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脑海计算机
“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了。”
沪交大学，大一物理系一班的电磁学课堂上，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物理系系主任吴孟源教授放下了手中的粉笔，转头看向在场的学生们。
而多半的学生看着黑板上那一道道复杂的电磁学公式，脸上都露出了麻木的表情。
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大力学之一的电磁力学吗？
怎么跟他们高中时期学的有亿点不一样啊？
看见学生们的表情，吴孟源笑道：“本科阶段的电磁力学确实很难，大家在上这门课的时候也不必太给自己压力。”
“先要记住的是，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
“当然，至于你们是否能够产生兴趣，就需要看你们自己了。”
“如果你们观察不到它的有趣所在，那么它就永远处于量子态中，而如果你们观察到了，那么它就坍缩了，你们就可以把握住它了。”
大多数的学生们还是一脸麻木，虽然听得懂吴教授口中的量子力学名词，但他们此时的脑海中充斥的是满满的麦克斯韦公式。
这位电磁学之父的音容笑貌，仿佛化为了黑板上各种各样的符号，无声地嘲讽着他们这些弱鸡。
吴孟源笑了笑，也许有时候教课时，看着学生们那茫然的表情，也会成为他的乐趣之一。
不过这时候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说道：“哦对了，这两个周可以报名咱们学校的物理竞赛，如果名次不错的话，之后就有机会参加到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中，这是一次不错的提升自己的机会，推荐你们去试试。”
“好了，下课。”
随后吴孟源便离开了教室。
而这时候台下的学生们才仿佛如梦初醒，各自收拾起了自己的书包。
到饭点了，该吃饭了。
“我靠，我当初怎么就想不开地报了物理系呢？不就是理综物理拿了满分嘛。”
“确实，我为啥就报了物理系呢？我也拿的满分。”
“不说了，吃完饭去图书馆不？”
“去去去，这要是再不学，别说什么竞赛了，考试都过不去。”
“加我一个。”
第三排中间的座位上，几名男生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书包，一边吐槽着，最后便一同决定要去图书馆学习。
作为沪交大学的学生，他们都还是很清楚学习的重要性的。
尤其是物理这种基础学科，学习之后能不能完全跟上先不说，但好歹也能够跟上一点，不学习那可就真的只能一问三不知了。
而这时候，他们又共同地看向了最后一位舍友。
“李牧，你怎么说？”
虽然已经下课，但是李牧仍然坐在他的座位上，一动不动。
“李牧？”
见到他没有反应，舍友们又喊了一声。
李牧终于回过了神，看向他的舍友们，然后说道：“你们先去吧，我有点事。”
“有事？”
几名舍友相视一眼，顿时间就齐齐围了上去。
“我凑，你小子不会谈恋爱了吧？”
“你平常就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突然就有事儿了？”
三名舍友都一脸狐疑。
李牧顿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大家都是单身狗，何必相互为难？我待会儿也去图书馆，你们帮我占个座就完事儿了。”
“没谈恋爱就好，这才是好兄弟。”
“行，待会儿帮你占个座。”
几名舍友满意地点点头，他们物理系的男生想要找女朋友，难度堪称地狱模式，要是这小子真的找到了女朋友，恐怕都能成为他们班上的大新闻了。
随后，三个人也不再废话，一同离开了教室。
看着他们离开，李牧无奈地摇摇头，又瞅了一眼教室，基本上也没剩下多少人了。
而后，他便闭上眼睛，再度将自己的心神沉入到脑海中去。
在那脑海中，他能清楚地看见，正有一个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进度条。
这个进度条是如何出现的，李牧并不清楚，反正今天早上醒来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脑海中有了这个东西。
但可以肯定的是，当它到百分百的时候，就会发生些什么。
而根据时间算算，它很快就要到百分百。
也许是为了响应他的期待，那个进度条陡然一跳，变成了百分百。
下一刻，一道声音便突兀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接口升级完成。”
“宿主你好，接下来将由我为你服务。”
“你可以直接在脑海中和我进行交流。”
李牧顿时一愣，这个剧情发展……
他这是有了一个系统？
而大概是听到了他的思索，脑海中的那道声音便再次响起：“你可以称呼我为系统，我是脑海计算机的智能，帮助你更好地运用你的脑海计算机。”
“脑海计算机？那你有什么功能？”
虽然惊喜于自己获得了这个东西，不过李牧觉得得先了解一下这个脑海计算机的功能。
系统道：“脑海计算机能够控制你的神经电流，刺激你的神经元连接频率，从而增强你的思考速度以及思考效率。”
“而脑海计算机的算力，也能够辅助你对一切问题的推导。”
“同时，你也能够轻松地做到多线程思考，实现一心多用的能力。”
“不过受限于算力限制，当前脑海计算机的算力等级评估为1级，差不多仅相当于现实中的一块i3-530处理器。”
“i3-530？”
李牧撇撇嘴，这是什么上古时代的宝贝了。
不过随后他就寻思，有等级，岂不是就意味着能升级嘛？
系统便直接解释道：“是的，算力等级可以升级，而升级方法也很简单，宿主只要不断地保持思考，就能够为升级积攒所需的能量，同时系统也将为宿主提供任务，当宿主完成任务后，将能够更快地积攒能量。”
“当前的升级进度为0/1000。”
“升级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李牧问道。
“脑海计算机的算力将变得更强，将能够为宿主提供更高的思考速度和效率，使得宿主更容易对问题进行推导，其他的，就需要宿主自行去探索了。”
“这样啊。”李牧不由对升级后的脑海计算机更期待了，于是随后，“那就……开始颁布任务吧？”
“算力升级任务发布——”
随着系统的声音响起，李牧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个面板介绍。
【看书，然后思考】
【任务介绍：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从书中获得思考，是宿主成长的第一步。】
【任务要求：认真看书，并且保持思考72个小时。】
【当前进度：0小时】
看到这个任务，李牧顿时眼前一黑。
好家伙，不仅要看书，还要保持思考72个小时？
假如他每天看八小时，都得整整看九天！
但这种惰性想法仅仅在他的脑海中盘饶了不到三秒钟，就瞬间过去了。
如今都有外挂了，还保持惰性的话，那可就是神仙难救了。
旋即，他倏然起身，然后带上自己的书包，离开了教室。
接下来，吃饭，然后泡图书馆！
第二章 知识的灵光开始闪耀
沪交大学图书馆。
交大的图书馆，有着十分浓厚的学习氛围，诸多学子在自习桌上，安静地学习着。
此时，一张大桌子上，也正有三个男生看着电磁学的课本。
这三人便是李牧的三位舍友。
轻轻的脚步声从走廊响起，李牧根据舍友们给的位置，找到了他们。
“就等你了。”
张磊把放在空椅子上的书包拿走。
李牧点头，将自己的书包放了上去，“谢了。”
随后他也掏出了电磁学的课本。
本想从他们今天学的内容看起，不过犹豫了一下，他索性直接打开了第一页。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虽然不知道本科物理最难的电磁学能否其义自见，不过脑袋里面住着一个计算机，说不定呢？
他静下了心，从第一个字开始看了起来。
然而，随着他的阅读开始，他便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大脑居然变得无比清晰，帮助他不断思考着书上每一个句子，每一个公式的意思。
而且思考的过程十分清晰，一旦明晰了其中的意思，不管是抽象还是具象，都仿佛能够直接保存在他的脑海中。
比所谓的记忆宫殿描述的记忆方法，还要清晰。
他的脑海里面就像是有着一个磁盘阵列，而他所得到的一切知识，就保存在这些磁盘阵列中。
任他读取。
“这……就是脑海计算机吗？”
他的心中忍不住惊叹，而后就是惊喜。
本来，他还觉得整整看书72个小时，而且还要一直保持思考，是一件很考验人的事情，但是现在有了脑海计算机的帮助，他只觉得完全不成问题。
“i3-530，我错了。”
他在心中向“上古时代的宝贝”道了个歉。
就算是上古时代的宝贝，在应对阅读这方面的事情上，也完全不是人脑可以应对的。
而有了脑海计算机的算力支持，再加上人类智慧提供的灵活性，从此以后，阅读这件事情，将不再会难住李牧，
他将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中获得正反馈。
能否取得正反馈，便是决定兴趣的基本。
有的人不喜欢看书，就是因为无法从看书中得到正反馈，就像是学习一样。
而李牧将从此不同。
于是就这样，时间很快地过去了。
李牧只要在看书，就会保持着思考，于是在他脑海中的那个面板上，任务进度的时间，也从最开始的0小时，开始逐渐增加了起来。
0.1小时、0.2小时、0.5小时……
只是，相比较他的沉浸，他的舍友就逐渐有些绷不住了。
“我凑，麦克斯韦怎么这么牛逼。”
张磊把书一盖，然后两只手捂住了脸，挡住了那痛苦的表情。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看懂的！”
而坐在对面的徐盛也放下了书，一脸难受，“麦克斯韦公式很美，但不是我的菜。”
最后，陈凯明也放下了书，“娘的，我还以为你们真的能一直看下去，一直都没说话，我就只能装做也在看，原来你们也看不下去啊。”
“嘻嘻。”张磊顿时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他转头看了一眼李牧，见到他还在认真地看书，就不由笑道：“老李，歇歇吧，看不下去就别强迫自己了。”
然而李牧并没有动，似乎是完全沉迷进去了，甚至还翻了个页。
张磊不由好奇了，伸出手，在李牧旁边晃了晃，结果后者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三个人顿时都面面相觑。
好家伙，人家真的看进去了？
那还有啥好说的。
“不说了，看不懂也得看。”
于是乎，三个人又都很默契地抱起了书，继续看了起来。
时间再度悄然过去。
……
来到了九点。
“九点了九点了，该回去了，回去打几把LOL。”
张磊看了看时间，放下了手中的课本。
“走了走了，我也打几把。”陈凯明也放下了书，开始收拾东西。
虽然电磁学确实很难，但也就多啃几下的事情而已。
他们三个人是六点半到图书馆的，而李牧大概晚了他们十几分钟。
算起来，基本上都看了两个多小时，这当然也算是挺久的了，再加上高中时期的基础，他们还是挺有收获的。
但学习效率上嘛……
张磊转过头，看向了李牧，然后就见到李牧的书都翻到电磁学的最后一单元了，顿时惊了。
就连看书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老李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被夺舍了？你快醒醒！”
陈凯明和徐盛也都简直不敢相信。
好家伙，还真有人能够看得下去，还特么看了这么久？
这还是以前李牧吗？
但大概由于这里是图书馆，他们的声音并不大，所以李牧依然不为所动，直到张磊拍了拍他之后，他才总算抬起头。
蕴藏着知识的书本，从他的视界中褪去，图书馆的灯光与环境，重新进入了眼帘。
“啊？咋了？”
疑惑地看了一眼张磊他们，李牧问道。
“都九点了，你不回宿舍吗？”
“我靠，都九点了？”
李牧顿时就是一惊，拿出手机一看，还真的，21点07分。
他咋感觉……也就过了一个小时差不多啊。
“你还真看得进去啊？”
“呃……还好吧。”李牧道。
但实际上何止是看进去了，他甚至可以说是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内容都给看进去了。
脑海计算机的算力，让他能够轻松地去推导出每一个知识的含义，进而理解和掌握。
而最关键的是，凡是他所掌握的，他全都能记住。
当然，这种事情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就算说出去，怕是也没有人相信。
“那你回去不？一起打几盘呗。”
“唔……”
李牧寻思了一下，而这时候，脑海中面板上的【当前进度：2.4小时】，让他心中一定。
“算了，我就不回了，我再看会儿。”
“好吧。”
听到李牧这么说，三位舍友也就不再坚持了。
“那期末考试的时候，可就靠老李你捞捞了。”
李牧翻了个白眼：“到时候谁捞谁还不一定呢。”
这些家伙，第一学期期末考试之前，都在说力学难热学折磨人，结果成绩一出，好家伙，狗日的最低都是八十五。
他信了才有鬼。
“走了走了。”
就这样，三位舍友都离开了。
而随着他们的离去，李牧也重新低下头，看向了手上的书。
这时候他也才发现，自己居然都看到最后一单元了。
再看看时间，图书馆十点半关门，而他估计再要不了半个小时就能看完整本书了。
寻思了一下，最后他便作出决定，先看完这本书，然后就继续研习其他的课本，正好他还带了光学的课本。
于是不再多说，他便继续低头阅读了起来。
而脑海计算机也再次发挥了作用，让他迅速地沉浸到了阅读和思考当中。
知识的灵光开始了闪耀。
第三章 还能咋的，就那么看呗
时间很快地过去了。
物理研究宇宙的奥妙，时间则给予物理演变的范畴。
当未来坍缩为现在，李牧便洞悉了所学。
十点半。
“同学，闭馆了。”
一名女生站在旁边，拍了拍李牧的肩膀。
李牧从书中回过神，转头看向了这名女生。
戴着眼镜，简单的单马尾，瘦瘦高高的。
唔，看起来也是学生，应该是来图书馆当管理员，勤工俭学的。
“哦哦，不好意思，我看忘记了。”
李牧说着，便迅速地将当前看的那一页折起来，方便下一次继续学习，随后就合上了书。
而那名女生看了一眼李牧那本书的封面，光学？
“这是物理书？”
“是啊，我是物理系的。”
李牧点点头。
女生就不由多看了李牧几眼。
物理系的？
然后还能够看这种物理书给看的忘记了时间？
她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境界。
只能说，不愧是物理系的。
而且肯定还是物理系的大佬。
李牧倒是没想到自己就看个书就成大佬了。
无他，唯兴趣尔。
只要能够产生兴趣，一切都不是问题。
“真厉害，敢学物理的都是牛人。”
李牧腼腆地笑了笑。
他咋记得他们系的每个人都曾经感慨过一句，早知道就不选这个专业了？
不是牛人多，只是选专业的时候脑袋抽了。
接下来也没有太多的对话。
拿上书，收拾了书包，而后李牧便走出了图书馆，迎着夜色和路灯，走向了世界。
一边走着路，他一边将自己的心思沉入到脑海中，看向了脑海计算机中的面板。
任务进度已经到了3.7小时，此外，升级进度也终于上涨了。
“我靠，看了这么久的书，能量才攒了0.5？”
满进度条可是1000。
摇摇头，看来想要升级，还没有那么容易，需要之后更加努力的去学习啊。
于是随后，他便思索起自己刚才学习中存在的问题。
“书里面还有挺多数学方面的知识，我的数学知识储备有些不足了。”
物理和数学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密，物理的学习中充斥了大量的数学计算，如果看不懂数学公式的话，那么物理书看的再多都是白搭。
在他刚才看书的过程中，虽然靠着脑海计算机的帮助，理解速度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但是仍然有相当一部分的内容没有看懂，其中多半就是因为数学方面的知识他还尚未掌握。
要知道，电磁学可是本科物理中对数学要求最高的学科。
“那就先做个计划，从明天开始，先把线代、数学分析还有复变函数先学了。”
心中一定，随后他便在脑海中做起了之后的学习计划。
做学习计划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毕竟能够考上沪交大学，在学习上他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的。
而做学习计划的同时，他又充分发挥了一心多用的能力，去回顾着今天的所学。
就这样，他一边看着路，脑海中又同时思考着两件事情，渐行渐远。
……
回到了宿舍。
刚一打开门，李牧就听到了张磊气呼呼的声音。
“妈的，不玩了，有一说一，这些青铜啊黑铁的人就不该继续玩这游戏，怎么菜成这样啊？”
李牧不由好奇地问道：“那你什么段位？”
张磊：“白银四。”
李牧：“……”
那您还确实不是青铜黑铁的。
这时候张磊才回过头看向了门口。
“诶，老李回来了。”
徐盛和陈凯明也都看向了他。
“我靠，你是看到了图书馆闭馆了才回来的？”
“你小子怎么看的下去的？那可是传说中的电磁学啊。”
李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做出小熊摊手的动作：“还能咋的，就那么看呗。”
要是告诉他们自己连电磁学那么厚一本书都看完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张磊啪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好家伙，明天没课，我也要泡图书馆，老李，明天你还去不？到时候带带我？”
“行，我明早起床就叫你。”
“好兄弟。”张磊点点头，随后就回过头，把电脑界面的游戏都退出了，“麻蛋，不玩了，从明天起，好好做人。”
“洗澡睡觉！”
说着，张磊就跑去洗漱了。
见到他这么有干劲的样子，徐盛和陈凯明都是一愣一愣的。
最后陈凯明猛然一拍脑袋，说道：“哦！对了，后天的多元微积分，林教授好像说是要来一次小考试？妈的，明天我也去！老李也叫我。”
徐盛也说道：“加我一个！”
看到几名舍友的样子，李牧不由会心一笑，回顾了一下他刚才做的计划，他好像是决定，明早六点就起床？
希望这几位仁兄明早别有起床气吧。
“对了，吴教授说的那个竞赛，你们打算报名吗？”
跑去洗漱的张磊忽然又拿着牙刷，把头伸进门里面问道。
“呃，算了吧，咱们这个水平，还不如等大二再去参加。”徐盛说道。
陈凯明也点点头，确实，大一就去参加，肯定都是陪跑的。
而听到他们的讨论，李牧也赞同地点点头，他当前的主要计划，还是先把自己提升一下。
随后，他们也没有再多说，各自都开始准备早早地休息了。
一夜无话。
……
第二天，早上六点四十，图书馆的门口。
实际上图书馆都是八点开馆，但是这并不影响门口已经站了不少的学生，在高声朗读着手中的学习资料。
“这就是早上六点的沪交大学吗？”
石磊打了个哈欠，颇有些佩服地看着周围的这些人。
“老李我谢谢你啊，带我们见识到了这样的一幕。”
陈凯明的起床气仍然未消。
“不用谢，都是哥们。”李牧耸耸肩，随后看了看周围，找了一个没人的座位，便拿出多元微积分的书，开始看了起来。
明天的多元微积分小考试，或许就是校验脑海计算机能力的第一次机会。
就这样，伴随着早春微醺的晨风，他再一次进入到了汲取知识的世界里。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么早起的巨龙，将会在未来席卷世界。
第四章 总不会有人做不出来吧？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李牧第一次在学习的过程中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从早上六点四十开始看书，直到八点钟图书馆开馆，他都仿佛没有回过神来，然后进入了图书馆后，时间就更是犹如流水般过去了。
图书馆-食堂-图书馆-食堂-图书馆-宿舍。
一天的行程就是这样。
在李牧的感知当中，他仿佛一生中都没有过这么快的一天。
“老李，你是真的牛批。”
回到了宿舍，张磊几个人便把李牧围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整整看了一天书的？”
“分享一下诀窍好吧？”
他们三个人可是亲眼看见，李牧压根就没有放下过书。
反观他们，下午的时候都没有来图书馆，也就吃完了晚饭之后他们才回到了图书馆，而虽然算起来他们在图书馆也待了足足有八九个小时的时间，但实际上其中也整整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是在发呆或者是玩手机。
而听到他们的问题，李牧就摸了摸鼻子，说道：“就那样看呗，这有什么诀窍不诀窍的。”
“微积分这种书你也能看得下去？”
“呃……”李牧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们不觉得看书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
张磊、徐盛、陈凯明：“……”
“狗子你变了。”
三人摇着头，作鸟兽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们跟狗子没有共同语言。
李牧淡定地笑了笑。
狗子没变，只是脑子变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如约而至。
当然，如约而至的还有多元微积分小考试。
上午第三节课课前，物理系1班的三十多名学生，已经都坐在了教室里，一张桌子一个人。
“上个周已经说过了，本周的课程要进行一次小考试，检验一下你们这段时间学的怎么样，这也是咱们的惯例了，上学期教你们一元微积分的时候也是这样。”
“成绩计入平时成绩，本学期咱们三次小考试，其中包括了一次期中考试，三次成绩加起来占平时成绩的百分之七十五，所以大家可要努力了。”
讲台上，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教授微笑地看着教室中的学生们，手上也正拿着一叠打印好的试卷。
这位就是教物理系1班多元微积分的教授，名叫林尧，本身是他们沪交大学数学学院的教授，同时由于其对物理也有十分深入的研究，所以便成为了他们的数学老师。
而听到教授的话，在场的学生们都是装模作样地先哀嚎一片。
当然，虽然是装的，但是他们心中可不是装的。
一元微积分就算了，已经是上个学期的事情了，但是这个学期的多元微积分，可着实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支配的恐惧。
多元微积分问题的解决方式基本上就是先化简为一元微积分，然后再用一元微积分的方法来解决，可以说，在复杂性的层次上先天就高了一级。
所以光是本学期上过的几次课，就已经让他们有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了。
就更不用说即将到来的考试，肯定又会是一场折磨。
当然，林尧可不在乎这些学生们的感受，笑吟吟地让课代表上来，开始分发试卷。
第四排，靠墙的一个座位上，李牧从前面的同学手上接过了试卷，取走一张后，再递给后排的同学。
对于本场考试，相较于其他人，他可以说一点都不着急。
这是脑海计算机给他的自信。
不像周围的人一样立马就先去看题，他不急不慢地拿出了笔，先写上了自己的班级姓名和学号，随后才看向了题目。
首先看题型，五道选择题，五道填空题，以及四道大题。
选题填空题都是五分一个，加起来五十分，四道大题，前面两个是十分，后面两个是十五分，满分一百分。
而时间也是一百分钟，两节课加上课间的十分钟。
接下来就是审题了。
这时候，脑海计算机再度飞速运转了起来。
当所有题目的信息进入到了李牧的思考之中，脑海计算机也开始同时对这些题目进行起了分析。
与此同时，昨天一天下来被他翻了两遍的多元微积分知识，在此时也犹如潮水般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直到大概半分钟后，他的嘴角微微一翘。
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都挺简单的。
甚至简单的有些过分。
这让他不由寻思，莫非是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考，林教授稍稍地给他们放了一下水？
不过他明明记得，上学期一元微积分第一次小考试，可是把他们全班都给难住了啊？
心中的寻思，并没有影响他对试卷题目的分析。
提起笔，就在第一道选择题的框中写上了【C】这个选项。
第一道题的答案，已然在他刚才对试卷的分析中，得到了结果。
然后是第二道题。
“唔……∂f(x，y)/∂x和∂f(x，y)/∂y在（x0，y0）连续对于函数f（x，y）在点（x0，y0）可微是……”
“很明显的充分条件，选A。”
“继续继续。”
随着笔尖的每次一划，一道一道的题目就完成了。
甚至李牧都不需要草稿纸了，因为他的脑海计算机就是最好的草稿纸。
不知道多久过去。
不知不觉间，李牧已经写到了第四道大题的最后一问了。
而由于在做前面题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一心多用，将这道题推导了个遍，所以他拿到手后便开始写了起来。
“嗯，由于∂D为紧集且u在∂D上连续，因此其在∂D上可以取到非负的最小值，然后……”
“所以可得该命题成立。”
“OK，完成。”
放下了手中的笔，李牧甚至连检查都没有检查。
“总不会有人连这种题都做不出来吧？”
他摇摇头。
呃……应该不会吧？
感觉这最后一道大题的十五分就像是白送的一样，题目确实是有意思，但是也并不过头。
他们班的牛人还是挺多的，他上学期学的那么认真，最后的成绩连前十都没进呢。
心中寻思着，他也从入神的状态中回过来。
但随着他抬头看了看教室内时钟的时间，之后就愣住了。
蛤？
这才过了四十多分钟？
“叮铃铃~”
下课铃声陡然间响起，俨然是在回答李牧——
没错。
就是才过了四十多分钟。
刚好一节课！
李牧揉了揉自己的脸。
好家伙，这好像有点……小快？
第五章 令人惊呆的奖励
提前一节课就完成试卷，也就意味着，如果不提前交卷的话，剩下的一节课，甚至还要加上接下来的十分钟课间时间，都将要浪费掉了。
想想这么多的时间，足够他将复变函数论或者是线性代数课本再翻几十页了。
但是如果提前交卷的话，是不是又有点装杯啊？
李牧寻思了一下，看了看周围。
下课了，虽然也还是在考试中，但连一个上厕所的人都没有，学霸就是学霸，膀胱都是杠杠的。
于是他纠结了少说有十秒的时间，最后，还是选择带上纸笔，再将试卷拿起，起身向着讲台走去。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他可以想象的是，自己以后肯定会与众不同，那就倒不如从现在开始先习惯起来。
于是，他走到了讲台上。
此时的林尧正看着一叠A4纸看着，同时还拿着笔做着记号什么，李牧瞅了一眼，上面满满的英文，让他放弃了看下去。
估计，这是一篇外国期刊的论文吧。
而林尧这时候也注意到李牧走了过来，见到他拿着试卷上来，一愣，但完全没有往李牧已经做完了这方面去想，就问道：“试卷有什么问题吗？有的话你坐在座位上举手就好了。”
“啊……老师，我其实是来……交卷的。”
李牧说道。
“哦，交卷啊……”
林尧怔了怔，交卷……
他下意识地接过了李牧的试卷，扫了两眼，全部都写完了。
他的心中又不禁疑惑，刚才是打下课铃了，难道两节课都已经过去了？
但是不明明才响了一次铃声吗？
他的记忆出现错乱了？
他仍然没有想到，李牧就是一节课写完交卷的。
直到最后，他撇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明晃晃地告诉他，他的记忆没有出现错乱，就是才过了一节课。
他的心中顿时好几个问号升了起来。
他出的试卷……有这么简单？
这个学生一节课就做完了？
这没道理啊。
他出的试卷难度从来都不会低，像最后一道题的第二小问还是竞赛题呢，只不过他稍微改了一下数值。
他敢肯定光是这道题都能够难住一大堆学生，能做出第一问都算好的。
但是这……
“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这时候，李牧开口询问了。
“哦……你可以走了。”
林尧的目光仍然放在试卷上。
“好的老师。”
李牧说道，随后便拿起他放在讲台上的书包，离开了教室。
而林尧没有管他，仍然将目光放在试卷上。
因为他正在一题一题地对着李牧的答案。
“CABCC，全对，填空题……也全对，大题，唔……”
很快，前面三道大题以及第四道题的第一小问，林尧都迅速地看完了，可以确定的是，全对。
那么就轮到了最后一小问。
这道竞赛题。
林尧甚至觉得，哪怕这最后一小问没写，都是合理，但是当他看见了李牧开头几步之后，就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起来。
“居然将斯托克斯公式用的这么妙！这个学生，行啊！”
李牧使用的是一种十分巧妙的方法，然后在短短几步之内，就将这道竞赛题给做出来了。
刚赞赏了一句，林尧就忽然回过神来，这不就相当于，这个学生拿了满分？
而且还仅仅花了一节课的时间。
他不由将目光转向了试卷的左上角，填信息的那一栏。
“叫……李牧？”
这个学生，他记住了。
与此同时，李牧的举动显然也引起了全班的注意，毕竟那么大一个人的离开，想要不引人注意都很难。
三十多个人都有些发愣。
李牧写完了？
这才过去了多久？
在场的这些学生们都纷纷看了一眼自己当前的进度，稍微快点的那一批也就刚刚写到大题第一问罢了，最快的也不过第二道大题。
对数学稍微不是那么擅长的甚至连填空题都还没有写完。
一时之间，很多人都有些不敢相信李牧是真的写完了。
或许是临时有事情就走了？
这样想的人很多，但不论如何，自己都还没写完呢，就别操心别人了。
于是他们也重新将心思放到了题目上。
只不过，作为李牧的舍友，张磊他们回想了一下这几天李牧的学习情况。
他们沉默了。
因为他们觉得，李牧可能真的写完了……
……
离开了教室的李牧，并没有在意自己给班上的同学们造成怎样的影响，便直奔着图书馆去了。
看书的任务虽然已经有了十八个小时的进度了，但是距离七十二小时可还有五十四个小时的差距，他已然决定，剩下的五十四小时，他要在接下来的五天内完成！
当然，他当前所看的书显然已经不够了。
甚至在难度上都已经有些不够了。
所以对之后需要看的书，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加大深度，加大广度。
物理和数学都需要看。
而且，基于脑海计算机作为“计算机”的优势，他发现自己在研究数学时，还要更加顺利一些。
所以他就决定，好好地发挥这个优势，之后多看一些数学方面的书，物理方面的书，就先基于他们本科所需要学习的知识，继续往后拓展就好。
于是乎，时间又飞快地过去了。
五天之后。
以平均每天看书十三个小时的速度，李牧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将任务进度推到了72小时。
“宿主，恭喜你，完成了第一个任务【看书，然后思考】。”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本次任务为升级带来了150点能量，当前升级进度为153.4/1000。”
多出来的3.4，是他这么多天通过思考得到的。
“不错不错。”
李牧满意地点点头，这就有150了，而且任务其实还是挺简单的，甚至于还有些愉快。
而就在这时，脑海计算机中的系统再次发声：“由于是第一次完成任务，宿主将获得一次真实宇宙环境模拟机会。”
“在真实宇宙环境模拟中，脑海计算机将以真实宇宙的环境作为本次模拟的底层程序，宿主的一切模拟过程和结果，都将和现实完全相同。”
“宿主可以在本次模拟中，模拟当前算力等级下所支持规模的实验，直到实验圆满成功。”
“或者宿主也可以将本次模拟转换为底层程序直接提取，以此，你将可以直接提取真实宇宙环境下的任一底层运行程序，该程序属于人类尚未发现或者尚未确定的范畴，所属等级也将符合脑海计算机当前的算力等级。”
听完系统的话语，李牧顿时惊呆了。
这是何等变态的功能？！
第六章 宇宙底层程序提取，阿达马猜想的证明
真实宇宙环境模拟……
听完了系统的介绍，李牧就立马意识到这个功能有多么的可怕。
现实中的计算机上，有各类模拟软件，而这些软件的底层程序，永远受限于人类当前所掌握的知识，所以软件上的模拟，永远不能做到和真实世界一样。
然而脑海计算机的这个功能却可以做到。
因为它的模拟环境仍然基于真实宇宙环境，一切物理原则都和现实一样，哪怕是那些人类尚未发现的物理原则，同样也包含在内。
这就相当于原本需要花费巨额成本的实验，他却可以直接在自己的脑海计算机中以零成本的方式进行实验。
就比如他们物理专业中鼎鼎大名的高能物理，或者是凝聚态物理，这些物理分支中的任何一个实验，所需要的成本都是无比巨大的。
像高能物理，动辄就是一个价值上亿甚至于百亿千亿的粒子加速器，而且这还仅仅只是造价，每次启动所需要花费的成本又将是一个无底洞。
而他的脑海计算机却能够直接模拟出来，而且还可以一直模拟到实验成功为止，这样的功能……实在太强大了。
还有这个底层程序提取，就等于说可以直接提取他们宇宙运行的底层逻辑？
这样的功能，更加的可怕。
万一啥时候提取出一个人类至今都尚未能理解的东西出来，比如说除了四大基本力之外的基本力，那他不就起飞了？
拳打牛顿，脚踢爱因斯坦？
当然，这个受到当前算力等级限制的前提，让他回过神来，看来想要提取出那种顶级的东西出来，也需要足够高的算力等级，现在肯定是不用想了。
但不管如何，有这样的功能，已经太酷啦！
随后他便寻思起来，两种东西听起来都很厉害，那他选啥？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系统，以后是否还能够再次获得这个模拟机会？”
系统：“可以，之后将根据宿主所完成的任务数量、任务难度、完成质量等方面给予模拟机会。”
“意思也就是说只有继续完成任务才有机会获得了。”
李牧的心中思考了一下。
但不管如何，只要以后还能够继续获得，那就足够了。
那么这一次，就先试一试吧。
模拟实验什么的，他现在倒是没有什么需求。
那就……尝试一下提取底层程序吧。
宇宙的底层运行程序啊……
他的心中不由充满了好奇，会提取出什么来？
“我选择，提取底层程序。”
在脑海中做出了选择，系统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确定为提取宇宙底层程序，当前算力等级为1级，开始扫描可提取范围……扫描成功，开始提取……”
听到系统的话，李牧的心中就感觉到了一阵紧张刺激。
会是什么呢？
世界的奥秘？
终极的真理？
“提取成功！正在转译为宿主所能理解的知识和语言中……”
片刻后，他的脑海计算机中，便浮现出了一篇文章。
而文章的标题为：【对于每个4的倍数 n = 4k，k为自然数，都存在 n阶的阿达马矩阵。】
然后文章的内容，就是一整篇对该标题所陈述命题的证明。
李牧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玩意儿？
阿达马矩阵……
他恍然间想起，自己这五天来，看过一本外国教授编写的代数教材，其中赫然就提到过阿达马矩阵。
矩阵是线性代数里面主要研究的一个东西，而阿达马矩阵，则是一位叫做雅克·阿达马的法国数学家提出的。
雅克·阿达马最出名的是他对于素数定理的证明，这让他在数论界可谓是有着无比巨大的名声，而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同样鼎鼎大名的学生，叫做安德烈·韦伊。
后者在数学界中的地位，同样堪称祖师爷级别。
那么，他提取出来的这个东西……
李牧目光恍然一肃，从他那脑海计算机中找到了一个瞟过一眼的记忆。
那就是阿达马猜想。
他提取出来的这个东西，正是对阿达马猜想的证明！
他立马掏出手机搜了搜，果然如此！
他的心中一动，提取出来的底层程序，居然是数学方面的知识。
这倒是挺好理解，符合了他对数学是宇宙语言的看法。
不过这也是其次。
而关键是……如果他将这个东西给发表出去，会怎样？
很显然，他会出名，而且是出大名。
解决一个从来没有被别人解决过的数学问题，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足以吃一辈子的荣誉。
他的心脏顿时蹦蹦跳了起来。
本来他觉得自己有了脑海计算机，以后变得出名都是迟早的事情。
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出名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当然，很快他就醒悟了过来。
因为，唯一的问题是……
他重新在脑海中回顾了一下正篇文章。
“看不懂……”
他的嘴角抽了抽。
这内容都看不懂，到时候怎么发表？
虽然他这么多天看了那么多的书，整整七十二个小时，却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够轻松地理解这种问题。
毕竟那么多知名数学家都没能解决呢。
尽管其中不乏这个问题较为冷门的原因，但是至今都没有被人解决过，那就证明它的难度是存在的。
而他现在就是一个小菜鸟，连理解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李牧微微摇头。
显然，想要成名，不是这么容易的。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篇论文对他来说就没有价值了。
无非就是继续去学习罢了，只要他将这篇论文中的知识要点给洞明了，以后不就可以继续发表了？
所以他的心中并不遗憾。
除非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就恰好有人解决了这个问题并且公开发表了出去，否则的话，阿达马猜想证明者的称号，就只会属于他。
就在他心中思索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算力升级任务发布——”
“【学习的目的，就是解决问题】”
“【任务介绍：问题的解决，就是文明的进步。所以宿主，为了你的文明进步，请去解决一个你当前所属专业的问题。】”
“【任务目的：解决一个物理问题，并且得到认可。】”
第七章 小考试成绩公布
听到任务颁布的声音，李牧便立马回过了神。
但随后，这个任务的目的就稍微让他感到有些疑惑了。
发现一个问题，然后解决它？
还要得到认可？
思索良久，他的眼前陡然便是一亮。
写一篇论文，不就算是解决问题了？
不过仅限于物理方面的……
这是为了避免他直接用现成的吗？
毕竟他刚刚才得到了阿达马猜想的证明方法，要是将这篇论文直接发出去，这当然也算是解决了一个问题。
“物理就物理吧，毕竟我本身就是一个物理生啊。”
心中没有纠结，他便做出决定，接下来就先尝试性地去发一篇，他生涯中的第一篇SCI论文吧！
他的心中生出了豪情万丈。
但下一刻，他猛然想起了时间，顿时一拍脑袋。
“糟！还有5分钟就要上课了！”
多元微积分，林教授的课。
今天可是要公布上个周小考试成绩的。
5分钟能不能从图书馆赶到教室，他不清楚，但是他也只能赶了。
于是，他立马拿起书包，尽最大努力，用最小的噪音跑走了。
……
物理1班，多元微积分的课堂。
随着铃声的响起，林尧教授也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上个周小考试的成绩已经批改出来了，看得出来，这五个周下来，有的人偷懒了。”
“说实话，这次小考试，其实除了最后一题的第二小问比较难之外，其他的那些题对于你们的水平来说，应该都属于很轻松地就能解决的。”
“但是这一次，能够拿九十多分的只有五个人，更多的人都是集中在七十分这个档次。”
没有感情的话语，让在场的这些学生们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在高中被学业支配的感觉。
而这位林尧教授，脾气好的时候可以很好，但是坏的时候，也可以让他们瑟瑟发抖。
显然，现在林尧的脾气就属于好坏二象性，任何时候都可能变成坏的那一面。
只能希望待不会有人惹他生气吧。
在场的学生们都是如此想着。
与此同时，坐在第五排的张磊他们，看着身旁的空位，相互之间看了一眼，都不由在心中默哀起来。
“老李不会在图书馆看书看忘记了吧？”
“老李啊老李，你还是别来了。”
“他要是来了，林教授怕是首先就要把火撒在他身上。”
“还好林教授没点名……”
然而这句默哀，似乎就没有奏效了，甚至于还起了反效果。
因为林尧开始点名发试卷了。
当然，也许他就心存了借此机会点名的想法呢。
“孙毅96分，你做的很不错了，主要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最后一道题，你的方法用的还是并不怎么恰当，所以导致你的结果错了，回去之后要多思考思考。”
“王铭94分，你和孙毅也差不多，主要还是最后一题。”
“苏……”
林尧一边点着名，一边发着试卷，同时还对这些试卷做着评价。
