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四合院
1964年，四九城红星街道四合院。
李安业挎着一个军绿色的解放包站在四合院的前门入口处，包正中央有一个红色的五角星，上面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虽然身上的墨蓝色的棉袄上到处都是补丁，裤子也短了好长一截，那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英气。
他的个子足有一米八，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帅小伙。
陌生人的到来引起了闫埠贵的注意，四合院里的人大多现在还在轧钢厂工作呢，只有闫埠贵是轧钢厂小学的教师，所以下班比较早。
这会正在前院溜达，正好遇上了踏进前院的李安业。
“小伙子，你找谁啊？”闫埠贵扶了扶缠着胶带的眼镜腿，打量着眼前的小伙子。
这小伙子看打扮穿着，应该是农村里出来的，估摸着是来四九城走亲戚的。
但闫埠贵在院里住了这么久，确实没有见过李安业。
李安业看到眼前戴着眼镜，一副斯斯文文模样的大爷，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四合院里的三大爷，闫埠贵。
没想到一进四合院的大门，就遇到了剧情里面的人物。
“大爷。”李安业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三大爷”三个字吞回去，“我找我舅舅，易中海。”
“什么？”闫埠贵眼镜后面的眼睛瞪大了，“嘿，易中海那老小子，什么时候冒出个你这么大的外甥了。”
这也怪不得闫埠贵惊讶，李安业这副身体的母亲，是易中海的亲妹妹。
可她放着好好的城里人不做，非跟着一个农村小伙子好上了，直接嫁到了农村，放弃了城市户口，去赚工分去了。
为这事，两家这么多年都没有往来。
半个月前，原身父母都得病去世了，幸好原身的父母是个明事理的，咬紧牙关供着李安业上了中专。
李安业是两天前穿越过来的，他一个人在农村的老房子里，穷得那叫一个叮当响。
要不是靠着穿越过来随身携带的金手指，估计早就饿死了。
好在他中专已经毕业了，不过因为照顾病重的父母，一直拖着没有去分配到的轧钢厂报到。
稍微休整了两天，李安业就挎着中专学校送的书包，带上两件换洗的衣裳，找大队开了介绍信，来四九城了。
两天的时间，他也大概摸明白了，他这是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剧情世界，不过大家更愿意称呼为“禽满四合院”。
因为，这四合院里面住着的，基本都是禽兽。
高端白莲花秦淮茹，靠算计养老的一大爷易中海，有官瘾没官命的二大爷刘海中，一手算盘拨得噼啪响的三大爷闫埠贵……
还有一生都被吸干了的傻柱。
听了李安业的解释，闫埠贵当即就招来自家的二小子闫解放，让他去轧钢厂把易中海给叫回来。
自己则热情地带着李安业，往正院走易中海家走。
“这会，你舅妈应该在家呢。”边说着，闫埠贵边用精明的眼光打量着李安业。
李安业看着闫埠贵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白白帮这个忙，估摸着是在算计着待会问自己那个便宜舅舅要点什么好处了。
不然也不会这么殷勤的指挥他家二小子去厂里找人。
不过无所谓，李安业一进四九城就直奔四合院了，连去轧钢厂报道都放到一边了，不就是为了投奔自己这个便宜舅舅么？
刚穿越过来，冷灶冷炕的日子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而自己这个舅舅是院里的一大爷，还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每个月工资99元。
而且家里就他和一大妈两个人，一大妈不能生育，所以易中海在剧情里，是靠算计傻柱来养老的。
李安业想都没想就直接来投奔易中海了，打算啃老来了。
他虽说有个金手指，是个随身空间，而且是个小型便利店的内部空间。
饿是饿不死，但里面全是一些零食烟酒之类的，热乎饭都吃不上，当从原身的记忆里得知易中海是原身的亲舅舅的时候。
他果断收拾东西进城了。
“一大妈，快出来看看，谁来了？”闫埠贵笑眯眯地站在正院中央，冲着易中海家的房门喊道。
一大妈闻声开门出来，腰上围了一个围裙，手上湿淋淋的正往围裙上擦手，估计之前在屋里洗什么东西。
“这是谁呀？”一大妈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闫埠贵身边的陌生小伙。
李安业知道一大妈没有见过自己，自觉地上前一步，自我介绍，“舅妈，我是李安业。”
一大妈听到“李安业”这三个字就顿住了，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李安业……你是易小娟的儿子啊！？”一大妈终于在脑海里搜寻到了相关的记忆。
说着她又惊又喜地上前，围着李安业不停地转，“都长这么大了！是个大小伙了！”
“舅妈，我过了年就二十了……”李安业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对一大妈突然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
“快快快，进屋进屋！”一大妈仔仔细细地将手上的水渍在围裙上擦干净，然后拉着李安业的胳膊就往屋里走。
“诶，他一大妈，我让我家二小子去厂里叫一大爷了……”闫埠贵的声音从李安业身后传来。
一大妈转身笑笑，“真是谢谢你了老闫！放心，等当家的回来啊，我让他给你送点东西过去。”
“还是一大妈明事理，局气！”闫埠贵冲着一大妈竖起大拇指，背着手乐呵呵地往回走。
易中海家无儿无女的，工资又这么高，老两口平时哪里花得完，所以一大妈这“送点东西过去”，可不真是简简单单一点东西那么简单。
少说也得一斤棒子面啊！
再说了，这老两口一直无儿无女的，这突然来了个大外甥，可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闫埠贵心中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看来自己在前院遛弯可是遛对了，这跑个腿的工夫，就能换一斤棒子面了，又给家里减轻了一些负担。
毕竟老大眼看着就要娶媳妇了，家里负担重啊！光靠他一人的工资，养着全家六张嘴巴，他不算计一些，这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第2章 投奔一大爷
李安业被一大妈热情地拉进屋里，一顿嘘寒问暖的，弄得李安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在没一会儿，房门就打开了，原来是易中海从厂子里赶回来了。
易中海杵在门口，眼睛盯着李安业，眼里泛起了一丝水光。
李安业和他的妹妹长得很像，易中海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肯定是自家的大外甥没错。
“舅舅。”李安业对着易中海叫了一声，这才让易中海回过神来。
他呆呆地应了一声，犹如提线木偶一般进了屋，坐到李安业旁边的椅子上。
“安业啊，你妈妈……她还好吗？”易中海进来之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李安业。
“……”李安业沉默了一会，哑着嗓子把家里的情况跟易中海说了一下。
他身体里还有原身的记忆，一提起父母就被原身的悲伤给感染了，到最后也是哽咽了。
易中海的眼圈红了，一大妈更是早早就抹起了眼泪。
“糊涂啊！”易中海红着眼睛捶了一下桌子，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不早点来找舅舅啊！”
李安业擦了擦眼睛，鼻音很重，“我妈不让……”
易中海闻言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妹妹，和他是十足的像，都是两头倔驴。
屋内的三人感伤了一番之后，李安业才把学校给开的介绍信拿了出来，递给易中海。
“舅舅，我中专毕业分配到轧钢厂了，但是一直没有去报到。”
易中海接过介绍信看了一眼，对于李安业的学历感到十分欣慰，“好在你妈妈还没完全糊涂啊，中专毕业好啊！”
一大妈也是一脸欣慰，“咱家出了个高材生啊！”
易中海把介绍信仔细地折好，还给李安业，“你赶了一天的路，今天先在舅舅这好好休整一下，我待会去厂里请个假，明天陪你去街道办和厂里把工作的事情给你落实了。”
说着他又看了看李安业，“你这身衣服不行，明儿我和你舅妈带你出去买一套衣服去。”
“好歹也是中专毕业的，不能让外头的人看清了去。”
李安业咧嘴笑了笑，“全听舅舅安排。”
如今原身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亲人就是眼前这个板正的小老头了，李安业也乐得听他安排。
其实原剧情里，易中海这个人除了后期道德绑架傻柱，不让他离开秦淮茹之外，还是一个好人的。
但他后期不让傻柱离开，也是怕自己老无所依，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除此之外，易中海对傻柱好，可以说是算计他养老，可对聋老太太易中海可真是别无所图。
所以在李安业看来，易中海算是剧情里唯二的好人了，除了人有些犟之外，其他真的没的说。
所以这也是李安业心安理得过来啃老的原因。
亲生的外甥养老，不比算计来的养老要好得多么？
而且他现在也算是过来投靠易中海，给他养老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想通了这一层，李安业心中就轻松了很多，面对一大妈的热情也泰然自若了。
“安业啊，饿了吧？”一大妈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都赶一天路了，舅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李安业听一大妈这么说，肚子还真有些感觉了。
他来之前就啃了几个面包，能吃上口热乎的饭菜，那真是谢天谢地了。
原生的父母几乎就给原身留下了农村的那一套土房子，李安业穿越过来，愣是一个子儿也掏不出来。
身上的棉袄里面的棉花也是一团一团的，有的地方甚至就只剩了薄薄的布料。
那叫一个窘迫。
“嗨，还做什么饭啊，咱们出去下馆子去吧！”易中海大手一挥，十分豪爽。
一大妈微微皱了皱眉，“外面天寒地冻的，安业这身一看就不保暖，别回头给冻着了。”
易中海一听这话也歇了火，一拍大腿，“你看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这样，我现在出去称点肉回来，再给安业先带两身衣服回来，明儿再穿着新衣服去买衣服！”
年轻人都好面子，他不能让自己的大外甥就穿成这样去外边晃荡。
听到肉，李安业嘴里就不禁开始分泌起了口水。
要知道这年代，普通家庭一个月能吃上一回肉，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更别说一直生活在农村的原身，听到肉这个字开始，身体里就涌出了最原始的渴望。
“安业，今天就先委屈一下，明儿舅舅带你下馆子。”易中海笑眯眯地背着手，起身准备出门了。
“全听舅舅舅妈的。”李安业也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心中觉得自己还真是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别的不说，易中海和一大妈现在这做派，明显是打算把自己当亲儿子培养了。
也难怪，一大妈不能生育，易中海就彻底断了生儿育女的念头，本来是把养老的期望寄托在了自己徒弟，贾东旭。
贾东旭死了之后，就只好将目光瞄到了备胎傻柱身上。
但现在自己亲生的外甥过来投靠了，外甥也争气，工作分配到了轧钢厂，虽说具体工作岗位还没落实。
但凭着易中海在轧钢厂八级钳工的身份，怎样也不会亏待了李安业。
有亲生的外甥在，哪里还用得上算计外人来给自己养老？
想到这里，易中海的腰杆挺得比平时更直了，遇上院里人也是笑眯眯地打招呼，和平时古板严肃的模样有了极大的反差。
易中海也豪气，花了两张肉票和九毛钱直接称了一斤猪肉回来，老两口平时也舍不得吃肉，肉票还有富余的，这次索性一次性全用了。
再去百货商场按照李安业的个头给他添置了两身新棉袄，就连里面的内衣也添置了两身新的，一共花费了18块钱，这可相当于普通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再去粮油店打了半斤油，易中海才提着东西晃晃悠悠往家走。
这会也正赶上轧钢厂的下班时间，四合院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家赶。
何雨柱手里提着两个铝饭盒，从后面赶上了易中海，他一脸稀奇，“嘿，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呢？一大爷你这就备上了？”
易中海平时连新衣服都舍不得坐一块，这会一次性买了这么多衣服，估计家里的布票都霍霍光了吧？
要说粮票是大哥大，那么布票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姐大。
何雨柱头一次看易中海这么舍得。
“去去去，我外甥来了，这都是给他添置的。”说起李安业，易中海脸上就透着一股子自豪劲，“他今年中专毕业，分到咱轧钢厂了！”
“哟，这可是大喜事呀！”傻柱嘴一咧，抢过易中海手里的东西，“来来来，我给你提。”
“晚上你来掌勺，你一大妈做饭没你好吃。”易中海脸上的褶子都笑到一块儿去了。
“得嘞！”
第3章 穿戴一新
回到四合院，秦淮茹正在前院洗衣裳呢，袖子高高地挽起，露出两截雪白的藕臂，看到傻柱和易中海结伴进来，眼睛罕见的没有往傻柱手上的饭盒瞟，而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傻柱手里的大包小包。
定睛一看，还有一串肉呢，看那架势，估计得有一斤。
看到肉的秦淮茹两眼放光，也不顾易中海还在场，放下手里的衣服就迎了上去。
“傻柱，你这是？”
傻柱朝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这是一大爷的，我帮他提着，你可别打主意！”
秦淮茹嗔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
易中海笑了笑，若是平日里他还有闲心跟两人白话两句，可现在他一心想着自己的大外甥，当即就抬脚往前走。
“傻柱，你待会过来做饭的时候把东西送过来，我先着家去了！”
“好嘞！”何雨柱远远地应了一声，就准备往家收拾一下，去易中海家做饭。
没走两步路就被秦淮茹扯住了袖子，她凑近，低声道，“怎么回事啊？一大爷转性子了？”
何雨柱咧开嘴，露出一副大板牙，“一大爷外甥来了，这些都是一大爷给外甥添置的。”
“不跟你说了，我进屋换身衣服，就去给一大爷家做饭了。”
“诶！”秦淮茹依旧扯着何雨柱的袖子不松手，“那你晚上在一大爷家吃了，这饭盒……？”
“得得得，俩你都拿走！”
何雨柱寻思一大爷家晚上肯定是要留他吃饭的，所以也不吝啬，将两个饭盒都给了秦淮茹。
他虽然是食堂的大厨，但是给领导开小灶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口肉，平时做大锅菜哪里看得见肉影子？
这会能去一大爷家吃肉了，自然也舍得饭盒里的两个素菜了。
秦淮茹捧着两个铝饭盒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刚进屋就听到了自家婆婆没声好气的声音。
“光天化日就拉拉扯扯的，不守妇道。”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将两个饭盒放到桌上，“妈……傻柱又不是别人，这些年要不是靠他接济，咱们早就饿死了。”
贾张氏白了她一眼，“刚傻柱说一大爷家来了外甥，什么外甥？”
秦淮茹摇了摇头，“不知道，只知道一大爷买了好多东西，过年都没见他买这么多呢！”
说着她看了看四周，冲着贾张氏比划了一下，“那么大一块肉呢！还有好多新衣服……”
贾张氏听着秦淮茹的话，不禁咽了口口水，“那傻柱晚上不是要给一大爷家做饭吗？你到时候去看看要不要帮忙什么的！”
秦淮茹闻言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一大爷也没让我帮忙，我这上赶着去不叫人笑话呀……”
“什么笑话，棒梗正长身体，都多久没闻过肉味了，我不管，你待会必须去，说什么也要傻柱给你抠点儿肉出来！”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拗不过婆婆，只能闷声应下。
这会儿何雨柱已经收拾好了，提着大包小包到了易中海家，易中海连忙从他手里接过衣服。
“安业啊，这是你傻柱哥，咱一个院子里的人，舅舅请他晚上过来掌勺做饭吃。”
何雨柱冲着李安业一笑，“这就是一大爷家的大外甥吧！长得可真不孬！”
李安业朝何雨柱笑笑，“柱哥，我叫李安业。”
心里却暗暗叹了口气，这位就是剧情里，被四合院里的人吸干了一生的傻柱了。
工作了半辈子，到最后连给亲生儿子打电话的钱都掏不出来。
“安业兄弟，成成成，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做饭。”何雨柱将东西一一放好，提着一斤猪肉就往厨房走。
易中海家是院里少有的自来水入户的家庭，房子里还有个小厨房，除了许大茂家，就只有他家有这个条件了。
“来来来，快试试新衣服，不合适的话明儿再去换。”易中海笑眯眯地把新衣服递给李安业，示意他去里间换衣服。
李安业也不扭捏，拿着纸袋子就往里间走。
说实话，他身上的衣服都有一股味道了，作为一个现代人，早就受不了了。
可是不穿也不行，四九城现在的温度已经达到零下了。
“老婆子，家里澡票还有吗？吃完饭让安业出去洗个澡去。”易中海拿起桌上的大瓷缸子，喝了一口里面的热水。
“有有有，我待会儿给安业。”一大妈笑眯眯地点头。
李安业的到来，不止给易中海吃了一剂定心丸，让一大妈心中不能生育的愧疚也减淡了不少。
说句心里话，她已经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感谢上苍，白送了他们这么一个大外甥。
一大妈虽然对易中海的养老计划也有所了解，但傻柱毕竟是外人，她心里总是不踏实。
而且傻柱现在也没结婚，看不清未来的路会怎么走。
现在大外甥来了，给二老心里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自古娘舅大过天，而还没踏足社会的大外甥父母双亡，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就他们两个舅舅舅母了。
他们现在对李安业好，未来李安业给他们养老也是名正言顺不是？
所以二人都是打定了主意对李安业好，生怕这天上掉下来的大外甥飞走了。
易中海给李安业买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工装，毕竟现在这个时代是工人老大哥最光荣的年代，劳动布这种布料结实又耐用，是当代人的心头好。
李安业从里到外穿戴一新后，撩开里屋的布帘子出现在二老眼前，看得二老那是心花怒放。
尤其是易中海，越看李安业越像自己的妹妹，心中的欢喜自然不用多说。
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血缘之情啊！
此时厨房里的何雨柱已经在锅里倒上了油，猪肉也下锅了，顿时猪肉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正院。
不多时，就听见了正院里小孩的叫嚷声和大人的斥责声。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吃吃吃，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啊你！”
接着就是一顿竹条子抽打的声音。
易中海和一大妈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就是易中海不想在家里做肉吃的原因，今儿为了李安业可算是豁出去了。
一大妈也讪讪地笑，“不用介意，你在院里住就久了就习惯了。”
第4章 斤斤计较的三大爷
此时秦淮茹也在贾张氏的三令五申下出了门，挪到了易中海家门外，轻轻地叩了叩门。
“一大爷，需要我来帮忙吗？”
屋内的一大妈皱了皱眉，但还是上前给秦淮茹开了门。
只见外面的秦淮茹紧促不安地整理着衣角，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一大妈。
屋内的李安业看不清秦淮茹的模样，只能依稀看见她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脖颈。
“不用了，傻柱在帮忙做菜呢！”一大妈心中知道秦淮茹怀着什么心思，也不点破。
秦淮茹听着更加尴尬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一大妈没声好气地关上门，瞪了易中海一眼，低声道，“叫你平日里没事接济秦寡妇一家吧？现在胃口养大了，闻着肉香就上门来了。”
易中海半夜给秦淮茹送棒子面这事，一大妈是知情的。
毕竟秦淮茹这些年怎么过的日子，她也看在眼里，但她看得清，秦寡妇一家就是无底洞，不愿意跟她家扯上什么关系。
所以送粮食的时候都让易中海半夜偷偷去送，别让院里边的人瞧见了。
虽然她家老头子工资高，但现在家家都困难，总不能家家都接济吧？
何雨柱在厨房里也听见了里屋的动静，叹了一口气，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炒着手里的菜。
在一大爷家做饭不比在食堂，在食堂拿的是公家的剩饭剩菜，总不能在一大爷家也拿些剩饭剩菜回去，那可就太不地道了。
而且一大爷也留他吃饭了。
只是待会回去，不知道要怎么跟秦淮茹交代了。
何雨柱一想到秦淮茹那双带着水光的委屈眼神，就一阵头皮发麻。
秦淮茹走后，一群小孩子围在了易中海门外，排成一排狠狠地吸着从屋内飘出来的肉香味。
其中一个十多岁小男孩捅了捅旁边一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你不是说你傻叔对你最好了么？怎么他做肉不喊你去吃？”
被捅的那个小男孩一张溜圆的小脸蛋子，如果不说人家绝对看不出这是一个寡妇家的孩子，普通工人家的独子都没他这么胖呼。
这全都得益于傻柱的投喂啊。
棒梗嘴巴一撇，神气得不行，“你们等着吧，待会傻叔就会叫我进去一起吃的。”
旁边的小孩听了棒梗的话，都不争气地流下了口水，一脸羡慕地看着棒梗。
棒梗十分享受同伴这种羡慕的眼神，更加神气了。
“那等会儿你吃了出来，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肉的味道。”一个小男孩吸溜着口水，对棒梗说道。
“没问题。”
外面小孩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屋内人的注意，易中海给自家老伴递过去一个眼神，一大妈当即就起身出去赶人了。
“去去去，到饭点了赶紧回家吃饭去。”一大妈的嗓门很大，为的就是提醒院里面的人，你家小孩跑到我家门口馋食了，要脸的就赶紧领回家去。
这个年代虽说缺衣少食的，但大部分人家都是要面子的，不一会儿就闻声赶来，连打带踹地将自家小孩领回了屋。
外头就只剩棒梗小当和槐花三兄妹了。
一大妈看了三个小不点一眼，叹了一口气，秦寡妇这是在假装聋子呢。
不过这肉只有一斤，都是为了给大外甥接风用的，怎么也不会便宜了外人。
想到这里一大妈也不看三个小孩，快步回了屋。
“对了，他三大爷家你去了吗？今儿不是解放那孩子去厂里叫的你？”一大妈拿起桌上的针线篓子，打算帮李安业缝一床新铺盖出来。
易中海一拍脑门，“给我高兴忘了，这老家伙指不定在家骂我呢！”
一大妈也乐了，“你快去吧，他三大爷骂起人来，可不带脏字的。”
“行行行，我赶紧去。”易中海说着连忙起身拿了个布袋子，去厨房装了两斤棒子面，想了想，又拿了一张油纸，包了剩下的一小块猪肉，打算给闫埠贵家送过去。
闫埠贵这人，让他给你办事其实不难，只要平时给些相等的报酬行了。
但要你哪次没给报酬，那么以后就别再想他给你帮忙了。
李安业本来想跟着一起去，但被一大妈拦住了，理由是外面太冷了，他本就赶了一天路，正是劳累的时候，这时候可受不得寒。
看到一大妈这么关心自个，李安业心中更加熨帖了，这哪里是舅舅舅母，亲生父母也没这样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呀！
其实这也难怪，老两口一直没有孩子，如今突然得了个一米八的大外甥，自然是还没从惊喜中缓过神来，那恨不得揣裤腰带里。
易中海提着布袋子和油纸包来到中院闫埠贵家，隔着老远就听见了闫埠贵在家里念叨。
“没看出来，他一大爷居然是这么小气的人，真是一点也不讲究。”
“不讲究啊，那我可走了？”易中海故意放大音量，在闫埠贵家门口停住了。
里面立马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不一会儿房门就打开了，闫埠贵快步走了出来，笑得一脸殷切。
“哟，他一大爷，怎么在门口杵着不进去呢？”
易中海转头笑笑，“我就不进去了，还等着回去吃饭呢。”说着把藏在身后的布袋子和油纸包递给了闫埠贵。
“我呀，可讲究得很！”
“局气局气！”闫埠贵把油纸包捏在手里，稍微一捏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笑得脸上除了眼镜，哪哪都是褶子。
“成了，东西送到了，我回去了。”说完易中海背着手，晃晃悠悠地往回走了。
闫埠贵把易中海送过来的棒子面和油纸包拿到屋里，“老婆子，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里面赫然是一小块猪肉，虽然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但对闫埠贵一家来说，这可是几个月都吃不上一回的猪肉啊！
易中海去得有些晚了，肉亭里的肥肉早就让人给买走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一斤瘦肉回来，不过对闫埠贵这种过得紧巴巴的家庭来说，这已经是过年才能吃到的美食了。
易中海去闫埠贵家的事情，立马就被二大爷家的小子看见了，回家立马就报告了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听了，解开裤腰带对着两个小子就是一顿抽，“你们平日里在院子里瞎溜达的，也不见帮一大爷家跑个腿！”
“他奶奶的，要不然这活能让他闫埠贵家抢去？”
两个小子就这样不明就里地被自家老子抽了一顿，虽说挨了揍，但心里惦记的还是易中海家的肉香味。
第5章 小孩子不懂事
易中海这边开了一瓶四新牌的汾酒，这瓶酒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喝。
这次大外甥来了，这么大的喜事他也是舍得了，当即就拿出来放在桌上。
三个人也围坐在桌子前，闻着菜香味，就等着何雨柱做完最后一道收尾菜上桌吃饭了。
“要不要把聋老太太也叫来？”一大妈看着桌上的肉菜，有些犹豫。
“请过来一起喝一口吧。”易中海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没喝酒呢，脸就先红上了。
“成。”一大妈也乐呵呵地起身，去后院请聋老太太去了。
熟知剧情的李安业，对于这个精明的聋老太太倒是没有什么偏见，这老太太和易中海一样，也是算计着傻柱养老呢。
不一会儿，一大妈就领着聋老太太回了屋，聋老太太笑眯眯地进了屋，易中海和李安业连忙起身迎接这个四合院里的老祖宗。
“老太太，这是我的外甥，李安业。”易中海刻意放大了音量，介绍道。
“你说什么？没听清。”聋老太太扁着嘴，嘴上虽这么说着，但眼神却是在打量李安业。
李安业一看就知道聋老太太这是在装聋呢！
这老太太，耳朵可好使了，只不过她只能听见自己愿意听的，不愿意听的那是一句都听不见。
而聋老太太不愿意听易中海的那句话，恐怕就是为了她的好大孙傻柱呢！
毕竟剧情里，聋老太太早就把傻柱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子，而傻柱也的的确确履行了一个做孙子的义务，给聋老太太养老送终。
易中海重复了好几遍，聋老太太依旧是装耳朵不好，听不清，最后易中海也是放弃了。
“吃肉喝酒了，老太太。”
这回老太太听清了，咧着嘴，嘴里就剩几颗牙了，笑得很欢快，“吃！”
这馋肉的模样逗得大家都笑了。
李安业其实也明白聋老太太为什么假装听不见易中海的介绍，还不是怕傻柱失了易中海这强有力的大腿。
剧情里傻柱好几次犯事，都是易中海在背后使力摆平的。
自己来了之后，易中海有了养老人选，就不会和以前一样掏心掏肺地对待傻柱了。
此时何雨柱的收尾菜也炒好了，端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汾酒，乐得一激灵。
“好啊一大爷，您还藏着这么好的酒呢！”
易中海笑得畅快，“咱们今儿好好喝。”
说着他转向李安业，“安业啊，你酒量怎么样啊？”
李安业笑了笑，“那，海量！”
他前世的时候酒量就不差，虽说不知道原身酒量的深浅，但凭原身的记忆里，经常和父亲面对面喝粮食酒的经历来看，原身的酒量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但之所以他敢夸下海口，还是因为他有空间作弊器的存在。
“成，今晚让我们见识见识！”易中海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就当几人上桌，准备吃饭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外面的寒气嗖一下就涌进了屋内。
门口站着三个小不点，流着哈喇子看着堂屋内的几人。
这三个小不点正是秦淮茹家的。
“傻叔，我也想吃肉。”棒梗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菜。
何雨柱一脸尴尬，“这你傻叔也不能做主，这样吧，下次傻叔带肉菜回来给你吃！”
李安业一眼就认出打头的小孩是四合院里大名鼎鼎的“盗圣”，白眼狼棒梗。
心里寻思，自己可不能跟棒梗这样的白眼狼一样，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一大爷一大妈。
毕竟二老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
“这是谁家的小孩啊？怎么饭点的时候来串门啊？”李安业装作一副十分疑惑的样子，问道。
一大妈叹了口气，“这事以后舅妈慢慢跟你说。”
说着她往李安业碗里夹了一大块肉，“先吃啊，你肯定早饿了。”
说完她起身对着易中海说，“老头子，你陪傻柱他们好好吃，我给仨孩子先送回去。”
何雨柱见状也连忙起身，“一大妈，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不用，陪你一大爷好好喝。”一大妈摆了摆手，走到房门口，拉着槐花和小当的小手准备往外走。
两个小女孩也是面皮子薄的，见傻柱拒绝了他们吃肉的请求，一大妈来拉她们的时候也乖乖跟着往外走。
只有棒梗待在原地不动，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肉，如同饿狼一般，“傻叔，我就要吃肉！”
“嘿你这孩子！”傻柱眉毛一挑，“咋就说不明白呢，这不是你傻叔的肉，是别人的肉。”
“傻叔带回来的肉，哪次没给你吃了？”
棒梗依旧不为所动，躲过一大妈来抓他的手，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说话，眼睛就死死地盯着肉。
李安业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棒梗简直就是被贾张氏惯得无法无天了，居然就这样站在人家家门口要肉吃，不给就不走，这跟无赖有什么区别？
此时一大妈已经有些犹豫了，“老头子，要不……？”
“舅妈。”李安业明白一大妈已经有些动摇了，连忙开口，“要是家家小孩都这样，咱岂不是每家都得给？”
“要我说，就不能起这样的坏头。”
易中海小抿了一口酒，“安业说得对，不愧是高材生啊！”
在这个年代，能上大学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而中专毕业生也是少得可怜，所以按照李安业的学历，绝对当得起一声高材生。
一大妈听了，也不去拉棒梗了，拉着小当和槐花就往外走，“秦淮茹，你家棒梗在我家门口讨食呢？你管不管啦？”
一大妈的嗓门很大，这一声，整个正院的住户都听到了。
大家本就是闻着易中海家传出的肉香就着窝窝头，这会听到一大妈这一嗓子，纷纷打开门出来看热闹。
秦淮茹这下再也不敢装聋作哑了，连忙走出来把棒梗连拉带扯地拉回去。
“一大妈，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计较啊！”
不愧是白莲花，一句轻描淡写的“小孩子不懂事”，就把责任才棒梗身上推得一干二净，倒显得一大妈有些理亏了。
可一大妈也不是吃素的，“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就该教育，淮茹啊，一大妈知道你家日子过得苦，但现在家家都过得紧巴巴的。”
“大伙也知道，要不是我家外甥来了，我们家也是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肉，哪里禁得住你家孩子上门讨食的？”
大伙听了一大妈的话，纷纷点头附和。
毕竟易中海两口子在院里那是出了名的节俭，不然易中海拿这么高的工资，早就有人眼红了。
但人家即使拿着高工资，日子也是跟大家伙一样过得紧巴巴的，一年都头饭桌上也见不到几次肉菜，所以大家心里头才没那么惦记。
第6章 今时不同往日了
秦淮茹脸上迅速浮现出了尴尬的神色，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大妈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就扯了她的遮羞布。
以前一大妈在院里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今儿怎么吃枪药了？
莫不是亲外甥来了，腰杆都挺直了？
其实一大妈在院里与人为善是没错，但现在养老的问题解决了，而且现在棒梗上门馋的是给她大外甥吃的肉，可不就踩着一大妈的尾巴了吗？
“一大妈，真对不起，我这平时工作忙，也顾不上教育孩子，我这就把孩子带回去。”
秦淮茹自知这事是她理亏，连忙扯着一大妈说好话，让她不要再嚷嚷了。
平时易中海一家对她家的容忍度是极高的，不知道今儿怎么突然改了风向了。
不然秦淮茹也不会默认棒梗上门去讨吃的。
一大妈看着秦淮茹亲自过去把棒梗提溜走了，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一些。
平日里纵容棒梗那是因为当家的看上傻柱，想让傻柱以后给他们养老。
看在傻柱的面子上，平时也是对贾家多照顾了一些，没想到这照顾着，倒让他们蹬鼻子上脸了。
“好了好了，我们还要吃饭呢，你管好你家的孩子，别再上门了啊！”一大妈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脸晦气地进屋了。
“平时也没少接济，倒接济出个白眼狼来了。”
这句话一大妈是嘟囔出来的，但离得近的秦淮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当场脸上就红一阵白一阵了。
心里暗骂起李安业来，你说就让一大爷两口子安安心心做个绝户多好，平白无故闹出个大外甥来干嘛？
要知道往年过年的时候，一大爷家都会把贾家何家还有聋老太太一家聚在一起，吃上一顿香喷喷的饺子。
可今年，眼看着是没戏咯！
秦淮茹此时站在院里，被人指指点点的，脸上也有些臊得慌，连忙扯着棒梗进屋去了。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馋呢？”她恨铁不成钢地坐在凳子上，食指不停地戳着棒梗的额头。
贾张氏哪里见得孙子受委屈，当即就把棒梗护在怀里，“还不是你这个当妈的没本事？”
“一口肉都要不过来，棒梗自己去吧，你还骂他！”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看呐，这今时不同往日了。”
“一大爷家来了个大外甥，以后估计不会接济咱们了，两口子好的都会留给自家外甥呢，我们这些外人啊，就甭想了。”
“以后还是指望着傻柱，多从食堂捞点吧。”
贾张氏闻言也是叹了口气，“你说这已经是铁打的绝户了，怎么就蹦出个外甥来了呢？”
“这一大爷每个月给咱的棒子面，不会没有了吧？”
说着她一拍大腿，“这要是没有了，咱们就那点定量，可怎么办吧！？”
秦淮茹也是一脸的烦躁，“妈，您就别说了，本来我这心里就已经够烦的了……”
“那家老绝户，来了个外甥，就不管徒弟家了啊！”贾张氏松开棒梗，一脸痛心疾首，“早知道易中海是这么个德行，打死我也不让东旭给他当徒弟啊！”
“成了妈，你就别闹了，我再想想办吧。”秦淮茹把头扭过去，不想看贾张氏那副刻薄的嘴脸。
“你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想？”贾张氏恨恨地盯着秦淮茹。
当初她就不同意自家儿子娶个农村户口的老婆，这下好了，生的三个小孩都是农村户口，没有定量，只能去买高价粮。
若是自家儿子还活着，高价粮也就高价粮了。
可问题是现在自家儿子也没了，虽说儿媳妇顶替了儿子的名额，成了轧钢厂的一级工人，但定量也还是只有秦淮茹一人的定量啊！
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啊！
贾家这边乌云蔽日的，易中海家确实其乐融融的，屋子里一片暖色。
屋子里烧得暖洋洋的，桌上好酒好菜招待着，不一会儿三个大男人的面上都是一片通红了。
“来来来，舅舅跟你喝一个。”易中海打着酒嗝，端起手里的酒杯，“傻柱，傻柱也一起来。”
今儿可以说是他最开心的一天，这点家底也终于有人继承了。
若不是李安业是中专生毕业，他都像把这一身钳工的本事悉数教给他了。
李安业和何雨柱都从善如流地举起酒杯，乐呵呵的喝完杯子里的酒。
李安业一放下酒杯，就狠狠夹了几筷子肉菜，塞到嘴里，吃得满嘴流油。
他这幅身体实在是太馋肉了，要不是他一直克制着，可能酒都喝不下去，只盯着肉就走不动道了。
一大妈看着李安业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连着又给他夹了好几筷子肉，“安业啊，慢些吃，别噎着。”
说着心里开始责怪起自家小姑子来了，这么多年她和自己哥哥怄气也就算了，当家的往农村寄的那点吃食都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可不就苦了自己这个大外甥么？
看这个吃香，恐怕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味了。
“柱哥做的菜，真好吃！”李安业吃着，还不忘对着何雨柱竖大拇指。
他心想这傻柱不愧是李副厂长被打了都舍不得换的厨子，这手艺是真没得说。
也可能是这个时代的食材都比现代良心，这味道，真是比他之前吃过的什么米其林美食都要好吃得多。
何雨柱见李安业这么不吝夸奖，一张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连忙举起酒杯，要跟李安业喝一杯。
“安业兄弟，我都听一大爷说了，你以后要在轧钢厂工作，你放心，以后来食堂吃饭啊，我保准给盛慢慢一勺菜！”
李安业连忙举起杯子与何雨柱碰杯，还特意将自己的酒杯低于何雨柱的酒杯，以表尊重。
其实他心中是十分佩服傻柱这个人的，电视剧里面有一句话他特别赞成。
“你要是觉得傻柱傻啊，那你更傻！”
