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药效 “贱人!你竟敢又一次给本王下药!” 宇文耀拽着傅雨樱的手腕,将她甩了出去。 傅雨樱衣衫不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王爷,我爱你啊!为什么你不肯碰我!你只知道周子雅那个贱人!你知道我到现在还没有落红,别人都怎么在背后说我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并没有得到宇文耀丝毫的怜悯,反而眼中怒火更胜,厌恶的眼神几乎要刺穿她的心口。 “闭嘴!如果不是你买通宴会上的侍女给本王下药,又撕扯衣服故意陷害,你以为本王会娶你?你的心比你的脸还令人恶心!本王宁愿泡冷水,也绝不会碰你这个贱人!” 傅雨樱心痛到泪流满面,她的阴阳脸是她最害怕的,从左眼到右嘴角,她的半张脸都是黑灰色的。他却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你要娶周子雅为王妃,我也不会做铤而走险的事情!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能在一起!可你还是在娶我的第二天迎娶她为侧妃,她就是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贱货!你怎么就看不清!” “可本王不想与你在一起!”宇文耀拉好衣服,怒不可遏地甩袖下床,“子雅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说!你该先挖出自己的心看看它有多脏!” 傅雨樱看到宇文耀真的要走,哪怕承受着药物的折磨,难道她不是女人吗?他是不是要去找周子雅? 不,不行!如果让他走了,自己可能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王爷,不要走!”傅雨樱起身追上去,想从背后贴上去。 宇文耀一掌推开傅雨樱,但是摔倒的傅雨樱飞蛾扑火般爬起来再度扑上去。 “你找死!”宇文耀怒发冲冠。 他抬脚几乎不留余力一脚将傅雨樱踹了出去。 这一脚傅雨樱直接后脑撞在墙上,整个人软绵绵的滑落在地上。 这一刻,她已经没了呼吸,血液顺着耳朵流了下来。 下一刻,傅雨樱胸部微弱起伏,缓缓睁开了眼睛。 傅雨樱抬头茫然得扫了一眼周围的状况,视野中最难以忽视的就是身穿紫蟒布纹的高贵男子,他身上上位者气势无与伦比的压迫力。 但——这是怎么回事? 她应该在私人飞机上才对,为什么……啊,想起来了,飞机好像炸了。 死得太快来不及反应就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就是穿越吗? 如果得知她的死讯,不知道多少人要疯掉。 要知道在现代有个说法,只要能预约到她问诊,就相当于保住了半条命。 被誉为神医的她,竟然一睁眼变成了别人。还是一个令人难以言说的女子。 涌入脑中的记忆被傅雨樱快速接收。 原主和她姓名相同,父亲是兵部尚书,手里的兵符掌管国家里两成兵力。原主因为五岁后脸上开始出现大片黑色,总是被人在背后嘲笑是阴阳脸。 当年是宇文耀对背后羞辱她的那些文人说了“以貌取人者,才与貌皆无”。因为这一句话,她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得知宇文耀要娶别人,她去对宇文耀告白但被拒绝了。她不甘心把王妃之位拱手让人,便在一次宴会中设计宇文耀。宇文耀不得不娶她,且因为原主父亲的地位,只能以王妃之位娶她,他却从来不曾碰她。 如今局势是,前任皇帝早逝,留下十岁的太子继位,宇文耀是曾经的战场王者,为了国家安稳他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却因为手里的兵符掌管国家五成兵力,被皇太后一派所忌惮。 皇太后家族背后是丞相和将军,他们的兵符掌管三成兵力。 而中立的父亲手里的两成兵力就成了决定局势怎么倒向的重要因素。 原主做了不少令人有点无语的事情,但她爱着宇文耀这一点没有半分虚假。可这不是她犯错的理由。 原主真是个蠢货!她做这些事情,换成自己是宇文耀,也不可能喜欢原主。 整个回忆和思考不过刹那间,宇文耀指着傅雨樱:“你真是不知廉耻!少在那里装死,既然你这么喜欢王妃的位置,就在这府里顶着这个空头衔到死吧!” 宇文耀转身准备推门去找冷水。 “等一下!”傅雨樱开口,“你这样出去,说不定会便宜了谁。我给你解除药效。” 傅雨樱到不是真的怕宇文耀被谁占便宜,主要是不能让周子雅捡了便宜。根据原主的记忆,傅雨樱发现了周子雅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原主没有发现的零星线索,自己却在记忆中找到了奇怪的地方。 只怕宇文耀此时出去就会被引到周子雅那里。 想踩着她达成目的,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宇文耀对于傅雨樱的手段已经厌烦了:“到现在你还不想放弃,你真的是……” 傅雨樱忍着痛扶着墙站了起来,刚刚那一脚估计要养几天了。 “刚刚王爷那一脚我撞到了头,顿时神台清明。王爷不爱我,是我执念太深做了太多错事。经此一事,王爷可以给我休书一封,我不会再缠着王爷了。” 傅雨樱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朝着后院的窗户,从窗下的花坛里薅了两朵花苞用手指碾碎扔到茶壶里晃了晃 “呵,你会愿意离开?现在改成欲擒故纵了吗?撞了头倒是聪明了不少,但本王不吃这一套,少来!”宇文耀转过身准备推开门。 傅雨樱将倒在茶杯里的水掷向宇文耀的后背。 宇文耀条件反射回头抓住了飞向他的物品。 “喝了它,你的情况马上就会好很多。不然你真的想现在的模样被下人围观?” 傅雨樱盯着宇文耀胯下示意。 宇文耀捏碎茶杯:“本王岂会喝你的给的不知所谓的东西!” “不好了!” 此时一个下人撞在门板上,拼命拍门声音惶恐:“王爷不好了!少爷吃东西卡住了!怎么都吐不出来!” 宇文耀脸色顿变:“叫大夫!我是大夫吗!” “已经去叫了,但最快也要……” “所有人去附近找最近的大夫,不管用什么办法,最快的速度把大夫带回来!” 宇文耀想要推门赶去萧楠那里,但是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胯下,又回头怒瞪傅雨樱:“谅你也不敢下毒!回头再收拾你!” 一会大夫就到,风险不大,他可不想这幅样子被人围观。 宇文耀快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猛灌几口。几个呼吸间身体的热度就火速下降,身体异样消失后,他来不及管傅雨樱,急匆匆跑了出去。 第2章 救人,小惩 宇文耀赶到了萧楠的房间,就看到萧楠因为嗓子里卡着异物已经脸憋得通红。 萧楠看到宇文耀想要开口,可是完全说不出话来,甚至因为想要说话,呼吸更困难了。 “大夫什么时候能到!你们怎么照顾他的!废物!”宇文耀大发雷霆。 “我能救他,让我来。” 傅雨樱跟着宇文耀出现在门口。 宇文耀看到傅雨樱竟然跑到这里捣乱,顿时脸都黑了。 “滚!把她拖下去,你们站着等什么呢!” 他怎么可能让傅雨樱接近萧楠,之前就是因为她,萧楠才受伤的!这女人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都不意外。 “再晚就来不及了!”傅雨樱被下人拽住动不了,却还是大声喊道,“我知道我有前科,但如果我想对他做什么,你的速度一定比我快!那孩子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死马当活马医,你也得让我试试!” 宇文耀看着萧楠转紫的脸色:“你敢做小动作,本王会让你一辈子生不如死!放开她。” 傅雨樱看都没看宇文耀,直接从他身侧跑向萧楠。 她站在萧楠身后双手环抱他,一手握拳,用右手大拇指掌指关节,顶于脐周腹部正中位置。另一只手的手掌按压于拳上,向上、向内快速冲击腹腔,每组6—10次。 “咳咳咳!” 一块糕点从萧楠口中喷出,他疯狂的咳嗽起来,糕点碎渣也不断喷出,他捂着脖子大口呼吸。 宇文耀看到萧楠咳嗽的眼眶都红了,立刻一把拽开傅雨樱抱着萧楠的手。 “疼!”傅雨樱感觉纤细的手腕都要捏断了。 “他为什么这么难受!你做了什么!” 宇文耀死死盯着傅雨樱,而姗姗来迟的大夫被士兵们抬着跑回来。 “王爷,大夫来了!” “给萧楠检查!” 傅雨樱想拽回自己的手,但力量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你是要将我救了萧楠的手废掉吗?你长眼睛是干什么吃的?他噎住的东西吐出来了,喘上气就是没事了,咳嗽是因为他吃的糕点碎渣太多,一直卡在喉咙里发痒难受,终于能咳嗽出来了,可不是一直咳嗽。” 宇文耀皱紧眉头盯着傅雨樱:“说了本王不吃这一套。欲擒故纵本王见过太多了,少来!” 傅雨樱差点想翻个白眼。 大夫检查询问过后起身禀报:“王爷,少爷已经无恙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以后吃东西需细嚼慢咽,不要突然收到惊吓。” “惊吓?”宇文耀甩开傅雨樱的手腕看向萧楠,“发生了什么?” 萧楠因为之前的遭遇小脸还通红的,眼睛湿润润的,五岁的孩子还在后怕,搓着手抬头扫了一眼傅雨樱:“因为下人说干爹和王妃要圆房,我要有弟弟了。” 宇文耀猛地转头怒瞪傅雨樱:“还不是你害的!” 傅雨樱感觉天降大锅。 “这也能算我头上?”傅雨樱指着自己十分无语。 “萧楠!”姗姗来迟的周子雅扑向萧楠一把抱住他,好似什么珍贵的宝物。 “干娘。” “你没事了吧?吓死我了。听说你出事了,吓得我腿软,这才来迟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子雅一副慈母的样子蹲下来摸摸萧楠的头。 萧楠摇摇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傅雨樱。 傅雨樱脑内的一根弦差点崩断。 宇文耀是干爹,侧妃周子雅是干娘? 叫原主就是王妃?她还真是多余啊。 萧楠是宇文耀征战沙场时身边最信任的副将的遗腹子,他将萧楠放在膝下做养子,原主眼里只有宇文耀,根本不像周子雅那样会讨好萧楠。 甚至原主还因为萧楠不叫他干娘而体罚他,害得他因为中暑昏过去。难怪自己说要救他的时候,宇文耀反应那么大,换谁也不可能相信原主。 原主啊原主,你是翘辫子了,给我留下什么烂摊子。 不过——好一个周子雅! 她要是不这个时候跳出来,自己还没有那么快想到各个线索之间的联系。 现在她跳出来,倒是让自己瞬间捋清了情况。 原主这一次下药的冲动跟周子雅分不开关系,她这几日经常给原主上眼药,有意无意在原主面前炫耀王爷去她那里过夜。 原主身边还有人配合周子雅的上眼药行为,估计是周子雅收买的眼线。原主给宇文耀下药的计划只有身边人知道,而他们待在一个房间里的事情只有宇文耀的人知道。他们怎么会多嘴跑去和萧楠说。 肯定是周子雅觉得时间不对,宇文耀和自己待在一个房间的时间长短超出了预计,她怕事情有变,所以想让萧楠去打断,结果萧楠因为这个消息而惊吓噎住了。 周子雅朝着大夫喊道:“检查了吗?除了噎到以外,也顺带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情况。需不需要喝点大补的汤药?” “少爷没有任何问题。小孩子不适合补得太过。”大夫补充道,“不过最近有点缺水。需多喝点水。” 周子雅提醒萧楠:“怎么会被噎住呢?这也太不小心了。” 萧楠委屈巴巴:“对不起干娘,下次会注意的。” 宇文耀眉头微皱,他不是傻子。 “萧楠,谁告诉你我和王妃圆房?” 傅雨樱想到的地方,他自然也能想到,他的房间门口都是他的人,就算傅雨樱去找他,也不能就说是圆房。 宇文耀话一出,角落里的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是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会因为这个让少爷噎住!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嚼舌根,但是奴婢也是听说的!” 宇文耀沉着脸:“听谁说的?” 门口的一个侍从上前跪下:“王爷,是属下多嘴。王爷一直不喜王妃,但王妃却……属下没有资格介入王爷和王妃的事情,想到也许可以让少爷来替王爷脱困,所以才自作主张。属下领罚。” 傅雨樱心里直呼好家伙。 周子雅直接被摘个干净,一点痕迹不留啊。 看样子她在王府的手脚不少啊。 宇文耀挥手:“去刑罚堂自己领罚。” “属下遵命。” 宇文耀脸色突然微变,捂着腹部。 周子雅立刻扔下萧楠上前关切:“王爷你怎么了?大夫,快给王爷看一下!” 宇文耀却没有那个时间:“不必了!”他甩开周子雅的手快步消失。 傅雨樱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希望王爷和茅房多亲热一会,那一脚原主是活该,但疼得是她,稍微整他一下不过分吧! 第3章 毒斑,惩罚 傅雨樱感觉到周子雅的视线,光明正大看了回去。 周子雅一愣,随即温和的上前说道:“姐姐你耳朵上有血,你没事吧?” “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傅雨樱笑得灿烂,语气却格外带刺,“不过我爹娘就我一个,你哪位?” “我们都是侍奉王爷的,你先我一步入王府,自然是如同长姐。” “免了。和妾姐妹相称,有失我的身份。叫我王妃就好。” 周子雅眼中闪过怨恨,却一闪而逝。 她一副受伤的样子往后退了退:“王妃所言甚是。” 萧楠躲在周子雅身后探出头:“你不要欺负干娘!” 周子雅摸摸萧楠:“王妃高兴就好。我没事,请王妃不要和童言无忌的孩子一般见识。” 她这话简直就是笃定傅雨樱会迁怒一个孩子。 傅雨樱自然不会和孩子一般见识,他也只是被周子雅骗了感情的可怜虫。要是宇文耀哪天不疼爱这个孩子了,周子雅第一个一脚踢开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 “想让我高兴?”傅雨樱上前贴近周子雅,盯着她虚伪的眼睛。 周子雅被傅雨樱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差点踩到萧楠。 傅雨樱:“让我高兴很简单,千万别来惦记我。否则后果自负。” 她冷笑一声转身挥挥手潇洒离去。 傅雨樱回到院子指挥下人烧水,在舒舒服服沐浴后,她简单处理了一下头上的伤口。 傅雨樱看着镜子里原主的脸,还真是有点瘆人,但撇去不正常的肤色,其实原主的底子非常好。毕竟随了当年倾天下的母亲。 五岁才开始出现当然不可能是胎记,原主父亲找过大夫检查,但大夫都说脉象和常人无异。 傅雨樱刚刚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才确定,这胎记确实不是毒,可是它是毒素堆积未能完全消除后的产物。 是什么毒她大概有数了,毒素应该是母体或者母乳中获得的,之后傅雨樱应该是吃了什么解毒类的药物,但是并不完全对症下药,导致毒素解了,但没完全解。 这种状况她有办法清理掉堆积在脸上的毒素。但过程快不了,毕竟这东西在一个孩子体内待了五年,之后又变成毒素斑沉积在皮肤下十来年。 傅雨樱将发簪戴好:“春华。去给我弄来一套银针,要最好的。” 春华愣了一下,低下头不动声色问道:“王妃,要这个做什么?那是治病的,是要用针来惩罚下人吗?绣花针足够了。银针没有那么疼。” 傅雨樱看着镜子里春华的镜像:“王爷每个月都有身体不好的那几天,那几天都是钟大夫陪在王爷身边。我要是学会了医术,不就能陪在王爷身边了吗?这都不懂吗?” 春华眼神不屑,医术那是多高深的东西,是丑八怪想学就能学的吗? “王妃高明。”春华笑着回应,“奴婢这就去。” 春华一走,傅雨樱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人应该就是周子雅的眼线了,她是在原主嫁入王府之后才跟着傅雨樱的,因为深得原主的心,所以很快就成了贴身丫鬟。 估计自己要学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入周子雅的耳朵里。 支走春华后,傅雨樱准备出门去药店,她要准备一下去除阴阳脸所需要的东西。 “红鸢进来。”傅雨樱将跟在原主身边六年的丫鬟叫了进来,“从今天起,任何关于我的事情都要谨慎对外人开口,哪怕是我院子里的人。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红鸢明显愣了一下,因为春华的出现,她不再是小姐身边唯一的知心,虽然小姐经常做错事情,可是她知道小姐心里的苦,小姐是给她新生的人,不管小姐做什么,她都站在小姐这边。 “是!”她没有问任何多余的问题。 “好了,随我出府。”傅雨樱兴致勃勃起身,她要见识一下古代的市井样貌。 红鸢低着头说道:“王妃,就在刚刚王爷的人传令,说……王妃不懂得尊重夫君,罚三天禁闭。” “啪!” 傅雨樱一巴掌拍在梳妆台上:“什么?” 都拉肚子了,他还有时间下令呢! 那她打算睡一觉后,明天跟他要休书的事情怎么办! 要让她这只自由的鹰关在鸟笼里三天,简直要命! 春华带着整套银针回来,将包装精美的盒子递上。 “为了得到这套银针花了奴婢不少功夫呢。”春华将她带回来的银针夸得天花乱坠。 傅雨樱打开盒子扫了一眼银针的质量,沉着脸问道:“花了多少钱?” “十两黄金。奴婢可是讨价还价好久……” 偷吃差价的春华还没有发现傅雨樱的脸色沉了下来,还在那里请功。 “嘭!” 傅雨樱直接关上盒子将盒子砸向春华的脚边:“你当我是买株还珠的傻子吗?我这可是要给王爷用的,你用这种垃圾东西糊弄谁呢?你是巴不得银针不好伤了王爷,然后我倒霉是吧!” 春华吓了一跳,她连忙说道:“不是的王妃!这银针怎么可能伤得了王爷呢,要是伤了也是人的问题。” 傅雨樱冷笑:“你还学会顶嘴了?在你看来我学不会医术?嗯?” 春华立刻跪了下来:“王妃你误会了!” “误会?十两黄金就这?你吞了多少。” 春华冷汗直冒,慌了神。 今天王妃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脑子转得这么快,而且她怎么看出来自己买的是便宜银针。 “王妃都是卖我银针的人……” “还不说实话,想让我亲自去查吗?让我查出来,小心你的脑袋!” “对不起王妃,我吞了九两黄金,盒子和银针一共一两黄金。我家里的弟弟最近迷上赌博,欠了赌债,我才一时……” “不对。”傅雨樱摇头,“我问你吞了多少,是问你从跟了我到现在这半年的时间你吞了多少!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找人来查?我也不是恶鬼,就按照一两银子一鞭子,来算算你要挨多少鞭子吧。” 春华瞬间脸色刷白:“王、王妃?” 为什么突然翻旧账?难道今天她在王爷那里受了挫,自己撞刀尖上了? “算不出来?”傅雨樱冷笑,“那大度一点。象征性打两下好了。红鸢,让人把她拉到院子里打五十鞭子,然后把她贱卖了。我不需要这种丫鬟。” 春华猛地瞪大眼睛,连滚带爬靠近傅雨樱的脚边:“王妃不要啊!别赶我走!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受罚!” 如果自己不能留在傅雨樱身边做眼线,那她老家得到的所有东西都会被收回去的! 第4章 死人,诬陷 “啪!”鞭子抽打在春华的后背。 春华惨叫声已经把嗓子喊哑了。 傅雨樱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着春华受鞭刑,原主的院子里也不知道除了春华以外还有没有周子雅的人。 今天这顿鞭子就是杀鸡儆猴。 “多少鞭子了?” “四十八了。小姐,她看上去快熬不住了,要不要停下来?”红鸢害怕在小姐的院子里闹出人命,到时候王爷肯定会更讨厌小姐的。 “那就先停下来。把人放下来。” 春华刚被从树上放下来,院子里就冲进来一群人,带头的正是周子雅。 “天啊!”周子雅捂着嘴,一路小跑来到春华身边,“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周子雅转头看向傅雨樱,愤愤不平道:“王妃,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啊,她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周子雅说完就扭头看向院子门口走进来的宇文耀:“王爷,奴才的命也是命啊!王妃怎么能这么过分!必须马上叫大夫来才行!” 宇文耀看了一眼周子雅那边的情况,眉头一皱瞥向傅雨樱。 傅雨樱看到宇文耀都来了,就知道周子雅故意把人弄来的,又是想上演哪一出? 看样子院子里还有眼线,周子雅来的时机刚好,想借用下人被罚的事情大做文章,将王爷眼中的原主的形象搞得更臭。 红鸢气愤开口辩解:“是春华做错了,小姐才惩罚她的,她一个下人竟然敢私吞那么多银两。小姐是主子,下人犯错,怎么没有惩罚的权利!” 此时站在角落里的一个丫鬟跑上前跪在宇文耀面前:“王爷,不是的!春华只是不小心弄翻了茶水而已,刚好碰到在气头上的小姐,结果就……小姐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求王爷给春华找个大夫吧!” 宇文耀一言不发,但脸上的颜色更沉了一分,看向傅雨樱的目光也更愤怒。 跳出来颠倒黑白的丫鬟差点把傅雨樱气笑了:“春华的事情,只要稍微调查就……” “啊——”周子雅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打断了傅雨樱的话。 宇文耀立刻转头奔向周子雅:“怎么了?” 周子雅一下扑到宇文耀怀里抱紧他的手臂:“死、死人了!那个下人没气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样消失了。王妃怎么能如此轻易夺走一个人的性命!” 周子雅眼眶通红,自下而上四十五度仰头楚楚可怜看着宇文耀。 “死?”傅雨樱心里一惊,她看得很准,春华最多疼痛到昏过去,绝对不可能死的。 傅雨樱迈开步子走向春华的尸体,想要进行检查。 但是经过宇文耀和周子雅的时候,周子雅像是被吓到了,直往后缩。 宇文耀一把抓住了傅雨樱将她甩开:“够了!你还想干什么!是连尸体都不放过,还是想好好欣赏一下被你杀死的人?” 傅雨樱被宇文耀踢得那一脚的内伤本就还没好,宇文耀这一甩的力道她根本稳不住,直接摔趴在地上。手心和手肘火辣辣的疼,肯定是破皮了。 她倔强的瞪向宇文耀:“我没有杀她!我是要检查一下她是怎么死的!她绝对不是死在鞭子下!” 她爬起来准备靠近尸体,周子雅直接落泪愤怒喊道:“人都死了,你还在推脱责任,你怎么会这么可怕!你说鞭子打不死人,你又没有试过!你知道那是多痛吗?” 周子雅悲伤又愤怒,喊完后直接头一偏靠在宇文耀的怀里。 “子雅?你怎么样!”宇文耀担心的开口。 “王爷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昏。” 宇文耀指着周子雅的丫鬟:“带她回房休息。” 说完,他沉着脸看向傅雨樱:“不是死在鞭子下?子雅说得对,你又没有试过。你不是喜欢虐待下人吗?不如今天你也试一下吧!看看你的惩罚到底重不重!来人!把傅雨樱带去刑罚堂,五十鞭子一下都不准少!” 傅雨樱不敢置信的看向宇文耀:“我说了,春华是自找的!她做错了事情,我这个主子连惩罚……”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宇文耀冷漠地看着傅雨樱。 红鸢猛地跪下来:“王爷,真的是春华做错了!她……” “闭嘴!你们主仆一条船上的。本王没时间浪费在你们这里!带走!” 侍卫们上前抓住傅雨樱双手询问:“王爷,用哪种鞭子?家法的,还是拷问的?” “她用什么鞭子,就给她用什么鞭子!” 宇文耀说完转身离去,无视红鸢的辩解和叫喊。 傅雨樱被强行带去刑罚堂。 这里有着散不掉的血腥味,傅雨樱被绑在架子上,执行命令的人从放着鞭子的架子上挑出了一条没有带刺的皮鞭。 “王妃你真该庆幸没有给下人用带刺的鞭子,不然你现在也会用上那种,那种是真的非常容易死人的。”对方站在傅雨樱身后说着,话音未落一鞭子便落了下来。 “唔!”傅雨樱紧紧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春华的死肯定不是因为鞭子,周子雅这笔账我记下了! 听不懂人话的宇文耀,我也要记你一笔,到时候把真相砸你脸上! 傅雨樱一边咬紧牙关承受鞭刑,一边在脑中快速盘算要如何把这笔糊涂账算清楚。 五十鞭子,犹如隔世。 傅雨樱从架子上被放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浑身被疼痛的冷汗浸湿,后背都疼的麻木,就算原地不动都很疼,更不要说她是一步一步踉跄走回院子的。 一路上她的汗水顺着阵阵疼痛感滴落在脚下,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 “小姐!”红鸢跑上前扶住眼看着要摔倒的傅雨樱,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姐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要是尚书大人知道,得多心疼啊!” “我还没死呢,不准哭。”傅雨樱努力保持清醒,身体的疼痛并没有影响她的脑子,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交给你一件事情,给我盯着春华的尸体,绝对不能让人毁尸灭迹。能做到吗?” “只要是小姐吩咐的,奴婢一定办到!” 听到这句保证,傅雨樱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第5章 空间,毒术 傅雨樱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里好像是个很大的空间,却看不到出口。她的面前只有一个药柜子和一个书架。剩下的地方空旷的什么都没有。 傅雨樱揉揉眼睛,昏迷之后入梦了吗? 她走上前几步看清药柜子上面每个格子上标注的药材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上面写的全是稀有药材,她打开药柜的抽屉,发现里面和标注的药材名是能对应上的。 而中间的抽屉没有标注药材名,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套银针。 傅雨樱忍不住拿在手里抚摸,难道是她太想要极品的银针了,所以才做这种梦吗? 她将银针拿在手里稀罕了好一会后才看向书架,上面的书不算多,但看起来每一本都有些年代了。 傅雨樱随手抽了一本打开翻看。 随着书页被一页页翻过去,傅雨樱的神情逐渐惊喜。这里面的药方全部都是极好的,甚至有些连她都没听说过,但是根据上面药材的搭配来看,是符合药物逻辑的,并非瞎写出来的。 她甚至在这里看到了,她曾经从考古学家那里看过的残破药方完全版。 原来那个药方上面缺失的部分,是这几味药材吗? “小姐,小姐!你不能再睡了,快点醒醒!” 傅雨樱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床榻上的景象,视线侧移便看到了红着眼的红鸢。 “我不是让你去看着春华的尸体吗?”傅雨樱的嗓子干的沙哑。 红鸢跪在床边将粥端到傅雨樱嘴边:“小姐,你已经昏迷一整天了。春华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虽然遇到了点事情,之后再跟你说详细的。你必须吃点东西了。我不在,竟然没有一个人管小姐。她们简直太放肆了!” 傅雨樱一听自己昏迷一天没人管,想要抬手闻闻身上有没有汗臭味,她记得自己身上被冷汗浸湿了。 结果她一抬手就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哪怕是趴着没有压倒后背,也痛的到抽气。 但比起后背的痛,傅雨樱的注意力被手里抓着的银针和书吸引走了。 梦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手里? 红鸢也是才发现傅雨樱手里抓着这两个东西,她放下粥碗起身将银针和书接过:“小姐,你身体还没好,不要想别的了。话说你这银针哪来的?之前春华糊弄你的次品不是扔了吗?” 红鸢将东西放到桌子上,转身走回来给傅雨樱喂粥:“小姐先吃点东西润润肠胃,奴婢已经叫大夫了。