，一串也要几百块钱。一吨料子，可以车出多少手串？
洗个澡，点上一盘蚊香，躺在草席上拿出手机，给赵宝宝发了条短信：“睡了没。”
一会儿，赵宝宝回来短信：“刚躺下。”
“在东临，还是回蓉城了。”
“东临。”
“待几天？”
“明早就走。”赵宝宝。
陈墨点了根烟，赵宝宝又发来一条短信：“你还在忙？”
“没有了，躺床上，也准备睡觉了。”
“少熬点夜。”赵宝宝。
“你还说我，你不也每天很晚才睡觉。”
“很晚了，睡觉。晚安。”
“晚安。”
陈墨笑着放下手机，快一个月了，赵宝宝第一次主动说‘晚安’。
天亮，陈墨迷迷瞪瞪的起来，洗了脸，瞬间精神抖擞。
越长大，越觉得钱的重要。
钱是男人的腰杆，钱是男人的底气。
有了钱，至少不会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自卑。有了钱，男人才有胆气……
可能有些偏激了。但大多数男人，应该是如此的。
陈墨盘点了老树条子料，打电话叫了一辆车过来，前往市场。
金丝楠市场在郊区一个开阔场地，旁边是卖二手车的。
八点过，市场上很多人了，有卖木料的，也有过来卖木料的。
陈墨的车子过来，停在徐应龙的旁边。
徐应龙他们也是天不亮就在准备，将那棵9吨重的根料拉了过来，以及小根料，乌木。在他前面，围了一群人。
陈墨将料子摆出来，写上：金丝楠，300年老料。
徐应龙摆出来的都是高档货，看的人多，问价的人少。
幺姑爷和小嬢过来了。
“小嬢，帮我看一下。”陈墨道：“我和幺姑爷出去看看有没有好料子。”
“这些多少钱1公斤？”小嬢问。
陈墨将料子区分了一下，有三百年老料，有百年老料。
三百年料子：17元1公斤。
一百年料子：9元1公斤。
“不讲价？”小嬢说。
“最低价了。”陈墨小声说：“喊价的时候，三百年老料往贵了喊，25元1公斤。百年老料15元1公斤。”
小嬢点点头：“你们去逛吧，这里我看着。”
张卫国给陈墨递了一支烟，看着摆出来的金丝楠明显虚高的标价：“这才几天，金丝楠又涨价了。”
“在市场上肯定往贵了喊。今天人多，说不定就有人买了。”陈墨道。
今天卖料子的人，有不少是陈墨认识的。
好的金丝楠产地就那么几个，又是小众木料。说白了，这个圈子现在还不大。
徐应龙带着陈墨出去跑了一圈，收了几百万的料子。这次过来卖料子的人还是那么些，但拿出来的料子，质量都不高。
老贾在前面看上了一根乌木料子，料子的直径大概70公分，长度有四五米。
这根料子陈墨之前和徐应龙看到过，在芦县。料子有切口，是正宗的小叶楠乌木，金丝也不错，很满。但是要价太高了。
“小陈。”老贾看到了陈墨，喊道：“过来帮我看看这块料子怎么样。”
陈墨走了过去。
料主看到陈墨笑了笑，说：“我这块料子绝对没毛病，你这个小兄弟之前就到我那边看过，当时给到了11万，我都没有卖。”
老贾投来询问的眼神，陈墨点点头：“料子不错，但是太贵了。”
“我这是半开料，看看切面的成色，15万……不贵。”
这根乌木两边都打开了，能看到里面的情况。标准的绿料，没有特别亮眼的地方。
这种料子贵不贵，主要是看人。有钱人，不差钱的，就算再加十万，那也不贵。但是话说回来，金丝楠走势要和前世一样。这样完整的乌木大料子，几年后涨价好几倍。
“13万。”老贾和料主讨价还价。
“这样，我们留一个电话……要是到中午我这棵料子还没有卖出去，就13万给你。”料主说。
“再给你加五千，现在卖给我。”老贾说：“不然到中午的时候你没有卖出去，还得亏五千块钱。”
料主犹豫了好一会儿，伸出手：“转账还是现金？”
“都行。”老贾也伸出手。
“那就现金。”
好吧。
难怪老贾在幺姑爷那里做油漆的时候那么大方，这位是真不差的主。
老贾还带了一个助手过来。
交易，装车的事情，就交给他助手了。
“13.5万，有点贵了。”陈墨说：“绿料的颜色，我感觉不好看。”
老贾笑着说：“好料子太少了。你那棵金丝楠，卖不卖？”
“不卖。留着升值。”
“那你最好快一点运走，那么贵的料子得自己收起来……毕竟是二级保护植物，圆木留在料场不太好。”老贾说：“我和卫国是好哥们儿，才跟你说这些。买那棵料子总共花了多少钱。”
陈墨想了想，道：“总共是45个W。”
进货价是秘密，关系不是特别到位的人，不会说。但对于老贾，陈墨很坦诚……
在幺姑爷那做油漆，就能看出老贾的人品。
“准备多少钱出。”
“暂时不准备出。”陈墨说：“我看上了金丝楠的升值潜力，准备放几年。”
金丝楠木，现在的价格是一月一涨。
之所以一月一涨，应该就是金丝楠市场每月开一天的原因。
今天的金丝楠料子又涨价了。
百年瓦料，报价普遍了1万了。实际成交价八九千。
三百年的瓦料，报价两万多，实际成交价也破万了。
不过市场上的料子不多。
有些料主手上就一块或者几块料子。
国庆的那几天，徐应龙出去扫货，扫太狠了。
陈墨还想着捡漏的，逛一圈下来好料子没发现几块，或者直接拿出水楠说是金丝楠……
看到这个情况，陈墨不免有些担心，可别价格还没有炒上来，就因为假货太多而提前搞砸了这个市场。
第二十五章：炒作
陈墨还想淘几块好料子，或者看看能不能捡到漏。
没想到市场日的货主就跟疯了一样。
今天这些货主好多是陈墨认识的，他们带来的料子，陈墨先前和徐应龙一起去看过，没看上的料子。
本来就十几到四十几块钱1公斤的老山料，喊价直接上百元了。百元1公斤，那算起来就是10万元1吨。
陈墨之前和徐应龙聊过如何炒作金丝楠。
今天这个报价也属于正常。
第一，徐应龙和这些货主商量好了，集体涨价。徐应龙一次收了四百多万的料子，货主手上的料子本就不多，涨价就涨价，他们反正已经提前赚到钱了。
第二，徐应龙让自己的员工到处问价，报价，以营造出火爆的假象。逼着真正的买主提高价格。
炒金丝楠已经开始了。这才是第一步……
然后，他们就要营造爆款。
徐应龙将镇场的宝贝给拉过来，9吨的极品老山料，已经挂出来价格，200万。
陈墨在市场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特别好的料子。好料子都被徐应龙提前收走了。
“徐应龙那边开始了，我过去陪他演戏。”老贾道。
回到徐应龙的展区，他这边已经迁来电源：“两百万没人要我就开了，要是开得好，那可就不止两百万了。”
徐应龙的那块料子确实好，之前也是真有人报价过100万。
今天放出来，过来讨价还价的人也是不少，最高给到了109万。这是真实报价，不是托。
“两百万也太贵了。便宜点啊。”郭老板喊道。
“最低，180万。”
“150万，我找几个人过来合力拿下了。”郭老板道。
徐应龙炒金丝楠的计划，陈墨也就是给他出谋划策。到实际操作环节，陈墨可没有资格。
陈墨知道参与的人有几个木材场老板，然后就是一些货主，还有老贾。
郭老板，好像不是托。
本来应该是老贾出来和徐应龙讨价还价，然后徐应龙答应老贾……
他们商量好的价格是140万。
要是太贵了，显得有些假。
没想到郭老板跳出来报价150万，这……
以陈墨作为后来人的判断，150万拿下徐应龙的那块料子，不亏。
不过陈墨知道徐应龙的，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卖。9吨的老山根料，表皮木质发黄……陈墨看得出来那是一块顶级的极品料子，徐应龙自然也看得出来。
这块料子要是开出来成明料了，只要里面金丝纹理不是特别差，亏本概率很低。要是金丝纹理漂的，就现在这个市场，也容易出天价。
老山根料徐应龙收藏好多年了，即便是在木场资金周转困难的时候，徐应龙都舍不得卖。
看到郭老板跳了出来，徐应龙赶紧给老贾使了个眼色：“贾老板，你昨天不是说对我这块料子感兴趣？”
“两百万太贵了，我最多给到160万。”老贾道。
明年就是金丝楠真正爆发的时候，不仅金丝楠木价格暴涨，所有木料价格都迎来一轮涨价。说的是什么热钱进来了。
郭老板瞟了老贾一眼，又看了看徐应龙。这贾老板，不会是徐应龙找来的托吧。
“160万太贵了。开出来花纹要是不漂亮，保准亏本。”郭老板说。
“我玩收藏，不打开。这块料子收藏几年，应该不亏。”老贾走了过去，摸了摸这块料子。
“160万了。”吃瓜群众。
“老山料不值钱，要买就买阴沉料。”挖阴沉木的商人。
“你懂个锤子，阴沉料的颜色和棺材板似的，老山料的颜色正……”专做老山料的商人。
徐应龙深呼吸着：“160万，现款。有现款，这块料子你拿走。”
“行。”老贾道。
“等等。”郭老板喊道：“贾老板，我对这块料子也很感兴趣，要不然我们打股，一人一半。”
“这么贵的料子开出来，要是纹理不好就亏本了，我收藏整棵。”老贾说着拿过他助理提来的书包，打开：“里面是140万，你先点一点。我这次过来没有准备这么多现金，剩下的30万，我让人给你转账。”
“成。”
老贾将钱递给了徐应龙。
徐应龙当着一大群的人面打开了口袋，里面都是百元大钞……
郭老板脸皮抽动，他其实还准备加价的，但是徐应龙收钱太快了。
这140万是老贾从徐应龙这里采购木料的货款，有金丝楠，红豆杉，银杏木，松木等等。
郭老板竖起个大拇指，见徐应龙在数钱了，便去了其他地方。
9吨料子，郭老板看上很久了，可是太贵了，他之前一直舍不得。
料子是不错，但那块料子没有打开，里面金丝纹路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他要是买回去，那块料子肯定要切开，如果出来的金丝纹路不好看，又或者不够灵动，这么一大笔钱砸出去也是难受。
陈墨看到郭老板蹲在地上看料子，走了过去：“这块料子不错，是老山料，出自皇家林场区域。”
郭老板看了过来：“你懂的分辨皇家林场料？”
“懂一些。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地方出来的小叶楠，也有一些细微的区别。贾总刚才买走的那块根料就是皇家林场区域出来的料子，料子表皮泛黄，有一股很淡的果香气味。这块料子也是一样。”
郭老板看的这块料子，料主来自源城山区，也就是以前的皇家林场区域。
“这块料子嫩了一些，估摸着就是两百多年的树。”
“两百多的树已经很好了。”陈墨道：“这棵料子体型不大，说明生长的地方土地不够肥沃。这样的话，料子的木质更紧密。”
“好像……有那么一些道理。”郭老板呵呵笑道。
这块料子的重量，441公斤。标价……5.5万元。
算起来，每公斤125元。
但是这块料子没有打开，郭老板之前在徐应龙那里开亏了大几十万，现在看到没有开的料子，心里是有一些发虚的。
开料子和赌石一样。只要打开了，便没有了想象的空间……金丝楠的花纹，金丝密度，以及油感光泽这些，都是决定料子价格的因素。
卖相越好的料子，价格越贵，开出来风险就越大。5.5万的老山料，现在金丝楠还没有上央视，在全国范围的知名度不是特别高。这样的料子开出来要是不好，估计要亏一万多。
“算了。价格高，料子开出来的风险大。”
“这块料子441公斤，开出来……风险怎么会大？”陈墨问。
“这种大料子主要用来做茶台，不然就是根雕艺术。现在玩这些的人，他们根本不差钱……”郭老板站了起来，指了指前面，意思想要陈墨陪他走走，接着道：“有钱人，想要的都是极品货。像水波纹，雨滴纹，闪电纹，瘿子，火焰纹等等，但有纹理是不够的，还
要看色正不正，纹理分布漂亮不漂亮，以及金丝的透度……”
现在的金丝楠圈子还不大。
有意买入金丝楠茶台或者大件金丝楠艺术品的人，很难碰到纯萌新。有意入手的人，基本在朋友家里见到过金丝楠……有了对比，那就有了计较，要是拿出普通纹理的料子，人家大概率看不上。
能拿出大几万闲钱买茶台的人，不介意多花几万买一个更好的。
但是要开出那些极品料子，很难。
郭老板之前开了近百万的料子，就开出来几块高货。最后算下来，亏了几十万。
第二十六章：灵动的火焰纹
要中午了。
小嬢帮陈墨共卖了三千多块钱。
还有想打包全要的，但给的价格，和陈墨这边的最低卖价有一点点差距。
时间不早了。
陈墨在市场又转了两圈，没有看到心动的料子，就拿出电话给郭老板打了过去：“喂，郭老板。”
“啊？”
“我手上有一块好料子准备打开，有兴趣过来看么。”陈墨道。
“有兴趣啊，在哪里开？”
“徐老板的木场。”
“我就在这边。”
“我马上过去。”陈墨挂了电话，正准备回去了，就看到一辆刚来的面包车，几个人从里面抬出两段柱子料。车子还有两块根料……
柱子料，长度两米多，直径40公分的样子，柱子没有大小头。
等着货主将料子弄下来，陈墨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两端柱子料。
“老板，这两根柱子怎卖？”
“110元，公斤。”
“太贵了。50元。”
货主摆摆手：“我这料子有切口的，一口价，100元。低价了。”
“有多重？”
“两根一起？”
“嗯。”
“447.3公斤。”
那就是4.473万元。
“我没有那么多钱，三万六我拿走。”陈墨道。
货主瞥了陈墨一眼，摇头：“100元1公斤，一分钱都不能少。”
“3.9万。”陈墨打开皮包：“我所有家当三万九千多，给我留几百块坐车。再说现在要中午了，市场上的买家都走了。”
货主看着陈墨：“你是懂行的吧。”
“懂一点。”
“你看看这个料子的切口，橘红色，不说是千年古树，那也是几百年老树的木芯料。这种料子很值钱。”
“料子贵不贵，要打开看金丝纹理。3.9万，开出来后花纹要是不好看，我就亏大了。”
陈墨之前从明荣那里买了五根柱子，长度是4.5米，直径差不多也是40厘米，切面也是橘红色。
陈墨还摸了摸，敲了敲，发现这两段柱子，感觉和在明荣那里收的柱子大概率产自一个地方。
“再加点。”
“最多加两百，总得给我留一顿午饭的钱。”
货主讪讪笑了笑：“好嘛，那就三万九。但是不包送哈。”
“行。”
陈墨过去找了一辆机动三轮车，跟小嬢和幺姑爷说了一声，装着料子来到徐应龙的木料场。
老贾今天买了不少料子，正在开，旁边还有打股开料子的。
“徐总。”陈墨喊道。
徐应龙看了过来。
“我拿了一根柱子过来，找韩师傅帮我一下。”
韩师傅正在帮郭老板一行人开料子。
郭老板，还有大金链子他们，以及一些不认识的人，开料子要排队了。
“今天要开的料子多，先等等。”徐应龙道：“你把柱子料锯断了？”
“新收来的。”陈墨道：“我怀疑是一个庙子里出来的柱子。”
徐应龙过来看了看切口：“好料子。这么大的切口面，多少钱拿下的柱子？”
“4万。”陈墨说。
“这个断切面，看不出里面的金丝纹。4万太贵了。”
之前五根料子，那是按吨算的，2.4万1吨。
而1根4.5米柱子的重量，不到五百公斤。也就是说，之前的柱子大概是1.1万一根。
趁现在有时间，陈墨回了一趟乡下，将那块瘤子料拿了过来。
身上没钱了，开一块料子。
再就是今天的老板多，要是开出来大极品瘤子，可以大赚一笔。
陈墨现在接触过的金丝楠，最贵的是之前那块乌木芯，算下来每公斤2万。
这块瘤子料，密度特别的高。
开出来，只要里面没有烂木，那就是极品料子。至于能不能爆，有一定几率……爆就是出高货，金丝漂亮，光泽好，透度高，也就是最顶级的高货。
在郊区，陈墨进入空间将瘤子料取了出来，回到木锯厂，这里还在开料子。
“喂……哈哈哈……我就是玩玩，那块料子足够大……170万，应该还是值的……”老贾在旁边打着电话，眉头紧皱，看到陈墨过来，招了招手：“小陈。”
陈墨停车走了过去。
老贾拉着他走到旁边：“我花了170万买金丝楠料子的事情，在朋友圈都传开了。”
“传开就传开了呗，你就说有别人看上了，转了出去。”陈墨说。
“170万的料子哪有那么容易转手。我这考虑了很久，要不然……我真买下来？”老贾说：“那块料子你觉得怎么样？”
“那块是市场上最大的老山料了。”陈墨道：“现在的终端市场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
老贾‘嗯’了一声，他也有自己的判断。
下午开了十几块根料，还有七块乌木，这些料子都是陈墨和徐应龙一起出去选的。
最好的几块料子徐应龙收藏起来了，没有拿出来。卖的这些料子大多一般，不过开出来，都没有亏，还有小赚的。
小赚的料子金丝纹理不错，但还没有到让人眼前一亮的程度。
这些料子，以现在的金丝楠市场做成摆件、茶台这些，变现的时间应该比较长。
涨幅最大是一块五千元的料子，开出来后金丝纹理不错，只是卖料子，就能卖到四万多，如果做成茶台，价格还能更高。
“韩师傅，帮我看一下这块料子要怎么开。”陈墨指了指瘤子料，先是和王师傅说了一下他自己的判断。
63公斤的料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再根据料子的形状：“我感觉，料子的话，切斜的纹理更漂亮。”
“那就斜切。切一块茶盘料下来，剩下的大料做茶台。”陈墨道。
“行。”
为了更好的掌握角度，韩师傅用了油锯。
陈墨有些紧张了，这块是他最看好的料子。要是能切出顶级极品料子，陈墨就能回家承包土地搞果园。
如果只是一块顶级料子，那就还要再努力一段时间。
料子切开，主料估摸着还有50公斤，可以做一个大茶台。切来的料子十几公斤，做一个大茶台刚刚好。
刚切开的料子，表面粗糙。
韩师傅用打磨机简单的打磨了一下，跟着抛光……
切口抛光出来，油性相当好。
切面有瘤子纹和羽翼纹。再全部用打湿后，金丝纹路更清晰。羽翼纹，如羽翼般的金丝纹理舒展绚丽，如同翱翔天际雄鹰的翅膀。羽翼纹占了大半，估摸着有五分之三。
瘤子纹占了五分二的面积，这是树木受伤后，细胞形成的一种自我保护，其纹理特殊，有旋转的细密花纹。
不过，这块料子的天然色不够深。并不是金丝不多，而是整体颜色……就少了那么一点灵动。
今天开了二十几块大料，陈墨的这块是最好的。而且可以做大茶台的料子。
报价从两万开始，很快就过了四万，最终报价7万元。升值10倍，被大金链买了过去，当场给陈墨点了七万块钱。
“韩师傅，柱子料要怎么取花纹好看？”陈墨问。
“这块是老树的树芯料，很难预判金丝纹理的走向。”
柱子两根，长度都是2.25米左右。
“没什么好想的，这种老的树芯料，不同段落的金丝走向都不一样。”徐应龙说：“想要价值最大，就从中间竖着切开。”
叉车过来，将料子送到机器上。
现在都下午六点过了。有些看热闹的客户已经离开……
留下来的人，大多是有意愿竞价的人。
这块料子木质颜色深，橘红色……比较深的橘红色。这种颜色的小叶楠，比较罕见。
切开后，再经过机器简单的抛光，直接泼水打湿，金丝纹理就显现了出来。
橘红色变成了火焰色。
满面火焰纹，形状如火，眼神有深有浅，火焰纹妖娆，富有规则，金黄色火焰大还有暗金色纹理相互勾勒出的一副火焰图，画面极具感染力。
再经过抛光，料子表面像是上了一层油漆，油感度饱满，好似琥珀的表皮。
料子中心有火焰柱，波纹向两侧散开，经过抛光之后，火焰纹极具灵动，不同角度看过去，颜色不同，纹理好似也不同……给人一种这些火焰还在燃烧的视觉体验。这种叫做灵动……
郭老板拿出包里的放大镜，韩师傅还在前面抛光，他就在后面观察起来。
第二十七章：满色彩霞黄金柱
抛光面的金丝纹理似正在燃烧的火焰，极具灵动。
张卫国看到这么漂亮的料子，再看了看周围人的神色，就知道这块料子不简单。
“还有一段料子不切了，表面抛光处理。”陈墨说。
郭老板起身打了个电话，询问他老婆还有多少钱，然后对陈墨道：“这样的柱子，你还有四根吧。”
“五根。”陈墨说：“这根料子我在市场上收的。”
“另外五根，和这根是一套？”
“应该是同一个庙子里面拆出来的，纹理大概率差不多。但究竟是不是，要抛光后才能看出来。”
“先抛光看看。”郭老板心脏跳动起来。
韩师傅给剩下的一根表面做了抛光处理，不是全抛光。而是分段抛光……
取了3个段落，分别两头和中间，抛光一圈，每一圈长度15厘米。因为没有切开，只是表面抛光，呈现出来的金丝纹理不是火焰纹，而是霞光纹理。好像朝阳的霞光，但更像是夕阳的璀璨。金丝纹理变幻万千，却都极具灵动。
不同的角度，金丝霞光的颜色不同，而且给人以一种动态的视觉体验。
这种灵动的金丝楠料子很少见，通常都出现在非常古老的小叶楠树的芯材。
“真漂亮。”看热闹的王师傅道：“这种料子几年难得一见。”
徐应龙看着这些料子，他也是羡慕了。陈墨还有五根柱子料是在明荣那里买的，那几根柱子他之前也看上了，但是嫌贵。
“另外五根料子能不能拉过来一起抛光看看。”郭老板有些激动，道。
“我准备收藏的。”
“如果只是这两段料子，价格看不到太高。”郭老板说。
“能看到多少？”陈墨问。
郭老板再打量了一会儿，斟酌道：“十五万。”
大金链道：“我给十六万。”
“十七万。”又有人道。
“十九万。”郭老板说。
“十九万五。”
叫价一直到了二十万，便停止了。
这块料子有457公斤，二十万，算下来每公斤437.6元。
可刚才的那块瘤子料，每公斤都到了1111元，而且瘤子料没有这块好看。
不过瘤子料可以做茶台，天然造型好看，直接是整块的取料。纹理虽然不够灵动，但是在加工的时候可以通过后天的处理，让料子看起来更好看一些。
再就是瘤子料比较少。大的树干木芯料少见，但还可以找到。
郭老板只出到十九万八。
二十万是一个带着近视眼镜的中年人出的价格，他存在感很低，陈墨先前都没有注意到。
“只是这一根柱子，价格看到二十万，差不多是顶天了。如果另外的五根柱子全部是火焰纹……”郭老板停顿了一下：“应该是霞光纹，如果柱子表面都是霞光纹，那可不得了。”
“我给你的意见是先不卖。”徐应龙在陈墨旁边小声道：“这块料子很有潜力。要卖，那就一起卖了。”
按照现在的金丝楠走势，越往后，价格越高。
“嗯。”陈墨想了想：“我抛光出来看看。”
徐应龙现在心头在滴血，小声说：“剩下五根料子如果都是霞光纹，我出两百万。”
郭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连忙道：“我出去两百三十万。”
陈墨头皮发麻：“先抛光出来看看。”
