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有人白衣入京 晋王府司马宅,位于大魏京都中最好的地段,那里地处方圆,四通八达。 曾被某些藩王戏言:可谓除了皇宫以外,最好的地界儿。 作为大魏王朝的异姓一字并肩王,他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魏皇曾当满朝文武面前允诺,除了这座皇位,并肩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如今不光是晋王,更是统御魏军的大将军。 权势滔天,就连皇室都要给几分颜面。 因此也被许多忠臣义士诟病, 而且还引发了上表削藩,刺杀等一系列事件, 但很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今天-- 司马家的府邸是十分的热闹,隔着很远的距离便摆开了辉煌的仪仗。 光是那流水席,便摆满了整条长街。 这阵势无不让人震惊。 一路上唱戏小曲不断,莺莺燕燕的美乐声也响彻不止,悠扬婉转,好听极了。 整个府邸周围更是人山人海,昌盛至极。 门口的那对白玉狮子,镇在王府两侧,威武霸气震慑四方, 门口周围聚集了一大堆前来拜访的人员,他们排队如同长龙一般,绵延不绝,一眼望不到头。 今天的日子不是别的,正是那当今晋王的父亲,魏国前任大将军司马无极的寿诞。 晋王司马善仁作为他的长子,在府邸中主持着整个宴会。 他头戴白龙羽冠,身穿一身红袍,笑容和蔼可亲,看起来毫无架子。 不停的与来访的贵客交谈,言语甚欢。 过寿也是一门学问,家中子侄多以红衣为主,意思红红火火。 来的宾客不计其数,有门客,有官阀,有士族,有著名才子,还有那曹姓藩王以及皇室代表。 大将军司马无极坐在祠堂端着来自西域的贡茶和那些老将军们谈着以前打仗的趣事。 要说起魏国司马家,那不得不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头。 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匡扶了大魏,被其他所有国家都深深忌惮。 大离天崩,分于春秋战乱,其魏弹丸之地,其余纷纷食之。 魏地虽薄弱,但有志之士更甚,更勇。 司马无极这位年过半百魏国老将军,用他整个人生来谱写魏国的强盛。 及冠后,便从晋州登入上京,以武会将,拜为魏臣。 无论是武力境界还是智谋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据说孩童时期便可肉搏猛虎。 入魏不久就被封为上将,统领当时魏军最重要的部队:蛮虎。 开始征战列国,收复失地, 为将数载,风光无限。 军中子弟凡有能力者,几乎都被他提携过,为魏国贡献出不少的能人强将, 被世人称之为魏之脏器。 这位大将军有五子,五子皆拜将参军,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长子,也就是如今的晋王。 他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走门阀老路,而是自己开辟新的道路,白手从晋州起家,一路杀的敌军胆寒退却,文韬武略对比其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国后期的大部分胜利都是源于他的韬略,被魏皇赞为军神。 他不但好武,更好风雅趣闻,深受士族们的追捧,是魏国有名的文学大家。 魏国稳定后,他编书注学,大力培养支持士族,为士族谋取利益。 让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更有一份好的出路。 军政民出于司马家。 其父为脏器,那其子便可称为血液。 在其余几国眼里,魏国拥有司马家,可谓是续了命之举。 但同时他们也深深怀疑,这曹魏这么大胆的使用司马家,给予这么多的权利,就不怕突然有一天拥兵而起,黄袍加身? 魏宫深处的那位陛下心为何如此之大? 看着日渐强盛的司马家,魏国皇帝曹哲虽有些忧心但身体脆弱,只想求仙问道, 这朝廷内外司马家已站了半数之多。 而此时, 晋王之子司马玉并没有在宴会中,反而是在晋王府的后门眼巴巴的往外面看去。 护卫们想要拉扯他回去, 他手一翻,护卫们直接翻了个四脚朝天。 小王爷司马玉,晋王第二子,其父以玉赚名,希望日后能成为一块璞玉。 与其他兄弟不同, 他从小肤色暗沉,身体壮硕,心智未开而有些痴傻,但有一身蛮力,力大无穷,也被戏称为小牛犊子(如同蛮牛)。 晋王曾感叹,若这玉儿智商在线,司马家又能出现一个无双战将。 不一会儿, 一个小仆匆匆的便从庭院中跑了出来,跑到司马玉的旁边。 喘着粗气道: “二少爷,老爷叫您呢!,让您赶紧过去。” 司马玉眉头紧皱,没有理他,依然望着街角。 下人看司马玉纹丝未动不由得满脸愁容,只能一直苦苦哀求。 最后估计可能是司马玉听烦了,只能不耐其烦的说道: “他说,今天爷爷寿诞,大哥会回来的!我没等到,我不走。” 司马玉小脸绷紧,目不转睛的望着街角。 “也许是大少爷他路途遥远,走了慢些,二少爷要不您先回去,小的给您看着?” 下人为难道。 “我不走,我要留下等大哥。” 无论这个小仆如何劝导,这个小王爷司马玉都丝毫不动。 就如同这盛京汕头寺上的大佛雕像。 此时上京城外,碧空万里。 一个白衣少年郎正缓缓而行,他的腰口处别了一柄长剑。 剑身纹有青龙悍蟒,两道神物相互缠绕。 他一头乌黑长发,未绑任何修饰,他嘴角时常翘起,似笑非笑。手中还拎有一个竹萧,用他的话说这叫风雅,招女孩子喜欢。 与他同行的是一个带着面纱的美人儿,黛眉如画,一张标准的狐媚瓜子脸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傲世而立,举止间高雅脱俗。看起来如梦如幻仿佛天间仙子。 他一边缓行,一边不停的与美人交流,每次讲话时他的眼角总是有些跳动,充满欢愉 有趣的是这位美女,一路上也没有搭理他,仿佛把他当成透明人。 少年郎自知她的性格,也不灰心放弃,只是不停的与她对话,说说一路风景,说说山土人情。 少年郎常常在想如果她要是真的给他当媳妇,那该是怎样的风景,会不会丢了这仙气,进入凡尘带带娃做做饭? 这些他可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望着那挂在城门上的牌匾,少年郎眼神有些恍惚。 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轻起,然后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拉起这位美女的手。 啪! 青年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的手,然后背在身后。 干笑大步的走进了这座魏国京都。 第二章:青衫不射兄 步入京城后,看着周围风景,再看巍峨建筑。 白衣少年郎不禁感叹,城里就是好,之前待的那劳子是个什么破地方,每次想起都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白袍美人,突然眉眸一皱。 少年噤声干笑道: “嘿嘿嘿,不好,不好,这哪能比不上咱们那,咱们那多好一天绿油油的,吃的也健康也环保,还长寿。” 美人眉头舒缓,好像在说讲的是实话。 白袍少年赔笑擦了擦汗。 白袍少年一路走一路瞧,这盛京得与好些年没回来了,样子有了很大的改变。 “仙女姐姐,你看这” 少年嘴角含笑用手指指了指,城内石桥边的一处酒楼。 “我当年来的时候,这就是一个茶摊,你看看现在这,京皖别苑,您瞧瞧,真阔气儿。” “阔气儿?你家还用说阔气?” 白袍美人面无表情道。 “当然啦,我都脱离那个家了,我是属于咱们山头的,咱们那里也没有这豪华酒楼啊” 少年郎嫌弃的摆了摆手 “过于嘈杂,对你修炼有异。” 女子声音依旧清冷。 “仙女姐姐,能不能别老提修炼,现在咱们可是在上京,进城了可得玩一玩那!” 少年郎咧开嘴角调笑道。 女子没有说话,视线也没有放在少年郎的身上。 少年郎摸了摸下巴。 突然眼前一亮, 他伸出手叫住了刚刚走出去的小贩。 然后小步的跑了过去, “诶,老板!你家的糖人怎么卖的呀!” 少年郎满脸开心。 “呦!公子,这个是三钱一个,五钱两个,您要来几个,要我说还是来两个要合适些。” 卖糖人的老人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少年郎没有听清楚后面老人说的什么,自顾自把糖人拔了下来。 又小跑到白袍美人眼前。 “仙女姐姐,诺,这糖人瞅着绝对顶尖的!你尝尝。” “公子好眼力,要不咱们这糖人也不能卖这么贵,咱们这可是祖传的手艺。” 老人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多少钱来着。” “五钱,嘿嘿。” 老者脸蛋笑开了花。 少年郎做势把手伸进怀中,然后狡黠一笑。 掏出了一个竹简递给商贩。 商贩看了看竹简,不明所以,商贩正要抬头询问,突然发现那公子姑娘都消失于这市井之地。 “诶??,人呢” 老人来回转身试图找到这一男一女,但很可惜找不到 老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自言自语道:“邪门啊,今天我没给我爹烧纸?” 不管那商贩,此时这少年郎和这白袍美女另一条街上逛着。 白袍美人嫌弃道: “你这神行术,用的过于鬼道,竟用在这里,你这是窃。” 少年含笑道: “神仙姐姐,我现在兜里呀,比脸还干净咧!放心这个钱,等我回王府会让他们还滴。” 白袍美女没有回声,只是自顾自的吃那个糖人,小口轻啄,神色淡然。 看着她吃糖人,少年轻笑,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二人转了在城中走了两圈,东找西找也没有找到地方。 青年不禁有些尴尬闹了个脸红。 “司马羽,莫不是连自己的家都找不到了?” 白袍仙子淡淡道。 “时间有点久了,估计换地方了,哈哈。” 青年挠了挠头尴尬道: “还有不要老叫我司马羽司马羽的,我叫白羽,不姓司马。” 说完少年无奈的揉了揉脑袋。 “哦?嗯。” 女子嘴角稍微有一丝弧度。 “真好看!” 又找了一会,白羽终于是忍不住了。 向路人问了一嘴晋王府。 “公子,你是刚来上京?” 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坐在石椅上放下书慢悠悠的答道。 “对头,有些迷路,嘿嘿。” “您这是要干......” 突然瞥见那位美人,他突然不由得有些痴呆,话也说半截 “姑~~~姑姑娘好。” 这青年一边结巴,一边站起身来,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就差把处对象这三字挂在嘴边了。 白羽见怪不怪。 然后装腔作势道 “这个是我媳妇,兄台,自重些。” 青年闻言不禁摇头悲呼, “抱歉是小生我孟浪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抱歉抱歉。” 青衣文人不好意思作揖道。 然后不禁老脸一红。 “哪里哪里。” 白羽也顾不上背后杀人的目光,侃侃而谈。 “这晋王府今日是老将军寿诞,公子想去拜寿,找找敲门砖?” 青衫试探疑问道。 “对,去看看,看看这大将军的风貌,看看能不能给口饭吃。” 白羽嘴角含笑然后摆了摆衣袍。 青衫男子瑶瑶头:“公子这你就问对人了,但很可惜,那晋王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公子您是哪家大人的子侄吗还是有请帖?” “家里的情况还凑合!没有请帖。” 白羽有些为难道。 “那你这样很难进去,告诉公子也没什么用处啊。” 白羽突然一脸神秘靠近青衫耳旁轻声道: “先生只需告诉我地方便可以了,我自有办法进去。” 青年脸色一变低沉道:“真的?还是假的?” 白羽哈哈大笑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台,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兄台若想去,跟我一路便可以。” 青衫文人眼神一转心里一合计便拱手道:“那就麻烦兄台了!在下孙卜射。” “孙不射?好名字,好名字,我叫白羽。” “好,白羽兄弟,你若真能把我带进去,这个情分,我卜射一定会报。” 孙卜射一脸激动,心里暗想终于可以见到偶像了? “小事情,小事情。” 白羽嘿嘿的笑着,笑的有些莫名。 说罢,这二人便跟着这孙卜射前往晋王府。 一路上如长蛇漫步,人山人海。 转来转去,终于是到了这晋王府。 “不射兄,请问你知道后门吗?” 白羽瞅了瞅前面排着的一条长龙无奈道。 “有后门,但是没什么用,而且据说那里还有高手做镇。” “那便去后门吧!请带路。孙兄。” “白兄,为什么要走后门,前门等一会就好了,咱们又不是做偷窃的勾当。” 突然一个硬物靠在孙卜射的腰间, 白羽贴在孙卜射耳边轻轻说道: “你怎么不知道不是偷窃,杀人放火的勾当呢!不射兄,带路吧!” “......” 孙卜射一脸苦涩。 白羽继续轻声说道:“莫要喊,否则,我就该擦剑了。” 咕咚~咕咚~咕噜。 孙卜射狠狠的往喉咙里咽了咽口水。 整张脸咧成了八半,一脸哀怨带着哭腔道: “造孽啊......” 第三章:归家 走了一段时间, 终于是到了晋王府的后门。 二人在拐角处望着这个后门。 “白兄,这就是了。” “哦!” 二人扶墙歪头。 晋王府的后门正好是开的,但是有两道身影在那, 孙卜射瞬间面如土色。 那晋王司马善仁和那司马家小侯爷正在门口蹲着。 “完了,完了,晋晋晋王在那。” “出息儿。” 白羽翻了个白眼向前走去。 孙卜射虽然没进过王府,但魏国谁不知道这当代的文坛大家士子们的启蒙老师就是这位晋王阁下。 晋王一直大力发展文学,鼓励寒士,他编注的《东临讲义》更是完美的诠释了君与臣,国与民,将与士。对于他们来说,晋王就是他们的偶像。 看见白羽后,晋王直接喜上眉梢,一溜烟的跑了过去,司马玉看见他爹跑的飞快 不由得也加快速度,向白羽冲过去。 那脸上洋溢着高兴的傻笑。 孙卜射整个人都被吓懵了,一时间手脚冰凉。 “晋王大人,好....有有...有刺客!” 晋王和司马玉直接略过他,上去就是给白羽一个大大的熊抱。 司马玉更是凶残直接把他爹甩了出去。 “我先抱。” 然后一边抱着白羽一边傻笑。 白羽宠溺的摸了摸司马玉的小脑袋。 看着比他小一头的弟弟,和蔼的笑着。 “回家后咱俩就去那广陵林那里去猎鸟。” 司马玉傻笑的点点头。 “嗯,哥。” “我家阿蛮真乖。”白羽含笑。 “儿子,你看你是不是得给老爹我一个拥抱呢!” 司马善仁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张开眼色幽怨。 “哟!这不是晋王殿下吗,小子白羽有眼不识泰山。” 白羽神色诡异道。 离得晋王一丈远。 此时的孙卜射大脑一片空白,我领的是晋王世子? 不对啊,没听说过他还有一个儿子啊...... 而且他不是叫白羽吗,怎么和司马家有关系...... 司马善仁尴尬的笑了笑道:“什么晋王陛下,我不是你爹吗,江湖行怎么样,要不要回来住,我都给你安排好别苑了,一切都是最好的配置,还有清一色的丫鬟,你想干嘛干嘛。” “我只是江湖小辈,可攀登不了你这广大门阀。” 白羽侧过身子,嫌弃的摆了摆手。 然后,便和司马玉入了这晋王府。 徒留晋王一人在门口郁闷,对了,还有孙卜射...... “晋.晋王殿下,我我我是......” 就剩两个人了,我和偶像晋王在一块啦,就我们两个。 孙卜射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无碍,既然来了那便一起进去吧。” 晋王轻笑。 这才对嘛!这才是文学大家嘛,这言谈举止,跟刚才完全不同。 “谢,晋晋.......晋王。” 不一会, 晋王三便追了上去,东看看西看看。 有些狐疑。 “怎么了,老头?”白羽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模样。 “不碍事不碍事,就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很好,吃饭靠偷,喝酒靠抢,耍钱看命。” 白羽双手还胸冷笑道。 晋王讪讪一笑道:“是父亲的不是了,这白龙道观没好好培养你吗。” 白羽面无表情道:“人家当然好好养我了,要不我早就被那野狗吃了去。” 晋王苦笑:“你还是这般埋怨我,你娘要是看见,该有多心疼!” 听到这句话后,白羽驻足,面若冰霜,眼中蕴含雷霆怒火。 “司马善仁,你没有脸面提起我娘。” 面对这样的白羽,晋王司马善仁只能沉默无奈。 “对对对,是爹爹我不对,不该顺嘴胡说。” “哼!” 司马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在这诺大的王府中,后门位于正厅那是极远的。 中间需要穿过长廊,花园,以及庭楼。 神仙姐姐没有跟着白羽入这王府,反而一个人在街上行走,似乎想要好好的记下这个魏京的风貌。 当她每次停留之时,她的眼神总是有些杀意盎然。 王府今天热闹非凡, 看着来来往往送礼的人。 负责收礼账的南昱那是一直眉头弯弯,笑口不断,一边拿出小本本记下人名,一边与这些陌生人唠唠家常。 虽然是收礼账的,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觑此人,就算是那些达官贵人也好也得表面叫上一声南将军。 此人乃是晋王的义子之一,号称鬼将南昱,但是大多数人都称之为鬣狗。为人阴险毒辣,,对晋王那是绝对的忠心,跟随晋王南征北战数载,荣誉披身无数。 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除了对晋王忠心外,干任何事情都不讲各种礼法,一直以血腥残忍简称,如果没有晋王他早就被处死了。 。 除了敌国对他厌恶,就连大魏里面也有很多人厌恶他。 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来,而且还成为了大家不得不见的人,这不是恶心人嘛。 还拿小本本记下来,这晋王现在也讲究如此排场了吗? 送礼少的都有些担心,谁知道这南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就在他开心的收着礼金的时候,一个下人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这南昱眼神一转,将他旁边的四个牙将喊了过来,并且把这摊子交给了他们,然后匆匆离去。 看着南昱离去,不少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真是不想见到这个鬣狗。 还没有走过长廊,白羽就见到了也同样穿一身红的南昱。 “呦呦,羽公子呀!,您可算回来了,南昱我可想死你了了。” 南昱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 要说这这些义子哪个与这白羽最好,那也就是这鬣狗南昱了。 从下他俩就好,惹事了全都是南昱帮他摆平,给他讲边疆战事。 在白羽离家之时,这南昱更是哭的死去活来。 就连现在白羽也纳闷,这南昱为啥这么爱哭,我又不是死了。 “南哥,不至于吧,别哭别哭......” 眼看着这南昱要哭,白羽连忙止住。 “南昱,老子又没挂,你老哭个球。”白羽无奈抚额。 “这不是开心的吗?你我都多久未见了,为兄就像好好看看你呀。” “哎呀,真烦。” 白羽嫌弃道。 突然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南昱的前发,露出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白羽看着这道疤, “你这伤还没好?” “好不了了,这辈子就这样了,嘿嘿,不用担心哥哥。” 南昱笑了笑。 “担心个锤子,赶紧走吧,我要回房间了。” 南昱看了看白羽又看了看晋王。 晋王无奈道:“那个昱儿啊,你先退下吧。” “那,为兄我就......” “还不快滚。” 话还没说完,这南昱又像风一样消失在长廊。 看着无奈的白羽,晋王嘴角渐渐翘起。 第四章:风起萧墙 回到这个清新小别院后, 司马善仁偷笑,指了指屋内的装潢, “羽儿,怎么样,爹给你准备的还可以吧!” 白羽瞅了两眼, “江湖儿郎不拘小节,勉强可以接受。” 说完傲娇的坐在凳子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 晋王赔笑,也坐了下去,然后便一直盯着他看。 白羽纳闷道“什么事?” “孩子,一会你换身衣裳被,随我去正厅拜寿。” “不去!等你们完事的我在去给老爷子拜寿.” 白羽顺手开始剥桌子玉碟上的金桔,把皮剥开后,一瓣一瓣的往嘴里送。 “你可是你爷爷的心肝宝贝,你以前在道观不来可以,但现在你回来了呀,得去啊。” “呦,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白羽玩味道, “你只要跟为父去,这随便提。” 司马善仁拍拍胸脯。 “你那曹氏呢,我的二娘亲呢?” 白羽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不自觉的带有一丝凉意。 司马善仁一愣,但是很快便调整好了,然后道:“放心,她没来,她还在晋地待着呢,她要是来了晋地不还得乱成一锅粥了呀!” “那两个小东西呢?” 白羽目光转向司马善仁突然含笑道。 “羽儿,当然也在啊!” “有他们在,与我有何关系” 司马善仁脸色有些难看。 白羽轻蔑一笑握紧腰间长剑。 “我只是江湖剑客,不是你们所谓的那个官家侯爷,晋王世子” “羽儿啊,是爹的过错,可他们毕竟也是我司马家之人。” 看着司马善仁这个样子,白羽轻轻把那桃核吐在那铺满羽垫的地上。 冷笑道:“我不姓司马,我姓白。” “好好好,那你起码得让你爷爷开心一下,都这么大岁数了对吧。” 晋王妥协劝导。 白羽没有搭话,然后半眯双眼看向窗外。 突然来了句, “司马善仁,你的野心不小啊!” 说完白羽转头紧紧盯着司马善仁的眼睛。 “有什么野心,胡闹。” 司马善仁突然笑了, “连长安军,安林军都带来了,你这一次回魏京究竟要做什么?” 白羽继续逼视司马善仁的眼睛。 “这些啊,你先不用管,你先去陪你爷爷过寿,其余的自己去研究。” 司马善仁微笑抿了一口茶。 白羽直接抬腿,就是照他身上踹了过去。 最烦的就是这个死表情。 司马善仁好像早就知道一样,瞬间就窜了出去。 然后一边嘿嘿笑一边离去。 走了一路身感困乏,看了看怀中的书信, 便脱衣上床盖上了那金纹蟒被褥,昏睡了过去。 突然在前厅传来了一阵不小的吆喝声。 一座硕大无比的金蝉便被抬了过来,浑身晶莹剔透,是由最珍贵的顽石雕刻而成,外披闪亮的红色萤石,美艳高贵,价值不可估计。 好家伙,谁能拿出这么大一个手笔。 一行看管不禁暗自摇头,把自己卖了可能都不如这个蛤蟆。 “咳咳。” 送礼的那位咳嗽了两声,好像是刻意一般,想让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过确实也见效了,都集中了过去,等待他的下文。 他阴柔的捻起兰花指轻声喊道:“恭迎二皇子陛下。” 众人一愣。只见门口进来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头戴青龙羽冠,身披紫金华服,皮肤白净,正是那大魏国当今圣上的二儿子曹镇。 年幼便博览群书,才华冠绝,被当今的神源道观天龙道人称为,魏国之尚悦,深受当今皇帝的喜爱。 司马善仁看着他没有说话,众人行礼,也被二皇子摆手做罢。 二皇子嘴角含笑对着晋王行礼: “晋王伯父,安好否!” 晋王点点头不以为然道:“依旧如此。” 二皇子呵呵一笑,转头踏入正厅,面朝司马无极。 “曹镇来给大将军拜寿,祝我大魏上将军长命百岁。” 曹镇向司马无极行了个大礼。 先帝曾经与司马无极为义兄弟,当然这等礼节也是应该的,就算不是, 光凭他和晋王为大魏取下的天下也值得他行如此大礼。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嘈杂之声。 “大皇子陛下驾到!” 众宾客看见这一幕都忍不住的有些好笑。 二皇子面露怒容,不过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变成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只见大皇子迈大步而来,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而且还时不时的拿出袖口的汗巾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大皇子曹垣,曹镇的亲大哥,魏国的长子皇太子。 他活的这么好全仰仗于他是长子。 一些高官也在默默私语。 “这大皇子二皇子来的真有意思,陛下还没有归去呢,就开始拉拢司马家了。” “别胡说,谁不知道司马家才是魏国的基础,想要治理好魏国,司马家是必须要的。” “你们说,司马家会怎么选?” 大家七嘴八舌道。 “小侄曹垣来给给给,大将军拜寿。祝我魏国大将军,一直永远都不死,保我大魏的山河。” 看着大皇子说的话,一些人终于忍不住乐了起来,这一个绷不住了,那么第二个也就绷不住了,满堂都因他的措辞而笑。 看见众人笑,曹垣也是尴尬的摸了摸头,然后看见了人群中的二皇子曹镇, “老二,你也来了啊,来干嘛呀!祝寿吗?” 曹镇露出一副大度的表情:“当然了,大哥,除了祝寿,我能干什么” 看着两人马上就要斗起来,司马善仁把这两位贵宾分开,放在了不同的区域。 接下来,就是各种拜寿,祝词。 宴会开始后,大皇子和二皇子就回宫了,对于他们来说,来了便已经是给了很大颜面了,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当今陛下也来祝贺了,当然本人没有来,但是却是那韩历韩貂珰亲自来的,当今陛下的代言人,大内总管韩历,跟老将军是一个时代的人。 他来之后对着晋王和大将军说了什么便面带微笑匆匆离去了,只剩下两个喘着粗气迎合对的人了。 这时一个头戴鱼龙云冠,身穿褐色蟒袍的男子端着酒杯便走了过来,龙行虎步豪迈无双。 北安王曹烈,当今魏帝的亲哥哥。 他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意味,走向坐在主位的司马善仁。 司马善仁起身与其碰杯。 碰杯间,穆亲王唇瓣轻起,森然笑道: “司马家想一直永远昌盛下去?” 司马善仁没有回答。 曹烈也没有追问, 因为回应他的是司马善仁眼眸中深不见底的黑暗。 第五章:锁龙之地 庭院隔着长长的一条琉璃小道,便到了那一处对角高楼。 高楼阁门处上刻着暗黑龙纹,楼上的每个隔栏处都有一个黄金虎头作为栏头,注视四方。 楼上共分九层,每层都有戴着斗笠的看不清真容的人把守着。 这便是大魏锁龙之地:高九楼。 据说里锁着的都是那极为重要,无法无天的主。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这高九楼里关的皆是那些胆大妄为之人。 每一个出去的话都能搅动这片郎朗乾坤天昏地暗。 所以这里都是由大批量的高手把控,以防不测。 除了这些高手外,楼内也有层层机关。 从建楼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去的。 如今九国好不容易找到了和平的契机,这些人更是被牢牢的困在了这里。 宴会过后,白羽沿着小路便独自走向了这座高九楼。 高九楼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横挎一把乌黑环刀,久久伫立。 烈风将他的黑纹红袍吹的沙沙作响。 老将军气势不减犹如当年更甚。 虽七十高龄,但锐气依旧无双,冲天而起,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风。 不愧是征战数载,战无不胜之大将。 “爷爷。” 白羽走到司马无极面前,轻轻作揖。 司马无极望着这座高九楼,轻声道: “恩,归家便好。” 白羽有些诧异的看向他的爷爷,今天爷爷怎么了,平时不是这个样子呀。 “爷爷,今天怎么了,我没去给您拜寿,您生气了?” “过寿过寿,我等男儿未完国愿,有何可寿。” “爷爷,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司马无极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白羽,眼中充满期颐神色。 “羽儿,可识得我腰挎之刀?” 白羽微微凝眉, “莫非是当年江南道许总兵之刀?” “不错。” 司马无极轻抚白须,将长刀抬起,刀身光滑如旧。 “不错,当年此刀夺我魏国将士无数,我杀了那许攸得此刀后又屠尽了整个江南道,此为因果。” “爷爷,还惧因果?” 白羽环胸纳闷道。 司马无极哈哈大笑: “因果,因果,我这一生最不怕的就是这因果了。” “爷爷您想说什么?” “羽儿,如今你已经成年了,应该要考虑考虑司马家了!” 司马无极看着白羽眼中含有莫大期许。 “爷爷,我没什么志向的,我就只想当一个游侠罢了,没事的时候啊,喝点小酒,有事的时候行行侠,仗仗义,这才是我要的生活, 你们的我接受不来” 白羽抚眉无奈道。 “胡闹,你是我司马氏之长孙,怎可胡闹,你的肩膀上可是还有我司马家的传承。” 老爷子气的胡子直打结。 “爷爷,司马家族有你们几位就够了,至于传承你看我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们,你给他们呗,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白羽一边嬉皮笑脸,一边把老人抚在凳子上,轻轻揉按肩膀, 司马无极眼神复杂的。 “你们...不一样,不要在胡闹了,既然你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回来,那么你就该听你爷爷我的” “爷爷,你这也忒无赖了不是,你不是通知我让我必须回来了,不回来就上吊什么的,你太过分了。” 司马无极语重心长道: “羽儿,听话,我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唉!你这就是倚老卖老,还有我们都是一个脑袋俩胳膊俩腿,怎么就不一样了。因为我英俊?” “牙尖嘴利,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处理军务了,你倒好还离家出走。” “爷爷,这我得跟你讲讲道理啊,我爹和我不一样,时代也不一样” “尽是歪理,就这么定了!” 老头子说完,起身便要离去。 白羽赶忙起身拦住老头,双手紧紧把住老人的双臂祈求道。 “爷爷,您就放过我吧,家族里面人那么多,你换个继承人,我没什么志向的,我就想要飞的高看得远点,周游世界,你把家业交给我没什么意义的,那不是纯属霍霍吗!你看看我爹还年轻,司马家的未来在他们身上。” 司马无极沉默片刻,然后推开白羽。 “好,我给你个机会,你看这高九楼。” 白羽转身观览然后嬉皮笑脸道。 “月明星稀,朱阁楼台,好地方!怎么,爷爷是想把那些个家伙,都放出去?然后把楼送与我欣赏风月,那可真是极好了些。” “大言不惭,就算给你,你也不敢收。” 老爷子气极反笑。 “爷爷,你若真把它给我,说真的,我可不管什么高不高手,祸国殃民,我就知道我放他们走他们肯定开心,嘿嘿嘿。” “哼!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死不了死不了,我这一身武功白学的吗,跟你说爷爷,我都感觉我自己是武学奇才,备不住以后我就是那天下第一了呢,成为那个什么?那个那个那个剑道至尊,对对,剑道至尊.” 白羽默念两边。 司马无极看见他吹牛,忍不住的往他屁股蛋儿上狠狠踹了一脚。 “既然,你有这个觉悟,我可以不强求你成为司马家的继承人,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去这高九楼里面杀一个人。” 说完老爷子眼中浮现一丝无奈。 “哈?让我去里面杀人?我这山脚猫功夫,你让修身养性,少去青楼都行,这里面都是啥人呢!干啥的都有,我去了肯定完蛋那” 白羽听到老爷子让他杀人时不禁吓了一跳。 “他被夺龙锁捆住了四肢,被大自在功化去了境界,如今不过一平凡人而已,你若想成为普通人,杀了他,否则你就是我司马家唯一的继承人,一直到死。” “爷爷,你别这么整,我有点慌。” 白羽卖笑然后轻轻揉捏自己的胸口。 “一个武学奇才怕了一个普通人,笑话。” “行吧,行吧!他在什么位置啊。” 白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在第四楼第五狱中名为江离渊。” 听见名字后白羽不禁有些疑虑 “这人,没听说过呀!” “所以是无名小卒罢了。” 说完老爷子便离开了。 “下回见面的时候,把脑袋给我带过来,或者身穿我司马家蟒服,期限一个月。” 在寒风中司马无极渐行渐远。 白羽站在楼前,有些玩味的看着这个高九楼。 “有点意思。” 驻足了一刻钟后,便离开了这高九楼。 第六章:正经事要紧 天蒙蒙亮, 白羽便早起开始晨练。 这几天他起的都很早,惹的很多人关注。 平时在山里头睡觉睡得早,醒的也早。 还有些不适应这大少爷的生活节奏。 白羽先是绕着这王府跑了两圈,然后又在内部花园中舞了一刻钟的剑,舒展了身体。 在白龙道观里,白羽平时除了练功,就是跑步。 基本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出去耍钱也没少被人坑,最后自己练成了一身的赌术,但也是因为这事也被那仙姑足足吊在树上三天。 白羽有些唏嘘的做在亭子里,一边把玉琉璃瓶中的汾酒倒入瓷杯中,一边嚼着葡萄干。 看着忙碌的下人丫鬟,白羽略有些同情。 在道观里他这样的活也没少干,毕竟道观里就俩人,一个神仙姐姐一个他,那位能做饭,白羽便已经很是幸福了。 白羽习惯了江湖做派,习惯了闲云野鹤,有一朝每一朝的生活,现在又突然变回了大少爷,够他反应一段时间了。 “唉,不知道神仙姐姐在干嘛?” 白羽叹了一口气,然后抿了一小口汾酒。 “还行,有点意思。” 昨日护送白羽归家后,那位白袍美人便径直离开了,说要完成一件事,等完成之后在回来寻他。 惹的他一阵难受,谁知道多久能回来。 白羽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罢了,罢了!” 然后便伸出手把一个下人给招唤了过来。 白羽瞄起丹凤眼“你叫什么?这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给小爷我讲上一讲。” 说完白羽直接扔给他一块巴掌大的银子。 “本公子,有赏。” 突然被钱砸到,先是一愣然后屁颠屁颠的揣在怀里。 这位爷是谁,司马家的长子,昨天听到这些消息后,这些丫鬟下人便都期许,若能把这位爷哄开心了,那以后干什么,也都有份底气,有钱花,身为晋王府的下人,本身地位就已经非常高了,若是能搭上继承人,那家伙,还不飞黄腾达? “回公子话,小人谢三,要说着盛京啊,出名的地方那可是数不胜数啊。” 白羽半靠在长椅上慵懒的伸了伸腰,眉头舒缓,示意继续。 “说这盛京,您还真问对人了,我从小在这盛京长大,虽然不敢说什么都门清,但也摸的了个大概。” “要说这盛京什么最有名气最好玩,当属太临河诗会,每年共三回,马上就要开始了,您可以去那瞧瞧。 白羽无奈的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 “诗会,诗会,我是什么也不会,有没有别的,雅俗共赏一点的。” 听见此话,谢三机灵的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沉声道: “公子,还别说,真有一个雅俗共赏的地方,那真是消金窟啊,名为白门楼。” 白羽眉头一挑嘴唇轻起,有点意思,继续, “那白门楼,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去,光有钱都不行,在那里什么类型的都能找到,各个国色天香那可都是一等一的。” 谢三下流的伸出双手比量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白羽听后,哈哈大笑,然后起身一脚把谢三踹了出去。 “哈哈,谢三儿,好小子,像这种龙潭虎穴我还真就得闯一闯。” 白羽一边鼓掌一边笑道。 谢三拍了拍灰尘,赔笑道:“公子,您这是过五关斩六将吗?” 白羽用手比量比量“走,一会陪爷走一趟,毕竟咱现在是有身份的人。” 谢三小跑到白羽面前掐媚道“少爷那里话,您可是晋王世子,这天下哪有人比您的身份尊贵。” “有点意思,该赏,该赏!” 白羽又从衣服中掏出几张银票,数也没有数,直接扔到了谢三的怀里。 然后起身打理了一下自己,小声道。 “收拾收拾,一会你带我过去。” “好嘞,少爷。” 说完,白羽抓了一把葡萄干,一边嚼,一边向自己的小别院走去。 “胭脂姐,过来一趟,给少爷我打扮打扮。” 还未进别院,白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胭脂,白羽小院中的总管,体态丰腴,姿色盎然,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 白羽本着一个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习惯,就没有做过分的事情。 也惹得不少丫鬟捶胸顿足,是自己姿色不够? 白羽小院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从晋地过来的,都与白羽熟习。 “呦,世子今天是怎么了?是看上哪家的小姑娘!” 胭脂白皙的小手轻轻点向白羽的额头。 白羽笑吟吟道。 “出去玩而已,这么长时间未归,都想念胭脂姐的手法了。” “呦,您还有想念那,您要是想念犯得着外出八年?” 白羽伸手拿下胭脂的小手,胭脂顺势躺在白羽怀中,模样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我见犹怜。 要不是白羽小的时候看见她曾经徒手斩杀了一个燕国刺客,还真以为是个柔弱的娇媚女子。 白羽苦笑:“胭脂姐,莫要再怪我了。” 胭脂脱离怀抱,坐在床榻上,单脚翘起。 “我怎敢埋怨世子殿下。” 白羽双手合十赔笑道:“胭脂姐,你这是逼我犯错误啊。