傻柱虽然叫傻柱，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着呢，他的傻只是为了他犯浑时候的伪装，只可惜遇人不淑，遇到秦淮茹这么个高端白莲花。
李安业既然穿越到剧情里面来了，其实拉傻柱一把也没什么，但前提是傻柱自己要拎得清。
拎不清的话，李安业也不打算管。
毕竟他穿越到这个年代，自己都还管不过来呢！
第7章 严禁无故打骂顾客
酒足饭饱之后，一大妈送聋老太太回去了，何雨柱也醉得晃晃悠悠地回自己家去了。
易中海也觉着有些上头了，就李安业除了脸红一些，基本没啥大事。
就这脸红，还是被烧得旺旺的炉子给热红的。
“行啊你小子，酒量确实不错啊。”易中海一脸欣慰，“不错，以后当了干部，起码不会被人在酒桌上欺负！”
这个年代中专生毕业分配工作，转正之后就是七级办事员，李安业还这么年轻，有凭着他是厂里面的核心技术骨干，以后还怕没有往上升的时候？
易中海越想越觉得未来可期。
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每天挤破了头想当个领队干部啥的，不都没当上么？
而自家外甥，一毕业就是干部了，虽然只是最底层的办事员，可那也是干部呀！
李安业和易中海稍微聊了会，觉得肚子没有那么撑了，就起身准备收拾一下桌上的狼藉。
刚拿起一个盘子呢，就被易中海给拦了下来，“你放着别动，等你舅妈回来她收拾。”
“你休息一会，消下食，待会让你舅妈给你找张澡票出来，出去好好洗个澡，顺便剃个头。”
这个年代，为了方便广大工人，澡堂子一般都是八点才关门。
李安业笑了笑，顺着易中海的意坐下休息了，“听你的，舅。”
本来他寻思第一天来，怎么也要装个勤快，好好表现表现，既然舅舅这么宠，他也实在撑得不行，那就歇着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表现。
这可是原身几年来第一次吃肉，他也没特意克制，所以这会子也是撑得不行。
不过这年头大部分都这个条件，他也没有觉得多羞耻。
一大妈回来之后，就把澡票翻出来递给了李安业，顺便还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包着的小手帕，从里面数了八块钱递给他。
“别给你舅舅节省，不够了再问舅妈要！”
李安业有些尴尬，“不用这么多舅妈，我就出去洗个澡而已……”
“你这孩子！”一大妈跺了下脚，佯装出一副怒容，“给你你就拿着，剩下的自己想怎么花怎么花。”
“就是，外甥花舅舅的钱，天经地义！”易中海点上一根经济烟，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抽的是大前门。
李安业只好硬着头皮接下钱，“那舅妈，我的工资以后都交给您和舅舅。”
易中海脸一虎，“看不起舅舅是吧？舅舅一个月99块钱工资呢，你自己的工资你自己花！”
李安业看了一眼易中海抽的经济烟，又看了看手里的八块钱，心中五味杂陈。
得，发了工资啥也不说，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给易中海买大前门！
李安业揣着澡票和八块钱出了门，路上寻思着。
按照易中海在厂里的面子，自己最少也能混个八级办事员，一个月的工资就是33块钱。
一年之后不出意外就能成功转正，成为八级办事员，一个月的工资就能升到37块5，那就和傻柱的工资差不多了。
如果能分到一个肥差的话，每个月还有额外的补贴，这日子也不算难过。
况且自己还有个八级钳工当舅舅，那一个月的工资跟副科级干部一样多的。
想通了这一层，李安业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红星澡堂。
交上了澡票和三毛钱之后，李安业就成功进了澡堂的大门。
一进澡堂大门，李安业就看到了醒目的标语，“不得无故打骂顾客。”
白色的墙面配上这硕大的红色大字，李安业不禁打了个寒战，想着自己待会可得老实一些。
顾客就是上帝的现代那套在这个年代可不管用，这个年代顾客是孙子。
李安业伏在澡堂的小床上，感觉自己身上的皮都要被搓破了，愣是不敢吭一声。
要知道在这里工作的，都端的是铁饭碗，管你什么顾客不顾客的，惹不高兴了骂几句那都是轻的，逼急了直接打一顿给你扔出去，外面这天气，扔出去人不得冻成冰碴子？
李安业龇牙咧嘴的“享受”完搓澡服务，又被送到里间去剃头了。
他的头发以前一直是自己对着镜子剃的，前阵子给父母办后事原身也管不上这么多，头发已经很长了，不剃头不行了。
搓澡和剃头一共花了一块钱，加上之前的三毛钱门票，李安业一共是花了一块三毛钱，看来那之前那八块钱如果不接的话，他就真的只能洗个澡就出来了。
感觉身体都轻了一大截的李安业迈着轻松的步伐出了澡堂门，红星澡堂离四合院不算远，身上还残留着澡堂子的热气。
易中海给买的棉袄用料也十分扎实，所以这一路上李安业都没有感觉到冷。
回到易中海家里，一大妈已经在堂屋里给李安业搭上了一张临时小床，里屋里面烧了热炕，所以堂屋的温度也不算低，凑合睡一觉是没什么问题的。
“安业回来了。”一大妈看到李安业进门，面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这大外甥，她怎么看怎么喜欢。
“今儿你就先在这里凑合一晚，明儿舅妈带人把隔壁的空屋子收拾出来，以后你就住那儿吧。”
李安业有些好奇，“隔壁那空屋子是谁的啊？”
一大妈的笑容淡了淡，“那是你舅舅早些年预备下来的，准备让以后的孩子成家立业了……”
说着一大妈面上浮现出一丝难过。
李安业自然也明白是因为什么，连忙表态，“舅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拿您和舅舅当亲生父母看待。”
一大妈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好好好，好孩子，舅舅舅妈肯定不亏待你啊！”
此时里屋的易中海听到李安业的话，眼圈也有些红。
养老这个事情，在此之前都还算他和一大妈的一厢情愿，可李安业说了这番话之后，他心里就知道自己和老伴以后有人养老了。
他果然是没看错，这孩子是个好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起了自己那个妹妹，深深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妹妹不那么犟，说不定这些年来自己这个大外甥也不用吃这么多苦，推了自己的接济，最后苦的还是孩子啊！
第8章 轧钢厂报道
第二天一大早，易中海招呼也没打，就提着一大包东西出门了。
到了快中午才回来，一大妈热了昨晚的剩饭，大家填饱肚子之后，易中海就带着李安业去轧钢厂报到了。
“舅舅已经跟厂里的领导打过招呼了，人事处会把你分到采购科，那儿的活轻省。”易中海抽了一口经济烟，一边走一边给李安业交代。
“到了采购科之后啊，你要好好干，不要跟你柱哥一样，不能贪公家一分一毫。”易中海拧着眉头。
把李安业分到采购科他觉得有利也有弊，在外人看来采购科是一个肥差，经常和粮站公社的人打交道，能落到不少好处。
但易中海就怕李安业走弯路，一不小心就投机倒把了。
“采购科那儿经常要和粮站的领导公社的领导打交道，你酒量不错，舅舅觉得你在那边能有好的发展。”
李安业认真地听着易中海的交代，不时地应和一句，“你放心舅舅，我听你的，到那儿之后我就规规矩矩的。”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却觉得该占的便宜还是要占的，反正他随波逐流，大家都占便宜，他不占那不就成傻子了？
而且他看了这么多电视剧，也明白这个时代，大家都喜欢占公家的小便宜，你不占，反而不合群了。
不过这里头的门道，还是得入职了之后才能看得清。
不一会儿，二人就到了轧钢厂的大门口，门口的保安将二人拦了下来。
李安业瞟了一眼两边站岗的民兵，好家伙，那背后都背着一杆长枪呢！
易中海从胸口处的口袋掏出一包大前门，给保安散了一根，“这是我的外甥，中专刚毕业分配到轧钢厂了，我领他去人事处报到。”
说完易中海给李安业使了一个眼色，李安业连忙把介绍信拿出来，递到保安手里。
“易师傅，您这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大外甥啊，还是中专毕业的。”保安对着易中海挤眉弄眼的，似乎很是惊讶。
易中海呵呵的笑着，“以前他在农村，这不一毕业分到城里来了。”
保安仔细地看了一下介绍信，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之后，就给放行了。
易中海进门之后就把拿包新拆的大前门递给了李安业，“以后保安要是拦你，你就给三散一根，别的不说，这门口的保安可要搞好关系了。”
“不然他们给你穿起小鞋来，你连厂门都进不去。”
李安业点了点头，心里默默地记下了。
现代的时候，人情世故已经变得比较淡薄了，看来有些东西，他还是得跟着自己这个舅舅好好学习学习。
虽然身体里有原身的记忆，对这个时代不至于不了解，但是原身一直只在学校和农村打转，这厂里的门门道道啊，还真不了解。
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多听多看多学习，早点融入轧钢厂这个大熔炉才行。
抱着这样的心态，李安业老老实实地跟在易中海后面，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和别人互动。
到了人事处，李安业已经上道了，一进门就给办公室里的人散了一圈大前门，然后再乖乖站在易中海后头，看他给自己办理入职手续。
李安业的档案已经早就送到轧钢厂了，只是因为要在家照顾病重的父母，所以一直拖着没有过来报到。
今早易中海出门就把关系全部通了一遍，所以这会儿办起入职手续来也是一路绿灯。
“采购一科，易师傅您领着他去吧。”人事处的人对着易中海都是一副笑脸。
看来易中海在厂里的威望还是比较高的。
毕竟是厂里唯二的八级工人，在厂里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出了人事处，易中海就一脸严肃地跟李安业说，“你自己去采购一科报道吧，这一路上你也观察了这么久，是该你历练的时候了。”
“好了你去吧，我也去上班了。”
李安业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大致的过程他心里已经有了数，找易中海问清了采购一科的位置之后，就独自上路了。
他走在路上，发现易中海一直偷偷摸摸跟在自己身后，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刚刚还义正词严地说要放自己独自去历练呢，这会又不放心了。
不过他心里还是十分感动的，自己这个便宜舅舅对自己是真的没的说，一大早就提着东西去给自己疏通关系了。
不然按着原身大半年都没来报道，这工作估计都要黄了。
采购科是厂里独立的一栋两层的小楼房，这里是专门给厂里的职工采购物资的。
主要就是采购厂里食堂所需要的食材，再者就是厂里给职工发的福利，都需要采购科去下面的公社进行采购。
粮站的粮食就只有这么多，要撑起厂里职工一万多人的伙食，大头还是得靠下面的公社。
至于能不能从公社里采购到需要的物资，就靠采购科里的采购员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采购一科的位置很好找，就在二楼最右边的一个大办公室里面。
看准了办公室外“采购一科”的铁牌子，李安业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地叩了叩门。
眼睛一瞟，发现易中海就在楼道的拐角处偷看呢！
这小老头！李安业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同志，你找谁啊？”
开门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看起来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
“您好，我找王科长，我是采购一科新来的李安业。”
“噢，李安业同志啊！”眼镜男子恍然大悟，“进来吧，我们科长等你很久了。”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科里的采购员，我叫周胜利。”
李安业笑着和周胜利握了握手，然后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那大半包大前门，给办公室里的人都散了一圈。
“我是新来的李安业，请大家多多关照。”李安业朝着办公室里的人鞠了一躬，态度十分恭谨。
“听说了听说了，你就是那个中专毕业生吧，果然是高材生啊，这么有礼貌！”
科室里的同事看着李安业态度这么恭谨，对于他空降到采购科这事心里的疙瘩都消失了一些。
毕竟这些人，可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爬到采购科采购员这个位置上的。
而现在李安业中专一毕业，年纪轻轻的就被分配到了这里，这些人心里能平衡才怪呢。
第9章 百货大楼
周胜利见李安业给科里的人自我介绍过之后，就领着他来到办公室尽头一扇小门前，敲了敲门。
“王科长，新来的李安业同志到了。”
“进来吧。”小门内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
周胜利把门打开，李安业就看到了小门里赫然是一间小型办公室，正中央放着一张木质办公桌。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方脸浓眉，穿着一身中山装，看起来挺威严的。
“王科长，你好我是新来的李安业。”李安业对着王建民鞠了一躬，态度依然是十分恭谨。
“嗯，不错，今早就听人事处说了，拨给我们一个高材生。”王建民站起身来，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进来，坐。”
“科长，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周胜利看李安业进去之后，得到王建民的首肯之后，就把门带上走了。
“具体情况呢，我都了解了，你是一个好同志啊，孝顺！”王建民一脸感慨，“咱们采购科，就需要你这样正直善良的好同志。”
“谢谢科长。”李安业也赔着笑脸，听着王建民一番官方的夸奖。
“你入职之后呢，是我们科的八级办事员，如果一直能够完成科里给你的采购任务，明年就可以顺利转正。”
王建民跟李安业说了一下采购科的注意事项，就给李安业放了一天的假，让他处理好个人的事情，后天直接过来上班。
采购科八级办事员每个月的采购任务是三十斤粮食，五斤其他肉类产品，都是需要自己下去公社采购的。
越往上升，采购任务就越重，但是要是升到一级办事员，再往上就是副科级干部，反而采购任务就轻省了下来。
“对了，你待会去后勤部把你的工装和补贴领了。”王建民最后嘱咐道，“好好干，为厂里发光发热。”
“好嘞，谢谢科长，我一定好好干！”李安业露出一口大白牙。
王建民告别之后，李安业离开了采购科，发现易中海一直搁楼道那儿等着呢。
他假装不知情地上前，“舅舅你不是上班去了吗？怎么在这啊？”
“怎么样，都办好了吗？”易中海在意的却不是这个，“你们科长对你印象好吗？”
李安业笑着把易中海的疑问一一解答，“舅舅，你放心，我都按照你说的办的，科长还夸我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同志呢！”
易中海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以后一定要和同事处好关系，千万别闹矛盾啊！”
他就怕李安业年轻气盛的，在科里得罪了人。
“知道啦舅！”李安业笑眯眯的，“舅你不去上班吗？”
易中海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不是想着待会领你去买几身衣服，顺便给你买一辆自行车吗？”
“采购科经常要下乡采购什么的，没个自行车肯定不行。”易中海大手一挥，“舅舅有自行车票，一直没用，今儿就给你把东西备齐了！”
李安业沉默了。
要知道剧情里，易中海虽然是厂里的八级钳工，但他却一直没有买自行车，才来都是走路上下班的。
原本他还以为是易中海搞不到自行车票，所以才选择走路上班的。
现在看来是他舍不得用……
但现在自己一刚来，就想都没想就要把自行车票给自己用……
“我跟你说，幸好没让你舅妈放鸽子市给卖了，这东西可不好弄！”易中海压低声音对李安业说道。
“别磨叽了，回家叫上你一大妈，咱们一起去百货商场逛逛。”
“嗯！”李安业用力点了点头，寻思等上班了之后，怎么着也要想办法再弄一张自行车票，给自家舅舅也安排一辆自行车。
他舍不得骑自行车是一回事，可外甥孝敬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这舅舅，比起亲爹都不遑多让了。
李安业决定，就算易中海以后老了专横一些，自己也要对他好。
只要不专横到他的人生大事，自己就不能对不起易中海现在对他的这份好。
舅甥俩回到四合院，拉上了一大妈，揣上钱和自行车票，雄赳赳气昂昂地往百货商场走。
出远门的时候还遇到了买菜回来的三大妈，得知三人是要去买自行车的时候，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要知道一大爷一家可是四合院里面过得最节俭了，就连她家当家的都因为上下班不方便，咬紧牙关添置了一辆自行车。
可一大爷家有票就是不买，一直腿着上下班这么久，这会大外甥来了，二话不说就给添置上了。
看来这老两口，是铁了心把外甥当儿子养了。
三大妈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嘟囔了一句，“绝户还不认命，小心养出个白眼狼来。”
三人到了百货商场，直奔卖自行车的地方。
“安业啊，你自己挑，看中了就买。”易中海板正的脸上噙着笑，犹如父亲带儿子逛商场一般。
李安业也没客气，直接挑中了一辆黑色的永久牌二八大杠，身材苗条的售货员看了一眼李安业指的那辆，冷淡地说，“二百块钱。”
面对售货员的冷淡，三人皆不在意，毕竟这个售货员可以算得上是态度好的。
去别家，问个价人家就一个白眼飞过来了，那不耐烦的态度啊……
易中海痛快地掏了钱，把自行车票和钱一并递给了售货员，接着几人又去旁边买了一把趁手的铁锁。
这年头，自行车停外边不拴着东西锁，那简直就是给小偷送钱。
自行车买好之后，李安业将自行车推到百货大楼的车棚里，将自行车和铁栏杆牢牢锁在一起，这才放心地继续跟着老两口逛。
要说易中海的家底还真的厚，刚刚掏了二百块钱买了一辆二八大杠，这会儿又跟没事人一样带着李安业看起了家具。
“你那房子里也没啥好家具，这会一次性买齐了吧。”
李安业看了一下百货大楼里面簇新的家具，标价都不便宜。
他眼睛一转，“舅舅，家具咱们去信托商店买二手的吧。”
百货大楼里的家具虽然是全新的，但木料都不是最好的，李安业觉着实在划不来。
去信托商店去买二手的，说不定能买上珍贵黄花梨材质的，价格还比这便宜。
“胡闹，”易中海皱着眉头训斥了一句，“你别想着给舅舅省钱，这些家具都是为你将来结婚置办的，怎么能买二手的呢？”
李安业被训斥了也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跟易中海解释，“舅舅，这里的花样太少了，我看不上。”
“听说信托商店里面的家具花样多，都是以前大户人家用的呢，那样的好看！”
听了这话易中海板着的脸才放松了一些，“是吗，那成，反正是你要用的，听你的。”
第10章 你舅舅有钱
“那看看收音机缝纫机什么的吧，三转一响也要备齐的啊。”听到结婚二字，一大妈也兴致勃勃地插上了话。
三转一响是当时四九城娶媳妇的传统，三转说的就是缝纫机，自行车还有手表，一响指的是收音机，在当时可都是稀罕物件。
凑足了这三转一响，结婚才有面子呢！
那个时候，如果那个姑娘能够嫁一个凑了“三转一响”的人家，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够七邻八舍羡慕好几年的呢！
“舅妈，我这才刚参加工作呢……”李安业有些无语，这么快就想着给他找媳妇了，有点太早了吧……
“刚参加工作怎么了？”一大妈眼睛一横，“你舅舅有钱，娶媳妇不用你出一分钱。”
李安业笑了，打趣道，“那这是给我娶媳妇还是给舅舅娶媳妇啊！”
一大妈笑着捶了李安业一下，“胡闹你！”
“舅妈，你听我的，咱们今儿搬个自行车回去，已经够招摇了，别的咱就不添置了啊！”李安业亲热地挽起一大妈的胳膊。
“您和舅舅舍得给我花钱我知道，那也要等我参加工作之后，好好孝顺你们了，你们再给我添置也不迟啊！”
“再说了，您这一次性买这么多东西给我，回头院里的人该说我闲话了！”
虽然李安业是不在意别人说他啃老的，毕竟他本来就是奔着啃老来的，但是他也不愿意在四合院里招摇。
毕竟院里住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啊，都是一些小人，在他们面前招摇过市的，指不定多招人嫉恨呢，到时候再背后捅一刀，那可受不住。
“你管人家怎么说，你舅舅给你花钱天经地义的，又没花他们的！”一大妈撇了撇嘴。
“行了，老婆子，就听安业的，咱以后慢慢添置，太招摇了确实不好。”易中海发话了。
他也想到了院里的那些人，东西是肯定要添置的，但不能太招摇了，还是一点一点备下吧。
再者李安业也是个年轻小伙子，最要脸面的时候，到时候听了院里的那些人的闲话，估计也要不开心。
到时候再和他们离了心，那多得不偿失啊。
“行行行，听你们两个老爷们的。”一大妈一脸不高兴，不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李安业看出一大妈有些不高兴，连忙陪在一旁逗她，这才让一大妈重展笑颜。
“得，三转一响不看了，去给安业置办点新衣服总成吧！”一大妈拉着李安业的胳膊，往卖成衣的地方走。
“是，安业以后大小也是个干部了，是该添置两身好的。”
易中海之前给李安业买的两套衣服都是劳动布的，没有给他买好的。
一来是工作还没有落实，穿好的太过招摇了，二来是打算好的让李安业自己亲自来挑，他毕竟老了，不懂年轻人喜欢什么了。
衣服这事李安业也没跟二老客气，挑了两身白衬衣，两条黑裤子，再加上两块中山外套。
最后结账的时候花了30块钱，这可相当于李安业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了。
想到这里，李安业决定这两身体面的衣服还是只有去采购的时候穿，毕竟那时候要和公社的领导村里的领导打交道，不能让人看扁了去。
平时还是穿劳动布做的工装吧，毕竟衣裳洗多了就不好看，不体面了。
最后再花了十八块钱买了两双黑色的皮鞋换着穿，三人就离开了百货大楼。
“家具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你那屋现在就一张床。”易中海背着手走在路上，后面李安业推着自行车，车上还有大包小包的新衣服，落在后面和一大妈说说笑笑的。
“行舅舅，等我工作稳定下来，我就去信托商店看。”
“行，你去看的时候找你舅妈拿钱，看上了就买，别舍不得花钱。”易中海依旧是一副严肃脸。
“你舅舅一个月99块钱工资呢，我跟你舅妈也没处花，你千万不要替我们两个省。”
李安业乐了，电视剧里面傻柱天天把自己一个月工资37块5的事情挂在嘴边，而一个月拿着99块钱的工资的易中海却低调得不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安业笑眯眯地推着自行车。
“回家让你舅妈给你拿五十块钱，大男人在外面上班不能没有钱。”易中海点燃一根经济烟。
好家伙，抽着8分钱一包的经济烟，一出手就是五十块钱。
李安业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了，就是感觉自己这个舅舅一米六八的个子在自己心里，足有一米八高了！
三人进了四合院的前门，就遇到了在前院遛弯的闫埠贵，闫埠贵看着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还有上面的大包小包，眼珠子都快从眼镜后面蹦出来了。
“他一大爷，真买了自行车啊！”闫埠贵啧啧称奇地绕着李安业转了一圈，“好家伙，还是‘永久牌’的。”
易中海微微笑了笑，“这不大外甥分到采购科了，平时要下乡不方便，就带他去买了辆。”
“局气！”闫埠贵对着易中海竖了个大拇指，转而又对着李安业说，“你这舅舅可对你真好啊，你可不能忘本啊！”
“那不能！”李安业大大方方地，“以后我还要好好孝敬我舅舅舅妈呢！”
他忘不忘本不知道，只是三大爷您家那几个娃可有点忘本啊……
不过李安业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这事自己知道也就算了，反正现在说出来，人三大爷也不会相信。
“哟，还买这么多新衣服呢，我说他一大爷，您今儿花的钱，可海了去了吧？”闫埠贵的小眼镜儿闪着光，不知道是折射的太阳光，还是他眼里的精光。
“行了他三大爷，安业要参加工作了，这钱都是应该花的。”易中海冲三大爷摆了摆手，“得了，我们还要回去放东西呢，回聊啊！”
“回聊回聊！”
前院几个人的声音传进了中院正在缝补衣物的贾张氏耳朵里，她不由挪到窗边，果然看着李安业推着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进了中院，正往正院里走呢。
“哼。”贾张氏冷哼一声，用针在头皮上蹭了蹭，“现在美吧，老绝户养一个小绝户，最后小心养个白眼狼，棺材本都赔进去。”
第11章 经济烟与大前门
回到易中海家后，李安业把新添置的衣服装到一大妈搬过来的一个木箱子里面，然后搬到了给自己安置的空房子里面。
这个四合院估计以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宅子，是一个三进的四合院，易中海一家住在正院右侧的房子里面，易中海一家住的是厢房，左侧的耳房是何雨水的屋。
右侧的耳房就是李安业住的地方了。
易中海住的大厢房被隔成了标准的两间，一间睡觉的里屋，一间堂屋，里面还放了个收音机。
堂屋外面还搭了个小木棚子充当厨房。
李安业现在住的耳房就只有十几平方的样子，想做隔断是不可能了。
整个四合院里面，也就何雨柱住的正房地方宽敞了，可惜他一个单身汉，也懒得去归置，隔断都不稀得做。
平时烧火做饭睡觉会客都是在正房一个大空间内完成的。
安置好衣服之后，李安业来到了隔壁，坐在堂屋里等着开饭。
今儿的晚饭一大妈蒸了二合面的馒头，把前天还余下一些的剩菜拿出来就这馒头吃，另外还加了一个小菜和一些咸菜。
北方喜面食，大米虽然也有得卖，但大部分被用来做粥了，毕竟煮干饭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
李安业咬了一口二合面的馒头，麦香四溢，不过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还是有些刺嗓子。
二合面就是白面和棒子面混合的面，这个年代的棒子面可不是和现在的棒子面一样磨得精细，黄澄澄的，而是黄灰色的。
因为这个年代的棒子面都是用玉米和玉米芯磨出来的，口感不用过多描述，就是为了抗饿。
白面也不是我们现代所熟悉的白面，这个时代的提纯的研磨技术都比较落后，磨出来的面粉是灰色的，颗粒也比较大，所以大家更喜欢称白面为“灰面”。
所以这个二合面馒头味道真是不怎么样，不过李安业也理解，二老一直节俭惯了，怎么可能舍得顿顿吃白面馒头。
不过也无妨，李安业也不急于一时改变二老的习惯，这个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一想到对门秦淮茹家基本顿顿都是棒子面做的窝窝头，李安业心中就平衡了好多。
这个年代食物紧缺，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
他在心中默默地安慰自己。
梗着脖子吃完饭后，李安业帮一大妈收拾了碗筷，今儿没有吃撑，还是能够好好表现一下的。
一大妈也十分欣慰李安业的懂事，看着李安业忙里忙外的利索样子，一张嘴怎么也合不拢。
“明儿你去街道办把户口的事情办一下，顺便把粮本也办了。”饭后易中海点燃一根经济烟，熏得李安业心里头也痒痒的。
原身虽然不是个会抽烟的，但李安业本人可是个老烟枪。
易中海看着李安业抓心挠肝的模样，哼笑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大前门递给他，“你抽这个吧，我抽不惯好烟。”
李安业接过大前门，直接揣到了兜里，目光灼灼地看着易中海手里的经济烟，“舅舅，我也抽不惯好烟。”
哪有舅舅在那抽经济烟，他在这儿抽大前门的道理。
易中海乐了，散了一根经济烟给李安业，正色道，“你在外面可不要抽这个，大小也是个干部。”
“知道知道。”李安业坐在小板凳上一个劲儿地点头。
问易中海要了根火柴，李安业也点燃了一根经济烟，深吸了一口，马上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你以前抽过吗？”易中海看李安业点烟的样子十分熟稔，可哪有老烟枪第一口就被呛到了的？
李安业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忙不迭点点头，“很久没抽过了，这不以后工作上要多打交道，不会抽烟也不方便不是？”
易中海闻言点了点头，“不错，以后你要学的还多，不着急。”
“舅舅，你明儿不跟我去了吗？”李安业重新吸了一口烟，尽量让这幅身体习惯香烟的味道。
易中海眯着眼睛吐出一个眼圈，“舅舅明儿真要上班了。”
“你要是不熟悉，让你一大妈陪你去吧。”
“我还是一个人去吧。”李安业闷头抽了一口烟，虽然不知道要办一些什么手续，但总要一个人慢慢适应这个时代，不能事事都让人陪着，那跟巨婴有什么区别？
他是来啃老的，不是来当巨婴的。
“行，年轻小伙子历练历练也好。”易中海故意没有跟李安业说明天去街道办的注意事项。
年轻人总要好好历练一番不是，办点手续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果都办不好，那么以后怎么胜任采购员的工作呢？
舅甥俩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天，易中海就赶人了。
“回你自己房间休息去，睡不着就出去转转，老黏在我跟前干嘛？”
李安业灰溜溜地被赶了出来，回到自己房间，一大妈已经把他房间的炉子点着了，整个屋里除了空荡荡的，倒还是挺暖和的。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院里的人吃完晚饭在院内遛遛弯，就回屋准备睡觉了。
日子过得紧巴一些的，这个时候则在家里做一些针线或者手工活补贴家用。
李安业脱了袜子爬上烧得暖呼呼的床，从空间里面随手拿了一瓶冰镇的肥宅快乐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光了。
接着他拿着易拉罐左顾右盼，最终还是扔回空间便利店的垃圾桶里面了。
又从货架上拿了一盒苏烟，吧嗒吧嗒地躺在床上抽了起来。
跟刚才的经济烟一对比，入口柔顺，烟味绵长。
李安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烟头扔回空间之后，又点燃了一根大前门，发现这大前门丝毫不逊色于刚刚的苏烟，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以后就抽大前门了，也懒得在空间里面拿烟了。
李安业扫视了一下自己的空间，里面大多是一些零食日用品，香烟酒类，一点能改善伙食的东西都没有。
看来想要过上顿顿吃肉，有白面馒头的日子，还是得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啊！
正想着，木质的门就被敲响了。
“谁呀？”李安业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现代的产品，连忙开始穿袜子。
“是我。”外面是一个柔媚的女声。
第12章 秦淮茹上门
秦淮茹？李安业眉头微微皱了皱。
到这这么久，李安业也就远远看过这位剧情里的女主一眼，只知道是个皮肤特白，身材特别好的女人。
不过这寡妇晚上敲他一个单身汉的房门，是个什么意思？
李安业吸着鞋子上前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秦淮茹那张眉目含春的脸。
怪不得傻柱心甘情愿被她吸干了一辈子，不得不说，秦淮茹的这一身皮囊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明明她就站在那儿没动，李安业都觉得口干舌燥的，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媚骨吧？
“我寻思你新搬了房子，要不要我给你打扫一下屋子之类的？”秦淮茹眼角含笑，像极了电视里魅惑人心的苏妲己。
明明是一身朴素的工装，可穿在她跌宕起伏的身材上，别有一番风情。
李安业前世可是个情窦未开的毛头小子，当即有些难受地咽了口口水，艰难地侧过身，让秦淮茹看清屋内的全貌。
“秦姐，你看我这，也没啥需要收拾的……”
秦淮茹探头看了一眼，屋内就一张床，一个炉子和一个放在地上的大木箱子，确实没啥好收拾的。
她轻轻捂住嘴巴，一脸惊讶，“你舅舅舅妈没给你添置家具么？”
说着，一副为李安业委屈的模样。
李安业心里默念，这是一个白莲花这是一个白莲花，不能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了。
“百货商场里的样式我不喜欢，我打算以后去信托商店慢慢添置。”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隔壁一大妈的注意，打开门一瞧秦淮茹和自己大外甥正在门口不知道说着什么，一下子大惊失色。
“你们干什么呢！？”一大妈连忙上前，压低声音站到二人中间，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将李安业护在身后。
“舅妈，秦姐刚刚说要给我收拾屋子。”李安业老老实实解释道。
“胡闹，你一个寡妇给一个单身小伙子收拾什么屋子？”一大妈看秦淮茹的眼神极其不善。
“秦淮茹你不要脸我家安业可要，你赶紧走，要让我再看到你上门，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淮茹听了一大妈的一顿呵斥，低着头只给李安业看到一截白嫩的脖颈，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地上，包裹起一层灰尘。
“一大妈，这不是平时你们家对我们孤儿寡母的多有照顾，我看到安业一个人搬出来了，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若不是李安业早就知道她的属性，恐怕早就忍不住要上前搂在怀里一顿安慰了。
“够了！”一大妈气得肩膀有些发抖，“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装的什么小心思，我们家安业有我这个舅妈在，还轮不到你来给他收拾屋子！”
说着她狠狠地推了秦淮茹一把，秦淮茹只得捂着嘴，抽泣着跑开了。
一大妈这才转身一脸严肃地对李安业说，“安业，你可千万不要和秦淮茹扯上关系。”
“你看看咱们院里的傻柱，工厂食堂的厨子，每个月工资37块5，又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至今还打单身吗？”
这个问题李安业熟悉啊，可他只能装作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跟这个秦淮茹走得近了，厂里面他们的谣言满天飞，谁敢把自家闺女嫁过来呀？”
李安业装作懵懂地点了点头，“舅妈你放心啊，我以后肯定跟她保持距离。”
一大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嘱咐了李安业好几遍，这才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回去后一大妈和易中海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易中海也是一脸严肃，“这秦淮茹，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李安业重新关上房门，脑海里秦淮茹的面庞还抹不掉。
他只能一遍遍温习这个白莲姐做的好事。
首先，秦淮茹和傻柱的谣言是许大茂传出去的没有错，但秦淮茹面对这个谣言一直都是怀着暧昧的态度，既不澄清也不反驳。
其次，秦淮茹在剧情里面不断暗地里破坏傻柱相亲，她把自己妹妹秦京茹从农村带过来，表面上是要给傻柱相亲，可她直接就借着看电影这个机会，把秦京茹往许大茂面前带。
就连棒梗给自己占的位置也不坐，非要带着秦京茹坐到许大茂面前，让许大茂看见，怀的什么心思就不用多说了。
后期成功上位嫁给傻柱之后，那不用多说，把傻柱吃得死死的，傻柱辛辛苦苦工作这么多年，最后连给亲儿子打电话的电话费都拿不出来。
而且秦淮茹为了自己三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傻柱生孩子，上了环，打定主意让傻柱只能对自己的三个孩子好。
等娄晓娥带着傻柱的亲生儿子何晓回来了，才赶紧去医院把环取了，可那时候都五十岁了，还能怀么？
就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就算皮囊再好，李安业打心底里觉得要跟她敬而远之。
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但在现代也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年轻人，哪里斗得过这种高端白莲花？
而秦淮茹这边抹着眼泪回到家里，迎接她的就是贾张氏一个白眼。
“上赶着去献殷勤，让人呛回来了吧？”贾张氏得意洋洋地给棒梗补着衣服。
秦淮茹抹了一把眼泪，“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这不是眼看着一大爷给咱的供给马上就断了，这才想法子的么？”
贾张氏从鼻子里冷哼出声，“不干不净的棒子面，不吃也罢。”
秦淮茹跺了跺脚，“那以后我拿回来的东西您别吃，都不干净！”
她此时内心真的很彷徨，自己为了一些吃食，不停在外面给人家献媚，不就是为了填饱家里人的肚子。
结果她这个婆婆，心安理得地吃着她被人占便宜换来的东西，还要啐上她一口。
贾张氏闻言放下针线，“好啊你，东旭一走你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是想把我这个老婆子赶回农村去是吧？你等着，我这就叫院里的几个大爷过来评评理。”
“儿媳妇不守妇道，我教训几句，就要把我往农村赶啊！”贾张氏拍着大腿干嚎起来。
秦淮茹把委屈嚼碎了咽回肚子里，“妈，您别闹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第13章 榫卯技术
第二天，李安业猫在房间里面啃了一个小面包垫底，才出来吃早饭。
他实在是吃不惯粗粮和细粮混合的二合面馒头，但原身之前在农村的时候，顿顿都吃和着玉米芯的棒子面，不吃又怕会露出马脚。
所以只能先吃个柔软的面包垫垫肚子，早饭再随便对付一口就成。
饭桌上一大妈见李安业只盯着桌上的稀饭呼噜噜地喝，连忙夹了一个二合面馒头放到李安业的碗里。
“光吃稀饭不抗饿，快吃个馒头垫垫。”
李安业乖乖拿起馒头，放在稀饭里面稍微泡软一些，然后吃下去。
心想明天去工厂食堂一定要多拿几个白面馒头。
“快吃吧，今儿我把下个月的饭票给你买回来，明儿就能吃上食堂的大锅饭了。”易中海看着李安业食不下咽的模样，笑而不语。
他这老婆子手艺是真不怎么样，还不如食堂里的大锅饭呢！
吃完早饭之后，李安业拿上自己的户籍资料和厂里开的介绍信，就骑着自行车直奔街道处了。
李安业本来是农村户口，但他中专毕业之后分到了轧钢厂，所以就可以靠着轧钢厂的工作落户在四九城。
也就从农村户口一跃变成了城市户口，粮本一办下来，他就跟城里人一样可以有定量，吃上商品粮了。
不过这落户的手续比较繁杂，也亏得李安业嘴甜有礼貌，一路问下来也磕磕绊绊地办好了。