陈墨还有五根柱子，再算上这里的一根，六根……总共大概是2682公斤。
卖，还是卖。
卖肯定是卖了。有了这笔钱，陈墨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我回去将柱子取过来抛光……”陈墨压抑着激动，找徐应龙接了小货车和叉车，回去将柱子取了回来。
时间不早了。
徐应龙请一行人吃着饭，大家聊着陈墨的柱子。
张卫国心头震惊，几根柱子，价值两百多万？
他开油漆厂，外面欠债虽然有几十万了。但是一年到头，除了开支这些，到手能存银行里的钱……去年，存银行里十几万。但是维持厂子运转，那些钱又取了出来。
老贾生意做很大了，听他说过一年利润也就是一百多万。
两百多万，可以在蓉城买一栋豪华大别墅了。又或者在东临买几个铺面，今后收租金……就能保证一辈子吃喝不愁。
八点过，陈墨将料子弄到木锯厂。
其他人都吃过晚饭了。
那些料子究竟值多少钱，要等抛光出来。
五根柱子，有四根泛红（橘红），一根泛黄，颜色都很正。
只是局部抛光，很快就将料子抛光了出来。
五根料子，四根火焰红霞。还有一根是纯正的金色霞光。
很纯的金色，看的人流口水。
不说其他人了，徐应龙心脏都怦怦狂跳。
徐应龙后悔的想捶胸口，这几根柱子在明荣那里放好久了，但因为要价贵一直没有买，没想给陈墨捡了个漏。还是个大漏。
几百万，不管是谁，心态都会爆炸。
早知道就不让陈墨跟着了。他也是真没想到，陈墨的眼睛竟然这么毒。
不说在09年了，就算到了20年后，几百万也是一笔巨款。
徐应龙看着陈墨，很快调整好心态。
这样也挺好。
在金丝楠这个行业有一夜暴富的故事，但基本上是假的。
就算是真的故事，赚的也不多。
陈墨现在可是真真的，一下子赚了几百万。
五根料子全部开出来，里面有一根黄金柱，那就不是两百多万可以搞定的事情。
现在这个金丝楠市场，顶级极品料子，几千，上万1公斤，也是有的。多出在乌木，阴沉木，且料子本身不会特别大。
“黄金柱怎么只有一根。”王师傅心思起伏，但没有说出来。
满色彩霞黄金柱，应该要有两根才对称。
能拆除这样柱子的庙子，在古代应该很有名气，可以出去打听一下。王师傅心思也活跃起来，他没有本钱竞拍这种料子，但如果真有另一根黄金柱，又能便宜拿下的话，也能大赚一笔。
看着抛光出来的木料，陈墨忍着激动，这几根柱子很漂亮，陈墨自己也想收藏。但是和钱比起来，陈墨压下了收藏的欲望。
第二十八章：三百六十万
黄金柱太漂亮了。
单这一根柱子，就价值百万。
它和之前那块30万的乌木芯一个级别，属于可遇不可求。
陈墨切了20公分的黄金柱下来，拉着王师傅走到旁边：“帮我做一把玉叶梳子，一根发簪，是送女朋友的，帮我做好一点，簪子要中心料，尾端盘两朵小玫瑰花。然后再做三把朴素的梳子，送给外婆，我妈和小嬢。最后做10串手串……我明天下午过来提货，能做好吧。”
“明天下午，这么赶？”
“可以加工钱。”
“行，我回去连夜加班。”王师傅说：“珠子要多大。”
“2厘米，12粒的大串。”
“明天下午五点之前，过来拿货。工价……你明天过来再算。”
“行。”
王师傅拿着料子回去了。
徐应龙头皮发麻，好好的一块黄金柱，被陈墨给切了20公分。
但黄金柱还有4.3米，切了20公分下来不影响价值。徐应龙直接报了个300万，这是全部柱子料的价格。
要是300万能拿下，他就收了。
大金链和旁边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喊道：“310万。”
郭老板也和旁边人小声商量着，他准备借钱拿下：“320万。”
王恒和李程志在旁边看着，人都麻了。啥玩意啊，就三百多万了。虽然料子是真的漂亮，但三百多万了，不能理解。
戴着近视眼镜的中年男人抬了抬手：“350万。”
这是他能出价的极限，但不是料子价值的极限。
还没有到10年，一百多万1吨的料子就出现了。
已经到350万，应该是破了现在的金丝楠价格记录。
竞价还在继续。
对文玩古料的商家来说，拿下这几根料子，所带来好处绝对是巨大的。拿回去，那就是镇店之宝。
镇店之宝这种东西可以带来的好处，没法估算。
当然，徐应龙的那块9吨根料也能作为镇店之宝，但那块料子没有开，以现在这个时长，风险稍微大了些。
“355万。”郭老板再次报价。他刚才和几个老哥说了，他们可以借一些钱。
近视中年男人打了个电话，回来加了一万。
郭老板直接给到了360万。
大金链还蠢蠢欲动，被他旁边几个老哥拉住。料子虽然好，但是钱，真的不够了。
徐应龙郁闷的，很想抽一根烟。
最终成交价，360万。
郭老板先给了陈墨50万现金，作为定金：“料子我明天过来拉走，结清尾款。”
“行。”陈墨用点钞机点了钱。
客人们都散了。
老贾来到陈墨旁边，竖起个大拇指，小声道：“以后有空陪我一起出去看料子，大家一起发财。”
“好。”陈墨笑着道。
“时间不早了，我的回去了。卫国，弟妹，你们回蓉城不。”王恒问。
“我要回去，厂子里还有好多面漆。”张卫国说着对熊素芬道：“你留下帮忙照看一下，等陈墨这边忙完了再回去。”
“好。”
陈墨没有拒接，出去送了一下张卫国他们，然后将小嬢送去出租房。
晚上他要在木锯厂过夜。
三百多万的料子，不看着，不放心。
徐应龙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木场里面不能抽烟哈。”
“我知道。”
徐应龙很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厉害，一下子就赚了三百多万。”
陈墨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这算是抢了徐应龙的发财机缘。
可这种事情，谁说得清。
“之前我给你挑的几块老料子，应该也是不错的，密度特别高。”陈墨说。
“是不是哦。”
“要不然，我出5倍价格买下来。”陈墨道。
“5倍？”
五一节出去的时候，陈墨给他标记了四块好料子。
有两块根料，两根树干阴沉料。四块料子总共花了26万，五倍的话，那就是一百多万了。
“算了，我还是自己收藏。”徐应龙拒绝了诱惑，他现在对陈墨的眼光可是服气的，要是卖给陈墨，陈墨又开出了顶级极品料子，那他要自闭。
陈墨很感激徐应龙。
要不是徐应龙带着他走访大山里的料主，陈墨自己在这边，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什么时候我们再去看料子，你可得帮我挑选几块好料。”徐应龙笑着说，心想的却是以后再也不和陈墨一起去看料子。
之前的陈墨本钱不多，可以带着一起玩。
现在，陈墨身家都三百多万了。要是在一起去，看到了好的料子，可不一定争得过他。
“好，什么时候去看料子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徐应龙笑着点点头：“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睡觉了。”
陈墨跟着徐应龙出去，一直到他开车离开木锯厂：“吃个夜宵再回去？”
“不了，今天的肚子有点不舒服，你自己去吃。”
目送徐应龙离开，陈墨去外面吃了些烧烤，回来路上拨通小舅的电话。
“喂，舅舅。”
“啊，这么晚了，打电话做什么。”
“你明天有空没。”
“有空。”
“我在嘉州买了几十吨木料，你有空的话过来帮忙将圆木送回去。”陈墨道。
“送去哪里？”
“东临。”
“有多少，四五十吨。”陈墨说道：“有一棵圆木，最大直径2.4米，树干胸径1.66米……”
“你买的木料？”
“我买的。”
“2.4米……我的车装不下，要用板车。什么时候拉货？”
“明天。”
“是不是真的哦。”小舅有些疑惑，陈墨不是在蓉城打工么，怎么跑嘉州去了。
“真的。”
“行，按照你说的，我帮你找车过去……不过那么大的圆木，送回东临，运费估计要好上万元。”
“运费好说，最大的一段料子，重量是10.4吨。”陈墨说：“叫一辆板车，你的车子也开过来，我这边还有一些木料。”
“好。你是自己买木料还是帮人买的？”
“我自己买的。”陈墨怕小舅不信，又道：“还有，在鑫隆租一个仓库，一年大概多少钱。”
“我帮你问一下。”小舅还是有些疑惑：“你不是骗我吧，你买了四五十吨木料？”
“是真的。记得仓库哈，不然我这些料子回去了没地方放。”
“可以先放你姨婆那边。”
小舅说的姨婆，她是陈墨外婆的姐姐，家在东江采沙场附近。她家的房子很大，在房子旁边还腾出了一大块土地，用来停大货车。
陈墨有三个舅舅，他们都是大货车司机，经常去采沙场装运沙子。
陈墨不想搞得那么麻烦，现在有钱了，直接租一个仓库省事。
鑫隆仓库就在舅舅他们家不远，陈墨还有一个表舅在里面上班。陈墨的表舅，那就是舅舅他们的老表。
“直接租仓库，我那些木料很贵。”
“租一个仓库，一年大概十万左右。你的木料有多贵嘛。”
“上百万。”
小舅愣了，好一会儿：“我咋感觉……”
“真的。不信你给小嬢打电话，她也在这边。”
“嗯，我给你小嬢打电话问问。”这事情，小舅就觉得很离奇。上百万的木料，还是陈墨自己的？
第二十九章：回到东临
天亮了。
陈墨爬起来洗了把冷水脸，看了一眼木料，就去了外面。
出去不远有一家面馆，吃上二两肥肠面，陈墨手机响了起来：“喂，舅舅……”
“仓库说好了，大车也联系好了，我们这边马上出发。”
“好的。”
陈墨挂了电话，过去看了他的几根大柱料，骑着车子出门接了小嬢，来到外面的面馆。
小嬢一晚上没有睡好，看着平静吃着面的陈墨：“你要回东临了？”
“嗯。”
“不继续做金丝楠生意？”
“东临也有金丝楠。”陈墨说：“我回去看看。”
东临也是金丝楠的产出地，但现在，金丝楠还没有爆火。
东临那边也没有形成市场，专门出去收金丝楠料子的人很少。要金丝楠上新闻后，金丝楠一夜间被大众熟知，东临金丝楠市场才形成。
好像是这样……
陈墨是东临人，但对东临的木料市场，真不熟。
“赚那么多钱，回去后准备做点什么？”小嬢问。
“承包一块土地，种果树。你知道哪里可以承包到大片土地不？”
小嬢摇头：“不清楚。你家那边没有大块土地？”
“没。”
老家那边，一直到陈墨穿越之前，都没有大块的果园，或者茶园。顶多就是家里的两三亩土地，几亩林地……将林地开荒出来这样子。
回到木锯厂快八点钟了。
郭老板来了木锯厂，再给了陈墨50万：“剩下的等银行开门给你转账。”
“好。”
装木料的车子已经过来了，郭老板没有着急让装车。而是和陈墨一起等到银行开门，将钱转给了陈墨，这才通知装货。
六根，两吨多，三百六十万，简直难以想象。
金丝楠木价格很高，可很多是被炒的，多是假消息。
当然，也确实有天价的金丝楠。
虽然贵，可这个价钱和海南黄花梨比起，还是有些低调的。
就现在的黄花梨，可以做家具的老料，每公斤是以万元作为单位了。
陈墨背了一个大书包，里面107万，二十几斤重，沉甸甸的。
打开书包，浓郁的钞票气味，让人头脑清明。
“徐总。”陈墨过去找到徐应龙：“我要回老家了。”
“不留下来做料子生意？”徐应龙有些差异，他觉得陈墨赚这么一大笔钱，应该会乘胜追击，加大对金丝楠的投入。
“我老家那边也产金丝楠。回去后，我应该会开一个料场，囤积一些金丝楠。”陈墨说。
徐应龙‘嗯’了一声：“你老家，东临？”
“对。”
“东临那边新料多，但质量不好。”
“也有老料。”陈墨说：“你囤的老山料，阴沉料，卖不。”
“卖。”徐应龙想了想，说：“我这边料子采购价你是知道，卖给贾老板的料子加价了百分之三十。你要的话，加价百分之二十五，五十万起货。”
“行。”
徐应龙这里的料子都不错，他的进货价不贵，加价百分之二十五，可以接受。
一级市场才被徐应龙扫荡了一遍，陈墨要是现在自己出去收，估计也便宜不了多少，而且没那么多好料子。
陈墨挑选的主要是老山料，以及被腐朽不那么严重的阴沉料，多是可以做茶盘和茶台的根料，然后是大圆木，越大越好。
加价百分之二十五，算下来每吨成交均价3.5万元。
好料子徐应龙都收了起来，摆出来卖的，都比较一般。但毕竟淘了小半个一手货源市场，即便是一般的料子，那也是相当不错了，有很大的升值空间。
陈墨买了25吨，87.5万元。
“我这的好料子，都被你挑走了。”徐应龙数着钱。
“好料子，你不是收起来了么。”陈墨笑着道。
陈墨挑选的料子有便宜有贵，便宜的，进货价一万多1吨。贵的，进货价四万多1吨。再涨价百分之二十五。
将料子送出去，陈墨给小舅打了电话，再等了一会儿。
陈墨小舅开着4桥车过来，后跟着一辆5桥……
4桥，前四后八，大概12米。
5桥，半挂。
能装进空间的物品，必须是陈墨可以抱起来物品。如果抱不动，就没法搬进空间。
早上十一点开始装车，一直搞到下午的四点过。
这次的料子有点多，陈墨还请了两台稍微小一点的货车。
全部装车完，陈墨去了趟王师傅的店铺。
一根簪子，17.9厘米x2.5厘米x1.0厘米。
玉叶木梳，13.14厘米x5.8厘米x1.2厘米。
木梳，17.5厘米x5.5厘米x1厘米。三把。
手串，2厘米x12棵。十串。
黄金柱的密度，每立方米大概是0.76克。
总共消耗木料是1.55千克。
王师傅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了，比如簪子料，对材料损耗算是很小的了。
陈墨的那块墩子料，还剩下17.5千克。料子保留的还比较完整，王师傅想要出5万收，陈墨舍不得卖。
……
回到东临，晚上八点过了。
鑫隆仓库，小舅他们的车子先回来，料子全部卸完了，也由叉车送进了仓库。
小车上的料子还没有卸完。
陈墨正在卸货，看到老妈和小嬢走来，整个人一阵惊悚，连忙喊道：“妈。”
陈墨的事情小嬢跟陈妈说了，知道陈墨赚了大钱。好像是赚了三百多万，陈妈现在还是懵的。
“唉。”陈妈应了一声。
陈墨拉着老妈去了花园，周围没有人，小声的老妈说了事情的情况。
“你真赚了三百多万？”
“又买了一些木料，银行卡里面还有260万。”陈墨拿出手机，给老妈看了银行的转入短信。
陈妈听小嬢说陈墨去嘉州做生意赚了大钱，起初有些惊，但听说陈墨赚了三百多万，更惊了。
不过两个惊，情绪不一样。
陈妈到现在，心情还没有平复。
“陈墨。”王源在走了过来，仓库管理，陈墨的表叔。
“源在饱饱。”陈妈喊道。
饱饱，老表的意思。
“素彬姐。”王源在笑着喊道：“木料都搬进去了。”
陈墨租的这个仓库是11号仓库，仓库是24米X11米X4.3米。
这在鑫隆仓库里面属于比较小的仓库了。
仓库是小舅联系表叔，让他帮忙办理的租赁，月租金是9千。年租的话，10万。
这个租金很贵了，但一时间除了鑫隆仓库，陈墨也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好一点的仓库。
陈墨过去看了一眼，拿过仓库钥匙，锁上大门。
“这些木料都是你的？”王源在问。
小嬢都和陈妈说了，估计小舅也知道了。
“是我的。”陈墨不准备藏着掖着了，但想想觉得，还是应该有所保留：“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还有一部分是一个大老板的。”
“什么木料啊，这么大阵仗。”
“金丝楠。”陈墨说。
“今天很晚了，我们经理出差在外面，要明早才能回来，你明天早上过来签合同，顺便把钱带过来。”他们这个仓库，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
“好。”
整个仓储区，这里原来是东临机械厂，机械厂破产了，改的仓库。
仓库里面还有宿舍楼，王源在就住在老员工宿舍。还有陈墨两个老姑爷，他们两大家子人，都住在这边。
“很晚了，就在我们住。”王源在道。
“不了，我去小舅家，很久没有看到外婆，过去看看。”陈墨说。
都十二点过了。
陈墨现在还没有吃晚饭，就去外面烧烤摊点了一些。
陈妈还是忍不住的责怪他：“你不是说拿着钱去买房子，买木料，万一亏本了怎么办。”
“没有万一。”陈墨又说：“我去嘉州住了差不多二十天，研究好了金丝楠，才下手买的木料，有把握。”
“你赚了多少钱？”小舅问。
小舅不知道自己赚了多少钱，那就说明小嬢没有跟小舅说过。
“没赚多少。”陈墨道：“不过赚的钱，又都用来买木料了。我判断金丝楠今后还会涨。舅舅，你知道哪里可以承包荒山，或者现成的果园不。”陈墨问。
“我亲家那边都是大片果园，我帮忙你问一下有没有土地可以承包。”
第三十章：手痒了，想甩两竿
陈墨迷迷糊糊听到有鸟儿叽叽喳喳叫唤，睁开眼，天已亮。
陈墨连着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使劲搓了搓脸，从床上爬起来。
“陈墨饱饱。”小舅的儿子，周杰喊道。
“唉。”
陈墨有三个舅舅，三个舅舅都是儿子。大舅家的叫周洪杰。二舅家的叫周俊杰。小舅家的叫周杰……
都有一个杰字。
周杰和张小凤同年，都在读初三了。
昨天陈妈过来，好像将张小凤也接了过来，太晚了。陈墨过来的时候他们都睡觉了。
“小舅，舅妈，外婆。”陈墨喊道。
外婆现在和小舅住一屋。
看到陈墨，外婆脸上笑容，皱纹都深邃了几分。
“耍女朋友没有？”外婆问。
“耍了。”
“什么时候带过来我看看。”
“她在学校，等她放假嘛。”陈墨笑着说。
陈墨小时候的寒暑假，至少有一半时间在外婆这边耍。还有一半时间，他几个老表跟着陈墨去他家里耍……
陈墨笑着，原来在这个时候，外婆就关心自己终身大事了。
记忆里，外婆每次看到自己就会问耍女朋友没有。陈墨每次的回答都是没有……然后外婆就说怎么还没有耍朋友，不要太挑了……
大概是二十七八的时候了吧。陈墨脑子一热跑去了深圳打工……在深圳好几年没有回来。
上一次看到外婆，外婆的背，佝偻很厉害了。
“耍朋友了就好，等你毕业后，差不多可以结婚了。”外婆笑着道。
陈墨笑着说：“我争取早点结婚。”
“陈墨，吃饭了。”舅妈喊道。
陈墨过去盛了饭，早上吃的腊肉和香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个年代的腊肉和香肠，味道比后世的更香，更好吃。
“我妈和小嬢呢？”陈墨问。
“你妈带着小凤回去了，素芬跟着一起走的。”小舅道。
“这么早……”
“喊她们留下来吃了早饭再走，她们都不肯。你妈要送小凤上学，还要回去卖菜。”舅妈道。
吃了两碗饭，陈墨还有些没有吃饱的意思。
想着再过几年的啤酒肚，然后变成个大胖子，陈墨便克制了饮食。
“要去仓库？”小舅问。
“嗯。”
“我送你过去。”
陈墨和外婆道了别，坐上小舅的拓拓车。
周杰也坐了上来。
一路无话，小舅看着有心事的样子。
陈墨瞌睡得很，上车就眯着了。
车子到了中学，周杰从车上下来，陈墨也睡醒了。就睡了几分钟，醒来的陈墨感觉精神了很多。
“仓库的木料，应该都是你自己的吧。”
陈墨搓了搓脸：“都是我的。”
“金丝楠，听说十几万1方。”
“没那么贵……具体看什么料。有的料子可以到十几万1方，甚至更贵。不过普通的料子，几千到几万。”陈墨说道。
“金丝楠以后还会升值？”小舅问道。
“应该会。”陈墨说：“我们东临好像也产金丝楠，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金丝楠料子？”
“知道几家。上个月，我帮一个木锯厂拉过金丝楠，是圆木。”小舅道。
“多大的圆木？”
“最大的，直径大概有1米。还有很多直径十几厘米，二三十厘米。”
“有没有见过老料？”
东临也产金丝楠。不过现在的金丝楠还没有大火。
陈墨在网上查过东临金丝楠的信息，很少。
“直径1米，不算是老料？”
“老料是金丝楠树砍下的陈年料。”陈墨说。
“不知道，我帮你打听一下。新料没有投资价值？”
“百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小叶桢楠，有投资价值。几十年的，价值不大。”就这说话的功夫，已经到鑫隆仓库了。
小舅在大门口停下车：“合同你自己可以签吧？”
“可以。”
“我要去拉连砂石了。”小舅又道：“我问一下哪里有金丝楠，到时候我也投资一些。”
“好。”
陈墨下了车，来到仓库门口登记姓名，跟着去了仓库。
仓库现在都是大料，最便宜都几千块一块。
陈墨拿出记号笔，给料子坐了标记。
现在市面上很难见到好料子了。
后面的时间，陈墨不需要做太多，就等着，等到价格涨起来，市场火了后卖掉这些料子，差不多就财富自由了。
忙完后，陈墨进入空间将踏板车弄了出去，骑着车来到办公室。
快九点钟了，办公司这边还没有人上班。
九点十分，王源在才过来：“陈墨。”
“唉，表叔。”
“来多久了。”
“刚到没一会儿。”
正说着，一辆黑色大众，好像是桑塔纳，开了进来。
“我们经理来了。”王源在看到来人，笑着说。
“抱歉抱歉，我昨天在蓉城，这天不亮就往回赶的。”仓库经理下车，快步走了过来。
仓库租赁合同在他办公室，看过合同，没问题，陈墨在上面签了字。
租金需要一次性付清，没有押金。
鑫隆仓库经营状态很不好。
东临本就不是大城市，没有太多需要大仓库的货物。
这个仓库后来被物流公司收购了，王源在有这里的关系，后来开了好几个驿站。陈墨从深圳回来给外婆过生日的时候，王源在都开大奔了。
“东西放在我们仓库，你绝对放心。我们仓库有24小时保安。”王源在道。
陈墨点头，和仓库经理握了握手，看向王源在：“表叔，留个电话，以后有空出来喝酒。”
“行。”
记下电话，陈墨告辞离开，骑着车出去加满油，到东江边上转了一圈。
东临之后房价最贵的区域，东湖社区。
东湖是一个水库的名字，叫东湖水库，就在城边。这里的风景很好，现在规划出了一个东湖社区。
东湖社区正在规划的楼盘现在只有一个，叫半山半水花园。
之后，这里还会出现麓山郡、东湖半岛，森海花郡等等高品质楼盘。
现在买房子还太早了。
有钱，那可以买一些股票放着。但现在还不是白酒疯涨的时候，还可以用钱来赚钱。