王爷竟然没让大夫候着,他怎么都不肯听你解释。都是周子雅的错!她太可恶了!” 傅雨樱小口喝着粥,干渴的感觉得到了缓释。 “一会帮我擦一下身子。”傅雨樱无奈的开口。 “我会的。” “还有,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傅雨樱喝完粥指着桌子上的书和银针,“拿我这来。” 红鸢从不质疑傅雨樱的决定,她点头应下,将空碗放到桌子上,把书和银针放到床边。 傅雨樱仔细看了看银针,和梦中看到的是一样的,书也一样没有变化。可是原主记忆中并没有这些东西,更别提在床上出现了。 傅雨樱担心自己还是在梦中,自己在自己的脸上掐了一下。 “嘶——”她直接把脸上掐出了印子。 傅雨樱渐渐清醒,确实不是梦。那就是说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难道是空间? “小姐,大夫来了。”红鸢将大夫领进来。 傅雨樱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她不想暴露太早,周子雅的信息获得的太快了。别这次没鞭子抽死她,下次说她是中邪了需要驱鬼。 她将手伸出去,大夫隔着薄帕把脉,简单了解了一下伤势怎么来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不能要求看后背的情况。 “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就按照这个药方吃,我再写一些注意事项,养一个月就能好全了。想下床的话,差不多五天吧。你这还有内伤,之前还受了别的伤吧?”大夫坐在桌子前开始写方子。 “什么?”红鸢一愣,她看向傅雨樱,却只看到傅雨樱的摇头,显然并不想说,让自己不要问了。 拿到方子的红鸢送走了大夫,立刻准备去抓药。 “等一下。方子给我看一下。” 红鸢将方子递给傅雨樱。 傅雨樱扫了一眼,伸手:“拿笔过来,方子改一下,然后按照我改好的去抓药,再给我一张纸,我写另一个清单,按照我要的单独买回来。” 红鸢愣了在原地,但也只是愣了一下,就立刻去拿笔。 她将纸笔准备好,傅雨樱心中有数,下笔顺畅,药方很快就改好了:“按照这两个买药就行了。” 红鸢接过的时候露出了手腕上的伤,傅雨樱眼神一紧抓住红鸢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红鸢:“就是阻止春华尸体被烧,磕碰到了。结果是好的,小姐不用担心。等我把药买回来跟你说。” “要买的东西再加一点。” 傅雨樱重新拿起纸笔。 救人救得多了,她都快要忘了她和医术并驾齐驱的毒术了。在这种王权富贵的世界里,光凭救人是救不了自己的! 傅雨樱吃药吃了三天,在红鸢的细心照顾下她总算能下床了。能动了之后,傅雨樱配合针灸让自己的伤势更快的愈合。 在这段时间里,红鸢也将那天保护春华尸体不被烧毁所发生的的事情告知傅雨樱。 当傅雨樱四肢的力量恢复的差不多,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天作假证的丫鬟叫进房间。 丫鬟的表情有点臭,她以为傅雨樱至少还要几天才能下床呢,皮还真是厚。 她之前作假证,肯定是在这个院子待不下去的,可是周子雅那边并没打算将她调去她的院子,是想等傅雨樱能下床闹的时候,再抓一次傅雨樱的现行。 因为承诺被周子雅承诺富裕的生活,丫鬟才打算忍到傅雨樱教训她,吃一顿苦头换后半辈子的美好生活。但傅雨樱比预计更早下床并把她叫过来,她这还没通知周子雅那边,希望院子里还有眼线赶紧通知一下吧。 她可不想白白挨一顿打。 就在丫鬟想东想西的时候,傅雨樱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甚至用上核心腰腹力量,狠狠将人扇在地上。 第6章 中风,自证 丫鬟直接人都傻了,她半张脸阵阵发麻。 “你敢打我?我要让王爷知道,你说王爷看到你还在虐待下人,会不会再把你送进刑罚堂?” 丫鬟捂着脸坐在地上瞪向傅雨樱,同时嘴里说着威胁的话。 傅雨樱直接拽起丫鬟的衣领,抬手又是两巴掌。 “啪啪!” 丫鬟嘴里被打的一股血腥味,脸都红肿了起来。 傅雨樱冷笑着看着丫鬟:“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傅雨樱取出一根银针朝着丫鬟头上的穴位直接快准狠扎了下去。 片刻后,傅雨樱将好似中风,口歪眼斜的丫鬟从房间里扔了出去:“她中风了,该送哪送哪。” 红鸢看了一眼那个丫鬟,便安排人来处理。 过来抬人的下人看到丫鬟的样子吓了一跳,这个岁数就能中风吗?这红肿的脸,不会是打两个巴掌就中风了吧? “红鸢。”傅雨樱看向红鸢,“去把那些人的尸体全部抬到王府里来。与其等周子雅再利用丫鬟对我出招,我们先下手为强!” “是,小姐!”红鸢立刻行动起来。 周子雅的房间里,周子雅稍慢一步听说了自己的棋子中风的事情。 “你是说脸上有手掌印?那就是说傅雨樱动手了,不管中风跟她有没有关系,她都沾上了,这就足够了。反正王爷讨厌极了她,所以中风是不是因为她不重要,只要她动手了,这件事情她就别想脱开关系。青稞,给我梳妆打扮,我要去见王爷。柔弱令人怜惜的妆容,一会我还要哭呢。” 青稞上前给周子雅梳妆打扮,她小声问道:“小姐,那个丫鬟中风要帮忙请大夫治疗吗?” “你傻吗?她最后的利用价值已经发挥完了,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管她做什么?中风正好,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姐说的是。” 傅雨樱直奔宇文耀的院子。 “王妃请留步。”门口的侍卫自然而然的拦住傅雨樱的脚步,“王爷和钟大夫正在室内进行交谈,不方便。” 傅雨樱嘴角勾起冷笑:“我来讨要个说法。要么让我自己进去找人,要么你们叫他出来。如果你们都不选,那我就去打周子雅的院子揍她一顿。这样他就出来了吧?” “你!”侍卫都被傅雨樱这话气到了,却因为对方的身份不好说什么。 侍卫知道傅雨樱真的干得出来,只好进去一个人禀报,片刻后她就被叫进去了。 傅雨樱推开门就看到了面露薄怒的宇文耀,以及端着茶杯闲散模样的钟大夫。 如果此时傅雨樱不是带着其他目的来的,她倒是愿意好好欣赏一下两个不同风格的美男坐在一起的美景。 一个英姿俊朗,一个淡然雅致。 可惜她现在没这个心情。 “看样子你倒是还有优点,皮挺厚!”宇文耀冷哼一声,“能下床行走后,就想要继续惹是生非吗?看样子你还想进刑罚堂了!本王警告你,你若是再对子雅有……” “打住。”傅雨樱抬手打断宇文耀那套翻来覆去的话,“我听得耳朵都出茧了。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我是来讨要一个说法的。我被诬陷受了顿毒打,这件事情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什么?”宇文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被诬陷?这是本王今年听过最大的笑话!” 傅雨樱指向宇文耀:“第一,春华的死不是因为鞭刑,第二,春华做错事才被惩罚鞭刑,不是我想虐待下人才惩罚她。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今天必定证明这两点。” 宇文耀嗤笑一声,将傅雨樱的话当做犯病了,又是什么颠倒黑白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罢了。 “给我滚回……” “嘛,反正现在有时间,不如就看看她想说什么如何?” 钟乌放下茶杯,意外开口打断宇文耀的话。 宇文耀露出一丝疑惑看向钟乌:“你竟然会管别人的事情,真是少见。” 宇文耀面对钟乌和对傅雨樱完全跟两个人一样,他看向钟乌的神情完全是老朋友的态度。 钟乌笑笑:“只是感觉会是一场好戏,这好茶配好戏,是我最喜欢的。” 宇文耀转头看向傅雨樱,眼底立刻抹上厌恶:“本王就看看你怎么把黑的说成白的!如果你撒谎,就给我自己去刑罚堂!” “可以。但若是我今天证明我被诬陷,我这五十鞭子怎么算?” “呵,你想怎么算?” 宇文耀几乎能想到傅雨樱会怎么说。无非就是让子雅受伤,或者借助这个机会爬上自己的床。她想得倒美! 傅雨樱伸出两根手指:“我想了两种方式。我可以让王爷你来选。第一,我亲自抽你五十鞭子,第二,你跪下来给我道歉!” “噗!咳咳!”钟乌被茶水呛到了,捂着嘴扭头咳嗽。 宇文耀的脸色可想而知有多难堪。 “看来你已经疯了。你以前做错多少事情,哪次知道道歉了?” 傅雨樱挑眉:“那哪次王爷没有惩罚我?我做错的事情,你不都给我处罚了吗?我做错我认了。但这次我没错,我凭什么受罚不吭声当冤大头?而且王爷扯出以前的事情说这种话,难道说王爷知道我没有做错,但还是罚了我?” “满嘴胡言乱语。”宇文耀拍桌子喊道,“好,我就看看你能说出点什么疯言疯语!” “王爷,别……”钟乌想要阻拦却感觉来不及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傅雨樱看向钟乌,“刚好有人作证,我相信钟大夫肯定不是包庇朋友的人。” “春华的尸体要搬过来需要点时间,那我们就先来说春华犯了什么事情。”傅雨樱从袖子里套出早就准备好的账本重重拍到桌子上,“看看吧。所谓‘可怜的下人’到底背着我这个主子私吞了多少钱财。身为摄政王,不会连个账本都看不懂吧?” 宇文耀拿起账本翻开,里面已经被傅雨樱做了非常详细的标记,还夹着一张她已经计算的非常清楚的纸张。但凡一个明白人,一眼就能看明白。 “要是怀疑账本真实性,可以去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宇文耀将自己信任的人叫了进来,把账本递给他:“去查这上面的记录是否属实。” 周子雅刚来就和出去的人擦肩而过,她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第7章 尸体,蛊毒 “王爷。”周子雅一进来就看到了傅雨樱,心下诧异。 她怎么在这里?刚刚急匆匆出去的人难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傅雨樱看到周子雅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这是听说丫鬟中风的事情,来这里给她穿小鞋呢。 自己过来的时候会被侍卫阻拦,必须通报一声才能放进来。 周子雅可是没有通报直接就进来了。周子雅再怎么能收买人,也不可能收买所有的侍卫,宇文耀身边的侍卫有一两个周子雅的眼线就算多的了。 所以原主的人缘是有够差的,周子雅倒是会拉拢人心,一个个都将她当成王妃了。 宇文耀:“你怎么过来了?” 周子雅走到宇文耀侧方站定:“我是想来确认一件事情的,王妃你真的把一个丫鬟打到中风吗?” “什么?”宇文耀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他怒视傅雨樱,“你……” 他责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傅雨樱打断。 “哇!丫鬟前脚中风,你后脚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我在这里,专门来找我。你的消息简直比王爷还要灵通啊!”傅雨樱夸张的语气配上敷衍的鼓掌,直接把钟乌惹笑了。 钟乌掩嘴尽可能不让自己笑出声,他其实不太喜欢周子雅,为什么说不上来。不过他也不喜欢傅雨樱就是了,但是今天这个人和以前变化很大。 傅雨樱的话直接让周子雅和宇文耀两个人脸色都变了变。 周子雅立刻开口解释:“院子里的下人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了,就回来跟我提了一嘴,说那个丫鬟太可怜了,所以我才知道的。王爷,那个丫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她犯了什么错,很快你就会知道。”傅雨樱不再陪周子雅唱戏,直接看向宇文耀,“事情要一件一件解决,我先来的,就先解决我的事情。然后你就知道那个丫鬟为什么挨打了。至于是不是被我打到中风的问题,到时候你也不会想问了。毕竟这种下人,换成是你,直接就被砍头了。” 宇文耀的眉眼紧皱,他抬手看向周子雅:“先坐下来吧。等一会再处理。她跑不了。” 周子雅张张嘴,感觉气氛不太对。但宇文耀发话了,她不能恃宠而骄。 “是,王爷。”周子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倒要看看傅雨樱想干什么。 宇文耀派去调查账本真假的人还要一段时间,倒是红鸢先赶回来了。 红鸢先是给在座的人行李,让人挑不出毛病来。随后开口说重点:“小姐,尸体都抬过来了。” “尸体?”宇文耀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不解。 “尸体!”周子雅声音很小,却十分震惊,什么尸体,谁的尸体? 钟乌看了一眼红鸢,茶杯边缘的唇线微微勾起,似乎想到了什么。 真的有好戏看了。 “全抬到王爷的院子里来,让王爷好好开开眼。”傅雨樱挑衅的看着宇文耀,“那就请各位移步屋外了,毕竟这尸体也不好摆到屋内来。” 傅雨樱说完就率先走出房间。 守在院门口的侍卫看了一眼走出来的王爷,似乎没有阻止尸体的命令,便退让半步将路让了出来。 兵部尚书府的下人们抬起一个个尸体走进院子里放下来。 “辛苦了。”傅雨樱看着自家的下人。 府上的下人有点受宠若惊,连连说道:“小姐,啊不,王妃说的什么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叫小姐就行。”傅雨樱说了句,便转头看向正在看尸体的三位,那三张脸的表情各不一样。 周子雅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钟乌是了然等看戏的表情。 宇文耀表情可就复杂了,他盯着尸体片刻后问道:“你想让我看什么?为什么好几个尸体?” “此话问得好!为什么这么多尸体呢?不如问问钟大夫?我想我来说的话,王爷铁定不信,要是有人说我背后对尸体做手脚,王爷绝对深信不疑。但是钟大夫够权威了吧?他总不会帮我说谎吧?” 傅雨樱自信满满带着微笑看着宇文耀,余光瞥向脸色微白有些慌张的周子雅。 周子雅很聪明,所以会想到处理尸体,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平时脑子不聪明,还挨了五十鞭子随时会昏过去的人,在昏倒前让人去保住最有力的证据——春华的尸体。 更想不到钟乌会意外掺和进来。 宇文耀听了傅雨樱的话,十分意外,他看向钟乌:“怎么回事?” 他记得钟乌也很不喜傅雨樱,为什么这件事情他还掺和进来了? 钟乌笑得很淡:“这件事情要讲起来的话,我也很意外,在迷路时候遇到的事情,竟然和王妃有关系。本来还想跟你说的,但是我给忘了。主要那个时候我也不确定是你的王妃,我还以为是别人的王妃呢。这件事情从哪里说起呢,要不让这个丫鬟来说吧。” 钟乌看向红鸢笑道:“你讲得肯定比我详细。如果有说错的地方,我会纠正。” 潜台词:别添油加醋。 红鸢低着头:“那奴婢就说了。” 红鸢将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傅雨樱昏倒前让她去守住尸体不被毁尸灭迹,于是红鸢便第一时间去追踪尸体的踪迹。但是尸体被动手的太快了,她去找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转移,不在府内了。 她打听到尸体被带走的方向,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在一片有点偏僻的树林中,那几个人正在堆柴火,准备将尸体烧掉。她来不及找人帮忙,就只能冲上去阻止。 可是对方看到她只有一个人,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单枪匹马站出来的红鸢也一起烧了。好在钟乌因为迷路在附近转圈,刚好听见尖叫声就赶过来了,见到目无王法的几个人,出手用毒针杀了他们救了她。 她也很意外,但幸好钟乌的出现,随后她请求钟乌在这里看着尸体,她去找人搬尸体,之后带着钟乌走出迷路的树林后,就分道扬镳了。 钟乌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当时她认出我,可我不认识她,她着急只提了一嘴王妃王爷的,我还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哪位王妃。不过——” 钟乌脸色微沉,他看向春华的尸体:“看守尸体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人是死于蛊毒。” 第8章 背锅,算话 “什么?”宇文耀脸都黑了,“你确定?” “谁都可能看错,但我绝对不可能。你知道的,我和蛊有怎么样的渊源,这种我最厌恶的东西,我钻研了那么久的东西,没道理看错。而且这种蛊很明显,右耳后下方两寸的红点,简直就是铁证。” 钟乌的话,傅雨樱举双手赞成,她看到尸体的时候,也发现了。 蛊比一般毒药罕见多了,可是如果在蛊毒范围内来看,这种就比较常见了。一旦种入人体内,只需要特定的气味就可以诱导蛊虫自杀,蛊虫自杀后释放的毒素可以立刻杀死一个成年人。 而那天靠近春华的只有周子雅! 但现在说再详细也没用,如果当时自己能现场检查尸体,就能抓周子雅现行,都是宇文耀的错! 宇文耀抬手掐了一下鼻梁,语气里多少带了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那你刚刚倒是早点说你迷路的事情啊。” 钟乌耸肩:“可不是我让你答应你们夫妻打赌的事情的,是你们嘴太快了,我试图阻止过的,相信我。” 周子雅现在可没有心情听他们的对话,她满脑子都在想如果这件事情沾到她身上,要怎么甩干净。 这次是她失算了,她以为稍微点播一下那个贪婪的管事就可以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傅雨樱竟然会第一时间意识到保护尸体。 就在这时拿着账本出去调查的人跑了回来。 “王爷,账本没有问题,里面这张纸计算的也没有错误。” 宇文耀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效率高了,他接过账本攥在手里。 傅雨樱满眼挑衅的笑意:“王爷既然知道账本没有问题,那么红鸢,把最后的证人带过来。” 红鸢立刻将候在府外的人带了进来。 对方见到摄政王,立刻吓得跪在地上,把之前红鸢问过的话从头又突突一遍,说得又快又详细,只想赶紧离开摄政王府上。 他就是那个卖劣质银针的人,他可以证明春华去他那里以极少的钱故意买了最差的银针。 宇文耀深吸一口气指着地上的尸体:“这些都是府上的人?” “只有两个人是。”红鸢回应道。 宇文耀将账本扔给傅雨樱,沉着声音说道:“把管事的叫来。” 管事的刚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他哪里会认不出来地上躺着的都是谁,当即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人知错了!王爷饶命啊!” 摄政王对在府里做事的人一向严格,这件事情被发现可能其他贪银子的事情也被发现了,会被杀的! 宇文耀脸色更难看:“你错在哪里。” “小人不该为了贪下将春华尸体安置回家乡等费用,而选择随便找个地方烧掉尸体。还……” 管事的边说边磕头求饶,想争取所有事情说出来宽大处理,周子雅上前一步求情。 “王爷,我听说管事的儿子是个赌徒,应该是为了给儿子还债起了贪心,虽然不该做错事,但罪不至死。” 周子雅担心管事说的话太多,把不该说不该提的部分也不小心脱口而出。 管事的连忙点头,还感激的看了一眼周子雅:“对对对!王爷,我是一时起了贪心,但也只是贪钱而已,绝对没有其他不该做的事情啊!” “哦,是吗?”傅雨樱冷笑一声,“只是贪一点钱而已的话,为什么被红鸢发现要烧毁尸体的时候,却想着连红鸢一起弄死?你安的什么心!” 红鸢在一旁附和:“就是!他们可是连我都想杀!” 管事抬起头一脸懵:“什么?还有这种事情?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傅雨樱眼神深沉,这个管事的确实不知道什么内幕,就是个贪婪的傻子。看样子是周子雅利用了管事的贪婪,在背地里点播管事可以这样做。 至于这几个死人为什么想把红鸢一起杀了,要么是因为讨厌自己所以一时兴起,要么是他们都是拿钱办事,担心这种不符合规矩的事情败露,拿不到钱还容易受罚。 不管是那种可能性,他们死在钟乌手里,都是活该。 宇文耀抬手指着院子外:“把他带去刑罚堂,按照家法处置,之后撤去所有职务赶出府。” “谢王爷高抬贵手!”管事的松了口气,不用死了,被拖走前还给周子雅磕头,“谢谢侧妃求情。” 傅雨樱在心里嗤笑一声,被利用的大傻子,临了还跟恶人说声谢谢。 管事被拖走之后,傅雨樱对上宇文耀的眼睛:“现在知道春华为什么挨鞭子,又是因为什么死的了吧?她挨鞭子没死,但是却在周子雅身边死了。中间这么短的时间,你说为什么蛊毒就发作了呢?” “王妃嘴下留情!”周子雅一副柔弱欲哭的表情,“你这话说的简直像是我做了什么一样!” 周子雅抬起手绢擦拭眼角,楚楚可怜看向宇文耀:“王爷,春华做错事情我不知道,我以为王妃和以前一样……所以那天可能说的话有点针对王妃。 我可以道歉。但是王妃也不能没有证据就把杀人这么恐怖的罪名扣在我身上啊!想当初我不知道王爷的身份,却救了王爷,正是因为我对生命很是看重,我怎么可能去杀春华呢? 如果王妃一定要说是我杀人了,请你拿出证据来!” 傅雨樱勾起嘴角:“要是今天是春华死的那天,要是那天某人没有阻止我检查尸体,你以为你现在能在我面前这么义正言辞说这种话吗?” 周子雅面上不漏半分心虚之色,她知道傅雨樱绝对拿不出证据来,如果弱了气势才是傻子。 “够了!”宇文耀大喊一声,“你没有证据就不用再多说。子雅你回去。” 周子雅现在当然不可能赖在这里,有台阶下,她恨不得立刻就离开,今天是她落了下风,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刷存在感。她是温柔懂事的女人,要知道看男人脸色知进退。 “是,王爷。王妃只是因为那天我说的话讨厌我才这么说,请不要责备她。”说着,周子雅看向傅雨樱行李,“改天我亲自带着礼物上门给王妃道歉。” 说完周子雅转身离开。 傅雨樱差点给她背影竖跟中指,这个周子雅,临走前还不忘在宇文耀面前给她穿小鞋。这招玩的可真熟练。 宇文耀让人将尸体赶紧抬走处理,然后屏退其他不重要的人。 “本王说话算话,不像你。五十鞭子,本王应下。”宇文耀对着傅雨樱说道。 “周九!”宇文耀喊着门外的人,“去取一根鞭子过来!” 第9章 换鞭,逞强 “是!”门外的人应声后,不过片刻便赶了回来。 周九敲门后推门进来,傅雨樱这才对上号。 这个周九不就是那天萧楠被噎住一事,将罪名揽下的侍卫吗?原来和周子雅同姓氏,还真是一种缘分呢。 傅雨樱心中讽刺一笑,这个人她记下了。 周九恭敬的递上一条鞭子,却让在场的其他三人表情各异。 那是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 傅雨樱直接捂着肚子笑出了声,差点没把眼泪笑出来,这人不会以为宇文耀需要鞭子是打自己吧?竟然自作主张拿来这种鞭子。 “哎呦,周九可真是个对王爷‘忠心耿耿’的侍卫呢,瞧瞧拿来的这条鞭子,这是为了督促王爷不要再犯错呢!因为代价太大了,哈哈。” 钟乌当个玩笑浅笑一下后主动给宇文耀台阶下:“你家王爷让你拿的不是这个。” 宇文耀面色如常,却目光略带烦躁:“去换傅雨樱那天鞭刑的鞭子。” 周九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摄政王亲自发话,自然行动十分迅速的换了一条鞭子回来。 傅雨樱接过那条曾经打在自己后背上的鞭子:“你可以下去了。” 周九一脸茫然,为什么是王妃拿走了鞭子,王爷为什么没有制止这个行为? “出去。”宇文耀看着周九仍站在原地,便出口命令道。 周九怀着满腔疑惑退了出去。 傅雨樱简单挥舞了两下皮鞭,看向宇文耀:“如果王爷心里以为,我会下不去手,或者打几鞭子就停下,我劝你还是别想太多,现在改口,我可以接受你跪下来道歉。” “做梦。”宇文耀腰背笔直,看向傅雨樱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厌恶,“这次是本王的过错,既然本王已出口,便不会收回所说的话!” 让他给傅雨樱下跪道歉,下辈子也不可能! 宇文耀主动背过身去:“要打便打,不打就滚。别浪费时间。” 傅雨樱嗤笑一声:“打!怎么会不打,我的痛你也该尝尝看,这样你下次就不敢轻易下结论了!” 傅雨樱话音未落,便扬起鞭子抽向宇文耀的背部。 “啪!” 皮鞭抽人的声音听起来厚实中带着脆响,一听就很疼。 傅雨樱身体并未好全,全身力气十不存三,但她学过武术,对于如何发挥出全力,还是颇有心得,尽管比不上自己被打的力道,但至少宇文耀没办法将这鞭子当做挠痒痒就是了。 接连十下,傅雨樱感觉后背的伤在隐隐发痛,这让傅雨樱更加生气,抓着鞭子的手越发用力。 钟乌觉得差不多了,便上前想给双方一个台阶。 “王妃,既然王爷已经知道自己做错并受罚,不如到此为止?” 傅雨樱动作暂停,转头看向钟乌:“你以为我说的话是在逞强,还是在开玩笑?我没错都要受五十鞭子,他有错打两下就可以停了?” 钟乌从傅雨樱的语气中听出了讥讽,面色微变,目光严肃:“那请王妃将剩下的鞭子留作日后可好?王爷他旧疾恐怕今明两日中会复发,再加上这鞭子……” 钟乌觉得傅雨樱是气坏了,所以才没有立刻顺着台阶下,只要说出宇文耀的情况,以傅雨樱对宇文耀的爱意,不可能还下得去手。 “钟乌,闭嘴。”背过身的宇文耀声音听起来依旧中气十足。 “呵,他旧疾复发?我还内伤未愈又添新伤,他有想过吗?”傅雨樱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腕,“来,把脉看看。” 钟乌不解,却还是伸出手给傅雨樱号脉。 随着通过号脉了解到傅雨樱的身体情况,钟乌面色有些压抑:“你的五脏……” “被他一脚踢的,这还是我养了几天后的结果。他踢我那一脚是我做错了,我不多说什么。他旧疾是我的错吗?我为什么要管他疼不疼?” “钟乌,闭嘴。让她打!” 宇文耀装过头看向钟乌,眼神固执。 钟乌耸肩:“随你们吧。” 他是不管夫妻的事情了。 钟乌眼不见为净,直接离开房间,关好房门。 傅雨樱在沉默中将五十鞭子一下不少的全部落在宇文耀的后背上。 打完后,她因后背伤口的痛感而额头冒虚汗。 宇文耀受了五十鞭子却依旧站的笔直,傅雨樱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中风的丫鬟就是那天为春华受罚作假证的人。你说她该不该打?我的院子里出了一个春华,一个她,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我要求遣散我院子里除了红鸢的所有下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出去。”宇文耀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差别,却少了之前的中气十足感。 “我只是提前跟你报备一下,省的有人跑你面前哭诉,你就不分青红皂白觉得一定是我的错。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院子里的事情以后我做主,麻烦你定罪前查清楚再说。” 傅雨樱扔掉手里的皮鞭,转身离开了房间。 钟乌看到出来的傅雨樱,一眼就看出她的情况:“你……” 傅雨樱身姿依旧挺拔,只是面色白了两分,她目光带着几分轻松,似乎达成了目的。 “不用你管。你还是关心一下房间里的人吧。可比我能逞强多了。” 哪怕宇文耀好面子不肯转过身来,但傅雨樱依旧能从耳朵等细节中分辨出宇文耀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他旧疾复发了。虽然不清楚所谓的旧疾是什么。 不愧是被人称为战场王者的人,忍痛能力一流,换成别人肯定听不出声音中的差别。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手下留情了,五十鞭子下去一点事都没有。 钟乌不再多说什么,直奔房间内。 一推开房间就发现倒在地上蜷缩的宇文耀。 