但也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粮本拿到手。
看了眼街道办墙上的钟，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李安业从随身携带的解放包里拿出一个铝饭盒，里面是一大妈给他装的一些稀饭和咸菜，还有一个二合面馒头。
她估摸着李安业第一次自己办手续，估计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所以特意给李安业装了午饭带过来。
二合面馒头已经硬邦邦的了，但由于在外面，李安业也不敢从空间里拿零食出来吃，只能硬着头皮把凉透了的稀饭和二合面馒头吃光了。
填饱肚子后，李安业推着自行车在大街上晃荡，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国营的饭馆里面传出了一阵阵菜香。
早知道出来的时候问一大妈要点肉票和粮票了，自己身上现在只有钱，想进去搓一顿都不成。
天色还早，李安业也不急着回家，他打算去信托商店看一看，至少得先买个桌子椅子什么的。
自己的小房间里面这么空荡荡的看起来也不舒服。
路上随便找了个路人问了一下信托商店的位置，跨上二八大扛就往那边赶。
簇新的二八大杠在路上引起了而不少路人侧目，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就算是皇城根下小汽车的数量也是十分稀少的。
而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就足以让人羡慕一会了，更何况还是“永久牌”的二八大杠。
信托商店第一栋两层的小楼房，这里是负责二手寄卖的地方，要知道四九城以前住的可都是有钱人，那传下来的稀罕物件数不胜数。
有的人手头紧了，就会选择将值钱的物件放在信托商店寄卖，不过那个时候之前的物件，放在现在，往往能够以很低的价格买来。
最重要的是在信托商店买东西是不需要票的，很多搞不到票的人都会选择在信托商店购买收音机缝纫机手表这些稀罕物件。
进了门，依旧是醒目的标识：禁止无故打骂顾客。
李安业看到这墙上挂的标语，脸上的笑容马上收了起来，换上一副老实的模样。
信托商店的柜员是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矮瘦男子，有一股教书先生范。
李安业默默打量了他一下，心想这要是动起手来自己应该不至于吃亏。
这样想着，他也放松了许多，跟柜员说明了来意。
柜员推了推眼镜腿，“家具等大件都在二楼，您自己上去挑吧。”
嘿，这还是头一次遇上说敬语的柜员！
李安业也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踏上木质的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基本上没有什么货架，摆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一些大型的物件，比如家具自行车一类的。
李安业一眼就瞧上了一套黄花梨的木质桌椅，只有边角的地方雕了花，简洁又不失大方。
而且上面雕的花纹都很精致，李安业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除了桌腿上有两处细微的磕碰之外，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黄花梨木的家具，放在这个时候不怎么值钱，毕竟这年头的人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心思搞收藏？
李安业下了楼，倚在柜台上，装作不经意地询问，“上面那套桌椅多少钱啊？”
“您说的是哪一套啊？”柜员见李安业有了看上了，也来了兴致。
要知道这种家具可不好出手，卖出去了他这个月也能增加几块钱奖金。
“就是最朴素的那一套，边角雕花的。”
柜员立马就知道了李安业说的是哪一套了，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您可真有眼光，那是咱们四九城以前一个大家子弟拖过来寄卖的，黄花梨的。”
“我不在乎什么什么梨的，也不懂。”李安业装作一副莽夫的样子，“我就看它好看，您说个价吧。”
柜员脸上出现了一丝失望的神色，踌躇了片刻，“这样吧，八十八块钱您拿走。”
李安业张大嘴巴，露出一副吃惊的神色，“这么贵啊！”
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东西要是放到以后，88w差不多。
“这真的是人卖家给的最低价了，再低也不好卖了。”柜员露出一副苦相，他看李安业也不懂黄花梨的珍贵，所以也没往高了喊。
本来这二手商品的价格就是浮动的，不过浮动幅度不会太大，卖出多的钱他就能分到一半的奖金。
李安业沉吟了一下，“真不能少了吗？”
“真不能了。”柜员一脸真诚，“要不您看看另外一套，那套价格没那么贵。”
“行，那我要了吧，帮忙送个货行吗？”李安业笑眯眯的，“我钱也没带够，先给您50块钱，余下的你送货过去，我再结给您。”
柜员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成，我交个板车师傅过来，您稍微等一下。”
第14章 要凑36条腿
李安业推着自行车在前面，后面是板车师父和信托商店派来的小伙计。
将那套黄花梨的桌椅运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一大妈早就被这动静惊动，看到李安业购置了一套桌椅回来，连忙过来帮忙。
一大妈掏出手帕跟小伙计结清剩下的33块钱之后，把小伙计拉到一边，“我看你这个家具应该是成套的吧，余下的还有吗？”
李安业闻言也眼前一亮，凑了过来。
小伙计数清了钱，“这卖家我也认识，这是人家家里的家具，估摸着下次手头紧就会来信托商店寄卖了。”
一大妈回头看了眼精致的桌子和两张椅子，从手帕里又掏出五毛钱给了小伙计，“以后他要是再过来寄卖，你就过来送个信。”
“这不还缺两张椅子呢嘛……”一大妈看着少了两张椅子的桌椅套，有些不高兴。
“反正都是要凑36条腿的，索性买成套的。”
小伙计接了额外的五毛钱，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成成成，我回去跟我师父合计一下，看能不能帮您弄到成套的。”
送走了信托商店的人之后，一大妈才转过头来，一脸好笑的数落李安业。
“你这个毛头小子，人家桌椅一般都是一张桌子四张椅子，你倒好，弄了半套过来。”
李安业摸了摸脑袋，“舅妈，我就看着这个好看去了……”
应该是看准了这个材质，以后随便一卖不就赚翻了？
“行了行了。”一大妈一脸慈母笑，“这桌椅的确是比百货商场的要好看，价格也不贵，既然你都看上了，索性想想法子给你凑齐一套，36条腿。”
36条腿是四九城的老传统，家里的床，桌子椅子，书桌，再加上一个大衣柜和饭橱，正好凑齐36条腿，这样才不算家徒四壁，人姑娘才愿意嫁给你。
“舅妈你对我太好了！”李安业笑眯眯地挽住一大妈的手。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这一出去就花了八十八块钱，一大妈会埋怨自己败家，没想到不仅不埋怨，还想方设法帮他凑一套。
“可别！”一大妈虽然嘴上抗拒，但一脸受用，“你早些成家，生个小娃娃给我带，那才是最好的。”
李安业对着一大妈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德行！”一大妈笑着打了一下李安业的手臂，“得，反正人家有消息就会过来说的。”
一大妈说着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土床，“最好还能凑张床，这个土炕就用来取暖就行了。”
“反正烧个炉子，家里就暖和了。”
把新家具摆好之后，一大妈又从家里拿了备用的水壶和杯子过来，给李安业家里摆上，这样以后李安业这来客人，也能倒上一口水招待客人。
至于为什么不是茶，这年头茶叶可不好搞。
供销社倒是有碎茶沫卖，但也是供不应求的，普通人家哪里舍得拿出来招待客人？
安置妥当之后，一大妈又给李安业拿了五十块钱，李安业想着自己明天就上班了，身上一分钱没有也不好办事，于是就收下了。
“舅妈，我去供销社买几包好烟，明儿我就要上班了。”
“成，你快点回来啊，你舅舅要下班了，等你一起吃晚饭啊！”
李安业重新裹上外套，带上一大妈亲手做的围巾和手套出了门，院外不远处就有一个供销社。
供销社的柜员是一个三白眼的小伙子，从李安业一进门脸上就没有一个好脸色。
“给我拿三包大前门。”李安业也不跟他计较，直接走到他面前说道。
小伙子瞟了李安业一眼，不耐烦地转身从货架上拿下三包大前门，拍在柜台上，“3毛4一包。”
李安业默默地拿出一张一块钱和两张一分钱的票子递了过去，拿起柜台上的烟就快步往回走。
再待下去，他都要忍不住动手了。
妈的，这年头顾客果然是孙子。
再四合院的前门处，李安业遇到了在前门晃荡的三大爷闫埠贵，正要上去打招呼呢，就看闫埠贵跟看见了亲人一样双眼放光，越过自己迎了过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过来了，自行车两边大包小包的，车把子上还挂着几串干蘑菇。
“哟，大茂下乡放电影回来了？”闫埠贵搓着手迎了上去，眼睛却盯着许大茂自行车上的东西冒着精光。
“这下面公社的乡亲们可真热情啊，你说是不。”闫埠贵脸上的褶子都笑到一处去了。
许大茂也从善如流地把车把子上的一串干蘑菇递给了三大爷，“给，您老拿去尝尝鲜。”
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三大爷就挑着自个下乡放电影的时候蹲在这里，不过他每次下乡放电影捞到的油水都不少，也不在乎这仨瓜俩枣的，更在乎的是个面子。
“哟，生面孔啊！”许大茂对着李安业挑了挑眉，“这就是传说中一大爷家的大外甥？”
李安业心道剧情果然诚不欺我，这许大茂果然时时刻刻一副欠揍的模样。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李安业对于许大茂这个四合院里的“坑王之王”还是有几分欣赏在里面的，把那些禽兽坑得这么惨，也只有他许大茂能够做到了。
“你好大茂哥，我叫李安业，现在是轧钢厂里的采购员。”李安业上前跟许大茂友好的握了握手，接着从兜里新买的大前门，给许大茂和闫埠贵各散了一根。
许大茂把烟夹到耳朵上，对于李安业的懂事颇为受用，“以后有啥事找你大茂哥。”
“但有一点，别跟那个傻柱瞎掺和！”
说完许大茂把一串干蘑菇挂到了李安业脖子上，就晃晃悠悠地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了。
接了李安业一根大前门的闫埠贵也笑眯眯地对李安业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上道！不愧是中专毕业的啊！”
李安业自然知道闫埠贵夸的是什么，笑而不语。
他既然已经入职了采购科，少不得要经常下乡去下面的公社采购粮食副产品，而许大茂可是最受下面欢迎的电影放映员。
所以说跟许大茂搞好关系，是有利无弊的，只是这人不能深交，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裤子都会被他坑掉。
第15章 盗圣来访
进了正院，就看见秦淮茹在正院的水池处洗衣裳，不过她那心不在焉的模样，估计是在等傻柱的饭盒呢！
“安业兄弟。”秦淮茹一看到李安业进来，眼前一亮，“在院里住得还适应吗？”
李安业打从心底里抗拒和秦淮茹打交道，这种高端白莲花他可驾驭不住，他也就能驾驭一下娄晓娥秦京茹那种傻白甜了。
他对自己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习惯习惯，秦姐我先进屋了。”说完，李安业逃也似的跑到自己屋子里，关上了门，似乎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秦淮茹看李安业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样子，心里估摸着在李安业这里应当是混不上什么好处了。
“洗个衣服还勾三搭四的，不要脸。”屋内的贾张氏手里的针戳得很重，似乎把手里的衣服想象成了秦淮茹的皮子。
秦淮茹停下手里的活，转身向屋内说，“得，妈今儿傻柱的饭盒我也不要了，咱们喝点米汤吧。”
贾张氏这才悻悻闭了嘴。
秦淮茹一边洗衣服一边琢磨着，李安业的到来让一大爷断了对她家的接济，总想着要从哪里找补回来。
毕竟一大爷家的家底，可不是一个傻柱能够比拟的。
一大爷自己不用说，八级钳工，一个月工资99块钱，而李安业这会听说也是入职了采购科，不算采购科的油水，光工资一个月就有33块钱，转正之后工资就和傻柱一样的了。
况且采购科的油水，哪里是食堂能够比拟的？
不过现在找一大妈这个护犊子的模样，估计自己想要靠近李安业是不大可能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洗衣服的力道突然加重了。
李安业怎么是傻柱能够比的啊？
一个是中专毕业出来就是干部，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且长得又高大英俊的，傻柱那邋里邋遢的模样哪里能比得上啊？
此时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的何雨柱提着两个铝饭盒晃晃悠悠地进了正院，秦淮茹黑着脸，上前一把夺过何雨柱手里的饭盒，噌噌噌往回走了。
“诶不是大姐，你好歹也给我留一个啊！”
但回应他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
何雨柱讪讪地摸了摸鼻头，“我怎么得罪这大姐了？”
想了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想了，转身晃晃悠悠回屋去了。
回到屋内，何雨柱从柜子的最底层掏出一个麻袋，从麻袋里面掏了一把花生米出来盛到碟子内，接着把昨晚喝剩的酒拿了出来。
何雨柱轻抿了一口小酒，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这人呐，不留点心眼子不行啊！”
说完，他摇头晃脑地吃起了花生米。
李安业回来没多久，易中海也穿着一身工装回来了，换了身衣服一大妈就喊二人可以准备吃饭了。
“今儿是正宗的白面馒头，不掺一点棒子面的啊！”一大妈把热气腾腾的馒头放到桌子上。
“呵，老婆子怎么今天这么舍得了？”易中海露出了难得的表情。
一大妈哼了一声，“还不是看咱们安业，吃个二合面馒头跟吞玻璃似的。”
“不然还为了你这个糟老头子啊？”
易中海吃了瘪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拿起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咬了一口，“合着我还是沾了咱们大外甥的光了。”
李安业此时一脸不好意思，连忙为自己找补，“先前傻柱哥做得那顿饭太好吃了，我还没回过神来。”
易中海闻言赞同地拍了拍李安业的肩膀，“明儿去食堂就能吃着了，虽然大锅饭差点意思，但也是那个味！”
李安业闻言眼前一亮，一大妈却不乐意了，气哼哼地坐下来。
“合着你们爷俩是嫌弃我做得东西不好吃啊？”
李安业和易中海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易中海这个严肃古板的小老头，自从养老问题解决之后，多了一分生气，再也不跟以前一样见人都是一副扑克脸了。
吃饱喝足李安业回到自己的房间，赫然发现新买的桌子上有一个脚印，看大小估计是个孩子。
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盗圣棒梗光临他的屋子了。
四合院内的住户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大家都住在一个院里面这么多年了，彼此之间不说亲如一家吧，但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所以盗圣棒梗才能在四合院里面偷得这么如鱼得水。
不过剧情里棒梗一般只光顾傻柱家，再不济就是去许大茂那儿偷点东西，不过那都是为了报复许大茂说他妈妈坏话。
怎么今儿转了信子，光顾到他的头上来了？
李安业找来干净的帕子，仔仔细细将桌面上的脚印擦掉，估摸着那小子是记恨自己之前开口，破坏了他的吃肉计划呢。
不过他这屋子里是真的一点吃的都没有，吃的都被他放进空间里面了，盗圣这次无功而返了。
但既然都偷到他头上来了，李安业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找机会教训一下盗圣，最起码让他不敢随意到自家来偷东西了。
李安业拿着茶壶放在炉子上烧水，从空间里拆了一包绿茶，泡了一小杯绿茶喝。
零食茶叶烟酒一类的他是真的不缺，只不过不能明目张胆地拿出来吃。
不过他明天开始就要上班了，想到这里，李安业又去找一大妈，要了不少干净的报纸。
然后回到空间里面，将剩下的绿茶全部拆开，分成两半用报纸包裹了起来。
这个年代的茶叶票可是很难弄到的，就算是厂里面的小领导，估计也只能喝些碎茶沫解解馋。
所以这些茶叶就是他在厂里领导之间的硬通货了。
反正这个年代鸽子市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到时候问起来自己只要推脱说是在鸽子市买的，顶多挨一顿批评就完事了。
装好茶叶之后，李安业又从空间里拿了不少糖果，拆开外包装，将里面的糖果用报纸包裹起来。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下乡采购粮食，农村的人讲究没那么多，给他们茶叶也不实在，还不如到时候给村里面的小孩子们发一些糖果，赚一些好感度。
大人就散点烟，走到哪儿都不会吃亏。
主要是空间里面别的东西他也不敢送，一查出来被当成敌特分子，那就完蛋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们可是空前团结，一致对外的。
第16章 正直善良的李安业
第二天一大早，李安业起床换上了新买的白衬衫和中山装，打扮一新到了隔壁吃早饭。
今儿早上依旧是白面馒头配上咸粥，李安业一口气炫了三个大馒头，两碗稀粥才罢手。
吃饱喝足后，李安业跨上自行车，载上易中海就朝着轧钢厂出发了。
本来易中海不愿意让李安业载的，说自己腿着去就好，让李安业先出发。
可李安业不同意，直言要和易中海一起推着自行车去厂里上班，易中海这才妥协，上了李安业的后座。
一路上不少在厂里上班的熟人都笑眯眯地跟易中海打招呼，而李安业也会耐心地停下自行车，让易中海和人聊上两句再走。
大家无一例外都夸赞易中海有福气，大外甥这么孝顺，这年头哪里见过小辈载上长辈去上班的。
易中海虽然嘴上推脱着大伙的夸赞，但明眼人一瞧他的笑脸，就知道他内心还是十分受用的。
什么时候见过厂里的是老师傅，脸上的笑容没听过的呀。
进了厂里的大门之后，易中海就从后座上跳了下来，一手拿着保温杯，冲李安业摆摆手，就自个去车间上班了。
李安业骑着自行车直奔采购科的小楼，将自行车停在了楼下。
自行车停在厂里面还是不用担心会被偷的，所以李安业也只将自行车单独搜了一下，就拿着钥匙上楼了。
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的同事还寥寥无几，王建民也还没有来上班。
毕竟是第一天上班，李安业总不能最后一个到，怎么说也得好好表现一下。
李安业跟里面的同事友好地打过招呼，然后走到写着自己铭牌的办公桌前坐下，拿出包里的保温壶，喝了一口热水，静静地等待王建民的到来。
今儿是他第一天上班，很多注意事项还不清楚，所以需要等王建民来了，第一时间去他办公室里报到，顺便把这个月的补贴给领了。
他来之前就听说采购科的采购员，每个月可是有不少票证补贴的，而且每个月还可以报销两条大前门。
毕竟采购员需要去外面采购，需要走动的地方不少，没有好烟可是寸步难行。
不止如此，因着采购员出去是代表了轧钢厂，所以采购科的人每个人每月都有额外的十张澡票可以领，要知道普通工人每个月才五张澡票。
这个年代大多数人家里都是不能洗澡的，平时只能稍微擦洗一下身体，要想洗澡就只有两个地方。
一个是厂里的锅炉房，一个就是澡堂。
但锅炉房洗澡毕竟不方便，所以采购科补贴的额外十张澡票，可以说是救了李安业的命。
作为一个现代人，让他一个星期洗一次澡，跟要了他老命似的。
不多时办公室里人都来齐了，三三两两地进来了，王建民也掐着时间进了办公室。
“王科长。”李安业立马上前迎了过去。
“李安业是吧。”王建明上下打量了李安业一眼，“这身衣服不错，精神。”
“谢谢王科长。”李安业谦虚地低下头。
“跟我进来吧。”
王科长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转身进入了小办公室。
他在办公桌前坐下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封，递给李安业，“这是咱们科这个月的补贴，其他人都领过了，你也拿去吧。”
李安业双手接过信封，“谢谢王科长。”
“咱们采购科工作特殊，大部分时间都下乡采购去了，你平时只需要上午过来点个名，其他时间坐不坐办公室都看你自己了。”
“只有一点，每个月科里分配给你的任务必须要完成，如果有额外任务给你的话，也是需要及时完成的，不过额外任务一般都是发奖金，不计入工资条里面。”
李安业认真地听着王建民给自己说注意事项。
“咱们采购科呢，不跟其他科室一样，有收徒的规矩，一切都是靠自己，不懂的可以多问问同事。”王建民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安业。
李安业闻言，立马懂事地才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一小份绿茶的茶叶。
“科长，这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一点茶叶，送给您尝尝。”
王建民本想拒绝，可一听是茶叶，立马来了兴致，不动声色地将小纸包接过来，打开闻了闻，立马露出了陶醉的神色，“不错，是好茶。”
那可不吗，便利店里卖88块钱一包呢！
李安业在心中腹诽道，但面上还是一片谦虚，“我也不懂，还没尝过呢，寻思科长平时工作辛苦，就先送过来给您了。”
王建民欣慰地点了点头，“不错，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你果然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同志。”
说着，二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其实咱们采购科的工作说难也不难，只要跟下面公社的支书搞好关系，完成科里分配给你的采购额，就行了。”
说着王建民沉吟了一下，“这样吧，看你也是新来的同志，今儿周胜利正好要下乡采购，你跟着他一起去，第一天就当学习学习前辈的经验吧。”
“谢谢科长！”李安业脸上露出了喜色。
“行了你出去吧，一会我跟周胜利说一声，他出去的时候你只管跟着就行了，记住多听多看。”
“是！”李安业高高兴兴地出了小办公室。
能够跟在科室里的前辈身边学习一下经验那当然是最好的，不然他一个愣头青就这样跑到乡下，采购里面的门道都不清楚，很容易上当受骗。
再者，采购的流程他也完全不清楚，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
现在能够跟着周胜利下乡学习一下经验和流程，总没有什么坏处的。
不一会儿周胜利就过来了，一脸友好的看着李安业，“李安业同志，科长让你待会跟着我下乡一起去采购，学习一下经验。”
李安业当即装作一副惊喜的模样，“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看我这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
周胜利推了推眼镜，脸上除了笑容没有什么多的表情。
在采购科的哪个不是人精，既然科长要特殊照顾这个新来的同事，他们这些前辈也只能顺着科长的意思，毕竟能让科长开金口照顾的，估计都是有来头的，所以周胜利对待李安业的态度也十分友好。
第17章 采购员的人情世故
李安业和周胜利一起骑着自行车出了轧钢厂的大门，一直沿着大路出了四九城。
在周胜利的带领下，二人离开大路，拐上了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
一路上李安业骑着自行车，只觉得屁股都要被坐垫给震麻了。
看来这采购员的工作，外人看起来油水多，是个肥差，但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光鲜亮丽，就这崎岖不平的路面，都够人喝一壶的了。
大概骑了两个小时左右，周胜利才带着李安业在一处村庄停了下来。
周胜利领着李安业推着自行车进了村，接着他找到一个精瘦的小老头，估摸着是村里的支书，说明了来意。
这个村支书看样子和周胜利熟稔得很，稍微聊了两句，就让人去叫村民抬东西去了。
这里公社下面的一个生产队，平时多余没有上交给公社的粮食，就会卖给各个大厂的收购员，换一些钱票改善一下生产队里的设施。
“像咱们这些没门路的，就只能来队里收购一下粮食，级别高一些的采购员基本就会去公社采购粮食。”周胜利在等待的时间，抽空给李安业解释。
“在队里能收购到的量一般不大，不过太多了自行车也运不回去。”周胜利说着，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过今儿安业同志你跟着来了，我可以多收购一些了，这不马上月底了，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李安业立马听明白了周胜利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给他当运输工具呢。
他当即就拍了胸脯，“你放心，我力气大，能帮你运不少呢！”
李安业也不含糊，既然跟着来学习来了，帮忙做点事情是应该的，毕竟人的帮助都是相互的。
周胜利闻言，立马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拍了拍李安业的肩膀，“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说着，他也作为回报，跟李安业事无巨细地说起了采购的规矩。
采购员下乡采购，一般都是先自掏腰包，把东西收上去，然后运到工厂之后拿着生产队或者公社开具的收条去报销。
但是超过50元的交易，就不能这样做了，必须要厂里去开设一个账户，公对公给公社的账户转账。
不过按着李安业和他的级别，在生产队是收不到这么多的物资的，得去公社采购才能用得上。
李安业认真地听着，默默地把注意事项都记在脑海里，手上也没闲着，给支书还有周胜利都散了一根大前门，不一会儿生产队办公室里面就烟雾缭绕了。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小伙子抬着几个布袋子过来了，也有不少闻讯赶来的村民过来了。
一般村里来采购员的时候，村民们都会过来把自己家里多余的农产品换成钱。
有的村民提着一个篮子，装了些鸡蛋，有的则是一把大白菜，应有尽有，大家都拿着手里的东西，老老实实地在办公室外排队。
周胜利先是检查了几个布袋子，里面全是棒子面，一袋看起来有十几斤的模样。
“还是老规矩，1毛3一斤吧。”周胜利给村支书散了一根大前门，“这里一共多少斤啊？”
村支书接过烟，笑眯眯的，“一共46斤。”
李安业默默地立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二人的互动。
采购员下乡采购是不需要给粮票的，毕竟这东西在农村也不流行，所以收购价格会比市面上要稍微贵上几毛钱。
科里面的规矩是棒子面一类的粗粮，不超过1毛3就可以收购，大多数收购价格都是按照这个价格来的。
毕竟你给少了，人家不可能卖给你。
将棒子面全部过秤，没有发现问题之后，周胜利就招呼在外面排队的村民可以进来了。
第一个进来的提着一筐子鸡蛋，周胜利看也没看就让人拿着东西走了。
毕竟这东西可金贵，路上骑自行车又这么颠簸，一不小心磕破了算谁的？
接下来的菜类周胜利也大多挑着一些不占地方的收购了，李安业估算了一下，他这一趟下乡估计收购了8块钱左右的物资。
而周胜利和他一样，也是八级采购员，一个月也需要50块钱的采购额才能完成任务。
今天还是有自己帮忙的情况下，能带回厂的物资多了将近一半，平时估计一趟也就4块钱左右的收购量。
估计周胜利一个月需要下乡采购15天，才能完成科里的任务。
采购结束后，周胜利趁人不注意，给村支书塞了一包大前门，被观察仔细的李安业看在了眼里。
原来科里报销的大前门，是做这个用的。
李安业默默记在了心里。
采购结束之后，村支书招呼着几个年轻人帮着二人将东西装在自行车上，笑容可掬地跟二人告别。
“领导同志，下次厂里有什么手工活一类的，记得多照顾一下我们生产队。”
“没问题。”许是今天超额完成了任务，周胜利的心情很好，甚至在回去的路上还哼起了小曲儿。
“今儿幸亏有你啊，不然我也不能收这么多物资。”他笑眯眯地骑着车，跟后面的李安业唠着嗑。
“嗨，你教我采购，我给你干活不理所应当的吗？说这么多干嘛！”李安业卖力地蹬着脚蹬子。
“你说，咱们这八级采购员，下乡采购这点物资都这么重，那他们上面的是怎么活的啊？”李安业看似吐槽道。
“嗨，有门道的就去收购肉呗，那个收购价格贵，再不济就去运输科申请一辆车跟着走呗。”
二人一路上聊着，从周胜利嘴里李安业得知，采购任务大的采购员一半都会跟运输科大好关系，每个月贴钱自己买烟都要跟他们打好关系。
不然你去申请一辆车跟着，让你等上半个月不说，还不一定申请得到。
毕竟光是厂里的采购科就有三个，更何况别的地方也需要用车，而运输科整个厂里都只有一个。
“要我说啊，这年头最轻省的还是司机，偶尔开车往外面遛遛，工资就跟咱们差不多了，更别说各个科室孝敬的了。”
周胜利撇着嘴，“我估计他们的油水，可比他们工资高多了！”
李安业也跟着咂舌，“那还真是夸张！”
不过心里却在吐槽，不就是开车吗，他也会啊！只可惜没驾照。
第18章 老油条保卫
“对了，忘记跟你说个事，你如果想要什么东西，也可以按照收购价买下来，不过给厂里报账的时候，你自己买的东西不报就行了。”周胜利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嘴。
“我呀，采购任务还没完成，不然今天怎么着也要带点东西回去改善伙食。”
“只不过有一点，千万不能帮别人带，自己买点没啥，发现了最多科里批评一下，帮别人带一查出来那可就是投机倒把！”
李安业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意，下乡收购的东西都是不需要票证的，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不过你买了东西必须要先进厂，然后再把自己买的东西带回去，不然就说不清了。”周胜利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这事你可要听哥的，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李安业闻言也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谢谢周哥！”
“嗨，不用谢，你这中专生毕业，以后还有得升呢！”周胜利骑着车往后面挥了挥手，“不像你哥哥我，想往上面升一级，比登天还难。”
李安业笑眯眯地安慰道，“可别这么说，我看你这个工作态度，指不定哪天就上去了！”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就进了四九城，此时离下班的时间还早，不过二人这自行车大包小包的，被轧钢厂门口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一个一看就是老油条的保安笑眯眯地迎上来，“哟，周哥，这次收获不小啊！”
周胜利不耐烦地扔给他一根烟，“得了别凭，快放我们进去。”
那老油条保安把烟放在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却没有挪动步子，“后面那位看起来眼生啊……”
周胜利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从烟盒子里又拿出一根大前门，丢给他，没声好气，“咱们科新来的同事。”
“好嘞，一路顺风啊！”接了两根烟后，老油条保安利索地让开了路。
进厂之后周胜利一脸烦不胜烦的样子跟李安业吐槽，“这些个保安，知道我们采购员采购了东西第一时间要进厂，就趁这个时候卡着你，不给烟就不让进。”
“还tm必须是好烟！”说着周胜利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看来这些保安也是聪明，明知道采购员采购了东西不进厂就说不清楚，这是掐着他们的命门要好处呢！
二人来到厂里的后勤处，将采购来的东西登记造册之后，又拿着后勤处给出的凭条和生产队里开的收条去财务处领钱。
这样一条龙下来，一天的采购任务才算是完成了。
但这个时候也已经过了饭点了，李安业肚子饿得咕咕叫，有些惋惜地摸了摸兜里的饭票，看来今儿是用不上了。
周胜利自然也听到了李安业肚子发出的响声，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耽误饭点了。”
“做咱们这行的，能赶上饭点的时候很少。”
李安业无所谓地笑笑，“没事，我还要感谢你呢周哥，今儿要不是你，我才哪儿学这么多啊！”
周胜利闻言也露出了一个笑容，上前友好地拍了拍李安业的肩膀，“成，那我就下班了，回去让你嫂子给我做点好吃的去。”
“赶明儿发工资了，哥哥请你去外面搓一顿。”
李安业一脸惊讶，看了看办公室里面的钟，“这还不到下班的时间呢……”
周胜利哈哈大笑起来，“咱们科室啊，只要点过名之后，你就是自由的了，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月底之前完成采购任务就行。”
李安业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实坐在办公室里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周胜利笑着出去了，又从门口探个头出来，“赶明儿请你吃饭哈，走了！”
“好嘞，那我先谢谢周哥了！”李安业也笑着对他挥手。
这会儿他还不打算下班回去，毕竟和易中海约好了下班在厂门口等，一起回去的。
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之后，李安业从空间拿了一块巧克力，将包装扔进空间之后，含在了嘴里。
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必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才行。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时间，李安业收拾好东西，挎着包走了出去。
下班时间一到，轧钢厂顿时沦为了一片深蓝色的海洋，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易中海，李安业这才用自行车载着易中海往家赶。
路上还稍微给易中海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收获。
易中海听了也很欣慰，“不错，多跟着前辈学习一下，总是没错的。”
“对了，明儿让你舅妈给你买个公文包去，大小也是个干部了，老背着个学生包算怎么回事。”
李安业乐呵呵地应下了，脚下脚蹬子踩得飞快，只想快点回家吃上热乎乎的白面馒头。
回到家李安业这才打开白天王建民递给他的那个信封，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里面除了十五张澡票之外，还有一些日用品的票券，比如肥皂票之类的，最让他惊喜的居然还有一张布票，虽然面值不大，但如果每个月都有的话，那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李安业将里面的澡票拿出来之后，其余的一股脑塞给了一大妈。
一大妈看着花花绿绿的票券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直言李安业找了份好工作，易中海在一旁也与有荣焉。
吃完晚饭之后，李安业消了会食，就拿上澡票直奔红星澡堂了，毕竟载着那么多东西回厂子，路上也是出了一身汗，可不得好好洗洗。
今儿他还拿了一整块肥皂进澡堂，毕竟以后也是每个月都有肥皂票的人了。
第二天李安业到办公室点完名之后就犯起了难，他对四九城周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里采购物资。
他是月中进到采购科的，所以这个月只需要完成一半的采购任务就可以了，月底还能领一半的工资。
但也只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他去哪里找25块钱物资回来呢……
李安业坐在办公室里考虑了良久，还是决定得出去碰碰运气，毕竟坐在办公室里面，也不会从天上掉物资不是？
他空间里也没有粮食肉类的可以拿出来交任务，还得靠自己。
不过当他在厂门口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之后，脸上立马浮现了笑容。
第19章 占许大茂便宜
“大茂哥！”李安业骑着自行车赶上正好出厂门的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去啊？”
许大茂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过分热情的李安业，“是啊，你有啥事吗？”
李安业朝他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舅舅常说，这院里啊，数大茂哥最有本事，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让我都跟您学习呢！”
许大茂“嘶”了一声，脸上的得意已经藏不住了，“一大爷真这样说我的啊？”
“那可不嘛！我这也打算下乡采购，我寻思不如就跟着大茂哥一起，好好学习学习！”李安业见臭脚捧得差不多了，立马露出了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
许大茂可是个人精，哪里会不知道李安业心里的小九九，当下就婉拒了，“我这也下乡放电影忙得很，估计顾不上你。”
李安业带着笑容凑近许大茂，低声道，“大茂哥，我可是从同事那听说了您好多风流事迹啊……”
许大茂一个激灵，连忙道，“走走走，跟你大茂哥客气个啥？”
“得嘞，那我就谢谢大茂哥了。”李安业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到时候还需要您帮我在支书那美言几句啊！”
许大茂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
但一路上心里都在犯嘀咕，他在村里那些事明明就是避着人做的，人姑娘也是心甘情愿为了一口吃地跟他的，怎么就传到李安业耳朵里了呢？
看来以后还是得更加小心才行。
李安业自然也看出了许大茂心里在犯嘀咕，得意地笑了笑。
小样儿，我还不知道你那德行？
原剧情里许大茂为什么不能生育，估计就是在外面风流多了，犯的错误太多了，才落下的毛病。
只可惜他自己还不自知，怪娄晓娥不能下蛋，没想到踹了娄晓娥之后，娄晓娥立马就跟傻柱怀上了，那个脸呀是打得噼里啪啦响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如今许大茂跟娄晓娥好着呢！