总算，发到80分之后，他就没有念分数了，也没有继续做评价。
估计是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评价的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也七十多呢，还好考了八十多。”
张磊他们三个人都是八十多，拿到卷子后，都是一阵庆幸。
“幸好考试前去图书馆看了一天，不然的话说不定这第一道大题我就要难住了。”
“巧了，我也是。”
三人低声说着话，然后忽然就想起了李牧。
“等等，老李呢？怎么还没到他的卷子？”
“呃……不知道啊。”
三人顿时就寻思了起来。
李牧看书看的那么认真，怎么会连80分都拿不到呢？
而且就算没有80分，78、79什么的也总该有吧？
结果林尧又继续点了好几个人的名字，也仍然没有到李牧。
这让他们都更加疑惑了起来。
难道当初李牧提前了整整一节课交卷，其实真的是有什么急事？
没有写完？
当然，他们班上的其他同学，也或多或少地都想起了当初提前一节课交卷的李牧。
其他同学不清楚情况，和李牧的关系又没有那么熟络，更多地都是在心中幸灾乐祸起来。
当初还让他们都感到着急，现在一看，也就那样嘛！
就这样，一张张卷子发出去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拿到了自己的卷子。
三十多名学生翻看着自己的试卷，寻找着错误所在，而他们都没有发现，林尧单独从讲桌上拿起了最后的一张试卷。
“最后，我要单独表扬一下李牧同学。”
他的话响起，在场的所有同学顿时都陷入了懵逼。
啥？单独表扬？
这是咋回事儿？
说好的提前交卷没做完呢？
居然值得林尧教授单独表扬？
林尧也没管下面人的反应，只是用十分欣赏的目光看着手上的这张试卷，说道：“李牧同学，是咱们班上唯一一个最后一小问拿满分的同学。”
“同时也是本次考试中唯一取得100分满分的同学。”
听完林尧的话，物理1班的学生们都是一阵哗然，脸上各自都露出了惊呆的表情。
什么什么什么？
仅仅用了一节课的时间，然后就做完了所有题，甚至于还拿到了满分？
还解决了他们其他人都做不到的问题？
这是什么神仙？
这个李牧……
居然有这么牛逼？
这时候，林尧也终于收回了欣赏的目光，扫了一眼班级，说道：“李牧同学……”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教室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人影站在了门口。
“报告！”
全班人都看向了门口，见到了这位迟到的人，可不就是他们教授口中正在盛赞的那位主角？
顿时间，教室里面都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林尧从那天考完试之后对李牧的印象就十分深刻，也认出了这个人就是李牧，顿时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
最后只能指了指李牧，说道：“你小子啊。”
而只有李牧，还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的教授，然后又疑惑地看了看班上的同学们。
这是怎么了？
……
第八章 Hilbert空间中变分不等式问题的自适应粘性算法
林尧的办公室。
“你小子啊，今天迟到的事情，我就不扣你平时分了，看在你这次考的不错的份上。”
林尧对被同样在办公室中的李牧说道。
“谢谢林教授。”
李牧嘿嘿一笑，感激道。
图书馆距离教室那么远，他又没有小电驴，就晚到了很久，结果谁又能想到，里面的林教授正在夸他呢？
而后两节课过去，多元微积分课也就结束了。
然后李牧就被林教授叫到了这里来。
当然，肯定也是和这次的考试有关。
“其实我倒是挺好奇，你这次怎么就突然考了这么好的？”
“呃……可能是我这段时间开窍了吧？”
李牧回答道。
脑海里面多了一个计算机，应该也算是开窍了吧？
不过林尧倒是没觉得李牧的这个回答有些敷衍，赞同地点点头：“这倒是也有可能，毕竟也有这样的先例，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于你自己的天赋，要发现自己的天赋，并且好好利用它，这才是最好的。”
林尧并不吝啬于他对于天赋的认可，毕竟数学就是这样，越是有天赋的人，越容易作出成绩，也越能够为数学的发展带来推动力。
“所以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来找我，我可以给你提供指导，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帮你找找其他的老师，你的首要目的就是，好好地发挥你自己的潜力。”
“谢谢教授！”
听到林尧的话，李牧心中微微感动，仅仅只是一次考试的成绩就能够让他如此重视，这足以说明林尧对培养学生的看重。
想到这里，李牧的心中就犹豫了一下，想起了那个新任务。
然后，他便问道：“林教授，我其实现在就有个问题想要征询一下您。”
“哦?你问就好了。”林尧笑着道。
有问题就好，他还怕李牧不问呢。
“我想写一篇论文，您觉得什么选题比较好呢？”
听到李牧的问题，林尧顿时愕然片刻，随后便笑了起来。
“非常好，非常好。”
大一，就想要写论文了。
当然，他并不是觉得李牧好高骛远，甚至他觉得从大一就开始写论文，是一件值得发扬的事情。
而这样的学生，也是他们老师所喜欢的好学生！
对于李牧的询问，林尧没有任何的藏私，直接就列出了不少的选题。
林尧虽然是数学学院的教授，但他本身也研究物理，所以列出的选题也都和物理相关，符合李牧的需求。
同时林尧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给他进行了指导，其中包括了对这些选题的解析，以及推荐的书籍，和推荐的综述、论文什么的。
而在林尧的讲解下，李牧可以说很快就明晰了，自己想要从头开始写一篇论文，需要做些什么。
综述要看，以此来明白选题的研究进展，选题方向的论文也要看，以此集百家之长，然后成一家之言。
这些知识对于从来没有写过正式论文的李牧来说，都属于要认真倾听的。
毕竟，这些可都是一位沪交大学数学教授的经验。
直到最后，李牧将所有要领都保存到了自己的脑海中，感激道：“谢谢教授了。”
“不用谢，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我教你也是应该的。”
林尧笑着摆摆手，说道：“接下来你就可以回去找好自己的选题，然后开始动手写，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威信上问也可以。”
“好的教授。”
李牧点点头，随后就拿出手机加了林尧的威信，之后便不再继续打扰，告辞离去了。
接下来，他就要为自己的第一篇论文，开始努力了。
……
依然还是图书馆。
李牧打开了自己那上大学前问家里要了三千多块钱买的笔记本电脑，GTX960的配置。
今年是2019年，20系列显卡都已经上市半年了，960俨然也变成了上古时代的宝贝。
不过对他来说，打打LOL也还能过去，就更不用说打个字写篇论文什么的了。
唯一和图书馆中其他学生们面前的水果电脑不同的是，他的这个笔记本大的有些出众……
当然，这并不影响真理从中诞生。
新建文件夹，命名论文。
接着新建一个word文档，进入了文档界面。
在内心思索了片刻，回忆了一下刚才林尧给他指点的那些选题，最后，他便输入了自己确定的题目。
《Hilbert空间中变分不等式问题的自适应粘性算法》
【摘要：提出了一个新的自适应超次梯度来求解Hilbert空间中的伪单调变分不等式问题。应用新步长准则，在不需要知道利普希茨常数的条件下得到了强收敛定理。通过一些数值例子说明所提算法的有效性。】
这个摘要和选题，都是根据林尧教授的推荐和讲解后，他再按照自己的想法决定的。
一个介于数学物理之间的选题，更或者说，属于【数学物理方法】这里面的内容。
而这个选题的难度嘛……
李牧不清楚，但反正林尧对原选题的评价是，这是所有选题中最难的一个，而他现在又稍稍改了一下，就不知道难度多大了。
大概，比原选题要稍微难上那么一点点？
至于选题的难点，主要就在于Hilbert空间上。
希尔伯特空间，泛函分析的核心概念之一，同时，它也主要运用于公式化数学以及量子力学中。
不过，李牧在那七十二个小时中，已然将所需要用到的知识点的书都看了一遍，比如泛函分析和量子力学。
虽然并不保证他现在所掌握的知识点就够，然而需要知道的是，他的身旁，可是一个藏书数高达三百多万册的图书馆！
要是真的遇到问题，他也可以从书籍中获得足够的知识，更何况，林尧教授刚才可还给他推荐过几本相关的书籍。
所以他的心中丝毫不担心这个选题是否太难。
就这样，说干就干，随后，他就立马准备了起来。
首先先去借书，按照林尧教授推荐的书单，他找到了自己或许能在这篇论文中用得上的书，其中还有两本是英文教材。
虽然英文教材有些头疼，但对于如今有了脑海计算机的他来说，学习语言已然不存在任何问题，这种英文教材，他完全可以做到一边学英语，一边学里面所讲述的知识。
除此之外，就是相关的文献。
就这样，有不懂的就查书查文献，懂得就开始写。
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他从吸取的知识中，逐渐对整篇论文的框架有了清楚的认识，并且开始了前两部分的阐述。
至于大纲什么的，就不存在了，因为这些东西他都记在自己脑海中的。
时间，也逐渐来到了深夜。
又到了熟悉的闭馆时刻。
至少对于李牧已经十分熟悉了。
毕竟，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差不多是这个时候结束。
当然，前些日子他都有注意时间，倒是没有出现过忘记的情况，而今天，也许是骤然沉迷到了这种对他来说算是高端的问题当中，以至于他将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投入到了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
就这样，图书馆中只剩下了他打字的声音，直到约莫五分钟后，一个女生过来了。
云容裳，图书馆管理员。
而上个周晚上提醒李牧闭馆的，也正是她。
这片区域是她所负责的最后一个区域，简单收拾一下她就可以走了。
只不过到了这里后，见到有个人仍然在认真地学习中，她就不由在心中佩服。
能够学到这种程度的人，都值得佩服。
只是当她看见李牧的脸后，就是一愣。
这不就是上个周那个物理系的男生吗？
实际上，她每周要来图书馆负责三天，而这两个周的时间里，她都能够在闭馆的时候看见离开图书馆的李牧。
“人真的可以这么学下去吗？”
小小的心中有大大的疑惑。
这什么猛人啊……
不过看样子，这个人现在好像是在写论文了？
她颇有些好奇地走上前，瞅了一眼，直接就选择了放弃，她只是一个金融生，看不得这种东西。
接着又看了看旁边的书桌上摆的各种书籍，什么泛函分析、希尔伯特空间、变分不等式……竟然还有英文教材？！
全都是听起来就很牛逼的东西。
这位是什么大佬啊！
她惊呆了。
第九章 也就几秒……咳咳
能够学物理就算了，学物理能够学的这么深入就十分令人敬佩了。
而同时还能够去研究外文的物理以及数学教材，那就更加只能用大佬来称赞了。
忽然间，她又回过神，等等，变分不等式？
这个数学方法在经济金融上也有所运用，而她这个学金融的，最近可是正在学习变分不等式的内容呢，甚至还遇到了学习上的问题。
她张了张嘴，最后小声道：“同学，同学？”
见到李牧没有反应，她叹了口气，只好伸手拍了拍李牧的肩膀。
李牧正在打字的手停了下来，恍然回过神，转过头看向拍自己的人。
以他如今的记忆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女生。
而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又把时间给忘记了。
“啊……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走。”
一个熟练的ctrl+s，alt+f4关闭了界面，随后便直接合上了电脑。
“不是不是，同学，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会变分不等式吗？”
云容裳赶忙问道。
“变分不等式？哦，我会啊。”
李牧点点头，这当然会，虽然变分不等式也属于一个大知识点了，不过他懂得也算是挺多的。
不然的话也不会写和这个有关的论文了。
“那我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着，云容裳就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记事本，然后在上面翻了翻，最后翻到一页，接着就递给了李牧。
“就这道题，我今天想了好久，都不会写。”
来问问题的？
李牧愣了愣，随后便点点头，接过了这个小记事本。
“让我康康。”
小记事本很小，但是女生的字也很娟秀小巧，刚好将一道题写了进去。
这是一道经济领域中的问题，更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优化的问题。
变分不等式在经济领域中是用来寻找最优方案或是均衡状态的一个数学方法。
而这道题主要就在于求解变分不等式。
李牧思考了片刻后，便从旁边拿来了草稿纸，然后开始写了起来。
“这个问题在变分不等式中，确实算是比较难的，最关键的要点在于如何联立这些变分不等式组。”
说着李牧便开始写了起来。
“通过将联立变分不等式组问题中的每个变分不等式都视为含参数的变分不等式问题，在每个变分函数严格单调的假设下，每个含参数的变分不等式都可以确定一个以参数为自变量的、关于其解的隐函数，并在适当的条件下证明该隐函数的连续性……”
“然后再利用Brouwer不动点定理……”
随着李牧的讲述，草稿纸上也写满了他给出的解。
“OK，搞定了，这个问题还不错，就是奇怪的是为啥题目是和经济有关。”
“你是学经济的？”
李牧随口说着，同时转头看向旁边的女生。
然而云容裳已经目瞪口呆了。
她是谁，她在哪里？
怎么有种在听天书的感觉？
她在天上吗？
“同学？同学？”
李牧又喊了声，心中也感到稍稍有些奇怪。
这个女生看起来还挺清秀的，咋有些呆呆的？
而云容裳这时候也终于回过了神，弱弱地问道：“同学……哦不，学长，你可以重新说一遍吗？我……没听懂。”
此时的李牧在他的眼中已经变成了学长，而且说不定就是博士那一级的。
“呃……”
李牧愣了下，学长？
他才大一，难道咱们学校还有大零不成？
算了，先不管这么多，而后他便重新给云容裳仔细的说了一遍。
对他来说，给别人讲题也算是回顾一下相关的知识点，所以他还是挺乐意去做这种事情的。
就这样，他前前后后地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重新给云容裳讲了一遍。
而云容裳也逐渐从似懂非懂变成了掌握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那些知识点，就需要她自己领悟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耽误你的时间了。”
拿着自己的小笔记本，云容裳看着上面写下的解题步骤和思路，十分感激地说道。
李牧笑着摆摆手：“不用客气，题其实还挺简单的，也没耽误我多少，也就几秒……咳咳，我的意思是，对于你们学金融经济的，这种问题确实还是稍微有些难的。”
耽误了几秒……
啊……你是当我没听到吗？
云容裳想翻个白眼，但是想到人家刚才拿到了自己的题就开始讲述了起来……
人家好像也是实话实说诶。
不过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传来：“小云，你在这啊，我看你好久没回来，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两人转头看去，就见到他们图书馆阿姨过来了。
云容裳脸上一红，她在这请教问题，都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啊不好意思阿姨，我在这问这位同学问题，现在就收拾！”
阿姨摆摆手说道：“算了，都这么晚了，你们学生学习辛苦，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我来收拾好了。”
“这样啊……好吧，那就谢谢阿姨了。”云容裳这才注意到都快十一点了，不由感激地说道。
李牧也注意到了时间，就赶快收拾起东西，明早可是还要六点起床，虽然他的睡眠质量好，但也得保持每天六小时的睡眠。
就这样，拿上了书包，也没有和那女生说话，他便迅速地出了图书馆，不过刚没走几步，后面就传来了一声“喂”。
转头看去，就是刚才那个女生，她正背着书包跟了上来。
“刚才谢谢你教我了。”云容裳说道，“我叫云容裳。”
“没事儿，你不是都道谢了嘛。”李牧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我叫李牧。”
云容裳轻轻一笑，然后好奇地问道：“其实我想问，你真的是物理系的吗？”
“那不然呢。”李牧摊了摊手。
“感觉你更像数学系的。”
李牧摸了摸鼻子。
数学系？
或许吧，他现在指不定还真的更适合数学系，脑海计算机和数学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儿。
物理都成小三儿了。
不过他的心中还是给物理留了一块地的，毕竟这是初恋嘛。
“对了，你刚才是在写论文吗?SCI？”
“是啊，你居然看得出来？”李牧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个女生。
云容裳说道：“我看不懂，再加上你看的书都那么高深，那肯定就是SCI了嘛。”
李牧：“……”
好像有道理。
不过他感觉自己随便拿一本电磁学的课本，对这个女生来说也很高深吧？
理科的事情她不懂。
而这时，他们也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云容裳指了指一条路尽头的一栋楼，“学长，你宿舍是那边的吧。”
“啊？”
李牧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云容裳指的那栋楼，是研究生宿舍楼。
他摇摇头，然后指了另外一个路口，那边是本科男生宿舍。
“我不是学长，除非你是大零的，我要走这边了，再见。”
说着他就朝着另外一边走去了。
留下了呆住的云容裳。
啥？
不是学长，除非她是大零？
等于说，这位才大一？
学弟？
您？
第十章 我的姓就倒过来写
李牧回到了宿舍，刚才跟那个好奇宝宝走了一路，搞得他脑海中都不能好好回顾自己的论文了。
不过好在他还有着一心多用的能力，所以在回来之前还是搞明白了一些。
嗯，就他感觉来说，写的还不错，至少前面两个部分都完成了。
要全部写完或许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问题也不大。
约莫也就还有几天的时间吧。
不过他晚了这么久回来，倒是引起了他舍友们的注意。
张磊三个人做不到像他那样每天猛学的程度，所以也并没有泡图书馆泡一天。
“李牧，你小子从实招来，这么晚回来，又干嘛去了？”
“图书馆可是十点半就闭馆了，现在都这么久了。”
“在外面有女人了？”
李牧撇撇嘴，“女人只会影响我的学习，你们在想啥呢，我就是回来的晚了一点而已。”
“这样啊……”
三个人顿时就不再关注了。
想想也是，一个能在图书馆泡一天的人，还能遇到什么女生不成？
……
时间很快过去，接下来的几天，李牧继续写着自己的论文，而论文的进度也完成的飞快。
就算遇到了问题，凭借着他的脑海计算机和大脑的结合，任何问题在他这里都可以以暴力推算和灵活推算双管齐下的方式解决。
现实中的计算机对于问题的解决需要编写程序，而他的脑海计算机只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非常的省事。
就这样，短短五天下来，他居然就把整篇论文给写完了。
当他在图书馆中敲下了最后的一个句号后，脑海中也随之将整篇论文的每一个步骤都给过了一遍。
所有论证过程都没有任何问题。
数学上的方法也基本上都运用的十分恰到好处。
“完美。”
内心稍稍表扬了一下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自己第一次写出的论文嘛。
“不过感觉写这种论文也并不是很难嘛，怎么那些毕业论文设计什么的都要花好几个月半年去写的？”
对大四学长学姐们微微表示了一下疑惑，而后他便拿出了手机。
“该去请教一下林教授了，先问问他在哪……”
他给林教授发了一条威信过去，很快，便收到了回复。
【我在你们系主任吴教授这里，你来他办公室就好。】
李牧心中顿时嘶了一声。
系主任吴孟源教授？
就是教他们电磁学那门课的教授。
这位教授可是一位牛人，长江学者、主持过国家重点研究项目等等的履历就不说了，最关键的是这位可是在他们系里出了名的严厉。
算了，不管了。
他一个好学生……嗯，应该算是好学生，怕个锤子。
随后他收拾了一下，便朝着学校的理科办公楼走去。
……
此时，系主任办公室中。
“这么说，这个学生你很看好咯?”
吴孟源教授举着茶杯，一边问着旁边的林尧。
刚才林尧跟他说他们系有一个天赋不错的学生，他就很好奇，能有多好的天赋？
“那当然，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让他直接过来了。”林尧说道：“就是因为他是你们物理学院的，所以我寻思正好，你这位系主任也可以好好关注一下他。”
“大一，还就一次考试，能看出什么天赋来？”
吴孟源摇摇头，觉得不太相信。
刚才林尧说有个大一的学生要过来找他，还表示非常看好这名学生，他就有些搞不懂。
就考了一次满分而已，有这么厉害吗？
而且还是一次小考试，就更不值得说了。
“这可不是一次考试，拿个满分的事情，你想象，就一节课的时间，他就写完了，还拿了满分，其中还有一道竞赛题，你说这不是天赋好？”
林尧摆摆手：“算了，我也不跟你说太多，待会儿他来了你就知道了，我还有意到时候把他带到课题组呢，之后直接让他考我的研究生。”
“你到时候可别跟我抢。”
吴孟源顿时失笑不已，赶忙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免得洒了。
“一节课写完你的卷子，这倒确实厉害，不过……”
他指了指林尧，摇头道：“开玩笑，我要是抢了你看上的学生，我的姓倒过来写。”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林尧笑呵呵道。
吴孟源摆摆手，没有说啥。
当然，两人关系也挺好的，所以开开玩笑也很正常。
而与此同时，办公室中，其实还正有吴孟源的几名研究生在另外的桌子上学习着。
听到这两位教授的谈话，他们顿时都好奇，到底是哪个大一的学生能够引起这位林尧教授如此的关注。
本科生或许还不能理解林尧多牛，但他们可太清楚了，这位林尧教授的H指数高达47，意思就是说他至少有47篇论文都有最少53的引用量，此外就更不用说他发表过许多篇《nature》、《science》，《物理评论快报》等等的顶刊，而其在数学方面的论文就更是不用多说，毕竟这可是人家主研的专业。
能让这位教授看重的学生，又能是谁呢？
就这样过去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吴孟源说道。
门开了，李牧走了进来，目光一扫，他便看见了林尧教授，以及他们的系主任吴孟源教授。
他径直走了过去，尊敬地喊道：“林教授，吴教授好。”
“嗯，你是来问论文的吗？”林尧说道。
“是的，初稿完成了，所以想过来问问您的意见，麻烦您看看还有什么不足。”
李牧说道，然后就把自己刚刚打印出来的论文递了上去，总共也只有七页，不算很长，但是短小精悍。
然而林尧听完李牧的来意，就不由疑惑了。
这也才过去了刚好一个周吧？
就写出初稿了？
虽然他给出的选题中也不乏一些比较简单的，不过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写过论文，而且才大一的学生来说，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算了，先看了再说吧。
不管怎么说，李牧都打印出来了，这个态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好。”
接过了论文，林尧又看向吴孟源，说道：“一起看看吧，你也做做评价。”
吴孟源也没拒绝，便从旁边拿过了眼镜，和林尧一起看了起来。
然而看到标题的时候，林尧就愣了一下。
“这个选题……你是改过了？”
李牧点头道：“是的教授，您说我可以稍微改动一下，我就改了一下。”
林尧：“……”
我说稍微改动一下，你管这叫稍微？
这一看就明显比他给的那个选题难得太多了吧？
这是一个周就能写完的？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表情有些严肃。
而吴孟源则是脸上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怎么感觉，他这位老友是看走眼了啊？
这学生明显的有些浮躁了啊，这种选题，他怎么敢的啊？
他伸手拍了拍林尧的肩膀，笑着说道：“先别急，咱们先把论文看完嘛。”
语气是有些安慰的。
就是不知道这论文会写的是什么狗屁不通。
以前要是看到本科学生写这种选题的论文，他都是直接丢一旁，第二眼都不带多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现在看一遍，然后待会儿好好嘲笑一番林尧。
至于这个学生嘛，或许有些天赋，但是性子上还是得调教一番啊。
于是就这样，两位教授开始看起了论文。
然而随着第一部分看完，他们就有些沉默了。
吴孟源的表情也从刚才看戏似的表情，转变成了专注和严肃。
直到最后。
他们半晌没有出声。
这论文……
真的是李牧写的？
第十一章 吴→吞
说实话，对于林尧和吴孟源来说，他们看过许多本科时期就开始写SCI的本科生的论文，然而那些论文，从档次来说，其实并不能完全入他们的眼。
只是现在……
这篇论文俨然达到了一个优秀研究生论文的水平，而且是他们沪交大学物理学院的优秀研究生论文，甚至是那种毫无争议的。
当然，也许对于任何知名高校的物理学院来说，这篇论文的水平都能够达到这样的地位。
而这居然是眼前这个大一学生花了一个周的时间写出来的？
他们的心中感觉有些荒谬了。
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但是，从行文来看，整篇论文也确实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写过论文的人写出来的。
结构和框架都还没有达到完美的程度，有很多不规范的地方，格式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但提出的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以及最后的结论，却都十分的优秀。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就不由琢磨起来。
难道是抄来的？
当然，这种话他们也不可能直接问出来。
而且，他们还有更好的方法鉴别是否是抄的。
那就是查重。
林尧琢磨了一下，便对李牧说道：“你这篇论文写的……挺有意思的，我和你们吴主任还需要再看一下，你可以先回去，另外，把电子版的也发过来吧。”
听到林尧的话，李牧倒是并不意外。
他也觉得自己的论文写的挺有意思的。
于是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发给您。”
随后他便直接把初稿的电子版发给了林尧。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还有吴教授。”
“嗯，去吧。”
林尧摆摆手，直到李牧离开办公室之后，他便将李牧发过来的电子版初稿导入到了吴孟源的电脑上。
同时他也问向吴孟源：“你觉得怎么样？”
吴孟源思考半晌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但如果真是他自己写的，那请你容许我收回之前的一句话。”
“哪句话？”
“先查重了再说。”吴孟源摆摆手，卖了个关子。
林尧失笑，随后也没有废话，将论文导入到他们学校的系统中，便开始了查重。
时间很快过去了。
几分钟后，查重结果出来。
只见查重报告第一页上，清楚把查重率标红了出来，0.81%。
这样的查重率，在2019年这个天临元年，都属于无可置疑独立完成的。
两位教授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竟然真的是李牧独立完成的？！
“咳咳，那个……”
好半晌后，吴孟源清了清嗓子，然后郑重地对林尧说道：“那个林教授啊，我刚才又考虑了一下，这位李牧同学呢，是我们物理学院的人，你这个数学学院的，还是别惦记我们的人了吧，贵院人才那么多，就别盯着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了……”
林尧：“……”
他当即就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老小子，你刚才可是说你要是跟我抢你的姓倒着写。”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刚才可是说过，我要收回一句话的，就把这句话收回了。”吴孟源摊了摊手。
“我可没同意。”
“没同意的话……”
吴孟源从旁边拿来了纸和笔，然后就在纸上写下了“吞”。
“喏，倒过来写。”
“你狗日的……”
林尧气笑了。
funny mud pee……
不过最后，他又摇摇头，说道：“算了，咱俩还是别抢了吧，人家大一的时候就有这样的表现，等到读研的时候，可不知道会是怎样了。”
听到林尧的话，吴孟源也沉默半晌，最后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
沪交大学的物理系在全国的排名并不是最好，而数学系也是一样。
这样的学生，最后能留在他们这里吗？
不过随后他就笑道：“不管如何，既然人家现在还是咱们的学生，那咱们就值好咱们的班，人家这么有天赋，我们也不能埋没了人家啊。”
“说不定咱们就给国家培养了一个人才出来呢？”
林尧哈哈一笑，说道：“难得从你这老家伙口中听到一句正经的。”
“你这老东西也不值得我正经。”吴孟源瞪眼道。
两人吵着吵着，最后又重新看起了李牧的论文。
吴孟源说道：“其实我觉得完全可以写成英文论文，少说也能发表到一区的上面。”
林尧也点点头道：“《理性力学与分析档案》这个怎样？这个期刊就挺适合的。”
“《ARCHIVE FOR RATIONAL MECHANICS AND ANALYSIS》？”吴孟源说道：“这个的话……唔，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确实可以。”
“那行，我待会儿就跟李牧说一声。”
林尧点点头。
这个期刊重在“分析”上面，而理性力学作为物理学中的一大基本学科，其正需要用严格的数学和紧密的逻辑推断来对力学方面的内容进行分析。
而显然，李牧的这篇论文就十分符合这个期刊的主旨。
发在这个期刊上也自然十分的合适。
说着，林尧便拿出手机和李牧联系了起来。
而两个人说这话的同时，办公室中，吴孟源的那些研究生们都惊呆了。
这两位大佬都在说啥啊？
大一的学生？
第一次写论文？
然后要发一区？
而且还是……《理性力学和分析档案》？
在场的学生顿时就上网去搜了搜这个期刊，然后就更为惊呆了。
其影响因子有2.42，而H指数也高达83。
有时候，H指数可是比影响因子还更有参考性。
就刚才那个男生，真的是大一的？
几名研究生都搓了搓自己的脸。
这都是什么人啊。
难怪这两位教授刚才居然还想要争……不对，甚至他们眼中的两位大牛，都认为这样的学生不是他们以后能教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
李牧大概不知道自己给好几位学长带来心灵上的震撼。
只不过当他回到图书馆，然后收到林尧教授消息的时候，他的心中也吃了一惊。
林尧教授居然让他写成英文版，然后到时候发给这什么……
反正名字很长的英文期刊。
一区？
一区又是啥玩意儿？
虽然不懂，但是并不妨碍他查一下。
然后他就知道了，这是对论文档次的一种分级。
中科院根据论文的影响因子将其分成了四区，而影响因子排名在前百分之五的期刊，就是一区。
“我写的论文居然有这么牛？”
李牧惊住了。
他还真有些不知道……
于是他重新打开了自己的论文看了起来，一边寻思着要如何翻译为英文，一边寻思着厉害在哪。
他可是第一次写诶……
而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男生看见了李牧那看了手机后惊呆的表情，接着又急急忙忙地看起论文的样子，最后摇摇头。
大概又是一个被毕业论文毒打的年轻人吧。
……
第十二章 新的任务
“恭喜宿主，完成了任务【学习的目的，就是解决问题】。”
“本次任务为升级带来了300点能量值，当前升级进度为：459.4/1000。”
在李牧刚刚准备对论文进行翻译的时候，脑海中的系统忽然响起了声音。
李牧一愣。
任务完成了？
他记得任务完成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得到别人的认可。
现在看来，他的论文已经得到了认可。
而考虑到如今只有林尧教授和吴孟源教授看过他的论文，也就等于说这两位教授现在已经认可了他的论文。
“这样说来的话，也就相当于只要得到了认可就行，不管发表不发表都可以。”
想到这，他的心中就对脑海计算机的智能感到了满意，就需要这种有灵性的系统嘛。
不然的话，要是等到他把论文给翻译完成，然后再投稿给那个国外期刊，天知道还需要多长的时间。
他可是听说过，一篇论文从投稿到发表，可能都需要个把月的时间，有的甚至一年两年的都有。
他可不想等那么久。
“不过，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得到真实宇宙模拟的机会。”
想到这个功能的强悍，他就有些可惜。
不过也许是想他所想，系统的声音响起了：“除了系统奖励之外，宿主也可以花费当前算力等级升级所需能量的五分之一，来为一次真实宇宙环境模拟或是宇宙底层程序提取进行充能。”
听到系统的话语，李牧顿时一愣。
随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这样一来，如果他在之后遇到了紧急的问题，就可以花费能量来进行模拟了。
只不过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花费……
居然需要升级所需的五分之一的能量。
这也太多了。
要是真的用一次，那得多心疼啊。
如果从2级升到3级需要10000点能量，那么使用一次可就需要整整2000点能量了。
尽管这个功能确实十分的强大，不过他还是作出决定，以后能白嫖还是白嫖吧，除非必须得用。
此外，最主要的还得是完成任务。
这一次任务直接给了300点能量，是上一次的两倍，显然，写一篇论文的价值，要比之前的看书任务更高。
不过这也算是可以理解的。
“系统，那就多来一点高质量任务嘛！秋梨膏！论文十篇八篇什么的都不算多好吧？”
他在心中高声喊道。
而系统也很给面子，立马就作出了回应。
“算力升级任务发布——”
【科学，科研】
【人物介绍：人类第一次尝试使用火焰的壮举，就是一种科研。通过科学研究，才能够发挥你所学的知识，使你的文明得以进步——哪怕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步。】
【任务目的：参加一次科研项目，不限类型，并且作出重要且突出的贡献，项目结束视为任务完成。】
听到这个任务，李牧顿时就是一愣。
啥玩意儿？
参加一次科研项目？
这不是难为他吗？
他现在一没有门路，二没有经验。
没有门路就意味着没谁会邀请他，没有经验就意味着他上门自荐人家都不一定会要他。
除非他自己搞项目。
不过自己一个人……
他捏了捏眉头，思考起了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系统的声音忽然又一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
“算力升级任务发布——”
【更多的论文及发表】
【任务介绍：宿主的论文已经得到了认可，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发表论文，并开始为新的论文制定目标，当然，既然宿主觉得写论文很简单，何不妨多写一些？】
【任务目的：在接下来的半年内，尽可能地写出更多论文并被期刊确定接收，所完成的论文及投稿期刊价值总和越高，得到的奖励越多。】
突然又发布的任务，打断了李牧刚才的思绪。
蛤？
又是新任务？
半年内……尽可能地写出更多的论文？
还要被期刊确定接收……
还有，什么叫他觉得写论文很简单，这系统不学好，怎么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他可不承认。
然而重新看了一遍任务目的，他却不得不对脑海中的系统说一句：你真可爱。
不装了，摊牌了。
他现在真的觉得写论文很简单。
半年内发表，虽然系统给出了只要稿件被接收了就行，但是考虑到还有审稿环节，所以至少也得预留出一个月的审稿时间。
那么，也就相当于他现在有五个月的时间用来写论文。
五个月的话，假如一个周就完成一篇……
那可就至少相当于20篇！
“这也实在多的有些可怕了……”
他摇摇头，算了，五个月时间那么长，他还是着重追求一下质量吧。
需要用多少天那就用多少天，系统可是说了，要看这些论文以及期刊的总价值，论文数量多，但是质量一般的话，影响到了期刊的价值，也许也会拉低最后的总奖励。
更何况——
他稍微领悟了一下系统的意思，或许，系统让他写论文，其实也是希望他能够尽快地得到成长。
毕竟写一篇论文就需要查阅很多的资料，再加上写论文又是对知识的巩固，所以每次写论文，都算得上是一次锻炼。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便就确定了。
写好每一篇论文！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了自己脑海中的还存在的那篇重量级论文。
也就是阿达马猜想的证明。
或许，这五个月的时间，他也可以花费相当一部分的时间用来好好钻研一下这篇论文，到时候一起发表出去！
不知道，阿达马猜想的发表，能够给他带来多少的奖励啊。
心中对六个月后任务结束的那一天稍微有些期待了起来，至于第一个参加科研项目的任务，就暂时被他放到了一边，这个任务嘛……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
很快地，他将所有的心思从脑海中收了回来，然后转头看向面前的电脑。
不管如何，在开始写新论文之前，也得先把当前的这篇论文给投稿了。
将论文改成英文版，对于李牧来说倒也不算是一个挑战。
对于英语这方面，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尤其是这么多天下来，他看了那么多的英语教材，自身对于英语的掌握程度也变得越来越高了。
所以在翻译这方面，其实还算挺简单。
对他来说，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排版和格式方面。
当然，有着脑海计算机的帮忙，如今的他对于这种繁复的工作，其实也并不担心了。
更何况，还有林尧教授帮他兜底呢。
想到这，李牧也不由庆幸自己能够遇到一位好老师。
而后，他便把自己的心思放在了论文的翻译上。
……
第十三章 就想了想
【下个周的物理竞赛报名名单如下，大家请看看有没有问题。】
两天后，李牧正走在前往林尧教授办公室的路上，忽然看到班群里面班长发了一个名单。
这就是两个周前，他们上吴孟源教授课时说过的物理竞赛，成绩好的话，之后将有机会参加到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中。
对于这个竞赛，李牧虽然有兴趣，不过现在的他，志不在此。
如今的他，唯一的兴趣就是写论文。
就像此时，他就正要拿着自己翻译好，并且再三确定了排版及格式都没有问题的论文，去让林尧教授看看还有没有问题。
看了看下面发的名单，他好奇地点开，想要看看他们班上有哪些人报了。
名单中包含了各年级各班的所有报名人员，大二和大三报名的人都挺多的，至于大四？
大四都准备毕业了，当然也不会去参加这种比赛了，所以大二大三基本上就是主力军。
至于大一的嘛，虽然也有，但是很少。
不过当李牧看见了他们系物理国际班的报名人数后，就不由惊叹，不愧是国际班。
国际班就是沪交大学和国外大学开办了合作的班级，主要是和美国的杜克大学以及马里兰大学展开的，班级都是全英文教学的。
从学生素质上，平均起来也要比普通班稍微高一些，毕竟报考的分数线就在那。
当然，重要的是还得有钱。
看一看，他们大一国际班的报考人数整整有二十个，怕不是全班都来了。