陈墨骑着车子来到水库边，停了下来，从空间里取出背包，拿出背包里的笔记本和圆珠笔。
当下需要做的事情。
一，考驾照。
二，承包土地……
三，了解当地金丝楠市场。
四，暂定。
陈墨想了想，再写下‘赵宝宝’三个大字。
赵宝宝现在还很讨厌自己。
陈墨想了想，大概不是讨厌，她对自己的感情很复杂。爱恨夹杂，讨厌更多一些。
想着这些，陈墨觉得难搞。
今天没事，先去报个驾校，赵宝宝的表哥好像在驾校当教练。
赵宝宝的表哥和陈墨是同班同学。名字……忘记了。不过还记得赵宝宝第一次给自己写情书，是她表哥带给自己的。
前世，陈墨听说赵宝宝的表哥高中毕业后就去驾校做教练了。
想到这里，陈墨拨了赵宝宝的电话。
十一点过了，不知道她在上课没有。
电话响十几秒钟后，赵宝宝挂了陈墨的电话。
陈墨点了根香烟，又给程唐打了过去：“喂。”
“你狗日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程唐张嘴就口吐芬芳。
“你考驾驶证了没有。”陈墨没。
“没。”
陈墨好像就是在程唐这里听到的赵宝宝表哥的信息。
“我们有没有同学在驾校做教练？”陈墨问。
“不知道。怎么，你要去读驾校？”
“考个驾驶证。”陈墨说：“听说有关系的，更容易过。”
“考驾照多简单的事情，我哥他们都是一次性考过，听说很简单。”
陈墨道：“你在上班？”
“面包车间。你回来东临了？”
“昨天回来的。我想在东临租一个房子，你有认识的人不。”
程唐道：“住我家啊。”
“我是长住，一直在你家里不方便。”
“你问一下张伟嘛。他的房子才装修出来，好像就他一个人住。”
“算了算了，我自己出去找。”
“那……晚上出来喝酒。”
“我晚上要回去一趟。”陈墨道：“明天或者后天吧，我刚回来，先安顿好。”
“行。”
和程唐聊了许久，挂断电话，陈墨习惯的拿出香烟。
还有最后一根香烟了，陈墨点燃抽了一口，想着……最后一根，以后戒烟。
十月。
气温稍微凉快了些。
微风吹拂，水库里面波光粼粼。
看着有人在水库钓鱼，陈墨手痒了，想甩两竿。
对了，还有老爸。
陈墨拿出电话给老爸打了过去。
老爸在上班，机器声音很吵，他估计是没有听到陈墨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接。
收起电话。
陈墨正准备去别处逛逛，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赵宝宝来的短信：“在上课，打电话做什么。”
“我回东临了。”陈墨打字道。
“哦。”
好一会儿，也没有下文。
“哦，是什么意思？”
“你回东临就回东临了呗，难道还要我回去给你放一串鞭炮。”
“你表哥是不是在驾校？”
“你说的那个表哥。”
“高一和我同班的那个。”陈墨。
“他在驾校当教练。”
“哪个驾校？”
“你问这些做什么，你要去学车？”
“我马上去报名。”
“东临的驾校这么多，你是有毛病吧。”
“毕竟是同学一场，我去他那里报名学驾照，他有提成的。”
“东洲驾校。”赵宝宝说着就挂了电话，随后发来一串电话号码。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名字你都忘记了？”
“一时间想不起来。”
“吴成瑞。”
第三十一章：不团结的陈家
聊着聊着，中午十二点钟了。
“东洲驾校，怎么走。”陈墨发了短信。
东临城现在还不大，可东洲驾照在哪儿，陈墨是真不知道。
“南门口一直走，大概五公里。”
陈墨拨通了赵宝宝的电话。
赵宝宝冷冷道：“什么事。”
“南门口有什么地标建筑？”陈墨问。
“盐东大道，知道不。”
“不知道。我就对大桥这边熟。”
“你是路痴？”
“不是。只是记不住地名和路面。”
陈墨车子买的晚，那时候全程导航，不会迷路。但陈墨应该算是路痴……
东临这座城市不大，可挺复杂的，在低山地区，道路是乱七八糟。
记得有一次陈墨去火车站接他老爸，从汽车站出发去火车站，走路过去大概3.5公里……愣是给他走出了鬼打墙的感觉。从早上走到下午三点过，都没有走到火车站，最后还是打车过去的。
“你打个车过去。”赵宝宝道。
“我骑车。”
“那你问路。”
“你说一个地标，我问路过去。”
“你现在在哪里。”赵宝宝说。
“东湖水库这边。”
“无语。东湖水库那边是不是有一条大路，一直往南走……你不会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吧？”
“算了，我问路过去。”
“那就这样，挂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
“是不是快要到你生日了。”陈墨说。
“我生日过了。”
“你生日不是国庆节后么。”
赵宝宝顿了一下：“生日是过农历……”
“你生日农历几号。”
“又不关你的事情了。”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陈墨道。
“不要。”赵宝宝道：“好了，挂了，拜拜。”
“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
“我以为你生日还要过几天的。”
“嗯。”
“地址告诉我，我把礼物给你寄过去，都准备好了。那东西我拿来也没用，是女生的物件。”
“你留着，送给你以后的女朋友。”赵宝宝说着就挂了电话。
陈墨吐了口气，编辑了短信：“专门给你准备的，把地址发给我，我给你寄过去。”
“我真不要。”
“那我将礼物给吴成瑞，让他带给你。”
“你可别告诉吴成瑞我们有联系。”赵宝宝打字道：“你去驾校就说是偶遇，要是敢说我们有联系，我直接拉黑你，朋友都没得做。”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学校的地址，我将礼物给你寄过去。就一个普通的生日礼物……”
和赵宝宝在一起的时候，她两次生日都是国庆后。陈墨好像是送过她一个生日礼物，陶瓷猪储钱罐。
时间太久，记不清楚了。
然后，陈墨就没有送过她礼物了。但赵宝宝送过陈墨不少的礼物，还送过陈墨一枚戒子。
不过赵宝宝说分手的当天，陈墨就把戒子丢了。
现在想想，真的是挺后悔的。
陈墨骑着车去了小饰品店，买了一个包装盒将梳子和簪子包装起来。
饰品店旁边就是邮局了，赵宝宝还没有告诉她地址，陈墨拨了赵宝宝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次，赵宝宝给挂了。
陈墨又拨了过去。
“你要干啥。”赵宝宝低声吼道。
赵宝宝的声音，她是真生气了。
“我前段时间在嘉州做金丝楠木生意，收到了一块很好的料子，从那块料子上锯了一些木头下来……这是我前段时间见过最漂亮的金丝楠。”
黄金柱那块料子确实很漂亮，就陈墨个人的感官，黄金柱比乌木芯还要漂亮得多。
“我找师傅做了一把梳子，一根簪子，想送给你。”陈墨等了好久，赵宝宝也没有说话：“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烦了。”
“是。”
这下到陈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自己这样死缠着，好像真的很烦人。
赵宝宝等了一会儿，陈墨没再说话，就挂了电话。
来到东洲驾校，陈墨看到了墙上贴着的教练照片，有个熟悉的胖子，吴成瑞。
陈墨拨了吴成瑞的电话：“喂。”
“谁？”
“我，陈墨……”陈墨道：“我在东洲驾校看到你名字了，你在这里做教练？”
吴成瑞‘嗯’了一声。
“我还没有报名，你要不要过来带我报名。”陈墨说。
“我在外面带科目三。”吴成瑞说：“你自己去报名吧。”
“教练带学生，不是有提成么，有钱不赚啊。”陈墨笑着道。
吴成瑞和陈墨在高中的时候关系很一般，只同班了一年。然后陈墨和赵宝宝分手，之后就更没有联系了。
吴成瑞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等我一会儿，十分钟，我马上回来。”
陈墨来到科目二训练场地旁边的休息区，打开了包装好的盒子。
金丝楠黄金料做出来的梳子，看着是多漂亮的。还有手上簪子，也很漂亮……
陈墨把玩着簪子，习惯的掏了掏口袋想抽烟。烟抽完了，也说好要戒烟的。
这根簪子很漂亮，金黄色木料，有黄金条纹，簪子顶部是两朵盘织亲昵玫瑰。真是漂亮的簪子，这块木料也是极其罕见的大金料。
陈墨收起簪子，放进书包，到小卖铺买了一包糖果，再坐了一会儿，吴成瑞打来电话，他回来了驾校。
“嗨。”看到吴成瑞，陈墨笑着抬了抬手。
吴成瑞也笑了笑：“还没去报名吧。”
“没。”
陈墨跟着吴成瑞去办公室报了名，领取了一份教材。
“尽快安排我科目一的考试。”陈墨对吴成瑞道。
“很着急？”
“想快一点。”陈墨说。
“我尽快帮你预约。”
“谢了。”
“谢什么谢，我又不是免费帮忙。”
“那行，我先回去了。”
“你要不要先过来学科目二？”
陈墨想了想，道：“先帮我预约科目一，过来再来学。”
“行。”
“拜拜。”
“拜拜。”
陈墨骑上踏板车，回到家。
家里没有人，陈墨上楼收拾好卧室，给老妈打了电话过去：“妈。”
“唉。”
“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你奶奶家。”陈妈说：“家里分山，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好，马上过来。”
陈家有四兄弟。
陈爸是老大，老实人，而且是被欺负的老实人。
老二和老幺，老二性格强势，什么都要争一争。老幺也是不能吃亏的主。
老三的性格懦弱。至今没有成家……以后，也没有。
陈爸和三爸的性格，像已经去世了的老爷子。
老二和老三，性格随了他们妈。
爷爷的性格像极了苏大强，遇到事就沉默，不多言。
奶奶那个人明显偏心，陈家有什么事，都不会向着陈墨他们家，偏帮老二和老幺家。老二和老三又都喜欢争，两个人都不会相让的……
陈墨家和二老他们家，现在就没有谈话了。后来陈二的儿子结婚，过来请了陈墨他们家，才开始走动……但之后又不知道什么事情闹了矛盾，一直到陈墨穿越回来之前，两家人都没有再谈话（走动）。
老二和老幺，他们是经常吵架，吵过后又能和好。不过后来又因为鸡吃蔬菜的事情，两家人闹得有点凶……在陈墨穿越回来之后，他们两家的矛盾还没有解除。
这个家不团结就算了，关系还不好。
以至于陈墨准备承包土地搞果园，就没想过在家附近。
第三十二章：一场大戏
来到奶奶家。
还没有进屋，在外面，陈墨就听到幺爸的声音。
“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凭什么，你凭你脸大。”幺爸在那吼，吼的声音百米外都能听到。
“要不然就不分。”二爸说。
“自留田就让你们家先选了，分山就要我们家先选，我们要大冲槽那块山。”二婶帮着吼道。
“自留田是抽签来的，几厘地，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幺婶也是扯开了嗓门：“什么都要让着你们家，你问问大嫂，让大嫂来评评理。早些年分田、分地，哪次不是你们家占了便宜。”
陈妈在嗑着瓜子：“我没有意见，随便你们怎么分。”
陈妈现在是躺平了。
反正争，也争不过他们。
就说家里分田，分地的事情，好土地就没有他们家的。
分到的田地全是小块，而且离家远。
陈墨他们家现在住的楼房是陈墨读初中时候建的，要是在老房子，他们家距离最近的两块大田，走路过去就要十几分钟。
以前为分田地的时候，陈妈还会和奶奶他们吵，然后被奶奶堵在家门口骂，骂了好多天。
后来为了距离大田近一些，陈妈在距离大田近一些的路边买了一块土地建的新房子。这样做也是为了离老二和老幺他们远一些。
“妈。”陈墨喊道。
“你回来了。”陈妈吐了嗑瓜壳，笑着看向陈墨：“事情办完没有。”
“办完了。”陈墨看向奶奶他们：“奶奶，三爸，幺爸……二爸。”
三爸和幺爸笑着答应了一声。二爸冷冷的点点头……
“二婶，幺婶。”
她们也答应了一声。明显的，幺婶比较热情。
“在分山啊。”陈墨说。
二爸‘嗯’了一声。
“怎么分的。”陈墨说。
幺爸说了一大堆，陈墨听不太懂。
什么大冲的山，小冲的山，格林坡的山……说真的，一直陈墨穿越前，自家的山头，陈墨就知道两块大的。
陈墨他们家，应该分到2.3亩山林。可是到陈墨穿越前也只分到2亩。
而且这2亩的山林被分成了十几块，最大的一块山只有5分，然后第二大的山，应该是3分。剩下的，大的有一分多，小的只有几厘。
最小的山，比特么的自留地还要小。
这样奇葩的分山就是老二和老幺共同拍板决定的，他们俩是谁也不愿意吃亏。
现在的分山方式就是老二想要大冲槽，大概是2亩左右。然后再要一块3分的山林。
大冲槽的树木长势好，地势也相对平缓。老幺不同意，他也想要大冲槽。
而按照现在的分配，陈墨他们家是四块山林，分别是7分，7分，6分和3分。
老二他们家有三块，分别是1亩，8分和5分。
土地自然是越大块越好，能要整块的土地，没有人愿意要零散的小块土地。
现在的分配方式还挺好，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了一家十几块土地……那简直是脑壳有病。
“我觉得……”
听了幺爸说一大堆，陈墨正准备说话，二婶就很不高兴打断：“我们长辈说话，没有你说话的份。”
“你吼什么吼。”陈妈不高兴的道。
陈老二拍桌子道：“说他怎么了。”
陈墨前世没有经历家里的这些恶心事，就是老妈说过。
现在是亲身感受了一下，只几分钟，陈墨这个血压蹭蹭上涨：“看我爸的面子上喊你一声二爸，你算个什么东西……妈，我们走，那些山随便他们怎么分。”
“你这教养的，怎么说话的。”宋老幺吼道。宋老幺就是二婶了，和陈老二一个德性。
“说你们怎么了，算个什么东西。”幺爸帮着陈墨怒吼道。
“你马卖麻痹……”陈老二直接骂起来。
“我日尼玛。”
看着他们的对骂，陈墨是真蚌埠住，瞥了奶奶一眼。
“你们骂的什么……”奶奶气的声音都颤抖了。不过她身体好，在陈墨穿越前她身子骨都还健朗。
老二和老幺看样子要打起来了。
老二提着凳子，老幺拿着扁担。
“幺爸。”陈墨喊了一声，幺婶也拉着他。
幺爸虽然也喜欢争，不愿意吃亏，但对陈爸这个老大还是很尊重。幺爸他们好像也没有和陈墨他们家闹过矛盾。怎么说呢，要是陈爸说他，他还是会听。
但陈老二，他就是完全不讲理的人。
在他们生产队，陈老二他们家，好像就没有和哪家人的关系特别好。甚至于后面有人说谁家和他们做邻居，那真是到八辈子血霉……就连田地和他们家挨一起的，好像都和他们家闹过矛盾。
“这样吧，我提一个意见。都不想吃亏，那就让山林分成小块。还有山林的树木全部卖了，分钱……至于怎么分，我们家不参与了，有结果后跟我们说一声就行。对我们家来说，怎么分都行。”陈墨说完，拉着老妈就走。
幺婶追了出来，一直到门外：“以前分田地你们就很吃亏了，现在分山，不能再吃亏。该争的就要争。”
“那些山，值几个钱？”陈墨看着幺婶。不是不想争，而是去争那些山又要吵嘴，甚至演变成干仗。
仔细想来，幺婶对陈墨他们还很不错的。幺婶父母那边种植有水果，在陈墨他们这边还没有种植水果的时候，幺婶每年都会给陈墨他们送很多水果过来。
“虽然不值钱，但是不争馒头争口气。越是妥协，就越会被欺负……”幺婶说着看向陈妈：“要不然把大哥喊回来。”
“他回来也没有用。”陈妈摇了摇头：“算了，那些山你们自己争。等和老二家谈好后，我这边的山林你们要是想换，就换一下，尽量拿一些的山林。”
陈妈的心态也是平稳了：“随便怎么分吧，懒得争了。”
儿子有出息了，就是好。
那些山，好多年看不到产出……
想着儿子有几百万，对那些几分几亩的山林，陈妈是真没有兴趣，要来也没有用。说不定他们以后不住乡下了。
而且儿子还说了准备出去承包土地，直接就是几十亩，几百亩。
陈墨已经上了车：“妈，我们回去了。”
陈妈笑着上了车，对幺婶道：“分山有结果后跟我们说一些就行，我喊他爸回来定地界。”
“走了。”陈墨打着火，离开。
陈妈双手放在陈墨肩膀上：“儿子。”
“啊？”
“你真的赚了三百多万？”陈妈问。
“我银行卡上有260万。手上现在还有几万块钱……在源在表叔那里租的仓库，存放的木料，我就花了一百多万。”陈墨说：“妈，我们以后有好日子过呢。”
陈妈脸上露出笑容。
第三十三章：你拿主意
家庭和睦，兄弟齐心，谁人不想。
但有些家庭，真的做不到。即便某一方，一再忍让，退步。可有些人，他只会觉得你好欺负，会不断的得寸进尺。
陈墨有个干弟弟，周成。
周成他们家的大田就和陈老二家的大田紧挨着。周成他们家大田高一些，有1.1亩。陈老二家的大田要矮一些，只有0.93亩。
大概是22年的时候，生产队要重新丈量土地，丈量出来的土地……周成他们家的大田还有1.03亩。而陈老二的那块大田，变成了1亩……
铲田坎，将0.93亩的大田铲成了一亩。
要是知道农村铲田坎的，就知道陈老二家他们一家人有多不好相处。
……
陈爸在陈墨还很小的时候就去外面打工了。
家里的农活都是陈妈一个人操持。
干农活本来就很辛苦了，偶尔还会发生一些大家庭的糟心事。
前世的陈墨太不懂事了。
现在想想，老妈在家里真的是太不容易。
陈墨先前还不想买房的，但现在，再想想后世老妈经常催着陈墨在城里买房……
“妈，我们在城里买一套房子，今后搬城里面住。”陈墨道。
“住城里，要怎么生活啊，我什么都不会。”陈妈向往城里的生活，又有些胆怯，不知道去了城里该如何谋生。
“我今后还准备继续做金丝楠木料的生意，以后我会在郊区租一个场地，您可以帮我看着一下木料。金丝楠木很贵的，没有人看着我不放心。”
“那你放在鑫隆仓库的木料没有人看着？”
“鑫隆仓库那边有保安，外面的人不让进，很安全。”陈墨说道：“我说的是以后，我要是收的金丝楠木料多的，需要有人帮忙看一下。”想到这些，陈墨就想起了要在东临租房子的事情：“妈，我们先在老机械厂生活区那边租一个房子怎么样。”
“你拿主意。”
“在那边租一个房子先住着，你也帮我看着一下仓库的木料。”陈墨怕老妈不愿意离开这个大山村，又道：“我那些木料价值一百多万，就只是放在仓库，还是有些不放心。”
老机械厂就是现在的鑫隆仓库。
鑫隆仓库有保安，但鑫隆仓库很大。
鑫隆仓库的生活区距离仓库不远，要是从生活区那边进入仓库，没有人拦着的。
陈墨有两个老姑爷，他们是老机械厂员工，现在应该还住在那边。
王源在就是其中一个老姑爷的儿子，在那里现在还住着陈墨的其他一些亲戚。那些亲戚陈墨是没有走动的……
但是在陈墨妈妈这里，陈墨老姑爷就是妈妈的舅舅。陈墨的表叔，陈墨妈妈的表哥。他们很熟，虽然不怎么走动，但关系一直都在的。
后来有一位姨娘还给陈墨介绍过女朋友。
不过那时候的陈墨工作差，赚不到钱，再就是陈墨自身性格问题，相亲见了一面，就没有联系了。
回到家，陈妈还没有答应陈墨，道：“我们搬去城里住，小凤怎么办。小凤初三了，明天就要中考。”
小凤学习成绩很差，她连东临市最差的高中都没有考上。后来也是出了择校费读的高中。
“可以转校去杰杰他们学校。”陈墨道。
“能转过去么。”
“要是转不过去，可以申请住校。”陈墨说。
“太麻烦了。”
“要不然就等到小凤毕业。”
“等小凤回来，问一下小凤，再和你小嬢商量一下。”陈妈也想搬出去，但是有牵绊。
小嬢和幺姑爷他们也不容易。
说是老板，但干活的比打工人辛苦太多了。
如果不是不得已，谁会将亲女儿放别人家里养。即便是亲姐姐家……
“小凤。”陈墨忽然看到大门口的张小凤，喊道。
张小凤在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丢下书包就往外面跑。
陈墨赶紧追了出去，喊道：“站住。”
张小凤哭着，停下脚步：“让我转学，你们也不要我了。”
“说什么呢。”
“我刚才都听到了。我爸妈他们在外面，不管我……你们……”
“没有不管你。”陈墨叹了口气：“你住我们家也很长时间了，知道我妈有多辛苦吧。”
张小凤擦拭眼眶，低着头。
“我是想你大嬢去城里，不要在家里干农活了。我们也没有说不管你……”陈墨扒拉一下她的脑袋：“我想的看看能不能把你转到和杰杰一个学校。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过去。”
张小凤摇头：“我朋友都在这边，不想转校。”
“那你可以住校么。”陈墨说。
张小凤抽泣了一下，点点头：“可以。”
“我以后也在东临不出去了。你住校的话，我给你买一部手机，每周的星期五过来接你去城里。”陈墨按着张小凤的脑袋：“没有人不管你。你爸妈在蓉城很辛苦的，在厂子里，每天都要干活到很晚。要说辛苦，你爸妈他们，比你大嬢更不容易。”
“给我买手机？”张小凤个子很矮，一直是坐最前排的人，一米五都不到……才到陈墨胸口。
又矮，又瘦。
她缩着脖子，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明天去给你买。”
陈妈也追了出来，看到张小凤还有哭的样子，拉着她：“你刚才都听到了。”
“我听到你们说让我转学……”张小凤低着头，双手不安的抓着衣角。
陈妈看着小凤，又看了看陈墨：“算了。现在小凤的学习最重要……”
陈妈拉着小凤的手：“回去，做作业。大嬢哪都不去，等你初中毕业了再说。”
“我想住校。”张小凤说。
“住什么住，别瞎想的，就在这里好好读书。”陈妈说着狠狠看了一眼陈墨：“你刚才说给小凤买什么？”
“没什么。”陈墨摇头，但老妈目光严肃，陈墨讪讪笑了笑：“我说小凤住校的话，给她买一部手机。”
“买什么买，我有手机。”陈妈道：“你要打电话用我的手机打就是了，不准买，小凤现在要好好读书。就算买手机，那也要等初中毕业。”
张小凤可怜兮兮的看着陈墨。
陈墨两手一摊：“等你初中毕业，我给你买一部好的手机……妈，你不去城里了？”
