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再也不敢水字数了！
午夜，卡斯特城邦逐渐安静下来。
金色大街44号，一栋位于道路交叉口的二层楼房，整体由砖石垒砌而成，屋顶呈三角状。
房屋的外立面被粉刷成明黄色，迥然于其他建筑，仅有屋顶的灰瓦与金色大街的风格一致。
“新历1578年8月8日，天气……”
卫恩·洛夫特偏头看了看窗外，夜空中一轮红月高悬，隐约可见红月中阴影腾挪，如浮光掠影。
红月照射下，晕红的月光朦胧暗淡，使这黑夜凭添几分神秘面纱。
近处是一盏一人多高的煤油路灯，黑色的灯柱上方是木质灯罩，上宽下窄，透过窗户还能看到灯罩内昏黄的火光，驱赶着黑夜。
他对这些已经十分熟悉。
每天入夜前，当克里姆斯大教堂钟声响起第六下的时候，他就会看到穿着黑色斗篷的点灯人，准时点燃煤油灯。
紧接着，点灯人便会神情肃穆的静立，双手交叉放在双肩，低语道：“赞美黎明之主！”
每每看到这副景象，他心中就会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假如煤油灯没被点亮，是否就代表他们被黎明之主抛弃？
“……晴。”
卫恩这样敲下两个“按键”，拼写出“晴”的金色字样，投入到面前的黑色光幕，好似被虚无空间吞噬一般，泛起几圈黑色涟漪。
与外面点灯人煤油路灯相比，他手上这台“打字机”明显诡异百倍。
橡木底座上，嵌着一个银质的盒子，纹饰很精美，就像是首饰盒那般漂亮。
按住盒子左侧开关，下方便会缓缓弹出一个类似“键盘”的东西——“打字机”。
总共六排，每一排有十二枚“按键”，共计七十二枚代表通用语字符的“按键”，整整齐齐排列其上。
虽然“按键”的做工略显粗糙，但敲击时清脆悦耳的声音，不禁让卫恩回想起前世他在艾欧尼亚大陆奋战的日日夜夜。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没错，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一周前的清晨，他从沉睡中醒来，就发现周遭的一切都换了模样。
起初他还以为是朋友们的恶作剧，把他弄到了影视城。
但在接收完前身的遗留记忆后，他不得不接受已经穿越的事实。
在经历了彷徨、惊惧、失落……
卫恩很快收拾好心态，选择积极面对现实——尤其是在三天前的夜里，他看到一头叼着人类手臂的怪物，从窗口经过后。
他发誓！
那绝对是一头非常恐怖的怪物，长得很像是狼，不过体型要远大的多。
那头怪物身上都被灰白鳞片覆盖，四肢燃烧着苍白火焰，背上还有着一对巨大的翅膀，煽动间划过夜空。
在红月照射下，就好似深渊爬出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即便隔着很远窥视它，卫恩都能感觉到自身的战栗与恐惧，让他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反抗之意。
不过，他也因祸得福——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类似游戏属性面板的东西。
姓名：卫恩·洛夫特
血脉：撒鲁特族裔
职业：无
韧性等级：7（7）（代表身体强度，包括力量、速度、体质等。）
精神等级：8（15+1）（代表精神力量，包括感知力、意志和灵魂等。）
天赋：无
技能：无
生存点：3
【来自异界的生灵，即便你早已接触隐藏在真实世界的神秘，但你无知的认为那就是真实。评价：弱鸡。奖励：生存点+3。】
【你窥视了深邃恶犬，但已经饱餐一顿的深渊种并未在意你的目光，你躲过一劫。评价：为幸运干杯！特殊奖励：精神等级+1。】
【深邃恶犬：幽邃深渊之主的宠物，深渊世界的守护者，穿梭于深渊与现实世界的恐怖恶魔，最喜欢一种名为“人”的零嘴。】
【注释1：发生在你身上的任何神秘侧事物，都可让你获得生存点奖励（参与或者见证）。特殊事件可额外获得特殊奖励。】
【注释2：生存点只可用于解锁知识，提升技能和天赋能力。】
金手指？
卫恩本以为要在这个诡异的世界果奔发育，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虽然这个面板暂时还发挥不了作用，但足以让他对未来充满期待。
因此——
自那天开始，他就决定好好见识一下，这个充满神秘、诡异、魔幻的世界。
不过，
在那之前，他首先要完成一份前身辛苦谋来的差事。
“赞美幽魂之主！卡斯特城邦一如往日的平静，太阳照常升起，红月依旧高悬，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卡斯特城邦情报官，卫恩·洛夫特记。”
这就是前身找到的工作——幽魂学派在卡斯特城邦的情报官！
工作也很简单，只需要时不时将城邦内发生的事情，通过那台“打字机”传过去就行。
而在卫恩顶替了前身的身体后，他就将这份工作继承下来，并发扬光大。
前身一般三天传输一次，卫恩则不同，他日更……啊不，是坚持每天都传递新的“情报”，以换取微薄的薪水。
每份情报不过千字，保底薪水6便士——相当于前世的30块钱。（12便士=1先令，20先令=1金镑）
还不算根据情报价值给予的额外奖励。
而且最关键的！
在幽魂学派内，他还可以通过金钱购买一些知识，比如最基础的冥想法——仅仅只需要2金镑。
看看，连提成奖金制度和积分兑换制度都出来了。
这是什么？
这是格局啊，
活该幽魂学派能做大做强！
所以，在了解到这些之后，卫恩每天都在计算着身上的小金库——1金镑19先令6便士。
只要今天的钱到账，他就可以将冥想法兑换出来。
期望以此打开幽魂巫师的大门，迈入超凡行列。
甚至他都已经将目标定好了——把幽邃恶犬按在地上摩擦。
“嗡……嗡……”
卫恩从遐想中回过神，就见“打字机”旁边的“电话机”正在疯狂震动。
卧槽，
来电话了？
跟“打字机”一样，这台“电话机”是同样诡异的玩意儿——外形酷似奖杯，下窄上宽，纯金色，杯身上是一幅蓝色的火焰画卷。
启动，
卫恩伸手点在“电话机”的宝石按钮上。
幽蓝色火焰从上方喷出，一股冰寒阴冷的气息扩散开，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紧接着，就见一道略显纤细的身影出现在火焰中，并随着火焰的燃烧而虚幻扭曲。
那身影浑身包裹在黑色的兜帽长袍中，只露出轮廓柔和线条优美的下巴，以及……宽广白皙的胸怀。
“卫恩·洛夫特？”清脆冷冽的声音响起。
女人？
情报部门联络官是个女人？
卫恩心里闪过一丝古怪，身体却本能做出行礼动作，微微躬身，尊敬道：“是，联络官大人。”
前身的记忆中，倒是有关于上级联络官的内容，不过仅是【工作条例】中的一条——不要有任何冒犯举动！
简短的几个字，没有原因，没有违反后的下场。
不过，
现在诡异的场景，卫恩已经不想探究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在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后，声音再次响起：“就是你连续几天，将那些垃圾情报传递过来？”
垃圾情报？
这是我在情报里水字数的事情被发现了？
卫恩抬眼瞥了火焰中的身影，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透过兜帽恼怒的注视着他。
他的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他就听那道身影的语气转为愤怒：
“幽魂学派在上！”
“如果我背离教祗，请让黎明教会的杂碎们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担任这该死的夏特兰王国情报部的联络官。”
“如果我不来这里，就不会见到你——卫恩·洛夫特！”
“你这个无耻的薪水小偷，该死的白嫖怪，肮脏的蛀虫……整整六天，你提交的情报加在一起，仅仅价值1便士。”
“1便士啊！！买一磅黑面包的钱都不够！”
“而你，竟然还可耻的拿到了3先令。”
“你的脸皮是豪猪皮做的吗？啊？”
一阵狂风暴雨之后，卫恩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糟糕了！
看来这位联络官大人极不认可他的情报价值，再不做点什么，他怕是立马就得嗝屁。
卫恩心念急转，趁着对方停顿的间隙，小心的组织着语言：“尊敬的联络官大人，这其中是否存在误会？我每天都提交情报，其中涉及到卡斯特城邦的方方面面……”
“呵！”
联络官讥讽道：“包括贫民区里清洁马粪？”
“还有重大事件……”
“比如，克里姆斯大教堂敲钟人是个丑八怪？”
“……”
沉默片刻后，卫恩讪笑道：“大人，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卡斯特城邦近期无事发生？”
“闭嘴！”
联络官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努力找回一位女士该有的优雅：
“五天前，秘调司一位队长遭人暗杀，三天前贫民区神秘失踪超300人，两天前横行科尔多海域的黑珍珠号洗劫了卡斯特城邦港口的货船……”
“该死的！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优雅是不可能优雅了……
果然，还是把他宰了吧？
第2章 兑换冥想法
？？
在他没出门的这些天里，卡斯特城邦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这不是坑他吗？
不过，对面的联络官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在卡斯特还有其他情报官？
卫恩心中如此猜测，面上却是装出苦涩、悔恨的表情，“尊敬的联络官大人，请原谅我的无能，并祈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实际上我也发现了情报来源渠道的贫瘠，所以今日我已成功通过面试，加入一家报社，以期更好的为幽魂学派服务。”
那道身影愣了一下，“你加入报社？加入了什么报社？”
“……是一家小报社。”
“名字！”
哪有人这么寻根问底的？
卫恩扯谎道：“卡斯特工会报，是一家专门服务工会组织的报社……”
咔！
联络官差点将牙齿咬碎，“工会报？亏你想的出来！这样的垃圾报社，能有什么有用的情报？至少也应该是城邦议会公报，教会周报才有用。”
“这个，他们的审核太过严格……”卫恩小声说了句。
就见那幽蓝色的火焰猛地爆发，刺骨寒意扩散开来，好悬没把他冻死。
“够了！”
卫恩连忙低下头，身上的汗水已冻结成冰，让他额头出现一层白色的冰霜。
现在咋搞？
这位联络官好像一副要宰了他的样子。
而他不知道的是——同样的问题，此时也浮现在联络官的脑海中。
情绪都到这儿了，不做点什么，好像说不过去……
过了良久，她才下定决心，“咳，鉴于你近期糟糕的表现，我决定处罚你！”
处罚？
还好还好，处罚总比丢了小命强。
“你现在还没有成为学派内的学徒吧？”
卫恩正等着听处罚结果，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小心的答道：“大人，我正准备兑换基础冥想法……如果您不扣我薪水的话。”
“扣薪水？”
联络官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瞪着他道：“你以为我会扣掉你6便士？”
“当然不是，我相信睿智如您一定会给我一个深刻的教训，而不是扣掉区区6便士。”
联络官深吸一口气，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使用法术。
“为了让你记住这次教训，我决定专门为你布置一项任务！”
任务？
卫恩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火焰里的身影道：“您请说，无论是什么任务，我都欣然接受，并全力完成它。”
“我需要你调查三天前贫民区的失踪案，时间……嗯，就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我希望看到关于失踪案的调查结果！”
调查贫民区？
卫恩想到两天前在贫民区遇到的事情，以及后面系统的提示……不禁打了个冷战，眼神里满是后怕之色。
“大，大人，能否换一个任务？”
“你不想接受这个任务？”
“不，不……”
联络官不耐烦的说：“不管你想不想，这就是对你的惩罚。要么接受任务，要么现在我就让你跟那些人一样，变为失踪人士！”
“……不了，我接受您的惩罚。”卫恩无奈的说道。
还是先蒙混过关再说。
“记住，你只有两天时间。”
说完，那道身影瞬间消散，幽蓝色的火焰随之熄灭。
那台“电话机”也恢复待机状态，杯身上的蓝色火焰刻印有规律的闪烁，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晕脉络涌向腰部的宝石开关，好似在积蓄能量。
当啷，
几枚硬币掉落的声音响起。
卫恩回过神来，缓缓挺直腰杆，活动着差点冻僵的身体。
随后他皱着眉头走上前，打开“电话机”旁边的一个蓝白相间的箱子，取出其中的6便士。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钱存够了，他可以兑换基础冥想法了。
坏消息是划水摸鱼的事情被领导发现了，他不得不踏出房门，主动去探索获取情报。
想到要出门，卫恩就一脸惆怅。
实际上在他吸收完前身的记忆后，他就出过门。
起初几天都很正常，但自从他有了那个属性面板之后，一切就变得诡异起来……
那是两天前，也就是窥视幽邃恶犬的第二天，他去了两条街区之外的贫民区——拉奥斯街区。
那里有一家面包工坊，他在那里花费3便士购买了一磅黑面包。顺路还到街区中段一家露天马戏团看了一会儿表演。
一切看上去都和之前一样。
但就在他回到住所后，他就收到这样几条提示。
【你受到魇境力量侵蚀，精神等级永久减1级。评价：下次就不会那么幸运了！特殊奖励：韧性等级+1。】
【你获得深渊生物——蚀骨母虫的爱意，它十分渴望在你身上繁衍后代！评价：它不介意与你进行一场跨越种族的爱恋。奖励：生存点+2。】
【因你的韧性等级大于8级，蚀骨虫侵袭失败！特殊奖励：韧性等级+1。】
【你受到米彻·索伦森的杀意锁定。评价：一名被蚀骨虫的寄生种，他渴望抓住你进献给蚀骨母虫。奖励：生存点+1。】
【你受到扎米尔·塔帕的杀意锁定。评价：一名深渊教团狂信徒，他只想献祭你的身体和灵魂。奖励：生存点+1。】
【蚀骨母虫：深渊世界最有爱的种族，它可以在任何生物身上释放“爱意种子”——蚀骨虫。受到蚀骨虫侵袭成功的生物，将会在短期内骨骼尽失。
蚀骨母虫喜欢妥善保存目标的皮囊，作为它永远的收藏品。】
当时的卫恩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长串的提示，尤其是关于蚀骨母虫的内容——这是“好看的骨头千篇一律，有趣的皮囊万里挑一”？
哔了狗了！
谁特么想跟它进行跨种族的爱恋？
还有那什么寄生种、深渊教团狂信徒……他真没想到小小的贫民区里，竟然藏着这么多“有志之士”。
仅仅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喜提六道提醒。
若是再出去转一圈，谁知道还会遇到多少变态？
要不是他被什么魇境力量侵蚀，提升了一级韧性等级，恐怕两天前他就凉凉了。
所以，
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卫恩实在不愿离开这座安全屋。
而这些天他提交的情报，都是从报纸上摘抄的，就是从他刚说的卡斯特工会报上。
至于什么入职报社之类，只是他为了自保，编织的善意谎言！
事实上，他有更安全的去处。
但是现在，计划似乎出现了些许偏差。
卫恩深吸一口气，驱散那些糟糕的回忆，为今之计还是努力提升实力保住小命吧！
这样想着，他将钱包打开，倒出所有的钱堆在桌上，再次数了一遍。
一张面值1金镑的纸钞，十五枚1先令的银币，以及60枚1便士铜币，合计刚好2金镑！
接着，他从蓝白条纹箱子里抽出一张空白的申请表，按照“自助兑换机”的使用说明，书写起交易契约。
虽然很难理解“打字机”、“电话机”和“自助兑换机”的作用原理，但前世丰富的见识，让他很轻易接受了这些神奇物品。
就像这个被他称为“自助兑换机”的箱子，它就是一台拥有远程传送物品功能的机器。
每次他提交的情报后，薪水就会出现在箱子内。
另外，想要向幽魂学派兑换物品，同样需要使用这个箱子完成。
正如此时——
“致尊敬的幽魂学派物品管理处克迪尔汗·哈里森阁下！卑微的卡斯特城邦情报官卫恩·洛夫特请求兑换基础冥想法……”
妈的，这份交易契约的格式要求的很严格。
除了名字和所要兑换的物品外，其他内容都是印制在申请表上的，想改都改不了。
卑微？
卑微你大爷！
不过，
卫恩也只能在心里疯狂吐槽，真要他当面质疑，怕是没几条命能活。
根据前身的记忆，他知道物品管理处的处长已经是正式巫师，像刚刚那名联络官应该只是学徒级别。
不过，学徒跟学徒之间也不同。
一般情况，只要学会冥想法的人就可以被称为学徒，也叫初级学徒。
而那名联络官，卫恩推测她至少是高级学徒，甚至很可能即将晋级正式巫师。
他并不清楚具体的差距，但绝对超出想象。
哎，钱啊钱……
如果他有钱的话，兑换列表上的东西，他就可以一次性全换出来。
除了基础的冥想法外，还有魔法初解，符文学入门，炼金学入门，魔药学入门等等知识可以兑换。
没想到都穿越了他还要为钱苦恼。
卫恩将申请表写完，又仔细的检查一遍后，才小心的将其放入箱子内，一起放进去的还有他全部家当——2金镑。
做完这些后，他便将箱子关上，接着按下箱子顶端的启动开关。
嗡！
随着轻微的震动声过后，箱子上白色条纹光芒一闪而过。
卫恩紧张的注视着箱子，眼睛一眨不眨。
千万不要出问题啊，那些钱来之不易啊。
前身存了百多天才攒够……
真要出了问题，他上哪儿再去弄这么多钱？
好在几分钟过后，箱子上代表存在未取出物品的蓝色条纹亮起，这让卫恩悬着的心落了下去。
他连忙打开箱子，将其中的物品取出——一封信以及三卷羊皮纸。
第3章 一颗头，两颗头……
卫恩看了看手里的几样东西。
信是管理处的回信，信封正面写着【卫恩·洛夫特亲启】，背面封死，盖着幽魂学派的信戳——黑色火焰中一对猩红眼睛。
另外三份羊皮纸卷轴略显古旧，分别被一根亚麻绳系着，想来这里面就有他心心念念冥想法。
卫恩将羊皮纸放到一旁，先打开那封信看了起来。
“致卡斯特城邦情报官卫恩·洛夫特阁下，我处已收到你的申请，并审核通过予以发放《基础冥想法》。”
“同时，根据幽魂对学徒的管理条例规定，同步发放《巫师通识》、《贡萨雷斯语（入门）》。”
“请于两日内记录羊皮纸上内容并回传，避免卷轴遗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追寻知识的道路上，死亡不是终点——幽魂学派物品管理处！”
信上的内容很简短，但卫恩已经非常开心。
除了冥想法外，白得的两卷羊皮纸，能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多几分了解。
他将信收好以后，接着打开那三卷羊皮纸。
从外观上看不出区别，他随意打开一个。
“贡萨雷斯……贡萨雷斯……”
只见这张羊皮纸展开后，平整的纸张皱出一张畸形的脸，上面密密麻麻的古怪文字聚成五官，低沉的嘶吼着。
艹，
卫恩手忙脚乱的用绳子将其捆好。
声音立停，羊皮纸也不甘不愿的恢复平整。
“真够吓人的！”
这绝壁是那卷《贡萨雷斯语（入门）》了。
之前他就从前身的记忆中了解到，那些记录超凡文字的书籍很诡异，没想到是这么个诡异法。
那么问题来了，这本卷轴要怎么学习？
总不能是把它打一顿吧？
卫恩表示怀疑。
接着，他小心的打开第二卷羊皮纸。
“还好还好，是熟悉的文字，怪不得这张卷轴那么新。”
第二张羊皮纸是使用大陆通用语——奥尔德语言文字记录，上面写着《巫师通识》的字样。
记录的内容，更是让他欣喜。
这是一卷介绍巫师世界常识的书籍，很多都是他想迫切了解到的内容。
根据上面的记载，巫师是传承最完备的超凡职业，与教会的圣职者、贵族中的超凡血脉以及超凡种族的传承者不同，更加注重创造力。
而经过时间的洗礼，现存活跃的巫师学派共有五个。
除了他所在的幽魂学派外，还有精通元素和占卜预言的灵秘学派，挖掘肉体潜力融合超凡血肉的血灵学派，沉迷傀儡学与机械改造的机械学派，以及热衷于古老秘术的阴影学派。
而幽魂学派则是专注于探索生与死的奥秘，就像信中记录的那句格言——追寻知识的道路上，死亡不是终点。
不仅如此，卷轴上还记录有一些巫师需要注意的事项。
“知识就是力量！但记住，当你追逐知识时，知识也在追逐着你！（第三纪138年，幽魂学派创始人李斯特巫师留。）”
“禁止解剖召唤生物，尤其是深渊生物。（第四纪363年，禁忌巫师格林·斯坦福留。）”
“禁止一切与畸变种恋爱或繁殖的行为！（第四纪568年，畸变巫师雷力·道尔留。）”
“血灵学派回收黎明教会圣职者尸骸（长期有效）。（第四纪2434年，血灵学派传奇巫师加曼·麦卡利斯留。）”
“……”
“不要追逐第四纪之前的一切知识，谨记！（旧历238年，灵秘学派大巫师麦孔·赞因格留。）”
“不要过多依赖禁忌物品，会引发不幸。（新历165年，阴影学派古法斯特留。）”
一共九十九条注意事项。
每一条都是不同的巫师所留，时间更是从第三纪元延续至今。
卫恩不是专精历史研究的史学家，他不清楚具体有多少年，但足以证明巫师职业传承的历史悠久。
并且从内容来看，巫师们各学派之间交流频繁，以及……都挺能作死的。
解剖召唤生物，与畸变种繁殖就算了。
那个回收尸骸长期有效的才是真的奇葩，打广告是吧？
不过同时，他也有了不少疑惑。
比如为什么不能追逐第四纪之前的知识，什么是禁忌物品等等。
这些问题，都留待以后……被抛在脑后！
他才不会为了满足好奇心，去主动接触神秘和诡异的世界，活着不好吗？
这样想着，卫恩看向最后一卷羊皮纸。
犹豫片刻后，他轻轻拿起又紧紧握住，贡萨雷斯语卷轴都那么诡异了，这张看上去更加古老的冥想法卷轴恐怕……
嘶！
麻绳摩擦的声音过后，卷轴被打开。
幻想之中的诡异场景并未出现，卫恩松了口气，看向这张卷轴上的内容。
整张羊皮纸一尺见方，边角并不规整。
仔细观察上面还有一层锃亮的浆层，像是油污般分布在各个角落。
记录的文字……不认识，有些类似刚刚看到贡萨雷斯语卷轴上的那些，他还需要确认。
其他内容……这是画？
只见占据羊皮纸八成位置的画卷，绘制……
不，不是绘制！
准确的说，是由不知名的骨片烙在羊皮纸上，摆成一幅诡异的六芒星阵图。
而在这奇特构造的六芒星下，隐约有一幅怪异的画。
可以确认画的内容是人形生物，但它的四肢，头颅，还有那几条尾巴都被压在六芒星骨骼下，看不真切。
只有躯体部位很清晰——那纹路线条走向，描绘出一张人脸。
黑色的头发，黢黑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庞，黑密的眉毛，明亮红瞳……
卫恩凑近了些，仔细观看着，他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看到过。
是在哪里呢？
是了……这是他现在的样子！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那张长在躯干上，与他相貌一样的脸孔邪魅的笑了下，吐出几个怪异的音调：“阿普，鲁诺，瑞西……”
如果卫恩懂得贡萨雷斯语，就会明白这些音调所代表的含义：“混乱，绝望，死亡……”
随着声音响起，他只觉得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四周的一切好似都在远离，一股极不真实的虚无感传来。
噗通！
卫恩仰躺在地，双眼无神的瞪着空处，嘴巴无意识的开合着。
“一颗头，两颗头，三颗头……”
呢喃低语蔓延整个房间。
第4章 对这个世界的诡异程度了解+1
强烈的饥饿感，让卫恩苏醒过来。
他茫然的站起来，看了看四周。
床，桌椅，书架，衣柜……
杂乱的衣服，摆放整齐的印刷书，还有一个奖杯，蓝白条纹箱子，橡木底座的盒子……
直至他看到手上捏着的羊皮纸，才回想起来。
是了，
他已经兑换了基础冥想法……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起羊皮纸上他那张帅脸！
那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啊！？
是他出现幻觉，还是……
不，那一定是幻觉！
他的脸，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记录着冥想法的羊皮纸上？
卫恩忙不迭的将手上的羊皮纸重新卷好捆上麻绳，丢在桌上。
“这些带有超凡能力的物品果然不能轻易触碰，太危险了！”
幽魂学派不会是在坑他吧？
花了他全部身家，最后就得到这么个玩意儿？
过了良久，卫恩才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窗外，此时天还没亮。
看来刚刚他昏睡的时间并不长。
但是，好饿啊……
怎么会这么饿？
不行，撑不住了，得先把肚子填饱。
卫恩忍着饥饿感，走到床边找出一块黑面包，大口吞吃。
自从他了解了前身的日常生活以后，就越发觉得前世的日子是真幸福。
为了省下兑换冥想法的钱，前身无所不用其极！
饿了吃最便宜的全麦黑面包，渴了就喝自来水。
吃点儿荤腥？门都没有。
就连冬天极其寒冷的天气，他都没点燃过壁炉，硬生生的熬了三个月的时间。
很不幸，这样的苦熬也造成了他的猝死。
如果不是这样，卫恩就不会来到这个该死的世界！
“呼……”
卫恩将手里的面包屑都吃干净后，才觉得肚子舒服一些。
也不知道那诡异的冥想法对他做了什么，怎么像是把他身体掏空了似的？
他打开面板想要看看有没有提示。
姓名：卫恩·洛夫特
血脉：撒鲁特族裔
职业：巫师学徒（初级）
韧性等级：13（13）（代表身体强度，包括力量、速度、体质等。）
精神等级：20（20）（代表精神力量，包括感知力、意志和灵魂等。）
本源：2（2）（代表自身的本源特性。）
天赋：无
技能：幽魂冥想法1级（0/10）
生存点：21
【你再一次平安的度过一天。评价：保底奖励，你满足了？奖励：生存点+3。】
【你的巧言令色，让你成功躲过高级巫师学徒奥莉维亚·塔佩亚的怒火，但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奖励：生存点+2。】
【你学会了幽魂冥想法，初步接触超凡，对世界的认知程度+1。可喜可贺！评价：虽然还是个弱鸡，但你已经走在变强的路上！奖励：生存点+3。】
【恭喜你，获得职业：巫师！等级：初级学徒！特殊奖励：精神等级+3。】
【你受到未知存在的本源侵蚀，你成功抗过了本源侵蚀，你的本源特性发生异变！恭喜你，你已经变得非人！特殊奖励：本源+1，精神等级+2，韧性等级+4。】
整个面板大变样！
不仅多出了职业和本源特性，他还获得了冥想法技能？
卫恩看着那几条提示，尤其是最后一条，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受到未知存在本源侵蚀……本源特性发生异变……非人……”
也就是说，如果他没有抗住本源侵蚀……那他就挂了？
这也太坑了吧？
“难怪前身来卡斯特的时候，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里都是同情，原来还有这么大个坑。”
卫恩咒骂了句，一拳砸在桌上。
砰！
他砸到的地方，竟是直接崩碎。
“这是……”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握了握，感受着身上爆炸般的力量。
接着他想到了什么，再次打开面板看了一眼。
韧性等级13级了？
之前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本源侵蚀上了，才发现抵挡住本源侵蚀之后，获得了那么丰厚的奖励！
除了暴涨的力量外，他能感觉到身体更加轻盈了，像是轻轻一跳脑袋就能穿透房顶一般。
怪不得醒来之后，会有那么强烈的饥饿感。
原来不是他被掏空了，而是他的身体变强之后，消耗大了。
不仅如此——
卫恩也注意到其他变化，周围的一切变的更加清晰，不单单是看到的那种清晰，而是感觉。
从身体五感传递而来的感觉，可以看的更加清楚，听的更远。
就像此时在这间屋里，他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生物。
还包括三只蟑螂，两只在柜子底下偷吃的老鼠，以及书架后面的一只正在结网的小蜘蛛……连墙角的那只蚂蚁都一清二楚。
甚至还可以听到远处黑袍点灯人的脚步声，以及他的喃喃低语：“赞美黎明之主，保护卡斯特城邦的安宁。”
这就是精神等级达到20级之后的效果，
这就是力量的感觉，
这就是他在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后最渴望的东西！
卫恩兴奋的挥舞着拳头，力量，力量，力量……
“这种感觉，太棒了！”
卫恩满脸笑容的看着桌子上的破洞，之前经历过羊皮纸背刺的慌乱恐惧一扫而空。
他不禁乐观的想道：或许幽魂那边并不是在坑他，这些都是对他的考验？
只有通过冥想法中的诡异存在入侵，他才能获得本源成为巫师？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要不，冥想一下试试？”
卫恩并不清楚怎么冥想，不过既然面板显示他拥有了冥想法这个技能，想来不会太难。
接着，他就理所当然的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精神集中……
嗯？
卫恩只觉得眼前黑暗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抹光亮。
他睁开眼睛，疑惑的看了看，闭着眼睛也能看到东西？
“这里，是哪儿？”
只见出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他熟悉的房间，而是一片陌生的世界。
黑色土壤的大地，无尽黑暗的天空，以及那抹光亮——一颗树，一颗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巨树。
等等，
“那，那是什么啊？”
原来羊皮纸上的生物是真实存在的……
原来他的脸，真的出现在那具怪物的腹部！
第5章 叫爸爸！
只见那颗散发着红色光晕的巨大树木，枯枝残叶，扭曲着直冲天际。
而在树下是一只等人高的怪物，被六根黑色铁柱插入他的身体，将其盯在树干上。
那是一个姑且称得上是个人形生物的怪物——有手，有脚，有头，还有五官！
只不过它的手是类似章鱼的触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猩红眼睛……
它的脚倒是正常——如果忽略掉那四根粗壮的脚趾的话。
脑袋很大，但仅有一张血盆大口，长满尖锐的獠牙。一根细长且带有尖刺的舌头伸出，一直到胸口的位置。
没错，就在胸口处那张酷似他的脸孔上方。
那张脸睁开眼睛，看到他的身影后，竟是邪魅的笑了下。
“阿普，鲁诺，瑞西……”（混乱，绝望，死亡……）
卫恩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简单的冥想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场面吧？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
那张脸上笑容停滞，他惊讶的看着卫恩，好似在疑惑为什么这个人还没有昏迷过去？
“阿普，鲁诺，瑞西……”（混乱，绝望，死亡……）
“什么意思？”
卫恩看到那张脸的表情，又忌惮的看了看那些怪异的触手，问道。
“瑞西！”（死亡！）
那张脸不信邪的又讲了一遍，但看到卫恩依然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脸上不禁一垮，“阿……”
“就不能讲点人话？”
卫恩壮着胆子上前，一巴掌扇向那张脸。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诡异玩意儿，并不能伤害到他。
如果真有危险，这么大的怪物，他想跑也跑不掉。
就像这个世界流传最广的那句格言：小灾不用躲，大灾躲不过。
那张脸意识到他的举动，惊恐的张大嘴巴，“哈阿！”（不要啊！）
咔嚓！
一巴掌过去并没有拍到血肉之体的那种感觉，而是类似玻璃破碎时的脆响。
“碎了？”
不是怪物碎了，而是周围整个空间都破碎裂开。
那个怪物连同他身后的巨树身上，出现一道道黑色的裂缝，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接着整个空间崩碎开，就像是一张完整的拼图被他打散一般，星星点点的消散在虚无之中。
卫恩只觉得眼前一花，待看清时，已经再次回到熟悉的房间里。
“这是……冥想？”
这怎么可能是冥想？
“瑞西。”
这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卫恩吓得直接跳了出去，转身看去，“谁？谁在讲话？”
没有人？
他转了一圈仔细的观察一周，并没有什么发现。
又出现幻觉了？
“阿普。”
“不是幻觉！混蛋，你在哪儿，出来？”
“瑞西。”
再次听到那个声音，卫恩都觉得快疯了，他很确定就是那个脸长在腰上的怪物。
但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没有任何发现，直到他抬头看向上面……
“艹！”
卫恩被吓一跳，他瞪大眼睛看着半空中的脸。
不，准确的说，是一颗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脑袋。
更诡异的是——他只有一颗脑袋，就像球一样，连脖子都没有。
“你到底是什么鬼？这么阴魂不散？”
“鲁诺。”
“鲁你大爷！”
这次卫恩再也忍不了了，跳起来就是一巴掌。
但，
什么都没有触碰到，还差点把自己闪倒。
“幻影？幽灵？还是……”卫恩从地上爬起来，愣愣的看着它。
“阿普。”
那颗脑袋瞥了他一眼，眼神里似是不屑。
卫恩怒不可歇，“我还治不了你了？”
自从看了那卷冥想法，这鬼东西就赖上他似的，甩都甩不掉。
而且这混蛋的表情也太气人了。
“你这个混蛋——嗯？”
这时，他才发现这颗脑袋……像是在吃东西？
他放下手里刚拎起的椅子，观察一阵确定它就是在吃着什么。
每当那颗脑袋说了几个字之后，他的嘴就会张大，像是咬下一块肉似的不停咀嚼吞咽……
而当咀嚼停下时，他就会再次开口讲话。
翻来覆去就三个音调：瑞西，阿普，鲁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卫恩又观察了一阵，确定这颗脑袋不会对他造成危险后。
他便观看起脑海中的属性面板，想要看看是否出现变化。
果然，还真有提示！
【冥想一个小时，奖励：精神等级+0.01。】
冥想了……一个小时？
卫恩抬头看向那颗脑袋，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
这特么真是冥想？
哪家冥想是这个样子的？
当啷！
这时，蓝白箱子“自动兑换机”里传来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的响声都大。
嗯？学派那边来信了？
卫恩再次瞪了一眼脑袋，才转身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一封信，一颗水晶球？
他疑惑的打开信看了起来。
“恭喜你成为幽魂学派第10038234位巫师学徒，希望你不会介意这一场入学测试，一切都是为了幽魂学派的安宁！”
“幽魂冥想法，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噬灵法，是我们学派最大的秘密，很抱歉没有提前告知。”
“为了表达对你保守秘密的奖励，未来学派内所有的知识兑换价格打九折，同时附赠一颗水晶球。（脑袋贴在上面，你就可以查看自己的精神等级。）”
“注1：当你冥想时，出现任何异常都是正常的，学派建议你习惯并拥抱它的存在，这不会对你的生活带来任何影响。
准确的说，除了幽魂学派的巫师以外，其他人没有任何办法发现它的存在！”
“注2：尽量不要殴打它，这会让你的冥想中断。当然，使用精神力量可以打到它！（这算是我对你的善意提醒，毕竟学派内的其他学徒……）”
“注3：它有一定的智慧，但不多！”
“最后，让我们铭记那句格言：追寻知识的道路上，死亡不是终点——幽魂学派学徒管理处！”
卫恩看完之后，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尤其是学徒管理处的那句善意提醒……
原来，是他之前殴打的方式不对啊！
卫恩将信收好放在桌上，狞笑着看向半空中的脑袋，单手握拳，精神力量凝聚在他的拳头上。
那颗脑袋发现了他的动作，茫然的吐出一个音调：“瑞西？”
卫恩挥拳打了过去，“瑞你个象拔蚌，叫爸爸！”
第6章 阿西吧
“瑞西。”
“闭嘴！”
那颗脑袋仿佛受到极大的委屈，疯狂地朝着四周咬了一圈空气，气鼓鼓的咀嚼起来。
“这样才对嘛，以后好好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卫恩现在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
不枉费他特意中断冥想，浪费的0.01级精神等级。
当，当当……
这时，克里姆斯大教堂钟声响起。
“啧，六点了。”
这一夜，真是太漫长了。
好在他并不是一无所获。
不仅学会了冥想，正式成为幽魂学派的巫师学徒，还获得了一颗可以自动冥想的脑袋。
“美好的一天，从……嗯，饿肚子开始。”
卫恩摸着肚子，他变强了，也变的更容易饿了。
最要命的是，他现在身无分文……
只能看看今天能不能通过面试，希望能预支点儿薪水……
这样想着，他从脖子上拉出一块金色怀表，按住上方的按钮后将其放在桌上。
砰！
一阵烟雾过后，就见那块怀表已经变成一个金色的大箱子。
然后，他就将桌上的东西，一样样装进箱子里。
奖杯状的“电话机”，橡木底座的“打字机”，蓝白相间的“自动兑换机”，水晶球……以及那两封信和三卷羊皮纸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那颗水晶球确实有测试他精神等级的作用。
只不过，没有面板系统那么全面。
只能算是压箱底吃灰的货色……
收拾齐全之后，卫恩再次将它变回怀表，重新挂到脖子上，才拿起盆子毛巾去洗漱。
这块怀表是幽魂学派情报官的制式工具箱，是前身通过面试后获得的。
而他现在居住的房子同样属于幽魂学派，和那块怀表一起，都算是情报官的福利之一。
只不过，他在这里的一切开销都要自给自足。
正如前身来卡斯特城邦前接受岗前培训时，学派情报部的培训官所说：“幽魂学派愿意提供平台，供你们成长成才，而作为代价，你们要付出足够的努力。”
看上去很人性化，是不是？
但实际上，巫师学徒在幽魂内部，并不受重视。
除了极少数的天赋怪，其他大部分学徒，以及数量众多的预备学徒都只算幽魂的外围学员。
真正的核心，都在幽魂学派的总部——遥远的北大陆，一片名叫科维奇的冰川雪原中。
而像卫恩这样的情报官，整个幽魂没有两万，也得有一万大几千的数量，每个人都分散在各个城邦，负责情报的传递。
用培训官的话讲，“巫师的恐惧，都来自未知。只要我们知道的足够多，那解决灾难的几率就高几分。”
正是因为这样广撒网的制度，每个情报官不得不成为一头孤狼，在各自城邦内想办法生存下去。
很显然，前身就属于生存能力无限接近零的存在！
来到卡斯特城邦几个月的时间，前身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三个街区外的贫民区，最熟悉的人是隔壁诊所的父女俩。
而他提交的所有情报，都是从金色大街另一端的红月酒馆中听来的。
并且每过三天他才会去一次，原因嘛……仅仅是舍不得8便士一杯的啤酒。
哎，前身日子过的拮据，害的现在的卫恩也一贫如洗。
不过，好在一切才刚刚开始，从现在出发为时未晚！
卫恩洗漱好之后，就从衣柜里宝贝似的拿出一个紫衫木盒子，取出其中精心呵护的衣服。
这是前身为数不多值钱的遗物，一套价值1金镑的正装，同样属于情报官的福利之一。
主要用途……额，方便被埋进土里时，显得体面些。
按照幽魂情报部的统计，百分之五十的情报官都熬不过第一年，这套衣服就当做提前赠予的补偿了。
“还好我不像前身那么单纯，衣服嘛，当然是活着的时候穿的，真等死了之后再穿才叫蠢。”
就好比现在——正适合卫恩穿着去撑场面。
昨晚卫恩跟联络官所说的要加入卡斯特工会报，也不完全是扯谎。
事实上，他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就开始留意工作的事情。
毕竟以现在的处境，想要从幽魂学派兑换巫师知识，他需要很多很多钱。
单靠日更的6便士，怕是直到老死，他也很难攒够晋级正式巫师所需要的金镑。
所以，卫恩已经找到一份足够体面，且能让他缓解经济压力的工作了。
而今天就是他面试的日子！
穿戴整齐后，卫恩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整个人看起来焕然一新。
“还是挺帅的嘛。”
在他身上，有着撒鲁特族裔典型的特征。
黑色的头发，柔和的五官，加之身材匀称，在穿上这套西大陆风格的绅士装时，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好在卫恩的皮肤黢黑，比古铜色稍深一些，让他看起来不至于柔美。
在他上方那颗脑袋，看到卫恩这一套动作，尤其是那清爽整洁的发型……眼睛不禁流露出几分羡慕。
可惜是他只有脑袋，并没有双手。
脑袋苦恼的晃动了好一会儿，鸡窝似的发型依旧如初，忍不住恶狠狠的瞪着卫恩——都怪这个两脚怪，揍他的时候弄乱了他的发型！
“吧……吧……”
“嗯？”
卫恩抬头看去，见“脑袋”上下晃动着，眼睛还时不时的向上翻着，纳闷道：“你癫痫犯了？”
“吧，吧！”脑袋瞪了他一眼，又瞥了眼镜子，最后眼睛向上瞄。
“我，镜子，上面……”卫恩思索片刻，“你是说你可以附身在镜子上面？”
“呜呜……”
脑袋惊讶的看着他好一阵，才沮丧的闭上眼睛。
“逗你的，你看你怎么还急了呢？”
卫恩双手上凝聚起精神力量，将脑袋的发型规整一番后，散去力量满意的点头：“是我的脸，一样的帅气。”
脑袋睁开眼睛，悄悄瞄了一眼镜子，像是遇到了开心的事情，嘴角一咧，“阿西吧！”（开心！）
“你怎么还骂人呢？”
卫恩知道他说的不是棒子语，只是这个音调着实勾起了一些回忆。
“赶紧干活去！我也要出门了，嗯……要不干脆叫你，小阿西？”
“阿西吧。”
“嗯，知道了知道了，小阿西。”
“阿西吧！！”
第7章 尤安与卡莉
卫恩带上面试要准备的材料，就锁好门窗准备出门了。
“哦，差点忘记了。”
卫恩又返回阁楼，将书桌旁一盏瓦斯灯打开，接着是敲响床头边上的铜铃铛，然后又小跑下楼，踩着椅子拉住吊灯连接天花板的吊绳。
做完这些以后，就见房间内幽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层薄膜，看任何东西都有模糊的感觉。
“原来符文魔法阵开启后是这个样子。”
卫恩之前几次出门的时候，都会进行这样的流程，不过当时的他并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而现在他却能明显察觉到异常，应该是成为巫师的原因！
或者说，是他精神等级提升后，感知能力的增强，让他可以“看到”这些变化。
而这座符文法阵的作用是防护，谨防情报官外出时，家里进“贼”。
按照情报官的条例，所有工作场所都必须要经过严密的防护，一来是防止内部情报的泄露，二来也是担心有诡异侵入。
一旦有其他诸如蚀骨虫寄生体，超凡职业进入屋子，就会自动提醒，谨防外出归来的情报官，被人偷袭！
至于如何通知到卫恩——“警报器”就是他手上戴的那枚戒指。
不过，它还有另外一个效果。
就是在情报官死亡或者取下超过一周时，情报部就会收到消息。
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再安排一名情报官到来，顺便安排战斗部的巫师回收“工具箱”怀表。
“卫恩？”
听到声音，卫恩依旧不紧不慢的锁好房门，这才转身道：“卡莉姐。”
卡莉·莫里斯，前身熟悉的邻居之一。
一位有着金色头发，白皙皮肤，宝蓝色眼睛，性感丰唇，身材曼妙的……修女，是黎明之主最虔诚的信徒！
就读于黎明教会的学校——克里姆斯学院，听说在学校里的成绩非常优异。
值得一提的是，卫恩初见她时，就印象深刻。
这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女孩儿，就像是受过优良教育的贵族，以善良作为她赖以生存的座右铭。
她的眼睛明亮清澈，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心里有鬼的人与她对视会下意识的自惭形秽。
“卫恩，你这身穿着很帅气。”卡莉打量着他，眼睛里透着疑惑，“好像还有些其他的变化？”
“是吗？可能是之前太过颓废，今天修整一下变的有精神了。”
卫恩打了个哈哈，暗自嘀咕这难道是女人的第六感？
“很有可能。”
“尤安叔叔在吗？我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将所有材料都准备好了。”卫恩扬起手上的材料问道。
“尤安刚刚出诊，是马瑞奶奶，应该很快回来。”
“那就好，出发之前，我还能向尤安叔叔道谢。”
“卫恩，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尤安是位热心肠的人，只要你在工作时表现好一些，他就非常开心了。”
“放心吧，我会好好工作的，不过还是要感谢尤安叔叔给我这个机会。”
卫恩看到她身上穿着黎明教会的修女服——一套极简风格的裙子，以及手上的圣约，问道：“卡莉姐，你这是要去克里姆斯教堂吗？”
卡莉手上抱着就是黎明教会的圣约，是一本记载着歌颂黎明之主的传说，以及教义的典籍。
听到他的话后，卡莉将圣约抱得更紧了，开心的说：“今天有克兰德来的主教大人领唱赞歌，我可不想错过这样盛大的场面。”
“克兰德过来的？大人物啊。”
卫恩知道克兰德这个地方，是夏特兰王国的都城。
据说那里有四个卡斯特城邦那么大，很多远游而来的吟游诗人，都称呼它是奇迹之城。
也不知道其中夸大的成分有多少……比得过种花家的魔都吗？
卡莉表情认真的看着他，“卫恩，主教大人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们都是黎明的信奉者。”
“但是你称呼他为大人……”
“那是他获得了黎明的圣眷，只有最虔诚的信徒才能获得此殊荣。不知道什么时候，黎明才能给我回应……”
“会的，”卫恩一本正经的发着毒鸡汤：“卡莉姐是整个卡斯特城邦最虔诚的信徒，我相信黎明之主那个老东……”
“咳咳，祂老人家一定会给你回应的。说不定，还会降下圣眷，让你成为黎明教会的三圣女之一。”
作为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他实在难以理解信仰这个词。
卡莉并没有听出他的亵渎语意，羞涩的说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我会努力的！”
“卡莉，我觉得卫恩说的没错，你就是卡斯特的明珠，理应成为黎明教会的圣女。”
这时，一名穿着灰色西装，拎着黑色手提箱，有着同样金色头发宝蓝色眼睛的中年帅哥走了过来——正是卡莉的父亲尤安·莫里斯。
“父亲，你也取笑我……”
卫恩看着撒娇的卡莉，直呼好家伙。
当面叫父亲，背地里叫尤安是吧？
“事实嘛，”尤安宠溺的笑道：“好了卡莉，你该去教堂了。”
卡莉顺从的点了点头，“卫恩，我先走了，期待你的好消息。”
看着她走远，尤安才一把拍在卫恩的肩膀上，“不要对我家的卡斯特明珠有什么企图，你配不上她。”
“……”
卫恩收回目光，促狭道：“尤安叔叔，卡斯特明珠本人知道您将她的名号用在卡莉姐身上吗？”
“这不重要……你准备好那些材料了吗？”
“已经准备齐全了。”卫恩拍了拍手上的小袋子，说道。
“很好，希望你能通过面试，秘调司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卫恩奉承道：“这不是有您在吗？英明神武，帅气潇洒……的尤安大人，您的推荐信能不能让我免去试用期？”
尤安矢口拒绝：“绝不可能！你的想法很危险！”
“我只是随口说说。”
卫恩耸了耸肩，他当然清楚这不可能。
试用期周薪3先令，正式员工周薪5先令，差了那么多，秘调司的人傻了才会给他免试。
“……卫恩，我得提醒你！”
尤安严肃的说道：“秘调司的工作非常危险，无论是不是正式员工，都时刻面临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危险。”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第8章 秘调司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尤安叔叔，很感谢您的关心，”卫恩极其认真的说道：“但请务必相信我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怎么可能不答应，这可是周薪5先令的工作。