一想到娄晓娥，李安业就寻思来四合院也有几天了，一直没见过传说中的娄晓娥长什么样，地主家的傻闺女样貌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有机会还是要登许大茂的门，见识一下才行。
毕竟娄晓娥可是原著里面为数不多的好人，有机会的话李安业也不介意拉她一把。
许大茂一路上带着李安业在小路上七拐八拐的，这才到了一个叫做三沟村的地方，也是公社下面的一个生产队。
村民一看到许大茂自行车上的设备，当即就热情地围了上来，“是轧钢厂宣传科的放映员吧？支书派我们来接您的。”
说着几个村民就帮着许大茂把沉重的设备提在了手里。
李安业看村民这股热情劲儿，暗叹这放映员的待遇也太好了，还有村民专门在村口迎接的。
但许大茂看起来却稀松平常的，淡淡地嘱咐村民手下清点，别把设备弄坏了，不然晚上就看不到电影了。
“我们知道知道。”村民点头哈腰的，“快快，我们支书已经在队里办了宴席，专门款待您呢！”
李安业这才知道许大茂为什么要上午就出发，毕竟村里可没有专门的放映室，只能到晚上才能放电影，原来是冲着这个来的。
许大茂瞥了一眼李安业，昂着头鼻孔朝着他，“跟我走吧，让你看看你大茂哥在外面是怎么受人尊敬的。”
李安业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乖乖跟在了许大茂身后，待会还要靠着他跟村支书搭上关系，好开展采购工作呢，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
来到队里的食堂，李安业这才算是开了眼，桌上的菜色虽然大多都是素菜，可是摆在正中央的可是一整只鸡！
腐败啊！李安业暗戳戳地咽了口口水，怪不得说这个电影放映员是以前的八大员之一，下乡放场电影就有这样的待遇，换他他也干啊！
这在村子里吃香的喝辣的不说，每次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回来，那可都是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拿啊！
本来李安业还以为是许大茂不要脸，在村里吃拿卡要的，硬要过来的，现在看来恐怕不是，看这些人的态度，恐怕是心甘情愿给的。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的小老头就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一把握住许大茂的手，“欢迎尊敬的工人阶级领导老大哥莅临我村啊！”
接着他又看到了许大茂身后的李安业，以为是许大茂带在身后的学徒，那态度也是好得不得了，上来握了手。
“同志啊，来来来咱们先上桌吃饭，我这还给您备了些好酒呢！”
这会也已经是饭点了，李安业也不客气，跟着许大茂和村支书一起坐到了饭桌上，之后又陆续来了一几个中年男人，一看也是村里的领导。
这顿饭吃下来，李安业这才正视了电影放映员在这个时代的地位，整个饭桌上，大家都众星捧月一般捧着许大茂，话里话外就是为了让许大茂加放一场电影。
许大茂也不明着答应，但也不明着拒绝，李安业明白，这是等着拿好处呢！
果然，吃完饭没多久，一个村民就拿来了大包小包过来，基本上都是一些山货，不过李安业眼尖地看见有一整只处理好的鸡。
刚刚饭桌上吃了一只，这会还有一只，看来剧情里许大茂的生活是全院里最滋润的果然不假，不单单只是因为娄晓娥是地主家的傻闺女，这许大茂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许大茂笑眯眯地接过东西，然后给了李安业一个炫耀的眼神，这才给大家介绍起了李安业。
“这位啊，是我院里的邻居，在我们厂里当采购员。”只介绍了这一句，他就不愿意开口了。
李安业知道许大茂不会平白无故帮助人，帮他介绍这一句已经是他的底线了，还是怕自己在村里那些事被李安业传出去而已。
他立马乖觉地起身，给众人散了一圈烟，不过给村支书散烟的时候，他用身体挡着，偷偷把藏在袖子里的一整包大前门塞到了村支书的口袋里。
小老头立马高兴地笑出了褶子，连忙通知下去，看看家家户户有什么需要卖的东西，赶紧拿过来让采购员同志掌掌眼。
李安业看样子事情是成了，接下来就只要去村民手里收购东西就可以了。
不过他也明白，今天这事能成也是多亏了许大茂，所以晚上自己得去他家好好感谢一下，顺便感谢一下娄晓娥娄嫂子。
第20章 第一次采购
李安业由一个矮胖中年男人带着，往队里的活动室去了，许大茂则留在了原处。
村民拿过来的大多都是一些自家产的鸡蛋，种的菜，只有一个村民提了一只老母鸡过来，原来是这鸡不下蛋了，鸡主人也舍不得杀了换肉，索性就拿过来打算换点钱。
李安业让人把鸡称了一下，大概六斤左右，鸡的收购价格大概在4毛8左右一斤，只比猪肉便宜一点点，这年头鸡可是稀罕货。
毕竟鸡能下蛋，大部分人都舍不得拿出来卖了。
光是这只鸡就给李安业解决了3块8分的采购额，加上其他的菜类，今儿他一共解决了将近6块钱的采购额，接下来就只剩19块的采购额，就能完成科里的任务了。
李安业顿时感觉前途一片光明，春风得意的他还破例买了12个鸡蛋，当然这是给自己加餐的。
有空间他也不怕鸡蛋路上会磕碎，快到厂里了再放到袋子里就行了。
同事如果问起来，给自己买点鸡蛋反正也不怕破碎的，也不会招摇。
结清了钱，又找人开了收条之后，李安业将今天的战利品全部装上自行车，捆得牢牢的，接着就打算去找许大茂，跟他说自己先回厂子里了。
可到了食堂问了村支书才知道，这老小子跑出去，说是采风去了。
李安业心知肚明，这哪里是采风啊，明明就是采花去了，也没多说什么，跟村支书打了个招呼，推着自行车就离开了三沟村。
临走时还给村支书塞了一包大前门，直言下次可能还会过来采购。
收了好处的村支书哪有拒绝的道理，笑眯眯地应下了。
路上李安业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感觉路面都没有那么崎岖不平了。
今儿成功的给自己打下了一个采购据点，他怎能不高兴。
快上平坦大路的时候，李安业从空间把鸡蛋拿出来，放到了包里，卖鸡蛋的村民细心地给每个鸡蛋都包上了厚厚一层报纸，这样回到办公室被同事发现也好交代。
到了轧钢厂大门口的时候，李安业果然被一个生脸的保安拦了下来，看来今天不是那个老油条值班了，不过待遇还是一样的。
李安业被拦了也不恼，客客气气地给他散了一根烟，这才骑着自行车往后勤处去了。
后勤处的张大姐看到李安业弄回来一整只活鸡，当即就笑得合不拢嘴了，直夸李安业有本事。
实在是这个活鸡太稀罕了，不过采购员一般弄回来的肉类，一般都是给领导吃的小食堂准备的。
平时轧钢厂的领导宴请他地方的领导就会在小食堂设宴，主厨一般都是傻柱。
李安业带回来的这一只鸡也一样，反正是落不到他们普通工人的嘴里。
不过张大姐还是很开心，毕竟领导如果吃开心了，后勤处也会得到领导的赏识不是？
办好手续之后，李安业揣着包里的鸡蛋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同事看李安业袋子鼓鼓囊囊的，也心知肚明李安业这次下乡估计也给自个夹带了些好东西。
这在采购科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毕竟能当上采购员的，不是李安业这样的中专毕业生，就是有点背景的。
再加上采购员工资高油水足，所以大家也舍得在吃食上花钱，下乡采购给自己家里带点好东西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大家也没有大惊小怪地上来询问李安业，这让李安业之前准备好的说辞都落了空。
这会子离下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李安业中午借了许大茂的光，吃了顿好的，所以这会还不饿，于是就老老实实在办公室坐着，等下班时间和易中海一起回家。
采购员虽然经常被保安卡在门口要烟，但是这也是有好处的，门口的保安基本上不会查采购员的包，这是保安处与采购科不成文的规矩。
所以一到下班时间，李安业就揣着鼓鼓囊囊的包大摇大摆地出了厂门。
在门口等到易中海的时候，李安业还遇上了傻柱，刚想上前打招呼，就听傻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白了李安业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安业尴尬地愣在了原地，但马上就想明白了，估计是自己上午跟着许大茂一起走的事情落在了傻柱的耳朵里。
傻柱一向跟许大茂不对付，自己跟许大茂走得近引起了他的反感。
李安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好笑。
傻柱现在好歹也二十七八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玩帮派呢。
不过李安业觉得还是要找个时间跟傻柱解释一下，毕竟自己现在能从乡下购买好食材过来，而傻柱的厨艺又那么棒，他上次吃了之后，到今天还惦记着呢！
接上易中海之后，李安业慢慢悠悠地骑着车往四合院去，易中海也大老远就看到了李安业鼓鼓囊囊的包，当即眉头就是一皱。
但是碍着外面人多，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四合院里的人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一进院门大家就都盯着李安业的包看。
尤其是三大爷闫埠贵，明明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了，他眼镜片儿却反着光。
“安业啊，你这包里装的什么啊，鼓鼓囊囊的。”闫埠贵搓着手迎了上来。
李安业笑着打开了包让闫埠贵看，“我今儿不是下乡吗，老乡送了我一些鸡蛋。”
他可不能跟大家说这是买来的，毕竟这是采购员的隐形福利，可不能在外面瞎嚷嚷。
听到这话，易中海的脸更加黑了，哼了一声也不等李安业了，快步往前走。
李安业知道自家舅舅这是生气了，连忙往闫埠贵手里塞了个鸡蛋，“三大爷，我就先走了。”
连忙追到家里，跟易中海解释了一下鸡蛋的来源，并说了一下其中的门道。
易中海听说李安业手里的鸡蛋是付过了钱的，脸上的表情这才好了一些。
“记住安业，千万不能跟许大茂一样，在村子里吃拿卡要，那多丢人啊！”易中海重重地将保温杯放在桌子上，不怒自威。
李安业尴尬地摸了摸鼻头，“我就是一个小采购员，还要看着村里领导的脸色采购呢，他们哪会送我东西啊……”
看来自己上午跟着许大茂走的事情，易中海也听说了……
不过许大茂还真没吃拿卡要，真是村民自发送的，这一点李安业可以作证。
但他不敢当着易中海把话说出来，毕竟自家舅舅看起来对许大茂的观感也怎么样。
“舅舅，这事你可不能给别人说，这是我们科里不成文的规矩，不能给外人带东西，最多给自家带点。”
易中海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大家都是这样做的，但是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舅舅你放心吧，我们同事说了，这事如果闹起来了，最多在科室里挨一顿批评。”
易中海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第21章 地主家的傻闺女娄晓娥
晚饭新加了一个炒鸡蛋，是一大妈用李安业带回来的鸡蛋现炒的，就放了点盐，不过李安业还是吃得很香。
这年头大点的鸡蛋一般都是两分钱一个，而且还要凭鸡蛋票购买，每人每月也就那点定量。
再想吃的话还得冒着风险去鸽子市买。
而李安业带回来的鸡蛋都是大个的，一大妈见了心里也是欢喜得不行。
她正愁李安业这么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天天是馒头白菜的怎么给他补充营养呢！
“安业啊，下次在乡下看到什么喜欢吃的，尽管买回来，你看你也太瘦了，得好好补补才是。”一大妈一个劲儿地给李安业夹炒鸡蛋。
“舅妈不会做的，就让你柱哥来做。”
李安业吃得头都抬不起来，“好咧，舅妈。”
吃完晚饭后，李安业去供销社买了一瓶酒，估摸着许大茂这会应该已经回来了，于是提着酒就往后院走。
后院里住着许大茂一家，二大爷一家，还有聋老太太，许大茂住在后院进门右侧的西厢房里。
李安业提着酒敲了敲许大茂家的门，很快门就开了。
许大茂一看来人是李安业，脸上立马出现了慌乱的神色，他压低声音，“怎么回事，白天不是也帮你说话了？怎么还找上我家来了。”
李安业一看就知道许大茂误会了，连忙换上一副笑脸。
“大茂哥，看你说的，我正不是来感谢你来了么？”说着他扬了扬手里提的酒。
许大茂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李安业手里提着的一整瓶酒，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既然这样，那你进来一起喝一口吧。”
李安业跟着许大茂进了堂屋之后，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娄晓娥。
不愧是地主家的傻闺女，那眼神里带着一股清澈的愚蠢，她是那种男人最喜欢的微胖身材，皮肤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细腻。
跟秦淮茹的皮子不一样，娄晓娥的肌肤天生就带着光泽，一看就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
李安业心中暗叹这许大茂艳福可真是不浅，娄晓娥这身段这脸蛋，别说是整个四合院里，就算是整个红星街道，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不仅如此，娄晓娥的父母以前还是红星轧钢厂的大股东之一，正儿八经的资本家。
就算许大茂没有什么正经的工作，按着娄晓娥娘家的家底，二人也不会饿肚子。
“这是？”娄晓娥坐在堂屋的凳子上，一脸好奇地打量突然出现在家里的英俊小伙。
“噢。”许大茂应了一声，给她解释道，“这是我跟你说过的，一大爷家的外甥。”
“今儿他第一次乡下给厂里采购，我在村支书那替他说了几句好话，这不上门来感谢来了。”许大茂虽然说得轻描淡写的，但脸上的得意却骗不了人。
“娄嫂子好。”李安业低头向娄晓娥问了好，然后把手里的酒放在了桌子上，“今儿真是多亏大茂哥了。”
许大茂冲着李安业摆了摆手，“成了，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咱哥俩一起喝两口。”
说着他冲娄晓娥吩咐道，“你去给我们弄点下酒菜来。”
李安业连忙摆手，“我在家吃了饭过来的，弄点花生米什么的就行。”
许大茂闻言也点点头，他也是在三沟村吃了晚饭才回来的，“那就弄点花生米干果什么的，不填肚子的来。”
娄晓娥把耳边的头发拢到耳后，笑着应下了。
李安业再次感叹，这许大茂是不是原著作者的亲儿子啊，给安排的女人都是美人儿不说，而且个个都是听话的主。
要知道这个年代宣扬的是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个时代的女人也响应这个号召，纷纷进入工厂一线。
受这个影响，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女人身上都有一种不服输的泼辣劲儿，原剧情里的大多数女人都是这样的，比如秦淮茹，于海棠，何雨水大多都是这样的。
但许大茂前后两任妻子，娄晓娥就不用多说了，大户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理又有涵养，除了在男女方面这点事上管得比较严之外，基本都是许大茂说了算。
可这也不能怪娄晓娥，实在是许大茂太不安分了。
第二任妻子秦京茹虽然性格上不得台面吧，但也是一个听话的主，任打任骂，只要不赶她走就成。
想到这里，李安业看许大茂的眼神都有些羡慕了。
“来兄弟，咱先喝一杯。”许大茂由于晚上要赶夜路回来，所以在三沟村吃晚饭的时候是没有喝酒的，如今这会正馋酒呢，李安业就提着酒上门了。
李安业也端起酒杯，没有客气，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其实他心里有些犯嘀咕，不明白许大茂为什么会突然拉自己进来喝酒。
要说是别人，想跟他这个轧钢厂的采购员套套近乎，平时让他给带点不用票的肉来，也是说得过去的。
但许大茂一个电影放映员，一下乡人家村民都抢着送，根本犯不着自己去买。
“听说傻柱不理你了？”许大茂喝完手中的酒之后，笑眯眯地开了口。
李安业一愣，确实今儿在院里傻柱看见他就没有一个好脸色，只是不知正院的事情怎么落到许大茂耳朵里去了。
他老老实实点了点头，装作一副二张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样子。
许大茂嘿嘿一笑，“那傻柱啊，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跟他打交道也是一件好事！”
李安业这才明白为什么许大茂突然对自个那么热情，原来也是和傻柱一样，在这里搞小帮派呢！
你跟傻柱不好，你跟我许大茂就是朋友。
看来这二人在剧情里面相恨相杀这么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安业闷头喝了一口酒，并没有接茬，他并不打算介入到二人的恩怨当中去。
但这放在许大茂眼里，以为是李安业默认跟他一边了，更加热情地扯着李安业喝起酒来。
喝到上头了，甚至将自己家里的好酒拿了出来和李安业一起喝。
最后李安业离开的时候，许大茂还热情地给李安业塞了两个肉罐头，这东西放在外头可是买都买不着的好东西，也不知道许大茂是才哪儿弄来的。
看来这许大茂的家底，确实不是四合院里的人可以比拟的。
第22章 你知道副科长哪去了吗？
从许大茂那喝得晃晃悠悠地出来后，李安业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屋子内的炉子早就被一大妈给点燃了，此时屋内也是暖烘烘的一片。
躺在床上，李安业脑海里不禁浮现了娄晓娥和秦淮茹的二人娇媚的模样，他不禁甩了甩头，将二人的容貌从脑子里甩出去。
看来自己该交个女朋友了，老惦记别人的媳妇算个什么事……
李安业难耐地坐起身来，这个年代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漫漫长夜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太难熬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年代的家里一生就是四五个娃，实在是晚上没啥别的娱乐活动了，可不一个劲儿地造小人么？
睡到半夜，李安业被一股尿憋醒了，连忙跑出去上厕所。
四合院里有一个公共厕所，院里的人都是在那解决问题的，只不过那个味道实在是冲人，李安业每次去上厕所至少都要做上五分钟的心理准备。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说服一大爷和一大妈，在屋子里增加一个洗澡和上厕所的地方。
但他现在住得这个耳房地方不大，如果要安排上洗澡和上厕所的地方，还是要换个大点的房子才行。
而整个四合院，地方最大的就是傻柱住的正房了，后面还便宜给了白眼狼棒梗。
李安业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心想一定要在厂里好好干，争取早日晋升，让厂里给自己分配一个小楼房，到时候接一大爷一大妈过去一起住，给自己带孩子。
第二天李安业来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科长王建民给喊了过去。
“小李啊，你酒量怎么样啊？”王建民上下打量着李安业，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看你年轻力壮的，应该能喝酒啊。”
李安业虽然不知道王建民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酒量还行。”
王建民看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盛了，“那这样，今儿中午我和粮站的钱站长有个酒局，你替我挡挡酒。”
“没问题，抱在我身上。”李安业笑着拍了拍胸脯。
从王建民的小办公室出来之后，周胜利一脸好奇地凑了上来，“刚刚科长叫你什么事啊？”
李安业一五一十地把科长交代给他的任务告诉了周胜利，没想到周胜利立马换上了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兄弟，你酒量到底怎么样，跟哥你可以说实话。”
李安业看周胜利脸上的表情，知道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于是斟酌了一下，“挡个酒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量不浅。”
周胜利听了脸上的表情确实没有丝毫放松，他凑近李安业，压低声音。
“你知道为什么你来上班几天了，都没有见过副科长吗？”
“那粮站的钱站长是个出了名的酒蒙子，副站长就是在一个饭局上面跟他喝得胃出血了，跟厂里请了长假呢！”
李安业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还以为这个酒局可能是什么鸿门宴了，原来就是简单的要拼酒。
若是普通人，可能因为听了这个就后退了，毕竟谁也不想拿身体开玩笑不是，但他可是有作弊器在身上的，还会怕区区拼个小酒？
“没事，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李安业拍了拍周胜利的肩膀，“谢谢你提醒我啊周哥！”
周胜利看李安业一脸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反正你到时候千万别逞强，喝不了了就不喝了。”
李安业重重地点了点头，“行！”
周胜利回到自己的位置后，李安业就用手托着腮发起了呆，不过他今儿确实也没有打算下乡，毕竟今天已经是上班的第三天了，他还没有吃上过食堂的饭。
这会科长中午要带自己去小食堂开小灶，终于能吃上傻柱的手艺了。
不过一大爷给他买的饭券还真是白瞎了，到现在一张都没有用上过，不过幸好月底还能退。
李安业看着办公室内所剩不多的同事，无聊地叹了一口气，以后得去图书馆办个借书证，这样以后坐在办公室里还能消磨一下时光。
墙上的钟转到十一点方向的时候，王建民就提着公文包出了办公室，招呼李安业，“小李，走了。”
办公室剩余的同事看着李安业跟着科长出去，没有一个人是羡慕的，毕竟这样的饭局科里面的大多数人都参与过。
那粮站的钱站长，是真要把人喝死的主啊。
大家伙心中都为李平安捏了一把汗。
路上王建民也对李安业说，“待会你尽全力喝，你心里得有个数，过了量你就不要再喝了。”
王建民是给自己找个挡酒的，也不是要蓄意谋害李安业，所以一路上还是跟李安业叮嘱了一下。
那粮站的钱站长实在是太过好久，但采购科需要从粮站采购粮食，采购员下乡采购的都是小头，科室里从粮站采购多来的那才是大头。
所以他们采购科说什么也要把钱站长给陪好了，毕竟王科长每个月的采购任务就是从粮站采购的粮食，这可关系到他每个月的绩效。
也实在是科里面的采购员都在和钱站长的饭局上吃了亏，王建民都不好在科室里喊人了，幸会来了个新来的李安业，不然王建民正愁这次饭局要喊谁去呢！
“记住了，钱站长可是重要人物，千万要陪好了，你先上，我给你垫底。”王建民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沉痛地拍了拍李安业的肩膀。
作为采购一科的科长，他自然是要一马当先的，但是这个钱站长属实是难喝，如果不拉个挡酒的，说不定他和吴副站长一样，这会搁医院躺着养胃呢！
李安业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心里有底的他挺直了腰杆，一脸自信地对王建民说，“放心吧科长，我指定不让你喝多少！”
王建民一脸苦笑，觉得李安业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若是这次饭局过后他还能一脸自信地说出这句话，他才欣慰。
“行了，咱先进去吧。”
第23章 爱玩骰子的钱站长
李安业跟着王建民来到第三食堂的二楼，这里就是厂里面的领导接待重要客人开小灶的地方。
第一食堂第二食堂其实也有小食堂，但是手艺都没有傻柱好，慢慢的就废弃了，只剩下第三食堂里面的小食堂了。
此时采购二科采购三科的人也已经到齐了，大桌子上也已经坐了五六个人，只等李安业和王建民落座之后，专心等待钱站长的到来了。
这种饭局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毕竟采购科从钱站长手里拿到的采购额每个月都是波动的，主要看这次饭局能不能把钱站长喝舒坦了。
按理来说采购三个科室的人加起来，就算喝番三个钱站长也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人钱站长好酒可不是个傻子，你要是三个科室的人联合起来灌他一人，那他直接甩脸子就走。
毕竟是轧钢厂采购科的人要求着他们粮站，而不是粮站的人要求着他们。
毕竟这个年头，巴着钱站长想要粮站多卖一些粮食给他们的人可不少。
采购二科的胡科长看到王建民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落座了，不由哼笑道，“怎么王科长，吴副科长一病，你就没人带了，带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来了。”
其实也不怪胡科长看不起李安业，毕竟这年头酒量是按着年龄增长的，只要不是身体原因，一般都是年纪越大的越能喝。
因为他们喝酒的次数多，所以酒量也慢慢上来了。
王建民苦笑一声，“没办法，我们科里现在一听说要跟我去饭局，那跑得比兔子还快。”
采购三科的刘科长笑了笑，“看来采购一科下个月又要垫底了。”
王建民底气不足，面对二科三科的科长冷嘲热讽的也不敢接话，毕竟待会主要输出还是得靠他们两科的人，自己和李安业就只能打打助攻。
毕竟前几个月，也是他们一科先倒下去，只剩他们两科依旧和钱站长在战斗，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没有他们两科，可能钱站长都不乐意和轧钢厂合作了。
李安业看似一脸谦虚地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其实内心早就不屑一顾。
希望待会这些人在酒桌上，还能放出狠话来。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菜也陆陆续续上来了，钱站长不愧是厂里的贵客，这些菜色放在外面可是轻易见不着的。
就拿面前这道红烧狮子头来说，足有婴儿拳头那么大一个，而且色香味俱全，跟外面只为了填饱肚子的食物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不一会儿，一个挺着啤酒肚，大酒糟鼻的矮胖中年男人就夹着一个公文包进来了，后面跟着的是一脸笑容的李副厂长。
采购三科的人立马站起身来跟后来的二位领导打招呼，李副厂长笑着把钱站长送进来之后，笑眯眯地看着大家，“你们可要把钱站长陪好了，我前面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于是李副厂长又和钱站长寒暄了两下之后，满面春风地离开了。
钱站长一落座，就笑眯眯地端起酒杯朝着众人，“咱先干一杯，然后就开饭吧。”
在场的人连忙端起酒杯，纷纷举杯碰了一下饭桌中央的火锅之后，一口干了。
钱站长喝完杯中的酒后，露出了陶醉的表情，扫视了一圈之后，发现了李安业这个生面孔。
“哟，采购一科进新人了？”他笑起来酒糟鼻显得更大了。
李安业连忙给自己的酒杯里斟满酒，举着酒杯站了起来，“钱站长眼力真好，我是三天前入职采购一科的新人。”
“我一个新人初次见到这么多前辈，当然是得先打一圈了。”李安业脸上噙着笑容，“这里钱站长的辈分最大，就从钱站长开始吧。”
李安业聪明地说是辈分，而不是职位，这让钱站长一下子乐开了花，连忙举起酒杯，端出一副长辈范，夸奖道，“王科长，看来你们采购一科来了有趣的年轻人啊！”
钱站长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李安业面不改色地喝完手里的酒，之后又利索地倒满一杯酒，去敬下一个。
“科长，您是我的直系领导，这第二杯啊该敬您。”李安业笑意盈盈地看着王建民。
王建民嘴上虽然笑着，但心里确实苦哈哈的，叫李安业给自己挡酒，没成想这小子居然还要敬自己一杯。
而且看李安业这豪爽的做派，估计打完这一圈就不太行了，接下来还是得靠自己。
认清这个事实之后，王建民只觉得喝到嘴里的酒都有些发苦了。
剩余的人则是一脸玩味地看着李安业，心里寻思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子估计是没有见识过这种酒局，一上来就这样喝，等会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安业端着酒杯敬完一圈酒之后，一瓶酒已经空了，但他脸上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现象。
这才让众人有些刮目相看，毕竟这小伙子一口菜都没吃，上来就喝了半瓶酒还面不改色的，看来不容小觑啊！
而钱站长更是给李安业鼓起掌来，连连夸赞，“看啊，果然是年轻好啊，这个小同志叫什么名字啊？”
李安业笑了笑，露出脸上浅浅的两个酒窝，“我叫李安业，钱站长您叫我小李就成。”
“不错啊小李，来跟我喝一杯，我这人啊，就喜欢和酒量好的人喝酒。”说着钱站长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李安业连忙又新开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上之后，依旧是一口闷。
喝完这杯酒之后，他才有空闲坐下来夹几口菜，不得不说傻柱不愧是傻柱，是打了领导还能安安心心在厨房工作的傻柱，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其实他就喝了之前钱站长叫大家喝的第一杯酒，接下来酒杯里的酒都被他不动声色地倒到空间里面去了。
李安业吃着菜，寻思下次一定要参加这种饭局一定要弄个容器装酒，不能白瞎了这些好酒了。
毕竟酒可是粮食的精华，自己这样和浪费粮食可没有什么区别。
钱站长越看李安业那是越喜欢，每次喝酒都要拉着李安业作陪，李安业也十分给面子，话也不多，叫他喝他就喝，偶尔还会回敬一下钱站长。
第24章 终于不是垫底的了
不知者不觉中，众人就已经喝光了五瓶一斤装的白酒了，而其中有一半都是进了李安业的肚子里面。
钱站长看到李安业已经没有什么上头的迹象之后，更加兴奋了，连忙唤人把桌子上的小酒杯换了下去，每人换上了一只小口碗。
“拿酒杯喝酒不够劲！”钱站长此时已经满脸通红，但说话还是十分流利。
李安业倒是没什么，但其他人心里可是叫苦连天，只有王建民一个人倒是满面春风的。
有李安业这个前锋挡在前面，几轮下来他也没喝多少，而李安业看起来就跟个没底的一样，看来采购一科月月垫底的这个神话就要被打破了。
一想到自己下个月的绩效，王建民就抑制不住地开心。
采购二科和采购三科的人看着王建民脸上的笑容，心中都有些不服气，他们交换了一个神色，开始联合起来灌李安业的酒来。
联合起来灌钱站长这事他们不敢做，但是李安业作为一个采购一科的新人，还是比较好拿捏的。
李安业一连跟采购二科的一个中年男人连干了三碗酒，就连钱站长也看出不对劲来。
但他也没有出言阻止，他也实在好奇面前这个毛头小子的酒量到底有多少。
可看着采购二科采购三科的人接连倒下，李安业的脸上才微微染上一些红色，钱站长也不得不服了。
“成了，你们这些人都不够看的，来小李同志，今儿我陪你喝个尽兴！”
钱站长用了“我陪你”这话，看来也是对李安业的酒量心服口服了。
这时王建民看着桌上的空酒瓶，估摸着李安业已经喝下去四瓶酒的样子了，也就是四斤的量。
虽然李安业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他不禁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四斤酒下肚，就算李安业没什么醉意，但身体也受不了啊。
他连忙拉住李安业，低声说，“钱站长那就交给我了，你休息一下吧。”
李安业知道王建民只是关心自己，他笑了笑，“没事站长，这些都是小意思。”
他在桌子底下偷偷给王建民比了给“五”的手势，“这是我的量，我心里有底。”
接着李安业就一脸笑容地迎上了钱站长，和他你来我往地喝了起来。
王建民看着采购二科和采购三科的人都已经东倒西歪，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们采购一科天天被踩在脚底下，直接给送了个酒神过来么？
李安业这个量，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八级办事员的量啊，最少也是个正处级别的量。
李安业和钱站长又一人喝光了一瓶酒，钱站长这才摆了摆手，“我呀，不是小李同志的对手！”
钱站长的语速已经缓慢了起来，看来也是有些醉意了。
“钱站长您怎么能这么说，您是干大事的人，我呀，就会喝点小酒，咱俩哪里来的可比性啊？”李安业哄得钱站长那是一个服服帖帖的，直言要给采购一科加量！
至于加多少量，就不是李安业可以过问的范围了。
最后钱站长被人给扶走送回去了，临走前还直言下个月的酒局要是没有小李同志他就不来了。
作为酒局中唯二清醒的王建民，当然是当仁不让地要送钱站长回去，临走前他还不忘夸赞李安业。
“好家伙，你这次可给咱们采购一科长脸了，大大有奖啊！”
说完，王建民就和食堂里的工作人员，一左一右地扶着钱站长走了。
李安业这才松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桌上的菜肴，大家都只顾着喝酒去了，桌上的一桌子好菜也确实没怎么动过，现在劝便宜了李安业。
不紧不慢地填饱肚子之后，李安业就回采购科里叫人去了，毕竟采购一科和二科的科长都在小食堂里面不省人事呢！
周胜利看到李安业迈着悠闲的步子回到了办公室，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其他同事也是一样，连忙一窝蜂围了过来。
凑近了闻到了李安业身上的酒香味，这才相信他刚刚是真的参加酒局去了。
“科长呢，是不是送医院了？”周胜利看着完好无损的李安业，心中笃定肯定是科长代为受过了。
“他送钱站长回去了。”李安业把叼着的牙签扔到垃圾桶里，轻描淡写道。
“什么！？”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不淡定了，都嚷嚷着让李安业具体说说酒局上面发生的事情。
李安业没办法，只好将酒局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不过对自己喝了多少酒的事都是一笔带过。
“也就是说，是咱采购一科最后赢了？”周胜利喃喃道，“那咱们下个月奖金有着落了啊！”
接着大家都欢呼了起来。
要知道采购科三个科能从粮站手里拿到的采购额，可都是在酒桌上面分出的胜负啊，最快倒下的往往只能分到最低限度的采购额。
将钱站长陪到最后的，就能够分到最高的那份采购额，要知道最高的那份采购额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采购二科和三科之间争得你死我活的，而采购一科往往都是每年垫底。
李安业看着同事们兴奋的态度，幸好刚刚没有把钱站长说要加量的事情说出来，不然这些同事不得一个个扑在他身上啊！
要知道采购科里面可没有女同事，清一色全男的，这扑上来他可受不了。
采购员这项工作挺特殊的，经常又要一个人上山下乡的采购物资，女同志一个人下乡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采购科一般都是不收女员工的。
毕竟男同志下乡采购都尚且还有回不来的，死不见人活不见尸的，女同志去了那还有好？
采购一科的同志们这回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这下对李安业的态度也变得热情起来。
大家伙都心知肚明的，像李安业这种特殊人才，那放在应酬局上绝对是无往不利的，再加上又是中专学历，以后那可是前途无聊啊！
估计一年时间都等不到就会转正，所以大家也乐得和他搞好关系。
虽然有些眼馋，但大伙心里都明白，把自己放在酒局里面去，肯定是活不过第一轮的，所以嫉妒那是谈不上，大家心里都还是服气的。
第25章 惦记鸡蛋的棒梗
下班时间一到，李安业就挎着包出了办公室，推着自行车就往厂门口走。
他包里面还装着两个饭盒呢，里面是装的是中午酒局的剩饭，他特意挑了两盘没有人动过的装在了自己的铝饭盒里面。
也不知道傻柱是怎么想的，每天光明正大地提着两个铝饭盒往回走，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也难怪收益这么好，到现在连个食堂主任都没混上。
和易中海一起回到四合院，李安业就把包里的饭盒拿出来，让一大妈拿去热热，权当晚上加餐了。
不过他估摸着秦淮茹那边的菜色估计跟自己这里差不多，毕竟中午的饭是傻柱掌勺的，他不克扣一点下来，那就不是傻柱了。
一大妈看着饭盒里面的菜色，“嗬，没想到还有一天能过上傻柱的待遇呢！”
易中海自然也知道这菜的来源，路上李安业就跟他解释过了，所以现下脸上还是笑盈盈的。
“咱安业跟傻柱性质可不一样，安业是想着咱，给咱带了点领导吃剩的过来。”
易中海其实挺不乐意把李安业和傻柱扯上关系的，毕竟傻柱那行为说白了就是在食堂吃拿卡要，说了他几次他也不听，还振振有词地反驳天底下哪有不偷吃的厨子。
可人家厨子大多就是在做饭的时候夹几块尝尝味，哪有傻柱这样直接扣下一半往自己饭盒里装的。
也幸好傻柱手艺硬，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易中海见说不通，慢慢的也就不说了。
易中海这里传来了肉香，而秦淮茹家也是一阵肉香，让正院里的其他住户那是一个眼馋。
易中海家也就算了，毕竟人家老的工资高，小的又是个小干部，偶尔吃一次肉也没啥，可秦寡妇家吃肉就让人不爽了。
今儿傻柱好不容易接到了小食堂的工作，之前又答应了棒梗，只好把仅有的两个饭盒全部给了秦淮茹，这会棒梗正在屋里吃红烧狮子头呢！
红烧狮子头拿起来毕竟比较惹眼，里面掺了很多肉，傻柱也只敢扣下一个，眼下这一个就落在了棒梗的嘴里。
棒梗咬了一口，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他看到两个妹妹望着他一直流口水，于是分了一些给两个妹妹。
“吃吧。”
不得不说，棒梗人品不怎么样，但确实是个好哥哥，偷来的东西也不会少了两个妹妹的。
“你给她们吃干嘛，女孩子家家吃肉小心胖了以后找不到婆家！”贾张氏一脸心疼地看着两个孙女吃肉，似乎她们吃的是她身上的肉一般。
“好了妈，吃东西吧，孩子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秦淮茹今天也难得心情好，毕竟傻柱开小灶的活也不是天天有的。
自己家的几个孩子也全靠傻柱从小食堂带回来的肉补充营养，毕竟孩子长身体，全吃素的话营养就跟不上了。
秦淮茹家过得这么困难，而棒梗却白白胖胖的，这还真是多亏了傻柱了。
想到这里，秦淮茹决定明儿对傻柱的态度好一些。
“那边也吃肉呢……”贾张氏的声音将秦淮茹拉回了现实。
她看着自家婆婆一脸阴阳怪气的表情，叹了口气，“听傻柱说今儿李平安去小食堂了，估计是打包了吃剩下的吧。”
贾张氏冷哼一声，“上次还看他带了一大包鸡蛋回来，也不给我们几个，就给了三大爷一个。”
“我可是看得真真的，少说得有十几个鸡蛋呢！”
“要我说啊，这采购员还真是个肥差，我看比许大茂那放映员的工作都差不了多少了。”
贾张氏一边说话，一边用眯眯眼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自然听出了婆婆的言外之意，“当初我去给他收拾屋子，您怎么说我的忘记了？”