“不去了。”陈妈摇头：“家里还有三头猪，田里有蔬菜，还养了一些鸡鸭，走不开。等明年吧，小凤毕业了再说。你买房子也需要时间，另外，你之前说承包荒山种果树，你妈没读过书，不认识几个字，承包荒山那些事情我帮不上忙……你给你爸打过电话没有。”
“打过，他没有接。”
“你打电话喊你爸爸回来，让他帮着你。我就在家看着小凤读书……”陈妈说着拍了拍张小凤的脑壳：“好好读书，考一个好的高中。”
张小凤苦恼。
她学习很差，当年转学来这边的时候，她长期稳定班级倒数第一名。现在初三了，学习成绩还是班级倒数前三。
学习成绩这个事情，并不是说努力了，就能提高的。
张小凤还是很听话的，每天放学回家就做作业，然后看书，都很少出去耍。但学习成绩就是没法提高……
第三十四章：老爸回来了
夜。
吃过晚饭。
陈墨再打了老爸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老爸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有机器声音，说明在加班。
“爸。”陈墨喊道：“我的事情，我妈跟你说过没有。”
“说过。”陈爸顿了一下，道：“王恒从嘉州回来，他也跟我说了你。”
“您是什么想法。”陈墨说。
“你在城里买一套房子嘛。”陈爸道。
“好。”陈墨接着道：“你也别在外面打工了。回东临，我们父子俩一起创业。”
“创业……做什么？”
“你说呢。”
“金丝楠那个生意，还能不能做？”
陈墨笑了，大声道：“能。这个生意太能了。”
陈爸想了一会儿，道：“你是真赚了三百多万？”
“真的。钱都在银行里呢，你回来后，我给你看。”
“那我这几天就回来。”陈爸说。
“您现在就去找王恒说辞职的事情，最好是明天就回来。”陈墨道：“我刚去报名了驾校，您回来后和我一起学驾照，先把汽车驾驶证考了。”
“你去学车，我就不去了吧。”陈爸说。
“您也考一个驾照，今后方便。”陈墨道：“现在有钱了，你也考个驾照，以后买辆车。”
“等我回来再说。”
“行。”
“先挂了，我这边还有事情。”
“您先去找王恒，最好是明天就能回来……”
陈爸已经挂了电话。
陈墨嘴角上扬，只要老爸愿意出来做事，那就行了。
平凡，安于现状，很多时候是不得已的选择。而安于现状也没什么不好，陈墨就感觉自己的父亲，他是很伟大。
自己的母亲，同样如此。
陈墨开始着后面的计划，接着给王源在打了电话，问了一下老机械厂那边有没有房子出租。然后又给小舅打了电话过去……
第二天。
陈妈一大早要出去买菜。
今天的菜不多，一个小板车可以装完。
陈墨也不帮着妈妈推菜出去了，吃了早饭后，陈墨骑车送张小凤去了学校，跟着就前往东临。
青山镇到东临还挺远的，骑车过去要半个多小时。
鑫隆仓库在郊区了，鑫隆镇。老机械厂的生活区也在鑫隆镇的外围……
陈墨给王源在打了电话。
王源在这边熟，带着陈墨看了几套房子。
一套两室一厅有家具的房子，月租金七百元。
还有一套三室一厅，也是可以直接入住的，月租金九百元。
鑫隆镇就在城郊区，有很多的工厂。三室一厅的房子月租金九百元，差不多吧，毕竟家具齐全。
陈墨考虑后租了三室一厅，讨价还价后以5千的价格租了半年。签了租房合同后，陈墨拿到钥匙，再和房东商量了一下，给房子大门换了锁。
这是一栋五层的老楼，红砖外墙可见的岁月痕迹。
陈墨喜欢清静，租在了五楼，这样上下楼还可以锻炼一下身体。
空间里面有床单被褥，电饭煲，还有没有吃完的大米，豆瓣酱等调味料，陈墨将这些东西全部摆了出来。
房子收拾过的，不过有挺长时间没有住人，都落灰了。
陈墨简单打了卫生，铺好床，再出去买些生活用品，锅碗瓢盆。
这里已经可以住人了。
陈墨躺在床上，吃了一颗糖，拿出电话给老爸打了过去：“爸。”
“在高速路上了。”
“大概还要多久到车站。”
“一个多小时。”
“要到的时候跟我说声，我过去接您。”
“好。”
都下午的三点过了。
陈墨出去吃了点东西，骑着车到处转悠，在看到有卖电脑的后过去问了价，买了一台，然后前往电信办理宽度……
约好明天过来牵网线，陈墨将电脑送回去。
五层楼的楼房，爬上爬下确实能锻炼身体，来到车棚正准备骑车去车站……
“陈墨？”一个胖胖的女人喊道。
陈墨看了过去，面露疑惑。
“不认识我啊。”
陈墨面露尴尬：“记不住了。”
“你妈是周素彬吧。”
“是。”
“我是你姨娘，你妈妈二舅舅的女儿。”
“姨娘。”陈墨喊道。
陈墨两个老姑爷（舅爷）住在这边，他们子女也在这边。
但是陈墨现认识的，只有王源在。
“我早上出去了，听王源在说你在这里租了房子。住哪里？”
陈墨指了指不远的居民楼：“3单元5楼1户。”
“我住4号楼1单元3楼2户。”姨娘道：“你以后有空过来耍。”
“嗯。”
“你妈他们过来住不？”
“暂时我自己住，过一段时间，可能会过来。”陈墨道。
“今天没事情吧，晚上去我那边吃饭。”
“我晚上要回农村。明天吧，我明天应该没事情，晚上去您家做客。”陈墨说。
“好。”姨娘笑着看着陈墨：“好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你有没有电话，我们留一个电话。”
“有。”陈墨拿出手机，他记不住现在这个电话号码，就打了姨娘的电话。
告别姨娘，陈墨骑着车，去了车站，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才看到老爸。
老爸今年应该是44岁，高高瘦瘦的，看着还挺帅。
“爸。”陈墨挥手喊道。
陈爸笑着走了过来，背着一个大背包，还提着一个大包。他把床单被褥、棉絮这些的都拿回来，还提着一个大水桶。
这么多东西，做长途车，不知道怎么弄回来的。
陈墨过去帮老爸拿了一些：“爸，我在鑫隆镇那边住了房子，这些东西拿去出租屋放着。”
“好。”陈爸说：“房子租了多久？”
“半年。”陈墨说。
“你有钱了，怎么不买一套房子？”陈爸问。
陈墨将东西放在踏板上：“先租一个房子暂时住着，后面时间我们有空了，去看房子买一套。买房子不得买新房子，新房子买下来后要装修，装修好了，那也还要放一段时间才能入住。”
出租房，骑踏板车过去十分钟左右。
将东西搬了上去。
陈墨道：“要不要去我租的仓库看看，里面放了价值一百多万的木料。”
“走。”
第三十五章：过往
来到仓库。
陈爸打开灯，仔细观察这些木料：“都是小叶楠？”
“有几块乌木不好辨认。其他的，应该都是小叶楠。”
陈爸大概看了一遍，说：“56和64，应该不是小叶楠。”
“怎么会。”陈墨过去看了看，那两块料子都有大的切面。
“应该是小叶桢楠。”陈爸说。
陈墨过去闻了闻气味，有淡淡的果香味。要是黄金樟的话，应该不是这个气味。
“你摸摸这个木料的手感，手感硬了，没有润度。小叶楠是温润的手感。”
“这两块是老树料。”陈墨道。
“小叶桢楠没有这么粗糙……”
“您认识金丝楠？”陈墨问。
“废话。我学木匠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
“这些料子不那么好区分的，您怎么看了出来的？”陈墨很好奇。前世，半辈子了，陈墨都不知道老爸有这个手艺活。
“识别常见木料是木匠的基本功。”陈爸说：“你外婆家的老房子，房梁和房柱木料就是小叶楠。”
这事情陈墨不知道。
不过那个老房子，十几年后都还在。
陈墨外公很厉害的，还有外公的大哥……陈墨喊姨公的那位。不过他们都去世太早了。
外公在陈墨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陈墨都没有关于他的记忆。姨公是陈爸的师父，陈墨还有一些他的记忆……
据说，外公是掌墨师，姨公是掌脉师。
这两个称呼，对年轻人来说应该是非常陌生的，听过的人，大概不多。
掌墨师和掌脉师都是木匠，但有一些区别。
以前农村建房子，请的包工头基本上是木匠出身。普通的包工头叫大木匠，地位比起掌脉师差得远，比起掌墨师，差的就更远了。
先说掌墨师，在过去，掌墨师不但挣钱多，而且特别受人尊敬。
人皆不直呼其名，而在他的姓后加上掌墨二字，称“某掌墨”。
墨是墨斗的墨。掌墨师掌的是墨斗。陈墨这个‘墨’字，也是由此而来。
过去，只有达到一定高度的木匠才有资格建设大房、亭台楼阁等，甚至更大规模的工程。就相当于今天的总设计师，不过不同的是，总设计师设计好了有人去一一实现。
而掌墨师是自己设计，又负责具体的施工到位……
以前的人建房子，房子建好后还会做一些家具。这些都是一次性到位的。
每个人掌墨师都有自己的班底，掌墨师负责的是工程总体……
至于掌脉师，就是技艺超高的木匠，专门做家具，和非常复杂的卯榫结构这些。脉，指的是墨斗线。
不过在鲁班师里面只有掌墨才算得上‘师’。掌脉是近代才有的称呼。
陈墨外公是东临最年轻的掌墨，他还在的时候，周家班可是风光得很。
“青山中学就是你外公过来施工的。那时候我才14岁，被你姑婆介绍过去打小工，等着青山中学建成，你姨公看我老实，就带着我继续干了别的工地……再后来我就认识了你妈。”陈爸笑着说：“和你妈谈恋爱后，我正式的拜师，拜你姨公做师父，开始学木匠。”
陈墨仔细打听着，以前……这些事情陈爸没有仔细跟他讲过。
外公和姨公都走得早。时间长了，以前的事情，就没有人讲了。
很早以前，陈墨都以为老爸的师父是外公。
“你几个舅舅都不是做木匠的料，你外公想培养我，就让你姨公好好教我……想要做掌墨，就要成为掌脉。而想要成为掌脉，那要得到周家班木匠师傅以及其他大木匠的认可。想做好一个木匠，在以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首先就要学会如何区分木料，并且知道那些木料的木性。”
“外公的来头，那么大么？”陈墨笑着道。
“我们家那辆老凤凰自行车你还记得吧，你外公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陈爸笑着道：“那时候的周家班风光的很，在你外公带领下人手一辆凤凰自行车。东临的老市政大楼，那就是你外公承包的。”
陈墨以前经常听舅舅和小嬢他们说起外公，说要是外公不死，他们周家也是有钱人。
外公不是意外去世的，而是生病……他看病跑过很多地方，几年时间，将家底都掏空了。然后姨公支撑起周家班，但是姨公没有承建大型项目的能力，外公去世没有几年，他在工地出意外也走了。
至此，周家班解散，各奔东西。
陈爸回来农村后跟过一个大木匠几年，陈墨还记得小时候有人喊陈爸叫‘陈掌脉’。不过这个称呼大概是戏称，也没有人那陈爸当个人物。
大概是陈墨初中的时候，应该是初一，陈爸就去了木门厂打工。
随着时间，不说掌墨和掌脉这些称呼，就算是大木匠，渐渐的都改叫包工头。
随着时代变迁，以前有手艺的木匠，要么自己开家具厂。要么就放下手艺，进去了工厂的流水线。
“爸，你觉得这里的金丝楠怎么样？”陈墨说。
陈墨指了指那棵千年大树料：“那棵大树料不错，可以用来做厚棺。”
“啥？”
陈爸‘嗯’了一声：“整棵树掏空做成的棺材……”
用金丝楠做的棺材很多。
在以前，金丝楠木并不是什么很难得的木材。在使用楠木最盛行的明代，金丝楠木就是一种普通的中档木材。
清朝的时候，金丝楠才贵重起来。
但怎么说呢，直径越大的金丝楠越贵。这个即便清朝之前，也是如此。
也不仅仅只是金丝楠，别的巨大圆木，只要足够大，同样很贵。
在古代，名贵金丝楠木的价格中，最大的组成部分是运费，运费最高的，甚至比木材本身贵几百倍。
金丝楠还有防虫防腐的特性，在古代，用金丝楠做棺材的很多。比如南宋右丞相史嵩之的棺椁，就是用金丝楠木做的。
“那么大的金丝楠，现在可是不多见了。”陈爸又说：“要是做成棺材……”
“那么大的圆木，做棺材，你也想得出来。这话以后可别说了，影响金丝楠的价格。”
“你外公以前有一口金棺。后来看病花光了家里的钱，家里那口金棺也卖掉了。现在的金丝楠行情我不清楚，但在以前，最值钱的金丝楠就是金棺，你外公的那口金棺卖了一万多块钱。二十年前的一万多块……”
直接掏空大圆木做成的棺材叫做厚棺，要是用金丝楠做的厚棺，那就叫金棺。
中国人很重视身后事，一口厚重的棺木可以说是老人的未来。
以前的人对身后事特别看重，认为人死后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古代王公贵族，死后陪葬品那是金山银山……
就现在这个时候，有些地方家里的老人过了六十岁，就会准备一口棺材。
那叫做喜棺。
而且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最大心愿就是有一个上好的棺材。
他们这个地方小叶楠比较多，但是出过的金棺，却不多。几百年上千年的金丝楠，木质里面有金丝纹理，不用特别处理，只需要打磨好，涂抹橘子油，金丝纹理就璀璨得很。就算做成棺材，都漂亮得很。
那时候大多都穷，活着的时候没怎么享福，要是能躺进一口大金棺材入土，那活着的时候无论受过多少苦，也算是值了。
第三十六章： 别拉黑我
不知道咋聊的。
陈墨和老爸聊到了棺材上面。
其实吧，金丝楠没有太多讲究。大山里面很多老房子用料，以及家具，用金丝楠的很多。
以前的金丝楠很多，现在已经很少了。
这里说的单指小叶楠木。
小叶楠木就算是新料，只要树龄足够老，都有金丝。
没有金丝的小叶楠木，用一些手段也能呈现出金丝来。
“爸，你想做木料生意不？”陈墨问。
“我做不来，不会做生意。你喊我打一些家具还行，做生意……”老爸摇着头。
“东临这边有金丝楠，现在的价格还不错，我们可以囤一些，等以后涨价了卖。”陈墨道。
“你知道金丝楠会涨价？”
“肯定会。以后的有钱人会越来越多，房价都在涨。金丝楠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我们现在多囤一些大料，以后肯定会大涨。”陈墨又道：“我还让小舅帮我问有没有荒山可以承包，我准备出去承包两块荒山。我自己一块，你和老妈管理一块，我们搞果园。”
“做果园可以，这个简单，学一下就能上手了。”陈爸说：“别赚了钱就膨胀，要细水长流。”
“知道。”
关上仓库大门，陈墨坐到踏板车上，等着老爸上来：“明天我带你报一个驾校，咱们父子俩把驾驶证考了，然后一人买一辆车。”
“买两台车，你有钱开始飘了。”
“买一辆小货车，小货车用来拉树苗，肥料这些。再买一辆小轿车……等以后咱们赚大钱了，再给您买一台好的车子。”
陈爸嘴角笑容，问：“你手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两百多万。”
回到家，天快要黑了。
小凤在家里写作业，看到陈爸喊道：“大姑爷。”
“唉。你大嬢呢。”
“在外面寻菜。”
寻菜，摘菜的意思。
老爸看着陈墨：“你做晚饭，我出去帮你妈。”
“好。”
等着爸妈回来，陈墨已经做好饭了。
做过饭，一家人坐着商量将来的打算。现在有两百多万，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但是爸妈他们不会做生意。
陈墨也不精通做生意，可是有空间珠，最好的选择就是出去承包荒山，建设果园。
荒山容易承包，而且还能承包到大块的荒山，也不存在说占用基本农田这些说法。
经营果园，这也是陈爸和陈妈可以接受的投资。
正说着，陈墨手机响了起来：“喂，舅舅。”
“我问了我的亲家，他们那边可以承包到荒山，不过70年的承包周期，要一次性付清承包费。”
“有多少土地？”陈墨道。
“好几块。有荒山，还有几块转包的果园。转过的果园已经种好果树了，是荔枝树。最大的一块荒山听说有差不多四百亩，你明天有空吧，我带你过去看看。”
“明天有空。”
“那我明天在家里等你。”
“好。我爸回来了，我明早带我爸去驾校报个名，然后过去。”
“行。”
挂了电话，陈墨和爸妈说了一声，散步着去了村子的小卖铺，买了几袋糖果。
在家里，陈墨烟瘾犯了，浑身不舒服。
嘴里喊着糖，陈墨沿着村子里的土路小跑起来，锻炼身体。
看看现在的好身材，再想想后来两百斤的样子，陈墨不想变成大胖子……
跑了几分钟，喘上了大气，陈墨放慢脚步。
夜，漫天星空。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明亮的星星了。
陈墨活动了着身子，往家走，就又想起了赵宝宝。
前天惹了她生气。
昨天一天没有打搅她，她也没有给陈墨发短信什么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生气。
再试试吧。
既然穿越回来了，那就大胆一些。
毕竟，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着你……
努力过，就算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那至少努力过了，不留遗憾。
陈墨给自己打着气，拨通了赵宝宝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秒钟，赵宝宝接通：“又打我电话做啥子。”
“我看看你还有没有生我的气。”
“我在忙，不给你废话了，你想说什么就说。”电话那头，陈墨隐约听到‘要一杯珍珠奶茶……’。
“我喜欢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陈墨说道，静静等赵宝宝的答复。
赵宝宝在忙，好一会儿才有声音：好了，您的珍珠奶茶。
然后道：“我现在忙，等我下班了，给你回电话。”
“几点钟下班？”
“大概，十点半左右。”
“等你电话。”
电话挂断了。
现在才九点过。
陈墨沿着村子的泥土路，漫步走。
山里的夜晚静谧的没有一点儿杂音。
今天月亮很亮，能映照出陈墨的影子。
陈墨现在像是等待被审判的犯人，忐忑，紧张。更多的是紧张……
至于期待，没有期待。
陈墨不觉得赵宝宝会原谅自己，毕竟当初，太过分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快十一点钟了，赵宝宝终于打来电话。
“喂。”
“我不叫喂。”
“宝宝。”
“宝宝也是你能叫的。”
“赵宝宝。”陈墨头大。
“你想怎么样。”赵宝宝问。
“没想怎样。”
“没想怎么样，你天天给我发短信，打电话。”
陈墨沉默了一会儿，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赵宝宝‘呵’了一声：“我现在还愿意理你，不是因为我还喜欢你。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这个电话过后拉黑，你以后别打扰我。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清楚。”
陈墨的心，沉了下去：“我还有挺多话想和你说。”
“说吧，不着急。”赵宝宝冷冷道。
“我现在特别后悔，后悔自己不懂得珍惜。”陈墨道。
“那你现在成长了？”赵宝宝说。
“应该有一点。”
赵宝宝语气软了下来：“那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好好珍惜吧。”
陈墨‘嗯’了一声，又道：“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说。”
“先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
“你要不是和我谈恋爱，肯定能考上一个很好的大学。”
“我那时候喜欢你，也是我主动追的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那时候小，不懂事，就算没遇到你，我应该也会遇到别的让我心动的男生……至于没有考上好的大学，这个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是我自身的问题。”
赵宝宝，这是在和过去道别。
陈墨心里很难受，还是平静的语气：“说的你现在很老了似的。”
“不是老，是成熟了。”
“往往说自己成熟的人，就是不成熟。”陈墨笑着说。
赵宝宝沉默了一会儿：“或许吧。你呢，成熟了没有。”
“没。男人至死是少年。”
“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不。”
“有。”陈墨道：“如果多年后我们再遇见，别假装不认识我哈。”
“你有没有听过最好的前任关系是不联系、不打扰、不纠缠。”赵宝宝说。
“有点太文艺了哈，我的宝。”
赵宝宝走到校园，脸皮抽动：“你不也很文艺，还如果以后再遇见。”
“这不是忽然的伤感起来了么。”陈墨说。
“懒得和你说了，我要回寝室了。”
“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我和以前真不一样了。”
“你哪里不一样？”
“我以前，脸皮可没这么厚……别拉黑我。”
赵宝宝挂了电话。
第三十七章：大雁山
第二天。
陈墨拉着老爸来到驾校，给吴成瑞打了电话。
吴成瑞带着陈爸报名去了，陈墨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他出来，拉着他走到旁边：“这几年，宝宝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喜欢宝宝。”陈墨道。
“你那个矮矮的女朋友呢？”
“高中的时候就分了。”陈墨说：“我喜欢的是赵宝宝。她这几年，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要是交过呢？”