别闹我有正经事呢!” “好了,不逗你了,说吧要什么风格的。” 胭脂素手摊开,轻轻的剥开一粒葡萄,含到嘴中。 “就是,怎么说呢,正经一点,世家公子那种,严谨,又夹杂着温柔,同时还得高冷,那种。” 说完白羽翘起二郎腿,偷偷看向胭脂。 胭脂听完捂嘴轻笑,然后走了过来,轻轻抚摸白羽面庞。 “有些粗糙呢。” “天天干活能不粗糙才怪,姐姐你就给我好好收拾收拾。” “唉!您在王府也不曾干过那些破事,如今......” 说着说着胭脂掩面欲滴。 白羽苦着一张脸:“姐姐,那都小事,都过去了,我不回来了吗,对吧,现在停止。” 白羽摆了摆手没有阻止她的抚摸。 在司马府里,白羽的妆容礼仪一直是都由胭脂教的。 胭脂化妆的技术是一流的,堪比易容。 不一会后,白羽便离开了别院。 一身白蟒银袍,头上挂有琉璃羽冠,器宇轩昂,高贵冷艳。活脱脱的世家公子。 跟之前的形象没法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与谢三会和后,白羽便离开了王府。 江湖人嘛!什么大风大浪不都得见上一见那。 第七章:荒唐一酒肆(霖铃) 魏京多寒士,重武亦重文。 不管在哪里,都会有看到书生苦读,尊礼而守规。 “子不语则怪力乱神,都说魏京风华正茂,今日一观确实如此。” 一个身穿华服相貌俊朗的男子,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边与另一个穿着劲装身体瘦小的人对话。 二人坐在一处酒肆里,品尝着魏京特产名酒。 “风华正茂?哥哥莫不是太看得起魏京了,这大魏太过无聊,按我看来与我大楚相差甚远。”穿劲装的人努了努嘴,语气充满不屑。 男子优雅一笑,拿起折扇轻轻的敲了敲另一个人的头部。 “你还不懂,你若是和先生好好学习,你就会知道我为何如此说了。” “哥哥,你又想骗我读书。”说完她狡黠一笑。 两只小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冉冉发光,可爱极了。 “我这是为你好,我可不想看着你像姑姑一样,刁蛮任性。” “你信不信,我告诉小姑姑,让她打你。” 说完穿男装的小女孩做出讨打状,嚣张极了。 俊朗男子叹气:“你能不能少喝点,女孩子家家的成何体统。” “要你管,哼!” “小二来壶酒,打包。” 突然一声嘹亮的声音传来,把二人着实是吓了一跳。 不光二人,这酒肆中的其他人也都受道不小的惊吓。 俊朗男子定眼望去,不禁有些莞尔。 这人看起来像是世家公子但说话为何如此粗鄙, 莫非看不见这酒肆中挂着的字画,禁止喧嚷? 白羽拍着桌子,一副我是大爷的模样。 在乡下呆久了,憋屈惯了,回到京都了,该风光一些了。 旁边的谢三擦了擦汗,小声的和白羽说着什么。 晋王的封地是在河西晋城,白羽自幼在晋城生活,后来去了道观八年,这盛京来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晋王常年驻扎在晋城,老爷子却一直在京都,其中意思很明了。 魏皇本想赐名大将军府,但被老爷子否了,说什么晋王只有一个,大将军却可能有很多个。 晋王这次归京也带了不少自家晋城的人。 店老板脸色有些润红。 其余人敢怒不敢言,万一这是哪位家族大少爷呢,他们这些没有身份的人起来叫嚣,岂不是还得被疯狂打脸,还得被人羞辱。 这事吃亏了不少,都懂怎么解决。 看看酒肆怎么说吧,毕竟敢立这“禁止喧嚷”背景肯定有些不一般。 倒不如做一个吃瓜群众。 老板指着上边的字画轻轻对着白羽说道: “公子,我听你言语不像是魏京本地人,您是刚来魏京吧,此地不宜喧哗,而且酒不打包。” “酒肆不让喧哗那还是酒肆吗,你倒不如开个酒窖,就你自己在里面,多好。” 白羽有些嫌弃道,本来想着去白门楼,但很可惜听说那的主人,这两天要举办什么诗会,白天都关门,这可给我们白羽大少爷气坏了,若是平时他也便就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现在正在气头上。 听到此话店老板脸色有些难看。 “公子,您要想要打包的那种,您可以去别的地方,咱们这酒肆,整个魏京都知道,禁止喧哗,来这的都懂的这个规矩。” 白羽伸出小拇指扣了扣耳朵,一脸不耐烦。 “规矩这么多?烦死了,这开个酒肆都有规矩我是不是也得立个规矩。” 谢三赔笑:“少爷可以立,可以立。” “听说魏京里你家的酒是一绝,这真的不能打包?” 白羽不死心的问店家。 “不能。” 店家义正言辞的拒绝。 白羽无奈的挠了挠头,然后转身便要离开这酒肆。 男子旁边的女孩撅了噘嘴:“就这点能耐,要是我把他打个半死。” 俊朗男子无奈的笑了笑,打开折扇, :“世间一切皆有定律,这白袍公子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旁边人看见白羽要走,都不禁低声嘲笑,就这点能耐。 更有甚者直接起身讥讽道:“乡下人鼠目寸光。” 白羽听到这些眼神有些变幻。 店家插着双手在白羽背后又言道:“以后别来了,店里不欢迎你这种人,穿着羊皮卖狗肉。” 平时店家也没有这样,也许是看出来白羽这个人虚有其表,才出言嘲讽。 说完众人也哈哈一笑。 白羽听到此话不经意间划出一道弧度。 谢三儿也眼中有些慌乱,这位爷可不是你们能随便欺负的。 于是转身呵斥:“你们才是乡野村夫,我家少爷可是......” 话还没说完, 就被一个大汉一脚踹晕了过去。 白羽稍稍倾斜脖颈,转身邪笑一字一句道: “谁,给你们的狗胆。” 身后诸位听到后,不禁好笑,连下人都这么弱,还敢如此叫嚣? 店家则是微微挑眉,用眼神示意了那几个护卫。 “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回头,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我奉劝你赶紧滚蛋回去吃奶吧。” 白羽不禁有些气结, “一个小小酒肆也敢无法无天,这魏京有点意思。” 白羽眼中杀气凛冽,既然错了,我走便是,辱我有趣?,不知道有些话,说了可就收不回去了。 白羽单手摘下自己头上的羽冠,直接扔在地上,邪魅一笑,拔出腰间长剑。 一头黑发散落披肩 “还是这样舒服些。” 白羽冷笑。 俊朗男子,神色凝重。 “怎么了,哥哥。” “他怕是真的动了杀心。” 他话刚刚落下。 白羽便白光一闪,如长虹贯日。 手中长剑如同银蛇乱舞。 直射而来。 店家跋扈道:“来人把他给我杀了,把这当什么地方了。” 护卫们纷纷拔出长刀,围向白羽。 “你娘看来没教过你说话。” 白羽擅长快剑,剑之势如影随形。 这八年来,虽然未习得什么神功,但是保命也绰绰有余了些。 他舞动银剑,瞬间贴身一人,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插进心脏微微一挑,护卫神色一凝,便直接被当场格杀。 “我有一剑名为斩华庭。” 白羽剑走莲花,诡异万分。 有趣的是丝毫不见内力,完全是以体运剑。 剩余的护卫还没等做些什么,便被他戳了个半死。 剑法飘逸凌然,浑然天成,好似白衣剑仙。 吓得老板呆坐在地上。 不禁慌乱狰狞道: “你可知道你惹了谁?我家主人可是当今二皇子。” 老板深知人本性,这个靠山你惹不起,那么好,等以后的,慢慢玩死你,只要你还在魏京。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位是什么人,根本不息的吃你那一套。 白羽落地,轻轻靠近店家,贴进他的面前,用另一只手拨动眼前的发梢,好像要让老板好好记住他的脸。 然后轻轻捻起店老板的下巴嘲笑道:“那又能奈我何?” 剩下的客人都吓得跑了出去,唯有那二人还在原地坐着。 店家哆嗦的看着白羽的眼睛不禁浑身颤抖, 白羽浑身煞气盎然,他邪魅的看着老板。 突然店外传来一声声的马蹄声, 两队铁骑如黑线般蔓延,尘土飞扬,高头大马。 店老板狂喜:“你...完了.” 白羽玩味道:“不...是你完了!!!!” 第八章:铁骑 看着街道乌泱泱的黑色铁骑,俊朗小哥和那女扮男装之人,不禁有些神色凛然。 长安军以重甲铁骑著称,是晋王主力三军之一。 他们这些骑士身披暗黑铜纹重甲,都惯使精钢重矛,皆是一力降十会的角色,都是那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猛将。 每次做战,这长安军就如同钢铁洪流一样势如破竹,每一次的冲锋,都会有不少的英雄豪杰惨死在马蹄之下,不知道多少俊杰骑手,死在这只军队之下。 作为楚人他们深知这长安军的可怕。 当年的蓝河一战,晋王大败于楚,将楚逼出了东南三省,又反夺大楚三城,斩杀大楚二十万铁血军,导致于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靠的就是这冲锋力极强的铁骑。 看着领头的人,他们二人微微侧身,不想让他注意到他们俩人。 领头骑马的不是别人正是晋王义子绰号南昱。 正当他们愣神之时,另一处街口也涌出了一队骑兵,身穿轻甲上身绑缚弓弩羽箭,马挎弯刀。正是二皇子所掌控的羽林卫。 “花里胡哨,华而不实。” 南昱看着远处而来的羽林卫不禁嘲讽道。 “哪里来的骑兵,胆敢当街纵马行凶,你们把魏京当成什么地方了。” 急忙赶来的羽林卫的队长对着南昱等人呵斥道。 冷冽的风,缓缓从长安军飘向羽林卫。 看着那重矛铁甲。这些羽林卫不禁感到森寒,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喉咙。 那凝重的杀气铺面而来,把羽林卫的马都吓得有些骚乱,更别提这一个个的羽林卫了,只要是不傻都能看出来,哪个更为可怕。 羽林卫队长的小心脏从一开始看见这伙骑兵就噗噗的跳动起来。 但是他们代表的是皇家是当今二皇子,那要是怂了,可没有好果子吃,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看清了番号后,这小队长更是欲哭无泪,这惹谁不好,偏偏惹这晋王府的长安军。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纵马行凶,一上来就给我扣帽子?” 南昱跨在大马上,看着羽林卫冷笑着。 “原来是鬼将军南大人啊,看来是有些误会了,南大人确实干不出来那些事情,我是羽林卫第三队队长鲁子云,还请将军回府后,替我向晋王殿下问好。” 鲁子云拱手作揖。 “好呀,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鲁大人来这是要干嘛?” 南昱凝眉慢吞吞道,丝毫不担心酒肆里面的白羽。他只要做好善后就行了。 麻烦! 鲁子云脸色有些难看,说还是不说,说了没啥用,不说自己以后的官路怎么办? 想了一会,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我们才是魏京的正规护卫军,凭什么怕你们,难道你们司马家还敢反不成。 “南将军,我听闻这里有人行凶,我等皆是守卫皇都之兵,势必要好好查一查,请将军让开,我等进去一一排查。” 鲁子云绷紧了身体毫不退让道。 “巧了,我也是听说这里有酒肆害人行凶,我等也是来主持公道的,莫非你与我要抓的是同一人?” 南昱玩味道。 “既然如此,那还请将军罢手,这本羽林卫职责所在,此事交给我们便好。”鲁子云半眯双眼针锋相对道。 “什么呀,交给你们?给你们什么?美酒还是美人?。” 突然从酒肆中冷不丁的传出一阵笑语。 鲁子云转头看向酒肆,握紧弯刀。 只见, 一个年轻人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中年人,一步一步的从酒肆中走了出去。 那个店铺老板整个人都被打得浑身青肿。 “诶呦,这真不好意思,这伙人都要对我不轨,然后一不小心磕到了墙也多亏了墙,我才保住一命。” 白羽眨了眨眼睛嬉笑道。 顺便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作了一个吓死我了的一个表情。 就好像在说,他们都是坏人,我才是被害人。 鲁子云看着半死不活的老板,脸色铁青。 颤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确实如此,这贼子的胆子确实很大,竟然敢带着同伙,若非诸位将军及时赶到,恐怕我有不测啊。” 白羽笑吟吟的把店老板的身体甩了出去,扔到鲁子云骑得战马旁边。 鲁子云满脸怒容, “咳咳,咳咳,子云...诛杀此....” 店老板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只听啪的一声, 酒坛炸裂 狠狠地摔在了倒地不起的老板身上,直接晕死过去。 白羽拍了拍手天真道:“抱歉,手滑了。” 鲁子云双眼冒火拔出长刀:“竖子,你敢如此,欺辱我兄,不杀你我恐为人弟。” “呦,大人与贼犯认识,是一伙的?怎么事,您是想来灭谁的口。” 白羽惊讶道。 还未等鲁子云做什么,南邑直接一摆手,重骑将端起重矛严阵以待,大有冲锋破甲之意。 鲁子云脸色难看“南将军这是做什么,莫非真的要和我们魏京羽林卫对抗,你要知道我们的背后是皇家。” 南昱听到这话,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端起那杆三尖陨铁大戟朝着羽林卫, “没有打过仗的娃娃们,你们确定要和我玩一玩?死了我可不管的。” 看着猖狂无比的长安军,鲁子云便是一肚子火, 嚣张,嚣张至极! 莫非以为我羽林卫皆是草包? 白羽看着鲁子云也不禁有感到一丝有趣,他敢冲锋? “南大人,这人是谁,你们要这么护着他,躺着的这位是我兄长,您要知道厉害关系。” 鲁子云不甘心道。 “什么身份,你个小小的四品武将,还不配知道,一句话退还是死?” 南邑露出一排锃光瓦亮的牙齿威胁道。 “放肆,真以为你司马家无敌?在这魏京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 鲁子云大怒握紧长刀一声长啸,如鹰叫般犀利。 南邑半咪双眼,鹰哨? 虽然京都来的少,但是鹰哨他还是知道的,羽林卫是一个很大的组织,分为队,每个队都不一样。 这人倒是聪明,叫其他小队吗。 南昱瞧了一眼白羽, 这白羽倒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酒肆拿了一个凳子和一坛酒。 正坐在凳子上嬉笑。 南邑收回目光残忍一笑,抬起大戟,眼中杀意盎然。 “滚来受死!” 第九章:晋王世子 虽然没有吹响号角,但是很明显双方的火气已经越来越大了。 一方面是不堪羞辱的羽林卫,一边是气焰嚣张的长安军。 羽林卫有羽林卫的资本,长安军有长安军的骄傲。 谁都不想在低一头,谁也都看不上谁。 暴怒的鲁子云虽然气愤,但也没有失去理智,他深知这件事情,已经变味了,已经涉及到了很多其他东西,他若认输,皇城将在无他之身影若是长安军认输,那边疆之兵该有多寒心。 长安军已经严阵以待,就等南邑一声令下。 令下,则全军冲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既然参加了长安军就有何畏惧生死。 羽林卫则不同,门阀子弟多,虽然武艺还算不赖,但实战血拼,哪能比上这些经历无数次血战的军人。 “准备好接受死亡了么?鲁大人。”南昱傲然挺立道。 任你随意变换阵型,随意叫人,摆明了我就是看不上你。 赤裸裸的羞辱,猖狂,太猖狂了,真是一点不把京都守卫军看在眼里。 鲁子云长刀立于空大吼一声“束” 羽林卫迅速抽动起来,作为第三队长他的威严还是很高的,哪怕羽林卫的人在害怕也不敢逃窜。 哗!!哗!!!哗!!! 众轻骑摆好阵型纷纷立好架势,端起弓弩,严阵以待。 当我羽林卫没有面子? 南昱哈哈一笑,牵动缰绳扯着嗓子一吼:“御” 听到此命令,重骑兵同时扣上钢盔(头盔带有铁制面具为防御弓箭射入面部),整齐划一纷纷大喝, “哈!!” 气势雄伟辉煌,不知道要比羽林卫强了多少倍, 白羽直接抱着酒坛扬天洒如喉咙,有意思,有意思,这可比去妓院勾栏好玩的多,得赏,得赏!。 “冲” 一声令下,如惊雷炸响。 轰的一声, 黑色洪流直接如同闪电般向前冲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射” 鲁子云眼神凝重长刀挥舞。 却有几分风采,不愧是羽林卫队长。 只听 “嗖!!嗖!!嗖” 皆是破空射箭之声 数百弩箭齐射而至,银芒一闪,突入敌阵人群。 本以为可以阻挡一阵子。 但可惜洪流不曾停止,依旧如故。 这些弩箭竟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只听到 “叮,叮,叮,叮” 射向盔甲的羽箭都纷纷断裂开来。 真是坚不可摧。 为所欲为, 长安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鲁子云眼眶欲裂,胆战心惊。 一咬牙大吼。 “杀。” 羽林卫虽然有些惧怕,但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而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纷纷驾马向敌军突进。 英勇而无畏。 两军相见,只听一声巨响。 砰!!!!!! 咣!!! 如摧枯拉朽一般, 羽林卫瞬间就被黑色洪流直接冲散,大部分都直接被重矛击穿。 势不可挡,溃不成军。 整个羽林卫三队一片血海。 仅仅一回合,这羽林卫基本就都全部覆灭, 鲁子云直接被一矛定在了墙上,如果不是南昱想留他一命,也许那一击就要了他的小命。 据说此战过后,幸存的羽林卫们纷纷都离开了军旅生活,据他们回忆,他们当时面对的不是军队而是黑色猛兽,吞噬一切生机。 南昱贴近鲁子云的身边,看着已经盔甲破碎的鲁子云轻轻道:“懂势吗?武道和势你真的懂么?” 鲁子云颤抖的抬起头,这次的溃败已经把他以后从军的梦想全部都给抹杀掉了。 他喘着粗气捂住伤口勉强惨叫道, “我是魏京鲁家之人,是魏皇卿点的羽林卫,你可知你的行径如同叛国。” 听到他的言语,南昱尽是不屑。 拽起他的头发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叛国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担不住,不知道你的二皇子能不能救的了你。” 鲁子云脸色苍白。 磕碜,输的太惨了,连一回合都没有接住,就被打残了。 其实这件事情的主因还是羽林卫。 面对长安军这种类型的重骑兵,哪能直接轻骑对拼,那不是自寻死路? “你说,你父亲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问的是你的二皇子会不会保你,你要知道晋王现在可是还没有站队呢,得罪晋王,他有那个毅力?” 南昱继续嘲讽道。 鲁子云的脸色愈加惨白,但仍是不甘心,抱有一丝侥幸。 “我跟了二皇子多年,我深知他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抛弃我的,绝对不会。” 南昱懒得再理他,挥了挥手,长安军再度集合。 他走到白羽面前低头颔首,半跪于前。 大吼道: “末将来此,请世子殿下恕罪。” 重骑兵看见南昱如此也都纷纷下马, 尘土飞扬, 只听, 砰!砰!的一声声重响。 乌泱泱铁骑,异口同声大吼道: “请世子殿下恕罪。” 旁人纷纷侧目,莫不震惊。 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公子更是喃喃自语:“还是个大公子咧。” 俊朗男子,拍打折扇,神色凝重。 鲁子云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晋王世子?从没有听说过啊! 魏京皆知,晋王的子嗣除了司马玉和司马仙,就是具有皇家血统的司马云和司马朗。 怎么冒出这么个人,还被称为世子?晋王继承人? 完了,完了。 鲁子云心里一阵悲呛,打心眼里恨死了他的哥哥,你要是告诉我门阀子弟也行,非要告诉我一个无身份的,这不是坑我吗。 同时他也想起来那个半死不活的哥哥,他勉强的寻找了下,没有发现,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白羽微微一愣,然后瞬间就明白了南昱的意思,造势。 为他的身份造势,为他八年的空白期造势。 白羽扔下酒坛,拔出长剑,长发飘天,走向战场中央。 神情肃然,微微转头环视,眼神刁钻有鹰狼之势。 环顾一周,未有人敢与之对视,皆胆战心惊。 俊朗男子吃惊的捂住了嘴, “鹰顾狼视之面相?” 白羽看了一圈轻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越让人瘆得慌。 “不过......如此,而已。” 听到嘲讽之意,没有人有勇气敢吱声,皆沉默不语。 他没有管南昱,直接径直走向鲁子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笑咪咪道: “你放心,没人敢来救你,唉,不能这么说太过于霸道,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谁来救你我就灭谁,嘿嘿。” 说完便大笑,径直离开此地。 白羽也有点纳闷,平时他的性格不是这样的,但是今天就是抑制不住自己,不管了,实在不行跑路便是。 南昱嘴角轻翘,好多年未曾在见他这个样子了。 见他离去,他起身大喝一声,走。 乌泱泱的铁骑纷纷上马随白羽而行。 不久后羽林卫其余分队纷纷赶来,看见了定在墙上奄奄一息的鲁子云。 纷纷呵责他人,万幸的是鲁子云没有死,还活着。 今日一事,势必搅乱魏京风云,司马羽此子之名讲响彻魏国。 与晋王的名声不同 他的名声只有,狂妄,嚣张,暴虐。 可白羽不在乎。 司马羽怎么样关我白羽什么事? 第十章:朝堂 一大清早,这整个魏京就已经炸开了锅。 沸沸扬扬一片哗声。 为国请命,征战多年的长安军马踏魏京当地步卒羽林卫。 羽林卫之不堪,长安军之无法,皆被百姓官员通通诟病。 其中风头最紧的最大的,就是这晋王子嗣司马羽。 刚入京都便,目中无人,目无法纪,当街杀人,纵马行凶,可谓是胆大包天,天理不容。 丝毫不顾及皇家颜面,更是打了整个魏京的脸面。 魏京乾坤殿外已经站满了挎刀甲士,一个个神情肃然,竖刀而立两旁。 整个皇宫外也是站满了人群,都想要第一手了解事情的结局,动向如何。 这乾坤殿上魏皇还未至,底下这些群臣便都已经吵杂的闹了起来,乱成了一锅粥。 左相(丞相)陈林,闭目养神,靠在左列前方,也不阻止也不发言,就是静静的等那魏王归来。 而右边的晋王也是一脸淡漠,仿佛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双手插在袖口里,来回摆动。 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你们这些莽夫,可知国法为重!天子犯法况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晋王子嗣。” 魏国御史大夫李诺瞪着一双老迈浑浊的大眼睛,白发苍苍的义正言辞道。 但是有趣的是他没有对着晋王说,而是对着晋王背后那些开脱的武将身上。 被辱骂的都尉朱禹自然不服。 “老东西,一天天净是歪理,你咋不看看是谁先惹得谁呢!上去就给晋王大人扣帽子,你胆儿挺肥啊!” 李诺气的脸色涨红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身为堂堂都尉怎可如此粗鄙之言语。” “什么就粗鄙,老白菜梆子,我这是形容,做事你也得讲道理啊!” 魏京折冲都尉朱禹,晋王三军之一,荒狼军火愤营千夫长。原为江西古洛山悍匪,带着一杆子兄弟打家劫舍,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情,后被晋王收服,跟随晋王南征北战。 “不过一群山野村夫罢了,这若不是朝堂,老子直接废了你们。” 羽林卫统领之一骁骑都尉吕然勃然大怒对着站在晋王后面的武将大吼。 右将军邓知见状不禁阴阳怪气, “是!你们羽林卫多威风,被这长安军一个照面都给打废了,听说还有好多个当了逃兵,一群孬种,哼!” 眼看双方愈演愈烈,大有朝堂一战的打算, 司马善仁一身蟒袍华服,只见他缓缓拔出腰间挂配的名刀“破军”。 直接朝着双方中间挥了一下。 嗡的一声轻吟,将双方的中间划出一道看不见的裂痕,无比锋利的刀势直接将双方彻底隔开。 司马善仁仅仅动用一点实力,便有这效果,世间十大宝刀之一的破军,这威势可见一般。 不少人纷纷侧目,晋王殿下拔刀? 先王曾语,这朝堂只允许晋王可以配刀入殿,其余人皆不行,足以见他皇之爱戴以及自身的威赫实力 可是配刀是配刀,可不曾想他竟然真的敢拔刀?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善仁清了清嗓子道:“恭迎殿下,晋王司马善仁参见陛下。” 听到声音后,陈林也睁开了眼睛,然后与晋王一起跪了下来。 “臣陈林拜见陛下。” 大伙见他跪下也终于反过来沫了,没想到吵的连陛下来了都不知道。 于是朝堂众人哪怕心里在不得劲也得跪下给皇上请安。 “臣等,参见陛下,祝我圣武魏皇在登千年。” 魏皇曹哲头上卷珠帘,身穿金龙皇服,用极为慵懒的身姿坐在那由黄金浇灌而成的滚龙朝天椅上,旁边还有美人轻轻为其摇扇。 “诸爱卿平身,咳!咳!” 曹哲在怎么讲究排场也掩盖不了他现在身体脆弱的情况。 魏皇眼神向旁边的韩公公瞟了一眼,韩历微微点头,然后缓缓退出, 不一会,韩公公便端着一碗药汤小心翼翼的走向了曹哲。 一饮而尽。 喝下药汤的曹哲舒缓多了,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他抬头开始审视这些大臣,不一会便轻笑一声。 “刚才诸位不是吵的很欢吗,为何现在这么安静。” 众人一时没有搭话。 “我没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个都叫的很欢吗?现在怎么都成哑巴了?” “臣惶恐!陛下恕罪。” 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曹哲微微皱眉,不一会又舒展了开来,开口道: “善仁,你这把刀确实不错,落地无声,轻盈如风。” 司马善仁再次跪下, “请陛下恕罪,老臣当时也是不得已才拔刀而出的。” 魏皇摆了摆手:“朕当然明白,你可是我大魏顶梁柱啊,我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你的。” 魏皇意味深长道。 “谢陛下,体察我之心。” “韩貂珰,可识此物件。” 魏皇转头与那韩历道。 韩貂珰微微一笑,捻起手指:“我听闻,此刀乃先皇所赐,看晋王殿下征战数载不曾有趁手兵器,于岭南战役后拜上将军后所赐予的。” 晋王点头道: “韩貂珰不愧是咱大魏的活史书啊。” “晋王大人,谬赞咱家了。” 韩貂珰掩面,低首。 魏皇揉了揉把手,突然玩味道:“善仁啊,虽然是先皇赠物,但是吧,怎能随意朝堂舞刀弄剑,幸亏是朕,要不然那,哈哈。” “善仁受教。” 说完晋王深深作揖,然后起身归于朝堂右列。 警告之意犹然。 “怎么了,听说昨日,羽林卫被晋王的长安军小队给灭了?” 说完魏皇摆了摆手, 旁边的美人便开始给魏皇揉捏肩膀。 御史大夫李诺列出,手持笏板,掷地有声。 “回殿下,臣有话要说。” “讲。” “晋王虽然是我大魏良将,但是其子嗣过于猖狂,竟说出那番浑话,目无法纪目无尊长,目无我大魏脸面。” 晋王斜眼瞅了一下,没有吱声。 “晋王,可真是如此?” “小儿顽劣,未曾来到京都,本想好好玩乐一番,未成想咱们京都小小酒肆都卧虎藏龙,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殿下您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家小子,虽然有错,但事出有因。” “晋王未免太护着自己的儿子了吧!你长安军若是没有你的授命,怎能当地突进,攻我大魏羽林卫,你可知你这行径与谋反何其相似,您难道真的想谋反不成?” 话音已至,寂静无声。 谋反?这个大帽子也敢扣给晋王?扣给这边疆重臣? 晋王微微凝视:“宗正(官职)大人,这未免太污蔑本王了。” “晋王大人,我也只是猜想而已,毕竟,你做过的事情太绝了。” 第十一章:草根悟武学 左相陈林听到后,不禁也多瞄了一眼,然后暗自摇了摇头。 冬云之心过于操急,现在根本奈何不了这个老狐狸。 晋王司马善仁冷着一张脸对着宗正冷漠道: “冬云大人,您说我过于残忍冷酷,那是我对敌人,你说我谋反,太血口喷人了些吧,您对我有何宿怨有何过节不成?我司马家上对的起君下对的起民,我司马家五兄弟,为国战死了三位,你说我不忠?在场的诸位大人和吾皇皆懂我之为人,你想提高身价,未免打错了算盘!哼。” 目光齐至冬云, 稍微有些慌神,但他是很快便镇定下来,然后赶忙道: “晋王大人,对大魏之情,我们都明白但是人心都是会变得,您起码也得需要些保证啊,您得权于魏,未免......” 话语如此露骨,大家都已经明了, 要权!取晋王之强权。 不过大家也很怀疑,他为何这么做,如今天下只是略微太平,还需要他坐镇,莫非皇上真要狡兔死走狗烹? 司马善仁脸色未变,转头看向魏皇。 “陛下,若是不相信为臣,那就取臣之王号,剥我之爵位,拿我之兵权,我即日白身归家,不在入魏京半步如何?” 满朝文武皆惊,这晋王打得又是什么算盘?赌气? 实则不然,他的小心思也是蛮多的。 “陛下,晋王等人为我国出生入死,征战多年,为我国输送大量人才,莫要寒了边境战士以及士子之心呐。” 左相陈林跪拜魏皇,大声上书。 冬云有些不敢相信,左相竟然为晋王求情,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丞相,您” “闭嘴。” 冬云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便被魏皇打断了。 魏皇正襟危坐。 “晋王说笑了,你是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了,您父亲就如同我亚父一样,毕竟当年若是没有您和亚父,我还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您的忠心,天地可鉴,天地可鉴!” 晋王抱拳躬身。 “谢陛下厚爱。” 魏皇轻笑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朕的姐姐在晋城可还好。” “还好,平日里也常常告诫我,为吾皇分担。” “姐姐还真是为我大魏着想,咳!” “陛下,还请您保重龙体。” 魏皇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左相陈林感慨道。 “陈林那,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啊。” 陈林想了片刻沉声道:“陛下,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我们要找到这个矛盾点。” “哦?矛盾点?” “没错,陛下,我们要知道起因和结果以及冲突,不如将此事交给京兆尹郭大人吧!让他调查一番,看看这前因后果,也好给百姓一个交代。” “善!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你去安排吧!” “谢,陛下!” 随后各个大臣也都开始上表意见,皇上听了小一会后,把剩下的事情全部都堆给了左相。 “退朝!” 没有理会冬云等人,魏皇便摆了摆手退了朝,被韩公公搀扶回宫。 冬云愤恨甩袖离去。 这件小事,本不至于如此,本来皇上也只是想打压打压晋王气焰,并非要如此,若非冬云等人一直挑衅。 乾坤殿外,羽林卫统领之一的鲁宇与左相陈林一起离去。 看着一脸幽怨愤恨的鲁宇,陈林摇了摇头, “就算我不求情,晋王依旧会无事。” “老陈,那我儿子就白死了白受伤了?” “不会白死的,现在时机还未到,你在忍耐些。” “我就那两个儿子啊,现在子云还昏迷不醒,你叫我忍耐?” 看着愤怒的鲁宇,陈林脸厉声道, “你若是不忿,自己去找那晋王,找我作甚,看看是你死还是他亡,你把你的羽林卫全叫上和他的长安军打一架,看看谁能活到最后,你的脑子还怎么这么不开窍吗?要能那么快就扳倒他,这朝堂早就没有他了。” “那我也没有办法啊,你说冬云他们......” “不要相信冬云他们,他们的目的不单单如此,他们怎么玩死你的,你都不知道。” “那我该如何是好。” 陈林沉思一会。 “等着......找机会......做的天衣无缝些。” 说完陈林便没等鲁宇径直走开了。 听着陈林并不和谐的话语,鲁宇不禁沉思,想好好体会他的意思。 不一会,这晋王便回到了晋王府。 先是到了白羽的别苑,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 后来听豆蔻说他大清早便走了,没说干什么去。 豆蔻白羽的丫鬟之一。 此时的白羽在哪,正在那魏京最出名的冬垣山寒山寺上。 白羽坐在山中的石凳上,抹了抹头上的汗珠,谢三给他扇着风。 好一个世家公子,晋王子嗣。 “三儿,这寒山寺真那么有意思?” 白羽漫不经心道。 “公子,寒山寺上菩提果,在这魏京这老出名了,而且听说这还有很多能人异士,算的可准了,非常有趣,要不您看这么多人跟咱们一起上山呢。” 谢三嘿嘿一乐。 看着山路来来往往的人群,白羽点了点头感慨道。 “也是。” “对了公子,我有个疑问想问您一下。” “什么,说。” “嘿嘿,听他们说,您可是学武归来,这武功好学吗。” 白羽好笑道:“怎么,三儿,你也想做武行当一名武夫?” “没有,就是问问,我这年龄也不行了呀,少爷。” 白羽沉思了一会道: “但凡天下武学,说是难学也是易学。” 谢三挠挠头: “没明白,那是难学还是容易啊” “怎么说呢,我给你讲一个例子吧,前朝大离,有一老叟牧羊六十载,因听善御禅师讲座,得其道,学其法,仅仅三天便登堂入室,入了圣境成了圣人。” “圣人很厉害吗,反正听着挺猛的,这么容易吗,就三天。” 白羽点点头: “是的,很厉害,像我这样的,一个手指头就碾死,还有一个例子,出身于江湖名门大派的天鈡剑门,掌门之子,从小在武学典籍中长大,学了剑诀,学了那蛮牛法门,可惜一辈子连盘龙境界都未到。” 谢三有些纳闷无语:“那这是啥啊,我也不知道,好还是坏呀,太邪乎了,真是混蛋玩意儿。” 白羽哈哈大笑拍了拍比他小一头的谢三脑袋。 “对啊,武学啥的,就是这么个东西,混蛋玩意儿。” “说到底,就好像是那醉云楼说书的老刘头说的那样,什么玄而又玄,悟而乱七八糟的那些话。” 谢三叹气道。 白羽眼神一亮, “对,悟!” “啥?” 谢三有些迷糊,少爷怎么了。 白羽哈哈大笑: “说了这么多,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悟!悟!悟!” 说完白羽便甩了甩头发,起身继续向寒山寺攀登。 谢三有些摸不着头脑,少爷怎么了,莫非就像老刘说的那样,少爷之前说的那样,一飞冲天了? 第十二章:我曾见仙子下凡尘(上) 走了大概一刻钟,这白羽终于是爬上了寒山寺。 看着走过的有些抹了痕迹的石阶,不禁感觉到有些神奇, 他先是去了寺庙,准备逛完寺庙在去广场玩玩。 他兜兜转转,走到了一处清幽之地,他闭上眼睛好好的感受了一下这充满香气的清风。 他没有让谢三跟着他进寺庙,对于他来说此地是享受,若是谢三也跟了过来然后剧透,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跨进寺门,一株参天大树应在眼前,晶莹剔透,飘飘洒洒,充满灵气。 “都说寒山寺是佛之圣地,果真不假。” 白羽摇头晃脑道。 看着这些亭宇楼阁,听着东楼悬钟敲响的声音,瞧着天空中飞翔的鸟儿,白羽内心当中第一回感受到了平静宁和。 他双手合十,向寺庙鞠了一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身体就是情不自禁。 他缓缓走入大殿,迎面而上是就是那尊大佛,以及那些壁画,他观赏一会后又抬头向上看去, 屋脊上也是雕刻了许多的仙人,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一般,充满神秘色彩。 他跪在拜垫上,闭上双目。立于佛前。 一老僧慈眉善目的坐在禅垫上敲击着木鱼。 安静祥和。 窗外那株参天大树微微摇晃,撒下了半半阳光。 神采非凡。 突然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一样。 神情有些凝重起来, 然后他又细细的感受了一下,好像是诵经声 他放下戒心,默默许愿。 咚...... 咚...... 咚...... 随着木鱼的不断敲击声,白羽的双眼渐渐有些支撑不足,相当困乏。 身体渐渐有些放空,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了,他想睁开眼睛也睁不开。 意识也渐渐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地一下睁开双目。 突然的神秘光芒刺向了他的双眼, 白羽不禁一阵恍惚,然后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睁开眼后发现整片天地都已经变了,不一样了。 他现在不是在寺庙里,而是在一片神秘的地方, 他抬起头,那里有瀑布悬挂天边,流下七色水流。 他的周围烟雾环绕,有彩蝶围身飞翔,香气随着风儿流淌在他的鼻尖,仿佛登临天界一般。 他动了动,身体轻盈如燕,仿佛可以飞起来。 他张开双臂,迎接这新世界的洗礼,但神奇的是他感觉以前好像来过这里。 白羽不禁拍打脑袋,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微微一动,脚步轻盈,便直接向前飞去,想去哪里便去哪里,真如神仙一样。 他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向前走,时间的流逝根本就阻挡不了他。 他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者说他已经遗忘了时间。 他来到了一片神秘的彩色云团。 他微微眯起眼睛,径直走了进去。 浓烈的彩云阻止他继续前进,原本他可以不去理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彩云里面有吸引他的东西一样, 他一层, 两层, 三层, ...... 不知道拔了多少层云彩, 终于看见了一片宫殿。 那里金碧辉煌,琉璃闪耀。 他沉醉的看着宫殿,当他想要飞下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仿佛定在了上空,他不甘的嘶吼,愤怒,但仍是无动于衷。 