而且相对其他地方，秘调司的安全系数非常高，在整个卡斯特城邦足以排进前五。
“暂且相信你，”尤安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招手道：“跟我来吧，推荐信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太感谢您了。”
卫恩跟着走进莫里斯诊所。
在前身的记忆中，他很羡慕这间诊所的布置。骷髅模型，蜘蛛玩偶，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标本……比幽魂学派安排的房间，更像幽魂。
但从卫恩进入诊所开始，他就推翻了前身的记忆！
在进门左手边，那具前身以为的骷髅模型，其实是一具骷髅战士。
它眼眶中微微闪烁的黑芒，浑身散发的阴冷气息，以及手边那柄锈迹斑斑的双手大剑，无不表明其亡灵生物的身份。
天花板上那只巨大的蜘蛛“玩偶”，虽然在看到他进门后，始终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但那六根满是倒刺的蛛腿，脑袋上三双圆睁的眼睛，以及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蛛丝……瞎子都知道这是活的！
还有就是展柜上摆放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是什么玩意儿？
不知名生物的眼球，不知名生物的内脏，不知名生物的假肢……
嗯？？
这个好像是人的腿？
卫恩看着这一屋子风格怪异的摆设，嘴角抽了抽。
这真的是诊所？
天晓得是来治病，还是来送葬的……
尤安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卷羊皮纸，见他好奇张望的目光笑道：“怎么样，我的诊所很棒吧？”
“很棒！尤安叔叔，一看您就是位医术精湛的医生！”
这种时候就别在意谎言是不是善意的了，小命要紧。
“别看我这里不大，但绝对是卡斯特城邦排的上号的诊所，”
尤安一脸得意的说道：“卫恩，看在邻居的份上，以后你看病，我都会给你打八折。”
您认真的吗？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我谢谢您……”
“不用客气，卫恩。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年轻那会儿，一样的英俊潇洒，富有冒险精神。”
说着，尤安将手里的卷轴递给他，“如果不是为了卡莉，或许我现在还是一名船医，跟随白玫瑰号航行四海，我……”
“尤安叔叔，面试的时间快要到了，我先走了。”
卫恩不等他说完，上前接过卷轴转身就走，“等我回来，一定好好听您的光辉事迹。”
感官太灵敏也不是好事儿。
头上的蛛丝一直飘着，身后时不时传来大剑摩擦地面的声音，让他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哎？卫恩，那就祝你好运了。”
尤安看着他背转身挥手告别的身影，微微一笑：“真是位懂礼貌的年轻人，可惜是个雄性。”
“嘶嘶嘶……”
“嘿，我怎么就是女儿奴了？卡莉这么美丽大方，温柔善良……配的上卡斯特最杰出的年轻人！”
“嘶嘶？”
尤安仰头看着蜘蛛，辩解道：“她是我的女儿，我当然要仔细挑选女婿了。”
这时，门口当了半天模型的骷髅战士缓缓转身，“髁嚓髁嚓。”（莫里斯，他发现我了。）
尤安愣了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隔壁的方向，“算算时间，也确实该成为一名巫师学徒了。”
“不过和前几任情报官比起来，他可真是……低调。”
真没想到这么从心的人，竟然会同意他的建议选择进入秘调司。
哦对！
好像之前忘记跟他说明秘调司后勤部的工作职责了。
算了，以幽魂情报官的更替频率，也不差这么点儿“意外”了。
尤安小声嘀咕了几句，转身打开手提箱，取出几样新采集的畸变器官忙碌起来。
……
步行将近半个小时，卫恩才按照尤安提供的地址，找到秘调司所在的杜米特鲁街区102号。
杜米特鲁街区比靠近贫民区的金色大街更繁华。
道路更加宽阔平坦，两侧的建筑物高大而精美，满满的哥特风格，让整个街区充满神秘宁静的色彩。
两侧开设着一间间店面，一位位乘坐马车赶来的绅士小姐们，穿戴整齐，优雅的走入这些店面。
时不时就有一队穿着银白色制式盔甲的卫戍军，携带着符文枪，穿行在街区巡逻。
而轰隆作响的蒸汽车，在一众马车中十分扎眼，总会惹得行人驻足，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十步一隔的路灯，更是彰显着杜米特鲁街区的特殊。
黎明光辉的凝聚，会让在这里生活的人更有安全感。
很显然，这里就是卡斯特城邦的核心区域。
卫恩没有过多观看，绕行克里姆斯大教堂，让他本就不怎么充裕的时间变得更加紧张。
他径直走进秘调司的大门，在跟守卫说明来意后，便被带到三楼后勤部所在。
叮铃。
“叶戈尔部长，您等的人到了。”守卫敲开门，朝着里面的人单手握拳放在胸前行礼道。
“嗯，请他进来吧。”
守卫退了出来，留给卫恩一个善意的笑容，就转身离开。
卫恩跟着走了进去，看向那位叶戈尔部长——
灰白相间的碎发根根竖起，皮肤很白但粗糙，浓眉大眼厚唇，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鼻翼处拉到鬓角，不仅没有破坏他的形象，反而增添几分威严。
他的身材极为高大健壮，这是东大陆典型的奥尔德斯族裔的特征。
只见他此时穿着卡斯特常见的水手汗衫，慵懒的靠在高背椅上，双脚搭在桌子上，嘴里叼着雪茄喷吐着烟雾。
卫恩也没想到面试官会是后勤部部长，神情略微拘谨的说道：“叶戈尔部长，我是卫恩·洛夫特，是……”
叶戈尔打断道：“我知道，尤安介绍来的，不得不说他这次总算干了件正事。”
说着，他漫不经心的看了卫恩一眼，问道：“告诉我，你来自哪里？德雷克，伊顿，还是奥坎贝？”
“在卡斯特，不，在整个夏特兰王国，都很少看到撒鲁特族裔。”
卫恩抿了抿嘴，答道：“德雷克共和国的普列托城邦，叶戈尔部长。”
看来这位后勤部部长，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是德雷克的啊。也对，整个东大陆只有那里温柔的气候，才能养出你这样漂亮的小伙儿。”
叶戈尔的语气稍显轻浮，好似对卡斯特城邦出现万里之外的异邦人很不以为然。
漂，漂亮？
这特么是形容男人的？
不等他反驳，叶戈尔接着问道：“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话题这么跳跃的吗？
卫恩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回道：“明天！”
“哦，下午是吧？”
嗯？？
是他用错了词汇，还是对方耳朵出了问题？
叶戈尔总算换了个姿势，收起双脚，从桌上杂乱的书籍、报纸、公函等材料下，找出一张羊皮纸推了过来，“签下它。”
“……我这是面试通过了？”
第9章 有个性的调查官
“当然！”
叶戈尔黑色的眼睛盯着他，吐出一道长长的烟雾，“卡斯特城邦是一座崇尚自由的城市，秘调司更是。”
这是自由不自由的事儿？
卫恩忍住心中满满的吐槽欲望，很现实的问道：“那薪水呢？”
“哦对，还没谈你的薪水。”
叶戈尔嘀咕了句麻烦，清了清嗓子道：“我们秘调司的员工，你知道会经常与神秘诡异事件打交道，薪水相较其他部门上浮百分之二十。”
“在试用期时，你的薪水是4先令一周。当你成为一名合格的调查官后，周薪会涨到6先令。怎么样，满意吗？”
4先令，和6先令？
这比尤安告诉他的薪水还多出一些，不错……
等等！
调查官？
难道这是对入职神秘事件调查司的员工的统一称呼？
很有气势的称呼！
卫恩点头道：“叶戈尔部长，我很满意，这份薪水会改善我的生活。”
“大家都这么认为，”叶戈尔不置可否点头，指着羊皮纸道：“现在可以签订入职契约了吗？”
“完全没问题！”
卫恩拿起羊皮纸，粗略的扫了一眼，着重确认了下薪水后，就签下自己的名字。
“很好，”
叶戈尔接过申请表，随手塞进文件堆里，起身伸出手：“欢迎你的加入，我是叶戈尔·佩恩，卡斯特城邦秘调司后勤部部长。”
卫恩握住他的手，“我也很荣幸。”
“出门右转到调查一部找莱西，她会带你去领取你的装备。”
叶戈尔挺起的胸膛一缩，又靠回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卫恩。”
你这个语气，一点都没有期待的意思啊。
“再见，叶戈尔部长。”
说完，卫恩就转身出了这间办公室。
再多待一会儿，他怕是会撕了那份刚签好的契约。
有这样的部长掌管的后勤部，真的靠谱吗？
等他离开之后，叶戈尔再次将双脚搭在桌子上，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嘴里嘀咕道：
“我闻到了幽魂那股玩弄生死的巫师味道……不过管他呢，只要他是超凡职业，后勤调查部的大门永远为他打开！”
卫恩出了办公室之后，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通过门口破旧的名牌，依稀辨认出调查一部的字样。
叮铃。
他按下门铃。
天知道在秘调司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出现门铃这样的家居用品？
“门没锁，请进。”
听到这个声音，卫恩眉毛挑起，是位女士？
不过，她这个语调，怎么跟之前的叶戈尔一样呢？
一样的懒洋洋！
这样想着，他推门进去，被提升的感官让他第一时间警惕起来。
危险的感觉？有杀意！
“嘿，罗杰特，收起你的杀意，你吓到咱们的新同事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嗯，胸大肌很发达的女人起身朝里面咒骂道。
怎么形容她的样子呢……嗯，卫恩看到她的身材，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奶牛两个字，拥有重量不轻的负担。
她的模样同样火辣，一头褐色的卷发，皮肤很白，这在卡斯特城邦这样的海边地带很少见。
她的面容很精致，大大的眼睛，同样褐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
这确实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嗯，也很彪悍。
“抱歉，莱西，我刚从港口那边回来……”
房间最里面的角落，一个穿着整齐的青年，阴沉着脸把玩着一柄长管火枪，那表情就像有人欠了他几千万不还似的。
名为莱西的“淑女”，依旧骂骂咧咧道：“再有下次，我就捏爆你的乱蛋！不过你也……”
她停顿了下，没再说下去。
而是扭头看向门口的卫恩，上下打量几眼后，吹了个口哨赞叹道：“叶戈尔这次干的漂亮，他忽悠了一位绅士加入。”
忽悠？！
卫恩张了张嘴，他突然觉得听从尤安的建议，加入秘调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很难相信秘调司会是这个样子。
不靠谱的奥尔德斯族裔部长，长着很淑女的凶悍女人，以及看着就吓人的阴沉青年……
这真的是传说中负责护卫城邦安全的神秘事件调查司吗？
“……莱西女士？”
“让我猜猜看，叶戈尔那个混蛋让你来找我领取装备？”
卫恩点了点头，竟然并不觉得把混蛋俩字放在叶戈尔身上有问题。
“我就知道！”莱西脸上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他非常认可我的带队能力！你叫什么名字？”
“卫恩·洛夫特！”
“卫恩，不太凶悍的样子……”
莱西嘀咕了一句，接着满脸笑容的伸出手，“总之，欢迎你的加入。我是调查一部的调查官莱西·珍妮塞丝·蒙托亚。”
卫恩犹豫了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他总觉得这位彪悍的“淑女”会拉住他的手，一把将他甩飞出去。
“里面那位是罗杰特·盖伊……另外还有两名调查官，正在贫民区那边抓老鼠，最迟明天你就能见到他们。”
莱西语速极快，好像机关枪一样。
不等卫恩说些什么，就见她拿起桌上的制服穿上，遮挡住胸前的伟岸和六块腹肌后，说道：
“走吧，趁着物管部的那帮杂碎还在上班，咱们去把装备领取一下。”
“嗯，谢谢。”
卫恩跟着她出了这间办公室，他才发现莱西比他还高一些。
“不用客气，等你习惯了这里的工作以后，你就明白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花哨的用语。”
意思是他也会变的这么……有个性？
卫恩如是想到，虽然这会让他觉得加入秘调司，更加欠考虑了……
“卫恩，对秘调司的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吗？”
“当然，”莱西看着他笑道：“看来你发现了，咱们后勤部这里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倒是没发现这个，”卫恩如实说道：“就是突然很后悔来面试了。”
“啊，这个……”
莱西哑然，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以挽回这名好不容易拐骗来的同事。
“卫恩，”
莱西仗着身高腿长，一把揽住他的脑袋，按在胸前道：“相信我，等你熟悉这里后，你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这个……
以后喜不喜欢，卫恩不清楚。
但他知道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要被闷死了！
第10章 果然，被坑了
“整个秘调司，从上到下除了领导层所在的委员会外，共划分了五个部门。”
“咱们所在的后勤部算一个，还有负责物资调配和装备研发的物管部，负责搜集情报的秘闻部，以及对外发声的‘告死者’们。”
“告死者们？”卫恩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部门？”
莱西淡淡的说道：“外宣部的别称，之所以称呼他们为‘告死者’，多数需要他们对外发声的时候，都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确切的说，他们就是公布案件伤亡情况，以及处置结果的部门。”
“这样啊，那最后一个部门是？”
“战斗部，整个秘调司最核心的部门，他们……”
莱西微微一顿，“嗯，等你看到他们就知道了。总之，能加入战斗部的都是疯子。”
她边走边说，不仅介绍了秘调司的情况，还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尽可能让他了解的全面。
这让卫恩对莱西的感官非常好。
不过他在听的时候也没闲着，跟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左看看右瞧瞧，对这里的一切他都很感兴趣。
当然，主要是凭借他的感知能力来“看”。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名为关押区的地方。
路过那里时，他感觉到有一股很怪异的波动，就像早上他开启的符文法阵时的感觉。
但要更强烈，也更诡异，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按照莱西的介绍，那里关押着整个卡斯特城邦最危险的东西。这里她没有特指生物，想来里面有不少诡异的禁忌物品。
“咱们秘调司的规矩不多，但有一条你要记住。”
莱西停下脚步，看着卫恩郑重的说道：“绝对不要在司长面前谈论任何和信仰有关的东西！”
信仰相关？
卫恩有些不解看着她。
虽然他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但也清楚教会在很多地方占据着绝对优势。
尤其是像黎明教会这样信徒众多的教会，即便是在卡斯特这样临海城邦，都可以与风暴教会分庭抗礼。
“莱西姐，您指的是黎明教会那种？”
“所有的。”
莱西继续向前走着，“黎明曙光，风暴海神，大地丰饶，以及红月高悬，这四个教会相关的任何事都是禁止项。”
“总之，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一般情况下，司长大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卫恩点了点头，倒是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一位有些怪癖的上司罢了。
“到了，这里就是物管部了。”
莱西在一道铁门外站定，嘴里吐槽道：“也不知道司长怎么会将这里，分配给他们那些杂碎蛀虫！”
卫恩扫了眼四周，赞叹道：“这地方够漂亮的啊。”
周围是各种色彩的花卉草木，层层叠叠的很有层次，其中有几种花卉一看就很名贵，太鲜艳了。
大门处有一口喷泉，泉水很清澈，显然是经常打理的。
最令他惊讶的还是眼前这栋建筑，只看外观就能感受到与其他建筑的格格不入。
大门是厚重的铁木，其上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两边的支撑柱更是奢侈的使用了白纹石，这种石材即便是没多少见识的前身，也知道它的价格堪比金镑。
地面铺着一层同样石材的地板，光亮程度足以当镜子来用。
额，
紫色的！
卫恩看了一眼地面就连忙捂着鼻子，看向其他地方。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的杰作，把“镜子”铺在地面上，对那些穿着清凉的女性太不友好了……
“整个秘调司最好的位置，最奢华的建筑……据说当年建造这里的时候，用掉了司里三年的经费。”
莱西撇嘴道：“本以为前任司长是给高层修建的，没想到养了一帮子混吃等死的杂碎。”
“莱西姐，你好像对他们很……”
“鄙夷！”
莱西瞄了一眼地面，同样意识到自己的走光，很不自然的夹紧双腿，解释道：“物管部的人，大都是以前牺牲人员的后代。”
“原本司里是希望他们能够继承遗志，借助物管部的能量，努力提升自己。但没想到……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不争气！”
原来是二代们啊，这下卫恩有些理解了。
“叮铃。”
莱西按下门铃，不爽的说道：“赶紧领完东西走人，这该死的地板……要不是赔不起，我真想将它们都打碎。”
门还没开，一道声音传来，“那可不行，莱西，哪怕只打碎一块，你一年的薪水都不够赔的。”
“索姆莱，赶紧开门。”
“来了，着什么急啊。咱们共事这么久，你也该理解一下我们物管部的做事风格了吧？”
“理解不了。”莱西一只手捂住裙摆，尽量减少走光的面积。
卫恩见状，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递了过去，“莱西姐，给你。”
莱西将外套系在腰下，松了口气道：“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晚上我请客，带你去体验下卡斯特的夜生活。”
“不用客气。”
不过，夜生活什么的……还是要的！
这时，大门缓缓向里打开。
一名将秘调司深蓝色制服搭在肩上的青年走出来，扫了眼地面，撇嘴道：“莱西，都老朋友了，你这样防备可不好。”
“少说废话！”莱西哼道：“今天我们后勤部来了新同事，我懒得揍你。”
“新同事？”
索姆莱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卫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是大笑道：“欢迎欢迎，欢迎加入秘调司，我是物管部的索姆莱·阿里亚斯。”
“卫恩·洛夫特。”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人出来后，小阿西的目光就一直盯在这个叫索姆莱的身上，就连莱西那对伟岸的白皙之地都不看了。
这让卫恩对面前之人产生了兴趣。
“请跟我来吧，装备都在旁边的仓库里。”
索姆莱平淡的点头，带着若有若无的傲气轻飘飘的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莱西看着里面更加光亮的地面，皱眉道。
“好。”
说完，卫恩就跟了过去，和小阿西一样把目光都放在索姆莱身上。
“看你的样子，不是卡斯特的吧？”
“刚来没多久。”
索姆莱回身看了他一眼，目光带着审视，“刚来就敢加入秘调司，还是除了战斗部以外，最危险的后勤部，”
“你是超凡职业，还是有着超凡血脉的传承者？”
卫恩愣了下，倒不是因为对方提出的问题，而是那句最危险的后勤部。
“后勤部很危险吗？”
“……原来你对秘调司一点都不了解啊，啧！”
索姆莱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他道：“卫恩是吧，希望以后还能在秘调司看到你。”
说完，他加快脚步，直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才停脚步。
“看来等会儿，有必要找莱西姐问清楚后勤部的工作职责了！”
卫恩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可能这个后勤部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相较而言，物管部的工作倒是符合他的期望……
“别愣着了，等会儿我还要去大教堂那边，赶紧过来。”
索姆莱拿出一张羊皮纸铺在桌上，招呼道：“在这里签上名字，另外我得提醒你，秘调司的经费紧张，”
“装备损坏后，你要掏一半的维修费用。”
卫恩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手提箱，问道：“维修费用很贵吗？”
“很贵……还吗？菜鸟，收起你那可怜的想象力。”
索姆莱嗤笑道：“这个箱子里面放着的，可是整个卡斯特城邦最精良最强大的制式装备。”
“除了一些私人定制的装备外，就属这东西最珍贵了。单单这套拿到黑市上兜售，都能让你一夜暴富。”
“你不会以为我们真的是莱西口中混吃等死的杂碎吧？”
卫恩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它可以卖？”
真是一夜暴富的话，这笔买卖也不是不能做。
大不了把装备卖掉之后，他就离开夏特兰王国，跑得远远的。
至于物管部的人是不是杂碎……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
索姆莱一副见了诡的表情，脑门上青筋都蠕动了下，“你要是敢私自出售它们，就等着被战斗部的疯子们找上门吧！”
“我就开个玩笑。”
卫恩签了名字，拎过箱子，随口问道：“索姆莱大哥，你也要去教堂那边观看克兰德大主教领唱赞歌？”
“谁关心那个老头子，我是去看我的卡莉女神……你问这个做什么？”
“卡莉女神？”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卫恩看着他眼神变的危险起来，装作欣喜的说道：“如果是那位就读于克里姆斯学院的卡莉女神，我应该认识。”
既然小阿西对他这么感兴趣，那就适当的留个钩子好了。
“你？认识卡莉女神？”
“是啊。”
索姆莱不屑的说道：“那我还认识她爸呢……赶紧走，别耽误我下班！”
“那就回见了，索姆莱大哥。”
卫恩见他不相信，也没再多说，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钩子已经放下，以后有的是机会。
等他出了物管部后，就看到莱西站在喷泉旁边一脸的不耐烦，旁边还有一位身材高大的壮汉。
“……桑迪亚哥，我已经表明我的态度，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莱西，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时间会证明，只有我才是蒙托亚家族最强大的传承者。”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莱西姐，我这边领取好装备了。”
壮汉听到声音，转身瞥了一眼卫恩，丢下一句“下次再聊”后，便转身离开。
莱西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将系在腰间的外套递给卫恩，“走吧。”
卫恩却是呆滞了许久，才强忍住身上的战栗，接过外套僵硬的穿上，“莱西姐，刚刚那位是？”
“桑迪亚哥，他就是战斗部的，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以后见到他，记得离他远点儿。”
卫恩平静的点头，“哦。”
那个眼神……好特么吓人，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刚刚他和那人的眼睛对上的一瞬间，就感觉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隐约中他仿佛看到一个高耸入云的巨人身影对着他嘶吼。
莱西打量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变的愤怒，“这个混蛋！他竟然对你使用震慑！”
“下次见到他，我一定饶不了他！”
“震慑？”
“一种精神秘术，只要精神等级没超过施术者，都会被强制陷入愣神状态，严重者甚至会变成白痴！”
莱西咬牙道：“我没想到他竟然敢对你动手，他就不怕受到司长的责罚吗？”
“没事儿，以后我就知道了。”
卫恩表面毫不在意，心下却是记住了桑迪亚哥这个名字。
这个场子，有机会他一定找回来！
“走吧，回去之后我再给你介绍一下秘调司的情况。”
“嗯。”
卫恩拎着手提箱跟在后面，“对了，莱西姐。我还不知道咱们后勤部的工作职责，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嗯？你签署入职契约的时候，叶戈尔他没跟你说明吗？”
“或许叶戈尔部长忘记了吧。”
“这个混蛋！”莱西再次爆了粗口，“我就知道他什么都没说，这不是故意坑人吗？”
“……”
这位是不是忘记他们初见面的时候，她用的是“忽悠”两个字。
“我们后勤部，全称其实是后勤与调查部！实际上，工作范围与后勤完全沾不上。”
“……那具体的呢？”
虽然卫恩有了些心理准备，但当他真的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是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具体的工作主要包括两个部分，”
莱西略微尴尬的说道：“一个是负责卡斯特城区范围内，所有神秘案件的调查工作，我知道这样说很不合适，但其实这份工作很危险！”
“就是说我要出入各种危险的地方？”
“不止，也包括解决那些邪神的信徒，失控的超凡职业者，还有……”
“还有？！”
卫恩翻了个白眼，他已经明白后勤部是做什么的了。
形象一点的话，就是超凡世界的警察！
“还有就是要尽可能多的搜集那些诡异生物的弱点，为战斗部人员的战斗提供帮助……”
“也就是说，我们要提前和那些诡异生物战斗？”
“也不是，”莱西不好意思的说道：“或者你用其他方式了解到的也可以……”
卫恩深吸一口气，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而是问道：“那另一个呢？”
“另外一项就是负责案件的扫尾工作！”
说到这里，莱西脸上的表情一松，露出笑容道：“我保证这项职责，你绝对满意！”
第11章 这客不请也罢！
扫尾工作？
卫恩心道，这后勤部的工作范围够广的啊。
前期负责神秘事件的调查工作，能解决就独自解决，解决不了的就交给战斗部。
后期等战斗结束之后，再跑过去扫尾……越来越有前世警察叔叔的既视感了。
“是有什么好处可以拿吗？”
“额，”莱西笑容一僵，幽怨的看着他，“卫恩，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应该表现的笨一点？”
卫恩腼腆的摇摇头，“没有。”
“算了，扫尾工作确实跟你理解的差不多。”
被人提前猜到了结局，让莱西很难提起劲头儿，“解决的每个事件，都能额外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收入？
“详细说说。”
卫恩精神振奋了下，他已经闻到了金镑的味道。
“刚刚已经说过，我们面对的都是神秘事件。而解决掉这些事件后，多数情况都会收获一些具有超凡特性的物品。”
莱西见他来了兴趣，心情通畅许多，“在调查部内部，我们将这些超凡物品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被污染而失控的超凡生物。”
“它们体内都会存在一些带有超凡特性的器官，可能是四肢，也可能是内脏五官等等。”
“在扫尾的时候，我们会专门解剖分离出这类物品。根据污染畸变的程度，可以卖到1-15金镑不等。”
“十五金镑？那么多！”
卫恩眼睛瞬间变成了金镑的形状，这才是正确的赚钱方式。
与之相比，幽魂情报部给的6便士……狗都不要！
“这类物品可以当做制作魔药或者炼金物品的材料，”莱西笑道：“要知道巫师们都很有钱。”
“巫，巫师？”
巫师有钱吗？
卫恩表示怀疑，他这位巫师学徒可以现身说法——身无分文！
“嗯，尤其是幽魂学派和血灵学派的巫师，他们最喜欢使用这类畸变体。”
卫恩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他们制作的魔药和炼金物品，是不是很值钱？”
“当然，要不怎么说巫师都是有钱人呢？”
说到这里，莱西一脸不爽的从兜里掏出个玻璃瓶，仅有指甲盖那么大。
“看，这就是他们的‘杰作’，小小的一瓶就收我三金镑，简直就是在抢钱！”
卫恩的眼睛瞬间被吸引过去，死死地盯着那个小瓶子，“莱西姐，这是什么东东？”
抢钱好啊，能抢钱干嘛要去做苦力？
莱西咬牙切齿的说道：“唤灵药剂，幽魂学派最得意的作品。”
“唤灵药剂……”
卫恩回过神来，眼神不自觉的瞥向一旁的小阿西。
他记得之前学派来信里有说过冥想法的另外一个名字——噬灵法，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作用是唤醒死者，通常我们会用在那些遭遇神秘事件而死亡的受害者身上。”
莱西解释道：“这可以让我们尽快锁定目标，避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虽然这东西很贵，但它确实对我们很有帮助。”
卫恩摸着下巴说道：“唔，原来是这个作用。”
魔药师！
一定要成为一名魔药师，绝对很有钱途！
“莱西姐，这还只是第一类，剩下的呢？”
“第二类是一些久远年代的超凡物品，比如记录超凡知识的书籍，带有超凡特性的武器装备等等。”
卫恩点了点头，这些也很好理解。
他昨晚从幽魂学派得到的贡萨雷斯语和冥想法卷轴就属于这一类物品。
“那这些东西的价值？”
莱西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卫恩，没想到你这么关心‘钱’。”
“……有点缺。”
卫恩有些不好意思，他也很想豪气的甩出一沓金镑，告诉她爷有钱，但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们解决神秘事件，就该获得应有的回报。不然怎么提升实力，怎么保卫城邦的民众？”
这番话说出，瞬间让莱西在卫恩心中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
“当然了，实力提升都是捎带的，最关键的是享受，不过要适度。”
说到这里，莱西提醒他道：“马尔科就是这样，一拿到钱就会跑到不夜城消费，你可别跟他学。”
“马尔科是？”
“咱们调查一部的同事，一个性格恶劣的混蛋！”
卫恩不动声色的点头，“放心吧莱西姐，我平常都是不出门的。”
看来要找机会认识一下这位马尔科大哥了。
“最后一类，同样也是最危险的——就是禁忌物品！”
“禁忌物品？”
之前幽魂给他的《巫师通识》里面有记载，貌似说的不要过度依赖禁忌物……
好像跟莱西姐口中的危险不太一样？
“没错！”
莱西表情异常严肃的说道：“所有的禁忌物品都非常危险，除了本身具备的超凡能力外，最主要的是很难解决它们。”
“目前已知的禁忌物品总计三百三十二件，每一件都拥有着非常恐怖的威能。一旦这些玩意儿脱离封印，造成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比如十年前在卡斯特出现过的禁忌物1-83恶魔小丑……那一次，整个贫民区几乎死的一个不剩。”
说到这里，莱西神色有些黯然，“为了重新封印它，咱们秘调司也牺牲了数百名超凡者。其中，就包括前任秘调司司长阿贝尔大人……”
一个不剩？？
这么夸张的吗？
卫恩想到之前前往贫民区的遭遇，心中突然迫切的想要提升实力。
现在他居住的地方，距离贫民区可不算远，难说不会被波及到。
更何况他还加入了秘调司，一旦出现禁忌物品相关的事件，他想跑都跑不了。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禁忌物品分散在各个大陆。咱们夏特兰王国相对偏远，遇到的概率，不亚于在不夜城里一夜暴富。”
说完，莱西猛地拍了他一下，“卫恩，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你还后悔加入调查部吗？”
“更后悔了，怎么办……”
又是禁忌物，又是伤亡惨重的，太危险了吧？
“什么？”
“没什么，”卫恩摇了摇头，微笑道：“莱西姐，谢谢你给我介绍这么多。”
“都说了不用客气，”莱西哈哈大笑，上前搂住他的脖子，“以后你就是我们调查一部的人了，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帮忙。”
卫恩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身体倒进她的怀里，艰难的说道：“还，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
“尽管说！”
“我想，想找你借一笔钱……”
……
半晌，回到一部办公室的两人，面对面坐着。
在许下了无数保证日后一定还钱后，卫恩才如愿以偿的借到了2金镑。
为此他还签订了借款契约。
莱西仔细的收好契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卫恩，我实在没想到你会找我借钱，一时有些……激动。”
“不用这么说，莱西姐，这次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卫恩将钱揣进兜里，表情非常认真：“我会尽快还钱给你的。”
为了购买足够的知识提升实力，也为了不至于饿死家中，他选择拼了！
至于欠下的人情……就当这钱是入股他的魔药工坊了，以后赚到钱就给她分红。
“不，不用着急还。”
这时，在里面盯着两人看了许久的罗杰特，幽幽的说道：“莱西，你是不是对这小子太好了？我很难相信他能活过第一个神秘事件。”
“闭上你的臭嘴，罗杰特！”
莱西笑容转冷，瞪着他道：“先顾好你自己吧。”
“啧，”罗杰特嘴角一咧，将手里的火枪收了起来，“好心提醒，你也不希望你借出去的金镑，收不回来吧？”
“哼，不用你管！”
“那，祝你好运。”
罗杰特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出办公室。
卫恩眉头微微皱了下，心中对这位冷面男有了些警惕。
“不用搭理他，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错……”
莱西安慰他一句，接着说道：“卫恩，还有件事情我有必要告诉你。”
卫恩疑惑的看着她，“跟神秘事件有关？”
莱西点了点头，“其实之前有不少人进到我们一部，但至今活下来的只有我们四个。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死在他们入职后，遇到的第一个神秘事件中。”
“是他们实力不够？”
“有一方面，不过最主要的是缺少敬畏。”
“敬畏？”
卫恩似懂非懂的看着她，是指对那些诡异生物、物品，类似敬畏神明？
“没错，他们缺乏对神秘事件的根本认知，觉得战斗是解决事件的最好办法，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你要记住，战斗不是必须，找出最合理的解决办法才是目的！”
说着，莱西起身回到办公桌前，找出一沓厚厚的本子递给他，“这上面是我整理的神秘事件简报，你拿去看看吧。”
卫恩接过后，表情认真道：“莱西姐，我会好好准备的。”
“最后，还是要说一句……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卫恩。”莱西微笑道。
“我也是。”
“忘记问你了，你是超凡职业，还是拥有超凡血脉的家族传承者？”
卫恩含糊的说道：“超，超凡职业。”
“不是教会的圣职者吧？”
“当然不是。”
莱西松了口气，“那就好，之前叶戈尔就招来过一名风暴教会的圣职者，被司长揍惨了。”
司长，这么痛恨教会？
卫恩压下心中的疑惑，以后再去了解这些八卦好了。
他已经开始考虑，怎么伪装他幽魂学派的巫师身份，以方便他在秘调司工作之余——挣大钱！
……
在又蹭了莱西一顿午餐后，卫恩才跟莱西分开，拎着手提箱和一些资料离开秘调司。
事实上，在得知叶戈尔部长将他的入职时间定在下午后，莱西就要找上门理论。
卫恩劝说半天无果，才提出一个违背后勤部部长命令的建议，那就是他直接告假回家。
对于他这一提议，负责调查一部日常管理工作的莱西直接签字同意。嘱咐他好好休息，并约定明天晚上再带他去体验卡斯特的夜生活。
就这样，卫恩心情愉快的离开了秘调司。
他得趁着下午休息的时间，好好利用借来的2金镑，换取有用的知识，提升一下实力。
“卫恩，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尤安躺在诊所门口的躺椅上晒太阳，见他回来后打了个招呼，“哟，这是已经通过面试了？”
“尤安叔叔，托您的福，面试很顺利。”卫恩笑着提起手提箱晃了晃。
“我就说你一定可以的，感觉怎么样？秘调司的环境还习惯吗？”
听到他这个问题，卫恩表情幽怨的问道：“尤安叔叔，您是不是忘记告诉我什么了？”
“这个，哈哈，有吗？”
“有，后勤部根本就不是你之前说的那样！”
尤安尴尬的笑道：“卫恩，我想你应该需要点磨炼。就像我当初，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选择出海一样。年轻人，就该将眼光放在四海，不然等老了就该后悔了。”
“那您当时出海的时候，也遇到过禁忌物品？”
“禁忌……咳咳，什么禁忌物？这东西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尤安差点被口水噎死，瞪了他一眼道：“卫恩，尽量少提禁忌物，尤其是他们的编号、名称以及超凡特性！”
“这里面存在什么隐秘吗？”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幽……你家里人没告诉你这些？”
“没有。”
卫恩摇了摇头，别说是这样的神秘知识了，就连冥想法都是刚换到的。
幽魂才不会那么好心，免费提供知识。
“……”
尤安无奈的解释道：“那些禁忌物之所以被称为禁忌，是因为他们都是受到命运诅咒之物。”
“命运诅咒？”
“命运就像一条长河，而这些禁忌物就是站在长河之外的旁观者。一旦你说的多了，或者想的多了，它就会毫不犹豫的奔向你。”
“还能这样？”
卫恩是真的震惊了。
那之前莱西那么直接的说出禁忌物1-83恶魔小丑，岂不是……
“不信的话你就试试，我相信很快就能替你收尸了。”
卫恩无语的看着他，为什么提到收尸，有人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总之，那些东西太过奇异，还是少提为妙。”
说完，尤安站起身说道：“好了，我该去买菜了。今晚还要给宝贝闺女做她最爱吃的焗饭。”
焗饭？
听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卫恩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邀请。
“你怎么还不走？我要关门了。”
“……尤安叔叔，等我忙完这一阵，我想要邀请您聚一聚，以感谢您这次帮我写的推荐信。”
“嗯？”
尤安皱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问道：“卫恩，你不会想借着感谢的名义，邀请我家卡莉约会吧？”
“……”
大爷的，这客不请也罢！
第12章 两个小阿西（求追读）
卫恩辞别尤安回到家里，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将“警报器”关闭。
精神等级提升后，符文法阵的炫彩光芒让他有些不习惯。
做完这些，他来到楼上的卧室，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才松了口气。
“尤安也太小心了，说什么我觊觎卡莉姐的美貌……”
他怎么知道的？
像卡莉那么完美的女孩儿，有些非分之想也正常吧？
胡思乱想片刻，卫恩将目光放在手提箱上，让他看看秘调司的福利品如何。
这个手提箱并不大，但拎在手里很有分量。
整体呈现天蓝色，表面印有秘调司的枪火图案，跟罗杰特手中那柄火枪很像。
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让索姆莱·阿里亚斯那么骄傲，竟敢冠以“最优秀的制式装备”的名号……
希望不是夸大其词吧。
咔。
接着，他将手提箱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后勤部统一的墨绿色制服，款式既帅气又威严。
上午看过莱西和罗杰特穿出来的效果后，卫恩就眼馋不已。
他将制服放到一旁，目光看向下面的物品，眼睛顿时一亮，“火枪！”
赫然是跟罗杰特手里拿的那把一模一样！
这把火枪长约三十公分，整体呈现银白色，枪身上还有一道金色纹路，上面刻有秘调司的“枪火”标志。枪柄则由铁木制成，同样雕刻着“枪火”标志。
他连忙将其拿了出来，爱不释手的摆了几个造型，感受着它的精致和独特。
“没想到秘调司这么大方。”
卫恩满意的将火枪放在桌上，接着翻看起箱子里的其他东西。
一盒子弹，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有几个小玻璃瓶……
卫恩将那些玻璃瓶小心的拿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除了玻璃的颜色不同外，并没有明显区别。
“魔药？还是其他？”
他一时也分辨不出这些东西的用处，只得将它们又收了起来，等明天到秘调司问问莱西姐好了。
不过这些东西，就是最优秀的制式装备？
卫恩有些失望，前世那些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哪个不是各种外挂武器？
相比之下，手提箱里的东西就显得过于寒酸了。
不过白得的东西，也不能要求太高，起码那把火枪就给他带来不少安全感……
“还是要提升自身实力，这些装备终究只是外物。”
这样想着，他便打开面板看了起来。
【你受到叶戈尔·佩恩的精神感知扫描，奖励：生存点+1。】
【你受到罗杰特·盖伊的杀意锁定，评价：一名遭受未知存在精神污染的生物，濒临失控。奖励：生存点+1。】
【你受到阿莱斯·库利巴利的精神感知扫描，奖励：生存点+1。】
【你受到安德里斯·阿布拉……奖励：生存点+1。】
【你知晓“禁忌物1-83恶魔小丑”之名，命运轨迹发生轻微改变，当前遭遇进度1/100。评价：嘿，恭喜你找到了一种颇为壮烈的死法。特殊奖励：韧性等级+1。】
【你遭受桑迪亚哥·蒙托亚的精神震慑，陷入昏迷状态（5秒）。评价：他都攻击你了，不干他？奖励：生存点+3。】
【冥想七个小时，奖励：精神等级+0.07。】
卫恩：“……”
虽然他知道出门就会遇到各种危险，但这特么也太多了吧？
尤其是精神感知扫描，整整12道啊。
而且除了叶戈尔外，其他那些人他连听都没听过。
更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被他们的精神感知扫描到的，只能根据提示的先后顺序确定，地点是在秘调司内。
但是，最令他惊讶的是——罗杰特竟然是一名即将失控的精神污染者！
原来早上初见罗杰特·盖伊时，对方的杀意并非意外，而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更没想到“禁忌物的命运窥视”，竟然真的存在！
而莱西介绍时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就害的他命运轨迹发生了改变。
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
想要知道答案很简单，看她今后会不会重提就知道了。
不过，卫恩纠结的并不是命运窥视。
而是关于罗杰特即将失控的消息，到底要不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莱西他们？
这样做必然会给他带来一定的关注，甚至是恶意也说不定。
想想就知道，罗杰特一个上午都待在秘调司内，连叶戈尔部长和莱西姐都没发现他的异状……
那他一个刚入职的菜鸟调查官是如何发现的？
靠实力？关键他实力并不强，连别人的精神扫描都感知不到。
靠天赋？天赋是能感知他人的精神污染……那还不得被人直接关起来当苦力啊？
“一上来就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卫恩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多数情况下他都很果断。
但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了解了那些神秘后，又不得不更加谨慎一些。
无论是那些深渊生物，还是对他抱有恶意的超凡者，都能将现在的他一把掐死。
“还是小心为上吧，宁愿不做，也绝不犯错！”
考虑良久，卫恩决定先不说。
等到罗杰特表现出异常，哪怕是一丁点不寻常的地方后，他都可以名正言顺的“猜测”出罗杰特即将失控。
不过，在那之前他同样要注意一点——绝对不能跟罗杰特单独相处！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卫恩就将之抛在脑后，他并没有忘记告假回来的主要目的。
那就是利用现有的条件，尽可能的提升实力。
他看着面板上的其他内容，韧性等级14级，相比出门前提升了一级。
精神等级几乎没有变化，只比昨天多出了0.07的等级，都是小阿西努力的成果。
另外生存点从原本的21点增加到38点，都是在秘调司的收获。
但很可惜，现在他除了幽魂冥想法可以提升外，没有其他技能可以使用生存点。
想到这里，卫恩扭头看了一眼小阿西，见他也在看着自己，“提升冥想法等级后，你不会害我吧？”
“吧……吧……”
“这种事情叫爸爸没用吧？不过态度还算端正，姑且信你一回！”
卫恩毫不犹豫的点开面板，选择升级幽魂冥想法。
1/10，2/10……直到看到面板提示。
【幽魂冥想法1级（10/10），是否提升？】
“是！”
【恭喜你，你的技能：幽魂冥想法提升至2级。效果：0.02精神等级/1小时。】
随着这道提示出现，卫恩只感觉到眼前的空间开始旋转起来。
“又来？！”
紧接着，呢喃低语在耳边响起：“阿普，鲁诺，瑞西，奥斯……”
相比之前多了两个音节？
这次卫恩只是抵挡了一瞬，就再次陷入失神的状态：“一颗头，两颗头，三颗……”
……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恩从沉眠中醒来，恍惚中耳边传来小阿西的声音。
“阿普。”
“爸爸！！”
“奥斯。”
“爸爸！！”
“瑞……”
什么鬼？
怎么有两道一样的声音同时响起？
卫恩睁开眼睛，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抬头朝半空看了一眼，“眼花了……怎么有两个小阿西？”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特么，真有两个小阿西？”
只见在他头顶上方，赫然飘着两颗一模一样的脑袋——小阿西。
但卫恩观察片刻，就很轻松的分辨出哪个是之前的小阿西，哪个是新冒出来的了。