啧啧称奇几声，随后他又看了看本班的报名人数，寥寥无几，报名的那几个李牧听过，都是高中时期参加过物理奥赛的，算是竞赛型人才。
不再关注，随手关掉界面，他也来到了林教授办公室的门口。
敲响了门，随着里面传来了“请进”，而后他便走了进去。
结果走进去后让他稍微发愣的是，吴孟源教授也在。
上次去吴孟源教授那里，林尧教授在，现在到林尧教授办公室，吴孟源教授又在。
而两人此时都站在一个小黑板旁边，似乎正在研究着什么。
“林教授，吴教授。”
见到李牧进来，吴孟源笑呵呵地招呼了一声：“小李来了啊。”
林尧也向他点点头，说道：“你先坐吧，我和吴教授还在讨论一个问题。”
李牧点点头，随后就坐到了一边，看了一眼办公室里面，还有好几位学长正在伏案看或写着东西。
嗯，都是辛勤的数学人。
收回了目光，他又重新看向了两位教授正在研究的问题。
是一个数学矩阵，当然最主要的是里面还掺杂着一些物理方面的东西。
线性代数的内容，不过显然属于高难度的那种，因为两位教授正在为之后的步骤争论着呢。
“你这明显不行啊，我们现在是要得到单位矩阵，你的方法的话，最后肯定算不出来。”
“但是咱们就现在来说，还能想到什么新的方向？”
“除非找到一个新的处理方法，嘿，说不定这就成为了我们这篇论文的创新点？”
“那就先找。”
“我先算算。”
说着，林尧就拿出了黑板笔，开始写了起来。
而吴孟源教授也就在旁边看着，同样也摸着下巴思考着。
李牧则不明觉厉，两位教授研究的问题，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啊……
他重新回到了两位教授研究的问题上，看着看着……
突然间，李牧怎么觉得这东西有种熟悉的赶脚？
他琢磨了良久，最后终于寻思出来。
这不是他脑海中那篇证明阿达马猜想的论文中，出现过的形式有些相同的东西吗？
然后按照那篇论文中的那个方法……
他在脑海中开始了演算，最后惊奇就发现，他成功地找到了两位教授所想要寻求的单位矩阵。
呃……
看着两位教授的样子，他犹豫了，自己要不要说？
不过他心中刚想了想，吴孟源教授忽然看向了他，笑着问道：“小李，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吗？要不要来试试？”
当然，吴孟源这句话也只是照顾一下李牧，倒是没真的想让李牧试一试。
只是李牧听到吴教授的话，试试？
那就“试试”吧。
“好的，我试一下。”
说着他就走上前。
吴孟源微微一愣，随后脸上就是一笑，既然李牧有这种尝试的精神，那他自然是支持的，于是便将自己手中的黑板笔递给了李牧，同时也在口中简单为李牧讲解起来。
“我们现在需要使这个矩阵能够生成与奇异值分解相似的奇异值，你要……”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因为李牧已经在黑板上开始了演算。
而且第一步，就和他们两人之前讨论的完全不同。
只是这个完全不同，却写出了不一样的效果……
“居然是用H代替S中奇异值，然后消除矩阵U和V的……再将H的平方除以……”
“等等……”
当李牧的前面几步出来，吴孟源的思路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这……”
他有些发愣，然后就拉了拉旁边还在自个儿演算的林尧，指了指李牧。
林尧疑惑地看向了李牧。
“干嘛？”
只是看了一眼李牧的前几步后，他也顿时呆住了。
“这……”
片刻后，李牧放下了手中的笔，轻轻拍拍手，再回过头看了看自己所完成的步骤。
“唔……应该是没啥问题了。”
旋即他便转过头看向了两位教授，说道：“教授……”
结果他刚开口，两位教授就直接一步上前把他挤到了一旁，然后盯着他的那几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
最后，林尧转头看向李牧，眼神复杂，虽然觉得自己不配，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想让李牧到时候报自己的研究生。
当然，这句话他还是没说出口，免得给李牧压力。
他说道：“李牧，你……”
开口后，他不知道说啥，最后就只能干脆道：“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吴孟源也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也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你这帮的忙，可以说是一下就帮我们省下了不少的时间。”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个问题虽然最终也并不会难住他们，但问题是中间花费掉的时间和精力，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能进行衡量的了。
李牧挠了挠头，没想到居然得到了两位教师如此的盛赞。
他有些腼腆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想了想，然后就写出来了而已。”
语气很不好意思，但是这说出来的话就很有意思了。
林尧和吴孟源都翻了个白眼。
就想了想然后就写出来了？
感觉就像是在嘲笑他们两个人一样。
当然，他们倒是不至于为此生气，毕竟李牧也是无心之语。
更何况，刚才李牧好像还真就是想了想，然后就把问题给写出来了？
毕竟人家才来他们这里没多久。
这让两位教授都寻思起来，这个年轻人的脑袋里面到底是怎么长的？
而这个时候，林尧忽然就问道：“李牧，要不你来参加我们现在的这个项目吧？”
第十四章 吴孟源：你给我报名去
听到林尧教授的话，李牧顿时就是一愣。
蛤？
参加两位教授的项目？
这可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那个参加科研项目的任务，还不知道要如何完成呢，结果转头就得到了教授的邀请？
谁说他没有路子，这不就有路子了！
他的心中顿时高兴起来。
这样一来，两个任务的完成就都有着落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林教授！我愿意参加。”
林尧便笑了起来，说道：“好！当然我这边是同意了，还得看你们吴主任同不同意咯。”
说着他就转头看向了吴孟源。
吴孟源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还盼望着我不同意，然后你就把我们物院的人才抢到你们数院去？”
“那怎么会！”林尧打了个哈哈笑道，只不过脸上写满了“才怪”。
“想都不要想。”吴孟源伸出一根指头朝林尧摇了摇，随后就说道：“小李来我当然没意见，说不定之后还又能帮我们解决几个问题呢。”
“我只是运气而已。”
李牧挠了挠头，谦虚地说道。
对于他来说，倒也确实算得上是运气了，毕竟他能一下就写出来，主要还是全靠脑海里面那篇证明阿达马猜想的论文内容。
不过林尧显然不相信，说道：“好了，你小子就省省吧。”
“行，就先这样，待会儿我就和你讲讲咱们的这个课题。”
“现在就先让我看看你的那篇论文吧。”
“好的。”
李牧点头，随后林尧便回到了办公桌上，打开了电脑，而李牧也将自己翻译完成的论文发了过去。
接下来林尧就先看了起来，而吴孟源也没有离开，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李牧，越看越满意。
就是可惜了他没有孙女，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孙子。
唉，孙比孙，气死爷啊。
而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工作微信的消息，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学院助理给他发来的参加物理竞赛的学生名单。
物理竞赛名单……
对于这种东西他一般都不会太感兴趣，最后签个字确认一下就行了。
毕竟每个年级都有报名的人，他总不能每个学生都关心一下。
只不过他的目光此时又瞅了一眼李牧。
小李好像是大一的物理1班的吧。
看看他报名了没。
不过以李牧的能力，大概率也会报名的吧？
只不过当他翻到了大一物理1班的名单时，却发现里面并没有李牧的名字。
这让他不由抬起头，对李牧说道：“小李啊，那个物理竞赛，你没有报名吗？”
李牧顿时就是一愣，万万没想到吴教授居然会关心这种小事情，毕竟还只是在他们系里进行选举而已，还没有到国际上的比赛。
这让他不由感到受宠若惊。
“没有，我就是觉得大一就报名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太早了，想着大二再去。”
“谁说的？”吴孟源顿时就是一瞪眼，说道：“对其他大一的学生或许可以这么说，但是对于你来说，还能这么说吗？”
“你小子连SCI一区的论文都要发了，现在还担心这种事情干什么，你也给我去报名，又不要你钱。”
不过说完，吴孟源就又摇摇头，说道：“算了，你们的报名估计都结束了，我直接让那边把你名字加上去好了。”
随后他就拿出手机，给那边的助理说了这件事情。
“啊这……”
李牧哭笑不得，咋还有这种事情的啊。
但没办法，系主任发话了，他还能咋办？
不过嘛……
其实好像问题也不是很大？
因为按照他当前的学习进度和掌握的知识程度，物理竞赛所需要的知识储备他都基本懂了。
而只要是考他已经掌握的知识点，似乎也就并不是很难？
“别啊这啊那了，给我考好点，你现在可是和我一个课题组了，算得上是和我共事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这个和我共事的人连一个竞赛都考不好，那我面子往哪搁？”
李牧连连点头：“一定不让您失望。”
“嗯，这才对嘛。”
吴孟源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也不再多说。
只不过吴孟源这指名一个学生，而且还是大一的学生报名竞赛的事情，倒是让那位学院助理感到十分的疑惑，甚至还寻思难道这个李牧是吴孟源的晚辈不成？
当然，这种事情他自然也不可能去问吴孟源，也就老老实实地将李牧的名字给加了上去，然后又把名单重新通知了一遍，特别是大一物理1班的班长，苏阳。
与此同时，当苏阳收到这位学院助理的通知时，更是一脸懵逼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他们班的学生报名物理竞赛是由学院领导通知的？
苏阳搞不懂，便索性直接找上了李牧的宿舍。
宿舍中，张磊三个人都在，见到苏阳跑过来后，都是一脸疑惑。
“大班长有啥事儿？”
“不会是咱们班报名物理竞赛的人不够跑过来抓壮丁吧？”
“我们这边唯一的壮丁可不在宿舍。”
三个人一人一句，说的苏阳直翻白眼。
“想啥呢，我来找李牧的。”
“找李牧？”张磊说道：“他现在估计正在图书馆呢，你找他干嘛？”
“在图书馆？那算了。”苏阳摆摆手，说道：“我就是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让我们校领导点名他去报物理竞赛的。”
说着他就把刚才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听完，张磊三个人都是一脸茫然，还有这种事？
他们也不知道啊！
“你们说，老李不会是咱们哪位教授的亲戚吧？”苏阳小声说道。
“这咋可能？”张磊三个人都摇摇头，他们可从来都没听过李牧说过这种事情。
“那你们觉得是怎么回事儿？”
张磊他们又都摊摊手。
回想起这些天李牧的表现，唯一可以说得通的，那就是李牧已经进化到另外的档次了，到了连他们学院领导都关心的程度了。
或许他们也应当收拾一下自己的惰性了？
……
第十五章 都是学渣
“基本上就这些问题了，你回去改一下，就可以投稿了。”
林尧的办公室中，看完了李牧翻译好后的论文，林尧便再次给他指出了一些问题所在，但实际上也基本上没有多少问题了。
他都没想到，这个学生连翻译都做的这么好，其中对英语的应用，连他这位发过一大堆外语期刊的教授都有些汗颜。
“谢谢林教授了。”
李牧感激地说道。
“没什么好谢的，你是学生，有问题就找老师。”林尧笑了笑，“而且说不定，要不了多少年，你的问题也就不是我们能帮忙的了。”
吴孟源也颔首赞同。
对于这样一个充满了天赋的学生来说，或许怎样去考虑他的以后都不为过。
“好了，这个东西就不多说了，期刊就投我当初给你说的那个，理性力学和分析档案，其他的问题基本上也都不多了。”
“至于能不能过这个问题，你也不用担心，以你的论文质量，过稿还是很容易的，那个期刊我以前也投过，就是审稿速度可能是个问题，当然这种事情也不用急，毕竟你也是第一次发论文，以后等到你发表的论文更多，在咱们学术界有了地位后，审稿速度就会变快了，还有……”
听着林教授不厌其烦地讲述，李牧一边点着头，心中也更加的感激。
他现在虽然很厉害，但是对于这些行业中的事情，懂得就不甚多了，就需要像林尧教授这样的前人来传授经验。
就这样，在林尧的讲解下，李牧也对发表论文的那一套流程有了一定的了解。
“如果采取OA模式，我还要交上千美元的费用？”
当听到林尧讲述论文出版模式的时候，听到这个OA模式还需要自己花上千美元的钱，李牧顿时就大吃一惊，好家伙，他发表论文，不仅自己没钱，自己甚至还要倒贴钱？
几千美元的费用，把他卖了也没这么多钱啊！
“OA模式就是这样。”林尧笑道：“毕竟这是面向全球的开放下载，对于你的论文传播和引用量是很有帮助的。”
OA模式就是开放获取模式，主打的就是一个完全免费，任何人都可以免费地看到自己的论文。
而由于这种模式期刊就不能靠订阅赚钱了，所以往往会向作者收取十分高昂的费用。
“不过你不希望选择这种模式的话，到时候就选择传统订阅模式就好了，发订阅模式的话，这个期刊可能还能给你一百美元的稿费。”
“一百美元的稿费？”
听到这个消息，李牧顿时如闻天籁。
一百美元，可是就相当于六百多块钱了。
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1500而已。
然而见到他这高兴的模样，林尧和吴孟源都是一脸失笑。
这还是个财迷呢。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李牧还是一个学生嘛。
“好了好了，你就别为那100美元高兴了，你这篇论文发出去之后给你带来的隐形价值可都不是这100美元能够衡量的了。”
李牧嘿嘿一笑，这种简单的道理谁都懂，但是那稿费是实实在在拿在手上的钱嘛！
“行了，这件事情就先说到这里，接下来就先和你说说我们的课题，等你回去之后也可以好好地为这个课题研究做一下准备了。”
李牧点头，随后便静静听了起来。
首先就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他们的这个课题由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经费上有着小五十万，而他们研究的又是基础理论学科，几乎花不了多少钱，于是乎，林尧教授首先就给李牧开出了三千一个月的工资。
这对于李牧来说当然算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不仅能够学习，还能够赚钱，这不就是曾经梦寐以求的学生生活吗？
而在好好地高兴了一阵之后，林尧便给他正式讲述起了他们的课题。
“我们研究的是对流-反应-扩散系统，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东西吗，总而言之，这是应用数学中的一大研究热点，它不仅能够用来研究物理，还能够用来研究化学，比如气固反应，或者是生物学里面的肿瘤细胞生长趋势，甚至是种群传播问题。”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方向。”
“而咱们这个课题的目的，就是对该系统的双线性最优控制问题。”
“其中我们要控制的，主要是对流项中的速度场。”
“当然，这个问题是很难的，主要就是因为状态变量非线性依赖于控制变量……”
随着林尧的讲述，李牧也逐渐听了进去。
无疑，这个研究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新的方向。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此提起兴趣。
在脑海计算机的帮助下，现在的他对这些困难的问题天生感到兴趣。
就这样，他一边听着教授的讲解，偶尔的时候甚至于还能提出一些关键的问题出来，这也更让两位教授高看他一眼。
而办公室里面，林尧的那些研究生们，都默默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两位教授说的东西他们听不懂就算了，为什么这个大一学生口中时不时吐出的一些东西，也都让他们听不懂了？
什么嵌套CG方法是什么意思？
时间离散化的有限差分方法和有限元方法又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转头想想刚才的事情，然后他们又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还不算最离谱的。
最离谱的还得是刚才这个李牧，居然刚过来一会儿就把两位教授讨论了那么久的问题给解决了。
这让他们甚至都不由在心中去想，李牧不会是为了赶时间让教授帮忙看他的论文，然后才出手的吧？
直到最后，他们这些研究生们都收回了目光。
然后叹了口气。
他们这些沪交大学的研究生，在这个大一生的面前，都是学渣。
……
李牧这一天在林尧的办公室中呆的很久，当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不过显然，这一天对他来说也算是充满了收获的一天，论文基本上是没问题了，同时还参加到两位教授的课题中去了，解决了一个任务的路子。
而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继续用来学习的了！
看看时间，今天可是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于是乎，李牧便带着愉悦的笑容，又一次临幸了图书馆。
……
第十六章 早知道就不问了！
第二天，图书馆内。
敲下了最后的一个句号，李牧终于完全地将论文搞定了。
“OK，按照林尧教授说的，基本上没有问题，可以投稿了。”
唔，那个期刊的名字叫……《理性力学和分析档案》。
英文的名字很长，叫《ARCHIVE FOR RATIONAL MECHANICS AND ANALYSIS》。
登上了外网，找到了这个期刊的网站。
每次看到外国网站的页面时，李牧都会有种想要吐槽的感觉，感觉就像是老古董界面一样。
当然他也没有管这么多，直接就进入到了投稿指南，然后按照上面的讲解，首先是点击提交手稿按钮，然后就进入到了一个页面。
这是一个登录页面，是全球著名科技期刊出版商施普林格提供的投稿系统。
有许多知名的科技期刊都是由该公司进行出版的，所以不同期刊论文的作者可以通过在该系统上面注册一个账号，从而更加方便的在多个期刊上发表论文。
很快的，李牧也完成了注册，然后便将自己的论文上传提交。
完成了这些步骤之后，就可以看见稿件已经进入了【Submitted to journal】的状态中。
接下来就是等待状态的改变。
该稿件需要先经过期刊编辑的审核，主要是确定论文的格式没有太大问题，同时也是对论文质量的第一次把关。
如果论文质量烂到了连期刊编辑都看不过眼的程度，纯纯灌水的那种，有的期刊或许会选择接收，但是对于位列一区，同时对质量要求比较高的《理性力学和分析档案》这类期刊来说，第一关都别想过。
而通过这一关之后，如果是知名的大牛，或许编辑就可以直接做决定，选择接收该论文了，而如果是没有名气的，那就是等待审稿人的审核。
审稿人那边通过之后，期刊才会决定接收。
总而言之，整个过程并不复杂，但是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却很长。
有些论文可能从投稿到见刊都需要一年的时间。
当然，李牧不求别的，只需要让他的论文被确定接收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在心中询问系统：“要是我的论文可以被接收，但是却超过了六个月的时限，难道就不算了吗？”
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无需担心，只要宿主的论文价值符合，系统会提供辅助。”
“提供辅助？”
这要如何提供辅助？
心中有些疑惑，不过系统都这么说了，那想必也就没必要担心了。
忽然，他的余光发现身旁坐了一个人。
身影有些熟悉，他转头看去，果然，是那个喊他学长的女生。
“你果然在！学弟！”
云容裳说道。
“呃……”李牧说道：“大零学姐？”
云容裳：“……”
她眉眼一瞪，说道：“那天是误会，你不准乱喊，什么大龄学姐！”
李牧耸耸肩，“明明是你先喊我学长的，现在又喊我学弟。”
云容裳翻了个白眼，最后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和李牧掰扯。
“算了，不和你说这件事情，我就想找你问道题，刚才想了好久，太难了。”
云容裳丧着脸，大概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打死我这道数学题也做不出来”。
而后她便将怀中拿着的笔记本放到了李牧面前。
“终于是个大笔记本了啊。”
李牧想起了上次那个一只手就能放的下的小笔记本，调侃了一句。
云容裳脸上一红，反驳了一句：“那个小笔记本只是随身携带的，专门用来没事儿的时候回顾知识的。”
李牧：“回顾知识在脑袋里面回顾不就好了。”
“哪能记得那么清楚！难道你还能过目不忘啊？”
李牧：“……好像吧。”
他好像还真能。
云容裳想反驳一句，但是忽然想起李牧才大一就能够写SCI了，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还是别跟这种狠人计较了。
不然的话指不定最后难受的人是她。
而这个时候，李牧也终于看向了云容裳问题。
【证明：有界闭区间[a，b]上的连续函数一定在[a，b]上一致连续。】
仅仅只是一眼，脑海计算机就已经将整个问题给分析了出来，然后他眉头一挑，随后提笔就开始写了起来。
“这道题，其实很简单，首先你要明晰出题人想要考察什么知识点。”
“啊？”
云容裳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刚才正看着李牧思考的样子，脑海中想起了一句话：理科男生认真思考的样子最帅。
她正要在心中对这句话表示认同呢，结果李牧就结束了思考？
这就……做出来了？
“啊啥？这道题重点考察的知识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云容裳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各种各样的知识点，最后小心翼翼地吐出这个名词。
李牧：“……”
你这是乱说的吧？
“有限覆盖定理这么重要的定理，你不知道？”
“好像……”云容裳绞尽脑汁思考了一下，最后想了起来，他们老师昨天上课的时候才刚提过这个新知识。
至于是什么呢？
她忘了，但肯定是记了笔记的。
先不管那么多，她点点头：“知道。”
李牧瞥了一眼云容裳，最后叹气地摇摇头，说道：“上次……唉，算了，不说了。”
上次问的问题那么有意思，让他还以为这个女生数学还不错呢，结果现在看……
似乎有点菜啊。
这么基础的题都不会……
“这道题就这样……”
随后他便从旁边拿来了草稿纸，便在上面写了起来。
【由f(x)的连续性，可得∀ɛ＞0……】
李牧在草稿纸上面写着证明的过程，同时一边小声的讲解着，毕竟这里还是图书馆。
而云容裳在一旁听着，同时心中还松了口气。
刚才李牧问她的那几句话，简直让她有种在问老师，然后老师一脸嫌弃的感觉。
想想这个家伙只是她的学弟而已，她撇撇嘴，不就是数学好一点嘛。
神气什么。
然后一脸乖巧地听着李牧讲题。
“接着我们再利用有限覆盖定理，就可得……最后我们即可完成证明。”
“哇，原来是这样做的！我懂了！”
云容裳脸上露出了惊叹，数学好是真的神气！
然后心中在疯狂回忆：可恶，有限覆盖定理是什么来着……怎么给忘记了？
至于问李牧？
还是算了，自己待会儿回去后查一查好了。
“你真懂了？”李牧一脸怀疑。
“真懂了。”云容裳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然后为了避免被李牧看出来，就往旁边看，然后一眼就看见了李牧电脑上显示的界面。
见到上面的全英文界面，她就找到了转移话题的目标，立马问道：“你这个是什么呀？”
“这个啊？”
李牧看了一眼，说道：“SCI投稿系统，投SCI的。”
云容裳又呆住了。
投SCI的？
李牧这就投SCI了？
而且看样子还是外国的SCI？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李牧正在写的论文，难道就是这个？
这个家伙……
早知道就不问了！
第十七章 他怎么这么牛逼啊！
直到半晌后，云容裳的心里平衡了一点。
算了，这种人就属于破坏平均数的那种人。
就不应该去跟他做对比。
她发自内心地赞叹道：“真厉害啊！几区的SCI啊？”
“唔，是一区的。”
“还是一区的？”
云容裳的脸上更加惊讶。
“那应该很难吧？”
李牧摸了摸鼻子，难吗？
“我不知道啊，反正我写完之后给我们的教授一看，教授就让我翻译成英文，然后发到这个期刊上来，好像也不是……”
很难？
最后的两个字李牧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嗯，还是收敛着一点好。
只不过云容裳撇撇嘴，虽然李牧没有说出来，但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后面要说的是哪两个字。
这都是什么人啊。
受不了。
“算了，不跟你说了。”
她这个平均绩点一直排名年级前三的人，此时也不想跟这种人说话了。
智商被碾压的时候，是最容易让人觉得自己是废物的时候。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啦。”
她说道，然后又拿出了手机，“对了，咱们加个好友吧，以后有问题还问你哦。”
李牧心中考量了一下，最后还是也拿出了手机加了好友，然后备注了个大零学姐。
至于他心中考量的是啥？
嗯，以云容裳的问题难度，平常也耽误不了他一分钟的时间。
不会影响到他的学习的。
要是云容裳知道这个他居然在加好友之前想的是这种问题，恐怕能气的拳头都硬了。
总算，云容裳走了，李牧将目光转移到了电脑屏幕上。
唔，虽然也没有抱有什么期望，不过，还是刷新一下好了。
按下了F5，随着页面的刷新，然后李牧就愣住了。
只见论文的状态已然发生了转变。
【Manuscript received by Editorial Office】
意思就是稿件已经到了审稿编辑那里了。
也就算是投稿成功了。
这才过去了多久？
网上不是说过，一般这个过程都需要等待许久的吗？
李牧想到了刚才系统说的提供辅助，莫非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种直接影响现实的能力……
他对脑海计算机和系统的来历更加感到捉摸不透了，尤其是想到脑海计算机的真实宇宙环境模拟功能和宇宙底层运行程序提取功能。
最后，他摇摇头。
算了，还是不想，这里面的门道，恐怕也不是现在的他能琢磨清楚的。
倒不如先好好关心一下当前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至于他当前应该做的事情，自然是继续学习了。
因为参加到了两位教授的课题组中，而根据两位教授的推荐，他已经了解了自己接下来要看的书单和论文。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看起吧。
不再废话，首先从书看起。
随后他便进入到了书库中，找到了林教授和吴教授推荐的几本书，然后便开始看了起来。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对于学习来说，伴随着一天天的过去，积累起来的，就是越发深厚的底蕴。
李牧也就逐渐感受到了自身的充实。
此外他也基本上隔个一两天就会参加到林教授和吴教授的讨论中。
一开始的他，还仍然只会问问题，但是随着几天的学习下来，他也逐渐地能够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议，并且为他们的课题进展作出贡献。
这让林尧和吴孟源都感到了十分的惊喜。
说实在话，他们邀请李牧参加到他们的课题组，其实更多的也是为了让李牧涨涨见识，给他培养一下做课题的经验，倒是真没有想过李牧能够为他们带来什么。
然而李牧进来之后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期望。
直到两个周后的又一次组会上。
“现在我们需要十分明确一点，CG算法很难在数值上实现。”
林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对着在场的学生们，陈述着他的观点。
或许是起了考验的心思，他转头看了一眼在场的学生们。
“你们有谁能说说为什么？”
除了他和吴教授是本次课题的主要带头人之外，课题组中自然也少不了干活的研究生。
所以会议室中还有五名研究生，三名博士生，两名硕士生。
至于李牧，就是全场最年轻，同样也是学历最低的。
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本科大一在读生。
听到林尧提出的问题后，在场的这些研究生们都露出了沉思状。
但李牧就完全没有了。
他张了张嘴，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这些学长们，最后还是算了。
把这个表现机会让给学长们好了。
反正这个问题也不是很难。
只不过林尧大概看见了他的动作，便笑着说道：“李牧，你想说就说吧，不用给你这些学长们留面子。”
“呃……”
李牧挠挠头，既然教授说了，那他也就说吧。
“主要是有两个难点，第一，尽管状态方程是线性的，但状态y非线性地依赖于控制v。第二，对控制v附加无散度约束，即∇·v = 0，与状态方程(1.2)耦合。”
“唔，更准确地说，状态y是控制v的非线性函数，就导致我们研究的问题也成为了一个非线性问题，而非线性问题嘛，往往就是这类问题的难点所在。”
听到李牧的讲述，林尧露出笑容：“说的很好，没错，关键问题就在于这个非线性上面。”
“好，那接下来大家就都好好思考一下，我们需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不能够采取常用的线搜索策略，这样的话每次都要反复地评估目标函数值，并且每次评估都需要求解状态方程，这种计算成本太高昂，并且已经在别人的很多论文中有所体现了，所以我们需要寻找一个新的策略。”
旁边的吴孟源也点点头：“嗯，这个问题我想就是咱们这个课题中最难的一点了，都好好想一想。”
说着，两位教授就准备一起讨论了。
而那些研究生们则呼了一口气。
刚才林教授突然提问，可把他们给吓了一跳，因为林尧就是喜欢在组会上考校他们，而且没人回答的话还会点他们的名。
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都还没有开始思考呢，林尧教授直接就点了那个本科生的名，而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本科生居然还就直接给说了出来。
他们都看了几眼李牧，然后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话说，你们有谁知道他的来历吗？”
“不知道啊，只知道是大一的。”
“艹，他怎么这么牛逼啊！”
但更牛逼的还在后面。
经过了片刻的思考，李牧忽然又开口了：“我好像有一点想法。”
“通过引入一个额外的线性抛物问题，就可以实现一个非精确但是有效的步长策略，最关键的是，它的计算成本很低！”
“可以轻松地解决我们当前的这个问题。”
而听到他的话，林尧就猛然坐直了身体，面露惊喜和不敢相信。
“你……继续说！”
第十八章 给李牧一个完美的大学生涯
“你……继续说！”
听到林尧教授的要求，李牧也没有废话，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到了黑板前。
拿起了粉笔，他便开始写了起来。
“首先，我们先前讨论的这个式子2.12……”李牧另外一只手指了指ppt上面的式2.12，“它其实可以等价地重新表述为——”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上写下新的式子。
【DJ(v)(t)∈ S，DJ(v)(t)∈ S，∫ΩDJ(v)(t)……】
看到他新写下的式子，林尧和吴孟源也都离开了他们的座位，然后凑了上去，方便自己看得更清晰一些。
当然，更关键的是，李牧这新改写的式子，就已经让他们眼前为之一亮了。
“再然后是……”
“引入约束∇·z = 0的拉格朗日乘子λ∈H1 0 (Ω)，很明显，问题(3.3)等价于下面的鞍点问题……”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占了一面墙的黑板，也逐渐在李牧的演算中被填满了空白。
两位教授的眉头紧皱着，显然是陷入到了思考之中。
而那些研究生们则越发地茫然起来。
一开始他们还能够看懂，但是架不住李牧写的快啊，一会儿就超过了他们思考的速度，并且还让他们望尘莫及。
这个东西为什么实际上是个斯托克斯式的问题啊？
为什么那个∇· gqdx = 0啊？
为什么……
他们此时仿佛有一万个为什么，甚至看着gqdx能自动看成gdx——狗东西……
但李牧也完全没有解释，只是在那里推导，而大概也就两位教授还能够跟上他的节奏。
研究生们欲哭无泪，为什么他们要跑到这个课题组来啊！
为什么偏偏让他们遇上了这种猛人啊？
最后，咽下泪，然后老老实实地拿出手机，等着李牧写完之后再拍下来，回去该研究就研究。
就这样，直到整面黑板刚好写完，李牧也终于放下了粉笔。
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然后他抬起头重新看了一遍。
推导过程没有任何问题，也基本上将他想要写的东西都写了出来。
脑海计算机在数学上的优势，在这种过程的推导中发挥的淋漓尽致。
“就是这样了，我就是觉得，针对这种非线性问题，以非精确但是有效的方法来对方程进行计算，应该是更有效的。”
“特别是在CG共轭梯度算法中。”
一边听着李牧的讲述，一边看着黑板上那满满的过程。
而且板书还做得这么优秀，不论是字体还是整体的布局看起来十分的令人舒服，有一种计算机的精确感。
林尧和吴孟源此时此刻，都不由在心中一叹。
对于这样的学生，他们还有什么说法呢？
就更不用说李牧给出的这个方法，又一次把他们的问题给解决了。
干净彻底。
直到完全吸纳了所有的内容后，林尧忍不住地伸出了手，然后鼓起了掌。
“很好，很不错。”
“这可何止不错啊……”
而吴孟源摇摇头，口中忍不住地感慨。
李牧给出的这个方法，不难，甚至可以说在技术上没有多么艰深的知识点，但胜就胜在在巧。
而想要发现这种“巧”，那就只能看个人的脑子了。
有的人想一辈子，可能都想不出来这种“巧”。
但是对于有的人来说，想出这种巧却无比的轻松。
而显然，李牧就属于后者。
想到这里，两位教授都不禁摇摇头。
这样的头脑，是连他们都要羡慕的，然而却又羡慕不来。
林尧转过头，看向了他的那些研究生们，想要让他们向学弟学习学习，结果看到这些研究生们的脸上还是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模样，最后摇摇头，放弃了。
算了，档次不够啊。
虽然在他和吴孟源的眼中，李牧的这个方法技术难度并不高，胜在巧。
但是对于这些研究生们来说，那就是技术难度很高，巧……
巧在哪？
看都看不出来。
最后，吴孟源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转过身说道：“这下好了，咱们今天的组会，看来是可以提前结束了。”
“好像也是这个理。”林尧赞同道。
今天的组会本来就是为了讨论这个难点，结果还没开始多久呢，就被李牧给终止了话题。
之后还需要攻克的难点可能还会有，但是相对于这个问题嘛……
估计就都要简单一些了。
于是也没有废话，林尧直接宣布了本次组会的结束。
但是以往每次结束就会离开的研究生们，则都留了下来，将黑板上李牧的板书给仔仔细细地抄了下来，然后一步步地开始推导，有问题就去问林尧，反正林尧是他们的导师。
一时间，这个讨论室中都没有一个人走。
至于李牧，则是被吴孟源拉到一旁嘘寒问暖着。
“最近学的怎么样？”吴孟源问道，不过问出来之后他就摇摇头，“算了，这个问题估计也没必要问了。”
以李牧如今表现出来的能力，学习方面又还能够有什么问题呢？
于是乎，吴孟源又问道：“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要是有问题的话，就和我说，我给你资助一些。”
显然，李牧的家庭完全算不上什么优越，甚至于还很普通。
这一点从李牧身上的穿着也能够看出来。
这样优秀的学生，要是生活上还有困难之处的话，那不是就影响到人家的天赋才能的发挥了吗？
吴孟源可不希望看见这样的事情。
而得到了教授的关心，李牧的心中微微一暖，摆摆手道：“谢谢吴教授，我没啥困难，有的吃有的学就好了，衣服也不缺穿的。”
吴孟源哈哈一笑，说道：“那就好，再不济，我就和林尧教授说，把你这个月的钱先发给你。”
李牧在他们的课题组，一个月还有三千块钱的工资呢。
实际上以李牧如今的表现，再高点都不为过，但是没办法，他们课题组还有这么多人要养呢。
李牧笑着道：“不用麻烦教授，我现在经济上还不是那么紧张。”
他现在对钱的需求并不强烈，所以也不需要那么着急。
“那就好。”吴孟源点点头，忽然又说道：“哦，对了，你明天好像就要去参加咱们的物理竞赛了吧？我记得如果能够在国际物理竞赛上拿到第一名的话，学校还会奖励一万块钱的。”
李牧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收回刚才的那句话，他很需要钱。
毕竟那可是一万块诶！
开玩笑！
“我一定把这个第一名给拿到手！”
见到他的这个样子，吴孟源哈哈一笑，“行，那我到时候就等着亲手给你颁发这个奖励了。”
忽然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那个……李学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李牧转头看去，就见到一位研究生的学长拿着笔记本来找他。
问的就是刚才他推导过程中的一个问题。
至于这名研究生学长为啥会主动地来问李牧问题……
看一看林尧教授那里，都已经被好几个人围住了，估计是不想等太久，就过来找李牧了。
一旁的吴孟源赞许地朝这名研究生点点头，能够做到不耻下问还是很值得赞赏的。
而李牧当然也没有拒绝，便开始为这位学长讲解起来。
“我们可以将它重新表述为一个拉格朗日乘子λ的线性变分问题……”
李牧的讲解开始，而旁边的吴孟源看着，越发欣慰的同时，心中也做出决定。
他要给李牧提供一个完美的大学生涯。
因为值得。
……
第十九章 定个小目标，先拿个满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天。
物理学院的物理竞赛考场。
近百名考生都已经进入了各自的考场，为接下来的考试做好了准备。
虽然也有缺考的，不过缺考的人数实际上也不多。
当然，对于李牧来说，有多少人会缺考，他都完全不在意。
只要他自己考的好就行。
毕竟，这可是决定了能否拿到一万块奖励的门票。
只有成绩优秀，才能够被学院选中，然后参加到国际物理竞赛中去。
至于自己能不能考好嘛……
他倒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自信。
这么久以来，本科物理所有的课程他都已经学完了。
各种书他也都看了一大堆，考纲范围内的所有知识点他也都算是基本掌握了。
再凭借着脑海计算机能力，考高分应该问题不大。
就是希望题目别出太简单了。
他们沪交大学的学生，而且还是学物理的，想来人才肯定不会少。
他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只投稿了一篇一区SCI，然后小小地参加了两位教授的课题组的普通大一学生而已。
咳咳……
好像这个履历，对于一个大一学生来说似乎也还算可以？
呃……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问题。
而且谁知道他们这将近一百来名的考生中，就没有其他的牛人？
就比如那些国际班的。
所以还是希望题目出难一点，这样才能够拉开差距，稳住他拿门票的机会。
要是周围其他那些正在为待会儿的考试祈祷的学生们知道他心中这么想，恐怕都得大骂一句“初生啊！”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男生走到了李牧的面前，看了一眼李牧桌子上贴的考生信息，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李牧。