“那是以前，谁知道那李平安这么有本事啊，要是他以后带回来的东西也能分你一点，那咱们棒梗还愁没营养吗？”贾张氏晃了晃肥胖的身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
“知道了妈，能处好关系我会处的。”
“这还差不多，这不比你在外边卖笑换两个馒头值当得多。”贾张氏嘟囔道。
棒梗脆生脆气地，“奶奶，不许这么说我妈妈。”
贾张氏白了棒梗一眼，“小白眼狼，吃你的吧！”
秦淮茹看着儿子维护自己，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不过立马又将心思放到了李安业那边。
那天她和李安业稍微打了下交道，觉得李安业就是一个情窦未开的毛头小子，看他跟自己说话那个紧张劲儿就知道了。
这样的毛头小子是最好骗的，自己都不用付出些什么，他就会上赶着对自己好。
只不过那个一大妈现在对自己像防贼似的，所以这事还得背着一大妈。
秦淮茹也不贪心，只要李安业从乡下带回来的东西能够分她一些就足够了。
吃完饭后，棒梗领着两个妹妹在院子里面玩，眼睛却只盯着易中海家看。
“哥哥，你在看什么？”最小的槐花一脸好奇地看着棒梗。
棒梗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妹妹，“槐花，你想不想吃鸡蛋？”
年幼的槐花听到鸡蛋两个字就流了口水，她连忙吸溜了两下口水，两眼放光地点了点头。
棒梗见状，一脸得意，“你等着吧，明天哥哥就让你和小当吃上鸡蛋。”
槐花闻言开心地拍了拍小手，“耶，明天有鸡蛋吃了！”
棒梗连忙一把捂住槐花的嘴，“嘘，这事可不能说出去了，说出去了就吃不着了！”
槐花和小当都一脸懵懂地点了点头，当即就给棒梗表示绝对不往外说。
棒梗盯着易中海家的大门，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而李安业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带回来的鸡蛋被盗圣棒梗惦记上了，这会儿他正在易中海家里，爱不释手地看着眼前的黑色公文包呢。
“怎么样，这个容量大有大气，最适合我们家安业了。”一大妈笑得一脸慈祥，这就是她今儿出门买的公文包。
“明儿是周日，工厂休假，我们一起出去下馆子吧。”吃饱喝足的易中海点了一根烟。
李安业自然是举双手手脚同意，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还没有在外面下过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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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烤肉季下馆子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在这个时代工人每周也是休假的，不过跟现代不同，现在的工人都是过的单休，也就是每周日休假，而双休日是九十年代以后才有的。
李安业和平时一样起了个大早，并不是他不想睡懒觉，而是在这个时代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只能早早上床睡觉，所以即便是周日，他也起得很早。
他溜达到中院，看到闫埠贵正拎着一个铁皮桶子，手里还拿了个鱼竿正准备出门呢！
原剧情里这位三大爷一到周日，就会去四九城郊外的河边去钓鱼，不过钓来的鱼大多都是卖给工厂的食堂补贴家用了，小些的工厂食堂不收才会选择吃掉。
李安业估摸着这会子郊区的河都冻上了，闫埠贵冻得耳朵都发红了，还是在院子里收拾着他的渔具。
他不由有点佩服起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来，就他这样算计再加上会过日子，在剧情里仅仅靠一人的工资养活起四个孩子，也真的是不容易。
况且这老头子心眼还不坏，剧情后期的时候，靠傻柱一个人的工资给三位大爷养老，也是这个闫埠贵第一个自发地出去捡破烂，换钱想要减轻傻柱的负担。
刨去他的算计，李安业觉得这个三大爷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并且确实他如果不算计，他们家的日子可能随时都过不下去。
想到这里，李安业笑眯眯地将双手揣进兜里，上前和闫埠贵打招呼，“三大爷，准备钓鱼去啊？”
闫埠贵看到李安业凑上来，立马露出了防备的神色，片刻后又笑着解释，“安业啊，你三大爷钓的鱼都是为了补贴家用的……”
李安业明白闫埠贵这是想偏了，连忙摆摆手，“三大爷，我可不要你的鱼。”
听到李安业这么说，闫埠贵到底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之前他也是收了李安业好处的，如果李安业这时候开口，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本来李安业是想和闫埠贵一起出去钓鱼的，但看闫埠贵这么紧张的样子，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外面天寒地冻的，昨儿也吃了肉，就懒得出去折腾了。
而且他也没有趁手的渔具可以使用，三大爷倒是有鱼竿，但看那竹子做的鱼竿也不怎么结实，大鱼是甭想了。
还是等买个鱼竿再去体验一下野钓的乐趣吧。
在现代的时候李安业就挺喜欢野钓的，这个时代的野外的鱼，估计要比现代多多了。
想到这里，李安业就回家换衣服去了，他打算去百货商场逛逛，看能不能找到趁手的鱼竿。
李安业跟易中海和一大妈打过招呼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除了去百货商场以外，他还打算去城里的图书馆借点书，不然坐办公室实在是太煎熬了。
不过到了百货大楼李安业问了一圈，都没有问到卖渔具的地方，看着售货员们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回去拿根竹子，弄根尼龙线，缝衣针一弯不就行了么？”
李安业这才恍然大悟，感情三大爷的鱼竿就是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啊，百货商场压根就没得卖。
毕竟这个年代，大家饭都吃不饱，钓鱼并不是一种爱好，而是为了维持生计而已，所以渔具一般都是自己在家手工制作的。
李安业臊眉耷眼地离开了百货大楼，转而去图书馆了，办了张借书证之后，李安业就去书架上面挑书去了。
这个年代的图书馆里基本上都是一些红色题材的书，李安业并不感兴趣，只能选了一些名著来打发时间。
选书的时候李安业还遇上了一个气质不错的女人，排队登记的时候，李安业偷瞄了一眼女人借书证上的名字，冉秋叶。
感情还是一个熟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冉老师啊！
李安业撇了撇嘴，可惜不是自己的菜。
他也没有节外生枝，跟管理员登记过后，抱着书就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四合院易中海看到李安业捧回来几本书，顿时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冲着李安业连连点头，“看书好，看书好。”
李安业回到家里看了会书，这些世界名著虽然比较枯燥，但故事性还不错，用来打发一下时间还是不错的。
除了这些名著，李安业还借回来一本m选，毕竟在外人面前也要装一下是不？
快到午饭的时候，易中海和一大妈就叫上李安业，一家人出去下馆子了。
易中海也不含糊，直接带李安业去了有名的烤肉季，吃烤羊肉去了，三人点了三斤羊肉，花了两张一斤的肉票和两块三毛四。
又要了几个下酒菜，和一瓶酒，又花了六毛钱。
易中海在结账窗口给完票券和钱之后，就带着李安业和一大妈坐在出餐口不远处等待了。
这个年代国营饭店里面的服务员个个都是铁饭碗，那态度高傲得不行，想跟现代一样把菜端到你的桌子上？
没门，还得自己动手。
李安业瞧着不远处墙上的醒目标语：严禁无故殴打顾客。
得，这个地方的标语更加厉害，只禁止殴打……
李安业和一大妈轮番去厨房的小窗口把菜端上桌之后，三人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不得不说，这烤肉季不愧是四九城的老字号，味道那是没得说，虽然只是简单的烤肉，但李安业一点儿羊膻味都吃不出来，肉质也十分嫩。
只不过这地儿一般人可吃不起，来一趟三个人就花了3块多，要知道李安业现在每天的平均工资也才一块钱。
也就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可以负担得起这里的消费了。
一大妈一个劲儿地给李安业夹菜，易中海则自顾自地抿着酒杯里的酒。
“安业多吃点，喜欢下次舅舅舅妈还带你来。”一大妈看着李安业吃得香，心中也升起来一股满足感。
说着她压低声音对李安业说，“你舅舅怕在院里经常吃肉招摇，所以一个月带我出来吃一次呢。”
李安业闻言抬起头，“等我发了工资，第一件事就是要请舅舅舅妈来这吃饭。”
这句话一出，易中海和一大妈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种被晚辈惦记着的感觉，是他们之前从未体会过的。
第27章 鸡蛋不见了
一家子吃饱喝足后回到四合院，正巧遇到秦淮茹抱着一堆脏衣服从傻柱屋里出来。
“一大爷一大妈，出去回来了？”
“是啊，这不是安业来四九城这么久，我们老两口寻思带他出去逛逛么！”一大妈脸上挂着敷衍的笑容，和秦淮茹说了几句话后，就给李安业使眼色，让他先走。
李安业也乖乖地回自己屋去了。
等易中海和一大妈走后，秦淮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比较阴沉的神色。
她的鼻子很灵，自然是闻到了几人身上传来的烤肉味道。
这一大妈看来是死了心不让她跟李安业接触了，防她防得这么严实。
晚饭的时候，一大妈惊讶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我鸡蛋呢？”
“老头子，我放堂屋篮子里的鸡蛋你动没？”一大妈围着围兜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闻言放下手里的报纸，摇了摇头，“我没动啊，你不是说那些鸡蛋是给安业补身体用的，我怎么会动。”
一大妈原地一跺脚，“我用布盖着的鸡蛋，全没了，就剩一块布了！”
李安业此时也闻声赶来，看着堂屋内空荡荡的篮子，和里面一块蓝色的碎花布，心中了然。
这除了盗圣，整个院里怕是没有干这事的人了。
不过这话他也不好说出来，毕竟现在剧情还没有开始，棒梗也没有偷许大茂家的鸡，现在棒梗只盯着傻柱一人薅羊毛，傻柱那个性子也不会对外言语。
所以这会子棒梗在大家眼里，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
一大妈显然也没有往棒梗那边想，只是一个劲地骂，“这哪个黑心肝的，趁我们不在家，过来把鸡蛋摸走了！”
易中海这会儿也没有说话，看来是在脑海里搜索可能干这事的人。
“老头子，这你可不能不管啊，都偷到咱家来了！这歪风邪气可要好好整治一下，不然到时候出了别的事，你这个一大爷也难辞其咎啊！”一大妈怒气冲冲的，誓要把偷蛋贼揪出来。
“是啊舅舅，今儿还好是咱们家被偷了，赶明儿要是偷到外面去了，人家怎么看我们院里的人啊！”李安业也给了个助攻。
易中海沉吟了一下，“安业，你去后院叫一下二大爷，让他通知下去，晚上召开全员大会。”
“三大爷那边，我等他回来亲自跟他去说。”
“得嘞。”李安业得令，扭头就往后院走。
说起这个二大爷，李安业来了这么久还真没跟他打过交道，不过按照二大爷的性格，他可是最愿意召开全员大会的人。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种领导众人的感觉。
果然二大爷刘海中听到李安业的话之后，立马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院里出了贼，这事可不能轻易放过。”刘海中胖胖的手往桌子上一搭，“一大爷家遭贼了，我这个二大爷也不能坐视不管。”
“这事儿你放心吧，各家各户我都会通知到的！”
得了二大爷的准信，李安业便就放心地离开了。
回到堂屋，李安业关上房门，把前几天自己在桌子上发现一个小脚印的事情告诉了易中海和一大妈。
易中海闻言皱了皱眉头，“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主要我也没丢什么，舅舅你是知道的，我屋子里除了衣服，啥都没有。”
一大妈皱着眉头，“看来这贼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安业那些衣服如果拿鸽子市去卖，估计也能卖几个钱呢。”
“我估计，跟偷鸡蛋的，肯定是同一个人。”
易中海眉头深锁，抽了一口烟，“安业啊，你估摸着是咱院里哪个小孩啊？”
李安业虽然知道就是棒梗做的，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跟易中海分析道。
“按脚印的大小来看，我觉着应该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小女孩没这么淘，应该干不出这事儿来。”
易中海点了点头，十分赞同李安业的推测，他又叭了一口烟，“咱们院里十来岁的小孩也就贾家的棒梗，二大爷家的二小子三小子年纪都相仿，再者就是三大爷家的两个小子。”
“三大爷是个人民教师，虽然爱算计一些，但他教育出来的孩子不至于干这事。”
“老头子，也不能这么说，小孩子懂什么呢，正是淘气的年纪，又分不清好赖事，况且前一阵子安业不是给了三大爷一个鸡蛋吗？”
“三大爷分着给大家吃了，分到几个小子手里也就一点点了，说不定是没吃够呢？”一大妈不同意易中海的观点。
“也有道理。”易中海抽了一口烟，“二大爷家的几个小子也是淘气的，刘海中那老小子对孩子又苛刻，说不定孩子馋……”
“那棒梗呢？”李安业问易中海。
易中海古怪地看了一眼李安业，“棒梗其实是最有可能的。”
他的想法和李安业其实不谋而合，只不过拿不出确实的证据而已。
“不过安业啊，舅舅懂你的想法，但这事咱们不能一上去就怀疑棒梗。”易中海深吸了一口烟，“贾家孤儿寡母的，你态度超微强硬一些，落在别人眼里，就是欺负孤儿寡母。”
“这事你就别掺和了，舅舅来办吧。”
易中海想着李安业毕竟年轻，做事并不老道，怕他在院里得罪人，所以并不想让他插手。
一大妈也附和道，“是啊安业，那个贾张氏又是个拎不清的，咱交给你舅舅去。”
李安业看易中海这样子，明白他还是顾念着和贾东旭的师徒之情，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舅舅，其实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让那个棒梗不打自招。”李安业沉吟了一会，“这事我觉得不能轻易放过棒梗。”
“不是我针对他们家，而是棒梗毕竟是咱们院里的孩子，您作为一大爷也不能忍心看着他长歪了啊。”
“况且这事让大家伙知道了，也正好提个醒，避免以后谁家再丢东西，贾家不容易我是知道的，但咱们院里大部分家里都不容易。”
“这次是偷了咱家几个鸡蛋，往后要是偷到了三大爷家里，三大爷家里什么情况您也知道，他们家的几个小子您看有棒梗那么壮实吗？”
易中海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李安业说得句句都是在理的。
“那你说说你的办法吧。”
第28章 召开全院大会
晚饭时分，秦淮茹家吃的是纯棒子面的窝窝头配上米汤，桌上还有两个铁饭盒，里面装的是清炒土豆丝和白菜帮子。
月底了，贾家每个月就只有秦淮茹一个人的定量，就算她能省下中午食堂的窝窝头带回家来，但也还是避免不了要去鸽子屎买高价粮。
如今工资也见底了，众人也只得吃中午食堂的窝窝头，和如同涮锅水一般的米汤充饥了。
不过还好还有傻柱从食堂带回来的两个加菜，不然这日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吃啊，怎么不吃？”秦淮茹看着家里几个小地坐在桌子旁，愣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棒梗抬头望了望秦淮茹，小声道，“妈，太素了我们吃不下。”
秦淮茹听了气得把筷子“啪”地放在桌上，“我看是昨天的菜把你们几个胃口养刁了？”
“有这个吃已经很好了，外面还有连窝窝头都吃不上的呢！”
说罢她对着两个女儿，“槐花小当，你们也跟哥哥一样，觉得太素了？”
槐花和小当对视了一眼，又接收到了棒梗警告的眼神，懦弱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那里是太素了吃不下，下午的时候三个小毛孩在院外面烧火烤鸡蛋吃，棒梗一人就吃掉了五个大鸡蛋，剩下的四个鸡蛋小当和槐花也一人吃了一个。
如今这会子正撑得不行，哪里还吃得下别的？
秦淮茹看着三个孩子就是不动筷子，气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槐花不小心打了一个饱嗝，立马惹来棒梗的怒目相对。
秦淮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面上出现了惊慌的神色，她压低声音，“别一大爷家的鸡蛋是你们偷的吧？”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干那事？”棒梗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贾张氏也白了秦淮茹一眼，“你就不能盼棒梗点好？”
知子莫如母，秦淮茹此时脸色都白了，“待会全员大会，你们几个给我老实地待在家里写作业，谁都不准出去听到没？”
棒梗点了点头，“放心吧妈，我们不出去。”
贾张氏一脸嫌弃地看着秦淮茹，“你看看你，弄这么严肃干嘛，都吓到孩子了！”
说完她搂过棒梗，一口一个乖孙子，棒梗被贾张氏突然这么一搂，肚子本就圆鼓鼓的，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嗝。
凑得近的贾张氏立马闻到了一股烤鸡蛋的味道。
她惊得连忙放开棒梗，“听你们妈的，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秦淮茹给了贾张氏一个“这下你明白了吧”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
四合院里的众人吃完饭后，都三三两两地搬着自家的小板凳往中院来了，此时中院靠近傻柱屋子的地方已经摆好了一张方桌子，桌子上面还有茶具。
这就是全员大会三个大爷坐的位置了。
见院里的人都来得差不多的时候，三位大爷也都从易中海的屋子里出来了，坐到了方桌子旁。
“几位大爷，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的啊？”傻柱揣着手坐在长板凳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冲着前方的三个大爷喊道。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这次召集大家呢，主要是咱们院里面出了个坏分子。”
“大家应该也都听说了，我家大外甥下乡采购的时候，乡亲们送了他一些鸡蛋，结果今儿就被偷了。”
“大家说，出了这样的事，该不该开一个全员大会，大家伙一起商量一下啊？”
易中海不愧是院里的一大爷，李安业看他发言的时候不疾不徐，但言语中却充满了威严。
“该！”此时大伙都义愤填膺的。
这个年代的人们是几位团结友好的，别说是这个四合院，就是整个四九城的四合院，大家都没有锁门的道理。
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哪家少了油少了醋之类的，可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触犯到了大家的逆鳞。
“那叫我们大家伙来，是来帮忙查案的么？”傻柱声音比易中海还大，“一大爷，我可先跟你说好，我可不会查案！”
这话立马就把大家伙给逗笑了。
傻柱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在严肃场合空玩笑的混不吝，三位大爷也都习惯了。
“是这样的，那个小偷呢，在我们家留下了一个脚印，按脚印来看啊，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易中海喝了一口热水，润了润嗓子，继续开口。
“待会啊，咱们院里的小男孩挨个去我家比对一下脚印，就知道这鸡蛋是谁偷的了。”
听了这话，本来就心虚的秦淮茹和贾张氏脸“唰”一下就变白了，她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那您这不是把全院的小孩当贼审了吗，这不行不行！”傻柱一副“使不得”的样子。
秦淮茹眼前一亮，连忙附和，“是啊一大爷，这样会吓到孩子的呀！”
众人听了秦淮茹和傻柱的话，顿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毕竟家里有十岁男孩的家庭并不少，大家听了二人的话心中也有些担心。
李安业立马站出来，笑眯眯地开口，“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大姐，我是一大爷的外甥，李安业。”
“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我是中专毕业的，以前学校里面有个老师啊，专门教会了我怎么和小孩子打交道。”
“小孩子由于年纪还小，心智不齐全，所以内心都是非常脆弱的，秦姐这个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啊，和小孩子谈话这事我是专业的，待会和我进去比对脚印的孩子，我保证出来都是高高兴兴的，如果看起来受到了惊吓，我愿意补偿那位小孩三个鸡蛋！”
李安业这话一出，大家伙脸上的表情瞬间好了不少。
好家伙，三个鸡蛋！
“当然了，我出这三个鸡蛋，并不是因为我们家人傻钱多，而是我衷心地觉得，教育啊，要从娃娃抓起！”李安业噙着笑，一点一点地给大家分析。
“大家想啊，儿时偷针，长大偷金，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住着的，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衷心地希望从咱们院里出去的孩子，各个以后都是国家的栋梁。”
这番话立马就点燃了大家的热情，纷纷说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这说出来的话呀，既有道理又让人心里舒坦。
李安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还拒绝的话，那岂不是不让自家孩子上进，不让自家孩子成为祖国的栋梁啊？
当下，除了秦淮茹，大家纷纷举手同意比对脚印了。
第29章 不打自招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小男孩就到齐了，为了避免露怯，秦淮茹也是最后一个将棒梗从屋里带了出来。
不过棒梗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时不时双脚蹭一下地面，李安业一眼就看出，棒梗是穿了小鞋呢。
院子里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们都在易中海家门外排着队，等着进去比对脚印。
第一个就是三大爷家里的闫解放，三大爷听了李安业的一番话后，感动得连连鼓掌，直言这才是文化人说的话，接着就把自家两个小子领了出来，第一个响应李安业的号召。
李安业领着闫解放进屋之后，就递给了他用报纸包着的牛轧糖，笑眯眯地对他说，“咱们玩个游戏，你在这里吃完这一块糖，待会出去一直不说话的话，我就可以给你第二块糖。”
闫解放眼前一亮，“真的吗？”
李安业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闫解放就将牛轧糖吞进了肚子里，李安业领着他出去的时候，小孩眼里还放着光，一脸喜不自胜的模样。
闫解放的小模样落在大伙的眼里，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李安业说得不假，孩子出来的时候高高兴兴的。
三大爷心里还有些失落，这小子怎么就不苦着脸出来呢？这样就能有三个鸡蛋了啊！
接着他把闫解放拉到身边，问他在里面的经过，秦淮茹也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但闫解放捂着嘴一个劲儿地摇头，无论闫埠贵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还搞得神神秘秘的。”闫埠贵笑着，也不再开口问了。
接下来从一大爷屋子里出来的小孩无一例外都是高高兴兴的，这让贪图三个鸡蛋的人都死了心，不过这些小孩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无论大人怎么询问，小孩就是不肯开口透露里面比对脚印的过程。
这可把秦淮茹和贾张氏急得不行，只能盼望让棒梗穿上小当的鞋子之后，脚印能对不上。
孩子们都一个接一个地从易中海的房子里出来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棒梗了，李安业上前揽住棒梗往屋里走，谁知往前走了一步就走不动了。
“我不想进去。”棒梗一脸不耐烦地推开李安业。
二大爷闻言凑了上来，“棒梗，现在院里就你一个孩子没有比对过脚印了，你不进去，那鸡蛋就是你偷的了。”
刘海中对于这样能出风头的机会可不会放过，说不定明儿街道办还能表彰他断案有功呢！
棒梗死死地瞪着李安业，“我就是不进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挥着小拳头，对着李安业的腰部捶打过去。
李安业没设防，冷不丁被棒梗这么打一下，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棒梗可是院里最壮实的小孩，结结实实吃了他一拳，那滋味可不好受。
傻柱看着棒梗抗拒的模样，也连忙凑上来，“我看棒梗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他我门儿清，不可能是小偷！”
“再说了平时我给他多少好吃的，他至于贪这两个鸡蛋吗？”
贾张氏也一脸心疼地过来了，痛心疾首地指着李安业，“你看你把我们家棒梗欺负成什么样了，这不就是欺负我们棒梗没爹么？”
说着她竟然哽咽起来。
“我说贾张氏，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的，是棒梗打了李安业一拳，李安业手都没还呢，明明是你们欺负人家！”说话的居然是娄晓娥，不过马上就被许大茂拉到后面去了。
李安业向娄晓娥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棒梗啊，就剩你一个了，你确定你不想进去吗？”
“不想！”棒梗朝着李安业吐了一口口水，李安业立马后退一步，不过还是被吐中了鞋子。
“我看啊，这棒梗就是那个小偷！”二大爷拧着眉头，下了定论，“也不用查了，这不明摆着吗？”
“就剩他一个了，也不愿意进去！”
“就是就是！”大伙儿也附和起来，自家孩子进去都高高兴兴出来了，除了棒梗难道还是他们家孩子啊？
贾张氏听着舆论一边倒，里面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撒起泼来，“东旭啊，你在天上看见了没啊？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你们这些人会遭报应的啊！东旭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儿子被人冤枉成小偷了啊！”
此时棒梗也用狼崽子一般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李安业。
李安业直接气笑了，“我看也是，这棒梗应该就是偷鸡蛋的小贼了。”
“你才是小贼！我没有偷鸡蛋，我出门的时候明明回头看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什么脚印！”棒梗恶狠狠地说着，像一头小牛犊一样向李安业撞去。
李安业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棒梗，冲着围观的人群道，“大家伙听到他说什么了吧？”
“我说棒梗，你既然没偷鸡蛋，那你怎么知道根本就没有脚印啊？”许大茂这时也插了话过来。
平时那傻柱把棒梗当亲儿子似的护着，向来和傻柱不对付的许大茂自然要落井下石。
棒梗依旧在李安业怀里拳打脚踢的，“我没偷，我不是小偷！”
李安业被棒梗乱拳揍得实在受不了，直接一把将他推向了傻柱，“现在孩子们，你们可以说话了，跟大家伙说说，你们跟我进去之后，都做了啥？”
得了李安业的话，孩子们这才七嘴八舌地说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众人这才明白，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脚印，完全就是李安业在诈这些孩子呢！
也是，没有偷鸡蛋的孩子自然也不怕跟着李安业进去比对脚印，而偷了鸡蛋的小贼心虚，自然也不敢进去比对脚印。
而像棒梗这种明知道自己没有留下脚印，还不肯进去比对的，不是心虚是什么？
还这么不聪明的自己说漏了嘴。
“现在真相大白了，孩子们跟我进屋领糖吧，接下来就交给三位大爷了。”李安业笑着招呼孩子们跟他走。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了，他也可以功成身退，兑现他的承诺了。
孩子们立马欢呼起来，簇拥着李安业一起进了屋子，就连刚刚没有进去比对脚印的孩子们，听到有糖，当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跟着李安业进屋了。
第30章 寻死觅活的贾张氏
贾张氏见棒梗直接说漏了嘴，当即坐在地上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继续撒泼，“哎哟，快来人啊，易中海你派你外甥来诈我们家棒梗一个孩子，你还要脸吗？”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我老婆子今天死在这里算了！”
秦淮茹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脸上有些发热，连忙上去扶自家婆婆，“妈，别闹了。”
这事横竖都是她们理亏，她也不明白自家婆婆还在这里闹个什么劲，难道还嫌不够丢人么？
想到这里，秦淮茹狠狠地剜了一眼棒梗，棒梗一看自家母亲这个眼神，就知道今天逃不过一顿毒打了，当即躲在傻柱的怀里嚎哭起来。
傻柱手足无措地哄着棒梗，“哎呀不就是几个鸡蛋，至于么？”
“他偷了多少个鸡蛋，我帮他赔！别为难小孩子了！”傻柱一脸正义。
此时李安业也分完了糖出来了，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傻柱，“我说柱哥，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小孩子教育的问题。”
“你这样惯着他，他以后还是走了歪路，他爹不掀了棺材板出来找你啊？”
傻柱听了李安业这话，愣了一下，觉得李安业说得很有道理。
自己跟棒梗再怎么好，毕竟也不是亲父子，棒梗的教育问题他可不能插手，到时候教坏了秦淮茹还不得找他拼命啊?
李安业见傻柱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中感慨这个傻柱也不是无药可救。
“柱哥，儿时偷针，长大偷金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眼下哪里是几个鸡蛋的问题啊……”
傻柱微微点了点头，“安业兄弟你说得对，你不愧是读了书的，果然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说着他把棒梗推到了秦淮茹怀里，“秦姐，要赔钱我可以帮你赔，但棒梗我没办法帮你教育。”
说完他就立在一旁不作声了。
秦淮茹瞪了一眼李安业，拉过棒梗就举起了巴掌，被一大妈拦了下来，“行了，秦淮茹，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是来看你教育孩子的，孩子的问题你回家再教育。”
“但棒梗偷鸡蛋这事不能轻饶，不然院里个个都学，那还了得？”
李安业赞赏地看了一眼一大妈，果然不愧是一大爷易中海的老婆，那说起话来也是有理有据的。
秦淮茹的巴掌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她长叹了一口气，“一大爷一大妈，实在是对不起。”
“怪我没有教育好孩子。”她掩着面，有些泣不成声，“平时工厂里面太忙了，下了班我就帮人洗洗刷刷的补贴一下家用，就疏忽了孩子的教育。”
秦淮茹这副模样，确实让围观的群众起了些恻隐之心。
人秦寡妇也确实不容易，丈夫死了之后顶替了丈夫一级钳工的工位，从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农村妇女，跑到车间里面学着做起了男人的活。
但秦寡妇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力气没有男人那么大，钳工的工作又很多需要使力气的，这也是秦淮茹这么多年还是一级钳工，每个月领着27块5薪水的原因。
整个家就靠她一个人撑起来，确实没啥时间教育孩子。
于是众人就将不善的眼光投向了贾张氏，贾张氏哪里受得了众人这样谴责的目光，当即就要撞墙一死了之。
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三位大妈还是合力将她拦了下来。
“老嫂子，咱有话可以好好说，没必要寻死觅活的。”三大妈好言好语地劝着。
贾张氏却指着一大妈，“你们家这就是要逼死我呢！”
一大妈直接撒手，哼了一声转身回房了，留下二大妈三大妈一个劲儿地劝，好不容易将贾张氏劝了回去。
临走时贾张氏还对着李安业啐了一口，“小绝户，没安好心！”
这句话让易中海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绝户至今还是他心中的痛，他已经将李安业看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贾张氏这样一骂，还不是让他们易家绝户么？
秦淮茹也看到了易中海脸上不怎么好，连忙上来道歉，“一大爷，你知道我那婆婆是个嘴上不把门的……”
易中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还是说说院里对贾梗同志的处理吧。”
好家伙，这会棒梗都不喊了，变成了而贾梗同志。
秦淮茹知道今天过后，一大爷一家不止不会接济她家了，恐怕还结上了仇，当下心底一阵无力感涌了上来。
“二大爷，你来说吧。”易中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压心中的怒火。
这正和刘海中的胃口，他连忙站到院子正中央，清了清嗓子，“此次棒梗，也就是贾梗在院里行偷盗行为，这是十分令人不齿的行为。”
“但念在棒梗还是一个小孩的份上，咱们院里也不至于将孩子送到少管所，那孩子一辈子就毁了，大家伙说是还不是？”
大家闻言纷纷对视了一眼，都点头赞同。
这个年代，小孩子偷东西那可确实要送到少管所改造教育的，但那少管所里头都是些什么人啊？
简直就是一个大染缸，孩子送进去了那还有好？
“所以经过我们三个大爷一致决定，贾家需要赔偿一大爷家九个鸡蛋，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在明天之内将九个鸡蛋送到一大爷家里头。”
“再者，棒梗需要写一份检讨，在下次全院大会上给大家伙做一个深刻的检讨！”二大爷抑扬顿挫的嗓音还别说，真有领导那味。
“秦淮茹，你对我们三个大爷的讨论出来的处理结果，有异议吗？”二大爷将目光看向人群中的秦淮茹。
秦淮茹连忙摆了摆手，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她压着嗓子，“我没有异议，谢谢几个大爷放过我们家棒梗。”
说着，她素手捂着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旁边立马就有男人看呆了，不过马上就被自家婆娘掐得龇牙咧嘴的，不敢再去看。
傻柱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秦姐你别哭了，鸡蛋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呀就回去好好教育教育棒梗。”
“你说平时老在我那偷吧也没什么，但不要偷到外边去了啊……”
李安业看傻柱那副舔狗模样，不禁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
秦淮茹确实是有副好皮子，但毕竟是个拖了三娃的寡妇，还自私自利的，还不如隔壁梁拉娣呢！
同样是寡妇，人梁拉娣还带了四个娃，可人家有情有义的，秦淮茹那是完全比不上。
第31章 傻柱鸽子市被逮
大家伙从中院散了之后，闫埠贵关上门就朝着自家两个小子伸出了手。
“那两块糖呢？拿出来！”
闫解放和闫解旷闻言双双后退一步，背抵着门，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爹，什么糖啊？”闫解放比闫解旷大上两岁，先开口道。
闫埠贵白了两个小子一眼，“拿出来吧，我都知道了。”
“咱家的规矩，有好东西要拿出来全家一起分享，你们两个赶紧拿出来，待会我将糖分一分。”
没办法，看来是逃不过闫埠贵的发言了，两个小子只好不情不愿地将李安业给的牛轧糖拿了出来。
闫埠贵当即拿着糖就去了小厨房，用菜单将两块糖切成了六个小块，家里四个孩子两个大人一人分到了指甲盖那么大点的糖块。
两个小子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只能将指甲盖点的糖块塞到嘴里，进屋写作业去了。
而二大爷刘海中则更绝，一进屋就让家里的光福光天将糖叫了出来，直接给藏了起来。
他还美其名曰，“你们两个还小，对家里没有什么贡献，想吃糖啊，交钱！”
光福光天两个小子自然是不依，但看到刘海中抽皮带的动作之后，立马作鸟兽散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刘海中骂骂咧咧地将皮带绑回腰间。
也难怪，这年头糖可是个稀罕货，整个四合院所有人家加起来恐怕都凑不出一斤白糖，孝顺些的孩子回去后都会自愿将糖分给父母尝尝味。
而宠爱孩子的父母大多都是象征性地舔上一口就还给孩子，成全他们的一番孝心。
像三大爷二大爷这么做的，全院也就他们两户了。
毕竟哪个大人会跟孩子抢东西吃啊？
第二天李安业依旧没有下乡采购，而是选择在办公室里消磨了一天时间，毕竟已经上了几天班了，食堂愣是没有吃上一次，今儿他说什么也要将手里的饭票用出去一张。
也不亏李安业期待了这么久，食堂的大锅饭虽然食材都很普通，馒头咸菜之类的，但是毕竟是傻柱把关的，味道还是没得说。
傍晚的时候傻柱出了四合院的门，往城里的鸽子市去了。
鸽子市本来是一个花鸟市场，老四九城人下了班没事就喜欢在这里扎堆，慢慢也就演变成了一个地下市场，不过还是叫鸽子市。
上头对鸽子市的存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就成，毕竟这年头没有定量的也不能看着他们活活饿死不是？