之前的小阿西，大喊：“爸爸！！”
新生的小阿西，一脸平静：“奥斯。”
卫恩被吵得头疼，“闭嘴！”
之前的小阿西立马闭上了嘴巴，还不忘给卫恩使了个眼神：巴巴，你看他还在讲，这不揍一顿？
哪知新生的小阿西瞥了它一眼，也跟着闭上了嘴巴，闷不吭声的冥想着。
之前的小阿西：“……”
也让想动手整顿后方的卫恩一愣，变聪明了？
管他呢，就当是冥想法自带的异象好了。
“不过，我特么总算知道为什么冥想一个小时可以提升0.02精神等级了。”
特么两个脑袋吃饭，可不是效果翻倍吗？
不会每次冥想法等级的提升，都会增加一颗脑袋吧？
卫恩想着他头顶着一堆脑袋的场景……那简直就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福音！
都不用战斗，光是将这造型摆出去，都能吓傻一大片。
卫恩再次打开面板看了一眼。
【你成功抗过了未知存在的本源侵蚀，你的本源特性发生异变！恭喜你，你在非人的路上一去不返！特殊奖励：本源+1，精神等级+1，韧性等级+1。】
“果然……冥想法的提升是有奖励的，不过比上一次少了一些。”
但是，什么叫“你在非人的路上一去不返？”
卫恩抬头看了一眼那俩小阿西，总不能是发展到最后，这些脑袋都长在他身上吧？
那也太丑了！
他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算了，实力提升就好，想这么多也解决不了。”
现在的他对幽魂了解的太少，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他根本不可能找到本源侵蚀的原因。
卫恩摇了摇头，驱散这些想法，也让头疼缓解一些。
接着拉出怀表，打开幽魂的工具箱，又从兜里拿出刚借来的2金镑，40枚1先令的硬币。
时间不等人，他准备仔细研究一下兑换列表，兑换一些现阶段能用到的知识。
“《零级法术详解——初级学徒基础教材》、《魔药学入门》、《关于法术的基础理论》、《符文学入门》……”
羊皮纸上记录的知识太多了，卫恩只能一个个看过去，凭借着对这些知识的介绍去做选择。
没办法，这些知识的价格太高了，就没见过低于5先令的。
尤其是其中关于魔药学、炼金学、符文学的入门知识，每一本都高达1金镑。
简直就是在抢劫。
相比之下，那些介绍法术相关的知识，价格都相对较低。
最终结合自身的情况，卫恩选定了四本基础知识——
《关于法术的基础理论及零级法术详解》，5先令。
《魔药入门——魔药学基础理论》，1金镑。
《材料学（学徒版）》，5先令。
《魔药配方（学徒版）》，5先令。
总共价值1金镑15先令。
等他将这些知识的名称写在空白羊皮纸后，就连同35先令的硬币一起放入蓝白箱子中。
“希望兑换列表上的说明都是真实的吧……”
卫恩不无恶意的想到，万一这份兑换列表采用了夸张的手法呢？
呸，那他就亏大了！
没过多久，随着“嗡”的一声，蓝白箱子亮起几道光晕。
卫恩连忙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都取了出来——一封信和四张羊皮纸。
“首先恭喜你迈出成为伟大巫师的第一步，但就你在初期耗费大量精力学习魔药学这点儿，管理处不得不提前做出说明。”
“对于绝大部分初级巫师学徒来讲，最重要的就是提升精神等级。也就是说多数时间，你都只能且必须在冥想，而不是将精力浪费在魔药学上。”
“等你将精神等级提升至30级，晋级中级巫师学徒后，再研究学习魔药学吧。——幽魂学派学徒管理处。”
卫恩放下信件，嘴角露出笑容，并不打算遵照学徒管理处的建议。
他当然知道要提升精神等级，但谁让他是大天才呢！
不过这样的好心情，在打开那几卷羊皮纸后，就不复存在了。
“特么的，是谁让你把所有知识都用贡萨雷斯语书写的？！”
卫恩看着那些扭曲怪异的文字，欲哭无泪。
他真的看不懂啊。
没辙，
他只能先从最基础的贡萨雷斯语学起。
“贡萨雷斯……贡萨雷斯……”
再次看到这张扭曲的脸，卫恩没有慌张，使用精神力量一把握住羊皮纸。
连小阿西都能揍到叫爸爸，处理一张拥有超凡特性的羊皮纸，同样不在话下。
只一瞬间，刺耳的尖叫声就停了。再看这张记录贡萨雷斯语的羊皮纸，也已恢复平整。
“没想到这么简单。”
卫恩看了看身上全副武装的样子，无奈的撇撇嘴，“没人教导真不行，会多走很多弯路……”
但，他也没有办法。
幽魂学派对情报官完全是放养的态度，根本不可能花费时间精力，安排巫师对他们进行教导。
在学派高层看来，能开放兑换通道，已经是格外恩赐了。
毕竟，他们这些散落在外的情报官，都是被入学测试淘汰的“残次品”。
第13章 真特么白……
“阿普，混乱。”
“鲁诺，绝望。”
“瑞西……死亡？”
卫恩看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原来这俩“小阿西”一直叨叨的几个音节，是这个意思。
“奥斯，黑暗？”
得，跟正能量沾边的词是一个没有。
这很幽魂！
卫恩摇了摇头，继续翻看着《贡萨雷斯语（入门）》。
跟只有七十二个字符的奥尔德斯语相比，贡萨雷斯语显然要多得多，现今已知的共有4832枚字符。
而幽魂下发的入门级仅有322个字符，只是其中最常用到的用语。
看着不多，卫恩却耗费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将这卷羊皮纸记住并阅读一遍。
同时，他也发现精神等级提升后另一项好处——那就是记忆力很强。
只是背诵一遍，他就将这份羊皮纸上的内容都熟记于心。
“也不难嘛，挺简单的。”
卫恩放下羊皮纸，长长的舒了一口子，“要是前世有这能力，哪儿还至于当学渣……学霸都得给我提鞋！”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更加意识到世界的参差不同。
终究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恭喜你，你学会了《贡萨雷斯语（入门）》。评价：古老的知识，往往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奖励：精神等级+1。】
“学习一门超凡语言，也有奖励？”
卫恩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道提示，他连忙打开面板查看起来。
姓名：卫恩·洛夫特
血脉：撒鲁特族裔
职业：巫师学徒（初级）
韧性等级：15
精神等级：21.18
本源：3（3）
天赋：无
技能：幽魂冥想法2级（0/100），贡萨雷斯语入门（0/10）
生存点：28
【注1：贡萨雷斯语入门，即只掌握极少部分该语言词汇。辨别贡萨雷斯语未知词汇时，正确理解的成功率仅为10%，可借助辅助工具提高准确率。】
“贡萨雷斯语入门？翻译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
卫恩愣了一下，原来语言类也是技能……那还等什么，直接加点！
想到就做，他立即选择提升贡萨雷斯语。
随着他使用生存点将贡萨雷斯语提升到10/10，选择“是”升级后，面板再次新的提示。
【恭喜你，你的贡萨雷斯语等级提升至熟练。评价：你获得探知隐秘的资格。特殊奖励：精神等级+1，韧性等级+1。】
【注：贡萨雷斯语入门，即只掌握小部分该语言词汇。辨别贡萨雷斯语未知词汇时，正确理解的成功率为20%，可借助辅助工具提高准确率。】
仿佛是解锁一般，一部分知识直接出现在卫恩脑海里——赫然是贡萨雷斯语的部分词汇。
足足是之前学习的入门部分三倍之多！
“一共一千三百五十六枚字符。”
卫恩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睿智的色彩，仿佛对他敞开了隐秘的角落，让他有一种看穿世界的感觉。
同时，他也知晓了一部分贡萨雷斯语的相关片段。
第二纪元末期，名为贡萨雷斯的古神，创造了这门语言，帮助所有拥有灵智的生物，有机会触摸超凡，成为超凡……
“古神……贡萨雷斯……”
【你获知部分遗失的隐秘，古神贡萨雷斯苏醒进度+1（当前进度为33/？？）。特殊奖励：本源+1。】
又是一道提示浮现在脑海中，卫恩平静的查看着面板。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还是一名正在沉眠的古神！
苏醒进度+1，还有当前进度33……意思是整个世界，只有33个人知道古神贡萨雷斯的隐秘？
还是说只有33段隐秘被人探知出来？
但不论是哪一种情况，这个数字都少的可怜。
作为使用最广泛的超凡语言，几乎所有超凡者都知道贡萨雷斯语的存在。
为什么会存在这样巨大的差别？
卫恩皱着眉头思索着，看来他要探知的事情又多了一项……鲜少人知的古神贡萨雷斯！
“还有这个本源的作用，对身体的提升这么明显？”
卫恩仔细感知了下身体的变化，相比之前，他的身体确实变的更加“灵敏”了。
本源的增加，有些类似精神等级的增加，让他的身体变的更加轻盈，五感更强。
如果说之前他能听到的最远距离是100米，那么提升1点本源，这个距离就增加了10米。
百分之十左右的提升……强大！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点灯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赞美黎明之主。”
“糟糕！”卫恩意识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连忙起身走到一旁将壁灯打开，接着划拉一根火柴，小心的将桌上的一根蜡烛点燃，神色才变的轻松起来。
这两个步骤，同样是这个世界怪异的习惯。
几乎所有的家庭在入夜前，都会将瓦斯灯打开，并且还得点燃一根黎明教会提供的蜡烛。
单单这些瓦斯和蜡烛，每个月都要花费3先令。
但这些钱是不可避免的开支。
因为，在红月照射下的夜晚，才是最危险的——在入夜后，若是没有待在黎明光芒照射之处，将会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
单单前身的记忆里，就有不下一百个相关的故事。
并且每个故事的主角，下场都极其凄惨，据说他们的死状是那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恐怖。
所以，在卡斯特城邦很少有夜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当莱西提出要带他体验夜生活时，他如此感兴趣的原因。
他很好奇在这样的情况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娱乐项目让他们不顾红月的恐怖，也要出来活动。
“当，当当……”
克里姆斯大教堂的钟声适时响起，也标志着卡斯特城邦的黑夜正式降临。
随之而来的一道夺目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嗯？”卫恩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天空中，“那是……”
只见远处的克里姆斯大教堂上方，一团巨大的光芒缓缓升起，隐约中还能看到那道光芒之中，还有一道圣洁的身影。
“黑夜将去，黎明永存。”
“愿黎明之主的光辉永远照耀世人，愿世间一切美好……”
紧接着恢弘之音响起，像是稚嫩的孩童歌唱，赞颂着黎明之主的传奇。
不过，卫恩并没有理会这些声音，而是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半空中。
真特么白……不是，真圣洁啊。
就是黎明教会不该这么穷啊，单单出售蜡烛，都赚的盆满钵满了。
怎么也不给人穿件衣服？
第14章 圣眷降临
克里姆斯大教堂上方的光球，愈发耀眼，让卡斯特城邦犹如白昼。
城邦各处的人，几乎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看向大教堂方向。
或是诧异，或是恼怒，或是欢呼……
无数黎明教会的信徒，垂下了头颅，双手交叉放在双肩，低声回应：“赞美黎明！”
一时间，整个卡斯特城邦都在回荡着“黎明”二字。
这时，一道金色的光柱划破昏暗的天空，投射到光球之上，让那颗银白色的光球凝结一层金色的光辉。
紧接着，呢喃之声响起。
就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却让人“听”到了其中的威严。
“索普，斯恩艾斯，德恩艾尔，尼索拉瑞西……”
卫恩听着这道耳语，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是贡萨雷斯语？
他尝试着理解这段话的内容，“黎明，永明长……什么降临，什么载什么……死亡？”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熟练级别的贡萨雷斯语，竟然听不懂这些词汇的含义。
真是……
正在此时，黑夜降临！
一轮巨大的红月缓缓浮现在夜空中，暗淡晕红的月光洒下。
刹那间，低沉而洪亮的呢喃之声停歇，
金色的光柱消散，
银白色的光球在红月照射下收敛了光芒，变的不再耀眼。
“黎明！”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光球不在，只留下一道纤细的身影横躺在半空中。
“嗯？怎么这会儿身上穿着……那是铠甲吧？”
卫恩看到此，不禁有些失望，之前不是光着的吗？
没过多久，那道身影缓缓飘落，同时大教堂上方的异状也随之消散。
看来就连黎明的光辉，在红月之下，也要保持低调啊。
【聆听未知存在的神性之音，你的精神得到了洗礼。评价：对某些人来说是洗礼，但对某些“人”却是亵渎。奖励：生存点+3，精神等级-1。】
卫恩看到这道信息时，只觉得脑袋阵痛一下，让他忍不住双手抱头惨叫一声。
“什么鬼？亵渎某些人，是在指我吗？”
不是洗礼吗？
咋还把精神等级洗没了？
好半晌之后，卫恩才缓过劲儿来，气愤的关上窗户，嘴里骂骂咧咧。
“这什么垃圾神性之音？就这破玩意儿，哪里神了？”
一下扣掉他一级精神等级，没骂娘已经是给祂面子了！
卫恩摇了摇头，暗暗决定以后黎明教会有关的热闹，打死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无论他有什么想法，都没辙。
已经洗掉的精神等级，也不可能加回来……
叮当。
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蓝白箱子闪烁起来。
卫恩疑惑的打开箱子，见里面躺着几枚硬币，他拿出后数了数：“3先令6便士，这是……”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学派来信里有说明，所有的知识兑换要给他打九折来着。
“意外之财，好事儿。”卫恩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虽然钱不多，但小惊喜也算是惊喜，让他的心情再次好了起来。
不就是1级精神等级吗，后面有的是机会涨回来。
这样想着，他便启动了“打字机”，将刚刚的所见详细的传输过去。
直觉告诉他，今天黎明教会发生的这一幕，绝对非比寻常。
“新历1578年8月9日，天气晴。”
“今日，卡斯特城邦的克里姆斯大教堂出现奇异的一幕，一位美丽且不着片缕的女人被银白色的光明包裹着，飘到空中……”
只用了短短五分钟时间，他便完成了一篇辞藻华丽的情报，妥妥的超过了一千字。
这可是大新闻，绝密级情报……这回总不能再说他是薪水小偷了吧？
卫恩有些期待的看着蓝白箱子，这样的情报，幽魂会给他多少奖励呢？
要是还只有6便士，那他绝对不干了——忽悠傻子呢？
叮当当。
蓝白箱子内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卫恩的心情紧跟着变的激动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无数枚硬币在箱子中跳跃。
咔。
箱子打开。
“嗯？1金，金镑？”
卫恩惊讶的看着箱子里的金镑和一个信封。
虽然早有预料，但他没想到幽魂会这么大方，直接奖励给他一金镑。
这可是他，连同前身一起，担任情报官以来获得奖励最多的一次！
“很好，卫恩·洛夫特，你总算找回对于情报价值的敏感，这条情报我很满意。”
“同时，我决定将之前下达的惩罚任务内容做一下修改。”
“额外增加一项新的任务——调查清楚这位造成‘圣眷降临’异状之人，连同贫民区人员诡异失踪的事情一起，限时三天完成。”
“任务完成后，我部不仅不会追究你之前犯下的错误，还会给予你额外的奖励。”
“在追寻知识的道路上，死亡不是终点——幽魂学派夏特兰王国情报部联络官奥莉维亚·塔佩亚。”
学派那边将黎明教会出现的异状，定义为“圣眷降临”？
卫恩皱眉看着信上的这个词，之前好像从卡莉口中听过，指的是获得黎明之主的眷顾。
难道说，刚刚那个未知存在是黎明之主？
神性之音指的也是祂说的？
大爷的，总算知道是谁坑了他1级精神等级了。
但他心里却没有丝毫要报复回去的想法……
那是神明啊，一根头发丝都能压死他，还是想点儿实际的比较好。
卫恩看着后面那条新任务，皱了皱眉。
幽魂学派怎么会对黎明教会的那个人很感兴趣？
不过，相比调查那件贫民区诡异失踪案，查一个人的信息显得异常简单。
他有很多途径可以调查出“那个人”的情报。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找到黎明教会的人，或者当时在大教堂那边参加活动的人询问一下，应该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但是这样简单的任务，却额外多出了两天时间……难道在联络官那里，这件任务跟贫民区的案子属于同等级别的？
卫恩虽有些不解，但却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这样的安排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儿，让他能有更充裕的时间去调查贫民区的案子。
原本他就打算在明天借助秘调司的力量，查一下贫民区的失踪案。
如果秘调司内部没有相关情报的话，他会亲自去贫民区走一圈。
但要是这样，还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那他就还有最后一招——把这一切都推给那头深夜狂奔的幽邃恶犬！
反正人是被吃了，还是被其他存在弄没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幽邃恶犬：嗷呜呜呜呜呜！
（有被冒犯到！）
第15章 本源子体
卫恩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拿出之前剩下的黑面包填饱肚子。
他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学会的贡萨雷斯语，可不是拿来当摆设的。
现在就是检验他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总共四卷羊皮纸，分别是《关于法术的基础理论及零级法术详解》，《魔药入门——魔药学基础理论》，《材料学（学徒版）》和《魔药配方（学徒版）》。
根据兑换列表上的说明，其中《关于法术的基础理论及零级法术详解》是介绍法术的基础理论，以及幽魂学派四道零级法术。
其他三卷都是魔药学相关，一个基础理论研究，一个是制作魔药时常见的基础材料，最后一卷则是记载着五份基础魔药的配方。
卫恩首先找出那卷《关于法术的基础理论及零级法术详解》进行学习。
虽然他的精神等级足够，但学徒管理处的建议也不无道理。
魔药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结果的，而他当前最重要的还是以提升实力为主。
尤其是他现在还通过了秘调司的面试，成为一名调查官，这无疑大大提高了他直面危险的几率。
再加上今天莱西口中，关于新人第一项案子的高死亡率……
综合考虑之下，卫恩决定先学习几道法术傍身，多少能提升一些实力。
接着，他就打开那卷羊皮纸。
不幸中的万幸，这次总算没有整出一些幺蛾子。
额，也可能跟他用了精神力量包裹在手上，打开羊皮纸有关。
卫恩看着羊皮纸上的贡萨雷斯语，就像是看到了通用语一般，阅读起来毫无障碍。
“关于法术，各个学派都有不同的理解。”
“通用的说法是，法术都是以精神力量为基础，激发法术符文，调用‘世界力量’形成的能量攻击。”
“而关于‘世界力量’，每个学派的认知也不相同。”
“血灵学派认为‘世界力量’就是水，将身体比作水池，造成多少能量取决于自身池子的大小。”
“机械学派的巫师们认为‘世界力量’就是机械知识，积累的知识越多，制作的机械越强大，自身的实力越强。”
“灵秘学派认为‘世界力量’就是这个世界的本源法则规定，巫师们的法则力量越强，调用的‘世界力量’越强。”
“至于阴影学派……他们的理论太过奇特，不提也罢。”
“而我们幽魂学派的法术理论，与其他学派相比是最特殊的！”
看到这里，卫恩那双红瞳愈发明亮起来。
“幽魂一切法术，都是基于噬灵法，准确的说，是由此法衍生出的‘本源子体’！”
本源子体？
他抬头瞅了一眼“小阿西”们，原来他俩是叫这个名字的吗？
在看到他们疑惑的眼神后，卫恩撇了撇嘴，“看什么看，继续冥想，别想着偷懒。”
一副周扒皮的既视感……
小阿西们闻言对视一眼，嘴巴更加卖力的吞咽起来。
“‘本源子体’是幽魂学派的法术根基，但受限于本源强度，大部分学派巫师终其一生都只有一个本源子体……”
卫恩身体不禁一震，这就是本源的秘密？
本源强大的人，可以拥有多个本源子体？
那他现在的本源强度是3，不就代表他可以拥有三个子体？
“当然，也有些巫师天赋异禀，天生本源强大，拥有多个‘子体’。这让他们成为了幽魂巫师的佼佼者，甚至在整个大陆都是传奇的存在。”
“幽魂因‘本源子体’创立学派，也因‘本源子体’名扬各个大陆。那么如何使用‘本源子体’完成法术……”
“实际上很简单，针对单一的‘本源子体’进行强化！”
强化？
怎么强化？
卫恩按捺住疑惑，继续看下去。
“学派称之为‘法术体系’。这是以‘本源子体’为核心，结合灵秘学派、血灵学派和机械学派的理论，打造出的法术聚合体系。”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学派内部对‘法术体系’的划分了。”
“根据在‘本源子体’上的符文烙印的不同，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方向，一是亡灵法术体系，在‘本源子体’上刻画亡灵召唤烙印。”
“二是通用法术体系，即元素、肉体改造或者机械强化等等方向，同理刻画出对应的符文烙印。”
“三是秘术体系，这个体系……需要多个‘本源子体’配合，子体越多，法术体系越全面。”
“正是这三个方向的存在，也让学派内巫师呈现出多样发展。以至于多数情况，我们学派会被包括灵秘、机械、血灵在内的巫师学派攻讦。”
“因为他们怀疑我们盗取了他们的法术体系……答案显而易见，有现成的可以学习，干嘛还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卫恩：“……”
能把抢劫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就只有幽魂一家了。
同时，他也清楚幽魂学派法术体系的原理了。
就是在本源子体，也就是“小阿西”体内烙印符文，再辅以其他手段，最终形成自身的法术体系。
这对卫恩来说，倒是不难做出选择。
他拥有多个本源子体，铁定朝着更多更强的秘术体系走，脑子被驴踢了才会选择其他法术体系。
“嗯？”
卫恩刚想要继续学习下零级法术，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疲惫，而且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
卫恩揉了揉脑袋，但没有丝毫缓解，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这让他不得不停下对知识的学习。
“可惜，没有完成法术的刻印……为什么会这么疲惫？”
或许跟获知的“失落的隐秘”有关。
遥远过去的历史以及古神沉眠遗失的隐秘，有着令他难以承受的厚重。
另外两卷羊皮纸《贡萨雷斯语（入门）》和《关于法术的基础理论及零级法术详解》的学习……
虽然给他带来巨大提升，但也让他消耗了不少精力。
或许……还要加上那道恶心人的“神性之音”。
这样想着，他艰难的爬上床，沉沉的昏睡过去。
而这时，两颗“小阿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撇撇嘴，接着把脸扭向另外一边。
“瑞西。”
“爸爸！”
“阿普……”
第16章 很不幸，你破防了
“黎明将去，红月永存。”
“愿红月之主的光辉永远照耀世人，愿世间一切虚妄都成为永恒的梦魇……”
红月之下，一道身姿曼妙的女人缓缓升空，酒红色的头发，迷人的眼眸，还有她身前挂着的果梨……
粉的？
卫恩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那道身影，只觉得体内气血上涌，两道鼻血流了出来。
他抬手擦了擦，“拿这个考验我？”
会玩，赶紧多来一点儿。
“哦呵呵……卫恩，你过来啊。”
那女人仿佛不知道她即将遇到的危险，朝着卫恩勾勾手指。
卫恩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她的脸越来越熟悉，仔细一看——赫然变成了卡莉姐那张清纯的脸。
“卡莉姐？”
他的脸色瞬间通红，羞涩的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过去了哈。”
“你来啊，来了，我就是你的……”
不行了，鼻血喷出来了，还是止不住的那种。
卫恩吓得连忙捂住鼻子，嘴里大喊道：“不去了，卡莉姐，你赢了……”
哎？
卫恩猛地坐了起来，满头大汗的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还是熟悉的房间里。
“是梦啊。”
不过，好真实的梦境。
酒红色头发的卡莉姐……也太犯罪了。
卫恩揉着脑袋想道。
不过，昨天使用面板的后遗症那么大吗？
睡了一觉之后，他还是觉得头疼，身上更是有些疲惫。
嗯？
身上？
卫恩慌忙拉开裤子看了一眼，又连忙盖好。
不对，是连忙换了一条新的裤衩子。
“该死，身体变强之后，裤子变紧了。”
卫恩抬头看到两个“小阿西”好奇的眼神，“看啥看，转过去。”
小阿西们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好奇。
“哇达达？”
“哇达达。”
卫恩瞪了他们一眼，骂道：“混蛋，别以为我听不懂，你俩才长了触手……不对，你俩压根不会有。”
小阿西：“……”
卫恩刚想继续彰显一下他身为父亲的权威时，就见脑海里缓缓浮现出一道深红色的提示信息。
【你受到未知存在欲望之力侵蚀，很不幸，你破防了。评价：相信我，你不是第一个没抗住欲望之力的人。特殊奖励：韧性等级-1。】
“我了个大草！”卫恩看着这条提示信息，满脑门的黑线。
这什么啊？
合着在这个世界，连做梦那啥都不行？
到底是哪个混蛋，竟然有这么恶心人的力量？
韧性等级减少一级啊……知不知道升一级有多难？
要不是他还有点儿资本，换成那些身体虚的人，怕是来不了几次就得嗝屁。
简直坏透了！
“一天的坏心情，从发现做梦那啥减少韧性等级开始。”
卫恩叹了口气，无奈又可怜。
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连梦里那么美丽的人儿，都要害他……
接着卫恩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六点钟。
偏头看了看窗外，远处的天空亮起一抹昏黄，高悬于天际的红月也变的黯淡不可见。
天亮了。
“秘调司是几点上班来着？”
卫恩挠了挠头，应该是九点吧……算了，等会儿早点过去好了。
接着，他就起床去冲洗一下，身上粘粘的有些难受。
“法术体系……”
卫恩洗完澡出来，看着桌上摊开的羊皮纸，思索片刻后，就继续看了起来。
时间还早，八点出门也来得及。
“明确法术体系之后，你就可以进行‘本源子体’的强化了。”
“特别提醒，第一枚符文烙印非常重要，一旦出错，不会再给你重来的机会。”
“所以务必谨慎。通过大量的练习，可以提高烙印符文的成功率。”
“接下来就是关于四道基础法术符文的选择。”
卫恩聚精会神的阅读着羊皮纸上的内容，对于贡萨雷斯语的使用也愈发纯熟。
“分别是亡灵召唤体系的亡灵契约符文，通用法术体系的元素之灵符文，通用法术体系的血肉之体符文。”
“以及秘术体系的特殊符文——噬灵符文。”
噬灵符文？
又是这个名字……幽魂还真是起名废啊。
“噬灵符文是学派最核心的知识，之所以开放给所有巫师学徒，也是希望学派能多出一名噬灵巫师。”
“下面是符文的烙印方法，以及一些注意点……”
卫恩接着看下去，见后面是四张形状怪异的纹路，以及一些注解。
他没有过多关注亡灵召唤体系和通用法术体系的符文，径直找到那枚噬灵符文，仔细阅读着一旁的注解。
“秘术体系的前提是至少两颗‘本源子体’，在其上分别烙印一枚噬灵符文，借用‘本源’的内在联系，实现力量的贯通。”
“特别注意的是，第一次烙印符文时，需要对‘本源子体’同时进行。这就要求巫师具备较高的精神等级，避免出现精神力量不足的情况。”
“根据学派噬灵巫师的笔记，精神等级至少要达到30级以上，才可以进行噬灵符文的烙印，即达到中级巫师学徒。”
“同时，在完成噬灵符文的烙印后，所有子体就可以进行不同的强化方向了。”
“可以是灵秘体系，也可以是血灵体系，更甚者是机械体系等等，大部分噬灵巫师都选择亡灵体系加灵秘体系。”
“毕竟对于学派来说，身体不是必须——本源永存，生命不灭。”
卫恩放下羊皮纸，若有所思的看着半空中正在不停冥想的小阿西们。
要达到中级巫师学徒才能烙印噬灵符文吗？
30级吗？
他看了看面板上的精神等级，只有21.36级，距离30级已经不远。
“只能先等等了。”
希望后面别再出现黎明教会的异常吧……
卫恩想到昨天那道神性之音，害得他掉了一级精神等级的罪魁祸首。
不然他现在就有22级了！
该死的黎明教会，该死的黎明之主……嗯，现在还要加上那位给他欲望之力侵蚀的无名氏。
俩大坏比！
这样想着，卫恩就重新拿起羊皮纸看了起来，化悲愤为力量，他要将噬灵符文整个记忆下来。
趁着还没到中级巫师学徒的期间，多做一些准备。
“好特么难啊……这鬼画符的玩意，到底是谁发明的？”
第17章 符文学知识树
明明是收笔的地方，却是下一个图案的起始。
而在各个连接处，又都有一些回路，或者是额外的线条图案，就像是一团乱麻。
要不是他现在精神等级足够，恐怕光是看这幅图案就得头晕眼花。
好在没用多长时间，他就将整个噬灵符文的图案记忆下来。
同时，还拿出一张空白羊皮纸画了一遍，在确认无误后，才停了下来。
【你成功绘制一枚符文，开启符文学知识树。评价：符文学是一项伟大的发明，无限拉高超凡体系的上限，恭喜你。特殊奖励：生存点+3，精神等级+1。】
符文学知识树？
卫恩连忙打开面板查看起来。
姓名：卫恩·洛夫特
血脉：撒鲁特族裔
职业：巫师学徒（初级）
韧性等级：15
精神等级：22.38
本源：4（4）
天赋：无
技能：幽魂冥想法2级（0/100），贡萨雷斯语熟练（0/100）
符文学知识树：符文学入门，噬灵符文1级（0/1）
生存点：24
【注：单一符文等级，代表符文绘制的成功率，1级成功率为10%，依此类推。】
“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
卫恩看着新多出来的符文学，以及后面的符文等级，内心只有一个感觉——生存点严重不足啊！
他已经可以预见，后面在学习魔药学之后，同样会开启一个知识树。
到那个时候，光是单一配方或者单一符文的加点，就能将生存点消耗光！
而且更关键的是符文学入门，不像贡萨雷斯语那样可以加点。
也就是说他只能通过不断的学习符文图案，增加知识树的符文数量，然后再对单一符文进行升级……
这无疑大大增加了符文学提升的难度。
当然，也包括魔药学，炼金学，以及未来所有知识树类的能力……
想要全面发展，目前来看不太可能了。
卫恩后知后觉的想道：看来拥有这个面板对他来说不一定是好事儿，尤其是在这个充满诡异神秘的世界里。
要知道生存点的获得，需要他直接或间接的接触神秘事件。
但这样一来，无疑是增加了他的风险……狗命难保啊！
想到这里，卫恩有些意兴阑珊的关掉面板。
现在精神等级不够，他也懒得加点了。
等后面晋升中级巫师学徒之后，再对噬灵符文加点也不迟。
“当，当当……”
这时，克里姆斯大教堂的钟声响起。
卫恩这才察觉时间已经来到了早上八点，“刚刚好，出门上班！”
没用多久，他就穿戴整齐。
一身秘调司墨绿色的制服，腰间挂着一个枪套，枪套内是那柄银白色的火枪。
卫恩对着镜子照了照，“跟我想象的一样帅气，不愧是你，卫恩·洛夫特。”
接着他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放进怀表工具箱内，顺便开启屋内的符文法阵。
“早啊，卫恩。”
“卡莉姐，早上好。”
一身纯白裙子打扮的卡莉，站在莫里斯诊所的门牌下面，冲着他微笑道：“恭喜你，成功通过秘调司的面试。”
卫恩锁好门，仰起头‘傲娇’的说：“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
“你是谁啊？”
尤安的声音适时出现，站在卡莉身后瞪着他，“卫恩，别对我家卡莉做出那副表情，真的很丑！”
“……”
明明就是很帅才对！
卫恩没理他，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卡莉问道：“卡莉姐，黎明教会的圣约中有没有说撒谎的人会受到什么惩罚？”
卡莉会意，捂着嘴笑道：“黎明宽恕任何人的无心之语，但是撒谎的人容易受到不洁污染，变成畸变怪物。”
“……卡莉，你以后少跟这小子接触，都学坏了。”尤安幽怨的说道，一副小棉袄漏风的表情。
“哪有这样啊。”
“就是，尤安叔叔，你想多了。”
说完，三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卫恩想到昨晚联络官发布的任务，随口问道：“卡莉姐，昨天你在克里姆斯大教堂那边吧？”
“嗯嗯，”
卡莉笑容满面，一双眼睛都笑成了好看的月牙形，“我在哦，怎么样？你是不是感受到黎明的光辉了？”
“光辉？那没有，倒是昨天看到的那颗升起的光球了。”
“是不是很震撼？”
“算，算是，”
卫恩犹豫了下问道：“我是想问，光球里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是谁？”
“啊咳咳咳……”
听到他的问题，尤安猛地咳嗽起来，脸色变的铁青，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气的。
卡莉的俏脸也变了颜色，不过却是诱人的粉红色，结结巴巴的说：“没穿衣服……卫，卫恩，你你看到了？”
卫恩纳闷的看着他俩，点头道：“是啊，那么明显，怎么可能没看到？你们俩怎么是这个反应，难道……”
“没有难道！卫恩，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低俗的人，竟然对黎明的圣眷者说出那样亵渎的语言。”
尤安瞪着他，“我已经开始后悔推荐你加入秘调司了！”
卫恩：“……”
这什么跟什么？
难道他俩都没看到那个咣不溜秋的女人？
“爸爸，你别这么说卫恩，他刚来卡斯特城邦，对黎明还不了解……哎呀，我该去学校上课了。”
话没说完，卡莉就捂着脸跑走了，留下尤安跟卫恩两人大眼瞪小眼。
“尤安叔叔，你真的没看到那个女人？”
“女人我没看到，但是……”尤安脸色狰狞的看着他，“现在我看你有些不顺眼了，受死吧！”
接着他就晃了晃脑袋，一眨眼便冲到卫恩跟前，挥舞着拳头。
“嗯？啊——为什么啊？”
卫恩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拳。
“你竟然敢在我宝贝女儿，黎明教会最纯洁的信徒面前，说出那样恶心的语言，还问我为什么？”
“别打脸……”
好一会儿之后，卫恩才来到杜米特鲁街区102号秘调司所在。
“不就是问了下那个女人的事情吗，至于吗……看把我脸打的，都肿了！”
难道，那个女人是卡莉姐？
不对啊，昨天光球里的女人头发不是金色的，是银白色。
脸也不像……
或者，跟尤安他们有关系？
卫恩愤愤不平的想道：再让我看到那个女人，我一定直接质问她，不知道不穿衣服容易让人做梦啊？
PS：面板内容做了修改，职业那一栏加上进度条太蠢了，我的错！
第18章 李斯特庄园的盛宴
卫恩走进秘调司，只觉得门口的守卫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什么情况？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大到跨越性别了？
卫恩摇了摇头，赶忙驱散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接着他来到三楼后勤与调查一部办公室门口，吐出一口气，整理整理身上的制服，这才推开门。
“你们早……额？”
只见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来早了？都快九点了啊。”
卫恩看着墙上的座钟，挠了挠头。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前世他有过几次换工作的经历。
到新公司后，就要面对新的环境，重新熟悉新同事……偶尔遇到个别没有时间观念的同事，也很正常。
这样想着，他径直走到里面，找了一张空桌子把东西放在上面。
坐下后，卫恩仔细打量着这间办公室。
不得不承认这间办公室的布置很舒适，整洁整齐，空气芬芳，相信以后在这里上班，心情也会很愉悦。
只见这间近两百平的办公室里，进门处摆着六张办公桌。桌面很大，都是由楠木制作而成，显得十分古朴厚重。
中间位置镂空雕刻着秘调司的枪火标志，还特意粉刷成墨绿色。
椅子是那种高背椅，加了一层柔软的靠背和坐垫。
椅背上雕刻着相同的纹路，看样子是卡斯特城邦的标志建筑——城邦议会厅。
前身去过几次那里，就在克里姆斯大教堂旁边，属于卡斯特城邦的中心区域。
除了这六套桌椅外，后面靠窗的位置还摆放着两张沙发，中间有一张类似茶几的小桌子。
应该是接待或者休息的地方，因为他还在旁边角落里看到一张柜子。
上面摆放着一套完整的茶具和研磨咖啡用的工具，几个玻璃瓶，以及一张照片？
卫恩起身走了过去，拿起照片看了看。
“莱西姐，罗杰特，还有一个白毛少女，一个搞怪青年，中间的是……姑且叫他老大爷吧。”
这是一张五人合照，应该是前几年拍下的。其中莱西姐和罗杰特两人的年龄要比现在小几岁。
从他们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几人的心情都不错。
嗯……除了那位白毛少女——面无表情，或者说是面瘫？
卫恩看着她的样子，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感觉这个女孩儿讨厌着整个世界，眼神太过空洞了。
“没想到罗杰特笑起来的时候，还挺帅气的，可惜了。”
可惜是个精神污染者，而且即将失控。
不过更令卫恩意想不到的是，这张照片并不是黑白的，而是彩色的。
这说明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出乎意料的高，起码在光学方面，有着极高的水平。
当然。
也或许不是使用科技，而是用魔法……后面可以确认一下。
另外，在办公室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
最显眼也最大的一幅画着一位戴着单片眼镜的老人，下面还有签名——秘调司第13任司长阿莱斯·库利巴利。
嗯？
卫恩走过去再次确认了一下，才打开面板翻找着提示。
【你受到阿莱斯·库利巴利的精神感知扫描，奖励：生存点+1。】（第12章）
“原来，那天给我来了一发精神扫描的有这位啊，还是司长。”
他想起昨天跟莱西姐去物管部的路上，确实有看到过司长所在的办公楼，是在关押区旁边的一栋不起眼小楼里。
喜好窥视下属的司长，啧！
卫恩回到办公桌坐了下来，又看了一眼座钟。
“已经九点了，不会吧？”
他知道如果一件事情，只出现一个异类，那就代表人数多的一方是正确的。
上班时间不是九点！
难怪门口那名守卫的眼神这么古怪……
得出这个结论后，卫恩有些郁闷。
早知道这样就再研究一下那些羊皮纸好了……
算了。
既然来早了，那就把这当做秘调司给他上的第一课好了。
接着他便打开昨天莱西姐给的档案袋，准备熟悉一下调查一部的工作内容。
啪！
卫恩刚翻开第一件档案的第一页，扫了一眼，就直接合上了。
“这么刺激的吗……”
他再次确认着档案封面的名称——李斯特家族庄园的盛宴。
没错啊，这名字看着就很普通。
不像其他几份档案，什么永眠者的活祭，风暴教会主教遇刺案，莉莉丝的玩偶……一看就是比较惊悚的案子。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第一页放的是那样的照片？
这跟盛宴有半毛钱的关系？
卫恩擦了擦额头上被吓出的冷汗，想到以后会经常与这些案子打交道，便咬牙再次打开这份档案。
“艹，还是很恐怖！”
只见档案的第一页，放着一张照片，那是一间华丽的宴会厅。
当然，重点不是拍摄这张照片的地点。
而是宴会厅里的“人”。
偌大且华贵的宴会厅里，到处是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地毯，墙壁甚至是那座巨大的吊灯。
而在吊灯下，则是一座由人的头颅堆砌而成的“金字塔”。
照片拍的太过清晰，以至于初看这个场景时，卫恩被吓了一跳。
实在是那些脑袋的表情太过诡异。
这些头颅里有男有女，有年长也有孩童，可以确定他们都是这场盛宴的参与者。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并不是狰狞，而是嘴角拉长，是一张僵硬且“灿烂”的笑脸。
同时，他们的眼睛惨白又空洞，没有丝毫的笑意。
再搭配上周围的血腥，以及散落的肢体，整个画面……只能用诡异二字来形容！
最后在左下角，卫恩注意到一行黑色的笔迹——新历1577年11月03日，卡斯特城邦罗兰大街66号李斯特庄园。
这是去年发生的案子？
他又看了两眼，就忍不住翻到第二页了，实在难以承受这样的场景。
“他妈妈的，这个世界的案子，画风也太吓人了。”
而第二页的内容就正常多了，上面详细记录了这起名称美好的案件的侦破经过。
“李斯特庄园的盛宴，遇害者超过113人，其中包括李斯特家族成员32名，卡斯特城邦候补议员法鲁克·李斯特同样遇害。”
“经过勘查，确定为永生会的献祭仪式——血腥永生，现场还发现幽邃深渊生物——骸骨骑士的气息。”
“最终由秘调司调查一部莱西·珍妮塞丝·蒙托亚带队侦破，将制造这起血案的永生会成员——血腥博拉斯击杀！”
永生会？
幽邃深渊生物骸骨骑士？
卫恩在前身记忆里并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摇摇头接着看了下其他几件档案。
不用多说，跟李斯特庄园案一样，现场的画面都具有相当的冲击力。
要么诡异，要么血腥……没有一件是正常的。
不过，相同的一点就是这些案子，侦破人都是莱西姐，且最终那些行凶者都没有好下场。
喜欢收藏自己负责的案子？傲娇啊。
卫恩放下档案，砸吧一下嘴，“就像是在看恐怖电影一样……”
第19章 罗杰特的故事
卫恩起身走到窗边向外眺望着，再不找点美好的事物转移下注意力，他怕自己会沉浸在那些不幸里。
“原来距离这么近……”
杜米特鲁街区距离城邦中心不远，从他所在的这间办公室，能很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克里姆斯大教堂。
可以看到，不少穿着黎明教会信徒服饰的人向着教堂过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灿烂而美丽。
而在不远处的街区一角，更多的人三三两两的聚集着。
穿着正装的绅士，与身着华丽长裙的女士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走入各式店面。
卫恩被提升的五感，还能隐约听到他们在讨论着的事情，有服饰，有美食，有城邦的法令……
更多的则是关于昨天黎明教会降下的圣祭祀，以及那位幸运的圣眷者。
“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会成为黎明教会的信徒了。”
在这样危险的世界，超凡者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有能力做出选择。
但是这些普通人，尤其是那些贫困潦倒的人，心灵没有寄托的话，怕是都很难坚持下去。
某种程度上来说，无论是黎明教会，风暴教会，还是其他教会，都是这些人生存下去的希望。
哪怕这些教会并不一定能带给他们好运……
咔哒。
“咦，卫恩，你已经到了吗。”
听到声音，卫恩转过身，瞄了一眼座钟——十一点整！
“莱西姐，我也是刚到没多久。”
“我应该告诉过你，秘调司的上班时间是十一点吧？”
卫恩平静的点点头，“嗯。”
刚刚经历过一番惨淡洗礼的他，实在不想将时间耗费在，争论有没有说过上班时间的问题上。
“那就好。”
莱西放下手中的手提箱，打量他一番笑道：“卫恩，不得不说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谢谢。”
“怎么样？给你的那些档案看过了吗？”
卫恩看到她将视线放在桌上的档案上面，便笑道：“看过了，莱西姐在这些案子中都表现的很，很令人钦佩。”
“是，是吗？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出色，哈哈哈……”
嗯？
我有说过出色二字吗？
还有即便是听到夸赞的话，也不用笑的这么夸张吧……看来他应该要习惯才行。
事实上，有一位性格直爽不做作的同事在，他算很走运了。
卫恩一边暗叹莱西姐的好相处，一边将档案收拾好，放到她桌上。
“我有看到那边柜子里摆着的照片，请问他们都是我的同事吗？”
“那个啊，是的。”
莱西将档案收好，并没有回头，随口回道：“除了一位已经退休的老家伙，大家都在。”
“这样啊。”
“是不是觉得他们看起来都很可靠？”
“没，”
卫恩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合适，接着道：“不是，我是说确实都很可靠。我只是意外罗杰特笑起来那么帅，昨天却是那么……”
“阴冷？”莱西补充道。
“差不多……”
莱西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不用因为说这么直白，感到不好意思。罗杰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他自找的。”
这中间有变故？
卫恩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她的下文。
“事实上，他今天就要离开了。”
“嗯？”
“他精神受到了污染，这里，”莱西指着自己的脑袋，“脑子坏掉了！”
卫恩诧异的看着她，竟然知道？！
昨晚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将这个信息说出来，没想到这竟然是公开的秘密。
“他，罗杰特怎么受到的精神污染？”
“这就是他不值得同情的地方，”莱西表情很复杂，既有无奈，也有恼怒，“他爱上了一个‘堕落者’。”
卫恩张大了嘴巴，“堕落者？爱上？”
他本以为会听到一个追求力量出卖灵魂的励志故事，没想到这特么会是个爱情悲剧？
“这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保证，不对，你得发誓不要告诉调查部以外的人。”
卫恩连忙点头，“嗯嗯嗯，我发誓！”
吃瓜什么的，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没办法抗拒。
“哎，”莱西叹了口气道：“同时，我也希望你不会变的跟他一样。老实说，这真是一场悲剧……”
“罗杰特今年才23岁，来到调查一部刚满三年。我还记得他刚来时候的样子，阳光帅气，而且枪术很好……”
随着她的讲述，卫恩这才清楚罗杰特变成这样的原委。
原来在最初的两年，罗杰特还是莱西姐的队友，两人一起跟随着已经退休的老杰克工作。
但在第三年，也就是去年，罗杰特因为想要在成绩上超过莱西，便开始独自查案。
偶然的一个案子中，他遇到了一位年轻的女孩儿。
按照莱西的说法，那个女孩儿长的很一般，她甚至拿自己做了比较。
说那个女孩儿身材一般，脸蛋儿圆圆的有着点点雀斑，年龄还比罗杰特要大两岁……
卫恩看着她身前的两座吊钟，表示赞同，确实很难有女人的身材比得上莱西。
但就是这样的一位很普通的女孩儿，吸引了罗杰特的注意，准确的说是爱慕之情。