“你就是李牧吗？”
李牧一愣，有些疑惑这个人是干嘛的。
“我是，你是？”
“我是袁思平。”男生说道：“我听说你的数学很好，还参加到了吴孟源教授的课题组去了，所以想和你认识认识。”
李牧又是一愣，他现在居然这么出名了吗？
“哦……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袁思平笑了笑，说道：“不急，我其实主要是想为了之后进入国际竞赛之后，找个队友，我现在比较中意你。”
“当然，还是得看这一次的考试结果，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而如果你的成绩不错的话，我就会邀请你加入我的队伍，当然，你的成绩要是比我还高的话，这个队长我也可以交给你。”
“当然，老实说，这个概率应该是比较小的，你也不要误会，我不是小看你，毕竟你才大一，我是大二了，也算是你的学长。”
“啊这……”
一时之间，李牧有些不知道如何评价。
好家伙，这人看起来挺自信，说话也挺有自信的，似乎笃定了他肯定能够进入到国际赛中，还觉得他肯定考得高。
就不像他，心中还在担心成绩拉不开差距，希望着题目出难点……
唔，好像他更过分一些？
而这位袁思平这时候又摆摆手，说道：“好了，你也不用说什么，等之后进了培训班再说，那时候我会再进行决定的，希望到时候能在培训班看到你。”
说罢，他就转身而去。
颇有一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感觉。
“呃……”
李牧无语，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考场门口走进来了一位老师，是他们物理学院的教授陈兴国，基本上学院开会的时候或多或少都见过。
大概就是他们这次考试的监考老师了。
陈兴国进来后，先扫视了一下考场，然后便开口道：“各位同学，现在请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次是咱们学院内组织的物理竞赛啊，题目难度嘛……”
在场的学生们都竖起了耳朵。
不过陈兴国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看试卷。”
学生们又是一片嘘声。
陈兴国笑道：“但是我只能给你们说，试卷是咱们吴主任出的，所以大家做好准备就行了。”
然后又是一片哀嚎声。
吴孟源主任出的题，那可是出了名的难啊！
再加上又是竞赛题，这恐怕又是长达三个小时的折磨——他们这场考试整整考三个小时，中途不带休息的。
看到学生们的表情，陈兴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实际上他试卷看过了，那个难度……他只能说，不愧是吴主任。
欣赏了一下现场那些哭丧的脸，结果他意外地发现，如果没看错的话，怎么有个学生听到这个消息还在高兴啊？
甚至眼睛都发光了。
没错，这个学生就是李牧，此时他的心中正在高呼着“奈斯”。
没想到是吴孟源教授出的题，教授昨天也不跟他说。
这是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这倒也确实是惊喜。
按照这个难度的话，这下应该是稳了。
希望待会儿做题的时候能够让他感受到竞赛题的刺激感。
一万块钱，他来辣！
……
时间很快地过去了。
到了开考前十分钟。
“好了，还是一样的规矩，考试禁止使用电子设备，手机、计算器那些东西，现在都可以交上来了，准备发试卷，书包和书那些什么的也都拿上来。”
听到这句提示，李牧不由开玩笑地想，他脑袋里面有个计算机，要不他把脑袋交上去？
有点惊悚，他摇摇头，然后起身将东西给交了上去，回到座位后等待发卷。
几分钟之后，开始分发试卷。
李牧也很快拿到了自己的卷子，写上了名字后，便开始审起了题。
全都是大题，没有小题。
甚至大题也只有三道。
前两题33分，第三题34分，加起来100分。
这样算起来，每道题他们都有整整一小时的时间来做。
“这么看来，题目肯定很难。”
李牧心中思索着，也同时将目光看向了第一道题。
然而，看完题，他就愣住了。
“咦……这个难度……是不是有点低啊？”
“不对劲，再看一眼，我条件没看完？”
题干挺长的，说不定他确实看漏了东西？
第二眼下去。
“呃……”
他没有看漏，这个题目在他的推导中，就是很简单。
“第二道题呢？”
他看过去。
简单。
“第三道题呢？”
唔，量子力学的题，好像有点意思，但是难度也不是很高。
“吴教授，你发挥失常了啊！”
他的心中无奈地呐喊着。
算了，还能怎么着，只能做呗。
先定个小目标，拿个满分，肯定也就稳了吧？
第二十章 物理竞赛开始
对于李牧来说，题目太简单，会让他失去兴趣。
不过没办法，考试还是要考，试卷也还是要做。
就当是为了那一万块吧。
拿起了笔，然后开始写起了第一道题。
这第一道题，题干很长，而做起来也很复杂，需要推导出许多的隐藏条件。
不过这种复杂的事情对于李牧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渐渐地，答题纸上已经被他写满了步骤。
而每一个步骤，都十分的完美，且恰到好处。
就这样，第一道题，就被他十分轻松地完成了。
“无趣。”
心中微道一声，他面无表情地开始第二题。
嗯……还是无趣。
“下等题。”
在他这里，这种比较简单的题目，在他这里都属于下等题。
而像是林教授吴教授他们的课题，再或者是他想要完成的论文，那就都属于上等题目了。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国际物理竞赛的题目会怎么样，听说是要花两天的时间来完成一道题，这样的问题，应该很困难吧？
也许能评个中等题目？
李牧一边寻思着之后的事情，一边做着手上的题。
一心多用的功能，简直不要太过方便。
就这样，第二道题也完成了，而第三道题，虽然在李牧的评价中是有点意思，但是在难度上嘛，也就勉勉强强而已。
“居然还花了我二十秒的思考的时间，有点退步啊。”
李牧将中性笔收回到了笔帽中，微微皱眉摇头。
然后再看看时间。
啧，又是过去了一节课的时间。
下课铃声也响了起来。
当然，这个下课铃声是给其他正在上课的班级打的，和他们这些考试的无关。
“唔，好像和我有点关系？”
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下课了”。
李牧心中这么想着，然后也站起了身，拿起试卷和纸笔，走向了讲台。
经过过道的时候，他的余光也注意到了旁边两排考生的试卷。
咦？怎么都还在写第一题啊？
咋一个写第二题的人都没有？
诶，看到一个！
这人有点眼熟……
哦，就是刚才那个袁思平。
这才对嘛。
李牧满意地点点头。
他们将近一百个考生，肯定是有大佬的。
他只是有个小外挂，再加上自身平时的努力，所以才能写的这么快。
还不能过分自信。
所以脑海计算机再给点力吧！
“老师，我交卷。”
来到了讲台上，将试卷排开，摆到了陈兴国的面前。
陈兴国愣了一下，还以为是不会写直接放弃了，便下意识地开口：“这就交了？不再多写……”
但下一刻，他就瞪大了眼睛，好家伙，答题纸都写满了？
这……
“那你……先放这吧。”
“好的。”
李牧点点头，转身拿起了自己的书包，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陈兴国拿起了他的试卷，看了一眼考生信息。
李牧。
他想了起来，最近吴孟源教授经常提起这个学生名字，口中盛赞不已，说是至少十年以来，他们物院最有天赋的学生。
这就难怪了。
而后他又看起了李牧做的题，不由对吴孟源的话深以为然。
这样的能力，当得起“天才”二字。
当然，考场内，仍然是一片寂静。
似乎没有人在意李牧的走去。
而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觉得，李牧肯定是不会写，然后就直接走人了，毕竟这种事情在竞赛的考场上也算是很常见了。
袁思平也注意到了李牧的离去，当然，他也和大多数人一个想法。
“可惜了，居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这样的人，显然是不能成为他队友的。
当然，萍水相逢，无甚可惜。
摇摇头，他继续写起了自己的题，心中一阵高处不胜寒。
毕竟，他可是仅仅花了不到四十分钟就解出了第一题，第二题，也已然有了些许的思路。
吴教授的题还是挺简单的嘛！
与此同时，也许是李牧的带动，又有一个哥们站了起来，然后拿起空白的试卷走向了讲台。
反正都有第一个人出头了，他这个第二人也不显得突兀嘛。
来到了讲桌旁，他就要把自己的卷子放上去。
“老师，我交ju……”
‘卷’的读音还没出来，猛然间他注意到了第一张的答题纸上，写得满满的过程。
这哥们心中一凉。
“完嘞，被坑嘞！”
那第一个人居然写完了？
初生啊！
禽兽啊！
“呃，老师，我可以不交了吗？我还想继续做……”
陈兴国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放在这，自己走。”
人家写的满满一张交上来，那叫赏心悦目，你这白卷交上来，还以为人家也和你一样呢？
更何况这个人都看见了李牧的卷子，虽然不认为这家伙能够记住如此多的步骤，但作为监考老师的职责，可不会允许哪怕一丝可能的发生。
于是乎，这位哥们只能欲哭无泪地放下了试卷，在心中痛骂着那个带头的人，离开了考场。
当然，这位哥们的离开，便带来了连锁反应。
两个人带头交卷，就导致好一些人也选择了起身交卷。
见到这一幕，陈兴国就更不高兴了，你们这些人怎么敢的啊？
于是他索性直接把李牧的那张卷子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然后静静地欣赏着这些拿着白卷或者只写了几行算式的学生们从理所当然到后悔莫及的表情变化。
莫怪老师不当人，只怪你们不努力。
……
“阿嚏！”
离开了考场的李牧，又回到了图书馆。
但是搞不懂的是，他怎么一连打了那么多的喷嚏。
“谁在骂我？”
揉了揉鼻子，他的心中吐槽了一下。
哥们最近也没有惹到谁啊？
还是说有人嫉妒他的帅？
念叨了几声，他也打开了电脑。
最近的他，除了为林、吴教授那边的课题进行着学习，一边也在学习着自己的东西，为他的第二篇论文积攒知识。
“唔，也不知道当初的投稿怎样了，现在看一看……”
心中想着，他进入了施普林格的论文投稿系统。
登录作者账号，然后再看一眼内容，唔……
啊？
【Transfer copyright form】？！
李牧就看见状态栏上显示着这三个单词。
这是……
签署版权协议？
这才二十天不到吧，他的论文就过审了？
这……
也未免有些太快了？
他不就一段时间没有看这个状态。
这可真是……
离了大谱！
这就是脑海计算机提供的辅助吗？
第二十一章 林尧：痛苦不能我一个人承受
当然，不管离不离谱，对于李牧来说，这当然算是一件好消息。
毕竟论文被接收，也就意味着任务的进度+1。
到时候所能够获得的奖励也就越多。
于是乎，他便高高兴兴地点进了版权签署的网站，然后跟随着网站中的指导，逐步完成了这篇论文的版权签署。
很快，论文的状态就是一跳，变成了编辑部那边正在确认版权协议签署情况，让他在这边等待消息就好了。
“OK，总算搞定了。”
之后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只需要安心等待着那边给他发邮件过来就好。
而且由于他选择的是传统出版模式，因此他还能够借此得到100美元的稿费，那就相当于六百多块钱了！
哪怕是出去搓一顿好的，都还能剩下好多。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不由美滋滋了起来，然后在电脑上退回到桌面，打开了另外一个文件夹。
而里面赫然有一个新的WORD文档，命名为《具有半马尔可夫跳跃的时变时滞系统的滑模控制研究》。
没错，这就是他的新论文。
这都过去了半个月，他当然也为第二篇论文做了准备。
当然，他也已然完成了，就差翻译成英文。
“唔……翻译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对了，先发给林教授看一看。”
接着他就把这篇论文发给了林教授，先让他帮忙把把关。
虽然已经完成过一篇论文，他对于整体的框架、结构什么的都已经算是熟练了，不过也还需要林教授帮忙看一看。
至于第三篇论文，他就决定完全由自己独立完成了。
“那现在就先想一想第三篇论文写啥吧……”
李牧心中思索起来，同时也创建了第三个word文档。
直到半晌后，他就开始输入起了自己的第三个选题。
《浅水波方程熵稳定格式的保平衡性》
浅水波方程属于流体力学的范畴。
在沪交大学物院中，流体力学并不是必修课，而是大三时期的选修课程。
当然，这对李牧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区别，因为物理本科专业课的内容中，不管必修还是选修，他都已经学过了。
所以选择这篇论文，对于他来说也完全没有问题。
此外，还有十分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李牧对于这个流体力学还挺感兴趣的。
“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是个好东西啊。”
当脑海中想起流体力学中最重要的一个式子，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的时候，李牧的身体仿佛都在为之兴奋地战栗。
对于他当前所学习的知识中，只有这个方程是让他的脑海计算机转不过弯来的。
大脑过载了都转不过弯来的那种。
这并不意外，他的脑海计算机算力仅仅相当于一个人类社会中已经淘汰了几十年的CPU，而对于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来说，这可是当前最为先进的超级计算机都无法求解的一个方程，而求解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也被认为是几乎不可能解决的一个数学问题。
当然，这种事情，对于当前的李牧来说，还不是需要考虑的。
就他这个课题来说，倒是没有那么艰深，仅仅只是一个大概能投一区的选题罢了。
“嗯，那今天就先为这篇论文做准备吧。”
做出了决定，而后他便开始了研究。
与此同时，林尧的办公室中。
此时的林尧正在继续思考着他们的课题。
在李牧的两次帮助下，他们的课题进度都加快了不少。
当然，距离想要完成，还需要时间。
忽然，微信消息的通知声，让林尧回过了神，然后用余光撇了一眼是谁发的。
如果是什么工作群的消息，再或者是学院给他安排工作通知之类的话，他就懒得理了，之后再回。
不过看到是李牧发来的消息后，他立马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然后拿起了手机。
“李牧找我……是什么事呢？”
心中思索着，然后他也打开了手机，结果，下一刻他就为之一愣。
“这是……”
【下载链接：具有半马尔可夫跳跃的时变时滞系统的滑模控制研究.docx】
【林教授，这是我完成的第二篇论文，麻烦您看一看！】
【辛苦教授了！】
一时之间，林尧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啥……啥玩意儿？
又是一篇论文？
“我草这年轻人……”
李牧的操作，让林尧都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这年轻人，这是把写论文当成写家庭作业了?
这才过去了半个多月啊！
他又完成了一篇？！
半马尔可夫跳跃……
艹，这玩意儿他也没有多少研究啊？
他哪懂那么多！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沪交大学数学教授而已，又不是那些在世界上都很有名声的数学家！
伸出手，揉了揉脸，他长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他居然就已经教不了这个学生了……
算了，先打开看一看吧，虽然他对半马尔可夫跳跃系统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大致确定一下这篇论文的水平也还是没问题的。
【具有半马尔可夫跳跃的时变时滞系统的滑模控制研究】
【摘要：本文了研究具有半马尔可夫跳跃的不确定连续时变时滞系统的滑模控制器设计问题。首先，通过研究系统的动力学特性，结合滑模面，建立描述滑模完整动力学的奇异系统；然后充分考虑时滞信息，构造符合系统特性的Lyapunov泛函……】
打开了论文，他就这样从头到尾地将这篇论文看了一遍，最后再度陷入了沉默。
果然，里面的有些东西，他确实也算是一知半解了。
这篇论文，他确实不能帮李牧评价了。
此时的他，忽然就想起了电影《心灵捕手》里面的那位教授了，他大概也和那位教授一样？
但那位教授的设定可是菲尔兹奖得主……
拍了拍脑袋，算了，不想这么多。
至于这篇论文……
哦对了，吴孟源那老家伙好像对这方面也有研究，让他看看好了。
正好，这种直面天才的痛苦不能只让他一个人受！
第二十二章 得给这小子单独设考场
“吴主任，竞赛考场那边传来消息说，一号考场有差不多十来名学生提前离开考场了，都只考了不到100分钟。”
吴孟源的办公室中，听到一名老师汇报的考试情况，吴孟源皱了皱眉头。
“100分钟不到就走了？”
“是的，而且最早的一个是刚过了第一节课就走了，然后估计是这名学生带的头，就导致另外十几名学生也跟着走了，估计都交的白卷。”
吴孟源摇摇头：“这些学生，我那些竞赛题又没有出多难，就这么容易退缩了？那他们何必来考试，折磨自己，还白浪费我们的时间精力资金。”
他作为物理系的主任，为人严厉那可是出了名的，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就感到了十分的不满。
“是啊。”那名汇报的老师赞同地点点头，只不过关于“竞赛题又没有出多难”这句话嘛……
您可是吴主任耶……
算了不说了。
当然对于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规则之内，而那些学生估计也都确实不会做竞赛题。
所以也就只能算了。
吴孟源：“不过让考场那边把这些提前离场的学生名字都记着，下次再有竞赛的话，就可以考虑让他们别参加了。”
“好的主任。”
那名老师点点头，然后离开了这里。
而这个时候，吴孟源也收到了林尧教授那边发来的消息。
“嗯？这家伙有啥事……唔，啥玩意儿？李牧那小子又写了一篇论文？”
和林尧教授一开始一样，当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吴孟源也是大吃一惊。
好家伙，什么时候写论文都可以批发了？
半个月前李牧不是才完成了一篇吗？
现在又搞定了一篇？
吴孟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林尧让他帮忙看一看，估计这老小子是看不懂那篇论文。
他不由哈哈一笑，就是说嘛，他们物理学院的学生，就该找他们物理学院的教授，成天找那个数院的家伙干嘛。
之后见到李牧了得跟他暗示一下。
心中这么想着，他也打开了这篇论文。
“半马尔可夫跳跃……不确定连续时变时滞系统……”
这些内容，他都有所研究，所以问题倒是也并不大。
就这样，他逐渐看了下去，而越看，心中也越是心惊。
这篇论文……
不论在行文还是在格式上，都已经趋近了成熟。
远比上次李牧第一次写论文的时候，要进步得太多了。
这种进步的速度，是吴孟源看的出来的，所以他为之惊讶。
然后这篇论文中展现出来的学术能力，就更加让他加惊讶。
这篇论文的质量，丝毫不低于李牧的上一篇论文，至于好多少？
这方面倒是没有一个定数，但是吴孟源清楚的是，这篇论文对于这个领域来说，也完全算得上是一篇不可多得地论文了。
一区肯定是没有问题了，唯一纠结的就是到时候发在哪个期刊上面了……
啧，这能算是纠结吗？
想想他当初才读大一的时候，哪曾考虑过发论文的事情，他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或许都很厉害，但是和李牧比起来的话……
还是有差距啊。
甚至感觉都没有什么可以教的地方了……
他不有升起了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慨叹。
至此，林尧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当然吴孟源可不知道林尧还打着这样的坏心思。
他摇摇头，忽然猛地想了起来，李牧……
这小子今天不是在考试吗？
然后看林尧说的……
他打开了微信消息，看到了一个多小时前林尧发的消息。
【刚才李牧给我发了一篇他新写的论文，这个领域的我看不懂，记得你以前发过这方面的论文，你来帮忙看一下吧】
因为他是仔仔细细地看完了李牧的这篇论文，所以用了一个多小时，而看这个消息说李牧“刚才”发的……
吴孟源愣住了，他想起了刚才那个老师给他汇报竞赛情况，说有学生才考了一节课就离场。
该不会……
不是吧……
也就在这个时候，之前给他汇报消息的那个老师又敲门进来了。
“吴主任，您让我统计那些提前离场的名单，他们考试结束了，现在统计好了。”
“另外，一考场张兴国教授那边说，第一个离场的学生，就是那个考了一节课就走的，可能不是故意的，他的试卷……”
没等这个老师说完，吴孟源就问道：“他的试卷，是不是都写完了？而且还全对？”
这名老师一愣，随后就点了点头，惊讶地说道：“吴主任您竟然知道？哦……刚才张兴国教授好像是在群里面发了。”
随后这位老师就忍不住地感慨：“张兴国教授说这名学生的试卷全部都写完了，而且他还检查了一遍，真的都是全对，这可是竞赛题啊，而且还是吴主任您出的题，真是不得了，说实话我估计我都做不到……”
吴孟源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何止知道，我还知道他叫李牧，是不是？”
“诶，这您也知道？”
这位老师愣住了，群里面张兴国教授也没有说名字啊……
照片中也没有显示出名字。
“而且还是大一的，还不是大三大二的……”吴孟源摆摆手，说道：“算了，既然是这小子的话，那就没什么记名字的必要了。”
他本来最生气的就是第一个离场的，毕竟第一个离场带来的带头效应。
但是现在来看，人家都写完了，而且还全对，不离场难道还在考场里面干等两个多小时？
所以这还有什么好惩罚，就算后面那些提前交卷的运气好吧。
这时候，那位汇报的老师也总算搞明白了，看来吴主任是认识那个叫李牧的学生啊。
不过这似乎也不算意外，有这种天赋的学生，被他们吴主任提前关注到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
随后他便点点头，说道：“好的吴主任。”
吴孟源颔首，挥挥手，示意这位老师可以离去，而他嘛，自然就要找李牧说一说了。
这小子，带的好头啊！
以后怕是得给这小子单独设置一个考场了。
之前考林尧的试也是四十多分钟就考完离场了，提前了五十多分钟，现在他的考试也是。
而且明明他出的三道题都是竞赛题，可是给出了整整三个小时考试时间，就相当于李牧整整提前了一百三十多分钟交卷。
难道他的竞赛题还比不上林尧的普通小考试？
实际上，对李牧来说，考试所需要花的时间，基本上已经取决于题量和所需要写的字数多寡，已经不取决于题目的难易程度了……
当然，这一点，大概吴孟源是想不出来了。
第二十三章 应试教育的题目还能难到他吗？
【你小子，提前离场了是不是？】
当李牧收到吴主任的这个消息时，就是一愣。
蛤？
吴主任咋就知道他提前离场了？
然后吴孟源的信息又发来一条。
【你知道你后面有多少人因为你提前离场然后也跟着离场了吗？开考一百分钟内就有十几个人离场！】
看到这个消息，李牧又是一愣，最后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果然啊，也是有人提前离场的嘛。
而且开考一百分钟，就有这么多人。
果然，吴主任的题还是出简单了。
这下拉不开差距了。
幸好他稍微认真地写了一下，肯定是拿了满分，问题应该不会很大。
随后他便回复道：【这挺好的嘛！说明在吴教授您的带领下，咱们物理系人才济济，蒸蒸日上，十几个人都能够做到开考不到一百分钟就做完所有题，同样也说明了您没有太过难为我么，放了我们大家一马！#大拇指#大拇指#抱拳#抱拳】
不能正面指出吴教授的题出简单了。
这个道理他还懂的。
结果好半晌，吴教授没有回复，直到最后给他发了一个长达六十秒的语音。
咦……
吴教授咋发了这么长的语音？
六十秒好像是最高限制了吧？
由于是在图书馆，所以他带上了耳机，然后听起了语音。
“你小子是诚心要气死我这个老家伙是吧！”
“除了你之外的那十几个人都基本上交的白卷，你倒是带的好头，我一开始还准备把你们这些提前交卷的名字都给记下来，结果没想到第一个交卷就是你。”
“还什么人才济济，你小子是不是就是觉得我的题出简单了？”
“是不是以后要我单独给你开个考场？让你小子自己考？”
“还有……”
“……下次我就……”
六十秒，吴孟源巴拉巴拉的一堆，到最后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显然，六十秒，并不是吴教授的极限，而是微信的极限。
发完了这段语音，吴教授就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你现在来我办公室。】
对此，李牧还能怎么说？
自然只能连忙回应：【好的教授！】
摸了摸脸，感情他误会了？
除了他之外，那后面十几个提前交的考生，都基本上交的白卷？
有这么难吗……
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他摇摇头。
他在脑海中替其他人想了半天做不出来的原因，然后又回顾了一下那些题的难点所在，结果他就发现……
有吗？
算了，先不管这么多，吴教授找他，他也得过去了。
刚才拍马屁似乎不小心拍到马腿上了，待会儿还得去顺一顺吴教授的脾气。
于是暂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然后离开了图书馆，前往了吴教授的办公室。
……
很快，李牧便到了。
进入办公室，就见到吴教授用一种没好气地表情看着他。
“就你小子觉得我出的题目简单是吧？”
开门见山，吴孟源就表示了自己气不过的源头。
开玩笑，他出的题难，那可是出了名的，结果现在被这个年轻人给小看了？
“啊……没有没有！”李牧连连摇手，“我可没有说过！”
“你那暗示，当我没有看出来？”
吴孟源摆摆手，说道：“你能拿满分，老师很高兴，但是你说题简单，老师不高兴。”
旋即，他就从旁边拿来了一张纸，然后放到了李牧面前，“来，你做做这道题吧。”
“啊……”
李牧一愣，题？
最后他反应过来，感情吴教授这是打算跟他找回场子啊！
咳！
那想来这道题就应该稍微有点意思了。
“好的教授。”
于是他接过了这张纸，然后看起了这道题。
【考虑在一维势阱中运动的粒子，粒子质量为m，其势能V(x)的表达式为V（x）=……在任一这种量子态中，粒子可被描述成具有驻波形式的德布罗意波，势阱的边界为波节点。】
【1、确定势阱中量子粒子可取的最低能量值；2、写出En的表达式；3、写出粒子从第一激发态（E2）跃迁到基态（E1）时所发射的光子的波长λ21的表达式。】
看到这道题，李牧就先是一愣。
这是……量子力学的内容。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吴孟源。
吴孟源瞪了回去，“看我干什么，写你的题。”
李牧立马收回了目光，然后继续看起了手上的题。
他猜了猜，看样子，吴教授真的是为了找回场子了，居然出了大三才开始学习的量子力学。
当然，他们竞赛的那三道题中，第三题也就是量子力学的题，而在之后的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中，量子力学也是在考纲范围中的。
不过对他来说，他早就把本科物理的量子力学都学完了，同时也已经有了既深且广的拓展，这样的量子力学题，他也都还是能做的。
想来这道题，难度肯定很高。
想到这里，他便开始了对这道题进行起了分析。
唔……
嗯……
啊？
花了长达一分钟的分析后，李牧有些不知道如何表示了。
嘶……
好像……也并不是特别难啊？
也就比刚才考试的那个第三题难了一些，但是难的程度也不是很高。
这……
他又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吴教授。
发现吴教授仍然在看自己后，他又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看样子，只能演一波了。
一念至此，演技立马发挥。
什么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什么抓耳挠腮一脸茫然……
他在这一刻仿佛戏精附体，把这道题衬托的堪比世界级难题。
而一旁的吴教授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牧在那装。
刚才李牧偷偷看他的第二眼，然后立马摆出一副艰难的样子，他立马就识破了这小子的演技。
呵，年轻人。
我看过的戏比你吃的盐还多。
还装呢。
他开始给李牧出这道题，心中也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因为他知道这道题有多难，对于知识量的掌握程度都算是较高的，而李牧才大一，如果知识量没到那种地步，那就肯定是不够的。
但是现在嘛……
他就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了。
看样子自己的题还是出简单了。
只不过……
真的还有这种应试教育下的考试题目，是能够难到这小子的吗？
他的心中不由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第二十四章 别忘了，咱是沪交大学
应试教育的题目还能不能难住自己，李牧并不清楚。
或许，他对自己如今的能力有多强，都还稍微有些模糊。
算力等级才仅仅一级的脑海计算机带来的智商加成，大概就已经将他的智力给推向了人类之中最优秀的那一列。
就这样，发挥了至少有五分钟的演技之后，李牧终于开始动起了笔，然后一气呵成地将三个小问全部给写了出来。
写完之后，他擦了擦并不存在汗，尬吹了起来：“哇塞，这道题的难度……绝对是我做过的所有题中最难的了，真不愧是吴教授啊！”
吴孟源：“呵呵。”
“演的挺辛苦吧？”
“不辛苦不辛……咳咳！”李牧赶忙否认：“我哪有！”
“啊对对对。”吴孟源翻了个白眼，说道：“算了，懒得跟你小子计较了。”
“看样子，你已经把本科物理的量子力学都学完了，应该也还有一些拓展延伸吧？”
见到吴孟源总算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李牧松了口气，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基本上已经学完了，另外还看了山卡的量子力学原理英文原著，以及费曼的讲义。”
吴孟源微微颔首，眼神中露出了欣慰。
这样的学生，总是能够让他们这些老师喜欢。
“很好，很不错，看样子，到时候如果国际物理竞赛中出了量子力学的题，那你基本上也没有问题了，对了，相对论方面的知识，你应该也有看吧？”
实际上他出这道题，也是想要测试一下，假如到时候李牧在国际物理竞赛中遇见了量子力学的难题，他的知识量能否应对。
现在看来已经基本上没有问题了。
不管是山卡还是费曼的教材，都已经属于是很好的教材了，能够看完这些，知识量肯定没有问题了。
“相对论的内容，我也已经看了不少的教材了。”
“嗯，那就好。”
吴孟源点点头，更加满意了。
这种有天赋，又懂得好好发挥自己天赋的学生，或许在学习上就不需要他们这些老师们操心的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有一种高兴而又复杂的感觉。
高兴于能有这样的学生，复杂于自己不能在学习上给予这样的学生较多的帮助。
不过，好在他还能够给李牧说一下论文的事情。
随后他就说道：“好了，找你来，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了电脑，“你的这篇论文，我看了，同样写的很好，水平也很高。”
“我就简单给你说几个不足之处吧。”
这个时候，李牧才发现，自己发给林尧教授的论文，怎么现在在吴教授这里？
李牧不由疑惑地问道：“诶，吴教授，这是林教授发给你的吗？”
听到李牧提到这个问题，吴孟源顿时就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你可是我们物理学院的，有问题不首先找咱们自己学院的人，跑过去找数学学院的教授干嘛？”
“啊这……”
李牧脖子一缩。
这是否算得上是一种……
送命题了？
当然，吴孟源也没有说啥，只是摆摆手，说道：“算了，这次就不说了，下不为例，你这篇论文的方向领域，林教授看不懂，所以他就发给我让我帮你看看——所以你看，以后有啥问题，还是要多找找咱们自己人，没必要找什么外人，你说是吧？”
说着，吴孟源又凑近了点，小声地说道：“我给你说，林尧的H指数才47，我的H指数可是68，比他高了21。”
李牧：“……”
难道不是因为您的年龄比林教授要大吗？
林尧算是比较年轻的教授了，吴孟源比林尧大了有差不多十岁了。
当然，这样的话嘛，就没必要提出来了。
“吴教授就是吴教授，不愧是咱们的系主任。”他拍起了马屁：“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只不过回过神来想想，这是否算得上是……学院为他争风吃醋了？
面对这样的问题嘛……
呃，要不他下次两边都发？
然后分别都告诉两位教授只发给了他们一个人？
呵，男人……
“嗯。”
吴孟源鼻子发声，总算没有再次计较。
而后，他便给李牧讲起了论文中还存在的一些问题。
当然，内容上的问题，也基本上都已经不存在了，主要就在于一些步骤上面需要写的更清楚一些，不能直接一概而过了，其次就是一些常规方面的问题，诸如结构性、排版等等。
总算，经过了大概半个来小时的指点，李牧也完全了解到了问题所在。
而相信，有了这第二次的经验之后，他下一次的论文，应该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存在了。
“对了，你这篇论文打算发什么期刊？”
说完了论文中的问题，吴孟源便问起了之后发表的事情。
李牧想了想，小心地说道：“我想，继续发上次那个……？”
吴孟源一愣，说道：“《理性力学和分析档案》？”
“是的。”李牧点点头，说道：“这个期刊发出去有稿费，其他的一些期刊，我发出去还要收我版面费。”
吴孟源顿时无语道：“就那100美元的稿费？你在想什么，你这篇论文在质量上要胜过上一篇，完全可以发到一些更好点的期刊上，这些不同期刊的价值，哪怕差0.1的影响因子，那都不是100美元的稿费能够弥补的。”
“这样的吗……”
“废话。”吴孟源说道：“回头你先等等再发，我去跟校内申请一下，咱们学校对于优秀论文的发表都有扶持，只不过是限制在教职工，我跟学校申请一下，让你们学生也能够申请这个扶持。”
“凭借你的论文质量，到时候这个扶持项目不仅可以给你承担版面费，还能给你额外的论文发表奖励，像你之前那篇论文，少说都能获得5000块钱。”
“我靠，这么多！”李牧惊呆了，5000块钱？
他那个100美元的稿费，算个der啊！
100美元可是还要兑换成人民币的。
“那不然，你可别忘了，咱们是沪交大学。”吴孟源说道。
沪交大学啥都不多，就钱多。
年预算经费在全国常年排名前五。
实际上本来是可以排前三的，甚至前二都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架不住山中大学和江浙大学都算是集全省之力进行扶持的，而他们沪市还有个沪旦大学分走了他们的经费。
所以沪交和沪旦之间的爱恨情仇，再高校传闻当中也常被人们津津乐道。
听到了教授的话，李牧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有一说一，确实。
第二十五章 感情您打的这个主意？
之后，李牧就在吴孟源的指点下，先暂时性地确定了几个期刊，这些期刊相对于之前那个《理性力学和分析档案》都要更出名一些，在学术界的地位也相对更高些。
至于之后到底发表什么，就随便选择了，当然，最主要地还是看吴孟源教授申请学校扶持的情况怎样。
暂时嘛，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
只是，在他们讨论要发啥期刊的时候，办公室里吴孟源的那些研究生们，就时不时地看一眼李牧，然后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和不知所措。
啥玩意儿来着？
他们明明记得这个大一的学弟，好像半个月前才来了办公室，说要发一篇一区期刊。
至于为什么过了半个月他们还能够记住，没办法，对于这种牛人，他们想不记住都难。
然而，谁又能够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半个月，然后这位大一学弟，又特么写了一篇？
而且吴教授还说比上一篇论文的质量还要更好一些……
拜托，开玩笑的吧？
求求你告诉我你们两个只是在演戏，以此来刺激一下我们吧。
这些研究生们心中呐喊着，但显然，对于这样的剧情发展，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直到过去了不知道多久。
“好了，我这边没事儿了，你如果有事儿的话，也可以先走了。”
吴孟源和李牧聊完了要说的话，便道。
“好的，那我先走了，教授再见。”
李牧自然也不会再多留，他还要写第三篇论文呢！
于是没有丝毫地停留，他便走向办公室的门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门外传来了声音：“诶，老吴啊，我不是让你看一下李牧的论文，你咋没回……”
随着门打开，声音也戛然而止了。
门口的林尧和李牧大眼瞪小眼，陷入了半晌的沉默中。
而办公桌旁边的吴孟源也是眼睛一瞪，瞳孔一缩。
哦豁。
刚才林尧让他帮忙看看论文，结果他看完后，没有回林尧，直接自己找李牧去了。
结果现在，被抓上门了。
一时之间有些心虚。
但很快，他就重新理直气壮了起来。
开玩笑，李牧就是他们物理学院的人，他有什么心虚的？
“咳咳。”
他直接站起身，然后走到了李牧的边上，对他和颜悦色地说：“没事儿，你先去做你的事情吧，我和你林教授聊一聊。”
接着他便半推半拉地将李牧带出了办公室，和门口的林尧擦肩而过，最后关上门，将李牧放到了门外。
李牧：“……”
这……
算什么剧情发展？
而后门内隐隐地传出了争论的声音。
“我说老林啊，你就别总往我们物院楼跑了，会影响到我们物院的学生的。”
“好你个老王八蛋，我不来还发现不了，你居然偷偷地让李牧过来了？！李牧当初可还是我推荐给你的。”
“嘿，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李牧这样的学生哪需要你的推荐？人家本来就是我们物院的，我迟早都能够发现。”
“笑话，你怕不是在逗我，难道我在你家后院捡到了一块狗头金，然后你就说你迟早能发现？东西要归你？”
“那不然呢？”
“那个……两位教授，如果是狗头金的话，可能都不属于你们……”
“你住嘴！做你的课题！”
“哦！”
“……”
李牧：“……”
算了，还是先溜为敬。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嘛。
于是他捏着脚步，静悄悄地离开了办公室的门口。
……
时间过去的很快。
虽然不知道两位教授争论的结果如何，但反正在第二天的时候，李牧就收到了两位教授的消息。
吴孟源说等下学期带他出去见见世面，保底是国家级的。
而林尧说只要他对数学感兴趣，就帮他申请数学学院的第二学历，之后他想要攻读任何学校的研究生，不管国内国外，他都能帮忙联系人，除此之外，也能够带他去见见世面。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牧是不知道怎么说的，但总而言之，都是好事儿？
两位教授虽然是在争论，但最终的目的也还是为了他的成长，都是在想办法培养他。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有些不知道作何感想。
最后也唯有感动二字放在心中，等到以后他在学术界声名鹊起，并逐渐成为巨擘后，也定当回报。
当然，这种未来的事情，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的他，好好学习，就是对两位教授最好的回报了。
他向两位教授发去了衷心的感谢。
至于两位教授的好意，他自然也没有回绝，毕竟不管是林尧教授还是吴孟源教授，都说让他别拒绝了对方。
这要是拒绝了其中一方，指不定就会认为是另外一方在说坏话了。
“啧，真是莫名其妙感受到了一种压力啊。”
看到林尧教授发来的第二学历申请表，李牧不由在心中感慨了一声。
当然，他指的不是第二学历带来的压力，而是两位教授对他的殷切期望。
“算了，压力就是动力嘛，以后好好努力，再加上脑海计算机的小小帮助，问题不大。”
随后，他便开始填写起了这张第二学历申请表。