叮! 一声轻音出现。 白羽放下癫狂,静静的看着下方。 一个仙子正在拿着仙樽在下方观看白羽。 白羽不禁有些痴了, 好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乌黑靓丽的长发披散在她的香肩,一身圣洁。 她睁着大眼睛奇怪的看着白羽,就好像是问为什么不下来。 白羽想要回应,但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 他晃动自己的身体,仍是那样,好像是被人囚禁一样。 他看了看四肢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上已经被黑色的铁链捆绑住了,就像犯人一样。 被困在了天幕之上。 仙子看白羽下不来,脚尖清点,仙子便飞天而起,如梦如幻的身形,俘获了白羽的内心。 她拉近天幕,近近的观赏白羽。 白羽也看着她,看着她的五官,白羽的头愈加疼痛,仿佛之前见过一样。 仙子看了看他,突然笑了,笑的有些莫名,笑的有些伤感。 白羽张开嘴想要问她是不是认识他,但是发现根本还是说不出来。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仙子转身离去,又回到了宫殿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白羽遗忘了很多东西,但只有那个仙子没有遗忘。 她每天都会从那座仙宫里出来,来看白羽,她会用白嫩的手掌抚摸白羽的脸庞。 就像认识多年的老友,白羽的头疼也越来越轻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可以天天见到她。 但是每一次仙子的眼角都有些湿润,白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呵呵的傻笑。 仙子每天都会变着法的逗白羽,看着她笑,白羽的心间也是甜甜的,他好想一辈子就那么过去得了,这是属于他们俩个的时光。 不管白羽怎么痴笨,她都丝毫不在意,有时她会带些糕点,有时她会拿着新衣裳, 在白羽面前摆动,问他哪件最好看,白羽每次看见好看的衣服都会大叫两声,以此表达自己的心意,他喜欢仙子抚摸他的脸抚摸他的脑袋,幸福也许就是那么简单。 他想尝试逃离锁链的控制,但是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解决掉。 仙界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但是他们每次看见双方,都是极为开心,幸福。 仙子喜欢跳舞,而白羽则是她唯一的看客,或许说她就是专门给白羽跳的,舞步轻盈优美,婀娜多姿,天仙之舞,人间哪有几回偿。 她喜欢白羽宽厚的身体,她常常靠在白羽的身上,白羽是她最温暖的港湾。 但是每到一个时间点,她都要回到宫殿里,每次分别都是眼中泪光浮现。 白羽不懂,天天相见,为何还会如此悲伤。 突然有一天,仙子不在出殿门了。 白羽好像疯了一样,他四处想要寻找,但是怎么也看不到,他像一只野兽,疯狂的吼叫,想要知道那个女孩在哪里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第十三章:我曾见仙子下凡尘(下) 天空还是那个天空,白羽还是那个白羽,万籁俱寂。 白羽终于绝望了,他开始一声不吭,就是石头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门突然打开,一道流光从里面突然飞出,冲向白羽。 她轻抚白羽脸庞,白羽惊醒,迎面而看到的是一张哭成泪花的脸。 她将手中的一粒小药丸放入白羽嘴中,然后摆了摆动作,示意白羽吃下去。 她看着白羽正如当年一样轻声道:“阿羽,我在给你跳支舞吧。” 说罢她便一边眼泪婆娑一边翩翩起舞。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道敕令: 诛掠仙药之人,永不为仙。 声音之大,响彻千里。 不一会,殿门大开,一群金甲武士从殿门出来 他们带着金色面具,拿着金色锁链。 嗡的一下,锁链捆绑 仙子被直接抓了下去。 被这些金甲武士围在中间,一个武士好像在问她什么,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一株长鞭浮现在金甲武士手上, 啪! 狠狠地抽向仙子。 “啊!!!!!!!” 白羽浑身颤抖,黑色煞气不断浮现,他不甘的嘶吼,挣脱。 但是金甲武士仿佛没看见一般,只是默默的抽打仙子。 抽打之后,架着这位仙子走到了云端的尽头。 尽头的下方是一片波涛汹涌的黑色海洋。 海中有吃人大鱼浮现。 白羽用力往前一拥,铁链破碎,煞气吞天而起,他心中怒火燃烧,直接向仙子飞去。 但是无论他怎么飞,怎么用力,距离始终无法改变。 金甲武士将仙子狠狠地推向前去,仙子一个踉跄跪倒在了这云端之上。 白羽急切的想要过去帮忙,可惜无论怎么用力,始终有股力量阻止他前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仙女被金甲武士推入黑色汪洋, 看着她掉落云端,白羽眼眶莫名湿润,内心仿佛被撕裂,他嘴角溢血,满目悲痛,只能无助的嘶吼。 “不!!!! 仙子好像听见了他说话一般,只见她突然嫣然一笑,笑靥如花,时间仿佛定格,就那么凄美在空中看着白羽。 白羽痴了,眼眶中泪花闪烁,他想伸出手抚摸一下她的脸,但很可惜一点都碰不到。 仙子眼神有数不尽的悲伤就那么看着白羽,好像在说再见,在告别,又好像在述说仙不过如此。 直到堕入黑色汪洋不见身影。 白羽嚎啕大哭,天地混乱。 白羽身体解禁,他疯了一样往黑色汪洋里冲去,想要找到她的身体,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突然耳边传来一句佛音:镜花水月,都成空幻 突然间雷声大作,钟声响起,宫殿破碎,一切像是燃烧的纸片,消失不见。 嗡的一下! 天旋地转, 黑白颠倒, 光明在现人间。 白羽睁开了双眼,他捂住胸口,疯狂的喘着粗气。 他眼泪婆娑,浑身颤抖。 他静静的呆坐在那里,大脑一片混乱。 不一会,他便找回了自己。 他缓了缓抬起头,还是那尊佛,还是那个老僧还是在敲着木鱼。 真真切切,虚虚假假,如梦如幻。 白羽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合十,在上一拜。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老僧淡淡微笑道。 “恍如前生今世,寒山寺名不虚传。” 白羽起身再拜,然后转头。 砰的一下, 又坐倒在地上。 白羽揉了揉头, 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人。 另一个也是龇牙咧嘴的抱着脑袋。 “喂,很疼的,知道吗!” 她气愤道。 原来是当时酒肆里那个男扮女装的人。 “喂,你站我身后干嘛,偷袭我吗。” 白羽指着她责怪道。 “才不是呢,我是听说有人在殿里抽风了,我过来看看,结果就撞到你了,你得赔我钱那,我得去医馆了,你的头太硬了。” 白羽听了她这话,气极反笑, “你来看我,撞了我还要讹诈我钱财,你真不是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你全家才不是东西呢” 她不甘示弱道。 白羽起身拍了拍灰尘,看了看周围,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脸神秘道: “兄弟,问你个事。” “什么事,本姑..大爷心情不好,看心情回答。” 她双手抱胸,撅起嘴,一副大爷模样。 “我睡着的时候可有什么异象发生?” 小姑娘一脸瞧不起的表情 “还异象,你以为是说书先生讲的小说啊,我就听见你说梦话了,呜呜渣渣的” “什么梦话。” 白羽认真道。 “你一直在喊不,然后一直哭,吓死个人,我想贴近看看,没想到你这混蛋起来就给我撞了。” 她气愤的扬起了小拳头。 白羽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扬起的拳头放下。 小姑娘被他的动作一下愣住,但很快就恢复了,我现在是男人...... “对了,你刚才梦见什么了,叫那么大声” 小姑娘好奇道。 “真想知道?” 嗯嗯,小姑娘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告诉你。” 白羽冷笑。 “混蛋!” 小姑娘抓狂。 白羽嘿嘿一笑,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 “我见到了世间最美的东西。” 小姑娘眼角发光,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最美” 仙子舞霓裳,含泪入汪洋。 “我曾见过仙子入凡尘。” 白羽嘴角轻笑,但眉目间皆是悲伤。 说完白羽便离开了,临走时说是有缘,告知了姓名。 项庄,这名字真难听。 白羽摇了摇头心里暗暗鄙视。 走到了广场,便看到谢三那个小子,正蹲在树下睡觉。 白羽没有叫他,独自在这广场中散步。 把玩着刚刚在小摊上买的折扇,不禁有些惆怅。 若是神仙姐姐在就好了。 看着那些放风筝的孩子,白羽蹲在地上,拱了拱鼻子, 真好。 天渐渐暗了下来,该到了下山的时候了。 “公子算卦不!” “来一个。” “哗,哗,哗” “什么签?” “公子,唉” “怎么了?” “是下下之签,公子有大凶啊!” “哦?” “破解此签,需要贫道大量法力,所以....” “我爹是当今晋王。” “不好意思,我看错了,公子你这签是上上签那,荣华富贵享受之命啊” “.....赏” “谢谢公子。” 太阳西下,白羽归家。 第十四章:一杆魔枪照天明 回到王府,已经是天黑了。 天空中繁星朵朵,白羽叼着一根草,就静静的躺在别苑中间的吊床上。 看着隐藏在乌云下的皎月,他凝望着久久不语。 晋王喊他吃饭,他也没有过去,说是在路上吃了。 就在寒山寺下的一个面馆。 “你还有多少天了?” 突然一道磁性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晋王走到了他的旁边, 由于他看的太认真,竟然没有发现。 白羽被吓了一跳抱怨道:“你吓我一跳,什么多少天。” 晋王把手背过身后:“你若是这般不小心,当心有人要了你的小命。” 白羽躺在吊床上不想搭理他。 “我是说,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一些,要是有不轨之人,接近你,你会很危险的。” 晋王语重心长道。 “这不是在家吗,怎么你还保护不了我啊!” 白羽冷不丁来了一句。 晋王闭嘴,无言以对。 “距离你与你爷爷订下的一月之约还有多久了。” “那个啊,让我想想。” 白羽皱眉眼睛转了转, “还有十多天呢,赶趟儿。” “要是打不过,你可以叫爹爹,我去帮你。” 晋王神秘叨叨道。 “你有那么好心?” 白羽目露疑光,对此深表怀疑。 晋王嘿嘿一笑, “毕竟我是你老子,总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吧。” “那和我订下约定的还是你老子呢!” 白羽翻了翻白眼。 “哪有啥的,就像我舍不得打你一样,他也舍不得打我” 司马善仁无赖道。 白羽身体挪动一下,转向司马善仁。 看着他那张笑脸,白羽一阵恶寒。 “都说晋王什么威名神武,不苟言笑,什么文学大家,什么威武大将军你说说你,我为什么都看不出来你是那样的人?” 晋王正了正羽冠, “那都是吹出来的,杜撰而已,怎么样看我这身衣服如何,你姐姐派人给我送过来的。” 说完,司马善仁双手举高高,转了转身子。 银灰色的蟒袍,由玛瑙翡翠组成的玉带,胸前还有玉器做装饰。 “大姐的品味还是那样,就往奢侈了来,不够瞅着还行。” 白羽嘴硬道。 “嘿嘿,其实你姐还给你做了一套,我让人放在你屋了。” “我不喜欢那种奢侈风,正常来讲,衣服吗,随便被,怎么穿都行。” 白羽一脸不在乎。 “对了,老头子。” “嗯?” “你把我大姐放在晋城,你确定她不会受到危险?” 白羽略微有些严肃。 晋王点了点头: “不会有危险的,权利虽然在你二娘,不是,在曹氏手里,但是你姐还是有保证的.” “什么保证?你要知道姓曹的没一个好东西,你把她扔在那里,不怕她受到欺负?。” 看着认真的白羽,晋王和蔼的笑了笑,摸了摸白羽的脑袋, 没想到被他一手打下来,丝毫没给他机会。 “这次我就带着南昱来的,北斗在大齐,东渊我派到了大秦,西狂和高文在她身边,更何况你姐姐又不是消停的主,她那韬略聪明劲不比你爹差,嘿嘿。” 白羽自动屏蔽了他的自夸,点了点头。 二人一时无话,不一会白羽还是有些憋不过他爹,然后小心询问道: “今天朝堂上....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麻烦?” 晋王摇摇头:“有什么麻烦的,无非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罢了。” “哦。” 既然司马善仁都这么说了,白羽也就没有追问什么,但是关切的眼神还是被司马善仁捕捉到了。 “老头。” “怎么了,小羽。” “我习武八年,为何不让我练习法门?” “这个......” 看着司马善仁支支吾吾的样子,白羽起身道。 “不问了,没意思。” 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了下来。 拍了拍屁股。 然后认真道: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好多年?” “什么问题。” “我究竟是不是你亲儿子?你长的这么丑,怎么能有我这么好看的儿子” “......你那不是遗传你娘吗!” “真不知道我娘怎么看上你的,切。” 白羽一阵鄙视。 说完后,便摆了摆手,对着晋王说道 “回去睡觉了。” 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回到房后,白羽悄悄的关上房门。 然后走向床边,拿起那件衣袍, 他打开看了看款式,不禁嘴角含笑 喃喃自语道:“司马仙那司马仙,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的款式。” 然后他把衣袍收拾了起来,打开柜门,放了进去。 等她来的时候,或者我去看她的时候再穿吧,现在穿怪可惜的。 八年的苦修,已经完全把一个小少爷改变了,这要是以前巴不得立马穿上。 “诶?我这被褥也被换了?” 白羽伸手抚摸被褥不禁苦笑“大姐也太懂我了吧。” 打小他的穿着礼仪等都是他姐司马仙所教。 他的母亲死的早,衣食住行也都归司马仙。 惯得白羽惯得不要不要的。 躺在床上,白羽不禁回想起寒山寺那一梦,那一游。 暗感神奇,妖幻。 那种触感,仿佛身临其境,就像是真正发生过的一样。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喃喃道:“这世间真的有仙吗?” 说道这里,他的脑海中浮现一人,优美身姿,白袍狐脸,仙子道姑。或许那才是他的仙。 入夜,大魏北方边境, 那里常年被积雪覆盖,多山脉。 与大燕边境相隔不远的一处山中。 一个身穿大花熊裘的老人拿着一柄长枪,立于山口处。 离他不远的是一个长的狐媚瓜子脸的美人道姑,手持残剑,一身白袍。 大风呼呼的刮,鹅毛般六晶片的雪花,沸沸扬扬的洒落在他们的身上。 他俩不知道对峙了多长时间。 两人眉间也被雪花装点了阵阵寒霜。 不一会花裘老人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沉重道: “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进入大燕的每一寸土地上。” 美人道姑身后燃起黑色的火焰,火中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但仔细听,每次的声音都夹杂着恐怖的叫声,看那火焰仿佛有人影在舞动,甚是诡异。 她森然的对着老人道:“我再说一次,滚!别逼我杀了你。” 花裘老人面露凝重:“你若是还在这纠缠,等你我打起来,就不怕惊扰了那位北凉王?以他的性格不会放过你,你还是走吧!” 美人道姑不禁讥讽:“北凉王?他也配?” 花裘老者叹了口气:“汝以非汝,又奈何焉?不如像以前一样离开这里,不要回来” 美人道姑森然一笑:“仇,我必报!怨,我必结!” 老人摇了摇头“看来你执意如此,也罢,那我就来看看你几斤几两!” 狂风潇潇,雪花飞溅,老人直接长枪出手,惊起阵阵雷霆。 “一杆魔枪照天明。” 呼...... 天......亮了。 第十五章:妖物作祟 大离龙气枯竭,帝王为长生身陨,王朝破灭,众英雄揭竿并起,都想夺鼎称王。 大陆征战数载,百姓苦不堪言。 先后有三十三位大宗师相继殒命于战事,圣人也死伤无数,其余修士更是惨不忍睹。 天道大变,武林枯竭,呈现青黄不接之状。 最后以当年的大离九大夫为主,镇压了这次无与伦比的大动乱。 一鼎分于九,立于九国朝堂宗室。 分别是周,秦,魏,燕,韩,楚,齐,梁,金,九国。 九国平和一段时间后,又起战乱数载。 无数英灵相继泯灭,大陆名将也不剩几人。 最后发现谁都奈何不了谁,最终九国国君在东林郡签下盟约,和平百年,史称百年之变。 金秋九月,万物丰收。 司马玉早早就来到了白羽的院子里。 一身戎装,手里拎着一张巨大无比的弓。 而白羽正在和谢三正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三儿,这魏京哪里有鸟射?” “大公子,怎么您要去打猎。” “废话,听不明白话啊。” 白羽没好气道。 非要重复,回答就好了。 谢三嘿嘿一笑,然后委屈道: “那公子,我也不会骑马啊!” 啪! 谢三捂住脑门。 “你就说地方就行,也没让你跟我俩去,你去能干嘛?是能射呀,还是能抗,麻溜的。” 白羽无语道。 谢三吃痛:“诶呀,公子别打,你要是说打猎的地方,那个我不清楚,但有个地方我知道,那里听说野兽繁多。” 白羽呵呵一乐: “快说” “那叫......我想想啊......对,广安山,就是广安山,出了魏京往南走。” 问好了地点,白羽和司马玉就马上开始启程了,白羽先是找到了 南昱,从他那里取了四十支火硫箭,又取了二十支普通羽箭。 正常来说这些箭都是需要记名的,但人家是自家的公子爷啊,南昱一看是白羽,哪里还需要记名,就差跟着一块去了。 最后被白羽嫌弃的拒绝了他。 但是后来由于安全以及向导的问题,南昱还是挑了八个不错的侍卫跟在他们身边。 众人带上了水袋,带好了粮食,背着武器,拿着袋子,准备射一袋子...... 一行人就那么向广安山进发。 广安林离魏京有些远,倒也不算是很远,大概二十里路。 那里树木茂盛,气候温热,里面有很多动物。 这十个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魏京,一路上马不停蹄。 一直到响午十分, 终于是到了那广安山。 众人歇了一口气。 白羽勒紧了马头, 大吼一声“吁!” 大马甩了甩头,一个撅的,停了下来。 其余人马也纷纷停下。 白羽伸出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埋怨道:“怎地这般炎热!” 旁边一个护卫笑道:“公子,此地与咱们晋城不同,夏长秋短,一会咱们去那山涧洗把脸就凉爽了。” 白羽点点头,拿起水袋便灌了一口。 回头看向司马玉, “阿蛮,热不热。” 司马玉呵呵一乐, “不热,不热。” “不热就怪咧!” 白羽把水袋扔给司马玉。 “蛮儿洗把脸,凉快!” “嗯” 司马玉直接把水袋接过来,然后在空中用力一扯。 来个透心凉。 白羽傻笑:“我家蛮儿就是聪明。” “公子前方有个茶摊,我们不如休息片刻,然后进山?” 一个侍卫抹了抹肩膀指向前方。 白羽瞅了瞅: “可。” 到了茶摊, 白羽把胸甲放开,把靴子脱下,把两只脚放在凳子上。 看着外头冒着火的太阳,一个劲的擦汗。 其余侍卫,倒是没有这么敢造次。 不一会,店家便端着大碗水和茶走了过来。 白羽又抹了一把汗,看着店家闲问道: “老板,你在这开多久了!” 店家看了看几人的装束,然后轻声道:“回公子的话,老朽开了蛮长时间了,公子您也是上山涉猎吗!” 白羽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公子,这也就这个时候上山的人能多些,这离魏京有段功夫,来的人难免有些口渴,想歇息一会,老朽也就取个巧,在这山脚设下一个小摊,赚些银两。” 店家嘿嘿一乐,露出了几颗大黄牙。 “倒也有几分意思,该赏。三儿” 白羽回头喊道。 几人中不知道谁低声说道:“公子,谢三没来。” 白羽尴尬的笑了笑,自己平时也不怎么带钱,钱都在谢三手里,这冷不丁没在,赏无银两啊。 旁边有个侍卫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立刻从腰中取下些银两,递给店家。 店家连忙感谢。 “对了,店家,这都有什么珍兽啊,我这头回上这山,还不是很清楚。” 白羽喝了一口凉水,呲牙道。 店家抬起手指了指山上, :“回公子的话,这山上,我还真不清楚,毕竟咱就是个卖茶水的。” 白羽点了点头,想了一下,也是,人家要是知道,那还卖茶水干嘛。 他转头对着侍卫道:“各位在歇息一会,然后我们进山。” “诺!” 八名侍卫抱拳。 回过头来,白羽把碗递给店家示意在来一碗。 不一会,店家端来,把碗放在白羽桌前。 一脸忧心道:“老朽虽然不懂涉猎之事,但还是有一件事要告知公子。” 白羽见状有些感到奇怪:“什么事,店家。” 店家叹了一口气:“最近山里有些不平静,好像是有什么妖物,突入了这片山林。” “妖怪?店家莫不是在开玩笑?” 白羽饶有兴趣道。 “是这么回事,公子,前些日子也有京城里也有一伙人来打猎,本以为像之前一样,下午便下山,可是呀,直到我走他们也没下山!” 店家忧心忡忡道 “那也需是在山中睡着了。” 店家认真道然后把手举起来:“公子,老朽绝不会骗人,自打他们上山,老朽就听见妖物吼叫的声响,差点把老朽的耳朵震掉了。” 白羽奇怪玩味道:“这么说,现在这山上,居住一头妖怪喽!” 店家点了点头:“从那天起,这山上就不是很太平,老朽我在这也就是给诸位提个醒,小心些,老朽我一会就要收摊了。” 白羽点点头:“谢谢店家提醒,我会多多注意的。” “公子,多加小心,希望您能把那个妖怪驱逐出去,让老朽多挣点。” 店家满怀希望道。 白羽把水放在嘴边,一饮而尽:“放心吧!” 随后便起身把装备穿好。 然后用力的正了正头部, 对着那座山轻笑道: “走,去瞧一瞧这妖怪,随便斩了,回去给老爷子吃。” 其余人也神采奕奕,半跪在地,齐声喝道: “喏!” 第十六章:埋伏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你们可知这是何物?” 白羽望着周围目光有些兴奋。 “公子,这等神物,我等从未听说过,对于像公子这样博学多才的人来说,我们就只不过是一个粗人而已。” 随行的护卫一边仔细辨别周围的环境,一边回答白羽。 由于他们常年在外边征战,所以对于地形来讲,每一处他们都需要认真观察,万一就倒在了这些细节上,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生命吗。 这样的习惯已经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细思微恐,如果说晋王的军队都是这样的人呢? 白羽自嘲一笑 “博学多才?我怕是不学无术,好东西学的不行,坏的倒是学了一大堆,阿谀奉承什么的,省省吧,我也知道你们看不上我,对于你们来讲我不过是一个二世祖罢了。” 旁边的护卫脸色微变然后正色道: “公子,这绝非阿谀奉承之话,公子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那我也便是明说了,我们不过是粗人平民出身,若不是晋王大人赏口饭,恐怕我们早就饿死了,身为晋王军死为晋王鬼,不管怎么样我们是绝对不会背叛您的。” 护卫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南昱曾经多次和他们这些亲军说起,司马羽之才不下于他父晋王陛下。 古人云:锋芒毕露哪有韬光养晦实在。 看着护卫如此说,白羽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很理解,他们所想,这些人其实要的很简单,只不过是一个吃饱穿暖的家,一个可以为他们带来荣誉与胜利的将领,而不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又走了一会,那个护卫忍不住道: “公子,你刚才说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神物,睁开眼为白昼,闭上眼为夜晚,那也太恐怖了吧。” 白羽略微踌躇道: “烛龙,又名烛九阴,上古遗书曾记载的神明。” “真有此物吗?” 想了一会,护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羽摇了摇头 “不知真假,不知是古人杜撰还是真有此物,若是遇上便能知道真假了。” “那还是别遇见了,遇见了我们晋王三军都打不过,好像可以试试,不行太危险。” 护卫小声的嘟囔着。 白羽好像听见了一般笑了笑然后道: “你叫什么名字。”。 护卫挺身抬头正色道,像报数一样:“我叫胡昭,原长安军第三冲锋旅,狼豺营,百夫长,归南昱大人所属。” 白羽点了点头:“不错,我听说过狼豹营,在与楚人征战中多次率先夺下敌方战旗,为我长安军拿下不小荣誉。” 胡昭满脸春色,没想到这些事情,公子都知道。 白羽几人继续向前,突然一只野兔飞快的在草丛中掠了过去。 司马玉眼神一亮,直接将巨弓拿出,抽出羽箭,勒紧箭弦,来了个大满月。 只听, 嗖!的一声 羽箭发射,强大的力量带着惯性,直接射穿了正在跳跃的兔子,箭尖钉在了灌木上。 一气呵成,大家刚反应过来,司马玉便已经把箭射了出去。 护卫小跑上前,把兔子拎起,惊喜道:“玉公子好箭法,怕是在军中也没有多少有公子这样的爆发力。” 司马玉听见夸奖呵呵一乐,然后看向他哥白羽。 白羽哈哈一笑“我家蛮儿就是厉害,以后等你心智成熟,怕是得你来照顾你大哥我了。” 司马玉笑的更开心了。 一步,两步,三步。 突然间护卫停止了前行,把兔子放在地上,然后伸出手开始抚摸地上的痕迹,以及草丛中的杂草。 目露凝重。 白羽和司马玉到是没什么感觉, 但其余几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见状也开始搜查起来,仔细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白羽也感到一丝不对劲,然后把司马玉拉到背后,轻声问道:“怎么了?” 胡昭一边用手抚摸一边用鼻子嗅了嗅,又开始比量。 然后回头凝重的对着白羽道: “公子,有些不对劲,这地上有很多新的脚印,还有拖刀的划痕。” 白羽也看了一下周围,万籁俱寂,只有林中的鸟叫。 然后镇定道“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猎户,或者是打猎的呢!” 胡昭与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打猎的,或者猎户一般都不会拖刀的,公子你看。” 白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里有砍荆棘的痕迹,还有很多碎渣,不管怎么样,公子您必须小心。” 胡昭郑重其事道。 白羽点了点头挥手道“无碍,也许是其他想来狩猎的呢,大家都加小心。” 司马玉玩的正开心,他可不想坏了弟弟的兴致,哪怕是有危险。 况且这几位的身手也在那呢,虽然说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但也是军中的好手。 虽然有些紧张,但是众人还是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些兴奋。 刀尖舔血那么多年,如今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那。 而且看公子的模样,倒也是条汉子,不像那些娘们唧唧的人。 胡昭在前其余几人把白羽和司马玉围在中间,缓慢的向深处走去。 也许是之前水喝多了,一路上也一直没有方便,随行的两个护卫的脸色已经涨的通红,一直在强忍着,但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在白羽点头后,俩人便快速离队,跑到在不远处的一个树下开始嘘嘘。 白羽几人为了等他们,也原地小小的休息了一下。 阳光依旧火辣的挂在天边。 就在俩人提裤子的时候,突然间寒光一闪,俩人的咽喉直接被一刀切割。 俩人直到死都没有看清楚是谁杀的他们,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然后黑衣人迅速的把一根木棒拄到他们的身上,造成他们未死的假象。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电光火石般结束了俩人的生命。 白羽等人休息了一会后,抬头望去二人还在树下,还保持的那个姿势,不由得感到一丝诡异。 胡昭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然后慢慢起身,眼神时刻盯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突然间, 一根寒芒直接从灌木中射出, 在胡昭等人的身旁飞快的掠过,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 在众人的焦急中, 目标直接射向了白羽。 第十七章:人间往来皆过客 北方边境地带,雪山之上。美人道姑嘴角溢血,步履蹒跚,突然间回头望向南方骄阳,然后冷冷道:“等我归来。” 冰凉的短箭,在火热的阳光下,显得那么让人心寒。 白羽此时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死亡离的竟然如此之近。 时间一瞬间好像凝固了一样。 白羽的脑海中浮现了很多东西,但浮现最多的还是与美人道姑在一起的事情。 她教他剑法,却不教法门,不教他内力,更不教经书。 他曾经埋怨过美人道姑,我光练剑,能当上剑圣吗。 她只是淡淡的说,当你把剑练成身体的一部分的时候,你便可以出师了。 白羽嗤之以鼻,一直认为那只是她哄骗他的。 此时看着这根利箭,白羽的手情不自禁的摸向腰间长剑“长情”。 这把剑是他入道观一年后,终于洗澡了,被美人道姑赐予的武器, 剑身伴有青龙悍蟒,只是不知为何称之为“长情”。 嗡! 剑身作响,白羽提剑而起。 砰! 利箭贴剑而走,被打偏了航道,紧紧贴着白羽脸庞射到了其他的地方。 望着旁边的短箭,白羽冷汗淋漓,丝毫顾不上脸上的划痕。 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小伤,公子无恙。 然后纷纷大怒,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丝毫不给我们颜面,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对的起长安军,怎么对的起晋王的信任。 草丛中的黑影见短箭未中,又立刻扳动弩箭,准备新一轮的发射。 胡昭见之前那箭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出了位置,然后立刻掏弓,引箭。 嗖的一声,贯穿了正在装短箭的黑衣人。 射杀之后,胡翼德再次撘弓引箭,刺客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还没等到众人做好准备,新一轮的弩箭便射了出来,树上,地上,灌木丛里。 杂乱无章的弩箭,四处发射,差点要了这几个人的命。 胡昭大吼一声“守。” 然后便一边寻找机会一边掩护着白羽和司马玉,往来时的路撤退。 众人摆好阵型防御,没想到没有等到妖物,却等到了刺客,还真是讽刺啊。 不一会便又有两人被杀。 司马玉哪怕心智在不成熟,也知道此时此刻大家都面临着生死之难,一行十人已经倒了四个。 “啪” 机械扣动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 排在最后的那个护卫直接蹲下抱住腿哀嚎。 白羽定睛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后方已经摆满了大量的机械夹子, 夹子大而尖,藏得草里十分隐秘,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种夹子是属于夹大型野兽而动用的,哪怕是野兽挨了一下也受不了,更何况是脆弱的人呢。 胡昭脸双眼通红,这都是他的战友,征战数年的人杰,未曾想竟如此死去。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后面是不可能走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往前。 被夹子,夹住的那个人也明白此时的情况,他继续跟着只能是拖累大伙。 白羽面露愤慨,刚要说话,便被打断。 那个护卫脸色煞白,惨淡一笑,缓缓拔出长刀,然后道: “公子,老胡,什么也别说,我这条命是晋王给的,我也只能还给他,我生是长安军的人死是长安军 的鬼,诸位我先行一步,探探下方,对了公子,我叫徐凡。” 说完这个磊落的汉子笑了笑,笑的那么淳朴,然后把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 “唰!”的一声,鲜血四溅倒在了地上。 好一个男子汉,好一个晋地男儿。 剩余几人皆无言,唯有心中怒火燃烧。 白羽眼眶通红:“好,徐凡,我记住了。” 说完白羽把“长情”立于身前,身后几人也都纷纷拔出长刀。 白羽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森然道:“诸位,与我一起拼杀出去,扬我晋之雄威,扬我长安军之威名。” 众人厉声大吼:“喏!” 黑衣人们见他们人数少了这么多,再加上大伙都受了些伤,慢慢从阴影中浮现出来, 白羽等人冷冷的看着他们,心中暗自盘算。 这些刺客大概有二十人左右,擅长暗杀。 都是身穿黑色行衣,看不清楚真容的人,他们的脸都被黑布给围了起来。 胡昭把水袋打开,举高后,洒向自己的脸庞,甚是狂野。 然后看向他们狞笑道:“老子洗洗脸,在剁了你们” 黑衣人们没有继续行动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几个,仿佛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马上到嘴的肥肉。 白羽嘴角浮起轻笑:“诸位,不如我们比一比,看看这帮崽子,咱们谁杀得多。” 胡昭听到此话,哈哈大笑:“殿下不愧是晋王世子,我老胡虽然是草包一个,但我只要是还活着,我就认您是我老胡的将军。” 司马玉这回没有傻笑,他只是勒紧了手中的巨弓,表达他的意思。 “战,死战,杀光这帮崽子。” 白羽哈哈大笑然后直接往前冲了过去, 黑衣人们面露讥讽的看着几个人,然后把刀架在手上,看使刀的方式不像是中原地带的人。 兴许是看见白羽等人是强弩之弓,他们也纷纷冲杀过来,对于好战者来说,唯有刀与刀,血与血,肉与肉的对抗,才能称之为战斗,才能使他们兴奋。 砰! 的一声轻鸣。 短兵相接,火花四溅。 双方纠缠在一起。 没有任何招式, 只有用力翻砍 用最原始最狂野最男人的方式对决, 噗!! 鲜血横流,喷在胡昭的脸上,黑衣刺客当场被拦腰斩断。 但他根本来不及说些什么,因为下一把刀已经来临。 白羽一身煞气围绕,舞动“长情”,剑招百转千回,却丝毫不见内力,剑尖直指咽喉。 刷!刷!刷! 不一会便有三具尸体倒在了地上,喉咙被洞穿。 但是白羽也是很不好受,身中了两刀。 司马玉搭弓引箭,准头虽然消失了但是力度还在,中箭的几乎都直接死亡。 就在众人拼杀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大的吼声从上方传来, “吼!!!” 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不少人更是被直接震死在地。 白羽也跪倒在地,口吐鲜血。 只见一只雪白的怪物从上方出现,庞大的身躯,而且还有浓郁的血腥味,就那么狰狞的看着下方的人群,就像是食物一样。 第十八章:吊睛白虎 什么叫望而生畏, 这便是望而生畏。 那怪物立在上方,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这根本不是什么妖物,反而是难得一见的神兽品种。 一头耸立的吊睛白额虎,它的眼睛像是被什么吊起来一样,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审视众人,让人看后不禁毛骨悚然,不敢与之对视。 它体态雄伟,毛色绚丽,头圆而宽,脖颈粗而短,浑身雪白,背后有数道黑色的纵纹,粗壮的尾巴一甩一甩,粗略看去估计应该大概有十七个黑色环印 额头上的淡金色的王字冉冉生辉。 联想到刚才的吼声, 白羽内心浮现的只有四个字: 虎啸山林。 都说狮子是生物种上的王者,但殊不知虎要更强一分, 狮子吼震方圆数里,虎啸山林万人皆知。 看着这只白虎,白羽颇有些无奈,前有凶狼后有猛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想到这些还没有解决完,又跳出来个更大的。 不光是白羽,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阵苦涩,莫非要成为盘中餐? 谁也不知道这头野兽会率先扑向谁, 所有它的威胁要远远大于敌人,但这正也是白羽所打算的,最好找机会可以让他们厮杀,他们还有一线希望,可以给自己留条活路走。 此时有个黑衣人悄悄挪动身体,既不想惊扰白虎也不想放过他们。 刚刚的虎啸后,所有人基本都受了创伤,更有甚者被直接死亡,此时更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白虎幽绿的眼珠子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好像是在研究哪一个比较好吃? 