他每天下班，都会绕很远的路，制造与那个女孩儿的偶遇。身上还会带一些小玩意儿当做礼物，有时也会是些美食。
就这样没过多久，两人便坠入爱河，开始正式交往。
当然，莱西的原话是：“这些都是那个堕落者的骗局，她欺骗了一位正直勇敢前途远大的调查官！”
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带着怨气，但卫恩还是听出了她对罗杰特受到精神污染的哀伤。
开始的时候，两人的相处充满了愉快幸福美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孩儿的家人并不赞同两人的恋爱，甚至是百般阻挠。
当卫恩表示不理解的时候，莱西轻描淡写的回道：“通常普通人对调查官的印象就是如此，面对不幸，带来不祥。”
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她是什么心情，反正卫恩大受震撼。
原来普通人的视角，调查官是这样的形象！
说回罗杰特……那之后，他们两人都没有放弃。
尤其是陷入爱河的罗杰特，更是拼了命的完成秘调司的任务，期望用升职来打动那个女孩儿的家人。
但是……
某一天的晚上，罗杰特思念心切，就冒险前往女孩儿的住处探望。
他走得匆忙，身上只携带黎明教会售卖的普通型提灯。
也就是在那一天，罗杰特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那位长相普通，性格温柔的女孩儿，在他的窥探时，化身成了黑夜里的魔鬼。
将家里的所有人，包括父母，以及不满两岁的妹妹都残忍的杀害了。
“罗杰特，你看……再也不会有人阻拦我们了。”
第20章 骚男马尔科
“罗杰特，你看……再也不会有人阻拦我们了。”
当这话从莱西口中说出后，卫恩只觉得脊背发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她，她真这么说？”
莱西平静的点了点头，“后来我们才知道，自从那姑娘知道家里不同意她跟罗杰特的恋情后，精神就慢慢被红月污染了。”
红月，污染？
卫恩想起昨晚梦遗后，减少的一点韧性等级，或许那也是一种污染？
“然后呢？”
“然后，罗杰特把她放了！”
砰！
莱西恼怒的拍了下桌子，道：“不仅放了，他还帮着遮掩，死了那么多人……他被污染也是活该！”
还有其他人死了？
卫恩心下暗叹，没想到罗杰特还是一位痴情种，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怎样的心情……恐怕只有他本人才能体会那种感受。
爱上堕落者——可怜又可悲。
“莱西姐，精神污染无法逆转吗？”
“逆转？当然可以逆转，不过那得是跟红月相同等级的神性光辉才可以。”
卫恩神色微动，“神性光辉？指的是昨晚克里姆斯教堂上空的那种吗？”
“对，至少也得是那种程度才行。”
莱西摇头道：“那种情况在黎明教会都是极少数，就更别提咱们秘调司这样的无信者了。”
想想都知道那种情况不多见，起码在前身的记忆里没有关于圣眷降临的事情。
“那罗杰特这次离开是……”
“封印。”
“封印？”
卫恩还以为离开代表着是被处死，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嗯。”
说到这个，莱西神色有些感伤。
“虽然畸变的过程几乎不可逆，但是还有一些办法可以将这个过程延缓，封印就是其中一种。”
“还有其他的方法？”
卫恩精神一震，逆转不行的话，能延缓畸变的过程也行啊。
“最常见的是提升自身的精神力量，且必须是在短时间内翻倍增长。这样就能将污染力量排异出去，达到延缓的作用。”
莱西叹息一声，“不过这样的条件同样苛刻，想要人为制造几乎不可能。”
卫恩若有所思的道：“确实很苛刻。”
不过也给他打开了一些思路，精神力量的增长对别人或许很难，但对他来说，也不是没可能。
经过这段时间的尝试，他也摸索出一些面板触发的规律。
那就是直接或者间接的触碰神秘存在，实力越强，给他带来的提升就越大。
当然与之相对的，他也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所以卫恩，无论你面对什么困境，都要时刻保持清醒。能污染你的，可不只红月一种。”
“我知道了，莱西姐，”卫恩点头道：“谢谢你教会我这么多。”
“希望你以后不会怪我昨天没劝你离开。”
“怎么会？要怪也得怪叶戈尔部长。”
“是要怪他，”莱西莞尔一笑，“不过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直面不幸，招来不祥灾厄，这是秘调司所有人共同的命运。”
直面不幸，招来不祥吗？
卫恩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案子的档案，这个世界的人确实非常不幸。
不过命运……对这个词，他没有很深的体会。
祖国人，最熟悉的就是逆天改命，抗争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哇哦，瞧瞧我听到了什么。”
一个身材瘦削，打扮风骚的青年走了进来，搞怪道：“直面不幸，招至不祥，这是秘调司所有人共同的命运……”
“莱西，你真是越来越像老杰克了。”
“马尔科！”莱西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看你的皮又痒了，要不跟我去角斗场对练一下？”
“不，不用，开个玩笑。”
马尔科脸色一变，连连摆手：“莱西长官，我就是想在新人面前表现一下。”
“是吗？我还以为这段时间你早出晚归，有些长进了。”
“没，些许进步怎么比得上您？”
“哼！”莱西瞪了他一眼，“缇娜呢？”
“应该还没过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时间观念有偏差。”
马尔科嘟囔一句，接着看向旁边的卫恩，打量一番后，笑容灿烂的说道：“马尔科·纳西门托，是你的前辈。”
“卫恩·洛夫特。”
卫恩也在看着马尔科，那张照片上同样有这个人的身影。
就是没想到，他跟照片上表现的一样……嗯，一样的搞怪。
不同的是，现在的马尔科要比照片上的样子成熟不少。长相硬朗有型，浓眉大眼，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称得上帅气。
但是，他的扮相实在有些辣眼睛。
只见此时的马尔科，留着一头红色的长发，还在脑后的扎了一条马尾辫……
同时，他并没有穿调查部的制服。
上身是一件粉色格子衬衫，搭配一条白色长裤，穿着一双水手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去夜店鬼混的风骚青年。
“莱西长官，我喜欢他，你看能不能……”
“不能！”
莱西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拒绝道：“这回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让卫恩跟你组队。”
马尔科捂着胸口，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莱西，难道你没发现，我跟卫恩组队非常合适吗？”
“嗯？”
“你看看他，再看看我，”
马尔科指着卫恩，道：“我们俩这长相，这气质，一起去不夜……夜里的那些诡异都得退避三舍。”
“而且，我跟缇娜组队也不合适，我……”
砰！
莱西猛地起身，身前两颗果梨更是胀大三分，咬牙道：“马尔科，也别去角斗场了，我现在就看看你有多少长进！”
“啊？”
马尔科反应很快，迅速转身开门，“我还有事儿，先走……”
没等他走出办公室，莱西先一步拽住他的辫子，拉回来的同时，拳头已经挥出轰击在他的腹部，形成一道闷响。
不夜城？
卫恩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跟这位组队，倒也可以……
当然，他不是想去不夜城，只是觉得就像马尔科所说，两人搭配所向披靡。
“莱西姐，疼疼疼……错了错了，放手啊，我不跟他组队了……”
第21章 怨灵
“莱西姐，疼疼疼……”
正在卫恩津津有味的看着莱西单方面殴打马尔科时，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三颗脑袋？”
三颗脑袋，说我的？
怎么可能……不是说除了学派里的巫师，没人能发现小阿西的存在吗？
怎么现在就有人看出来了？
“你是畸变体吗？”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卫恩扭头看去，就见一位白毛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他旁边，正面无表情的瞪着他。
是照片上的那位自闭少女？
她的样子跟照片上的一样，粉白色的披肩发，皮肤很白，长相可爱。
但缺点同样明显，眼睛很大但空洞无神，身材矮小不到1米6……嗯，还是个平板。
“不，不是。”
白毛少女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他，“不是，吗？”
“真不是！”
卫恩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就像是被人用把枪顶着脑袋的那种感觉，差点就要夺门而逃了。
他不知道的是，头上顶着那俩小阿西也是一脸惊惧的表情。
“缇娜，他是刚来咱们一部的调查官，卫恩·洛夫特。”
这时，已经出了口气的莱西走了过来，介绍道：“卫恩，她是缇娜，缇娜·克洛斯特曼。”
缇娜没有回应，依然仰头看着卫恩，半晌之后才点头道：“缇娜知道了。”
卫恩松了一口气，“你好，缇娜。”
虽然这位叫缇娜的白毛少女，长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吓人是真的吓人，尤其是那双眼睛。
那边马尔科揉着脸颊，问道：“缇娜，你又迟到了。”
“嗯。”
缇娜面无表情的点头，接着绕过几人走到最里面的办公桌，将手上的箱子放在桌上。
莱西拍了拍卫恩的肩膀，“别介意卫恩，缇娜就是性子有些……嗯，冷淡，并不是针对你。”
马尔科附和道：“没错，我跟缇娜组队这么久，她一直是这样。”
“我知道了，莱西姐，马尔科前辈。”
“说前辈就见外了，刚刚是在和你开玩笑。”
马尔科顶着满头包，哈哈笑道：“不过我刚刚的提议是真的，咱们组队绝对……”
砰！
“不准带坏卫恩，”
莱西随手给了他一拳，接着问道：“贫民区那边的情况，调查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吗？”
马尔科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有，在缇娜那里……”
卫恩同情的看着他，心中感到更加惬意。
这调查一部的同事，个个都是人才啊。
有这样的一位擅长主动开团的同事在，那他以后的日子就舒服了。
遇事不决，就把锅甩给马尔科……完美！
莱西看向里面的白毛少女，“缇娜？”
“缇娜带来了。”
缇娜打开箱子，整个人被桌子和箱子挡住，接着一只手探出来，“羊皮纸。”
“很好。”
莱西拿过羊皮纸，径直打开，“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混蛋……”
卫恩也站在一旁关注着她。
贫民区的案子？
不会是那个三百人的失踪案吧？
马尔科大喊：“别！”
但为时已晚，莱西手中的羊皮纸变的平整之后，一道黑色的烟雾缓缓升起。
“该死！”
莱西连忙将羊皮纸丢了出去，手里瞬间出现一柄双手斧，“马尔科，你不会早点说？”
马尔科没有回话，而是看着羊皮纸，“缇娜！！”
好巧不巧，羊皮纸被丢在了白毛少女脚下。
白毛少女关上箱子，看向马尔科，似乎没有发现脚下的异状。
“缇娜，赶紧离开那里！”
白毛少女歪头看了一眼黑雾，接着一脸平静的走到另外一边的墙角，“危险，缇娜看着。”
“马尔科，这是什么年代的记录？”莱西看到她远离，稍稍松了一口气问道。
“第三纪，我只看到这个词汇。”马尔科拿出那柄火枪，语速飞快的说道：“当时发现不对，我就将它卷了起来。”
“第三纪？还好，只希望不是被人加了料的。”
卫恩看着这一连串的变化，连忙学着马尔科的样子拿出火枪，“莱西姐，现在要怎么做？”
“站在原地，什么都不要做。”
莱西握着那柄跟她整个人差不多长的双手斧，盯着那团黑雾，解释道：“第四纪元之前的遗物，都具有污染的力量。”
“只要不是直接触碰，危险性就不高。但是也有例外，比如现在……”
“那团黑雾？”
马尔科脸色同样凝重，“黑雾只是它的表象，是被这个世界的力量压制，本体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莱西脸色微变，“来了！”
“吼！”
只见那团黑雾中，浮现出一张诡异的脸孔，只能隐约看出是一张脸，无数只猩红的眼睛睁开。
疯狂，混乱，绝望，憎恨，杀戮……仿佛打开了暗极大门，一股阴冷负面的气息环绕在众人周围。
“是怨灵，马尔科使用7号魔药。”
“明白！”
马尔科手速飞快，从上衣里衬掏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玻璃瓶，装填进火枪里。
卫恩扫了一眼，认出那是物管处发放的箱子里的其中一瓶。
原来那些小瓶子里的魔药是子弹啊。
莱西则是跨步上前，双手斧向前挥舞，“阿西瑞尔！”
一道苍青色的斧刃劈向那团黑雾，卷起凌厉的刃风，在地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瑞西！”（死亡！）
但黑雾在斧头触及到的瞬间，分裂成无数细小的黑雾团，每一团黑雾中都有一颗猩红的眼睛。
“瑞丽诗，恩哥，撒西但丁……”
诡异的声音响起，仿佛是无数人在一起吟唱一般。
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所有的声音都是平静且空洞的，没有一丝情绪。
“马尔科！”莱西面色一变。
“知道了！”
就在这时，马尔科提起火枪，瞄准那些黑雾扣动扳机，“该死的怪物，去死吧！”
并不同于普通火枪射击时出现的火光，而是喷出一条光雾，形成一片扇形的七彩光团，笼罩着所有的黑雾。
刹那间，被七彩光团触碰到的黑雾，就像是溶解一般开始消散。
猩红眼睛缓缓闭合，只在原地留下一道余音：“……撒西但丁……阿普……”
卫恩愣了一下，他听懂了这个怨灵所说的话的含义。
“混乱降至，死亡永存……加入我们，成为我们，将获得混乱……庇护……”
随着最后的声音消散，整个办公室恢复平静。
“结，结束了？”卫恩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问道。
这怨灵，好像也不难对付啊？
但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并没有人回答他。
好半晌之后，莱西提着双手斧走了过去，冷着一张脸捡起羊皮纸，瞪着马尔科道：“你干的好事！”
马尔科脑袋一缩，将火枪插回腰间枪套中，“这个，我还没来得及说……”
“嗯？”
“我的错，莱西姐，是我没及时提醒。”
莱西哼了一声，看了看手里的羊皮纸，嘟囔道：“贡萨雷斯语？又得消耗一部分经费了。”
卫恩见状，也将火枪收了起来。
心下暗叹：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没想到在秘调司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第22章 1-7号魔药（求追读）
“缇娜，别在角落站着了，回去你的位置。”
“危险解除。”
缇娜平静的回到座位，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你成功抵挡住怨灵聚合体（低阶）的精神攻击，并参与击杀怨灵聚合体（低阶）。评价：眼神助攻，也算助攻。奖励：生存点+2。】
眼神助攻？
我？
卫恩看着这条提示信息，感受到了来自面板的嘲讽……
砰！
这时，办公室的门猛地倒了下来。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小莱西，你们，在搞什么鬼？”
“叶戈尔部长，”莱西单手握拳放在胸前，微微躬身道：“出了一点儿意外。”
马尔科脸色微变，同样躬身行礼：“部长大人。”
卫恩有样学样，倒不意外叶戈尔的到来。
这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没将整个后勤部的人吸引来，已算不错了。
来人正是调查部部长叶戈尔·佩恩，“意外？最近一部出现的意外有些多啊。”
“抱歉，部长大人。”
“莱西，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莱西低下头，好像要把脑袋塞到果梨中间，“抱歉。”
叶戈尔瞥了一眼地上的裂痕，又看了看莱西手中的羊皮纸，冷淡的说道：“维修费用从你们一部的经费中扣除。”
“是，部长。”
接着叶戈尔扫视一圈，最后将视线放在卫恩身上，“另外，罗杰特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嗯？
卫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暗道：罗杰特失控又不是我造成的啊？盯着我做甚？
“……我知道该怎么做。”
“最好是。”
叶戈尔吐出一道烟圈，再次恢复那副慵懒的样子，慢悠悠的转身，“就这样吧，走了。”
等他离开后，莱西站直身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咬牙道：“马尔科，再有下次维修费就直接从你薪水里扣除！”
“不，不会了，我保证。”
躲在她身后的马尔科如释重负看着她，“还好这次部长没发火……不然我就惨了。”
“知道就好，”
莱西看了看办公室的地面，以及被踹翻在地的门，咬牙道：“叶戈尔这个混蛋，明明是他把门弄坏的。”
“嘘，”
马尔科示意她小点儿声音，接着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又连忙缩了回来，“这个交给我，我会修。”
说完，他手脚麻利的拎着门板堵住办公室，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工具箱忙活起来。
莱西则没管他，拿着羊皮纸回了座位。
卫恩左右看了看，也跟着配合马尔科修起门来，问道：“马尔科大哥，你们好像很怕部长？”
“怕，当然怕。”
马尔科示意他扶好房门，“平常的时候，叶戈尔怎么都好。不过，一旦发起火来，他就会变的非常可怕。”
“会揍人？”
“揍？”马尔科拿着锤子边敲钉子，边低声道：“罗杰特的事情知道了吧？”
“早上刚听莱西姐说了。”
“在那件事情出来以后，部长硬生生的掰断了罗杰特的全身骨头。”
全身，骨头？
卫恩倒吸一口凉气，“每一块？”
“每一块！”
马尔科后怕道：“最可怕的是部长还对他使用了4号魔药，那画面，那滋味真……太残忍了！”
卫恩想到那样的场景，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残忍。
没想到叶戈尔那副慵懒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那么暴虐的一面。
不过，
“4号魔药是？”
“莱西还没教你这个？”
“没有。”
马尔科瞥了一眼莱西，见她注意力放在羊皮纸上，便小声解释道：“物管部发的制式装备里，除了火枪外，最重要的就是那几瓶魔药。”
“一共七瓶，按照功效不同，咱们调查部将他们进行排序，也就是1到7号魔药。”
原来是内部编号，还以为真的有人给魔药命名呢。
“其中1号魔药，名为唤灵药剂，是我们出任务时最常使用的魔药。”
箱子里有唤灵药剂？
卫恩眼睛瞬间变的贼亮，那可是价值3金镑的魔药。
“2号魔药是吐真药剂，主要用于审讯。”
“3号魔药功能较特殊，是专门用于侦查追踪的，使用后会形成一道可操控的阴影分身。”
“4号魔药就是我刚刚说的叶戈尔对罗杰特使用的那瓶，是治疗魔药，可以治疗伤口。”
卧槽，这么狠？
一边掰断罗杰特的骨头，一边给他治疗伤势……怪不得刚刚马尔科说叶戈尔手段残忍了。
说到这里，马尔科停了下来，晃了晃门，似乎在检查安装的是否牢固。
“保险起见，再钉两颗钉子，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卫恩递给他两颗钉子，道：“还有567号魔药没说。”
“哦对，后面三种魔药，属于特制魔药，可以配合火枪使用。”
马尔科接过钉子，继续道：“5号魔药应对失控的超凡者，6号魔药专用来解决血兽，7号魔药就是刚刚我使用的那瓶，主要对付怨灵。”
失控的超凡者，血兽，怨灵？
卫恩若有所思的想道：这是不是说明它们比较常见，所以秘调司才会配备专门的魔药？
“但我看你们解决怨灵后，并没有放松戒备？”
“这就是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普通怨灵不可怕，可怕的是加了料的！”
“加料？”
刚刚战斗前，莱西姐有提到过这个词。
“简单来讲，就是对怨灵进行改造，比如烙印符文，或是注入一些诡异的力量等等。”
“原来‘加料’是这样的啊。”
卫恩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个怨灵，那副尊容已经够吓人的了，还要怎么改造？
难道再给它安装上几张嘴？
“会有人做这种事情？”
“当然有，甚至还很多。”
马尔科拍了拍房门，“这个城邦总有一些人抱有恶意，有的是生命走到尽头，有的受到诡异神秘的存在蛊惑，还有的纯粹是享受杀戮灾厄的疯子……”
“等你在秘调司待一段时间，就会明白他们有多疯狂了。”
说完，不等卫恩回应，他朝莱西示意了下，“莱西，门修好了。”
“马尔科，你总算起了点作用。”
“有新人在，给我留点面子……”
莱西没理他，而是放下羊皮纸，拍拍手道：“都坐好，咱们先说说贫民区的失踪案。”
“哦。”
马尔科无奈的耸耸肩。
第23章 缇娜讨厌他，可以吃了他吗？
还真是那件失踪案？
运气不错。
卫恩也回到座位上坐好，等待着获取情报。
莱西目光移到最后面的白毛少女身上，“缇娜，你先来，说说你的发现。”
“缇娜有发现，三百人是同时消失。”
缇娜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就像小学生上课时的样子。
“然后呢？”
“缇娜没有发现然后。”
莱西捂着额头，“马尔科，你来补充。”
“我们看过现场，发现有不少人消失前还在吃饭，或者喝酒……没有发现任何挣扎或者反抗的痕迹，就像缇娜说的，应该是同一时间消失。”
马尔科撇撇嘴说道：“很显然是‘高级’的东西做的，可能是高阶超凡者，也可能是禁忌物……”
如果是像怨灵或者血兽所为，现场一定留有痕迹。
“覆盖范围呢？”
“拉奥斯街区101号到127号。”
“所有人？”莱西皱眉，“现场没有找到一个人吗？”
“很遗憾，没有。”马尔科摊开手道：“就连这张羊皮纸都是缇娜使用灵视后才发现的。”
“缇娜？”
“缇娜不清楚。”白毛少女如是说。
莱西皱了皱眉，看着桌上的羊皮纸，“那就只能看它里面记录了什么内容了。”
马尔科忍不住问道：“你刚刚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
“我又不是专门研究贡萨雷斯语的学者，单独几个音节可读不懂所有的纪元遗物。”
“……那看来咱们一部本就不富裕的经费，又要花费一大笔了。”
等等，经费？
卫恩正想着怎么总结语言，向上级汇报他‘发现’的情报，骤然听到经费二字，“什么经费？”
“翻译贡萨雷斯语啊。”
莱西一脸肉疼的样子，“咱们秘调司可没有这种学者，所以每次遇到纪元遗物，都要请卡斯特公学的赫尔文教授帮忙译读。”
“而像这样一张羊皮纸的内容，他至少要收取2金镑的翻译费。”
2，2金镑？！
翻译贡萨雷斯语这么贵吗？
卫恩起身走了过去，“莱西姐，能让我看看吗？或许我能翻译出来。”
“你会贡萨雷斯语？”莱西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会一些。”
马尔科忍不住说道：“卫恩，认识几个贡萨雷斯语的词汇可干不了这工作。哪怕只有一个音节错误，都很有可能导致整篇全错。”
卫恩没有多做解释，伸手拿过羊皮纸，“我试一试。”
那可是2金镑啊……怎么都要争取一下。
“试一下也好，”莱西若有所思的说：“卫恩，你要真能翻译出来，这笔钱就给你了。”
如果他们一部有一名精通贡萨雷斯语的调查官——那他们一部在整个秘调司都能横着走！
这时候，她反而希望卫恩能完成羊皮纸的翻译。
卫恩点点头，“好！”
等的就是莱西这句话。
卫恩粗略的扫了一眼羊皮纸上的内容，没有发现不认识的字眼后，不由心下大定。
接着，他取出一张空白羊皮纸，对照着贡萨雷斯语的内容，用奥尔德斯语书写起来。
“列恩，布达恩，索利斯恩，瑞西，撒西但丁，罗兰……”
“第三纪元863年，黎明教会使用禁忌物0-34复苏灵柩，复活大主教拉苏尔·贝斯……”
黎明教会？
禁忌物0-34复苏灵柩？
没想到上面的内容这么劲爆，连黎明教会和禁忌物都出来了。
不过这跟贫民区的人失踪有什么关系？
抱着这样的疑惑，卫恩接着翻译起来。
“黎明教会抓了3000名永生会的异教徒，吸收他们的灵和血，抵消复苏灵柩的负面效果……”
看他写的像模像样的，马尔科凑到莱西身旁，低声问道：“怎么样，有看到他弄错的地方吗？”
莱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要是知道对错，还需要另外找人？”
“缇娜相信卫恩。”
白毛少女不知何时也到了他们旁边，空洞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卫恩，准确的说是看着他和小阿西们。
“哦？缇娜，你觉得他能翻译出来？”
缇娜摇了摇头，“缇娜相信卫恩。”
“……”
两人明白她的意思，相信卫恩，但不确定他是否能成功翻译羊皮纸。
但这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吗？
再相信他，不认识的贡萨雷斯语依然不认识。
“缇娜，你好像对卫恩特别关注？之前来的新同事，也没见你对他们这样过。”莱西若有所思的问道。
马尔科回想一遍后，看着白毛少女可怜兮兮的说道：“缇娜，你对我都没有像对他这样好，你是不喜欢我了吗？”
缇娜依然一眨不眨的看着卫恩，“缇娜喜欢他，想跟他做朋友。”
马尔科身体一震，“啊这，这……”
莱西脸色微变，“马尔科，你这些天没说什么让缇娜不开心的话吧？”
“没，没有啊，我，我我我……莱西，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问我？”
“那，那不然，”马尔科“欲哭无泪”的看着缇娜，“不然，就让缇娜跟卫恩组队吧？”
缇娜喜欢别人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忍住，不能笑！
“想什么呢？他俩一起组队，那是谁照顾谁啊？”
“但是莱西，你该知道缇娜的性子，我……”
“闭嘴，等会儿再说！”
莱西凑到缇娜旁边，“缇娜，当朋友没问题，不过咱们能不能暂时先不换队友？”
缇娜沉默片刻，接着转头看向马尔科，“缇娜讨厌他，可以吃了他吗？”
“嘶！”
马尔科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变的惨白，“那个缇娜，不对……莱，莱莱西，你，你你听到她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赶紧滚到一边去。”
莱西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走开，才拍着缇娜的肩膀，哄道：“缇娜乖，马尔科也是你的朋友，不能吃了他。”
“哦。”
缇娜冷淡的转过头，继续盯着卫恩。
莱西看她这样，稍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退到马尔科旁边，低声道：“现在你很危险。”
“这还用你说……”
马尔科这下真的要哭了，他是不想跟缇娜组队，但更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样的死法，太惨了。
“我觉得你刚刚的提议很不错，这段时间你多教教卫恩，以后就让他跟缇娜组队吧。”
“真的？”
啪！
莱西打了他一下，哼道：“想笑出去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遵命，莱西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马尔科松了口气，他真担心再跟缇娜组队下去，会死的不明不白。
“好了。”
这时，卫恩放下羽毛笔，脸色凝重的看着他们，“莱西姐，这次咱们可能发现了不得的东西了！”
PS：都看到这里了，还望给个投资收藏啥的，谢谢了。
第24章 禁忌物0-34复苏灵柩
“好了？”
莱西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他：“什么好了？什么了不得东西？”
卫恩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第三纪元遗物上的内容，我已经翻译好了。”
莱西跟马尔科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怀疑。
莱西大姐头，你见过翻译这么快的吗？
我见过个鬼啊，要不你问问？
你怎么不问？
嗯？不要让我用杀手锏啊，马尔科。
“……”
马尔科有心拒绝，但看她眼神越来越锐利，还朝缇娜的方向瞥着，无奈的说道：“那个卫恩，我知道那份遗物的翻译工作很难，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提交的……”
“很难？”
卫恩看着两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小心的试探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这两人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搞得他都紧张起来了。
不会真有什么步骤遗漏了吧？
莱西咳嗽一声，“之前赫尔文教授翻译一卷羊皮纸，至少也要一周时间，期间还要查找各种文献资料……”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啊。就是……你弄太快了。”
弄太快了？
这还叫做“不是不相信”？
明明就是不信……
“莱西，要不你先看看我翻译的内容再说？”
卫恩直接将墨迹未干的羊皮纸摊在桌上，“当然你要是不信我，后面还可以找那位赫尔文教授确认这份译文的真实性。”
话音刚落，身材矮小的白毛少女挤开莱西道：“缇娜相信卫恩。”
“信，信，我当然相信。卫恩，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万分信任你。”
莱西拿起羊皮纸看了起来。
缇娜都开口了，不顺着她的话事情更糟。
“哎？！”
但只扫了一眼，她的眼睛瞬间凝住，双手紧紧捏住羊皮纸，“马，马尔科，你也来看一下。”
“什么啊，难道是卫恩编的内容太离谱？”
马尔科嘟囔几句，狐疑的凑到她旁边一起看了起来。
“第三纪元863年，黎明教会使用禁忌物0-34复苏灵柩，复活大主教拉苏尔·贝斯……”
“事后抓了3000名永生会的异教徒，用以抵消复苏灵柩的负面效果……”
“拉苏尔复活后，率领黎明教众反攻黄昏骑士军团，斩杀军团长杰雷马因……”
“永生会长老阿尔曼多趁着双方两败俱伤时，偷袭黎明教会……”
“濒死的拉苏尔大主教将禁忌物0-34复苏灵柩封印在，在东大陆西海岸的克里姆斯大教堂内……永生会暗裔，托托·阿特金斯留。”
马尔科呼吸都急促几分，嘴里喃喃道：“禁忌物0-34复苏灵柩在克里姆斯大教堂……卡斯特城邦竟然还有禁忌物……”
莱西舔了舔嘴唇，“卫恩，你确定这是真的？”
卫恩摊开手道：“这些内容，都是我从这张羊皮纸上翻译来的。如果那位托托记录没错的话……”
没等他说完，莱西猛地低喝道：“缇娜！”
白毛少女歪着头，像是在思索或者倾听什么，“缇娜确定卫恩说的真的。”
卫恩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确定？
跟谁确定的？
砰！
“太好了，”
莱西握着羊皮纸，拍了下桌子，“这张纸上的内容要是真的，咱们这次就立功了，立大功了！”
“莱西姐，现在相信我可以读懂贡萨雷斯语了吧？”
“信信，连缇娜都确定你没有说谎，那一定就是真的。”
缇娜？
卫恩再次看向白毛少女，这是她的特殊能力吗？
心灵感应？
还是单纯的测谎？
不等他深思，马尔科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嬉笑道：“没想到你真会贡萨雷斯语，你是从哪儿学会的？”
卫恩揉着有些发麻的肩膀，“……跟家乡的一位学者学的，我也不是很精通。”
才刚熟练级别，确实称不上精通贡萨雷斯语。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莱西拿着羊皮纸，迫不及待的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叶戈尔。”
“等等，莱西姐，”
卫恩连忙拦住她，问道：“现在只有这张羊皮纸，你找叶戈尔部长汇报的时候，说什么？”
“当然是告诉他这个案子破……嗯？”
莱西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有了这张羊皮纸的内容，并不能代表案子破了？”
“很显然，是的！”
卫恩指着羊皮纸道：“假设羊皮纸上的内容是真的，但跟贫民区的那些人失踪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
他突然记起昨天尤安告诉过他，不能将禁忌物的名称编号总挂在嘴边，“有人使用了‘它’，然后劫掠贫民区的那些人抵挡负面效果？”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马尔科大咧咧的说道：“换了是我，我一定会到大教堂偷取那件禁忌物。那可是能够复活已死之人的禁忌物。”
“哪怕自己不用，拿去卖了也好啊，都能换整条杜米特鲁街区了。”
卫恩看着他，认真的问道：“那又为什么留下这张羊皮纸？”
马尔科一愣，“这个……”
他哪儿知道这么多为什么？
莱西心里已经认同卫恩的话，这一点确实非常可疑。
连那么多人都能瞬间掳走，不应该丢下一张明显有指向性的纪元遗物。
“卫恩，说说你的想法。”
卫恩摇了摇头，看着两人道：“现在的线索太少，单凭一张羊皮纸，并不能确定背后之人的目的。”
“我只能确定，那人留下这张羊皮纸一定有他的用意。”
马尔科摸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样子，“会不会是他无意间丢的？”
啪！
莱西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换了是你，得到这样的东西，会不当成宝贝珍藏起来？”
“哎？”
马尔科揉着头，呲牙道：“不是就不是嘛，用不着打我吧……”
“动动脑子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没有了，我跟缇娜找遍了每一处房间。不信，你问缇娜？”
白毛少女：“缇娜没发现。”
“你看，缇娜都这么说了，”马尔科摊开双手。
莱西捂着额头，知道指望不上他俩了。
她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除非有精通预言的超凡者辅助……
“那卫恩，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做？”
“两个方向。”
卫恩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确定那件‘它’还在不在克里姆斯大教堂，如果不在，贫民区那些人失踪就跟‘它’有关。”
“第二，直接找到那个背后的人！”
听到他的建议，莱西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第一个不可能，黎明教会一旦知道复苏灵柩的存在，绝不可能配合秘调司的工作。更何况咱们的司长大人也不会同意。”
“至于第二个……卫恩，你有把握找到背后之人吗？”
第25章 钱，什么时候结？
“……”
卫恩指着自己身上的制服，闷声道：“莱西姐，我才刚来到调查一部，还没超过半天。”
“……你要不说，我都以为你来调查部很久了。之前你真的没从事过类似秘调司的工作？”
“没有，侦探推理小说倒是看过几本。”
马尔科挑眉道：“猎魔人柯南道尔的《恶魔侦探福尔摩斯系列》？”
“咦，你也看过？”
“忠实粉丝，我有柯南道尔亲笔签名的……”
砰！
莱西砸了他一下，“马尔科，现在是工作时间！”
马尔科捂着头蹲在地上，疼的面目狰狞。
要不是现在打不过她，非得站起来“反抗”一下不可。
“卫恩，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
卫恩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莱西眼睛一亮，“说说看。”
“按照羊皮纸上面所说，使用‘它’的代价，是3000人的灵与血，而现在贫民区只失踪了三百多人……”
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使用禁忌物0-34复苏灵柩的代价都是必须的。
只要守住源头，那么就一定能有发现。
按照他的推测，贫民区失踪的那些人，很有可能都还活着。
莱西反应过来，“说明，还会有人失踪？”
新的禁忌物出现，给她的触动太大，连这么明显的提示都忽略了。
“嗯，”卫恩点了点头，“如果这个条件是真的，我相信那人还会继续的。”
“他还敢继续，真不把咱们秘调司放在眼里啊？”马尔科诧异的道：“他就不怕我这位英勇的调查官大人的制裁吗？”
“英勇的调查官，你？”
莱西瞥了他一眼，“那这件案子能不能交给你全权负责？像你这么英勇的调查官，给你两天时间结案，可以吧？”
“别啊，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马尔科干笑几声。
“哼，”
莱西翻了个白眼，接着看了看羊皮纸说道：“那我就先去找叶戈尔汇报了，看看他那边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按照卫恩所说的内容汇报，确实要比之前她直冲冲的找叶戈尔说“案子破了”要合理的多。
起码现在这件案子有了调查方向。
卫恩见她要走，连忙举手道：“我有。”
“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莱西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啊不是，”
卫恩搓了搓手，腼腆的笑道：“莱西姐，翻译的经费，您看什么时候结算一下？”
莱西：“……”
马尔科：“……”
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白毛少女眼神迷茫看了看，“经费，缇娜要。”
莱西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卫恩啊，下回这样的事情，可以直接说。”
接着她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包，数出三张1金镑面值的纸钞，将其中一张塞进缇娜手里，“这是给缇娜的，作为你使用‘灵视’的奖励。”
“卫恩，这是你的……2金镑！”
嗯？
怎么还特意咬了重音？
是说这钱是来之不易的经费奖励，要省着点儿花是吧？
必须的，这钱一定花在刀背上！
卫恩连忙接过钱，笑容灿烂的说道：“谢谢莱西姐，下回有这样的好事儿不要忘记我。对贡萨雷斯语我还算有些心得。”
赚钱不容易啊，不仅要翻译内容，还要费心寻找案子的侦破方向……
莱西僵硬的笑了笑，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
天知道，她差点把牙都咬碎了。
好家伙……赚钱了，一点不提还钱的事情是吧？
哎，
算了算了，
都是一部的同事，更何况还是稀缺的擅长贡萨雷斯语的学者。
就凭他不到一个小时翻译一张羊皮纸的实力，整个调查部都得把他供起来。
2金镑……我的2金镑啊……
莱西一脸惆怅的转身出了办公室。
马尔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纳闷道：“她怎么了？”
卫恩把那两张钞票数了好几遍才放进兜里，随口道：“女人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身体不舒服。”
说起来，经过这半天的相处，他基本摸清楚一部这些人的性格和做事风格了。
莱西性格直率，行事大大咧咧。
从之前的档案中就能看出，她比较擅长横冲直撞式破案。简单来说，就是动手大过动脑。
马尔科这人，嗯，比较单纯一些。
至于缇娜……有些神秘，性格也很古怪，是他从未接触过的类型。
“卫恩，你怎么懂的这么多？”
“你不知道吗？”卫恩愣了一下。
马尔科摇了摇头，“其他女孩儿我多少知道一些，但是莱西……很少看到她这副样子。”
卫恩心虚的说道：“可能是这个案子太难了吧，她压力有些大。”
难道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没有例假吗？
联想到昨天晚上的梦遗，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也许吧，”
马尔科脸上再次露出笑容，上前搂住他的肩膀道：“卫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厉害的新人，晚上要不要一起去不夜城？”
卫恩老实的说道：“今晚吗？昨天莱西姐说，晚上要带我去体验下卡斯特的夜生活。”
“她？带你去体验夜生活？”
“怎么了？”
马尔科捂着肚子笑道：“卫恩，你，你被她骗了。她哪儿知道什么夜生活的地方，哈哈……”
“啊？不是吗？”
“当，当然不是，”
马尔科缓了好一会儿，才一脸神秘的说道：“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她。”
卫恩连连点头，“嗯嗯。”
“之前莱西想体验夜生活，非让我和罗杰特两人带她去。”
马尔科强忍住笑意说道：“所以我们两人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带她去打了一晚上的纸牌。”
“纸牌？”
“罗兰十三张，夏特兰这边很流行的一种玩法，之后带你见识一下。”
听上去像是德州扑克那种。
接着卫恩狐疑的看着他，“所以你们是带她去了哪里？”
“我跟罗杰特凑了三金镑，包了一栋二层楼，举行了一场午夜酒会。”
“你们怎么不带她到那个什么不夜城去？”
“嘘！”
马尔科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缇娜，悄声道：“那里是只有男人才能去的地方，如果被莱西知道了，她一定会把那里拆了的。”
“我懂了，”
卫恩恍然，原来是那种地方啊，“那回头带我见识一下。”
“没问题，只要你不告诉莱西那里有什么节目，我就带你去。”
“嗯嗯，当然不会。不过，你们俩为了不让她发现，也真是破费了，三金镑啊……”
真舍得下本钱，那么多钱都能换来《炼金学（入门）》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
马尔科得意的说：“酒会是花了不少，但是门票钱我们也收了5金镑。说起来还得感谢莱西，让我跟罗杰特发现了新的财路。”
这时，莱西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样子疑惑道：“什么财路？”
马尔科反应迅速：“啊，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既然卫恩懂贡萨雷斯语，那他完全可以赚钱……”
“对对，是这么说的。”
卫恩心虚的摸了下鼻子，他纯粹是想去不夜城见识一下而已，没想骗人来着。
“缇娜听到，他们要去不夜城，还说之前骗莱西，不是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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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进度20/100？？
“我最恨被人欺骗，我那么信任你，”
“我错了。”
“你竟然敢随便找个地方糊弄我，还假借我的名义，召集那帮蠢货参加酒会……”
“我……”
“把你之前的‘忏悔书’再复述一遍！”
“我有罪，真的。我不该欺骗纯洁善良，和蔼可亲的莱西长官，不该打着后勤部最美女人的旗帜，去赚取酒会门票……”
马尔科的表情异常丰富精彩——脸上和身上的疼痛，让他只能龇牙咧嘴的复述着“忏悔书”。
原本棱角分明的脸颊成了凹凸起伏的球型，尤其是嘴角更是肿的像馒头，青紫一片。
身上的衣服更是已变成了破布条，隐隐还能看到丝丝血痕。
就这还是莱西手下留情，只使用了那把制式匕首的结果……
要不是卫恩关键时刻，以经费不足的名义提醒一句，就是使用双手斧直接劈了。
“莱西姐，要不还是算……”
“嗯？”
莱西瞥了他一眼，手中的匕首上下飞舞几圈。
“……”
卫恩挤出一抹僵硬笑容，“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再说下去，身上怕是得多俩窟窿——女人发起火来，太特么吓人了。
惹不起惹不起。
卫恩同情的看了马尔科一眼，大哥，自求多福吧！
至于那位“告密”的白毛少女缇娜……
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盯着马尔科，嘴巴不停吸气鼓起，像是在研究如何才能像他那样鼓成两颗“球”。
砰！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莱西，你到底跟叶戈尔说了什么，竟然让他……哎？这不是马尔科吗，你脸怎么了？”
一个穿着后勤部墨绿色制服的青年走了进来，诧异的看着几人。
莱西面色冰冷的瞪着他，“阿里安纳，有事吗？”
“我……有，没有吧？”
来人看到她的表情，脑袋缩了缩，干笑两声：“莱西，既然你们在忙，那我等会儿再过来。”
说完，他径直后退一步，还很有礼貌的轻轻带上门。
马尔科张了张嘴，愣愣的看着莱西。
完蛋了，这下丢人丢大了。
不过，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特喵的，连调查二部的队长阿里安纳都毫不留情面的轰出去了。
再不拯救一下，他怕是得横着离开秘调司了。
“那个，莱西长官，您看，阿里安纳找您有事儿，要不等忙完工作再处置我？”
莱西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没做回应。
“莱，莱西长官，我已经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马尔科努力摆出诚恳的表情，求饶似的看着她。
过了许久，莱西才缓缓开口道：“马尔科，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
撕拉！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马尔科身上那件本就残破的衣服再也支撑不住，凄惨的散落一地。
“……相信你不敢再欺骗我了，对吗？”
“不，不不敢了，我保证，发誓。”
马尔科捂着胸口，一脸心疼的……看着地上的花衬衫。
这可是花了他一个月的薪水才定制的“不夜城神器”啊，就这么没了。
“哼，起来吧。”
马尔科连忙抱起地上的“破碎神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些安全感。
莱西不爽的看着他道：“去门口看看阿里安纳那个蠢货还在不在？”
“好……”
当，当当。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莱西，我可以进来了吗？”
“滚进来！”
就见之前那位叫阿里安纳的青年推门进来，讪笑道：“一部的同事们都在啊……”
莱西一脸不耐的看着他，“直接说事情，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礼貌了？”
“我一直很有……嗯？这位黑发小哥，是一部的新同事吗？”
阿里安纳看到后面的卫恩，热情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阿里安纳·霍姆斯，是调查二部的队长。”