一般的第二学历都需要通过考试才能够拿到，而现在林尧教授既然给出了这个条件，李牧自然也就不用考试了。
申请表一填，下个学期他直接去数学学院上课就好了。
当然，林尧也是基于李牧所表现出来的数学能力，才帮他申请的这个第二学历。
还有什么东西，比两篇能够发表在一区期刊上的数学物理论文，更能够证明一个人数学能力的呢？
林尧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尤其是对于李牧这种才读大一的学生来说。
很快，李牧就填好了申请表，然后发给了林尧。
显示林尧教授接受了申请表后，那边便回复了消息：【好的，收到了，这样一来，你也算是我们数学学院的人了，我看以后吴孟源还敢不敢说你是物理学院的人，让我不要管了。】
李牧：“……”
感情您给我申请这个第二学历，还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第二十六章 国际物理竞赛培训班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
这两天来，李牧继续保持着之前那样的学习状态，大早上六点准时起来，然后去图书馆学习，晚上十点半图书馆闭馆的时候，再回去，中间有课的话就去上课。
张磊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早上醒来，发现有一张床上空着一个人的情形，基本上就只有上课和晚上睡觉前能够见到。
当然，在李牧这种认真学习的带动之下，他们也都收敛了往日的惰性，虽然做不到像李牧那样起大早，却也能够保证在早上九点之前离开宿舍的习惯。
直到今天。
早上八点，不知道是谁的闹钟响了起来，将还在床上的张磊三人给叫醒了。
“哈~”
张磊晃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揉了揉脖子，开始慢慢地爬下了床。
穿上了拖鞋，忽然注意到正有一个人已经坐在下面的书桌旁，好像是……李牧？
他稍微有些迷糊的精神，让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上前伸手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说道：“哟，老李，起的这么早啊？”
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我凑，老李？真的假的？”
他吓了一跳，然后从正面看了一眼，确定了这个人就是李牧之后，就不由叫了起来：“我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李今天没有去图书馆。”
还在床上的徐盛和陈凯明都把脑袋伸出床外，看了过去，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好家伙，还真是李牧。
于是两个人也是一阵大呼小叫。
而李牧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书放下，说道：“至于么？”
虽然他没有去，但他手中这不是还在学习？
“这不是感到意外嘛。”
张磊嘿嘿一笑，然后又好奇地问道：“今天咋不去？”
“哦，昨天班长通知我今天去参加那个竞赛培训班，说是早上九点开始，我就打算等到时候直接去培训班了。”
李牧回答道。
“竞赛培训班？”
张磊疑惑地问道：“那是啥？”
“哦，好像就是上次参加物理竞赛，然后估计是成绩出来了，提前喊我们去参加培训吧。”李牧想了想说道。
“啊这……”张磊愣了一下，物理竞赛，成绩出来了，去参加培训……
“我草，老李你不会到时候要去参加那个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吧？！！”徐盛震惊的声音从床上传了下来。
而后张磊和陈凯明也都无比震惊地看向了李牧。
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
这可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什么国际学生比赛，不管是中学生还是大学生，在他们看来都是只有大佬们才能参与进去的。
结果现在好了。
大佬竟在他们身边！
这可差不多相当于去为国争光了！
“牛掰啊老李！不愧是你。”
“国际大学生比赛啊！”
“可恶啊，为啥不是我去！”
“谁让咱们摆烂。”
“说的也是。”
几位舍友激动不已，一番吹捧下来，最后联想到自己，都沉默片刻，最后，“妈的，起床，去学习！”
随后，徐盛和陈凯明也不再赖床，把被子一掀，然后就“蹬蹬蹬”地下了床，开始了洗漱。
张磊也没有再废话，跑到了外面洗脸刷牙。
而见到几位舍友们如此样子，李牧摇头笑了笑。
在心中预祝他们的学习顺利，随后看了看时间，唔，也是该出发了。
走，去看看这个竞赛培训班能不能给他带来一点什么惊喜吧。
而后他起身，将东西装到书包里，然后离开了宿舍。
先去食堂吃了个早餐，随后他便前往了培训班的地点。
这个竞赛培训班的地点就在理科大楼的物理部。
如今的李牧对于这个理科大楼也算是熟悉了不少，至少对于他们物理学院和数学学院都挺熟悉。
咦，他好像已经把自己当数院的人了？
很快找到了培训教室，他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寥寥无几的人，只有七个，加上他的话就八个人了，当然，这倒是也不意外，毕竟能够去参加国际比赛的学生，当然都会很少。
而很巧的是，李牧刚走进去，就见到了一个熟人。
正是那位袁思平。
当初竞赛考试开始之前，李牧遇到的那个话里话外都好像很厉害的家伙。
当时还邀请他成为竞赛队友呢。
果然啊，这个家伙还是很有实力的。
“嘿，兄嘚。”
他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不管如何，他们也算是稍微认识的嘛。
而袁思平这个时候则是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李牧。
王德发？
这个人怎么也来了？
袁思平完全不理解。
他明明记得当初李牧可是提前一节课就交卷离场了，这样的肯定是都不会做，然后直接交的白卷吧？
他虽然没有注意到李牧的卷子，但是后面有几个交卷的人的卷子他倒是注意到了，全部都是大面积的空白，那么李牧的也肯定是嘛。
结果现在……
他是怎么来的？
虽然他们的成绩还没有正式公布，因为成绩昨天才批改出来，然后单独对他们进行通知，尽早进行培训，正式的大概今天之后才会公布。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只有成绩排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人，才能够来到这个培训班中。
于是他就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牧一愣，说道：“我班长通知我的，我就来了。”
“你……提前那么早交的，而且还是第一个，你……写出来了？”
虽然清楚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没有情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而旁边也有其他已经提起到的学生，听到袁思平问出的这个问题，也都不由看向了李牧。
顿时间，当初和他们同考场的考生也认出了李牧。
这位第一节课刚结束就交卷的牛人，他们自然很难认不出来。
第二考场的人因为没有李牧这样的带头，所以第一个走的人都已经是在考试时间过半之后才出的，但却也有所耳闻。
“呃……”李牧不知道咋回答，说他四十多分钟就写完了？
看看眼前这位骚年那难以理解的表情，他寻思，要不还是别给他说了？
免得打击到他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李牧，你来了啊，嗯？你和袁思平这小子认识啊？”
第二十七章 吃惊的袁思平
李牧和袁思平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便都纷纷看了过去。
“吴教授！”
正是吴孟源。
而教室里面的人见到这个人之后，也都齐齐喊了一声：“吴教授好！”
吴孟源先朝所有学生们点了点头，然后笑呵呵地走上前来，来到了李牧和袁思平旁边。
“你们两认识的话，那就好了，我本来就计划让你们两人组一队，然后再叫一个会计算机，帮你们进行电脑上面的建模工作。”
“到时候以你们的实力，拿到金牌估计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吴教授的话，袁思平挺了挺胸口，说道：“教授您放心就好，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但随后他又郁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牧。
只是这家伙……
到底是为什么？
看样子吴教授好像对李牧也挺有信心的？
然而吴孟源的话就更让他茫然了。
“哈哈，当然，我也很相信你们，特别是有李牧这小子在。”吴孟源拍了拍李牧的肩膀，笑呵呵地道：“既然思平你认识李牧，那我也就不多说，你以后也要多向李牧学习学习。”
说完这些话，他就转过身，向着讲台走去。
袁思平：这……
先不说他和李牧到底认不认识的问题，就先说让他向李牧学习的这个问题。
吴教授肯定是知道他的。
因为吴教授就是他的本科导师。
除此之外，他今年也才大二，从大一到大二期间，他也都表现出了十分优秀的学习能力。
大一的时候他同样参加进了国际物理竞赛，还随队拿到了一个银牌。
同时，这两年以来他还独立完成过三篇论文，其中两篇投到国内核心期刊上了，另外一篇则更是投到了国外SCI上。
他有能力去写SCI，也是因为他还是国际班的学生，懂得英文写作，今年修完之后，他就要去国外，开始国际班的学业。
这种成绩，已经不能不说是十分优秀了，就算是清北的大部分学生，都没有他优秀。
结果就这样的能力，吴教授居然还让他去跟李牧学习？
难以想象！
他转过头，忍不住又看了李牧好几眼，心中还是很难理解。
而李牧被他看的身上像是长刺了一样，赶快走到了他的后面，然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做。
这时候，吴教授也站到了讲台上，看着下面的学生们，说道：“好了，你们八个人，都齐了，你们就是在本次竞赛中拿到了前八名的学生，同时也是分数线达到了我们要求的学生。”
“你们八个人，将会在进行了组队之后，参加到今年的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中去。”
“当然，按照往年的经验，比赛会在十月初开始，现在才四月，还有半年时间，所以你们也不用着急，这半年的时间，继续好好地巩固你们的知识，为半年后的竞赛，磨好你们的剑。”
“至于你们的组队问题，还需要等计算机学院那边的竞赛有结果后，因为咱们的比赛需要用到电脑软件进行建模。”
“除非你们这边有人会用类似Matlab或Mathematica这类的计算机工具。”
“如果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先自行组队了。”
“当然，规则上允许一个人组队，也就是说所有的责任都是你一个人承担，不过我们肯定是不会允许的，一个人组队的话，会有较多的意外，所以咱们最好还是保证一队三个人。”
“嗯，暂时需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至于今天把你们叫过来，主要是我来给你们讲一讲你们上次考试的题目，顺便也给你们分析一下，到时候竞赛的题目，会考你们一些什么。”
“先把你们的试卷发下来。”
“于琦，你这次考了65分，问题还是主要出现在最后一道大题上面，这个问题你要注意，量子力学方面的内容应该是你接下来主要学习的方向。”
一名男生站了起来，走上去领取了卷子。
当然，听到吴教授的指点之后，他也点点头，连连应是。
“孙子阳，68分，和于琦的问题一样，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多注意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第二份卷子发了出去，同样也是出现在量子力学的题目上。
第三份也是如此。
就这样，直到好几份卷子下来，问题都是出现在最后的那道量子力学问题上面。
显然，虽然本科阶段的量子力学知识点虽然并不艰深，但是如果出一道这样的竞赛题，仍然能够难住不少人。
只不过下面的李牧，就有些迷惑了。
那最后一道题，真的有这么难吗？
他们不是人才济济吗？
直到倒数第二份。
“袁思平。”吴教授的脸上严肃，说道：“你拿了99分，唯一丢掉的那一分主要还是因为你的粗心大意。”
“你这个坏毛病，一定要改，就像你之前写的那篇SCI一样，一个粗心大意，是不是就导致你第一次没有通过审核，又打回来让你重新等了两个月。”
“是，教授！我下次一定改正！”袁思平的脸上露出了赔笑，然后迅速上台，接了自己的卷子。
当然，对于这个99分，他的心中还是挺满意的，只是有些不完美而已。
但忽然他想了起来。
吴教授还没有给李牧发卷子……
难道李牧考的比他还高？
满分？！
这样的结果……
他有些难以相信，李牧可是才写了一节课就交了，而他可是认认真真地做到了快结束之前，他还从头到尾检查过呢！
不过随后，他的心中又稍微安慰了一下自己，就算李牧考的比他高，但是刚才吴教授可是亲口揭示了他之前发表过SCI的事实。
实际上此时教室里面的其他学生都已经将惊讶的目光看向了他，显然都是吃惊于他发表过SCI。
只是……这个李牧虽然也看向了他，但是为什么眼神中却没有一点的惊讶呢？
他的心中正不解的时候，吴教授也终于念出了李牧的名字。
“李牧，100分，很好。”吴孟源没有吝啬自己的赞叹，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来这样的问题已经难不住你，以后你安安心心地搞学术研究就好。”
“其他同学们之后可也要多向李牧同学学习，像咱们的国际物理竞赛是需要以英语论文的形式进行回答的，而李牧同学在之前已经向一本一区的SCI期刊投了论文，并且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发表第二篇了，所以大家之后有这方面的问题的话，都可以向他请教一下。”
袁思平瞪大了眼睛，啥？
一区？！
李牧投过？
第二十八章 哥，刚才教室人多，我给您跪了
作为发表过SCI的人，袁思平十分清楚发表一篇一区的SCI有多么的困难。
就他自己来说，也只不过发表过一篇三区的SCI罢了。
当然，哪怕是三区的SCI，对于他这样的大二学生来说，都已经属于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了，百里挑一的那种。
但在他看来，能发一区的，那都绝对是大佬。
结果吴教授现在说，这个李牧已经往一区投过一篇论文了，甚至都要开始投第二篇了？
这是什么神仙？
而与此同时，教室中其他学生们原本放在袁思平身上的眼神，此时也都转到了李牧的身上。
学习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的学生，或多或少地都会了解一下SCI的分区，所以也都很清楚一区的论文有多牛逼。
至少他们在去看一区论文的时候，心中都是抱着崇拜的心理去看的。
然后现在就有一个写出过一区论文的牛人在他们身边？
而且到时候还要和他们一同去参加比赛……
最重要的是，这位牛人的身边……
还没有队友？！
一时之间，这些学生们的心中都心思浮动了起来。
只不过袁思平的心中还在挣扎，因为刚才吴教授只是说了，李牧只是投稿了，并没有明确地说明被接收了，说不定呢？
但很快，他心中最后的挣扎也被打破了。
因为这个时候的李牧起身走上了台，取了卷子，然后吴孟源笑吟吟地问道：“你那篇论文，那家期刊接收了吗？哦，我算算时间，现在应该也就是还在审稿人审稿中吧？”
而李牧就回答道：“已经被接收了，版权协议也已经签署了。”
吴孟源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么快？都已经签署了？”
随后他就点点头，说道：“看来你的运气还是挺不错。”
能够这么快就被接收，这运气确实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另外，你的第二篇论文也可以准备发表了，我已经向学校申请了之前给你说的那件事情，现在已经在讨论中了，基本上是能成的，到时候包括你的第一篇论文，只要见刊后，也可以报上去，同样也能够得到奖励。”
李牧的眼中顿时就是一亮，第一篇也能够申请的话……
这可都是钱啊！
他顿时连连感激：“谢谢教授！”
吴孟源笑了笑，摆摆手道：“没那么多好谢的，你下去吧，咱们也要正式上课了。”
“好的！”李牧也没有多说，旋即便回过头，走向了他自己的位置。
只不过走回去的时候，其他人望着他的眼神，让他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就像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性感的美女一样。
而袁思平此时的心中，已经放弃了幻想，接受了现实。
李牧的论文已经被接收了，甚至还有第二篇论文，就连吴孟源教授似乎还专门为他像学校申请了什么东西。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是好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顿时就是一定。
……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吴教授给他们讲解试卷，同时也一边讲述到时候竞赛时可能会出现的考法。
教室中的七名学生也都竖起了耳朵，安静地听着，至于第八名学生，自然也就是李牧了。
卷子对他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也就比赛会出现的考法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于是乎他就再度充分地发挥了自己一心多用的能力，脑海中一边回顾着过去所学的知识，一边稍微听一下，装装样子。
好歹也不能被吴教授说上他的课都不听他讲嘛！
就这样，时间很快地过去，今天的培训班，结束了。
李牧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继续前往图书馆为论文做准备。
只不过他刚离开理科大楼没多远，后面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哥！您别走！”
李牧一愣，转过头一看，就见到袁思平朝他跑了过来。
袁思平的手中拿着两瓶百岁山，跑到了他的旁边。
“哥，刚才教室人多，我说话声音有点大，求你原谅我之前说话不好听。”
说着他就把手上的一瓶水塞到了李牧的怀中，看样子是刚从楼下的自助售货机里面买的。
“刚才看你没有带水，也不知道你喝不喝饮料，就买了瓶水。”
“哥，之后咱组队吧，您就是队长，随便吩咐我就好了，我啥都能干。”
李牧愣住了。
蛤？
这个人这是……？
看着手中的百岁山，啧，三块钱一瓶呢。
他从来都是喝冰露的。
而袁思平见到李牧半晌没有反应，又赶快说道：“哥，我给您跪下了。”
然后作势就要弯下膝盖。
李牧顿时哭笑不得，赶快伸手拉住了这个家伙，说道：“不至于不至于，我都还没说啥呢。”
“更何况，组队的事情，现在也还没有开始呢，咱们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嘛。”
袁思平说道：“我这不是想着先一步下手嘛，我打赌，待会儿你回去之后，咱们培训班的其他人就都会联系上你。”
“虽然哥您那么牛逼，估计有没有我都没啥事，但是您就看在刚才吴教授都推荐咱们俩个组队的份上，优先考虑我呗，我到时候肯定不会划水。”
李牧失笑不已，他是真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一面。
随后只好点点头，“好说好说，咱们之后看就行。”
对于他来说，还真是随便来两个人当队友都行，实在不行他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也没有问题。
至于需要计算机高手来在电脑软件上进行建模的这些事情，虽然他现在还不会，但是不会也可以学嘛。
还有半年呢，他对于自己现在的学习能力，还是挺有自信的。
更何况，他的脑海可是就有一个计算机，那这件事情还不简单？
而听到李牧的回答，袁思平也顿时露出笑容。
“行嘞！哥！”
“对了，您待会儿要去哪，我小电驴带你，之后你要用车的话，都可以来问我。”
李牧摸了摸鼻子，这也太殷勤了点吧……
“我去图书馆。”
“不愧是大佬啊，刚培训完就要去图书馆！”袁思平立马吹捧起来，然后就跑到旁边的电动车停车场取车。
很快，一辆哆啦A梦外观的小电驴就开了过来，车上的袁思平先下车，擦了擦后座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双手一请：“哥，您上车！”
李牧：“……”
第二十九章 物理系要怎么帮金融系？
大概从来都没有这样热情地被一位才见过两面，认识不到多久的人如此吹捧过，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李牧都有些飘飘然了。
“哥您大一就能发一区，大二怕是就要发顶刊了。”
“啥？还是数学物理论文？不包含实验的那种？纯数学推导？我草牛逼啊大佬！到时候竞赛的时候，数学方面还是得靠您啊！”
“您别看我也发过论文，但是对数学推导这方面我真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大佬……”
就在这样的吹嘘下，他们总算来到了图书馆门口。
“大佬，到了，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你有事儿找我啊。”
“行。”
李牧也没有废话，拿出了手机，就和他加了联系方式。
“好嘞，那大佬您慢走。”
李牧挥挥手，随后就要走向图书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微信电话。
李牧一看，是云容裳打来的？
这个大零学姐又有啥事情？
他心中疑惑片刻，然后就接通了电话。
“大佬学弟，请求支援！十万火急！”
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云容裳的声音。
“呃……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吧。”李牧说道。
“我这边的一个课题组，遇到了一个难题，需要你的帮助！”
李牧：“……你金融的课题组，为啥要找我一个学物理的？”
“我们遇到了一个金融方面的数学问题，字面上的话可能不好解释，里面涉及到了大量的数据，需要分析这些数据，再进行一个建模，对数学的要求太高了，我们之前找了好几个数学厉害的人，结果都没有做出来，所以我就想到你了。”
“你现在有空吗？在社科楼这边，不管行不行，下午我都请你吃顿饭！想吃啥都可以！保证你吃好喝好！”
李牧思考了起来。
听到云容裳描述的问题，涉及到了大量的数据统计？
然后还要进行一个数学建模？
李牧的心中倒是也没有太多的疑惑，数学建模确实是一个好工具。
不过听到对方说请吃饭，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既然请我吃饭的话——行吧，那我现在就来了。”
“谢谢学弟！！”云容裳感激道：“我来接你吧！你现在在哪？”
“不用了，我就在图书馆门口，挺近的。”
“好！我待会儿就在楼下等你哦！”
挂了电话，李牧微微摇摇头。
那就去吧，既然也是数学问题，即使是金融方面的，但想来也都是万变不离其宗。
“大佬，去哪？”
这时候，旁边的袁思平声音传来。
李牧抬起了头，看向了袁思平，没想到他还没有走，还在旁边等着他。
算了，那就再蹭一趟小电驴。
“行，去社科大楼。”
“社科？”袁思平惊讶道：“社科的人要问你数学问题？”
“嗯，是学金融的。”
“不愧是数学牛逼的大佬，连学金融的都要找你。”
李牧哭笑不得，这家伙可真是句句不离大佬。
他算是吗？
他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一学生而已，和那些发表过几百甚至上千篇论文的教授们，差距还是很大的。
……
小电驴很快到了社科大楼下，云容裳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见到李牧来了，便迅速迎了上去。
“学弟，你终于来啦！”
李牧摆摆手：“来了，记住你下午要请我吃的饭就好。”
“没问题！”云容裳比了个OK：“小意思。”
“那就行。”李牧点点头。
而这时候，袁思平刚张开口，打算说下午请李牧吃饭，顿时就闭住了。
他多看了几眼云容裳。
可恶啊！长得有些漂亮啊！
而这个时候，李牧则转过头对袁思平说道：“多谢了，之后组队的时候，我一定优先选你。”
袁思平回过神，想说一句：大佬，智者不入爱河啊！
结果话到嘴边，就成了：“好的大佬。”
要是李牧知道他心中想的话，肯定一巴掌扇过去。
开玩笑，他还能不知道这种道理？
女人只会影响我学习。
他的正宫只会是物理……
呃，还是数学？
算了，两个一起吧。
男人有时候就得博爱一点。
……
告别了袁思平后，两人也进入了社科大楼。
很快进入了一个小型的讨论室中，就见到这里面围了八个人。
这八个人基本上人人面前都有一台超薄本，什么苹果、XPS、Surface之类的大牌子，均价都在一万以上。
虽然李牧都买不起，不过并不妨碍他以前了解过。
啧，不愧是学金融经济的。
心中感慨了一声，而云容裳也向里面的人挥了挥手，“数学大佬我给你们带来了，他叫李牧。”
然后她也给李牧介绍了一下：“他们都是我导师的研究生，我的师兄还有师姐，我跟着他们一起做这个课题。”
“这是我博士生师兄，张伟龙，也是我们这个课题组的负责人。”
“师兄，数学大佬来了。”
张伟龙笑着向李牧点点头，问道：“李学弟好，你是大二的吗？”
云容裳是大三，然后喊李牧学弟，所以在他看来，大二的概率是最大的。
但李牧摇摇头：“大一。”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啥？
才大一？
算了，大一就大一吧。
“也是读金融的吗？还是经济的？”
李牧一愣，随后摇摇头：“不是啊。”
“那就是工商管理？”
“也不是。”
这下在场的人又都更疑惑了。
既不是学经济的，也不是学金融的，还不是学工商管理的。
那还能是学啥的？
会计学的？
如果是这个话，数学厉害倒是就完全可以解释了。
而这时候李牧正要解释，旁边的云容裳便赶快说道：“他不是我们商学院的，是物理学院的！学物理的！”
这下，这些人全都愣住了。
学物理的？
然后过来帮他们解决金融课题上的问题？
这……
听起来咋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一个学物理的，或许在数学上确实会很好，但是真的能够解决他们金融系的数学问题？
虽然离不开“数学”二字，但两者也总有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感觉。
哪怕是数学系的都感觉要靠谱一些。
一时之间，云容裳的这些师兄师姐们，都不由对李牧产生了怀疑。
他真的能够帮上忙吗？
第三十章 直接给我说要什么结果吧
当然，尽管在场的这些人都对李牧产生了怀疑，不过也都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人是云容裳带来的。
更何况，他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选择找外援的。
虽然他们之中不乏数学牛逼的，但是再牛逼，也还是会遇到上限，而他们就是遇到了这样的上限。
打死他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这个数学上的问题，打死他们，他们还真的做不出来。
至少在短时间内是做不出来，长时间的话……
也许半年一年？
但显然，他们不可能等这么久。
在之前，他们已经叫来了三名能够联系得上的数学大佬，结果这些大佬们也都搞不定，最多也就只能往后面再延伸个三、四步，然后就没有了办法。
最后病急乱投医，云容裳给他们说认识一个数学也很牛逼的学弟，不如让他来试试。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张伟龙摆摆手，说道：“算了，先试试吧，李学弟，你也不要有压力，不会的话就直接说，我们也不会怪你，其实之前我们已经找过了三个数学也很厉害的牛人，其中一个还是数学学院的博士生，人家都发表过几篇二区的数学SCI了，然后也被难住了。”
“所以你不用担心。”
张伟龙还是挺宽容，李牧也笑着点点头：“好的，谢谢学长了。”
旁边的云容裳则替李牧站了个台：“嘿，你们可别小瞧我叫来的这位学弟，人家可是也发表过一篇一区的SCI，可厉害了，不然我为什么敢叫他来！”
发表过一区的SCI？
云容裳的话，总算让这些人都不由多看了李牧一眼，心中也都感到了十分的吃惊。
才大一，就发表了一区的SCI。
虽然他们社科发表的是SSCI，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知道SCI一区论文的含金量，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发的。
别说是大一了，哪怕是在大四的时候发表一篇一区的论文，那都是妥妥的大佬，现在这……
好吧，他们心中有些服气了。
张伟龙也用颇为惊讶的表情看了一眼李牧，随后就笑呵呵地点头道：“看来之前确实是有些小看学弟了，那待会儿可就看你的了。”
李牧微微点头，说道：“那就先让我看看是什么问题吧。”
“好。”
张伟龙点点头，然后就走到了最前面的投影屏幕上，稍微操作了一下，打开了一个WORD文档。
文档的上面便详细介绍着他们课题，以及他们所遇到的问题。
“我们的这个课题，主要说的是金融中最常讨论的一个问题，即定价货币风险。”
“货币市场的横截面很小，在这上面进行投资的时候，显然是存在着风险，而为了规避这样的风险，我们可以从利息差、趋势和均值回归这三个特征来对收益进行预期，然后利用这些性质来构建单个货币的事前均值方差有效投资……”
听着张伟龙开头的介绍，李牧懵逼了。
啥跟啥？
什么意思，市场的横截面什么东西？
他本来寻思自己还能稍微地去理解一下，结果现在……
还是放弃好了。
果然，隔行如隔山。
随后他果断地挥挥手，示意张伟龙停下。
张伟龙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李牧说道：“学长，你还是直接给我说，你们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吧。”
“这……”张伟龙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不用先看一下我们的课题吗？这样对你之后解决问题也有帮助。”
“我知道你可能有些名词不能理解，没事儿，我待会儿会给你解释的。”
李牧摆摆手，说道：“还是不用了。”
对他来说，只要给他数据，并且让他知道最后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就够了。
数学就是这样，将问题变成数字，并且清楚要把这些数字变成什么样的，就够了。
只不过这是对他来说。
对于张伟龙，以及他们课题组中的其他人来说，似乎就不这么想了。
他们以往在处理这种问题的时候，都需要先从金融学的角度来理解，这样对于他们处理那些繁杂的数据也会很有帮助。
就像是做题的时候需要先审题干，理解题意，这样才更加有利于解题。
所以像李牧这种省略这一步的做法，他们都有些不能理解。
而张伟龙或许还能保持一下耐心，但是旁边的其他人就开始有些不满了：“之前那位数学学院的博士生都理解了一下课题。”
“是啊，这位李学弟，不是我们骗你，题意还是需要好好理解一下的。”
“就是……”
几个人的开口，使得叫李牧过来的云容裳感到了十分的不好意思，但是她想到自己当初询问李牧那个变分不等式问题时，虽然题干也是经济方面的，但是李牧却也能够在不懂其中一些名词的情况下，解决掉那个问题。
或许，对于一些数学牛人来说，金融中的数学问题，真的不需要去理解题干呢？
于是随后，她便为李牧说话：“大家都请先静一静，都先静一静！”
云容裳的话，让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李学弟是我喊来的，所以我选择相信他。”
“如果最后不行的话，我就替他向大家道歉，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她的话，让那几位有些不满的人不再说话了，而之前没有说话的人，此时也站出来打起了圆场。
“云师妹说的哪里话，反正我们之前都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了，也不差现在这一会儿了。”
“对对，咱们就先让李学弟试一试吧！”
“李学弟毕竟也是发表过一区论文的，咱们还是相信他好了。”
见到几位师兄师姐说话了，云容裳也笑着感谢道：“谢谢大家了。”
随后她就看向了张伟龙：“师兄，直接给李牧说问题吧。”
张伟龙见到此，也就点点头：“行，那就这样吧。”
随后他便翻起了文档，找起了描述问题的那一页。
而趁着这个时间，云容裳小声地对李牧说道：“待会儿可就看你咯，可千万别给学姐我丢人呀！”
李牧则多看了云容裳几眼。
倒是看不出来，这位学姐还是很会处理人际关系的。
随后他笑着点点头，“放心吧。”
第三十一章 你还真敢喊学弟啊
“李学弟，你看，这就是我们的问题，这里有许多的数据。”
张伟龙找到了文档中描述问题的部分，然后便招呼了一声李牧，给他介绍了起来。
“然后这里是我们当前市场上最常见的九种领先的交易策略的数学模型。”
“而我们的目的就是，在这九种交易策略中寻找这之前给你说的那三种特征之间的关系，从而确定风险上的问题。”
他指了指之前提到过的那三种特征。
“我们需要从UMVE投资组合理论入手，也就是无偏最小方差估计，然后……”
“你看看，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问我就好。”
很快地，张伟龙简答描述了一下问题，然后就看向李牧。
李牧点点头，站在多媒体投影屏幕前看了几眼，最后兴许是觉得站着看太累，于是他便说道：“直接发给我，我用自己的电脑看吧。”
他的电脑一直都放在自己的包里面的，本来是要拿到图书馆去的，结果刚到图书馆门口就被云容裳叫了过来，所以电脑也正好带着的。
找了个座位，然后从书包中掏出了他那个大号的笔记本，放在了其他人那些高端的轻薄本旁边。
按下开机键，风扇就呼呼地转了起来，当然开机的时候就是这样，片刻后风扇就安静了下来。
旁边的云容裳都没想到李牧居然还背着这么大的一台笔记本，就不由问道：“你不觉得重吗？”
“啊？还好吧。”李牧摇摇头。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以前的他还会觉得这个笔记本特别重，结果现在他就没感觉了。
这好像也是脑海计算机的功劳？
脑海计算机似乎能够通过控制他的体内的一切生物电流，一边提高他的智商，一边又能够改善他的身体情况。
没有多想，开了机，然后云容裳将所有资料发给了他。
接下来，他就安安静静地看起了问题。
周围的人见到他进入了思考的状态，也都没有再说话了，就算真的要讨论什么，也会压低声音，避免影响到李牧。
不管怎么说，进入认真思考状态的李牧，看起来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旁边的云容裳也看着李牧，心中哼哼地想着，这家伙之前还经常小看她的问题。
这下好了，难住你了吧？
只不过最后她又丧气地摇摇头。
她在想啥啊！
按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显然是李牧赶快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才是最好的。
毕竟她刚才都给李牧站了台。
“所以，学弟加油吧！如果这个问题你也做出来了，那我就承认我的问题在你眼中都很简单！”
她在心中开始给李牧打起了气。
时间很快过去，大概过去了十多分钟。
忽然，讨论室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一个人出去开门，随后就是一个男生走了进来。
在场的人很快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他们之前喊过来的那名数院博士生吗？
他咋又来了？
张伟龙走了上去，因为这位数学博士生是他的朋友，当初也是他喊来的。
“徐灿耀，咋过来了，不给我说？”
徐灿耀摆摆手道：“这不是想要给你个惊喜嘛，你们的那个问题，我有一点想法了。”
“真的？”张伟龙顿时眼前一亮，当然，周围的其他人听到这句话，也都是眼前一亮。
居然有方法了，真不愧是数院的博士生！
此时，他们顿时就忘记了旁边还在思考着解决方法的李牧。
当然，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当他们已经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很多天的时候，任何人说自己有了方法时，都会让他们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忘掉其他。
大概此时也只有云容裳仍然在关注着李牧了。
徐灿耀笑着道：“当然，我还能骗你们不成？我还专门问了一下我导师呢。”
“你导师？那位林尧教授？”张伟龙顿时就更加放心：“看来这下就稳了，说起来我导师之前也和林尧教授合作过论文，一直都说林尧教授的数学比一般数学教授都要强。”
“那是。”
有人夸自己老板，徐灿耀当然要表示赞同，而这时候他又环顾了一下这间讨论室，一边问道：“你们刚才还在想那个问题吗？”
“是啊，这不，我们又请来了一位数学厉害的学弟帮忙，甚至还是物理学院的学弟。”
说着张伟龙就指了指那边仍然在思考的李牧。
“好家伙，连学物理的你们都叫过来了？你们这是不是算是病急乱投……我草！”
话说到一半，徐灿耀的眼睛就瞪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李牧。
“呃……你说咋了？”
张伟龙迷惑，咋就说着说着到一半，突然蹦出一句粗口呢？
“不是，你早说你们认识这位嘛，还喊我干嘛。”徐灿耀指了指李牧，然后没好气地对张伟龙说道。
张伟龙茫然了，周围的其他人也都茫然了。
“这位？李牧？”
“是啊。”
“李学弟怎么了？”
听到这声“学弟”，徐灿耀就摆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你还真敢喊人家学弟，我给你说，我老板手底下的研究生，现在没一个敢喊他学弟的。”
“啊这……”
张伟龙和周围的人都对视了一眼，“你还认识他？”
“那当然。”
“可他学物理的……你刚才不是还想说这是病急乱投医的吗……”
“这位除外，除外。”徐灿耀连连摆手，“他还被我们林教授邀请到课题组来了，你们是不知道这位有多牛逼……”
说着，他就把李牧在课题组的事迹说了出来。
没错，这位徐灿耀，也在林尧教授的那个课题组中。
而李牧之前轻轻松松地就把课题中的难点问题给解决了的事情，他可是一直记忆犹新。
而听完了徐灿耀的解释，这些金融系的研究生们，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然后看向李牧。
这位学弟……呸！
听完了徐灿耀说的，他们忽然也觉得再喊学弟，自己是不是就有点不配了……
刚才徐灿耀可是说了，这位学弟甚至都要发第二篇一区论文了！
想到这里，他们的心中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他们刚才居然还敢质疑这样的大佬？
至于云容裳，脸上就更是惊讶了。
她在图书馆中经常看见李牧学习到闭馆，再加上李牧看的那些书，就知道他很厉害，结果却没想到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她看向李牧那仍在仔细思考的样子，不由心道：“学弟啊学弟，你到底有多聪明啊？”
于是就在这个时候，李牧抬起了头，看向了他们，说道：“我这边有方法了。”
第三十二章 解决了！
李牧的话语，将那些还陷入在吃惊中的金融生们给拉了回来。
只不过这也只不过是从一个吃惊转移到另外的一个震惊罢了。
这特么才过去多久？
半小时不到？
然后就有方法了？
这真的假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刚才徐灿耀给他们说了那些话，他们都要觉得李牧是在吹牛了。
要知道的是，之前他们叫来的那些数学牛人，全部都最少思考了有一个小时，包括徐灿耀当初也思考了一个小时，这才往后推了几步，结果就又僵住了。