黑衣人,在树木的隐蔽下缓慢抽出腰间的暗器,白羽一切尽收眼底,暗器上面有个圆形的凹槽,是专门放血用的,杀伤性极强。 白羽目露凶光, 直接伸出手臂,手指指向那个黑衣人, 大声喊道:“大王,那里。” 白虎惊疑,然后顺着他的手指望向了那个黑衣人,看到了他的行为之后,目露凶光,缓缓移动那矫健的身体。 此时那几个黑衣人瞬间冷汗淋漓,更是在心里直接暴躁的骂娘, “混蛋东西,老子又不是杀你,用得着这样吗。” 老虎直接纵身往下一跃,惊起阵阵浓烟灰尘。 然后直接冲向那些黑衣刺客。 瞬间便把刚刚那人扑倒在地,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虎口直接撕咬而死, 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声就被扑杀。 尸体血肉模糊的摊在地上 老虎起身,幽绿的吊眼狰狞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胡昭回头望向白羽, 眼神坚毅, 白羽摇了摇头。 胡昭轻声说道:“公子,没有退路,这便是生路!” 说罢他提刀便向刺客们冲了过去, -------- 相府, 左相陈林悠闲的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壶花茶,闭上眼细细的品味它的魅力。 不一会,书房便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陈林缓缓睁开眼睛,淡淡道:“进来。” 一个穿着干练劲装的年轻人便走了进来, 向太师椅上的陈林鞠了一躬, 陈林点了点头, “父亲大人!我回来了。” 青年轻声说道,语气有些舒缓沉闷。 “我一直没有去看你,你可曾记恨我?” 左相抿了一小口茶,淡淡道。 青年憨笑道: “父亲这是哪里话,您做的事情是天下大事,我怎么会有怨言,我只是在想,我何时能入京当官。” “你想入这魏国为官,用得着问我吗?” 青年谦虚道: “您是我父亲,更是大魏文臣领袖左丞相,我不问您,问谁呢?” 陈林顿了顿: “如今大魏很稳健不适宜!” “那依父亲您?” “倒不如去那晋州,或者说加入晋王三军,历练一番,将来也有个照应。” 说完左相又闭上眼睛,抿了一口茶。 ---------- 广安山里, 无数山木被压倒,大树也拦腰断层好几颗, 山路上更是一片狼藉。 在一个山洞中, 司马玉把失血过多的白羽从背上放了下来,把他扶靠在石壁上,另一边胡昭把衣服撕成条状开始包扎自己的伤口。 几人时不时的回头盯着出口,就怕那白虎再来一趟。 这一战过于凶险,那白虎所到之处,尸骨无存。 趁他们打得正凶的时候,三人趁机逃出,但是其余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胡昭脸色苍白, 累喘嘘嘘道:“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白羽皱着眉头捂住伤口靠在石壁上,不禁一阵后怕,若是白虎先和他们动手,那估计死定了。 他缓缓道: “现在,考虑的应该是是,如何下山才行。” 看着最长有些干裂的白羽 司马玉取出腰中别着的水袋,便喂向白羽。 “咕咚” “咕咚” “好了,蛮儿。” 白羽费力的推开水袋,然后看着他的弟弟。 “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司马玉摇了摇头。 “脱了上衣我看看。” 白羽严肃道。 他害怕司马玉是骗他,怕他担心,但是看完身体后,他放心了,真的是一点事情没有。 他点了点头,扯起一丝丝微笑:“我家蛮儿果真是豪杰。” 三人在山洞中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实在是太累了,身体都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 天色渐晚, 晋王府内灯火通明, 司马善仁在晚饭后独自召来了南昱。 “阿南啊。” “义父!” 南昱拱手行礼。 晋王没有管那些礼节,直接道:“情况如何?” 南昱露出几分诡异:“凉州北境有探子回报有宗师级别的人在雪山决斗。” 晋王不自觉的用手指点了点桌子, “知道是谁吗?” “不清楚,但是那边给来的消息是方圆十里没有任何生命存活的痕迹!怕是某位魔道宗师。” 晋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南昱继续道: “还有一个消息是大秦的,” “大秦有何事情发生?” “大秦提龙司覆灭了天下剑庄,沈雁南被一个叫半月笙的人给杀了。” “半月笙没听说过,是司徒南的什么人?。” “不清楚,应该是一位新督主。” “司徒南那个老狐狸培养的继承人吗?。”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我会让他们好好调查的。” 晋王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玩味道: “司徒南,你这提龙司真要覆灭大秦武林吗?” 第十九章:怪人 滴答~ 滴答~ 滴答~ 白羽缓慢的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他不禁的感到一丝刺眼。 片刻后 闻着水声看了过去,原来山洞的深处还有一片小水洼,上边有岩石往下渗水。 他这一动, 脸色不禁一变,原来有些结痂的伤口再度崩裂开来,原本有些恢复的身体,再次受伤。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淌了下了。他不得不继续依偎在石壁上。 他扬起头颅,看着洞口反射的光,嘴唇有些干裂, “已经一天了吗。” 他喃喃自语道。 “是啊,公子,我们在这被困一整天。” 胡昭在另一处,有气无力道。 白羽回过头看了看周围,然后低下头,然后又抬起来,又仔细的扫视了一圈 脸色突然变的有些难看, “蛮儿呢,我家蛮儿呢!咳咳!” 白羽涨红了脸咳嗽了几声,有些急火攻心。 山洞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反而那个司马玉却是不见了。 白羽想要动弹,但是身体条件在那呢,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胡昭叹了口气,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时身体已经极度困乏。 “二少爷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 白羽沉默不语,只是恨自己无能为力,若是自己实力强大,又岂会怕那些宵小刺客, 虽说自己练剑多年但是实力依旧不过是小小破体境。 白羽恨恨道:“老胡,你可知袭击我们的是何人?” 胡昭一边回想战斗一边道: “公子,虽然尸体没有看到,但是袭击我们的那批人,不像是普通人,基本每人都有自己的路数,而且从我们交手来看,他们恐怕都是有破体境的实力。” “雇佣一大堆破体境的刺客?还真是有点意思,别让我抓到。” 白羽咬牙切齿道。 “公子,他们是什么人,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当年我们在燕国作战的时候,曾经也遇见过这种情况,当时晋王还在虎头营的时候,不过那些家伙都是凡天境界的人。” “凡天境?什么样子的组织,这么厉害!是江湖的门派?” “应该不是,公子你想,世间境界也就那么几种,宗师,圣人,盘龙,太极,凡天,破体,武者虽多,但凡天之上才算是真正的武者,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都是不屑于去做暗杀的。” “毫无头绪,不知道是谁要搞我,难道说是...” “怎么了,公子,莫非想到什么了?” 白羽摇摇头疑问道:“莫非是羽林卫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伤了他们?他们便要报复我,是鲁子云鲁家吗?” 胡昭点了点头:“要说公子来京得罪的好像确实就是这么一个东西。” “也不对,司马善仁在,他们应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而且这件事发生不久,那些人的脑袋不应该有这么灵光,奇怪,可是除了鲁家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 白羽皱着眉头靠在墙上不语,只是静静的思考,但是毫无头绪。 “不行,我还得出去!蛮儿不在我身边,我始终无法安心。” 白羽靠了一会,但很快就坚持不了了,司马玉,司马仙,是白羽的至亲,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离去。 不管胡昭怎么样的呼喊,白羽就那么爬着,慢慢挪到了洞口。 跟弟弟比起来,伤口算个屁。 白羽刚刚爬出洞,还没等看到阳光的照射,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壮硕男子,左手提个大木棒子,右手提着一个野兽的尸体,正好停在他的眼前。 “你是?” “啪!” 双眼一抹黑,失去了知觉。 还没等白羽说完,直接被一棒子打晕了过去。 那人拽着白羽的腿,又把他拉回了山洞里。 胡昭看见男人后边拖着的白羽后,把身旁的刀端起来,颤颤巍巍的起身, 那个壮硕男子见怪不怪直接把棒子丢了出去。 大头直接命中胡昭。 “啪!” 胡昭俩眼一闭再度昏死过去。 收拾完了这俩之后,那个男子,把俩人放在一起。 然后去后面的水洼那里,水洼不是很大,但是里面不是清水,反而有些浑浊。 他把手伸进去在里面掏摸着什么, 不一会,像是摸到了什么一样,男子,在水中拽住那个东西,然后猛地一拉。 噗! 水花四溅! 一条细长的拥有少量龙鳞的生物直接被这男子抽了出来, 男子抓着它的脑袋,拎在半空中。 看着它狰狞舞动的躯体。 脸上笑颜逐开:“你这个家伙,藏在此地孕育已有年头了,怎地还想成龙不成?” 原来这竟然是条幼龙(虺)。 虺吐着信子,眼神阴毒的看着壮硕男子。 虽然不能口吐人言,但是那份被抓住的怨恨还是可以表达出来。 “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看你这个德行是要化蛟了?” 壮硕男子淡淡道,看样子好像非常了解这种神秘生物。 虺眼睛发红浑身有些颤动,好像要做些什么 男子立刻用另一只手把虺的嘴巴给捏紧。 “噗!” 黑色的血液从虺的头部流出,它俩眼发直,浑身不禁一阵抽搐。 男子啧啧道:“你这头小畜生,竟然还想放毒,害人害己呀,你以为就你那个毒能伤我?你若是化龙兴许能打得过我,可你要想成龙,哪有这么简单?” 见到虺已经昏头转向了,壮硕男子又笑了笑道: “我来此地也有数载了,一直不曾找到你,未成想今日竟然被我在这抓到了,怎地,你这水洼莫非通往那星辰大海?” 壮硕男子松开了虺的头颅,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可能是自己感觉跑不掉了,已经自暴自弃了。 见到虺这样,男子不禁一阵好笑: “我又不是要吃了你,至于这样,你修行数载,我也不忍心打断你辈的希望。” 如果此时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会骂他神经病,一个像野人一样的家伙,拎着条“蛇”自言自语。 “你也躲了我数年,今日突然被我发现,怎的你是看到了那两个人?” 男子用手指了指昏迷的白羽和胡昭。 虺吐着信子,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古贤有日,三诛命理,莫非这人与你有些纠缠不成?” 虺依旧如此。 男子见状也不灰心,直接拿起棒子,又狠狠的扔向白羽。 虺眼中一片焦急,浑身抖动,想要挣脱。 第二十章:世间真龙无数,你是何方神圣 看着一直想要挣脱的虺,男子哈哈一笑。 “放心,我杀他作甚,刚才我在给他治疗。” 虺:“????” 壮硕男子解释道: “体有淤血多节,我这样他会好受些。” 虺将信将疑的盯着他。 “我若是放下你,你还会逃跑吗?” 虺吐着信子,好像是在辨别他说的是真假。 壮硕男子叹了口气:“因果,因果,你也懂得因果,我不想害你,若是我真心想找你,我翻了这山又如何。” 虺见状有吐了吐信子,然后眼睛再次恢复成碧绿的模样。 壮硕男子也遵从他的言语,把虺放在岩石上。 恢复自由的虺显得非常开心,不断地滑动躯体然后将头昂起,颇有灵性。 “这山不知怎地,怎会孕育你这等东西,而且现在竟然连白虎也出现了,莫非天下有变?” 壮硕男子疯疯癫癫喃喃自语, “不管了,跟我也没关系,倒不如做个无忧无虑。” 虺歪着脖子,静静的看着壮硕男子。 男子感到有异,突然看着虺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是为变数,莫非你本身非虺?” “世间大离在时,天地祥和,万龙奔腾,百废俱兴,天地间浩然气犹在,龙气贯穿山三四海,大离末微山海枯竭,龙气消散,数百神龙更是了却性命,为龙族谋求一丝侥幸,大离覆灭,因势而生之物一切消亡殆尽,世间在找不到真龙,唯有薄弱龙气。” “莫非你本身是蛟以上的东西?不可能,也有可能。” 虺看着壮硕男子眼神诡异。 壮硕男子摇了摇头 暗自道:不应该如此, 然后又点了点头, 又道:莫非真是其一? “变数太乱!我之因果未结,担心这些又有何益。” 壮硕男子叹了叹气。 古有圣贤又被称为疯,不是没有原因的,大道何其广,世间之事何其多,变数更是可怕,在说你若是不疯怎配得圣贤名号。 “白虎凶兵伐之势,虽然此虎只是带有一丝神性,但也不可小觑。” 壮硕男子叹了口气, 看着虺,“我也不去研究你之原因了,但是你我都想要救下这俩人,你应该知道如何去做吧” 虺点了点头,然后向白羽身边爬了过去。 爬到白羽的身上,然后伸出两颗牙齿狠狠的扎向白羽的胸膛。 白羽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轻点,别吸死了。” 男子把棒子放在一边坐在白羽的身边无奈道。 “这世间你们龙类,我知道的不是很多,现在也更加的稀少了,只知道东南山里有一条大黑龙王,小西天那边有条赤龙王,你又是什么品种呢?” 男子掐指,但最终还是摇摇头, “批量算卦,我可不会,那小子也没有教我,我这一套也都是那老小子教的,说什么修身养性。” 男子自嘲一笑。 不一会,虺便从白羽的身上爬了下来,爬进了水洼里。 壮硕男子并没有阻止。 又过了小段时间,司马玉背着一大捆柴火,鼻青脸肿的回来了山洞。 看着司马玉不甘的眼神,壮硕男子就是一顿好笑, “小家伙,别不服气,要不我在削你一边?赶紧把柴火架好,我请你吃大餐。” 说完壮硕男子还神气的把那头野兽尸体朝着司马玉挥了挥。 看着野兽,司马玉的喉咙一阵蠕动,然后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壮硕男子听到嘿嘿一乐, “饿了就赶紧的啊,一天天的,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司马玉屁颠屁颠的去开始架柴火,开始生火。 一开始什么也不会,这壮硕男子便耐心去教导他。 你说要是教导武功绝学也就罢了,非要细心教导他怎么干活,怎么火生的更旺,怎么放柴火,烧的更干净,怎么做食物做的好吃,做的外酥里嫩,怎么不让食物烤焦。 一大堆的野外生存技能都给司马玉点上了。 这壮硕大汉一手扒拉开额头前的那些头发,然后揉了揉,然后又把手伸进裤子掏了掏一副得劲的表情。 然后歪着头,手指向一块大岩石,对司马玉道, “去后面给我把作料拿来!” 司马玉目不转睛的看着火中的食物,然后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快去啊!” 壮硕男子气的作势就要踹他, “一会过了时间在上就不好吃了。” 听到不好吃了,司马玉直接一个小翻滚,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大块大岩石后面,去拿调料。 而白羽和胡昭俩人被那男人扶到了岩石上。 拿回作料的司马玉还是那么呆滞的望着火中的肉,就差哈喇子留下来了。 “香吧!” 壮硕男子得意洋洋道。 “嗯!” 司马玉重重的点了点脑袋,表示同意。 壮硕男子笑了笑, 随着香味越来越浓郁,司马玉忍不住伸出罪恶的小手,想直接把肉拿出来吃掉,壮硕男子见状,笑骂一声“小混蛋”然后打下了他那只罪恶小手。 “着什么急,又不是不给你吃,告诉你,这可是我精心调制的东西,美得很。” “看看这小酥皮,妈呀,真香。” 男子擦了擦口水,然后把手伸出。 双手一指, 无穷真气涌入食物。 美名: “拌料之一” 看着马上要成熟的食物,壮硕男子忍不住激动的搓搓手,司马玉更是夸张,现去那小水洼里洗手。 壮硕男子回头看向他:“你要干嘛?” 司马玉傲然道:“洗手,脏。” “混蛋小子,埋汰我,嗯?” 壮硕男子气极反笑,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特权,我也会。” 说罢这男子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开始洗手,连虺都在不远处冒出个小头看向那里。 司马玉看见他去洗手,小跑回去,直接就把大腿拽了下来,然后就开始一顿吃。 男子一边洗手一边哼哼小曲,等到转过身去,才发现司马玉的偷吃。 瞬间火冒三丈,笑骂道: “你这个小混蛋,你也不傻啊,啥都明白。” 然后往回跑。 此时白羽和胡昭的鼻子动了动,眼睛浑浑噩噩的睁开。 第二十一章:剑八和剑仙 一顿胡吃海喝之后, 几人都不约而同幸福的打了饱嗝。 白羽起来之后,就发现身体恢复了,能蹦还能跳,好的不能更好了。 胡昭就没有那个待遇了,继续摊在那。 看着司马玉鼻青脸肿的,可给白羽心疼坏了,要不是实在打不过这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他早就回来找场子了,而且身上的伤也是他治疗的,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这个人长的这么磕碜,穿的不像个人,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绝对的高手,白羽心里默默期许, 若是把这招教给我了,怎么打架那不都是毫发无损吗,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呢。 白羽慢慢靠向壮硕男子, 看着旁边的壮硕男子眼睛全是小星星, “大哥,伯父,叔叔,你那招一下就恢复的武功教我呗,我爹有的是钱。” 壮硕男子扣了扣鼻孔,然后顺势弹了出去, 一脸嫌弃道: “俗,真俗,俗不可耐!” 白羽也不放弃, “你看,你长的这般磕碜......” “嗯?” 看着壮硕男子不善的样子,白羽连忙改口。 “我是说,您如此的特立独行,真乃人间楷模,你看这功夫,传与我我也好让它流芳百世啊。” 男子抬起手掌冲向白羽 “免谈。” 白羽委屈道: “你瞅瞅,我老弟也被你打了,我也被打了,他也被你打了,你不得赔点啥啊。” 壮硕男子瞅着白羽的模样一阵头疼, “放弃,你老弟是想打我,才被我打的,你俩我是为了疗伤,而且老子不是还请你们吃肉了吗,这一个个的,没良心的崽子。” 白羽讪讪道:“对呀,那就好人帮到你,送佛送到家呗。” 壮硕男子摇摇头:“不管,不教。” 白羽只好无奈的叹气,这天没法聊了。 吃完了该干什么呢? 当然是休息睡觉啦。 于是几人便吃饱喝足,准备来个小小的午休。 白羽躺在地上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 估计是睡多了,觉够了。 我睡不着你也别睡。 他抬头看着要睡着的壮硕男子,突然开口道: “前辈呀,先别睡觉啊,我该怎么称呼您啊,总不能一直叫哎,喂啊。” 刚要睡着的壮硕男子听到白羽的话后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 “爱叫啥叫啥。” “啥?你叫啥?”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啥,那我叫你啥前辈?” “啥个屁,你这个小折磨精。” “那叫啥?” “叫我剑八吧。” 剑八无奈道。 “剑前辈不行,不好听啊,八前辈,也不好听啊。” 白羽继续不要脸道。 “那你就叫我前辈,或者叫我剑八前辈,你是真烦人那,都赶上灵舒了。” “啥?啥叔,剑叔?” “滚.” “你咋骂人呢!” 白羽委屈道,我这不是为了尊重您吗。 “不用你尊重,不是,你给我老实点奥,你们休息好之后,赶紧离开这里,别在来,知道吗,下回我可不救你们,忒烦人了。” “前辈舍得我这么好的晚辈吗?” 白羽腼腆道。 剑八起身,用手指着出口,气急败坏道。 “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见到你!” 白羽嘿嘿一乐, 赶忙起身去把剑八按下,然后给他揉捏肩膀。 “师父,多有得罪,咱们都多熟悉了对吧,脾气的改改啊。” 剑八点了点头,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怎么又成你师父了?” “那都是次要的,师父,不要在意细节,你叫剑八,那您的剑术一定很强了吧,您是不是剑仙那。” 白羽一边按揉一边笑眯眯道。 剑八似乎很喜欢这个样子,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如今我早不提剑了。” “对,看出来了,您现在提棒子。” “嗯?” “我是说那您现在肯定比当年还要厉害吧。” “现在啊,争那虚名又有何用?厉不厉害自在人心。” 白羽一听这话,那按的更卖力了。 “师父啊,不如跟我回家吧!比这山林要有意思的多,有美女,有豪宅,还有好徒弟” 剑八摇摇头, “入世比出世要更难些,入世了便无法回头了,倒不如山野,还有啊,你的品位也未免过于低俗,对了我可收不了你当徒弟。” 白羽自动过滤了最后一句话道: “师父,都说那剑仙缥缈潇洒,说句实话,第一眼我真没看出来,还有您说我品位不行,您这品位也是够劲啊。” 剑八冷笑:“你说的那劳子剑仙是个球,怕是一脚能踢百十来个。” “得,我错了,那师父能不能教我两招?让我耍耍,以后也打他个百十来个。” 剑八呵呵一笑, “你学剑?倒不如学学心,学学那古之圣贤,打打杀杀的没什么意思。” 白羽拍拍胸脯, “师父,这你就迂腐了,现在都说要求全面性,对吧,都学没啥坏处,嘿嘿。” “你这小鬼,有点意思,说实话要不是老夫曾经立下誓言不在收徒,怕真是着了你的道。” 白羽听见剑八所说笑颜更甚。 “师父啊,誓言既然不能违背,那我就做学生被,对吧。” “学生和徒弟不是一样的?” “那怎么一样的,徒弟是徒弟,学生是学生,两个有差距的。” 白羽继续不要脸的夸夸其谈。 剑八哈哈一笑:“小子你这鬼心思倒是蛮多的。” “那前辈您这剑招?” “你若是有机会看见我拿剑,那我便教你。” “当真?” “当真。” “那您可输定了。” “我都封剑这么多年了,还能输?哼!” 剑八吹胡子瞪眼道。 白羽狡黠一笑:“看来师父是要与我一起下山了。” “嗯?我什么时候说要下山了?” 剑八纳闷道。 “您不说要看见您拿剑吗?” “对啊,” “您让我先下山,我还得看着您拿不拿剑,你还不让我上山,对吧,所有的点汇集到了一起就是,您和我一起下山,然后找机会教我剑法。” 剑八一脸懵逼,推开白羽。 然后开始揉头, “不行,有点乱,有点乱。” “前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 白羽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你这混小子,我不去。” “您都答应了,嘿嘿嘿。” 白羽摊开手无奈道。 “堂堂脚踹剑仙的绝世高人竟然说话不算数,哎......” 第二十二章:下山 在白羽的一番冒犯加骚扰下,这个叫剑八的前辈,终于是答应送他们回家了。 但是其余的条件并没有接受, 用他的话说现在还不想面对他的因果报应,还不想彻底的入世。 白羽一再追问他的因果是什么,剑八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因果报应,天理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放下剑的剑八,只想安稳的生活,无忧无虑的做一个普通的前辈而不是当年的冷血剑客。 白羽想问他的境界是什么样的,剑八也没有回答他,只是告诉白羽他曾经是个很高很高的高手。 水洼旁边, 白羽在那里玩弄着水流。 用两根手指在水里来回的搅动。 看着翻动的水花和纹理,不禁一阵好笑。 “白小子,你弟弟这天赋不找一个名师,那就白瞎了一身神通。” 剑八休息过后,一边扣牙,一边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那剑八前辈您是想要收我弟弟为徒喽?” 白羽有些期许道。 剑八惋惜的摇摇头, “可惜我与他不符啊,我若是教他那便是浪费他的天赋本领了。” “那前辈可知在当世有哪位可以教导贤弟。” 看着熟睡的司马玉,白羽有些心疼道。 他知道司马玉很苦,一直都很苦,母亲生下他不久后就去世了,而且家里面还有一个曹氏和另外两个孩子, 他是由白羽和司马仙一块带大的,在那诺大的王府之中他们三个幼孩相依为命。 “名师我倒是还真知道一个,但是不知道,你们能否找的到。” “何人?” 白羽认真道。 “通臂仙人许长山。” “他是?” 剑八笑了笑, “先天六卷书,你可知道?上古留下来的绝世典籍,他与你那弟弟一样,自幼天生神力,曾经习得六卷之一的“蛮字卷”。有他作为你弟弟的老师,事半功倍!” “先天六卷?我听说过,不是说都被焚烧了吗?” 剑八不屑一顾 “焚烧?假象罢了,这六字卷乃是上天所传,凡世之火岂能焚之,必须引天之力才可毁掉。” “那这六卷现在都在什么地方啊?” “这六卷书,只能说是看命,看缘分,强求不得。” 剑八坦然一笑,若能随便就找到,这世界上早就腥风血雨了。 白羽摸摸脑袋,也是这么个理。 “那剑八前辈问一下,你在这里多久了。” 剑八拧眉想了一会,然后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也有四五载了,怎地,你又有什么幺蛾子的事情?” 白羽尴尬一笑, “没有,我就是问问。” 看着白羽欲言又止的样子。 剑八淡然道: “娃娃,有什么先问的就问,别藏着掖着的,不怕给自己憋坏了。” “那我便问老前辈了。” “前辈可以叫,但是别加老,显得我年龄太大了,我又不是那帮牛鼻子老道。” 白羽点点头嬉皮笑脸道: “好嘞” “剑八前辈,问一下,这山里一直有这白虎吗?” 白羽好奇道, 这白虎出现的太过于蹊跷,若无这白虎白羽几人恐怕就交代这了。 剑八捻起手指,搓了搓手中的泥,不在意道。 “这白虎,我也不知是何时出现的,应该是近日迁徙来的把。怎地你想要杀它不成?” 白羽呵呵一笑, “那我想杀也杀不了啊,打不过啊,要是前辈你出手的话倒是能给他解决掉。” 剑八摇摇头, “你们可以下山,但是白虎我不会为了你们杀他,毕竟它也有一丝神兽血脉,我不能造下这杀孽。” “那如果它硬要吃了我们呢!” 白羽反问道。 剑八顿了顿道 “万物有灵,应该不能,若真是如此,那就是命数了。” 白羽点了点头,有这么一道保证,那要比他们强多了。 不久后,两人苏醒,由于胡昭的伤势还没有好,所以由司马玉扶着走。 在临走前,白羽不知道是感应到了什么,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片小水洼。 剑八见状也望了过去。 只见一条小蛇浮在水面上, 剑八叹了一口气: “此行未必会在回来,你可想好?” 这小蛇探头点了点,白羽走了过去,小蛇也向他爬去。 猩红的信子,一吐一吐的。 白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那么自然的走了过去,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反而感觉是有些亲近。 白羽很纳闷,看着那条巴掌大的小蛇慢慢缠绕在他的指尖。 白羽轻轻的用手点了点小蛇的脑袋。 小蛇灵巧的抖了抖,甚是可爱。 白羽又点了点它,然后露出了笑容, “小东西,跟我挺有缘啊,不如做我的小宠物得了,前辈你看,好玩吧。” 说着白羽把手指上的小蛇得意的展示给剑八看。 剑八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就带上它吧,日后也有一个照应,这个东西你好好样,日后对你是有帮助的,成龙成风看你的造化。” 白羽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剑八是对他还是它说的。 不管了,真是好看,若是院里的姐姐知道了,不得羡慕死我,哈哈。 胡昭在旁边看着白羽开心,心里也很高兴,就是公子的宠物有点特别。 白羽得意的扬起了小脑袋,然后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后,便离开了这个山洞。 临走时,没人看见,小蛇眼中的一丝不舍。 也只有剑八能理解这虺,离开多年的栖息之地所包含的感情。 剑八摇摇头,拎起大棒子,便在路中吟唱。 “贤者德善曰,人与兽何为情之?孔于曰:人皆情,兽为野,韩东者曰:否,兽情真,人心假,马禹则笑:人与牲畜有无比性?各千秋也,德善笑曰:善。” 新年快乐 大年三十了。 祝各位心想事成 万事如意 在新的一年里红红火火,想干嘛就干嘛。 第二十三章:一剑名流光 “前辈啊,等您跟我回魏京之后,该说不说我必须好好请您吃一顿,您就可劲点,想要姑娘,那学生就给你找。” 剑八眼不见心不烦,一路上也没有搭理白羽,这家伙跟话唠一样。 “唉,您看这样行吧。您就说想要什么样的,丰满,年轻,还是调皮,还是说您喜欢强抢民女那种调调。” 白羽继续扯皮道。 剑八停下不耐烦的拎起棒子。 看到剑八拎棒子,白羽立刻住嘴。 不光是他,连胡昭也被这公子的话给雷到了,不会聊天,就别聊呗。 剑八眉毛拧成一个倒八字, “臭小子,你消停点,别太招人烦。” 白羽委屈道, “那你不是骂我吗,起码得好好伺候您那。” “这样啊!这样。” “怎样!” “你这道上少说两句话就是对我最大的尊敬,回头了,我需要啥,我在跟你说,跟你提,你现在的任务是闭嘴” 白羽苦着一张脸,然后狡黠道。 “那老师你教我剑法,我就不烦你了。” 剑八见这小子,也是一顿无奈, “回去教你,现在让我享受一下宁静生活。” “好嘞,就等您这句话了。” 白羽嬉笑着,然后继续把玩那条小蛇。 剑八戳了戳鼻子,这小子,倒还有份向学之心,只是手段未免太过儿戏,唉,有意思的后辈也好多年未见了。 “前辈,若是白虎在伤人,那可怎么办?” 胡昭对着剑八问道。 剑八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淡然道: “白虎也是有几分灵性的,它不会做出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只要没人惹它没什么事。” 胡昭摇摇头, “那前辈,我们也没有惹他啊。” “你们误闯人家的地盘,怎么这么矫情啊,没事你要杀它干啥,你不也没死吗,白小子不也活着吗,凡事看因果,别老妄想造下杀孽,惹杀身之祸啊。” 胡昭点了点头,把想法按了下去。 白羽见状拍了拍胡昭的肩膀,笑道: “老胡啊,没事,别想着给我造势,没啥用。” “恩。” 也许是看透了胡昭的想法,剑八也没怎么理他。 就在大家快要下山的时候,剑八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白羽立刻便去搀扶。 剑八抬起腿,稍微一用力,夹子便四分五裂的掉在地上, 白羽抬睛一看原来上当时遗留的夹子。 剑八拍了拍裤子, 然后抱怨道:“哪个不要脸的混蛋,往下山的路,放夹子,吓我一跳。” 白羽尴尬的笑了笑可能是忽然想到了之前死的那个兄弟,罕见的没有搭话。 “呼!!!” 突然一阵强风袭来, 夹杂的淡淡的血腥味。 剑八皱眉一脸无奈,说曹操,曹操到。 这不是打脸吗!太贪心了,这白虎怎地这么不要命吗? 白羽驻足,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剑老前辈,你看这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嘶~嘶” 小蛇吐着信子,蛇瞳注视远方。 一头雪白的猛虎,从不远处的林子里钻了出来,慵懒的张开了那张大嘴,嘴中满是獠牙, 正是那头拥有一丝神性的吊睛白虎。 剑八有些惋惜, “小老虎,为何咄咄逼人。” 白虎幽绿的眼瞳注视着剑八,然后舔了舔舌头。 开始慢慢靠近。 剑八叹了口气, “贪心不足蛇吃象,我念你道行修行不易,暂且退下。” 白虎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一样,还是慢慢靠过来,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 白羽悠闲的找了一块石头坐风凉道: “前辈,您看看,不是咱们惹他是他惹咱们那。” 剑八没搭理他,继续劝导: “生而刚沉,野兽修行不易,你现如今已是那盘龙境,我不忍心诛杀你啊,退下吧。” 白虎似乎有些被激怒, 这个野人磨磨唧唧的说什么呢,我就要吃了你。 突然白虎张开血盆大口向剑八扑杀过去。 剑八再次摇摇头,内心叹息。 眼神瞬间变化,不再是那个浑浊碌碌无为的死鱼眼,而如同两道剑芒,锐利而闪亮。 白羽聚精会神的看着。 这剑八人未动,但是气势则突然上涨,犹如一把开天利剑。 “镇。” 只见他双眼圆睁,消失在了原地。 一个闪身便到了白虎身前, “砰!砰!砰!砰!砰!砰!砰!” 剑八的身体如梦如幻,快到极致,一时间围绕在白虎身旁的全是残影,分不出真身在哪里。 剑八不断的用棒子敲击白虎的身体,只是打并没有任何杀意。 白虎痛的怒吼,想用利爪将他撕裂。 “宁顽不灵,我本不想伤你。” 剑八剑眉一拧,一棒子轰杀下去。 “轰隆!!” 一坐像是小山一样的白虎便直接在空中被打落在地。 大地被震的四分五裂,白虎不甘心的在地上哀嚎。 剑八走到白虎面前, 白虎幽绿的眼珠中渗满了血,哀求的看着剑八。 剑八蹲下,按住白虎的头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不杀你,你如今已被我堕境,好自为之吧。” 白虎口中一阵呜咽。 白羽见状小跑过来, “剑八前辈,刚才那招是什么好,够劲,还好看。” 剑八笑了笑: “我平生只有八剑,这八剑还重来没有人能够破掉,这是八剑其中的一招,名为流光。” “好一道剑招流光。” 白羽拍了拍手,称赞道。 “剑势快,人更快,可不就像流光一样。” 剑八没有理会他的奉承,回头看了看白虎,淡淡道: “它俨然已经得到了教训,放过它吧。” 白羽哈哈一笑:“当然了,明白,理解。” 然后几人就要离去,但是谁也没有看到白虎眼中的仇恨, 几人一边聊天一边打着哈哈,根本就没有注意它,也对已经被拔了牙的老虎能有多凶? 白虎嘴中依旧哀嚎但是眼中凶光闪烁,一直盯着随行落后的司马玉, 趁着大家一不留神,直接窜了出去,犹如一道白色旋风。 白虎主凶伐,纵横人间无数,哪能如此轻易便能渡的。 “糟了!” 剑八,白羽大惊, 白虎无声无息瞬间就朝着司马玉扑去, 司马玉惊吓回头只见了一张冒着寒气的血盆大口。 第二十四章:肉身盘龙 司马玉回头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 只是看到一个裂开大嘴的白色虎头,尖尖的牙齿锋芒毕露,嘴里充满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一大堆破碎的肉沫。 臭!很臭! 司马玉眼神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充满了暴虐。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跑,也不是大叫。反而是挥动起自己的拳头, 一瞬间仿佛像是给司马玉打开开关一样,司马玉拳头变成了坚硬的玉色,汗毛乍起,更是虎虎生威。 拳头夹杂的呼呼的破风之声,仿佛如同惊雷一样。 “砰!!”的一声巨响, 硕大的白虎直接被这一拳给揍飞了出去, “轰隆,轰隆!” 将不少的树木通通都给砸断。 司马玉也不好受,轰完这一拳,自己也倒飞了出去。 白羽看着揪心,想立刻跑过去,但是被剑八给阻止了。 剑八神色凝重,然后掐指一算。 慢声道: “白小子,古有四星可布天下局势,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你弟弟天生神力,心智未开,杀伐之气正是浓郁,而白虎主杀伐口衔神性而生,突然来至此山,二者冥冥中有此宿命,争一争这杀伐之主的位置,这是你弟弟的造化啊,若是你弟弟赢了那便可扶摇直上,若是白虎赢了,神位扶正,白虎神性收回,没想到,你弟弟竟然是白虎命格,真实天意难测。” 白羽内心焦急,听了剑八的话,还是稳了稳心神。 司马玉虽然天生神力,但是自小开始就被白羽和司马仙娇贵着养,平时也涉及不到打架,一般到了这个地步,都是白羽找一大堆甲士(军队的士兵),或者找司马善仁其他的义子去找场子,用不着他动手,就算是当时被刺客袭击的时候,他也没有让他弟弟亲自与敌人交手反而留好了退路,让他弟弟先走。 现在他直面白虎比之前更是凶险。 “剑八前辈,我宁可不要造化,只想让他平安。” 白羽担心道。 白虎再次被击倒,它摇了摇身子,晃掉身上赶落得灰尘,狰狞的看着司马玉,幽绿的眼珠变得完全赤红。 它不停的在原地咆哮,引起阵阵声浪,但可惜跌境之后,杀伤力也大不如前了。 司马玉爬起来,看了一眼白羽,对着白羽傻傻的笑了笑,但是目光中充满坚定,就好像在说哥,看我给你解决它。 白羽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司马玉大吼道:“蛮儿,这场仗必须赢,你是司马家的儿子,我白羽的弟弟,我不允许你失败。” 剑八瞄了一眼白羽,然后继续观看战场。 司马玉得到他哥的允许后,狂暴的气息再次上涨起来,浑身的肌肉充盈起来。 剑八微微凝神,有些感慨,这肉身起码已经达到了太极境,世间多少人想破那凡天步入太极。 “吼!!” 猛虎出笼,奔腾如风,那双虎爪犹如金刚一般,可碎石裂树。 “啊啊啊啊啊!” 