卫恩看了眼莱西，见她没反应，回应道：“卫恩·洛夫特。”
后勤部的调查二部的队长吗……那不是跟莱西一个级别？
“许久没看到新同事了，卫恩，其实我们二部也很……”
“阿里安纳，需要到角斗场帮你回忆一下之前的教训吗？”
“不，当然不用。”
阿里安纳收回看向卫恩的热切眼神，不无遗憾的说：“莱西，你真是好运气。”
“嗯？”
“咳咳，是这样，刚刚叶戈尔让我配合你去调查一件案子……到底是什么案子，竟然连你都解决不了？”
“叶戈尔说的？”
“你知道的，如果不是部长的命令，我是不会主动来你这里。”
莱西微微皱眉，“我们调查一部，还没有让二部的人参与进来的先例。”
“就是，阿里安纳，你会不会是听错了？”马尔科躲在后面换上调查部的制服，揶揄道。
阿里安纳耸了耸肩膀，道：“刚好我也不是很乐意接受调令……”
说着，他便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
莱西叫住他，“既然是叶戈尔的命令，那你等下就跟我们一起过去吧。”
“我就知道，”阿里安纳立马转身，一脸得意：“莱西，很早我就说过，你会有用到我的时候，你看现在不就……”
“废话少说，回去准备一下，十五分钟之后门口集合。”
“……知道了，莱西长官~”
阿里安纳撇了撇嘴，嘴里嘟囔着暴力女母暴龙之类的话，转身出了办公室。
等他走了以后，马尔科问道：“莱西，你跟叶戈尔是怎么说的？他怎么让二部的人也参与进来了？”
“这些等路上再说，”
莱西抬手打断他，接着安排道：“卫恩，缇娜，你们准备一下。”
卫恩愣了一下，“好的，莱西姐。”
白毛少女：“缇娜准备好了。”
“那总得告诉我们去哪里吧？”
“拉奥斯街区。”
马尔科反应过来，“还要去现场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
听到这里，卫恩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同时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
没想到他今天刚入职，就要出去查案了。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面板再次浮现一条深红色的提示：
【你知晓“禁忌物0-34复苏灵柩”之名，命运轨迹发生一定改变，当前遭遇进度20/100。
评价：见过勇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勇的。特殊奖励：生存点+10，精神等级+5。】
进度20/100？？
第27章 伴侣契约
怎么会这么多？
百分之二十的进度条啊，明明上次“禁忌物1-83恶魔小丑”的进度只有百分之一。
卫恩看着面板上的提示，思索着面板的判定依据。
虽然他没有说出“禁忌物0-34复苏灵柩”，但是拿笔写在了羊皮纸上。
而莱西和马尔科都有提起过禁忌物的名称编号。
另外，刚刚莱西有找叶戈尔汇报过……他们在交谈过程中，一定频繁提起禁忌物的名字或者编号。
是了，
叶戈尔也会跟秘调司的其他人说，比如司长他们……
这么计算下来，百分之二十的进度还真有可能。
想到这里，卫恩皱了皱眉头。
按照这样的进度计算，很快他就会遭遇“禁忌物0-34复苏灵柩”了。
这真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消息了！
不过，也有好消息。
“精神等级+5”让他距离中级巫师学徒的30级，只差不到3级了。
相信很快，他就可以晋级。
“卫恩？”
卫恩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马尔科：“怎么了？”
“看你一直发呆，想什么呢？”
“没，你身上的伤势没事了吧？”
“不用担心我，别看莱西下手很重，但我已经恢复了。”
“真的？”
马尔科拍了拍胸口，“当然，怎么说我都是调查一部的精英调查官。”
“……马尔科大哥，你要不要照照镜子再说话？”
“额，这不重要，我的恢复能力真的很强。”
“你们两个，速度快一点，我去楼下等你们。”
莱西提醒一句，就拎着银色箱子出了办公室。
“等会儿路上说。”
马尔科赶忙丢下一句，也开始收拾起来。
卫恩点了点头，将桌上的东西都收进箱子里，等着他一起出了办公室。
嗯？
走着走着，卫恩感觉到衣角被人拉住，回头看去，“缇娜？”
缇娜看到他目光看过来，无神的双眼出现了一丝波动，“缇娜喜欢你，可以做朋友吗？”
卫恩愣了一下，喜欢我？做朋友？
他看着白毛少女那张淡漠平静的脸，颇感意外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虽然缇娜的性子有些古怪，但作为同事，应该没什么坏处。
总比罗杰特那样濒临失控要强的多……吧？
听到声音的马尔科也是一愣，刚想提醒一句，就见卫恩已经点头，还说了“可以”？
接着——
“缇娜开心。”
卫恩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我也很高兴跟你做朋友。”
而缇娜似乎很享受他的动作，再次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缇娜开心。”
“知道你开心，不用重复……”
马尔科愣愣的看着卫恩的动作，他竟然还“拍了拍头”说“很高兴”？
等他反应过来时，卫恩已经跟缇娜走出老远。
“该死！”
马尔科见状，连忙狂奔起来，很快便超过卫恩他们。
“哎？马尔科大哥？”
卫恩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疑惑道：“他怎么了，跑这么快做什么？”
“缇娜开心。”缇娜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题，嘴里依然重复着那句话。
另外一边，马尔科快步跑出秘调司，找到站在门口等待着的莱西。
“莱西，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莱西不爽的瞪着他，“你要是敢说还有事情骗我，你就死定了。”
“不，不是。”
马尔科焦急的看着她，道：“刚刚缇娜跟卫恩说了做朋友，而且卫恩已经答应了。”
“啊？你怎么没拦住他啊？”
“我，我也没来得及……”
砰！
“等会儿再找你算账！”莱西恨恨的给了他一拳，刚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卫恩和缇娜，“马尔科，你的能力……”
“已经恢复了。”
马尔科站在她旁边，同样看着不紧不慢走过来的两人，苦笑道：“就在刚刚跑过来的时候，我的天赋能力就可以使用了。”
说着，他随手打了个响指。
只见一道小型龙卷风出现在他的手中，冷冽的风吹起两人的长发，也让他们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远处走来的卫恩，看到这一幕，“马尔科大哥，你的手上是龙卷风？”
这是他的超凡能力吗？
好炫酷啊！
“天赋能力，”马尔科握了下拳头，打碎这道龙卷，僵硬的笑了笑。
莱西看着神色如常的卫恩，犹豫了下，问道：“卫恩，你，你有没有感觉身上有什么变化？”
“变化？我吗？”
卫恩低头看了看，衣服没有褶皱，箱子也很整洁，小手……嗯，缇娜的手还抓着衣角。
“没什么啊……卧槽！”
【你与灾厄种缇娜·克洛斯特曼缔结伴侣契约。评价：乖乖，这玩意儿你也敢碰？特殊奖励：精神等级-5，本源1/3（封印）。】
【你受到伴侣契约影响，你的体质获得大幅度提升。评价：感谢契约之神，现在转投血灵学派还来得及。特殊奖励：韧性等级+5。】
【你获得灾厄种天赋能力加持：伤口愈合速度提升，身体恢复速度提升。】
【注：某种意义上来讲，灾厄种可遇不可求！】
这是什么？
灾厄种？
缇娜怎么会是灾厄种，又怎么跟他缔结的伴侣契约？
卫恩看着面板上的提示，满肚子的疑惑。
这个世界太诡异了，怎么到秘调司之后，还能碰到这么奇怪的事情？
莱西和马尔科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一副紧张的表情。
“卫恩，你，你还好吧？”
卫恩抬起头看着两人，茫然的问道：“灾，灾厄？”
莱西关切的问道：“什么在在饿？你是饿了吗？”
“我这里有，我有准备吃的。”
马尔科连忙打开箱子，拿出一大盒饼干递了过去，“卫恩，我知道这件事情很突然，但是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卫恩看了看他手上的盒子，沉默片刻，接过盒子打开吃了起来。
一边吃，他一边查看着脑海中的面板，越看越是郁闷……
特么，精神等级减少了5级，刚刚获得的提升没了。
特么，本源还被封印了1级，还好小阿西们都还在。
特么，韧性等级增加了5级，还获得了天赋能力加持……怪不得又饿了。
果然，之前高兴的太早了！
PS：我现在写的很慢，主要是剧情刚刚展开，很多内容想写的出彩，写出不一样的地方。还有人物的刻画和环境描写，也在加强。
我会努力保持节奏，将每一段剧情写精彩一些。
第28章 灾厄级，灾厄种……
卫恩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用怀疑人生的眼神看着莱西和马尔科，以及始终拉着他衣角不放的缇娜。
冷不丁冒出的灾厄种，让他严重怀疑以后还应不应该出门了？
赚钱的方法有很多，获取情报的方式同样不少，可小命就只有一条！
仅仅两个半天，加一块不过一天的时间，他就“接触”到两个禁忌物，一个灾厄种，一个怨灵……
再待在秘调司，天知道还会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
这样想了一阵，卫恩将盒子里的饼干都吃完，拍了拍舒服许多的肚子，问道：“现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马尔科担忧的看着他，“卫恩，你先告诉我，身上出现了什么变化？”
“身体是变强了，但精神力量减弱不少，还有说不上来的东西……”
卫恩不确定他们是否知道“本源”，解释起来又比较费劲，干脆含糊带过。
“没有其他的了吗？”
“没了。”
“那就好，”马尔科长舒一口气，“还好你不是被封印了天赋能力。”
“封印天赋能力？”
卫恩想到面板上的提示，缔结的伴侣契约让他的本源被封印了1级，这应该也算吧？
“事情……嗯，”马尔科顿了下，看向莱西道：“还是你来说吧。关于缇娜，你比谁都更加清楚。”
“好，”
莱西微微叹了口气，“卫恩，首先我得向你说声抱歉。”
“莱西，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没有拦住缇娜……”
“闭嘴！”
“……”
马尔科很识趣的闭上嘴巴，即便他的天赋能力已经恢复，也照样不是莱西的对手。
“卫恩，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复杂……缇娜的身体比较特殊。简单来讲，她必须依靠跟人缔结契约，才能存活下去。”
存活？
这么严重的吗？
卫恩惊讶的看着她，“意思是说，如果她不跟人缔结契约的话，就，就会死？”
“也不是那么绝对，”
莱西神色黯然的说道：“只不过如果没有契约伙伴，她的身体会变的异常脆弱。脆弱到走路摔倒会骨折的程度……这会让缇娜遭受痛苦的折磨。”
卫恩嘴巴微张，还有这种体质？
“不仅如此，如果长时间不跟人缔结契约，她的身体还会出现其他变化。”
莱西深吸一口气道：“那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畸变，也是最恐怖级别的畸变！”
“最恐怖级别？”卫恩疑惑的问道：“畸变还分等级的吗？”
莱西点了点头，“一般的畸变体是指那些没有超凡特性的普通人，他们受到神秘蛊惑或者红月的侵蚀，形成的畸变体只能算一级。”
“二级畸变体就是罗杰特那种拥有超凡特性的超凡者。实力越强，失控后形成的畸变体越强大。”
“三级畸变体，也称灾难级，一旦出现能将整座城邦化为炼狱。例如之前那件禁忌物1-83恶魔小丑，它就属于这个级别。”
“再往上就是最高等级的畸变体，也称灾厄级——而缇娜就是这样的存在。”
“如果她没有缔结契约超过三天的话，她就会变成一级畸变体。超过五天，就是二级，超过十天……”
说到这里，莱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目前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灾厄级，灾厄种……
原来在一定条件下，灾厄种可以形成灾厄级的畸变体！
卫恩看着面无表情，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缇娜，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恐怖的存在。
“我不理解，既然缇娜这么恐怖，为什么不……”
“不将她关起来，或者封印？”
卫恩点了点头，“嗯。”
按照他的理解，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还是核弹级别的，怎么能放任她自由活动呢？
“尝试过，但没有效果，甚至连带她离开卡斯特都做不到……”
莱西瞥了眼他的身后，见阿里安纳走了过来，语速加快：“总之，我可以保证，与缇娜缔结的契约不会对你造成严重伤害。”
“同时，缇娜与你缔结契约的事情，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卫恩也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点头道：“我知道了。”
马尔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等回来之后，我再告诉你一些跟缇娜相处的注意事项。”
“嗯。”
契约已经缔结，他现在想解除也做不到啊。
这时，调查二部的阿里安纳走到跟前，“莱西，可以出发了。”
“走吧。”
说着，几人向城邦边缘的拉奥斯街区走去。
卫恩表面平静，心下则是十分纠结。
这样的一颗定时炸弹跟自己捆绑在一起，总让他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么恐怖的灾厄种，放任她自由活动合适吗？
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解决吗？
这些卫恩都不清楚，他需要时间搜集更多关于灾厄种，关于缇娜的情报。
嗯？
这时，面板提示信息再次出现。
【你再次听闻“禁忌物1-83恶魔小丑”之名，命运轨迹发生轻微改变，当前遭遇进度4/100。评价：在作死这方面，宁就是行家里手。特殊奖励：精神等级+1。】
4/100了？
刚刚莱西又在他面前提了一次恶魔小丑……
卫恩眉头微微皱了下，难道她不知道禁忌物的命运牵引？
“莱西，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次任务的目标是什么了吧？”
阿里安纳长相并不出众，跟卫恩和马尔科相比，甚至可以说平庸。
跟莱西一样的发色，浓眉大眼，宽鼻厚唇，下巴还有一抹络腮胡。
身材健壮，但身高比卫恩还要矮上半头，奥尔德斯族裔特征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的事情等会儿再说。”
莱西侧头示意马尔科几人跟上，接着说道：“关于那个……叶戈尔要求尽量在不惊动黎明教会的情况下，进行调查。”
“不惊动黎明教会？”阿里安纳疑惑的问道：“莱西，你负责的案子怎么会牵扯到他们？”
“阿里安纳，你不会已经忘记后勤与调查部的工作条例了吧？”
莱西瞥了他一眼，“根据条例，这个案子你只被允许知道自己负责的部分。”
阿里安纳：“……”
果然，他就不该答应叶戈尔！
第29章 拉奥斯街区
“莱西，你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
马尔科和卫恩两人对视一眼，果然秘调司也不希望黎明教会知道禁忌物的事情。
“嗯，”
说完这些，莱西才看向阿里安纳道：“这次你的任务很简单，协助我调查贫民区的一些失踪人员的去向。”
“……好，没有其他的了？”
莱西点了点头，“你的能力非常适合这项工作。”
阿里安纳颇为不爽的看着她，“但你的语气……没有表达出半点请求协助的态度。”
“请求？难道不是因为叶戈尔的命令吗？”
“是这样没错……”阿里安纳依然嘴硬：“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拒绝。”
“随便你，”
莱西无所谓的说道：“要不是案子紧急，我一定向叶戈尔申请尼法大人的帮助。比起尼法大人……”
“莱西，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可恶！”
话虽如此，但阿里安纳也不得不承认，跟尼法大人的预言相比，他的能力确实不值一提。
“有意见？”
阿里安纳撇撇嘴，“……没。”
混蛋暴力女，要不是实力差距太大，他绝对会立马转身离开。
打？
开什么玩笑，那不是找死吗？
“事情就是这样，”
莱西脚下不停，大步向前走着，“待会儿到了拉奥斯街区，马尔科去通知卫戍军守住外围。卫恩，你带着缇娜跟我先进去。”
马尔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莱西长官。”
卫恩嗯了一声，便一言不发的闷头赶路。
至于缇娜，她干脆连声音都没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卫恩。
几人出了杜米特鲁街区，绕过克里姆斯大教堂所在的中心城区，直接向着金色大街和拉奥斯街区的方向赶去。
阿里安纳看着克里姆斯大教堂，不爽的说：“黎明教会真是霸道，不是黎明的信徒，竟然不让穿过教堂区域。”
“不满意？”莱西瞥了他一眼，“你可以找安德鲁斯主教去理论，要求他收回这项教令。”
“明明这里是夏特兰王国，是卡斯特城邦，是风暴教会的布教之地，”
阿里安纳决定不搭理她，自顾自的说道：“执政官大人竟然同意黎明教这样霸道的行为。”
“黎明教会的实力可不是风暴教会能比。”
“这我当然知道，但还是觉得……”
“司长大人的命令，你不会忘记吧？”
莱西严肃的说道：“严禁与教会发生冲突。你刚刚的话若是被黎明的信徒听去，会给秘调司带来大麻烦。”
“哼，不用你说。”
阿里安纳撇撇嘴，不再说话。
卡斯特城邦还有这样的规矩？
卫恩翻找着前身的记忆，确实没有找到他到过大教堂区域内的记忆。
虽然早就清楚黎明教会的强大，没想到连大教堂所处的区域都是禁地。
马尔科看着愈发怪异的气氛，开口道：“说起黎明，昨天黎明教会的圣眷降临仪式，你们都看到了吧？”
阿里安纳立马点头，“当然看到了，那样耀眼的光芒，差点没让我的双眼出现‘畸变’。”
“这样的玩笑也少说。”莱西不悦的看着他。
“……没人告诉你，你真是一点都不幽默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想说黎明教会的圣眷者，应该是下一任的圣女候补了吧？”
“圣女候补？我看未必！”
马尔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这一次的圣眷仪式太过突然，恐怕盯着那个位置的人不会允许这位圣眷者的搅局。”
“你还知道这些？”阿里安纳惊讶的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昨晚那位圣眷者的身份？”
圣眷者的身份？
卫恩的耳朵悄悄竖了起来，聊这个的话，他可就不纠结了。
马尔科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在现场，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难道你知道？”
“当然！”
听他说的这么自信，莱西也忍不住看向他，“说说看，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成了圣女候补？”
阿里安纳见她也感兴趣，不禁得意的笑了笑，“莱西，你们一部平时也多跟秘闻部联系联系啊，连这么……”
莱西瞪了他一眼，“说不说？”
卫恩也下意识的瞪着他，吊人胃口什么的最讨厌了。
“……具体是谁秘闻部的人没告诉我，只知道那位圣眷者是安德鲁斯主教的学生，”
见几人脸色拉了下来，阿里安纳连忙道：“昨天物管部的索姆莱在现场观礼，他应该看到了。”
莱西哼道：“说了等于没说。”
马尔科附和道：“原来你就知道这些？这也算知道圣女候补的身份？”
阿里安纳不服气的说：“我还知道她是黎明教会学校的学生，而且很漂亮！”
“真是一手好情报啊，阿里安纳队长。”马尔科阴阳怪气的说道。
教会学生，主教的学生？
卫恩若有所思的想道：果然还是要问卡莉姐吗？
不过现在卡莉也不是唯一的选项，不是还有物管部的索姆莱吗？
经过阿里安纳的这通胡扯，几人也没了闲聊的心思。
很快，他们就来到卡斯特城邦的贫民区——拉奥斯街区。
之前卫恩来过几次这里，但如果不是没钱，他绝对不想在这里多待。
肮脏的路面，满是怪异涂鸦的墙面，永远清理不掉的垃圾堆，以及道路两旁散发恶臭的黑色污水……
这些都是拉奥斯街区的特色“景点”。
而长期居住在这里的人，除了身形要比其他街区的人瘦削，其他地方却显得十分的……正常。
起码以卫恩超出常人的五感，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但若是加上他的面板——
【你受到魇境力量侵蚀。评价：下次就不会那么幸运了！奖励：生存点+2。】
【因你的精神等级大于20级，魇境力量侵蚀失败！特殊奖励：精神等级+1。】
【你获得深渊生物——蚀骨母虫的爱意，它十分渴望在你身上繁衍后代！评价：再次发现你的气息，它更渴望了。奖励：生存点+1。】
【因你的韧性等级大于8级，蚀骨虫侵袭失败！奖励：生存点+1。】
“果然！”
卫恩看着面板上的提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知道那帮蚀骨虫还在……
PS：感谢20210706174042120大佬的打赏。
PPS：求追读，看到这里，喜欢的话拜托投资收藏下，谢谢了。
第30章 永生会，千面克蕾雅
到底哪些人是蚀骨虫的寄生体？
卫恩捂着口鼻，环顾四周的行人。
一样的行色匆匆，一样的衣衫褴褛……
只有极少数人还穿着干净打扮整洁，即便衣服洗的泛白打了补丁，依然让他们保留些许体面。
“怎么了，卫恩？”莱西看到他的样子，问道。
“没，之前只来过几次，都是来去匆忙，想着多看看这里。”
“你到卡斯特城邦没多久吧？”
“还不到半年时间。”
卫恩打量一圈，没有发现明显可疑的人，只得放弃，“这里的人，看模样不像是奥尔德斯族裔？”
“当然不是，”
一旁的阿里安纳立刻否认道：“骄傲之血在我们奥尔德斯族裔体内流淌，宁愿死都不会留在这个地方。”
“这些都是该死的巴斯克斯族裔，瞧瞧他们将这里糟蹋成什么样了？”
巴斯克斯族裔？
卫恩再次打量一眼，从前身的记忆中，确定周围多为巴斯克斯族裔。
最明显的特征是他们的耳朵——是圆形的，类似玩具熊的耳朵。
“我之前在卡斯特议会报上读到过，王国东部的几个城邦经常传出巴斯克斯族裔暴乱的消息。”
阿里安纳微微仰头，嫌弃的看着周围。
“没错，自从王国的铁盾骑士大军踏破罗威尔瑟之后，那里的巴斯克斯族裔就开始四处游荡，”
“时不时就会跳出来，就像苍蝇一般惹人厌恶……二十年前真该将他们屠尽！”
“噤声，”莱西瞪着他，“阿里安纳，你的声音太刺耳了。”
“不要这么看着我，莱西，”阿里安纳不满的说：“当初的黑河之战，我们霍姆斯家族战死了三人……”
“你是准备将血仇归结到他们身上吗？”
莱西看着周围巴斯克斯族裔那愈发仇视的眼神，严肃的说：“阿里安纳，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这些话，”
“我一定会以后勤与调查部之名，将你送去接受委员会的审查！”
“不说就不说……”
话虽如此，但阿里安纳并未将周围的人放在眼里，就像在看一群蝼蚁，满是冷漠与蔑视。
莱西摇了摇头，道：“马尔科去找城卫军，以秘调司的名义申请他们派遣一队守卫过来。”
马尔科点头：“我这就过去。”
“其他人……加快速度，尽快找到线索完成任务，离开这里。”莱西显然不想因此浪费时间。
同时她也暗自后悔同意叶戈尔的建议，让阿里安纳参与进来。
接着，几人快速穿过这里，向拉奥斯街区的中段走去。
卫恩跟在队伍中间，才发现他们保持着警戒队形。
莱西打头，阿里安纳落在后方，而他跟缇娜则在中间的位置。
同时他还注意到，之前在秘调司里大大咧咧的莱西，脸上竟露出凝重严肃的表情，似乎是随时准备应对战斗。
贫民区很危险？
有了这样的怀疑，卫恩的眼神不自觉的瞄着四周。
随着几人的深入，街面上的环境越发恶劣。
明明头顶上就是炙热的阳光，但周围却显得异常暗淡。
残破的建筑物排成一排，墙壁上斑驳的涂料剥落，呈现出破旧的灰色。
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
更多的是骨瘦如柴面色枯黄的人，蹲在阴暗的角落，用满是空洞麻木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就连一些孩童，也一样如此，毫无生气。
在几人沉默的氛围中，伴随着丝丝冷意，不知不觉间卫恩感到些许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深入贫民区，前身亦如此。
等他们又深入一段距离后，莱西才停下脚步，“到了。”
阿里安纳打量着四周，疑惑道：“莱西，这里似乎过于……”
“太过安静了，对吗？”莱西瞥了他一眼，“嗯，我应该告诉过你，这里一共失踪了三百多人。”
咔。
阿里安纳差点将牙齿咬碎，“你最好不要告诉我，我的工作是追踪所有人！”
“当然不是，这些人都是一瞬间消失的，你只需要找到其中一个就够了。”
“那就开始吧，这里的味道让我感到不祥。”
“味道？”
莱西愣了下，再次观察了下周围，皱眉道：“你也察觉到了？”
阿里安纳的脸上不复之前的从容，严肃的说道：“之前还没那么明显，但是现在越来越……就像是那些阴沟里的老鼠的味道，令人作呕！”
“那就没错了，”
莱西抬了抬手，那柄双手斧被她从虚无中拽出，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看来咱们这次的任务，会遭遇些磨难。”
卫恩愣了下，连忙拔出腰间挂着的火枪，看着四周。
“莱西……长官，需要使用几号魔药？我提前准备。”
“五号！”
听到这里，阿里安纳诧异的看向他，“难道你不知道，‘阴沟里的老鼠’是特指永生会那帮杂碎吗？”
卫恩并未回答他，而是打开手里的箱子，拿出其中一瓶标记“5”的魔药，将其整个装填进火枪里。
心里暗自叹息：第一次任务而已，就不能轻松一些，简单一些？
永生会……那份纪元遗物就是永生会的人留的。
难道那张羊皮纸，真是他们无意间丢失的？
阿里安纳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不满的说：“莱西，他还是个新人。这样可不行，我建议立刻撤出这里。”
“拒绝！”
莱西一直双手持斧，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侧耳倾听着什么。
“可是……”
“我说，安静！”
“……”
阿里安纳抿了抿嘴，他熟悉莱西的行事风格，在没有遇到无法对抗的敌人之前，她不会放弃任务的。
“按照工作条例，我必须服从你的指挥。不过我建议，最好等城卫军的人到了之后再行动。”
莱西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他的建议。
“那好，这边交给我。”
见她同意，阿里安纳也不再多说，目光看向来时的路。
接着，他便解开外套的纽扣，随手抛到一边，低声呢喃道：“西蒙，凡多姆，海恩，斯鲁达恩……”
嗯？
誓约，伟大的守护之灵——霍姆斯家族英灵，遵从古老的血脉传承，请求您……
卫恩听到熟悉的贡萨雷斯语，扭头看向他。
随着这道低沉的咏叹声，阿里安纳整个脑袋好似充气一般开始肿胀。
脸上的青筋以及肌肉快速蠕动着，就连他的短发都开始拉长舞动起来。
短短几秒钟时间，数不清的触手出现在他脑袋周围，有节奏的膨胀收缩着，好似在呼吸着此间空气。
但阿里安纳的异变仍未停下，嘴里发出一道雄浑的吼叫：“塞罗斯达！”
那声音仿佛是战吼一般，就像是两军对垒时的齐声呐喊。
紧接着，所有触手断裂离体，诡异的飘荡在他周身。
……艹？
卫恩呆呆的看着他，脑门上写满了问号。
确定这不是畸变吗？
明明他吟唱出的语言，又是守护，又是英灵，血脉传承的……
怎么冒出来个这么吓人的怪物？
“莱西，我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太久，你最好快点儿。”
莱西点了点头，开口道：“缇娜，灵视。”
说着，她直接移步到白毛少女旁边，将双手斧柄插在地面上，“酷而德。”
盾护？
卫恩将视线从阿里安纳身上收回，扭头看着身边的莱西和缇娜两人。
这时，缇娜松开一直拉着卫恩衣角的手，双手盖在双眼上，白色的长发无风飞舞，“缇娜视界！”
卫恩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瞬间变了一副模样。
周围所有的建筑全部消失，变的黑暗死寂，仅有他们四人站立的位置透着光芒。
嗯？
随着黑暗的扩散，几道暗淡的轮廓在周围缓缓浮现。
这是……
“你们这些垃圾，竟然还敢出现在卡斯特？”
莱西的语气更加冰冷，带着些许恨意，怒视着这些黑影。
随着她的话落，一道语速缓慢，尾音明显的慵懒声音紧接着响起，“啊咧，被发现了吗？”
是个女人？
卫恩向莱西身边靠近一些，握住火枪的手紧了紧，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很确定这些黑影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在建筑物里，而是在距离他们非常近的空旷地带。
隐身？
还是别的什么能力？
“这里的事情，是你们做的？”
其中一道黑影歪了歪脑袋，似乎在审视着他们，“你指的是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些可爱的奴仆吗？”
“奴仆？你们在这里布教？”
莱西看着那道黑影咬牙道：“就不担心黎明的火焰再次将你们焚毁吗？”
“哦呵呵呵……”
黑影掩嘴娇笑，讥讽道：“黎明的火焰？不过都是些可怜虫弄出来的无聊把戏罢了，怎么抵挡得了永生之火？”
“莱西，不要跟她废话了！”
阿里安纳靠了过来，身旁飞舞的触手上不知何时张开了一只又一只眼睛，三两一组看向不同的黑影。
莱西知道他的能力持续时间不长，侧头叮嘱道：“卫恩，守在缇娜身边，遇到危险直接朝着这些‘表子养的’开枪！”
“嗯。”卫恩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靠到缇娜身边，将她挡在身后。
即便知道这样做意义不大，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现在的他太弱小了……
妈的，回去就想办法提升实力去，
“哎？要动手了吗，胸怀宽广的女士？”黑影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阿里安纳怒喝道：“跟你们这些永生会的垃圾们，没什么好讲！”
说着，他直接冲了出去。
周身的触手，一只接着一只的弹射出去，仿佛暗器一般发出‘嘶嗖’的空爆声音。
瞬间穿透周围的黑影，形成一道又一道爆碎的黑影。
莱西几乎跟他同步，持斧横扫，“阿西瑞尔！”（法印：强风之刃！）
一道比之前看到的还要狂暴的斧刃横扫出去。
紧接着，她便一往无前迈步跨出，瞬间出现在开口讲话的黑影旁边，双手下劈。
“阿莱德！”（法印：崩碎！）
黑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斧刃划过身体，“哦？猎魔人……吗？”
“傀儡？”
莱西瞬间反应过来，闪身回到卫恩旁边，皱眉看着黑影：“你是永生会的……”
“认出来了吗？”
黑影那被斧刃分裂的身躯缓缓聚合在一起，依然用着那绵长带着尾音的语气说道：“永生会，‘千面’克蕾雅，向你问好。”
“该死！”
阿里安纳骂了一句，脑袋上的异变开始收回，转眼间又变为之前的模样，“我就说这些‘人’怎么那么脆弱……”
莱西没理他，凝眉注视着黑影问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来跟你们打个招呼罢了，顺便通知你们一声，好好保管那张纪元遗物，我们会取回来的……”
声音缓缓消散，只留下绵长的余音。
噗通。
噗通。
伴随着几道物体砸落地面的声音响起，那些黑影纷纷倒地。
“什么纪元遗物？”阿里安纳迷惑的看着莱西，“这件事情你没告诉我？”
“按照工作条例……”
阿里安纳举起双手，一副憋屈的样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是协助你调查那些失踪之人的。”
“知道就好，”
莱西收回双手斧，“缇娜，解除灵视状态。”
缇娜冷淡的点点头，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缇娜视界解除。”
黑暗开始消散，周围的破败景象再次出现。
只有地面上多出的两道沟壑，以及周围散落的尸体，让众人清楚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象。
“莱西长官，”
这时，马尔科赶来，身后跟着一队十多个穿着铠甲的城卫军。
“你们没事吧？刚刚这里似乎发生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你说呢？”
莱西看了看周围的尸体，皱眉道：“马尔科，把这里打扫干净，任务继续。”
阿里安纳急了，“还要继续？刚刚她不是说……”
“说什么了……”
随着环境恢复，加上城卫军的人赶来，卫恩也松了一口气。
对于任务是否继续，他并不在意。
大不了……就跑嘛！
嗯？
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新的提示。
【你踏入未知存在的信仰收集所。评价：请问你丢掉的灵柩是金色的还是银色的？奖励：生存点+3。】
【因你的精神等级大于20级，你成功抵挡绝望之力侵蚀！特殊奖励：精神等级+1。】
【你受到克蕾雅·由莉·比翁迪尼的精神感知扫描。奖励：生存点+1。】
【你与克蕾雅·由莉·比翁迪尼发生战斗后存活下来。评价：再次使用神技眼神助攻，感觉如何？奖励：生存点+3。】
又被面板嘲讽了……
神特么的神技眼神助攻？
PS：感谢南柯独梦、新不了牛两位大佬的打赏，谢谢！
第31章 信仰收纳之地
信仰收集所？
信仰这个词，卫恩并不陌生。
卡斯特城邦多是黎明教会或者风暴教会的信徒，而黎明光辉和风暴海洋就是他们的信仰。
收集所，指的是周围这片区域？
这应该就是莱西他们口中，永生会的布教地了！
卫恩皱着眉头看着面板，最烦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了，都是他的知识盲区。
不过在看到面板上的收益后，他的心情稍稍平衡一些。
甚至，他还在想，如果刚刚对着黑影开一枪会怎么样？
或许就不再是眼神助攻了吧？
下次试试看！
接着卫恩扫了一眼现在的属性，发现精神等级已经超过25级了。
姓名：卫恩·洛夫特
血脉：撒鲁特族裔
职业：巫师学徒（初级）
韧性等级：20
精神等级：25.64
本源：3（4）（封印1点本源）
天赋：无
伙伴契约——灾厄种：伤口愈合速度提升，身体恢复速度提升。
技能：幽魂冥想法2级（0/100），贡萨雷斯语熟练（0/100）
符文学知识树：符文学入门，噬灵符文1级（0/1）
生存点：47
多出了一项，伙伴契约——灾厄种。
缇娜的天赋是自愈能力吗？
卫恩想到刚刚的战斗场景，那个黑暗的视角，名字叫做缇娜视界……
难道就是她眼中的世界？
一片虚无的黑暗中，只有身边的人散发着光亮，其他人都是黑色的轮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太惨了些。
“卫恩？”
卫恩回过神来，看着莱西关切的眼神，“莱西姐，怎么了？”
“你没事儿吧？”
“没有，”卫恩连忙摆手，“有你跟阿里安纳队长在，我相信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的一点没错，”
阿里安纳走过来，得意的说：“管他什么永生会的谁谁，只要有我在……”
砰！
莱西一拳锤在他脸上，“这些话留着骗你们二部的人吧。”
阿里安纳被锤的一个趔趄，捂着脸怒视她：“莱西！！”
“嗯？”
“我是想说，什么时候继续？”
阿里安纳羞恼的喊道：“永生会的人竟然敢在这里布教，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消灭他们了。”
卫恩：“……”
好样的，阿里安纳队长。
用最狠的语气，喊出了最怂的话，很行。
“现在。”
莱西看向另外一边，“马尔科，这里交给城卫军处理，咱们该出发了。”
“好，”
马尔科丢下手里的尸体，朝城卫军的人嬉笑道：“圭塞普大哥，这里就拜托你们了，我得去跟长官执行任务了。”
“嗯，之前说的事情别再忘了，我们可是等你的酒会很久了。”
“嘘！”
马尔科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转头对上莱西冰冷的眼神，讪讪的笑道：“长官，他，他开玩笑的。”
莱西哼道：“赶紧滚过来！”
说完，她转身向着拉奥斯街区更深处走去。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等回去之后再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这回可没有缇娜的契约帮助他恢复伤势了……
“就来，就来。”
马尔科松开手中的城卫军，小跑着过来，嘴里小声嘀咕着，“完了完了完了，死定了啊，都怪圭塞普那家伙。”
卫恩等他到了后，才一起跟上莱西他们。
而缇娜跟之前一样，小手抓住他的衣角，一步不愿离开。
卫恩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跟她的关系，只能先让她这样跟着了。
“马尔科大哥，莱西姐在这里应该不会对你动手，但是回去之后就难说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好心提醒我的，”
马尔科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以他对莱西的了解，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发生……
不过这样的情绪也仅只有一小会儿，很快他的脸上再次挂上笑容，促狭的问道：“刚刚的战斗，没吓到你吧？”
“没有，”
卫恩摇了摇头，“就是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第一次出任务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永生会的人，确实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群疯子，一群渴望‘永生’的疯子，”
马尔科想到秘调司内关于永生会的记载，忌惮的说：“咱们调查部里不少调查不清的诡异案子，事后查明都是他们做的。”
渴望永生吗？
卫恩若有所思的道：“上午翻译的那张羊皮纸上就有永生会的名字，从第三纪元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纪元的更迭抹去了很多痕迹。或许只有黎明教会那种庞然大物才有相关记载。”
幽魂学派应该也有。
卫恩记得之前学派发的手册里，就有一条是第三纪元留下的忠告。
【知识就是力量！但记住，当你追逐知识时，知识也在追逐着你！（第三纪138年，幽魂学派创始人李斯特巫师留。）】（第3章）
学派成立于第三纪元，想来关于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都有记载。
有机会的话，找学派的人问一问。
“那克蕾雅呢？”
“永生会里面比较活跃的危险人物，”
马尔科脸上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之前听说她一直活跃在克兰德城邦，搞得那边的秘调司颜面尽失。”
“据说从没有人看到过他真实的样子，只知道她的能力非常诡异，可以变成任何人的身形相貌。”
“没想到她会到卡斯特来，恐怕接下来秘调司有的忙了……”
克兰德城邦是夏特兰王国的都城。
能在那个地方搞破坏，想来这位的实力一定非常可怕。
怪不得刚刚莱西他们在战斗伊始就全力以赴了。
卫恩心下了然，感叹道：“原来‘千面’是这么来的……”
马尔科安慰道：“也不用太过担心，既然知道她来了卡斯特，总会有办法对付她的。”
以他们秘调司的实力，还不至于惧怕一名千面克蕾雅，只是非常棘手就是。
这时，前面的莱西停下脚步，“阿里安纳，在这里试试，想办法找到永生会藏在拉奥斯的聚集地。”
阿里安纳打量了下四周，“这里，永生会那种腐朽的气息更加强烈。”
“开始吧。”
“好。”
说话间，卫恩几人也跟了过来，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周围。
卫恩并没有闻到阿里安纳口中腐朽的气息，他只感觉到这里比之前那处地方要阴冷十倍。
另外，相比外面残破的建筑，这里反而保存的很完整。
只不过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更加的阴森，也更加寂静。
卫恩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又扫了一眼周围阴暗的景象。
心里不禁冒出个古怪的想法：前世的那些专家教授怕是都难以解释眼前的场景吧？
“西蒙，凡多姆，海恩，霍厄芬……”
这时，阿里安纳双手合十，再次高声吟唱起来，“塞斯不达，克里郎……”
变了？
誓约，伟大的守护之灵——霍姆斯家族英灵，请求您给指引，找寻……
听到他吟唱赞歌，卫恩都有些不敢直视他的样子了。
只见阿里安纳周身再次膨胀起来，不过这次并不是脑袋，而是他的四肢。
一根根触手穿透他的衣衫，不停的蠕动挥舞着。每只触手的末端，都有一颗睁开的眼睛，向着周围探寻着。
果然……又是这副鬼样子。
“无论看多少次，我都很难接受，”
马尔科同样一脸的嫌弃的看着阿里安纳，“还好我们家族的血脉传承不是这样，不然我一定选择成为普通人。”
卫恩赞同的点了点头，“阿里安纳队长也不容易啊，我之前看到他这个样子的时候，还以为他发生了畸变。”
“那些畸变体确实跟他的能力很像，当然要更加疯狂可怖一些。”
“你们两个！”
阿里安纳回头瞪着他们，“背后说我坏话的时候，能不能声音小一点儿？”
“……”
卫恩和马尔科连忙闭嘴，顺便朝莱西那边靠了靠。
真担心这位二部的队长，突然发起疯来，朝着他们冲过来……
等了没多久，阿里安纳指着最深处一栋三层建筑，说道：“那里，那里的气息最浓烈，莱西？”
“过去看看。”
莱西再次握住那柄双手斧，当先向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几人也都拿出武器跟了过去。
这时，卫恩才知道马尔科使用的武器是一柄法杖。
黑色扭曲的木身，顶端并不是前世游戏里看到的宝石，而是挂着一个提灯，点点火光驱散周围的阴暗。
法杖的样子很有美感，只是搭配上马尔科这副样子……很滑稽。
如果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袍，就合理多了。
“马尔科大哥，昨天你们来调查的时候，没有到过这里吗？”
马尔科摇了摇头，“我跟缇娜只在外围调查了下，后面见没什么发现，就让缇娜使用了灵视，找到……”
“等等！”
身后的阿里安纳突然开口道：“不在那边，在这边，莱西。”
他指着右手边一处略显破旧的房子，眼神满是狐疑之色。
“嗯？”
莱西闪身来到他身边，看向那处房子，皱眉道：“阿里安纳，你不会感知错吧？”
从外面看，与周围那些高大的建筑比起来，这间房子显得很不起眼。
“英灵们在那里发现了些特别的东西，很想过去看看。”
阿里安纳看着周身的触手，皱眉道：“但他们确定那里面不是永生会留下的气息，很陌生。”
“走，进去看看。”
莱西没有多想，提着双手斧闪身过去，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马尔科提醒一句，“跟上。”
卫恩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火枪，带着缇娜小心的跟了过去。
等他们进了房子时，走在最前面的莱西已经上了二楼，正在用双手斧劈砍着一扇锁着的铁门。
而阿里安纳周身的触手在进了房子的一瞬间，就朝着那扇铁门的方向笔直的伸了过去，甚至将他拖拽着狂奔过去。
“哎？你们慢点，哎？！”
马尔科扫了一眼之后，叮嘱道：“卫恩，你在楼下等着，我跟过去看看。”
“嗯。”
卫恩知道他的实力，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就带着缇娜留在原地。
他打量着这间房子，空间并不大，所有的东西一览无遗。
墙壁上的粉刷早已褪色，暴露出斑驳的砖石，墙面上时常有显露的裂缝，挂着一张黯淡的照片。
他走过去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尘，是个三口之家，一男一女和一个女孩。
不过跟他在后勤部看到的一部成员合照相比，这张照片是黑白的。
比较在意的是，这三人的表情……很严肃？
就连中间的小女孩脸上都没有任何笑容。
卫恩收回视线，看了看周围。
屋内的家具很简陋，一张老旧的木质床放置在角落，床头摆放着一个闹钟，不过指针早已停止转动。
地面铺设一层陈旧的瓷砖，上面覆盖着厚重的灰尘。
而在房间的另一侧则是一些杂物。
一张简陋桌子上堆满了杂乱的物品，墙角堆积了一些空瓶和废旧报纸。
窗户上的玻璃被临时修补过，透射进来的阳光带着微弱的光芒。
很显然，这里很久没人居住了。
并且随着他们这些人的闯入，小小的房间显得异常拥挤，给人一种窒息压抑的感觉。
这时，卫恩的脑海里闪出一道深红的提示信息。
【你踏入未知存在的信仰收纳之地，因你的精神等级大于20级，你成功抵挡绝望之力侵蚀。评价：很好，勇气可嘉。特殊奖励：生存点+3，精神等级+1。】
信仰收纳之地？
还没等他开口提醒小心这里的不对劲，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道“轰隆”声。
铁门被打开了？
卫恩抬头看去，就见一道黑色的气息从那处冲了出来。
“是绝望之力！莱西！”阿里安纳气急败坏的大喊。
莱西举起双手斧，“酷而德！”（盾守！）
马尔科也连忙挥舞着法杖，提灯上的灯光一闪而过，“拉希德，罗曼……”（碎风。）
一道道风刃射出，切割分裂着那些黑色的能量。
而那些黑色的气息并未席卷他们，反而像是发现了更加美味的目标，一股烟的直接冲了下来。
“该死的！”
莱西扫到楼下的卫恩和缇娜，咒骂一声，直接跳了下来。
卫恩下意识的提枪对着冲来的黑色气息开了一枪，“砰！”
一道火光闪过，想象中能量消散的画面并未出现。
那些黑色的气息扑面而来，径直冲进了他的体内。
卧槽？
这，是什么情况？
PS：感谢痴迷化学大佬的打赏，感谢！
第32章 绝望之主，古拉依尔
在那股黑色的气息穿透身体的瞬间，卫恩只觉得整个空间天旋地转一般，身体不断下落。
仿佛掉入一处黑暗深渊，永无止境。
卫恩睁着眼睛，但只看到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亮。
张开嘴巴想要喊叫，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周围一片死寂，只能听到他剧烈的喘息，以及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久到他都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也许一天，两天，
也许一月，两月……
只有无边无际的孤独和绝望，仿佛他被困在无尽的虚无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恩感觉到脚下传来踏实的触感，嘴里喃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里……”
他失神的看着四周，只见这片完全空旷、虚无和昏暗的环境中，一颗巨大无比的眼球漂浮在空中。
它，闪烁着怪异的黑色光芒。
眼球的表面弥漫着一层幽冷的绿色光晕，发出阴森而诡异的氛围。
它，不断变化着形状和表情，时而眼白狰狞扭曲，时而瞳孔深邃无底。
并且随着它的变幻，周围的空间也会变得扭曲和不稳定。地面开始摇摆不定，仿佛一切都在消融。
几道阴影环绕着‘眼球’在四处游移，散发出异样而诡谲的气息。
卫恩注视着“眼球”，它仿佛也在注视着他。