一个受伤的女人打得五十鞭子,绝对不可能造成这种效果! “你的毒发又提前了点。”钟乌皱紧眉头上前处理,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能做的就是减少宇文耀的痛苦。 看着忍住不叫出声的宇文耀,钟乌想起刚刚傅雨樱离开的背影。 这夫妻两还真像。 第10章 遣散,再议 “将所有下人遣散,不管是我的院子,还是府内,我都不要看到他们。” 傅雨樱对红鸢吩咐下去。 红鸢犹豫了一下:“小姐,那样照顾你的人手不够……” 傅雨樱翘着腿:“暂时你一个就够了,你辛苦几天,之后我会亲自选择下人。我有手有脚,也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别人帮忙。再说我躺在床上的时候,他们还记得我这个主人需要照顾吗?这样的下人留下来也只会给我找麻烦。” 红鸢立刻点头:“那奴婢……我这就去办!” 院子里的下人那里愿意被遣散,遣散意味着摄政王府都待不了了,谁知道下一个主子会是什么样子的。怎么也不会比这里月钱更多了。 可是王妃发话,他们当然无法反驳。其中个别周子雅的人跑去周子雅那里求情。 “侧妃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王妃说遣散就遣散,简直无法无天。” 下人愤愤不平的告状,寄托希望于周子雅的身上。他们觉得只要周子雅出面,王爷一定会留下他们的。 但是正在修指甲的周子雅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王爷现在不方便见人,就是我也不能为了你们的事情跑去见他。王妃一意孤行,我也没有办法,我的地位可没有她高。” 周子雅本就在之前碰了一鼻子灰,她恨不得最近降低存在感,让之前的事情赶紧成为过去式被遗忘掉,怎么可能主动去王爷面前刷存在感。 再说她也没有说谎,王爷每个月都有几天只和钟乌在一起,听说是治病,具体就连她都不知道。她可不敢去找不愉快。 而且她已经从周九那里得知,这次的事情是傅雨樱得到王爷默认的,就算没有前面两条,她也不可能为了这些蝼蚁反对王爷的命令,那可不是善解人意的女人干得出来的。 下人脸色终于慌了:“侧妃怎么能这样,当初说好了的,我们给你当眼线,帮你做事,你会帮……” “住嘴。隔墙有耳都不懂吗?”周子雅沉下目光,“放心,会多给你们一笔遣散费的。至于更多的就不要想了。做人要懂得分寸,否则……春华那样的下场你也不想看见对吧?” 周子雅的威胁让下人白了脸,终于闭上了嘴。 将没用的下人赶走之后,周子雅看着自己美丽的指甲:“青稞,这次的蔻丹颜色不错。” 一个急匆匆的下人跑进房间内跪在地上:“侧妃,不好了!” 周子雅眉头一皱,拿着尖锐的木签蘸取不同颜色的蔻丹,准备在指甲上面绘画:“有事说事。什么不好了,晦气!” 下人立刻说出事情:“刚刚看到钟乌大夫去往王妃的院子了!” 周子雅手一滑,整个指甲的画面惨不忍睹。 “你说什么?”周子雅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去了傅雨樱那里?” “钟乌大夫!王爷的那个朋友!” 周子雅直接将木签用手折断扔到地上:“他去傅雨樱那里做什么!他都没来过我这里,和我拉近过关系!” 钟乌和宇文耀的关系,周子雅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非常好的哥们。 正是因为这样,周子雅曾经尝试过和钟乌搞好关系,可是那家伙是个油盐不进的铜墙铁壁,总是跟她保持在认识但不熟的界限感。 周子雅以为钟乌就是那样的性子,毕竟钟乌对傅雨樱更陌生。 可是现在他去找傅雨樱做什么! “让那些人……”话还没说完,周子雅愣住。 傅雨樱的院子里已经没有能给自己传递消息的眼线了! 周子雅越发愤怒,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那个贱人怎么命那么硬,蹦跶到现在都不去死!这是她逼我的!青稞,过来!” 此时正在院内研究饮品的傅雨樱,正面对着盘子里的各种水果。 傅雨樱习惯了现代的饮品,对于纯茶的接受度就略低,偶尔喝还行,经常喝的话,她还是喜欢果茶奶茶以及鲜榨。 “小姐,小姐!”红鸢一路小跑,“钟乌大夫来了!” 傅雨樱看着手里的桃子:“他不给王爷治病,来我这里做什么?” “这奴婢……我怎么会知道,但是他确实说是来见小姐的。人就站在门口,不好让人家就等吧?如果和钟乌大夫搞好关系,他肯定也会在王爷面前多替小姐美言几句的!” 红鸢十分激动的样子。 傅雨樱放下手里的桃子叹了口气:“红鸢,我对王爷已经无情。如果不是他旧疾复发,我今天就会跟他要休书。” 红鸢一愣:“小姐……这不是你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求来的位置吗?你要拱手让给周子雅那个人?” 傅雨樱的动作顿了一下,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如果自己离开,好像还真是将这个位置让给周子雅了。 那家伙陷害过自己,自己还没有还回去呢。要是真把王妃的位置让出来,周子雅能笑得合不拢嘴。 “这件事情再议。”傅雨樱不想被困在原主留下的鸟笼里,但也不想吃亏之后不报复回去,就拍拍屁股走人,那就再考虑一下。 “还不把人叫进来,不是你说让人在门口等着不好吗?” 傅雨樱话音未落,红鸢惊醒:“对哦!” 她连忙跑出院子将钟乌请进院内。 钟乌直接走到傅雨樱对面的石凳坐了下来:“王妃好兴致,这水果摆在这里光看不吃。”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别前言不搭后语的,我听了都尴尬。”傅雨樱转着手里的桃子看向钟乌的眼神清澈直接。 钟乌愣了一下,浅笑道:“今天见了王妃,我都有点怀疑我记忆里是不是出了问题,王妃变化可真大。” 傅雨樱波澜不惊,勾起嘴角讽刺道:“你让宇文耀踹你一脚,五脏受损的那种,你变化也会很大的。” 钟乌表情微僵,傅雨樱说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只要是人,都会变。王妃现在的变化,至少更清醒了。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王妃是怎么知道春华不是死于鞭刑,而是其他手段。你怎么就那么坚信呢?要知道一个体虚的人,或者心肺有问题的人,五十鞭子打死人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且我说出春华真正的死因,你竟然一点都不惊讶。王妃对蛊毒有所了解?要知道蛊毒这二字,对大多数人来说,不仅神秘而且恐怖。你好像在我说出真相前就知道真相了。是谁告诉王妃春华的死因,还是说——王妃自己看出来的?” 第11章 仙人,辣炒 “真不容易啊。钟大夫竟然一口气对我说这么多话,还真是第一次。” 傅雨樱用手指按住桃子不滚落到地上,转头直视钟乌的双眼,“如果我说我是自己看出来的,钟大夫有何指教?” 傅雨樱的语气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让钟乌一时间拿不准。 “如果是王妃自己看出来的,我想知道王妃是如何看出来的,你是什么时候学过这方面的知识的。” 钟乌终于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傅雨樱沉默片刻后开口:“做个交换,你告诉我王爷的旧疾之事,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 钟乌眼珠子微转:“王爷的旧疾犯了就会很痛,托你的福,这次应该是最痛的,毕竟鞭子也不是在挠痒痒,淤血我都来不及处理。” 傅雨樱微笑道:“他活该。” 钟乌叹了口气:“夫妻之间的事情我就不过多评论了,日子是你们自己的。我只能说王爷的旧疾,并不好过,每个月都会复发,我是在将他的痛苦压下来后才过来找你的。” 傅雨樱听完后,觉得钟乌说了一堆废话,一点有用的都没有。他这么敷衍倒也在自己的预想之中。 “所以王爷的旧疾是?” “你去问他会更清楚。” 说了等于没说。 钟乌才是大夫,他会不知道宇文耀的旧疾情况? 傅雨樱也不再问,人家就没想告诉自己。 “实不相瞒,”傅雨樱故作高深开口,“我做梦遇到仙人指点,所以懂了一点医毒知识罢了。跟钟大夫可比不了。” “……”钟乌一个字都不信。 双方都不坦诚,最后谁也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 两天时间转眼过去,宇文耀是怎么度过这两天的,傅雨樱不在意,反正两天的时间傅雨樱复刻出了白桃乌龙茶的味道,并交给了红鸢怎么做,甚至还加了冰。 红鸢将加冰的白桃乌龙茶倒入杯中递给傅雨樱:“小姐,钟大夫离开了。王爷应该也可以出院子,要不要去看看?你做得这个白桃乌龙茶这么好喝,给王爷送去些?” 傅雨樱微微皱眉:“我的,为什么要给他喝?他做了什么好事吗?” 红鸢挠挠脸:“反正小姐你现在暂时不打算和王爷分开,那对王爷好一点,别让周子雅占便宜,不是很好的举措吗?” 傅雨樱享受的品了品白桃乌龙茶的滋味:“他才不配呢。”她喝着喝着感觉饮料的味道变淡了,“果然冰块化开会稀释味道。红鸢。” “小姐,有什么吩咐。” “下次不加冰了。直接做好放到冰窖里冰着,之后直接拿来给我。” “好的小姐。” 结果这个行为出现了一点意外。 “小姐!”红鸢一路小跑,空着手回来了,“我放在冰窖里的白桃乌龙茶让人给拿走了!” 傅雨樱正在看从空间中拿出来药方合集,听到红鸢汇报的情况,直接书一合:“冰窖门口的护卫怎么说,这段时间都谁进去了?” 红鸢抿了抿嘴:“只有小少爷,和王爷院内的一个下人。小少爷是跑进去找凉快,王爷院内的人是去取冰的。” 傅雨樱摆摆手:“明天同样的时间再做一壶放进去。” 她倒要看看,是哪只小老鼠敢偷到她头上来。 红鸢立刻明白了:“好的!没问题!” 夜色渐渐深下来,傅雨樱看向外面夜空显现出的星河,真是适合赏景的夜晚。 “红鸢把晒干的艾草烧起来,我们去院子里看星星。” 红鸢去后院抱来晒干的艾草,正准备点着的时候,却被傅雨樱低声呵斥。 “别动!” 红鸢虽然原地没动,但还是下意识回头看向傅雨樱。 结果只见傅雨樱从树上掰下一根带岔的树枝,朝着她走过来。 红鸢刚想开口问,结果傅雨樱直接越过她,猛地用树枝插入地上。 “嘶嘶嘶~” 当听到毛骨悚然的叫声,红鸢才看到了被傅雨樱用树枝禁锢住的竟然是一条蛇! “啊!”红鸢惊吓的后退一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傅雨樱看向不远处另一条蛇,便直接一脚踩烂了被控制住的这条蛇的蛇头,拔出树枝就朝着另一条蛇走过去。 “小姐!别过去!”红鸢吓得连忙制止。 “没事,今晚加餐,夜宵辣炒蛇肉。” 傅雨樱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紧紧盯着那条蛇的身躯,判断对方下一步的举动。 当蛇往回缩成圆盘时,傅雨樱的注意力更集中了。 蛇头在某个瞬间猛地弹射朝着傅雨樱的手腕张嘴咬去。 傅雨樱手中的树枝猛地抽中蛇的七寸将它抽飞出去后,她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用手里的树枝直接插穿蛇头,将它定在地上。 “搞定。红鸢,将它们去头去内脏扒皮,我要爆炒它!” 傅雨樱回头才发现红鸢脸都白了,“已经没事了,它们都死了。趁着新鲜,要赶紧处理才行。” “小姐!”红鸢声音都带着一点哭腔声,“这要是被咬到可如何是好!一看就是毒蛇啊!” 傅雨樱耸肩:“两条毒蛇而已,不用担心。” 红鸢唠叨了两句后,还是将两条死掉的毒蛇带去厨房处理了。 之后,傅雨樱在院子里架起了小铁锅,将处理好的蛇肉用大量的调料做成了辣炒蛇肉。 那香味直接飘出院子,躲藏在院外观望的人都傻了,一溜烟跑回周子雅的院子。 当周子雅听完汇报,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半晌后一拳锤在桌子上:“她有病吧,蛇也吃!早知道直接给蛇下毒了!我让她吃!” 周子雅没想到傅雨樱竟然能徒手杀了两条毒蛇,看样子兵部尚书的女儿还是有两下的,是谁造谣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青稞,我养了两条漂亮的蛇蛇,用来观赏,有些日子了,所以很有感情,今晚它们跑出了笼子,所以你们彻夜寻找,却没有找到,在早上才从王妃那里找到两条蛇的残骸,明白了吗?” 青稞跟了周子雅这么长时间,早就有了默契。 “奴婢明白。” 第二日清晨,厨房传来一阵骚乱。 刚睡醒的傅雨樱被请去厨房门口。 第12章 蛇蛇,十两 傅雨樱来到厨房前,就看到了宇文耀和眼睛都哭红的周子雅。 “这又是唱得哪出?”傅雨樱毫不客气。 宇文耀看向傅雨樱的目光十分烦躁,换做平时他一定会直接开口质问,但今天—— “是你做得吗?” 宇文耀指向被下人用干净的白布托在手里的两个蛇头,它们一个稀烂,一个头顶有个洞。 周子雅擦眼泪的动作因为宇文耀的话一顿,猛地抬头看向宇文耀,似乎对他的话理解不能。但下一秒她就收缩自如,立刻哭得轻声抽气。 傅雨樱单手掐腰,毫不否认:“是我。” 青稞立刻站出来说道:“王妃可知这两条蛇的来历?” 傅雨樱嗤笑一声:“来历?两条能杀人的毒蛇,要什么来历?难不成杀两条毒蛇,都需要跟谁报备一声吗?” 青稞微怒:“王妃,这两条蛇是侧妃圈养的,两条蛇漂亮的很,是用来观赏的。它们已经被养出感情了,昨晚不慎从笼中跑出来,我们找了一整夜。今早在厨房找到了残骸,身子已经不见了。问了才知道是被您吃掉了。侧妃看到残骸的瞬间,因为悲伤直接昏了过去,您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周子雅听到这话,更加悲伤,直接靠在宇文耀的肩膀小声呜咽。 傅雨樱眼角抽搐:“两条要攻击我的毒蛇,我就是把它们变成蛇肉泥扔到茅房去都没错,更别说吃了它们了。谁养观赏毒蛇,毒牙都不拔掉的。找死呢?” 傅雨樱算是明白了,这两条蛇就是周子雅送过来的。如果自己死在毒蛇嘴下,那这两条蛇就是野生蛇,跟她周子雅可没关系。 好歹毒的心!已经容不得自己活着了吗? 周子雅攥着手绢:“拔毒牙多疼啊!它们已经因为我被困在笼子里了,我要是再拔了毒牙,它们就没办法回到野外了。我是打算养一段时间,看够了之后放了它们的。为了防止有人被咬,我也提前准备好了解毒药。可是谁能想到,它们竟然、竟然被你吃了!” 傅雨樱差点被恶心的反胃,都把人家当观赏物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善良啊。 傅雨樱露出虎牙,充满挑衅的讽刺道:“毒牙都在的毒蛇,谁知道是你养的,我以为是野生的呢。早知道是你养的,我肯定会记得吃的时候分你一份的。” “你!”面对傅雨樱的挑衅,周子雅差点憋不住,“王爷你看王妃她,道歉都没有,还说这种话!” 宇文耀抬手捏了捏鼻梁,刚熬过复发的疼痛期,结果就出这种事情。 “本王送你两条一模一样的吧。那两条是什么蛇,你告诉周九让他去准备。不过这次必须拔了毒牙,不安全。” 周子雅摇头,一脸悲痛:“我怕再被人吃了,今晚只怕做梦都会梦到两条活生生的蛇变成了这般样子。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就不要让其他漂亮的蛇蛇重蹈覆辙了。” 傅雨樱故作呕吐的模样,还学了一句:“蛇蛇~呕!” 周子雅指着傅雨樱:“你!”周子雅直接气哭跑掉了,但在傅雨樱眼中,哭得太假了。 宇文耀瞪了一眼傅雨樱:“吃蛇不是故意的,你针对子雅是故意的吧?无不无聊!” 说完宇文耀便追上周子雅离开了。 傅雨樱直接翻了个白眼:“我看你不是有旧疾,你是有眼疾!” 红鸢正在弄白桃乌龙茶,看到傅雨樱回来,立刻问道:“小姐,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最多被恶心到了。做好了吗?放到冰窖去,今天本小姐必须抓到谁偷我水喝!” 红鸢去冰窖放好茶壶,傅雨樱站在冰窖外的转角处看着冰窖门口。 红鸢回来陪着傅雨樱站在转角处抓人。 差不多到了昨天的时间,一个下人进去端着茶壶出来。 红鸢皱眉:“这个人不是小少爷身边的侍卫吗?” 傅雨樱直接追了上去,红鸢连忙跟上去。 他们跟在那人身后来到了萧楠的院子门口,等在门口的萧楠开心的伸手想要接过茶壶。 傅雨樱不再躲在暗处,而是直接冲了上去。 “原来小偷在这里!”傅雨樱站在萧楠两人侧面一把夺过自己的茶壶。 萧楠看到傅雨樱吓得立刻往回跑,萧楠的侍卫想要阻拦傅雨樱,被傅雨樱两指抵在穴位,轻松推开:“你起开,有你什么事!” 傅雨樱抓住萧楠后衣领不让他跑:“昨天的也是你偷走的吧?” 萧楠开始瑟瑟发抖,回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别想装沉默逃避。给钱!” 傅雨樱将手里的茶壶塞给走过来的红鸢,腾出手朝着萧楠伸手要钱。 “?”萧楠小心翼翼回头,“钱?” “不然呢?你把我东西偷走是已经喝了吧?你想不给钱?”傅雨樱声音上挑,吓得萧楠立刻点头。 “你要多少?” 萧楠的声音还带着害怕,身体想要往后缩拉开和傅雨樱的距离,但衣服被死死扯住跑不掉。 傅雨樱早就考虑到价格了。 “一壶十两银子。” “那么多!”萧楠张着嘴不敢置信。 傅雨樱松开萧楠的衣领,双手环胸:“你在其他地方喝过这个吗?” “没、没有。” “那就对了嘛,这个是我自己调配出来的,世界上独一份,贵点也正常。再说你偷东西可是不对的,难道你还想白嫖不给钱?” “我不是……”萧楠小声反驳。 “不问自取视为偷。” 萧楠张张嘴说不出辩驳的话:“对不起。” 当时他是渴了,觉得味道很好闻就喝了,结果特别好喝,就一时脑子一热带走了。他不喜欢喝水,喝水比较少,尤其是茶水早就腻了,白开水又没有味道。 “这就对了。所以给钱。”傅雨樱目标明确。 萧楠让人取钱来给了傅雨樱。 傅雨樱问道:“为什么是十两?” “你不是说十两吗?” “这壶你不要了吗?”傅雨樱指着红鸢手里的茶壶,“十两一壶是卖价,只要你出钱,就给你喝,” 萧楠看着傅雨樱不确定问道:“真的吗?” 傅雨樱从来不会和他说这么多,以前和他说话最多的时候,也是大声教训他,甚至会骂他。今天感觉她有点怪怪的,就像坏人骗人的样子。 “这是买卖,当然是真的。”傅雨樱非常认真,“以后我还会弄其他味道的水,想喝就给钱,有钱好商量。” 萧楠心动了,可是他还是很怕傅雨樱,生怕她突然变脸。他让人又拿了十两银子,然后接过红鸢手里的茶壶,便马不停蹄跑回房间,看都不敢看傅雨樱一眼。 “人傻钱多的小孩子呦。”傅雨樱看着手里的二十两毫无心里负担,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说是吧宇文耀。 第13章 公鸡,端走 傅雨樱坐在院子里剥葡萄,她打算再复刻一下葡萄多肉果茶。 红鸢抱着这个月分下来的布匹走过来:“小姐,我刚刚去拿这个月分的布匹了,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选两个做成新衣啊!” 傅雨樱用一旁干净的手绢擦擦手指,起身看了看红鸢抱在怀里的布匹样式。 “这是你自己挑的吗?” 这个粉色太老了,衣服做的版型再好,都救不了老的味道。 还有这个紫色饱和度太高了,这是要把自己变成葡萄吗? 红鸢摇头:“是分好的。” “啧。”傅雨樱挥挥手,“压箱底去。回头做成抹布。下个月他们要是再发这种布匹,别拿,直接告诉我。我倒要看看谁给我分的。” 傅雨樱坐回石凳上,她心里清楚原主做的事情在府内不招人待见,下人对她有偏见,在一些小事上给她使绊子也正常。这次就当是原主的锅,她不跟下人一般见识。下个月再这样,就别怪她将清扫的范围从她的院子里扩展到王府内了。 红鸢乖乖点头。 “说起来,刚刚我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厨房,我闻到炖鸡汤的味道,我想着是不是今晚有鸡汤,刚好小姐还需要多补补。我就进去问了一下,结果晚饭根本没有鸡。那鸡汤是周子雅自己准备的,只是让厨房的人帮忙看火。 我这不问还好,一问才知道王爷今晚在周子雅那里吃饭,估计是觉得她死了宠物,所以安慰她吧。但是我看厨房好像准备了好多菜呢,一看就是早有预谋了!不然这菜能准备这么快吗?很多很贵的食材呢!” 红鸢愤愤不平,“那两条毒蛇如果不是小姐发现了,说不定半夜会咬到我们呢!怎么被安慰的不是小姐你,而是周子雅!王爷真是不公平!” 傅雨樱听着红鸢的话冷笑一声:“周子雅啊,她可精明着呢。早就算好两条毒蛇不能让我受多大的惩罚,她最终目的恐怕就是宇文耀的怜爱,至于我能受什么样的惩罚,那只是顺带的而已。” 只是——她最初的目的是希望自己死于毒蛇口中! 那个毒妇! 红鸢呸了一口,诅咒道:“坏女人!小姐你是不知道她炖个鸡汤放了多少药材,虽然我不认识,但是肯定大补啊!我看啊,她最好补大了,反倒伤了身才好!” 傅雨樱挑眉:“她看上去身体倍棒,根本不需要大补,她那么精明的人,会不知道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你说你看到很多药材,还记得特征吗?给我形容一下。” 红鸢记性还是挺好的,用自己的理解给傅雨樱形容了一下自己看到的那些药材的模样。 傅雨樱摸着下巴,嘴角邪魅一勾,眼神里充满了坏主意。 “红鸢记你一功!快去给我准备一只公鸡来!” 红鸢一脸迷茫:“啊?小姐你也要炖鸡汤吗?母鸡更好吧?” “就是因为鸡汤里的是母鸡,才要公鸡啊!你去准备就是了!” “哦哦!”红鸢连忙出府去买来了一直相貌堂堂的大公鸡绑了回来。 天边的火烧云随着黄昏渐渐浮现。 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让人食指大动,但周子雅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桌子上,她倒了一杯米酒坐在宇文耀身边。 “王爷,你尝尝我自己酿的米酒味道可好?” “本王这两日不可饮酒。”宇文耀抬手婉拒。 周子雅连忙放下酒杯,拿起汤勺盛了碗鸡汤:“是我想的不周到了。我们来喝鸡汤吧。这鸡汤是我特意给王爷炖的,王爷旧疾复发刚过,肯定需要补一补的。我专门请教了大夫如何炖一锅好的药膳鸡汤。” “你有心了。”宇文耀刚接过盛有鸡汤的碗递到嘴边,突然外面传来嘈杂声。 “王妃你不能进去!” 宇文耀隐约听到王妃二字,额头下意识蹦出青筋。 “嘭!” 房门被一脚踢开,抱着大公鸡的傅雨樱笔直的堵在门口,她身后是没能拦住她的下人。 下人们眼见房门被踢开,吓得连忙跪下:“王爷,侧妃,我们拦不住王妃!” 王妃走位太滑溜了,他们又不敢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动真格的,只能看着她绕开他们的堵截一路跑到门口。 站在宇文耀侧后方的周子雅脸色已经黑了,傅雨樱这是要干什么! 宇文耀还没等开口,就看见抱着大公鸡的傅雨樱突然变脸。 “大公鸡你好惨啊!” 傅雨樱的嗓门巨大,表情夸张,一副不知道是笑是哭的表情,配上她的阴阳脸冲击感十足。 “你的女人让人给炖了吃了啊!连个全尸都没有!你们夫妻二人就此阴阳两隔了啊!这蛇蛇的命就是命,鸡鸡的命就不是命了!天理何在啊!” 傅雨樱就差跪坐在地上抱着大公鸡痛苦流涕了。 这番举动和台词,成功让宇文耀和周子雅脸色变得青绿青绿的。 周子雅指着傅雨樱气得都失去了声音,而宇文耀脸色愈发难看:“有病!” 之前的温存感全无,宇文耀被气得胃口全无,想骂傅雨樱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狠狠刮了一眼傅雨樱:“脑子有问题就去看大夫!别在这里发疯!” 宇文耀看向周子雅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说完便甩袖离去。 周子雅人都傻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 傅雨樱达成目的,瞬间笑眯眯看着桌子上的鸡汤:“哎呀,这不吃不就浪费了?多可惜啊!” 她直接拿起汤勺在砂锅里舀了一勺鸡汤,张嘴吹凉后小口品了品。 这一品,傅雨樱确定了,果然如同自己的预测一般,这里面放了壮阳的药材。男人喝了怕是把持不住,女人喝了就没啥事。这里面还有真正补身子的好药材呢。 “好喝!我想你应该吃不下了,为了不浪费,这鸡汤我替你喝!” 傅雨樱当面大摇大摆搬走了炖鸡的砂锅。 周子雅的怒气在傅雨樱离开视线后升到最高值。 “贱人,你给我等着!”周子雅将桌子直接掀翻。 第14章 提醒,抓错 傅雨樱和红鸢好不容易将一整锅鸡汤喝光,红鸢觉得自己打嗝都是鸡汤味的,不过味道确实不错。 “差不多是时候了。”傅雨樱起身伸展了一下,“我们去挑下人。” 正在收拾晚餐桌子的红鸢一愣:“现在?这闹市都快收摊准备回家了。” “那是闹市,我们去下人交易所,不会那么早关门的,越晚越有好的。早点填充能干活的人,你也能轻松一点。到时候这个院子我老大,你老二!都交给你管!” 傅雨樱这次出门,不仅仅是增加院子里干活的人,更多的是她需要亲自去买祛除脸上毒斑的药材。 她的身体已经养好八成,是时候对脸上的毒斑开始下手了。 红鸢感动得站直:“我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信任,绝对不会让他们中再出现吃里扒外的人!” 傅雨樱轻笑:“真要吃里扒外也不是你的错。走吧。” 傅雨樱走在市井的路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样子。 道路两边是店铺是摊贩,路上形形色色的人做着自己的事情,看上去匆匆赶路的人却带着对前方的期待,脚步轻快稳健。 永和国,这个国家不错,百姓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在这一刻,傅雨樱在心里不免高看宇文耀两眼,这个国家的和平离不开宇文耀带兵打服那些来犯的入侵势力,也离不开他现在的管理。 只可惜他还是眼瞎。 傅雨樱根据原主的记忆来到了城内最大的一家药房。 一路上不少人一眼就认出傅雨樱的身份,毕竟她的阴阳脸非常出名,有不懂事的小孩子甚至指着她问父母,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父母把嘴巴捂住,他们上前行礼后就抱着孩子飞快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呢。 ……好吧,原主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洪水猛兽。 药房有一位老大夫坐镇,这里可以看完病直接抓药,不过这里的老大夫问诊钱很贵。药的价格倒还算合理。 傅雨樱排队等候抓药,周围认出她的人都纷纷行礼,生怕被问罪。 “我只是来买药,就当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百姓,不用行礼了。” 大家觉得不可置信,只当是傅雨樱今天头脑一热,有什么新的花样,别人都紧挨着排队,只有傅雨樱前后空出一块。 轮到傅雨樱前面的老太太抓药,老太太将从别的医馆那里开的药方递过去:“按照这个药方抓两份药就行。” 看上去很年轻的药房员工,接过药方点头:“两份是吧?好,稍等一下。” 对方开始仔细的寻找药方上的每一位药材,用精准的小称进行称量,但最后一味药材刚要和其他药材装在一起的时候,却被阻止。 “等一下,你拿错了。” 傅雨樱站在老太太后面,她比老太太高一个头,直视着员工手里的药方。 她这话一开口,周围的人视线立刻光明正大落在她身上。 药房员工微微皱眉,却不敢直接回怼,耐着性子说道:“摄政王妃,这里是药房。”可不是你指手画脚的地方,你懂吗? 傅雨樱刚要开口,结果一道嘲讽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懂什么啊!只会耍手段,不要脸的女人。” 傅雨樱看向说话的人,有点眼熟,但一时间没能从原主的记忆里扒拉出来。 “你哪位?” 红鸢行礼后,贴着傅雨樱的耳边提醒道:“她是太后的表妹,张梓芯。小姐你之前见过两次的,她也喜欢王爷。” 张梓芯鄙夷地看着傅雨樱:“人家抓药是救命的,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你懂吗?有的人出门前真该照照镜子,也不怕吓哭小孩子!” 张梓芯知道傅雨樱不仅不受宠,而且还被宇文耀讨厌,所以根本不把傅雨樱放在眼里。 傅雨樱背后有兵部尚书,但她也有皇室。 别人怕她,自己可不怕她! 傅雨樱从原主的记忆中,终于找到了这个人相关的记忆,一个原主都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小角色。要不是和太后有点血缘关系,谁会知道她这号人物。 