司马玉放声怒号,他要把他这些年憋攒的怒气统统释放出来,这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人接受过他的全部力量。 冲着飞奔的白虎,上去就是一记重拳,拳头在空中与空气摩擦出“嗤”“嗤”的声响。 不可否认这一拳已经有了该有境界的水准。 但是白虎有灵 它已经看穿了司马玉胡乱挥击得动向,只见它右腿微微用力,粗壮的尾巴一甩,将身体侧了过去,躲过了这一招爆炸重拳。 直接一记黑虎掏心,便把虎爪捅入司马玉的身体。 “砰!” 司马玉满面狰狞回手捂住金刚般的虎爪,以免它将他的心肝直接挖出来,直接一记鞭腿,扫了过去! “啪!”的一声! 好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司马玉的腿直接嵌入白虎的身体中,将它的皮肤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强大的力量,并没有让白虎停止进攻的步伐,只见它疯狂的往前冲,丝毫不给司马玉任何机会,只是一味的进攻,哪怕身上的伤越来越重,哪怕生命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光是白虎,司马玉也是放手一搏,拼劲全力,身体上的伤也愈加倍增。 场外的剑八叹了一口气, “白虎之格,天道孤寂。” 白羽紧张的看着战斗,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珠。 “砰!!” 随着一声巨响, 一人一兽的周围惊起无数罡风, 二者冲天的杀伐气息,瞬间消散大半。 凝结在空中的杀意,也悄悄落下帷幕。 最后一击,画面定格。 一人一兽停在了画面中心,两人的身边没有灰尘,非常干净, 但是周围却都是是被狂风打断的树木与落叶,正巧摆成了一个大太极的图案。 他俩分别位于两极之地。 司马玉双手抵在了白虎的脖颈上,白虎的爪子掏在司马玉的腹部,二者身上皆是血污,分不清谁是谁的,粘稠的鲜血从虎头上缓缓流下,司马玉的胸襟也被染的通红。 白羽呢喃道:“结束了。” 剑八摸了摸脸上的毛发,点了点头:“是的,结束了,命格之争结束了。” 而此时的中心,司马玉的眼中依旧通红死死的盯着那头已经死去的白虎, “啊!” “噗!” 司马玉一声怒号,将白虎一分为二,直接用力拉开,鲜血喷洒在天空,直接沐浴开来。 沐浴完白虎血的司马玉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 天空中突然间乌云密布, “轰隆!!” 雷光乍现!,闪电如银蛇般狂舞。 一切来的太急,太突然,一点都没有预兆。 砰的一下,一道雷霆从天空中直接轰向司马玉, 瞬间便打了下来,雷霆吱嘎吱嘎的在司马玉身上环绕,进去又出来。 怎么看怎么温柔,一点也不项传说中的那雷劫。 在场地中间的司马玉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 身体并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反而有些舒服 天空乌云散去,留下有些发呆的几人。 白羽有些痴呆的看着司马玉,然后转向剑八, “前辈,那是什么?难得是传说中的雷劫?” 看着白羽一脸茫然,剑八也是嘴角抽搐, 码的,这么温柔的雷霆淬体,干啥嘞,有命格了不起吗?? “肉身已为盘龙,或许他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徐长山。” 剑八有些难以置信,然后欣慰的笑了笑,看来以后的江湖不会寂寞了。 司马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雷霆入体后,他感觉他要比之前更加强大了,他傻笑的看着白羽,举起小拳头。 白羽点了点头欣慰道: “我家蛮儿就是厉害。” 司马玉刚要过去,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他慢慢的走向了白虎的尸首,从它的身体中间突然出现了一本经书。 司马玉开心的把书捡起来,然后跑向白羽,就好像手里拿着宝贝一样,赶忙的给他大哥递了过去。 经书的上边写着五个大字:杀伐屠戮决! 第二十五章:动向 大魏天星府,多为能人异士,专门为皇室服务。 其中的天星道人也就上府主更是当今魏皇的老师, 他为魏皇炼制长生药已有数年之久,如今也是有些老迈。 魏皇身体薄弱,在蓝田战役中,身体埋下了祸根,一年不如一年,一直由天星道人调配身体,若是没有天星道人恐怕早就病死在了龙床之上。 天星道人左手捏法门,右手拖着罗盘,站在府中占星楼前。 不停的观望天空,眉目紧皱。 “老师怎么了?今日为何频频皱眉,莫非这天可有变化?” 旁边的一个俊美男子有些担心道。 天星道人摇摇头,眼神注视上空,手中不断捻着手势术法,嘴里默默嘟念着什么。 “去。” 然后将手指指向天空,罗盘开始急速转动,仿佛活了一样,疯狂的旋转,根本不受控制。 天星道人又拧眉顿足, 又何一声:“落!” 将手掌收回放在罗盘上方,振振有词的嘟囔一些听不懂的语言,若是仔细去听,就会知道他说的是上古语。 不一会儿,这天星道人便已经是大汗淋漓。 那俊美男子,看到后,立刻起身掏出手绢帮助老道士擦汗,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老师,怎么了?可有什么祸患。” 老道士叹息着摇了摇头, “东方颇有异动,三星时有时无,如梦如幻,白虎将星闪烁,似乎想要问世,但片刻又犹如死寂,然后死灰复燃般,再次归于虚无,这天道变化越来越难以捉摸。” “就连老师也看不懂这片天地,破不了这天地囚笼吗?” 俊美男子喃喃道。 天星道人苦笑: “福曦,我若真有那能耐,早就羽化飞仙了,我们不过是窃者罢了,窃这天地规则造化,窃这气运于身以防未然,可惜这天道有变,自从大离崩坏,主位颠倒,这世间道法便隐隐有些与规则不符,更加被排斥,就像这天象星宿,是数百年里最乱的局面,乱世而生,必将乱世而结。” 俊美男子抿紧嘴唇没有言语。 只是扶着这个老道士。 天道天道,世事无常便是天道,变幻莫测便是天道,天道真正是什么?没有人能够很好的回答他。 福曦从他九岁的时候,便一直想问问这天地,天道是什么?就是让人头破血流,家庭支离破碎吗? 他不是魏人,他来自于大秦,曾经也是名门望族,母亲爱好采花是士族子弟,父亲是武林数一数二的掌门,大哥是大秦的将军,姐姐是大秦内宫摘星楼的学生。 这本是无数人羡慕的家族,羡慕的生活。 一场大火烧却断了他所有的念想,大秦只有军政没有江湖,大秦要的是法制。 大秦提龙司的出现,让大秦江湖无数门派战栗, 他们不单单是一个部门,更像是一个强大的组织。 提龙司长:司徒南,天下宗师榜前十的人物。 他率领提龙司开始覆灭江湖中任何不听话的人。 他家本和大秦本就关系莫逆,家中子女也都在大秦担当官职,但从来没想到,这屠刀会落在他们身上,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拿起屠刀的不是提龙司反倒是他的大哥和他的大姐。 他还记得前一天晚上,他姐姐跟他讲天道的故事,还曾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但谁能想到,第二天她和大哥便举起屠刀,伸进了父母的身体,然后军队骑兵攻击了进来,将所有人杀死,最后放,一场大火掩盖了踪迹。 大秦江湖天元宗,勾结他国势力意图谋反,其子嗣为报国君亲自杀之。 福曦从此以后便在街头以要饭为生,家族除了他哥和他姐,全部都惨死在了那场大火中,而他当时因为贪玩偷偷跑了出去,才免去这一劫难。 他恨这天道,恨他的那两个兄弟。 同年被游历的天星道人收下,作为弟子培养。 他一直信奉一句话,并且为之努力, 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 他发过毒誓,今生必须杀了那两条畜生以报血海深仇。 可是一直呆在这天星府什么时候才能出头,报仇呢! 如今老师也已经年迈,更不忍心离他而去。 最近几天,也不知是怎地,天气异常的干燥, 魏京里面更是热的不可开交,这都几月份了,还怎么燥热。 有点钱的主都找地方去泄火去了,而那些没钱的,冒着被守卫抓人的风险,只能跑到河里面去冲凉, 白门楼因为为了准备这次诗歌集会,好几天都没有开张,这可把那些达官贵人给愁坏了,谁不想去一亲芳泽,来个戏水游龙。 白门楼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一个带着一个露着洞的帽子的小厮和一帮地皮流氓聚在一块捯饬着什么, 哗啦哗啦, 骰子在中间的谷盅里不停的摇晃, “大!大!大!” 周围这一圈人围的是水泄不通。 一个劲的扯着嗓子喊。 那小厮嘴角划起一丝弧度, 他前面的那个人抬头看了看他,然后怒吼道: “开盅啊!养金鱼呢!” “一,一,二,四点小!” “唉!我去。” “玩个屁啊,压五回输五回,剁手吧!” 周围咒骂声开始响起,更有甚者直接用脑袋去撞墙。 带帽小厮嘴角含笑把那些钱都搂进了怀里。 “五哥,不是小弟不给你面子,这点子兴,没办法。” 看着他嬉皮笑脸,那名叫五哥的赤身大汉气的冷哼了两声,然后指着带帽小厮。 “姓董的,老子,今天点子不好,明天还是这个地方,我们在来一局,” 然后带着那帮流氓离开了这个地方。 姓董的小厮笑了笑拱了拱鼻子:“好的,五哥谢谢啊!” 周围人渐渐走散, 姓董的小厮猫着腰来回的看了看,把谷盅揣了起来,一摇口袋, “哗啦哗啦” 他眼角含笑:“还是这钱声最好听。” 然后就一路小跑,跑到了白门楼的后门,敲了敲门。 不一会,一个丫鬟把那后门打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极了。 见到青年,便伸出手狞他的耳朵。 “誒!疼疼疼疼。” 姓董的少年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被丫鬟拽回了白门楼. 第二十六章:晋王府里看高楼 回晋王府后, 看着白羽和司马玉的小模样,可把司马善仁给心疼坏了,时不时的过来寒虚问暖, 更是找来了一大堆名医,就为了给他俩看病,看伤。 司马无极听说之后急匆匆的赶来看看这两个孙子,但看他们在饭桌上吃的不亦乐乎,也便是安心了, 这唯一不开心的也就是司马善仁旁边的两个小子了, 白羽回家之后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小妈曹氏那俩儿子吗? 司马朗和司马宁,司马宁还行,小家伙挺乖的,但司马朗不一样,这家伙跟他妈一个样招人烦,又喜欢各种妒忌。 司马朗这个人真就是传说中的纨绔子弟,一天天的不干什么正事,成天去街上搞什么强抢民女的戏码。 曾经因为辱骂白羽,被白羽吊在树上打了三天。 后来被曹氏得知后,要求白羽给个说法, 白羽冷笑说道”那你也把我杀了如何,或者打死我,我倒要看看司马善仁能做出什么事情。“ 后来这件事情不了了之,这司马朗也被严令禁止去找白羽场子, 司马朗常常和他弟弟司马宁说,这白羽也就是辈分大,是他大哥,要不早就报复回去了,能让他这么装,我这是大人有大量。 但有意思的是白羽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个沙包。 他听到这话后,又跑去打了司马朗。 从此以后, 只要是听说司马朗骂他,他就去打司马朗。 听说司马朗说司马玉,他就去打司马朗。 听说司马朗说司马仙,他就去打司马朗。 只是说关于他们三个的话题,他就去打司马朗。 最后司马朗老实了,在也没提过,因此过上了一个快乐的童年生活。 司马宁不一样,这小子喜欢文学,平时以君子自称,广泛交友还没有架子,在晋州素有四公子的美誉,分别与王筏,张凝,吴越并称。 所以在晋州大家都称赞他和司马仙为,司马家的文学继承者。 因为母亲的缘故,与白羽的关系有些僵硬,但总体来说,白羽不是很讨厌他,反而常常帮助他。 得知白虎事件后,司马善仁开始严令禁止不允许宣传,就连那两个小儿子都不知道。 倒是刺客袭击可以多说。 看到司马玉的身体境界后,司马无极不禁点头叫好: “我司马家在出一员虎将。” 然后便开始派人去找那个什么徐长山。 胡昭回到了营地之后,被南昱提拔为千夫长,也是被严令要求不允许和任何人说出当时的情况。 当时死的那些人也被白羽都已经打点好了,都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英杰。 胡昭怎么也忘不了那个人的眼神,在司马玉击杀白虎之后, 白羽脸色苍白,眼神严肃的可怕,声音犹如九幽地狱。 “这件事情,请大家都烂在肚子里,这里没有白虎,只有一头野兽和一堆刺客。” 剑八与司马善仁,并排走在去往高九楼的路上,旁边还有一个跟行的儒家夫子。 一路上,晋王只是笑笑,大部分话语一直都是那儒家夫子与那剑八所说, 但是剑八并没有感觉到某种怠慢。 因为他知晓此人是谁,也知晓此人在晋王身边的分量。 看了一眼高楼,儒家夫子微笑道: “燕先生,您的春秋八剑术,我一直敬仰万分,您曾是宗师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更是为剑而狂,现如今弃剑而归山林,不觉得很可惜吗?” 剑八摇摇头眼光深邃: “韩夫子说笑了,我早就不姓燕了,如今我的名字是剑八,你也直接叫我剑八便可以了,我跟以前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韩夫子甩了下袖子,然后把手举向太阳,谈笑自若道: “太阳很亮。” 晋王司马善仁不自觉的笑了笑,他瞬间便明白这个老友的意思了。 剑八也看了看太阳疑问道: “是很亮” 韩夫子再道:“太阳又叫金虎又称为赤乌,古人还有人称之为火轮。” 剑八哑然不语, 韩夫子又道:“你说太阳的名字这么多,他们之间又有什么瓜葛呢?” 剑八苦笑摇头:“不过是个人的赎罪罢了,是给自己的一个念想,韩夫子不愧是晋王的左膀右臂。” 韩夫子听见后不禁自嘲:“我这也是半步笑百步尔。” 不一会儿, 便到了这高九楼。 看着这楼阁台榭, 剑八不禁感到一丝赞叹: “高九楼里多英豪,却没想到这楼也是如此波澜壮阔。” 韩夫子轻笑。 “看来这世人对这高九楼还有几分误解。” 晋王点了点头:“都是这高九楼是是非之地,来过的不是死便是残,不曾有人出去过,也就造成了如今的危言耸听,其实里边伙食也不错” 说道伙食,晋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可能是那两个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吓到他了。 剑八用手指了指那高九楼慢悠悠道: “晋王大人敢让我进去一览吗?进去看一看这关着的春秋惯犯?” 晋王哈哈大笑两声, 然后挥手一舞豪迈无双道: “有何不敢,先生想看,我司马善仁还能拦着你不成,尽管去看。” 剑八精明的打量着晋王,然后晃了晃脑袋,随意道: “你让我看,我还不看了呢!切,没意思。” “想来看的话,随时都可以,不过你得先跟我说声,我给你道赦令以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晋王也不恼怒,淡淡的说着,好像两人相识数年。 剑八点了点头,突然道: “你家的两个娃娃不错。” 晋王一愣然后道: “先生为何如此说。” “你大儿子天生与那山中幼龙有缘,你小儿子天生神力手刃白虎,所以我说你家的娃娃不错。” 晋王消化了一下,然后尊敬道:“那还不是多亏先生的帮助吗。” 剑八摇了摇头:“这便是宿命,天道不可言。” 晋王若有所思然后向剑八伸出手真挚道: “剑八先生既然护送小儿归家,不如就留下了吧,不管您是要入世还是出世,总归得有个地方管饱不是。” 剑八颇有些无奈: “你和你儿子真像。”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有剑八先生入住这晋王府,这是天大的喜讯那。” 第二十七章:闲来无事惹人厌 世人皆知晋王无双,同时与多国交战未败。 但很少有人记住他身边的每一个谋士武将。 人们只会看清楚领头的是谁。 只有与那些敌对的势力战斗过,才清楚为什么晋王这么可怕, 不单单是他个人实力,更是他的眼光毒辣,用人之准。 若司马善仁是皇帝,那么倒好说,封侯封将给尽名誉,但是他只是个王爷,凭什么那么多人还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图什么? 他有三大谋士为辅,一个出谋划策,一个控制粮草后方,还有一个就是毒计绝户。 三人相辅相成,是晋王司马善仁为数不多的左膀右臂。 而这个儒家韩夫子,便是三谋士其中一个,他姓韩名文和,出生于寒门士族,祖父是前朝大离驻海州经略使,大离灭亡后,一家迁移于云州,因为家里一直都是崇尚儒学,因此拜当代儒学大师齐原钟为师,与当今大燕丞相陆尧为同一师门,多次与大儒争辩是非对错,又因自己的奇谋与他们思想不符合,被大儒所不喜,最后他留下一句“这儒家思想不如罢黜”便舍弃了这一身儒衣,脱离了这儒家,远赴他乡,后与司马善仁在晋州东直楼圆月评(对当代人物的点评)上有一番激烈交锋,最后成为挚友,成为了晋王手下的军师之一。 剑八答应留在晋王府后,白羽倒是十分高兴,成天给剑八拎着上好的烧酒,然后缠着剑八身边要学那招流光剑术, 剑八每次看见他都绕的远远的,倒不是他不想教,而是学这春秋八剑需要强大的内力,有足够的力量才能驱使它,而这白羽真是巧了,一直也没有学过内力法门,怎么可能学的会? 剑八也纳闷,这白羽的底子说句实话也蛮不错的,为什么就不给他学任何东西呢? 他曾经问过白羽,白羽说是他的女朋友不让学,后来剑八便不了了之, 回这晋王府后,他和司马善仁再次谈论了这个话题,司马善仁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只是说了“命数”二字。 罢了,既然大家都不教,那我又教他做什么呢?人各有志人各有命,且看他造化吧。 对于与司马无极定下的一月之约也快要到了,白羽更是显得十分的无奈, 只能每天无所事事的喝喝闷酒,出门溜达溜达。 对于这次的刺杀事件,朝廷显得是十分重要,开始命令各个府衙认真盘查,还晋王一个公道。 也对,这晋王好不容易进京一回,就出现这种刺杀事情,而且是他的亲生儿子,这魏国不管那多让人寒心那, 那我以后还来不来? 三天过去了,没有一点头绪。 暴怒的晋王又在朝堂上大骂群臣,群臣莫敢反抗,又说要回晋州脱离京都,最后皇帝为了稳住他,对他又是一番好言相劝,相信魏京的实力,定还水落石出。 魏皇是不想让晋王回封地的,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怎么也比在外边强,再说这老爷子司马无极已经年迈说难听点都快死了,跟这晋王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于是便有了一幕,让全魏京老百姓都啼笑皆非的一件事情, 晋王带的那支长安军小队,天天在那些办事的府衙门前转悠,一转就是一天,有人问就打。 那些官员真是憋屈至极,一天天的都愁死。 这晋王可把那些府衙给熊完了,每天都有那些官来找魏皇吐苦水,魏皇也知道手下无能,只能派左相去应付,让他去找那司马善仁,解决。 这几天魏京真是鸡飞狗跳。 一处酒楼里, 白羽和那跟班谢三儿,坐在一个角落里,愁眉苦脸。 “三儿,这白门楼怎么这样,还不开,我都快愁死了。” 谢三有些尴尬道: “公子啊,不是它不开,而是您走那两天真开了,就今天关门了。” 白羽瞪大眼睛恼怒道: “啥?我一出去就开门,我在家养伤也开门,我一出来就关门,什么东西啊!我这么方吗?啊?” 谢三挠挠脑袋道: “公子,别激动,小的我就是以后天天去那边给您看着,开门了,我就叫您。” 白羽无奈的夹了一口青菜,然后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斜眼看了一眼谢三道: “你这说的我好像就是一个,怎么说了那句话,蛀虫淫荡,对就是这话,公子我啊,想的很简单,去玩一玩,那我来魏京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去那里玩过呢,多难受,多不得劲。” 谢三赔笑道: “公子明白,小的意思是说吧,为了让您好好玩,我给您把把这风,让您去的正好,毕竟这几天诗会马上要来,这各地的学子呀,也都会过来斗诗,那些姑娘呢,也都想挑一个做自己的夫婿,所以这个那个的。” 白羽不屑的笑了笑:“那帮学子怎么会了解那温柔乡,一个个的都是为了名,不想我们这些朴实无华的人,就是为了睡觉。” 谢三举起大拇指: “不愧是大少爷,您说的针对,他们太俗。” 白羽拿起桌子边上的扇子, 便笑着敲了一下谢三的小脑袋, “就你明白,还太俗,多嘴啊你。” “嘿嘿嘿嘿嘿。” 一主一仆,不易乐乎。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走到了这个白羽面前,并且用羽扇轻轻的敲了敲白羽的桌子。 白羽抬头瞟了一眼看着两人一眼然后慢悠悠道: “呦!这不是项庄吗?你旁边的是哪位?有何贵干呢?” 看着白羽目中无人的样子,“项庄”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怎的,跟你说句话这么费劲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看着有些恼羞成怒的妹妹,那个俊朗男子把她拉开。 然后和煦道: “在下项安寒,这位是我的兄弟项庄,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误会,出门都是朋友,搞成这个样子多不好。” 白羽听到这话,便多瞅了两眼,然后赞赏道: “你可比你那兄弟会说话。” 然后又看了下项庄,有些嘲讽道: “你这个小兄弟撞了我,还要讹诈我钱财,要不是看着这哥们发育不好,我早就打他一顿了。” 项安寒把头转过去看着项庄,目露询问。 看着项安寒的眼神,项庄撇了撇嘴嘀咕道 “那不都是小事啊。” 项安寒的笑容依旧随和优雅,他给白羽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道: “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贤弟与这位白兄弟有这样的过节更是缘分呐,这一杯下肚,我们把这些解开如何。” 白羽眼睛转了转,点了点头,本来就没什么事,刚才纯属就是闲的, 然后与那项安寒碰杯, 一饮而尽, 刚刚喝下肚子, 白羽一句话便顶了过来, “兄弟,不如咱们去找个女人潇洒潇洒?” 第二十八章:我要买你媳妇 “都说那郎才女貌或者说那个神仙眷侣,说点白话,那不就是王八看绿豆,它对上眼儿吗。” 在大街上,看着那一男一女相伴在一起在街上闲逛, 白羽忍不住和那项安寒吐了吐槽。 “白兄,为人真切,和我认识的其他公子都不同。” 项安寒这位俊俏公子,与白羽并排走在一起,真叫人赏心悦目,而项庄和谢三则是跟在他俩的身后。 项安寒颠了颠扇子扬起眉角又说道: “不过白兄啊,这男男女女之间的情事也确实是如此,万物都是由巧由缘而来,这缘分到了也就是你所说的对上眼了。” “公子说的好。” 谢三忍不住拍了拍手。 白羽回头瞥了一眼,谢三低头偷偷把手伸了回去。 项庄嘴角偷偷挂起, “项兄,文采好,文采真好,我这跟你就不一样了,我就是俗人一个,不懂那些大道理,看待事情的角度给你们也不同,向你说的那些所谓的缘,用钱不也能买的到?” 白羽一边轻笑,一边学着那项安寒把玩手中的折扇。 项安寒不禁有些疑惑: “白兄,何出此言,缘分天定,你这钱财又有何解。” 白羽有些嘲笑的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指着街上的一对干小摊的男女, “现在这个世道,你还以为爱情价更高?你看他俩。” 项安寒和项庄顺着白羽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微微颦眉 “白兄,何意?” 白羽笑了笑然后自信无比的对着他们两个说道: “你信不信我出钱就能把他媳妇买下来?” 项安寒听到这话不禁有一丝恼怒,而项庄更是有些吃惊的的看着白羽, 这人为何如此粗鄙,身为世子就可以如此猖狂吗? “白兄莫要把这世人都看做成贪财好色之辈,当权者我不敢多说,但是这些老百姓是不会如此的,糟糠之妻轻易舍弃?” 项安寒对于白羽的话稍微有些不悦。 白羽嘴角吊起一丝弧度然后有些挑衅的看着项安寒这“兄弟俩。” “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让我想想,想想。” 白羽用手抚住额头,然后眼睛一亮,嘻嘻笑道: “赌钱没意思,项兄不如我们赌人。” 项安寒眉头一挑,有些不明所以, “赌人?” 白羽略微抬头用眼神瞟了瞟项庄,后者眼中一副防贼的表情, “你有个跟班,我有个跟班儿,说句实话我看钱财这方面你也不差,就你腰上的那块玉佩起码得值不少于一千两银子,咱们就换跟班,你赢了我这跟班给你当差,我若赢了,你把这个碰瓷的小子交给我。” 项安寒听到他说玉佩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腰,然后暗暗的笑了笑, 没想到这世子竟也是个识货的主, 他可不知道白羽当年成草根的时候是什么样,为了钱他可是偷鸡摸狗什么都干过,毕竟道观还需要生活,而他的美人道姑师父也没什么钱。 但又听见他说换跟班,这脸色可就有些难看了。 “白兄,这位不是我的跟班而是我的兄弟,你这说换就换,未免有些太看轻我了把。” 白羽摇摇头激将道: “怎的,项兄怕输?知识分子就只会分析吗?自己说的话都不敢相信了吗?” 项安寒有些松动然后看向项庄,后者一副我相信你的倔强表情, 他顿了顿然后缓缓道: “可以,但是有期限,而且我这位兄弟怎么也是名门之后,你就拿个下人就要和我换,我不是很服气。” 白羽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那你想要什么喽,我随时奉陪。” 看着在那嘚瑟的白羽 项安寒点了点头,然后狡黠一笑,折扇收回拍打手心淡淡道: “你若是输了,你便做我们的跟班,时间不多,一天足矣,我们去哪你就跟着我们去哪,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做过分的事情。” 白羽哈哈一笑好不吝啬道: “完全可以。” 心里则暗暗合计, 原来这家伙打的算盘是我,不过在这方面你必输。 随后二人便击掌为誓。 项安寒还没说什么,项庄便探出小头,恶狠狠道: “不准用武力,不准威胁。” 白羽笑着拍了拍手然后道: “成交,我等着你这个小子,嘿嘿。” 莫非他看出来什么了? 项庄心里暗想,但随后又抛出脑海,应该不能,我这可是易容了,绝对看不出是女孩纸的。 白羽揉了揉脖颈然后把折扇对着那对夫妇,俏皮问道: “走着?” 其余人点了点头,这一行人便走了过去。 那对夫妇是做卖小首饰的,模样倒是乖巧可爱,忍不住放在手里把玩,穿戴在身上也是不错的。 男的主要是负责卖东西,而女的则是一直在低头闷声的干些零活比如收拾收拾地面,摆弄摆弄线头,做些小东西。 “瞧一瞧,看一看啦,纯手工制造,自己品牌,专为有缘人服务,” 看见远处而来的这几人,商贩有些开心,喊得更卖力了,这几个人穿的锦衣长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贵。 “各位公子,要看一看这首饰吗?咱家的经济实惠,而且还好看,送给朋友,亲人,小姐都十分合适,您看这小珠子,这做工......” 有缘人?有点意思。 白羽端起簪子,眼神瞧了瞧,仿佛好像在斟酌这件首饰, 但实际则是一直端详周围以及他的妻子, 项庄看着这个认真的白羽,忍不住吐槽道: “哼,人模狗样,哥,你还真看得起他。” 项安寒摇了摇折扇语重心长道: “妹......吾弟暂且看他一番作弄,放心有些事情不单单是用钱才可以解决的,白兄还可以,就是价值观我需要帮忙改正一下。” 白羽也没听俩人的叽叽喳喳,他一边瞧簪子一边考量如何切入,哪有功夫跟他们耍嘴仗。 “公子,您是想要看这个簪子吗,不知道您想送谁,簪子的选择可有说头了,您看着这上边有青云白鹤,您......” 还没等这男贩说完话,白羽直接打断道 “你家媳妇多少钱?” 周围万籁俱寂,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项家二人一头黑线...... 第二十九章:谁休了谁 听着那句人话 商贩不自觉的吞下一大口惊讶, 然后看着目光略微真挚的白羽, 有些难以置信的同时他那呆滞的嘴角也有一丝抽搐, 那个女人也惊恐的拿出个小物件把脸给挡上。 这是传说中的强抢民女片段吗?? 我也是个香饽饽吗? “公......公子,您说错了吧,您开玩笑呢吗?” 店家双手按在桌子上,青筋鼓动的吓人,有些难以确信。 白羽依旧那副表情,好像没有看到他的变化,然后又淡淡道: “我说,我要......” “要什么?” “买你媳妇。” “公子,你未免......” “多少钱?” 听着旁边的路人指指点点, 项家兄弟用手捂住头,脸色也有些变得通红, 这白羽未免太过于不知羞耻了, 他们原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这件事说着容易,办起来也容易, 但是其他人呢? 反正他俩是从来没有如此不好意思过, 羞与此人为伍。 白羽依旧如此,我也不骂你,也不威胁你,我就要买你媳妇,你能怎么滴。 现在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老地主。 “这位公子,您是有钱,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贩,但我还是要一些面子的?你这未免太目中无人了把。” 商贩小哥,气的拳头握紧,青筋暴起。 我虽然是个小人物,但是我也有骨气。 看着这个商贩小哥,项安寒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了然后偷偷对着项庄做出一个放心的表情。 白羽还是那样,依旧无所谓,甚至都懒得回答那个商贩, 只见他甩了甩手,然后慵懒的扯着个脖子,喊了一声: “三儿?” “公子,小的在。” 应声回答的谢三儿,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然后把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掏弄着什么。 看见白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商贩更加的气愤,然后有些激怒道: “公子,我不知道你什么身份,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 “我出一百两。” 还没等这商贩多说话,白羽直接一声道出,我出一百两,准备买你的媳妇,听到的人无不有些嘲笑的看着商贩,看着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商贩愤怒充斥着脸庞,他恶狠狠道, “你这个家伙,也太瞧不起......” “三百两。” 白羽见他还要多话,直接在根上给他掐死。 谢三受意然后嚣张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大达子银票,在那 一张一张的数,猖狂至极。 项安寒摇了摇头,放心的笑了, 这场赌约我们赢了。 而这商贩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这点钱糊弄鬼呢? “你......你未免......” “五百两。” “你以为我是那种肤浅的......” “一千两。” “我......我。” “一千五百两。” “我......” “两千两。” “......” 周围听见这个声音的人群都惊讶的捂住了嘴发出了“呜”的声音,更有甚者更是直接垂头顿胸,十分难受,为什么这个公子哥选的不是他媳妇,两千两够找多少个婆娘了。 画风变得有些快,节奏也有些不对,慢慢的周围人的观点也有点变化了。 项安寒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项庄紧张的看着他。 “公子,我知道您有钱,但是这些钱,也够您去找其他女人了,何苦为难我,你这不是让我在京都府呆不下了吗!” 商贩小哥有些缓和道,, 看见他的行为,周围很多人都嗤之以鼻, 白羽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认真道: “我喜欢的就是我的,现在三千两,” 说完白羽嘴角挂起一丝邪笑, 是啊我有钱,它真的能为所欲为...... 青年有些犹豫汗珠也不时的从额头上留下,随着数额越来越大,他现在也越来越慌,一边厌恶白羽这种人,一边还有一种想和他交谈的欲望。 他在沉重的太阳光下,闭上眼睛, 呆了一小会后,又重新睁开,然后暗暗的下了决心, “公子,您......” “五千两,你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本来已经下定好决心的商贩再次犹豫了起来,脸色难看。 他那个妻子更是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但是商贩小哥却一直没有敢和她对视,或许人也都是自私的。 在这个社会里,若是没有才,没摊上个好爹,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也就只能做一个贤妻良母了。 看着这么大的数额,旁边的行人大多数也激动万分,更是推搡这商贩,赶紧的,这傻子要花这么大笔钱买你媳妇,合适!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商贩内心纠结,一方面是糟糠之妻一边是钱,关键是这笔钱几辈子都赚不来呀, 项安寒兄弟俩一看这种情况,再也没有当时的气定神闲。 白羽看着有些吞吞吐吐的商贩,冲着他媳妇邪魅一笑, 吓得妇人心一颤。 谢三舔一下手指,查一张票子,看的商贩眼睛通红。 他压下内心的激动,然后说道: “公子啊,我家内子,何德何能......” “一万两!” “啪!” “嘘~~~~~~” 周围人倒吸冷气,那商贩更是直接吓傻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还不换吗?那我走了!” 白羽打开折扇,给自己扇了扇风,然后作势要走, 商贩赶忙拉住白羽的衣袖,颤抖道: “公子此言当真,一万两?” 白羽有些嫌弃的把他的手打了下去,然后嘲讽道: “本公子说到做到,这些钱也够你三代花销了,你若是不愿意那我也不会强求。” 谢三把银票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掐起了腰。 商贩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妇人面前,眼神通红的望着她, 看着楚楚可怜的妇人,他直接拉下了脸, 恶狠狠道: “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在无瓜葛。” 妇人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 “奴家......” “我让你走啊!滚,我现在已经休了你了!哼。” 说完这商贩又屁颠屁颠的跑到白羽面前,满面春光道: “公子啊,好了,嘿嘿,那个钱,我能......” 看着他那一直往钱瞟的眼神,白羽一阵厌恶,然后点了点头 “去吧,不过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公子。” 白羽伸出手冲着妇人摇了摇,那个商贩立刻跑了过去, 把那妇人拽了过来。 “公子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墨迹。” 旁边人纷纷摇头对他指指点点, 但是他哪顾的这些,既然做了,那还怕什么,大不了回老家,还能做一个富翁。 白羽撬开妇人的下巴,看着她那凄凉怨恨的眼神一字一字道: “今天不是他休你,而是你休他。” “恩?” “恩?” 妇人和商贩都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意思。 看着妇人惊讶的表情,白羽耐心道: “他不配你,今日是你休他......” “公子......我。” 商贩还想说什么,白羽直接一脚踹向他的脚,他一个踉跄直接跪向了妇人, 白羽把钱摔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抓起他的头发,把他冲向妇人然后淡淡说道: “道歉,否则杀了你。” 喜怒无常,谁能想清楚他真正所想? 第三十章:密谍司 一行人离开了闹市而那个妇人则是默默的跟着白羽他们后面, “这样吧,从明天算起,你就是我的小老弟了,我呢也就是你新的老大,以后要记得听话。” 白羽甩着长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与他俩嬉笑道, 项庄黑着一张脸,项安寒也是有些沉默不语, 似乎好像还是没有从之前那件事缓过来,钱真的那么可怕吗? 白羽看着他俩,偷偷的摇了摇头,这世家子弟有花不完的钱怎会知道那些小老百姓所想,想当年为了能吃肉,他也是干了多少坏事。 这人那,就喜欢给自己定位,然后还喜欢去教导别人,殊不知自己才是最无知的那个。 谢三跟着白羽再后面也面露疑色,公子就算是在猖狂在无赖,也不会干这种缺德之事,拆散人的家庭。 但是他可不敢跟他家这位晋王公子说,都说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最后还是项安寒打破了沉默, “白兄,这件事情我输了,我弟弟也会履行诺言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输,人之心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白羽摇摇头和蔼的笑了笑,然后伸了个懒腰,回答道: “人心?不不不,是人性。” “人性?” “人之初,性本善,有善亦有恶,善有时候也是恶,而恶有时候却是善。” “什么意思?” “我瞎说的而已,哈哈,别介意,别介意。” 虽然白羽没有说什么,但是项安寒却从这句话中听到了很多,或许这也是意外之喜把,白羽虽然只是发牢骚,但他却从中了解到了很多的顿悟, 不愧是世家子弟从小事而想全身,怪不得世家能一直常青不倒。 