一道阴冷邪恶的气息笼罩在他周身，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战栗起来。
他想要转过身，或是偏过头避开它的视线，但发现自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禁锢，无法移动分毫。
它仿佛要在他的心灵深处植入一颗恐惧绝望的种子，让他一直这么沉沦下去。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迫的在不安和恐惧中，直视着那颗“眼球”。
卫恩心中苦笑，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一眼万年”？
不知道又过去多久，他突然觉得那颗眼球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也就是眼睛大了一些，占据了整片空间嘛，跟之前看到的那颗巨大的枯树差不多。
再变幻形状和眼神，翻来覆去的就只有狰狞、疯狂、深邃……
看久了卫恩反而不觉得害怕了，有本事长出几张嘴来吃了我？
这时，一行扭曲变幻的贡萨雷斯语的金色字体缓缓浮现。
仿佛是在对抗打破这片虚无暗淡的空间，由虚影慢慢化为实体。
上面的内容，赫然是——
【你成功抗过了绝望之主古拉依尔的一丝绝望本源侵蚀。评价：无知者无畏。特殊奖励：精神等级+2，韧性等级+2。】
【你获知绝望之主古拉依尔之名，古拉依尔苏醒进度+1，当前进度为1226/100000。特殊奖励：本源+1。】
卫恩呆呆的看着这两行字，只觉得是那么的亲切。
面板，来救驾了……
“贡萨雷斯！！”
突然，一声疯狂的吼叫回荡在这片空间，像是从无尽深渊传出的呐喊，又像是狂风席卷之后嘶吼。
就在这同时，那颗巨大眼球开始剧烈的扭曲变幻，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紧接着，无数只枯瘦扭曲的手臂从眼球中延伸出来，带着无尽疯狂、绝望之意，朝着卫恩伸来，试图束缚他。
妈的，这鬼玩意想同归于尽！
卫恩身上一松，意识到他已经能动弹了。
他连忙迎着那些手臂，提枪就射，“你大爷的，给老子死！”
轰！
伴随着枪声响起，火光笼罩着眼前的一切，虚无黑暗的空间开始破碎，紧接着……
砰！
嗯？
卫恩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脸上传来麻木疼痛的感觉——就是那种被人一个过肩摔，用脸砸在地面的感觉。
“醒醒，卫恩，醒过来啊！”
嗯嗯？
砰！
“卫恩……就说第一次任务死亡率很高，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嗯嗯嗯？
砰！
在第三次被人砸在地上后，卫恩挣扎着喊道：“我，我醒了……啊——”
砰！
“醒醒啊，卫恩……嗯？”
马尔科正抡得起劲儿，突然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幻听了。
“等等马尔科，他醒了！”莱西连忙伸手拦住他。
马尔科连忙将卫恩放了下来，看到他眼睛恢复神采，拍了拍胸口道：“我还以为他醒不过来了，还好还好……”
卫恩幽怨的看着他，揉了揉左脸，又揉了揉右脸。
好个屁，你被人摔这么几次试试？
“这个，”
马尔科看到他这个表情，尴尬的挠了挠头，“我看你一直没醒，就尝试了下以前老杰克教的方法……”
“好了，”莱西抬手打断他，走到卫恩跟前，面色凝重的看着他，问道：“你的名字？”
“嗯？”
卫恩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名字？
马尔科和阿里安纳俱都愣了下，接着凝眉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缇娜早在他醒来之后，就已经捏住了他的衣角。
“什么意思？”
莱西手中的双手斧提到胸前，盯着他再次问道：“名字？”
“卫恩·洛夫特，你这是怎么了，莱西姐？”
莱西松了口气，将双手斧放了下来，“没什么，受到畸变力量侵蚀后必要的程序。”
马尔科和阿里安纳同样放松下来，心里冒出相同的想法，还得是莱西啊，够严厉！
卫恩看着几人的表情，小心的问道：“那我现在是……没事儿了？”
“当然，恭喜你逃过死神的召唤。”马尔科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卫恩故作不知的问道：“刚刚那道黑色的气息是什么？也太可怕了。”
此时脑海里的面板上还清楚的写着“绝望之主古拉依尔”几个大字，闪烁着诡异的黑色光芒，甚是耀眼。
“呶，”
阿里安纳指着周身的触手，笑道：“绝望力量，一种信仰之力，是绝望教派那些渣滓搞出来的东西。”
“哎？”卫恩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还真有手和嘴？”
只见他周身那些原本只有眼睛的触手，都长出了爪子和嘴巴，正抓着一股股细小的黑色气息大口咀嚼着。
阿里安纳：“……”
虽然他知道现在的形象有些吓人，但那个反应也太过分了吧？
“卫恩，你没事儿就好，”
说着，莱西抬手看了看手表，接着道：“这个地方需要尽快向上面汇报，继续任务吧。”
PS：加更一章，内容太充实，写的有些慢。
PPS：厚颜求追读求追读啊，兄弟们。
我才不到8万字，就要跟同期十几万字的大佬竞争三轮，需要你们的支持啊！！
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多支持一下吧，拜托拜托。
第33章 永生，回礼
卫恩见他们要继续上楼，提议道：“莱西姐，我跟你们一起。”
死也要死个明白！
刚刚那抹绝望力量穿透来的时候，他真觉得有些冤……
明明他都躲在楼下了，怎么他就第一个倒霉了？
就因为他的实力最弱吗？
“好，不过等我们先进去，”莱西点头同意，“阿里安纳？”
“没问题，英灵们很兴奋。”
阿里安纳身边的触手胀大了一圈，显然刚刚的绝望之力将它们喂饱了。
说完，两人直接闪身到了二楼，冲进铁门内。
“走吧卫恩，咱们也过去。”
马尔科拎着那柄法杖，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还担心你会受到影响，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调整过来了。”
“不，我只是怕再被人摔在地上。”
卫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想表达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那个，哈哈……”
马尔科尬笑两声，指着前面停在铁门边上的莱西道：“我先过去瞧瞧，可能有什么发现。”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
卫恩看着他的“逃跑”的样子撇撇嘴，“缇娜，有没有觉得马尔科大哥不太靠谱？”
“缇娜觉得卫恩靠谱。”
“哦？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卫恩带着白毛少女上楼后，看见他们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内，纳闷道：“莱西姐，你们怎么了这是……”
……艹？
只是一眼，他的眼睛就被门后那骇人的景象牢牢锁住。
仿佛周围的时间都凝固一般，一股冰冷的寒意直击他的心脏。
眼前这间空旷静谧的房间内，挂满了一具具干尸，就像一根根风干的肉肠，被绳索拴在天花板上。
它们的躯体异常枯瘦，皮肤紧贴骨骼，就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滴血液。
同时，这些干尸都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双手交叉放在双肩，双脚并拢，呈现出诡异的仪式感。
在每个干尸的身上，都刻画着一枚鲜红眼睛图案，血红的颜色与灰白的躯壳形成鲜明对比。
在墙壁上昏黄的油灯照射下，影影绰绰，显得异常阴森可怖。
卫恩喃喃道：“这是在地狱深渊……吗？”
哪怕是那颗巨大的眼睛，都没有眼前真实的场景给他这般大的冲击。
“三百二十六。”
莱西的嗓音变的低沉沙哑，带着刺骨的冰冷：“看来我们已经找到了那失踪的三百多人……”
阿里安纳脸色铁青，一根根触手猛烈的挥舞着，发出“嗖”的呼啸声。
“绝望教派的人，干的？”
“应该是，你们看地面，”
马尔科用法杖撩开面前的一具干尸，指着地面道：“献祭仪式，是绝望教派惯用的符文法阵。”
献祭仪式？
符文法阵？
卫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房间的地面布满了复杂扭曲的符文，暗红色的符号犹如血迹渗透其中，几道沟壑连接这些符文，形成一幅错综复杂的图案。
而在法阵的中央，则是一个雕像——那是一枚神态狰狞的眼睛，眼睛的周围还雕刻着无数扭曲的手臂。
它们缠绕在一起，交错纵横融入到那只眼睛中，如同藤蔓爬满了雕像的表面。
这些手臂丑陋扭曲，干瘪枯瘦，就像那些干尸一样。
整个雕像笼罩在黑暗之中，散发着扭曲和疯狂之意，仿佛是一切邪恶绝望的根源。
“绝望教派的信仰图腾……看来没错了。”
莱西深吸一口气，向里面走去。
头顶那些干瘪的尸体，她都用双手斧挑开，好似这些挂着的真是一根根肉肠。
一直走到房间中央那处雕像旁，她才停了下来。
“真羡慕你们一部的案子，这次又要大赚一笔了。”阿里安纳看到她的动作，酸溜溜的说道。
大赚一笔？
卫恩悄悄竖起耳朵，怎么赚？
马尔科撇嘴道：“阿里安纳队长，你别忘了，这次收益也有你一部分。”
“这些也一样，”
阿里安纳指着那些干尸道：“都是被绝望之力侵蚀过的，卖给阴影学派那群家伙，一具至少5先令。”
“按照部里的规矩，协助破案可获得一成的收益。”
“您算的真明白。”
马尔科讥讽一句，便不再搭理他，而是注视着里面莱西的动作。
原来是这么赚钱的啊……
卫恩再次扫了一眼房间的景象，这样的钱赚多了真不会做噩梦吗？
没过多久，莱西将那具雕像挖了出来，抱着走了出来。
“莱西，我这次的任务算完成了？”
阿里安纳周身的触手收回体内，恢复原本的样子，“那个收益……”
莱西瞥了他一眼，“不会少了你的。”
“也包括这个雕像？”
“一切按照规矩来。”
阿里安纳搓了搓手，脸上露出笑容：“这多不好意思……”
“闭嘴！”
“……”
阿里安纳连忙闭上嘴巴，做了几个手势，示意那些干尸怎么处理。
莱西回头看了看，淡淡的说道：“马尔科，回去通知城卫军的人过来，帮忙搬一下这些‘战利品’。”
“好嘞。”
马尔科挥舞了下手里的法杖：“罗斯厄，曼达。”（疾风。）
一道旋风环绕着他的身体，接着他一个跨步就消失在原地。
法术？
卫恩不无羡慕的想道：什么时候他也可以使用这么帅气的法术啊……
这时，莱西招手道：“卫恩，缇娜，咱们出去等，这里交给阿里安纳。”
“啊？莱西，我……”
“嗯？”
阿里安纳看着她冰冷的样子，嗫嚅道：“我是想说，没问题……”
莱西瞥了他一眼，就径直出了房间。
“阿里安纳队长，拜托您了。”卫恩丢下这句话之后，带着缇娜，跟着出了屋子。
“可恶啊！！”
听着房间里的怒吼，卫恩缩着脖子，“缇娜，你说阿里安纳队长不会发疯吧？”
缇娜一如既往的直接，“缇娜说，他不敢。”
卫恩回头看了看，见阿里安纳没探头出来，便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下回这样的话可以说的委婉一些。”
“缇娜很委婉，他不敢。”
“好吧，你说了算……”
卫恩看着毫无表情的白毛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暂时放弃教导缇娜，什么是人情世故了。
等两人出了这处房子，就见莱西靠在门边，点了一根香烟抽了起来，出神的看着天空。
卫恩看到她这个样子，猜到她是被里面的景象触动。
倒是没想到莱西这么大大咧咧的人，也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莱西姐，里面那些人确实太惨了，你也别太放心上。尽管这是我接触的第一个案子，但我……”
莱西转头看向他，茫然的问：“你在说什么？放心上，我？”
卫恩愣了一下，“额，不是吗？”
“哈哈……”
莱西噗嗤笑了起来，不停的拍着他的肩膀，“我，我只是在计算这次案子能赚多少金镑……”
卫恩的表情变的尴尬起来，“啊这，”
笑了一阵后，莱西的脸上再次露出初见时的笑容，看着他道：“不过，还是谢谢你安慰我，卫恩。”
“我，不用谢……”
鬼知道你那副样子是在算账啊？
卫恩无语的问：“那算清楚了吗，这次的收益？”
“还不错，单单这个雕像，就价值13金镑。如果碰到识货的，价格还能涨不少。”
十三金镑？
再加上那些干尸，一个5先令的话就有80金镑，
那么加在一块……将近100金镑？
好多钱！
卫恩瞬间将那份尴尬抛在脑后，“刚刚好像说参与任务的人都有？我也有份吗？”
“当然，你作为参与者，有百分之五的收益，不过……”莱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像某人还欠了我2金镑来着。”
卫恩的表情再次变得尴尬起来，“就，就从这次的收益里扣除，可以吗？”
百分之五是多少来着？
5金镑……
还钱是足够了。
莱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状，“那就这么说定了。”
“……”
卫恩看着她的笑容，这是在催他还钱吧？
算了，有的赚，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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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几名城卫军将那些尸体收拢好之后，就站在一旁看着卫恩等人的方向。
“圭塞普队长，您跟马尔科的关系这么好，可以让他多开放几个名额吗？”
“你小子也想参加？”
“嘿嘿，听说酒会里有不少杜米特鲁街区的富家女孩儿，我们想跟着去瞧瞧……”
圭塞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他人，“你们都想去？”
“头儿，我们也想去。”
“是啊队长，也带我们去吧？”
圭塞普挑了挑眉，假装思索道：“我考虑考虑，看你们表现。”
“啥都不说了，明天一早，我就从家里带几块奶酪过来……”
“我也……”
这时，从阴影处闪出一道身影，“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圭塞普先是身体一紧，看到来人后，不禁笑骂道：“马尔科，你差点吓到我们。”
“看来没聊什么好事儿，”
马尔科坏笑的看着他，走到他身边道：“也说给我听听呗。”
“当然是在说你举办酒会的事情，我们……”
嘶！
圭塞普看着胸前穿透而过的短剑，愣愣的问：“马，马尔科，你，你……为什么？”
“酒会啊，我不太感兴趣……”
“队长！！马尔科，我要杀你了啊！！”
马尔科看着举着武器冲过来的城卫军们，嘴角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好啊，刚好我也活够了……”
永生，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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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杀成就
扑通。
随着最后一名城卫军倒地，马尔科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经质的笑容，“人啊，真是脆弱呢~”
永生，才是真理！
他看了看手上沾染的鲜血，嫌弃的甩了甩，随意的找了具城卫军的尸体擦了擦。
“该死，你冒充我？”
“哦？”
马尔科表情有些意外，“来的很快嘛。”
只见后来之人，同样一头扎着一头红色的马尾辫，阴鹜的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千面，克蕾雅！”
“是我。”手持短剑的“马尔科”，偏了偏头嬉笑道：“不过我得说，你这副模样还挺好用的。”
说着，他的身体像是蜡烛一般融化。
再看时，手持短剑的马尔科就已变成一位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女人。
而且，还是一位非常漂亮性感的女人。
她的身材很高挑，拥有性感妖娆的曲线。黑色长发自然垂落，皮肤白皙如雪。
那双眼睛犹如星辰一般闪着光芒，完美精致的脸上透露出一丝妩媚。
她看着神色恼怒的马尔科，勾起一抹诱惑的笑容：“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如何？我可以赐予你永生……”
“赐予你大爷！”
马尔科挥舞着手中的法杖，“利通，纳索菲！”（暴风剑刃！）
一道龙卷冲天而起，环绕他的身周，随着法杖所指，席卷着周围的一切，砖石、轻巧的武器，犹如利剑般刺向克蕾雅。
“不给就不给嘛，何必生气呢~”
克蕾雅依然没有躲避，任凭狂风袭过，一道道风刃划破她的肌肤，消磨她的血肉，就连那森森白骨都在风刃下化为渣滓。
“俊美的小哥，这里就交给你喽，下次见~”
依然是那慵懒绵软的声音，带着诱惑的余音，回荡在四周。
“混蛋，”马尔科法杖顿了顿，“还是被她跑了！”
那道暴风猛然消散，凌厉的狂风向着四周席卷。
也吹散了他狂躁的内心，表情慢慢平静下来。
马尔科看着地上城卫军的尸体，尤其是依然睁着眼睛，满是震惊不甘之色的圭塞普，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以后再请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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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西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卫恩想着今天的遭遇，又是绝望教派，又是永生会，再加上还隐藏在暗处的蚀骨母虫和魇境力量……
整个贫民区都要变成筛子了。
“先汇报上去，看上面的人怎么说吧。”
莱西丢掉烟头踩了踩，“卫恩，你要记住一点，咱们后勤部不是全能，很多事情并不是想管就能管的。”
“比如贫民区？”
“算是。”
卫恩隐隐明白了什么，
看来秘调司高层，或者说城邦的高层，对贫民区的状况是了解的。
或许，将今天的事情都上报上去，也不会来人解决。
莱西侧头看着他，“看到刚刚那副场景，有什么感想？”
“感想吗？有些恐惧，也很震惊。”
卫恩想了想道：“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很难接受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恐惧，震惊？”莱西嘴角上翘，“卫恩，你还真是单纯的可爱。”
单纯的可爱？
卫恩苦笑道：“莱西姐，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显得我很蠢？”
“并不是，你这样的想法才是正常。”
莱西摇了摇头，轻笑道：“像我还有阿里安纳他们，看到那副景象，有的只是麻木，以及对于犯下这样罪恶之人的愤怒！”
“不过，也正因为有绝望教派和永生会这样的存在，我们这些人才有了目标和意义，不是吗？”
“嗯。”
目标和意义……吗？
卫恩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所看到的都是惨剧，是人们在畸形世界下挣扎生存的景象。
在这样的环境下，
他满脑子都是获得足够的力量，让自己生存下去。
或许这样的目标并不比莱西他们伟大，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但这就是他当前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啪。
莱西拍了下他的肩膀，笑容灿烂的说：“卫恩，千万别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不然你会变的跟罗杰特一样的……”
“你要是失控变成畸形种的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保证把你砍的稀巴烂。”
“嘶！”
卫恩捂着肩膀，呲牙道：“我，我知道了，莱西姐。”
这一巴掌不仅打散了他的沉思，也打的他有些肉疼。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阿里安纳和马尔科这么怕莱西了。
就凭这股力量，就绝非一般人能比。
“莱西，莱西长官！”
这时，马尔科满头大汗的狂奔过来，手里的提灯法杖上下飞舞着。
“嗯？”莱西皱眉看着他，“怎么了，马尔科？”
马尔科跑到跟前，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说：“是，是克蕾雅，她，她……”
卫恩刚想开口让他缓口气，就见脑海中的面板飞速闪出一道提示。
不仅颜色是深红色，还不停的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仿佛是在提醒他。
【你受到克蕾雅·由莉·比翁迪尼的杀意锁定。评价：能跑就跑吧，弱鸡。奖励：生存点+2。】
卫恩看到这条消息的内容，瞪着眼前的马尔科，惊呼道：“莱西姐，小心！”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嗖！
莱西反应迅速，闪身躲开，横在马尔科与卫恩缇娜中间，“千面克蕾雅？”
克蕾雅缓缓起身，歪着头打量着卫恩，“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咔哒。
卫恩没有回话，反手从腰间拔出火枪，飞快的装填进去火药，双手持枪瞄准他。
妈的，怎么发现的，也不能告诉你啊？
要不是有面板提醒，要不是莱西在旁边……他就凉了！
“你把马尔科怎么了？”莱西神色冰冷的问道。
克蕾雅僵硬的转头看向她，诡异的笑道：“你猜~”
“猜？”
莱西径直冲向他，起落间手中出现那柄双手斧，“阿莱德！”（法印：崩碎！）
轰。
克蕾雅后跳躲开，身形瞬间变幻成那位妩媚的女人，“女士，你可真不优雅~”
优雅？
莱西冷着脸再次冲过去，挥舞着双手斧劈斩过去，“阿西瑞尔！”（法印：强风之刃！）
克蕾雅轻巧的后翻身，再次躲开这道风刃，轻笑道：“女士，你……唔？”
砰！
一声枪声响起。
克蕾雅缓缓低头，看到胸前破空的大洞，以及喷洒而出的血肉碎屑，不禁一呆。
她转头看向另外一侧的卫恩，脸上笑容消散，阴冷的问：“你不知道当一位优雅的女士讲话时，不能被打断吗？”
卫恩握着火枪的手微微颤抖，“要不，再重来一次？”
他开枪了，
还命中了，
看着克蕾雅胸口的破洞，那样的伤势显然活不成了。
也就是说，他杀人了！
饶是卫恩两世为人，这也是他第一次杀人，真是……太紧张了！
“重来……”
克蕾雅脸上阴冷散去，再次露出迷人的笑容，“小朋友，这次就算了，下回咱们再好好玩，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扑通。
说完，她脸上笑容僵住，仰躺着倒在地上。
莱西收起双手斧，撇嘴道：“果然难缠。”
“莱西姐，”
卫恩看着地上的‘克蕾雅’，干笑道：“你说她刚刚讲的是不是真的？”
这么恐怖的人，不会真的无聊到盯上他吧？
“怎么，害怕了？”莱西挑眉道：“刚刚开枪的样子不是很勇敢吗？”
“怕，怕什么，哈哈不怕！”
不怕个锤子啊……
卫恩现在彻底醒悟，什么目标和意义，先保命要紧。
“这样就对了，不过是个藏头露尾的女人罢了，”
莱西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转头骂道：“阿里安纳，躲在上面看戏很开心么？”
“来了。”
阿里安纳一溜烟的跑下来，讪笑道：“莱西，你的实力又进步了，那力道，那气势，那法印的威力……”
砰！
莱西一拳砸在他头上，“赶紧干活，看看能不能抓到那表子的气息！”
“哎，这就去，这就去。”
阿里安纳吃痛的捂着脑袋，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从中拿出一个玻璃瓶，将其中的药水倒在克蕾雅身上。
随着‘吱吱’的声音，克蕾雅的身体化为一摊散发着腥臭的黄色液体。
卫恩看着他的动作，“阿里安纳队长，这是几号魔药？”
阿里安纳小心的找寻一遍，接着用瓶子收取一些液体，“特殊魔药，专门用来追踪分身傀儡之类的超凡者的。”
“哦。”
不在那些制式魔药里啊。
等等，
卫恩突然想到之前他面对那些绝望力量时，使用了五号魔药。
“莱西姐，消耗掉的魔药，怎么补充？”
“回去之后，写一份申请就行。”莱西随口安排道：“刚好还要写一份案件的调查报告，一起交给你了。”
“我？”
“没错，之前都是罗杰特负责的……别说我没照顾你，编写报告可以获得百分之一的调查收益。”
调查收益？
卫恩一听有钱拿，连忙答应下来，“没问题，写作什么的，我最拿手了。”
百分之一啊，将近1金镑的收益了。
换作幽魂学派的情报官工作，得日更一个多月才能赚取这么多钱。
“莱西长官，阿里安纳队长，”
就在这时，远处马尔科轻飘飘的跑来，脸色铁青的喊道：“永生会的克蕾雅，她把城卫军的人都杀了！”
“嗯。”
莱西平静的点了点头，“将里面的祭品收拾一下，回去了。”
“哎？”马尔科愣了下，“克蕾雅啊，她……”
阿里安纳收好瓶子，起身道：“马尔科，刚刚克蕾雅也来这边了，还是变成你的模样。”
“啊？”马尔科看向卫恩，“是这样吗？”
卫恩点点头，“是的，还好莱西姐发现的及时。”
“……该死的，她果然对我的身体有什么企图！”
“嗯？”
阿里安纳和卫恩都转头看着他，身体，企图？详细说说？
马尔科：“……我去楼上把那些祭品带下来。”
等他将那些干尸都敲碎打包之后，众人才回到城卫军所在的位置。
嗯，城卫军的尸体。
莱西面色平静的站在这些城卫军的尸体前，吩咐马尔科找来其他城卫军，收敛他们。
阿里安纳则在一边数着干尸碎块，嘟囔着这样干会损失两成的金镑。
马尔科一脸的哀伤，抱着圭塞普的尸体，干嚎着以后少了一名志同道合的酒友。
只有缇娜，还和之前一样，拉着卫恩的手臂，就像是连体一般。
而卫恩也没闲着，他正在查看着面板收获。
没想到开的那一枪，果然像他之前猜测的那样，是可以获得额外奖励的。
还是技能奖励——
【你扣动火枪击杀克蕾雅·由莉·比翁迪尼的傀儡。评价：恭喜你，获得一杀成就。特殊奖励：韧性等级+1，精神等级+1。】
【你使用火枪命中一名敌人（生物），解锁新的技能-枪术入门。使用枪械武器时，命中率提高。】
【注：很遗憾，这并不是游戏，无法使用数值体现你的命中率，更不能进行命中修正。形象点讲，入门级的枪术相当于你进行1000次射击训练。】
卫恩看着枪术入门，以及后面的可加点选项，半晌无言。
他可是幽魂学派的巫师哎，
难道以后要他左手拎着法杖，右手提着火枪，去跟人干架？
那形象，怎么都有些不伦不类的……
考虑半天，他也没下定决心升级枪术技能，还是等晚上回去研究之后再做决定吧。
“走了。”
等莱西跟赶来的城卫军队长交接完之后，她就带着几人返回秘调司。
只不过跟来时的轻松相比，回去的路上，几人都有些沉默。
就连一向乐观，嘻嘻哈哈的马尔科都一言不发，让几人的氛围显得有些凝重。
“莱西，我先去查另一个案子了，收益的事情，等我回去找你。”
刚穿过金色大街，阿里安纳就出声告别。
莱西淡淡的说道：“直接找叶戈尔吧，我会将你那份，连同部里的一起交给他。”
“也行，”阿里安纳点了点头，“走了，祝你们好运。”
“你也是。”
没过多久，几人回到秘调司，莱西径直推开叶戈尔的门，“混蛋！”
马尔科跟卫恩两人，听到她的怒吼，吓得连忙将门关上，带着缇娜跑回到调查一部的办公室。
“莱西姐，一直这么……”卫恩扣了扣耳朵，刚刚那声怒吼差点没把他的耳膜震碎。
“别看刚刚她表现的很平静，其实在看到那些干尸的时候，就已经愤怒了。”
马尔科丢掉手里的包裹，叹了口气，“习惯就好。”
“这样啊……”
原来莱西姐嘴上说的麻木，是那样的平静。
而愤怒……是真的愤怒。
PS：感谢南柯独梦、书友20180205222205434、墨鸢、风流快活少年郎、爱老虎走走、新不了牛的打赏，万分感谢大佬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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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晋级中级巫师学徒
沙沙，沙沙沙……
卫恩拿着一支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写着案件的调查经过。
写这样的档案他根本不需要多做考虑，吹就完事了。
甚至为了凸显战斗的艰辛，他还将克蕾雅的实力夸大一些。
简短的战斗过程，硬是被他用华丽的辞藻堆成了一篇莱西英雄传。
当然，在不影响文章结构的情况下，也适当突出他那一枪的风采……
在他写完整个报告后，才拿出马尔科拍下的现场照片看了一眼。
“果然，无论看多少次，都无法接受。”
“缇娜不能接受。”
卫恩看着坐在旁边跟他合用一张办公桌的白毛少女，笑了笑：“好样的。”
经过半天的相处，他对缇娜改观不少，也慢慢接受了与她缔结契约的现实。
就是太粘人了，
刚刚他费了很多口舌，才劝说缇娜放弃共用一张椅子的想法……
而在办公室另一边的休息区，马尔科已经在镜子前站了半天，将发型打理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也是理了又理。
“卫恩，我出去办些事情。等会儿要是莱西问起，你就说我下班之前回来。”
卫恩抬头看到他这幅打扮，“马尔科大哥，你这是去约会？”
“约会？不，不不不，我只是接到爱神的神谕，祂命令我去搭救一位美丽的姑娘。”
说着，马尔科脚步轻快的转了几个圈，风骚的甩了下马尾辫：“我英俊吗？”
“……英俊。”卫恩嘴角抽了一下，“祝你好运。”
最好是一发入魂，直接从一口变成一家三口。
“必须的……哎？”
马尔科刚打开门迈步出去，就被迎面走来的莱西一巴掌按了回来。
“你要去哪儿？”
“莱西长官，你回……不是，我是想去看看你还有多久结束。”
对这种鬼话，莱西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拖回办公室。
“莱西，你不能这样，我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我……”
“嗯？”
“……我是想问，叶戈尔部长没为难你吧？”
莱西实在懒得锤他了，瞪着他道：“回你的位置去，来任务了。”
“哦。”
马尔科只得垂头丧气的回了座位。
卫恩问道：“莱西姐，是跟克蕾雅有关的任务？”
他很在意克蕾雅最后说的话，
那个美女神经病真要盯上他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是，克蕾雅以及永生会的后续工作都移交战斗部负责，不需要我们参与。”
移交战斗部了？
卫恩心中一松，这样就好，只希望战斗部的同仁给力点，把那女人拿下。
“那是什么任务？”
“叶戈尔向上面汇报了关于复苏灵柩的事情，现在上面要求我们尽快确认灵柩所在的位置。”
“不是说在克里姆斯……？”
卫恩反应过来，指着窗外的大教堂诧异的问：“是要找到封印它的准确地点？”
“嗯，”莱西脸色难看的点点头，“并且，还不能被黎明教会的人发现。”
“……有些困难吧？”
卫恩想到黎明教会的霸道，光是“非黎明信徒不得靠近”这条就足够他们头疼了。
更何况是深入大教堂内部调查了。
马尔科同样皱眉，“莱西，你有什么打算？”
他很清楚任务的困难之处，不仅要安全进入教堂内部，还不能被发现。
“需要有人冒充黎明教会的信徒，潜入教堂内部调查，”莱西深吸一口气道：“这是我跟叶戈尔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冒充信徒？莱西，”马尔科瞪着她：“难道你不知道咱们秘调司绝大多数人，都在黎明教会的禁入名单上了吗？”
“即便是索姆莱那样的身份，也只准在教堂外……”
那是黎明教会针对卡斯特城邦内，所有“危险”超凡者列的名单。
上面不仅包含个人信息，还有他们的长相等等。
莱西无奈道：“你也说了是绝大多数人，现在唯一不在名单上，又了解事情经过的，就只有咱们一部的……”
话没说完，两人的目光都看向拿着鹅毛笔的黑发少年。
“我？”
卫恩愣了下，指着自己道：“莱西姐，你们不会真打算将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去执行吧？”
他重重的咬在‘艰巨’两字上。
他还只是一个刚来秘调司的新人……薅羊毛也不是上来就这么薅的吧？
“我也不希望让你去冒险，但你也清楚复苏灵柩一旦出现，将会对整个卡斯特带来致命危机，所以……”
“所以我非去不可了？”
“抱歉，我跟叶戈尔确认多次，但是上面的命令……”
卫恩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沉默片刻，问道：“有什么危险？”
他心里清楚，这不是莱西一人决定的事情。
除非他现在就脱离秘调司，不然这次的任务他推不掉。
索性先问清楚情况再做决定，真要是很危险的话——那就一拍两散，他再去想其他赚钱的路子！
“我们也不想……嗯？你同意了？”
莱西还想再劝说几句，听到他松口，连忙道：“对我们来说有危险，但对你来说并没有多少危险。”
卫恩不置可否的点头，“详细说说，如果风险不大的话，我可以接受这项任务。”
“不大不大，一点也不大。”
莱西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道：“这是黎明光辉魔药，服用之后身上就具备黎明教诲的信仰之力，”
“只要你在一个小时内离开教堂范围，就不会被检测出来。”
卫恩接过玻璃瓶打量几眼，里面并不是药水，而是一团光晕，熠熠生辉。
“这东西，靠谱吗？”
“当然，之前我们秘调司经常使用它冒充……咳咳，总之很好用就对了。”莱西差点说漏嘴，咳嗽道：“要不是我跟马尔科都在那份该死的名单上，也不会让你去冒险。”
马尔科看到那瓶魔药，表情一松，“如果有这魔药的话，危险性确实不大。”
卫恩就将魔药装进口袋里，看着两人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既然连马尔科都这么说了，看来这瓶魔药的效果确实很强。
只要黎明教会检测不出他这个冒牌货，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进去出来好几次了。
莱西热切的看着他，“你说，什么问题？”
“执行这样的任务，咱们后勤部……嗯，就没有什么奖励？”
“奖励？”
莱西跟马尔科两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的问：“你，你就这个问题吗？”
卫恩尴尬的说道：“特殊任务嘛，风险……”
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商量，更何况是这样的任务。
莱西见他提到风险，生怕他拒绝，“只要找到那件禁忌物所在的位置，后勤部会对你进行嘉奖。”
“嘉奖？比如呢？”
“比如金镑，一些纪元遗物，武器什么的。”
卫恩眼睛一亮，“我可以自己选择需要的奖励吗？”
“这个，”莱西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说道：“我尽量跟叶戈尔申请，不过奖励不会太多……”
“没问题，这次任务我接下了。”
原本他只打算要些金镑奖励，但听到纪元遗物和武器，那可选的范围就大了。
到时候，看哪儿个价值高，就选择哪个。
完美！
“那，那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我跟你说一下如何确定那件禁忌物所在的位置。”
说着，莱西从箱子里拿出一条项链，介绍道：“这是秘调司内部，专门用来侦测禁忌物波动的装备，它的使用方法……”
“嗯嗯。”
卫恩看着那条项链，心下大定，看来这次的卧底任务真挺简单的。
有黎明光辉魔药可以完美冒充黎明信徒，
还有这件可以远距离侦测禁忌物波动的装备在，
几乎只需要他进入教堂内部走一圈，就能完成任务。
末了莱西叮嘱道：“最好明天一早就去，那会儿人多，你悄悄混进去，不容易被人发现。切记，表情一定要虔诚。”
卫恩拍着胸脯，“没问题，我最虔诚了。”
对于赚钱，他一向表现的很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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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刚过四点半，卫恩就下班离开秘调司返回金色大街了。
期间还顺便蹭了一顿“工作餐”。
实话讲，蜂蜜面包的味道的确要比黑面包强上不少。
这让他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的工作环境，是真的舒服。
上午十一点上班，下午四点下班。
有案子就调查案子，没案子还可以吃着点心看报纸。
最关键的，绝对禁止夜间的加班行为。
即便真遇到必须夜晚出行的任务，秘调司有整套工作流程。
首先要提前准备好黎明教会的提灯，其次穿戴隔离红月污染的隔离装备，最后时间要限制在两个小时之内。
同时对于工作地点也有严格要求，绝对禁止进入贫民区这样防御措施少的地方。
那样一来，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调查官的安全，使其免受红月污染。
卫恩回到住处，跟站在门口张望的诊所医生打了声招呼，“尤安叔叔，午安。”
“卫恩，这么早就下班回来了，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卫恩摸了摸鼻子，这个回答有些违心。
如果没有看到那颗巨大的眼球，没有看到那三百多具干尸，没有遇到永生会的克蕾雅……
那这份工作确实不错。
“你喜欢就好，”尤安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过也要注意安全，听说后勤部的死亡率挺高的。”
“我谢谢您，”
卫恩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扫视一圈，随口问道：“卡莉姐还没回来吗？”
“说是教堂那边有大人物要见她，”尤安瞪了他一眼，“卫恩，不要一直关注我家卡莉。”
卫恩撇撇嘴，“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卫恩本来还想询问下关于圣眷者的事情，不过想到明天一早他就到克里姆斯大教堂，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到时候，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好了。
“嗯，”
接着卫恩推门进了屋子，将防御用的符文法阵关闭掉，才锁好门窗回到楼上的卧室里。
“这一天，还挺累的。”
不过收获也挺大——他查看了下面板上的信息。
姓名：卫恩·洛夫特
血脉：撒鲁特族裔
职业：巫师学徒（初级）
韧性等级：23
精神等级：29.54
本源：4（5）（封印1点本源）
天赋：无
伙伴契约：伤口愈合速度提升，身体恢复速度提升。（灾厄种）
技能：幽魂冥想法2级（0/100），贡萨雷斯语熟练（0/100），枪术入门（0/1）
符文学知识树：符文学入门，噬灵符文1级（0/1）
生存点：53
【你受到魇境力量侵蚀，因你的精神等级大于25级，魇境力量侵蚀失败！奖励：生存点+1。】
又被魇境力量侵蚀了？
看来是回来的路上碰到的……
在看到后面的奖励内容后，卫恩确认了自己的猜测——遇到相同的危险时，获得的奖励是递减的。
就像第一次遇到魇境力量侵蚀的时候，他获得的是“韧性等级+1”，第二次时只获得“生存点+2”。
这次更是干脆，就剩下1点生存点的奖励。
另外，面板上也没有蚀骨母虫和蚀骨虫寄生种相关的提示……是没有奖励了，还是没遇到？
接着卫恩就将注意力放在了精神等级上，
他的精神等级已经达到29.54级，距离晋级中级巫师学徒的要求就差了不到一级。
按照两个小阿西冥想的速度，半天就可以到30级了。
也就是说最迟明天他就可以晋升中级巫师学徒，达到秘术巫师法术体系烙印噬灵符文的最低要求。
卫恩不禁一喜，看来是时候将噬灵符文的等级提升上去了。
原本他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将精神等级提升到30级，没想到今天出去执行了一件任务，就加了这么多。
这样想着，卫恩不再迟疑，直接选择噬灵符文进行升级。
【噬灵符文1级（1/1），是否提升？】
【提升。】
【恭喜你，你的符文学知识：噬灵符文提升至2级。效果：绘制该符文的成功率为20%。】
【噬灵符文2级（1/2），是否提升？】
接着点击加点时，卫恩发现了单一符文提升等级并不是双倍递增的。
之前他还以为是2级升3级需要两点生存点，为此他甚至都做好将生存点全部消耗光的准备。
这样也好，剩下的生存点就可以提升其他的了。
不消片刻，
【噬灵符文9级（10/10），是否提升？】
【提升。】
【恭喜你，你的符文学知识：噬灵符文达到满级。效果：绘制该符文的成功率为100%。】
【恭喜你获得一枚满级符文知识，你的符文学入门晋级进度解锁：学会十枚满级符文知识，符文学可晋级。】
【恭喜你获得一枚满级符文知识。特殊奖励：精神等级+1。】
“精神等级+1？”
卫恩打开面板查看起来，精神等级已然提升到30.58级。
同时，在职业那一栏明晃晃的几个大字——【职业：巫师学徒（中级）】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开始烙印符文了！
第36章 烙印噬灵符文
“以精神力量为笔，在‘本源子体’上烙印噬灵符文……”
卫恩细致的研究着《关于法术的基础理论及零级法术详解》，确保万无一失。
精神力量为笔……
他伸出一根手指汇聚精神力量，凭空绘制着噬灵符文的图案。
满级的噬灵符文知识，让他很轻松的就完成了符文的绘制，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看着半空中，那枚闪烁着微弱黑芒的噬灵符文。
“这就成了？”
挺简单的……
接着，卫恩细细的检查一遍符文图案，又与《关于法术的基础理论及零级法术详解》对照了下。
结果令他很满意，整枚噬灵符文绘制的非常成功。
甚至，在一些细节上他做的比羊皮纸上的图案更加精巧。
看来编写这份羊皮纸的巫师，对噬灵符文的研究不算深入。
不过绘制的过程简单归简单，但对精神力量的消耗挺大，消耗了接近三成的精神力量。
怪不得秘术巫师体系要求精神等级至少达到30级了，没有足够的精神力量，恐怕都会以失败告终。
卫恩休息了片刻，让自身达到最佳状态，才抬头看向正在冥想的小阿西们，“准备好与我‘融’为一体了吗？”
两个脑袋疑惑的看着他，似乎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查顿克，屋沙斯克。”
卫恩用贡萨雷斯语再次说了一遍，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养了你们这么久，该到了收回的时候了。”
“瑞西。”
“巴巴。”
两颗小阿西互相对视一眼，连忙朝两边“逃”跑，旋转翻飞，左右腾挪……
但无论他俩怎么跑，都很难超过一米距离，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困在其中。
“桀桀桀桀，”
卫恩怪笑着用精神力量抓住一颗小阿西，“库斯坦。”（抓住你了。）
“阿普！！”
小阿西怪叫着，想要脱离他的手掌，奈何没有手脚的他使了半天劲儿，也只是变幻着表情。
“罗西斯，复力耶。”（别动，我要开始了。）
卫恩当然只是在开玩笑，本源子体就是他的本源分裂出去的，又怎么会再融合到一起？
不过看着小阿西这么努力的挣扎，卫恩忍不住想体验一把做恶人的感觉。
别说，还挺刺激。
“鲁诺……”（绝望……）
卫恩也不管小阿西是真绝望，还是假绝望。
按在桌上之后，他就伸出手指凝聚精神力量，开始在后脑勺上烙印符文。
整个烙印的过程堪称完美，每一处节点，每一道回路，都绘制的极有美感。
另外一颗脑袋飘在半空中，看着他的动作，“巴巴？”
难道这是要将那个碍眼的家伙消灭掉？
太棒了吧，巴巴。
卫恩并未理会他们的声音，专心的烙印着噬灵符文。
精神力量如流水一般，飞速消耗着。
一直到消耗了近四成的精神力量，他才完成第一枚符文烙印。
紧接着，他再次重复之前的操作，按住小阿西，烙印第二枚噬灵符文。
“呼……”
等将第二枚符文也烙印完成后，卫恩才停了下来。
到这时，他的精神力量竟然消耗了九成，差一点他就没办法完成符文的烙印。
“还好完成了。”
卫恩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杰作，既疲惫又欣慰。
他总算完成了秘术体系的第一步烙印符文……接下来，他就可以开始习练法术，使用巫师的真正力量。
这时，那两枚符文同时亮起黑芒，一闪一闪的交相呼应着。
而被烙印上符文的小阿西们，面容平静的闭上眼睛，好似昏睡过去一般。
紧接着虚空中一道呢喃低语响起，“阿普，鲁诺，瑞西，奥斯……”
嗯？
卫恩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想找到声音的来源。
轰！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声惊雷般的轰鸣，在他耳边响起。
仿佛是从遥远未知之地蜂拥过来的浪潮，轰隆作响之时，带起阵阵剧痛侵袭着他的脑袋。
“啊——”
毫无防备之下，卫恩双手抱头，惨叫出声。
“阿普，鲁诺……”
呢喃低语渐渐洪亮起来，那股剧痛也变的更加难以忍受。
就像有人拿了把镰刀割裂他的灵魂，在惩罚他的亵渎之举。
卫恩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咬牙坚持着，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面容变的扭曲狰狞，只能不断的发出一声又一声惨嚎。
这时，两个小阿西睁开了眼睛，嘴巴开合间念叨着这句熟悉的贡萨雷斯语，“阿普，鲁诺，瑞西，奥斯……”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缓缓消散，疼痛渐渐消失。
“活，活下来了……”
他感觉，差点就死了……
卫恩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上汗如雨下，将整个地面都打湿。
这是烙印噬灵符文的反噬？
还是必须要经历的磨难？
躺了许久，他才挣扎着爬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向那两颗小阿西。
只见原本烙印在他们脑后的噬灵符文，竟转移到他们的脑门上，形成一道黑色的图案。
那繁密复杂的纹路，就像是多出来一只眼睛，配合上他们平静的面容，让他们看上去更加神秘不可侵犯。
“什么鬼？”
卫恩只觉得他跟两颗脑袋建立了某种联系，心念一动，他指着左边的脑袋，“飞起来。”
就见那颗脑袋骤然升空，直至穿过屋顶，暴露在红月之下。
诡异的是，卫恩的眼前也出现了屋外的景象，看到了夜空中高悬的巨大红月。
“快回来！”
接着那颗脑袋便再次返回，疑惑的看着他，好似在问是这样吗？
卫恩明悟过来，这应该就是羊皮纸上所说的本源相通了。
原来是这样——
通过噬灵符文的作用，加强“本源子体”与自身的联系，将他们当做是自己身体的延伸。
或者可以理解为，本源子体就是他灵魂的一部分。
这样，他就可以完全的操控“本源子体”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再加上幽魂学派独有的本源强化体系，未来强化过后的子体就能做更多的事情。
卫恩彻底弄清楚幽魂学派本源巫师体系的原理了。
“哈哈哈……”
心情大好的他玩心大起，手舞足蹈的操控着两颗脑袋，一会静止，一会上下飞舞……
他发现除了不能控制他们的表情，所有的动作都可以完成。
真就像自己的手臂一样，灵活自如。
玩了一会儿后，卫恩停了下来，看着两颗脑袋幽怨郁闷的表情，嬉笑道：“以后多多指教。”
两颗脑袋：“阿达。”（滚。）
卫恩：“……”
好像烙印符文之后，这俩货变聪明了些？
第37章 噬灵法术2级
在弄清楚噬灵符文的真正作用之后，卫恩就让小阿西们继续冥想。
“阿普。”
“巴巴。”
随着两颗脑袋不停的吞咽，这一次卫恩清楚的感受到自身冥想时发生的变化。