太后根本不关心张梓芯一家远房亲戚,也就她家扒着这层关系给自己提高身价。 “小孩子哭了,也是因为你的声音太难听,吓到了吧?”傅雨樱表情淡然,根本不想搭理张梓芯,她看向药房员工,“你再好好看看药方的最后一味药材是什么。” 药房员工拿起药方看着:“明米子。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 老太太哆哆嗦嗦说道:“王妃,这药房的人怎么可能会认错药,我还着急回家给老头子煎药呢。”行行好放过她吧。 张梓芯讽刺道:“人家说不定不认字的!” “是日月籽。”傅雨樱不理会张梓芯的嘲讽,“明米子的效果属极阳,放在这副药里会破坏药性,不可能是这个药方里的一味药材。而日月籽性温,很适合中和一些药效强的药材药效。” 药房员工只会看药方抓药,会的只是皮毛,被傅雨樱说得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随口胡编。 张梓芯嗤笑一声:“你以为你开口胡说,别人就会相信你?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真替摄政王可悲,竟然娶了你这样的王妃,到处给他丢脸,你还是趁早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周围的人骚动了起来。 “她知道什么啊,还质疑起药房的人了。” “她今天怎么跑出来了,刚刚回头看到的时候,吓我一跳。” “摄政王也是可怜,竟然娶了这样的妻子,哎。” “我还着急抓药回去呢,她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坐在里面看病的老大夫,因为外面的声音走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 药房员工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赵大夫,摄政王妃说我抓错药了,但是我怎么看这上面写得都是明米子啊。” 赵大夫接过药房员工的药方看了一眼:“胡闹!明米子性阳,怎可放入这副药中。这笔迹一看就是孙老头的,都跟他说了多少遍,这个日月不可写的这么近,怎么就是记不住。赶紧按照正确的药方给人抓药,你差点抓错药,赶紧给人赔不是!” 有了老大夫的肯定,药房员工脸都白了,给人抓错药是大忌,搞不好要死人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没看出来是日月籽!” 老太太也有点懵:“没、没事,多亏了王妃提醒……” 张梓芯脸色瞬间黑了,一把夺过药方指着药方,质问赵大夫:“你老眼昏花了吧?她怎么可能说的是对的!” 第15章 凉心,拍卖 赵大夫行医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质疑。 “这位姑娘,老夫给人看病抓药数十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味药究竟是明米子还是日月籽?” 张梓芯还想说什么,周围等着抓药的百姓不高兴了。 “小姑娘,赵大夫可是药房坐镇的大夫,岂有出错的可能。我们大家都还等着抓药呢,你要是想要弄清楚,去找写药方的孙大夫好了,就在隔壁街西方尽头就是了。” 张梓芯怒瞪说话的百姓:“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我可是太后的表妹!” 百姓们一副疑惑的表情,没听说过啊。 “噗。”傅雨樱掩嘴笑出声。 有的人真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张梓芯将手里的药方一扔,指着傅雨樱说道:“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你得意什么!你给我等着!”说完就一脸怒气的跑了出去。 老太太抓完药轮到傅雨樱。 傅雨樱开口念了一串的药材名,并说出每种所需要的分量。 药房员工愣住:“最后两味药材需求比较少,之前的已经卖完了,暂时还没有补充。如果需要的话,王妃恐怕要等两天才行。其他药房估计就更没有了,因为基本没有人买,小药房不会进不好卖的药材。” “没关系,其他先给我包起来,最后两味药材,过两天我让人再来买好了。” 药房员工点点头:“好。” 他转身去抓药的时候,忍不住嘀咕。 今天的摄政王妃怎么这么好说话,还懂明米子和日月籽的分别。真是见了鬼了。 傅雨樱买完药材就和红鸢前往下人交易所。 所谓的下人交易所,前身其实是奴隶市场。 这个奴隶市场属于多国地下人口交易的化身,在各个国家都存在,里面牵扯到的人和国家利益是非常复杂的。 宇文耀成为摄政王之后第一个大举动,便是废除永和国明面上奴隶交易的合法性。禁制一切奴隶交易。 这让奴隶市场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出现,进一步限制了永和国内奴隶贩卖的猖狂。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奴隶市场在永和国内化身下人交易所,表面做着合法的正常交易,背地里依旧进行奴隶贩卖,只是为了钻法律漏洞,他们无法在永和国内贩卖永和国的人,只能贩卖从其他国家弄来的人,然后做些手段,给这些人一个“合法”的下人身份。 这个事情宇文耀不是不知道,但对方做到这种地步,宇文耀不能轻举妄动,本身这个奴隶贩卖就是个地下组织,所牵扯的不仅仅是永和国,如果弄不好,可能会牵扯多国利益,那样就会引发战争。 傅雨樱就是想来这里淘点人才,在这里被卖出去的人,多半没有什么好的归处,但她是正八经来选下人的。要不是看在这里规模最大,她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下人交易所在这个时间依旧灯火通明,跟有些只在晚上才营业的娱乐场所一样热闹。 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人看到傅雨樱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即挂上营业室笑容上前问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妃吗?今天怎么来我们这里了?贵客啊!来来来,是不是要选下人?是需要会打扫的还是身手好的?我们这里什么样的下人都有,全能的也有。” 傅雨樱和红鸢被迎进一楼大厅,里面占地空间不小,异常开阔。 那些下人一个个拿着写着字的木板站在固定的位置。 当看到他们脚裸的锁链,傅雨樱微微皱眉。 “这里的下人不都是自愿通过你们这个地方来被未来主子挑选的吗?怎么还需要脚链?” 接待客人的男子丝毫不慌:“王妃你有所不知,来我们这里的下人,很多都是急用钱的,我们作为最大的且最有良心的下人交易所,也会为他们着想。那些着急用钱的人呢,我们会按照他们的身价提前付给他们一些钱。 但有的人就利用我们这种善良,来骗我们钱。拿到钱之后,好个机会就跑掉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都是小本生意。” 好一个小本生意,人口贩卖根本是无需本钱的生意。 良心?是凉心吧,根本没有温度的死人心才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男子十分热情询问:“王妃需要什么样的下人,我可以给你推荐。” 傅雨樱直接拒绝:“我自己选就好。” 他推荐?还不得推荐几个眼线安插进摄政王府。到时候出事,把他们带进去的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傅雨樱从东边第一个看起,一直看到最后一个,却一个看中的都没有。 被挑选的那些人,大多挂着绝望失神的表情,甚至连傅雨樱这张脸都激不起他们的反应。不知道他们在站在这里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 “王妃一个看中的都没有?这些可是最好的了。这眼光也太高了。”男子话中有话。 傅雨樱冷哼一声:“最好的?也不尽然吧?一堆二百两银子以内的身价,也算是最好的?我要去二楼。” 男子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来,表情严肃:“王妃可知道二楼的规矩?” “有过耳闻,价高者得。你是觉得我付不起?” 傅雨樱声音沉了下来,气势瞬间压过男子。 男子瞬间露出笑脸:“怎么会呢?只要王妃懂得二楼的规矩,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今晚的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前排位置已经满了,不知道二排位置,王妃觉得如何?” 傅雨樱一副勉强答应的样子点头:“行吧。” 男子带着傅雨樱和红鸢来到二楼,一进入二楼便感受到了和一楼不同的气氛,这里坐在位置上的人,至少一半都带着面具遮掩容貌。 遮掩面容只有一种可能,不敢被人发现身份,因为他们买回去的“下人”要做的事情,不是下人该做的事情。 傅雨樱带着红鸢入坐,男子临走前叮嘱:“这里只认钱,王妃切不可因为拍不到闹脾气,或者和其他人起冲突。这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傅雨樱的出现让不少人议论纷纷,却没人上前质问什么,因为大家都是来这里的人。甚至有人脸都不敢漏出来,谁知道上前说话,会不会被她突然拽下面具来。 这女人说不定能干得出来。毕竟她以前做的事情,也不讲后果的。 时间到了,现场的光线一下暗下来。所有的光亮都聚集在台上。 “欢迎大家来此进行高等下人的选择。这里的下人都是极好的,因为无法估价,所以进行拍卖的方式。那么话不多说,让我来带大家看看第一个高等下人吧!” 第16章 双性,做梦 傅雨樱对于台上主持人的话语,感到有些反胃。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两个壮汉抬上来一个被捆起来的小美女,她的眼睛像小鹿一样充满了泪水,嘴巴被绳子绑住,无法发出准确的声音,只能听到她呜咽的哭喊。 “小姐……”红鸢抓着傅雨樱的袖子,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这也能叫自愿吗?这和奴隶有什么不同?” 傅雨樱的手抓紧了椅子的把手,她压低冷怒的声音:“下人和奴隶,从来就没有明确的界限。无声无息死在后院皇宫中的下人,被主子虐待致死的下人,这些人和奴隶有区别吗?不过就是改了一个称呼而已。为了避开我国禁止贩卖奴隶的规矩罢了。” 说到底这不是卖下人还是奴隶的问题,这就是彻头彻尾的人口贩卖! 傅雨樱听着周围不干不净的议论声和叫价声,心口有种被堵住的难受感。 人口贩卖的存在,是因为有需求啊! 真正的罪魁祸首,就坐在这里。 主持人在不断的加价声中,不慌不忙的介绍“高等下人”的优点。 “她的眼睛非常好看,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身材纤细皮肤白皙,虽然做不了重活,但是对于室内的整理清洁是没有问题的!” 第一个人在八百两的价格中成交。 第二第三个,都是容貌姣好的女子,和一楼的比起来,容貌身材都更优秀。 本来都是女子嫁个好郎君的本钱,放在这里却成了让她们比一楼更惨的根本原因。 “第四个高等下人,风韵犹存的妇人。擅长刺绣跳舞,身体柔软。收拾起家里家外,那叫一个整洁干净!并且她会些拳脚功夫,但不用担心。 老顾客都知道,我们的服务是完美的,他们体内有能让他们听话的东西。第一次来的客人,不明白可以等买到心仪的高等下人后,在付款的时候,会有人专门说明的。” 有人还真喜欢这一款,争抢着竞价,但价格明显不如之前的年轻女子。 傅雨樱终于举手了:“一千两。” 这个价格超过了前面三个人,更是在前者叫价的基础上翻倍了。 “她掺和什么啊?” “她买女人干什么?” “她不会真是来这里买下人的吧?有病。”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傅雨樱权当苍蝇在叫。 站在台上低着头的妇人,第一次抬头看向座位的方向,她看到傅雨樱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那张脸的冲击感,在昏暗的光线中,更强了。 主持人感觉现场气氛瞬间冷淡不少,连忙尴尬的撑场:“哈哈,一千两真不少,还有人要叫价吗?没有的话,就成交了!” 其他人觉得台上的人不值一千两,都没有竞价的。最终傅雨樱一口价拿下台上的人。 “接下来这位可不得了,今天在场的客人都是好福气。这位可是极其罕见的不男不女的怪人。男人有的他有,女人有的,他也有!有特殊喜好的客人可绝对不能错过!他以前做过镖师,体魄好身手也好。他自认为自己是男人,但腿上却没有男人的腿毛,两腿如女子一般。” 被押上来的人,双脚双手都带着沉重的锁链,面容偏中性,眉眼带有英气,他眼神凶恶却没有挣扎。 红鸢不解的小声问道:“小姐,这人做过镖师,都会被抓到这里吗?” “迷药软筋散之类的,都可以轻松放倒强者。他呼吸喘得很,四肢无力,应该是被使用了作用于肌肉的药物,导致他使不上力气。” 红鸢听的一知半解,茫然点点头,好像懂了一半。 “那小姐,什么叫做男人有的他有,女人有的他也有?” “双性人,比较罕见,一半会被当做怪物邪祟,实际上只是有点特殊的人。没想到这里真是荤素不忌,这种都能当做卖点。” “双性?” “我们只有一种性别就是女,宇文耀钟乌就是男,而他有两种性别,男女身体有差异,但是他身上拥有男女身体所有的东西。” 傅雨樱尽可能解释的好理解一些。 红鸢努力的理解了一下:“那是不是说他可以一个人生孩子?” “……啊这。”傅雨樱转移话题,“我需要一个看门护院的打手,我看他就不错。” 说着就跟其他人竞起价来。 “一千二!” “一千二百五!” “一千五!” 因为台上人的特殊,在这里竟然拍卖出新的高价。 傅雨樱直接喊:“两千!” 傅雨樱的开口,再次引起议论。 “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在这里瞎掺和什么。” “难不成她也有特殊的癖好?” “该不会是摄政王一直没和她同房,所以没见过男人下面,就想把这个人买回去看看吧!” 周围的污言秽语,让傅雨樱额头青筋挑起,直接大声喊道:“有些人嘴巴要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不然我不介意看看那么不会说话的嘴巴,长在一张什么样的脸上!” 寂静—— 戴面具的人就是害怕被人认出,才戴上面具。所以傅雨樱的威胁,是一下踩住了他们的尾巴。 “咳咳!”主持人赶紧圆场,“两千是现在的最高价格,还有人吗?没有的话就成交了!” 成交后,主持人说了些暖场的话,终于步入最后一个下人的拍卖。 “都说这最后的是压轴的,你们一定想不到这最后的高等下人是何等优秀!” 最后的人被带上台,他看上去十分的听话,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束缚,只是穿的衣服有点异域风情,巧克力的肤色均匀发亮。 男人相貌偏阴柔相,尤其双眼眼尾上挑,带着一丝邪魅的涩感。可是他露出的手臂有明显肌肉,说明他不是柔弱的小伙子。 “此人以前做过打铁的活计,男生女相,肤色较为特殊,最重要的是他十分听话,对于某些房间内的事情,也非常配合学习。不用您带回去专门调教,我们已经帮您教的很完美了,想怎么使用都可以。心动的话就出价吧!” 下面的人立刻疯狂喊价,这让傅雨樱眼角抽搐,还有龙阳之好的人混在这里吗?还是说这里的人,根本不介意性别,只要能满足他们恶心的嗜好,都可以? 台上被卖的男人看向主持人说了句什么,主持人立刻喊道:“这位高等下人想自荐两句。” 喊价声停止,不少人盯着台上的男人,有些好奇他会说什么。 结果—— “想侮辱我,做梦吧,你们这些烂人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 第17章 缺德,假死 男人说完,嘴角留下血液,直接倒向地面。 现场没有人尖叫,因为他们来说这种人的命不叫命,就如同阿猫阿狗撞墙自杀一样,毫无波澜。 他们更在意的是…… “什么玩意,死前还骂我!贱皮子!” “可惜了,我还没玩过这种肤色的。” 台上的主持人眼中划过心疼,他心疼的是钱,而不是人。本来能卖个好价钱,谁知道这人一直以来那么听话,原来是在等这个时候,早有必死之心却一直等到现在,就为了辱骂客人,可真是会给他找事。 主持人赶紧安抚好现场的人,同时命令人将尸体抬下去。 “请各位拍卖成功的人到后面付款领走自己的下人。” 傅雨樱起身看向红鸢:“去后面领人。” 红鸢跟在傅雨樱身旁:“小姐,刚刚那个人好可怜。” “在这里等着被带走的人,哪个不可怜。” “我是觉得,他既然不怕死,一直等到现在才死,忍受了那么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就是为了站在这里,当着那些恶心的人面前咒骂一句,是因为他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总感觉好无力。” “他骂得人中还有我一个。”傅雨樱开玩笑说道。 “小姐你和那些人才不一样呢!他们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他们自己清楚!” “红鸢,我们改变不了这里。那就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管好自己的事情。如果想帮别人,就先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并强大起来。再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别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妄想帮别人的人,是笨蛋。” 红鸢收起同情:“小姐我明白的。” 傅雨樱转过头,眼神微沉。 她看到那人死的时候,其实和红鸢有一样的想法,但宇文耀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地下奴隶贩卖组织,她不可能因为那点正义感就傻乎乎出头。 傅雨樱付款后,对方将那两人的卖身契和其他“合法”证件一并交给傅雨樱。 “人在后面,你拿着这些过去,他们就会把人交给你,并告诉你怎么控制他们不逃跑听话的。” 傅雨樱让红鸢把证件拿好,离开前问道:“都说是自愿,为什么拍卖中的人,好几个都被绑了起来?甚至不允许个别人说话呢?” “摄政王妃是怀疑我们的合法性吗?那花楼女子也有不愿意的啊,但既然卖身契在手,就是合法的。我们给了钱,他们变成我们的下人,我们将他们卖给别人做下人,收回钱而已。我们这里证件齐全,可供查看。绝对符合国法。”对方强调道。 傅雨樱并不意外这样的说辞:“自然是不怀疑的,毕竟真有问题,官府早就出手了。只是觉得你们这样容易被误会。” “王妃有心了,这建议我会上报的。” 傅雨樱带着红鸢去后面关押下人的地方。 对方确认了一下都是哪个下人的证件后,领着傅雨樱来到笼子前。 “放出来让你带走前,还有件事情需要王妃知道。他们体内有一种蛊虫,每个月都必须吃下稳定蛊虫的药物,否则就会被蛊虫撕咬内脏而痛苦不堪。而这稳定蛊虫的药物配方就是这个。” 对方将一张纸递给傅雨樱。 红鸢问道:“那我们打不过他们怎么办,他们可以威胁我们交出这个吧?” “不必担心。”对方取出一个小瓶,“他们出售前,我们会给他们再服下一种子蛊虫,王妃服下母蛊虫,只要母蛊虫宿主受伤,子蛊虫感应到,就会在人体乱窜造成疼痛。若母蛊虫宿主死亡,子蛊虫也会死,宿主也会跟着死亡。子蛊虫死亡,母蛊虫不受影响。” 傅雨樱基本确定了这两种是什么蛊。 后者是主仆子母蛊,而前者看稳定蛊虫的药方,应该是疯蛊的一种。 傅雨樱问道:“我可以不吃吗?看起来好恶心。” “这是为了王妃的安全。毕竟有的人很有攻击性,伤到就不好了。”对方态度强硬。 傅雨樱对他们提供的东西,根本不放心。但在人家地盘上,想把人带走还是要听人家的规矩。 傅雨樱将母蛊虫吞下:“呕,一想到是虫子,就恶心,把人放出来吧。” 对方将子蛊虫给那两人吃下,他们不想吃却没有反抗的资格。 吃下蛊虫后,他们被放了出来,身上的束缚也被解开。 “你们可以跟着新主子离开了。” 傅雨樱抬手问道:“那个死了的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自然是找个地埋了。” “随便埋吧?尸体给我吧,我买了两个下人,就当是赠品如何?” “王妃这是何意?” “突然想积点阴德,给他好好下葬。”傅雨樱对于那个人的印象其实还不错。 虽然忍辱负重后只能当面咒骂那些买奴隶的人,但他的情况,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对方沉默片刻:“一个死人而已,就送王妃一个人情吧。不过你都来这里了,还相信什么积德的事情吗?” 傅雨樱微笑着说道:“来这里怎么了?你们这里很缺德吗?不是正常的下人买卖吗?” 对方一噎,脸色有些臭:“我让人将尸体抬过来,你刚买的下人应该背得动。” 当尸体被抬过来,衣服竟然换成了粗布麻衣,原本身上异域风情挂着宝石的衣服被脱掉了。 真是资本家的很。 傅雨樱扫了一眼尸体眼神复杂,蹙眉:“免费送的尸体,还真是够免费的,衣服都换了。” 交易所员工一脸淡然:“如果不是送给王妃,我们都懒得给他穿身衣服的,毕竟埋土里,穿不穿有什么区别?” 傅雨樱懒得和他们在费口舌,命令刚买来的下人:“你们两个抬着他跟我走。” 他们沉默不语弯腰将人抬了起来。 离开下人交易所,走远后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傅雨樱便立刻扶墙吐了起来。 母蛊被傅雨樱吐了出来。 她一开始就没有吞下去,而是藏在嘴里。幸好蛊虫个头小,不然说话声一听就知道嘴里有东西。 交易所的人会扒开下人的嘴检查是不是真的吞下去,却不会对买主这样做。 那两个下人愣住了:“你……” 傅雨樱擦擦嘴:“我买你们是真的需要忠于我的下人,是让你们干活的。不是为了奇怪的事情。如果你们想离开,只要把我花在你们身上的钱还了,我随时可以放你们走。若是着急走,打个欠条也可以。” 说着傅雨樱将母蛊捡了起来:“别嫌恶心,趁着母蛊活着,含在嘴里,子蛊就会寻过来。将你们体内的子蛊取出吧。” “你们先取蛊,我来看看这位。”傅雨樱走到尸体旁蹲了下来,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可以啊,竟然能弄到假死药,差点连我都信了。” 第18章 赐名,巫术 要不是傅雨樱近距离看到尸体,发现了可疑的地方,她也以为这人真的是自杀了。 现在她触摸了尸体,才确认了是假死。 假死的人体没有真死的人体温度低,她一摸就知道真假。 红鸢立刻凑过来:“假死?小姐这人没死吗?” “没死,大概过几个时辰就会醒过来。敢这大胆赌一把,也不怕被埋的太深,复活后爬不出来。” 红鸢有点担心:“那这个人我们怎么办?他装死的话,被交易所的人再看到他,还以为小姐你和他一伙的。” “当然是找个偏僻的地方扔了,等他醒了自己就走了。”傅雨樱起身耸肩道。 风韵犹存的妇人已经利用母蛊将子蛊吐出踩死,她上前颔首感谢:“这位姑娘,多谢。可以的话,能不能带这位一起?我知道这是个任性的要求,但是我们这些拍卖的人,其实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那些贩卖我们的人,正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才如此猖狂。这位只怕也是如此。” 傅雨樱看向妇人:“我没必要将一个很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的人留在身边。我自己现在的处境也不算自由。不过你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做事吗?” 妇人直接跪在地上:“在被推上台上的时候,我已经知道糟糕的结果了。而现在对我来说,姑娘就是最好的归处。姑娘变相将我救出了地狱,看姑娘身边的丫鬟便知道,姑娘是对下人极好的。” 傅雨樱自嘲的笑了一声:“那是你还不了解我,我可是大人小孩都害怕讨厌的存在。” “小姐!”红鸢气得跺脚。 “我意已决,希望姑娘能留下我。给我一个安身之处。欠的钱,我会用自己的劳动还。” “好啊。”傅雨樱朝着妇人伸手,“怎么称呼?” “王青衣。天青色的青,衣服的衣。直接叫我青衣就好。小姐。” 这时那名双性人也已经吐出子蛊,他将子母蛊全部用脚碾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请小姐赐名。” 他简单的一句话,就说明了自己的选择。 “赐名?”傅雨樱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从此,我和过去划清界限,不想再提。请小姐准许。” 傅雨樱没想到他们都这么干脆,看样子是真的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不过她不会多嘴去掀开他们的伤疤。 “我不太会起名,不如就用今天的节气给你命名?入伏,如何?” 入伏抱拳:“入伏全听小姐安排。” 红鸢小声问道:“那小姐,地上这个装死的怎么办?” 入伏开口道:“小姐,地上这个人叫苏金。我和他有过短暂的沟通,他并非打过铁而已,他似乎是专业的铁匠,有过家族传承的那种。而且谈吐可以感受到他上过学堂,若是小姐能留为己用,定不会失望。” 傅雨樱叹了口气:“都让我留下他。可是他的卖身契和其他证件不在我这里。而且被交易所知道,我这边弄不好要惹麻烦的。他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青衣:“卖身契等,小姐不必担心,人一死,那些贩卖奴隶的人就会将那些假证件全部烧掉,只要将人藏起来几天就好。之后他们无法证明人是他们的。小姐抵死不认,他们没办法。小姐既然能拿出这么大笔钱,就不是普通人,交易所的人不会为了一个奴隶,轻易得罪一个有钱的客人。” “呵,你倒是懂我想知道什么。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你们把人抬着跟我回去吧。” 青衣和入伏面上一喜,立刻低头应道:“多谢小姐。” 淋过雨的人总想为别人撑伞。 当青衣和入伏随着傅雨樱二人来到摄政王府门口,两个人直接怔住。 这哪止不是一般人,摄政王府的人,难道说小姐是摄政王的亲戚?永和国的摄政王,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 “王妃请留步,你身后的两人、三人是什么情况。” 王府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傅雨樱他们进行盘问。 “新买回来的下人。”傅雨樱抖了抖手里的卖身契,“我院子里需要干活的,这事你们王爷也知道。要是不信就去通报一声,看看他让不让我带人进去。” “那这抬着的人……” “昏倒了。” 一名侍卫前去通报。 青衣和入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姐您是摄政王的王妃?” “我们是不是应该叫您王妃?” “你们是我的人,叫我小姐就行。王妃?谁知道会当多久。” 侍卫匆匆忙忙赶了回来:“王妃,王爷让你去书房。” 傅雨樱看向红鸢:“那你带他们去院子里安排。” “是,小姐。” 傅雨樱来到书房门口,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别问,问就是因为门口站着青稞。 周子雅那货肯定在书房里面,用脚趾都能猜到没好事。 傅雨樱敲门后进入书房,便看到周子雅眼睛通红坐在一旁,而宇文耀坐在书桌前脸色难看得很,他桌子上放着坏掉的发饰残块。 还不等傅雨樱回想起这些东西和原主有什么关系,宇文耀便一把将桌子上的残破发饰扔在傅雨樱脚下。 “这些是不是你弄坏的?” 傅雨樱弯腰捡起那些坏掉的发饰,从原主的记忆中翻出一点印象:“是。但它们都是假的,并不是王爷送给周子雅的那些。我让人做出一样的,用来发脾气而已。不信的话,可以去查。很简单就能查到。” 原主嫉妒宇文耀送周子雅一些漂亮的发饰,她不敢惹宇文耀发火,不能把真货弄坏,只敢仿制假货弄坏来出气。