结果李牧的话，就顿时让他们都吃了一大惊。
而这时，抬起头后的李牧也注意到了徐灿耀，就不由惊讶道：“咦，徐学长，你也在啊？”
徐灿耀连连摆手：“李大佬，我可不敢当你学长。”
他指了指张伟龙：“我跟他打篮球认识的，前些天他也叫我来帮忙，倒是没想到他们还认识你，我寻思这还叫我干啥，你一个人不就够了。”
李牧挠挠头：“我也才刚来。”
徐灿耀一愣，李牧才刚来？
他刚才还真没问李牧啥时候来的，所以还不像张伟龙他们那样震惊，“来多久了？”
“好像……半个小时吧？”
徐灿耀：“……”
于是他也震惊了。
他可是想了两天！
然后想到关键点实在想不出来，又跑过去问了一下林尧……
自闭了。
心里苦。
李牧也没想到自己不小心就把人家给打击了，转头对张伟龙说：“我想了个新模型出来，应该是可以解决你们的问题。”
“我简单给你们写一下。”
说着他便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开始了建模。
他写的很快，源于脑海计算机加强了他对身体的控制，板书也依然精细。
只不过对于在场这些金融系研究生们，再好看的板书，也挡不住他们脑袋的不够用啊！
他们的脑袋里面可没有装着i3-530，当看到李牧的建模之后，当即就开始过载宕机了。
这写的是什么东东啊……
一个个数字符号什么的他们的都能看懂，怎么组合起来就变成天书了呢？
想起李牧的话，简单给他们写一下？
您管这叫简单？
这时候，他们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要轻视任何一位数学大佬，否则他就会用可怕的数学来让你头疼。
而云容裳也看呆了，原来这就是李牧火力全开的时候吗？
她以前问的问题，好像还真的……
没啥意思。
至于唯一能够勉强跟上李牧的，也就只有徐灿耀了。
这个问题并不是纯数学，也不像数学物理那样对数学有着高要求，所以徐灿耀倒是也还能够理解。
他此时的心中，就是抱着最后一点竞争的心思，想要看看李牧的方法和他自己的方法之间到底哪个更好一些。
毕竟李牧才思考了不到半小时，而他可是思考了两天，还有林尧教授帮忙的这个BUFF。
李牧才思考了那么一会儿，总是会有缺漏点的吧？
人又不是计算机……
然而，看到了李牧前面的几步之后，他就改变了想法。
算了，反正李牧本来就厉害，他的方法能做到和李牧不相上下就行了。
结果又看了几步，他再度降低了要求，比李牧稍微差那么一点就行了，毕竟人家是天才嘛！
到时候看看他和这位天才差多少就好了。
直到最后——
不看了！开摆！
他直接瘫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放弃了思考。
这个人的智商，真的有极限吗？
就这样，整面黑板都被李牧写满了。
停下了粉笔，拍拍手，然后回头看一眼。
前面四分之三是推导过程，写的密密麻麻的，后面四分之一就是完成的模型。
唔……
应该问题不大了，搞定。
随后他转过头对张伟龙说道：“好了，差不多就这样。”
“这个模型你们直接用就可以，虽然我理解不了你们的题意，不过根据你们的要求，还有这些数据，我估计这个模型应该就是你们想要的了。”
“之后你们可以找几个实例代入进去再试一试。”
说罢，他让开了位置。
张伟龙咽了咽口水，然后走了上去。
前面四分之三他看不懂，所以用用最后的模型就好。
虽然这个模型看起来也很高大上就是了……
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算把这个模型给看明白。
当然，仅限于看明白怎么用。
随后，他又利用这个模型代入了几个新的数据，最后惊讶地发现，得出来的结果，和实际的情况十分的吻合。
误差都完全在置信区间的范围内。
张伟龙摸了摸自己的脸，又退后半步，将整面黑板完全纳入到自己的视野中，又重新看了一遍。
心中满是不敢相信。
这就……解决了？
这个难住了他们少说都有快几个周的问题，就这样直接给解决了？
这么突然……
他又转头看了看那边的李牧。
此时的李牧已然回到了他的座位前，将电脑给合上了。
显然，他对这个模型很有信心。
张伟龙的心中彻底服气了。
谁以后再说学物理的解决不了他们金融里的问题，他直接一巴掌呼上去。
放屁！
现在不就有一个？
同理，谁再说解决金融学的数学问题就必须要理解题意，他也是一巴掌呼上去。
李牧别说直接就给他们整出来了，甚至于他给出的这个建模到底是什么水平的，张伟龙都有些摸不清楚。
只能说，就算把这个建模放在金融学最顶级的期刊《Journal of Finance》的论文中，他估计都不会觉得突兀。
甚至大概会在心中感叹，真不愧是能发顶刊的牛人，居然能够搞出这样的模型出来，佩服佩服。
这时候，旁边又有一个人凑了上来，问道：“张师兄，这个模型……怎么样啊？我都有些呃……看不懂。”
张伟龙既是他们的师兄，数学能力也是他们导师手下公认最好的，所以他总能看得懂吧？
张伟龙回过了神，有点赧然。
谁让他也不是能够完全看懂呢？
当然，这一点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他转过身，看向了课题组的其他人，面对着他们希冀的目光，然后笑着说道：“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我想，我们大家都要向李牧同学道个谢。”
“这个问题，解决了！”
听到这句话，讨论室中顿时就爆发出了一片欢呼声。
第三十三章 金融教授的赞叹
终于解决了！
终于解脱了！
对于这个课题组的人来说，这些日子简直就是在折磨他们。
搞得他们都甚至在脑海中寻思自己当初为啥就要选择这个金融系！
虽然沪交大学的金融系确实牛逼，毕竟地处沪市，金融业十分发达，他们这个系的资源也十分之多。
但是这种数学问题，他们是真的做不出来啊！
想到这里，他们都看向了那边已经将笔记本电脑装回到书包中的李牧，眼神中都流露出了看大佬的目光。
这就是牛人吧……
至于一开始他们对李牧的怀疑？
他们可不承认！
“李大佬牛逼！”
“不愧是李大佬，轻易地就做到了我们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李大佬也太强了吧！”
“……”
一帮人鼓起了掌，吹捧了起来。
都学起了徐灿耀，改称大佬了。
至于“学弟”？
开玩笑！
他们现在也不敢喊人家学弟了。
谁敢叫学弟啊？
放尊重点！
“学弟！果然我没有看错你！”
咦，还真有人敢喊？
众人转头看去，哦，云容裳啊，那没事儿了。
毕竟人就是云容裳喊过来的。
此时有的人也心思活跃起来，之后要不要问云容裳要个李牧的联系方式？
开玩笑，李牧数学这么牛逼，到时候他们写毕业论文要是遇到了数学上的困难，要是有李牧的帮助，岂不是随随便便就帮他们解决了？
甚至有几名云容裳的研究生师姐都开始动起了别样的心思。
有一个学霸小男友是什么体验？
当然，李牧可不知道有些学姐的心中已经开始想从数学物理的手中抢走他了，他收拾好了东西之后，便背上了书包。
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云容裳。
“学姐，可别忘了我下午的饭啊。”
“肯定忘不了。”云容裳拍了拍胸口，笑盈盈地比了个OK。
“那就好。”李牧点点头，现在也才三点不到，还有一段学习的时间呢。
“那张学长，应该没事情了吧？没事儿的话，那我现在就先走咯？”
听到李牧居然这就要走了，张伟龙就是一愣。
“啊？你这就要走了吗？”
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他们都还没说要怎么具体感谢呢，这就要走了？
这个课题是他带头进行的，导师给他提供支持，他也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人，很公道，不然的话也不会吸引这么多的同门参加进来。
所以刚才口头上的感谢只是口头上的感谢，总归也得有实质性的。
不过李牧没有想这么多，便疑惑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伟龙这下算是明白了，李牧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来帮忙的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到时候论文发表之后，我会给你留至少一个二作的位置，之后庆功宴的时候，也希望你能一起来参加一下，你看如何？”
“啊，这就二作了？”李牧不由一愣，迟疑了片刻，问道：“你们这篇论文打算发几区啊？”
“呃……一区，有你的这个建模，肯定就是一区了。”
说这话的时候张伟龙还有些不好意思，要是他们再厉害一点，说不定就能直接发顶刊了，现在倒变成他们拖累李牧如此优秀的建模了。
李牧：“……”
他就花了一点点时间建了个模，然后就能拿一篇一区二作了？
金融学的期刊这么好发？
搞得他心中都不由寻思要不之后写几篇？
建几个模就完事儿了。
当然，这样的想法他也就是在心中随便想想，毕竟他的任务是要看总质量而不是总数量的。
不过，对张伟龙的提议，他自然也不会拒绝，反正只要这篇论文发出去，也算是为他的任务提供一点进度，自然是多多益善。
“那就谢谢张学长了，到时候庆功宴我一定来！”
张伟龙当即就爽朗地笑出了声。
“好！那到时候可就等你了！”
随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李牧便向在场的人告辞，然后离去。
看见李牧的离开，那边选择了开摆的徐灿耀也自觉无事，同样要告辞。
不过这时候张伟龙忽然又问道：“对了，你想的那个方法呢？你不是说还有林尧教授帮忙指点吗？和李牧的这个建模比，怎样？”
徐灿耀连连摆手：“你这不是揭我伤口呢，别提了，你们要是用上我那个，说不定就上不了一区了，我老板虽然也指点了一下，但是主要还是我自己想的，真不行。”
“不说了，我也先走了。”
说着他就挥挥手，离开了这里。
而周围那些还看不太懂李牧建模的人，听到徐灿耀的话后，才更加清楚这个建模有多牛。
连那位林尧教授指点过的都不行。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张伟龙也在心中惊叹片刻，随后便对组员们说道：“好了，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之后咱们的事情很简单，就是都先把这个模型给看懂了。”
“至于推导的过程就算了，学会怎么使用这个模型就行了。”
这句话让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用研究推导过程了。
不然的话他们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又被打开了，一道声音传了进来：“哪有推导过程不看，直接用模型的？张伟龙，你这可是带头偷懒啊。”
声音一进来，讨论室里面的人顿时就都站了起来。
“孙教授！”
孙教授，就是他们的导师，孙紫萍。
从外表上看上去，孙紫萍就像是一位很和蔼的阿姨一样，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位沪交大学的金融教授，就更不用说她还是长江学者，国院特殊津贴专家，多次参加过国内外的顶级金融论坛并发表过讲话，对于国家政策都有一定的建言权。
但她的学生们都清楚，所以都立马站了起来，十分的尊敬。
孙紫萍笑呵呵地说道：“来看看你们的问题解决的怎么样了，现在是有思路了？什么建模，让你们都放弃研究推导过程了？这可不行啊。”
张伟龙挠挠头，然后指了指黑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教授，您看，都在黑板上面了。”
孙紫萍这才注意到黑板上写满了的公式。
首先那漂亮的板书便让她赞叹了一句：“这黑板字写的不错。”
然后是内容。
作为一名厉害的金融学家，她的数学能力自然也不是盖的。
仅仅看了前面几步，她就颇有些惊讶地说道：“诶，这数学水平不错啊……”
再看了几眼，她的眉头就严肃了起来，而作为她的学生，张伟龙他们都知道，导师这是进入思考状态了。
就这样，约莫五分钟后，孙紫萍眉头舒展开来，那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中竟然浮现出了少见的惊喜。
“这个模型是谁搞出来的？”
“非常非常好！”
第三十四章 孙紫萍的好奇
孙紫萍的这句“非常非常好”，让在场的这些研究生们眼睛都睁大了。
他们的导师算是挺平易近人的，平常对他们也多以鼓励为主。
毕竟到孙紫萍这个地步，基本上也不会像那些普通教授一样，喜欢压榨他们的劳动力，相反还对他们的成长都很有帮助。
甚至由于孙紫萍的丈夫本身也是一位身家有几十亿的大老板，家境富裕，所以有时候孙紫萍还会主动地资助他们。
但饶是如此，孙紫萍也从来没有像这样连用两个“非常”来夸奖人。
能说一个“非常”，对他们这些学生来说大概都算是一次莫大的鼓励了。
而且就更不用说，孙紫萍那目光中的惊喜。
她为什么会如此惊喜？
而不是欣慰？
孙紫萍见到这些人都还在发愣的样子，便看向张伟龙又问了一遍。
“是伟龙你吗？”
张伟龙如梦初醒，然后赶忙挥挥手，“不是不是，是另外一位学弟……”
嘶，又不小心说出了“学弟”二字，罪过罪过，万望李大佬原谅。
“其实是小云喊来的，让小云给您说吧。”
孙紫萍就将目光看向了云容裳，亲切地说道：“容裳也在啊。”
“大姨！好久都没见你了，我好想你！”云容裳立马凑上前，一脸亲近。
是的，她和孙紫萍是亲戚，孙紫萍是她母亲的大姐，而这大概也是孙紫萍愿意收一个本科生学生的原因。
孙紫萍和蔼地笑了笑，说道：“这不是这段时间都去上京开会了嘛，刚才才回来，就来看你们了。”
“快说说吧，这个模型是谁做出来的，这可算得上是你大姨我回来之后就收到的第一个惊喜了。”
虽然还是有些不清楚为什么孙紫萍如此重视这个模型，云容裳还是点点头，说道：“是物理学院一个大一的学弟，叫李牧。”
孙紫萍愣住了。
和之前其他人的反应一样，听到这个“物理学院”之后，也没反应过来。
物理学院的学生跑过来解决了他们金融学上的问题？
好吧，虽然万变不离其宗，都是数学上的问题，只不过……
听起来还是有些怪怪的。
当然，孙紫萍都五十多岁了，见得多了，也就不会觉得那么奇怪了，只不过问题是……
大一？
这……
孙紫萍又回过头，看了一遍那个模型。
这真的是大一就能搞出来的？
“你确定他是大一吗？”
云容裳点点头，“是的啊。”
“这样啊……”
孙紫萍又想了想，最后问：“你们知道他的导师是谁吗？”
在场的人又都摇摇头。
不过张伟龙这个时候想起了刚才徐灿耀说的，李牧参加了数院林尧教授的课题组，这么想来林尧肯定是认识的。
而这位林尧教授曾经和孙紫萍合作过论文，之间也应当比较熟悉。
他就说道：“李牧现在在数院林尧教授的课题组里，教授你可以问问林尧教授。”
孙紫萍又疑惑了：“怎么又是数院了？你们不是说他是物院的吗？”
“啊这……”
在场的人猛然反应过来，对哦。
他们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李牧一个物院的人，到底是怎么参加到数院教授的课题组中去的？
这是不是就有点……
“大概是因为……李学弟他的数学太厉害了吧？”云容裳小声说道。
其他人想了想，最后都不由点了点头。
大概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毕竟他们亲眼见识过了。
孙紫萍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算了，我到时候自己去问林教授吧。”
“你们的组会继续，我在旁边看。”
“好的。”张伟龙点点头。
而这时候孙紫萍又说道：“另外，这个模型的推导过程，你们回去之后都要好好研究下来，吃透，之后我会专门检查一遍。”
“啊？”
一时间，这些金融生们全部都哀嚎出声。
痛，太痛了！
“别喊了，这个建模过程中体现的数学思维，足够你们受用一生，我们金融学虽然不强调数学能力，但是绝不意味着就可以不去提高。”
孙紫萍倒是丝毫没有心软，强调道。
而见到导师如此的认真，这些学生们也就只能点点头，停下了哀嚎，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心中对李牧更加惊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够让他们导师这样的大人物都如此重视。
一个建模过程的思维，就能够对他们的以后受益终生？
当然，如今的他们，大概是理解不了了。
……
时间很快过去，三个小时后。
图书馆，一个位于角落的位置。
李牧正在写着他的第三篇论文。
第二篇论文他已经发出去了，发的是《Communications in mathematical physics》。
作为数学物理方向的重要期刊，虽然《CMP》由于发文量较大，存在灌水的嫌疑，但是在这些年以来，能够在《CMP》发文，一般也都是实力的象征。
可以说是数学物理人学术生涯的一个重要进阶。
一般的博士生，甚至是博士后、助理教授等等的，如果能够在这上面发表一篇，都会被认为是具有不错实力的了。
甚至发过几篇《CMP》，都算是申请他们国内青千的一个标准。
而再往上面去，就是那些更加顶级的期刊了。
当然，那些更加顶级的期刊，李牧暂时还没有去想，能够发顶刊的水准，他自认暂时还不是他能碰的。
因为他看过不少篇发在顶刊上的论文，每一篇中所蕴含的知识量，都是他现在还不够的。
他还需要继续的沉淀，以及积累。
而就在他认真学习的时候，图书馆不远处的走廊，一道身影走了过来。
正是云容裳。
“学弟果然在这里。”
看见李牧学习的背影，云容裳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现在也算是摸清了李牧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就是在这片角落处。
因为李牧写论文需要打字，为了避免打字声影响到其他人，所以他一般都会在这边找位置。
不过看着李牧那一如既往的学习姿态，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变过似的，云容裳的心中就不由感慨。
学霸是怎样炼成的？
学霸是这样炼成的。
走上前，看了一眼李牧的电脑。
好家伙，大概又是在写论文。
至于为什么说是大概呢？
因为李牧是全英文写作，她也看不太懂，因为里面有些专业名词她不会翻译。
心中感叹片刻，然后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李牧的肩膀。
“大佬学弟，你不吃饭了吗？”
第三十五章 能够帮助国家经济的建模
感觉到被戳了戳，李牧就回过了神，转头看了一眼。
“大零学姐啊。”
云容裳顿时呲牙咧嘴：“我不是大龄学姐！”
李牧耸耸肩，然后又疑惑地问道：“吃饭的话……你找我干嘛？”
云容裳无奈道：“你不是说你过目不忘吗？怎么几个小时前才和你说我请你吃饭，你就给忘记了？”
李牧顿时一拍脑袋，“对哦！差点就给忘了！”
“不好意思，学习给学忘了。”
云容裳撇撇嘴，说道：“那你咋不把‘大零学姐’也给忘了？”
“这个嘛……”李牧打了个哈哈，“印象有点深，忘不掉。”
云容裳翻了个白眼：“懒得说你，快走吧，我今天开了一下午的组会，都饿坏了，都怪你！”
李牧开始收拾起东西，听到云容裳的话，又感到十分疑惑：“怪我？为啥？”
“你走之后没多久，我们导师就来了，然后看到你的建模还有建模过程，就要求我们全都得把你的那个建模过程给搞懂！”
云容裳的脸上已然开始痛苦了起来。
刚才那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没有一个人离开，都在研究着李牧的建模过程，领悟其中每一步的思维。
这可把他们给折磨坏了。
而偏偏他们的导师看了一会儿，就因为另外一件事情离开了，他们想问问题都不知道问谁，所以剩下的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去领会了。
“啊这……”
李牧没想到自己走之后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这可就有些意外了。
一位金融系的教授居然对一个数学建模有如此的重视？
那个建模很特殊吗？
他的心中也很疑惑。
当然，他还有一个问题……
“那个建模过程也不难吧？”
云容裳：“我特……”
差点粗口爆出来，最后她深呼吸一口气。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你闭嘴！”
李牧闭嘴，当然，他手上收拾的速度还是很快，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电脑和书之类的东西。
“好了，咱们走吧。”
“嗯！”
云容裳点点头，两人随后便离开了图书馆。
只不过刚出图书馆的时候，云容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诶，我的导师给我打电话了，我先接个电话。”
李牧微微颔首。
云容裳接通了电话，就开口道：“大姨！”
李牧一愣，大姨？
感情云容裳和她导师还是亲戚啊？
不过随后，云容裳那变得惊讶的表情又让李牧疑惑了。
云容裳的大姨导师说了啥？
直到片刻后，云容裳说道：“好，好，我就给他说。”
“嗯，拜拜大姨。”
挂了电话，她转过头看向李牧：“我导师说，想要认识认识你，请你吃顿饭，就在学校外面的那家川湘菜餐厅，数学学院的林尧教授也会来。”
“啊？”
李牧一脸懵逼。
……
校外，川湘名菜馆。
“你就是李牧吧？还是个小帅哥呢。”
和云容裳一同走进了包间，李牧就听见里面一个打扮很得体的妇人朝他和蔼地笑道。
而妇人的身旁坐着的就是熟人，林尧教授。
林尧教授笑呵呵地起身，给李牧介绍道：“李牧，这位是咱们学校商学院的孙紫萍教授。”
李牧看向孙教授，尊敬地打了个招呼：“孙教授您好！”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就是有几十亿身家的大佬吗？
看起来不仅平易近人，还凭亿近人。
来这里的路上，云容裳已经给他介绍过了她的这位大姨。
出身于书香世家，然后在上世纪嫁给了一个富家子弟，夫妻之间关系和睦，本身也在学术界事业有成。
可以说是妥妥的完美人生，就连云容裳都说很羡慕这位大姨。
别看其他的同学们都喊他大佬，这位才是真正的大佬。
就是不知道这位真正的大佬，为啥要主动请他吃饭？
“来，小伙子，到我这来坐。”
孙紫萍笑眯眯地看着李牧，然后拍了拍自己右手边的座位，她左手边坐的就是林尧。
李牧自然也没拒绝，走上前，坐在了孙紫萍的旁边。
这下，云容裳就不能坐在自己大姨身边了，便撒娇道：“大姨！你以前都是让我坐你旁边的！”
孙紫萍笑着说：“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坐，先让大姨和李牧同学认识认识嘛。”
旋即她拿起旁边的菜单，递给了李牧：“来，小李，你看看菜单，随便点，看上啥就点什么。”
李牧也没有推辞，他看得出来孙紫萍不是在跟他客套，那当然也就没必要推辞了。
“好！”
接过菜单，他放到了和云容裳的中间，“学姐你也看看。”
云容裳笑着颔首。
两人简单地点了三道菜，又递了回去。
孙紫萍笑眯眯地接过菜单，这样的年轻人，她就很欣赏，不会因为身旁是权威，就感到拘束，就像云容裳也很少和她表现得生分，一直都很亲近。
她又简单点了几样，同时也问了问林尧的忌口，之后就叫来了服务员，将菜单交了上去。
“小李现在才开始读大一？还是物理学院？”
“是的。”李牧点点头。
“这可是很好啊！今天你的那个建模我看见了，非常非常好。”孙紫萍笑道：“也就难怪连林尧教授这位数学学院的都那么中意你。”
林尧笑道：“确实，李牧这小子的数学天赋非常厉害，至少是我见过的那么多学生中最好的。”
“嗯。”孙紫萍点点头，笑道：“像咱们的金融经济里面，也需要像你这样数学十分厉害的天才。”
“像世界上的每一个著名经济政策，其背后都蕴藏着深厚的数学上的运筹。”
“比如马歇尔计划，你应该知道吧？”
李牧点点头，中学学历史都会学过这个东西。
“马歇尔计划可是为米国控制欧洲经济提供了巨大的作用，这就是简简单单一个经济政策，在国家与国家之间带来的重要作用。”
李牧赞同地点点头。
很难不支持，经济决定上层建筑，一个国家经济如果不行，那就一定会很脆弱。
孙紫萍微微一笑，“所以尽管我很欣赏你们这些搞自然科学的，但有的时候，社会科学对于国家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说不定，它就能够为国家经济带来巨大的影响力。”
“所以小李，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今天的那个建模，就有着这样的潜力？”
李牧愣住了。
孙紫萍的意思就是……
他的那个建模，竟然能够为国家经济政策，带来一定的帮助？！
第三十六章 多吃香菜数学好
别说是李牧了，旁边的林尧和云容裳都大吃一惊。
云容裳的脑海中又把今天那个让他们课题组所有人都痛不欲生的建模在脑海里面回顾了一遍，最后愣是没有想明白，那个建模居然有这么厉害？
而林尧则心中仿佛挠起了痒痒，今天孙紫萍找上他的时候他就很疑惑，李牧是怎么和这位国家级金融专家联系上的，那时候他就从孙紫萍口中提到了一个数学建模。
然后他就一直很好奇李牧到底整出来的什么数学建模，使得孙紫萍如此重视。
而现在听到这，他当然就更加好奇了。
孙紫萍则笑眯眯地看着李牧，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令人惊讶。
李牧张了张嘴，最后挠挠头，说道：“不好意思，孙教授，我没学过金融学，也没学过经济学，所以也想象不出来。”
孙紫萍笑了笑，摆摆手道：“没事儿，想象不出来就想象不出来，你只要知道这件事情就好了。”
“没学过金融和经济，也并不妨碍你发挥自己的数学能力。”
“就像是冯·诺依曼，你应该知道吧？”
“大名鼎鼎的现代计算机之父，那么你知道不，著名的经济学理论，博弈论，其实也是他提出的呢？博弈论在金融经济中的运用，可谓是无处不在，冯·诺依曼教授在咱们金融界，那也是奉为大牛的存在。”
李牧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冯·诺依曼这样的全才，确实是把自己的天赋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论是在数学、物理、计算机、经济金融等多种方面，他都展现出了一位超级学霸的风采。
而同样作为一名学霸——咳，浅浅的来说，李牧觉得自己还是当得起这样的称呼——李牧现在对自己的要求，也是成为像冯·诺依曼那样的全能学者。
凭借着脑海中计算机带来的亿点点帮助，再凭借个人的努力，他对此，还是有点信心的。
而这时候，他也大概猜到了孙紫萍今天请他吃饭的意思。
“所以孙教授是希望我能够继续挖掘一下今天那个建模的潜力吗？”
孙紫萍笑着点点头，“聪明！”
“其实前段时间我一直在上京开会，包括国院那边也有关于今后如何应对国际经济形势的讨论会。”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应对美元霸权局面的问题，我这四年来一直在研究的一个课题也正好和这个问题相关，如果这个课题能够做成功，应该就能够帮助我们的货币在国际市场上取得一些地位上的进步，至少在面对美元霸权的时候，不至于显得疲弱。”
“但是我一直缺乏一个优秀的建模来帮助我完成这个课题，这个建模的要求也确实特别高，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然而你今天的那个建模，却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
“你今天那个建模尝试解决的是在货币市场中定价风险的问题，这个选题其实也是我给他们的，和我研究的课题虽然并不相近，但你的建模对我的问题却也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特别是其中的潜力，如果能够从更加宏观的角度来处理的话，对我的那个课题就更有意义了。”
“所以我想邀请你，来帮助我来完成那个课题，你的模型，说不定能够成为我课题的最后一块拼图。”
“当然，如果你觉得影响到你自己，也可以不答应，没事儿的，毕竟你还是一个大一的学生，还有自己的学业，我不会强求。”
孙紫萍的声音一直都很平和，不过此时却也能够听出希冀。
毕竟，那是她花了四年时间去研究的课题。
云容裳和林尧都没有说话了，只是在旁边看着李牧。
孙紫萍的邀请，对于其他国内的任何经济学家都是值得重视的。
但是放到一名大一学生的身上，就格外沉重了。
尤其是孙紫萍已经说出了这个课题的结果，事关国策。
李牧会接受吗？
而李牧只是思考了半晌，随后便问道：“这个课题一旦成功的话，就会对咱们的国家有帮助吗？”
孙紫萍笑道：“当然，只要这个课题能够成功，肯定会有利于我们国家货币的地位，进而提高我们在对外贸易中的优势。”
“到时候只要完成，我也会直接以内参的形式发给上面。”
内参？
李牧知道什么是内参，所以他对孙紫萍的地位也更加高看了一眼，同时心中也做出决定。
“孙教授，我愿意加入。”
既然目的于国有利，他又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无非就是试一试罢了。
孙紫萍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好！很好，看来我没有看错你这个年轻人！”
“待会儿回学校之后我就带你去办公室，我好好和你说一下这个课题。”
“好的，孙教授。”
李牧点点头。
“嗯，真是个好孩子。”孙紫萍笑了起来，然后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林尧，调侃道：“就是希望林尧教授不要介意我要借用一下你的学生了。”
林尧摆摆手，无奈道：“这话就不用说了，李牧他物院的吴孟源教授，就天天在跟我抢呢，结果还让那老东西给抢到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瞅了瞅李牧。
李牧尴尬，战术性喝水。
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啊！
唉，有时候男人又帅又优秀，就是有这样的麻烦——至于和帅有什么关系，李牧觉得有就是了。
而孙紫萍倒是挺好奇吴教授是怎么和林尧抢李牧，就不由询问了一下。
林尧长叹了一口气，“都怪我啊，就不该给那家伙介绍李牧的。”
然后他就把自己是怎么从一次小考试中认识到李牧，然后介绍给吴——吞孟源这老小子的。
虽然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却也让孙紫萍笑的前俯后仰，而一旁的云容裳也同样是忍俊不禁，只是心中更加惊奇于李牧的天赋。
居然能够让两位关系很好的教授因为他而争抢起来，看来李牧所展现的天赋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而这个时候，服务员也终于端上了第一盘菜。
香菜牛肉，湘菜的特色。
李牧已经饿了，等到两位教授动筷之后便捻了一筷子。
就着香菜吃下牛肉，肉质娇嫩而香菜也香，美滋滋。
而旁边的云容裳则看的眉头一蹙，小声问道：“你是怎么吃的下香菜的啊？”
李牧眉头一挑，咽下之后，说道：“香菜这么好吃的，你还不喜欢吃？”
“不喜欢。”
“多吃香菜，数学就好了，难怪你的数学不好。”
说着李牧又夹了一口。
云容裳眉头倒竖：“你数学才……”
说到一半，才发现这话她说不出口，不得已收了回来。
只不过心中又想了想，难道真的要多吃香菜？
于是她尝试性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几口。
呸！
难吃！
第三十七章 印着我们伟人的纸
最后的云容裳还是放弃了香菜，少少地吃了几块牛肉，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素菜上。
而李牧则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毕竟出来下馆子的机会少，这一盘香菜牛肉要价五十多，都够他一天的饭钱了，沪市的物价毕竟摆在那里的。
当然，李牧的不客气，也让孙紫萍和林尧都更喜欢，毕竟这样才显得亲近嘛。
就这样，一顿饭过去，也没有谁喝酒，喝点饮料就行了。
吃完，孙紫萍结了账，四人便一同回到了学校。
李牧自然是直接和孙紫萍前往了她的办公室。
云容裳也很好奇，是什么课题能够让孙紫萍研究了四年都没有个结果，所以也跟着一同前往。
再一次来到了社科大楼，到了孙紫萍的办公室。
孙紫萍的办公室挺大，而让李牧惊讶的是，进入办公室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伟人画像。
他多看了几眼，心中肃然起敬片刻。
办公室中，还有几名孙紫萍的研究生仍然在办公室中，他们见到导师这么晚了还过来，都有些惊讶，当然也都迅速地喊了一声。
只不过看见同样跟进来的李牧之后，他们就都愣了。
这位不是……
今天那个用一个数学建模让他们欲仙欲死的数学大佬吗？
他怎么跟着孙教授来了？
当然，没有给他们询问的时间，孙紫萍让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她则拿起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个U盘，带着李牧前往了旁边的一个小讨论室。
小讨论室中没人，进入里面后，孙紫萍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最后打开了一个文档。
“就是这个了，小李，你看，我给你简单说说，那些经济名词你就可以不用了解了，主要是这个数学模型问题。”
李牧点点头，随后就看了起来。
里面有相当多的数据，这种数据都属于国与国之间贸易的数据，虽然并不属于机密数据，但是想要整理地如此细致全面，没有一定的调研和整合，显然是做不到的。
其中涉及到了当前国际上各种货币的贸易总额等各类数据，清晰地揭示出了货币之间地位之差。
李牧心中惊叹，脑海中的计算机也开始疯狂地运行了起来，对这些数据进行起了整理归类。
孙紫萍解释着这些数据的作用，逐步告诉李牧他要完成的这个数学建模到底要用来解决什么问题。
“美元霸权的地位短期之内不会发生改变，而我们的目的就是稳中求进，要知道的是经济的好坏不源于货币的总量，主要源于流通情况，所以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增大人民币在国际贸易中的流通量。”
“这个模型计算的就是如何一边增大流通量，同时从中争取利润……”
这些简单的道理，李牧都懂，孙紫萍也没有用多么复杂的词汇来描述。
而旁边的云容裳则稍微有些跟不上了。
因为这些数据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有些数据不是简单地放到数据分析软件中就能够分析出来，到了这种重要的程度，想要研究的话，就需要进行逐个分析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国与国之间的贸易数字，都特别大，至少都是以亿为单位，云容裳虽然学金融，对数字还算是比较敏感的，但脑袋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而随着李牧再翻了一页，她就彻底跟不上了。
她撅了撅嘴，这种不如人的感觉，可真难受。
尤其这明明是金融的问题，她的专业……
时间很快过去，后面云容裳放弃了，就索性跑到一边，看起了她专业的书。
而李牧仍然在通过孙紫萍的讲解，理解着这个问题。
问题很长，毕竟涉及到了国家贸易的宏观问题，哪怕是审题也需要耐心。
就这样，两个小时过去了。
他们吃完饭后是七点半回到这的，当李牧彻底清楚了他需要建个什么样的模型时，已经是九点半了。
“我说的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孙紫萍问道。
李牧摇摇头，说道：“基本上没了。”
“那就好。”孙紫萍更对李牧满意。
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够听懂问题，已经充分说明了李牧的天赋。
人皆说他们学金融的要对数字敏感，因为金融玩的就是钱，但是孙紫萍很清楚，有些数学家和物理学家，对数字的敏感性远超他们这些学金融的。
而李牧，已然初见这种端倪。
“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李牧感慨一声：“太宏观了。”
宏观地让他脑袋里面的I3-530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孙紫萍笑了笑，问道：“这种问题都是这样的。”
涉及到了国家经济，再宏观都不为过。
“这倒也是。”
李牧点了点头。
“有把握吗？”
“唔……”
李牧陷入了思考之中。
其实是他脑海中的计算机仍然在努力地运转，对这个问题进行着推导。
这么久以来所学到的知识，全部都被他调用了起来，那些如同储存在磁盘中一直都没被遗忘的记忆，在此时被全部读取。
如果说现实中计算机读取磁盘中的内容需要考验磁盘的读取速度，那么他脑海计算机中的那个磁盘，读取的速度几乎没有上限。
恍如一瞬间，所有的知识在他脑海中被过了一遍。
而人的智慧带来的灵活性，又让他能够在推导中更善于利用这些知识。
孙紫萍没有打扰他，她知道这个年轻人正在思考中。
也许研究数学的人都是这样。
旁边的云容裳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了李牧。
期待着他的回复。
她看得出来这个课题对自己大姨的重要性，所以也希望这位学弟能够帮上忙，当然，如果李牧真的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显然也是一次提升自己的机会。
就这样，李牧约莫再思考了将近三分钟，终于点头。
“我有把握。”
孙紫萍颔首，欣慰道：“好，好。”
“那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和需要，告诉我就好了。”
“好的。”
“嗯，等到完成之后，你和我都是第一共同作者。”孙紫萍笑道：“到时候按照首字母排序，你的名字还排在我前面呢。”
李牧惊讶，连忙摆手：“这怎么行，您研究了那么多年……”
“呵呵，四年的无功，可远远比不上一个月的有功。”孙紫萍摆摆手，打断了李牧的话：“更何况，我研究这个课题又不是为了向国家要功劳，只是不想看见印着我们伟人的纸没有印着人家伟人的纸地位高。”
“就这样吧。”
“你们年轻人早点休息。”
李牧默然片刻，最后点头：“您也早点休息。”
第三十八章 该作者名下共有八篇论文发表
时间匆匆而过，接下来的日子，对李牧来说忙碌而充实。
除了孙紫萍教授交给他的任务之外，他也还有自己的论文要写，同时每个周要去参加一次物理竞赛的培训班，而该上的专业课还是得上。
在所有的这些工作中，显然是孙紫萍教授的那个任务更加困难一些。
虽然金融数学不像纯数学那样涉及的艰深，但是却讲究一个灵活运用已有的知识。
数学中的知识有很多，如何将它们组合起来，成为一个能够用来解决问题的方法，显然不是一蹴而就，大概就连围棋的所有变化，都不如这种抽象问题的变化复杂。
不过孙紫萍也从来没有催促过李牧，对她来说，时间从来不是问题，能不能解决，才是问题。
就这样，又是半个月后，李牧当初发的第一篇论文见刊了。
林尧教授和吴孟源都一直关注着《理性力学和分析档案》期刊，所以他们在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都共同向李牧发去了祝贺。
人生中第一篇论文见刊，这当然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李牧也觉得自己应该感谢一下两位教授的培养，便抽出了一下午的时间，请两位一直给他帮助的教授吃了一顿饭。
吴孟源和林尧自然都很高兴，甚至还喝了酒。
顺便的吴孟源也帮助李牧申请了学校的学术基金扶持，当初他的提议已经通过了，并且奖励金额上还直接提高了一倍，只要论文正式见刊，那么就能够申请奖励，所以李牧这篇论文将会有整整一万块钱的奖励。
不过金额发放需要等到学期末的时候，差不多还有三个月。
李牧对于需要等三个月当然没有什么不满的，相反他还高兴地合不拢嘴，一万块！
一伯伯！
早知道写论文这么赚钱，他上个学期……
咳咳，算了，上个学期还不存在学霸李牧。
当然不管如何，他在写论文这件事情上面也变得越发积极了起来。
到后面，他的第二篇论文也在《CMP》上见刊了，两位教授自然也都在关注，所以也再度向李牧发去了祝贺，当然这次就没有再请客吃饭了。
然而两位教授也就仅仅知道这两篇论文了，因为李牧从第三篇论文开始，就没有再去请教他们，全凭自己个人独立完成。
就这样，一晃，就是一个月多过去，到了五月份。
清晨，林尧的办公室。
刚刚来上班的林尧，打开了电脑。
早上的他，比较喜欢先看几篇论文。
作为教授，关注期刊论文是必要的，而像他，一般看的就是那种档次比较高的一区期刊了。
在各种期刊中寻找了一下，最后他挑中了最新一期的《CMP》。
CMP平均每期的文章有15篇左右，如此多的文章，林尧当然不可能全看，所以他往往会简单看一下每篇论文的摘要，然后再按照兴趣选择。
不过打开目录之后，他首先就对其中的一篇论文产生了兴趣。
“浅水波方程熵稳定格式的保平衡性？”
“流体力学的文章……不错，那就看一看吧。”