原来，小阿西的吞咽就是吞噬特定的元素。
这些元素进入本源后，他们的特性就会被吞噬转化。
同时，借由自身本源的互通特性，转化后的力量会流入他的身体，形成精神力量。
至于每次吞噬的元素——就是小阿西口中所说的混乱、绝望、死亡、黑暗等等元素。
“真无愧幽魂之名，没一个是积极正面的元素。”
卫恩感叹一句，就不再关注冥想的过程。
只要能提升他的实力，吞噬什么元素重要吗？
这样想着，他打开面板查看起来，期望能找到之前那股剧痛的缘由。
姓名：卫恩·洛夫特
血脉：撒鲁特族裔
职业：巫师学徒（中级）
韧性等级：24
精神等级：32.66
本源：6（7）（封印1点本源）
天赋：无
伙伴契约：伤口愈合速度提升，身体恢复速度提升。（灾厄种）
技能：幽魂冥想法2级（0/100），贡萨雷斯语熟练（0/100），枪术入门（0/1），噬灵法术1级（0/5）
符文学知识树：符文学入门（1/10枚符文），噬灵符文满级（无法提升）
生存点：50
【你成功抗过了未知存在的本源侵蚀，你的本源特性再次发生异变。评价：混乱，绝望，死亡，黑暗……桀桀。特殊奖励：本源+2，精神等级+1，韧性等级+1，生存点+5。】
【你成功烙印噬灵符文，学会噬灵法术，等级0级，可吞噬并吸收其他生物的本源力量。评价：恭喜你，总算有些巫师的样子了。特殊奖励：精神等级+1，生存点+2。】
【注1：吞噬吸收本源的速度，跟被吞噬吸收的本源质力，以及噬灵法术等级有关。】
【注2：吞噬质力过高的本源时，存在畸变风险。】
本源特性又发生异变了……
难道之前的呢喃低语就是本源侵蚀？
而他之所以会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是因为本源特性的再次异变？
卫恩低头看了看，又照了照镜子，确定身体没有发生变化之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要不异变成阿里安纳队长那样，他都能接受……
接着卫恩看向技能那一栏，那里新出现一道法术——噬灵法术。
在获得这一项提示时，脑海中就浮现出关于这道法术的相关知识。
首先，这并不是一道应对战斗环境的法术，可吞噬的目标必须是濒临死亡，或者是已死不久的。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全的吞噬吸收。
同时要要注意的是，不能吞噬质力等级过高的本源力量，否则会引发畸变。
“总算学会一道法术了。”
试试效果，
卫恩扫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只能忍痛献祭一只鹅毛笔……3便士一只，很贵的。
“噬灵！”
卫恩单手指向角落里的鹅毛笔，精神力量倾泻，激活噬灵符文。
这时，正在冥想的小阿西们猛地看向鹅毛笔，表情严肃的齐声道：“阿达瓜！”（噬灵法术！）
同时，位于他们眉心处的噬灵符文闪过一道黑芒，照射在鹅毛笔上。
紧接着就见……两颗脑袋猛地扑了出去，一起咬住鹅毛笔，大口咀嚼着，将其吞噬殆尽。
这特么是噬灵法术？
这不就是恶狗扑食的既视感吗？
卫恩的脑门上缓缓打出个问号，“？？？……”
他看着施放完噬灵法术之后，继续冥想的小阿西们，忍不住吐出几个音节：阿姨倪西八东西啊！
好半晌之后，卫恩才认命的接受现实。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学会的第一道法术，也是幽魂学派秘术法术体系的核心法术。
即便那个画面太辣眼睛……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再加上面板上提示的噬灵法术1级就需要5点生存点，足以证明这道法术的威力还不错。
所以接下来，他并没有多做考虑，就决定使用生存点提升噬灵法术的等级。
噬灵法术1级（1/5）、噬灵法术1级（2/5）……
【噬灵法术1级（5/5），是否提升？】
【提升。】
【恭喜你，你的技能：噬灵法术提升至2级。效果：略微提升可吞噬本源的质力等级，略微增加吞噬吸收的速度。】
卫恩看了看面板技能栏——噬灵法术2级（0/50）
每次提升要十倍的生存点？
这么多？
不会其他的法术类技能也这样吧？
卫恩看着剩下的生存点，不禁叹了口气：“要提升的东西太多，生存点完全不够用啊。”
本来他还想继续提升噬灵法术的等级，现在看来只能等后面再说了。
至于另外一项技能枪术入门……卫恩想都没想就随手加了一点。
50点生存点，他没有。
但是1点生存点，瞧不起谁呢？
而且作为他目前为数不多的攻击手段，枪术的提升，还能增加他保命能力。
枪术入门（1/1），
【枪术入门（1/1），是否提升？】
【提升。】
【恭喜你，你的技能：枪术入门提升至熟练。效果：使用枪械武器时，命中率提高。】
【注：熟练级的枪术相当于你进行10000次射击训练。】
随着枪术等级的提升，卫恩脑海里浮现出使用枪械时进行训练的场景。
不论是步枪，手枪，还是狙击枪，他都仿佛训练过一万次那样精通。
还不错，起码能保证他使用火枪的时候，可以枪枪命中了。
卫恩看了看枪术熟练级需要的生存点，0/10倒是不多……继续！
枪术熟练（10/10），
【枪术熟练（10/10），是否提升？】
【提升。】
【恭喜你，你的技能：枪术熟练提升至精通。效果：使用枪械武器时，命中率提高。】
【注：精通级的枪术相当于你进行100000次射击训练。】
这一次，更多的关于枪械使用的知识涌进脑海里。
以卫恩现在的精神等级，都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完全吸收掉这些知识。
里面不仅包含枪械的射击经验，就连那些枪械的构造以及零部件的参数，他都一清二楚。
卫恩有些哭笑不得的想道：这是准备让我改良燧发火枪吗？
也不能怪他看低枪术……跟巫师的能力相比，枪械的攻击上限太低。
不过，暂时用来过渡也挺好，等后面巫师等级提升上来之后，再弃用枪械也不迟。
枪术精通（0/100）……这个生存点需要的就多了。
卫恩看着还剩下的34点生存点，合计了下，应该还足够提升一些魔药学知识。
哪怕只提升一种魔药的制作能力，他都愿意。
毕竟魔药学可是关系到他的赚钱大计。
而且根据他这两天的观察了解，光是秘调司魔药的消耗速度，就足够他赚的盆满钵满。
当然，前提是他的魔药学知识足够制作出秘调司所需的魔药。
这样盘算一番之后，卫恩就拿出快要吃灰的《魔药入门——魔药学基础理论》学习起来……
PS：感谢书友20220930213938420、南柯独梦、墨鸢大佬们的打赏，万分感谢。
PPS：贴出基础属性时，我会额外增加相应的字数，不会当做正文内容来水字数的。
另外，面板提示内容，不在此列，悉知。
第38章 魔药学知识树
魔药学的定义是利用具有超凡特性的材料，在特定的配比下，通过特殊的技术不断融合和碰撞，最终形成所需的超凡魔药。
作为巫师职业独有且已经成熟的辅助职业，魔药学涉及的知识非常庞大。
经过漫长岁月的研究演变，现代巫师们将魔药学分成了五个分支：材料学、药理学、配伍学、炼金术、毒理学。
其中材料学主要研究各种超凡材料的特性、分类、形成方式、采集和储藏方式等。
药理学是了解不同魔药对使用者的作用效果，以及后遗症等，有点类似于做临床试验研究。
配伍学相对复杂些，主要是研究不同魔药之间的相互作用以及制作魔药时合理的配方组合。
炼金术则是探索如何提炼和制备纯净的超凡特性，剔除那些容易造成污染畸变的部分。
起初，卫恩很疑惑炼金术为何会放在魔药学分支下。
但在看完《魔药入门——魔药学基础理论》上的内容后，他才明白这个炼金术只是炼金学中极小的分支。
而通常意义上的炼金学要求更高，需要学习掌握的知识要比魔药学更加广泛。
至于最后一个毒理学……刚好跟药理学的研究方向相反，主要是如何利用超凡材料的污染特性，制作出加速污染或者畸变的毒药。
看到这里，卫恩对魔药学有了基本了解。
门类划分的很细致，对应的学习研究也会消耗更多的时间。
不过这些还算能接受的，在看到后面关于制作魔药可能涉及到的装备及器材时，他就郁闷了。
精确天平，坩埚，隔离法阵，防护服……
每一件购买价格都在1金镑以上，尤其是隔离法阵，更是需要5金镑才能购买到。
卫恩不信邪的打开《魔药配方（学徒版）》，看着上面列出的三种魔药，启迪药剂，治愈药水和精神防御药剂。
所需要的超凡材料先不说，制作这些魔药必备的器材就有坩埚、精确天平、防护手套和材料搅拌器……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就需要7金镑左右。
紧接着，他打开《材料学（学徒版）》，对照着配方内容，找到那些超凡材料。
结果非常喜人——
比如启迪药剂，需要用到怨灵的源质、黑蟾蜍的脑花子和一种产自科尔多海的章鱼脚，一份材料就要花费15先令。
成品出售价格根据魔药的品质，分低中高三等，低等启迪魔药一份售价在18先令，再加上人工成本，等于不亏不赚。
卫恩忍不住爆了粗口，“抢钱呢？”
别说5金镑了，他手上所有的钱加在一起，只够买隔离法阵的底座……
不过，
他心里同样清楚这些东西不买又不行。
不说别的，就拿价格最贵的隔离法阵说吧。
在处理那些超凡材料时，会溢散一些污染特性，在没有隔离法阵的防护时，就只能靠自身的实力硬抗。
遇到《贡萨雷斯语》羊皮纸那种还好，以他的精神力量足以压制住。
但要是遇到类似绝望本源那种污染，大部分学徒都得死的透透的。
“看来今天是别想尝试制作魔药了……”
卫恩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将剩下的魔药学相关的知识看完。
凭他现在的精神等级，记住这些内容并不困难。
不过如果可以选择，但他宁愿不记住。
尤其是看到配伍学和炼金术相关的知识时，那些试验环境所需要的研究设备，每一件的价格都是天文数字……
“怪不得魔药卖那么贵了，不计算制作时的损耗，单单前期的投入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卫恩现在无比羡慕那些通过选拔进入学派内学习的巫师学徒们，羡慕他们可以使用学派内的魔药实验室。
【你成功完成魔药学基础知识的学习，开启魔药学知识树。评价：贫困限制了你的发展，可怜的异乡人。特殊奖励：生存点+3，韧性等级+1。】
【注：魔药学是一件划时代的发明，它的出现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命运长河的走向，但也在某些方面带来了厄运。】
这时，面板提示已经开启了魔药学知识树。
卫恩扫了一眼，就懒得再看，将几卷羊皮纸都收了起来。
一个配方都没有的知识树，连加点都办不到，看了干哈？
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卫恩接着启动“打字机”，开始今天的情报上传工作。
相信以今天调查完成的贫民区失踪案的情报，能多换一些钱。
现在他都感觉自己魔怔了，继生存点焦虑症之后，他又患上了金镑焦虑综合症。
尤其是看到魔药学知识那些消耗后，对金钱的渴求更强烈了。
“新历1578年8月10日，天气晴。”
“今日，我冒着极大的风险深入卡斯特城邦拉奥斯街区，调查人口失踪的原因。极不走运的目睹了，城邦秘调司与永生会千面克蕾雅战斗……”
出于谨慎考虑，卫恩并没有将自己加入秘调司的事情说出去，而是以第三视角汇报完整个情报搜集工作。
正如他没有对莱西等人明说过他是巫师学徒的事实，凡事留一手。
“……最后排除万难，于拉奥斯深处找到失踪的326名人员。可以确定这些人都是被绝望教派献祭了，已经变成干尸状态。”
“另外，”
写到这里，卫恩思索片刻，没有选择将关于禁忌物034复苏灵柩的信息上报。
一来是禁忌物的消息太过重大，二来现在复苏灵柩的遭遇进度已经达到百分之二十，再经过学派传播一圈，进度怕是能干到百分之四十去。
并且，他很担心上报之后，联络官会直接给他安排调查禁忌物的任务。
躲都躲不及，还要主动往上凑，那不成脑残了吗？
“关于黎明教会的圣眷者暂时还没有眉目，我会尽我所能调查清楚，但是以黎明教会在卡斯特城邦的势力，恐怕会……”
“追寻知识的道路上，死亡不是终点——卡斯特城邦情报官卫恩·洛夫特敬上。”
卫恩详细的描述了黎明教会的霸道，言明调查圣眷者任务的艰难。
试图用这样的笔触感染联络官，期望她能再多宽限几天。
应该可以的吧……
第39章 联络官的傲慢
“嗡……嗡……”
这么快？
几乎是情报刚一上传完成，金色奖杯“电话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启动。
卫恩连忙点在“电话机”的宝石按钮上。
一道幽蓝色火焰从金色奖杯上方喷出，紧接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火焰中。
依然是那身黑色的兜帽长袍，领口拉的很低，露出一片宽广白皙的胸怀。
卫恩恭敬的行了个巫师礼，“尊敬的联络官大人，晚上好！”
相比上一次的“见面”，这一次他显得更加从容。
对面不过只是一名高级巫师学徒罢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晋升中级巫师学徒，无论精神等级还是韧性等级，都提升了一倍不止……
联络官清冷的声音响起，“卫恩·洛夫特，关于贫民区的情报，我有几点疑问，想要跟你核实一下。”
“大人请说。”
“第一个问题，确定是永生会的克蕾雅吗？”
卫恩毫不迟疑的回答道：“确定是她，当然是我听秘调司的人议论的。”
“我只看到她使用了一种非常诡异的能力，可以操控多个傀儡，杀掉了一队城卫军。”
联络官微微颔首，“第二个问题，绝望教派的献祭仪式的现场，你去看过吗？”
“看了一眼，是在秘调司的人离开之后，我悄悄进去的。”
“有看到一个外形丑陋的雕像吗？”
卫恩迟疑了下，摇头道：“没有，只看到一个符文法阵，以及那三百多具干尸。”
联络官冷淡的目光透过兜帽传递过来，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开口道：“任务完成的不错，我很满意。”
“都是大人宽厚，我才能顺利完成任务。”
卫恩松了口气，直觉告诉他，联络官问的这些问题存在某种关联。
尤其是关于绝望教派的那个雕像，让他不得不联想到那时候遇到的绝望本源侵蚀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选择隐瞒雕像的事情。
这时，联络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另外？
卫恩心中一紧，再次涌现不祥的预感，难道……
“我需要你继续收集关于永生会，关于克蕾雅，关于绝望教派的情报。”
一下三个“关于”？
卫恩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她，“大人，您该知道我刚成为巫师学徒，去收集这样的情报，太过勉强……”
“我知道，但这是命令。”联络官见他直直的看过来，眼神瞬间变的冰冷起来，“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卫恩感受到一股冰寒气息通过“电话机”传递过来，不过这次并没有上次那种寒冷刺骨的感觉。
这是铁了心让他去送死？
还是幽魂学派对永生会和绝望教派特别关注？
“联络官大人，我能知道收集这些情报的原因吗？”
“原因？”
联络官嘴角微微上翘，仿佛这个问题拉低了她的笑点，“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你需要按照我的要求，执行任务就行。”
卫恩看到她的表情，心下一沉。
虽然他早就从前身的记忆中，获知情报官在幽魂学派的地位，但真看到联络官这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依然让他感受到了蔑视。
那股傲慢之意，通过金色奖杯的传递，直直的刺穿他的心底。
“那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目标吗？还是所有情报？”
“尽你所能，”联络官脸上再次恢复清冷，淡淡的说道：“最好查明他们出现在卡斯特的目的。”
卫恩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平静的行了个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联络官大人。”
他对这项任务并不抵触，反正他现在入职秘调司，有能力获取这些情报。
他更在意的是，联络官安排这项任务给他的目的。
要知道无论是永生会，克蕾雅，还是绝望教派，都不是他现在能够接触的。
联络官似有所指的说道：“卫恩，我知道很多情报官都是以成为一名正式巫师为目标，相信你也如此。”
“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在成为正式巫师前，你的首要任务是成为一名合格的情报官！”
听到这里，卫恩低下头，“联络官大人教训的是，我会努力履行自己的职责。”
“就这些，”联络官似乎也察觉为这事发泄情绪是件很低级的事情，最后补充一句：“贫民区的任务，算你超额完成，会有额外奖励发放。”
“多谢联络官大人。”
等幽蓝色的火焰熄灭，卫恩平静的起身，看着金色奖杯，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郁。
当啷，当啷。
紧接着蓝白箱子里传来几声清脆的声音。
卫恩知道那是此次情报的奖励，但他现在却没有半点高兴的心情。
联络官那傲慢的眼神，冰冷的语言，让他很难不在意。
这样的刺痛，甚至比之前烙印符文时的疼痛还要痛苦。
大概这就是他身为人应有的骄傲吧。
该死的，暂且忍你这一回，等到他成为正式巫师后……一定击碎你那该死的傲慢！
想到这里，卫恩深吸一口气，打开蓝白箱子，取出里面的钱数了数。
2金镑10先令——出乎意料的慷慨。
这样的话，加上之前情报奖励的1金镑，以及翻译贡萨雷斯语获得的2金镑……
现在他身上总共还有5金镑15先令。
卫恩默默计算一番，无奈的发现这些钱只够买一座隔离法阵的。
“以情报官的身份想要成为正式巫师，难度确实大……”
虽然刚刚联络官的那番话很伤人，但他清楚那就是现实。
跟学派内的那些巫师学徒相比，他们这些外放各地的情报官，学习知识的难度要高得多。
不提兑换知识需要花费的金镑，单是学习环境就比不了。
幽魂学派内部竞争再激烈，起码安全方面有保障。
不会时不时出现畸变种，深渊种，邪恶教派的信徒，危及他们的生命。
更关键的是，他们那些在学派的巫师学徒，都是有领路人的……
要不是卫恩拥有面板可以加快提升，恐怕终其一生都难以超过他们。
“该考虑一下兑换一些攻击法术了……”
这时已是深夜，窗外的红月依旧高悬，映照着他平静的面容。
第40章 缇娜懂
学习新的法术……
卫恩叹了口气，还是再等等吧。
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的确被联络官的傲慢刺激到了。
所以在这种时候做的决定，多数都是不理智的。
同时，卫恩也很清楚，以他的本源力量，未来将会分裂出更多的“本源子体”。
这就意味着，他的秘术巫师体系拥有更高的成长空间。
因此，当务之急他需要了解更多秘术巫师体系的基础知识，尤其是关于“本源子体”强化方面的知识。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他的优势。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体属性，学会一两道攻击法术对他的帮助并不算大……其攻击力甚至比不上一把火枪来的强悍。
想到这里，卫恩握住银白色火枪的枪柄。
一股熟悉又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这把武器就是他身体的延续。
甚至他清楚知道使用这把火枪，所能造成的破坏，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
有效射程120米，最佳射程50米内，火药的填充，弹珠的选择，拆解与组装，以及可进行改装……
卫恩举起火枪，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嘴巴张了张：“砰。”
或许，应该选择学习血灵或者机械学派的法术，优先强化身体强度，包括速度力量反应等。
配合上火枪的使用，能在学徒阶段获得最大的加成……
【恭喜你度过紧张又刺激的一天。评价：窥探真实世界一角的弱鸡。奖励：生存点+3。】
当卫恩看到这条提示信息，意识到新的一天到来。
随即驱散脑海里的想法，血灵和机械巫师都会对身体进行部分改造，非他所愿。
接着他将破了一角的桌面收拾干净，简单洗漱完就爬上床。
“确实是紧张又刺激的一天。”
今晚应该不会再遇到那位“梦遗”之神了吧……
……
……
卫恩躺在床上，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头，心跳如雷霆般的急促。
他仿佛再次坠入虚无的深渊，回到了那无尽的黑暗，周围充斥着压抑扭曲的怪物。
是那些干尸，那些干枯扭曲的干尸。
他们歪歪斜斜的将他团团围住，干瘪的脸颊挤出狰狞诡异的笑容，露出两排黄褐色的锋利尖牙。
“没有人会关心你……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死活……融入我们……”
嘈杂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响，带着冰冷的嘲弄。
他感觉自己被孤立在这荒芜的世界。
那颗巨大的眼睛破开黑暗，占据整个世界，嘲弄的看着他，仿佛在说着“你是无用的，你不值得存在”。
“这个世界早已陷入疯狂……”
“唯有绝望永存，唯有绝望……”
无数扭曲手臂代替了那些干尸，疯狂的撕扯他的身体，要将他拖入无尽深渊。
“古拉……依尔……”
卫恩挣扎着，大声嘶吼着，恐惧绝望不断侵蚀他的心灵，身上的剧痛已让他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想要逃离，但脚步却像是陷入了沼泽泥潭中。
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鲁诺……鲁诺……鲁诺……”（绝望……绝望……绝望……）
绝望之主古拉依尔疯狂的嘶吼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化为无尽绝望之地。
恍惚中，卫恩看到了面色阴沉的莱西，笑容狰狞的马尔科，以及冷淡的缇娜……
他们凝视着他，眼神充满了冷漠……
嗯？
缇娜？
卫恩看到面容依旧冷漠的白毛少女，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是梦境。
就在此时，那颗巨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不——”
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的颤动，干瘪扭曲的手臂一根接着一根缩回到眼睛中。
咔嚓。
随着这道玻璃破碎的声音，整个空间瞬间破碎，化为无尽的黑暗……
卫恩猛地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头，心跳如雷霆般急促跳动。
“呼……呼……”
绝望之主，古拉依尔……
卫恩想到梦境中出现的巨大眼睛，心中很是不解。
明明之前他已经抵挡住了本源的侵蚀，为什么还会做这种噩梦？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浮现两条红色提醒。
【你成功抵挡住绝望力量的污染，未发生畸变。评价：这是绝望之主古拉依尔对亵渎者的馈赠，不用谢。特殊奖励：生存点+3，精神等级-1。】
【注：当你的心神出现波动，更容易受到污染。】
心神出现波动？
卫恩心下恍然，接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面对联络官那高高在上的蔑视，他的情绪出现波动，心神受到影响，因此才会被绝望之主的力量污染……
原来傲慢是原罪，被傲慢刺激到的话也会存在这么大的风险。
卫恩擦去头上的汗水，看了一眼窗外，见红月依旧高悬，便继续躺下平复着心神。
这次倒是没碰到“梦遗”之神，而是被绝望之主背刺一波。
“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经过这两场噩梦，卫恩已经意识到超凡世界存在太多未知的危险。
想要活下去，不仅需要强大的力量，更要学会时刻保持冷静，克制，古井不波的心态。
他没有在意那1级精神等级的损失，反而无比庆幸能够发现这一生存法则。
就像幽魂学派的培训官所说：巫师不惧怕一切已知的事物，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
这样想着，卫恩慢慢沉睡过去……
……
……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小阿西出现在床铺的正上方，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床上的两人。
准确的说，是注视着那位突然出现在床上的白毛少女。
“巴巴……”
“鲁诺……”（绝望……）
不过在看到那白发少女空洞的双眼时，哥俩又赶紧闭上了嘴巴，眼神瞟着屋顶，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缇娜见他们没再发出声音，僵硬的转头平视着卫恩的侧脸。
伴侣……
她想到昨天下班时，大凶女的说教，“不要轻易转移契约对象，不过卫恩确实不错，但你们不能住在一起，巴拉巴拉……”
缇娜喜欢卫恩。
这是她当时的想法，正如此时通过契约的能力，出现在这张床上一样。
伴侣，就应该睡在一起，而不是住在一起。
缇娜懂。
这时，面板默默的发了一条颜色很浅很浅的提示。
【你与灾厄种的伴侣契约发生变化，你获得契约之神的奖励——伴侣转移，效果：对伴侣强烈的思念情绪可让你立即出现在伴侣身边。】
第41章 黎明的引路人
清晨的阳光，透过木窗照在阁楼内，灰白的薄被下凸出两道轮廓。
顶着一黑发一白发的脑袋探出被子，安详的躺在床上熟睡。
当，当当……
克里姆斯大教堂的钟声敲了八下，提醒着还在安睡的城邦居民，黎明到来，可以安然的出门活动了。
卫恩平静的脸庞微微皱了下，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天亮了。”
“缇娜起床。”
嗯？
什么声音？
卫恩转头看去，正对上缇娜那双空洞的眼睛，距离是那么近……
他猛地坐起，愕然的看着白毛少女，“哎？缇娜，你怎么，我这个……”
缇娜眨了一下眼睛，平静的起身，露出一片白净……
“噗，咳咳咳……”
卫恩看到这一幕，差点被口水噎死，这什么情况还敢什么都不穿？
他连忙摸了摸身上，又低头看了看。
还好还好，还好他身上的衣服还在……
白毛少女冷淡的穿上一件黑色的百褶裙，眼睛依旧看着卫恩，似乎并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缇娜，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缇娜想卫恩。”
卫恩看到她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挠了挠头，麻了……这话他是信还是不信？
“那个，缇娜，你的年龄……”
“缇娜十六岁，黎明允许伴侣。”
卫恩嘴角抽了抽，未，未成年……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年龄是十八岁，但身体里的灵魂可是二十二啊……
不过他也明白缇娜所说的意思。
按照黎明教会的圣约，这个世界的人只要超过十六岁就算是成年了。
但特么，缇娜这副样子让他很难跟成年两个字关联上。
卫恩揉了揉紧皱的眉头，苦恼的说：“我记得昨天莱西告诉过你，只有上班的时间才允许你跟着我，你这……”
“缇娜不知道。”
白毛少女说的很有底气，她没“听到”大凶女说这样的话，那就算是不知道。
“好，好吧。”
卫恩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好像真的拿缇娜没有任何办法。
打，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光是那副瘦弱的身板，就让他不忍心下手。
骂，怎么骂？
除了初见时，白毛少女一口道出他幽魂学派巫师的秘密，后面对他都是礼貌有加……
起码言语上很亲近。
“那个，缇娜，你先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缇娜立刻转身，没有任何的迟疑。
这份乖巧，让卫恩脸上的表情更苦了，太，太听话了……
不消片刻，卫恩穿戴整齐，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发型，让自己显得普通一些。
他并未穿秘调司的制服，也没有穿幽魂学派下发的那套华丽的衣服，而是找了前身一套略显肥大的衣服穿上。
既然要去克里姆斯大教堂，他总要打扮的符合中下阶级的身份。
这样才不至于引起特别大的关注。
“缇娜，待会儿我要去执行任务，你先到秘调司等我。”
“缇娜一起。”
“嗯？”
卫恩看着不知何时拉住他衣服的缇娜，摇头道：“不行，黎明光辉魔药只有一份，你去不了。而且……”
“被莱西知道的话，我就死定了。”
白毛少女抬头看着他，“缇娜不要卫恩死。”
“所以听我的，等会儿吃过早饭，你就在办公室等我。”
“缇娜知道。”
见她答应下来，卫恩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这样就对了，以后继续保持。”
对了？
缇娜感受到头上传来的温暖，仿佛黑暗中照射进一束光亮，冷漠的表情微微波动了下，“缇娜保持。”
“走吧，带你出去吃饭，顺便采购一些必要的东西。”
说着，卫恩就逐一打开防御符文法阵的节点开关，带着缇娜出门。
“哟，卫恩，你这么早……”
尤安瞥到他身后跟着的白毛少女愣了一下，接着脸上露出暧昧的表情，“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有我当年的风范。”
卫恩锁好门窗，朝着他挑眉道：“尤安叔叔，我记得您之前说，整个科尔多海的岛屿上都有您的情人，我跟您可比不了。”
“哈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可不仅仅只有科尔多海，夏特兰这边也……”
“也什么？父亲。”卡莉站在他身后，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温柔和善的笑道。
“也有不少……不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情人？”尤安脸上笑容一僵，哪里还不知道被卫恩陷害了。
卫恩促狭看着他，“就几天前啊，我记得您还让我不要告诉卡莉姐……”
“父亲，这样的事情其实可以告诉我的，”卡莉‘乖巧’的说道：“我今天到教堂，会为您向黎明祈福，祈祷您早日找到新情人。”
“咳咳……”尤安瞪了卫恩一眼，连忙转移话题道：“卫恩，你怎么穿成这样？秘调司把你开除了？”
他这么正直的人，一世英名尽失……都怪卫恩，恩将仇报啊混蛋。
“并没有，”
卫恩腼腆的笑了笑，仿佛之前那些话真的只是说说，“这些天我向黎明祈祷，好像有了些收获，所以想跟卡莉姐一起前往教堂那边检测一下。”
听到他这番话，尤安眼珠子差点蹦出来，“你？黎明祈祷？开什么玩笑，你个巫……”
但不等他话讲完，卡莉欣喜的一把拉住卫恩的手，“真的吗？你也成为伟大黎明光辉下的信徒？”
卫恩看着近在咫尺的卡莉，不自觉的向前靠近一些，“真的，在卡莉姐的感染下，我终于勇敢的迈出这一步，这都是你的功劳。”
“太好了，我就知道，黎明的光辉会永远照耀着你的，卫恩。”
“啊这……”
尤安急眼了，傻女儿，他是巫师啊，是幽魂学派的巫师啊，怎么可能会成为黎明的信徒，他是骗你的。
太险恶了，为了跟他家的明珠关系更近，竟然冒充黎明的信徒。
卫恩可不管他什么想法，眼睛朝下看着卡莉的熊，啊不，是手上的圣约说道：“卡莉姐，我能借用一下这本圣约吗？”
“这个吗？当然可以，”
卡莉将黎明圣约塞到他手里，问道：“卫恩，你还没有黎明的引路人吧？”
“引路人？”
昨天莱西好像提到过，初次进入教堂范围，黎明教会都会安排一名虔诚的信徒指引他们这些初信者走上正途。
“是还没有……”
“那就是我来带你吧，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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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克里姆斯大教堂
“这……还是算了。”卫恩拒绝道。
他是到大教堂那边执行任务，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状况连累到卡莉，那就糟糕了。
卡莉以为他担心麻烦到自己，脸上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卫恩，我不介意你……”
“卡莉，你不想做卫恩的引路人？那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尤安直接横在两人中间，瞪着卫恩道：“你还不赶紧去教堂那边？”
那严厉的眼神，以及微微抽动的嘴角，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在说：注意你的言辞，小子。
卫恩讪讪的笑了笑，“尤安叔叔，卡莉姐，我先去教堂那边了。”
他连忙拉上缇娜，转身离开。
再待下去，怕是要被尤安一拳放倒了。
“哎，卫恩？”卡莉伸手想要再劝说一下，“你不再考虑……”
但被尤安回身挡住，“你看卫恩也不愿意你当他的引路人。”
“父亲，您是故意的，对吗？”卡莉气鼓鼓的看着她，“我都还没有引导过黎明的初信者……”
“以后有的是机会，”
尤安打了个哈哈，试图蒙混过关，“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准备？深海奥鲨刺身怎么样，小时候你的最爱。”
引导谁都可以，但是卫恩——绝，对，不，可，能！
那可是巫师，还是以玩弄生死为名的幽魂学派的巫师。
除非他傻了，才会相信卫恩是黎明的信徒。
“我得去学校了，”卡莉嘟着嘴道：“而且我怎么不记得小时候吃过深海奥鲨？”
说完，她绕过尤安，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今天她非要完成她的第一次引导献礼，相信那样做，黎明会更加高兴。
“注意安全，”
尤安看着她的背影，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明明就是最喜欢吃的啊……”
……
……
卫恩两人来到克里姆斯大教堂外围，交代道：“缇娜，东西你帮我带回秘调司吧，晚一些我就回去。”
白毛少女乖巧的点头，“缇娜明白。”
卫恩将手里的箱子递给她，揉了揉她的脑袋：“相信我，很快咱们就能见面。”
缇娜眼睛眯了下，似乎在享受那抹温暖。
“去吧。”
“缇娜去。”
等她走远之后，卫恩看了看四周，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喝下那瓶黎明光辉魔药。
“啧，好苦。”
本以为魔药里的光团没有味道，没想到喝下去之后，竟然会这么苦。
不仅如此，
伴随着魔药进入腹部，卫恩整个人都陷入麻木当中，连移动手指都做不到。
“黎明，永存！”
这是……黎明？
一声怒吼回荡在他耳边，脑袋里嗡嗡作响，周围的一切开始变的模糊。
好半晌之后，卫恩才摇晃着脑袋回过神来。
体内多出一股说不清的力量，像是一道枷锁封锁住他的身体。
【你喝下带有信仰之力的魔药，你的本源陷入寂静，部分精神力量被封印。评价：傻****。特殊奖励：生存点+5，精神等级10（封印）。】
什么情况？
莱西姐他们没有说过黎明光辉魔药还有这副作用啊？
卫恩愣愣的看着这道提示，一股疲惫和无力涌上心头。
同时，他明显感觉到，对周围的感知也变弱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愕然发现那两颗脑袋也已经闭上了眼睛。
“小阿西也睡着了？”
本源沉寂连带着他的本源子体也陷入沉寂？
看来这份魔药的副作用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卫恩苦笑着扫了一眼面板，确定精神等级已经被封印，他现在能够使用的精神力量直接缩减了三分之一。
嗯？
这是什么？
伴侣契约后面多出来一个技能？
【伴侣转移：对伴侣强烈的思念情绪可让你立即出现在伴侣身边。】
可以传送的技能？
卫恩看完技能的说明，心下恍然，原来缇娜昨晚是使用了这个能力出现在他房间的。
强烈的思念情绪……吗？
没想到缇娜对他会有这种情绪，明明才刚认识不到一天时间……
不过多出这样的技能，对他来说还真是件好事，起码跑路的时候能多一个选择。
当然，前提是他对缇娜也有强烈的思念情绪……
“卫恩，你怎么了？”
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卫恩听到熟悉的声音，虚弱转过身说道：“卡莉姐？我，我没事儿，就是突然感觉有些累。”
看来尤安的计划失败了……那就怪不到他身上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
卡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眼睛里透露出疑惑，“体温正常的啊，卫恩，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应，应该是。”
卫恩挤出一抹笑容，“不过，我想黎明的光辉会照耀他的信徒，相信进入教堂区域就没事了。”
魔药都喝了，副作用也有了，任务总得继续吧……
“也对，”卡莉似乎很喜欢这句话，她上前扶住卫恩的手臂，“走，我带你去教堂那边。”
卫恩只得点头，在卡莉的搀扶下，向着克里姆斯大教堂的区域走去。
哎，本来不想麻烦她的。
但以他现在的状态，能勉强走路就不错了，进入教堂完成任务实在有些困难。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教堂区域内。
一队穿着黎明教会骑士铠甲的护卫队守在入口处，严肃认真的扫视着每一位信徒。
见到两人走过来，他们整齐的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点在眉心，微微躬身：“赞美黎明。”
卡莉回礼，“赞美黎明。”
“赞美黎明。”
卫恩也低下头行了一礼，暗自嘀咕黎明教会的护卫队这么有礼貌的吗？
为首的护卫指着卫恩，看向卡莉问道：“不知这位是……”
卡莉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初信者，我将成为他的引路人，引导他融入黎明。”
“赞美黎明，您不愧是……”护卫没有说下去，伸出手示意让开位置。
不愧是什么？
卫恩总觉得这些护卫队的人有些古怪啊，对卡莉的态度也跟其他人不同。
等两人进了教堂前的广场后，卫恩忍不住问道：“卡莉姐，我怎么觉得他们对你很，很恭敬的样子？”
“有吗？”
卡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可能是因为我是教会学校的学生……吧？”
卫恩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是吗？”
“当然了，黎明教会的人都非常好的，都很善良，你不是吗？”
“……我当然也是善良的人。”
卫恩敷衍一句，没再继续追问。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万一错过了，那就麻烦大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卫恩感觉身上轻松一些。
但他并没有放开卡莉的手，甚至还向她靠近一些，嘴里小声嘟囔着：“好晕……”
“再坚持一下，卫恩，教堂就快到了。”
卡莉松开手，从搀扶换成了搂住他的肩膀，让他靠的更舒适一些。
“麻烦卡莉姐了。”
这应该就是黎明光辉的力量吧？
真是好柔软……啊不，好温暖的感觉。
“不麻烦，等会儿到了教堂，如果你还没好的话，我会请求主教大人帮你治疗……”
“治疗？”
卫恩连忙回正身体，脱离她的怀抱，“哎，我好像已经恢复了。”
为了证明他已经好了，还轻松的完成了一个后空翻。
“卫，恩，”
卡莉要是再不知道被骗了，她就是真的傻了，瞪着他道：“在黎明光辉的照耀下，撒谎的人是会受到惩罚的。”
“赞美黎明，我相信黎明祂老人家一定会原谅一位初信者的无心之举。”
卫恩对着广场尽头的教堂方向，虔诚的行了一礼。
撒谎的话，主动承认，总比后面被人拆穿要好的多。
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噗嗤，”
卡莉看到他这个动作，忍不住笑道：“卫恩，你的手应该再抬高一些，手指也要并拢在一起。”
“这样吗？”卫恩按照她的话，重新比划了一下。
“这回很标准了，”卡莉像一位严厉的老师看到成才的学生，满意的点点头，“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教堂。”
参观？
卫恩求之不得，那件侦测禁忌物波动的仪器，检测范围有限，他本就需要多找找。
“那当然好，不过我今天时间不多，等会儿还要去上班……”
他不忘提醒一句，是为自己在魔药结束前溜出教堂做铺垫。
卡莉信以为真，“那咱们就赶快吧，教堂的区域很大的。”
克里姆斯大教堂位于卡斯特城邦的中心，是一座宏伟而神圣的建筑。
外墙被黑色的石块包围，每一块石头都经过精心的安置，营造出一种极富艺术感的纹饰，形成一幅幅神秘图案。
尖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神圣的光辉，高低错落的拱门透露出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色彩。
卡莉站在教堂下仰望，脸上洋溢着骄傲和崇敬，“很壮观吧？”
卫恩点了点头，“确实很壮观。”
这样雄伟的教堂，也只有在这个充满超凡和神秘的世界才能建造完成。
“克里姆斯的历史很悠久，据说在第三纪元就建造完成，经历过战火，但都屹立不倒。是黎明教会在夏特兰最特殊的教堂之一。”
“第三纪元？”卫恩神色一动，问道：“卡莉姐，你知道第三纪元距离现在有多久远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卡莉犹豫了下，说道：“时间有些紧张，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说着，她拉住卫恩的手，跟随周围的信徒一起，向教堂内部走去。
不清楚吗？
卫恩若有所思的跟着她一起进入教堂，穿过大门后，就是一片开阔的中殿。
眼前展现出的景象让他震撼不已。
只见一座巨大的大厅延伸到视野的尽头，高耸的石柱承载着巨大的穹顶，如同一支支巨剑，宣示着威严和力量。
殿堂的墙壁上镶嵌着一块块浮雕，描绘着神秘且古老的故事，每一块雕刻都透露着岁月沉淀的厚重。
光线透过彩色玻璃窗映照在地面上，形成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光与影的照耀下，充满了神圣的色彩。
巨大的拱顶上是一些彩绘壁画，一位看不清面容的“人”高举着权杖。
一些有翅膀的天使跪拜在他的身边，他们的面容充满虔诚和敬畏。
那应该就是黎明之主吧？
而在大殿的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一些古怪的雕像。
权杖，或者是法杖？
还有一本书？
通常来说，祭坛上不应该放着的是黎明之主本人的雕像吗？
卫恩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回荡，他低头看了看，“这里……”
“嘘，”卡莉小声提醒道：“卫恩，在这里要保持安静。黎明的圣约中记载，祂不喜欢吵闹和琐碎的声音。”
“哦。”
卫恩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神明嘛，保持一些姿态，会显得更加与众不同。
想到这里，他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能够进入克里姆斯大教堂的机会可不多，尤其是等再过段时间，他的名字出现在黎明教会的禁入名单后。
周围都是跟卡莉一样，黎明教会虔诚的信徒。
从进入这里后，就低着头默默向着最深处的祭坛走去，神情庄严而肃穆。
而在大殿的四周，数十位身穿金色长袍的教徒，仿佛雕像一般静默的站在两侧，似乎是在迎接这些信徒的到来。
但卫恩却知道这些人都是教堂的守护者，莱西特别交代绝对不能与他们发生冲突。
“跟我来，我们去旁边的礼拜堂。”
不等他继续探究，卡莉拉着他穿过旁边的门廊。
卫恩紧跟她的脚步，趁着周围人不多，悄悄打开脖子上的检测装备。
这时，脑海中浮现一道提示信息。
【你踏入未知存在的信仰收纳之地，因你的精神等级大于20级，你成功抵挡黎明信仰之力侵蚀。评价：差一点翻车，很好。特殊奖励：生存点+3，精神等级+1。】
差一点翻车？
卫恩翻了个白眼，看来还是在说他服用黎明光辉魔药的事情。
不过，他倒是认可信仰收纳之地的说法。
和之前那绝望教派的献祭场所相比，黎明教会显然更加光明正大。
嗡！
嗯？
检测到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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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又一件！？
卫恩看向左手边。
那是一扇两人高的黑石门，两边都镶嵌着黎明教会的鎏金圣徽——一轮太阳的图案。
隐约间，门内有呜咽的哀鸣传出。
“……请宽恕我……”
“……塞雷斯家族的荣耀，毁于……”
“……黎明啊，全知全能的……”
卡莉见他停了下来，疑惑的问：“卫恩？”
“这里，是什么地方？”卫恩按住胸前的项链，指着黑石门，“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泣。”
卡莉看了一眼，赶忙拉住他的手臂，快步向门廊深处走去。
卫恩被她拉的一个趔趄，“哎，怎么了？”
“那里是忏悔室，”
卡莉凑到他耳边，悄声道：“只有违反了黎明圣约的人，才会去那个地方进行悔过。”
忏悔室？
“怪不得了。”
卫恩暗暗记下来，悔不悔过他不知道，但那里的确有禁忌物的波动。
直到两人走出去一段距离，那扇黑石门才悄悄打开一条缝，一颗满是血丝的眼睛穿透黑暗，阴狠残忍的盯着他们的背影。
【你受到根里赫·塞雷斯的杀意锁定。评价：渣渣竟然盯上了弱鸡。奖励：生存点+1。】
卫恩愣了下，朝身后扫了一眼，看到黑石门关闭。
塞雷斯，是忏悔室里的那个人？
渣渣？
卫恩撇撇嘴，实力连他这个弱鸡都比不过，还想杀人？
弱鸡也是分等级的。
两人走在静谧的门廊里，清脆的脚步声回荡悠扬。
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照射进来，给他们穿了一件七彩的外衣。
“每次走在这里，我都感觉自己很渺小，”
卡莉看着门廊一侧的壁画，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崇敬，“无论纪元更迭，黎明终会闪耀。”
卫恩同样在看着那些壁画，与卡莉不同，他只是对画上的内容感兴趣。
这些壁画似乎描绘的是一件传奇战役。
黎明教会穿着印有圣徽的金色铠甲，与一群形状奇特的怪物之间的战役。
那些怪物有着山羊的脑袋，修长的四肢，手中握着长鞭一样的武器，与教会的人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
最终，黎明教会取得了惨烈的胜利，整个战场只剩下一位背生双翼的天使，四周歪歪斜斜躺着一片尸骸。
“这是第四纪元黎明的卫教之战，”卡莉注意到他的目光，“那场战役，整个黎明教会死伤过半……”
卫恩指着山羊怪，问道：“这些怪物是什么？”
“学校里的教授，称呼它们为黑山羊，是一个很强大的种族。”
“那他们现在还在吗？”
“已经消亡了，据说在这场战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卡莉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卫恩，没有黎明光辉的照耀，秩序会崩塌，世界也会遭受更大的灾祸。”
“……那个，我们去礼拜堂做什么？”卫恩被她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好转移话题道。
他就是来执行任务的，可不是真的信奉黎明。