没想到这东西都能让周子雅收集起来,它们本应该成为垃圾被处理掉的。 因为傅雨樱的承认,宇文耀脸色更难看了:“因为嫉妒你就干出这种事情来?然后这些已经不足以满足你了,所以你就利用巫邪之术诅咒子雅!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些吗!” “?”傅雨樱满眼疑惑,眉头皱紧:“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巫邪之术?” “装什么傻!”宇文耀从袖子里抓出一个扎满绣花针的稻草娃娃,砸向傅雨樱的脸。 第19章 我不,巴掌 用稻草扎成的小人,粗糙的很,稻草边缘并没有处理好,不柔软的稻草划过傅雨樱细嫩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后落在傅雨樱身旁。 傅雨樱捡起稻草小人,小人背后黏着一张写了周子雅名字的纸,用红色的墨写的名字。 “跪下。”宇文耀的声音能很明显听出压抑的怒气。 傅雨樱将稻草小人扔到桌子上:“不是我。我没有做过。真要扎小人,怎么会没有生辰八字。” “这是不是你的笔迹。” “……是。” 傅雨樱无法否认,因为那个名字确实是原主写的,原主用红色的墨水写了满满一张纸周子雅的名字,心里确实诅咒这周子雅。但是她没有扎过小人,因为宇文耀最讨厌这些骗人却恶毒的巫邪之术。 那张纸本该被处理掉的,下人私自收起来交给了周子雅。 那些坏掉的发饰也是一样的道理。 自己前脚毁掉周子雅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后脚周子雅就把这些陈年旧事拿出来翻新一下,用来教训自己。真是脑子好用的很! “跪下跟子雅道歉!或者你比较喜欢刑罚堂?” 傅雨樱沉默片刻,眼神冷漠如水看着宇文耀:“是不是,你只有对我的时候,聪明的脑子才会坏掉?” “你说什么?”宇文耀眼里的怒气几乎要溢出。 周子雅也惊讶的捂着嘴看着傅雨樱,不敢置信她嘴巴里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傅雨樱:“从你写过的书信中,我也能找出一个人的名字,剪下来粘在稻草人身上,就能作为你使用巫邪之术的证据了?开什么玩笑,这种陷害,我不会认的。道歉,不可能。” “强词夺理!”宇文耀的怒气更重了,他一掌拍在桌子上,“东西是从你院子里搜出来的!” “嘁。”傅雨樱嗤笑一声,“在我不在的时候,院子里没有一个人的时候,跑到我院子里去翻东西,什么时候都可以顺手将这种东西塞到我院子里任何地方。你要我如何认?” 周子雅脸色刷白,楚楚可怜掩面哭泣:“王妃,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反手污蔑我了!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会三言两语就变成和你无关,反倒是我这个受害者有问题?” 周子雅转头看向宇文耀:“如果王爷也是这样认为,那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去刑罚堂还不行吗?反正不管拿出什么样的证据,王妃都能颠倒黑白。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一个人承受下来就是。” “本王让你跪下。”宇文耀起身怒视傅雨樱。 傅雨樱直视宇文耀的眼睛,没有半点退缩:“我没做过,我不!” 傅雨樱说完还转头看向周子雅讽刺道:“你那里还屯了我多少东西,不如一次性全拿出来?省的我天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你诬陷一把。” 周子雅不敢置信的表情,脚下后退半步,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明明是王妃赶走的下人以前就看不惯你做得事情,可在你手底下不敢揭发你。如今被你赶走,受谴责的良心触发,所以才将你做得那些事情告诉我。怎么就成了我处心积虑?” 傅雨樱看不惯周子雅的这幅戏子样:“你这眼泪真该分给你杀掉的人一半,说不定人家地下有知就原谅……” “啪!” 不知何时走到傅雨樱面前的宇文耀,抬手一巴掌打断傅雨樱的话。 “够了!不仅不知道错,还张口污蔑别人。你真的是没救了!” 傅雨樱心里涌起的激动和难过正在随着这一巴掌慢慢消散。 原来原主留下的情绪一直都在,但感谢宇文耀这一巴掌,它终于彻底离开了。 “来人!”宇文耀喊来侍卫,“王妃身染孽障,为了清理孽障,要去寺庙吃斋念佛半年。帮她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去。” 周子雅眼底一喜,只要傅雨樱不在府内了,她就打扰不了自己和王爷的事情。而且不在府内,想要弄死她的方法可就多了。 “不必了。”傅雨樱冷笑一声,“我之前说过,我不会再缠着你。只要休书一封,你我再无关系,我有没有孽障你管不着。就现在吧,你写休书,我带走。” “你以为本王不想休了你?你当婚姻是儿戏吗?拿这个要挟本王?”宇文耀冷笑,“本王说过,欲擒故纵无用。” “我再说一遍,我认真地。父亲那边,我会自己说,任何事情我一力承担。你只需要休了我。” 挨了一巴掌的傅雨樱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亏了毒斑遮掩住了红起来的脸颊。 “如果不是为了国内的和平,你以为本王会让你进……” “那就我休你。”傅雨樱懒得废话,“只要我主动,就没有人说你不是了吧?” “王爷不成!哪有女子休男子的!” 周子雅本来因为傅雨樱提休书有点兴奋,可是怎么突然成傅雨樱休王爷了。要真变成这样,不成了她捡傅雨樱不要的了?王爷的名誉也会受损。 宇文耀看着傅雨樱,目光闪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傅雨樱知道宇文耀说的是原主当初煞费苦心设计宇文耀,就为了嫁进来。 “人总有犯傻的时候。现在清醒也来得及。” 如果不是永和国没有和离的说法,她也不想让自己被休掉,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一样,真是不爽极了。 “休书一事本需要慎重,但只要你配合,明日随本王去宫内见皇上等人,还有你的父亲。之后一切便可以结束。你回去吧。” 宇文耀松了半口气,却更紧张了。因为要面对多方势力,和皇室血亲。 太后那边多半乐见其成,但兵部尚书恐怕没那么好说话。 毕竟中立的兵部尚书,多半抱着给自己准备两条退路的想法。 傅雨樱转身离去,不多说一句。 周子雅小心翼翼问道:“王爷,休妻难道不是你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吗?这属于家事吧?”就不能一下休了她,让自己成为王妃吗?她还要等多久。 “子雅,若本王只是普通百姓,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有些事情,站在本王的位置,要考虑的太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王爷不要熬太晚,早些歇息。”周子雅乖巧行礼退下。 第20章 麻烦,对杠 “小姐!你的脸!” 红鸢看到傅雨樱的瞬间,就发现了她脸上的血迹。 她慌张的掏出干净的手绢上前擦拭:“是不是王爷他又……” 傅雨樱接过手绢:“怪不得脸上有点痛感,估计是划伤了。” 她看了一眼手绢上少许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 王青衣和入伏连忙走过来:“小姐,摄政王打你难道是常事吗?” 他们对于这个情况非常不解,甚至很惊讶。 他们在自己的国家听说过的永和国摄政王,应该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动手打女人呢?还是正妻。 “这事一时间说不清楚,不用问了。” 原主留下来的锅,早就深入人心了,全世界最讨厌原主的就是宇文耀了。想把他的想法一时间板正,是不太可能的。也没必要为了他花费宝贵的时间。只是受委屈的,都是自己这个无辜的可怜人,就真是烦躁。 傅雨樱将手绢还给红鸢:“明天大概就结束了。我和宇文耀马上就要结束夫妻关系了。” “小姐?”红鸢觉得很不甘心,明明小姐那么喜欢王爷,“算了,小姐想如何就如何吧,我不想再看到小姐受伤了。只是便宜了周子雅,王妃的位置空出来,王爷肯定会抬周子雅的。” “他爱让谁当王妃是他的事情。”但这些天自己从他们身上受到的伤害和委屈,迟早都要他们还回来的!她离开这里,不代表那些事情就不存在了。 傅雨樱转身回了房间,将买回来的药材配好每一份的分量。 王青衣和入伏好奇的看向红鸢:“咱家小姐和摄政王到底是什么情况?摄政王真的打女人?” 他们感觉在脑海中的摄政王形象崩塌啊,那个成为摄政王前就被人惧怕的战王,竟然对弱女子动手? 红鸢脸上遮掩不住薄怒:“王爷不喜欢小姐,但小姐动用了一点手段,成为了摄政王妃。所以王爷对小姐有气。小姐之前因为太爱王爷,总是做一些惹王爷生气的事情。但是,但是小姐已经改了很多!可是王爷根本看不见,再加上那个周子雅在给小姐泼脏水,所以王爷就更讨厌小姐了。小姐没错!” 王青衣是个人精,从红鸢的话中能脑补出不少真相。将自己强行嫁给不喜欢自己的人,要是能幸福才奇了怪了。一时间王青衣无法评判这件事情,她也不好对自己的恩人说什么。至少她遇到小姐的时候,她就不讨厌小姐。哪怕小姐的容貌有些特立独行。 入伏虽有半个女儿身,心里却是糙汉子,听不太出来红鸢话里隐藏的大量信息,直接说道:“谁这辈子还没犯点错了!都嫁给他了,就算没办法喜欢,也不能对妻子动手吧!要我说,这男人就不能有太多女人,本来两个人能处理好的事情,多了一个人掺和进来,那就好不了!” 红鸢立刻点头:“就是就是!都是周子雅的错!” 清晨的阳光,随着被推开的窗户照进房间内。 傅雨樱感觉浑身轻松,过了今天她就自由了,不用再忍受戴有色眼镜看自己的宇文耀了。 有句老话说得对。人心中的成见犹如一座大山。 而她对于当愚公没有什么兴趣。 “小姐!”红鸢连门都没来得及敲,看到窗户前站着傅雨樱,直接跑到窗户前说道,“王爷他……” 红鸢话都还没说完,门就被直接踢开。 宇文耀面色急切,直奔傅雨樱而来,一把抓住傅雨樱的手腕拽着她往外走:“快跟本王走,别磨蹭。” 傅雨樱眼中讥讽:“这么着急是怕我反悔?放心,我没有反悔的意思,我自己会走路,松开!” 傅雨樱想要拽回自己的手,可是宇文耀的力气大得很,她拽了半天反倒是把自己拽得更疼了。 就在她想给宇文耀一脚的时候,宇文耀回头看向傅雨樱:“麻烦。” 说谁麻烦呢! 傅雨樱刚要还口,结果就突然天地倒转,她的肚子磕在宇文耀坚硬的肩膀上,戳的她差点吐酸水。 宇文耀将人直接扛了起来飞快走向大门口。 “小姐……小姐!”红鸢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王爷你这样我家小姐会难受的!” 宇文耀的步伐大速度又快,很快就来到了王府门口,他将傅雨樱直接扔到了宽大的马车上:“坐好。” 傅雨樱给了宇文耀一个白眼,她掀开马车窗帘看向跟上来的红鸢:“我去宫里今天就能回来,你不用跟着了,你看着青衣他们就好,我的院子外人一个不准进!谁进就让入伏给打出去!” 傅雨樱是说给宇文耀听的,她的院子凭什么不经她同意,随便进人,当她的院子是茅厕吗? “知道了小姐。” 红鸢的话还没说完,马车就飞快奔驰出去。 傅雨樱差点被晃倒,这让本来就没好气的她,怒视着宇文耀:“知道的你是着急休了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急着投胎呢!” 宇文耀闭目靠在一旁:“不去宫里。” “什么?”傅雨樱突然茫然,“不去宫里去哪?先去我家?” 宇文耀似乎神情浮现一丝悲切:“师父走了。今早刚传来的消息。” 傅雨樱愣了一下,回想好一会,才想起那个教导宇文耀武功的人。 他是个民间高手,在宇文耀去寺院为亲生母亲守丧的时候遇到的,对宇文耀来说相当于半个父亲。记得好像已经六十左右的年龄。 傅雨樱:“我记得他年龄不算太大。” “旧疾复发。” “那你应该带周子雅,带我干嘛?” “如果你不占着王妃的位置,你以为我会带你?” “呵,今天之后我本就不是王妃了。” “但你现在仍是。休你之事,等祭拜完师父再说。” “我说这马车怎么这么快,要多久能到,不可能为了等你迟迟不下葬吧?” “一天一夜。” 傅雨樱琢磨了一下,这是一天一夜打算马不停蹄啊:“红鸢不知道我要去别处,今天回不去。让你的人回去说一声也行,飞鸽传书也行。必须让红鸢知道这件事情,不然她会着急。” 宇文耀闭着眼冷哼:“你还关心下人着不着急?” 傅雨樱瞥了一眼宇文耀一眼:“一个打女人的人还对自己师父真心实意呢?” 第21章 味道,外伤 宇文耀猛地睁开眼睛,视线带着怒意:“那是你逼我的,你活该。对你这种人,就不用讲究那套。” 傅雨樱手一摊,摆烂道:“啊对对对,都是我的错。跟您这种遇到周子雅脑子就坏掉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是想本王找东西把你那张嘴堵上吗?”宇文耀警告的目光已经说明他的不耐烦,“你最好闭嘴,一张嘴就一股熏得慌的味道,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傅雨樱额头青筋绷紧,宇文耀是将这辈子说过最难听的话,都用在她身上了吧? 还真是讨厌原主到一定的高度了。 傅雨樱生气归生气,还是下意识抬起袖子嗅了嗅,难道她身上真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没有啊,她衣服上沾染的是屋子里的熏香味,自从穿越而来,她就让红鸢将熏香换成荔枝香了,之前的香薰味道太重她不喜欢。 至于嘴巴里自然更没有味道了,她早晚都要洗漱的,要非说嘴巴里有味道,那也是白桃乌龙茶的味道,除了这个,早上她什么都没吃呢! 傅雨樱嘴上挂着冷笑,抬手掩住口鼻:“你以为你好闻?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熏得要死。” 宇文耀微微皱眉,心中划过强烈的违和感。 傅雨樱就算生气,但言语攻击的对象从来不会是他。尤其是这种没有根据的话,赤裸裸就是报复自己刚刚的话语。 最近她是真的有哪里不太对。但宇文耀懒得细想,多半是谁出的馊主意,想着一反常态,以欲擒故中的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力。她什么没有做过? “那你可出去骑马。”宇文耀抬手示意。 “托某人的福,我白白挨了五十鞭子,这伤才好了七七八八,要是能骑马,谁跟你待在一起。” 傅雨樱知道在赶时间的情况下,宇文耀不骑马的原因,他也挨了自己五十鞭子。所以她提起这个原因,宇文耀就绝对还不了口。 果不其然,宇文耀闭嘴了,直接闭眼假寐。 之后一路上,二人没有一个字的交流,拉车的马匹在半路的驿站换了新的马匹,一天一夜根本没停过,一直穿过两座城池,到了第二日太阳升起才终于进入了目的地所在的城池。 傅雨樱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是浑身都难受,因为路上只能吃干粮,胃口也不好受。 宇文耀倒是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他征战沙场多年,估计遭遇过不少艰辛时刻,这点事情对他来说就不是事。 宇文耀的师父家只是个朴素的院子,大门口的黑白装饰已经充分说明了这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宇文耀看向傅雨樱:“跟着本王,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傅雨樱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选的是素净的颜色,不然实在不适合这种场合。 宇文耀的出现,当即引起了门口人的注意。这家人多少都是认识宇文耀的,他们也在等宇文耀出现。 “摄政王、王妃这边请。” 到场的人不算多,这家人很低调,并没有过多且复杂的人际关系。 傅雨樱不需要和他们寒暄,而他们也并没有过多的和宇文耀进行交流。 一路走到棺材前,宇文耀按照祭奠的流程走了一遍。 然后傅雨樱第一次见到宇文耀跪下磕头,他跪下的时间比其他人都要久,他真的很舍不得棺材里的人。 傅雨樱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跟宇文耀唱反调,陪着他朝着棺材跪下并磕头。 在宇文耀祭拜后,一个眼角有皱纹的妇人递给宇文耀一封信:“这是父亲留给摄政王的。他说如果他死了,不要急着下葬,留给您一天半的时间,您一定会来。” 宇文耀接过信封:“谢谢。” “不好了!不好了!”粗布丫鬟一路跑到妇人身边,“妞妞小姐又发烧了!” 妇人一惊:“怎么会!大夫不是说喝了药,过一夜就没事了吗?” 丫鬟满脸担忧:“大夫说熬过昨晚不发烧就没事了。但是刚刚我看妞妞小姐额头又烫了起来。” “叫大夫啊!”妇人焦急拍大腿。 “大夫、大夫说,这就是熬不过去了。” 妇人差点呼吸不上来,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一步。 宇文耀伸手扶住妇人:“难道只要一个大夫吗?” 妇人眼睛通红摇头:“摄政王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大夫少,妞妞受的外伤引起发烧,好几个大夫都说没把握不敢治,就一个敢接手的大夫,也只是给了药方,说如果退烧之后再发烧,他也没办法。我的妞妞是大儿子留下来的独苗苗,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是老小都要送走啊!” “让我看看妞妞可以吗?”傅雨樱上前一步开口,“我懂一点医术。” 宇文耀瞥了一眼傅雨樱:“这里不是你捣乱的地方。”说着他看向妇人,“我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去隔壁镇子找大夫,总有有能力的。” “谢谢,真的感谢。”妇人握着宇文耀的手就要跪下,被宇文耀阻止。 宇文耀吩咐自己的人去隔壁镇子找大夫,傅雨樱看向妇人:“那我去看看孩子可以吗?” 妇人点点头:“跟我来吧。” 宇文耀和傅雨樱二人跟着妇人来到了后院。 妞妞的院子还有个看起来维修过很多次的旧秋千,能看得出来这家人对孩子很疼爱。 一进房间就闻到了很重的汤药味,屋子里还有一股憋久了的味道。 “这房间多久没开窗通气了?”傅雨樱微微皱眉。 妇人:“这病人见不得风。” 她掀开床帘露出床上躺着的女孩。 女孩脸色红通,因为难受眉头皱紧,好像遭遇梦魇睁不开眼。 “不是外伤吗?伤在哪?” 傅雨樱看着床上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女孩,微微皱眉。 “在腿上。”妇人掀开被子一角,女孩的伤口上盖着两层织布,布料已经被浓水混着血水染上胶黏的红色。 傅雨樱眉头皱紧:“就算病人见不得风,也不能这么捂着伤口啊,这都化脓了!受伤的时候,你们没用酒冲洗伤口吗?” “一开始就是小孩子摔了一下,这谁家孩子没摔过。用棉花沾酒擦擦不就好了,谁知道晚上就开始发烧,我们只当是受凉了。谁知道就变成这样了!”妇人也非常自责。 傅雨樱想要去掀开织布,看看伤口情况,却被宇文耀手疾眼快给抓住了手腕:“你干嘛?” 第22章 削肉,我来 “当然是看伤口!伤口都成这样了,不看看怎么知道是不是已经开始溃烂了。” 傅雨樱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上一次你这样捏着我的时候,是我救了萧楠之后,你却质问我做了什么。和现在还真是一模一样。” 宇文耀下意识松开了手:“你又没有学过医,偶然一次的成功,别拿鸡毛当令箭。本王不想在外面和你吵。” 傅雨樱冷哼一声,揉了揉自己红起来的手腕:“好啊,那就等大夫来好了,只是孩子要多熬一段时间。” 她以大夫的想法,自然是越早开始治疗越好。但是她又不是受虐狂,谁知道再伸手宇文耀会不会捏断她的手腕,他这个有色眼镜厚度,比宫外城墙都厚。 妇人站在一旁左右为难:“王爷,要是王妃真的会点医术,让她先看看也行,降降温也是好的。” “她懂什么。”宇文耀摆摆手,打消妇人的念头,“只会越帮越忙而已。” 妇人对傅雨樱并不熟悉,唯一一点消息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相对于几乎陌生的傅雨樱,肯定更相信宇文耀的话。 听宇文耀如此否定傅雨樱,只好打消念头。她也不敢轻易将自己孙女的命放在外行人手里折腾。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妇人从原地转圈变成屋内屋外转圈,明显急躁不安。 好在这时宇文耀的人终于带回来了大夫。大夫在马背上可是颠惨了,让人拽进来的时候,那脸都白的。 “可算来了。大夫你快给孩子看看吧!”妇人拉着大夫的袖子拽到床前。 大夫抬手示意让他多喘两口气,将背着的厚重木箱子放在一旁后,立刻坐在床边给孩子号脉。 没一会,他的眉头快要夹死苍蝇:“快跟我说一下她的情况。这孩子现在状态非常不好,弄不好老夫也没有把握。” “怎么会!”妇人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褪下一半。 一旁的丫鬟着急的将情况前后说了一遍。 原来妞妞去湖边和其他孩子玩的时候,水里石头滑就摔倒了,当时就把腿磕破了,可是小孩子根本不在意,没有大人在身边的时候,一点小伤,小孩子不哭不闹还继续和其他孩子泡在水里完,他们甚至还抓了鱼,玩起做饭过家家的游戏。 等晚上被丫鬟接回家的时候,饭后小孩子就开始发烧了,大人才知道受伤了,拿点家里酿的酒清理了一下伤口,去药店抓了点家里感染风寒发烧时经常吃的药方给孩子煮来喝。 但是第二天温度几乎没降,小孩子甚至更难受了,这下大人觉得不对劲了,终于去找了大夫来看,大夫一看这应该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而非风寒,就又开了新的药方,同时给伤口糊了点药膏。 说是过一晚烧退了就没事了,当晚烧虽然退了,可是孩子状态并不算好,并在早上再次发烧。 坐在一旁的傅雨樱嘴巴紧抿,给伤口用了药膏,怎么还会化脓,这是什么药膏,使用前伤口有没有认真清理过? 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按理说大人用酒清理过伤口,不该这么严重啊,就算清理的时间晚。除非不是一般的伤口感染,有一定可能是水中的某种细菌通过伤口进入人体,引发的热感。 大夫听完立刻检查伤口,他小心将粘在伤口上的织布揭开,已经因为发烧昏昏沉沉的孩子,直接痛的哭喊起来。 妇人和丫鬟吓得连忙在一旁又是抱着,又是拍后背,还小声安慰着。 傅雨樱立刻凑过去看看伤口的情况。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把她气死。 这伤口化脓都是轻的了,个别化脓严重的地方,明显有轻微腐烂的痕迹了!小孩没有一直哭,更说明烧的浑浑噩噩,否则这伤口怎么可能不疼的哇哇哭。 大夫吓了一跳:“这、这不行啊,伤口怎么都成这样了!这要是刚伤到不久,老夫还能说能治,现在这样,必须刮骨削肉,单纯用药治标不治本。” “刮、刮骨削肉?”妇人一听要在孩子身上动刀子,吓坏了,“这能行吗?” “现在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老夫可不敢夸大,没几个大夫敢这么做,先不说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属信不信任的问题,敢这么治疗的大夫,那都是有经验有相当阅历的大夫,老夫也就在小镇子上治治小病小灾。这刮骨削肉,老夫有生之年也只见过一次啊。根本没有任何经验,老夫治不了。 最多开个药效强的去热药方,但还是治标不治本。老夫看这孩子脉象,多半已经用过强力的去热药方了,老夫的这副药方再用一次,效果也是大打折扣啊。” 大夫说着起身拿过自己的木箱子往后退:“不是老夫心狠不治,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妇人连忙上前拽住大夫:“可是我们镇子上已经没人能治了,这才从其他地方找来您啊,您要都说治不了,这孩子……” “都治不了是吧?现在可以让我试试了吗?刮骨削肉我可以。” 傅雨樱坐不住了,这孩子这么硬扛,最多今晚午时,就算没死,也要先烧成傻子了,这还是中间退过一次烧的情况下。 本来听大夫说治不了,宇文耀就很难过了,早知道他就从宫里带回来御医了。也不至于因为这地方大夫能力不行,眼看着孩子快要熬不住。 现在就算他有心,要从别处带回有能力的大夫,只怕孩子坚持不到那时候。 而此时傅雨樱再度跳出来,直接让本就压抑烦躁的宇文耀,更加反感:“你可以?你知道刮骨削肉这事情,钟乌都不敢说动手就动手吗?你还没完了是不是?你是不是看这个孩子快不行了,就算你乱来,死了也不能算在你头上,你就在这里给本王上窜下跳的!你很烦!” 傅雨樱已经不想和宇文耀费口舌,她抓着泪流满面的妇人:“现在都说治不了,死马当活马医,让我来吧。如果我救不活她,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妇人眼睛都哭肿了,她抬头看着傅雨樱充满了不信任,甚至还看了一眼宇文耀。 第23章 试试,离谱 宇文耀本就生气,收到妇人迷茫求助的眼神,他想要将傅雨樱打包塞回马车上去。 “你……” “你真的会刮骨削肉的手法?”大夫比宇文耀还要快一步,一开始他也是不信这么年轻的人会这种治疗方法,可是作为救人为本的大夫,在这种绝境中,他还是愿意相信有一丝可能,反正不能更坏了。 傅雨樱很坚定:“会。” 大夫继续问道:“刮骨削肉可不是切猪肉,也不是刀子擦干净一点就能用的。” “我知道。”傅雨樱忍着性子回答。 “哎,豁出去了。老夫不知道姑娘你是不是真的会,但……”大夫看向妇人,“现在如果你没有更好的人选的话,就让她试试看,虽然老夫不会,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要是有哪里有大问题,老夫还是能看出来的。” 妇人咬着下唇,此时床上的妞妞呼出的气更烫人了,看着那孩子还在忍受苦楚,妇人无法不抓住最后的稻草。 “王妃,请。”妇人让开床边的位置,低下头,“就拜托你了。” 大夫一愣,这黑白双脸的女子竟然是王妃? 宇文耀虽然不相信傅雨樱能治,但大夫说的话却在理,至少有一个内行的人看着,自己再盯得紧一点,至少不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傅雨樱得到资格,立刻开口:“取酒来,还有火,再找最薄最锋利的刀子,洗净擦干一并拿来。” 说完便坐在床边给妞妞把脉,翻开她的眼皮和嘴巴查看情况,在充分检查后,才从大夫的木箱子里取出纸笔:“拿来用了。” 她将所需要的新鲜草药,以及煮汤药用的药材全部列出来,并将单子递给大夫:“你看一下吧,这些药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就让他们去抓药。新鲜草药药房不一定有,也不一定全,最好找认识草药的人直接上山采摘,越新鲜自然越好。” 大夫快速扫了一眼,越看越惊叹:“这、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药材混入,大多都是很常见很普通的药材,但搭配的方式却极少见,只有内行人才明白药理方面并不冲突,是可以这样用药的。 “没问题吧?” “没,自然没有。这里面加入麻药成分,是打算刮骨削肉的时候,让孩子减少痛感吧。” “嗯。那去抓药吧。”傅雨樱将药方直接给妇人,让她安排,“现在的时间是给妞妞争取的,我想你一定比我更急,抓紧时间。” “我、我知道了!”她抓着药方就跑了出去。 去搬酒来的丫鬟,直接搬来一摊还没开封的酒:“酒来了,蜡烛也拿了好几根,够不够?刀子的话还在找更锋利一点的。” 傅雨樱快速上前,打开酒坛子,黄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但—— “该死!”傅雨樱突然炸毛,“你们从第一次到后来上药前,每次清洗伤口都是用家里酿造的黄酒?” 自家酿造的黄酒度数绝对不够的,但是聊胜于无,可是孩子的伤口情况,这点度数的黄酒肯定作用不大,只会增加伤口痛感而已。 这个世界的人发现酒对伤口有一定作用,却不明白对伤口真正有效果的酒要达到一定度数。 