不过偶尔还是会对鸽子市做一次清扫，就当是抓收入了。
傻柱这一趟是为了去鸽子市卖鸡蛋的，毕竟这年头鸡蛋票可是稀罕货，他在食堂工作这么多年，也只有在给小食堂开小灶的时候见过鸡蛋。
鸡蛋票他一个普通厨子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但秦淮茹家要赔一大爷家九个鸡蛋，傻柱也只好冒险来鸽子市碰碰运气了。
鸽子市的鸡蛋大个的也要四分钱一个，傻柱明明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宰他呢，可谁让秦淮茹那边急着用鸡蛋呢？
也只能咬咬牙掏了钱。
可鸡蛋在怀里还没捂热乎呢，就听到一声“稽查队来了！”
接着就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一辆美式军用皮卡上面载着一个个拿着长枪的民兵下来了，立马就把整个鸽子市围得水泄不通。
傻柱叹了一口气，他这种来鸽子市买东西的，抓到了顶多一通批评教育也就放了。
只是秦淮茹家的鸡蛋，恐怕要交不上喽！
秦淮茹这边正焦急地等待着傻柱给她拿鸡蛋回来呢，毕竟昨儿说好了今天之内一定要将鸡蛋还到一大爷家。
自己也答应了下来，这会儿如果做不到的话，不仅一下开罪了院里的三个大爷不说，估计自己家以后在这个院里也是抬不起来头的那一批。
秦淮茹本就是个好面子的，怎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不过左等右等，等到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秦淮茹才听到院外传来了一些动静，她急忙披上衣服拿上手电就迎了出去。
一看果然是傻柱回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呀！”秦淮茹拿着手电压低声音，一脸的埋怨。
傻柱叹了口气，冲她摆了摆手，“别说了，今儿运气差，白赔了3毛6不说，还被稽查队的给逮了。”
秦淮茹一听心都凉了，“这可怎么办啊！眼看着今天就要过去了。”
傻柱看着秦淮茹只关心鸡蛋的事情，丝毫不在乎自个刚刚被稽查队逮回去的事，不禁心里也起了一阵凉意。
“今儿我就算手眼通天，也给你弄不来鸡蛋了。”傻柱摇了摇头，“明儿再想想办法吧。”
“我也累了，先回去睡了。”说完他也不等秦淮茹反应，就直接进屋了。
这会儿傻柱就在心里默默思量起来，自己这么掏心掏肺的接济寡妇一家，真的值当吗？
不过念在秦淮茹这些年来帮他又是打扫屋子，洗床单洗衣服的份上，傻柱只能说是勉强持平。
“看来人呐，还是得多留一个心眼啊！”傻柱躺在床上，有感而发。
秦淮茹由于太过心急，也没有注意到傻柱的不对劲，只是在原地一个劲儿地跺脚。
“你说这个棒梗，偷什么不好，非要偷鸡蛋呢！”秦淮茹叹了一口气，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这会儿天都黑了个底透了，让她上哪儿去找九个鸡蛋赔给一大爷啊……
而棒梗偷鸡蛋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怎的被车间里的人知道了，今儿上班的时候一见面都调侃她，问她鸡蛋是个什么味道呢！
这样是今儿还不上，明儿她哪里还有脸去工厂上班啊！
想到这里，秦淮茹不由捂着脸蹲在了地上，低低地哭了起来。
她开始有些后悔了，当初削尖了脑袋想要嫁到城里面来，没想到却是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哭过之后，秦淮茹擦干了眼泪，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
只见她站起来，熄灭了手电筒的光，借着月光往李安业的屋子走去。
秦淮茹走到李安业的屋子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应声而开了。
她松了一口气，看来李安业也没有睡觉栓门的习惯，这下倒是方便了自己。
第32章 秦淮茹半夜上门
秦淮茹蹑手蹑脚地进了李安业的屋子后，搭上了门。
此时躺在床上的李安业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看就睡得很熟。
秦淮茹在原地做了一番思想准备后，小心地上前拉开了将门上的帘子放了下来，并拉开了屋内的电灯。
李安业一下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给照醒了，迷迷糊糊间他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自己的床头。
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于是擦了擦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这一看不打紧，李安业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站在他床头的居然是秦淮茹。
李安业一大激灵坐起身来，手在被窝里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这不是在做梦。
他一下子就慌了，这三更半夜的，秦寡妇出现在自己屋子里，要是被别人发现了，自己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秦，秦姐……你有事？”李安业结结巴巴的开口。
秦淮茹此时双眼湿润，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她将自己的声音放柔，“安业，姐实在给你找不出来九个鸡蛋。”
“这样吧，姐换个方式补偿你。”
秦淮茹咬咬牙，心一横，直接把披在身上的外衫扔在了地上，伸手就去解里衣的扣子，不多时，李安业就被一片白花花的肌肤给晃了眼。
在屋内昏暗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秦淮茹肌肤胜雪，细腻如玉了。
“姐……”李安业喉头紧了紧。
这么直白的诱惑下，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李安业晃了晃脑子，把脑海里那些不健康的内容晃了出去，并在心里一再地警告自己。
李安业啊李安业，今儿你要是管不住你的下半身，明儿你的下半生就被秦淮茹一家给黏上了。
一想到傻柱后期的生活，李安业顿时清醒了不少。
今儿他只要睡了秦淮茹，那相当于就是睡了秦淮茹一家，那以后秦淮茹就理直气壮地让自己接济他们家了。
如果只有秦淮茹一人，李安业兴许还能接受。
可秦淮茹家一个老的，三个小的，那就是一个无底洞啊！
剧情里傻柱跟秦淮茹结婚之后，可是接了不少私活，在闫解成夫妻俩的店里一个月就有两千的外快，可还是喂不饱这一家人。
想到这里，李安业心中最后一丝旖旎都没有了，“姐，你先穿上衣服，咱们有话好好说。”
秦淮茹咬着嘴唇，半垂下眸子，“你这是嫌姐脏吗？”
别看秦淮茹面上这样，其实心里算盘打得挺精。
要说这李安业相貌那在整个街道都没得说，既年轻有为，以后还前途无量，自己跟了他，就算不能结婚，但以后的好处也是少不了的。
这可不比自己为了三个白面馒头，就被许大茂拖到小房间里一顿摸来得好？
再说了，就眼前李安业这年轻的身体，自己都看得脸红心跳的，自己也不算吃亏。
“安业你放心，这事姐绝对不跟别人说，姐以后也不耽误你娶老婆……”秦淮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觉得李安业如果再不答应，可能就是那方面有问题了。
这事若是换了院里任何一个人，肯定当即就“嗷呜”一声扑上去了，可他是李安业啊。
熟知剧情的李安业，也深知秦淮茹是个什么人。
虽然她不可能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但以后自己对她家的接济是绝对逃不过的，不然就跟傻柱一样甭想娶媳妇了。
剧情里秦淮茹明里暗里破坏了傻柱多少次相亲啊！
李安业长舒了一口气，穿着背心短裤从被窝里面出来，一个箭步上前就捡起地上的外衣给秦淮茹严严实实的裹上了。
“秦姐，我李安业不是裹挟的小人，您把衣服穿上。”
“鸡蛋的事明天我会跟我舅舅舅妈说，就说你给我了，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再把鸡蛋拿给他们。”
给秦淮茹裹上衣服后，李安业直接后退了三步拉开距离。
若说秦淮茹之前还有私心，但面对这会李安业的行为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毕竟她接触过的男人，除了傻柱，谁不是明里暗里想要借着给她食物占她一些便宜。
可如今自己送上门来了，李安业却还是一副如此尊重自己的模样，很难令人不心动。
秦淮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鼻子一酸，坐到李安业的床上，捂着嘴失声痛哭。
李安业见到秦淮茹终于没有别的想法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秦姐，我是特别尊重你的，你看你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也确实不容易，这次鸡蛋的事情我来给你想办法。”
“就是你回去好好教育一下棒梗，不然以后还有苦头吃呢。”看到秦淮茹这般模样，李安业心中也起了一丝恻隐之心，真诚地劝道。
“姐知道，谢谢你。”秦淮茹一个劲儿地擦脸上的眼泪，可不知为什么却越擦越多。
“今儿这事是姐做得不对，姐把你想成那种人了……”秦淮茹哽咽着。
李安业轻轻叹了一口气，“姐，我知道这也不是你的本意，你就是太着急了。”
“你放心，没什么过不去的事……”
李安业又是一番安慰，这才把哭哭啼啼的秦淮茹给劝走了。
送走秦淮茹之后，李安业整个人脑子里都是一片乱糟糟的，又想起了刚刚秦淮茹白花花的肌肤。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毕竟这画面放在任何一个血清方刚的男人面前，都会把持不住。
它确实也紧张好久了，但最后一刻李安业说服了自己，如果今儿自己真的跟随欲望那么做了，那跟四合院里的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李安业反问自己，如果今儿站在这里的换个人，说不定他就上了，毕竟秦淮茹后头那一家子确实令人有些头皮发麻。
不管怎么样，李安业都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只不过这些大道理明显说服不了它。
必须要避免造成尿床的惨剧，，毕竟自己的床单都是一大妈给洗的，要是尿床了那多尴尬啊！
最终，李安业才安心睡了过去。
ps：这本文是单女主文，作者只会口嗨，不曹贼。
第33章 王科长的奖励
第二天李安业在一大妈家吃完早饭，临出门的时候跟在院子里提高音量说了一句，“舅妈，秦淮茹昨儿晚上让傻柱把鸡蛋给我了，我晚上再给你拿过来，这会先上班去了！”
“好嘞！”一大妈在屋内收拾吃剩的早饭，听到李安业的话也不疑有他，应了一声。
这会子大家都准备上班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准备出门了，听到李安业的话也明白贾家把鸡蛋还了，这事就了了。
秦淮茹也收拾好了，听到李安业的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去上班了。
出了四合院的门，载上易中海之后，易中海这才在后座冷哼了一声，“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吧？”
“我怎么听说昨儿傻柱让稽查队的给逮了，哪来的鸡蛋给你啊？”
骑着自行车的李安业后背一僵，明白这事瞒不过易中海呢，只能讪讪开口，“昨儿晚上秦姐把我叫出去，一顿哭，我就答应她了……”
易中海闻言也没说多的，“行了，你只要在你舅妈那交好差就行了，我相信你心中有数，知道该怎么和寡妇相处的。”
只是在心里默默计较，是不是该给李安业安排个媳妇了，自己这大外甥可不能被秦淮茹给祸害了。
不过易中海也相信李安业，毕竟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也看得清，自己这个外甥对贾家并没有什么好感。
也就傻柱那傻小子，对着一个寡妇稀罕得不行。
李安业叹了一口气，“她家也确实不容易，我也看不得女人哭，这事就这么着吧……”
“也好。”易中海点了点头。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秦淮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他也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份不容易，所以他在能力范围内，能接济也就接济一些。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秦淮茹那边看自家来了个外甥，起了二心，自己也要攒钱给外甥娶媳妇，以后可是顾不上秦淮茹一家咯。
这几个鸡蛋，就当是最后的接济了吧。
到了轧钢厂，易中海不由分说塞了十块钱到李安业的口袋里，“鸡蛋不好买，你拿着钱看着办吧。”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朝着车间去了。
李安业看着易中海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这大舅舅实在是太疼自己了吧，买九个鸡蛋哪里用得上十块钱啊？
不过给了，李安业也就安心地收着，毕竟已经打好了算盘，在这个世界里，把易中海和一大妈当自己的亲爹亲妈一样孝顺，所以这钱李安业也拿得心安理得。
到了办公室后，没多久李安业就被王建民叫到了办公室，李安业开开心心地去了。
他明白，估计是上次酒局的奖励来了。
果然，王建民让李安业这两天安排好家里的事情，过两天他要带李安业去隔壁城出差。
并直言这一趟差出下来，功劳都给李安业记着，等李安业在采购科再干两个月，就能顺利转正了。
李安业一下子就被这天上砸下来的大馅饼给砸晕了，他还以为是奖励是什么票券呢！
毕竟他很想要一张手表票，下乡采购的时候农村有没有钟表的，自己不好掌握时间。
但没想到王建民一来就来大的，直接给自己安排一趟出差，然后过两个月就能拿七级办事员的工资，三十七块五了。
你看原剧情里傻柱天天把三十七块五的工资挂在嘴边，就知道这个月工资多有排面了。
从科长办公室出来之后，李安业觉得自己一下子干劲十足，今儿必须下乡走动一下，为以后晋升八级办事员奠定基础。
毕竟工资涨了，以后的采购任务也会随之加重，得趁现在多发展一些关系，以后才不至于那么吃力。
想到这一层，李安业会办公桌收拾了一下，就提着公文包准备下乡了。
这次他依然是去三沟村，只不过这次要跟三沟村的村支书好好聊聊，看能不能发展一下周边的村庄，也纳入自己的采购范围。
毕竟李安业上次考察过来，三沟村那边并没有具体的采购员负责那边的采购，如果自己能把那一片儿给拿下来，以后的采购任务也就轻松了许多。
说干就干，李安业跨上自行车，就往三沟村走了。
到了三沟村之后，李安业就直奔生产队办公室，村支书当然记得这个出手阔气的年轻采购员，上次过来可是给他塞了两包大前门呢！
听说了李安业此番的来意之后，村支书也是非常热情，当即就招呼办公室里的人通知下去，让村民把要卖的东西拿到活动室去，供李安业挑选。
在李安业又塞了两包大前门之后，村支书笑眯眯地表示自己跟附近三个村的支书也很熟，并给李安业写了三封介绍信。
让李安业拿着信去那边找他们村的村支书，有熟人介绍的话，李安业的工作会好开展一些。
李安业接过信放到包里面，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去，先拿上信再说。
毕竟今儿也是要采购的，拿着那么多东西他也不方便到处跑，只能等着下次下乡采购的时候拿着信过去敲门了。
李安业毕竟前不久就来三沟村采购过一次，所以这次村民们带来的东西并不多，但鸡蛋还是有的。
毕竟农村有条件的人家都会养上几只鸡，而鸡蛋又不太受采购员的青睐，但李安业可不管这么多，来者不拒。
只是吩咐村民包严实一些，收来的鸡蛋他也不打算交到厂里面，毕竟骑着自行车运鸡蛋还是太过离谱了，他打算到时候只在包里放上十个鸡蛋，就当是自己下乡给自己买的。
其余的鸡蛋就放在空间里面，以后慢慢地拿出来就是。
这趟李安业又给自己解决了3块钱的采购额，毕竟这一次可没有上次的好运气，再遇上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了。
不过这次采购的菜类倒是不少，大多都是村民存放在地窖里面的，这不也临近年关了，拿出来换点钱过个好年。
李安业骑着载着两个大麻袋，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四九城。
第34章 出差
晚上的时候李安业将鸡蛋拿过去给了一大妈，多出来的一个他打算待会给许大茂送过去。
毕竟那天全院大会的时候娄晓娥还帮他说话来着，不得拿个鸡蛋过去感谢一下啊？
李安业拿着鸡蛋去后院的路上正好遇上了许大茂，就把鸡蛋塞给了他，并直言是多谢那天娄嫂子帮他仗义执言。
许大茂虽然不短这吃的，但李安业毕竟是易中海家的侄子，收到他的鸡蛋许大茂也觉得面上有光，当即就拉着李安业去屋里喝了两杯。
“我说老弟，你的名声我可听过了，千杯不醉。”许大茂就好一口酒，奈何酒量不行，所以对于李安业的酒量那可是十分羡慕。
李安业虽说心里有些看不上许大茂在外面的花花肠子，但自问来这里这么久，许大茂确实也没有坑过他，反而帮了他一个大忙。
虽说是在自己的威胁下，那总归也为自己解决了个难题，所以他对许大茂的态度也是十分友好的。
说实在话，这个许大茂虽然花心又小心眼，但对自己看得上的人还真没那么多坏心思，所以这顿酒喝下来二人都是高高兴兴。
不过李安业心里门儿清，再过不久就要起风了，到时候许大茂就会出卖娄晓娥的娘家，这种人还是没有必要深交的好。
说来这个娄晓娥也是真的惨，嫁了许大茂这么个坑爹的货。
但人家两夫妻这会儿感情好着呢，就算李安业有心提醒娄晓娥，人家也不会相信。
所以李安业还是觉得不要贸然出言提醒，出这个风头。
很快就到了和王建民约好出差的日子了，一大早大家还没有出门上班，王建民就坐着厂里运输科的小汽车过来接李安业了。
四合院里的人看到小汽车驶到他们胡同口，居然是接李安业的，不由对李安业也是刮目相看。
看来这个李安业在厂里挺受领导重视的，连小汽车都派过来了。
说是小汽车，但不是真正意义上上层人士家的小汽车，这辆车以前是一辆美用军车，是一辆小吉普，车位是用一大块篷布罩着的，方便放东西。
这次李安业和王建民是要去隔壁城的北台公社，王建民那边得到消息，北台公社后山上野猪泛滥，因为怕野猪下山祸害粮食和村民，所以北台公社这几天派了民兵上山打野猪。
此行的目的也正是为了收购他们打下的野猪，当然肯定不止王建民得到了消息，其他厂的采购员也听到了消息，纷纷往那边赶呢！
而王建民也早就和运输科递了条子，申请过来一辆吉普，如果不是前阵子李安业把钱站长陪好了，为采购一科立了大功，这样的好差事可轮不上他。
李安业早就跟易中海和一大妈打过了招呼，拿着自己的公文包上了车，包里放了几件贴身衣物用来换洗，其他就没带什么了。
倒是一大妈不放心，愣是给李安业塞了不少粮票，让李安业出门在外千万不要亏待了自己。
易中海看到自家老伴爱子心切的模样，也未阻止。
不过这粮票估计路上是用不上了，毕竟一大妈给的都是四九城的粮票，出了四九城那就不流通了。
这会儿公家出差都是用的全国粮票，再说了李安业出差也是有餐补的，完全不用担心。
李安业兴致勃勃地上了车，老老实实地跑到后座坐好，王建民则坐在了副驾驶。
司机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是轧钢厂运输科的人。
一上车李安业就仔细打量了一下驾驶位，发现这个时代的车和现代的手动挡的车大同小异，如果自己坐上去应该也是能开动车子的。
要说这个年代，最吃香的那肯定还是司机，方向盘一转，黄金万两。
但李安业可不想当司机，毕竟司机干一辈子也就是个司机，而自己的工作有很大的上限，只要努力，级别升上去，那不比司机吃香多了？
上车之后没多久，王建民就给开车的郑师傅和李安业散了一根大前门，三人就在车里面吞云吐雾起来。
北台公社距离四九城并不算远，但现在出发，也要下午才能抵达，毕竟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高速路，就连国道也是土路。
这个年代最方便的交通工具就是火车了。
但李安业他们毕竟是要去运野猪的，不可能坐火车，所以只能坐着小吉普，慢腾腾地往那边开了。
路上王建民给李安业大致说了一下这趟出差的福利，伙食什么的不用他担心，住的地方王建民也安排好了，就住在公社里的招待所里面。
这些都是由厂里面报销的，毕竟二人是出去给厂里面拉野猪的，但这个野猪最后能进到谁的肚子里，那就说不准了。
车上无聊之际，王建民感叹道，“你小子，看起来一副弱鸡样，没想到这么能喝。”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钱站长喝成那副熊样呢！”
李安业打着哈哈，“我是农村的，老和我爸吃饭的时候喝一口粮食酒，自然而然就练出来了。”
“行了，你小子下次给钱站长放点水，上次他老婆可把我骂得不轻。”王建民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不过脸上的兴奋却出卖了他。
“得嘞科长。”李安业笑眯眯地应下。
“说起来，咱们采购一科多亏了你啊，不止下个月拿到了最高的采购额，钱站长还给额外增加了一些豆油的配额。”王建民抽了一口香烟，一副享受的模样。
“好好干，争取两个月就给你转正咯！”
李安业闻言那是乐开了花，当即就跟王建民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在采购一科好好表现，为采购一科放光发热。
最后司机郑师傅都加入了聊天的队伍，他听了一路，对于李安业小小年纪却特别能喝的事情也十分感兴趣。
这个年代的男人除了一口烟，那就好一个酒了，郑师傅边打着方向盘边说，“待会儿到了地方，可要跟你好好切磋一下。”
李安业笑眯眯地应下了，心里却嘀咕着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酒驾这个说法。
不过看郑师傅馋酒的模样，估计是没有……
第35章 北台公社
下午到了北台公社之后，王建民带着两人去公社的招待所，用介绍信开了两个房间，王建民自己一间，李安业和郑师傅一间。
三人的午饭都是在车上随便解决的，这会肚子也饿了，于是去公社的食堂买了几个馒头要了两个热菜。
安顿好又填饱肚子之后，郑师傅回房间休息去了，王建民则带着李安业去公社里面找公社的书记了。
“于书记，好久不见啊！”王建民看起来跟公社的于书记很是熟稔，上去握着于书记的手就是一顿摇。
但李安业知道王建民的手里藏了一张五斤的全国粮票，看二人这会的动作，估计粮票已经转移到了于书记的手心。
果然，态度原本还不怎么热情的于书记，跟王建民握完手之后就笑眯眯的了。
“欢迎四九城的领导同志来我们北台公社视察工作啊！”
之后于书记就带着王建民往自己的办公室走，李安业也立马跟了上去。
心想这科长不愧是科长，看这于书记前后的态度，李安业不得不佩服王建民的手段高明。
看来以后自己还得跟着这个科长好好学习学习。
到了办公室后，王建民和于书记坐下说明了来意，接着又从包里面掏出了一条大前门，不动声色地推到了于书记那边。
“咱们轧钢厂听说公社要处理后山上的野猪，当即就下令要我过来，好好慰问一下公社的人员，毕竟打野猪这是又危险又辛苦的。”王建民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意。
“工厂的领导还说了，下面公社的农民兄弟都辛苦了，让我们千万不能压低野猪肉的价格，必须给农民兄弟一个满意的价格，这才对得起咱们公社里面的农民兄弟的辛苦！”
王建民这一番话立马就让于书记心里那叫一个熨帖，最主要是看着桌子上的那条大前门熨帖。
于书记将大前门放到抽屉里面，站起身来握住王建民的手，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那可真是要谢谢工人老大哥的体谅了。”
“你放心，咱们公社里面打回来的野猪，绝对让四九城来的工人领导第一个挑！”
“只不过嘛……”于书记说着脸上露出了难色，“王科长你也知道，来咱们公社的采购员特别多，所以这数量嘛……”
王建民立马打断于书记的话，“我懂我懂。”接着给李安业使了一个眼色。
李安业立马从王建民的包里拿出两张工业票出来，他拿着票在于书记眼前过了一下，让于书记看清楚了是什么票之后，不由分说地塞到了于书记的口袋里。
“这是我们厂领导的一点心意。”李安业笑眯眯的，“您也知道，我和科长两个采购员，哪里用得起工业票，还是我们厂领导听说我们今天过来，特意让我们拿过来的呢！”
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厂里领导也对这批野猪肉十分重视，看来这次是下了血本了，工业票都拿出来了。
要知道这年头工业票可比粮票稀罕得多，各种工业制品都可以靠工业票买到。
于书记这下彻底没话说了，脸上挣扎了半天，最后对着两人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李安业明白，这是于书记答应卖给他们五头野猪呢！
他和王建民对视一眼，脸上都出现了笑意，要知道这次厂里面让他们至少带回去四头野猪。
而现在于书记松口愿意给五头，那么剩下的一头……
于书记看到二人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也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不过你们只能挑三头，另外两头我让人宰好了，等你们走的时候我再派人送到你们车上。”
“切记这件事情不能声张，毕竟公社里的人也等着这些野猪肉开荤呢！”
李安业和王建民自然一百个答应，出了于书记的办公室，二人就偷偷摸摸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商量剩下的一头野猪怎么分。
郑师傅作为跟车的司机，到时候二人自然是要分一些野猪肉给他，堵住他的嘴。
不过按照规矩不能让他掏钱，不然下次想请他跟车就难了。
李安业算了一下，一头野猪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斤左右，按照收购的价格，野猪肉是7毛8一斤，比养殖猪的价格低了5分钱一斤，这次出门自己带了六十块钱，少说也能买下70几斤。
王建民看李安业不说话，明白他可能没带这么多钱，但他知道李安业是易中海的外甥，也是不缺钱的，所以当下就开口，“你要是钱不够，可以先从我这儿拿。”
李安业知道王建民是误会了，“科长，你要多少斤，我拿剩下的就成。”
王建民看李安业这么懂事，当即就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样吧，现在还不知道野猪是多少斤的，再说还要宰，到时候纯肉也不知道剩多少斤。”
“到时候我看着给你分配吧，然后咱一人匀一点给郑师傅。”
李安业闻言点了点头，将身上的六十块一股脑儿翻出来交给了王建民，“科长，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先放你那儿。”
王建民接过钱点点头，对于李安业的无条件信任十分满意，当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也是科里的大功臣，我指定不让你吃亏。”
其实王建民一人也要不了那么多猪肉，但快过年了，拿着猪肉送送领导亲戚什么的也倍儿有面不是？
再说了现在四九城的温度已经是零下了，猪肉也不愁保存，若是以前的天气王建民还真不敢两人吃下一头猪。
他在心里庆幸还好这次是带了李安业出来，要是换了其他人，指定吃不下这么多猪肉，让他一个人掏钱那一头猪也不现实不是。
虽然他是个16级的正科级科长，每个月工资110块5毛，但平时的开销也不小，要真让他一个人吃下一百多斤的猪肉，那还真有点难度。
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王建民和李安业都是喜笑颜开，这次出差不仅有额外的工资补贴，二人还撞了狗屎运多拿下一头野猪。
虽然看那于书记的样子，最后两头野猪的个头不会太大，但他们只有两个人分，也完全足够了。
第36章 上山打野猪
第二天是北台公社上山打野猪的日子，民兵们天不亮就在公社集合，整理好的装备。
大家伙在食堂吃完早饭之后，就浩浩荡荡地上山了，李安业和郑师傅也打算跟着民兵上山去看看。
郑师傅问公社的于书记要了一杆枪，打算自己也去打野猪试试，而李安业则是跟在了几个民兵后面，只打算凑个热闹。
人郑师傅是当过兵的，摸过枪所以他敢去打野猪，而李安业是个完全没有摸过枪的愣头青，自然也不会逞强。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对枪支是有敬畏感的，毕竟这东西在他的生活当中并不常见，哪跟这个年代一样，随便一个大点的工厂，你进去凑一凑，说不定能够凑出一个营的兵力与武器。
就拿他工作的轧钢厂来说吧，轧钢厂一万多人的工厂，是有自己专门的武器库的，毕竟轧钢厂是重点工厂，安保那是没得说。
李安业听说厂里保卫科的人个个都配枪呢！
跟着几个民兵上了山，这个年代人都很淳朴热情，几个年轻的民兵只要一遇上野猪的踪迹，就吩咐李安业稍微躲远一些，别叫野猪伤了。
毕竟被这野猪给顶一下也是受不了的，他们民兵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对付几头野猪自然是不在话下。
几个民兵应着李安业的存在，也没往野猪扎堆的地方走，而是带着他又在在边缘，打些落单的野猪。
应付一两只野猪他们还有工夫照看李安业一二，如果去野猪扎堆的地方那可就顾不上李安业了。
李安业也自知因为自己的存在，几个民兵都是畏手畏脚的，但这上山打野猪实在是稀罕，他又舍不得回去，于是给将身上的一包大前门拿出来，让三个民兵分了。
“哥几个，我这出来身上也没带多少烟，这包你们先拿着分。”李安业把烟塞到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一些的民兵手里，“也给你们添麻烦了，带我一个普通民众过来凑热闹。”
几个民兵看李安业这么大方，心中因着不能去扎堆的地方打野猪，表现自己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当即就跟李安业称兄道弟起来。
聊天当中得知，这三个民兵其实是三个亲兄弟，怪不得李安业看他们长得有些相像。
最大的叫大嘎，然后是二嘎三嘎，年纪都比李安业要轻上一些，由于是农村的，也没有系统接受过什么教育，只是在公社里面上了扫盲班。
当三人听到李安业是中专生毕业的时候，不由有些肃然起敬，这个年代的读书人本来就少，毕竟填饱肚子是大家的首要任务。
而像李安业这种农村出生，还能混个中专毕业的，这就多亏李安业的母亲是四九城出生的，知道学历的重要性。
李安业知道面前的三个小伙子都还只有十八的年纪的时候，也很是惊讶，由于常年的劳作日晒，几个人看起来都比较显老，李安业还以为他们比他大呢！
看着几人布满茧子和小口子的双手，李安业不禁有些感叹，这个年纪放在现代，几人还是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呢！
不过这个年代的人都苦，这三兄弟能在公社里当上民兵，家里也是比大部分人要好上一些的。
几人在林子里边走边聊着，忽然二嘎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连忙招呼大家噤声。
大嘎和三嘎连忙猫下腰，谨慎地前进，李安业也有样学样，落在他们最后面。
走了没多久，李安业就看到二嘎和大嘎直起腰，拿起手里的长枪“砰砰”放了两枪，接着就听到了一声猪嚎。
三嘎连忙往前面小跑了几步，发出了开心的叫声，“打到了！”
李安业跟着大嘎和二嘎过去一看，地上已经躺了一头深褐色的野猪，看起来估计不到二百斤的样子，算挺大头的野猪了。
“得赶紧弄下山去，不然晚了血凝固了就不好吃了。”大嘎上前踢了一脚野猪，确定是死透了。
“我和三嘎去，大嘎你留在这陪着李哥吧！”二嘎说着，和三嘎上前合力将这只野猪倒抬了起来。
“我跟你们一起下山吧，我看到了也就知足了。”李安业也不想留下耽误几人打野猪了，看到了怎么打野猪的他也就知足了。
于是李安业就跟着二嘎和三嘎到了公社的食堂，看着野猪过了称之后，就被送到食堂后头进行宰杀了。
收购的价格还是按照刚刚称的重量，公社食堂会将野猪处理好，猪血内脏什么的可以一并带走。
如果不处理的话，猪血凝固在肉里面，那猪肉就不好吃了。
李安业本来还打算去后面看看宰猪的现场，就被一个穿着深蓝色棉袄的年轻人给拦住了，这个年轻人估计是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的，大冬天的满头的汗。
“你是红星轧钢厂的吗？”年轻人拉住李安业，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李安业点了点头，“没错。”
“快快，快去卫生所看看，和你们一起来的郑师傅，被野猪撞了！”
李安业闻言也是吓了一跳，当即也不敢耽搁，跟着年轻人一路往公社卫生所狂奔。
进了卫生所，李安业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一阵阵的哀嚎声，此时卫生所里面已经躺了不少民兵了，估计都是打野猪的时候叫野猪给撞了。
到了郑师傅所在的床位，王建民一早就等在那里了，他本来还在招待所补觉呢，没成想就被公社里面来的人给叫了过来。
“你说你，都退役那么久了，还跟小伙子一起去逞强呢！”王建民此时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郑师傅床头，还不忘数落两句。
确实，郑师傅这会子出事，待会谁开车载野猪回去啊？
李安业上前查看了一下郑师傅，发现他除了衣服有些脏之外，身上看不到明显的伤口，但郑师傅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躺在床上连呼痛的声音也很轻。
卫生院上来用听诊器给郑师傅检查了一番，眉头紧紧地皱起，“我怀疑可能有内出血的情况，还是送去市里的医院检查一下吧。”
“咱们这只能做基础的包扎，他这个情况咱们卫生员也处理不了。”
听到卫生院的话，李安业和王建民对视一眼，“那还等什么，赶紧送啊！”
第37章 运送伤员
“你们去外边借个拖车，先送他去镇上坐大巴，然后就能到市里了。”卫生院细心地给二人指了一下大概方向。
“去吧，去晚了就没有板车了，咱们也有很多民兵受了伤，要往市医院去呢！”
王建民低头瞅了瞅一下自己矮胖的身板，叹了一口气，带着李安业往卫生院指的方向去了。
“看能不能找几个村民帮忙，出点钱都成。”路上王建民跟李安业说道。
不是他想躲懒，只是他一个常年坐办公室的科长，哪里来的力气将和李安业二人将板车拖到镇上啊！
“科长，其他厂的采购员有开小汽车来的吗？咱们可以找他帮忙啊！”李安业寻思板车拖到镇上那也太慢了。
看郑师傅那脸色，靠着人力拖，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王建民听李安业这么一说，一拍额头，赶紧去招待所外边，他记得招待所外边除了他们的车，还有一辆小吉普来着的。
但二人赶到招待所的时候，外边只剩他们开来的一辆小吉普了，而且边上还站着几个年轻人。
上去一问才知道，刚刚那辆车已经送了几个伤员去市里了，这次山上的野猪群数量太密集了，不少民兵都被顶翻了。
他们留在这里，是想找王建民问问能不能借一下车和司机，帮他们公社运送一下伤员，公社的板车已经全部出去了。
王建民此时都快绝望了，心里一个劲儿暗骂郑师傅为什么不好好待着，要去逞强，这下好了，先不说野猪肉能不能运回去的问题。
而是他这趟拉着运输科的司机出差，要是郑师傅出个什么好歹，那他们采购一科以后还有车用？
李安业看王建民的脸色不好，只能上前跟那几个人解释，“我们的司机这会正搁卫生所躺着呢，我们来也是打算看看能不能借到车……”
几人听了李安业的话后，脸色跟王建民一样的难看。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李安业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将王建民拉到了一边。
“科长，一路上我看郑师傅开车也学会了一点，再加上我在学校也系统的学习过汽车的理论知识，应该是能开动车子的。”
王建民闻言眉头依旧深锁着，“安业，我明白你想要帮忙的心思，但这事不靠谱，要是路上翻车了，咱们要担更大的责。”
“再说了，那郑师傅都是学了两年车才拿到的驾照，你以为开车这么容易啊？”
确实，这个年代考驾照特别难，动辄就要学上个两三年的，所以大家都普遍以为开车是个技术活，很难。
但对在现代有六年驾龄的李安业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科长，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跟你保证，我肯定能开到镇上去，到时候再由上大巴车也行啊！”
“再说了，这路上一没人二没车的，安全得很。”
在李安业的劝说下，王建民终于松口，“你现在上车给我开上一圈，就算是担责我也认了。”
得了王建民的首肯，李安业立马一路跑到卫生所，从郑师傅兜里把钥匙翻出来，用钥匙打开了锁着的车门。
接着上车点火，踩离合器一气呵成，稍微熟悉了一下车感，李安业就开着小吉普在招待所前的空地转了一圈。
王建民一看李安业真的将小吉普车开动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几个年轻人看到李安业发动了车子，也是一阵欢呼，王建民上车之后，几个年轻人跟在车后面，一路来到了卫生所。
吉普车后面的篷子空间还是挺大的，放下三个人平躺着是不成问题，公社的几个村民合力将郑师傅和其他两个伤得比较严重的民兵抬上车，留了两个在后面照顾伤员，另外一个则到了前面，负责给李安业引路。
为了方便引路的村民，王建民直接爬到了后面的座位上坐好，“安业，别紧张，开到镇里咱们就算赢了。”
此时他的神色有些紧张，明显是信不过李安业这个二手子司机。
“科长放心吧，我一定仔细开。”李安业握着方向盘，在村民的指引下开着车离开了公社。
其实就算是将人直接送到市里，李安业也有把握，但是为了不太引人注目，还是放到镇里就算了。
再说了公社里面还有不少的伤员等着运送呢，公社那边也协调了镇里的大巴，就在镇口等着伤员过来。
大巴车由于体积过大，是开不进公社到镇上的这一段小路的。
一路上李安业安安稳稳地开着车，由于后面载的是伤员，李安业担心开得太过颠簸会引起二次受伤，所以一路上特意将车速放得比较慢。
但这落在了王建民的眼里，以为是李安业车技不好，不敢开快的，但他也不敢说，毕竟现在全靠李安业一个人运送郑师傅呢。
李安业将车开到镇子口，立马就有人从大巴车上面下来帮着运送伤员，王建民也跟着下了车，“我跟着郑师傅去市里，顺便给厂里发个电报，让他们临时调一个司机过来。”
李安业听了也没有异议，独自开车沿着原路返回，继续去拉下一批伤员了。
王建民毕竟是不放心李安业的车技，在乡间无人的小路开开也就罢了，可这里离四九城还有好长一段路程呢，李安业那半吊子车技明显是应付不了，所以还得先从厂里调一个司机过来才行。
李安业开车回到卫生所，等待村民将伤员运到车篷里面，顺手从副驾驶的储物柜里面拿了一盒大前门出来抽。
这是王建民放在车里的，这会被李安业拿过来抽了。
一根烟抽完，伤员也已经全部上了车，正当李安业准备发动汽车走的时候，被里面的卫生院拦住了。
“不行，这里还有一个磕破了头的，得立马送过去缝针。”
车篷后面的村民探出头来，“后面满了呀！”
但卫生员已经扶着一个用毛巾捂着头的青年出来了，李安业定睛一看，居然是大嘎。
“来来来，把他放到后面座位上。”李安业立马下车，招呼驾驶员将大嘎放到车里面。
大嘎看着打开的车门，有些犹豫，他此时意识还是清醒的，“别把车弄脏了，我去后边吧！”