而且，他只是个弱鸡来着，就想好好活着，最长远的目标都仅仅是把联络官干趴下。
什么世界啊，秩序啊，崩不崩和他有什么关系？
卡莉嘴巴微微张了张，是她哪里说的不对吗？
明明之前的引导者这么说的时候，那些初信者都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化身黎明的守护者……
卫恩看着她这副表情，疑惑的问：“很难回答吗？”
“……那里啊，就是我们平时礼拜的地方，都是黎明最虔诚的信奉者。”
“最虔诚的？那我应该没资格进入那里吧？”
卫恩已经想开溜了，禁忌物的位置已找到，再继续待下去的风险太大。
“跟我走就是。”
卡莉一把拉住他，拐进门廊深处的房间。
“哎？”
卫恩被她这么拉着，想要挣脱却发现那只手臂纹丝不动。
她的力量？
超凡者……想来也是，尤安那么宝贝他的女儿，怎么会不教导她成为超凡者？
不过，这股力道跟她的外在，实在不搭。
起码也得是莱西姐那种才对吧？
相比初进教堂的大殿，礼拜堂就显得狭小的多。
没有巨大的支柱，没有明亮的吊灯，也没有满是壁画的拱顶，有的只是温暖祥和。
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画像，画像下是一张放满蜡烛的祭台。
在礼拜堂的中央，是一座三米高的雕像。
奇怪的是，雕像的面容很模糊，但并不显得粗糙或是怪异，反而看上去有一种神圣的感觉。
身体被华丽的长袍覆盖，上面绣着金色的纹饰，胸前是由数百块红宝石镶嵌形成一枚黎明圣徽。
一只手握着长剑，另一只手上抬端放着一颗金色的圆球。
卫恩目光被这座雕像吸引，直直的看着他，内心隐有猜测，这就是黎明的信仰吧？
“这是……？”
“伟大的黎明！”卡莉头颅微低，右手双指点在眉心，躬身行礼道。
果然……
卫恩假模假样的跟着行了一礼，刚要开口，就感觉到胸前的项链再次震动起来。
嗯？
这里也有禁忌物？！
“什么声音？”卡莉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问道：“卫恩，你有听到声音吗？嗡嗡的？”
“好像是有奇怪的声音，”
卫恩赶忙拍了下胸口，将检测装备关闭，也学着她的样子四处打量着：“不过这会儿没有了？”
卡莉皱了下眉头，“可能是外面的脚步声吧，教堂里经常这样，就连小声说话都可能引起回响。”
“应该是，”
卫恩见她没发现，不禁松了口气，假装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卡莉姐，那些画像是……”
他的表情看似平静，心下却已是滔天翻滚。
这里竟然也会有禁忌物？
整个克里姆斯大教堂里，有两件禁忌物？
“是黎明的八名守护者，”
卡莉面向其中一位，行礼道：“分别是裁决、审判、征伐、惩戒、英勇、智慧、善良和光明。”
“哦。”
卫恩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他的目光一直瞥着中间的雕像，那么显眼的地方最有可能藏着禁忌物。
就是不知道，这两处地方，到底哪一个封印着禁忌物-034复苏灵柩……
第44章 冕下
“卫恩，看来你没怎么了解过黎明的事迹啊？”卡莉狐疑的看着他，“那你是怎么踏上黎明的信仰之路的？”
“这个，踏上信仰之路……”
卫恩顾不得找寻禁忌物，脑海中飞速转了一圈，急中生智道：“是，是那天，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什么时候……啊，你是说那天？”
卡莉的脸一下变的通红，好似一颗红苹果，就连白皙的脖颈都染成了粉红色。
“对，就是那天晚上的圣眷，那位圣眷者白嫩……咳咳，是神圣的身影一直印刻在我脑海中。”
卫恩越说越顺口，仿佛真的被圣眷仪式感化，虔诚的看着黎明的雕塑：“赞美黎明，让我看到了那一幕。”
“是，是吗？”
“没错，要是让我见到她就好了，我一定当面感谢她的指引……”
卡莉偏着头不敢看他，期期艾艾的说：“其，其实，我……”
“你怎么了，卡莉姐？脸怎么那么红？”
卫恩看到她这个表情，疑惑的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么烫，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没，没有，”卡莉被他的动作吓得退后一步，摇头道：“我，我没事，我就是……”
“难道，你也希望见到那位圣眷者？”
卫恩摸着下巴想着那天晚上的身影……头发是红色的长发，闭着眼睛，模样看起来很成熟。
比较的话，体型跟卡莉差不多，年龄看上去跟莱西差不多。
“对对的，”
卡莉点着头，捂住胸口道：“我也希望成为圣眷者，那样就，就可以离黎明近一些……”
“这样啊，”卫恩笑了笑，说道：“我相信卡莉姐一定可以。”
“嗯，”
卡莉似是松了口气，摸着还有些发烫的脸颊，“咱们出去吧，你不是说一会儿还要上班吗？”
这要她怎么开得了口？
那个样子太暴露了……
“好。”
卫恩刚转身，就见一个体型修长的人出现礼拜堂的门口。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银白色绣着金纹的帽子，帽子呈现三角状，尖锐的部分向前遮挡住他的脸，两根羽毛插在帽檐上。
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面具，遮挡住整个上半部分，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
他身上穿着一件金色长袍，不同于大殿上的守卫者那般宽松，而是紧合他的身形，显得极其华丽。
背上披着一条黑色的披风，肩膀处有着绒毛。
内衬一件黑色的短衣，有些类似秘调司的制服，那种双排扣的款式。
卡莉看到他的出现，神色不自然的问：“梅尔贝尔，你怎么来了？”
“冕下，”
这位神秘又帅气的男人单膝跪地，手指并拢放在眉心行礼道：“安德鲁斯主教大人，邀请您前往城邦议会厅。”
卫恩诧异的看向卡莉，“这，卡莉姐，你是？”
冕下？
主教？
议会厅？
这几个词，他都听得懂。
但组合在一起之后，再跟卡莉关联到一起，他就搞不懂了。
“就，就是你想的那样，”卡莉脸上又是一片绯红，“其实我，我我就是那天晚上的圣眷者。”
才刚撒谎就被人拆穿，她现在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希望黎明能原谅她，宽恕她。
卫恩张了张嘴，“可是她的头发是红色的……”
他那天晚上明明看到的就不是卡莉啊，那头发颜色，那样貌，那身材，那么白又大的……
“就，就我也不清楚，我，”
“冕下，这里交给我吧，请您立即前往议会厅。”门口的人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的打断道。
卡莉看了看他，又看向一脸诧异的卫恩，咬着嘴唇道：“等我回去以后再跟你解释，可以吗？”
卫恩深吸一口气，“……可以。”
他倒不是不相信卡莉的话，而是让他改变亲眼见到的事实，有些难以接受。
那以后，岂不是看到的听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了？
“那，那我就先离开了，你，你别误了上班的时间。”
说完，卡莉向门外跑去，脸色羞红欲滴。
糗大了，真是糗大了。
虽然当时有很多人看到，但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整个卡斯特城邦都不超过十个人。
大部分都是黎明教会的长辈，只有他……
等卡莉离开之后，门口的梅尔贝尔才站起身，平静的问道：“初信者？”
卫恩下意识的点头，“我也该离开了，听卡莉姐，冕下说这里只有虔诚的信徒才能进来，我还不是。”
他还有些不适应，卡莉从一位善良的邻家女孩儿，变成圣眷者。
尤其是这个冕下，他从未这么称呼过别人。
“没关系，在黎明的光辉普照下，你会成为虔诚的信徒，以及——忠诚的守护者。”
梅尔贝尔的目光透过面具看向卫恩，一道金色的光辉闪过，“布鲁诺。”（神圣。）
“我？守护者？我不……”
卫恩刚想蒙混过关，就见眼前骤然变的白茫茫一片，视野中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事物。
“黑夜将去，黎明永存。”
“愿黎明之主的光辉永远照耀世人，愿世间一切美好……”
“愿你虔诚信仰，忠诚黎明，守护圣眷……”
“愿你英勇、智慧、善良……”
一道神圣而又恢弘的赞歌，在他耳边响起。
这是什么？
但没等他想清楚，意识就陷入沉眠，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救……
梅尔贝尔平静的看着呆立的卫恩，直到确认他已被黎明信仰侵蚀，才转身离开。
“圣女，神圣不可侵犯。”
不是污秽者可触碰的——所有污秽，都要净化！
……
……
此时，杜米特鲁街区，秘调司后勤与调查部一部。
马尔科看着突然趴倒在地的缇娜，瞪大眼睛喊道：“莱西，莱西！”
“你这么大声……缇娜？！”
莱西闪身过去，查看着白毛少女的情况，“昏迷，她什么时候这样的？”
“就刚刚，她刚刚猛地站起来，”马尔科焦急的说道：“我看到她张了张嘴，还以为要说什么，接着就见她摔倒在地。”
“不好，应该是卫恩那边出事儿了！”
莱西表情变的严肃，一把抱起缇娜，冲出办公室。
马尔科紧随其后，“那现在怎么办？”
“去找叶戈尔。”
PS：12点之前还有一章，感谢各位大佬的支持。
第45章 恶魔小丑
我，我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恩茫然的睁开眼睛。
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映入眼帘，让他忍不住再次闭上眼睛。
等他适应一些后，他才小心的睁开眼睛，看到四周的景象，不禁愣了下。
只见他身处一片无边无际的云海中，一轮巨大的太阳冉冉升起，散发出温暖明亮的光芒。
一道绚丽的彩虹穿过云层，划过那座金色的宫殿群落。
微风吹过，带着些许芬芳香气，带给他愉悦和宁静。
一群穿着白色长袍的天使成群结队的飞过，露出完美的躯体，就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又白又大……
这是一幅优美而奇妙的画卷，不禁让他心醉神迷。
“这里，是天堂吗？”
卫恩起身看了看那些鸟人，又看向远处雄伟的宫殿群。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
梅尔贝尔？
突然他在鸟人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是出现在礼拜堂的那位戴着面具的神秘男。
卫恩大声呼喊道：“你，梅尔贝尔，这里是哪儿？！”
但他的声音，好似世界之音，整个空间都开始回荡：“这里是哪儿……哪儿……”
刺耳的声音，好似破坏了这片安宁和祥和的世界。
就见金色的宫殿开始破碎，彩虹缓缓消散，那些鸟人一个个飞入云层……
只有那位梅尔贝尔朝他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紧接着，整片世界瞬间变的漆黑。
就像是被拉入绝望之主古拉依尔的世界那样，他又一次沉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卫恩愣了下，这场景他熟啊，接下来是不是就会出现那颗巨大的眼睛？
很快，他就意识到只猜对了一半……
巨大是真的巨大，但却不是那颗眼睛。
一轮巨大的太阳划破黑暗，缓缓升起。
但却不像他每天早上看到的那样，昏黄暗淡，而是笼罩着一层耀眼的红光。
这样的景象，给他的感觉，就像，就像是太阳披上了红月的外衣。
红日？
“光明永恒，黑暗永存，都不是原初……”
“唯有黎明，即是一面光明，一面黑暗……”
呢喃之声环绕在四周，仿佛古老的神祗，诉说着黎明之意。
“唯有黎明，唯有黎明，唯有黎明！！”
卫恩呆呆的看着那轮红日，他的心神都被红日占据，仿佛他成了红日的一份子。
此时，他不知道的是，脑海中的面板已经被一条接着一条血红的信息占满。
【你受到梅尔贝尔·奥西利斯的神圣一击，你被拉入黎明信仰之泉。评价：奖励：生存点+3。】
【你陷入黎明信仰之泉，伴侣契约对象-灾厄种缇娜·克洛斯特曼陷入沉寂状态。评价：喜欢？喜欢个锤子喜欢。特殊奖励：韧性+1。】
【你受到黎明信仰之泉侵蚀，你的本源即将发生异变。评价：真是***。特殊奖励：生存点+10，精神等级+2，韧性等级+2。】
【你目睹了黎明之主奥尔菲斯的异面化身。评价：我不理解，但大受震撼。特殊奖励：本源+2。】
【你获知黎明之主奥尔菲斯之名，奥尔菲斯对你的关注度+1，当前排名为9789。评价：牛逼！！特殊奖励：本源+3。】
随着卫恩越来越沉沦，他只觉得他就是红日，红日就是他……
仿佛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片温暖祥和的，有种飘飘的感觉。
“萨斯！”（恶魔。）
这时，一道霸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接着就见一枚漆黑的贡萨雷斯语字符划破空间，瞬间穿过那轮红日。
红日震颤间，恢宏神圣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着一些迷茫和意外，“伦纳德？”（小丑？）
但，也仅仅如此。
随着声音落下，整轮红日开始破碎。
等到眼前的世界彻底破碎之后，卫恩的眼神恢复清明，看着眼前的礼拜堂，大口大口喘息着。
哪里还不明白他差点就被那轮红日玩死！
卧槽，
不过是来黎明教会执行一个简单的任务而已，不用这么大场面吧？
【你被阿莱斯·库利巴利使用禁忌物1-83恶魔小丑救援，你摆脱黎明信仰之泉。评价：不想说了。奖励：生存点+3。】
【你的伴侣契约对象-灾厄种缇娜·克洛斯特曼恢复。评价：其实，可以考虑解除契约。奖励：生存点+2。】
卫恩翻看完整个面板信息，才清楚刚刚到底有多凶险。
不仅他差点栽了，连带着还影响到了缇娜。
这个任务……
不好，快到时间了。
“赶紧走！”
卫恩连忙向外面跑去，刚刚他瞄了一眼怀表，就还差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再不走魔药的效果就消失了。
到时候，他想走都走不了。
不幸中的万幸，经过这次的劫难，他的韧性等级提高不少。
整个人除了感觉到饥饿外，力量和速度都有提升，这让他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冲出了教堂。
在黎明教会那些微微皱眉的信徒注视下，快速通过广场，跑出教堂区域。
而教堂的守卫们，只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自的忙碌起来。
黎明的信徒，也允许有着急的时候，只不过同样的事情，只准有一次！
“呼，呼……”
全力奔跑冲刺，一直到远离教堂区域，卫恩才停了下来。
梅尔贝尔……
那个戴着面具的混蛋，这一次，我记下了！
“卫恩？”
卫恩紧张的抬起头，待看清来人后，不禁松了口气，“马尔科大哥。”
马尔科脸上的表情不复之前的玩世不恭，异常严肃的说道：“别说话，赶紧跟我走。”
嗯？？？
PS：明天继续加更，冲冲冲！！
求追读，我后面提速更新了！！
第46章 副司长
“进入克里姆斯大教堂之后，我在大殿停留了片刻，接着穿过旁边的门廊……”
卫恩看着面前的几人，详细的讲述着他进入教堂之后发生的事情。
期间他并没有交代关于卡莉是圣眷者的事情，只说是由邻居带他进入的教堂，想要引导他信仰黎明教会。
虽然在跟马尔科回来的路上，卫恩就预料到接下来会面临一场问询，但他还是低估了这次任务的影响。
秘调司内竟有这么多人关注他的调查结果……
只见原本空旷的调查一部办公室内，挤着十多个人。
其中除了后勤与调查部部长叶戈尔·佩恩，一部的莱西马尔科等人，其余几位都是秘调司高层委员会的人。
为首之人，更是秘调司的副司长巴拉茨·卡特赖特。
他们身上都穿着代表秘调司高层委员会的黑色制服，手中握着一根镶有宝石的雕花权杖，端坐在高背椅上静静的聆听他的讲述。
看起来既尊贵得体，又保持着相当的威严。
“等等，那位卡莉小姐是？”位于中间的老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位就是秘调司的副司长巴拉茨·卡特赖特。
他的面容和善，讲话的语气也很温和。一双明亮的眼睛，透露出历经岁月的睿智。
他的银色头发已经斑白，但被打理的一丝不苟。
一手握着权杖，另外一只手则拿着烟斗，时不时抽上一口。
卫恩拘谨的回答道：“邻居，她的父亲是尤安·莫里斯，我是经他们推荐，才得以进入秘调司。”
旁边从开始就保持安静的叶戈尔，开口解释道：“巴拉茨阁下，这一点我可以替他作证。”
“不用紧张叶戈尔，我知道尤安是你们后勤部特聘医生，”巴拉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难得你也会关心调查官……”
叶戈尔没有言语，平静的举起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行礼，。
莱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被马尔科拉了一下，才打消这个念头。
卫恩站在他们的对面，疑惑的看着几人的动作。
暗暗猜测，之前应该发生过什么？
刚刚这位副司长明显话里有话，不像真心实意的夸赞，倒像是一种调侃。
“请继续吧，我很好奇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人吐出一道烟圈，温和道。
“好的，大人。”
卫恩接着讲述道：“在路过门廊时……后面进入礼拜堂……因此，共检测到两处波动，一处在忏悔室，另外一处则是在礼拜堂里。”
“等等，你是说检测两处波动？”开口之人名叫多尔夫，是一位身形跟叶戈尔差不多的中年人，满脸的络腮胡。
旁边的几人也都是同样惊愕的表情，好似被这个消息震惊一般。
“是的，我确定是两处，”
卫恩看着他们，“从忏悔室到礼拜堂的距离，超过300米，已经超出检测仪器的检测范围。”
言下之意，并不存在因距离过近，检测到同一件禁忌物的可能。
“巴拉茨副司长，这件事情需尽快让阿莱斯阁下知道！”
“多尔夫，不要着急，阿莱斯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巴拉茨摆了摆手，不紧不慢的说道：“也就是说，除了那件已知的禁忌物外，黎明教会还在克里姆斯教堂内私藏了一件禁忌物。”
他并不是在询问，而是自说自话般，重复了一遍得到的信息。
又过了好一会儿，巴拉茨才继续问道：“那后面呢？你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礼拜堂内，有一座黎明的雕像，我，我被黎明的信仰之力污染了。”
卫恩心中一凛，果然，被拉入黎明信仰之泉的事情，同样是秘调司高层关心的事情。
而且，从刚刚这位副司长的话中，可以知道阿莱斯·库利巴利司长使用那件禁忌物后，需要休息？
希望不是什么大的反噬……
“黎明的信仰之力吗？怪不得……”
巴拉茨并未怀疑他的话，甚至露出一副这样才合理的表情，“好了，事情的经过都听到了，你们还有问题吗？”
“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应该让阿莱斯……”
“多尔夫，如何处置需要由全体委员会商议决定，而不是听从阿莱斯一个人的命令。你觉得呢？”
多尔夫咬牙道：“……我明白了，巴拉茨副司长。”
“其他人呢？”
后勤部的人自不必说，他的目光主要集中在那几位老人身上。
半晌，见没人开口，巴拉茨点头道：“那就先回去，叶戈尔，做好准备。”
“是。”
“在没有最新指令之前，这件事情绝对保密。”
巴拉茨敲了敲烟斗，起身道：“这位……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叶戈尔，多给他申请一些奖励，就按照二级任务标准吧。”
多尔夫再次插话道：“这不合规矩……”
巴拉茨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们不会忘记为秘调司做出杰出贡献的人，更不会吝啬。”
多尔夫看他说的这么决绝，无奈的退了回去，只不过他的表情变的更加阴鹜。
叶戈尔躬身行礼，“好的。”
奖励？
卫恩眼睛一亮，跟着行礼道：“感谢巴拉茨副司长大人。”
他差点挂在克里姆斯大教堂内，为的不就是奖励吗？
虽然他不清楚什么是二级任务奖励，但看几人的反应，应该非同一般。
“你是一名优秀的调查官，继续努力，期待你未来的出色表现。”
巴拉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出办公室，其他几位紧随其后。
见他们离开，几人才放松下来，叶戈尔更是一刻不停的点燃雪茄塞进嘴里。
莱西深吸一口气，问道：“部长，现在该怎么做？看副司长的意思，后续任务还要交给我们执行？”
叶戈尔瞥了卫恩一眼，吐出一道烟圈，淡淡的说道：“好好准备。”
“准备什么？”莱西不解的问：“不该是跟之前一样，将任务移交给战斗部吗？”
“这次不一样，只是初步的检测，并不代表什么。”
说着，叶戈尔也向门口走去，“我先走了，奖励的事情，你替这小子参谋。既然巴拉茨都发话了，可别错过机会。”
莱西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混蛋！”
“嗯？”
叶戈尔回过头，“你在说我吗？”
“……我在说战斗部的混蛋们。”
“最好是这样，不然……你知道后果。”
莱西：“……”
卫恩眨了眨眼睛，这话似乎听起来很耳熟？
第47章 二级任务奖励
等叶戈尔离开之后，马尔科满脸笑容的搂住卫恩，“太厉害了你，刚来就能获得二级任务奖励。”
卫恩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要不，你去克里姆斯大教堂逛一圈试试？”
现在他回想起在教堂的经历，还忍不住后怕，实在是太过凶险。
要不是最后关头被那位司长大人救下，恐怕他现在已经被那些黎明信仰同化了。
“还是算了，我希望永远不要碰到这样的任务。你不知道那会儿缇娜突然晕倒，可把我们吓了一跳。”
缇娜？
卫恩扫视一圈，“对了，缇娜去哪儿了？”
从刚刚问询开始，他就想问这个问题。
明明之前面板上提示说，缇娜已经从沉寂中恢复过来了啊。
“放心吧，缇娜没事，不过她得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休息，她受伤了吗？”
“她……”
莱西打断道：“马尔科，去将这次的案件过程形成报告。”
“不是应该卫恩……好，我这就去。”
马尔科看到她的眼神，脑袋一缩，连忙跑到办公桌前，拿起鹅毛笔开始书写。
卫恩继续问道：“莱西姐，缇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两人说的都这么含糊，那就表明缇娜的问题应该不小……
莱西没有回答，而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抱歉卫恩，我没想到这次的任务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差点害的你回不来。”
卫恩摇了摇头，“我明白的，这次只是意外。我还是想知道缇娜发生了什么事情？”
莱西见他如此坚持，无奈的回道：“缇娜的身体确实出了一些状况，需要调理。只不过她的情况很复杂，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是因为我的事情……她出现畸变了？”
“是的，不过她目前只是有畸变的风险，只要处理得当，很快就能回来。”
卫恩恍然，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可是之前面板上，并没有出现契约中断的提示，这样也会发生畸变？
还是说，是黎明的信仰之力，顺着契约找到了缇娜？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这次他都连累到缇娜……而且，要不是她晕倒，或许也不会有恶魔小丑出现。
算下来，他都欠缇娜一个人情，以后找机会补偿她好了。
想到梅尔贝尔的样子，他平生第一次想要杀人的冲动！
莱西犹豫了下，问道：“除了黎明信仰的污染，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吗？”
“没了。”
卫恩摇了摇头，他知道莱西想问的是什么。
回来的路上，他就想的很清楚，梅尔贝尔对他出手，并不是发现他异教徒或者秘调司调查官的身份，仅仅是因为卡莉……
所以，这是他的私事！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被影响了。”
“没有……我能问一下，是怎么解救我的？”
“我也不清楚，当时我们带着缇娜找到叶戈尔的时候，他就让我们先回办公室等着，再接着就是安排马尔科去接你了。”
卫恩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样啊……”
看来使用恶魔小丑的事情，并没有传到后勤部来。
结合之前巴拉茨副司长的话，他能确定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
甚至可能连一些高层委员会的人都不清楚真相……
想到这里，卫恩调整了下情绪，问道：“莱西姐，二级任务奖励是什么？我看那位叫多尔夫的高层，并不乐意？”
“并不是具体的东西，而是司里按照物品等级划分出的奖励清单。”
莱西脸上露出笑容，“里面不仅包含特制的武器装备，还有各种珍贵的超凡材料，以及纪元遗物。”
“而二级任务奖励，指的是从这些东西里，最多只能挑选三件。要是选的东西价值过大，甚至只能选择一件。”
“到时候你可别客气，想要什么尽管拿。”
卫恩挑眉道：“三件，一件？什么时候可以取？”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任务奖励了，希望里面有他现在能用到的东西。
“先别着急，等我先写完申请表找叶戈尔签字再说。到时候我带你一起过去，不然物管部的那些杂碎一定会故意刁难你。”
“好。”
卫恩知道现在他的实力太弱，如果他足够强的话，就不会被人轻易的拉入什么信仰之泉里。
……
……
等莱西拿到盖章之后的申请表后，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原来二级任务奖励的申请，不仅需要叶戈尔这位后勤部长的签字，还需要高层委员会的盖章才行。
“马尔科，你为什么也要跟着来？”莱西一脸不爽的锤着红发潮男。
“哎，我就是跟过去涨涨见识，来到一部这么久，从未到过那里……”
卫恩看着两人打闹，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老实说，执行任务时，莱西和马尔科两人表现的都非常专业，但一回到秘调司……
这两人大部分时间，都是笑哈哈的。
这个问题，他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悄悄问过马尔科。
记得当时马尔科诧异的看着他，“任务是任务，生活是生活，难道看到那些不幸，就要让自己的生活也变的压抑？”
这个回答确实很马尔科……
卫恩思索良久，算是明白两人的想法。
秘调司的工作，本就充满了危险和不幸，甚至还有很多非议，
他们不想，也不希望让自己的生活也变成不幸的延续……
“莱西，你怎么又来了？”
接待几人的还是索姆莱，他一脸不爽的看着三人，“难道你们不清楚，物管部内部涉及多项机密研究，不能随意进出？”
“得了吧，谁知道你们是在研究，还是在浑水摸鱼？”
莱西的表情很是不屑，将申请表摔在他脸上，“二级任务奖励，麻烦带路。”
“什么二级？”
索姆莱看着手上的申请表，嘴巴形成“O”型，惊讶道：“你们执行了什么任务，竟然能拿到这个？”
“这你就别管了，就像你说的——机密！”
索姆莱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后，指着温恩道：“莱西，你确定没拿错？我没记错的话，他刚去你们一部吧？”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还不相信这个盖章吗？看清楚，巴拉茨·卡特赖特！”
卫恩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两人的语言交锋。
事实上，他对物管部也挺好奇。
能占据秘调司最华丽的办公楼，对其他部门的态度还这么恶劣，手里一定掌握着极为重要的东西。
形象一点说，给他的感觉就像前世公司里的财务部门。
“……跟我来。”
索姆莱也知道这份申请表，不可能是伪造的，只是习惯使然。
“这些混蛋就是这样，将司里的东西，都看做是他们物管部的珍藏。从里面拿出一份，都能让他们心疼半天。”
马尔科笑道：“要怪，也得怪高层们对物管部太好了，以至于让他们生出莫名的优越感。”
卫恩强忍着笑，论损人还得是他们。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说我们坏话的时候，能不能避着点儿？”索姆莱忍无可忍的说道：“而且你们后勤部只是打杂的，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打杂的？”莱西握紧拳头，咬牙道：“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我……咳咳咳，到了，这里就是珍藏室。我提醒你们，绝对不能随意触碰里面的东西，有防御法阵的。”
索姆莱僵硬的转过头去，他才不会跟这头母暴龙发生冲突。
那不压于，找战斗部的肌肉男对战，纯粹找死……
PS：抱歉，今天码字有些不顺畅，加更无奈取消。
PPS：求一下明天的追读，拜托各位了。
明天晚上我会更新四章，其中一章是补今天的加更。
第48章 珍藏室
珍藏室位于物管部地下，被一扇厚重的铁门所保护着。
与物管部建筑风格不同，铁门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也没有精美的雕刻，甚至在一些地方还有斑斑锈迹。
索姆莱拿出一把巴掌长的黄铜钥匙，插入锁眼，转动几圈后，铁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声，然后猛地震动了一下。
哒，哒哒，咔哒……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齿轮转动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接着，铁门缓缓地向外打开。
索姆莱后退几步，示意几人也退到安全范围。
莱西皱着眉头，“这声音真刺耳，索姆莱，你们物管部经费那么充裕，就不能换个更好的防护措施？”
“更好的？”索姆莱嗤笑道：“这可是前任司长专门请人打造的铁闸，内部名称‘棱镜’。”
“莱西，你身为调查部的队长，可不能没有常识。”
“你说我没有常识？”莱西眼睛眯起。
“咳咳没有吗？我是说这扇铁门的防护符文很强大，是一种名为棱镜的符文法阵。你看那边，”
索姆莱连忙指着头顶，“那些就是法阵的纹路，所有的节点都在这扇铁门内部。”
卫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见天花板上面隐约有一些黑色的纹路，比之前看到的绝望教派献祭仪式还要复杂。
密密麻麻，又很有条理，同时所有的纹路都连接着那扇铁门。
随着铁门的开启，在内里有两个很明显的节点，上面镶嵌着一些宝石。
同时，在铁门的门板里还有一些裸露在外的机械齿轮在转动。
卫恩看着那些齿轮和符文节点，机械和符文的完美结合？
看来这个世界的超凡者，思维很开阔，很有想法。
“这个‘棱镜’法阵有什么作用？”
索姆莱傲然道：“‘棱镜’的主要效果有两个，一是可以反弹攻击，二是在遇到重大情况时，可以里面的东西保护在一个特殊的空间，不受外界影响。”
听到这里，马尔科若有所思的说：“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法阵，据说在上个纪元，被广泛应用于一些秘密实验室。”
“马尔科，还是你识货。”索姆莱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看向莱西：“明白了吗，莱西队长？”
莱西伸手招出双手斧，跃跃欲试的看着他，“很强大吗？”
“说你没有常……可以进去了，就像我说的，别随意触碰。”
索姆莱连忙进入珍藏室，就知道使用暴力，这秘调司就不能找些脑子正常的人进来？
莱西撇撇嘴，跟着走了进去，卫恩和马尔科紧随其后。
随着几人的进入，密闭的珍藏室好似活了过来，一盏盏瓦斯灯逐一点亮，将整个空间映照成明亮的橙色。
“欢迎，来到珍藏室。”
索姆莱仿佛换了一个人，优雅的躬身招手，就像是一名举止得体的管家。
但几人没理会他，都被眼前绚丽夺目、奇幻诡异的光芒所吸引。
只见这间仅有足球场般大小的房间内，被划分成几个面积相等的区域。
地板上绘制着复杂而精致的防御法阵。奇异的符文和几何图形编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又一个保护罩。
在最显眼的要属中间摆放的那套炼金装备。
半人高的炼金炉被摆放在橡木基座上，炉身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一圈又一圈就像是竖起的罗盘。
炼金炉旁边，则是诸如坩埚，工作台，研磨仪器，测量装备等。
左侧的陈列架上，摆放着各式书册和羊皮纸卷轴，很像是永生会的那张纪元遗物。
这些经历过纪元更迭的遗物，在符文法阵里时不时探出些形状怪异的东西，或是森白骨爪，或是怪异脸孔。
周围摆满了瓶瓶罐罐，从瓶身上的标签可以看出这些都是各种珍稀魔药，诸如隐身药剂、狂暴药剂、黎明光辉魔药等。
右侧的区域面积更大一些，那里展示数十件形状怪异的铠甲、武器装备。
其中就有一柄手臂长短的法杖，通体由白骨打造，被单独摆放在一座符文法阵中。
除了这些纪元遗物、装备和稀奇古怪的道具材料外，珍藏室里还有一些蒸汽机械造物。
一台由铜质齿轮和机械部件构成的机械炮，数十个机械傀儡，以及一些类似火枪的机械武器。
整个珍藏室将符文法阵与蒸汽机械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美感。
“怎么样，是不是被震撼到了？”
索姆莱昂着头走到众人前面挡住他们的视线，“东西很多，但是按照规矩，你只能选择三件普通的，或者一件珍贵物品。”
卫恩回过神来，虚心问道：“请问哪些是普通的？哪些是珍贵的？”
“很简单，被单独存放都是珍贵物品。”
索姆莱很满意他们的表情，或者说每一次走进珍藏室的人都会露出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看到那柄骨杖了吗？它就是一件珍贵物品，是第三纪元留存下来的古老法杖——亡者之触。”
说着，索姆莱恶趣味的看着他，“不过它可不是你这种菜鸟能驾驭的……”
砰！
莱西一拳砸在他的头上，“少说没用的，赶紧帮他找些能用到的东西。”
索姆莱捂着脑袋，怒视着她，“莱西，没人告诉你在请人帮忙的时候，要表现的更有礼貌吗？”
“有吗？”
莱西握了握拳头，“我只知道，看到不爽的都要通通打碎，不管是人，还是畸变种。”
这一拳砸下去，真是……浑身通透。
马尔科嬉笑着将他扶起来，“索姆莱，根据我的经验，这种时候还是老实工作比较好，你说呢？”
“我说不好，你们会同意吗？”
索姆莱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冷着脸看向卫恩，“好运的小子，你的超凡职业是什么？”
卫恩犹豫了下，还是老实回答道：“巫师。”
“巫师？”
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莱西眉头微皱：“你那天说是家族传承者……巫师家族吗？”
“算，算是吧。”
卫恩摸了摸鼻子，顺着这个思路瓮声道：“我们洛夫特家族两代前有从幽魂学派学成归来的巫师。”
原本还想多隐瞒一段时间，起码等他学会魔药制作后，赚一笔钱再说嘛。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49章 机械巫师手札
事实上，在前身的记忆里，洛夫特家族确实是一个有着百年历史的新超凡家族。
但很可惜的是，他作为家族的旁支，并没有觉醒超凡血脉力量。
所以，渴望成为超凡者的前身，才会跑去参加幽魂学派的面试，并在最终被刷下来后仍旧不死心选择成为一名情报官。
“确定是幽魂学派吗？”莱西皱眉问道。
卫恩点了点头，“确定，有什么问题吗？莱西姐。”
“没什么，只要不是血灵学派的巫师就好，”
莱西松了口气，解释道：“不然黎明教会的那些人，会像疯子一样盯着你。”
“黎明教会？”
“听说是很久之前，血灵学派就跟黎明教会不对付，导致现在他们的关系依旧很差。”
卫恩恍然，这一条他见过，那什么血灵学派的大巫师悬赏黎明教会的圣职者尸体来着。
就说不能在那样的传承手册上打广告吧，还长期有效……
“怪不得你对贡萨雷斯语的研究那么深，原来是因为巫师啊。”马尔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什么贡萨雷斯语研究？”索姆莱看向莱西，“他很擅长贡萨雷斯语吗？”
莱西瞥了他一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索姆莱听她这么说，不禁眼睛一亮，“比赫尔文教授如何？”
“当然比不上，拜托你看看他的年纪再说，”莱西并未选择说实话，而是问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当我没问过，”
索姆莱撇撇嘴，他才不会将目的说出来，“来吧，我带你看看有没有能用到的，小学徒。”
卫恩平静的跟了过去，他并未在意莱西的隐瞒。
反正以后秘调司有贡萨雷斯语的翻译任务，最终都会落在他手里。
毕竟同样的钱，一个只用两小时，另外一个却要耗费三天，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对吧？
“幽魂学派的巫师，大多活跃在北方大陆，在东大陆这边很少。不过也只是相对，咱们秘调司刚好就有一些幽魂相关的藏品。”
“那个，索姆莱大哥，实际上我也并不是要选择幽魂学派的……只要是涉及巫师的物品就好。”
从上午知道二级任务奖励的事情，卫恩就提前做了规划。
首先排除装备类的物品，比如铠甲、武器之类的。现在他的实力不高，这些物品对他的帮助不大。
其次是材料类，这些玩意同样诡异，甚至还有可能引发畸变，他暂时也使用不了。
剩下来能选择的，无非就是知识相关的纪元遗物，以及一些具备特殊能力的道具。
所以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很明确。
索姆莱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很有想法，说说看。”
“那里，”卫恩指着珍藏室左侧的展架，“我想看看那些纪元遗物。”
“不错的决定。”
索姆莱心里那股即将痛失珍藏的揪心感骤然消失。
那些纪元遗物，看又看不懂，用又用不了，除了占地方吃灰外，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不是秘调司特别要求，他们物管部早就把这些纪元遗物换到其他地方存放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这里很多遗物都有污染特性，如果看不懂的话，最好不要随意触碰。”
卫恩点了点头，这些他都清楚。
不过，他已经看到一样很有意思的书册了——机械巫师杰里的成长故事。
那是一本封面由柔软皮革制成的书册，有些磨损的痕迹，露出内里泛黄的纸张书页。
封面上还印有一枚复杂的图案，像是符文，又像是一种标志徽章，看上去古老又神秘。
很明显，这是一本巫师手札。
卫恩径直走过去，小心的使用精神力包裹着双手抓住书册，他可不希望等会儿从手札里跳出一具机械傀儡。
那就太糟糕了。
索姆莱并未阻止他，相反在看到那本手札时，他就乐了——赚大了。
那本手札的内容，是他们物管部唯一能看懂的东西。
说是巫师手札，但对比当下的机械知识，那上面的机械巫师相关的知识只能算是基础中的基础。
实际上除了几个第四纪元常用的机械傀儡外，其他都是一些看不懂的符文和机械设计图纸。
简而言之，就是一本机械巫师未完成的实验笔记。
“这个算一件。”
几乎是翻开后，看到的第一眼，只看到第一页最上面的三个贡萨雷斯语词组，卫恩就确定这是他需要的东西。
那三个词组的含义——学徒期实验笔记。
“没问题，”索姆莱答应的非常痛快，生怕他后悔似的，从兜里掏出登记表，写下手札的名字，“这里签字。”
卫恩顺手签下名字，接着又将那些纪元遗物都看了一遍，再找到一本魔药学相关的羊皮纸后，说道：“就这个吧。”
其他遗物要么是些无用的笔记，要么就是赞美词，对他没太大用处。
“确定？”索姆莱挑眉道。
卫恩点了点头，“确定，就它了。”
“如你所愿。”
这张羊皮纸就是他们物管部看不懂遗物之一。
上面画了很多诡异的图案，以及一些翻译不了的贡萨雷斯语，只能确定是跟魔药有关的内容。
等他登记完之后，索姆莱提醒道：“一经选择，概不退换。哪怕你看不懂也不能……等等，你是不是认识这上面的东西？”
“并不是，我只是想研究一下贡萨雷斯语。”
卫恩显然不会让他看出什么，将这张羊皮纸连同巫师手札一起收了起来，
“那就预祝你能将它翻译出来，到时候我们物管部……”
索姆莱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还有一样，你想选择什么？”
卫恩挑挑拣拣，最终在索姆莱不耐烦的目光下，选择了一件储物戒指，里面仅有两立方大小，刚好可以让他存放一些杂物。
事实上，要不是选择有限，他挺想要那些炼金设备的。
但很可惜，它们都有单独的符文法阵，属于珍贵藏品……
等他做完这些，索姆莱就将他们“赶”出物管部，接着将大门紧闭，一副很不待见他们的样子。
“哼，下次见到他，得再狠狠的修理他一顿。”
莱西不爽的踹了一脚，不过没敢太用力。
她担心真踹坏了，物管部的杂碎们，会让她赔偿……
“走吧，回去了。”
第50章 小丑
“卫恩，你挑选的东西……除了那枚戒指外，其他两件都不怎么样啊。”
回到调查一部后，马尔科感叹道：“要是我的话，就会选择里面的那些机械傀儡，太帅了简直。”
卫恩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之前他确实想着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但在经过这两天的事情后，实力才是他最需要的。
金镑什么的，或许能在学派内兑换一些基础知识。
但一本机械巫师遗留的手札，可不是金钱能买到的。
“你没机会，”莱西瞥了他一眼，“赶紧把上午的报告交过来，我要找叶戈尔‘商量’准备工作的事情。”
“已经完成了。”
马尔科将关于黎明教会禁忌物调查报告递给她，舔着脸道：“莱西长官，还有什么吩咐？”
“滚！”
“好勒。”马尔科屁颠屁颠的回到办公桌，对着镜子鼓捣起发型来。
卫恩见莱西没有其他吩咐，也回到座位上研究那本巫师手札。
原本他还想再考虑一下本源子体上烙印的符文，但现在他觉得不用再等了。
一个幽魂学派的亡灵召唤体系，另外一个就机械巫师体系好了……这应该是当下提升实力最快的选择了。
……
……
此时，秘调司的关押区，最底层。
“嘻嘻，哈哈哈……”
一个身材矮小，戴着小丑面具的人狂笑着，刺耳的尖叫声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疯狂。
并且随着她的笑容，那张面具上的白色涂料，红色的球型鼻子以及血红的嘴唇都在阴影中变的扭曲邪恶。
“赞美黎明，嘻嘻嘻哈哈哈……”
她的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如同火焰在燃烧。眼神里尽是残忍和凶恶，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情感。
身体如同一具橡胶人，可以肆意伸缩翻转，动作轻巧而灵敏，似乎没有任何骨骼的限制。
她的手中握着两把锋利的匕首，或是挥舞，或是杂耍般上下翻飞，伴随着刀锋划过空气，发出一声声“嘶”鸣。
“赞美奥尔菲斯，嘻嘻哈哈……”
小丑用讥讽嘲弄的语气喊出黎明之主的名讳，带着浓浓的恶意，好似在发着恶毒的诅咒。
而在小丑的上方，两道身穿秘调司高层红色制服的人静静的看着它，其中一位赫然是副司长巴拉茨。
“阿莱斯，多久了？”
“五个小时37分42秒，43，44……”
“停，”巴拉茨无奈的看着他，“你还是这么恶趣味。”
阿莱斯抽了一口雪茄，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你知道的，我的时间不多，读秒等待死亡降临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哪怕……”
“收起你那些无聊的想法，逃避死亡跟永生会那帮蠢货有什么区别？”
阿莱斯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声道：“只希望在离开之前，能多做些事情。”
巴拉茨面露不忍的偏过头，注视着下方的身影，“那她呢？”
“这次只是个意外……”
“阿莱斯，你不该这么仁慈。”
“也许吧，”
阿莱斯又抽了一口雪茄，“我们都知道，她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但是如果没有她……当年整个秘调司都会消亡。”
“可是，你就那么相信她可以控制住小丑？”
“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巴拉茨深吸一口气，“那他呢？那个叫卫恩的年轻人？”
阿莱斯若有所思的说道：“看上去不像是个短命鬼，就先让他保管缇娜的契约好了。”
“需要我特别关照一下吗？”
“暂时不用，”
阿莱斯摇了摇头，“不经历一些磨难，给予再好的资源条件，依旧会是个废物，就这样吧……”
小丑好似听到了他的话，银白色的长发延伸拉长出去，随着她的身体翻转腾挪，就像是在跳一段华丽优美的舞蹈。
“卫恩！！！”
……
……
卫恩提着银白的箱子，神色轻松的离开秘调司。
那本巫师手札上的内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全面。
杰里·阿克拉姆，那位机械巫师的名字，自称是机械学派最优秀最天才的机械巫师，拥有渊博的知识，和超出常人理解的机械天赋……
一大堆赞扬的话，大概占据手札十分之一的内容。
卫恩第一次见到这么自恋（不要脸）的人，满心的槽点差点让他忍不住爆粗口。
但撇开这些无关紧要的辞藻不谈，手札上的内容确实是他亟需的。
整个手札可以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学徒期，也是杰里·阿克拉姆最低调的时候。
仅仅只写了三十次天才，二十次卓越的机械天赋，以及七八次“我太厉害了”。
相比第二部分的巫师时期远超它十倍的篇幅，已经算很好了。
第三部分，则是一些机械相关的实验研究。
简单浏览之后，卫恩就放弃了后面两部分的观看，实在是太过深奥，也太过复杂。
尤其是那些实验笔记，多是些看不懂的贡萨雷斯语。
好在他距离巫师阶段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要走，所以并不那么着急。
回去的路上，卫恩也奢侈一回，到杜米特鲁街区中段一家面包店，购买了一些奶酪和黄油。
价格嘛……别问，问就不是普通人能消费起的。
虽然相比这些，他更喜欢蒸煮炒炖，但有限的时间，让他不敢将其浪费在享受上面。
尤其是现在多了一份巫师手札，以及后面要兑换的亡灵召唤体系的知识后……他需要学习的内容太多了。
“午安，尤安叔叔，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礼物，还请收下。”
卫恩拿出一个精美包装的礼品，是他专门为尤安医生挑选的一顶帽子，花了近5先令。
“哦？”
尤安意外的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拿出来戴上，嘴角一咧：“不错，这顶帽子刚好搭配我那身礼服。”
卫恩同样一脸笑容，“感谢您推荐我去秘调司工作，希望您喜欢这顶绿帽子。”
想到这两天在秘调司的糟糕经历，他就由衷的感激，感激尤安医生为他做的一切。
所以，在看到那顶颜色碧绿的帽子时，他就像失了魂似的，一定要买下来送给尤安。
即便他清楚的知道，尤安是个单身狗……
不过万一呢？
PS：感谢风流、南柯以及书友20200305182741884大佬们的打赏。
PPS：还有一章，得一点钟左右才能发出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哪怕今天写的很顺，六个小时，我也只完成了七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