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理所当然认为都知道酒能作用于伤口,当然是用度数够高的烈酒了。现在发现真正情况,才傻了眼。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还没有发现或研究出蒸馏酒的方法。 “是、是啊,怎么了?”丫鬟吓了一跳,不明白怎么了。 傅雨樱扶额看向大夫寻求验证:“你刚刚说不是洗干擦净的刀就能用,是因为刀子不好处理干净是不是?” 因为酒精度数不够! 大夫点头:“刀子和银针不同,刀子过火时间短效果一般,过火久了直接下刀,人先烫焦了。但过火之后过冰水,效果就会变差一些,虽然说着药足够好,能跟得上,也能勉强度过一劫,但极品外伤药,可不是我们这种地方见得到的。现在这孩子的情况,必须刮去溃烂的部位。” 傅雨樱明白大夫的意思,有些药有消炎止血的功效,她让妇人去准备的新鲜草药中,大部分就是这类功能。但也要先除去溃烂的部位才行。 傅雨樱双手撑在桌面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么将高度酒精蒸馏出来。 宇文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极品外伤药这里有。” 他将药递给大夫:“只要有这个就能刮骨削肉了吧?那就你来动手。”他看向傅雨樱,“东西都拿来了,现在知道自己不行了吧?都告诉你这不是儿戏了。” 傅雨樱看向那瓶药:“对于这孩子的情况,多了这瓶药多了一层保障,但你以为她光靠这个就可以了吗?” 大夫将药放到桌子上推辞:“老夫不行。老夫指的是,有能力的人在有这种好药的情况下,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可老夫真不会啊。这下针,老夫千百次了,稳得很。 但动刀子那是一次都没有啊。试不了试不了!老夫年纪一大把,可不想晚节不保,就别为难老夫了。那是割肉,手一抖可就不止是溃烂的肉了。” 傅雨樱看着桌子上的蜡烛和茶壶茶杯,思绪渐渐飘散。 “有了,可以一试!”傅雨樱突然拍桌子跳起来,她拉着丫鬟说道,“找一个能烧水,但是出水口小的容器!还有我要竹子,还有干净的织布,还有黄泥巴!” “傅雨樱你够了!你当这里是在过家家?”宇文耀听到这些东西,顿时头都疼了,这些玩意能和治病有什么关系? “给我把嘴闭上!要不你来治!等我忙完,第一个把你嘴巴缝上!”傅雨樱本就着急,需要争分夺秒,如果有现成高度酒,倒是可以直接动手了。 可现在光是蒸馏酒这个步骤就需要时间,更别说她是从零开始准备,也没有现成的蒸馏设备。 然后这个狗男人,还在一旁叽叽喳喳。忙帮不上多少,说得倒是勤快。 宇文耀一怔,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成为战王之后,还是第一次让人说闭嘴,甚至吼他。而这个人偏偏是傅雨樱,就离谱! 第24章 分离,动刀 大夫和丫鬟都不明白准备这些东西的意义。 傅雨樱跟他们说道:“一边弄一边解释吧。既然都把妞妞交给我了,就听我的吧。还是你觉得站在这里,都比找那些你不懂的东西更有用?” 丫鬟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姐,转身跑出去找东西。 都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她动起来的话,反而感觉好像有了奔头,不至于站在原地哭哭啼啼跟哭丧一样,越哭越衰。 傅雨樱看着一坛黄酒,不知道能蒸馏出多少酒精,这里没有温度计,她只能靠自己的感觉,说不定还得二次蒸馏。再加上没有严密的设备,蒸馏过程中可能还会挥发掉一部分,希望不要浪费太多时间。 丫鬟将东西全部找到:“你说的小口瓶子,我只找到了一个小花瓶,能不能烧水我也没试过,可不可以先用用看?” “拿来吧。不过最好再去找,容器越多,速度越快,就算有半路坏掉的,还有替代品继续用。” “好!”丫鬟将东西全部放下,就跑出去继续找。 傅雨樱将两节长竹子拖进来,比划了一下瓶口和竹子,竹子可以卡在瓶口最细的位置,剩下的缝隙用织布塞住,再用黄泥包裹烤干一下,应该可以做到大致的密封效果。 她对于这种手工可没有多擅长,只能用现代积累的知识来尝试了。 傅雨樱坐在地上用锯子将竹子邪着截出两节她需要的长短,再将斜着的口对上,让两节竹子形成九十度的夹角,最后根据拼接的位置修正一下边缘。 准备工作结束,傅雨樱将黄酒倒入容器一半的容量,便将竹子塞入瓶口,织布加上黄泥固定后,她让大夫点燃蜡烛,给黄泥烤干一点。 竹子和竹子的接口处,也用同样的方式处理,但怕横着的这节竹子因为长导致沉,所以找来绳子和架子,用绳子承受竹子的重力,将它吊在刚刚好的高度,就不怕因为重量导致接口处固定不住。 她将茶杯擦干净放到竹子出口下方:“可以了,要冰凉的井水,有条件加冰块给我。” 大夫立刻叫来守在门口的下人去办。 傅雨樱擦着额头的汗,将长蜡烛掰断点燃放置于容器下方。 很快端着一盆冰水的人就进来了:“水来了!” 傅雨樱用另外的茶杯舀水浇在出水的那节竹子中间位置,用来降温,让汽化的酒精液化。 设备太过于粗糙,她真的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如果成功了,就是老天都挽留这个女孩了,她对自己的粗糙手工有些心虚。 丫鬟带着好几个形状都不太一样的容器回来,大多都是花瓶,还有小瓶口的小酒壶。 “这些够不够?” 傅雨樱正在紧盯着出水口,因为不是透明的玻璃,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她需要听容器内的声音,尽量控制不要太沸腾,不然水会蒸发出来太多。到时候就要多蒸馏几遍,会很浪费时间。 大夫不敢打扰傅雨樱,感觉她异常认真,进入了某种状态。便将丫鬟手里的东西先放了起来。 傅雨樱很紧张,心跳声仿佛都能听见,耳边却意外静了下来,这让她更好的将视觉嗅觉听觉全部放在这丑乎乎的蒸馏设备上。 她手上浇灌冰水的动作一直没停过,当第一滴液体从竹子出水口滴落在茶杯里的时候,那清脆的一声水滴声,对傅雨樱就是敲响大门的声音。 她顾不得其他,用手沾了一下那滴液体,放在嘴边舔了一下,酒精和辣痛感的刺激告诉她,提纯成功了!估计再蒸馏一遍就能用了。 她是没能力蒸馏出九十五度的,但七十五度的可以努努力,至少比直接用黄酒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傅雨樱的激动不像有假,大夫终于抓到时机询问:“所以我们这是在做什么?你刚刚尝的应该就是倒进去的黄酒吧?” 傅雨樱兴奋地说道:“你知道酒对外伤有点作用,但就只有酒有用,我们平时喝得酒里面除了酒还有水,还有其他。我们做得就是将里面的酒分出来!” “分出来?” 傅雨樱继续科普:“平时酒是不是要密封保存,不然时间长了,酒味就变淡了,或者变味坏掉了?” “这倒是……”大夫点点头。 “就是因为里面酒蒸发掉了,这水烧开了会有水汽飘出来,酒也可以像水一样变成气态飘走!酒比水更容易蒸发掉,利用两者的温度差,就能分开它们!” 大夫努力吸收傅雨樱的话,但还是半懵的状态。 傅雨樱看他没办法一下理解,也没有在意,知道这招可以用,她立刻准备再多做几个简陋的蒸馏设备。 然而她看到了什么? 宇文耀不知何时蹲在地上学着她之前的样子截断竹子,还仔细将里面一节节的隔阂清理干净。 “你在干嘛?”傅雨樱不敢相信看到的,“你不是根本信我吗?” 宇文耀将处理好的柱子扔给傅雨樱:“不然你让本王一个人站在那里闲着,只瞪着眼睛看?你能不能治再说,现在有本王能做的。” 傅雨樱没想到宇文耀这种回答,他虽然身居高位,却并没有只记得高高在上。 傅雨樱看了一下宇文耀处理好的竹子,和自己的没有太大区别,但细节上却比自己处理的好太多了,这家伙还有点手艺呢。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拿着竹子去继续做简陋的蒸馏设备。 期间她也没忘记观察正在烧的蒸馏设备情况,不控制好温度,第一遍蒸馏水多就白浪费时间了。 傅雨樱忙得屁股不沾地,终于将所有的蒸馏设备架起来,第一个蒸馏设备已经蒸馏出一茶杯的酒精,试了一下浓度还可以,再重复一遍操作就能用。 她将一些要点告诉丫鬟和大夫,宇文耀站在一旁听,独自承担下来看管一个蒸馏设备的任务。 当第二遍蒸馏结束后,傅雨樱可以感受到成果对舌尖辣痛的刺激感很强烈。 “可以了。将它们倒在一起吧。” 妇人也完成了任务,将需要的所有药材全部带了回来。 “煮汤药,新鲜草药给这位大夫,他该知道怎么做。”傅雨樱吩咐的仅仅有条。 比起蒸馏过程跌跌撞撞的摸索和花费的大量时间,傅雨樱动刀可就快多了。 她将丫鬟拿来的小刀简单过火两下撤离降温,随后放入酒精中浸泡。 当孩子将带有麻药效果的汤药喝下后,傅雨樱掐着药效起作用的时间,直接将刀从酒精中取出,她动手快准狠,每一次刀子下落必定干净利落去除一块溃烂的肉,绝不多一块好肉。 仅仅几息的时间,傅雨樱就停下了刀子。 第25章 掉包,异变 伤口在慢慢渗血,傅雨樱将宇文耀给的外伤药浅浅撒了一层,不愧是摄政王手里拿出来的,血很快就止住了。 “上药。”傅雨樱擦着汗让出位置给大夫敷药,她还来到妇人身边提醒,“就按照这个药每天换两遍,伤口不再化脓,伤口周围不再红肿,伤口看起来好像向内收缩的感觉,就可以停下来了. 病人不能见风,不是不能通风。伤口简单盖上一层织布就行,被子不要裹在伤口上了。现在温度一点点上来了,不利于伤口愈合,容易导致伤口周围出汗,减缓伤势恢复的速度。” 妇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其他她不懂,但傅雨樱动刀子的时候,大夫的眼睛都看直了,就说明傅雨樱有两下子,而且妞妞看起来眉头没有那么紧了,她没那么难受的样子了。 “我重新写一个药方,之后喝药都喝这个,之前是为了加入麻药效果,之后不需要麻药了。”傅雨樱一边说一边拿笔坐下开始写,“涂在伤口上的药别太厚,不是用得越多越好。换药的时候,让伤口通通风,就是晾一会的意思,不然伤口会被草药流出来的水泡浮囊了。” 她的那些草药水分都挺大的。 妇人感觉自己要记不过来了,结果傅雨樱写完药方,宇文耀抽走傅雨樱手里的笔,另起一张纸,将刚刚的注意事项一条一条列下来。 傅雨樱盯着宇文耀,等宇文耀写完抬头碰上她的视线:“看什么?”他的语气在对傅雨樱的时候,依旧带着三分不喜。 “看你是不是被掉包了。之前一遍遍说我不行,现在把我说的话记下来,就是说你觉得我说的是有用的。失算了,真该在开始前跟你打个赌的。”傅雨樱挑眉,勾起宇文耀之前的囧事。 宇文耀脸一黑:“要说被掉包,也该是你,傅家上下就没一个学医的,就更不要说你了。你是什么时候懂这些的。” “我掉包?”傅雨樱指着自己的脸,“就说我这张脸,谁伪装的出来。再说了,谁会想不开变成我。我是长得漂亮?还是婚姻美满,人人羡慕?哪条我都不沾。让你来当我,你当不当?” 宇文耀将笔猛地一放:“那都是你自找的。” “呵。”傅雨樱不愿和双眼被蒙蔽的人多说了,她伸了个懒腰,看向妇人,“能给个休息的地方吗?我累了。” “能,当然能。我家妞妞多亏了王妃,我带王妃去客房休息。” 妇人虽然听到了很多,但一个字也不敢讲,这是夫妻的事情,她这个外人不好掺和,也不能掺和。但经此一事,她对傅雨樱的印象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大夫给妞妞药上完,再次把脉诊断,确定脉象逐步趋向平稳,松了一口气后。立刻起身打算去找王妃多探讨一下医学问题。 大夫刚要跟宇文耀行礼告退,就被宇文耀给叫住了。 “你怎么看她刮骨削肉的手法。” 大夫愣了下:“这,老夫只能惊叹。王妃这手法可比多年前我见过的那位老大夫还要干净利落。老夫哪敢评价比我强的啊。” 宇文耀陷入沉思。 一个久居闺房的女子,哪来的伤患给她练手? 就在大夫准备离开,宇文耀再度开口:“别去打扰她休息。我们还需要尽快赶回去。” 傅雨樱在放松后,脸上的疲惫感很明显。看在她救人有功的份上,就给她一点休息的时间。 大夫十分失落低头:“哦。” 宇文耀来到床边,抬手探了探妞妞的额头,热度已经开始降下来了,脸上也没有烧红感了。 妇人将傅雨樱送去休息后,回来便看到这一幕。 她小心上前:“王爷,您一路赶来,想必也早就疲惫了。反正王妃休息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如王爷一起休息吧。之后好赶路。” 宇文耀轻轻摇头:“本王不碍事。师父到了出殡时间了吧?” 妇人轻轻点头。 “让本王送师父最后一程。”说完,他便起身前去前厅。 傅雨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她是真的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竟然沾床就睡。 她理了理衣服和头发,便穿上鞋出门。 宇文耀站在院子里看着一颗老树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脸上没有面对傅雨樱时的厌恶,只有平静中漂浮的一丝沉重和复杂。 此时的他和黄昏的夕光融为一体,鬼斧神工刻画出的侧脸线条,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这样的场景,哪怕傅雨樱对他有不喜,依旧要承认他是极其好看的男人。 “比猪还能睡。”宇文耀头也没转,就开口说道。 他发现她站在那里好一会了。 多好的一副黄昏下的美男图,可惜美男长了张嘴。 傅雨樱白了他一眼:“我哪像王爷这么厉害,赶路一天一夜几乎没休息,现在还真有精神晒夕阳呢。” “启程。回去。”宇文耀转身说道。 傅雨樱紧了紧嘴角:“你还真是铁打的,不用休息的吗?” “本王在战场厮杀三天三夜的时候,可没有敌人会给休息的时间。” 傅雨樱:“王爷的丰功伟绩那自然是很厉害的。但人是有极限的,你很赶时间吗?能休息的时候不休息,非要挑战自己的极限?我告诉你,你要是病倒了,我只会在一旁笑得合不上嘴。休想我管你。” 不踩一脚就不错了,那一巴掌她可没有忘。 “没指望过你。”宇文耀呵一声。 “……”傅雨樱在宇文耀背后竖起中指。 上了马车,傅雨樱靠在一旁,和来得时候一样,二人距离是马车内最远距离。 回去的路途上,宇文耀尝试问傅雨樱从哪里学得医术。 “天赋异禀,仙人指点,中邪了,这么多选择,你想信哪个都行。”傅雨樱面带假笑,毫无和他交谈之意。 宇文耀便不再继续询问,反正很快就没关系的两个人,她是如何都与他无关。 午夜时分,队伍还在黑暗中赶路,在路过峡谷上的长桥的时候,异变突起! 第26章 上来,快走 当宇文耀的马车到达了长桥中间,长桥两头藏匿的敌人从暗处冲出来,瞬间袭向守在长桥两头的护卫。 “敌袭!敌袭!保护摄政王大人!”护卫队长长啸两声和敌人厮杀在一起。 驾驶马车的车夫,立刻挥动马鞭加快速度,想尽快通过长桥。 然而敌人有备而来,他们在和护卫厮杀的时候,藏在高处的弓箭手早早瞄准了马车。 而此时马车内闭目养息的宇文耀和傅雨樱瞬间惊醒,二人分别从自己那侧马车窗小心探头看向外面的情况。 “嗖——” 一支箭从傅雨樱探出的额头前两公分的位置快速飞过,一击射中左边的马匹大腿。 “咴儿——”马受了刺激本该发疯快速冲出去,可是在嘶喊一声后,刚挣扎要加速,结果身体突然无力的倾斜。 强力麻药的效果! “有弓箭手!”车夫看到马的情况大喊了一声。 “嘭!” 此时另一支箭头穿透厚实的马车木板,卡在那里。 傅雨樱看着露出的箭头心跳加速,他们现在成了活靶子! 如果不能快点离开桥上的位置,他们的情况非常的糟糕! 偏偏现在有一匹马中招,已经无力拉车,反而成了更大的累赘。 车夫果断将那匹马的马绳全部砍断,将没用的马匹一脚踢倒。 但下一刻车夫胸口中了一箭,前面的山上也有弓箭手! 车夫捂着伤口打算强行让马匹带着马车冲出去,可是对面的弓箭手哪里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几乎是数箭齐发朝着车夫射来。 车夫躲开的话,弓箭会直接穿过车帘进入马车内。 就在车夫打算用身体挡住弓箭的时候,突然被从后面一脚踢开。 只听到头顶金属和金属碰撞乒乒乓乓的声音,等抬头才发现是宇文耀将他踢开,用佩剑将弓箭全部格挡开。 躲在马车里的傅雨樱也看傻了,就算有月光,光线也并不好,他看清楚那些箭了吗?就全部挡下来了。傅雨樱根本没办法想象是怎么做到的。 宇文耀头也没回,一只手抓着傅雨樱的手腕将她拖下车:“弃车,桥要断了。” 长桥两边敌人虽然一时半会无法冲破围堵,可是山上的弓箭手将燃烧的箭射向了桥上。已经有地方开始烧起来了! 三人朝着前方飞快狂奔,车夫捂着伤口自动落在后面防止身后的弓箭手,而最弱的傅雨樱则被护在中间。 傅雨樱看着宇文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抓疼自己,却是唯一一次她感受到的不是负面情绪,而是安全感。 再讨厌原主,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选择保护了弱者。 傅雨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双腿,尽最大可能跑快一点,不拖他们的后腿。 就在火将一根极粗的绳子烧断的时候,桥体猛地一晃,开始倾斜,傅雨樱脚下一个踉跄。 眼看他们就要到桥的尽头,可是一支箭却在这个时候射中了车夫的腿。 宇文耀听到身后的闷哼声,便一把将体重轻的傅雨樱甩向桥头那边结结实实的土地上。回头去救车夫。 “王爷不要管我!”车夫想要站起来却不行,“这箭有毒碰不得,快走!” 宇文耀单手将人拽起,边注意挡箭,边跑向傅雨樱的方向,就差三四步的距离,桥断了! 原来另一头的两根主绳不知何时被烧断了。 傅雨樱瞳孔一缩,想要扑过去救人,可是什么都没有抓到。但下一秒宇文耀却好似违反重力往上起了一段距离,刚好抓住傅雨樱的手。 原来车夫在最后,用尽力气将宇文耀往上抛,自己则以更快的速度坠下了悬崖。 “快上来,我拉不动你!”傅雨樱将另一只手也死死抓住宇文耀的手,她趴在悬崖边感觉身体都在被拖得往悬崖偏。 宇文耀借着傅雨樱的力气翻身上来,顺便将差点被他反作用拽下去的傅雨樱提了起来。 傅雨樱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都是冷汗,但现在情况并没有好转,敌人早早让弓箭手占据了高处。 那些人的目标并不是傅雨樱,所有的目标都在宇文耀身上。 宇文耀不仅没有半分退缩,反而直接加入战斗中,他的加入立刻让他们这边的战况反扑。而宇文耀由于混入人群,使得弓箭手更加不好瞄准,本来天黑要分清楚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傅雨樱很惜命的小心缩在边上的一个角落里,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虽然会些功夫,但现在这种场面可不是她逞强的时候。要是弓箭手注意到她,那就是得瑟大的后果了。 傅雨樱一直盯着宇文耀的身影,虽然天很黑,可是熟悉黑暗后,人眼还是能捕捉到很多,她能看得出来杀得最凶最猛的人就是宇文耀。 动作干净利落,下刀快准狠,能一刀毙命绝不浪费第二刀。 小喽罗和战王的实力差距,在这一刻简直展示的淋漓尽致。 血腥味已经麻痹了傅雨樱的嗅觉,光线差倒是将血红色遮掩了几分。 就当情况明明开始好转的时候,敌人选择采取了最没人性的执行方案。 两边山上藏着的弓箭手不再顾及箭会落在谁身上,只要有人的地方,箭雨齐刷刷落下,似乎打算将剩下的箭矢全部射出来。 傅雨樱躲在石头背面抱头,耳边传来箭落地、落在人体、兵器箭矢碰撞的声音,以及惨叫声。 当一切的声音开始渐渐平息,傅雨樱刚准备探头看看是什么情况,突然被宇文耀一把抓住手腕:“趁现在快走。” 傅雨樱被宇文耀拽起后,才看到月光下的惨状。那一地的尸体一时间分不出是敌是友。 宇文耀身上有少许擦伤,却并不严重,剩下还活着的人努力站了起来,将身边没有断气的敌人补上一刀。 “王爷,敌人的箭矢应该所剩无几,周围的敌人已经清除,只剩下埋伏在山里的弓箭手,我们要尽快离开弓箭手的射程。” 宇文耀拽着傅雨樱看向剩下的人:“剩下的人立刻前进,小心暗箭。” “嗖——” 这飞来一箭,直指宇文耀的后心口。 宇文耀凭借多年对危险的敏感,下意识往侧撤开一大步,却在下一瞬想起手里还拉着个傅雨樱。 傅雨樱被他一拽差点对上箭头。 宇文耀松开傅雨樱的手,宽大的手掌按在傅雨樱头顶,猛地将她整个人压低下去。 箭头刚好擦过宇文耀手背,带着一丝喷溅出的血迹,射进不远处的地面中。 第27章 落水,醒了 傅雨樱被拽着往前跑,他们现在没有一匹完好的马匹,所有还活着的人只能靠双脚远离危险,身后零星的箭矢也开始消失。 可对方有备而来,怎会就这样轻易结束。 “是落石!” 一声尖叫,伴随着从高处滚落下来的石块带来的轰隆声。 有人躲避不及,直接被快速滚下的落石卷走,只留下残肢血迹。 看到眼前这一幕,傅雨樱只感觉浑身发凉,唯一的温暖是从宇文耀抓住自己的手心处传来。 若没有这一丝人体的热度,她甚至觉得眼前只是一场噩梦。 她见过很多濒死的人,救治过很多被判断没救的人,也看见过人从生到死。 可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到大量人死在面前,她连救人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她若是跟不上宇文耀的步伐,下一个在这地狱场景里丧命的,可能就是她自己。 闯过落石的陷阱后,才发现前面激流上的铁索桥被毁掉了。 这里连续两座大桥,一座连接峡谷两边,一座建在激流之上。 敌人选择这里的理由,无非就是胜算最大。 可他们不该知道宇文耀的行程,他师父的死他都是刚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整个过程能知道的人极少,他自己又不是傻子,岂会让人轻易跟踪。 “王爷……”有人刚想开口询问宇文耀该怎么办,是回头拼了,还是…… “跳。” 宇文耀的声音在其他人耳中冷静且坚定,可傅雨樱却听到了虚弱感,但还不等她想明白,就已经被宇文耀拽着跳下了激流中。 傅雨樱虽会游泳,可是激流的水可不兴耍,要不是宇文耀死死拽住她,他们早就被水流冲散。 在激流中,傅雨樱感觉浑身被水打了好几拳的感觉,害怕不小心呛水而长时间憋气,甚至一度感觉到缺氧意识不清醒,唯一最清楚的感觉就是宇文耀死死拽住的地方。 只要宇文耀的手不松开,她就能感觉到旁边还有个人。 激流中他们无法逆流而上,只能被水顺着水流冲出去,水中突起的石头也是极其危险的。 傅雨樱感觉到小腿撞到了什么,痛得脸色惨白。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重力的坠落感,让傅雨樱隐约意识到他们被冲到了瀑布口上方,摔入下方后,傅雨樱的精神到了极限,意识陷入了黑暗中。 等傅雨樱恢复意识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潮湿阴暗的山洞。 她想起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猛地睁大眼睛,想要翻身起来,却因为左小腿的剧痛倒了回去。 “嘶——”傅雨樱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她掀开裙子,才发现鞋子袜子都不见了。撸起亵裤后,才看到左小腿肿了起来。 她连忙检查了一下小腿的情况,结果不出意料骨折了。应该是激流中碰上石头导致的,这算好的了,要是脑袋撞上,就不是骨折的问题了。 要找木板和绳子先固定一下…… “!”后知后觉的傅雨樱,猛地想起还应该有一个人。 傅雨樱看向周围,这才发现倒在不远处的宇文耀。 他们不可能被水冲进山洞里,自己昏迷后,应该是宇文耀拖着自己离开了水里,找到了这里藏起来。 “喂,你能听见吗?”傅雨樱扶墙单腿站起来,看着宇文耀问了一句。 没能得到回答的她,皱了皱眉头:“王爷?王爷?宇文耀!” 失去意识了? 傅雨樱单腿跳到宇文耀身边,小心蹲下来,伸手推了推他:“宇文耀,醒醒!” “怎么这么热。”傅雨樱从宇文耀身上感受到了高烧的温度。 她立刻抓起宇文耀的手,打算给他把把脉,结果看到了他手背上发紫肿起来的伤口。 是毒! 傅雨樱一下紧张起来:“该死!” 她连忙抓着宇文耀的手进行把脉,他的发烧是身上的伤口感染再加上毒素导致的。毒素量虽少,可毒是剧毒。若是常人,这个时候只怕是要见阎王了。 但—— 宇文耀体内还有一股更霸道更恐怖的毒,如休眠火山一般盘踞着。 他的身体,似乎因为这种毒而产生了一定的抗毒性,导致一般的剧毒竟然一时间拿他没办法。 他体内这隐藏的毒,难道就是所谓的旧疾吗? 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说因祸得福好像不太对。 傅雨樱看了一眼宇文耀低声喃喃:“你就庆幸你保护弱小的好习惯吧,要不是看在你保护我的份上,我高低趁现在踩你两脚,还得呸你一口!” 傅雨樱单脚跳着离开山洞,她小心观察周围,发现这里安静且隐蔽后,找了根合适的木棍,扯来藤条,将自己的左小腿给固定好后,便捡根拐棍在周围拾柴。 没过多久,天边露出一丝光,早上了。 但随着阳光出现的还有一场雨。 傅雨樱赶紧抱着捡来的木棍树枝什么的回到山洞。 宇文耀依旧没有清醒,倒也方便傅雨樱行动了。 自从傅雨樱成功从空间里取出书籍和银针之后,她便在晚上反复尝试对于空间里物品进出的操控,之前买来的药材,还有其他东西都被她放在空间里,也算是宇文耀幸运。 不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什么都没有,大罗神仙来了,他也得烧成傻子。 傅雨樱从空间里翻出石臼,这是她手里现在唯一的容器。 早知道她应该把日常能用得上的东西,全都在空间里备一份。 忙了半天,傅雨樱终于把石臼当碗架在火上烧,也不知道能不能烧开,这雨水也算是老天给宇文耀送水了。 她将宇文耀上衣全部褪去,将他身上的伤口用碾碎的草药简单处理了一下后,便取出银针进行施针。 外面的小雨下了一整天,黄昏时分,宇文耀身上的体温终于开始降下来。 傅雨樱将第二碗熬好的汤药,隔着衣服从火上拿了下来。 “烫死了。”傅雨樱揪着耳垂龇牙咧嘴。 天知道用这么小的容器熬药是多么的困难。 她缓慢移动到宇文耀身边,将他的头拖到自己的腿上,不然不好灌药。 此时宇文耀睫毛颤了颤,微微睁开眼。 “水……”宇文耀声音又小又哑,不仔细听以为是什么小动物在叫。 “醒了?太烫了,再等等。”傅雨樱正在用一只手给石臼里的汤药扇风降温,而另一只手将宇文耀的头从自己的腿上拨下去,“醒了就坐起来,等会自己喝药。” 第28章 荔枝,欠你 宇文耀却没有多大反应,还在喃喃自语。 傅雨樱挑挑眉,抬手拍拍他的脸:“迷糊了?应该开始降温了才对。” 傅雨樱没办法,只好又将他抬到自己的腿上。 等到汤药没有那么烫,她便将汤药强行给宇文耀灌了下去。 “咳咳咳!” 宇文耀因为呛到咳嗽了几声后好似更清醒了一点,只是视线的焦距似乎并不准,也不知道他在看哪,反正在看正上面。 傅雨樱低着头瞅着他,伸出食指:“是不是醒了?这是几根手指?” 宇文耀声音有些含糊的说道:“LIZHI……” “还知道是一指,行,没烧傻。” “好闻。”宇文耀闭上眼睛,一直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整个人看上去因为温度下降,身体的舒适感得到提升。 “你说什么?”傅雨樱没听清,低下头。 “荔枝香,好闻。”宇文耀侧头,似乎用鼻子嗅什么一样。 低头仔细听的傅雨樱,终于听清楚了,瞬间耳根子红透,满脸不敢置信的将腿上的人给掀下去。 “流氓!色狼!不要脸!” 傅雨樱因为腿骨折不能大幅度动作,只能继续坐在原地瞪着滚到地上去却没什么反应,似乎睡着了的宇文耀。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说我嘴巴和身上一样,味道熏死人。”傅雨樱哼了一声,随即揪着还潮湿的衣服嗅了嗅,“还能闻到味道吗?狗鼻子吧?” 宇文耀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身上只有一条亵裤,他猛地坐了起来。 傅雨樱听到声音,便看了过来,还竖起中指问道:“醒了?这是几根手指?” 宇文耀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看着傅雨樱的举动:“本王的衣服是你脱得?” 傅雨樱收回手:“呦,看样子是真醒了。啊对,我脱得。应该是没烧坏脑子,真可惜。” “烧……”宇文耀后知后觉,他看着身上黏着的草药,“你给本王……” “你看这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吗?放心,我救你是因为你保护我在先,不然你发烧的时候,我就把你扔了跑掉了。