“要是交过，也没什么。”陈墨拿了颗糖果出来，含嘴里。
“反正我知道的，除了你，她没有交过男朋友。”
“多谢。”陈墨双手抱拳。
吴成瑞拿出香烟，递了一支给陈墨。
陈墨摆摆手，舔着一张笑脸：“我不抽烟。那……大舅哥，宝宝在哪个学校。”
“你要去学校找她？”吴成瑞皱着眉。
“不是，我就想知道她在哪里，寄一些东西给她。”
吴成瑞犹豫片刻，还是学校的名字告诉了陈墨：“你有她的电话吧。”
“有。”
陈爸办完手续出来了：“陈墨。”
“爸。”陈墨喊道。
吴成瑞看着陈爸，也喊了声：“叔。”
陈爸笑着应了一声，对陈墨道：“你舅舅打电话过来催了。”
“我还有点事情，等科目一过了，我们聚。”陈墨道。
吴成瑞挥了挥手，看着陈墨他们离开，就给赵宝宝打了电话过去：“宝。”
“什么事？”
“陈墨在我这里学车。”
“嗯。”
“他刚才还跟我说喜欢你……”
“喜欢我宝姐的人多了，他连号都排不上，还有事？”赵宝宝看似很平静。
“没了。老实说，你还喜欢他不。”吴成瑞问。
“不喜欢。”
“说实话。”
“好烦啊。不想提他，还有没有事。”
“奶奶昨天出车祸了。”吴成瑞说：“在医院。”
“出车祸，严重不。”
“不严重，就是脸有些肿，我妈喊她在医院里住两天。”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昨天下午。我也是到晚上才知道……”
……
东临是典型的低山丘陵地貌地形，海拔标高在230米至500米之间，城区海拔高度为260米至410米。
连城区都不是平原，整个东临地貌可想而知。
来到小舅家，坐着小舅的车子就去了大雁山镇。
大雁山镇在东临的南边，15公里左右，距离不是很远。
这里有低山、丘陵、平坝和沟谷。
低山呈条带状，沟谷纵横交错，穿插在丘间（低山）。
丘陵就是起伏的山势了。
见到小舅的亲家，先去看了低山的几块土地。
一块面积98亩，有一座条形低山，和周围一圈的谷沟。这块土地是几年前承包下来，土地承包合同书上是‘荒山和荒沟’，属于四荒地。这种土地不在基本农田范围内……
还有两块属于荒山和荒沟的土地，面积分别是22亩，33亩，全部开垦出来了，种植也全部是荔枝。
低山这边还有几个果园转让，其中一个果园的果树更是挂果了。但土地承包书上写的是基本农田……
“这几块不错，为什么要转让。”陈爸觉得奇怪。
22亩和33亩，这两块土地连成片的，两个加一起是一个完整的低山，有房子，果树也栽种好了。
“两个小果园的要价高。”邱明辉说：“98亩那块是我一个朋友承包的，他是眉州人，前几年来我这边耍，听说有土地可以承包，就承包了下来。开垦荒山，挖水塘，他前前后后在这边投资了几十万，搞得家里老婆要和他离婚……还有，这块土地的实际面积是117亩。”
陈墨先去问了价钱。
22亩，要35万。
33亩，对方要45万。
而98亩那块土地可以拿下，栽种荔枝树1—3年了，要价是110万。
东临的荔枝，按照经验来说，应该还要几年才能开花结果。
大雁山镇，低山区域，最大的一块果园就是这个98亩，没有更大的了。
陈墨过去和对方讨价还价，最终谈到了85万。
陈墨他们跟着又去了丘陵。丘陵的这块土地叫大荒山，已经清理出来的土地面积有近300亩，还有百来亩没有清理出来。总共大概是400亩的样子。
大荒山将采用公开拍卖的方式承包出去。
大荒山这块土地也不错，这里是一块绵延起伏的大山的一部分。整块土地没有特别陡峭的山势……
“大荒山什么时候拍卖？”小舅问道。
“11号，还有两天。”邱明辉。
“这块土地，大概多少钱可以拿下。”陈爸说。
“五十万内有可以拿下。”邱明辉笑着说：“大雁山还有小一些的荒山，承包金是每亩每年12元—25元。也就是说最贵的荒山，50年承包期，一亩是1250元。低山的土地要贵一些，再就是低山那边的土地基本上开垦完了，即便还没有开垦出来的，那也是有主的土地。”
大荒山这块地，清理出来差不多五百亩，满是杂草和新生的灌木丛。
不过这块土地偏僻，要走一公里多的山路，而且是泥土路。
大荒山的海拔在400米以上，可以用来种植橙橘，茶叶这些。种荔枝好像也可以，不过没有低山区的土地好。
东临市虽然多山，但这里的山不是特别高，比起真正的大山区，东临这边要好得多。东临的人口几百万，不是地广人稀的地方。
不说400亩，就算是几十亩的果园，在东临都很少见到。
陈墨他们家所在的青山镇，农田和山林这些加起来，人均土地，大概不到3亩。
像陈墨他们家，农田2.7亩。山林2.3亩。算成人均，2亩土地。
在东临，大块土地属于是稀缺资源。而大块土地的地理位置，也别指望太好。大荒山在山丘带，距离月河湾果园，开车过来大概有10公里。
月亮湾果园在公路的东边，距离公路很近。
而大荒山，在山里面了。
400亩，面积很大了。陈墨他们生产队的农田加一起，好像都没有400亩。这么大片土地，陈墨已经计划如何利用。
第三十八章：远亲
午后。
陈墨他们再回去了看了98亩果园。
98亩，实际面积117，不算特别大，但是也不小了。
果园名叫‘月河湾果园’。
月河湾是地名，还多好听的。
月河湾交通也便利，距离镇子公路只有1.2千米。
而且月河湾果园连接公路的1.2千米，这是段水泥路。
乡镇公路是双车道，1.2千米乡村水泥路，单车道。
月河湾果园的荔枝树，栽种一到三年了。
不过这里的荔枝树长势很慢，三年的树，还没有一人高。一年的树，年初栽种的，现在还是小树苗。杂草比树苗都高。
拟好土地流转合同后，陈墨他们去了大雁山镇政府，来到多种经营管理办公室，陈墨再确定了一下月亮湾果园的土地性质……
月亮湾果园确实属于四荒土地，陈墨就将合同签了下来。
镇政府这边办事效率很高，承包权转让登记很快办完。
陈墨再去问了一下大荒山竞拍的事情，在知道不用领取竞拍号之后，陈墨和之前的果园主说了几句，一起前往银行将95万转给了他。
果园老板要过两天才能腾出房子，陈墨他们坐上小舅的车，先回去东临。
“月亮湾果园是不是贵了。”陈爸道。
要看怎么算了。
要是算荒山的价格，那肯定贵了。但月亮湾果园开垦出来了，这边前前后后也投入了不少钱。
条形小山包，一圈一圈的梯田。开垦那个梯田就要花不少钱……
“月亮湾果园的道路和交通都多方便的，等荔枝长起来，可以开采摘园。”
“我们这边的荔枝要好多年才会结果。”小舅说：“嫁接过的荔枝树，估计要五年以后才会结果。”
要是没有嫁接的实生苗，得十几年才会结果。
“月亮湾果园，怎么管理？”陈爸。
“果树长成要很久，先不着急。接下来我们拿下大荒山，然后再囤一些金丝楠……”陈墨将后面的事情全部规划好了。
其实种果树，好像不怎么赚钱。
要是现在就买股票，买台子……投入10万，一直持有到接近两千元的高价卖出，并且将持续的分红全部买入台子股票，可以获利两百多万。
如果投入200万，那获利是两千多万。
要是按照这个回报率，陈墨投资果园，即便有灵泉，多半没有现在就买台子股票赚得多。
不过有灵泉空间，不搞一下果园，多少有点不得劲。
至于说赚钱，陈墨最近又想起了某特比。现在的某特币便宜，随便买一些，那比买台子狠多了。
一路上，陈墨都在想着事情。
感觉一会儿的时间，就回到了东临郊区。
到小舅家。
“晚上住这边不。”小舅拿出烟，递给陈墨。
陈墨摆摆手：“我不抽烟了。”
“戒了？”
“正在戒。”
“不抽烟好。”陈爸道：“我要回去，等果园那边腾出来，我再过来。”
“我也有事情。”陈墨道：“我在鑫隆镇租了个房子，还要过去看一下仓库的木料。”
小舅看了看时间，四点过了：“行，不留你们了，我也还要去砂石场拉连砂石。”
陈爸骑着摩托车，载着陈墨来到鑫隆镇。
“我去一趟电信。”陈墨对老爸道：“您今晚要回去？”
“回去帮着寻菜（摘菜）。”陈爸道：“我过两天再来，和你一起竞拍老荒山。”
“骑车子小心点哈。”
“你还说起老子了。”陈爸笑道。
陈墨笑了笑，说：“等我们拿到驾驶证，就去买汽车。”
“我回去了。”陈爸说着，轰油门离开。
陈墨去了电信，安装网线的师傅早上就打来电话。陈墨先给师傅回了一个电话，然后去电信找到安装网线的师傅……
安装好网线就六点钟了，这一天的时间，过的特别快。
陈墨正准备说出去吃饭，手机响了起来：“姨娘。”
“说好过来吃饭，是不是忘记了哦。”
“没忘记，正准备给您打电话呢。”
“你快点过来，我在做完饭了。”
“马上。”
这一天下来，说好今天晚上去姨娘家吃饭的，真给忘了。
陈墨下楼买了一箱牛奶，一瓶两百多块钱的白酒，再一些水果……
姨娘的名字叫王雪梅。
昨天回家的时候陈墨问过老妈，胖胖的姨娘只有一个，他们家在这边卖燃气炉子。后来给陈墨介绍女朋友的姨娘就是她了。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又不是非常特别的记忆点，陈墨没有记住姨娘的样子。
来到楼梯，陈墨再给王雪梅打了个电话，确定楼层后就走进了楼梯……
4号楼1单元3楼2户。
来到三楼，房门开着，门口站着一个高个子女生，牛仔裤，黑色带亮片的体恤，五官精致漂亮，画了个烟熏妆，以及几缕挑染成酒红色的头发蓬松。
陈墨看到她，差点就笑了：“表妹？”
“陈墨表哥？”
陈墨点点头，将礼物递了过去，跟着进去客厅。
客厅里，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正看着电视，星爷的‘功夫’。
“陈墨。”
“姨父？”陈墨不确定道。
“陈墨过来啦。”王雪梅从厨房探出头来。
“姨娘。”
王雪梅笑着：“这是我女儿，王丽梅。你要喊表姐。”
“表姐？”陈墨看着王丽霞。
“你刚才喊我表妹……”王丽霞故作生气，瞪着陈墨。
“我87年正月的，你看着没有我大。”
王雪梅哈哈笑着：“丽霞也是87年，比你早10天。”
“丽霞表姐。”陈墨喊道。
王丽霞也笑着喊道：“陈墨表弟。”
陈墨又打量了王丽霞两眼，她爸爸王伟雄看到了，狠狠瞪着她：“看看你打扮的什么鬼样子。”
“我这叫时尚。”王丽梅的打扮，多少带着非主流。
陈墨坐到了王伟雄旁边。
王伟雄拿出香烟：“抽烟不。”
“不抽。”陈墨道。
“不抽烟挺好的。”
“你在这边租了房子，你一个人住？”
“我爸等几天过来。”
“你爸还好吧。”王伟雄问。
“好。”
“你爸，我还要喊师兄。”王伟雄笑着说：“我以前和你爸一起学木匠，在周家班。你爸还在做木匠？”
“之前在楼梯厂打工。”
姨娘，在陈墨这里属于远方亲戚了。前世没怎么走动，特别是在陈墨这里……
要是算起血缘的话，这个还不好算。
陈墨和王丽霞是同辈。
陈墨外婆的妈妈，姨娘的奶奶。
陈墨和王丽霞共同称呼‘祖祖’。周丽霞对陈墨外婆的称呼，应该是‘姨婆’。
祖祖还健在，而且还会活好多年。
“祖祖的身体还好吧。”陈墨说。
“好，能吃能喝的。不过她住在乡下，不想来城里住……”
陈墨和姨父聊着天，王丽霞那边来了电话：“喂，哪里唱歌……等等哈，我还没有吃饭，吃了饭过去。”
“你一个月工资一千多块钱，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三天两头出去唱歌。”王伟雄很烦他这个女儿，太不懂事了，说又说不听。
“我有朋友，一人请一次的，唱歌又不贵，才20块钱一个小时。”王丽霞看着陈墨：“表弟，一起去唱歌不。”
“不去。”陈墨摇头。
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去过KTV了。
“就在大桥那边，不远。”
“你别把你那些狐朋狗友的介绍给陈墨认识……”
“怎么就狐朋狗友了。”
第三十九章：比特币
吃过饭。
陈墨告辞离开，王丽霞追了出来：“表弟，KTV。”
“不去，不会唱歌。”
“没意思。”
下了楼，王丽霞骑上自行车，转头看了陈墨一眼：“真不去？”
“真不去。”
“不去算了，拜拜。”
“拜拜。”陈墨笑了笑。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
陈墨他们家，近的亲戚，关系那是真一般。和舅舅他们关系特别好……
回到家，陈墨打开电脑。
下午的时候，陈墨忽然想起了比特币。
陈墨前世没有买过BTC，但是听人说过，说是如果回到09年，买上几万个BTC……
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在深圳，一起上班。他说以前在淘宝上买过BTC，几块钱一个，听他说买了几十个，然后在家里玩电脑，他爸看到后把他的电脑给扔了。大概是10年……
陈墨点开淘宝，搜索比特币，只有一个比特币店铺。
打开店铺看了一下，没有成交量，也没有评论。
个人网店，10比特币，20元。
陈墨随后又百度了一下比特币。网上关于比特币的信息不多。
今年的年初，比特币创世区块才诞生，现在还没有比特币交易所，不说国内对比特币了解少，就算国外，玩比特币的人也不多。现在的比特币没有市场，没有定价。
玩比特币的人，应该都属于大神级别的了。
淘宝上只有一家比特币店铺，就能看出一些东西。
被广泛认可的第一笔比特币交易的，好像‘一万比特币买披萨’事件。具体哪年，陈墨没有玩过币圈，不清楚……大概推测10年，或者11年。
陈墨又去了贴吧，比特币贴吧冷冷清清，讨论的帖子就那么几个。
“淘宝网刷单……”
“请教如何注册钱包私钥。”
“回帖赠送比特币。”
网上能搜索到的比特币信息也不多，如何挖矿，如何注册钱包，能找到一些信息，可是……看不懂。
特别如何注册比特币钱包，还有比特币官网，搜索了一圈也找不到。
陈墨又点开了淘宝，联系了比特币卖家：“你好，在吗。”
等了十几分钟，卖家回消息道：“在。”
“比特币如何交易。”陈墨连忙打字道。
“下单后立即发货。”
“怎么发货？”
网店名字叫‘浩瀚’，发来一串问号。
“我请教一下，比特币钱包如何下载。”陈墨打字道。
“比特币官网。”
陈墨刚才搜索过，没有搜到比特币官网：“能不能发个链接。
浩瀚后面打了一个流汗的表情包，发给陈墨一个连接。点开后是全英文网站，看不懂……
怎么搞。
现在，以及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比特币都没有大众的定价，也就是说没有实际价值。现在刷比特币的，大概率也不是后来所谓的矿工。不赚钱的东西，没有人会专门去搞这个。
淘宝出售的比特币，先付款，然后卖家将币发到你的比特币钱包。
“看不懂英文，能教我一下不。”陈墨问。
“现在没空。”
陈墨看不懂英文，是个硬伤。
现在的客户端叫Bitcoin-QT(QT钱包)，这个东西现在搞不明白的话，那就只能等到比特币中文网上线后。
比特币国内的线上交易平台哪年出现的，陈墨也不清楚。
“一对一指导，教会我如何玩比特币，给你一千元。”陈墨回道。
“能说一下你做什么的？”浩瀚。
“开游戏代练工作室。”
“我企鹅，1888xxxx。加上后我跟你说……”
“我加你，通过以下。”陈墨注册了一个新的企鹅号，加上浩瀚。
现在注册企鹅号不需要短信验证，也不用实名制……
很快，验证通过。
“我叫李浩。”浩瀚发来消息。
“我叫吕小布。”陈墨打字道。
“真名？”
“真名。”
李浩道：“我在网上挂比特币一个多月了，你是第一个询问我的人。”
“我是做游戏代练。”陈墨打字道：“你呢？”
“硬件测试技术员。你做游戏代练，要比特币做什么？”
“比特币是新玩意，看起来很高端的样子。我手上有一些大客户单子，想收一些比特币送给大客户，以显得咱的工作室高端大气上档次。”陈墨发了个笑脸：“你手上有多少比特币？”
“几千个，测试CPU性能，顺便挖出来的。”
“一台电脑，一天可以挖多少比特币？”
“几个月前挖的一天，一天可以挖大几百上千个。现在，一天几十个到三四百个。”李浩道。
“用完整节点钱包上面的挖矿？”
“钱包上面的挖矿，一天只能挖几个，最多几十个。”
比特币，越是到后面，越不好挖。
在2009年，甚至于2010年上半年的时间节点，家用电脑可以支持挖掘比特币，而且是按个产出。
特别是09年，现在参与挖矿的人很少，要求的算力也不高。在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不了解比特币，比特币也并不值钱。
后世可以查找出来的资料，2010年上半年的时候，就有人在淘宝网上出售比特币，那时候价格是5元人民币到10元人民币一枚。即便是2011年的下半年，比特币当时的价格也才60元人民币左右。
但是到2012年下半年开始，比特币的发展阶段就已经越过了调用电脑贡献算力的时代，开始进入到了专业的矿机时代……
“如何钱包？”陈墨打字道：“截图发给我。”
“先付我500元，帮你下载好了之后，你再付我500元。”
“行，银行账户。另外我要一万个比特币，多少钱。”陈墨打字道。
“现在国内挖比特币的人没几个。我总共也只有几千个，但最多卖两千个，我自己想收藏一些。”
“你帮我收一万个。”
“你能出多少钱。”
“你开个价。”
李浩想了想：“一万元。”
比特币现在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至少对普通人来说。
至于后面网上出现过1万比特币拍卖，50美元起拍……最终还流派了。
还有1万比特币买披萨……
比特币这种东西，没有人要的时候，它就一文不值。你不能将它看做货币，而是一种投资商品。
现在的比特币确实不值钱，但是你想要买进，在不认识其他卖家的情况下，想要得到这件商品，就得接受对方的报价。
“五千。”陈墨还价道。
“八千。”
“六千。”
“七千。我帮你收比特币，也要成本的……我得赚一些。”
“那你免费教我使用比特币和钱包的矿机。”陈墨道。
“真买？”
“真买。”
“我现在有五千多个比特币，等你钱包下载好，可以先发给你。”
“你银行账户，我先给你转一千元。等比特币给我后，我再给你转四千……”
“成。”
陈墨插上U盾，给李浩转了一千块钱过去。
第四十章：努力过，就行了
比特币这东西，懂的人觉得很简单。
不懂的人，就感觉这玩意是天书一样。
特别是现在，国内已经接触上比特币的人，很少很少。毕竟没有人知道这玩意最贵的时候几十万一个。
在李浩一对一指导下，也就是给陈墨发截图，一步一步的该如何操作。
下好了比特币，陈墨又请教了李浩很多问题，其中就有比特币的安全存储。
要了解比特币，首先最基本的一点就要知道什么是私钥，公钥和地址。
比特币，说白了就是一串代码。
私钥也是一串代码，是一段字符串。
只要是正确支持比特币协议的应用，都可以把比特币的私钥字符串识别为私钥。然后私钥可以转换出公钥，再转换出地址，如果对应的地址上面有比特币，就可以使用这个私钥，使用上面比特币。
私钥，它是一串随机数。
比特币地址中资金的控制，取决于相应的私钥。
还有公钥和地址的生成都依赖私钥……
私钥是比特币里面最重要的。有了私钥，就能生成公钥和地址，就能够花费对应地址上面的比特币。
私钥就是一切，别人只要知道了你的私钥，就可以拿走相对应的比特币。
若丢失了私钥，也无法再找回对应的比特币。
如何保管比特币，最简单的方式是把私钥打印出来，放在保险柜里。或者将私钥放在物理硬盘……
现在还没有比特币的网上交易平台。等有了交易所后，可以把比特币放在交易平台进行交易。但有些交易所是不可信的……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陈墨要做的就是获取一定数量的比特币。
但又不能获取过多。
陈墨准备先获取1万个比特币，记好私钥，然后就将私钥连同这台电脑一起放空间里封存起来。等比特币价格涨起来后，再解封，卖掉。
这个时期，持有的比特币可不是越多越好。
要是自己持有的比特币数量过大，炒家拿不到足够的盘子不玩比特币了，那现在收再多的比特币也没有用，一文不值。
陈墨这边下好了钱包，将地址发给了李浩。
李浩先给陈墨发了10比特币过来：“收到没有。”
全是英文，看不懂……
“怎么看收到没有？”
李浩很耐心的给陈墨讲解。
陈墨看了看钱包：“收到了。”
“那行，给我打钱。”
“马上。”
陈墨再给李浩转了3000元。过了有十几分钟，李浩将才5000个比特币发了过来，在QQ上打字道：“OK了没有。”
“OK了。”
“剩下的五千比特币，我弄到了之后联系你。”
“好。钱包里面的内置挖矿功能，怎么使用？”陈墨问。
“钱包内置的挖矿功能不好用，电脑要是不好，一天最多几个或者十几个。”
“我搞着玩。”陈墨道。
现在才09年，比特币钱包里面有内置挖矿功能，使用CUP挖矿，生产区块。
随着挖矿人数越来越多，全网算力越来越高，发现区块的难度也越来越高……
现在的钱包自带挖矿功能，而以后的钱包，钱包是钱包，挖矿还需要额外的程序。
现在可以用钱包挖矿，挖出比特币相对来说也很容易。
李浩继续给陈墨讲解。
陈墨也学会了如何使用挖矿机，就开着电脑挖矿……
已经很晚了。
陈墨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过，快四点钟了。
睡醒一觉下午的一点过了，陈墨起来洗了把脸，看了一下电脑。
矿机还在运作。
昨晚的三点过到现在，只挖出来两个比特币……
要按照如此推算，一天二十四小时，能挖出五个比特币。
陈墨再看了比特币钱包，有些患得患失。这些东西对陈墨来说非常复杂，看不懂。
他现在就是照葫芦画瓢。
才09年，比特币还没有Q币值钱。
陈墨下楼，找个馆子吃了点东西，就去了仓库。
比特币在以后会很值钱，但那时以后了。现在的比特币没有价值……
7000块钱收1万个比特币，现在要是卖出去话，一百块钱都没有人要。
现在持有的比特币，陈墨有患得患失的那种感觉。后世走向如果没有变，1万个比特币，价值惊人。
来到仓库检查了一下金丝楠，陈墨拿出手机看了看，有一条程唐发来的短信：“在城里没有。”
“在。”陈墨回了短信，正准备给赵宝宝打个电话过去。
她说要把自己拉黑，不知道拉黑了没有，手机响了起来：“喂。”