到了一字楼(酒楼)-- 众人便拜别了, 白羽说有要事要离开一会回家里去, 至于这个赌约的结果当然是白羽胜了,作为报酬他让他们哥俩在明天中午才开始算起,也是比较省事,时间也好拿捏。 但白羽没有想到的是,项庄项安寒两兄弟当夜便潜逃了...... 白羽领着谢三和妇人,走回了王府, 回到小院后,便把谢三打发走了,白羽直接把这个妇人领回了屋里。 白羽坐在了床榻之上,眼神邪魅,便脱下了上衣, 妇人依旧掩面而泣,坐在他的旁边。 白羽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细腻光滑, 妇女一个激灵,然后双腮红润起来,媚眼如丝。 白羽轻轻摸向她的衣衫,妇人摇了摇头,手指堵在白羽的嘴上。 白羽邪魅一笑然后把她抱了起来狠狠地扔在了床上,然后紧紧贴着妇人的耳边说道: “你真是个妖精。” 没人发现这妇人渐偷偷起来的嘴角, 妇人拉开白羽的手掌,然后在手上轻点了几下,酥酥麻麻的。 白羽再度欺身压下,双手握住她的手在耳边缓慢道:“你以为我是你那个死鬼老公?若非我明镜天悬,否则还真有能着了你的道!” 妇人听到这话话,忽然脸色一变,目瞪口呆, 白羽又缓缓道:“是不是纳闷我怎么还没有着你的道?” 妇人想动但是四肢却狠狠被白羽压住, 白羽冷笑道:“真是好胆,竟然敢入这魏京,看你的样子,不知道潜伏多久了把!或许是条大鱼也说不准。” 妇人的伪装彻底放下,她冷着一张脸望着近在咫尺的白羽道: “怎么发现的?” 白羽有些不屑: “真是不巧,我正认识天散罗,也见识过它的威力,听说可以让人迷失心智言听计从。” “我是说你怎么发现我的呢!” “简单那,要是普通人早就动心了,你那个死鬼老公还在那一直坚持,我就感觉有点怪,在加上我们的人一直对你们有所怀疑。” 白羽看着妇人轻笑道。 “那你认为你能拿住我吗?” 妇人有些嘲笑道。 白羽压在上面笑了笑:“我拿不住你,自然有人能,我不就是拖了一个时间吗!” 砰!的一声 房门大开, 南昱脸色阴沉,手执一柄虎头弯刀跟随着甲士破门而入,最后面还跟着个谢三,同行的还有一个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 白羽剑眉轻佻刚想要炫耀一下, 突然脸色一变,直接闪躲开来,一根整体通银的钢针贴着耳边射了出去,直接射到了房梁之上。 原来是那妇人从嘴中射出的,险些射中白羽, 获得自由的妇人,一个轻翻,便站在了床上,然后看着众人不禁调侃道: “有点意思,这是给我设一个局?没想到我一个小小的人物,也能上的了晋王甲士鬼将南昱的手里。” 南昱抬起头揶揄道:“小人物?大齐密谍司的人,我怎么敢称作小人物呢,都说你们密谍司走什么奇谋诡功,今日一观果然如此。” “大齐密谍司?” 南昱舞动长刀,神色冷峻缓缓开口道:“跟你一起那个家伙,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现在的模样是易容的吧!” 说完他半咪眼睛时刻关注这个妇人的一举一动。 妇人捂嘴嗤笑道: “哈哈哈哈!不愧是条恶犬。” 话还没有说完,她眼神突然一冷, 长袖一挥,一股带有强烈气味的粉末铺撒开来,然后右手抓向右小腿,取出数道暗器, 直接向众人激射而去, 砰!砰!砰! 趁着甲士防御,她便裙摆一摇,想要逃离, 但这可是晋王府,哪能那么简单, 南昱眼光一寒,手中长刀瞬间出手, 砰!!! 长刀与妇人的短兵相交, 短兵断裂,妇人直接被击打出去,划出数道血痕。 南昱轻抚刀身上的凹槽,冷笑道: “就算你是修士又如何?你以为你能越境杀我?” 妇人脸皮被毁了半数,露出了洁白的皮肤,以及那只大眼睛,与现有的皮肤略有不同,但毫无疑问确实是一个美女。 白羽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只是在旁边看着, 华服中年走了过来对着白羽深深的鞠了一躬, “参见世子殿下。” “你是?” “在下袁白鹿,是负责审问这些谍报人员的。” 南昱把刀擦了擦,然后收回刀鞘中,走向白羽, 歉意道:“公子受惊!” 白羽点了点头表示无碍,然后看向中年疑问道:“审问他们,你干这个多久了?” 袁白鹿残忍的笑了笑然后森然道:“公子放心,我最喜欢审问了,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撬开他们的嘴!” 白羽看着倒在毯子上的女人,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冷冷道: “我希望审完后她的身体是正常的。” 袁白鹿抱拳,然后露出了一口白牙: “当然。” 第三十一章:怀有美人心有宁静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昨夜一场大雨,浇醒了整个魏京,虽是秋天,但也有几分朝色, 瓦片上依旧有淋漓水滴,尚未蒸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焕然一新, 寒山寺一场雨后,香客也明显变多了一些,或许也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能看见那仙佛显灵,据说仙佛都喜欢在大雾天或者下雨天后会显灵。 魏京里面有一个湖,名为朝露湖,旁边有座楼名为水天阁。 阁主好风雅,阁中多字画,建设装修都颇有那诗情画意一般, 一楼为食客所准备,多特色小吃,可谓是魏京一绝, 二楼为游客做准备,隔着屏障便可以欣赏到湖中的美景, 三楼为住宿客栈,古色添香,不但可以欣赏美景还可以在这水天阁留宿,不过要多花些银两。 有湖有楼,有寒烟, 对于文人来讲这个场景算的上是一个写诗词的好地方,不知道多少名诗绝句都是出于这样的美丽景色。 清晨,浓雾未化-- 白羽与一美人泛舟游于这朝露湖上,来体验体验这烟雾围绕的感觉,或许也能出现一篇佳作。 舟前白羽盘坐,短笛悬于嘴边, 风儿迎面吹来,如丝如缕的凡尘俗事也随着风儿飘散,那如烟般缥缈的思绪也伴随着笛声远扬...... 美人坐在舟尾,桃脸杏腮,楚楚动人,婀娜身段,闭月羞花,长直的青丝如瀑布般散落于肩。 只见她素手轻摇,湖面上的波纹便一荡一荡的,才子佳人好看极了。 周围早来的情侣或者其他的才子,看见都纷纷摇头,如画般精致。 一曲罢了,且看烟上风光, “公子这什么曲目?好听极了。” 美人朱唇轻起,婉转动人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此曲名为《赠佳人》,一友人所做,与你很是般配。” 白羽嘴角含笑,如一江春水。 “晋王公子还真是好雅兴,未曾想到你的音律也跟您的容貌一样都是一等一的。” “思思姑娘说笑了,若是这天下才子听得您这一句夸,未免都会把我吃了。” 名为思思姑娘的美人,便掩面而笑,笑的一颤一颤,如桃花一般。 “晋王公子真是风趣的很,未曾想您是这样的人。” 白羽摇摇头和煦道: “思思姑娘那依你的意思是,我是什么人呢!” 思思姑娘嫣然笑了笑便答道: “我只听闻晋王公子是那如恶霸一般的人物,当街强抢民女,而且当街与那皇城护卫军都有过一番交战,所以奴家便私自把您与那些 世家公子分隔开来。” “哦?那我都这般恶霸了,你不怕我?” 白羽玩味的笑道。 思思作害怕状道: “当然怕啦,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抵挡的住晋王公子的盛情邀请。” 白羽哈哈大笑: “思思姑娘过滤了,我白羽也不是那纨绔恶少,你若是不允许,我便也不会用强。” “公子真不愧是晋王的子嗣,若是其他的姑娘知道原来公子的真面目也许都会挤破脑袋了呢!” “我的真面目?思思姑娘你能看清楚我的真面目吗?” “当然啦,公子不就是那风趣,随和,儒雅,英俊,温柔,又懂音律的佳人吗!” “哈哈,你也是佳人,我也是佳人,那我们不正好是一对?你这是把好词都用在我身上了,可是真让我有些汗颜那,不过还好我确实那样。” 白羽自信的起身望着那朝露湖,颇有那几分自夸之意, 思思美人,也是笑的不行,听说过有不要脸的,没想到这真的不要脸,还全部都承认了,真也是一才人。 “能把思思姑娘请来也是我的福分,我也曾听说过,多少名人贵族都去那白门楼,请您,您都没有去,您莫非不是看上我了?” 白羽调笑道。 “当然喽,公子,本姑娘也是挑人的,这挑来挑去也就挑到了您这个冤家儿。” 思思轻抬素手,拨了拨头间青丝,形态妖娆,让人忍不住捂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这栅栏女子都这般会讨男人欢心? 白羽明镜天悬,任何诱惑对他来说都一般,除非他那美人师父给他解掉这明镜天悬。 “你是晋王子嗣,为何要用这白家之名?” “你猜呢?” 白羽嘴角含笑,但是眉间却有淡淡悲伤。 思思见状,轻抚白羽脸庞,身体凑向白羽怀中,关怀道: “怕又是一伤心往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秘密不是吗!是奴家造次了。” 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白羽没有阻挡思思的抚摸,只是淡淡的收起了笛子,抱着思思有些落寞道: “无事,无事,只是为了纪念而已,还有就是为了提醒我,我究竟是谁。” 说完,白羽便苦笑一下,未曾想竟会如此轻描淡写的说了出去,这女人有什么魔力不成?思思听闻后,略有一丝疑惑与清明,只是在白羽怀中轻轻的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故事自己又何尝不是? 又是一阵清风拂过, 美人端坐在船头,素手轻轻抚摸白羽如玉般的脸庞,白羽在她的膝间缓缓睡去,没有一丝伪装。 佳人才子如画卷,给这雨后的朝露湖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不久后,整个朝露湖便惊起一阵风潮,更多的男男女女都纷纷前往,学那才子佳人。 第三十二章:有贵人相约 在湖里游舟片刻,随着温度的升高,浓雾渐渐散去, 白羽和美人思思姑娘便上了岸,入了那水天阁,准备吃些小吃,填一填咕咕响的肚子。 一楼只允许吃,二楼只允许观,三楼只允许睡。 一二三,分别开来,另收费。 白羽与思思姑娘坐在一楼的一个隔间中,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包括那杏花浊酒, 白羽抿了一口杏花酒,便陶醉道:“这水天阁的酒水确实是值得这个钱的。” 思思轻笑,也倒了一小杯杏花酒,素手捏放在眼前然后轻微的摇了摇,看那酒水在杯中摇晃, 淳淳的香气在相交中慢慢升起,然后独自饮下。 白羽看见思思弄酒不禁一乐,便伸手把折扇指向包间中的一副字画。 “思思姑娘你看。” “嗯?公子怎么了?” 思思把头转了过去,观览了一下白羽所指的画面, 原来上边有一幅画,便是一个女子轻摇酒杯,没想到竟然如此应景, 思思朱唇轻启:“公子这与奴家倒有些相似呢!” 白羽摇摇头嘴角含笑:“这阁主倒是一个妙人,他怎知我会带你这个“画中仙”来此呢!” 思思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公子风流倜傥怕是许多小姑娘都围着您转吧!就连我都有忍不住想要一直待在您身边呢!” 白羽哈哈一笑,便伸出手轻轻捏住思思姑娘的丰润的下巴,轻轻道:“思思姑娘你的话虽然让我很感动,但是我好像很难约你呢!” 思思没有挣脱白羽反而有些委屈道: “公子,您这第一次约我,我可就出来了呢!” 白羽摇摇头,然后松开思思,然后回到座位,突然疑问道: “听说太临河诗会,改在了你们白门楼?” 思思看白羽突然回去,没有做过火的事情,表情稍微有些不满, “公子是不满奴家吗?看不起奴家身出勾栏?” 说完便掩面而泣。 白羽见状无奈的起身,将思思拉在怀中,轻点她的鼻尖道:“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是有问题想问你。” 思思脸颊微红,挣脱出去, “还不是那太临河在白门楼附近,以往也都是白门楼资助这诗会,不过今年却改了地点,定在了江河之间,谁能夺得桂冠,便可入那 红衣大船,春宵一刻便也不在话下。” 白羽嗤笑:“都说书生穷酸,未曾想也有这方面理想。” 思思素手轻摇在次给白羽倒上一杯,有些委屈道: “可不是?无非为了这色和名利,若是他们是公子这样的,奴家倒也能以身相许呢!” 说完思思那双勾魂眼对着白羽轻轻的颤动。 白羽哈哈一笑然后有些惋惜道: “可惜我的文学功底不行,要不然我也想去见识见识这太临河诗会。” 思思手指放在自己朱唇上有些吃惊道: “公子大才,您父亲晋王可是咱们魏国出了名的大家,您说笑了,诗会奴家也会去观看的。” 白羽轻轻一笑: “那好,帮我订个位置,到时候我去找你。” “吱嘎!” 就在白羽话语落下之时,这包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便走了进来,脸四四方方就像一块板砖,腰间有一把长剑。 白羽低头摇了摇酒杯不屑道: “何事?” 那男子并没有因为白羽不屑而改变表情,只见他缓缓道: “今日这朝露湖有人决斗,我家公子听闻晋王公子在这里,想邀请您上二楼一叙一同观览这场对决。” 思思目露询问,白羽摇了摇头,握紧了思思的小手。 然后嬉笑道:“不知你家公子是何人?” 那名男子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便答道: “我家公子是谁,您一看就知道了,请吧!” 说完,这名男子把手一挥,身体微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思思有些担心的看着白羽, 白羽哈哈一笑然后对着思思摆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玩味道: “既然有人邀请我们看戏,何乐而不为呢!” ----- 登上二楼之后,这名男子便指向最靠近朝露湖的位置。 那里有两人,他们背靠着白羽,一人身穿紫色长衫,儒雅随和,品貌非凡,一人穿淡黄色长袍,器宇轩昂但颇有盛气凌人之势。 白羽看看周围笑了笑然后便径直的走了过去。 靠近栏杆,放眼望去,就是那朝露湖的湖面,但是在那湖边却有两人僵持不下, 一人青衫剑客手持长剑,一人身形佝偻手持弯刀,就像那江湖侠客与那魔头对决一般。 “你说他们谁会赢?谁会输。” 黄袍男子淡淡道,好像是自言自语,但是谁都知道他是在问白羽, 白羽认真的看了看下面然后道: “除了赢,没有输,输了便是一个字死。” 黄袍男子听到这个答案和善的笑了笑, “确实,这里没有输家只有死人,那么这位晋王公子,可否猜测一下谁能活?” 白羽想了想: “大概是这拿剑的吧!老叟与年轻人,或许年轻人能更胜一筹。” 黄袍男子笑了笑然后淡淡道: “有的时候,人越老反而却越成精。” 白羽不语,一切还需看这一字。 此时这年轻剑客与那老叟刀客分别对峙在那湖边, 究竟是刀快,还是剑快? 第三十三章:朝露湖观刀剑 朝露湖外碧连天,水天阁内众人观。 清风拂过,刮过众人衣袖,轻点两三下水面,鱼儿跳跃仿佛像那鲤鱼跳龙门! 白羽三人在阁中观望,旁边有端茶送水的侍女,有带刀的护卫,有真气外露的高手。 水天阁下,朝露湖边, 持刀老叟与那剑首青年依然在对峙,打从白羽进了阁子,才知道下面有那么一场决斗,后来听这紫衫青年说, 才知道原来这俩人还有这个曲折故事, 持刀老叟原来是这青衫剑客的师父,二人本是秦国人,却因为缘由到了这魏京。 大秦有个提龙司,专门惩戒武林正派,肃清江湖党羽,大秦依法治国,不允许有这种私人的武装力量,一切都以秦皇为中心。 持刀老叟原为这提龙司之人,在一次剿灭门派的任务中,他们突袭了这青衫剑客所在的宗门,因为当时他带着夜叉面具,所以当时还是幼孩的年轻剑客只是知道他们是大秦提龙司却不认识他们是谁,屠戮满门之后,这老叟看见了火中的一个幼童,看见了他那呆滞的眼神,似乎还没有从灭门缓过来,不禁有了恻隐之心,不顾同伴的劝导救下了他。 救出之后,他便换了一个身份,因为一生无子,便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养,同时也退出了那提龙司。 教他武艺,教他做人,想要无所事事的就这么平安的过一生,这期间他们辗转几国, 但可惜目睹了宗门之变,父母惨死,少年的那颗复仇之心怎会轻易熄灭。 最终他还是知道了他最爱的师父是那场灭门的罪魁祸首之一, 他愤然离去,同时也与他师父定下三年之约,就定在了这朝露湖前决生死。 白羽摇摇头轻轻把酒杯接过然后一饮而尽缓缓道: “孽缘!” 此时的朝露湖边,二人终于动了, 青衫剑客直接一剑抽出,身形未动但是那剑势却已然劈出, 砰! 老叟头上斗笠直接一分为二,化为两道白光射向湖面,惊起阵阵水花。 老叟没有感情淡淡道:“还真是个剑气,看来你忘刀学剑是正确的。” 青年剑客,身体笔直,持剑立于前,眼神净是锋芒毕露,他也毫无表情道: “学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杀你们这些毒瘤。” “毒瘤?你说是,便是吧,让我看看你这三年学的怎么样!” 话语刚闭,老叟便抽刀断水,直接冲了过去,刀锋如那流光,一闪而过,不愧是能入提龙司之人, 青衫剑客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出招,并没有躲闪,剑眉一凝,长剑舞出,如那游龙一般, 叮!! 叮! 二人缠身,刀剑乱舞,斩的天花乱坠,斩的鲜血淋漓, 砰! 老叟刀过剑客肩膀,一记重拳从腹部便直接轰杀而至,剑客一不留神,直接被轰向水面, 砰!!水花四溅! “好!” 看客看着老叟一拳打的漂亮,不禁叫好,俩人是生死斗但是对于他们来讲就是看热闹罢了。 老叟知道这生死斗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形势不能拖,刚才只是一个巧劲罢了, 在加上俗话说得好,趁你病要你命, 老叟拖刀奔入湖面,惊起阵阵涟漪却不入水,直接朝那青年剑客方向攻击过去。 崩!! 大刀砍入湖水,湖面似乎也被这一刀砍得扭曲起来,如同龙卷一般,水流冲天而起,但未见这剑客在何方。 老叟心生警觉,回头望去,不知道何时剑客已然在他身后, 砰!! 短兵相接!! 二人在次倒飞湖面,不知是水花还是汗珠,已经沾满了他们的面孔, 老叟暗道好险! 青衫剑客见一击未中,怒色浮上脸庞,大吼一声:“起!” 只见他剑身颤抖,湖面震动, 湖面上的水越卷越大,大有倾一江一湖之力。 此时水天阁二楼那站着的紫衣男子却摇起了头淡淡道:“要分出胜负了!” 白羽狐疑, 紫衣男子用手指着那湖面道:“盘龙分那上中下翻天三境,这剑客不过是刚入盘龙,根基尚且不稳,却想引这一湖之水,怕是会力竭 而死,而那老叟不过太极上境,仗的也不过是那经验之谈,所以说二者胜负要分出了。” 黄袍男子笑了笑然后道:“公子啊,你说最后究竟是弟子杀死了老师,还是老师敌过了这弟子。” 白羽观察片刻看那朝露湖中水势越来越大,不禁摇了摇头: “这场对决没有胜负。” “哦?” 黄袍男子目光移向白羽,白羽这才看清了他的面貌,眉间挺拔如峰,双眼深邃,天生贵族体质,观那面相似乎有那龙虎之象。 王亲贵族,怕不是那魏宫里的皇子。 “剑客怕是只想斩断那丝羁绊,而那老叟似乎想要把他留在身边。” “何解?” “不过一江湖见地。” 不管它楼上,此时那湖面上,水势已经具成,虽然没有一湖之水,但也极具庞大, 剑客剑立上空,脸色苍白, 那老叟脸色不甘,手持大刀踏步前来。 “看我一剑,覆水难收!” 青衫剑客大吼,剑身舞动,周围真气絮乱直冲四通八达,还没等发挥出最大功效便已经血流满面, 果真最后一击! 砰!!!!!! 水如那长剑舞动,化为冲击巨龙,冲向那老叟, 轰!!! 浪花不经意间击向那水天阁二楼,眼看众人要被那水花浇淋冲击。 紫衫青年见状,直接大手一挥, 水势逆流,仿佛被什么巨力给掰弯一样, 轰!!在回那朝露湖之中, 白羽看向紫衫青年,但他只是笑笑。 此时湖面上很是狼狈,青衫剑客半眼微睁,喘气如牛,半跪在水面上,面前鲜血淋漓, 而那老叟依然直面而站着,但是那大刀已经断裂,浑身也没有了任何的生命气息,只是凭借着最后一丝气力,站在了那湖面之上。 黄袍男子看着他们笑了笑:“你赢了,晋王公子。” 白羽淡淡道:“他也只是想一心求死。” “不管怎么样是你赢了,就像你来冲击鲁子云一样,冲击我那羽林卫一样。” 黄袍男子轻笑。 白羽一惊但又缓缓压下,果真是那魏宫里面的。 看那白羽质疑目光,紫衫男子轻笑道:“在下水天阁阁主萧然” 原来如此,或者说怪不得。 “你若是站在我这一边,可保你司马家下代无忧,依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黄袍男子依然望那湖水,仿佛这话是不经意间抛出的, 但是如果被那些史学家知道,那可真是惊雷! 白羽淡淡道:“谢殿下抬爱,但我尚且没有立为世子,还不知能否继承那位置,所以您还请高抬贵手,今日一观身体有些欠恙,请容 在下告退。” 还没等黄袍男子说话,白羽便搂着那思思离开了二楼。 紫衫男子想要说些什么,黄袍男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说, 然后意味深长道:“还有的是时间。” 据说后来那名剑客抱着那老叟的尸体哭了整整一天,然后背着他的尸体离开了魏京。 第三十四章:烧鸡换一剑 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 朝露湖上的决斗对于那些权力之上的人来说,就像一顿饱饭之后的白开水,连谈资都没有,只是一个小小的调味剂。 魏京或许说这整个天下,每天死去的人都能砌个城墙出来, 这场战斗唯一值得叫好的也就是那一剑引江湖,但很可惜境界不够,否则那场面可就真是赞举了。 离开朝露湖后,白羽便与那思思姑娘分离了开来,用白羽话说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回到王府后,他先是去拜会了他的爷爷,得知了近日大燕使团即将入魏的事情,并且告诉白羽,最近消停点, 朝露湖的对决,以及二楼的会谈却只字未提, 白羽虽然没有说,但是也明了,若是他们不知道那才是怪了,如此庞大的势力,这点小事根本瞒不住他们。 离开爷爷的住所后,白羽无所事事便起身前往了剑八的小屋。 敲了敲门,剑八便把门打了开来狐疑的看着白羽,似乎白羽好像是什么灾星一样。 白羽瞅着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把两只手提了起来, 剑八定睛一看,然后不自觉的咽了咽喉咙, 白羽笑了笑,一只手拿着的那个烧鸡抖了抖,另一只手把酒坛晃了晃,酒坛上边写着一个大大的酿字。、 剑八把手往他那单衣上擦了擦,然后把房门大开,让白羽快些进屋。 刚进入他的屋子,白羽便有些奇怪,屋内的摆设不是很好,或许说很土,很乱,里面甚至还有残留的烧鸡味道, 他沿着屋内的砖块以及座椅,走到了桌子旁,把酒和烧鸡放下,便望向了剑八。 剑八似乎见怪不该,他先是在食物上用力一吸,然后幸福的露出了笑容,真是香味扑鼻 “这是许记的烧鸡,京都一绝,这个是魏京的特贡酒冻酿专门给王孙贵族或者为国作出贡献才能喝的酒。” 白羽也撸起衣袖,掰下了一个鸡腿道。 剑八有些不悦,把白羽推了推便道: “要买不买多点,你把腿吃了,我吃啥,你这小子!” 白羽苦笑,但是没有把那个鸡腿放下,依然往嘴里送。 “你这是怎么了,屋子为啥造成这么模样?” 剑八不屑的笑了笑: “这个是我让你爹特意做的,你们那个样子我可住不惯。” “诶呦!了不起,那你这胡子头发?” 原来剑八边幅还是那样,哪怕是住进了王府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改变。 “你懂什么,这就是高人的打扮。” 看着剑八的神神秘秘,白羽不禁偷笑。 咕咚!咕咚! “不错不错!” 看着剑八一边吃肉一边喝酒,还真是颇有那豪迈之风,白羽看着也不禁有点馋,本打算伸出罪恶小手,可惜被他打落。 白羽苦着一张脸见他吃饱喝足后便嬉皮笑脸道: “对了,你什么时候教我学剑!” “嗝!” 剑八打了个饱嗝,然后擦了擦手,摩擦了两下自己的胡子,然后一脸天真的看着白羽, “我什么时候说要教你了。” 白羽赔笑道: “前辈,你放心,你要是教我,我以后一定会给你发扬光大的,以后你就出名了,你想想绝世剑仙的时候,想想不激动吗?” “不,一点也不!” “嘿嘿前辈,教我呗,以后我天天给你整这些东西!好吃的好玩的。” 看着白羽的小模样,剑八笑了笑,然后道: “说好了?” “说好了!” “那还算有点孝心。” 约定之后,白羽便和这剑八离开屋子前往校场。 白羽为了犒劳这位便宜师傅,便找来丫鬟给他准备爱吃的东西,一边吃一边教。 到了校场后,剑八便把一把木剑递给白羽, 剑八先是让白羽甩了个剑花,后者一脸骄傲的舞动木剑。 你让我甩一个,我甩俩! 白羽直接挑动木剑耍出了两个剑花,剑八见状抠了抠鼻子,然后弹了出来,直接不屑的嘲笑道: “这便是你耍的剑花?” “怎么,有问题?” 白羽出奇的有些询问,因为他这几年一直学的就是这样,毕竟是他美人师父教的。 剑八摇摇头道: “倒也不是说问题,只不过华而不实,太在于花招而丢失了剑的真谛。” “若是朴实无华何谈技巧?” “剑之所在锋之所指,剑要的不光是势,更是直,有的时候万剑不如一剑。” 白羽哑然一会又突然道: “凭什么万剑不如一剑?我有万剑纵横,斩的是天下无双。” 剑八听后不禁多看了白羽两眼,眼中波纹有些凝重。 白羽又道: “一剑朴实无华,难道比的上万剑朴实无华,剑八前辈,我有些疑虑。” 剑八吐了口气,然后有些欣赏道: “无须疑虑,天下大道无双,百道纵横,我无法说我的剑道是最强,因为这天下剑道妖孽太多,你若真是这么想,那也是有你的一番 造化。” 白羽有些疑问:“前辈不是大高手吗?” 剑八傲然道:“当然,但是万物有变,你想学的万剑而我之教学是一剑,你是想学否?” 白羽挠挠头:“当然想学了,但是如果我学了一剑,那万剑呢?” 剑八见状拍了拍白羽肩膀: “这个看你自己了,你若真是那天上明珠,一剑万剑又何妨,若你是那糟糠,一剑万剑倒不如喝酒吃肉。” “对,对,对,前辈是我有些乱了,没有想通,确实如此,让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白羽搓搓手,一副雀雀跃试的样子。 剑八拿起一根柳条,然后指着那把木剑道: “我名剑八,有春秋八剑术,我曾年少轻狂挑战各路剑道天才,毫无败绩,可惜最后败给了一位剑仙,我反思参悟数年,融会贯通我 之武学,最终创下了这八剑术,至今未曾有人全接下我这八剑,或者说他们重来没有见过我的八剑,因为见过的都已经死了。” “我曾经说过,你若见我使用便教于你,如今你已经观了我的第一剑流光,那么我便先教你第一剑。” “前辈,你的其他剑招叫什么呢?” “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端起木剑,我要从头教起,错了我便打你。” 从此以后, 这个校场就不允许外人进入了,成了白羽的私人领地。 据说这个校场常常会响起了惨叫和哀嚎声,不知道是谁叫的...... 感谢诸位的推荐票, 没有多少之分的排名就是先后顺序。 感谢各位书友对我的努力支持。 感谢:天尽千寻 感谢:索尼娅.EA.雷沽斯汀 感谢:星空霸主宝座 感谢:疆芜阿飞 感谢:书友170104100652476 感谢:Klax白狐 感谢:人中的龙 感谢:爱入深爱 感谢:JK明空 感谢:黑暗永恒不灭 感谢:摔倒的柚子 感谢:取个名咋这么难 第三十五章:不爱红妆爱武装 晋州十八荒原-- “哒哒” “哒哒” “哒哒” 一支身穿重甲手持重矛的军队在这条荒原大道上奔腾骑行,乌黑的甲胄反射着上空强烈的阳光,绚烂以及刺眼。 一匹匹战马,也身披黑甲,全身覆盖的只剩下眼睛,就那么如同饿狼般咆哮。 军马之中竖起一道大旗,有白蓝色花纹为装饰,被烈风扯的呼呼作响,上边纹着鎏金色的两个大字“司马”。 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白衣甲胄,在这支军队中显得十分抢眼,他的肩膀上落着一头雄鹰金雕。 据说金雕可以捕杀狼群,凶猛但是十分忠诚,这个是晋王曾赠送给他。 大军呼啸而至,整个荒原都震上了三分,惊的野兽逃窜,惊的飞鸟升空。 晋州往西有荒原十八,荒原里多野人部落,多蛮夷凶兵,野兽吞人,时常威胁各个商队,以及晋州的人身安全,无论各国都不愿入这 荒原。 大魏建国后,分东南西北四大边疆禁区: 北方边境由夏侯氏族镇守,夏侯霖领凉州统领,坐镇凉州,被封为镇凉王,抵御敌国。 西方边境由司马氏族镇守,司马善仁领西方总兵镇守使,坐镇晋州,被封为一字王晋王。 南方边境由曹家亲兵镇守,曹御领南方总都督,坐镇丽州,被封为南方王。 东方边境由陆氏一脉镇守,陆常领东方总兵,坐镇黑州,被封为东山路大元帅。 其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强的两个,一个是那曹氏血亲夏侯家,一个是势力庞大司马家,若非这镇凉王已入那天下榜宗师榜,恐怕这司马家早已经强大到一打三的局面。 晋王不但在西方抵御强国,更是对这个荒原做出了无数的规划,有人曾说,晋王在荒原藏兵,还有人说晋王在荒原取宝,荒原这个神秘而恐怖的地方,据说里面不止是死掉了一位宗师。 晋王大军压进荒原数十里,剿灭蛮夷无数,也收复了不少部落,但是山间野兽部落,根本无法估量,所以军队时常突入这荒原之中, 敢突入,但也不敢太往深处进军,只能稳扎稳打,据说有人曾看过这荒原之中有一条吞天大蟒,一口能吃下半个军队,常常在冬天出动,不知是非真假。 话说这支军队,从荒原一路奔出,盔甲上散落着不知是谁的鲜红血液,被太阳暴晒后已然有些干涸的迹象。 前方有营帐数座,王旗凌空,军队速度渐缓,不敢造次慢慢的停了下来。 “吁!!” “蹬,蹬,蹬” 军马停下,骑士们整齐划一。 白衣甲胄男子下马,将头盔摘下,摇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他用手遮住阳光半眯着眼,独自走向那座最大的营帐 撩开营帐的帘子,入眼的便是一张书桌, 白衣将军有些狐疑,然后大步流星的迈入营帐之中,进入营帐后他将腰间的布袋直接扔在了书桌上。 “回报小姐,消息有了,贺礼也收到了。” 白衣将军一边说道一边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润湿的抹布开始擦拭头盔。 “恩!” 一道玉声回复。 原来床榻之上有一穿轻甲女子,身材卓越,一素手持兵书《战国论》,一素手端茶,一边喝茶一边阅读。 随是女子,但气质无双,英姿卓越,眼中尽是睿智锋芒。 “真是那只神鹰海东青?” 声音清脆如黄鹂般清明剔透。 “是真的,据天越族人说,传说中十万只神鹰才出一只海东青,它不但强大而且还聪明,是一个好东西,如今天越族得到可靠消息,有一氏族,以它为先天图腾,近日终于诞生了一只,已经被供奉了起来。” “哼!那就是还没有被教化?” “应该没有。” 这轻甲美人,抬头目光有一丝冷冽, “那就传令各部,去把这个氏族给我灭了,把它给我擒来。” “当真要为一只鹰,灭掉整个氏族?” 白衣将军有些忧虑, “那你说,他们会给我?高文我希望你要知道,现在我是整个晋州的掌舵人。” 女子淡淡道,毫无任何感情变化。 白衣将军哑然, “高义,你没有信心吗?” 女子低下头继续看兵书,然后道。 但是言语间并没有一丝温情。 名为高义的将军抱拳将盔甲带回脑袋,单膝下跪: “小事一桩,我奉义父之命当听之。” 轻甲女子点点头缓缓道: “不用这么着急,今晚我和你们一起走。” 听到这话,白衣将军高义眉头紧皱。 “仙儿你去未免太过危险了,那可是杀人。” “难道我没杀过?有何惧之,我是司马家之人,这点小事都不行,那我还有何脸面对我父亲兄弟。” 白衣将军高义没有对话,淡淡的走了出去,但在出营帐之时,还是驻足了一下,说道: “我会保护你的。” 说完便离开了营帐。 这女子是谁?正是那晋王五个孩子中的老大:司马仙。 女子身男儿心,若非无那武道天赋,她早就是领军大将了,其智谋身得晋王三智囊真传。 看见高义走后,她把兵书放下,走到桌子旁,抓起那个布袋子。 她把绳子轻轻一拉,打了开来,往里稍微一看,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近照眼前,她仔细端详了一阵子,然后重新系好,然后取出毛笔纸张,写了些什么,又唤来传令兵, 把头颅和信件都交给了他。 传令兵走后,司马仙又踱步走到剑架子,把一把古朴的宝剑,轻轻拿了起来,古剑文越,她拔出古剑沉默不语,便试试手舞动了起来,谁说女子不如男,偏有那女子不爱红妆爱武装。 “弟弟归来,我没什么好送的,你小时候喜欢那些老鹰,说它们厉害威武,那姐姐便送你一个最强的最厉害最好的,这样才能配的上你。” 一剑舞完,已是深夜。 灯火辉煌,大军齐聚,黑色乌泱泱大军,营帐前集合,王旗火把折射冰冷目光。 女子将军手中指令一放,大军缓缓前行,黑夜亦是黎明。 第三十六章:入楼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白羽回这晋王府已经有了一个月之久了, 距离与他爷爷司马无极定下的约定也已经即将到来,去杀楼中人? 每想到这个约定,白羽就不禁感到头疼。 这高九楼里关的都是那无法无天的人物,无一不是当年在春秋作乱的一个个妖孽,哪怕是被废掉了修为,但光凭白羽那点功夫能吃下 去吗? 要说他弟弟司马玉,那还有点希望,身体盘龙境,哪怕是下三境,那也是极为强悍的,对上这牢里面的人也有几分胜算, 但你说这白羽,唯一会的就是一些剑招,他的体内空空如也,既没有那浑厚内力也没有那修为功法,而且也没有佛道儒圣气,那他拿 什么胜,拿什么赢,拿什么换取条件? 但是没有办法,只有成功的杀掉他,白羽才有机会选择自己的人生,否者就要彻底回到司马家,并且真的要与之前的生活决裂。 对于他来说,在江湖要比当这世子公子要自在些,既没有条条框框,也没有人看着自己,督促自己学习那些学问,他更是喜欢那些野 史,只要他当司马羽一天,那么就要面对魏国曹氏一族的机警和观察。 再加上在这魏国他可没有机会去报仇,只有龙腾于四海才有机会去一个个击破。 他师父也就是那个白袍美女说过,他若是得不到那些机缘,她便不会教他真正的武学,但是具体的机缘又是什么呢? 她也没有明说,一直说什么机缘,说什么宿命,白羽也问过她,但很可惜她没有回答他反而罚他去绕着道观再跑三圈! 所以直到后来,白羽也没有问过她。 但幸运的是现在他跟这剑八学剑,剑八对他也不藏着掖着,该教的都教, 但可惜或许是因为白羽的自身条件,无法真正的使用,只能得其型,而无其意,因此也没少被剑八嘲讽。 为了取胜,他又去军营里面去找了那南昱,准备从他那里偷学几招能排上用场的,毕竟这南昱也是南征北战数年的将军,哪怕修为不 高,但那也是实打实的经验,对于决斗来说,有的时候境界和经验比起来,还是经验更胜一招,但这些都是有不确定性的,但总比什 么也不学的强。 南昱知道这件事后,也确实教了他几招军中杀伐的套路,什么一字扼杀术,夺命三连击。 在军中,一切招式都只是花里胡哨,唯有那真正的杀伐之术才是一等一的绝学。 毕竟刀剑无眼,人太多,万一你招式还没有弄完呢,直接来一队骑兵,给你灭了咋办, 你飞天舞剑,我有破武毒弓,你的修为内力要是够用,那你就一直挺着,否则就等着被耗死把! 南昱为了现场教学让白羽学的更明白些,直接把他带到牢房营,亲自挑那些活人做实验, 只见这些活人一个一个的都被那南昱变着花的弄死,而且每人的死法还不一样,杀伐术果真诡异,白羽也只能照着他的样子来一遍, 看着手中鲜红,白羽感叹还真是凶残无比。 最后杀了一大堆,也终于是学会那一些杀伐术,毕竟实践才是真理。 这期间他父亲晋王司马善仁也来看过几回白羽,但有趣的是这些白羽都不知道,他只是一味的沉迷于这杀伐术之中。 见他沉迷,司马善仁也没有阻挠,天下大道无数,杀伐道也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晋王入京也有一月之久了,每次向魏皇请离都被魏皇以“兄弟”的名义挽留。 期间更是加封晋王为大魏第一柱国,又赏赐白蟒服,为的就是不让晋王回到晋州。 本身官职便已经够大的了,在加上那些虚职也是没有什么用。 高九楼前白羽,司马善仁,还有祖父司马无极三人驻足。 白羽一身白衣劲装,将长长的头发扎起,手里拿着那把古剑“长情”就那么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决定好了吗?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司马无极还没有说什么,司马善仁便先张开了嘴,他的眼眸深邃看不清楚他在琢磨什么。 白羽看了一眼,然后颇有些无奈道: “我若是不去,你们还能放过我吗?不让我当这劳子什么世子,去让我归那田野?” 司马善仁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白羽肩膀,后者见势一躲,一副别碰我的表情,让这当朝晋王哭笑不得。 “羽儿,祖父跟你说一句真切的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日没有人去帮你,你若成功了那便是成功了,你若是死在了这楼里,我们 也不会去说什么。” 祖父司马无极腰挺的笔直,提醒道。 “你们不跟我进楼吗?” 白羽装傻道。 但可惜二人都没什么反应,白羽呵呵一笑,然后把剑扛在肩上,大有一副天下任我闯的气势。 “那我去了?” “嗯,去吧!” “嗯!” 白羽摇摇脑袋,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还不如换个好心情。 嘴角浮现浅笑,他轻轻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然后回头一笑: “爹,祖父,我去啦!” 说完便大步的往前走,在侍卫的带领下入了楼。 白羽走后,司马善仁的表情便有些欲言又止,司马无极摇摇头也有些感叹。 “父亲,你说羽儿会不会怪我?” 司马善仁轻轻道。 “怪什么,这件事情是我说的,又不是你。老头子我活的也够大了,羽儿不会怪我的。” “他那么聪明总会有些苗头......” “哼!那个时候你尽管往我身上推就是了,善仁,司马家必须无坚不摧。” 第三十七章:楼内老鬼无数 一脚迈进这高九楼中,昏暗的灯光让人分不清楚哪里是那里,压抑的氛围让白羽有些喘不过来气。 白羽神色有些凝重,拿着一份小地图,缓慢的移动着步伐,避免踩到楼中的陷阱。 楼内阴沉,还时不时有一些细小的磨牙声。 每个囚室都是相对密封的,在外面根本看不清哪间是哪间,只有靠那房门之上醒目的图案辨认。 对于楼内犯人的记载,全部都被晋王以密令的形式保存,就算是看守人员也不知道里面关的谁是谁。 