管你死活呢。” “跑?用你那仅剩的一条腿吗?”宇文耀盯着傅雨樱的腿,直接一句怼了回来。 傅雨樱额头青筋一跳:“就该让你多烧一会,把脑子烧坏了。生病的你可比健康的乖多了。” 宇文耀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也没想继续吵嘴:“过多久了。” “不敢肯定。我倾向于我是当夜醒来的,现在应该过去一天的时间。如果我不是当夜醒来的,那就说明你高烧了一天之后,我醒了,然后你又烧了一天,但脑子还没烧坏。所以我倾向我是当夜就醒了。” “……不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解释。”他深呼吸后起身将晾在一旁的衣服穿上,“是谁说本王病倒之后只会在一旁笑,不会管的。” “哈哈哈。”傅雨樱毫无感情全是技巧的哈了三声,“笑过了。都说管你是因为你保护了我。虽然只是顺手,但我还不至于恩将仇报。一码归一码。” 宇文耀看了一眼傅雨樱:“在这里别动,本王出去看看。” “提醒你一句。你中毒了,体内的毒暂时没办法对症下药,手里没药。只是将它压下去,等有条件吃下对应的解药才算完事。” 傅雨樱用树枝拨了拨火堆说道。 “嗯。” 过了一段时间,宇文耀回来了。 “似乎是非常偏远的地方,已经找不到水源的方向了。” “不是你带着我过来的吗?你不记得方向了?” “敌人要找本王的话,一定会顺着水寻找。从水里出来之后,自然是要远离水。当时只记着这个,最后就在这里了。” 宇文耀的话比较含糊。 傅雨樱明白,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发烧了,因为强大的意志力和危机意识,让他在找到安全落脚地方前,不允许他昏倒。 “幸好下过一场雨,再加上我们被水冲走,他们要顺着痕迹找我们非常困难。”傅雨樱看着火光,“现在怎么办。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竟然还能知道你的行程,提前一步布置好埋伏。” “想要本王死的,多了。”宇文耀靠着石壁坐了下来,“不过这次,明显他也没给自己退路。” “这个意思是,你知道是谁,而且有很确凿的证据?” “有几箭射的飞常准,知道这个就足够了。”宇文耀闭上了眼睛。 傅雨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她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对应上的人选。 宇文轩,宇文耀的五皇兄,宇文耀排行老七,先皇是老大。宇文轩有神射手之称,从小就展现出极佳的骑射天赋。 可是没道理啊。 “他手里连兵权也没有,为什么要杀你。他又不是太后皇上那一派的。” 宇文耀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火堆:“江南洪灾的拨款,他贪了。” “就因为这个?”傅雨樱简直不敢置信,“因为这个他杀了那么多人,连自己的人都没有放过!” “你以为人会因为什么丢掉良心。钱权美色,无外乎就是这些。他贪太多了,而且不止一次,我给他时间让他补漏洞,他却将这个时间用来解决我。” 宇文耀的声音明明很平缓,却感受到了浓厚的失望。 傅雨樱抱住自己:“最惨的就是我,被你连累了。这种只有两个人的好气氛,应该让给你和周子雅才对。” 宇文耀微微皱眉:“这种时候你也非要将子雅拖出来?” “难道你希望跟我独处?” 一瞬间,山洞内的氛围压抑了起来。 两个人相视的目光多了一分噼里啪啦的火光。 宇文耀先一步移开了视线:“子雅不懂医术。” “所以呢?”傅雨樱烦躁的反呛一声,“我懂是我的错了?也对,你眼里我不该懂,我使用的肯定不是什么医术,是巫邪之术才对吧?你可得小心了,别被我……” “是你本王才得救,本王欠你一次。” 傅雨樱因为宇文耀的话,长篇大论的反击话语停了下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必,你先救得我。” 你真的欠我的,是那一耳光。 第29章 去死,大酱 “咕噜噜。” 在只有火光噼里啪啦声音的山洞中,肚子叫尤为突出。 “你睡一觉,天一亮,就离开。”宇文耀看向傅雨樱,“周围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离开这里之后去找有人烟的地方。本王的人也不是废物。” 傅雨樱略尴尬的捂着肚子,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她一定把空间里塞满日常用品和食物。 她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地躺下。为了照顾宇文耀,她确实一天没有合眼了。 没过多久,傅雨樱就睡着了。 宇文耀看了一眼傅雨樱,她竟然还真睡着了。这种环境下,她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竟然能睡着,看样子是真的熬不住了。 她竟然一句抱怨都没有,确实有点稀奇。 不过更稀奇的是,她脸上连泪痕都没有。自己昏迷的期间,她甚至都没有哭过,眼睛完全没有哭肿的痕迹。 如果不是知道,那张脸没人能模仿的出来,他都要怀疑人是什么时候被换掉的。 燃烧的火光慢慢减弱,宇文耀上前将一旁的树枝棍子添进去。 当他看到在阴影中被他忽视掉的石臼,突然愣住。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宇文耀将石臼捡了起来,上面还残留着很重的药味。 他可不觉得自己和傅雨樱身上会带着这种东西,就算带着,在逃跑的过程里,谁会留着这么沉的累赘,早就扔掉了。 是在这里捡到的吗? 这种地方能捡到这东西? 宇文耀看向熟睡的傅雨樱。 此刻宇文耀心中划过很重的疑惑,好像有很多东西模糊不清却堵在一起。 “宇文耀……” 傅雨樱突然的梦话,将宇文耀从疑惑中惊醒,他看向傅雨樱,本以为她是醒了,结果—— “去死。” 傅雨樱睡脸上,嘴巴嘟嘟囔囔,吧唧两口翻个身继续睡。 “……” 宇文耀表情复杂的盯着傅雨樱。 天还未亮,傅雨樱就被宇文耀给叫醒。 “该走了。” 傅雨樱起身拿起自己的拐棍,却被宇文耀伸手抽走:“你打算用一条腿自己走?” 傅雨樱不解看着宇文耀:“不然呢?你背我?那还不得要了你的命啊。” 宇文耀眼神中划过复杂,正常来说,她会借着这种机会尽可能和自己有肌肤之亲的。 他默默转身蹲下:“上来。等你一条腿蹦出去,先饿死在半路上。” 傅雨樱看着宇文耀宽大的后背:“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可别说是我占你便宜。” 宇文耀主动蹲下,她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趴上去。她现在不仅饿,而且腿脚也不好,真要凭借一根拐棍走出去,那还真是有点困难。 宇文耀将傅雨樱背起来:“少说话。” “哼。”傅雨樱还懒得跟他说废话呢,反正自己的话,在他眼里都不值得听。 宇文耀的后背很舒适,至少比潮湿硌人的地面要舒服太多了。傅雨樱感觉闭上眼睛还能再睡一觉。 傅雨樱在爬上宇文耀后背的时候,就趁他不注意将石臼放回了空间。谁知道之后会不会还能用得上,别到时候连个装水的容器都没有了。 宇文耀背着傅雨樱离开了山洞,外面还比较黑,他们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远。 “你知道该往哪走吗?”傅雨樱非常不放心,也不知道宇文耀选择的这个方向是哪边。 宇文耀:“东。” 傅雨樱:“你似乎在往上走,爬山吗?” “高处更好判断方向,也能更快找到有人烟的地方。” 宇文耀此时的耐心似乎很足,竟然接连回答傅雨樱的问题。 东升的太阳渐渐露出面容,洒下的光芒率先照耀在山尖上。 脚程很快的宇文耀,已经带着傅雨樱来到了山顶。 “真没想到这么好看的景色,竟然是和你一起看。”傅雨樱看着眼前的美景忍不住感慨。 “也就你有看景的心。” 宇文耀在山顶看到了东北方向的城镇,距离很远,一天内光靠一双脚是到不了的,但是路上还有一个村庄,渺渺炊烟彰显出一个村庄的苏醒。 “要去那是吧?”傅雨樱也注意到了村庄,“我的脸太有标志性了。以防万一需要挡住。” 宇文耀自然也有这个想法,可是他们身上什么也没有,傅雨樱的脸又不是只挡住下半张脸就足够了,需要整张脸一起挡住。 抱着宇文耀脖子的傅雨樱,直接牙齿和手并用,将自己里面那层衣服的一只袖子撕了下来。 大概中午的时候,宇文耀和傅雨樱达到了村庄。 村庄里种地的人已经扛着锄头赶回家中等着吃午饭,当看到宇文耀和傅雨樱,便有人上前询问。 “两位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是从南方过来的。”傅雨樱趴在宇文耀背上说道,“我们兄妹家里被一把大火烧了,想着去投奔亲戚。可是路上遇到强盗,摔落悬崖弄成这幅样子。好不容易遇到人家,可不可以暂且落脚,求点吃的?” 村民看着头上被破布缠得严严实实的傅雨樱,明显愣住了。 她只漏了一只眼睛和一张嘴,看上去有点吓人。 “姑娘你这是……” “家里着火,我的脸被烧了,怕吓到人,所以……”傅雨樱声音悲戚。 “抱歉。”村民觉得问到她伤心事了。 不过,村民心里默默嘀咕,她这副样子好像也挺吓人的。 “咕噜噜。” 傅雨樱的肚子,刚好叫了起来,要不是脸上缠着布,绝对能看到她脸红了。 村民慷慨道:“我们这个村子没有什么好东西,但是给路过的人两口吃的,还是可以的。” 村民将二人领回家中,给他们用缺口碗倒了干净的水:“先喝点水吧。一会一起吃点饭,再赶路。” 宇文耀点头谢过,傅雨樱也不矫情,直接端起来就几口喝光,她是真的又渴又饿。 村民家的饭很有烟火气,虽然看不见荤腥,但是大酱的味道很正,王府里可吃不到。 傅雨樱熟练扒开土豆的皮,蘸着大酱吃了两个。 宇文耀都被傅雨樱这吃相震惊了,她是饿急眼了吗?按理说,她应该不喜欢大酱这种看上去黑乎乎的东西。 村民也被傅雨樱的胃口震惊到了,傅雨樱不好意思的抹嘴:“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村民:“可怜的孩子。” “赵叔!赵叔!” 一个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下一秒人就冲进了房间里,看都没看傅雨樱二人,直接精准一把抓住赵叔的手。 “快跟我躲起来,那帮人又来了!” 第30章 三个,体虚 赵叔被拉走,留下傅雨樱和宇文耀大眼瞪小眼。 傅雨樱默默拿起第三个土豆吃了起来。 “你怎么那么能吃……”宇文耀眼角微微抽搐。 傅雨樱白了一眼宇文耀:“肚子饿。现在我没钱,等我回去,到时候让人送钱来就是了。” 宇文耀一直盯着傅雨樱,傅雨樱差点噎住。 “你看什么?”傅雨樱不满得盯着宇文耀。 宇文耀:“你什么时候喜欢吃土豆蘸酱了?” 傅雨樱愣了一下,随即脸也不红心也不跳的扯谎:“不喜欢你后,人豁然开朗,然后爱好就变了,这很正常。” 宇文耀一副“我听你吹”的表情。 “咣当”一声,外面似乎爆发了很大的争吵声。 宇文耀和傅雨樱对视一眼后,立刻起身出去。 此时,被拽出去的赵叔被人推倒在地。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让你去给老太爷治病,是你的福气!” “放屁!”一旁的小年轻要不是被人拉住,就要冲上去,“赵叔根本不是专门给人治病的,他就是我们村的赤脚大夫。你们老太爷那病根本治不好,治不了病的大夫都被他杀了,你们竟然跑我们这里抓人凑数!我看你们是疯了!” “说什么呢!竟然敢污蔑我们老太爷,看样子你是想死啊!” 肥头大耳的人走向那个脾气火爆的小年轻身前,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然而一只手抓住了他下落的手腕。 “谁!”肥头大耳头一抬就看到比他高一个头的宇文耀,“你你你,你谁啊!知道我是谁吗?还不快松手!我看你也找死!” 宇文耀将肥头大耳甩开。 傅雨樱上前将赵叔扶了起来,小声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赵叔摇摇头:“你们还是不要掺和,否则你们就走不了了。” 傅雨樱眉头一挑,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能让摄政王走不了。 肥头大耳往后退了两步,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立刻让自己带来的四个下人上去拿下宇文耀:“给我打!” 四个麻杆,哪里是宇文耀的对手,别说打他了,还没碰到就直接摔地上去了。 宇文耀那眼神,简直嫌弃极了。 这种,就是战场上的倒夜壶的职位都不够格。 “你你你,你还敢反抗!”肥头大耳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指着宇文耀的手指都在抖。 宇文耀眉头一皱,打算断了那根手指。 “喂。”傅雨樱跳出来,挡在宇文耀身前,“刚刚大老远听到什么治病。治病为什么找这么小的村庄来?” 要是让宇文耀真动手,他们离开后,这个村子都要倒霉。 肥头大耳看到傅雨樱的样子:“你又是谁,头包成这样,是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我全脸烧伤才包成这样的。长得比你还丑,怕吓到你。” 肥头大耳脑子不够用,根本没反应过来,傅雨樱骂他丑。 他感觉傅雨樱好说话,比起宇文耀更像是软柿子,便挺挺腰杆:“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还得大人告知才行。”傅雨樱的语气略带谦卑,但仔细看,她眼底充满了鄙夷。 “哼。算你识相。”肥头大耳感觉自己捡回几分薄面,梗着脖子说道,“我是……” 肥头大耳用了非常不准确但足够华丽的词形容自己,以及夸张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傅雨樱将不必要的部分舍弃之后,才终于得到了有用的部分。 肥头大耳叫王胖,是前面那个城镇县令的侄子,县令很喜欢别人叫他老太爷,似乎有种将自己当成当地土皇帝的既视感。 他年纪大,身体又有病,很怕死的到处搜罗大夫,可是大夫对他的病束手无策,只能缓解。随着这两年病情不断加重,他觉得是那些大夫想他死,不好好治疗,就将大夫杀掉来发泄。 导致城镇现在一个大夫没有,只能到周围的地方去找,可是听闻他的暴行,大夫哪里敢去,躲都来不及,他们便找到这种小村庄来,只要认识草药的,一律带走。 宇文耀脸都黑了,这是何等恶行。 傅雨樱臭着一张脸问道:“你们不去更大的城镇找大夫,跑到小村庄来找?” 那个县令明显是非常懂什么叫欺软怕硬,他知道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他可以随便得瑟,但是闹出去的话,他根本不够看。 王胖虽然心虚,却嘴巴死硬:“你懂什么。远水救不了近火,自然是要先在附近找。” 王胖指着赵叔:“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这么小的村庄,要是一把火下来,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赤裸裸的威胁,已经彻底惹怒了傅雨樱和宇文耀。 “我懂医术。你看我怎么样?”傅雨樱突然举手自荐。 “使不得使不得啊!”赵叔连忙拽着傅雨樱,“姑娘,你掺和什么啊!” 傅雨樱抬手按在赵叔手臂上:“本来我和我兄长,就是要去前面城镇的,只是顺路了。” 没错,路是顺的。但人不顺。 就为了这顿土豆蘸酱,傅雨樱也得替赵叔给那县令点苦头吃。 更不要说,这县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你懂?”王胖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你懂什么,你一个女人家家。” 傅雨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突然一本正经的开口道:“你娶妻了吗?” 王胖笑声一顿:“怎么?想嫁给我?不行不行。我可不要脸都烧毁了的。做妾我都不要。” 傅雨樱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一字一句咬重音:“你妻子最近晚上是不是很嫌弃你?虚得慌?” 王胖的脸色猛地就变了,只听傅雨樱继续说道:“心有余而力不足,火气大缺水,体虚气不足。我这有个方子,可以让你立刻保持雄风,不被你妻子看不起。” 王胖在众人视线中,心虚地眼神直飘,连忙咳嗽两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你说你会医术,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说着王胖立刻带人转身离开,傅雨樱看向赵叔他们:“没事了。” 赵叔抓着傅雨樱的手:“不能去啊姑娘!” 傅雨樱笑笑:“放心吧,我要是死了,那三个土豆不就白吃了吗?” “啊,三个?” 第31章 笔迹,念经 宇文耀紧跟着傅雨樱,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体虚?” “望闻问切。望,即可看出很多东西,只是不足够准确罢了。他属于典型例子,光看就足够肯定了。” 傅雨樱说着转头看向宇文耀,故意上下打量,勾起嘴角扯出坏笑,“王爷看上去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不过我这药方,男人都可以用。王爷想要,我也可以送给你和周子雅。” 宇文耀脸色一拉:“不用,你留给你以后的丈夫用吧!本王用不到!张嘴将雄风挂在嘴边,知不知羞?” 傅雨樱撇撇嘴:“我是大夫,哪有什么避讳。在我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 王胖将傅雨樱和宇文耀叫上马车,他那不大的马车坐了三个人后,显得有些拥挤。 “你刚刚说得那个药方……”王胖搓搓手,明显是想要。 傅雨樱伸手:“给我纸笔,我写给你。免费送给大人了。” 王胖哪有带纸笔的习惯,他连个大字都不认识。 “等回去,回去之后,还请大夫给写个方子。” “这个自然。” 傍晚,他们来到了之前在山顶看到的城镇门口。 “大夫,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见老太爷。我跟你说,只要这病你能治,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但要是……我也帮不了你。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需要些东西,我这腿……”傅雨樱指着自己骨折的腿。 “明白明白,你吩咐这院子里的下人吧。我让他们听你的。”王胖说完,便急匆匆离开,赶着去抓药。 傅雨樱让人弄来了结实干净的木板和绳子,重新将腿固定好。并在之后,毫不客气让人去买来药材煎成一锅汤药喝下。 宇文耀站在窗前看向外面:“我们被监视着。” “怕我们跑了呗。县令要大夫,王胖需要我交差。一般大夫光是听到县令之前对大夫做过的事情,就已经吓死了,谁敢留下来。你要是个普通人,有机会你不跑?” 傅雨樱刚说完感觉不对劲,宇文耀不至于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她转头看向宇文耀:“你需要不被监视的环境?” 宇文耀关上窗户看向傅雨樱:“你的脑子,确实聪明了些。” “……你的嘴巴倒是一如既往讨人厌。”傅雨樱刮了一眼宇文耀,“明天只要让县令看重我的医术,知道我不会跑,还有能力。监视自然就会消失。” “那你可以做到吗?”宇文耀看向傅雨樱的目光带上几分审视。 傅雨樱喝着桌子上的苦茶,嫌弃地吐了吐舌头:“自然可以。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 宇文耀走到傅雨樱面前,他高大的阴影将傅雨樱笼罩。 他低下头看着傅雨樱:“这里的大夫都死绝了,都没人有办法治疗县令的病,你拿什么那么自信?” 傅雨樱迎上宇文耀的视线:“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结果是你想要的不就好了?” “你不该懂医术。”宇文耀又旧事重提。 傅雨樱烦躁的挥了挥手:“都说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等你休了我,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 宇文耀眼睛微眯:“就算退一步来说,你的医术真就是梦中有人传授好了。那么一个人的笔迹也会变吗?” 傅雨樱身体一僵,抬着的手缓缓放下:“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爷难道还知道我的笔迹是什么样的不成?你明明不屑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不是吗?” 原主的笔迹和自己当然不一样,宇文耀讨厌原主,根本不可能去了解原主的事情。关于原主的事情,宇文耀只知道坏的信息,因为闹到他面前去了。 至于周子雅弄出的稻草娃娃,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拿笔迹说事,就是担心被翻出原主以前的笔迹,到时候事情会更麻烦,所以才承认那是自己的笔迹。 “‘子’这个字,刚刚你写的药方上有这个字。和稻草人上的字迹完全不一样。” 宇文耀的视线更加有压迫力,声音也沉重的压人喘不过来气。 傅雨樱没有移开视线,若是移开视线她就在气势上彻底被压住了。 “人在发脾气的时候,写字也比较狂草,有什么问题吗?”傅雨樱轻描淡写的语气,并不能打消宇文耀的质疑。 “发脾气?”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是说谎,何必问那么多?我说了,还要被你说我污蔑周子雅。有意思吗?你又不信我,你还问我。王爷,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你体内的毒可并没有解。” 傅雨樱双手撑着桌面起身,慢慢挪动到床边坐下,“慢走不送。” 宇文耀低着头,看不清楚神情。他安静的站在那里几息间后,便转身推门离开。 傅雨樱看着关上的房门,扯着讥讽的嘴角。 你自己都清楚,你是不信的。你也不想从我嘴里听到关于周子雅的话,那么何必刨根问底呢。 王胖一大早就挺着个上下咣当的肚子跑来了。 “大夫,该走了。我说大夫你那个药方不错啊!我告诉你,只要你今天把老太爷弄高兴了,让他觉得你有点能耐,到时候想要什么随便提!” 王胖自己心里也是美滋滋,要是傅雨樱真能治好老太爷,那么他找来的大夫,肯定好处也少不了了。 傅雨樱都懒得问,一个小小城镇的县令,能拿出什么好东西。还不都是老百姓的。 王胖看傅雨樱这不太好的腿脚,立刻指着宇文耀:“哎,我说你个当兄长的,你妹妹脚不方便,你倒是抱一下啊,等她自己挪到老太爷那,太阳都下山了。” 王胖一边说,还一边嫌弃咂嘴:“我说,你这个哥哥可真是不怎么样啊。” 傅雨樱笑了一下:“是不怎么样。” 宇文耀什么也没说,他今天倒是安静的很。 他蹲下将傅雨樱背起来,跟着王胖来到县令家里。 王胖大摇大摆的,打算直接就进去。这里他跟家一样了,下人都认识他。 但是一个下人却他们拦下:“王胖公子,现在不能进去啊。这里面有个和尚在念经做法呢。” 第32章 和尚,找茬 “哈?”王胖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被拦住,是因为一个臭光头的,“和尚来这里干什么,老太爷还没死呢!晦气!” 下人左看看右看看,小声说道:“公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昨天晚上这个和尚路过,说看到老太爷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还说老太爷旧病缠身,是因为被不干净的东西弄的。所以才怎么都治不好。老太爷这不就让他进来试一试吗?他说今天要念佛做法,老太爷都按照他说的做了。 他要是真能把老太爷的病念叨好了,以后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但是要是没有用,别说是和尚了,佛祖来了,老太爷也得把他头砍下来!” 王胖皱着眉头,他对和尚道士这些是一个都不信的,可是耐不住老太爷年龄大了怕死,凡是花言巧语都想尝试一下。 “行吧,要多久。”王胖不高兴的叉腰,“他念佛还能念一天?” “说是一个时辰内不能让人打扰。估计还要再等个半个时辰。” “那我干站着这里?我进去不打扰他不就行了?” “他在院子里坐着,院子不让进人,我带公子你从偏厅绕过去吧。确实大热天不好在外面等着。” 最后,下人带着王胖他们绕了一圈,从另一个门口进去。 王胖让傅雨樱他们坐着等,而他则是去找老太爷了。 没多久,王胖就回来了,他满脸的怒气。 “臭光头的!我饶不了他!” 傅雨樱看这样子,是王胖和和尚不对付了。 “大人,发生了什么吗?” 王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火气大着呢:“那个光头的,竟然说我的呼吸声打断了他念经!我呸!他就是不行,在这里找借口,害得我被老太爷臭骂一顿!嘴巴一开一闭,就能把病念没了?狗屁!我说大夫,你必须给我拿出点真本事,就算治不好,也得让老太爷觉得你有点用。我可不能被一个臭光头的丢了面子!” 傅雨樱摸了摸下巴:“那个和尚确实过分了。多大的呼吸声能打断他念经,大人难不成贴着他站着吗?这都能听见?” “所以说啊,他就是个行骗的!这种人我见多了,但是敢骗到老太爷面前来的,他还是第一个!看病不会,嘴巴倒是臭的很!他正在跟老太爷说大话呢,一会我把你带过去,你可得给我长点面子。对了,大夫你姓什么?” 傅雨樱也是无语,这个王胖现在才想起来问他们叫什么。 “我姓付,付钱的付。” “哦,付大夫。”王胖琢磨琢磨又说道,“你会不会什么针灸?我感觉光会把脉开方子不行,老太爷见太多了,会针灸的大夫好像不多,感觉敢用针的,多少还是有能耐的。” 傅雨樱额头留下黑线。 稍微有点能耐的大夫,多少都会扎两针,这个镇子的大夫还真是稀缺资源啊。 竟然让王胖觉得会用针的,才是有点能耐的。 井底之蛙。 “会。” 傅雨樱点头。 “那就行了,到时候你给老太爷露两手,肯定比那个只会动嘴皮子的和尚唬人!” “……”傅雨樱对于王胖的话,真是无法接话。 时间差不多,王胖就带着傅雨樱和宇文耀来到正厅。 傅雨樱一进去,就看到了所谓的老太爷,那位生病的县令。 他眼窝深凹进去,看上去有点皮包骨的样子,脸色非常不健康,坐姿也歪歪斜斜,多半是脊柱也有些问题。 如果不是提前从王胖那里得知,县令只有四十多岁,傅雨樱觉得说他六十都不为过。 而站在县令身边的和尚,那光亮的脑门和脖子上挂着看上去很沉重的佛珠,也是非常显眼。 王胖带着傅雨樱二人行礼后,一副憨态可掬的尊敬姿态开始捧臭脚,说了一大堆花里胡哨的好听的话后,才进入主题。 “老太爷,这是我千辛万苦找回来的付大夫,人家付大夫可厉害了。不仅一眼就能看出病患,而且还会针灸之术!” 王胖双手摊在傅雨樱面前,努力介绍。 县令深深地眼窝,一点生气没有的盯着傅雨樱:“女的?” 一旁的和尚手里转着佛珠,闭着眼睛说道:“不是贫僧多嘴,一个女人家怎么可能会针灸之术。针灸可不是绣花针,一不小心扎错,可是会出事的。这位公子怕不是被人骗了,有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王胖不高兴的皱着眉头,他眼里傅雨樱可比臭光头靠谱多了,起码傅雨樱给的药方是真的好用。 再说,这个和尚的话,把他也一起给说了。 “是啊,有的人招摇撞骗。都敢把黑的说成白的。隔着好几丈远都能听到别人的呼吸声,这武林高手也做不到吧?” 王胖和和尚之间的较量,瞬间激起火花。 县令盯着傅雨樱:“你脸上缠着是什么意思?” 和尚立刻在一旁跟了一句:“估计是怕被记住脸,到时候不好跑路吧。” 王胖呸了一声:“放你娘的屁!付大夫是脸上烧伤了,所以才缠上的。这大夫厉不厉害,还是要看病之后见真章。”他转头看向县令,“老太爷,反正现在您现在也有时间,不如就让她给你把把脉,看看她有几分实力?” 县令抬手朝着傅雨樱缓缓招手:“过来吧。” 傅雨樱缓慢上前,伸手放在县令如枯树的皮肤上。 县令盯着傅雨樱的手:“你这手很少干农活吧?” 傅雨樱镇定不慌:“家中败落之前,受父母宠爱,确实很少干活。” 