“在。”
“你在哪，出来耍。”程唐道。
“在大桥这边。”
“具体位置。”
“鑫隆仓库。”
“我和李飞开车过去接你。”程唐道。
“李飞也在？”
“你在鑫隆仓库具体什么位置，我们现在过去接你。”李飞的声音传了出来。
“仓库门口，后大门，大桥过来的位置。”陈墨道。
“等着哈，马上过去。”
陈墨挂了电话，出去关上仓库大门，散步的向后大门走去。
挂了电话，陈墨想要给赵宝宝打电话过去，但好像忽然没有了勇气。
男人也是很奇怪和复杂的动物，特别是面对感情这件事情上。
陈墨深呼吸着，按了赵宝宝的电话，电话响了十几秒钟，传出赵宝宝的声音：“喂。”
“我以为你拉黑我了呢。”陈墨说。
“还没有来得及拉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情，就是忽然想你了，想给你打电话。”陈墨说：“没有上课么。”
“没有。”赵宝宝沉默了下来。
陈墨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一会儿，赵宝宝道：“要没什么事，我挂了。”
“等等。”
“说。”赵宝宝拿着电话，等了许久陈墨也没有开口：“说啊，什么事。”
陈墨叹了口气：“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挂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重生回来，给赵宝宝打了第一个电话后，陈墨只要一闲下来，就回想起赵宝宝。
而赵宝宝对陈墨的态度，有时候刻意疏远，有时候……又像是普通朋友再亲密一些。
陈墨能感受到赵宝宝矛盾的心里，她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我喜欢你。”陈墨又道：“一直都喜欢你。”
赵宝宝沉默了好一会儿，‘呵’了一声：“那你继续喜欢好了……喜欢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赵宝宝说着，就挂了电话。
陈墨长长吐了口气，前世的遗憾，顺其自然吧，努力过，就行了。
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又不是没有女人就活不下去，这现在……搞得自己太难受了。
第四十一章：果园交接
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赵宝宝挂了电话，陈墨忽然很想抽烟，习惯的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颗橘瓣糖，打开后丢嘴里。
来到了仓库外面，陈墨望着天空，揉了揉太阳穴。
天空湛蓝的，看不到云朵。
下午的太阳，火气还是挺大的。
陈墨活动了一下胳膊，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以前给过你机会。”赵宝宝来的短信。
“再给我一次机会。”陈墨发了短信。
“我不给呢？”
“我自己争取。”
等了好一会儿，赵宝宝回来短信：“你自己争取吧。”
看到这里，陈墨嘴角露出笑容：“好，谢谢。”
赵宝宝没有再回陈墨短信了。
站在路边等了有十分钟，一辆黑色大众开了过来，停在路对面。
陈墨看了看左右车子，过去马路：“牛逼啊，什么时候买的车。”
这款车后面是停产了的，叫什么名字陈墨给忘记了。
“上个月。”李飞笑着道。
陈墨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多少钱？”
“全部下来二十七万多。”
“富二代就是富二代，车子叫什么？”陈墨问。
“领驭1.8T，帅吧。”李飞呵呵笑道。
“帅。”陈墨竖起大拇指头。
程唐坐在副驾驶位：“这狗日的买车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你理解一下，富二代，低调。”陈墨笑道。
李飞看着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去哪儿。”
“去河边吧，找个茶铺子坐坐。”陈墨道。
“不去上网？”程唐。
“去茶铺子，不想去上网。”李飞。
来到茶铺子，陈墨点了三个盖碗茶，在塑料躺椅上坐下，看着李飞：“咋了？”
“李飞爸给他买了一套房子，还给他买了一台车。”程唐看着李飞，接着道：“他想要去XJ，他爸不答应。”
李飞拿出烟，递给陈墨一支。
陈墨摆摆手：“戒了。”
“真戒了还是假的哦。”
“真戒了。”陈墨道。
李飞自己点了一根，看着陈墨：“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承包了土地种果树。”陈墨说。
“多少亩？”
“98亩。”陈墨道：“种荔枝。”
“荔枝，大概要五六年才能接过，七八年产量才稍微高一些。十几年，才丰产。”
“嗯。”陈墨耸耸肩，笑着道：“投资以后嘛。”
“张伟家里好像就有荔枝树。”程唐道。
李飞‘嗯’了一声：“他家里有十几棵。听他说，那十几棵荔枝树他读小学的时候就栽种下了，去年才开花……今年结的荔枝也就够他们自己吃。”
“张伟呢，没有喊他？”
“给他打过电话了，在上班。”李飞使劲抽了口烟，道：“年后我去XJ，跟我一起去不？”
陈墨摆手。
这几年，那边好像不安宁。
李飞沉默了一会儿：“那边的土地便宜，我想过去承包几百亩。”
李飞爸妈在XJ做棉花生意，据说承包了有几百亩土地种植棉花，还有一个弹棉花的工厂。
后来李飞去过XJ，可没有多久就回来了。
李飞不是独生子，他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弟弟妹妹跟着他爸妈在XJ那边。他的弟弟妹妹陈墨没见过……
李飞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穿着打扮这些看起来，他家里也不像有钱的。但是在高中毕业后没有多久，他就在城里有了房子，车子，然后还谈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朋友，并结了婚。
最后知道李飞的消息，那时候陈墨去深圳了，听说他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女儿。
反正吧，过的好像不怎么好。
但比陈墨强得多，他至少还有个女儿，在城里有房。
而陈墨，那时候什么都没有。
陈墨想了想，道：“承包土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年头，做什么生意都不简单。
不过李飞爸妈可以给李飞买一套房子，再买一台二十七万多的车，就现在来说……李飞爸妈的生意不差。
程唐看着陈墨：“你承包的98亩土地，多少钱？”
“我那个是已经开垦出来的土地，也种好了荔枝树，树龄1—3年。”陈墨说：“85万。”
“85万？”程唐瞪大眼。
李飞也面带诧异，看了过来。
“嗯，85万。”
“你哪来那么多钱？”程唐说。
“赚的呗，难不成还是出去抢的。”
“你做啥了，能赚到那么多钱。我现在上班，一个月工资才三千二。”
“做木料生意……”正说着，陈墨手机响了起来：“喂。”
月河湾果园老板打来的电话：“房子收拾出来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不用。你把钥匙放在屋檐下，找个东西压着。”陈墨道。
“大门的钥匙？”
“要不然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过去。”陈墨道。
“你还是过来一趟我们当面交接，我今天就要回老家了。”
“行，我马上过去。”陈墨挂了电话看向李飞：“开车送我去一趟大雁山镇。”
“大雁山镇怎么走？”
“走嘛，我给你指路。”
正好李飞有车，陈墨付了茶钱，坐上李飞的车。
大雁山镇十七八公里。
果园老板在镇政府。月河湾果园换老板了，电表，水表，气表这些的信息，也要换。
果园老板带陈墨进去问了一下如何更换这些信息，然后在身上开了一个证明，拿着证明找村委会……
果园老板和陈墨彻底完成了交际，陈墨也拿到了钥匙，坐上李飞前往果园。
月亮湾果园，中间一个条形山，周围是沟谷。
沟谷是一个椭圆形。沿着中间条形山包一圈的长度，大概是1公里。要是沿着谷沟外面一圈，长度大概是1.3公里。
条形山，最长450米，最宽七十几米。
而条形山谷，最宽的地方四五十米，最窄的地方只有十几米。
这些是承包合同上写的面积是98亩。
实际的面积，条形山包面积是60亩。沟谷面积是57亩。
在农村，承包的荒山，丈量土地的时候就大概丈量一下。边边角角的这些不会计入承包面积内……
整个果园的实际面积，应该是117亩。果园周围还拦了铁丝网。
进入果园大门，横跨沟谷，房子建在山坡下，有个两三米的斜上小坡。
第四十二章：东临的金丝楠
这是一个建设完全的果园。
沟谷有机耕道，沿着沟谷中间转了一圈。沟谷里面还有四个水塘，总的面积4.7亩。三个水塘里面养了花白鲢，草鱼和鲤鱼，还有一些鲫鱼。
鱼是去年的年底才放下去的，果园老板家庭各种事情，放进去的鱼就没怎么管理，今年六月份的时候漂了很多死鱼。现在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活鱼……
剩下一个水塘挖的浅，里面放了一些王八苗，也是没怎么管理。
中间不规则条形山包。
从山底到山顶，大概十几米高度，全部开垦成环形梯田了，种植的都是荔枝树。而且山上的荔枝树先种植，从种植到现在，算起来刚好是三年。
果园里的瓦房不大，两室一厅，一厨房。院子面积挺大的，有几百平米。
程唐四处看了看：“这也太贵了。这个果园，到处都是荒草。”
陈墨感觉这个果园挺好的，毕竟实际面积可不止98亩。
要是自己出去承包一块土地，117亩，要开梯田，挖水塘，规划道路……这些全部弄下来，最起码几个月。然后要订果苗，栽种，以及前期管理……
反正吧，陈墨觉得这个价钱还可以，给自己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我老家那边的荒山，承包价才10块钱1亩。”
“1亩1年吧？”陈墨道。
“嗯。”李飞点头：“70年，1亩才700块钱。承包100亩，也就是7万……一千亩，70万。”
“你老家那边可以承包的荒山，有多少？”
“几百亩应该有的。”
“整块还是？”
“他那边的荒山，分散的。最大的单块土地也就二三十亩。剩下基本上就十几亩一块。”程唐说道。
陈墨不想问了，进去屋里看了看。
房子里面能带走的东西，基本上都带走了。
卧室有一套家具，衣柜，床，一张书桌和一个凳子。
房子都收拾过了。
厨房的锅碗瓢盆都带走了。这里接通了天然气，还有天然气灶，以及一个土灶。
桌子，凳子这些的，都有。
厨房外面有一口水缸，水缸里面长青苔了。
陈墨打开抽水闸，抽了些井水。
农村三通是通水、通路、通电。在东临这边，不是特别偏远的大山区，现在都已经通气了。
像是陈墨老家，也通了天然气。不过村子里的水泥路还没有搞好，但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情。
参观了果园，陈墨道：“回去了。”
“晚上哪里耍。”程唐问。
“回去吃饭，然后各回各家……”陈墨说：“不然还想要去上网？”
“好久没有见了，不找个私服耍一耍。”李飞笑着道：“玩私服，我给你们一人充值50元。”
传奇私服，陈墨都好久没有玩过了。
“走嘛，我请客吃饭。”陈墨拉开车子的后门：“我坐后排，老板座位。”
回到东临。
李飞找了个地方停好车，给张伟打了个电话。
“吃火锅还是？”
“吃鱼，我知道一家肥肠鱼特别好吃。”程唐。
“行。”
走路去肥肠鱼，张伟都打车过来了，他还先到：“泥垢鈤的终于舍得回来了。”张伟看着陈墨，笑着道。
“文明一点，不要见面就泥垢鈤……”陈墨笑着上前，楼主张伟肩膀：“你的焊工，学的怎么样？”
“恼火得很，经常被电焊打到眼。”张伟道：“我都不想干了。”
“不想干，那准备去干啥。”
陈墨和程唐是高三没有读完就离开了学校。
李飞和张伟他们读完了高中。
李飞现在一直耍着，没有去找工作。家里有钱，他爸妈现在也拿钱给他花。
张伟家庭差一些，从高中出来就在城里打工了。不过他们家也在城里买了房子……
张伟现在已经换了好几个工作，在家电售后干过，也去工厂上过班，现在也不知道是换了第几个工作。陈墨知道他做最长的一份工作是工厂保安。
陈墨以前去过库管，那还是张伟介绍的，那时候他都还在做保安。
进去店里，陈墨点了一条八斤多的大花鲢，再点了一箱啤酒，打开后大家碰了一下：“黄小龙是不是下个月就退伍了。”陈墨道。
“他给你打过电话？”程唐问。
“没有。我都没有他的电话。”陈墨说。
高中的时候，陈墨和黄小龙关系很好，但他中途当兵去了。之后就没有联系……
然后是高中毕业了，大家一起聚会的时候，这才重新有了联系。可怎么说呢，关系不是特别好了。
“他下个月的月底回来，他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李飞说着看着陈墨：“你现在做什么，一个月能赚多少。”
“做金丝楠。”陈墨说。
金丝楠这个生意，现在可以继续做着。但不做这个生意了，也无所谓。
陈墨现在想着的是害怕出现蝴蝶效应，要是自己过多参与金丝楠这个市场，导致金丝楠今后没有暴涨，那有些得不偿失。
他现在参与金丝楠这个市场已经很多了。即便继续参与到这个市场，也要选择的远离主力市场……
“金丝楠木？”张伟道。
陈墨点点头。
“听说现在的金丝楠木一百多万一吨，我家里就有金丝楠木，不知道怎么卖。”张伟看着陈墨：“我家里的金丝楠木还挺多的，你收不收。”
“是拆房子出来的金丝楠？”
张伟点头：“我家老房子的房梁，柱子全部是金丝楠，连猪圈里用的木头都是金丝楠。就昨天，我在新闻上看到说嘉州有两吨多的金丝楠，卖了360万。”
“这事情都上新闻了？”
“手机上看到的。”张伟说着拿出大屏手机，将看到的那个新闻找了出来。
‘2.7吨金丝楠，价值360万……金丝楠凭什么价值百万……’网上的新闻，里面还用上了‘震惊’。
陈墨看着这个新闻，笑了起来。
自己卖出的柱子料，震惊新闻都出来了。
“我家里原来的金丝楠木很多，但一直不知道那东西这么值钱，烧火都用掉了很多。”张伟看着陈墨：“金丝楠真这么值钱？”
“不是什么金丝楠都能价值百万。”陈墨说：“你家里还有多少金丝楠。”
“我好久没有回去了。应该还挺多的……”
“比较一般的房梁、柱子，而且要没有大开裂的，一万多两万多1吨。再好一些的，顶天就是两三万了。”
“这个是假新闻？”张伟有些失望。
“新闻是真的。但是那2.7吨金丝楠不是一般的金丝楠，而是千年古树的芯材，品相也属于难得罕见。”陈墨说：“整个市场再找一遍，也很难找出同级别的料子。”
“你会看料子不？”
“会。”
“明天有空吧，跟我去老家看看。”张伟道。
“明天早上有点事情，下午嘛，给你打电话。”陈墨道。
李飞提着酒瓶子和陈墨碰了一下：“金丝楠木上万元1吨？”
“老料贵。新料子，几千块1吨。”
“树根值钱不？”
“看多大了。”
“直径有两三米。”李飞道。
“两三米的直径？”陈墨不太信，东临这边的山区有小叶楠，但那些树都不大。
陈墨知道东临有一棵直径1.9米的小叶楠，在一个庙子外面。后来，那棵金丝楠好像是被砍了，去向不明。
“直径两米应该是有的。”李飞道：“我是说最大的，还有小一些的金丝楠。”
“树桩子？”陈墨道。
“前几年我老家那边开荒砍了好多树，有一些金丝楠。我家山林就有一棵，两米多直径的金丝楠，不过现在只有一个树桩了，也不知道是被谁砍的。”
“等我明早忙完了一起去看。直径要是两米多的树桩，最起码十几万。”陈墨说道：“树干留的多不多？”
“贴着地面锯断的。”
陈墨‘嗯’了一声：“看桩子多大，那东西，越大越值钱。”
第四十三章：偶遇
吃了饭，喝了酒。
陈墨他们去了附近网吧。
这年头的娱乐，上网，ktv，游戏城。
几个朋友去网吧，坐下来就是通宵。
陈墨很久没有玩传奇了，几个朋友聚在一起，玩的还是很有劲，等感觉困了的时候，看看时间都凌晨一点过。
程唐他们准备玩通宵的，陈墨打着哈欠，趴在电脑桌前面睡了过来，醒来是早上七点过。
程唐他们还玩的特别有劲。
陈墨起身上了个厕所，再洗一把脸，给老爸打了电话：“爸，出发了没有。”
“正准备出发。”
“我在灯街路，你等下过来接我。”
“灯街路在哪里？”
“中医院那边。”
“你在中医院等我，我要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
挂了电话，陈墨过去拍了一下程唐和张伟肩膀：“你们不上班。”
“我要上班。不玩了，走了走了。”程唐玩入迷了，没注意到时间，说着就摘下耳机。
“请个假嘛，好不容易大家聚一起，再玩一会儿。”李飞道。
“今天请不到假。我得走了，再不过去要扣工资，你们玩。”程唐看着陈墨：“你走不走。”
“我也要走了。”陈墨对张伟他们道：“你们也下了，回去睡个觉，下午我们去看金丝楠。”
“行。”张伟道。
陈墨去前台结了账，和程唐一起出去网吧：“一起吃早饭。”
“算了算了，我买几个包子。”程唐说道。
“有空常联系。”陈墨说着，和程唐走了相反的方向。
这里到中医院还挺远的，走路过去十分钟左右，在中医院外面的面馆，陈墨正准备进去……就看到里面坐着个白衣服短发女生，陈墨心脏猛地一紧。
在陈墨的时间线上，最后一次见到赵宝宝，距离现在的他，过去十几年了。
虽然时常会想起赵宝宝，可赵宝宝的模样，在陈墨脑海中早已经不清晰，偶尔看到长得像的人，却会新生触动。
她……
是赵宝宝么。
“老板，二两面。”陈墨平缓的说道，目光继续看向那个长相的像赵宝宝的女生。
她没有戴近视眼镜。精致五官和脸颊轮廓，单薄的嘴唇，小巧而立体的高鼻梁……
不是非常像。而是……
陈墨看着她，她也看着陈墨，眼眸稍微些许的情绪波动，很快就低着头，继续吃着面。
陈墨心跳越来越快，走了过去，坐她对面：“嗨。”
赵宝宝继续着低着头，没有搭理陈墨。
“好久不见。”陈墨声音有些低沉，身体好似压了一座大山。
这声‘好久不见’，穿越了时空。
赵宝宝停着陈墨微微颤抖的声音，终于抬起头：“好久不见。”
两人目光对视着。
赵宝宝对陈墨的感情很复杂。总结下来，大概就是：一个还没有忘掉的男人……
赵宝宝看了陈墨几秒钟，低下头，继续吃面：“你怎么在这里。”
“等我爸过来。你呢？”
“我外婆住院了，我来照顾外婆。”赵宝宝道。
“严重么。”
赵宝宝摇头：“明天出院，不严重。”
“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
陈墨稳定了一下情绪：“外婆什么病。”
赵宝宝瞥了陈墨一眼：“我外婆。”
“啊，外婆怎么了。”
“没什么。”
陈墨看了一下面馆老板还在煮面，起身去外面买了一大包水果，再买了一箱纯牛奶，回来的时候赵宝宝已经吃碗面，正准备结账。
陈墨拿出钱，抢先给了老板：“我们一起的。”
“不是一起的。”
老板收了陈墨的钱，笑着道：“小两口吵架了。”
“嗯。”陈墨点点头：“我的面放一放，待会儿回来吃。”
赵宝宝见老板不收她的起，和陈墨错身而过。
陈墨赶紧追了上去：“宝。”
“你想做什么。”赵宝宝狠狠道。
“我给外婆买了些水果。”陈墨将水果递给赵宝宝。
“你走，我不要。”
“给外婆的。”
赵宝宝没有表情：“我外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快点走，不要被人看到了。”
“我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陈墨。
“我懒得理你，别这跟着我。”赵宝宝冷着脸。
陈墨喊道：“东西我都买了。”
“你自己带回去吃。”
“特意给外婆买的，那这些东西你带给外婆。”
“你……”赵宝宝看着周围瞧过来的路人，尴尬得很，小声道：“你想做什么。”
“就当是普通朋友，朋友长辈生病了，我关心一下。”陈墨将水果和牛奶递过去：“你要是不拿着，我就跟你去医院。”
“那你跟着吧。”赵宝宝本以为陈墨不会跟来。
陈墨跟到了医院大门口，赵宝宝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东西给我，你走。”
“不要丢了，浪费可耻。”
赵宝宝低着头，接过水果。
陈墨目送着她进去医院，转过身，身体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在这里遇到赵宝宝是真没有想到。
整个东临几百万人，在某个时间段偶遇前女友……这个概率极低。
这就好像老天爷在给自己助攻。
回到面馆，陈墨的面已经给别的客人了，老板又给陈墨下了一碗面。
吃过面，陈墨去了医院门口，看了医院里面。
想着刚才的举动，陈墨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这脑子究竟是怎么了。
时间过的很快，陈爸骑着车子过来，按了一下喇叭。
“爸。”
“上车。”
陈墨坐上车子后座，再看了一眼医院。
住院部的四楼，赵宝宝站在窗户边刚好可以看到大门，一动不动看着外面，直到陈墨离开。
再看到陈墨，赵宝宝心里更乱了，还有些烦躁。
赵宝宝的外婆，看着面慈心善的奶奶，刚削好了苹果：“你看什么呢，来吃苹果。”
“我不吃。”赵宝宝说。
“这苹果看起来好贵的，来尝尝。”老人脸上有淤青，还是肿的，却很温柔。
“外婆，您自己吃吧。”赵宝宝坐在了床边凳子上。