流体力学作为经典力学中最后的难题，并且由于其对数学的要求很高，所以一直都深得许多数学物理学者的研究。
林尧便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他也没忘记，自己的第一篇SCI，投的就是关于这个方向的。
于是他不再关注其他的论文，直接翻到了这篇论文的那一页，开始看了起来。
“唔……不错，不错……这个作者的数学实力挺强的啊，这个推导的思维，真是有点绝妙。”
他的心中有些感叹。
窥一斑而知全豹，仅仅只是这些数学推导的过程，就足以让他判断，这篇论文作者的数学实力，绝对不低。
论文不长，也就短短二十页而已，然而内容却足够的精髓。
“难得看到这样优秀的论文啊。”
《CMP》由于每期的发文量大，所以有的时候他读到一些有水分的文章时，心中都会想骂上几句，但是这篇论文却让他感到了酣畅淋漓。
“看看作者是谁……”他的心中如此想着，然后就去看了看作者署名，“Li Mu？”
“发文单位来自于……沪交大学？啊？”
这……
难道……是李牧？
他有些震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李牧之后也没有找他们请教啊？
怎么就突然又发了一篇论文？
他赶快登陆了一下《CMP》的官网，之前李牧还发过一篇，所以是可以在同作者名下查找到的，这样就可以用来确定这篇论文作者的身份。
而后他一查，果然，这篇论文的作者就是李牧！
林尧的心中惊讶了许久，最后就化为了欣慰。
李牧，真的已经完全成长了啊。
然后他拿出手机，给李牧发去了一段鼓励的话语，随后他便继续看起其他的论文。
……
又是一个月过去。
早上来到办公室的林尧，一如既往地看起了论文。
“带非线性噪音的随机g-Navier-Stokes方程的后向弱紧均值动力学？”
“看一看……唔，这作者的数学功底不错，对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的理解也很深……作者是……”
“啊？又是李牧？”
看到作者名，林尧有些呆滞，这好像是李牧的第四篇了吧？
他真把一区论文当批发一样写啊？
但无论如何，这篇论文的水准是在的，没有灌水的嫌疑。
所以林尧也就再度给李牧发去了祝贺。
……
时间来到了七月初。
“从量子曲线到拓扑字符串分区函数……这个也厉害啊，把数学和物理之间的联系用的太精巧了，简直是……巧夺天工！”
“作者是……李牧？？？！”
“怎么又看到这小子的论文了！！”
办公室中的林尧，双手抱着头，有点抓狂。
这几个月，他怎么总是能在《CMP》上看见李牧的论文？
虽然这期刊有些文章掺杂水分，但是并不妨碍有些论文也确实很优秀，所以他经常看这个期刊。
只是现在……
“等等……！”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李牧其实还有一些论文，是他没有发现的？
想到这，他立马进入了论文投稿系统，开始查找。
学术界，只要确定到人，就能够查找到这个人名下的所有的论文。
“李牧……沪交大学……查找。”
网页一刷新。
【该作者名下共有八篇论文发表。】
林尧：……？
第三十九章 八篇一区，李牧学术不端？
八篇论文。
林尧的心中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果然如他所料，这小子还真的有他没有发现的论文。
这可是八篇啊！
李牧写第一篇论文的时候，大概也就三个多月前。
然后他就发表八篇论文？
他在这个网页的页面翻了翻，每一篇都是一区，甚至于他的前两篇论文都已经分别有5个和3个的引用量了，至于后面的那些论文为什么还没有，大概是因为发表时间短，其他人引用过的论文都还没有正式发表过。
一区的论文，啥时候这么简单了？
林尧不理解。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吴孟源走了进来。
他刚进来就直接问道：“林尧，你知道李牧最近有什么情况吗？”
“他又咋了？”
林尧寻思自己这里还正因为李牧给搞不会了，吴孟源又来找他什么事情？
“刚才咱们学校财务处的一个人给我打电话，说李牧可能涉嫌学术不断，让我这个推荐人去审查一下，然后也不说他们这么判断的理由。”
“我就搞不明白了，李牧一个大一的学生，要怎么学术不端？”
吴孟源的脸上十分的气愤，李牧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学术不端？
“这群财务的人压根就啥都不懂，在那里乱扣帽子！”
林尧也皱起了眉头。
开什么玩笑，李牧有什么学术不端的？
这不是在逗吗？
林尧立马就说道：“我给财务处那个陈国栋打个电话，咱们两个一起问问。”
陈国栋是财务处的主任，他们两位教授，而且都是有资历有能力的教授，还真不怕这些什么学校主任的。
说着他就拿出了手机，然后给陈国栋打去了电话。
很快，电话通了。
“林教授啊，有啥事吗？”
然后电话里面就传来了一声“八万！”
两位教授顿时火气就上来，这人怕是还在哪个犄角旮旯打麻将呢。
当然，他们这些搞学术也都清楚搞行政的人是什么样的，懒得说那么多。
就更不用说这些财务处的了，个个都是些老油条，他们平常报个账都可能被这些人气死。
天生不对付。
林尧直接问道：“陈主任，你们财务处的人，刚才打电话说有一个叫李牧的学生学术不端，我想请教一下，你们是基于什么事实判断的？”
电话那头第一时间没有回应后，半晌后可以听到一个“三条”，之后陈国栋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这件事情和林教授你没有关系吧？我让他们通知给吴教授的，您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吴孟源的声音立马响起：“我是吴孟源，我现在就在这里，陈主任，这件事情你必须说清了，李牧同学是我们物理学院的学生，也是我很看重的一个孩子，你们不能莫名其妙地就把一个‘学术不端’的名头安到人家的头上，你应该清楚这对年轻人的影响有多大！”
“原来吴主任也在啊！”陈国栋这时候的声音总算正了起来，吴孟源是物理学院的主任，资历上不比他小。
然后他那边说了句：“我去打个电话。”
随后就听到陈国栋起身离开牌桌的声音，片刻后声音才再度响起：“吴主任，其实我们没有直接把这件事情捅到学术委员会那里，已经算是照顾您的面子了。”
“毕竟您是李牧的保证人和推荐人，就是那个学生优秀论文扶持项目的申请。”
“您想想，一个大一的学生，三个多月的时间写了八篇论文，而且还都是一区的，您说说，这不是学术不端是什么？”
“我们这边的推断就是，要么是买论文的，要么就是靠着剽窃和数据造假才能写出这么多论文。”
“他拿着这八篇论文来申请那个扶持项目，一篇论文可就是一万块钱，八篇八万块钱，哪怕是灌水我们都认了，毕竟灌水也不能算是学术不端嘛，但是造假的话，我们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们这边就把他的申请给压下去，而您又是他第一篇和第二篇论文的推荐人，我们才把这件事情通知给您，那也是为您好，您说是不是？”
“他才大一，又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咱们就应该先帮他纠正过来。”
“虽然我不算是老师，但是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听到了陈国栋的话，吴孟源顿时就愣住了。
什么？
李牧发表了八篇一区的论文？
他怎么不知道？
他就知道李牧发表过两篇。
但是想一想，三个多月就发表了八篇一区论文，似乎还真给人一种有作假的可能性？
只是吴孟源不知道，林尧却恰好在刚刚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他自己还已经看过了其中的五篇论文。
这五篇论文，每一篇论文都是严谨的数学物理论文，完全是靠数学推导出来的，压根就不存在数据造假这一说，因为人家就不需要数据。
至于买来的论文？
开玩笑！那种质量的论文，哪个卖论文的机构会卖？
能卖一区论文的，本来就很少，就更不用说其单价了，至少都是六位数起步。
李牧哪来的钱？
剽窃抄袭就更是扯淡了，数学物理论文的剽窃抄袭，手段高的人哪怕能够将别人的想法伪造进自己的论文中，但专家一看就能看出来，这可是著名数学家邱成桐都明确说过的。
而李牧投稿的那些期刊专业审稿人，显然都足以称得上是这样的专家。
林尧向来都是个有脾气的人，当即就质问道：“陈主任，你看过那些论文吗？你知道数学物理这方面的论文一旦学术不端有多容易被发现吗？还是说你觉得那些一区期刊的审稿人都看不出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仅凭你们的推断就说人家造假抄袭，证据呢？查重了吗？谁主张谁举证，这个道理你不懂？”
陈国栋听到林尧的话，也顿时来了脾气：“林教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你比我有文化，你懂我不懂？”
林尧失笑，问道：“呵呵，那麻烦陈主任先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浅水波方程，什么是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吧。”
陈国栋半晌没回话，他哪知道这些东西？
他虽然也是硕士毕业，但是当初也是走的行政保研，学术能力几乎没有。
而智商上的被压制是最容易让人破防的，所以他最后恼火道：“我不跟你说这些，既然林教授你觉得没问题，那我们就找学术委员会来处理这个问题。”
林尧冷哼道：“找就找！我看你们就是单纯不想出那八万块钱是吧？觉得钱太多了？陈主任打麻将一个八万随便就打出去了，培养咱们学生的八万就不想出了？”
然而没等他话说完，那边的陈国栋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而这时候旁边的吴孟源则回过神来。
“你知道李牧发了其他的论文？他什么时候给你说的？”
第四十章 急事
听到吴孟源的问题，林尧无语地摇摇头，他都闻到酸味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电脑，“我才看到的。”
吴孟源看了过去，上面的页面显示的正是李牧名下所有已发表论文。
看到上面显示的八篇论文，吴孟源便再次呆住了。
相比较起刚才从陈国栋口中听到这件事情的惊讶，这个页面揭示的信息，显然要更加直观一些。
八篇论文，果然全都是一区，虽然并没有顶刊，但是八篇一区论文所带来的视觉效果，只有他们这种学术圈的人能够明白。
吴孟源不知道说啥好了，李牧这不声不响地整出了一个大事情，也就是全部都发表在外国期刊上面的，而且还都是一区，哪怕是换成国内核心期刊上，指不定都能上新闻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林尧说道：“其实算是今天才发现吧。”
然后他就把自己这三个月每个月都能在CMP上发现一篇李牧论文，直到今天他才想到在系统上查询一下李牧名下到底有几篇论文发表的事情，告诉给了吴孟源。
听他说完，吴孟源就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
林尧疑惑：“这咋就好了？”
吴孟源：“我差点以为李牧只告诉了你没告诉我呢，原来都没告诉啊。”
心理平衡了。
林尧：“……你这老毕登。”
吴孟源哈哈一笑，然后脸上重新严肃起来：“好了，这些话，咱们就还是别说了，先想想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吧，我们可绝对不能让李牧受到影响。”
林尧点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
“不过，就算真的闹上学术委员会，也不会怎么样，学术委员会主任是王院士，他肯定知道李牧的论文不可能有学术不端的情况。”
每个高校都会有学术委员会，对学风和学术道德问题负有审查和处理权，而学术委员会的主任一般都会由德高望重的人来担任，这位王院士本身就是数学学院的前院长，专业素质在，所以林尧不认为会存在问题。
但吴孟源却摇摇头，说道：“没这么简单。”
“王院士平常不来学校，毕竟他也快退休了，精力上都有点欠缺，到时候拍板的人恐怕还是那个常务副主任蔡勇，我记得这个蔡勇和那个陈国栋走的挺近。”
林尧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又是个搞行政的。”
“算了，咱们先让李牧过来，给他说一下这件事情。”
“好。”吴孟源点头，不论如何，也得先让李牧做一下准备，一旦闹到学术委员会那里，到时候肯定是需要李牧出场的。
……
李牧的宿舍中。
“下个周就考电磁学了，兄弟们怎么说？”
“能咋说，李大佬捞一捞？”
几个人都看了一眼李牧。
今天的李牧倒是少见地没有去图书馆，听到几位舍友的话，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从旁边拿出了一个笔记本，说道：“看你们自己的悟性了。”
张磊他们顿时如获至宝，赶快接过来，看了起来。
里面写的全是各种各样的解题技巧，这都是李牧自己研究出来的，再结合老师课堂上所讲的方法，整理而成的本科电磁学必过技巧。
说不定等他毕业了之后，这些笔记都还能卖不少钱呢。
“这就是李大佬吗？威武！”
“我愿称你为最强。”
张磊他们看了几页之后，就被里面那些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技巧给看花了眼。
心中一边惊叹着，一边他们就开始争了起来。
“让我先抄一下！”
“我先！”
“我先抄！”
……
看到他们的样子，李牧哭笑不得：“你们别给我把笔记本给抢坏了，好几块钱呢！”
“放心吧！”
张磊抽空说了一句，然后就又加入了争夺行列。
李牧无语地摇摇头，随后也没有再多管他们。
几块钱对他来说，似乎也不是很重要了，想想即将进账的八万块钱，就是一阵心情愉悦。
因为按照时间算算，他那八万块钱应该就是这个月结算了。
当然，八万块钱的事情之后再说。
他将电脑放进了书包中，接下来就要前往孙紫萍教授的办公室。
经过了三个月的思考和推导，那个模型，已然在昨晚图书馆刚好闭馆的时候，完成了。
那个大概将会对他们的国家经济带来帮助的模型。
李牧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参加到这样的事情之中，但人生往往就是这样，一个偶然便就有了想象不到的后续发生。
这时候，他的手机也弹出了一个微信消息，是孙紫萍教授询问他过来了没有。
昨晚他完成了那个模型之后就告诉了孙紫萍，孙紫萍自然无比的激动，等待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开花结果的一天吗？
所以二话没有说，直接就让李牧今天早上去办公室找她。
想来，现在的孙紫萍教授已经迫不及待了。
李牧迅速回复了一个【马上就来了】，然后便迅速地离开了宿舍。
然而，刚刚走出宿舍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是电话。
“咦？吴教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来电人，李牧的心中稍微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接通了电话。
“李牧，现在就来你林尧教授的办公室，我们都在这里等你，有一件紧急事情需要告诉你。”
“啊这……”
李牧愣住了，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吴教授，发生什么事情了？”
“电话里面不好说，你还是先过来吧。”
那边的林尧也在旁边说了一声：“快来，非常重要。”
“这……”
听到两位教授都如此严肃的样子，李牧似乎都能够想象得到这件事情有多么重要了。
“那我现在就来。”
挂了电话，他就迅速地给孙紫萍教授那边打去了电话，解释了一下。
孙紫萍教授倒是很好说话，虽然心中已经对李牧的模型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这件事情什么时候都能看，倒是也不急于一时，万一林尧那边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耽误了就不好了。
“好，那你去吧，如果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情，直接告诉我就好，我在学校也还是能说上话的。”
“谢谢孙教授！”
“嗯。”
第四十一章 很好
“我学术不端？”
林尧的办公室，听到两位教授说的消息后，李牧就是一脸茫然。
他咋就学术不端了？
“不是你学术不端，是那个财务部的陈国栋觉得你学术不端。”
吴孟源赶快解释，免得李牧误会。
“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李牧的脑袋很快清醒了过来，脑海计算机的帮助，能够让他时刻保持在思考之中。
“呃，这个问题嘛……”
林尧和吴孟源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其实仔细想想，大一学生，三个月整了八篇一区论文，确实是有够离谱，要是换成一个不清楚底细的，他们指不定第一时间也会认为对方是造假的。
当然，和陈国栋不同的是，他们肯定会选择先看了论文再下结论。
毕竟他们好歹能看得懂。
“只能说，因为你表现得太聪明了吧，三个多月写了八篇论文。”
李牧：“……”
就这？
然后就说他是学术不端？
不带这样的好吧！
林尧此时又忍不住问道：“对了，你小子是不是还有论文是没发表出去的？”
李牧：“emmm……还真有两篇，其中一篇已经签署版权了，还有一篇已经在等审稿人审稿了。”
林尧、吴孟源：“……”
尼玛岂不是说等这两篇论文发表出去，这个年轻人就相当于四个月发表了十篇论文了？
你搁这把一区论文当小怪刷呢？
而且他们课题组也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估摸着下个周就能提交给期刊了，而且他们计划投的是《SIAM review》。
这可是应用数学排名第一的期刊，俨然属于是应用数学界的顶刊了。
仅仅只比四大顶刊差一个档次而已。
而且这个期刊不分一作二作，只按照首字母排序，任何作者都算是一作，而他们也已经准备加上李牧的名字了。
到时候李牧名下的文章中一旦多上这篇，那就更加牛逼了，一篇《SIAM review》带来的档次提升，那可更不敢想象。
罢了，不谈了。
谈的再多，他们两个人的心态恐怕都要发生改变了，总不可能把李牧的名字给撤掉吧？
要是换成有些教授恐怕倒是做得出来，但他们可做不出来。
他们只能默默地看着李牧，心中寻思，这小子是用爱因斯坦和牛顿捏出来的吧？
李牧被两位教授看的有些腼腆，最后摸摸鼻子，问道：“两位教授，那……咱们怎么办？”
旁边的林尧安慰道：“你就不用担心，我估计待会儿学术委员会的人就会给你打电话了，让你过去一趟，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你别说话就行，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颠倒黑白。”
“嗯！谢谢教授！”李牧感激道。
林尧笑着摆手道：“你是我的学生，我怎么能看着你被污蔑？那就是在污蔑我！”
吴孟源也点点头：“到时候大不了就闹起来，你是我们物理学院的学生，我们物理学院为你背书。”
听到两位教授的话，李牧心中游过一阵暖流。
这就是有长辈保护的感觉啊。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李牧的手机响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
免提接通。
“请问是李牧同学吗？”
“是我。”
“李牧同学你好，我们这边是沪交大学学术委员会，是这样的，这里接到了举报，你存在涉嫌学术不端、学风不正的不当行为，现在通知你在半个小时内来校行政楼五楼学术委员会接受问询。”
“根据问询和实际调查情况，你可能会面临全退、留校察看、严重警告的处分，迟到不来的话就等于你默认了这种情况，所以希望你能够准时过来。”
如果换成普通的学生，这个时候心中大概就会慌的一批了。
不过李牧现在有底气，也不认为自己真的有问题，抬头看了看两位教授，见到林尧点头后，便开口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看向两位教授。
林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吧。”
“好的。”
李牧点点头，忽然想起刚才孙紫萍教授说有什么要紧事都可以找她，他想了想，便拿出手机，给孙紫萍教授发去了消息，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片刻后，孙紫萍只回复了一个：【很好。】
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
第四十二章 一改局势
行政楼，学术委员会办公室。
门敲响，李牧和两位教授走了进来。
而办公室里面正有三个人坐在里面。
林尧和吴孟源很快就认出了其中的两个人。
财务部的主任，陈国栋，以及学术委员会的常务副主任，蔡勇。
只不过稍微让两位教授有些疑惑的是，蔡勇好像正在和陈国栋指点着什么。
当然，没有多管，林尧首先就走了上去，然后开口道：“陈主任，我们人来了，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把一个优秀的学生给说成是学术不端的。”
不过还未等陈国栋说话，蔡勇就笑呵呵地站了起来。
“林教授，还有吴教授，搞错了，咱们都搞错了。”
“这个小伙子就是李牧吧？一表人才的，难怪能够发表那么多篇数学方面的一区论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天才啊！”
而这个时候陈国栋也突然展现出了能屈能伸的样子，走到李牧的面前，握住他的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满脸堆笑地说道：“你就是李牧同学是吧？哎，是我之前脑袋糊涂了，错怪了你，是我的问题。”
随后他又看向了两位教授，说道：“林教授、吴教授，之前也多有得罪，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我确实看不懂李牧同学的那些论文，不懂这里面的东西。”
“有句话说得好，挨打就要立正，这次我工作做的不到位，认罚，待会儿我就在咱们学校外的川湘名菜馆定一桌，给李牧同学，还有两位教授赔罪，如何？”
而第三个人此时也走上前，对李牧说道：“李牧同学，刚才那通电话是我打给你的，语气有些不好，也请你原谅。”
蔡勇的示好，以及两个人的道歉，让林尧、吴孟源和李牧都愣住了。
这情况……好像和他们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啊？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气势汹汹的，现在怎么就这么彬彬有礼了？
林尧一时之间甚至都有些怀疑陈国栋和蔡勇在演他们，至于那第三个人倒是不重要，一看就可以知道是学术委员会的普通工作人员。
所以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居然能让这两个在学校名声都不怎么好的人，突然间笑脸相迎了？
陈国栋就不说了，只要是和财务部打过交道的，都无不痛恨他那gl作风。
而蔡勇虽然接触的少，但是平常在他们这些教职人员之间流传的消息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不管如何，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人家都道歉了的情况下。
所以哪怕他们是气冲冲的找上门，此时也不免稍稍熄了火。
林尧揉了揉脑袋，然后说道：“好了，陈主任，蔡主任，您两位先说说什么情况吧，我们都正在气头上呢，你们突然搞了这一出。”
陈国栋笑着说道：“这都还真是多亏了蔡主任给我的醍醐灌顶啊。”
说着他就解释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他刚刚来这里后，蔡勇还不在这里，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这里。
这名工作人员见到财务部主任亲自来这里，还举报一个学生，而且当时陈国栋还说了，已经联系过蔡勇了。
所以这工作人员自然二话不说，就在系统中找到了李牧过去登记的联系方式，给他打去了电话，反正他觉得蔡勇肯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结果后来蔡勇来了，就好好地给陈国栋科普了一下数学物理方面的八篇一区论文，是个什么概念。
“然后我才知道林教授你之前为什么说李同学的那些论文造不了假。”
陈国栋感慨地说道：“甚至连灌水都没地方灌，每一篇论文都几乎是实打实的本事啊，不愧是学数学的。”
“而且蔡主任是干学风和学术道德的，见过的事情也比较多，才告诉了我李牧同学发表的那些论文，买也根本买不到，能够买到的，都只有那些灌水的论文。”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我差一点就把咱们学校的天才给害了。”
“李牧同学，我再给你道个歉，请你原谅。”
陈国栋朝李牧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牧张了张嘴，然后看向了旁边的两位教授。
林尧和吴孟源见到陈国栋这真诚的样子。
似乎……
是真的认识到错误了？
林尧挠挠头，最后看向了蔡勇，也感慨道：“蔡主任，倒是没想到，你和平时听到的不一样，明明这么明事理……”
蔡勇失笑：“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在各位教授之间的名声不好，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挺正常的。”
“就像是那明朝的官员都讨厌锦衣卫，我这工作，有事没事就要调查一下各位教授们的论文，给你们查重一下，没恨上我都算是好的。”
“就像你看看，咱们学术委员会主任，王院士他就很清楚，所以他从来都很相信我，他老人家现在半退休在家，都很少过问这边的事情。”
“更何况，两位教授大概也都没想到，我也是数学博士出身，所以李牧同学的这些论文，光看一眼标题，我就知道不可能是买来的了。”
听到蔡勇的解释，林尧和吴孟源都露出了惊讶，蔡勇居然是个数学博士，这个他们倒真没想过。
毕竟他们一般也都没兴趣去了解这些干行政的人都是什么出身。
当然，蔡勇的话，也让他们的心中都有些理解了他的工作。
看来，也许是过去他们被那些留言所误导了。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李牧同学你是怎么做到，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写出这么多高质量论文的？”
蔡勇这时候转头看向了李牧。
“这个嘛……”李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说道：“就是脑袋里面想到什么，然后就写出来了。”
两位教授，两位主任：“……”
那名工作人员一脸不明觉厉。
大家好好说话，怎么就你小子突然装起来了？
李牧对此只能摊手，你问我，我总要回答的嘛，事实就是这样嘛。
不过，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转头看向陈国栋：“那……陈主任，我申请的论文扶持……”
陈国栋哭笑不得，说道：“这个没问题，肯定没问题！你放心就好了。”
然后他又一脸无可奈何地说道：“不是我说，其实这事情的起因，也和李同学一次申请的钱太多了，咱们针对本科生优秀论文发表的扶持预算其实只批了一年三十万。”
“毕竟本来也只有二区和一区的论文才能够申请这个扶持。”
“本科生能投这种论文的太少了，所以照常理来说，三十万已经是够了。”
“结果这才一个季度，李同学就申请了八万出去，我也……唉。”
最后的一声长叹，尽在不言中。
在场的人顿时都不知道说啥了。
哭笑不得是哭笑不得，但是想想李牧，似乎也确实太离谱了，一个季度就吃掉了超过四分之一的预算，这要是一年四个季度下来……
陈国栋这时候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同学，你之后不会还要申请吧？”
“呃……”李牧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已经有一篇正在签署版权了，还有一篇已经进同行评审了。”
陈国栋：“……”
敢情您还真的有啊？
得，估计也不用问了，怕又是两篇一区的。
蔡勇也哭笑不得：“这怕是都可以给李牧单独成立一个专项计划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完全可以。”
众人一看。
“孙教授？！”
正是孙紫萍。
其实她来了很久了，一直外面听着里面的情况，直到现在才进来。
她看向了蔡勇，说道：“蔡主任，你的工作做的不错，我之后会和校长说一下。”
蔡勇愣了一下，最后赶忙谢道：“谢谢孙教授！”
陈国栋也有些后怕的脸上冒汗。
李牧居然还认识这一位！
孙紫萍和他们校长孙兆海，姓的可是一个孙。
幸好他认怂得快，不然的话得罪了这位，那他这位财务部主任哪怕是校长的钱袋子，也不好过了。
“我刚才的提议，陈主任你可以考虑一下，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不是？”
这时候孙紫萍又转头看了一眼陈国栋，说道。
陈国栋知道孙紫萍这算是为李牧讨要赔偿了，只能点头道：“孙教授说的是，我之后就会研究一下，一个月内将方案弄出来。”
但就在这时候，吴孟源忽然说道：“孙教授您说的，倒是给了我一定的提点，这样吧，陈主任，这件事情，我们物理学院之后就和你们讨论一下，咱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拿出一套对李牧同学单独培养的方案来。”
林尧这时候也说道：“我们数学学院也算一个，李牧是个真正的数学天才，数学学院不可能缺席。”
蔡勇这时候也意思了一下：“我学术委员会不知道说啥，只能说，以后但凡有在学术上质疑李牧同学的，我们一定都跟对方奉陪到底。”
见到这些教授、校领导们的表态，李牧有些发愣。
但他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是显然的好事情。
所以，他最后也只能诚挚地说一声：“谢谢！”
旁边的孙紫萍看着，并没有表示什么，因为她心中也清楚，李牧这样的天赋，更应该在数学、物理这样的科学上发挥。
让李牧得到更多的资源，就是她唯一能给李牧提供的帮助了。
第四十三章 这不是麻烦，是好事
（针对评论意见，上一章剧情已做修改，看过的读者可以重新看一下，续上剧情）
虽然整起事件的起因是坏的，但是结果却算是圆满的。
陈国栋主动承认了错误，然后两位教授和财务部主任还都表示要给李牧制定一个专项培养方案。
对李牧来说，当然算是一件大好事。
至于这个方案要讨论多久倒是还不清楚，林尧教授那边表示他首先还得向他们数学学院申请一下，毕竟他虽然同意了，但是数学学院同不同意，还需要看院领导的意思。
所以等到这个专项培养方案拿出来，大概也还需要一段时间。
李牧也并不着急，本来就是意外之喜，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而事情结束之后，李牧就和孙紫萍前往了她的办公室。
毕竟，孙紫萍已经等了很久了。
“好了，让我看看你新建的那个模型吧。”
做到了办公桌旁，孙紫萍笑着看向李牧。
三个月的时间，李牧的模型，会是什么样子呢？
孙紫萍很期待。
这三个月以来，李牧询问她的那些问题，都很有水平，其中也包含了诸如博弈论这样的经济理论问题。
显然，李牧问这些问题，也都是为这个新模型所准备的。
如此想来，他的这个模型，应该不会让人失望。
李牧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从他的书包中拿出了一叠订好的草稿纸。
这些草稿纸上面呈现的，赫然便是一个完整的数学模型，以及它的建模过程。
全部都由李牧手写出来。
而孙紫萍看到草稿纸上的字之后，便再度赞赏了一句：“字写的不错。”
随后她就从头看了起来。
旁边的李牧没有说话，字好不好看，终究是为了承载信息。
而如果是承载着真理的字，无论好不好看，都拥有着不可计量的价值。
……
时间很快地过去了。
孙紫萍看的并不快，实际上也快不了多少。
由于这个模型事关重大，所以每一步她都不能马虎，仔仔细细地看着推导过程的每一个步骤，甚至是一个字符。
偶尔还会从旁边拿起草稿纸，跟着李牧的步骤推导一下，然后脸上就会露出了然的神情，接着继续往下看去。
李牧安静地坐在旁边，等待着孙教授最后的评价。
实际上，他从来没有花费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去研究一个问题，这个模型建立过程，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新的挑战。
但最终的结果，他自认是很满意的。
所以他也相信，自己的这个模型，定然有着足够的能力。
办公室很安静，孙紫萍的研究生也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他们基本上都认识李牧，这位让他们不敢喊学弟的学弟。
而他们的心中也都有些疑惑，李牧到底是写了什么东西，竟然让他们的导师都看了这么久。
当然，心中猜了猜，他们就估摸着大概又是和数学相关的东西。
这玩意儿太高深，他们还是别去了解了。
慢慢地，窗外的夏日也逐渐升高，越发炙烤大地的同时，璀璨的光芒照耀下来，也让办公室里的环境变得更加明亮。
一个小时过去。
孙紫萍伏案的头终于抬了起来。
而她的眼睛中，则流露出了几分惊喜，几分欣慰和激动——大概可以画个扇形图出来了。
这个模型，她看完了，很复杂，却也很完美。
完全达到了她的要求，甚至还超出了预期，其中引入了她之前未曾考虑过的博弈论因素，并且引入的恰到好处。
一旦将其应用到国际贸易市场当中，有了博弈论的思想引导，她将完全有把握将其变成一个阳谋。
一个经济阳谋。
光明正大地提高人民币在国际货币市场中的地位。
这实在是太让她感到惊喜了。
转过头，她看向了李牧。
此时的李牧正在看着一本代数几何教材，毕竟这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又不可能干等着，所以就顺便从书包里面找了本书看。
孙紫萍正想问李牧是怎么做到的，见到此，也就释然了。
这样的问题，对于这样的学生来说，也没有什么好问的。
不过她还是有个问题想要了解一下。
“李牧，你是怎么想到，要把博弈论的思想给融入到这个模型中去的？”
这是最让她感到惊喜的。
将博弈论里面的理论思想给融入到这里面去，远远不是说起来这么简单，这是一个技术上面的难题，做起来十分的复杂。
这不仅需要对博弈论的研究足够深，同时还需要十分强悍的数学能力。
说实话，刚才在看到这部分的时候，孙紫萍都已经忍不住想要拍手叫好了。
是以，她才如此想问李牧这个问题。
而听到孙紫萍的话，李牧回过了神，放下了手中的书。
“怎么想到的？”
他迟疑了片刻，然后就说道：“就是三个月前，您请客吃饭的那天说了一句冯·诺依曼的博弈论，之后我就记住了，并且研究了研究，后来我开始建模的时候就试着用了用，结果意外发现很合适，于是就这样了。”
“就这样？”孙紫萍愣了一下，仅仅只是她当初提了一嘴？
李牧又仔细地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嗯，就这样。”
孙紫萍：“……”
研究了研究，然后意外地发现很适合，于是就用了？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要不是李牧的目光十分的真诚，再加上事实就摆在眼前，孙紫萍都要去想他是不是在吹牛了。
这两种东西真的有这么容易结合起来的吗？
此时此刻的她，忽然就有了和林尧、吴孟源两位教授同样的感觉。
这个学生，似乎压根就找不到智商上的边际啊……
只是李牧见到孙紫萍的表情，还寻思他莫非不该用博弈论的？
“孙教授，是不是我的这个建模……有什么问题？”
孙紫萍迅速摆摆手，说道：“不不不，没有任何问题，或者说，已经完美地有些过头了。”
“你的这个模型，完全达到了我的预期，还超出了不少，我想，我之后甚至都不需要进行什么修改，直接拿来用就好了。”
说着她都有些汗颜：“我估计我这四年的研究，都还不及你这一个模型呢。”
李牧赶忙说：“孙教授您言重了，如果不是您给我指明建模的思想和方向，我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了。”
孙紫萍笑了笑。
其实李牧说的也有道理，她知道方向，却不知道要如何做成，而李牧负责的便是这一部分。
而有时候，知道方向，才是更加重要的。
“好了，李牧，辛苦你三个月的建模了。”孙紫萍语气郑重了起来：“你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我的任务了。”
“我会在一个月内将文章撰写完成，然后提交给内参，如果顺利的话，你今年就可以亲眼见证到，你的模型，在我们的对外贸易国策中体现价值。”
听到孙教授的话语，李牧也郑重了起来。
“那就麻烦您了，孙教授。”
孙紫萍笑吟吟道：“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麻烦。”
“再麻烦，也都是好事啊。”
……
第四十四章 学期结束
撰写文章的事情由孙紫萍来负责，李牧就不需要再管了。
毕竟他也没有写过内参，所以也不懂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接下来的一个周是考试周，所以他也就暂时性地把心思放到了考试上面去。
当然，其实也没有多少。
应试教育下的试题，已经不会给他带来的困难。
不管是本科，还是硕博阶段。
毕竟，单从知识储备上来说的话，或许那些博士生，乃至博士后都已经比不上他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们学院针对考试专门出了个规定，最多只能提前半个小时交卷离场。
李牧表示这简直就是在针对他！
但没办法，规矩立下了，他几乎每场考试几乎都是半个小时写题，四十分钟发呆，最后半小时的铃声一响，就立马起身交卷。
不管是专业课，还是公共课。
这学期他们上的近代史，对李牧来说也都完全不是问题，现在的他记忆力超群，理解能力就更不用多说了，这些偏向于文科的题目，对他来说完全就不是问题。
就这样，考试周在李牧的百无聊赖，和其他学生的眉头紧锁中，过去了。
……
“最后一场考电磁学，学院还真会安排啊。”
“确实，而且还是吴教授出的题，果然又是难得一比。”
“还好咱们的有李氏秘籍。”
“很难不支持。”
宿舍门打开，张磊三个人走了进来。
他们都是写到了考试结束才交卷的，毕竟本科电磁学的难度摆在那里，他们想不谨慎一点都难，那些提前交卷的人简直都太初生了——
哦，李牧除外。
三个人一进门，就见到李牧已经在里面了。
“恩人！”
“李大恩人！”
“相公！”
三个人直接冲了上去，夸张地把李牧给团团围住，然后抱住了他。
李牧一脸懵逼。
“我草，你们想干嘛？我艹！你特么摸哪……”
好一阵后，李牧才把这三个家伙从身上扒拉了下去。
“娘的，我的三名舍友感情都是gay是吧？”
李牧揉了揉胸口，没好气地说道。
张磊三人都嘿嘿笑了起来。
“没办法，谁让你的李氏秘籍这么牛逼呢？”
徐盛掏出了他的一本笔记本，上面写满了笔记。
当然，这些笔记就来自于李牧当初交给他们的那本笔记，里面记满了电磁学的解题技巧，所以被他们称之为李氏秘籍。
三个人人手一本，都抄了一遍。
“李氏秘籍，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张磊要拿出了他的笔记本，然后抱在胸口一阵蹭。
李牧：“……别太恶心啊！”
就这样，几个人闹腾了一会儿，陈凯明便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老陈，今天就走啊？”张磊问了一句。
“嗯，一点多的高铁，马上就要走了。”
陈凯明点头道，他是川省人，从沪市到川省倒是也还有不短的距离。
“这样啊，我打算再在学校玩个三天再回去。”张磊点点头，转头又看向徐盛和李牧：“你们呢？”
徐盛：“明天就走。”
“我就不回去了。”李牧说道。
三个舍友顿时都把目光转向了李牧：“好家伙，你这是连暑假都要卷啊？”
李牧翻了个白眼，说道：“屁，主要是因为国际物理竞赛的培训，十月份就要开始比赛了，现在就剩最后三个月的培训了。”
“培训？这不更卷了！”
三人更加夸张。
李牧竖起中指，懒得理他们。