李安业上前一把扶住大嘎，就往车里推，“后面没位置了，车脏了擦一擦就成了，你的伤要紧！”
第38章 可爱的人
李安业来回拉了三趟伤员到镇子里，先头去镇里的那辆小汽车回来了，帮李安业分担了剩下的伤员，但也还是又拉了两趟才将所有的伤员运到镇里面。
这会儿早就过了午饭的时间了，李安业趁着没人注意，一个人在车里面啃了一个面包，喝了一瓶营养快线，这才感觉体力恢复了些。
看着公社里面的伤员都已经转移完毕了，正准备回去休息呢，没成想被村民热情地带到了公社食堂里面，和另外一个司机一起。
原来是公社里面为了报答两个司机给公社运送伤员，准备让他们两个尝尝头一茬的野猪肉。
公社的于书记和几个村的村支书都到了，一见到李安业和另外一个司机，都是一阵握手感谢。
“今儿多亏了你们两个同志啊，不然这些伤员靠我们的板车，肯定是运不过来！”于书记一脸感慨。
另一个司机看上去和郑师傅年纪差不多大，看起来挺和气的，“别这么说，这事遇到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于书记叹了一口气，“也怪我们估算有误，原本以为几年的时间，后山上的野猪不会太泛滥。”
“真是没想到啊，一个估算错误，导致这么多人受伤了，听说还有个四九城过来的工人领导同志受伤了？”
李安业点了点头，“我们轧钢厂这次过来的一个受了伤。”
于书记连忙上前握住李安业的手，以表慰问，“这确实是我们公社的失误，在这里我代表公社，给小同志你赔个不是。”
“小同志你这么年轻就考上了驾照，以后也是前途无量啊！”
李安业打着哈哈没有接话，他也不敢说受伤的是司机，自己只不过是临时上任的无证选手。
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年代无证驾驶要吃牢饭，但那是这个年代考驾照实在是太难了，所有人都认为开车很难，所以也没有人作死，敢无证驾驶。
若不是担心这些民兵耽误救治，他还真不想出这个风头。
众人一番客套之后，于书记就招呼大家在公社的食堂里面落座了，里面这个时候已经摆上了一桌好菜，大部分都是用野猪肉现做的。
“来来来，两个司机同志忙到现在，连午饭都没有吃，真是难为你们了。”
李安业和另一个司机落座之后，等于书记动了筷子之后，二人才拿起筷子开动。
看着桌上泛着油光的菜，李安业肚子里的馋虫大动，有些后悔刚刚吃了点东西，这会肚子还不是很饿。
不过夹了一筷子野猪肉放到嘴里之后，李安业就觉得不是那么后悔了。
这肉又腥又骚的，还有些嚼不烂……
但看着桌上的众人都狼吞虎咽的，李安业也不好露出什么别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将没有嚼开的野猪肉吞进肚子里。
是哪个人跟他说的野味特别好吃的？这野猪肉能和家猪比！？
李安业内心吐槽着，但面上还得装着特别好吃的样子，但每次他都盯着菜里的配菜夹，不再去动野猪肉了。
“吃不惯吧？”于书记一眼就看出了李安业吃得不殷勤，笑眯眯地开口，“这野猪肉啊，得要好好处理才好吃。”
“不过咱们公社食堂的师傅手艺不太行。”于书记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跟李安业解释道。
“待会我们送两个同志一些野猪肉，你们回去找懂行的厨子处理一下，保证鲜掉你们牙齿。”
其他人听于书记这么说，虽然心里犯嘀咕，这年头有一口肉吃就已经很满足了，怎么还那么多讲究。
于书记的话就李安业一个人听进去了，并且受益颇深，当即就端起酒杯敬了于书记一杯。
于书记看到李安业将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顿时将李安业引为知音。
能在一个大公社当上书记的人，怎么会没有吃过好东西呢？况且于书记也是个老饕了，只是工作的环境注定了，没有人能够理解他。
李安业寻思回去要问问傻柱，看他会不会处理猪肉，会的话就交给他做了。
刚刚那口野猪肉，上面还带着毛，实在味道是不怎么样。
饭后，于书记也履行了诺言，给李安业和另一个司机一人装了十斤猪肉让他们带回去。
而给李安业的这一份，于书记特意交代下去，要给野猪皮下那一层，那一层有油脂。
要知道野猪可不跟家养猪一样的，野猪身上几乎都是瘦肉，肥肉就皮下薄薄的一层，看来这是于书记对待知音的特殊照顾。
李安业和另一个司机也像模像样地推辞一番，然后收下了这些猪肉。
二人提着串好的猪肉出去，不少村民都看见了，但都没有丝毫意义。
毕竟人家刚刚帮着公社运送伤员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这会子送些猪肉是应该的。
李安业和另一个司机刚刚出了食堂的大门，就被等候在外面的伤员家属给投喂了。
大家都把家里为数不多的鸡蛋、鸭蛋，药酒等珍稀物件拿了过来，一个劲儿地往他们两个人手里面塞。
“同志，今儿多亏了你啊，不然我家大嘎……”一个打扮利索的老太太紧紧地握着李安业的手，把手里的竹篮子挂到他的手上，里面装的是一些鸡蛋和鸭蛋。
“使不得。”李安业估摸着这应该是大嘎的奶奶，连忙拒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留着这些给大嘎补身体吧！”
“不行！”老太太眼睛一瞪，颇有些强势，“你必须收下，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们农村人。”
李安业有些哭笑不得，“老太太，真不用，大嘎还带我上山看他们打野猪呢，我怎么能收你的东西呢！”
“那也不成，你帮了我们家大嘎，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必须收下！”
“对对对，还有我家狗蛋，同志你必须收了，不然我们良心不安啊！”
李安业在众人的簇拥下，看到另一个司机跟自己也是同样的待遇，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这些可爱的人呐……
最后李安业只收下了一半的东西，另一半让村民带回去给家里的伤员补身体，并说太多了自己拿不了，车是要给厂里运猪肉的，不能带太多私人物品，热情的村民这才作罢。
但等众人都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大嘎的奶奶又折返了回来，不由分说地将手里的鸡蛋一股脑儿又放回李安业的篮子里，接着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这老太太，手脚真利索……
留下原地的李安业哭笑不得的看着老太太健步如飞的背影。
第39章 回到四九城
晚上的时候王建民一脸疲色地坐着村民的自行车回到了公社，郑师傅被野猪顶了个大跟头，除了有些内出血之外其他没有什么大碍。
只不过要住院观察一阵子，得好好休养，他是跟李安业他们回不了四九城了。
郑师傅的家属也收到了消息，正往市医院赶呢。
不过好在厂里临时借调了一个司机过来，大概明天下午的样子就能坐火车抵达，到时候还需要派村民去镇子上接应一下。
王建民在回来之前已经用过晚饭了，这会儿跟李安业交代了两句之后，就回屋倒头大睡了。
好在李安业已经跟于书记挑好了最大的三头野猪，其中最大的一头有二百八十斤，是一头大公猪。
于书记也体谅他们中伤了一个，让王建民明儿去书记办公室交钱就行，之前答应的额外两头猪也给他们宰好了，一头一百五十斤，一头一百二十斤的。
李安业还额外获赠了十斤的猪肉，不过他也没有藏私，跟王建民说了这事，毕竟李安业还不熟悉这个社会的潜规则，凡事还是给领导兜个底好一点。
不过王建民表示这十斤猪肉就让李安业安心收着，毕竟这也算李安业的劳动所得，就算后面查下来，也是李安业应得的东西。
毕竟要不是李安业和另外一个司机，估计公社这会子伤员还运不完呢！
第二天王建民领着李安业去于书记那儿给了钱，当然只给了他们要留的那头小野猪的钱，其余的钱数额太大了，王建民也没有带这么多钱。
按规矩，数额如果超过五十的话，就要轧钢厂和公社公对公转账了，这是轧钢厂财务和公社之间的事情了，就不归他们采购员管了。
王建民给于书记出具了轧钢厂的收条之后，将公社的账户记下来之后，就只是等待厂里转账了。
这年头公对公的交易自然没有人置喙，所以二人只要等待下午，临时派过来的司机就位就可以离开公社了。
肉这东西金贵，必须要连夜运回厂子里才行。
最后一头猪一共有120斤，按照7毛8一斤的收购价格，王建民一共给了93块6，纯肉一共有98斤，剩下的猪血和内脏王建民和李安业平分。
而王建民要了55斤猪肉，里面还含一个猪头，所以李安业还剩了44斤的纯肉，和一半的内脏和猪血。
猪血都是已经凝固成块了的，回去弄熟就可以做着吃了。
最后王建民还按照李安业拿走的部分换算成钱，退了李安业17块钱。
本来李安业觉得公社已经额外送给他十斤肉了，所以想再分一些肉给王建民，但王建民拒绝了。
“咱们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账还是得分明白，而且这次出差你做出的贡献特别卓越！”王建民说着拍了拍李安业的肩膀，一脸的后怕。
“说真的，要不是你开车及时把郑师傅送到医院，厂里运输科那一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
“这次出来，咱俩就是哥们的关系，你放心拿着你的肉，不要想着孝敬我。”
王建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安业也安心地收下了自己应得的肉。
下午临时派过来的司机抵达了公社，李安业和王建民各拿了一斤半的肉和两斤内脏拿出来，拿给了这个司机。
毕竟这一趟二人多出来的猪肉可不少，完全瞒不了司机，这些东西不仅仅是司机跑这一趟的好处费，也多少有点封口费的意味在里面
干司机这行的也经常跟着采购员出任务，这样的情况也是见怪不怪，当场就乐呵呵地把东西收下了。
接着司机就开车载着两人先去市里边的医院探望一下郑师傅。
到了市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按理来说不应该晚上过来看望病人，但是一行人赶时间，也顾及不上这许多了。
李安业和王建民这次一人拿了两斤的纯肉去看望郑师傅，到了病房，郑师傅的媳妇已经在里面照顾郑师傅了。
二人将手里的野猪肉递给郑师傅的媳妇，又表达了一番慰问。
不管怎么说，郑师傅是在这次出差的时候受的伤，所以二人自然要好好表示一下，这样以后他们采购一科的活，运输科才不会推诿。
毕竟厂里用车的地方这么多，运输科的一个司机跟着他们出来受了伤，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慰问完了郑师傅之后，二人才重新上车往四九城里赶。
到了后半夜，几人才进了四九城，司机考虑到这次二人拉的私活比较多，于是先把车开到了李安业所在四合院，让李安业将自己那份猪肉先拿回家，车子就在胡同口等着。
李安业将车篷后面的肉和一桶子猪血提了下来，接着是一桶子内脏。
四合院的院门这会还没有落锁，估计是易中海中王建民发回的电报里面估摸到了李安业回来的时间，特意吩咐没有锁院门。
李安业提溜着东西做贼一样拎回自己屋，要离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房门，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不锁门。
毕竟大家都不锁门，他这一锁门反倒有鬼。
接着司机又将车看到王建民家楼下，王建民住的是轧钢厂分配的家属楼，里面大多住的都是厂里面一些领导。
李安业下车帮王建民把东西提上楼之后，羡慕地看着王建民家的环境，主要是羡慕他家有厕所。
一想到院里的公厕李安业就有些反胃，但他一个大老爷们又不稀得用尿壶。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分到楼房。
王建民自然也看出了李安业的小心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压顶声音说，“等你混到正科级的时候，就有可能能分配到小楼房了。”
正科级……李安业在心里数了数，自己现在的评级是26级，一级办事员也才19级，而正科级是16级，中间整整差了10级。
李安业不禁一下就泄了气，眼下还是寻思怎么在四合院里弄一个独立的厕所比较现实。
能在院里洗澡他就不奢望了，虽然院里有自来水入户，但只有冷水没有热水，想洗澡还得去澡堂子。
第40章 野猪肉与邻里问题
二人重新上车，司机将车开到厂门口之后，就被值班的保安给拦了下来，王建民许是得了不少野猪肉心情大好，直接将没抽完的小半包大前门递给了拦路的保安。
保安接下烟之后，点头哈腰地让开了。
“领导慢走！”
李安业看着王建民，心想看来就算是科长，也免不了要被小鬼拦路啊！
厂里面后勤处和财务科都有人值夜班，所以王建民和李安业一路办手续也是畅通无阻的，不过这次带回来的野猪肉太多了，也是折腾到了天蒙蒙亮才把所有的手续办完。
“回去睡觉去吧！”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天色，王建民长舒了一口气，“今儿咱俩放假，就不用点名了。”
李安业一宿没睡，这会也是靠抽烟强撑着，他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不过王建民接下来的话让他精神一振。
“这次野猪肉的采购额我匀给你，你这个月就算是完成采购任务了，不用下乡了。”
“好嘞科长！”李安业笑眯眯地应下了。
在厂门口和王建民告别之后，李安业就腿着回四合院了，毕竟自行车还在四合院里面没有骑出来。
回到四合院之后，大家还刚刚起床，这会正在院子里的水池处排着队准备打水洗漱呢！
李安业跟熟人打过招呼之后，回到自己房间，满屋子都是野猪内脏的味道，一下子就把他给熏了出来。
这会还不能睡，等大家都出门上班了，中院的人少了之后李安业才能将屋里的猪肉挪过来。
于是他来到了易中海的屋子里，此时易中海也起床了，一大妈也给他打好了洗脸的热水，这会儿正在里屋洗脸呢！
看到李安业回来了，老两口子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李安业也把这次出差的收获一五一十地给二人说了。
易中海听到李安业带回来不少猪肉的时候，眉头就紧紧地皱起了，听到李安业是和他们科的科长合起来吃下了一整头野猪的时候，表情这才缓了一些。
“安业，这么做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易中海还是有些不放心。
李安业冲易中海摆了摆手，“我问过我们科长了，大家都这么干的，厂里面也体谅我们采购员辛苦，所以一般都不过问这事。”
他这话说的是真的，要么采购员怎么能和电影放映员一起成为当时的八大员之一呢？
其实之前李安业也犯嘀咕，毕竟从下乡就能看出来，自己和许大茂那根本不是一个待遇，但今天李安业终于明白了。
采购员为什么能够成为八大员之一，因为人家一来就来大的啊！
就算许大茂下乡一口气放无偿电影，人村民也不能给他一整就整头野猪出来啊！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易中海自从给他解决了养老问题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佛系起来，院里的事情他能不过问也是尽量不过问了。
“舅妈，晚上把傻柱叫过来给我们做野猪肉吃呗。”李安业调皮地冲着一大妈抛了一个媚眼。
一大妈笑着捶了李安业一下，“成成成，知道你眼馋。”
易中海点燃了一根烟，“这么多肉，恐怕是瞒不过院里的人啊，要不每户给分上一些，不然他们背后说得难听。”
李安业闻言沉吟了一下，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舅舅，这个虽然对外要说是村民送的，但是这毕竟每斤都是咱花了钱买回来的，这每家每户都送的话……”
易中海闻言也沉默了，确实，这些猪肉都是花钱买来的，这不相当于把自家的钱往外送么？
“要不这样，咱们晚上请三个大爷，聋老太太过来吃一顿也就算了。”
不是李安业小气，如果这些肉是他白得的，那确实该每家每户都送上一些，毕竟这个年代的邻里关系都是很亲密的。
可这些肉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虽然量多，但这样往外送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易中海深吸了一口烟，“成，就这么办。”
“回头咱家以后再吃肉的时候，把聋老太太叫过来就成。”
只要有聋老太太这尊大佛在，堵住院里的悠悠众口那就不是事。
李安业看易中海还略微有一些担心，其实他心里也有些犯难，这院子里的人看他们家顿顿吃肉的，肯定也会有很多闲话。
在这个年代，个人的风评还是特别重要的，尤其几年后恐怕就要起风了，邻里关系确实要搞好才行。
“要不这样吧舅舅，我带了一桶子猪血回来，回头让一大妈煮熟了，每家给分上一小块，全当咱们的心意了。”
李安业分到了满满一桶的猪血，估摸着四合院里每户人家都送上一小块的，自家还能剩下小半桶呢！
况且这个猪血不跟内脏和肉一样，要新鲜的才好吃，这么大一桶，就他们三口人，就算再算上一个聋老太太也是吃不完的。
听了李安业这话，易中海的眉头才完全舒展开来，脸上也有了笑意。
“成，就这么办！”他拍了一下大腿，似乎在感叹李安业的机灵。
“你一宿都没睡，等你睡醒之后再去给大家分吧，回头让你舅妈给你切好。”
“好嘞！”易中海这么一说，李安业也确实有些犯瞌睡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陆陆续续地上班去了，易中海去李安业屋子帮忙把东西挪到小厨房之后，也信步上班去了。
李安业敞开门，将屋子里的气味散出去一些之后，又闭上门让屋内的温度稍微升高一些，这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李安业直接睡到了下午，一大妈心疼他一宿没睡，也没过来叫他吃午饭，不过午饭全部在炉子上热着呢，李安业一起床就能吃上热乎的。
填饱肚子后，李安业提着一大妈切好的猪血，挨家挨户去送猪血去了。
院子里的人虽然大多都去上班的，但大家都是有家属留在家里的，所以不愁家里没有人。
李安业提着桶先来到了中院三大爷家，三大妈开门看着李安业提着一桶子猪血过来了，当下就惊得合不拢嘴，当李安业将一小块猪血放到她手里的时候，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三大妈，这是我出差乡亲们送的野猪血，拿过来给你尝尝鲜。”
三大妈这才缓过神来，又开始笑得合不拢嘴，直夸李安业客气。
“行了三大妈，我还要去下一家送呢！”李安业笑眯眯地跟三大妈告了别，继续敲响了下一家的房门。
第41章 贪心的贾张氏
送到正院里贾家的时候，是贾张氏过来开的门，小当和棒梗都上学去了，只有贾张氏带着槐花在家。
贾张氏看着李安业提了一大桶猪血过来，两眼都冒着光，“你这是？”
李安业把之前的说辞又跟贾张氏说了一遍，接着拿了一小块猪血递给了贾张氏。
他对贾张氏的观感不怎么好，送过了猪血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贾张氏给扯住了。
“诶，你桶里还有这么多呢，能不能多给我们几块？”也许是有求于李安业，贾张氏的态度好得不得了，“你也知道我们家人口多。”
李安业后退一步，和贾张氏拉开距离，贾张氏扯着他衣服的手也自然而然的松开了诶，“贾大妈，大家家里人口都多呢，三大爷家四个小的也只分到了一块。”
贾张氏却不依不饶的，上前张开双手拦住李安业的去路，“我不管，我们家日子难过，你还有一大桶呢，多给几块不行吗？”
“还有傻柱家的也给我，我晚上再拿给他。”
这架势，大有李安业不给，就不让他走的样子。
给傻柱的那份猪血，到了贾张氏的手里她还会还回去？
李安业可不会惯着这个贾张氏，原剧情里面他第一讨厌的就是这个贾张氏，第二才是棒梗，第三才是秦淮茹。
但他毕竟是个年轻小伙子，不能跟贾张氏一个老太太明着较劲。
“舅妈，你快来啊！贾家老太太把我拦住了！”李安业在中院里面大喊一声，一大妈应声而出，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谁，谁把我外甥拦住了？”
贾张氏一看一大妈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当即就有些露怯，李安业趁着这个空当，身手矫健地离开了贾家范围。
“舅妈，贾家老太太要我多给她几块猪血，不给就不让我走。”看见一大妈出来了，李安业立马言辞凿凿地告状。
这动静也把中院和正院的住户吸引了过来，这些人里有领到了猪血的，也有没领到老老实实在家等着的，这会儿都谴责起贾张氏来。
一大妈更是叉着腰，拿菜刀指着贾张氏破口大骂，“老嫂子，平时我们叫你一声老嫂子，那是对你尊敬，你怎么能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欺负我们家安业呢？”
“就是，人家好心过来送猪血，倒还送出不对来了。”一旁的众人也跟着帮腔，毕竟拿人家的手短。
贾张氏也知道自己刚刚做的事情上不了台面，但还是理直气壮的，“我哪里欺负他了，他这么大个子，我能欺负得到么？”
说罢她骂骂咧咧地回屋的，看起来挺生气的样子，但手里柔嫩的猪血可愣是一点儿都没有破。
见贾张氏躲回屋了，没有收到猪血的人家赶忙撒丫子往家里赶，等着李安业过来送猪血。
而收到了猪血的则笑眯眯地站在院子里和一大妈聊起天来。
大多都是在夸一大妈有福气，大外甥这么孝顺不说，还这么有本事，三言两语就把一大妈哄得找不着北了。
而李安业则继续提着桶子送猪血，送到后院许大茂家的时候，家里没有人，问了对门的二大妈才知道，娄晓娥一大早就回娘家串门去了。
得，扑了个空，只好等着晚上许大茂回来再来一趟了。
转了一圈下来，也就只有许大茂，傻柱两家没送了，李安业将桶子拿回家，果然还剩了小半桶左右的猪血，连着喝上两三天的猪血汤那是绰绰有余了。
晚上的时候易中海下班回来了，一大妈也将傻柱和刚下班回家的两个大爷请了过来。
两个大爷知道今儿有野猪肉吃，都是乐开了花，听到李安业还给送了一小块猪血之后，两个大爷都不淡定了，立马找借口回去了一趟。
三大爷回家后对三大妈说，猪血今晚不能做着吃，要等明晚他在家吃饭的时候，分好定量才能吃。
二大爷回家之后更绝，直接警告了家里两个小子，那块猪血跟他们没有关系，等明晚上留着给他下酒。
傻柱一听到是野猪肉，顿时也来了兴致，他自然也是知道野猪肉的处理方法，只不过遇上野猪肉的日子的确很少。
听到傻柱会处理野猪肉，李安业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就怕傻柱不会，那他不知道要上哪儿去找会做野猪肉的厨子去呢！
按理来说请厨子来家里吃饭，是要分点食材给厨子带回去的，当李安业不用想就知道给了傻柱的，最后傻柱自己一口吃不着，全落棒梗嘴里去了。
于是他和易中海商量了一下，就不给傻柱带肉回去了，直接留傻柱在家里吃饭吧！
傻柱听了留他吃饭这事心里也比较高兴，毕竟给自己点猪肉自己还真带不回去。
把猪血给贾家算了，野猪肉他也没怎么吃过呢，今儿正好尝尝鲜。
野猪肉要用卤的，不能跟普通的猪肉一样炒菜，用卤的方式可以去除野猪肉的腥臊味，不过毛的问题只能用火燎一撩，毕竟野猪的毛实在是太硬了。
傻柱一个人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忙活着，又是切肉又是熬卤水的，接着将切好的肉放到卤水里的时候，野猪肉的香味立马弥漫了出去。
不过院里的人虽然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眼下大家的桌子上都摆着李安业下午送过来的猪血呢！
就算是再馋肉的味道，众人也说不出李安业的不好来。
但有一个人除外，贾张氏这会儿骂骂咧咧的，跟秦淮茹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那小子贼着呢，我都还没怎么着，他就喊他舅妈了！”
秦淮茹自从那次半夜到李安业的屋里去过之后，心中对李安业的感觉很是负责。
这会儿贾张氏提到了李安业，不由让她心下很乱，也没有接贾张氏的话茬。
贾张氏看秦淮茹一脸神游太虚的模样，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跟你说话呢！待会傻柱带回来的肉你可要拿回来的！”
“我这大宝贝孙子还等着吃肉呢！”说着贾张氏爱怜地掐了掐棒梗的脸蛋，“是不是呀？”
棒梗吸溜着口水点了点头，他觉得只要顺着奶奶的话说就有肉吃。
第42章 孝顺的李安业
饭快要好的时候，一大妈和易中海两口气去将聋老太太请了过来。
饭菜上桌之后，李安业等着几个长辈动了筷子之后，这才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卤肉放到嘴里面。
傻柱将肉炖得很烂了，而且卤水也调得特别好，将野猪肉的鲜香全部激发了出来，李安业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傻柱果然是傻柱，北台公社那些半吊子厨师跟他根本没得比！
几个大爷吃了好几大口野猪肉，尝了鲜之后，这才端起酒杯，你来我往起来
傻柱也跟李安业喝了好几杯，在家里喝酒不比在外面应酬，李安业也没有作弊，陪着傻柱喝着小酒吃着卤肉，那叫一个快活。
散场之后一大妈将傻柱那份猪血用碗盛着递给了他，傻柱本来不想收了，毕竟刚刚吃了那么多野猪肉，他也怪不好意思的。
原本想收是因为估摸着一大爷家不会拿出多少肉来，结果做饭的时候让他惊掉了大牙，这会儿哪还好意思收这一块猪血？
但一大妈非说家家户户都有，傻柱也不能落空，傻柱推辞不过，这才接了下来。
不过刚出一大妈家的门，猪血就被秦淮茹连着碗一起端走了。
“碗是一大妈家的，你记着还。”傻柱打了一个酒嗝。
“我待会洗了给你送过去，你去还吧。”秦淮茹可没有那个脸去一大爷家还碗。
虽然事情是她做的，但她也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女人。
酒足饭饱后李安业给许大茂家送完猪血，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原本以为睡到下午才起来的他这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但借着微醺的酒意，他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李安业还回味着昨晚上卤肉的味道呢！
不过一大妈说大清早不能吃这么油腻的，怎么也不肯将剩下的卤肉拿上桌，李安业也只能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再重温一遍味道。
中午李安业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看见秦淮茹和许大茂在队伍里面拉拉扯扯的，估摸着剧情里秦淮茹估计没少薅许大茂这个色中饿鬼的羊毛。
不过就许大茂那不吃亏的德行，秦淮茹估计在他手里也讨不到好，不然许大茂也不会一直让秦淮茹薅羊毛。
而原剧情里秦淮茹是在生下槐花之后上的环，而她在怀着槐花的时候，贾东旭就没了，丈夫都死了为什么还要上环呢？
想到这里，李安业不禁打了个寒颤。
傻柱啊傻柱，你说你图什么呢……
这会子何雨柱在李安业的脑海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戴着大绿帽子的形象。
下班回到四合院的时候，一大妈笑呵呵地等在院子里头，一看到李安业推着自行车进来，就神神秘秘地拉着李安业的胳膊，让李安业去看看自己的房间。
李安业一打开门之后就发现屋里多了几件新家具，原先的半套桌椅也变成了一整套，还增加了一个柜子和一个书桌，看起来就跟之前那套黄花梨桌椅是一套的。
“那个寄卖的人啊，打听到是我们买了这一套桌椅，就直接把剩下的一套给我们送过来了，比走信托商店要便宜了好几块钱呢！”
李安业看着自己的屋子终于有一个家的感觉了，衣服也不用拿大木箱子装了，也十分开心。
问一大妈花了多少钱，可一大妈却不肯说，“这是你舅舅舅妈给你凑结婚用的36条腿，你就乖乖地准备娶媳妇，管那么多干嘛呢！”
“这还差几样，再慢慢寻摸吧！”易中海也笑眯眯的，对李安业屋子里的家具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晚上吃饭的时候，聋老太太也来了，易中海和李安业还有聋老太太喝了一会酒，主要是消灭桌子上的野猪肉。
上次傻柱熬的卤水还剩挺多，还能卤不少野猪肉，所以爷俩都是敞开了吃，这还没过年呢，家里就已经有了过年那个气氛了。
一晃就到了月底，李安业领到了一半的工资，当即就去供销社买了两条大前门回去孝敬给易中海。
“舅舅，过年了咱抽点好的。”李安业笑眯眯地将两条大前门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易中海嘴上说着花这个钱干嘛，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心里应该是已经乐开了花。
“我赚钱不就得孝敬舅舅舅妈吗？”说着李安业从兜里翻出一瓶上海牌的雪花膏递给一大妈。
“舅妈，冬天擦点雪花膏，防止脸被冻裂了！”
一大妈拿着雪花膏也是乐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我都这个年纪了，你买小姑娘的东西给我干嘛……”
“小姑娘用得，您也用得。”李安业露出一口大白牙。
“再说了，我这个外甥孝敬舅舅舅妈，那不是应该的？”
听了李安业的话，两口子心里都熨帖得不行。
看着李安业一发工资就忙不迭地给自己买东西，二人心中都十分感慨，如果生个儿子，应该也是这个模样吧……
周末的时候，李安业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用第一笔工资叫上易中海和一大妈去全聚德吃了一次烤鸭。
家里的野猪肉还没吃完呢，这会李安业又带着他们吃烤鸭，一大妈直说这日子比过年还滋润。
李安业领了半个月的工资，一共是16块5毛，刨去给一大爷买的两条大前门6块5毛，一大妈的雪花膏1块3毛钱，再加上全聚德吃饭花了5块1毛钱，李安业手里的工资还剩3块6毛钱。
加上之前王建民退回来的，勉强凑够了二十块多一点点。
不过吃完全聚德回去之后，一大妈立马又给李安业拿了五张大团结给他，让他下回采购的时候遇到喜欢的菜，只管买回来，不用替易中海省钱。
李安业自然也没有拒绝，毕竟他身上的现金不多了，下个月的采购任务还需要他提前垫付呢！
这个月出差回来之后李安业基本上就在办公室看书，和同事聊天打发时间。
月底了，勤奋的采购员一半都提前完成了采购任务，所以月底是采购科比较轻松的时候。
不过下个月开始，李安业就要拿着三沟村的介绍信，去边上的村镇进行采购了。
第43章 天真的秦京茹
李安业精神抖擞地骑着自行车载着易中海往工厂去，他脖子上戴着一大妈新织的围巾，围巾下面还挂着一根绳子，绳子两端连接着两个厚实的皮手套。
脚上的皮鞋也换成了翻毛棉鞋，四九城似乎一转眼就结了冰，皮鞋已经穿不住了。
这双翻毛棉鞋是千层底的，一针一线都是一大妈的爱啊！
今儿是元旦，李安业这个月完成采购额，就可以拿到一整个月的工资了。
而且昨儿王建民还跟他谈话了，郑师傅回来之后跟厂里大力表扬了李安业，估摸着过完年之后上班，李安业就能转正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安业开心之余也有些压力山大，要知道七级采购员每个月的采购额可是升到了80元。
而自个目前还只有一个采购据点，看来这一个月有的忙了，必须多打下几个采购据点，明年才不至于那么累。
李安业骑着自行车在四九城里，大街小巷上都贴满了标语，“送走1964，迎来1965。”
来到办公室，李安业点过名之后，就揣着介绍信，往三沟村隔壁的秦家村去了。
看到这个秦家村的时候，李安业就一度怀疑这是不是秦淮茹的老家。
如果是的话，那今儿可能可以见到一手的秦京茹了。
这妹子也的确跟她姐姐一样，长得特别漂亮，就是有些傻白甜。
许是看姐姐嫁到城里了，她也是削尖了脑袋一心想要往城里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被许大茂给截胡了。
到了秦家村之后，李安业就看到了几个小孩子在村口嬉闹，于是停下自行车，假装在兜里面掏了两下，将空间里的糖果拿了出来给孩子们一人分了一颗。
拿到了糖果的孩子们当即就打消了对陌生人的防备，恐怕这会李安业让他们跟着走他们都会乖乖听话。
不过这个年代的治安确实没得说，也不用担心会出现拐卖的情况，毕竟这个年代的人们对坏人还是0容忍，一旦发现坏分子，那可是全民皆兵。
孩子们领着李安业来到村支书的家里，李安业将介绍信递给了秦家村的村支书，顺便还给村支书塞了一包大前门。
由于是在村支书的家里，并没有外人，所以李安业也不用避着，光明正大地将烟塞给了村支书。
“既然是熟人介绍的，那肯定没有问题。”村支书本来还看着介绍信一直皱眉，收下李安业的烟之后立马眉开眼笑的，吩咐自家媳妇去村里面通知一下，把要换钱的东西拿过来。
“年底了，咱们村还剩了不少棒子面，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一并带回去。”
李安业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大概有多少啊？”
“五六十斤的样子吧。”
“我要了我要了！”棒子面这东西虽然重一点，但不像大白菜那么占地方，自行车能带的东西就那么多，所以棒子面是采购的最好选择。
但五六十斤的棒子面也的确太多了，不过李安业并不打算放弃，他可以分两趟来运，再到空间里面夹带一些，这样骑车也没有那么费力。
“行，那我从仓库里面给你拿出来。”
李安业跟着村支书来到生产队的办公室，村民们已经在外边排起了长队。
这个年代大家想要出去一次还需要介绍信，而介绍信这个东西也不是随便就能开的，所以听到村里面来了采购员，大家伙都把存着的鸡蛋面之类的拿出来换钱准备过年。
李安业轻而易举地就在队伍里面看到了一个娇俏的小姑娘，梳着两个牛角辫，站在一众人里面也是鹤立鸡群的。
看来这个秦家村果然是秦淮茹的老家没错了，看到秦京茹之后李安业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说来也真是巧，许大茂就在隔壁的三沟村放电影，居然没有遇上秦京茹。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遇上了，说不定秦京茹当时就被拐走了，那还需要等到秦京茹给她去相亲啊？
毕竟这姑娘的智商，还真不算太高。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分两次来运了，所以李安业坐下之后收购起来也有底气。
轮到秦淮茹的时候，她怀里抱着两个水灵灵的大萝卜，这可比其他村民的小米鸡蛋差多了，看来这姑娘家境也确实不怎么样。
李安业看着两个水灵灵的大萝卜，也有些馋，于是就按照萝卜的收购价格给拿下了。
秦京茹一脸崇拜地凑过来，“同志，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事？”
李安业抬头瞄了她一眼，让她站在自己旁边，别挡着后面的人上来卖东西，“什么事啊？”
“城里面是不是特好啊？”秦京茹眨巴着两只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李安业。
李安业低头笑了一下，“还行。”
“我姐说城里面可好了，我姐就嫁到城里面了，我以后也要嫁到城里去！”秦京茹一脸向往的模样。
李安业憋住笑，看来秦淮茹把尊严和自信都放到老家这里来了。
“是吗，祝你嫁个好人家。”
秦京茹虽然长得十分俏丽，但李安业觉得她不是特别聪明，不过这样的姑娘跟了许大茂也确实有些可惜。
“不过呀，城里面的男人都坏得很，老是喜欢骗你这种小姑娘，你可要擦亮眼睛了。”李安业提醒了一句。
秦京茹闻言“咯咯”地笑了，“我这种是哪种小姑娘啊？”
周围的村民看着秦京茹一个劲儿地缠着采购员，都影响到他们卖东西的进度了，于是出言提醒道。
“京茹啊，等采购员同志忙完你再问他城里面的事情吧。”
“是啊，我们后边的都等着呢！”
秦京茹闻言嘟了嘟小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离开了，“同志，你忙完我再过来。”
李安业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原剧情里的秦京茹有些市侩，现在看来估计是跟着秦淮茹进城之后秦淮茹跟她说了些什么。
这会儿，小姑娘还是天真灵动的。
忙活完后，李安业统计了一下，六十斤的棒子面就给解决了7块8毛的收益，再加上这会在村民手里收购的杂七杂八的一些副食品，今天一共解决了13块钱的采购额。
只不过要来回两趟才能将东西全部运回工厂。
第44章 于书记来信
李安业拿着东西给自行车装车的时候，秦京茹殷切地过来帮忙了。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李安业只能跟她说，城里人都很注重名声，所以如果秦京茹想要嫁到城里面去，就要格外注意自己的品行。
尤其是不能跟有妇之夫乱来，否则就算秦京茹嫁到城里之后，在城里面也是寸步难行的。
许是怕秦京茹这一次又轻易地被许大茂给忽悠走了，李安业挑了几个现代原配打小三的故事讲给秦京茹听，成功地把小姑娘吓得够呛。
看自己唬住了秦京茹，李安业也就骑着自行车回城了，路上他观望了一下没人，就把最重的棒子面放到了空间里面，自行车上的重量一下子就锐减了。
回到四九城之后，李安业先给这第一批东西办完手续之后，然后再骑车折返到秦家村，运第二批。
李安业将东西寄存在村支书办公室，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偷，这样折腾到快到下班时间了，才把第二批东西的手续给办齐全。
看着车间的工人已经出了车间往厂门外走了，李安业也不打算回办公室了，直接上易中海回到了四合院。
晚上易中海家依旧飘散着卤肉的味道，引得院里的小孩不顾外面的天寒地冻，也要捧着饭碗蹲到家门口吃，就为了让肉香给他们下饭。
大人们也只要孩子们不去易中海门口，对这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他们都馋得不行，也别说这些小孩了。
棒梗把眼前的稀饭一推，“我也要吃肉。”
秦淮茹今儿去街道办领了定量，所以并不是和之前月底一样喝的是米汤，而是浓稠一些的稀饭了。
但棒梗还不满足，他撅着小嘴，“凭什么他们家可以天天吃肉？”
秦淮茹瞪了棒梗一眼，“爱吃不吃，想吃肉你给人家做儿子去，那你天天有肉吃。”
棒梗看母亲生气了，当即有些后悔，但又抹不开面子，也就僵在座位上生闷气。
贾张氏心疼地搂过棒梗，数落秦淮茹，“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孩子想吃口肉你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傻柱也真是的，多久没给我们送过肉菜了?是不是偷偷在食堂吃掉了？”
“妈，人傻柱也不是天天能弄到肉的。”秦淮茹对于自家婆婆的胡搅蛮缠有些不耐烦。
“再说了，今儿早上棒梗才刚刚喝过猪血汤，这会儿又吵着要吃肉，咱们家什么条件你也知道。”
由于秦淮茹的户口是顶替了贾东旭在厂里的名额之后才转为城市户口的，三个孩子都是她是农村户口时候生下来的，必须等三个孩子初中毕业之后才能由街道办经手改为城市户口。
所以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由定量，到了月底说不定连米汤都喝不上，贾张氏也好意思说出“孩子就想吃口肉怎么了？”这样的话来。
“知道了知道了。”贾张氏白了秦淮茹一眼，“知道你辛苦。”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可一点儿也不觉得秦淮茹辛苦，毕竟这个儿媳妇在外面朝男人勾勾手，就能换上两个白面馒头。
……
第二天李安业去上班的时候，被门口的保安给拦住了，李安业有些奇怪，毕竟这又不是采购回来，保安拦他干什么呢？
那个拦路的保安也接过李安业的烟，所以一见他就是笑嘻嘻的，“传达室有封你的信，你跟我来拿吧。”
李安业一听更好奇了，他来这个世界也不久，谁会给他寄信呢？
而且还寄到单位上来了。
他跟易中海打了个招呼，让他先进去之后，就跟着保安来到了传达室。
保安把信递给李安业，李安业接过来一看，信封上的抬头确实写着“李安业收”，而末尾是北台公社。