“我们一人一半。”宝宝外婆给赵宝宝切了一半：“你的什么同学啊，送了这么多的水果。这苹果看起来就很贵，还有葡萄……这又是什么水果。”
“青枣。”
陈墨买了有香蕉，蛇苹果，青枣和进口的大葡萄。还有一箱牛奶……
“他在追你？”外婆面露笑容，不想牵扯了脸上的疼痛，但看到赵宝宝现在的模样，叹了口气：“你都二十岁了，都到可以结婚的年龄。想谈恋爱就去谈，你爸不会再说你了。你那个同学帅不帅，家是农村还是城里的？”
“他……农村的。”赵宝宝说。
“农村的挺好。人怎么样，老不老实。”
“不老实。”赵宝宝咬了一口苹果，低着头。
外婆看到赵宝宝不开心的模样，终于反应过来了，皱着眉：“是你高中谈的那个男朋友？”
赵宝宝低着头，不说话。
第四十四章：土地竞标
大雁山镇。
今天有好7块土地拍卖。
陈墨他们来得早，领取了表格，再缴纳了一笔五万元的竞拍保证金，拿了一份拍卖土地资料。
50年的荒山租赁期，按照每亩每年7元起价。
最大一块荒山410亩，起拍价是14.35万元。
第二大荒山坡，100亩，起拍价是3.5万元。
最小的一块土地，50亩，起拍价1.75万元。
荒山承包年限是50年，到期后优先续租，租金最大涨幅不超过百分之十。
来参加竞拍的人不多，九点钟了，会议室里只有二十几人。
“大家好，我叫王怀云，是大雁山镇的镇长……”王怀云看起来很年轻，三十几岁，话说声音中气十足，先是自我介绍，跟着就是感谢大家的到来，然后介绍起第一块拍卖的土地。
这次拍卖是从最大的土地开始，然后依次到最小的土地。
“410亩，大荒山，起拍价14.35万元。每次加价不低于1万……”
随着王镇长话音落下，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举起手上牌子：“40万。”
没有人报价。
王镇长看了看大家：“40万一次。”
陈墨举起牌子：“50万。”
刚才举牌子的男人看向陈墨这边。
陈墨也看向他，笑了笑。
中年男人笑着点点头：“51万。”
“60万。”陈墨紧跟着再次举牌。
东临虽然是多山，但想要一次拿到400亩的整块土地，不好找。
大雁山镇距离市区只有十几公里，算是比较近的。
要错过这块400亩的荒山，下次有这么大的荒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这块地，陈墨势在必得。
其他人都没有举牌。
实际上过来竞拍的人不多，有很多是各个生产队的队长，他们过来看看竞拍。
除了陈墨和中年男人，没有人举牌。毕竟上场就是40万元了。
“60万，一次。”
中年男人又向陈墨这里瞥了一眼，有些犹豫了。
“60万，二次……还有没有报价，错过这次机会，今后很难有这么大块的土地了。”
“61万。”中年男人再次举牌。
陈墨立即举了牌，看着台上的王怀云，笑着说：“65万。”
王怀云看向陈墨。
他认得陈墨，才花了85万拿下月河湾果园：“65万，一次。”
“65万，二次。”
“65万……三次。成交。”王怀云鼓掌起来。
会议室响起还算热烈的掌声。
陈墨起身，双手合十，做出感激的动作，然后在老爸耳边小声道：“爸，你过去整理租赁合同，签你自己的名字。”
“怎么不签你的名字？”
“你和妈就我一个儿子，你们的就是我的。”陈墨小声道：“我留下来看看后面的拍卖。”
陈爸点了点头，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外面。
刚才竞价的中年男人看到陈墨没有走，皱了皱眉。
陈墨依旧回以笑容，第二个100亩的荒山坡，距离大荒山不是很远。大概，一公里内。
65万，大荒山这边算下来每亩每年是31.7元了。
后面的竞拍陈墨没有参与报价，100亩，26万元。算下来每亩每年52元。
最后的几块荒地面积小，算起来承包价也不便宜，每亩每年算下来都是四十几元。
410亩，不是没人愿意出高价。而应该是过来的人没有这么多钱。
现在的65万，可以在成都买一套房子了，还有剩。要是在东临，三室一厅面积不是特别大的房子，可以买三套了。
现在能拿出65万的人，有。但愿意拿着65万来农村投资的，不多。
竞拍结束，一行人离开会场。
陈墨走在刚才和他竞标土地的中年男人旁边：“你好，我叫陈墨。”
“你好。”中年男人有些诧异，道：“我叫魏东。”
“你拿了两块土地，准备种些什么？”陈墨说：“咱们交流一下。我们的土地距离不远。”
“种植茶叶。”魏东道：“你们呢。”
“我们看情况。应该是种植一些茶叶，和水果。”陈墨说。
来到多种经营管理办公室，陈爸已经在土地承包合同书上签了字。
“爸。”陈墨喊道。
陈辉点点头，看向旁边魏东……
“魏东，承包了两块山坡，总共186亩。”陈墨看向魏东：“我爸，陈辉。”
“你好。”
“你好。”魏东说着，犹豫了一下伸出手。
陈爸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有些疑惑的看向陈墨。
“魏老板准备种植茶叶。”陈墨道：“我们那边也可以种植一些茶叶……要是种植茶叶的话，山坡需要开垦出梯田，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请挖掘机，价格应该要便宜一些。”
魏东笑着点点头：“工程量大的话，请挖掘机确实可以便宜些。”
“记个电话吧，要是开垦荒山，我们联合起来应该能节约一些钱。”陈爸道。
“行。”
陈爸和魏东交换了电话。
“我进去签合同了。”魏东道。
“回头联系。”陈爸笑着道。
魏东离开后，陈爸看向陈墨，认识魏东……就只是为了开垦荒山节约一些钱？
“魏东承包荒山种茶叶。他应该是想要我们那块410亩土地，但是钱不够……”陈墨说道。
陈爸‘嗯’了一声：“然后呢？”
“没什么。多个朋友多条路……去哪里付款。”
“财务室。”
陈墨来到财务室，刷了60万。
早上过来的时候缴纳了一笔5万元的保证金，总计就是65万。
时间还早出，还不到11点钟，陈墨和陈爸去了一趟村委会，让村委会这边登记一下。然后就是电表，水表，气表这些换名字……昨天出去跑了一趟，但是还需要村委会这边出面。
月河湾果园所在的村子叫花果村，花果村人口不多。整个村子只有三十几户人家，之所以有一个村委会，是因为这里有不少像陈墨这样的外来人。户口不在这里，但在花果村有果园。
村主任姓花，叫花建工。
姓花的人很少，陈墨前世三十几岁了，认识的人里面都没有一个姓花的。
花果村是个小村子，村民集中居中在一条山槽。月河湾距离村子还很远……
陈墨小舅的朋友，邱明晖。
邱明晖是这边的人，但不在花果村，而是在八角村。八角村距离花果村还要近一些。
“陈老板，要不要将户口转到花果村。”在陈墨他们登记了信息好，花建工道。
“这个……我们考虑一下。”陈墨道。
“已经有很多承包果园的老板将户口落到我们花果村了。”
“考虑一下先。”陈爸说：“转户口是大事。”
“嗯……信息登记完了，水电气的入户信息我这边帮你们办理，等办理好了后，给你们打电话。”
“多谢花主任。”
花建工摆摆手：“谢什么谢嘛。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今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陈墨和陈爸记了花建工的电话，看看时间都十二点过：“花主任，去镇上吃个饭。”陈墨说。
“不了。我家老婆做好午饭了，我回去吃……就在旁边，去我家里吃饭嘛。”
“这……下次吧。”陈爸道。
陈墨其实还挺想去去花建工家里坐坐的，拉拢一下感情。不过老爸拒绝了，陈墨便也告辞……
这一趟很顺利，土地拿到了，月河湾果园的琐事也解决了。
第四十五章：猪圈房里的金丝楠
回到东临。
陈墨先去了一趟银行，银行卡上还有115万元。
老妈之前那张六万多的银行卡还在陈墨手上，那张卡上面还有一千块多钱了。陈墨给卡上转了50万，再从银行柜台提了15万现金出来。
“你拿这么多现金做什么？”陈爸问。
陈墨拿了一张银行卡给老爸，小声道：“上面五十万。大荒山需要盖一栋房子，你和老妈商量着来，然后就是开荒，买果苗肥料这些。”
老爸‘嗯’了一声。
陈墨再拿了5万现金给老爸：“我留10万的现金。我朋友说他们老家有金丝楠，我过去看一下。”
“留这么多现金，你要注意安全。”
“你回家还是去大雁山。”
“先回一趟家。”
时间不早了。
陈墨和老爸去外面吃了二两面，拿出电话给李飞打了过去，等了十几分钟，李飞开着车子过来。
上了车，陈墨道：“先去张伟家还是？”
“先去张伟家，顺路的。”李飞道。
“你确定家里的是金丝楠？”
张伟肯定道：“确定。金丝楠木头是黄色的，有气味。”
“全都是黄色，还是只有一些是黄色？”
“全部是黄色。”
“要都是小叶楠的金丝楠，木质黄色，那就贵了。”
小叶楠的黄料，颜色正的就叫黄金料。不过这种料子，很少。
张伟有些兴奋，他早上还给他爸打过电话，问了一下家里拆老房子留下的木料。那些木料都还在，堆猪圈房里面，数量很是不少。
“先去西门口买一把油锯。”陈墨说。
“我家里有小的油锯。”张伟道。
“我自己要买一把。”
陈墨过去买了一把小油锯，大荒山那边开荒，需要用到油锯。
张伟的家在大雁山方向，不过还没有到大雁山，转去了五岭镇。五岭镇这里有一个出名的地方叫五岭水库，是东临最大的水库。
这是一个很大的山体水库，水库周围是原始茂林。
张伟家距离水库不是特别远，一栋两层高的楼房，房子周围全部是橙子林。
“你家有多少橙子林？”陈墨问。
“13亩。”张伟道。
“今年这些橙子，大概多少钱1斤？”
“冰糖橙贵，听说可以到两块钱1斤。脐橙便宜，三角左右1斤。不过冰糖橙少，我家的冰糖橙只有2亩。”
“脐橙这么便宜？”
“今年的脐橙没管理，缺水，脐橙个头不大。大的那些好脐橙，六七角一斤。还有小青橙，今年的价格高，十几块钱1斤。”张伟说道。
今后，水果，蔬菜，肉类这些，价格是起起落落。总的来说，整体涨幅有，可并不是特别明显。还有一些现在很贵的水果，十几年后反而便宜了。
像脐橙，十几年后的脐橙一级市场，最便宜的也是几毛钱。最贵的，一块多两块多。
至于说，脐橙在市场上的价格高，这个和果农的关系并不大。利润差价这些去了中间商手上，不在果农手上。
张伟家大门口打开着，车子来到大门口停下。
“爸。”张伟大声喊道。
张伟爸应了一声：“来了。”
“叔。”
“叔。”
陈墨和李飞喊道。
张瑞笑着点点头，看向李飞的车子：“你买车了。”
“我爸给我买的。”李飞笑着说。
“这个车子漂亮，要多少钱？”
“二十几万。”
“爸，这是陈墨，还记得吧，他来过咱们家的。”
“记得。”张瑞笑着说。
“走，去看一下木料。”
张瑞今天没事，将猪圈房里堆的木料搬了一些出来。
木料表面发黑了，是拆房留下来的料子。陈墨敲了敲房梁圆木，木质松软……
表面有一层黑色的灰，抹掉这些黑灰，触摸着木料的手感，粗糙。
“怎么样？”张伟问道。
陈墨点点头：“有没有斧头，或者大刀，我砍一个口子看看。”
“有。”张伟回去将菜刀拿了出来。
陈墨砍了一小块，木质泛黄，木质没有香味，或者气味很淡。
陈墨再看了看其它的料子，大体上差不多的。
很多楠木经过时间的沉淀，木质里面多多少少有一些金丝。
可以归纳到金丝楠木的有八类34种。
金丝楠里面的金丝，天然金丝……是时间沉淀出来的。金丝就是木质里面的结晶体，需要很长很长时间。
陈墨大概看了一遍，以及猪圈房里面还有堆积的料子。
“怎么样？”张伟又问。
“这里有小叶楠，大叶楠，还有不是楠木的。”陈墨说：“这些木料，距离现在大概多少年了？”
张瑞想了想：“老房子是我结婚时候的房子，所用的木料都是当年上山砍的树。距离现在，二十几年。”
“料子比较一般。”陈墨说：“先收起来留着，过一两年再拿出来卖。”
“现在值多少钱？”
“木质嫩了，料子也才二十几年，算不上老料。现在的话，大概一万多。”
张伟这里的金丝楠挺多的，就连瓦料都留着。不过小叶楠的数量不多，反而是大叶楠比较多。
小叶楠虽然比大叶楠贵。但是在新料的市场上，大叶楠数量其实是比较少的。
“一万多多少？”张瑞问道。
“这些料子应该有3吨吧。”陈墨问道。
“有。应该是3吨多。有一些木料是我弟弟家的拆房料，你认识收金丝楠的人不？”
陈墨道：“我自己就在收。你们如果现在卖的话，全部打包，我可以给到的最高价是每吨1万元。”
“行，卖给你。”
“要是留着，以后有可能会涨价。”陈墨又道。
“不留着了，这些料子我留了好几年，放着占地方。”
前几年还烧柴火的时候，他们都烧了很多瓦料。张瑞也知道金丝楠是名贵木材，在这之前，他也找人来看过这些料子。
承瓦料，柱子料少，之前有人给的最高价也就是七千，而且就是三个月前。全部一起拿走，不称重。
“有没有认识的小货车，装好后送去鑫隆仓库。运费这些我出。”陈墨说道。
“张伟的幺爸有一辆货车，我给他打电话过来装。”张瑞笑着道：“不用运费。”
“我还要去一趟李飞那边，先装着车……”陈墨看向李飞：“我们大概多久能回来。”
“我老家距离这边七八公里，过去看一下就能回来。”李飞道。
“叔，我先去李飞那边看看。”
“好，我将木料给你装起来。”
“爸，我也过去看看。”张伟道。
“好。”
上了车，张伟转头看着陈墨：“你刚才咋了，欲言又止的。”
“你家的木料有一些是松木，占比大概是四分之一。”陈墨说：“然后小叶楠，估计不到四分之一。剩下的是大叶楠。”
张伟讪讪道：“那你一万块钱1吨收回去，能赚钱？”
“现在不能。留着，放几年，大概率不会亏本。”陈墨道。
“抽根烟。”李飞拿出香烟。
陈墨摆手：“不抽了。”
第四十六章：做柴火了
车子到了李飞的村子。
李飞家的房子很久没有住人了，房梁都塌了。
“先去看看我家里的房梁是不是金丝楠。”李飞带着陈墨去了老宅。
陈墨站在外面看了一眼，道：“大概率不是金丝楠，金丝楠的木材不容易遭虫。”
这里有完全坍塌的猪圈房，里面有一些木头。
陈墨过去看了看，并不是金丝楠，摆了摆手：“去山里看看金丝楠的树桩。”
“还挺远的。”李飞说道。
走路去山里，大概半个小时。
山里有一条宽大的土路，这些是以前伐木开辟出来的道路。
现在这边山里也种了果树。
李飞找到他家的山头，山头荒废，长满了灌木和杂草，还有很多蕨类植物。
“草，我记得这里有一棵大树桩。”路边上，李飞没有找到他说的大树桩，连树坑都找不到了。
“你多久没有来这边了？”陈墨笑着说。
“好几年了。”李飞再去看了看别的桩子，都找不到了：“回去问一下我爷爷，可能是他把树桩打了回去。”
“说不定当做柴火给烧了。”张伟笑着道。
原路返回，张伟去了他爷爷家里，询问了老树桩的去向。
那些树桩真给打了回来，做柴火了。
直径两米的树桩，不用吊车或者叉车，根本就拉不走。只能用斧头砍成一小块一小块搬运出来。
这里是大山村，还没有通气，家家户户烧柴。房前屋后堆着柴火，有些家里还有专门的柴火房……
打成柴火的金丝楠树根，有一定价值，但价值有限。不过在柴火房里面，陈墨看到了几块完整的树根，搬出来仔细辨认了一下，其中一块锯口接近40厘米的树桩是小叶楠。
“如何？”李飞问。
“小叶楠的树桩只有这一块。剩下的树桩都不是……”陈墨双手可以抱起树桩，但是重量，并不轻。
这根树桩很好辨认，它还带着皮，估计有一百多斤。
小叶楠生长非常缓慢，接近四十厘米的小叶楠，估摸着也是一百年左右的树龄。
“爷爷，这块树桩我拿走了。”李飞道。
“你拿树桩做什么？”李飞爷爷说。
“这是金丝楠的树桩，值钱。”
“不就是烧火柴……”
听到这里，李飞心痛。
陈墨也心痛，烧火柴。要是李飞说的那棵直径两米多的树桩是小叶楠，最起码大几万块钱。
“这种烧火柴还有么？”陈墨问。
“我家里没有了，不知道别家还有没有。”
山里砍的树木，很多在砍伐的时候，都不知道树木的名字。或者以前听说过金丝楠，但对于不上网，不关注这些人来说，他们也不知道其价值。
别家或许还有小叶楠树根，但是肯定不大。太大了的，拿不回来……
李飞将树根装车上，和他爷爷道了别，上车离开后，李飞问：“那块树根值多少钱。”
“不值钱。每公斤，10块钱吧。我这是往高了报价的。新料便宜，切割成木料的木材，现在一方料子，大概就是六七千。”
“根料不比木料值钱？”李飞说。
“10块钱1公斤，1吨就是1万元了。要是老料，价格是新料的两倍到三倍。”
“要是那棵直径2米多的树桩还在，大概多少钱。”
“要看多重，以及可以取出多少木料。品相要是好的话，那一根树桩价值十几万也不是没有可能。”陈墨笑着拿出糖果，含了一颗。
“我去……亏了十几万。”
张伟很有些震惊：“金丝楠，那么贵的么。”
“金丝楠有通料，玩料。别说十几万的料子，上百万的料子都有。要是整棵的千年古树……至少也几十万。”
“是不是吹牛哦。”李飞心头一动，道：“我知道一棵直径两米多的小叶楠，活的。能值多少钱？”
“要是小叶楠的话，最起码三十万以上。连树根一起。”陈墨道：“不建议你去活树，那是二级保护植物。”
“那棵树是我小嬢的，改天你过去看一下，是房子旁边的树。”
“有没有挂牌？”
“挂什么牌？”
“古树的牌子。”
“没有。”
陈墨现在赚钱手段多得很，他不太愿意去砍那些古树。
陈墨不砍，但有人会去砍的。
以前就听说过某个家里砍了自家山头的一棵金丝楠，去城里买了房子。
要说不心动，不可能的。
可为了赚钱自己去砍树，还是稀有的千年金丝楠，陈墨想了想，还是算了。没有必要为了赚钱冒大风险。
东临这边因为砍金丝楠古树而判刑的，好像没听说过。
别人能砍，不代表陈墨可以砍。
有些人有关系，不会被查，陈墨可没有什么硬的关系。
“我打电话问一下我的小嬢，看她愿不愿意砍。几十万，他们家可以在城里买一套房子了。”李飞将车子停在路边，给他小嬢打了电话：“喂，小嬢……啊，你房子旁边那棵大树，是小叶金丝楠吧……什么……什么时候的时候……多少钱……才九万……谁买走的，有没有他的电话……你把他的电话发给我，我这边也有一棵大树准备买。”
李飞挂了电话，胸口起伏：“我小嬢房子旁边的那棵金丝楠卖掉了，砍了，连树桩都被挖走了。”
“什么时候卖掉的？”陈墨说，要是刚买走，可以从对方手上买下来。
“上个月就砍了，我刚才问小嬢要了对方的电话。”李飞说：“要是小嬢知道那棵树几十万，我估计她会气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现在农村的主要娱乐就是看电视。
大家还没有进入智能手机时代，接受外界咨询的渠道很有限。在山里的人，甚至有很多人不知道金丝楠值钱。
一棵千年小叶楠，几万块钱就卖掉的并不是少数。
千年古树还是很值钱，后来金丝楠价格疯涨，为了赌皇料，七百年的大树，就值一百多两百多万。要是千年的金丝楠，在市场最疯狂的那段时间，甚至有听说过报价千万求购千年古树的故事……
第四十七章：千年古树
上个月砍的，那说不定现在还没有出手。
陈墨拍了下李飞肩膀：“帮我联系一下那个买家，看看料子还在不在他手上。”
“待会儿帮你联系。”
到张伟家，料子装好车了，跟着就出发前往鑫隆仓库。
张伟幺爸的车子是一辆翻斗车，陈墨让他们将料子卸在仓库外面。
李飞很好奇的看了一眼仓库：“里面放的金丝楠？”
“我全部身家都在里面了。”陈墨打开大门，开了灯。
里面金丝楠木料很多，而且都是大块的料子，最醒目的是那棵完整金丝楠。
张伟爸爸帮着将木料往里面搬。
陈墨也动起手来，人多力量大，总共是3.2吨的木料。搬运木料的时候，陈墨顺便将一些不是金丝楠的料子清理出来。
李飞在旁边打了电话，已经联系到货主。
料子在一个木锯厂。
现在都六点过，不过那个木锯厂不远，开车过去十几分钟。
陈墨看到料子的时候，整棵金丝楠都变成了板材，俗称的名料。统一的长度是2.3米，厚度3—5厘米。宽度就是树干的直径，最宽的一张，刚好是2米，厚度5厘米。
树枝，切割下来的大块树根还留着。
料主就是木锯厂老板，住在厂子里的。
新料，但毕竟是千年古树，还是开出了一些顶级料，也就是有人说的皇料。按照皇家选材标准出来的金丝楠，但在东临，很多人还不知道皇料的价值。即便是一些做木材生意的人。
这棵千年古树分割出来的料子，大大小小有14方，还有3吨多边角料。
“怎么样，是好料子吧。”杨凯道。
“多少钱出。”陈墨问。
“40万。”
陈墨道：“你都切割开了，不值40万。”
“你说多少。”
陈墨考虑了一下：“30万。”
“太便宜了，38万，一口价。”
“32万。”陈墨道。
“一口价，35万了。”
讨价还价了许久，到35万，杨凯不松口了。
陈墨再仔细看了看这里的料子，皮相上看确实是小叶楠。但这棵小叶楠的木质，没有之前在嘉州那边的好。木质密度稍微低了一些。
这可能和生长海拔，气候等等有关。
“行，成交。不过你要帮我将这些料子送到鑫隆仓库。”陈墨说。
“行。”
这棵金丝楠树不是他带人去砍的，而是从别人手上买过来的。买的时候花了22万，35万……赚了十几万，杨凯爽快的答应下来。
陈墨先付了杨凯5万块钱：“明早送鑫隆仓库。”
杨凯点头，道：“金丝楠圆木更贵？”
“半米直径内的新料，就切割成木材，不值钱。直径半米以上的，圆木更值钱，要带树根。”陈墨说：“厂子里还有金丝楠没？”
“大概还有三十几方。”
剩下的金丝楠是楠木，也就是新料。东临这边的新料，比嘉州那边便宜一点点，5500元1方。不过质量上也稍微差那么一点点。
都小叶楠，一点点的差距，即便专业人士也不容易看出来。
“这里的楠木我全部要了。”陈墨道。
“明早一起给你送过去。”
看完料子，晚上八点过了。
找个地方吃了饭，回到家就十点半了。
电脑还开着机，比特币钱包自带的挖矿还在工作。
陈墨查看了一下钱包，这几天总共挖了41个比特币。
以前就听人说要是穿越回到09年10年，别的什么不用做，买一台电脑挖矿，说什么一天轻轻松松挖几百个比特币。
或许对那些专业人士来说，一天挖几百个比特币可以做到。但对陈墨这个萌新来说，弄懂比特币钱包就是很难的事情了。
陈墨去洗个澡，回来正准备关了电脑，挂着QQ在闪。
陈墨点开看了一下，李浩发来了消息：“剩下5千比特币已经搞到了，在？”