当然，他暑假不回家的事情还没有给家里说，所以还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拿出手机，就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了。
“喂，妈。”
“小牧啊，怎么了？缺生活费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妈秦岚的声音。
“啊不是不是，没有。”李牧哭笑不得，怎么一打电话就觉得是他缺生活费了呢？
秦岚听到不是缺生活费了，想到现在都七月份了，语气就稍微高兴了起来：“是不是暑假要回来了？”
快半年没见到孩子，任何母亲都会开始期待孩子归家的时候。
“呃……”李牧差点就要说“是”了，迟疑片刻，才说道：“我这个暑假不回来了。”
“啊？怎么不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秦岚赶紧问道，暑假都不回来的话，儿子可就要整整一年都不回来了。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李牧虽然成年了，但却也不过十九岁，秦岚当然一直都很担心。
“没有，没什么事情，就是我被学院选上，参加了一个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暑假期间要培训。”
李牧解释了好一通，总算让秦岚知道了这是一件好事情。
“你在你们的物理竞赛中考了第一名？然后就被选上，代表你们学校去参加这个比赛？”秦岚的语气从刚才的担忧变为了高兴，“你之前怎么不早说！”
李牧嘿嘿笑道：“现在这不就告诉你了嘛！惊喜，惊喜。”
“臭小子。”秦岚笑骂一声，但不论如何，孩子在学校表现优异，她自然是很开心的，“那就在学校好好保持，遇到问题就找你们老师，对了，生活费还缺吗？我待会儿给你转一些过去。”
“不缺不缺，不用给我转了，给我姐吧，她买衣服化妆品什么的，要花钱的地方比我多，我就不用了。”
李牧赶快说道，八篇论文奖励的八万块钱都已经到账了，从来都没有这么富裕过的他，已然完全不需要家里面的转账了。
光是这八万块钱，都够他大学几年所有的花销了。
“那好吧，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啊。”
“嗯，您就放心吧。”
李牧说道。
而后说了声拜拜，挂了电话。
只是刚挂了电话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银行短信通知。
【您尾号44944的账户转入了4000块钱，当前余额92123.42元。】
看到这个消息，李牧愣了一下，最后无奈地摇摇头。
显然，老妈还是给他转了钱。
只是看看他的余额……
他甚至都要有种看不上这四千块钱的错觉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微信忽然发来了一个视频通话。
他姐姐发来的。
李牧顿时把声音关掉，同时把手机屏幕藏了起来。
然后朝四周看了一眼。
结果三个舍友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他。
“小舅子，你姐发视频电话来啦？”
李牧：“……滚蛋。”
第四十五章 证明阿达马猜想
李牧刚来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和自己姐姐打了个视频电话，被这几个家伙看到了之后，顿时他就多了三个姐夫，自封的。
“别这样嘛！都几把哥们。”
本来要收拾行李的陈凯明都停下了手：“小舅子，问问你姐明天来沪市不，她来的话咱立马不走了。”
李牧一脸嫌弃地摆摆手，直接走到阳台，然后把门一关，身体顶住门，这才接通了视频。
姐姐李如雨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两人都继承了家里面的基因，只不过颜值上，他也得承认自己姐姐更胜一筹。
御姐的模样，也不知道以后要便宜哪个孙贼了。
然而，李如雨一开口，家乡话就把她的形象给毁了。
“小老弟，母上大人刚给我说，你狗日的暑假居然不回家啊？不想家了是吧？”
李牧习惯了老姐和自己说话的方式，没好气地说道：“狗屁，我妈没给你说我是要参加物理竞赛啊？”
李如雨的脸上露出惊讶：“哟？这件事情还是真的啊？你真的还被选到那个国际大学生比赛啦？”
“骗你做啥子。”
“行啊你小子。”李如雨比了个大拇指，“那到时候给咱拿个一等奖回来。”
“没问题。”李牧比了个OK。
“然后等你读研了，我就在上京大学等你来哦，可别忘了，你姐从今年开始就是上京大学研究生了。”
李如雨笑盈盈地说道，话语中不无得意，当然，这种得意也就仅限在弟弟面前表示了。
他们姐弟俩，学习成绩都很好，李牧考上了沪交，而她姐考上了科技大生命科学学院，然后今年保研到了上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
一门双学霸，就是这么强。
当然，就目前的学历来看，能够保研到上京大学的李如雨，似乎要更厉害一些。
“是是是，我的学霸老姐。”李牧吹捧了一句。
“没事儿，你现在都参加国际比赛了，拿个奖回来，到时候你也能保研过来。”
“嗯，借你吉言。”
李牧说道。
只不过脑海中想了想他那八篇……咳，已经九篇了，因为就在昨天的时候，他又一篇《CMP》的论文已经发表了。
九篇一区论文，能够加多少绩点来着？
“加油！”李如雨弯了弯胳膊，说道：“对了，生活费不缺吧？”
“不缺，刚才妈给我转了四千。”
“好。”李如雨颔首，忽然目光看向了右上角，“咦，你后面是什么东西在动啊？”
李牧一愣，转头一看，就见到阳台门上面的玻璃正有三个人头。
“姐姐好！”
张磊三个人齐齐挥手。
李牧：“……”
李如雨噗嗤一笑。
“姐，我先挂了，拜拜。”
说着他就立马挂了视频，绝不给三个禽兽觊觎他姐的时间。
重新走进宿舍，瞪了三个人一眼，然后又点了点陈凯明，“你小子，一点多的高铁，还不走是吧？”
“我草！”
陈凯明一惊，看自己那未过门的姐姐看忘了，赶快把东西都装好，然后就拖着行李箱往外跑。
看着陈凯明出门的样子，李牧用手机打开视频模式，一边拍，一边啧啧道：“我可怜的舍友哦，因为偷看女生洗澡被开除了，现在准备回家了。”
陈凯明回头比了个中指，赶忙离开了这里。
不过李牧这时候又收到了李如雨微信转来的2000块钱。
【你姐今年国家奖学金吃饱饱，赏你一点】
李牧哭笑不得，他真的不缺钱啊！
……
时间转眼过去。
林、吴教授他们的课题组宣告正式结束了，论文已经提交给了《SIAM review》，当然，李牧的【科学，科研】任务也随之结束了。
这个任务倒是并不需要论文被确认接受。
随之而来的奖励也让李牧十分的惊喜，提供了300点升级能量，使得李牧的升级进度来到了811.4/1000。
至于多出来的那些，则源于他这么久以来脑海中保持思考所获得的。
尽管相对任务得到的能量并不多，甚至还很少，但是却也算是积少成多。
“还差不到两百点就能升级了，另外一个任务完成就可以了……”
暑假的图书馆，人很少，但也还是有人。
李牧坐在老位置上，闭着眼睛，查看起另外一个任务，【更多的论文及发表】的完成情况。
【当前进度：11篇论文[点击查看详情]。】
是的，他已经有11篇论文被确认接收了，另外还有两篇论文正在走流程。
“算算时间，还有不到两个月，任务就要结算了。”
李牧心中计算着。
得继续发论文，不能停。
不过，下一篇发什么呢？
片刻后，他的心中有了决定。
操作着电脑，打开排版软件LaTeX。
不管是微软的word，还是LaTeX，都属于排版工具，都可以用来写论文，只不过LaTeX相比较起word来说，更加方便他们理工科专业的人使用。
最开始写论文用word时，李牧可是被那个公式导入给折磨的不要不要的。
首先，输入标题。
《对于每个4的倍数n=4k，k为自然数，都存在n阶的阿达马矩阵》
是的，就是阿达马猜想的证明。
经过了这么久的学习，这篇已经在他脑海中待了那么久的重量级知识，已然被他吃透。
现在他已然完全有能力发表出去，并且面对所有的质疑了。
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跳起了舞，承载真理的文字跃然而生。
李牧没有照抄脑海中的文章，而是根据自己的印象，并且按照过往的写作习惯，将这宇宙运行的底层代码，以地球的文字具现出来。
图书馆安静地如沉寂的山谷，百万本的书籍则仿佛山谷的两脊。
打字声成为了旅者穿越山谷的脚步声，当声音停止时，便走出了山谷。
……
“脚步声”停止在晚上九点半。
输入了最后的一个句点，李牧停下了手，回头看了看通篇论文。
一气呵成。
而且有脑海计算机的帮助，他可以确信没有任何错漏之处。
“可以直接发表了。”
他心道。
没有什么犹豫，进入浏览器，他直接搜索《Annals of Mathematics》。
数学四大顶刊之一，《数学年刊》。
在数学界想要成为众所周知的大牛，没有一篇四大顶刊的论文是不行的，而想要封神，那就得做到不在乎四大顶刊数量的程度。
而能够发表在这种期刊上的论文，也必然是十分艰深的。
可以说，一些数学博士生想要看懂《数学年刊》上的一篇论文，可能都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
甚至有笑话称，等完全看懂这上面的一篇论文时，人已经转行了。
当然，李牧就没有考虑这些问题了。
阿达马猜想的证明，只适合在这种期刊上发表。
因为要是换了别的期刊，大概编辑看都不会看就会给退掉。
开玩笑，这要是真的，能投稿到他们的期刊？
在官网上找到了投稿指南，按照里面的讲述，他将论文寄给了投稿邮箱。
“O了，可以慢慢等回信了。”
看见稿件已经寄了出去，李牧胸中已有激雷。
不过他面若平湖。
看看时间，暑假的图书馆十点就闭馆，现在已经九点五十多，也该走了。
第四十六章 《数学年刊》编辑部
米国，普林斯顿大学。
作为全球最知名的大学之一，其创立于1746年，至今有近三百年的历史，对于一座学校来说，堪称得上是历史悠久了。
而这样的悠久历史，自然也使得这所学校有着其他普通学校所比不上的深厚底蕴。
特别是在数学方面。
从某种方面来说，自上个世纪的二战之后，这里就成为了世界数学的中心。
而数学四大顶刊之一的《数学年刊》，也是由普林斯顿大学所创办，所以在《数学年刊》的官方域名中就包括了“princeton”这个单词。
《数学年刊》的编辑部。
“嘿，朋友们开盘了开盘了，猜猜咱们今天又收到了多少投稿？”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几位《数学年刊》的编辑人手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编辑麦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笑呵呵地说道。
“鬼知道呢？”另外一名编辑考金斯失笑地摇摇头，只是随后又不免吐槽道：“今天是星期四……厚礼蟹，明天周五就要休息了，那今天的投稿量肯定特别多！至少怕是都有一百篇了。”
迪伦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好了，这种东西咱们还是就别说了，可别忘记了，前一个周的投稿咱们都还没有看完呢。”
“说的也是。”
这些编辑们顿时都无奈地摇头。
对于他们来说，每天吐槽一遍投稿太多都属于是惯例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这里是《数学年刊》呢？
研究数学的人虽然少，但是基数毕竟也摆在那里，总会有一些没有好好丈量自己能力的人来投稿，再加上《数学年刊》在数学界的地位……
“我们就是垃圾场中的淘金人~”
麦克的口中哼着现编的小曲儿，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进入了他们的投稿邮箱，看起了各种各样的投稿。
“第一篇……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麦克念出了第一篇投稿的标题，顿时办公室中就响起了一片笑声。
一时之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这种标题一看他们就知道是民科的家伙发的。
真要是专业点的，标题一般都会是【任一大于2的偶数都可写成两个素数之和】。
当然就算真的是这种标题，他们肯定也得看看作者他们认不认识，如果不是什么大牛发的，或者是过去有比较丰厚履历的那种，他们也不会相信，因为这种大概率也是民科。
别问，问就是他们见多了，民科的数学家有多疯狂，他们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特别自信。
就上个月还有一个自称证明了角谷猜想的民科数学家闯进了他们编辑部，质问他们怎么几个月都没有回复，结果找了半天，原来这篇文章是他们当初看都没看就丢进系统垃圾箱的投稿，发现时稿件都已经丢失了。
麦克无奈地摇摇头，为了避免又遇到上次那种事情，他就给这篇文章的投稿者回复了一个【抱歉，您的投稿没有达到我们的投稿要求，您可以尝试转头给其他的期刊】。
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其他期刊的编辑兄弟也乐一乐。
随后不再多想，他看向了下一篇。
这一篇就显得很专业了，不论是标题还是摘要，都已经很成熟了。
当然，按照惯例，他也会先看一看这个投稿人的资料。
“唔，斯卡纳·格尔顿，纽约大学，数学系副教授？过去发表过……二十七篇论文，其中倒是有五篇一区的论文，不过没有顶刊的发表经验。”
看来又是一个试图挑战《数学年刊》的学者。
只不过他能成功吗？
麦克看起了论文，结果没看多久，就不由失笑起来。
因为他直接就看到了这篇论文在论证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他们这些编辑虽然并不怎么负责普林斯顿大学的教职工作，但是却也都有着教授的职称。
不然的话一堆名校教授给他们投稿过来，结果编辑却连个教授的名头都没有，自然也就不会服气了。
“pass。”
给这位副教授回复了一个退稿邮件，他便继续看起了其他的投稿。
就这样，前面至少十篇投稿都被他pass掉了后，他终于看到了第十一篇。
“诶，这篇文章怎么是三天前的，我之前看的不都是五天前的论文吗，莫非四天前的都分到其他人那里去了？”
看到投稿时间，他稍稍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没有放在心上，看向了题目。
“对于每个4的倍数n=4k，k为自然数，都存在n阶的阿达马矩阵……”
“嗯？这个命题好像有点眼熟。”
麦克陷入了思考当中。
似乎听说过。
半晌后他的心中忽然一震。
“这是……阿达马猜想！”
阿达马在数学界的大名鼎鼎，也就使得他留下的猜想虽然偏冷门，却也不乏人知道。
而麦克就恰好知道，因为他刚好就对这个方向有所研究。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顿时就来了不小的兴趣。
居然有人尝试证明阿达马猜想了？
这倒是挺少见，因为民科很少会去碰这种猜想。
而且其难度也自然存在，“记得到现在，最多也就构造出了428阶的阿达马矩阵来着？”
心中思考着，他一边也下载了这个投稿的所有附件。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投稿人的资料。
不管稿件的标题再怎么牛逼，先看投稿人资料是麦克的习惯，免得浪费时间。
只不过打开这个投稿人资料，刚看完上面的基础信息后，麦克的心中就有些不抱希望了。
“Li Mu？才19岁？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先不说十九岁就声称自己证明了阿达马猜想这件事情有多大胆，就说十九岁敢给他们《数学年刊》投稿，麦克都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大拇指。
有胆量。
当然，大拇指之后，那就是完全的不相信了。
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之前指不定都没有什么成绩，能证明阿达马猜想？
麦克是不信的。
“可惜了，本来还以为是一篇能给数学界带来新闻的……”
他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只不过刚叹到一半，他突然愣了一下，因为他的目光忽然注意到了【过去所发表过论文】这一栏。
他眨了眨眼睛，这上面居然列出了……十几篇？？
而且还……
全都是一区的？？？
麦克被吓住了。
第四十七章 萨纳克和德利涅
十九岁的一个年轻人，如果发表过一两篇一区的论文，或许称得上是天赋迥异，哪怕麦克这位《数学年刊》的编辑都要赞叹一声。
但是当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发表了十几篇一区论文的时候，那就不是一声赞叹就过得去的了。
麦克的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难道……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发现了一个超级天才？
他再仔细看了看这十几篇一区的论文，其中虽然基本上都是应用数学方面的期刊，好像也都是数学物理的，但是他的心中可不会因此轻视，毕竟他们《数学年刊》也是接受数学物理方面的论文的，只要内容足够优秀，他们都不会拒绝。
因为研究数学的，或多或少地都会研究一些应用数学方面的东西。
没办法，因为纯数学真的很难。
对于一些无法在纯数学中做出成绩的学者来说，往往都会走向应用数学方面，而且人还不少。
再回头看向这十几篇发表在一区期刊的应用数学论文，麦克的心中已然对这个叫Li Mu的投稿者产生了认可。
随后，他便在办公室中喊了一声：“大家都来看看，我发现了一个天才！”
结果其他编辑们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都不由笑道：“是不是又是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天才？”
“不是，这回大概真的是天才！十九岁，发表了十几篇一区的论文！”
“啊？”
办公室中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叹声，然后一群编辑们纷纷丢下了手头上的投稿，都凑了上来。
这种事情，哪怕他们在普林斯顿大学当教授，同时又还是《数学年刊》的编辑，那也没见过啊！
就算他们手上正在看的是一位比较知名的大牛的论文，那也得先放在那。
于是没过多久，就又是一片惊叹。
“哦买噶的！这是什么天才？高斯在世吗？”
“厚礼蟹！我都没有发表过这么多一区的论文。”
“别说你了，咱们这里又有多少人发表过这么多篇？”
这句话一说出来，这些编辑都沉默了。
他们研究数学的，发表论文永远都是一件难事，因为他们的论文没有可灌水的地方。
数学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自然科学，而是形式科学，而像是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这类学科中的论文，就可以拿着各种各样的数据去灌水。
所以数学的论文的产量一直都比较低，特别是纯数学方面，也因此，《数学年刊》每年总刊登的文章数，也就保持在二三十篇而已。
而像他们这些编辑，自然也就没谁能够发表这么多篇一区论文了。
同时，他们也都能够通过李牧的这些论文标题看出，这些论文并没有可以灌水的地方。
“好了，这种伤心的事情，就别提了，麦克，咱们先看看论文吧。”
有人开口道。
麦克回过神，便点点头，原本还不抱希望的心里，此时也重新有了希望，说不定，这篇论文真的行呢？
他立马点开了论文的PDF附件，开始看了起来。
所有的编辑都围在这张桌子上，一起看着这篇堪称重量级的论文。
而看完前两部分的内容后，他们就又都再次沉默了。
“你们看懂了吗？”
“我看不懂，我不是研究这方面的。”
“麦克，你应该看得懂吧？”
麦克沉吟片刻，最后说道：“单从这两部分来看的话，这篇论文，肯定是有一定实力在的。”
“那就继续看！”
其他人立马说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办公室的门口传来：“喂喂喂，你们都在干什么呢？”
编辑们回头看去，然后就看见他们的主编皮特·萨纳克瞪着眼睛走了进来，显然对他们不好好工作的表现感到不满。
他们有不少位主编，而这位皮特·萨纳克，却可以说是最有资历的一位。
因为皮特·萨纳克，是2014年沃尔夫数学奖的得主。
沃尔夫数学奖称得上是数学界最重要的奖项之一，虽然在地位上，菲尔兹奖一直都是一骑绝尘，但能够得到沃尔夫数学奖，却也代表着数学界对这位数学家的认可。
所以尽管这些编辑们各个都是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却也都立马尊敬地喊了一声：“萨纳克教授。”
萨纳克摆摆手，说道：“你们还没有说，都在看什么呢？”
“是这样的，萨纳克教授，我们发现了一个天才。”麦克如实回答。
“天才？”
这时候又是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再次一看，又都惊了。
“德利涅教授！您也来了！”
这位就更是重量级了。
数学皇帝格罗滕迪克的弟子，菲尔兹奖、克拉福德奖、沃尔夫奖、阿贝尔奖四大数学奖得主，可以说，他已经在数学界拿到了大满贯，而且也是唯一一位四奖大满贯。
而这位普林斯顿大学在数学上的招牌人物，今天也来了？
“我就是来和萨纳克教授聊聊天的。”德利涅笑着摆摆手，然后又好奇地问道：“不过，到底是哪样的天才，能够让你们都围起来看的？”
立即就有人回答道：“这个天才才十九岁！可能证明了阿达马猜想！”
听到这话，萨纳克和德利涅顿时就是一愣。
阿达马猜想？
德利涅的记忆开始往过去寻溯。
他认识雅克·阿达马，甚至还见过。
那个时候他刚刚初入大学，而展现出来了极为惊人的天赋，所以有不少数学老师都愿意指导他。
其中就包括了大名鼎鼎的安德烈·韦伊，而韦伊是阿达马的学生。
在韦伊的关系下，他见过两次阿达马，第一次是1962年，第二次是1963年，阿达马的葬礼上。
所以算起来他只和阿达马有过一次交流。
那次阿达马给他出了一道题，然后被他解了出来，阿达马便夸赞他有着很强的数学天赋，甚至还直接断言，他未来在数学界，肯定大有成就。
只可惜，他现在确实大有成就了，但这位只和他见过一面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老人，已然逝去。
老人总会不由自主地缅怀过去，而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便开口道：“让我看看吧。”
第四十八章 我来担任审稿人
他想要亲眼看看，这篇论文是否真的证明了阿达马教授的猜想。
如果是真的，相信在天堂的阿达马教授，应该会感到十分的欣慰吧？
而德利涅也将代阿达马教授，成为这个见证者。
德利涅教授想要看，自然没有人会拒绝。
麦克让开了位置，德利涅坐了上去。
而萨纳克教授也跟了上去，他同样也想看一看。
至于那些编辑们，也都没有出声，等待着两位教授的结果。
他们都想见证，一个数学猜想的解决。
时间很快过去。
不知何时，德利涅和萨纳克都取了几张草稿纸，上面也写满了许多式子。
这些全都是他们对论文中内容的验证，以确认论文里面的推导是否正确。
直到最后，论文他们粗略看完了。
八十多页的论文，自然不支持他们在短时间内细细看完，所以只能粗略看一遍。
两位教授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
哪怕只是粗略看下来，这篇论文也让他们感到了精彩！
德利涅更是惊喜。
曾经阿达马给他出题，他解了出来，而现在他也看到了一个年轻人，解决了阿达马遗留下来的问题。
这让他有了一种传承的感觉。
随后，德利涅便起身，看向麦克说道：“这篇论文，就由我来担任审稿人吧，我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麦克连忙道：“我待会儿就给您发审稿邀请函。”
萨纳克笑道：“这种论文，审稿人应该再加上我一个。”
麦克：“我也给您发……”
哦，这位是主编，不用他发。
那没事儿了。
只不过他们这些编辑们相互看了一眼。
难道，这篇文章真的能成？
…………
华国，沪交大学，食堂。
暑假的食堂，绝大多数的窗口都关闭了，就只剩下了少数几个。
不过，李牧倒是不挑食，最关键的是他喜欢的那家自选饺子没关门。
虽然是冷冻的饺子，没有手工的那种有灵魂，但是李牧倒是不在乎有没有什么灵魂，味道不错就完事儿了。
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看着手机。
习惯性地进入邮箱看一看，想知道自己投给《数学年刊》的稿件到底有没有回复。
“咦，有一个？”李牧刚激动了片刻，结果一看，什么嘛，只是另外一篇一区期刊的论文被确认接收的消息而已，在邀请他签署版权协议。
现在用的是手机，不好操控，所以他就没管。
几天前将证明阿达马猜想的论文投给《数学年刊》之后，他就一直在等待着回复。
而大概是《数学年刊》的咖位比起他之前所投稿的那些期刊都高了太多，所以这几天，李牧都没有收到那边的消息，除了一开始给他自动回复的【编辑部已经收到了您的投稿】邮件。
而且由于《数学年刊》并不在施普林格这个全球著名科学期刊出版商的投稿系统中，和施普林格公司没有合作，所以连投稿状态都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顶刊吧……
如果一直没有回复，那就等同于石沉大海了。
“总不能真的石沉大海了吧？”
李牧的心中不由这么想。
“脑海计算机给点力啊，说好的能够提供辅助呢？”
也许冥冥之中真的在回应他，这时候，他就看见自己的手机上弹出了一条收到新邮件的通知。
李牧一愣，点开一看，就看见来件人的邮箱为annals@math.princeton.edu。
这就是给《数学年刊》投搞的地址，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试一试（划掉）。
总算有消息了！
李牧打开看了起来。
【李先生您好，这里是《数学年刊》编辑部，您的投稿已经通过了我们编辑的审核，接下来您的文章将进入同行评审阶段，我们会为您寻找拥有足够资历和学术水平的专家对您的文章进行评审，鉴于您的论文价值，这个时间可能会比较久，请您耐心等待。
有其他问题可以咨询您的对接编辑麦克·考金斯，联系邮箱为……】
看到这条信息，李牧的脸上便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就像是扑街作者刷作家助手后台看到有读者老爷投票打赏一样。
“李大佬，你在看啥？”
忽然，旁边一个碗放了过来，随后就是一道声音传到李牧的耳朵里。
李牧回过神，转头一看，是袁思平。
“哟，巧了。”
袁思平和他都是参加培训的，暑假都不回家，所以在饭点的时候出现在这里也算是正常。
虽然这小子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挺桀骜不驯的，不过认识到和李牧之间的差距后，他就成为了李牧的头号小弟舔狗，尽管从年龄上来说，他比李牧还要大上一岁。
袁思平瞅见李牧屏幕上满屏的英文，还以为他吃饭的时候都要在手机上学习，就忍不住道：“李大佬，原来想要成为你这样的，连吃饭都要学习啊。”
李牧无语：“……这不是，这就是个邮件，投的论文，期刊编辑部的回复。”
“我靠，李大佬您又投论文了？”
袁思平一瞪眼，然后又赶快凑上去看了一眼，想要看一下是什么期刊。
他的英文水平自然也不是盖的，略过一眼，便看懂了这封邮件的来意。
“哇塞，李大佬你的论文进同行评审了，以你的能力肯定是能过的。”
“不会又是一区的吧？”
他一边惊叹着，目光也终于注意到了期刊的名字。
“Annals of Mathematics……”
“咦，我好像在哪听过。”
“这好像是……”
袁思平的表情逐渐从思考变成了呆滞。
李牧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便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机收了起来。
得，一个不小心就把这孩子给吓傻了。
所以说，有事没事儿不要看人家的手机。
这个锅他可不背。
而此时的袁思平转了转有些僵直的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大佬，这难道是……普林斯顿大学的那个《数学年刊》？？”
李牧点点头，随意地说道：“是的。”
“然后您的论文还已经进入了同行评审？”
“嗯。”
袁思平的大脑半晌转不过弯，脑海中在疯狂地循环着几个字。
《数学年刊》、《数学年刊》、《数学年刊》……
直到最后，他直接抱住了李牧。
“李大佬！您就收了我吧！我当您的徒弟！”
李牧正在吃着饺子呢，当时就是一声“我艹”喊了出来。
而暑假中的食堂虽然人少，但是却也不是没有。
见到这辣眼睛的一幕，顿时在心中惊叹起来。
现在的男生都这么开放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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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牧神
李牧最后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牛皮糖一样的家伙扯了下去。
虽然袁思平还有些舍不得，不过看到李牧警告的表情，他还是放弃了。
没办法，眼前的这位大佬可是能给《数学年刊》投稿的超级牛人。
数学界的登神长梯，《数学年刊》当属其一，而且还是排在老上面的那种。
而且刚才袁思平可是还看见了那封邮件中的一句话，【鉴于您的论文价值】。
他之前加入过不少数学社区，不管是国外的还是国内的，也见到过几位同样投稿了《数学年刊》的大佬分享的进入同行评审的通知。
那些回复的邮件都是统一格式，可从来没有哪个回复单独加过这样一句话。
这岂不是就是在暗示李牧的这篇投稿，价值很高嘛！
所以袁思平当即就好奇地问道：“李大佬，你论文写的是什么啊？是数学物理吗？”
“不是不是，就是解决一个数学问题而已，老问题，没什么好说的。”李牧摆摆手，“能不能过都还是个问题呢。”
“这上面发表的论文解决的不都是数学问题嘛。”
袁思平有些无奈，当然，李牧说这个问题是很老的问题，倒是让他稍稍释然。
相比较起解决新问题，解决某些老问题倒是也确实在难度上要稍微低一些。
毕竟李牧还是比较年轻，总不能这么年轻就能够做到推陈出新嘛。
哪能出现这么多的舒尔茨……
舒尔茨，2018年菲尔兹奖得主，被认为是新生代数学家中最具有天赋的一位，有希望继承数学皇帝格罗滕迪克的光辉，带领数学界走向又一个辉煌。
当然，至于李牧解决的这个老问题到底有多老，袁思平就没有考虑过了，在他想来估计也就是几十年的历史而已。
上百年？
这种可能性首先排除掉。
因为能遗留上百年的数学问题，可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比如黎曼猜想……
吃过了饭，李牧就和袁思平一同离开了食堂。
实际上他们在食堂遇见倒也不算真的巧合，因为今天，就是他们暑假开始后的第一次国际物理竞赛培训。
来到了培训班，里面的人倒是已经来了挺多。
李牧一进来后，就有不少人朝他打起了招呼。
“李大佬！”
“牧神来了！”
“牧神！”
对此，李牧倒是已经有些习惯了。
没办法，有时候人长得帅就是这么受欢迎。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感慨一声。
咳咳，实际上，从第一节课吴教授给他们透露了一下李牧的成就之后，就成这样了。
再加上之后培训课中李牧的表现，于是乎，他就成为了大家公认的“大佬”、“牧神”。
“同志们好。”
他挥挥手也打了个招呼，便和袁思平坐在了一个女生的身旁。
这位女生，便是他们的第三位队友，负责竞赛中计算机建模的工作。
她戴着厚厚的眼镜，头发看起来没怎么经过打理，有点发刺的感觉。
不过在场的人中，可没有谁会从外貌上而轻视她。
因为她是计算机学院软件建模竞赛中的第一名。
在男生云集的计算机学院中，她这个女学霸可算得上是极为稀有。
“曹珂，来挺早的啊。”李牧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嗯。”曹珂点点头，人显得有些腼腆，不过李牧他们也习惯了。
他们三个人在学院的组织下组成了队，自然也是为了稳拿一个金奖。
本届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的报名时间已经结束了，参赛队伍总过有305支，这些队伍都来自于全球各地的大学。
而一般来说，仅仅只有前百分之二的队伍能够取得金奖，甚至有的时候也并不保证就一定有百分之二，评审委员会往往都会选择宁缺毋滥。
所以这整整305支队伍中，最多也就只会有6支队伍拿到金奖。
竞争十分的激烈。
所以最好的策略就是让最强的选手组成一个队，去争取金奖。
时间很快过去，培训时间到了，负责给他们进行培训的教授也按时走进了教室。
并不是吴孟源，吴孟源只是第一节课来给他们上了一堂后，之后都是这位教授负责给他们培训。
教授名叫陈志存，人倒是挺幽默的，上来就呵呵笑道：“各位同学好，都已经放假了吧？为什么你们还在学校啊？”
学生们：“……”
您还搁这虾仁猪心呢？
陈志存随后就无奈道：“好吧，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也还在学校。”
教室中这才响起一片笑声。
“好了，不说废话，今天咱们的培训，就接着上一次的继续。”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通知你们一件事情，一个月后，沪旦那边的队伍，要和咱们进行一场模拟比赛，也算是先给你们这些参赛选手提前进行一次比赛模拟。”
“当然，说是模拟，不过嘛，你们懂得，沪旦，和咱沪交……”
陈志存笑了笑，露出了一个懂得都懂的表情。
教室中的学生们顿时都乐了。
沪旦大学和沪交大学，爱恨情仇交缠不清，但总得来说，此恨绵绵无绝期。
“干他们！”
下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陈志存连忙压了压手：“打住打住，这话怎么能说出来呢？”
“但总之嘛，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一个月后，可就看你们，重铸交大荣光，你辈义不容辞啊。”
底下便有学生喊了起来。
“有牧神在，问题肯定不大！”
“确实，牧神只手遮天，横断万古。”
“牧神在，谁敢言不败，哪个敢称无敌？”
而作为李牧的头号舔狗小弟，袁思平自然更不会错过。
“开玩笑，牧神上上上辈子和牛顿大战到宇宙边荒，上上辈子和麦克斯韦煮酒论英雄，上辈子和爱因斯坦对弈到时间尽头，岂是沪旦宵小可以撼动的？”
李牧哭笑不得。
陈志存这个时候也看向李牧。
这群学生大概还不知道，但是他们这些教授之间可是基本上都知道了，李牧三个月发表了八篇一区论文的事情。
虽然发论文和解决物理竞赛题，并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却也总有种欺负人的感觉？
陈志存笑道：“牧神，到时候咱们可就全靠你了。”
这个“牧神”，他这位教授也是认的。
李牧更加哭笑不得，您一位教授，怎么也跟着来起哄啊？
第五十章 真不把模拟比赛当比赛呗
暑期的时间过去的格外快。
对于李牧来说尤其是如此。
毕竟如果不是要吃饭的话，他就能直接在图书馆泡上一整天。
当然，物理竞赛的培训也没有落下，一个月后，他们就要和沪旦大学先来一场模拟竞赛了，所以每个人都在为这件事情做着准备。
毕竟要是输给了沪旦，那他们丢的可就是交大的脸了。
至于给《数学年刊》投去的稿件，也需要至少一个月的审稿时间，所以急也急不得。
而时间来到七月底的时候，孙紫萍教授告诉李牧，那篇内参已经写好了，并且已经提交了上去。
至于多久能够得到回复，孙紫萍并不清楚，但是她的心中却很有信心。
在李牧那个模型的帮助下，这样一篇称得上是金融阳谋文章，虽然从策略上来说显得有些激进，但她心中还是挺有自信的。
但是也不能排除意外的发生。
而这个意外，还是在李牧身上。
因为李牧太年轻了，没有什么资历，而她又把李牧的名字添加到了共同作者一栏，如果被一些保守派的专家看见了，本来这个计划就稍微有些激进，到时候恐怕难免会被批判一番。
除非她不加李牧的名字，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当初已经说好了这件事情。
至于李牧之前发表过的那么多篇一区论文，虽然能够证明李牧的天赋，但是能否让那些人闭嘴，孙紫萍倒是不抱希望。
而她也将这个问题告诉了李牧，李牧倒是没怎么在意，只要文章的价值在那里，相信其也不会被埋没。
他心中有这样的信心。
时间也来到了八月中旬。
……
“今天，咱们交大和旦大的学子们相聚于此，都是为了十月一日正式开始的国际竞赛。”
李牧他们当初的培训教室中，多了十几个生面孔。
这些生面孔，便是从沪旦大学过来，和他们进行模拟比赛的沪旦参赛队员，四支，十二个人，和他们人数一样。
讲台上，双方的带队老师说着比赛前的漂亮话。
陈志存笑着说道：“咱们交大和沪旦都是沪市的兄弟院校，一直以来情同手足，这次模拟比赛也是如此，希望大家友好交流，和谐竞赛。”
下面，李牧他们这些交大的学生们都翻了个白眼。
差点信了你这句话，是谁之前还说要干倒人家的？
而沪旦的带队老师胡亮此时也笑呵呵道：“咱们沪旦的同学也听到咱们陈老师的话，咱们兄弟院校，比赛第一……咳，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比出你们的风采就好了。”
下面的学生们：“……”
您这个比赛第一，大家可是都听到了。
两位老师对视一眼，脸上都笑嘻嘻的，至于心中怎么想的，那就不清楚了。
当然，归属感也是一种神奇的心理，于是下面的两帮学生相互瞅了一眼，目光中要冒出了火花。
特别是沪旦的，他们心中算是比较有些火气的，毕竟，凭什么是他们来交大，而不是交大的去他们沪旦？
实际上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去年的时候是交大去他们沪旦。
没错，这个模拟竞赛，算是两校之间的传统了。
“哟，这不是小袁啊，又见面了。”
一道女声从李牧他们旁边响起，三个人看过去，是沪旦大学那边的一支队伍，而说话的人，就是一个女生。
袁思平的脸就不好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林巧，可真是很不巧了。”
“哟，见到姐姐不高兴啊？”林巧笑眯眯地说道，“听我们胡老师说，你的队伍是你们这些中最强的啊？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比赛成绩出来后，你能不能赢过我啊？”
袁思平呵呵一笑：“哼，这你就不用想了，我们的对手不是你，这次我们的目标是金奖。”
“哦？是吗？那你们这次先胜过我们再说。”林巧笑了起来。
李牧饶有兴趣地看着，袁思平和这沪旦的女生，还有故事？
忽然，他的余光注意到了旁边的曹珂，一向腼腆的她，此时居然也聚精会神地听着，一副吃瓜的样子。
李牧不由感到失笑。
而也就在这时候，台上的陈志存拍拍手，“好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十二点了，现在我们准备前往这次模拟比赛的场地。”
“十二点钟准时开始！”
语毕，随后二十四名学生，以及两位带队老师，便离开了教室，乘坐校内观光车，前往了比赛场地。
每一组都有一间房，房间里面有三台电脑，都有网。
比赛允许他们上网查阅一切资料，只要不和三个人以外的任何人交流就行。
正式比赛持续两天，而他们模拟比赛只持续一天。
由于也要过夜，所以房间中有一个卧室单间，可供一个人休息。
认识了一下环境，他们便打开电脑，等待着十二点到。
“对了，老袁，那个林巧，你认识？”这时候，李牧也抽空问了一下。
“就别提了。”袁思平一副不想提的样子。
李牧和旁边的曹珂的八卦心沸腾，但是没办法，但人家不想说。
就这样，时间来到十二点，他们的电脑上都收到了一个文档。
里面是这次模拟的题目，同样和正式比赛不同，正式比赛是两道题选一，而这次模拟只有一道。
【用传统火箭将有效载荷送入低地球轨道非常昂贵，目前的成本约为每公斤15000美元。如果发射塔可以建造足够高，火箭就可以从发射塔的顶部发射，并降低将有效载荷送入轨道的成本。请问从不同高度的塔楼发射10000公斤的有效载荷要花多少钱？】
看到这个问题，李牧的脑海中已然开始疯狂运转了起来。
脑海计算机控制着他的神经电流，增强着他的神经元联系频率，从而使得他的智商提高，同时自身也飞速地计算着，为他增强后的智商提供工具。
约莫几分钟后。
李牧拿起旁边的草稿纸，开始了他的计算。
而旁边的袁思平见到这一幕，顿时就呆住了。
哥，这才多久，您就直接开始了？
咱们不查文献了吗？
真不把模拟比赛当比赛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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