李安业估摸着是于书记写过来的，毕竟那时候他还和于书记探讨了不少美食呢，他也觉得在这个年代遇上一个这么会吃的，真是不容易，当下和于书记就有点莫逆之交的意思了。
给保安散了一根烟之后，李安业就拿着信回到了办公室，拆开信一开，李安业乐了。
原来是北台公社里养的几头猪要出栏了，除了给他们城里面的厂子采购去三头之外，公社还留了几头准备宰了过年吃。
到时候公社里的家家户户也能按照人头分到猪肉。
但是北台公社前阵子不是打了很多野猪嘛？本来这两头出栏的猪是要按人头分给公社里的成员的，但很多村民他们不想要，想要将他们的份额换成钱，毕竟现在家家户户里都有不少野猪肉。
于是于书记就想到了李安业，李安业临走的时候也跟于书记坦白了，其实他根本不是什么司机，只是厂里一个采购员，对开车有浓厚的兴趣，所以才临时上阵，拉了下伤员而已。
于书记听了之后，直夸李安业有胆色。
这不，下面的村支书跟他一反映这个情况，他就立马给李安业写信了，让他收到信就出发，他这边能够等李安业两天，等他来了再宰猪。
李安业看完信之后，脸上的兴奋的表情简直就是溢于言表，但很快他又高兴不起来了。
到运输科借车借司机的话，起码要提前10天递申请条过去，还不一定能够通过，毕竟李安业这会儿级别也不够。
北台公社那边的猪也看就要宰了，运输科那边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但是采购科是允许采购员去四九城之外的地方采购的，并且大为鼓励，只不过和出差的兴致不一样，科里只报销来回的车费。
而且是有车票的才能报销，你在村里面做的什么牛车驴车的，是不能报销的。
而去外地采购这种事情费力不讨好，所以大多数采购员都不愿意出去。
毕竟这种时候，四九城里厂子和厂子之间的青年劳工干架都是正常的事情，你还跑到别人的地盘子上去采购，这要是被抓到了……
但李安业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如果这次能成的话，那么他不仅他这个月的采购任务可以完成，说不定下个月转正之后的采购额都能给他解决了。
毕竟科里面的采购任务之外多出的采购额，是可以累积到下个月的，但最多累计三个月。
第45章 你瞅啥？
李安业来到王建民的办公室，跟王建民把北台公社来信这事跟他说了一下。
王建民本来还是挺感兴趣的，但听说于书记只同意让李安业收购村民不要的配额，就兴致缺缺了。
“不是我打击你啊，这年头很少有人愿意拿猪肉来换钱的。”王军建一副不太看好的模样。
“没事科长，就当我出去历练历练了，您给我开个介绍信呗！”
王建民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你一个人去出差可一定要注意安全，毕竟这去外面采购，可不像在四九城周边。”
“放心科长，我会注意的。”李安业保证道。
王建民也不含糊，给李安业开具了买火车票的介绍信，招待所的介绍信，另外还给了李安业三张空白的介绍信。
“这三张空白介绍信是给你应急用的，你可不能乱来，不然到时候连累我跟你一起吃瓜落。”王建民将信件给李安业之后，再三叮嘱道。
“您放心！”李安业笑眯眯的。
这王建民不得不说还真是一个好领导，做事情面面俱到的，连路上可能会遇到突发情况都想到了。
拿到了介绍信之后，李安业马不停蹄地回了一趟四合院，跟一大妈说了自己要去隔壁城出差的消息。
一大妈听了虽然有些担心，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塞给李安业30块钱，嘱咐他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安业将介绍信和一套换洗的贴身衣物放到大公文包里，就直奔火车站了。
靠着介绍信花了6毛钱买了一张去隔壁城的硬座票，两个小时后发车，就安心地等在候车室里面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火车站和后世一样，小偷比较多，所以李安业只能将公文包紧紧地搂在怀里。
介绍信钱还有一些粮票他都放到空间里面了，公文包里就只有一套衣物而已，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个包他还挺喜欢的。
本来他应该去街道处换一些全国粮票的，但这次时间比较紧，他担心换了之后就赶不上火车的。
反正他空间里面有很多面包饮料零食什么的，总归饿不死就成了。
就在李安业无聊的等火车的时候，突然发现隔壁一个中年男人靠在座位上打起了瞌睡，而一个穿着黑色棉袄，戴着灰色围巾的年轻人，正在一点一点地将中年男人怀里的公文包拿起来。
中年男人似乎睡得很熟，手只是虚虚地搭在包上，所以年轻人很容易就将包拿出来一大半。
许是感觉到了李安业的视线，年轻人转过来头来，用他的一双吊眼狠狠地瞪了李安业一眼，示意李安业不要多管闲事。
本来李安业也确实不打算管的，毕竟能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睡大觉，这不纯纯缺心眼子么？
但被这个年轻人一瞪，李安业当即就不乐意了——妈的你偷东西还敢瞪我？
李安业直接就站了起来，大喝道，“干什么呢！”
这暴雷似的声音当即就让小偷僵在了原地。
然后三步化作两步，上前一把薅住那个小偷的领子，李安业的个子比小偷高了整整一个头，这被李安业突然薅住领子，小偷感觉自己双脚都快离地了。
此时那个缺心眼的中年男人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怀里的公文包不翼而飞了，再看面前的李安业和那个年轻人，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当即也一把抓住那个小偷的手，高声喊道，“有小偷，来抓小偷了！”
这一喊立马吸引了不少热心人士的注意，纷纷往这边赶了过来，将李安业和那个小偷围得水泄不通。
火车站的乘警这会也过来，将小偷给带走了，临走时还问了李安业是哪儿工作的，李安业照实交代之后，那乘警也没说什么，和同伴一起押着小偷就走了。
“兄弟，可真是谢谢你了！”那个中年男人单手抱着失而复得的公文包，另一只手握住李安业的手上下摇摆。
李安业毫不在意地说，“没事，主要是那个小偷太嚣张了。”
本来他老老实实偷他的东西，自己也老老实实在旁边凑个热闹，谁知道那小伙子居然这么嚣张，居然还威胁他。
他李安业吃软不吃硬，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了。
二人寒暄了一阵后，重新在候车大厅坐了下来，围观的人群也散了。
毕竟这种场景，在火车站是经常发生的，这里除了乘客就是小偷，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在聊天中李安业得知，这个中年男人和自己的目的地一样，也是要去北台公社的，李安业正愁下了火车不知道怎么坐车去镇里呢！
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过来送枕头。
这个中年男人叫詹为民，是四九城红星纺织厂第二车间的副主任，这次去北台公社是探望自己的姑姑的。
“安业兄弟啊，刚刚要不是你，我可就难了！”詹为民一脸后怕，“我介绍信车票全在里头呢！”
“听说我姑姑病了，我这次也是去探病的，这要是丢了，恐怕回去我老娘饶不了我。”
李安业打着哈哈，“没事没事，举手之劳。”
詹为民得知李安业也是要去北台公社，变得更加热情了，直呼这就是缘分呐！
李安业也有意和这个詹为民结交，毕竟这年头布票不太好弄，因着前一段时间给自己添置衣服，一大爷一大妈两口子这么多年存下来的布票全霍霍光了。
如果能在詹为民这里弄到布的话，那么过年就能给一大爷一大妈扯点布做新衣裳了。
其实鸽子市也要布匹卖，但基本上都是劳动布，李安业也没往鸽子市那边去想。
毕竟一大爷一大妈的衣服基本都是劳动布做的，只有一大妈有两件碎花的袄子。
所以李安业打定主意要跟詹为民打好关系，而詹为民听说李安业是轧钢厂的采购员之后，也存了点小心思。
虽说李安业的级别不高，但采购员可是公认的八大员之一，现在除了领导，就是采购员家里能三天两头吃上肉了！
而詹为民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去北台公社探病，还不是姑姑在心里面说了公社过年要宰猪，让他过去拿些猪肉。
这不，他娘老子接到信就把他赶出家门了……
第46章 老友与小友
上了火车之后，李安业和詹为民的座位也离得不远，詹为民索性给李安业旁边的男人散了一根烟，跟他换了座位，一路上和李安业天南海北地聊着。
下了火车之后，詹为民轻车熟路地领着李安业上了去北台公社镇上的大巴，并告诉李安业待会儿下了大巴他姑姑应该喊了牛车在镇子口等他，让李安业可以跟他一起走。
李安业听了也正是求之不得，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要腿着去北台公社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路上随便做了件好事，那回报真是杠杠的。
下了大巴之后，果然有个小老头坐在一头大黄牛身后，正等在镇子口呢，詹为民领着李安业上了车。
上了牛车之后，李安业就试探着开口了，“兄弟，你那儿能弄到不要布票的布吗？”
詹为民听了之后，笑了起来，“这不是什么难事，甭管是单色的还是碎花的，我都能弄来。”
李安业闻言沉吟了一下，詹为民是纺织厂车间的副主任，想必也是不缺钱的，但听了詹为民的来意，李安业估摸着他是缺肉的。
“要不这样，回去之后我拿猪肉和鸡蛋跟你换布，换同等价格的布就行。”
詹为民听了一脸不可思议，“那兄弟你有些吃亏啊！”
这年头，布票虽然稀罕，可布的需求并不是特别高，在鸽子市，受欢迎的反而是肉票和鸡蛋票，如果平换的话李安业确实是吃亏的。
“这有啥吃亏不吃亏的，你能弄到布，我也能弄到肉和鸡蛋，这就是平等交换。”李安业一脸神秘莫测，递给詹为民一根烟，压低声音，“这叫什么，这叫各有所长！”
詹为民听了之后不禁捧腹大笑起来，“你这个年轻人，可真有意思！”
他没有想到李安业看起来这么年轻，可这觉悟比一般的中年人还要高。
“那就这么定了，待会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回去之后欢迎随时上面以物换物。”
“行。”李安业露出一口大白牙，心里盘算着过年要给一大爷弄一身中山装，让小老头也神气神气。
说起来也是院里的一大爷，一大把手，平时穿劳动布也就算了，过年的全院大会上，怎么着也得换上一身中山装，给小老头充充体面。
再者就是一大妈，李安业可瞧得真真的，只有两次出去下馆子的时候，看一大妈换上了碎花棉袄，其余时候可都舍不得穿。
毕竟这年头就只有劳动布最便宜，劳动布做的外套是大家常穿的，可翻来覆去也就深蓝色和灰色两种颜色居多。
二人一路抽着烟，抽烟的时候也不忘给赶牛车的老人散上一根，就这样坐着牛车一路谈天说地的，晃晃悠悠地到了北台公社。
这一次来北台公社可比李安业上一次来要难多了，到地方之后他感觉全身酸软，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这一路上火车大巴牛车那是换了一个遍，哪能跟上次小汽车直接送进来比呀？
跟詹为民道别之后，李安业拿着介绍信去招待所要了一个双人间的床位，花了五毛钱。
一个双人间是一块钱，但如果只要其中的一个床位的话，就只要五毛钱，另一个床位招待所会安排另外的客人进来。
如果当天没有客人的话，就算是五毛钱开了个双人间了。
安顿好之后，李安业才往公社书记办公室去了。
于书记一见到李安业，就高兴得合不拢嘴，鬓边的白发看起来都要黑了一些，李安业从兜里拿出两包大前门塞到于书记的兜里。
虽然他和于书记之间有种莫逆之交的感觉，但人家好心写信过来给李安业创造采购额，李安业也不能不懂事不是？
朋友吗，你来我往关系才长久。
于书记也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收下了李安业的烟，“就当是小友对老友的孝敬了！”
“那是，老友这么照顾我，小友不能不懂事啊！”李安业也笑眯眯地说道。
“上次的野猪肉，回去让我们院里的厨师给卤了！”李安业说着从包里面掏出一个饭盒，里面正是装的用傻柱的卤水卤的野猪肉。
他出门前特意让一大妈给他装的，想起于书记上次谈起野猪肉的时候，那个回味的样子，李安业估摸着这份礼物应该才是他最喜欢的。
果然于书记一看到李安业手里的饭盒，眼睛就直发光，接过来打开之后，先是陶醉地闻了一下，“就是这个味！”
说完也不管自己手干不干净，直接上手捏了一块放进嘴里。
“我说小友啊，你这个厨师可不一般噢！”于书记似乎还在回味刚刚咽进肚子里的野猪肉。
李安业看着于书记这般陶醉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我说老友，这还是你告诉我野猪肉好吃的，怎么这会成这样了！”
“你不懂，这可比我之前吃过的还要好吃！”于书记一脸李安业吃不懂好东西的模样。
李安业心里寻思，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傻柱啊。
不过也确实，原剧情里不就有个大领导是傻柱厨艺的忠实粉丝嘛，能让那种级别的人奉若上宾的傻柱，厨艺能差到哪儿去。
许是因为傻柱一直蜗居在厂里的食堂里煮大锅饭，所以李安业打心底里也对他稍微看轻了一些。
“这样，我回去之后问一问他卤水的配方，他要愿意告诉我啊，我就写封信给你寄过来。”
于书记听了，那自然是欢喜得不行，但他也告诫李安业不要强求，如果人家不愿意给就算了，犯不着得罪一个厨艺这么好的厨师。
在于书记的嘴里，简直把傻柱当成了厨师界的艺术家，还没见过面呢就尊敬得不行。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之后才说起正事，现在公社里留下的两头猪分别的是一只二百三十六斤的，一只一百五十斤刚刚到达出栏重量的。
“村民的意思我也知道了，大部分人只愿意卖一半，另一半还是要留着家里吃。”
李安业闻言也不在意，毕竟他这趟是坐火车过来的，所以也拿不了多少猪肉。
“我给你留了五斤板油，够意思吧？”于书记拍了拍李安业的肩膀。
李安业张大嘴巴，似乎有些不相信，“五斤板油！？”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板油可是最招人稀罕的东西，不仅能够熬出猪油，剩下的猪油渣也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没错。”于书记脸上笑出了褶子，“那头二百来斤的板油多，我就给你留了五斤。”
“这个是大家一致通过的，毕竟你上次帮忙送到镇上的伤员，有几个医生可说了，再来晚一步人就没了！”
“所以啊，这是咱们北台公社的一点心意。”
第47章 “无赖”老太太
回到招待所李安业的心情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那可是五斤猪板油啊！先不谈农村，毕竟有些地方靠着山，山上野物山货什么的，生活在那儿的人就能活得很滋润。
尤其是这个年代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那些地方，外人都以为穷，但只有李安业知道那儿是棒打狍子瓢舀鱼。
但就单单那城里面比，恐怕就整个四九城里能吃得上的猪油的人家也是少得可怜。
猪肉厂里面的领导肯定也不缺的，但一头猪上的猪板油就那么多，可不是猪肉能比的。
肉亭里卖猪肉的时候，可没有卖猪板油的。
一想到回去之后，能吃上一口炸得金黄酥脆的猪油渣，李安业就有些睡不着觉了，口水都分泌了不少。
估摸着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不会再有人安排到他住的双人间里面了，于是李安业去打了一暖水瓶的开水，准备泡一碗泡面喝。
由于是公社的招待所，现在整个招待所就住了李安业一个人，毕竟过来探亲的一般都是住在亲戚家，不会花这个冤枉钱来住招待所。
而平时在四合院你们家晚上吃什么，那邻居可是门儿清，所以李安业一直没有敢把泡面拿出来吃。
李安业将泡面盒子打开，撕开调料包将调料撒在面板上，接着又打了一个生鸡蛋进去，这才将暖水瓶里的开水浇在鸡蛋和面饼上。
再拿招待所的圆镜子盖在泡面盒上面，焖上五六分钟的样子就可以吃了。
现在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泡面的香味，如果这时候有个人突然进来，李安业还真有些说不清。
不过好在等到李安业将泡面吃完，把泡面盒子扔到空间里面，招待所也依旧是静悄悄的。
好久没有吃过泡面的李安业，将泡面的汤都喝了个精光。
第二天就是公社宰猪的日子了，李安业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围观公社宰猪。
先送上屠宰台的是那刚达到出栏标准的猪，几个年轻人合力将猪绑住四只脚，倒吊在一根粗壮的木头上。
接着屠夫将刀磨得锃亮，对着猪脖子来上了一刀，下面还有一个大盆接住流下来的猪血。
李安业这也听到了真正的杀猪的嚎叫，过了一会儿，血放得差不多了，猪也停止了嚎叫。
接下了就是屠夫分解猪的专场了。
这头新鲜刚宰好的猪，就被屠夫分割好，运到公社的食堂，村民们早已拿着钵子在那儿排队，等着分猪肉了。
而李安业这会也在食堂里面开设了一个收购猪肉的地方，于书记还派了一个年轻人帮他记账册。
村民们自然是还记得李安业的，这会看到收购猪肉的是李安业，不由得多卖了一些给他，尤其是那些伤员的家属。
“老太太，您也留点给大嘎他们啊！”李安业看着面前熟悉的老太太，依旧是有些哭笑不得。
老太太把新鲜领到的猪肉全放在他面前了。
“这不是帮你完成任务吗！”老太太虽然牙都缺了，但讲话还是很清楚。
“不行啊，您给自己留点吧！”李安业可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虽然是他的任务，但也不能让别人吃亏不是？
“家里还有很多野猪肉呢，都是公社里面体谅大嘎受伤了，都送的！”老太太冲李安业摆了摆手，表示这些猪肉不算什么。
李安业叹了一口气，“老太太，这自己养的猪可比野猪油水多，那是拿些回去给大嘎补补身体吧！”
老太太看李安业死活不肯收，又玩起了无赖，连钱都没要，转身就离开了。
后面还有村民排着队，李安业也不好离开去追她，只是叹了一口气，让旁边记账的村民不要把这笔猪肉记进去。
家养猪的肉收购价格是八毛三一斤，李安业由于这一趟是坐火车来的，一双手也拿不过来太多东西，所以就只收纯肉。
在村民们的热情支持下，李安业发现收的猪肉有些超出了他的语气，已经达到了八十斤的样子，这些他估摸着自己应该带不回去。
可眼看着这个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李安业咬咬牙还是继续收了十斤，一共九十斤猪肉。
这可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要知道两头猪加起来的纯肉估计也不过三百来斤的样子，而自己一个人就收购走了八十斤。
李安业心想估计是那些村民应着收猪肉的是自己，所以都愿意多卖一些给他吧……
他是没有想到自己举手之劳居然被这群人记得这么牢，不禁心里有些感动。
果然，无论哪个时代，最淳朴善良的都还是劳动人民啊！
这一趟李安业收购了90斤猪肉，打算给自己留下十斤的样子，反正如今这个天气也不怕猪肉会坏，所以这一趟他的采购额一共是66块4毛。
加上前天下乡采购的两趟，不仅提前完成了这个月的任务不说，还累积了二十多块钱的采购额到下个月。
村民们热心地给李安业送来两个结实的麻袋给李安业装猪肉，于书记也派人将答应给他的五斤板油拿给了他。
将东西寄存在食堂之后，李安业端着大嘎奶奶留下的猪肉，沿路问着村民找到了大嘎家。
李安业从门口看见三嘎正坐在院子里掰玉米棒子，连忙轻声招呼他过来。
“李哥，你怎么来了！”三嘎看见李安业十分惊喜。
李安业将手里的猪肉给到三嘎手里，“这是你奶奶分到的猪肉。”
接着他又从包里拿出来一盒大前门，“这是我慰问你大哥的，让他好好养身体。”
三嘎端着猪肉一个劲儿地摆手，“李哥我们还没感谢你救了我大哥呢，哪还好意思要你的东西！”
“你要把我当哥你就收下。”李安业虎着脸，一脸严肃地看着三嘎。
三嘎看李安业不似作假的模样，只好接过烟，“李哥你进来坐坐吧！我大哥正在里头养伤呢！”
“我就不进去了，我这次是来采购的，马上就要离开了，下次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李安业笑着说完，朝着三嘎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三嘎端着猪肉进门，就被自家奶奶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把猪肉倒到缸子里的时候，大嘎奶奶发现碗底赫然有一张一块钱的钞票
这在农村人眼里也算得上是大钞了，要知道那个时候十块钱的大团结可是面额最大的钞票了！
大嘎奶奶连忙让三嘎拿着钱出门去追，可三嘎一直追到了公社食堂，才得知李安业早就坐着牛车离开了。
上次大嘎奶奶最后拿给李安业的鸡蛋没拿钱，李安业可还一直记着呢。
第48章 熬猪油，院里小孩馋疯了
李安业离开的时候去于书记办公室找了一趟于书记准备告别，但于书记没在办公室里面。
想着再晚可能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回四九城的火车了，李安业就在于书记的办公桌上留下了两包大前门离开了。
于书记回来看见这两包大前门，肯定就明白这是他的告别了。
反正这个月的采购任务已经完成了，还能找科里报销两条大前门，所以李安业索性就把身上的两包烟全部留给于书记了。
他待会装几根苏烟放到大前门的盒子里，路上抽就行了。
牛车一路把李安业送到镇上坐大巴的地方，这可给李安业省了不少事，虽然他早就放了一部分到空间里面，减轻了手上的重量，但依旧很重。
下了大巴到了火车站之后，李安业犹豫了一下花了1块1毛钱买了一张卧铺的票，毕竟硬座的人太多了，而自己提着这么多猪肉也确实太引人注目了。
回到四九城已经是晚上了，李安业把板油和自己的十斤猪肉放到空间里面，只提着八十斤猪肉，艰难地往轧钢厂走。
这个时候城里的公交都已经停运了，他也只能腿着走过去了。
到了厂门口，依旧是老老实实给保安散了一根烟之后，李安业这才进得了厂门。
到了后勤处，后勤处的赵大妈明显有些不高兴，毕竟后勤处值夜班都只是个形式，除了特殊性情况，一般不会有人半夜过来办事。
没办法，面对赵大妈的冷脸，李安业又不合适散烟，只好发挥着嘴甜的优势，哄着赵大妈开开心心地帮他办完了手续。
好在今天财务室值班的是个男人，李安业散了一根大前门之后人就没多说什么，利索地给李安业办好了手续。
这次收购的猪肉依旧是需要厂里财务室给北台公社转账的，毕竟采购员带这么多钱出去也不安全。
办妥了手续之后，李安业拿回了一个空麻袋，出了轧钢厂的大门之后，找了个黑漆漆的小巷子，将空间里的五斤板油和十斤猪肉装了回去。
到了四合院的前门，李安业一推门发现推不动，估摸着是从里面落了栓。
估摸着是自己出门之前没有给一大妈交代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易中海也没有吩咐三大爷给自己留门。
没办法，外面这个温度，要是在外等一宿，估计明早三大爷起来开门的时候，自己已经硬了。
李安业只好将麻袋放在院门口，自己则转去旁边的小巷，在三大爷屋子外的窗口轻声地喊三大爷。
闫埠贵这会已经睡了，迷迷糊糊听到外边有人叫他，于是披着衣服起来了。
“谁啊？”
“我，李平安，我刚刚出差回来，劳驾您给开个门呗……”
三大爷虽然不怎么情愿，但毕竟之前也收了李安业不少好处，还是强撑着应下了。
李安业连忙跑到前门等着，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了门内开栓的声音，闫埠贵将大门打开一条缝隙，让李安业钻了进来，数落道，“你也是，怎么弄得这么晚啊，大伙都睡了！”
“这不是出差刚回来嘛……”李安业也知道是麻烦了这个三大爷。
不过闫埠贵是最好打发的，只要给他点好处就能让他兢兢业业给你办事。
“我这趟回来带了点猪肉回来，赶明儿我让我舅妈切一小块给您家送去。”
闫埠贵听到李安业这么说，立马就止住了接下来的数落，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不愧是一大爷的外甥啊，局气！”
“那三大爷先谢谢你啦！”
李安业连忙摆手，看着闫埠贵手脚利落地将门重新拴好，笑眯眯地说，“我还要感谢三大爷半夜起来给我开门呢！”
“不然我在外边不得冻成冰雕啊！”
得了好处允诺的三大爷哪里看得出是刚起来的样子，要不是外面实在是太冷，他还能拉上李安业说上好一会儿呢！
李安业进到正院以后，发现除了秦淮茹一家，全都熄了灯，于是就蹑手蹑脚地将麻袋放在了易中海屋里的小厨房，接着就回房间睡觉了。
虽说这个月自己都可以摸鱼了，但每天的点名还是要去一趟的。
第二天一大妈就发现小厨房里多了个麻袋，打开一看居然是猪肉和猪板油，当时就呆住了。
不过联想到李安业出差去了，估摸着是他带回来的东西。
果然没多久，李安业就打着哈欠过来准备吃早饭了，“舅妈，我带回来一些猪肉和板油。”
“晚上你给我炸猪油渣吃呗！”
一大妈用手戳了戳李安业的脑门，“我看你舅舅给你找的这份工作啊，倒是方便了你肚子里的馋虫。”
李安业只管“嘿嘿”笑着，笑得一大妈再也没了脾气，答应了晚上给李安业熬猪油，让他吃上猪油渣。
易中海虽然嘴上不说，但对着晚上的猪油渣还是特别期待的。
“正好卤水也没有了，明儿请傻柱一起过来卤点卤水，顺便做顿肉吃吧。”易中海抽着烟，补充道。
“舅舅说得对！”李安业立马朝易中海竖起了大拇指，“我也是这样想的。”
“成，你们爷俩心有灵犀，倒显得我是个多余的了！”一大妈笑骂道。
在办公室摸了一天鱼的李安业下班回到家，就搬了个小板凳跑到小厨房看一大妈熬猪油。
一大妈先是将一锅子水烧开，然后把切好的猪板油冷水下锅，焯熟之后用铁勺撇去浮沫。
接着将焯熟的猪板油全部捞起来，放到一旁备用，将锅里的水倒掉之后又加了一点儿水，接着将焯熟的猪板油放进去大火控干水分，接着就转小火慢慢熬油。
这熬猪油的香味一传出去，整个院里的孩子都不淡定了，在家哭着嚎着要吃猪油渣。
没办法，这香味实在是太令人上头的，在撒泼打滚无效之后，孩子们都一溜烟跑到正院的院子里聚集了，大人们连赶都赶不上。
孩子们围在易中海家外面的院子里，也不吵也不闹，就在外面一个劲儿闻猪板油炸出来的香味。
口水一个劲儿地往地上趟，家长在旁边又打又骂的，就是赶不走。
其实他们也没有真的下死手，都盼着一大爷能给他们孩子分上一点猪油渣呢，毕竟猪油渣这东西，可比金子还稀罕！
那金子硬邦邦的又不能吃，可猪油渣……想到这里，家长们都不由咽起了口水。
第49章 被排挤的棒梗
此时锅里的猪板油里的油分已经全部熬出来了，一大妈将猪油渣用漏勺全部捞出来，放在一边晾凉，接着在拿来一个干净的大瓷缸子，这还是易中海升七级钳工的时候厂里面奖励的。
一大妈在瓷缸子底部加入几颗花椒和干辣椒，这样可以使猪油的风味更浓，色泽更白，然后把窝里的猪油全部倒在了大瓷缸里面。
接下来她又着手准备熬制第二锅猪油，毕竟李安业带回来的猪板油有五斤，而猪油的保质期也很长，索性一次性熬完了，省得院里的小孩惦记。
李安业也易中海也注意到了屋外的动静，二人一合计，这年头在院里面吃独食确实也说不过去。
招摇不说还容易引人记恨，李安业也不是大方，只不过他清楚地知道再过几年就要起风了，如果院里的邻居大多对他家有所记恨的时候，那他们家很有可能会在起风的那几年被拉下马，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李安业招呼院里的小孩都在外面排好队，每个小孩可以领一小块猪油渣。
一大妈为了让猪板油里的猪油不浪费，所以切得十分仔细，每块都切得很小，只给院里的小孩一人一块的话，损失也不大。
院里的小孩听到李安业的话之后，顿时一片欢呼雀跃，就连秦淮茹家的三个孩子脸上都洋溢着过年般的笑容。
李安业用一个大碗将晾凉的猪油渣装起来，然后端着碗去院里给孩子们发猪油渣。
“谢谢安业叔叔。”孩子们接过猪油渣之后，对糯叽叽地对着李安业道谢，有些甚至还会给李安业鞠上一躬。
这也让李安业心中十分受用，毕竟懂事的孩子到哪儿都是招人待见的。
不像那个棒梗……
一想到待会也要给棒梗一块猪油渣，李安业心里就是一阵窝火。
但也不能区别待遇得太明显了，容易招人闲话。
毕竟在这个年代，名声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饭可以吃不饱，但你的名声要好，不然的话先不说起风的时候，现在人家也能戳你的脊梁骨，将你戳死。
发猪油渣的时候，李安业用余光瞟见二大爷和三大爷都来了，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家的小孩。
李安业心中不免有些同情他们家的几个毛孩子了，于是笑着招呼二大爷和三大爷进屋，待会留他们吃晚饭，反正待会儿傻柱要过来做饭加吃饭，多两位大爷也不嫌烦。
二大爷和三大爷听了之后，注意力这才没放到自家的孩子身上，笑眯眯地背着手进屋和易中海聊天去了。
“现在吃了，待会回去你爸爸不会骂你的。”李安业将一块猪油渣递给刘光天，轻声提醒道。
其实光天和光福也不用他提醒，知道这猪油渣如果带回去肯定没有他们哥俩的份，所以跟李安业道过谢之后，都不约而同地将猪油渣塞进了嘴里，活像两只偷到腥的小野猫。
闫解放闫解旷还有闫解娣也是如法炮制，吃完之后一口一个安业哥哥，叫得可甜了。
轮到棒梗的时候，李安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了，特意挑了一块最小的，一直留着就是为了给棒梗的。
谁知道棒梗却不去拿李安业手上的，而是伸着黑乎乎的小手就往李安业手中的碗里去，看那样子似乎像是抓一大把。
李安业可不会惯着他，眼疾手快地躲过棒梗这一抓，然后将手里的猪油渣放回碗里，手直接盖住了碗口。
“每个小朋友都只能吃一块，既然你这么不懂规矩，想要抢，那就没你的份了。”李安业一脸严肃地斥责道。
后面排队的小朋友也看到了棒梗贪心不足的模样，纷纷骂起了棒梗。
“你这个小偷，还有脸来排队领猪油渣！”
“就是，我们不跟小偷玩，你快点走吧！”
棒梗毕竟还是个孩子，哪里忍得这么多同龄人一口一个小偷的叫他，当即眼泪就下来了，但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李安业手里的碗。
“我爸爸是一大爷的徒弟，你是一大爷的外甥，你就该给我多的猪油渣吃！”棒梗抹着眼泪，但说话确实理直气壮的。
“别乱攀关系，滚滚滚。”李安业上手推了两下棒梗，把他推离了队伍，也不管他接下来干什么，而是专心致志地给后面排着队的小朋友发起了猪油渣。
小当和槐花看见自己哥哥被李安业撵走了，当即也不排队了，哭着去找棒梗了。
“小偷，走远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跟李安业道完谢之后，将猪油渣踹到口袋里，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推了一把棒梗，将他直接推倒在地。
李安业也只当没看见，甚至寻思这是哪家的小孩，待会儿一定要多奖励他一块猪油渣才行。
棒梗面对同伴们嫌弃的模样，再也按捺不住，从地上爬起来，哭嚎着回家了。
不一会儿贾张氏就骂骂咧咧地从屋子里出来了，“你这个杀千刀的，凭什么不给我们家棒梗猪油渣吃？”
“是不是看我们贾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
李安业瞟了一眼贾张氏，手里发猪油渣的动作未停，“你家孙子上手就要抢，不听话的孩子就没有猪油渣吃。”
接着他就冲着排队的孩子们说道，“记住了吗？不听话的孩子就分不到猪油渣，大家要听话好好排队。”
后面的孩子本来还为着谁排在谁前面闹别扭，可李安业这话一出，立马规规矩矩的了，七嘴八舌地跟李安业保证他们肯定听话。
贾张氏看李安业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即鼻子就气歪了，“这是谁定的规矩，我孙子就想多拿几块怎么了？”
李安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定的规矩，我家的猪油渣，我决定分的猪油渣，我想怎么定规矩就怎么定规矩。”
“孩子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孩子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像极了经过训练的小童子军。
有奶就是娘，现在就算李安业说太阳是蓝色的，孩子们估计都会大声地说一声“是”。
第50章 李安业和贾张氏的召唤术
贾张氏被李安业怼得半天说不出来话，当即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干嚎起来。
“你们快来看啊，一大爷全家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啊，就是不肯给我们家孩子一口吃的啊！”
“东旭啊，你在天上睁开眼睛瞧好了呀，人家是怎么欺负你老婆老娘孩子的啊，东旭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
李安业这下听明白了，贾张氏这是召唤贾东旭，想要贾东旭把他带走呢！
此时傻柱和秦淮茹也结伴回来了，二人一踏进四合院的前门就闻到了一股猪油的香味，到了正院却没成想是这副情景。
贾张氏看到傻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傻柱你快来啊，李安业他欺负我们家棒梗啊，给所有的小孩都发猪油渣吃，就是不给我们棒梗啊！”
“他还记着棒梗偷鸡蛋的事呢，可鸡蛋我们赔了，钱也赔了啊！没道理要这么作贱人啊！”
李安业看贾张氏这又是请贾东旭，又是请傻柱的，叹了一口气，“舅舅舅妈，快来啊，贾家老太太又欺负我！”
本来正院里孩子多就闹哄哄的，贾张氏的哭嚎声被孩子们的嬉闹声给盖住了，李安业这一嗓子，立马成功将二人召唤了出来。
李安业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贾张氏，嘴角一斜，小样，你以为就你会召唤术？
傻柱本来还想上前替棒梗说两句话，但李安业这一嗓子，成功地让他止住了脚步。
在他心里还是十分尊重和信任易中海和一大妈的，毕竟若不是易中海和一大妈，他一个小孩带着妹妹，根本就没法长这么大。
秦淮茹此时也上前想要将自家婆婆扶起来，但贾张氏就是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她也只能作罢。
“怎么回事安业，给孩子们发个猪油渣怎么闹这么大动静？”一大妈从屋里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到地上的贾张氏，但她装作没看见，询问起李安业来。
“舅舅舅妈，是这样的，我给棒梗一块猪油渣，他不要，想把我碗里的全抢走，于是我就把他赶走了，结果贾老太太一出来就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李安业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清楚了。
傻柱也在心中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如果刚刚真的上去帮棒梗说话了，那他岂不是成了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了？
人李安业兄弟家里熬猪油还不忘给院里的孩子每人分上一块，这个觉悟就让傻柱特别佩服，不愧是一大爷一大妈的亲外甥。
此时孩子们也争先恐后地帮李安业作证，毕竟刚刚吃了李安业的猪油渣，就算李安业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也能信誓旦旦地作证。
更何况刚刚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亲眼看见了，就是棒梗和他奶奶不讲理。
李安业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停下给孩子们发猪油渣的进度，此时最后一个孩子也成功地领到了一块猪油渣，开开心心地回到了自家父母身边。
“我看这是安业做得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一大妈和易中海还没开口，三大爷已经抢在前面帮李安业说话了。
二大爷也一副听到了三大爷咬文嚼字的模样，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他三大爷说得不错。”
一大妈忍住笑意，冲着地上的贾张氏说，“老嫂子，你听明白了？不是我们家安业特意将你们家棒梗排除在外，而是你们家棒梗不懂事。”
“老话说得好，贪心不足蛇吞象，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况。”三大爷一个劲儿地卖弄文化人的风骚，将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贾张氏见没有一个人向着她，心中委屈，但碍着三个最有权威的大爷都在场，也不敢继续哭闹，“那小当和槐花也没吃着呢！”
“哥哥不吃，我们也不吃。”槐花虽然人小，但主意挺大。
小当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妹妹，挣扎过后说道，“我也是。”
“你们！”贾张氏虎目一瞪，当即扬起手来就要抽她们。
她们可以不吃，但只要从李安业手里拿了，棒梗吃一块，她们两个女娃分一块，不就好了吗？
这可正中李安业下怀，他笑眯眯地看着院里的人，“大家听清楚啦，可不是我不愿意给她们分，是她们不要。”
因着之前秦淮茹半夜进他房门，半威胁的姿态，李安业对槐花也没了好感，之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李安业只觉得小当是二号白眼狼，槐花倒是不错的。
但现在真正伸出四合院剧情里的时候，他对槐花也没了好感。
秦淮茹是一部分原因，还有秦淮茹能将秦京茹教成那副市侩的模样，想必槐花长大了也不会是个省油的灯。
“还有，贾老太太，我可要提醒你一句，现在可是新社会，你要是下次还把你那死去的儿子挂在嘴边，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我可就报告街道办处置你了，你这可属于封建迷信。”李安业最后回头看了贾张氏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个贾张氏天天没事就是用召唤术，他耳朵都听腻了，还是得让这个贾张氏有点顾忌才行。
喜欢不能用召唤术之后，这个贾张氏能够讲点道理，别动不动就喊他儿子从天上下来带人走。
贾东旭这个人在原剧情中都是一笔带过的，李安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不过看贾张氏这模样，说不定不是从天上下来，而是从地底爬出来也未可知呢？
李安业撂下这句话就进屋了，留贾张氏在原地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看样子是被李安业的话给吓住了。
“行了，都散了吧。”一直没开口的易中海此时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心里对贾张氏的行为也十分看不上。
但贾东旭毕竟和他师徒一场，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该说的李安业已经替他说过了，这样易中海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一大爷都发了话，自家孩子也如愿以偿吃到了猪油渣，大家伙哪还有留在原地的道理，连忙招呼自家孩子回去吃饭去了。
大家唾弃贾张氏和棒梗的同时，心中对于李安业的观感又好了不少。
这一大爷也不知道向哪路神仙许了愿，这李安业来一大爷家之后，一大爷家桌上那肉食可没少过，这会儿猪油都熬上了。
而且这个小伙子也不吝啬，有好东西也会给院里的邻居分上一份，这样有能力又有觉悟的人，谁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