消息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
陈墨回了信息：“刚回来。”
“现在收比特币？”
“好。我给你转账……”陈墨插上U盾，给李浩从新转了三千过去。
“等等，在发币了。”过了一会儿，李浩打字道：“收到没有？”
“收到。”
“还要比特币不？”
“不需要了。”
“今后还需要比特币联系我。”
“OK。”
陈墨将私钥抄录笔记本上，再插入一个U盘，保留一份数据在U盘里面。然后就关上电脑，断了网线……
回到卧室，陈墨拿出手机给赵宝宝发了个短信：“睡了没有。”
陈墨等了一会儿，赵宝宝没有回复信息，陈墨继续思考比特币的事情。
1万个比特币放在同一个地址，以后要是激活地址，恐怕会引起震动。这些比特币最好还是分散开，放在不同的地址。
醒来是第二天早上八点过了，杨凯打来电话：“喂。”
“在。”
“装好车了，送去鑫隆仓库，仓库那边有没有叉车。”
“有，拉过来就是了，我在门口接你。”陈墨说着翻身起床。
“我这边马上出发。”
陈墨洗漱后下楼买了一笼包子，吃着包子穿过老机械厂的厂区，来到后大门。只等了一分钟，运输金丝楠的卡车过来……
鑫隆仓库有叉车。
陈墨过去打开仓库门，等着卡车过来，两台叉车合力，很轻松就将木料搬进了仓库。
这车送来的是千年古树料。
陈墨过去的早，料子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分割。最大的一张板材，长度是2.3米，宽度2米，厚度5厘米。这张板材有三百多斤……
杨凯本来还准备进一步切割这张料子的，要是继续切割了，价值还会打折扣。
在仓库搞了一个上午，14方古树板材，3.4吨古树边角料，以及37方新料。
全都是小叶桢楠。
这些料子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大概是海拔的原因，东临这边的金丝楠新料，对比皇家林场地带的金丝楠新料，料子的密度要差一些。
但也不是大事。
这批金丝楠新料非常规整，是特别难的事情。
相比于老料，新料的金丝结晶体不够通透。但结晶体沉寂区域，也就是所谓皇料，和老料子没有太大差别。
古树新料的木质偏黄，虽然新料，金丝纹理却也呈现出来，木质油性很好。
古树小叶楠的香气闻着特别舒服，这大概也是古树料子值钱的原因之一。
第四十八章：再见
这批小叶桢楠板材价值55万。
卸完货，陈墨和杨凯一起去的银行，钱货两清。
从银行出来，陈墨去旁边的烟酒铺子买了一包中华，拆开后递给杨凯一支：“有好料子给我打电话。”
“好。你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送我去摩托车行，我买辆摩托车。”陈墨说。
没有车，去哪里都不方便。
陈墨过去买了一辆佳御110，踏板车。五羊本田的踏板车，一万多块钱，和他之前在嘉州买的那台二手踏板车是同款……
摩托车行外面就是邮局，陈墨给赵宝宝准备的礼物还在书包里，想起今天早上的莽撞，和早上时候赵宝宝对自己的态度，陈墨觉得还是不要当面送了，就去了邮局，寄了个快递。
骑着车来到车管所，办理车牌，顺便办理摩托车驾驶证。
摩托车驾驶证只需要体检，理论考试，一个下午就搞定了。
从车管所出来，陈墨想了想，来到电脑城装了两台一万出头的主机，再买了一个显示器。回到鑫隆镇后，就找电信师傅再给牵了一根网线。
新的主机显卡好，主要用来挖矿。陈墨不懂挖矿，只知道钱包里面的矿机如何使用。
天黑了，陈墨去外面吃了饭，拿出手机给赵宝宝打了过去。
“干啥。”赵宝宝语气不太好。
“出来吃饭。”陈墨说：“我还欠你一顿饭。”
“你脸皮怎么那么厚。”赵宝宝道。
“出来么。”
“我回成都了。”
“啥时候回去的。”
“下午。”
“好吧，你下次回来，我们一起吃饭。”陈墨故作着轻松，笑道。
赵宝宝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今天有个追了我很久的男生向我告白，我答应了。”
“哦。”陈墨吐了口气，心里空荡荡。
赵宝宝沉默了一会儿：“还有什么话想说，一次说个清楚。”
“男朋友这个事情，你还是慎重考虑。毕竟你的眼光，好像不怎么好。”
“嗯。”
陈墨笑了笑，说：“男人都是贱皮子，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珍惜。就像我。你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憨憨的……”
“不要你教。”
陈墨心里很难受，感觉空荡荡，又好像压了一座大山：“行吧，不烦你了，祝你幸福。”
大学的校园里，赵宝宝轻咬牙齿，望着天空。
这段感情本来早就斩断了。
可是再接到陈墨的电话，本来都已经平静的心，再起了波澜。
陈墨心情抑郁，去超市抱了一箱啤酒，回到家，打开电脑。
家里现在有两根网线，陈墨点开比特币官网，给新装的电脑下载钱包。
重生回来，陈墨想的是喜欢就去追，有遗憾就去挽回。
挽回不来，那也只能算了。
反正，努力过了。
又不是谁离开谁就不能生活。世界很大，风景很多，还要搞钱重要些。
陈墨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大口，等着钱包下载好，就开始转账。
1万个比特币放在一个地址，风险大。
陈墨不懂比特币，但以前听说有人的比特币被盗走。至于如何盗走的那些比特币，陈墨不清楚……
将比特币分散开，也方便今后在比特币高价的时候出售比特币。
喝着啤酒，陈墨开始转账比特币。
一箱啤酒喝完，陈墨将1万个比特币分散到了20个地址上面。然后将私钥抄写笔记本上，U盘和电脑文档里面也记录了一本比特币的重要信息。
然后就将两台电脑，以及U盘和笔记本全部放进空间的茅屋。
忙完这些快要天亮了。
陈墨有些头晕脑胀，倒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是下午的三点过了，外面下着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天这个温度刚刚好，躲在被窝里很舒服。
要是前世，陈墨已经拿出手机刷抖音了，给各个漂亮妹子点赞。
现在躺床上，没事情做，就很无聊。便又想起了赵宝宝……
穿越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穿越。有空间珠在，前世虽然很难成为亿万富豪，但一年赚个几百万，不是多大的难事。
只要有钱，年纪大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翻身起床，陈墨将床单被褥收进空间，下楼骑着摩托车出去吃个饭，前往大雁山。
前往大雁山镇会经过东洲驾校，陈墨往驾校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去了月河湾果园。
四川这边有一些地方可以种植荔枝，但是要很多年才会结果。
古代的四川气温应该是比现在高一些。
唐代诗人张籍就写过：“锦江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
种植荔枝对温度有要求，现在的四川，只有极少地方才能种植荔枝。
东临可以种植荔枝，但规模和名气，比起三江地区差远了。
进去果园，陈墨就关上大门，然后将车子停在瓦房大院，提着水桶来到山上给荔枝树浇灌灵泉水。
117亩，除了蓄水池，道路这些。荔枝园，估摸着100亩。
山谷里是带绿荔枝，也就是桂味荔枝。
四川荔枝最好的产地在江城。
2008年，江城带绿荔枝成为了四川唯一入选BJ奥运会的鲜果，在BJ奥运会期间，普通的带绿卖到了一千七八，而品相好的卖两千多，最贵的卖到了2980元一斤。
今年江城的带绿荔枝价格也高到离谱，据说都是一千多块钱一千。
这些都是网上能看到的信息，至于农户的卖价，陈墨就不去了。
东临距离三江的荔枝种植区不远，却还没有去过那边。
陈墨的感觉，卖到上千元1斤的荔枝应该都是老树上的荔枝，而且是终端销售价格。
东临这边也有一些很老的荔枝树。
陈墨的老家那边就有一棵，十几米高了。估摸着是好几百年的荔枝树，不知道什么品种，结的荔枝小，也不甜。
月亮湾果园，沟谷里面都是带绿荔枝。山上有铊提荔枝，妃子笑，黑叶、糯米糍、大红袍。
陈墨提着水桶，在空间进进出出。
进去空间，打水。
出来空间，浇灌。
一天下来浇灌了二十几亩。
东临这边的荔枝树通常是要长很大才开始结果，荔枝树的行株距也比较大。
月亮湾山上的荔枝树，差不多是6X5米。
这样算下来，每亩也就是22株。
果园之前有人管理，不过山上杂草还是很茂盛。几乎是蹚着杂草在山上浇灌……
一天下来，身上痒的难受。
晚上烧热水洗个澡，再煮一碗泡面，简单对付几下，也懒得收拾屋子，直接在空间里面过了一夜。
第四十九章：你扭捏得很
第二天。
陈墨去镇上吃了早饭，顺便买了锄头，铁锹，再买了一对粪桶，扁担。
回到果园后，陈墨提着水桶来到山上，继续给果树浇灌灵泉。
昨天浇灌过灵泉的荔枝树，今天看起来更生机勃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作用，就感觉浇灌灵泉的荔枝树，树叶子更绿了。
一棵树半桶灵泉，如果不是山上的杂草太多，浇灌果树的效率还能提升很多。
月河湾果园的事情很多。
忙碌起来挺好，什么都不想，时间还过的飞快。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陈墨给所有的荔枝树浇灌了一遍灵泉。
山上最早浇灌灵泉的荔枝树，长出了新梢，叶子看起来也更绿了。
几天下来腰酸背痛的，陈墨拿出电话给老爸打了过去：“爸。”
“嗯。”
“你在忙什么呢？”
“和你小舅舅看料子，金丝楠。”陈爸说：“今天跑了几个木材场，有一些不错的料子。”
“后天要考科目一了，晚上来鑫隆镇，做一下科目一的模拟考。”陈墨道。
“后天就考试了？”
“嗯。”
“行，我待会儿过去。”
陈墨挂了电话，使劲伸展了个懒腰，骑上踏板车离开了果园。
果园这边事情很多，还要清理杂草，给果树施肥。
还有大荒山那边。
这一天天的，老爸也不知道在做啥，真的是……
来到镇上，陈墨去超市买了些口香糖。
戒烟了，又没有完全戒掉。偶尔还是想抽烟，嘴里嚼些东西可以分散注意力。
回到镇上买一些蔬菜，肉，就回了家，刚淘了米，兜里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赵宝宝打来的电话。
“喂。”陈墨接通电话。
“邮局给我打电话，有个包裹。”赵宝宝说：“我刚才去拿了，你给我寄来的？”
陈墨‘嗯’了一声，说：“那东西早就寄出了。”
“我给你寄回去。”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要喜欢就留着，不喜欢，随便找个垃圾桶丢了就行。”陈墨说。
忽然接到赵宝宝的电话，本来都平复的心情，又抑郁起来。
赵宝宝沉默着，过了好几几秒钟：“你在做啥。”
“做晚饭。”
“哦。”赵宝宝拿着礼物盒，坐在校园花坛的长椅上：“我打开看看。”
“这都六点钟了，没去打工？”
“今天发工资了。”赵宝宝道。
“发工资就不上班了。”陈墨笑着道。
“我……”赵宝宝想说什么的，没有说，拆开了礼物盒：“梳子和簪子？”
“嗯。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金丝楠木料的梳子和簪子。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陈墨道。
“你知道送女生簪子的意思么。”赵宝宝问。
“我本来……你要觉得不合适，就丢了。”陈墨身体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你和你男朋友，还好吧。”
赵宝宝低着头，轻咬着发白的薄唇：“挺好的。”
“那就好。”陈墨笑了笑，说：“要是感觉他还不错，就好好珍惜，别以后……后悔。”
“你和我分手，很后悔吧。”
“很后悔。”
“是因为我变漂亮了？”赵宝宝看着梳子和发簪，脸上露出笑容。
陈墨感觉到赵宝宝语气轻松起来，心里也好受了些，笑着道：“你也太自恋了。我是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珍惜，大概可能也有那么一点是因为你变漂亮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你就没有喜欢过我。”
“有喜欢，只是太后知后觉了。”
陈墨这几天想了很多。
自己之所以现在还对赵宝宝念念不过，大概就是前世过的太糟糕了。
陈墨觉得没能和赵宝宝走到一起，主要是因为那时候的自己没有珍惜。觉得自己那时候只要对她好，她就不会离开自己。
但在后来的恋爱中，陈墨扮演的都是付出的角色，但最后……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搞不懂。
这几天陈墨心情很不好，全都是负面情绪。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所以，陈墨也不想再过分纠缠……
“两年多没联系。你上个月，为什么忽然联系我……”赵宝宝说。
“手机上有你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存的。”陈墨去了卧室，躺床上：“人生能从来的机会很少……就是之前想通了些事情。”
“想通了什么。”
“喜欢就去追，分手了就挽回，吵架了就和解，爱情不需要面子。”陈墨笑着说：“过去要是不能挽回，那就珍惜现在。”
赵宝宝沉默不语。
“咋了。”
赵宝宝低着头，看着梳子和簪子：“没什么。”
“挂了，珍重。”陈墨道。
赵宝宝感觉到了陈墨的决绝，眼眸忽泛泪水，打湿了长长的眼睫毛：“等等……”
陈墨正等着赵宝宝挂电话：“说。”
“我那天骗你了。”赵宝宝说：“那个追我的男生，我没答应。”
“那我做你男朋友。”陈墨说。
“不要。”
“你扭捏得很。”陈墨说：“一天天的折腾我。那就先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处处看，行吧。”
“好。”赵宝宝露出了委屈嘴，这是她可以做出最大的妥协，又道：“挂了。”
陈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不过心中抑郁少了一些。
外面有人敲门。
陈墨使劲搓了搓脸，出去开了门：“爸。”
陈爸‘嗯’了一声：“刚才一直给你打电话，在和谁聊天了呢。”
“有可能是你未来儿媳妇。”陈墨笑道。
陈爸瞥了他一眼：“做好饭没有？”
“还没做菜。”陈墨说着去了厨房：“今天料子看的怎么样？”
“有几块不错的大料。”陈爸道。
“等考了科目一，过去看。”
吃过饭，陈墨打开电脑点出科目一的模拟考，和老爸一起看题，答题。
科目一很简单，只要多做题，基本上能一次过。
第二天。
陈墨和老爸在家里继续答题。
下午了，陈墨拿出电话给赵宝宝发了个短信：“在做什么。”
好久，赵宝宝才回短信：“找工作。”
“你不是在奶茶店打工么？”
“工资太低了，换一个。你在做什么。”
“明天考科目一，在答题。你考驾照了没有？”
“八月份拿到了驾照。”
“我还想你要是没有考驾照，回来后我们一起学车……”陈墨笑着说。
“不想和你一起学车。”
第五十章：行业规则
第二天。
陈墨父子俩一大早来到驾校考场。
这年头考驾照的人不算多，陈墨和老爸过来的也早，领取了表格，第一批进去考场。
陈墨坐在电脑前面答题，很快就答完了，96分，一次通过。
陈墨在外面等了老爸一会儿，看到老爸出来：“过了没。”
“这么简单，肯定过了。”老爸笑着道：“你小舅刚才又打来电话了。”
“我给小舅回去电话了。”陈墨说：“万兴怎么走？”
“西门口一直走。”
“不认识路。”
来到停车棚取了车，陈墨坐后面，老爸带着他回了一趟家，拿上银行卡，这才前往万兴镇。
万兴镇的老木锯厂，这个厂子在陈辉还年轻的时候就开着了。
陈辉，陈墨爸。
来到万兴镇，小舅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这里有几个小叶楠的树桩子。
市场上小叶楠树桩很少，大的树桩就更少了。
树桩要保持完整才值钱。
除非是长在路边的小叶楠，不然在大山里面的，要将完整树桩运出来，是很麻烦的事情。
在山里面砍掉的大树，基本上都是现场分解了，然后再弄出来。就算是千年大树，那也是直接分解，不然的话，为了一棵树，修一条路？
这几年小叶楠值钱了，能完整出来的树桩，那都尽量完整的挖出来。不过在东临这边的木料场，还是很少见完整的大树桩。
这个料场有两个大树桩。
其中一个树干锯口1.3米。重量，3.2吨。
还有一棵锯口0.9米，1.1吨。
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不了解行情，3.2吨的树桩，开口就要15万。
陈墨直接回了一个7万。
“7万太少了。你想买，诚心报个价……”料主道。
“3.2吨的，9万。1.1吨的，1.6万。”陈墨道：“诚心价了。”
“太低了。”
“那就算了。”陈墨懒得废话，后面还有好几家料场要跑。
看陈墨他们要走，料主连忙道：“行，成交。”
新料子，陈墨给的价格还算公道。
东临这边的小叶楠木质密度比高山地区的要差一些，密度差，那就是结晶体差。
3.2吨的料子，算下来差不多3万每吨。当然，这个价格陈墨买过来有得赚……
陈锋知道陈墨手上没钱，将之前转他们银行的50万取了出来。现场点了10.6万付给料主……
料场有叉车，直接装小舅的大车上。
在外面跑了一天。
将看着不错的料子都收了，总共花了63万。
陈墨这边花了52万。还有11万是小舅收的料子，他就收了一块，有4.1吨重量，11万。
回到鑫隆仓库卸了货，小家伙道：“我那块料子，11万，能赚到钱？”
“肯定能。”陈墨说：“不过要放一段时间。”
“外面还有料子，你们还有钱没？”小舅问。
陈墨指了指之前买回来的切割好的料子，那些新料，5500元买进来，陈墨准备提前买了。
新料涨幅有限。
不过他这批新料的成色比较不错。除了单独堆放的千年古树古料，在新料堆里面还有一些老树料，金丝纹理清晰。就是可惜没有皇料级别的料子……
金丝楠皇料，不是黄料。
故宫里面大量使用金丝楠。
所谓皇料，即是参考皇家选材的金丝楠标准，皇料要符合最起码的两个条件。第一，必须桢楠老料，这老料主要是树龄足够老，而不是料子存放年限老。第二，在光照下，料子要呈现出半透明质感。
最顶级的皇料，金丝成色高，且有奇幻色彩，移步换景。
陈墨之前那六根柱子料，就是最顶级的皇料。
不然六根柱子，三吨都不到，凭什么值三百六十万。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后来雨城有赌乌木的，那些乌木原料，在12年和13年的时候，一根大的原料，价值就是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开出来要是有大块的皇料，价值能翻好几倍。
要是开出来一般的料子，金丝楠乌木最贵的那段时间，普通明料也就是几万块1吨。高货明料，十几万，二三十万，一吨。
乌木价格暴涨大概就是12年和13年的时间，主要就是忽然出现的赌料。
因为赌料，原材料价格暴涨。
但是乌木的好行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皇料的产出率太低了。五百年树龄以上的料子，产出率还不到百分之二。
然后就是乌木价格高，导致一系列市场上充斥了大量的假料子。
顶级皇料很少，毕竟在以前那都是皇家才能用到的玩意。
现在想买皇料。
阴沉料的话，每公斤大概万元以上。最顶级的，之前陈墨和徐应龙一起开出来的那块乌木芯，每公斤2万元。1克，二十块钱。
陈墨的柱子料，品相还要差一些。算下来，每公斤一千三百多块钱。1克，一块多钱。
晚上回到家。
老爸做饭去了。
陈墨拿出电话，给贾成打了过去：“喂，贾叔。”
“小陈啊，什么事。”
“我这里有几十方开好的金丝楠明料，你要不要？”陈墨道。
“料子怎么样？”
“料子还不错。新料子，不过有一些料子刷上油漆后，金丝清晰。”陈墨说：“这部分料子的占比还挺高。”
“厚度和宽度。”
“厚度都是2—3厘米。长度有2.5米，也有5米……宽度，最宽的二十几厘米。”陈墨说：“料子很不错。”
“多少钱1方。”
“九千。”
“九千，新料……是不是贵了。”
“料子漂亮，价格自然要贵一些。”陈墨道：“而且有37方。”
现在的新料，最便宜六千左右。稍微好些的，七八千。但数量都不多……
“我明天去你那里看看。”贾成道：“除了开好的明料，还有没有收到别的料子？”
“收了些老树根，新料的带皮树干。”陈墨说：“老树根也是近几年才砍下来的料子。”
“我明天去你那里，顺便带一个朋友过去。”贾成道：“BJ来的朋友，想赌料子……”
“看上我那棵千年古树了？”陈墨笑着说。
“这是个不差钱的主，前几天在雨城赌了几百万的乌木。。”贾成笑着道。
“我那根千年古树，少于三百万不谈。”陈墨说。
“三百万？”贾成愣住了。
“千年古树稀有，我收着，以后肯定会升值。”陈墨道。
贾成‘嗯’了一声：“反正你是货主，随便你怎么喊。行业规则带客户来要是成交了，百分之五抽成。”
“行。”陈墨笑着说：“明天见。”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