所以当剑八问晋王想入楼时,晋王会说先问他,因为这些都是机密。 每个牢房的门上都有八把大锁,锁头上环环相扣,稍有破坏就有可能引发陷阱,大锁上边纹有龙蛇交互的图案,与白羽手中的“长情 ”倒有几分相似。 白羽拿着地图,取出火把,火光照着这每一间“牢房”。 “咣!” “咣!” 突然有一道尖锐的砸墙声传了出来,给白羽吓了一跳,地图都掉在了地上。 白羽自嘲还真是废物一个, 但还是好奇心作祟,时间还足,他缓缓靠近这个牢房,想要一探究竟。 “恩?又是那个不长眼的来了?是新人还是看猴人?”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可能是由于铁门的缘故,声音有些模糊。 白羽没有搭话。 “哦?是我老眼昏花?难道楼里又有小老鼠了?” 声音继续传出。 “哈哈哈,老徐头,你就消停点不行吗,天天乱嚎乱叫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另一个牢房中也相继传出了声音, 把这死气沉沉的牢房变得生动了一些。 “老王啊,我感觉呀,来老鼠喽!这小子不一定在哪里听我们说话呢!喂小子,赶紧走吧,爷爷们在这呆着舒服,不管你是谁家的赶 紧走吧。这楼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白羽默然,莫名的感觉这些人也许不像是那么坏。 “你这一天天的憋糊涂啦,现在哪里还有人敢来?来的呀,都死绝了。” 白羽有些唏嘘这是被困了多少年,才能说出这种话。 “前辈,这高九楼真的这么危险吗?” 白羽沉思了一会但还是说出了话, “诶?真的有人?”铁门里的老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娃娃?真是一个娃娃?哈哈哈哈,老王啊,你看我说的准吧!” 听到白羽确定的消息后,铁门那边传来了哈哈大笑的声音,不光是他好几个都是那样。 “娃娃,作为长辈我得跟你说,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是赶紧出去吧,高九楼里没什么好待的,你家的那位肯定也不希望你来救他。 ” 老者的声音不在尖锐反而有些慈祥。 叫老徐的老者在牢里哈哈大笑。 随着白羽的加入,整个一楼也都开始熟络了起来,每个人都有话带话的表达,看来平日确实太过压抑, 看着大家越聊越开心,白羽不禁有一丝疑惑 “前辈们,你们怎么能分辨出来我的呢?” “哼!那帮家伙要么就不说话要么就是一堆官腔,听都听烦了,一个个的自以为是。” 白羽点点头,继续和这些牢里的“妖孽”对话。 “孩子,听你的声音年岁不大,赶紧走吧,要不可就不是陪伴我们这些人了,而是真正的去了西天。” “我一会便走,多谢各位的对我的告诫,不过各位都是怎么进入这高九楼的呢。” 白羽有些疑虑,这些人是被谁抓来的。 “哪里是告诫,有个活人陪我们聊天就是极好的了,哈哈哈哈。” “怎么进的,忘了,关的时间太长,忘了。” “哼!老徐,怎么老糊涂了?我可记的呢,你当年不是差点把那个什么剑派的宗师剑首给杀了吗?当年你可好个吹嘘,怎地宗师了不 起啊,你看看现在和我们又差的了什么呢!” “哼!姓王的,你这小东西又如何呀,我好歹是个高手,你就是一个玩笔杆子的,你装什么二头蒜啊。” “啥?玩笔杆子,你可知道当年我用三十路奇兵袭击魏京,差一点就把这个国家给灭了,要不是有司马无极那个老东西,这还哪有魏 国。” “说什么呢!一个个的,春秋多少国,你们知道吗,我自己就单单灭了六个,哼!” ....... 场面一阵安静,突然变成这样白羽都有些不适应了。 “喂!喂!喂!怎么每回我一说话,你们就这么对我,喂说话啊!” ....... “老徐刚才说话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哪个疯子。” 白羽:...... “徐铮,王越,你两个混蛋小子,若让老夫出去,饶不了你们!” 又是一轮新的骂战开始了, 徐铮?王越? 白羽越想心越惊,当年也曾听闻过这两人。 徐铮燕国葬剑窟出来的一代剑仙, 葬剑窟,号称万剑之窟,位于大燕一座活火山上,所招弟子极为苛刻,修行也过于凶狠,三年才可出一人下山游历。 在那个春秋战乱的年代,徐铮可谓是一出山便名声四起。 他先是斩了当年宗师榜上的第十五修罗剑常腕,然后又是在韩京,一剑屠杀了韩国大将军杜之山,之后便消声灭迹。 王越春秋法家代表人物之一,原来是大周朝堂之祭酒,自称大周第一智囊,当年一计便平定了大周内乱,保住了大周的香火, 在周与秦的战争中,大败秦相李东山,斩杀秦兵十万甲士,风光无限,后来与司马无极大战于魏京被晋王突袭了后方,生擒起来,据 说后来被晋王诛杀了。 没想到是这两位大佬,这第一楼都是这样了,那第九楼里的江离渊又是何人呢! 看着楼里这些老头越吵越欢,白羽忍不住道: “诸位前辈,你们可认识江离渊?” “谁??” “江离渊。” 铁门那边沉思了一会,然后道: “小子,这个人我们不认识。” “不认识吗?” “怕是什么无名之人把,别的不说高九楼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就我们刚才骂的那个无赖,叫陈淮安就是那个外号天门神的家伙,曾 经在齐国担当什么大将军,连下六国,但也就这一个光荣事迹,废物一个。” “你说啥呢?你你你们这些老鬼!” 陈淮安依旧暴躁,但有趣的是楼内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白羽抬头望向上边, 江离渊?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三十八章:神秘高九楼 离朝天选二年,离皇夜梦甘蓝(现魏京)等地区被火焰吞噬,又有恐怖巨蛇作乱,民不聊生,随被惊醒。 于是连夜召魏侯曹同进殿,询问甘蓝等地是否有什么变故。 魏侯曹同跪拜惶恐,说无大事而生,有一小事,一伙蛮族马贼近日袭击魏侯领地,不过也被解决,甘蓝无恙。 离皇放下心来,魏侯退却。 同年七月份,江湖诞生一魔头,名赵生甘蓝人,他所见之人无论男女老少皆全部杀死,江湖人无不胆寒,天下榜宗师一齐出手准备解 决他,但被他屡次逃窜,而且每次交战都发现他越来越强,越来越难对付。 当时天下皆为离皇白天所管,离皇得知后,便命令魏侯携兵前往镇压,集合所有人诛杀这个魔头,以免他为祸苍生。 太湖一战后,魏侯大军被打的落花流水,魏侯不过盘龙境,更是卧床三年,江湖门派亦是如此,就连宗师榜上的人也死了好几个, 但赵生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他的身体被这些人打的也接近残废,最后重伤再度逃窜。 江湖也再次乱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突然袭击,什么时候突然报复。 令人震惊的是,当所有人都认为他还在藏匿恢复身体的时候 这赵生竟然隐藏在马车中独自闯入了太京(大离国都)想要袭杀当今圣上。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怎么做,有什么仇什么怨!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是如果皇上死了,那么这天下将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动乱。 次年年三月份, 赵生先是突袭京都府,引发了骚乱,然后趁机突入那大离皇宫,一路上遇见的人皆死于他的鬼刀之下。 赵生有个习惯每次杀一个人后,都喜欢舔舐受害者的血液。 最后奔入那金光大殿之上,离皇白天正在那大殿之上,一身龙袍,目光睥睨天下,无比自信。 离皇观那金殿之下,观那朝下之路,平时光洁平滑如今已成了那尸山血海。 看着离皇白天有些痛苦的眼神,赵生残忍的笑了笑,于是握紧屠刀,向离皇直接攻杀过去。 同年四月份,天下皆惊,江湖震动。 一代魔头赵生被离皇当场诛杀在金光大殿之上,具侍卫谣传说观那尸体已碎肉模糊分不清是谁了,所做之人正是当朝圣上。 当时宗师高手都没有在太京,都在江湖各地,能出手的只有一个人,或者说只能是他,就是这当今圣上白天,一个一直隐藏实力的帝 皇。 没有人能想到这帝皇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天下宗师齐震惊。 同年五月份,天下宗师齐赴京,一同为当今皇帝请安,并在金光大殿上留下了自己的精神信息。 同年六月份,大离白天,召集能工巧匠,开始在甘蓝做一个大工程,准备建造一座楼,一座可以收押真正宗师的牢狱。 天选十年,竣工,取名为高九楼。 ---- “嗒!” “嗒!” “嗒!” 水滴从这漆黑的塔楼上一滴一滴的流下, 拍打在这台阶之上。 白羽拿着地图一步一步的向楼上攀登。 他半眯住眼睛,暗中考量,这五楼之上的空气越来越有些浑浊了,身体也有些不舒服,很是疲惫。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那条小蛇从他的袖口探出小头,表情很是怀念享受。 他想起来在楼下那几位老者所说。 高九楼,高九楼,高深莫测九层楼。 据他们所说,当年这高九楼建造之时,被那离皇放入了一条蛟龙,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是为了镇压海眼,也有人说是为了惩戒犯人 。 他们刚入楼之时,腥味还是很重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腥味消失了。 这些人还说,如果不是晋王过来给他们普及知识,恐怕他们都以为这战争还在继续。 那个葬剑窟的老头还说,如果有机会让他给剑窟带个信,自己当年并没有杀错人。 如果没机会那就算了, 为了报答白羽,他便教白羽一段口诀,是他自己这几年自创的剑法,自己这辈子是耍不了了,所幸传给白羽把。 但很可惜,只有口诀没有剑谱,一切还得靠白羽去悟。 同时那个叫王越的也说自己写下了几卷兵书,需要有人品读,但很可惜时间很短,白羽不能听完。 另一个灭六国的家伙听见王越说兵法后,也开始和王越争吵了起来,开始讨论学术,计谋 平时根本看不到这种局面, 这一个个都是那灭国杀人的能人,各有各的见地,各有各的实力计谋,在这一个牢狱掏心掏肺的交谈,哪怕只是发牢骚。 这样的机会更是十分难得,白羽一边吸取知识一边与他们聊天。 告别众人之后他也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但是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反应,或许他们也是想要找一个可以说话的。 或许以后会有机会再见的,白羽收起小心思,开始继续爬楼。 火把的火焰也完全驱散不了这昏沉的黑暗。 “嗒!” 一粒水滴从上面滴下,点在了白羽的脸庞上。 白羽的鼻子动了动,突然脸色一变, 这味道有些不对! 他把火把冲着上方照了过去,黑暗只有黑暗。 白羽不甘心的把火把继续往上递,突然好像有一道什么东西游动了一下。 “轱辘” 快的致命,根本看不清,白羽也只是恍惚了一下, 白羽摇摇头,罢了可能是幻觉。 压下这些后,他做着歇了一会,然后继续向上攀登。 江离渊,高九楼最后一层,你究竟为什么值得让我杀? “哗哗哗” 一阵水流之声,不知道通往哪里。 “嗡!” 突然之间一个斗大的竖瞳猛地睁开。 亮的让人发寒! 第三十九章:江离渊 “嗒!” 汗滴一点一点的落下,白羽这干净的小脸布满了汗渍,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好像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哈!哈!” 他不停的喘着粗气,在外面看这楼并不是很高,为什么走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 白羽有些吃力的用袖口擦了擦汗然后,把火把靠近地图。 看完后收起来,不禁有些凝重, 楼里机关重重,怕是有可能着了幻道,一直徘徊,所以一直未到。 白羽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眼睛闭上,调整好呼吸, 怪不得要地图,看来不光是要避免陷阱,还有其他的含义。 美人师父曾经说过,最会骗人的就是眼睛,它所看到的不一定是最真实的。 白羽闭上眼睛,把地图收了起来,一只手拿着火把,一只手摸着墙壁的花纹,完全靠触觉去攀登这高九楼。 “哒!” “哒!” 不对这个是什么? 白羽心里充满疑问,闭上眼睛他才发现,这道路并不简单,现在这条路的感觉跟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一条康庄大道,没有 任何弯路,但只要一睁开眼睛,那么这种感觉就会消失。 怪不得当年这大离皇帝用了这么多年建造这座楼,果真不简单。 我还真是有点佩服他们了。 白羽渐渐露出了笑容,一路攀升。 不知道走了都少步,拐了多少个弯道,白羽终于停下了。 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墙面上写的第九楼三个大字。 白羽忍不住有些激动,终于到了这第九楼,还真是有点意思呢! 还没等白羽高兴起来, 突然间这第九楼的烛台一个一个的都亮了,就好像是有人同时去点的一样,十分诡异。 看着渐渐明亮的世界,白羽把火把放在架子上,然后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与下面不同这一层似乎只有一个房间,直接围成一个半圆形。 正中央有一扇古朴的青铜铁门上面有一道半月的图案。 谁也不知道这铁门是如何安置在这塔楼之中的,又经过层层传递到达这里。 白羽不禁感叹那些能工巧匠是真正的瑰宝。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青铜铁门,沿着这些纹路挨个划去,最后到了那个圆环。 他轻轻拉扯, “噗嗤。” 弹出来一个小圆夹,白羽把手伸入怀中,把来之前的那把钥匙放了进去。 “嗡!” 圆夹缓缓进入青铜铁门, “咔嚓!” “咔嚓!” 整个青铜铁门开始颤抖震动,钥匙放入后,好像触发了某种机关,看着青铜门的纹路慢慢变得清晰,好像有某种液体注入到这青铜铁 门之中。 随着“咔嚓”一声巨响,青铜铁门, 直接打开。 白羽握紧腰间“长情”,以备突然,眼神观察四周,伸出脚小心翼翼的往前探去。 “砰!咔嚓” 一声巨响从门口传出。 原来是那个机关门,再次合并了起来,冰冷的机械声再次嘎嘎的转动,不久声音停止,门口静止,仿佛从没有人进来过一样。 白羽往前走了两步,前方还有一道门,不过很简单是一道木门。 白羽推开,眼前事物映照眼前,让白羽多出了很多错愕的表情,不禁震惊他们的智慧。 屋子很明亮,那里有书桌,有柜台,有典籍,有衣架,有椅子,床笫。而且这正中央还有一个诺大的水箱,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 ,有一条大管子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这哪里是牢房?” 青年被这里的装饰给吓了一跳,与他所想一点都不同。 “恩?有人来了吗?是司马善仁还是谁?” 这位晋王公子还没有缓过神来,左边的黑暗便传了出来一道声音,声音珠圆玉润,仔细听来还有些偏地方的口音,与这魏京人大致相 同。 白羽定眼望去,有一身材中等的人缓缓从黑暗中走来,一身长袍,头发如墨,肌肤雪白,相貌俊朗。 观此人年岁不过三十尔,如此年轻俊丽,为何被关至九楼?江离渊是何等人物? 与其他囚犯不同,这第九楼好像就是专门给他建的一样。 “前辈便是那江离渊?” 白羽谨小慎微道, “恩?江离渊?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江离渊缓慢走了出来, 离进一看,此人年纪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那双眼睛却出奇的沧桑莫测。 “前辈。” “哗啦!哗啦!” 听到声音,白羽一惊,原来那人身上被五条犹如手腕般大小的锁链捆住,分别是腰与四肢,不是说他已经被废了吗?为何要如此呢? 可能是感觉到白羽的疑问,那江离渊笑了笑。 “你不是司马善仁,你是谁呢?” “在下白羽,是司马善仁的子嗣,我来奉命......” “杀我?” “......” 江离渊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一挣铁链,一个凳子便突然飞了出来,落在白羽旁边,江离渊指了指那凳子示意白羽坐下。 看他坐下后,江离渊沧桑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变动: “多少年了,终于到了吗!” 白羽看了这一手飞锁弹座,脸色便有些难看: “我听说前辈您被......” “被废了?” “嗯!” “嗯,确实是被废了。” “可是您这......” “我都被锁住了你还怕我?娃娃?” 白羽听见他说娃娃,有些不悦: “前辈您才多大年龄,就算有驻颜术也大不到哪里去把!” “我?” 江离渊指了指自己,然后笑的前仰后合, 白羽有些不知所以然。 江离渊笑罢,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娃娃,我可比你祖父司马无极还要大咧,我可是这楼里最早的一批人,哈哈哈哈!” 看着白羽吃惊的张开嘴,他略有得意。 “那前辈现在?” “我也不知道我多少岁了,罢了,小子你且过来。” 白羽未动,谁知道他要干什么! 江离渊见他未动脸色有些不悦,然后直接一推这锁链,谁知道这锁链有多长,锁链直接轰向白羽。 “啪!” 火花四射,白羽手持“长情”未有什么事情发生,但神色凝重,他的嘴角也有一丝鲜血。 谁说他被废了,这不是坑我吗! 江离渊眼神看着“长情”有些迷离道: “它还在吗?” 随后把刚才轰击白羽的那段锁链,用力的抽了回来,看着铁链上沾着的少许红点,他鼻尖耸动然后靠向它。 用力的嗅了嗅。 神色缓和了不少, 然后温柔道: “知道为什么要你来杀我吗?” 第四十章:单方面屠杀 “这个问题我不想问,也不想说,别一副什么世外高人的样子了,江离渊,杀了你我就可以获得自由。” 白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丝。 谁知道这个江离渊还有什么阴谋,刚才就突然进行攻击。俗话说得好言多必失,束战速决 “呵呵呵!你这娃娃倒是有趣的很,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江离渊笑的有些高深莫测, 然后缓缓伸出手指,指向白羽手中的“长情”,眼神有些迷离道: “这把剑应该不属于你。它叫什么名字,是谁给你的,他还活着?” 白羽一听,他说此剑不归他,瞬间就火了。 这剑可是伴随他上山好久了,无论是睡觉还是跑步,他都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把佩剑,更是美女师傅对他的一种肯定。 “谁谁谁的,它就是我的,谁给我的,我媳妇给我的,我的就是我的,我媳妇的也是我的,怎么你要抢它?” 江离渊摇了摇头,然后淡淡的笑了笑,有些怀念道: “不抢它,抢它干什么用?故人已去,只是有些怀念,没想到竟然到了你的手里,你可当年这剑可是名声大振的很,是极影一脉的当家人的配饰。” 白羽探头,然后轻轻抚摸手中剑身花纹,有些疑虑道: “极影?听说在大离王朝分崩离析之前,被九国王侯给灭门了的那个刺客组织?” “刺客组织?哼哼哼!哈哈哈!大离?看来这真相世人是永远不知道了!” “什么真相?” 白羽目露急切,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预感若是江离渊说出来绝对是个惊天大秘密。 “你是大离王朝的人,我不知道有什么大秘密,但是你一直藏着,不就是让它随风消散了吗,多么可惜,你应该说出来,然后分享我,让我还世界一副真相。” 白羽沉声道。 江离渊听后又是忍不住讥讽道: “真相?你让我说,我还偏不说,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几斤几两!” 说罢,这江离渊直接冲了过来,速度飞快 太突然了,没有一丝准备,说撂挑子就撂挑子,说动手就动手,一点不给白羽准备。 白羽大怒,然后左脚用力一跺,蓄力而迸发,手中“长情”三尺六寸,耍了两个剑花,便迎击而上。 “姓江的,你玩阴的,你个憋孙儿!” 这是白羽第一次爆粗口,看来这“高人”的突然袭击,真的让他“受益匪浅”。 剑之所向,心之所动,长剑舞空,大有一剑斩之势。 江离渊贴身而至,狞笑的看着白羽, 先是一拳打偏了剑的轨迹,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向了白羽的腹部, 速度之快,白羽甚至根本没有看清, 一拳击中,白羽肺腑一阵翻江倒海, 江离渊轻笑,然后瞬间舞动锁链,摔向白羽,铁链由弯曲而僵直, 白羽吃痛,目怒圆睁,直接被铁链抽飞, “你体内无气,毫无修为,你认为可以胜我?” 江离渊嘲讽传入白羽耳间, 然后再次攻杀了过去,还没有缓冲完的白羽,再一次被他抓到, 握紧拳头,又是一拳轰杀! 狠狠的击中了白羽右半脸,强大的冲击力把白羽直接给轰了出去,身体旋转七百二十度。 这些还没完,江离渊又是瞬身而去, 横空便是一脚! 啪! 白羽直接从空中被他一脚击落,打在了地上,砸出了个小坑,露出了里面的钢材,直接昏死了过去。 江离渊走到白羽旁边,然后看着他的杰作笑了笑, -----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羽睁开了眼睛。 眼睛涨涨的,好像肿了,还有右边脸为啥感觉大了? 白羽吃力的起身,用手摸了一下有些肿胀的右脸, 嗞啦! 白羽一呲牙, 赶紧把手抽了收回,诶嘛真疼!! 他回头望去,发现有个铜镜,他缓慢的走了过去,然后发出一声尖叫! “我....的......lian” 镜面上不再是玉树临风的晋王公子白羽,反而是一个鼻青脸肿的人。 他握紧拳头开始四处寻找罪魁祸首, 没错,他终于是记起来了为什么成了这样! 是被那个他要杀死的男人打的,而且是拳拳到肉的吊打。 他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江离渊在哪,最后无奈的走向门口, 打不过你,我走还不行? “你要走吗?不是说好了,要杀了我吗?” 突然那个大水箱里面一阵沸腾,江离渊从水箱里面出来,露出一个头。 白羽摇摇头,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的脸,有些放弃道: “就这?杀你?你都能玩死我,本公子不陪你玩了,我走了。” 自由和活命,果然还是活命摆在第一位,这个家伙根本就看不透,一个老妖怪。 “欸?怎么回事?” 不管白羽怎么拽门,或者是拉动机关,这青铜铁门都纹丝不动。 “哗啦。” 豆大的汗珠一粒一粒往下掉, 白羽不信邪的又试了一下,可惜还是那样没有任何反应。 “莫要白费了力气,此门我已经关上了,你若是想离开,那便只有一条路,杀了我。” 江离渊离开水箱,穿好衣服,一边端起之前的烧的茶杯,一边告诫白羽。 白羽干坐在地上,双目无光...... 天要亡我啊! 看着白羽的表情,江离渊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要有恒心,铁杵也能磨成针,你怎么就确信杀不了我呢?” 白羽听到这话后,内心感情就像火山一样迸发出来,然后回头冲着江离渊喊道: “杀,杀,杀,杀个毛啊,你这就是单方面屠杀,我都没碰到你。” 江离渊摇摇头赞叹道: “你算起来还是不错的,体内空空如也,只会一些空把式,还能坚持我这几下。” “你这是夸奖吗?把我打的像猪头一样?” 江离渊没有理他反而是握紧了拳头道: “破体算是武道的最基本形态了,意味着可以成为武者,成为一个修行人,但是破体只是一个基本,只要肯花心思都能达到,你如今既没有学功法修为,也没有武学内力,所以依旧是破体而已!人之身有720个穴位,分单穴,双穴,经外奇穴,要害穴,致命穴等,穴位贯通已至那凡天之境。” 话音刚落,那江离渊再度奔腾而至,一双虎拳如泰山压顶。 白羽还在那好好揣摩呢,没想到这江离渊突然又发起了进攻。 “啪!” “啊!!啊!” “咚!!” 白羽再度从空中被击落然后昏死过去。 来来回回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第四十一章:人各有志 “哗!” “哗!” 一场大雨就那么从天幕中倾斜而下,再次浇灌在这个崭新的盛京之下, 行人们打起油纸伞在雨中漫步聊天,孩童们在这雨势下一起嬉笑打闹,不大一会,便有大人或许是他们的父母,举着伞揪着孩童的耳 朵往回扯,好像这孩子一不留神就又跑了出去。 乌云持续密集,雨势愈演愈烈,天空中时不时的有雷霆闪动。 “厚重”的雨滴顺着房檐偷偷的潜入了这诺大的王府之中,沿着小路,沿着亭台楼阁,慢慢的侵占整个地方。 下人们在雨中慌忙的奔跑,丫鬟们则是优哉游哉的收着衣服, 书房, 司马善仁端着一捧花子茶,站在窗边,一边看着外边的天下风云,一边轻轻的摩擦手中的茶杯。 距离白羽进楼已经过了一天之久了, 刚进去不久后天空便下起了雨水,而且好像还有一直下的趋势,根本不见雨势变小。 司马善仁抬头望向苍茫的灰色天空,不禁感叹道: “都说那,天有不测风云,父亲你说那人,他能否遵照约定......” 书房的床榻上,一个老人缓慢睁开眼睛,然后转头望向窗边的晋王: “善仁,既然做了,怕就没有任何意义!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那。” 老人语重心长道。 晋王苦笑着摇摇脑袋, “一想到羽儿,唉!我的心就无法安静下来,他母亲之死,是我一生的痛,我怕死神会再次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老人瞪了司马善仁一眼,呵斥道: “为将者,冲锋陷阵,战无不胜。为帅者,把握全局,权衡利弊,辨明方向,善仁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清楚,那还致家族为何地。” 晋王回过头望向他的父亲司马无极,有些无奈且自责: “每次听到关于羽儿的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有些慌乱,或许也是我欠他的,如果不是我不小心,这宿命本该不是他的。” 司马无极把靠在穿床榻旁边的龙头拐杖拾起,然后敲打着前面的书桌。 “这件事情本身就不该我们家参与,羽儿拥有那个人的血脉,他就是命里该着的。” “命里该着......” 司马善仁继续望着窗外的乌云喃喃自语。 “咔嚓!” 一道大雷在空中闪烁,声音之大,盛京皆闻。 沉默一阵,老将军司马无极又有些怀念道: “善仁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司马善仁想了想,背对着他父亲然后摇了摇脑袋道, “父亲不是取自《道德经》里上善如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 ;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司马无极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轻轻说道: “先前你娘生你时,有一个老道士来了,说什么也要给你算一命,你也知道我不信邪!便把他轰了出去。” 司马善仁不语,转身望向他的父亲。 “我又派重兵守住门口,他若在来,我必杀他,那时候,你虽年幼却生性暴躁,你们兄弟几个属你最为凶狠,有一天你把老二打了, 被我罚到祠堂跪下。” “我已经记不得了。” 司马善仁神情淡漠摇了摇头。 “嗯,确实过于久远,那天我又遇到了那个老道士,他跟我说,你有成王之命。” “你又打他了?” “这回没有,我听进去了,他说你风头太甚,需要姓名压住你的命格,否者便有生死之患,你本名昭,后他言日刀口不如那善水之风, 于是就改为善仁了,希望你仁爱宽厚。” “若是这大魏不负我,便更是好了!” 司马善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成王的命运,羽儿这一生的命不比你好哪去!听说有人要动你西边的兵?” 看着房门上的微小阴影,他默默的走向了门口,然后冷冷道: “宵小罢了,若敢动我的东西,我便灭他满门。” 门口大开,南昱带着几个侍卫正在跪拜等候,神色凝重。 说完便这一行人便离开了书房,晋王与南昱等人不知道前往了哪里,只留下了老将军一人。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 大魏天星府-- 一俊美男子福曦正在那这扫把,打扫着占星楼里的灰尘与杂物。 一边清扫一边用手轻轻拽起自己的道袍裤脚,生怕这灰会落在身上, 他的这些师兄弟们常说这福曦古怪,太爱干净整洁,房间也是一尘不染,好像白布水帘, 福曦懒得搭理这些人,平时也不和他们说话。 没人明白福曦所想所念,那一夜过后,房门倒塌,门派被灭,父母惨死,宗门化为灰烬,福曦也就变了,他流亡之时,虽衣服破烂, 但也整洁如新,没少被那些其他的乞丐打,常常因为这样讨不到食物,但也是因为这样才被那天星道人收下的,何为奇人?与他人所 不同之人,有他人没有之人。 福曦听到惊雷声后,忍不住擦擦耳朵,便拖着扫把来到了占星楼的最顶端,想要一观这雨势。 他喜欢一个人待着,或者是和他师父一起,在天星府里他算得上那第一怪人,不与他人交流。 把扫把靠在墙上,伸了个懒腰,然后踏出一小步,在房檐之下,观了观这天幕之雨。 看着大雨惊天而下, 心中只有四个字:气势磅礴! 他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双手,然后突然冲出房檐在那楼阁之上迎着雨水,拎起自己一双秀气拳头,开始胡乱挥舞。 平日里占星楼人少,如今这个天气更是没有人,所以他放声的嘶吼,用力的挥动自己的力气。 “哈!” “哈!” “都说那大魏强悍,依我看垃圾一个!” 雨水顺着他的头顶向下传递,他不甘的嘶吼,一边挥舞一边吼叫! “天下兵马富足,为将者权谋论道,执政者一心长生,怕是我在无机会!” “呼!” 一脚踏出,激起雨水三尺, “家门血恨,我又如何偿还?” 轰! 又是一拳打出,便已经气喘吁吁。 浑身已然湿透, “天下王权,我这小小道士又如何是好,你们这两个贱人!” 啪!又是一拳, 还没等他说什么呢!就听见占星楼里有人奔跑的声音, 他收起拳头,默默收声然后回到楼阁房檐下,仿佛跟刚才不是同一个人。 只见一个小道士跑慌忙的跑到了他身边,急切的说道: “师父病危!速回!” 第四十二章:有马食槽,滴水未尽 大魏天星府-- 外面雷雨阵阵,乌云凝聚于天空之上,狂风怒号,震的屏风鼓动。 福曦青年听闻消息后,双眼呆滞,然后狠狠地抓起那个小道士的手腕质问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小道士吃痛的表情, “你说什么?嗯?” 小道士吃痛的往回拽那只手,拽了半天发现根本逃脱不了他的手箍,没想到这个福曦文质彬彬力气倒还是蛮大的。 “咔嚓!” 又是一道惊雷闪过! 看着脸色发黑的福曦,小道士心里有些发毛,想逃脱又跑不掉,只能默默的咒骂那些人为什么要叫我去找这个福曦。 小道士喏喏道: “福曦师哥,老师说想要找你,想看你最后一面!” 小道士还没说完,就直接被福曦拽着离开了阁楼,小道士心里吃痛,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福曦双眼通红的往前跑,目无一切,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淌..... 当年他露宿街头因为太饿抢了一个肉包子,正巧被一帮野孩子看见了,然后对他一顿殴打,他本身就一直没有吃东西,再加上体格还 小,哪里是那帮野小子的对手,是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道人,一声呵斥之下,才没有惨死在街头之上,他还记得当时道人轻抚他的头 发时说过的话“乱世而生,天下间皆是人吃人的社会,你不吃人,他就会吃你,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有些重活,杂活,需要有人做 你愿意跟着我吗?” 九岁的福曦当时重重的点下了头,他只知道为了复仇,他什么都愿意做。 然后道人带着九岁的福曦去酒楼吃了一顿饭,令他终身难忘,虽然无肉但那却是福曦吃的最饱的一回。 他再次立下了誓言,是一个比复仇还要靠前的誓言。 “吧嗒!” 雨水滴落, 福曦终于离开了占星楼,他停步在庭院之中,拽着那小道士,眼神急切,辨别方向, 然后继续在雨中奔跑,没人注意到占星楼门口那里还要一把闭着的油纸伞。 房门口处, 一大堆人都聚集在门口,里面也是围了一群人。 福曦进楼,还没有来的急换衣服,便直接冲了过去, “别挤,谁啊!” 一方士感觉有人使劲拥挤,不禁眉头紧皱然后便回头呵斥, 但很快他便不敢在说话了,因为他看见了一双充满杀气通红的眼睛。 福曦来后,大家自觉的给他让出了一条路,因为这天星道人说过,要见他说话,他们可不敢忤逆这位老道人,毕竟他可是这天星府的 府主,这福曦作为他最爱的徒弟也是有可能继任的。 福曦半跪在地上,然后紧紧握住躺在床榻之上老道人的那双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看见悲伤的福曦,大家都有些难受, 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轻轻摇晃老道不敢相信道:“老师,前几天您的身体不还是很棒吗?为什么?” 躺在床榻上的老道好像听见了他的说话,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一双老眼再无精明剔透,反而充满浑浊,这对于学方术之人来说,基本就算是必死无疑的象征了。 老道士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房间,只留下半跪的福曦。 他伸手搭上福曦,然后轻轻道:“扶我起身。” 福曦听话的扶他起来 “咳咳咳!” 看着再度咳出血的天星道人,福曦忍不住再次抹了眼泪。 “到书桌,有信......要写,你替我执笔,替我......口述,事关天下苍生,大魏......生灵无数。” 福曦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书桌之上,拿出纸笔,磨墨待写。 道人靠在墙上,脸色蜡黄,他气喘吁吁道: “我平生...只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今后你应好好活着。” 福曦含泪未语,他知道这是对他说的。 “你跟我已有十五年,记下我之言语,你懂该如何写......” 福曦点头,握紧笔杆子,竖起耳朵, “陛下,天之变万物之始也,今怪雨霏霏,吾本能独活,但又忍不住为魏国、陛下算上一卦!本想看天下前程,却卜得天下大乱!” “哗,哗,哗!” “记下否?” “嗯!” “再记,盗天,偷道,本为天之漏洞,今天下伦理以乱,盗者皆于非命,我年岁已大,陛下如此年轻,为报陛下恩德气运,又弄一命 卦以算这天下为何乱,大魏为何崩,我已梦之形式托付。” “卦象有三,一是这西方有幼马三头来坏这紫气东来。” “其二是,这三马食这槽中之草,食之干净未流一丝杂质。” “其三是,三马食草后,就站在马厩之上,滴水未尽。” “记下否?咳咳咳!” “老师慢些说,累坏了身体!” “我怕呀!怕未成功便死了呀!记下否?咳咳咳!” “记下了......老师。” 福曦泪珠撒向桌面,这便是老师,鞠躬尽瘁之人。 天星道人颔首低笑两声然后继续道: “这三诛卦象已经要了臣之老命,吾本一方术之人昔年借陛下之气运,苟活于世数载,今日我已命而报之,陛下希望你善待我之后辈 ,记下否?” “嗯!” “咳咳咳!” “殿下,天星府能人多之,望有心用之,我之弟子福曦!” 说到福曦,天星道人和蔼的看了一眼书桌前停笔的福曦。 “性和而忠义,有我几分相似,望陛下许之厚望。记下否?咳咳咳!” 看着咳嗽的老道人,福曦悲痛的摇摇头,这是老师在给他找后路。 “记......下了。” “好!在记!” “是!” “吾观这天下马,唯晋王执牛耳也,陛下注意呀!咳咳咳咳!” 说罢,老者直接翻滚到地上, 福曦丢下笔墨直接跑了过去,想要去搀扶天星道人。 天星道人怒目圆睁:“呵!福曦,我之秘术,不曾传人,我之典籍藏于天下,去占星楼都在那顶楼塔座!你入宫找韩公公,韩大人! ,说于.....他听...老朽我!!!老朽!!去也!” “咔嚓!” 惊雷再起!跨过天幕, 这道人已经魂归故里...... 福曦收起纸笔把它装在信封之中,然后收起来, 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紧紧的把信件揣在怀里,然后转头离去。 “老师已死,我将再无束缚!” 这福曦大步离去,出门上马,奔腾疾走! 但有趣的是方向不是皇宫而是那, 晋王府邸!!!! 第四十三章:本源 “哗哗哗哗” 这雨还不停了呢! 天边雷雨霏霏,狂风不止,楼内依然寂静如常,纹丝未动。 江湖人好比斗,尤其是在雨天,用读书人的话说那叫“意境非凡!”。 在雨中别有一番风味, 若是白羽这个公子哥在外面遇见这雨势,恐怕早就憋不住跑出门去,去寻那江湖人士,观那一战风华。 在道观那些年,每逢有下雨天,他总能遇见有仇家上门,怕都是贪恋美人师父的美貌,但每次都被师父直接打飞出去。 还有一点就是万一哪个小妹妹下雨没伞,这白羽白公子也好给递一把发展一下感情啊。 天星道人之死,府中之事,白羽一概不知, 若是他得知了这三马卦象恐怕也只能笑笑自夸,莫非我是其中一头?有马食曹,滴水魏尽!还真是看的起我。 谁又知道这天意又是如何? 天星道人为什么偏要算卦?为何在白羽入这楼之后,出现这卦象,之前怎么没有? 紫气东来为帝星,白虎主杀伐,破军犹在场,那白羽又是一个什么东西, 怕是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 高九楼内-- “砰!”的一声巨响, 白羽再度被叫江离渊的神秘男子击飞出去,不过这次倒是没有昏死过去。 江离渊驻足看着白羽趴在地上轻笑道: “倒是有几分进步,细皮嫩肉是活不长久的!” 白羽忍着剧痛,抬起头来便是一顿埋怨: “那皮糙肉厚也抗不住你的三拳两脚啊!你瞅瞅我这胸膛,我这帅脸!” 经过这么长时间,白羽也是看明白了,若是这江离渊真的想要他性命,恐怕他早就死了, 哪里还有这么多的节目? 怕是他爹和他祖父给自己设下的圈套,想让他在这里面好好去跟着江离渊学些什么, 但是白羽又有一点不明白,学什么呢?这么神秘,还非得说杀死呢? 江离渊没有给白羽反应时间再一次冲了过来,拽进锁链便是直接一扫, 白羽翻身一跃,剑尖滑落于铁链之上,借力而飞, 上去便是一剑,砍向了舞动链条的江离渊。 “不错,倒有几分样子!” 江离渊一边赞赏一边不费余力的抽回铁链,然后又是一甩,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白羽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啪! 铁链击中手腕,强大的力道让他忍不住脸色一变, 白羽吃痛,手中再也握不住那把“长情”,古剑直接掉落回地面。 不甘心,不能被他一直压着打, 白羽面露一丝狠色,突然伸出手抓向那段铁链,然后另一只手也跟上,然后用力一薅, “咦?” 江离渊轻笑,这小家伙还想反击不成? 白羽狡黠一笑,然后右脚也缠了上去,要的就是你的轻视,以前没有机会,现在机会难得。 江离渊没有继续施展手段,只是任凭白羽耍他的的小计谋。 只见白羽轻摇锁链,手腕抬起,突然从衣袖间弹射出两道银光,同时他的下肢也弹射了出了几道银光。 直接向江离渊暴射开来, 江离渊衣袖卷起直接一挥,目中失望之情油然而生,还以为有什么让我感到有趣的东西呢! 原来只是这普通的暗器,真是让我失望。 白羽嘿嘿一笑,要的就是你这个表情。 然后用力抽动,直接一收,瞬间便在空中奔向江离渊。 然后直接一拳轰向他,江离渊惊疑, “嗯?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江离渊不禁纳闷,然后便是一脚, 白羽瞬间停下落地,江离渊直接踢了个空, 然后白羽再度奔袭, 砰! 直接把江离渊打飞了出去,江离渊运转气息,然后直接落下,面色如常,但双眼有些疑问,为何这白羽会打中他。 (为了公平对决,这江离渊一直压制自己的力量。) 白羽得意的抬起头,然后嘚瑟一样的摆弄了衣袖,有几道透明的丝线在空中莫名闪动 原来如此! 这白羽借着灯光昏暗,把那暗器一般的东西打了出去,目的不是射中人物,而是江离渊的后面, 有丝线连接,白羽便可伸缩自如。 “倒是聪明,着了你的道!” 江离渊掐住丝线轻轻笑道,然后用力一折,丝线便在空中断裂, 白羽嘿嘿一笑,然后嘚瑟一样的笑了笑。 江离渊摆了摆手, 白羽松了一口气,然后向他那里走去, 这已经成了习惯,每次战斗完之后,这江离渊都会给他讲解,招式套路,讲解身体脉络,哪里是致命点,哪里最脆弱。 这江离渊就好像把他当徒弟一般,什么都教给他,给讲解经书,给打通身体穴位。 每次给白羽疏导脉络时,白羽都痛苦的要死,但毫无疑问,他确实是成长了,确实要比之前强了一些。 他的力量修为好像就是永远使不完一样,随意施展。 他不但教导白羽学武,更是让他苦修那一本经书,用他的话说,他当年就凭借着这本书,进的这高九楼。 江离渊告诉白羽,这本功法,天下人无缘而修,此功法修为无限,是曾经一仙人所留,事半功倍与白羽有缘。 是曾经大离王朝的功法,名为《大离皇天决》,据说大成时,可劈天斩海,虽然说过于夸张,但是确实能证明功法之强。 “人之修炼与天争,与命争,与道争!不要以为学了功法便可独步天下,你要知道,修体才是根本!” 功法只是吸引本源的一个轮轴,一个可以更好的使用本源的力量的媒介,而自身修炼的本源才是自己的,是最纯粹的。 虽然白羽有些不懂,但还是感觉好有道理,江离渊的目的很简单,功法只是引导,重要的还是自身。 修本源,与大道之争,何为本源? 乃天地开,万物生之力,生生不息,源远流长,这便是本源之力。 世间人不懂的人太多,一味盲目盲从是走不了大道的, 当然道也并非一个,天下万道,百花齐鸣,有圣贤领浩然正气,有剑客领剑道真谛,世间法虽根同源,但道不同源! 白羽执手,欣然学之 第四十四章:天下负了大离 天色已晚,许久未曾出现的圆月缓缓的从乌云的夹层中偷偷浮现。 外面虽然已经黑天,但这高九楼第九层,却仍是灯火通明,根本分辨不出来白昼与黑夜。 白羽躺在床笫上,默默的读着历史经义,这是江离渊要求他读的,要他记住这已经离去的大离王朝。 他常常在想,这哪里是一个牢房? 哪里牢房里面又能洗澡,又能读书,又有玩耍修炼的? 至于他祖父司马无极说的那个变成“废人”,完全就是一个弄虚作假,欺骗老实孩子的手段,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 大不了以后偷摸跑了被。 “嗯?这书的成色倒是与外面的略有不同,而且内容倒也十分贴切,恐怕是当年的产物。” 他翻了个身,然后继续捧着书, “这老妖精活了这么久,还这么年轻,这功法还真是强悍,《大离皇天决》,有点意思。” 白羽继续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然后继续翻阅, “诶?这个是什么?大离兵剿纯天剑门,这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我看看,诶!这个比较靠近这是......” 白羽在床笫上坐了起来,后面的字小,只能借助灯光。 “离......皇......白天,什么竟然是大离倒数第二位帝王,那位建造高九楼的王者?” “根据之前留下的典籍说,离皇白天击杀魔头赵生后,众人才知道原来这帝王之家修为更加可怕,于是天下宗师齐赴京拜会他,他以龙之真气力压所有宗师被惊天谱称为当世第一宗师!离朝白氏虽强但血脉却是极为稀少,恐怕与那高深修为也有些关系!” “他虽无双于这天下,建功伟业于这苍天大离,但可惜后代却是一个昏君,追求长生而放权于天下,最终导致九王叛乱,天下龙气枯竭,天道崩塌!” 白羽摇了摇头感叹道: “还真是世事无常,越是强大越要洁身自好,若我是这君王倒不如逃跑于天下,俗话说的好,不想做皇帝的人,不是一个好皇帝。” 继续翻动书页,又有一行字。 “天幕有三间河水流动,异象于皇宫朝堂而生,百臣皆惊,同年一海口腹地水闸崩开,有黑龙肆虐周边,居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离皇亲兵讨伐,携兵而至,斗恶龙三天三夜,最后由当代文圣魏峥以浩然正气一剑斩之,将这黑龙斩于水闸之上,龙头被埋于先民弃坑之中!” “先民弃坑又是什么地方,有好多词语都跟现在不符合呀!还有那黑龙,这世间真有那妖龙作祟?为何我就没听说过,难道现在这龙死绝了?” 白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疑问道。 那条小蛇听到黑龙时,忍不住探出头来,然后缓慢滑动,最后到了那白羽肩膀好像要与他一同看书一样。 白羽感到有些不对,转头看见了小蛇,然后宠溺的点了点它的小脑袋, 然后一边嘀咕又翻了翻古书几页。 “这都是神仙怪志?有点意思。” “东山战乱,蛮荒出一蛮王,力无双,有吞天之举动,一出世便带兵欲屠大离,楚王项闻与韩王带兵击之,未果,反被蛮王击杀,攻至甘蓝,江湖震动,无数修士自愿抵抗,其中有一枪圣曹御正巧西行,迎面便遇上刚刚大胜而归的蛮王,随之便有一战,这一战最终以古枪“镇山”穿破蛮王脑袋为终结,此人后来被离皇看重,封侯拜将,可惜是个短命人。” “没想到这曹家竟然是这样得到大离的王侯位的,还真有趣,这些野史恐怕拿出去会震惊世人的。” 白羽好像是看到宝一样,轻轻的磨擦这本古书,美不胜收。 又过了一会,他有些困乏的张大了嘴,而肩膀的小蛇也照猫画虎般,张开了嘴,学那白羽公子。 白羽笑了笑,又点了下小蛇的脑袋,然后笑道: “你这小东西,莫非还能看懂不成,还学我,真是欠打!” 说道欠打,小蛇有些弯着身子,模样好像是害怕一般,又惹的白羽哈哈大笑。 “都说那“文人士子”,苦灯熬油,寒窗苦读,你说我这般灯下观“经”又如何,比他们又有如何,都是观书,野史文经也只是内容不同,这回,我回去的时候倒是可以好好吹嘘一番了,等那美女师傅回来跟她一说,怕不是给我香吻数枚?想想我就激动。” 白羽嬉笑着对着那小蛇说道,他可不管这小蛇是否能够听明白。 ----- 高九楼的第九层很大,或许说江离渊的“牢房”很大! 相对比白羽房间的灯火通明,江离渊那里则是黑暗无比, 他盘坐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就像那猛兽一般。 他周围有淡淡黑气往上翻涌,若是仔细看来或许也能发现这奇怪的现象。 “哗啦!” “哗啦!” 突然间传了一道水流滑动的声音, 坐在那里的江离渊睁开自己的双眼,令人奇怪惊惧的是,他的眼眶全是白色,不带一丝黑边,异常恐怖。 “哗!” 江离渊伸出手臂,粗壮的铁链也随着手的动摇,轻轻摆动,声音响亮。 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影缓慢的在地面蠕动,慢慢的靠向了江离渊。 江离渊把手放在那个黑影的头上轻轻摸擦,黑影也停在了他的手下,靠向他的身体。 “这是命中注定的,你不必为我伤心!” 过了一会他又忍不住叹息道: “大离王朝,真是让人怀念啊,你说是不是?” 黑影呜咽。 江离渊蹲下抱着它,声音有些苍老空洞悲呛: “这天下欠这姓白的!” “这天下负了这姓白的!” “天道好轮回!白氏终究会从历史洪流中再度崛起!” 第四十五章:老师讲法,学生学道 秋之轻风吹杨柳,落下三四片残叶横空落街, 叶片不在是油绿,而是化为了深黄,正如那生长的周期,命运的轮回不止,等那来年春天,便再迎来一条新的生命。 距离白羽入楼也已经有了一月之久, 在这期间,魏京也是发生的不少事情, 先是天星府府主天星道人去世,魏皇悲痛,令另一个方术士李澜继任天星府府主之位,至于福曦则是赏赐了一个副府主的位置,毕竟他的修行还不是很高深,再加上如果担当府主,恐怕会引起所有人的不满,稳妥起见,便封为副府主,即不丢失天星府其余弟子又能给福曦官职,两全其美,又没人他寒心。 对于魏皇来说,福曦与整个天星府,哪个最为看重? 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天星府。 最是无情帝王家。 然后便是大燕使团入京,作为大燕的领头人也就是本次的使者方全海来说,这次进京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对于他们来说这京都似乎很诡异,他们先是拜访了晋王府面见了司马善仁,然后便进宫面圣,其心思之可怕,堕帝王之颜面。 这些魏皇虽然看在眼里,但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晋王嘛,天下留名不是? 左相倒是出奇的为晋王辩解,说大燕之用心险恶,离间之君臣之心,谁也不知道这老贼心里卖的是什么葫芦。 还有就是大魏东方边境陆氏一族家主东方总兵路常亲自来到魏京来找那晋王商谈儿女亲事! 说家有一才女名陆晴年方与白羽相近欲结为亲家,二就是说陆家如今出一个天才,也就是他的亲生儿子陆渊,年纪轻轻便已经入了那太极上境,恐怕不久后就能入那盘龙三番境,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欲向晋王提亲,娶那将门之女司马仙。 这两件事逼的晋王倒是无可奈何,这陆常当年也是一个老朋友,也不忍心拒绝,最后晋王允诺让儿女决定,若是互相喜欢,那就这么办,若是不同意你也别怪我。 结亲这件事其实不是很大,但问题就在于对象是谁! 晋王,那可是真正的边疆重臣有封地有权势之人,而那陆家呢!虽然比不上司马家,但也是个强大无比的门阀,镇压着东方也算的是藩王一个,这两家要是走到了一起,这魏皇陛下还能否吃的下饭? 果真不久后便传来了皇帝也想赐婚给那白羽的消息。 可惜这当事人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就算是知道估计他也不会放在 心上,毕竟是一个一心江湖的潇洒男子。 这一个月之里,白羽在那高九楼可没有一丝闲着,每天都累的不可开交。 刚开始还能说有些稀奇,可慢慢习惯了,那就是枯燥了。 练剑,练功,打坐,然后挨打,休息,打坐,练功,看书。 这一天就这么被那江离渊给安排上了课程, 白羽也曾反抗过,不过结局有些悲催,就是一顿暴打,而且是不晕的那种,还看不出伤痕,纯是内伤。 看你重伤了,这江离渊还能给你救回来,你说他气不气人。 所以最后白羽算是服了,听话做一个乖宝宝。 这期间真的算是饿狼般的学习,不管是史学,或者是医术,还有建筑等, 建筑? 嗯,建筑! 用江离渊的话说,万一以后你归隐江湖,没有一个随心的好住处怎么办,不得自己去建造吗! 果然确实有几分道理! 摊牌了! 听了! 服了! 我干! 就这样白羽算的上经历了一生中最艰难的一个月, 但他不知道的是以后的路更加的残忍。 夜晚伴读也从此的陪伴了他整个人生,也成了他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习惯之一。 高九楼第九层-- “砰!” 拳对拳,击起一阵波澜。 那白羽直接又一翻身,直接一脚蹬了出去,江离渊也顺势一拳砸向白羽。 啪! 江离渊后退半步,拳终究是没有够的上, 白羽气血翻滚,再度袭来,与那江离渊再次对殴了起来。 看来这白羽还是有几分成长的。 不久二者分别开来,各回一角。 白羽掰了掰脖子有些意犹未尽,而江离渊则是笑意满然, 不假思索赞赏道: “不错,悟性可以排在我认识人中的上中等了。” “难道不该说是前三家甲?” 白羽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满。 江离渊笑意盎然然后摇了摇头道: “我得按照真实情况来划分呢!” “切。” “好了,说些正事!” 江离渊摆好了脸色然后看向白羽。 “嗯!” “这几日的操练,以我看来你如今已经破体而往上,已有凡天之境意了。” “这么快是不是不好,以前总是听人说,根基要牢!” 白羽疑问道。 江离渊笑了笑,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 “根基固然重要,但是已经打好了的根基,在打又有什么效果呢?你说呢!” “嗯!” 白羽有些思索道。 “凡天之上是什么?” “太极境!” “太极分两仪,两仪分四卦,万物归于混沌,天有昼夜,人有黑白,太极之境注重在于平衡!” “等等,我现在才刚刚凡天吧,老江!” 老江这称呼倒也是有趣,刚开始这家伙瞎叫的时候,江离渊还不是很爱听,估计后来是习惯了, 所以说习惯最为可怕。 江离渊瞟了一眼白羽,那眼神颇有慈爱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你多了解便是。” “哦!” 对于白羽来说,这江离渊虽然可怕,但真的是对他很好,磨练他的武技教他一些套路。 严格上说算的上是他真正的师父。 “太极境分为上中下三境,也就是说平衡之道并非那么简单的,不但要明白事理,更要领悟江河道义,观那天地黑白。” “嗯。” “太极之上为盘龙境,也就是说真正意义上讲可以操控天地能量而不招反噬,盘龙境是一道闸,一道束缚人束缚天的一道大闸。” “你的意思是我们主要是要破“闸”?” “通俗一点可以这么说!” “哦哦!” 小蛇离着老远看着这“师徒”二人吐着信子, 看这俩人还真是一个好学生,一个好老师! 第四十六章:我姓白天下皆白的白(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大更)) “呼!” “哈!” 真气外露,气海翻涌,已有初开之势。 白羽盘坐在地睁开眼睛,不禁露出笑容。 破体以乱,凡天已成! 放置在旁边的古剑“长情”也在轻鸣,好像在为白羽高兴一样。 白羽轻轻一拍地面,便站了起来, 回顾了两圈,却是没有见到江离渊,若是以前他也会过来说上两句,哪怕是不中听的评论。 罢了,估计又在做些其他的事情吧! 在这个一个月中,江离渊也常常消失,白羽早就已经习惯了。 虽然这个境界很好突破,但白羽还是为了犒劳自己,就那么小跑到一个小箱子的旁边。 他悄悄的把箱子拿了出来,然后轻轻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然后摸向箱子, 只听“咔嚓!”一声,打了开来。 一股浓郁的酒香味直接扑面而来, “哇!” 白羽看着箱子中的酒坛不禁舔了舔舌头,有口福了!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酒坛拿出,然后取出封口,倒上那么一小杯,然后美滋滋的一口干了。 喝完不禁匝匝嘴,一脸享受。 味道香醇,不愧是陈年老酿,真不知道这老江存了多少年了,还好被我发现了,要不别人一看不得当垃圾给扔了。 喝了一杯后,这白羽忍不住的又倒了一杯, 入口即化,宛若人间仙境,这白羽倒也是个嗜酒之人。 “哦?你这小子,又来偷我酒了?” 江离渊从黑暗中缓缓走了过来,但言语间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白羽一看,然后有些不在意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江,你的觉悟可不行啊,我得好好说说你,要不是我发现了,我估计你得让我喝一辈子茶。” 江离渊笑了笑不容置否,他确实能干的出来,不过这江离渊倒不是一个嗜酒之辈,只是单纯的喜欢收藏罢了, 既然喝了,那便喝了吧! “白羽,你明日便出塔去吧!” “当真?” 白羽半信半疑道,倒不是他怀疑,主要是这江离渊哄骗他好多回了,每次都中招,不得不小心。 “嗯!” 看着江离渊认真的点了点头后,白羽倒有些不如意了, 待了一个月,不管怎么说,都是有一些感情的,而且这江离渊对白羽也是一心一意的付出,无论是修武,还是重文, 白羽不是薄情之人,相反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 “老师,那我出去后,再来看你如何?” 白羽有些别扭道, 江离渊听到那声老师后,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这小子可从来没有教过这个称呼。 但是他这次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看我没有用的!你要走的路很长,不要往后看!” 白羽摇摇头,这江离渊总是说这样的话,脑回路似乎与正常人不同。 “老师,我说的是,以后我没事了,在回来请教你!” 这回老师说的倒是顺口了许多,有了第一次自然而然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了。 江离渊莫名的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来吧,我刚才一直给你准备你的离别礼物,过来看一看,我......为师,给你准备的造化!” 白羽有些惊讶,这江离渊还要给他送礼物,还要给他造化,难道有事要求他! 嘿嘿,那我以后可要好好欺负欺负你了! 估计也是一个人太寂寞了,让我多陪陪他,有事就明说呗!我又不会嘲笑你。 不管这白羽如何遐想,这江离渊都只是笑。 见白羽行动后,江离渊潇洒的转过身去,然后又摆了摆手,示意白羽快点跟上。 白羽见状也小跑几步跟了上去,跟在江离渊的身后。 “老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啊!” 江离渊慈祥的看了看他然后说道: “确实!” “你是不是想出去呀!老师,我可以跟司马善仁说说话,他们会听我的!” “羽儿,我出不去的!这天下万里,山河腹地,我都没法看了!” “为什么呢?老师。” 江离渊摇了摇头,然后带有一丝悲伤说道: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不为什么,若是想出去,我早就出去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选择的使命!” “什么呀!难道你的使命就是为了教我武学吗?哈哈,老师难道知道我以后会是一个传说中的剑仙?” 看着夸夸其谈的白羽,江离渊笑了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同。 二人拐角来到了第九楼当中最后一间屋子, 江离渊轻轻把门打开,然后一挥手,瞬间便灯火通明! 白羽夸张的拍了拍手,喝彩道: “老师这一招,“灯亮”真是气盖山河,天下人都不及也!” 看着白羽的这小模样,江离渊头一回没有反驳,轻轻关上门,然后示意白羽去那房间中心的一个铺垫上坐着。 白羽听话的走了过去,看着地面上有错综复杂的铁链,轻轻一迈便过了去。 摇头看向周围,每一张墙上都有一些色彩斑斓的壁画,很是美观! “曾经的大离光景真的很美,羽儿我给你的典籍你看了吗?” “嗯!看了,我看几乎都是大离的事情。” 江离渊点了点头继续道: “大离是天下之主,这点你必须铭记!” “可惜大离已经灭了,群雄逐鹿,天下之鼎仍没有归一!” 江离渊黯然神伤,大离的逝去给他带来的打击可想而知, 被困楼内不知多少年,回首望去国以破故人已逝。 如何不难受! “是呀,大离灭了!” 不知怎么回事,看见江离渊这个样子,白羽的心似乎也有些痛苦,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一样,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绪会传到他的身上! “老师,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呢吗!” 白羽激励道,他真的看不得老师这个模样! 江离渊缓了缓心神然后轻笑道: “你这小东西,有你有什么用!” 看到江离渊恢复,白羽也是十分高兴然后开心的问道。 “老师到底是什么造化呀!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 这老师也太神秘了! 江离渊看着满脸期望的白羽,然后笑着笑着突然冷声道: “羽儿啊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见识一下为师送你的一场造化!送你一场可以破碎天下的造化!” 说罢! 江离渊浑身真气猛地一震,然后对着白羽轻喝一声: “缘起!缘灭!” 瞬间无数的真气直接在屋内暴动了起来。 那些锁链直接横空封锁住了整个密室,将白羽瞬间就给捆了起来,横在了房间之中,犹如被铁链包裹的婴儿!。 墙上的壁画似乎也重新活了过来,无数的文字和纹路渐渐发亮,然后由锁链传递给白羽。 “啊!” 白羽痛苦的在空中惨叫! “羽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天下,便由你替我去看!这河山便由你去替我拿回来!” 白羽的世界已经混沌,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声音,声音凄厉! 江离渊身体化为黑白二极,声音嘶吼! 双眼发白,犹如一道亡灵!,他化为微风化为锁链化为真气,身形犹如泡沫般绚烂虚幻! 无穷的力量顺着锁链传入白羽身体! 白羽只是知道自己身体要爆炸了! 这股力量霸道至极!无孔不入,白羽声嘶力竭,昏死于空中。 这力量着刁钻极为可怕,若是入了其他人,只怕是直接爆体而亡,而白羽不同,他仿佛与这力量有些共鸣,好像同源一般!渐渐化为一股暖流,流淌白羽心间! 恍惚间,白羽好像看见了一个白衣胜雪的剑仙不甘的对天地嘶吼,又看到一个壮硕男人对着山海劈天一剑!又看见了两兄弟对酒言欢,最后又看到了一个穿着甲胄的英杰男子,拿着“长情”看着一座孤城无而泣! 时间渐渐凝结,最后他好像听到了一段不知是谁的喃喃自语,声音缥缈空洞, “大离火种今犹在,羽儿,记住这山川河流,替我拿回!” “江离渊,何为江离渊?不过是我想让那江河离开了深渊罢了!” “我的一生名字甚多,记不得了真名,我曾叫过赵生,又曾叫过东离,但我知道我的姓氏,我姓白,天下皆白的白!” 大魏建元十三年! 高九楼, 隐世剑仙江离渊, 逝。 第四十七章:出门便是一剑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这秋天也已经过了大半, 与大韩的四季分明不同,大魏夏长而秋短。 俗话说的好,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才过了半下,便已经有了萧瑟之意, 高九楼旁边的那颗大杨柳也已经布满了枯黄的叶子,不光树上,树下也是一堆。 但还好,今天的天气还算是不错,风和日丽,不算冷也不算热,算个中等吧! 街上的吆喝声倒是大了许多,毕竟那些果实什么的也都熟透了,现在正是卖钱的好季节。 “吱~” 那高九楼的大门缓慢的开了个小口, 阳光顺着缝隙,溜了进去, 白羽皱皱眉,抬起手挡住了这丝光明。 许久为见阳光这身体也忍不住的有一些迟钝。 他手轻轻一用力,慢慢的推开了这高九楼的大门。 直接面向整个太阳! 他敞开双臂,闭上双眼,拥抱着这炽热的光芒! 很刺眼!很舒服! 白羽已经忘了在这楼中待了多久了,第九层终日不见阳光,作息时间也全凭他老师自己定的! 过了一会,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血丝疲惫,这几日算的上是他最难受的几天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 但最后那一刻,白羽仍不能相信他就那么死去,用那个死法让白羽用一生都铭记。 白羽睁眼之后,看见的不在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而是一个如百岁老人般苍老的男人, 他安详的躺在了那片冰冷的地面,身上有捆着锁链般的枷锁。 再也看不见他的轻笑,看不见他的张狂!看不见他的教导! 清风徐来,白羽抬起手放在空中, 好像是在轻轻抚摸一样, 江离渊死后,白羽在那个囚牢之中又呆了七天,来来回回就如同江离渊在世一样,就那么生活了一周! 没人知道他的心情,哪怕是他父亲晋王司马善仁也无法猜透他现在的心思。 白羽如今除了外表有些狼狈之外,整个人的气势焕然一新,再不是之前那个混蛋公子。 如果说之前那是锋芒毕露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沉稳内敛。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干什么,是什么样的境界。 他腰挎古剑“长情”,大步向前,如流星陨落般的速度向前迈去,似乎想要快一点的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刚踏两步,便眉头紧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白羽抬头望向周围冷冷道: “出来!” “咦?” 话音刚落,便有四名端着剑的男人从周围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似乎被白羽发现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白羽冷冷的看着这几人,然后森然道: “哪里来的杂种,敢深入晋王府之内,高九楼之前?” 听见白羽说这杂种一词,几人面色有些愤慨,纷纷看向最后一个带着面纱的黑衣女子,似乎她才是主心骨。 “你就是那晋王的大儿子?司马羽?那个猖狂的登徒子?” 声音青涩但又有一丝瞧不起看不上的意味儿。 白羽目光森然转向那女人,女人不禁被他眼神吓到后退半步,但随后可能想到什么了,然后又把那个脚抬了回去,然后不忿的扬了扬脖子。 “我再说一句,滚!” “嗯?” 众人似乎不敢相信,这白羽这么不客气,竟然敢这样跟这位讲话,他不知道她什么身份吗? 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白羽说骂就骂!作为她的狗,这几人当然是站在同一战线的,纷纷拔出长剑对向独自一人的白羽。 但很可惜白羽还真不知道这女人是谁,或者说他知道他也会这么做,你个小小的公主难道认为自己比我白羽还重要? 白羽冷笑两声,然后对着这四个人嘲讽道: “还真是一群护主的狗呢!” 四人眼光再次交汇,然后看向那个女人,似乎只要她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直接将那白羽给大卸八块。 “你敢......辱骂本宫?”黑衣女子气的浑身有些颤抖,这个滚字,从来都是她对别人说的,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颤抖伸出手指,对着白羽恨恨道: “你可知道你这是大罪?你父亲可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竟敢骂我?” 白羽狭长的眼睛轻轻一撇,带着各种的不屑,看的黑衣女子更是十分的恼怒。 “呵,你这女人这么喜欢被骂,好!我在说一句,你!给!我!滚!我现在没有心情,听懂了吗?” “你......” “你什么你,给我滚,我最后说一遍!” 说罢,白羽剑眉竖起,狠狠骂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女人似乎不敢相信白羽所说的,都这么提醒了,还不给台阶下吗,怎么?晋王公子的排场这么大吗? 我说的还不明显吗,就差把公主写在脸上了。 四人在也忍受不住白羽这般辱骂,祈求般看向那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浑身颤抖,她恶狠狠道: “司马羽,你这狗奴才!你们四个......给我......给我......杀了他。” 随着这黑衣女子的怒吼,这四人直接弹射而去,似乎早有进攻之意。 他们眼神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似乎白羽只是那盘中餐是那猎物,而他们是那真正的食客,真正的猎人。 他们都听说过这世子司马羽,只会一些普通武功的他,怎么能跟他们这些精英护卫相比呢! 你们长安军带给我们羽林卫的屈辱,我们会加倍奉还,再加上你辱骂公主殿下,打废你,那晋王都不会说什么,只会乖乖的受着。 白羽谢谢你的猖狂,它将会给你带来的不光是痛苦还有是那一生的屈辱! 让你余生都知道,羽林卫的脚是踩在这晋王公子的脸上的。 你们不过是一帮外姓的狗奴才罢了,真以为是那第二个王? 看着这四个剑客向他奔袭, 白羽神色放冷,然后不带丝毫感情的淡淡道: “你叫我狗奴才?很好,那你便看着我如何杀了你这几个狗奴才吧,然后把他们的头穿成串挂在你脖子上,那一定会是极美的!” 说完白羽残忍一笑,丝毫不顾及那女子脸面。 然后剑眉一拧,浑身气势大涨,真气在空中沸腾,整个人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 “长情!” 白羽轻轻道。 古剑有灵,瞬间便入了白羽之手。 白羽看着那四人,轻蔑一笑然后淡淡道。 “第一剑,我取名为斩!” 说罢间狂风大作,白羽如同惊鸿长剑一般!起身而入。 “长情”于空,剑气纵横,道道惊人。 瞬间剑花一摆,剑气在空中乱舞,什么境界?看不出来。 只知道这四人的眼中皆是惊慌失措,似乎不敢相信白羽这么强大。 “唰!” “滴......滴。” 剑身寒光闪,血滴剑尖流。 这四人就那么直接倒在了地上,头与身体分家,有趣的是眼中充满了惊恐! 而白羽呢? 只见他瞬间来到女子旁边,右手扣腕,长剑横于脸颊,似乎还有鲜血流出,滚烫滚烫的,不知道是女人的还是那几个倒霉护卫的。 白羽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黑衣女子嘲讽道:“嗯?想杀我?狗奴才!” 第四十八章:温柔的男人 秋日高高挂在天幕之上,炽热的光芒照射着这片宁静的魏京。 清风徐来, 不知道为何,脖子上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冰冷, 果然秋天去了,冬天就要来临了吗? 古剑“长情”泛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悠然的寒光,与那天空美景格格不入。 白羽俯视着“怀中”的美人,然后嘴角渐渐挂起一丝残忍,望着那张有些惊恐的小脸道: “怎么?现在就要我把项链送给你吗?太心急了吧!我看看我似乎得找一个大一点的线呢!否则会勒到你的脖子的,你看看我为你着想吧。” 用最冷的嘴说最温柔的话,这白羽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黑衣女子,在他怀中一动不动,似乎只要微微一动,那把古剑就会毫不犹豫的刺了进来。 她稳住心神,然后强行压制住自己的胆怯开口道: “司马羽,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就敢这么对待我,我可是......” 就在黑衣女子刚要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白羽微微用力,剑尖直接贴在女人的皮肤之上, 女人赶忙闭嘴,生怕又惹到了这个疯子。 父皇为什么要把我许配给这个疯子,我不要,我要有自己的人生。 白羽对女人从来都是怜香惜玉的,这不也是一种凶残的温柔吗! 白羽把嘴靠近女人的耳朵旁,轻轻吹了一口凉气,黑衣女子一个激灵,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似乎被白羽吓的不轻。 “你要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变了性质!所以我也在考量杀不杀你,毕竟是你们先动的手,向杀我这个晋王大公子呢!嗯?” 说完,白羽还示威的用手捏住女人精致的下巴。 黑衣女子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声音之大,惹的白羽双手捂耳。 白羽摇摇头淡淡道: “声音还真是难听,你以后可以好好跟你的教书先生学习说话了。” 发泄的感觉似乎还不错,白羽勾起了嘴角,然后将轻轻女子扶好,女子似乎放弃了抵抗,任由白羽随便摆弄。 看她还有要哭的架势,白羽直接板起脸恶狠狠道: “闭嘴!” 女子紧忙把嘴闭上,那忍哭的表情还真是有趣, 白羽似乎也是达到了目的,将女子留在原地,转身便离去。 看着白羽离去,那女子终于是憋不住了,对着白羽便喊道: “司马羽,你个疯子,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不管你怎么跟我父皇提亲,我都不会嫁给你的!” 听见这幽怨还包杂着其他感情的话语,白羽微微驻足。 然后缓缓的把头转了过去,身体却依然保持前方, 黑衣女子似乎也没想到白羽还会回头,在她眼前的世界似乎只有白羽那冷冽的眼神。 “你,认为你能配的上我?” 说完似乎自己也感觉有些不妥,然后又说道: “不好意思,毕竟你是女孩,这话有点过分,但我还是要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不认识你,什么婚约提亲,我都不是很清楚!” “对了,这几个尸体你就不用管了,一会我让家丁处理就行了,门你应该知道在哪,离开这里吧!对了就算你想嫁我,我也不会娶的。” 说完白羽直接就离开了这片区域,徒留一个黑衣女子在这高九楼前无声的咒骂,还有一株正在飘落黄色叶片的大树。 不去管那女子如何,白羽这一战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那高九楼里没白学,自己还真的有那天赋,只是可惜了老师。 他抬头望向天空有些迷茫。 老师你让我去看着天下河山,但可惜我志不在那,游山玩水可以,你若是让我助哪个大离余孽,那我还真没法帮。 毕竟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司马家之人,大魏之人,是那推翻大离的元凶之一。 白羽叹了一口气,忽然怔住了,现在是什么时间? 入这高九楼多久了,还有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说我跟她提亲,还有那四个奴才为何一脸报复之心,我也没有干什么? 太多的问题了,白羽使劲的摇了摇头,算了不去想了,去找那司马善仁,他应该都知道,问问他就都知道了。 白羽出楼,照比之前要晚了些, 江离渊与司马善仁已经定好了时间,只是没想到白羽会在里面停留不走。 跨过了长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像一阵风,轻柔如羽毛。 他推开房门,看着自己那个金丝楠木的床笫眼中一阵怀念,还是这里舒服,刚进屋,便发现有些不妥,身上这身还没有换, 白羽对着直自己嗅了嗅,然后表情似乎有些狰狞。 他猛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出了房门便唤了一个正在抱着衣服的小姑娘,让她快些准备水,本公子要洗洗身子。 樱花木桶拌温水,又夹杂着许多香喷喷的花瓣,白羽在这里面闭上双眼,静静的待着,任由那香水涌向身体。 不一会一双洁白的素手悄然浮上白羽的肩膀。 白羽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又闭上了, 轻柔的手指就那么按着白羽的脖颈一跳一跳的,就像两个小人正在舞蹈,美极了。 “胭脂姐,重些!” 白羽有些喘着粗气。 “奴家知道了呢!世子殿下。” -- “司马伯伯,您看看您的宝贝儿子,我只是来看一眼,他就把我的四个手下都杀死了!” 司马善仁端着茶杯,然后轻轻一笑,一只手拍了拍黑衣女子的肩膀,然后和蔼道: “柔儿啊,这一定是有些误会的,我那儿子虽然不成才,但也不是那黑白不分的人,一定有些误会,放心你还不相信你司马伯伯嘛,一会我把他叫来,你俩好好谈谈,我就在旁边,他要欺负你,我揍他,哈哈。” 说完,司马善仁哈哈一笑。 “什么还见?” 叫柔儿的黑衣女子,一声尖叫。 “柔儿怎么了,你是不喜欢我儿子吗?” 还没等黑衣女子说话,这房门便“吱”的一声,被打了开来。 二人把目光对向门口, 只见一身青衫的白羽一脚迈了过来, 看见这黑衣女子后, 白羽剑眉微皱,但很快便舒展开来,面带微笑,和蔼阳光,一脸人害无畜。 他对着女子温柔道: “你好,我是司马羽,初次见面,有失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