和尚在一旁偷偷瞅了一眼傅雨樱的手:“哪有大夫的手这般嫩滑的,所以贫僧才说公子被人骗了。” 没人理会和尚,大家都在等傅雨樱的诊断结果。 没过多久,傅雨樱便收回手:“老太爷五脏受损多时,其中肝最严重。老太爷是不是酷爱喝酒?” “对了,对了!”王胖激动的说道,“付大夫说的可太对了,之前的大夫很多也是这么说的。不过老太爷爱喝酒这都能看出来?” 县令眼睛眯了眯:“酒是好东西。” “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过量。”傅雨樱一板一眼的说道,“老太爷肝不好,酒碰多了对病情是有恶化的。” 和尚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这老太爷的情况,公子怎么可能不清楚,来的路上,怕是有人已经提前套好话了。在有前面的大夫的经验之下,这就算不会把脉的人,也能轻松说出病因。” 第33章 天机,杀鸡 “我什么都没有说!”王胖指着和尚,“臭光头的,你少血口喷人了!我找大夫回来,那是为了老太爷的身体着想,提前什么都告诉付大夫了,那还怎么看她医术厉不厉害!这点道理,难道我还不懂吗?” 和尚双手合上:“阿弥陀佛,贫僧是觉得公子很可能在不察觉的时候被套话了。毕竟老太爷的病,稍微问问就能得知。” 傅雨樱看向和尚,这家伙是担心自己抢他生意吗?处处针对自己。 “那依照这位师傅之见,老太爷的病应该怎么治?” “老太爷的病不是病,而是不干净的东西缠身,只要清除,一切自然消失。” 傅雨樱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宇文耀,他可是最讨厌这种封建迷信了。 “既然你说你能治,那我就不献丑了。正好我也学学,新的治病方式。”傅雨樱退到一旁,一副等着看和尚表演的姿态。 和尚一副高深的模样:“好时辰已经过去了。下一个好时辰需要等待。” 宇文耀突然开口:“你一口一个不干净的东西,那具体是什么呢?” 和尚故作高深:“天机不可泄露。” 宇文耀无语了,傅雨樱侧头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如果宇文耀此时的身份是摄政王,那么自然没人赶在他面前装神弄鬼,可现在他不是,这种胡搅蛮缠就是不说人话的神棍,对于宇文耀来说,简直就是不知所谓,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跟这种人讲道理,因为没道理可讲。 王胖托了托自己的肚子:“老太爷,我看着和尚才是故弄玄虚。要我说就让付大夫先治,有效果,就说明有人说的不干净是在装神弄鬼!” 县令枯槁的眼睛,在默不作声中显得有些瘆人。 和尚不满得辩解:“贫僧早上念过经,虽然没有完成,但也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可能会延迟。” 傅雨樱笑了:“那这位师傅的意思是,如果我医治的有作用,都是你的功劳了?那我可不敢治了。回头我的功劳都成了你的。” 王胖也是偷偷呸了和尚一口:“你还要不要脸!你自己说个时间说不出来,你现在又说延迟,一会一套说辞。老太爷,要我说,他就是个骗子!拖出去砍了算了!别耽误了付大夫给你治疗啊!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神医啊!” 县令继续沉默。 和尚急了:“都说了天机不可泄露。贫僧也是为了你们好,既然你们执意如此,贫僧只好告知这下一个好时辰就在今晚。念经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做法。若要赶走不干净的东西,需要烧钱。这个世界上有钱能使鬼推磨。” “……”犹豫槽点过于密集,傅雨樱嘴角微微抽搐,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吐槽。 倒是王胖有啥说啥:“狗屁!你当给死人烧钱呢!一个和尚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骗鬼呢!” 和尚故作高深:“这钱自然是真钱,要大把的银票才行。可不是给死人的,是给活人的。” “好啊,你的目的总算是出来了,你还是你不是为了骗钱!老太爷你听到了,他就是跟你要钱啊!” “公子请慎言,这钱不是给贫僧的。都说了,这要烧钱,这些钱要烧掉的,是不会到贫僧手里的。只要今晚做法成功,那么只需一晚,老太爷即可不再被病魔折磨了。” 县令闭上眼睛点点头:“需要多少。” 他这意思就是让和尚试试。 “五千两。” “什么!”王胖先叫起来,这个数可不是小钱,竟然拿来烧! 县令让人拿出五千两银票:“那就今晚看看。” 宇文耀伸手戳了一下傅雨樱后背,傅雨樱转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眼里看到了催促。 他是希望自己加快点速度,他不想要监视继续。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傅雨樱和他是一条船上的。 “老太爷。”傅雨樱起身说道,“既然这位师傅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那么可不可以在等他念经做法这段时间,先让我写治病的方子,毕竟我这方子有些药材不是那么常见,也许需要老太爷派人去花点时间寻找。两件事情的时间并不冲突,您看如何?” “准了。”县令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点了头。 王胖立刻热情的让人拿来纸笔:“付大夫这就想好治病的方子了,你这方子需要吃多久才能见效?”说着,他小声补充,“老太爷可没有个把个月的耐心来验证效果。” 傅雨樱非常自信:“一次见效,每日一次。当然,我还要给老太爷下针一次。就麻烦王胖大人准备一套银针。”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王胖拿着药方也看不懂,直接让人拿去到镇子上所有的药店走一趟,找不到就让人去山上挖。 时间一直等到晚上,和尚在院子里布置的跟跳大神一样。 和尚先是坐在地上敲着木鱼念经,又是将白天得到的银票拿出来,直接放在火烧点燃。 傅雨樱在一旁咂嘴:“都是钱啊。” “你以为那一沓全是银票吗?”站在身侧的宇文耀,声音带着几分轻蔑,“骗子常用的手法罢了。” 傅雨樱立刻反应过来,那一沓只有第一张和最后一张是真的,里面怕不都是白纸。 原来这和尚骗钱的手法在这里。 所以才选择了晚上光线不好的时间。 和尚一边烧一边念念有词,好似真的在跳大神。 突然桌子上的一根绳子断掉了,和尚大惊失色:“糟糕!失败了!一定是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导致的!” 和尚走向坐在椅子上的县令鞠躬行礼:“老太爷,今晚的好时辰被天象破坏,只能改日了。” 县令看了一眼身旁的带刀侍卫。 在和尚还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合理借口的时候,带刀侍卫直接抽出手里的长刀,一刀将和尚的脑袋砍了下来。 话音未落的圆脑袋,咕噜咕噜滚到一旁,站着的身体也随之倒地。 县令看着尸体讽刺道:“我是病了,不会脑子坏了。”他转头看向傅雨樱警告道,“觉得自己有能力的,我都可以给机会,但是抓不住的废物,不仅浪费我的时间,还欺骗我的感情,就只有这样的下场。” 傅雨樱和宇文耀眼神沉了一分。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信过和尚的话。 他这是当消遣呢,也是杀鸡儆猴。 第34章 鸽子,见效 傅雨樱上前:“老太爷,我说过需要下针,不如就现在?” 县令看着傅雨樱完全不害怕的样子,哼笑一声:“如果有任何不适,你的脑袋就如同地上这颗。” 傅雨樱摆摆手:“老太爷这我可不能保证,下针是为了治病,这身体本就不好,在下针的过程有轻微反应是正常现象。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不敢下针了。” 王胖连忙跳出来调解:“怎么和老太爷说话呢!”他搓着手低头哈腰,“老太爷,付大夫说话直白,但她要是没点能耐,敢在臭光头的死后这么有自信吗?她下针我也在一旁看着,要是老太爷你有什么不舒服就直说。我立刻就让她停下来,解释解释为什么不舒服,要是说不出个四五六。不用老太爷你动手,我亲自把骗子宰了!” 县令被搀扶起来:“好,你跟我过来。” 宇文耀目光中闪过担忧,他多次和傅雨樱确认过,她说自己能下针,可是宇文耀怎么都觉得不靠谱。他想跟上去,却被拦在了房间外。 “外人就不必跟进去了。” 宇文耀站在门外等待,他一直注意着门内的声音。 在一炷香时间过去后,房门打开,傅雨樱擦着手出来了。 宇文耀上前问道:“如何?” 王胖也跟着出来了,他开口就把傅雨樱一顿夸。 “付大夫不愧是神医,几针下去,经常失眠的老太爷竟然主动说困了。这要是药方的药材找全了,到时候还不药到病除啊!” 傅雨樱摇摇头:“不是神医,大人可不要这么夸我。等药材齐了,我教府上的人如何煎药,之后每日一次就好,吃十天之后,每三天一次就可以了。” 王胖连忙点头:“只要老太爷这个病好了,付大夫随便提好处。你看那个骗子张口就要五千两,老太爷也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给了。” “不必。大夫本就是治病救人的。我和兄长路过此地,说明和老太爷有缘。” 傅雨樱和王胖寒暄几句后便回到了院子。 宇文耀在外人不在后,便直接开口:“你真给下针了?” “不然呢?绣花?”傅雨樱关上房门看向宇文耀,“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要问就快点,我要睡了。” 宇文耀挑眉:“刚刚回来,王胖跟下人说了几句,监视解除了。你打算在这里停留多久。” “我说了,药方一次见效。你要是想拖延时间,我也有办法。” “不必。不过王胖说你可以随便提要求。” “你有什么需要的?” “确实有。”宇文耀在傅雨樱耳边说了几句。 傅雨樱眉头一挑,拉开和宇文耀的距离,十分不解地看着他:“要这个?” 宇文耀没有解释的意思,傅雨樱摆摆手:“知道了,我会要的,只要有合适的。” 隔日,天还没亮,傅雨樱被尿意憋醒,拽了一件外套披上去茅房,回来的时候隐约看到隔壁房间窗户,有只黑色的鸽子飞了出去。 傅雨樱打着哈欠,当做没看见,回去继续睡。 王胖让人来送早饭,顺便跟傅雨樱聊了两句。 “付大夫神了!老太爷今天早上竟然说腰没有往常那么酸了,还说手指似乎能握得更紧了!心情可好了!” 傅雨樱吃着小菜:“那就好,药材找得怎么样了?” 王胖拍拍胸脯:“简单,只要有钱,那愿意上山挖药的可太多了!以防万一,我们让药房的人检查了一下药对不对。不过还得付大夫再检查一遍,不然我不放心。” “没问题。” 傅雨樱将王胖送过来的药材挨个检查了一边:“东西没错,但是处理的不够干净,这泥土还在呢,打算让老太爷喝泥水吗?” 王胖连忙摇头:“这个都是贱民的错,竟然都不知道洗干净。” 傅雨樱微微皱眉:“他们不敢洗很正常,有的药材娇贵,他们能完整的挖出来不损坏就很好了。清洗一般是收药材人的活。” “这,要不还是付大夫你亲自来吧。我也不会啊,弄坏了,我可担不起。好不容才凑齐了十天的量,之后还需要更多呢。” 傅雨樱应下:“我处理好之后直接煎药,找个跟我学习的人吧。我把老太爷这里处理妥当之后才能走。不然我也不放心老太爷的身体。” “好好!我这就去找人。” 傅雨樱坐下开始处理药材,对待每一颗草药都极其细心。 宇文耀蹲下来看着她:“一副药就能见效,你这药……” 傅雨樱眼神耐人寻味:“你可以随意发挥想象。觉得是什么巫邪之术也可以。” 宇文耀脸一臭:“这个词过不去了是吗?” “这是我先说的词吗?”傅雨樱笑笑道,“也不和你卖关子。听过回光返照这个词吗?” 宇文耀眉头紧皱:“所以这药是消耗他寿命,让他获得短暂的康复?” “那不能叫康复。这是与其说是一种药,不如说是一种毒。这种县令活着也只会让百姓痛苦。等回去后,我相信摄政王大人,不可能视而不见这种人的存在。所以他未来的寿命也没有什么用了,提前拿来消耗掉,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宇文耀默认了傅雨樱的话,但是这个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还有这种药效的药,或者说毒药吗? 傅雨樱的这个药方也是从空间里的一本专门记载毒方的书籍上看到的,当时就觉得发明这个药方的人是鬼才。 不过这个药的适用范围确实不广泛,毕竟毒从一开始就不是给善人准备的。 一切准备就绪,傅雨樱带着县令府上的人开始煎药,教得非常认真,还允许对方做笔记,和重复问问题。 王胖不放心,也是全程跟着,看到傅雨樱教得这么认真,心里放下几分。 县令闻着味道难闻的汤药,想要扭头。 但最后还是喝下,吃了很多果脯压住难闻的味道。 药效不到两个时辰便见了效果,县令感觉到自己内脏隐约的痛感减轻,并且腿上开始有力量,他自己就站了起来,不用别人搀扶。 直接把王胖都看傻了。 效果也太快了吧! 神了! 县令突然大笑起来:“好!好!好!赏!你想要什么!” 第35章 糟了,有病 “王爷,找到摄政王了!” 焦躁不安的宇文轩,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悬浮的石头终于落地。 “在哪。” “顺着水流下方五公里的西方,那里是一片密林,在那里看到了树上刻着的记号,应该是怕迷路,已经让人跟上去了。前面的人传来消息,马上就要走出密林了。要直接动手吗?只有他一个,其他人应该都失散或者死在水流中了。” “本王亲自来。” 宇文轩来到山丘高处,看向密林的方向。 高大的身影踉跄的从密林中小跑出来,他似乎还在回头看向后面,身上华贵的衣服已经在几天的时间里,变得又脏又破。 宇文轩伸手从下属手里拿起重弓和利箭。 他将利箭搭在弓箭上,拉成满弦状态,箭尖直指高大身影的胸口。 箭矢在一瞬间脱离弓弦,极速飞驰。 “嗖——” 利箭刺穿肌肉的声音,带着溅出的血花卡在人的身体里。 宇文轩将弓箭重新放回下属手中:“下去看看。” 不亲眼看到尸体,他是不会安心的。 宇文轩带着一众手下走进倒在地上的身影。 看着面朝地趴着的尸体,宇文轩露出一丝悲痛:“这都是你逼我的。七弟。把人翻过来。” 下属上前将尸体给翻过来,结果一张脏兮兮的脸,却并不是宇文耀的容貌。 “什么!不是他!糟了!” 宇文轩的心瞬间凉透半截。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铠甲摩擦声,兵器出鞘声瞬间袭入耳朵。 他们被停在百米外的上千士兵围成死圈。 宇文轩看着从包围圈外走进圈内的二人。 “呵,到底是我棋差一招。七弟好手段,我明明在第一时间封死了所有逃跑的位置,你却选择跳水求生,那种激流下还能活着,老天爷还真是永远都偏向你。” 傅雨樱单手掐腰,满脸无语的表情:“老天爷是挺向着他,可没有向着我。你说我这条腿做错了什么?能不能不要无视我,你杀摄政王,最后受伤的是我哎!” 宇文轩浅浅瞥了一眼傅雨樱,便收回视线,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她是死是活,对他并并不重要。但如果他知道,正是傅雨樱的存在,宇文耀才脱离毒药的危险,他还会这么无视傅雨樱吗? 宇文耀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尸体:“你到底还是再次下手了。” 宇文轩笑了:“这是你逼我的。这国家都是大哥儿子的,我们什么都得不到,你不也没有坐上那个位置,反而要为了别人的国家尽心尽力。何苦那么苦呢,我只是想过得舒服一点。可是你连这个都不允许。” 宇文耀瞳孔中染上怒火:“你身为王爷,已经比太多的百姓生来就过得舒服了。你贪下来的那些钱,可以让多少受灾的百姓活下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甚至都没踏入过灾区,却说想过的舒服一点。不要把你的贪婪说得理所当然!” 宇文轩哈哈大笑起来:“大道理你倒是说得够多,你还不是用别人当替死鬼,就为了引我出来,抓个现行吗!别把自己说得多崇高!” 傅雨樱指着地上的尸体:“那个人是连环杀人犯,秋后问斩。本来就是该死的,我们让他从密林中跑到东面的山脚下,就死刑改无期。所以他很配合呢。他的身形刚好合适,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王爷就会换一种方式抓你。他用这种方法,就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你,没抓住。” 宇文耀通过他和手下专用的鸽子联系上了,而他们问县令要的赏赐就是一个死刑犯。给出的理由是有新研究的药方需要人试药,县令非常爽快就给了,对他来说一个死刑犯简直不值一提。 宇文轩脸色猛地一变:“我会把钱全部吐出来。七弟,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难道你真的……” 宇文耀朝着一旁的将士伸出手。 将士将自己的佩剑抽出,恭敬地双手递上。 宇文耀走上前,用剑尖指着宇文轩:“我给你最后正面挑战我的机会。赢了我,免去你死刑。输了,就地正法。” 宇文轩脸色血色褪去。 谁人不知,战王的实力。 但宇文轩知道,这是他最后的一线生机,哪怕这一线并不存在。 “啊——”宇文轩一把抽出自己腰上的佩剑,大喊着朝着宇文耀冲了过去。 傅雨樱站在最近的位置看着宇文轩的不自量力。 宇文耀完全没有留有余力,他大概是想在宇文轩的最后,给宇文轩最后的尊严。 宇文耀身上的伤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却不影响他挥刀,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敏捷迅速。 傅雨樱只看得清两剑,一剑挑断宇文轩的手筋,让他无法握住佩剑,一剑无声划过宇文轩的咽喉。 在宇文轩倒下的时候,傅雨樱清楚看到了宇文轩的眼神是不甘的。 宇文耀站在那里片刻后,回身将剑插入宇文轩身侧地上。 “清理现场,残党全部就地斩杀。结束后,去平泽镇,将县令以滥杀无辜罪名抓捕,先游街示众,后斩杀于菜市场。三日后自会有新的县令上位,旧县令的往事,由新县令清理。” 宇文耀走向将领面前,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 将领单膝跪地领命:“是,摄政王大人!” 宇文耀似乎想尽快离开这里,完全忘记身后腿脚不便的傅雨樱。 傅雨樱想跟上去,但稍一快便摔在地上。 她坐起身朝着就近的将领伸手:“搀扶我一下。” 将领直接连退三步,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 “……”傅雨樱无语的死鱼眼,她是什么脏东西吗?不就阴阳脸长得有点吓人吗?至于吗? 走在前面的宇文耀,突然退了回来,黑着脸将傅雨樱一把扛了起来。 “喂!你这样我不舒服!你有病啊!”傅雨樱伸手锤了宇文耀的后背两下。 站在后方的将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就算摄政王大人不喜欢王妃,那也是大人的女人,竟然朝一个陌生男人伸出细嫩的小手,是想害死他吗? 他刚刚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这么对他。 第36章 滑跪,奸商 有人照顾的回程,傅雨樱过得非常舒服。 当回到摄政王府门口的时候,傅雨樱看着眼前的大门口,有种过去很久的感觉。 “小姐!”红鸢红着眼睛冲出来,直接一个滑跪抱住傅雨樱的大腿,“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啊!” 傅雨樱没见过这种场面,看着红鸢真的直流眼泪,都蹭到自己衣服上了,她整个人都吓到了。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太丢人了!”傅雨樱知道红鸢是真的担心坏了,估计她和宇文耀出事了的传闻传回来的时候,王府上应该是乱成一锅粥了。 红鸢抹着眼泪站了起来:“刚刚一放松腿软了。” 她解释了一句,然后就立刻检查傅雨樱身上:“小姐你腿怎么了?” “折了。” “什么?”红鸢差点以为这口气是在说哪里破皮了一样。 “没事,已经不那么疼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回房间再说。你扶着我点就好了。” 而此时宇文耀那边,周子雅几乎是和红鸢一起跑出来的。 她们都是听说了宇文耀他们平安归来的消息,一早就在院内等候,见到马车就冲了出来。 周子雅也是一下就扑到宇文耀怀中,却被宇文耀轻轻推开:“本王还没沐浴。” “我不嫌弃!王爷可还好!我真的是急死了!好好的怎么就……王爷只说要出一趟远门,两天就回来,结果、结果……” 周子雅哭得几乎泣不成声,“要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宇文耀小声安抚周子雅的情绪,傅雨樱瞅了一眼他们那边,直接用鼻子哼了一声就带着红鸢回去了。 自己腿断了,都不见宇文耀用这么小的声音跟自己说话,狗男人! 回到自己的院子,入伏和青衣立刻心急的上前。 “小姐!您平安归来就好。红鸢听说您失踪,差点吓晕过去。”青衣上前替红鸢扶着傅雨樱,好让红鸢去给傅雨樱准备热水洗澡。 根据工作分配,傅雨樱本身的事情,全部红鸢亲力亲为,除非她主动吩咐。 剩下院内的日常工作,由青衣和入伏分担,青衣杂活更多一些,入伏主要负责院内安全。 傅雨樱坐在椅子上,看向沉默站在角落里的苏金。 他已经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内醒过来了。 “我没大碍,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的话,养两个月基本就好全了。” 傅雨樱说着,突然就有点气。她真是从穿过来开始到现在,一直因为宇文耀在受伤中。 青衣崇敬地弯下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姐的福气在后头。以后再出门,请务必让我和入伏有一人跟着小姐。” 傅雨樱抬手:“这次也是事发突然,我也不知道是出远门,只当是要进宫,就没让人跟着。也幸好没跟着,不然只会增加无辜的伤亡。” 傅雨樱确实庆幸红鸢没有跟着,她现在能全心相信的人,只有红鸢一个。如果这次红鸢跟着,她存活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青衣和入伏以及角落里的苏金都愣了一下。 小姐在说什么? 多一个人,就算当挡箭牌,也能增加危险中存活几率的。 傅雨樱看向苏金:“什么时候醒的?本来早上我起床后,想找个时间先和你聊聊,结果完全没顾上。直到现在才算是正式见面了。” 苏金上前单膝跪地:“小姐。入伏跟我说了很多我假死之后的事情。多亏了小姐,我平安离开那个地方。” “不用谢。我没花一分钱。你不欠我什么。若是你有自己的计划,你可以现在就离开王府。” 傅雨樱很认真地和苏金讨论他接下来的事情。 苏金摇头:“一开始有想离开的想法,入伏和青衣都和我聊过了。我想离开只是觉得逃远一点更安全。但如果有安身的地方,我愿意留下来为小姐效劳。” 苏金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傅雨樱,视线倒是十分真诚。 傅雨樱看着苏金的正脸,不免赏心悦目。他的肌肤不是常见的白色和黄白色,巧克力色衬托着上挑的邪魅眼角,异域风情的味道,就算不穿那种衣服也掩盖不住。 “我确实需要忠于我的下人。如果你能做好自己的工作,我这里多养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你现在属于黑户了,之后我得想个办法给你一个身份才行。如果可以……” 傅雨樱看向入伏和青衣,“我想给你们都弄一个全新的合法身份,这样你们也可以摆脱在交易所待过的痕迹。” 入伏和青衣大惊,随即喜上眉梢:“多谢小姐!” 傅雨樱抬手拒绝:“别急着谢,这只是我一个比较美好的想法,实际实施起来可没有那么容易,我没有这方面的朋友能帮忙。等哪天真的做到了,再谢也不迟。至于苏金的话,暂时就在院子里打扫就好。听说你会打铁,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安排更适合你的工作吧。” 苏金低头道谢。 傅雨樱想了想:“不过短时间内你不要离开王府,最好不要离开院子。毕竟你已经‘死’了。” 苏金明白,点头应下。 傅雨樱在红鸢周道的服侍下,终于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而这时她才发现内屋里桌子上放着的一堆银两。 “红鸢。” “小姐,怎么了?”红鸢飞快出现。 傅雨樱指着桌子上的银两:“这是什么?我离开的时候,不记得桌子上有放。” 红鸢一拍脑子:“瞧我,因为小姐平安归来太高兴了。把这事忘记汇报了。这些钱都是少爷送来的。” “少爷……萧楠?他?”傅雨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他要给自己送钱来。 红鸢笑着说道:“少爷自从喝了一次小姐发明的白桃乌龙茶,就一直念想着,似乎让下人也去用白桃和乌龙茶混在一起,却怎么都做不出小姐的味道。于是就求到我这里来,还是希望按照一壶十两价格购买。小姐当时不在,小姐之前说少爷的钱是王爷的,不赚白不赚。 所以我就白桃乌龙茶一壶十两卖给他,然后问他要不要尝尝葡萄多肉果茶。他尝过之后就想买,我想葡萄可比桃子贵多了,所以就按照一壶二十两卖给他了。这些钱是这几天的收入。” “……”傅雨樱长着小嘴,看着微笑的红鸢。 好家伙,没想到红鸢你还带了点腹黑奸商的属性啊! 傅雨樱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第37章 来访,别睡 傅雨樱因为腿的原因,一直在院子里修养,宇文耀的人前来传达了宇文耀的意思。 “王爷说让王妃好好静养,等腿可以自由行走之后,再定下陪您回娘家的时间。” “知道了。” 傅雨樱抬手挥退下人。 红鸢在人走后,俯下身说道:“小姐真的确定要和王爷分开吗?” 傅雨樱吃着红鸢切好的水果盘:“为什么不呢?” 红鸢轻叹了口气:“我还以为经过这次和王爷独处,小姐或许会改变想法。” 红鸢其实觉得摄政王是个很优秀的人,配得上小姐。唯一的缺点就是周子雅的存在了。 傅雨樱摆摆手:“我对有妇之夫没有兴趣。” 红鸢两手纠缠,小声说着自己的推测:“可是我觉得王爷也许不这么觉得。你看王爷平时的话,应该比你更着急休了你的事情。可是他和你都回来第二天了,却说让你安心修养,等腿好了再议不是吗?” 傅雨樱差点被苹果块噎到:“咳咳!你搞错了。他让我安心修养,唯一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不想再背着我,或者被迫和我贴近而已。我的腿不好,他就可能要扶着我,或者背着我,他只是不想那样而已。” 红鸢一脸疑惑:“是那样吗?” “当然。”傅雨樱百分百确定。 红鸢不解的想着,以王爷讨厌小姐的性格,就算小姐腿脚不好,他要是不想碰她,哪怕小姐摔倒他也不会回头看一眼吧? “小姐!”青衣快步来到门口,“周侧妃说来给您送些补品,顺便来看看您。要让她进来吗?” 傅雨樱慢慢咀嚼嘴里的水果,眉毛上下跳动两下:“这人又是搞得哪一出。让她进来,我看看她能在我面前整出什么花活。” 青衣应下,转身让入伏将周子雅等人放了进来。 周子雅优雅淑女的一路慢步来到房间门口。 她让下人站在门口,自己拎着盒子走进屋内。 “王妃,看到你的食欲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周子雅将盒子放到桌子上,一脸亲近的坐在傅雨樱对面的椅子上。 傅雨樱擦擦手看向周子雅,十分不客气的开口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周子雅营业式微笑着:“瞧王妃说的,哪里需要吹什么风,你这受伤了,我来关心一下不是很正常吗?我给你带了五百年份的人参,外面可弄不到的好东西。” 傅雨樱直接当着周子雅的面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参,傅雨樱直接将盒子一盖,推了回去:“五百年?撑死两百年份。你怕不是让人骗了吧?要不就是来这里糊弄我呢。” 周子雅心里咯噔一声,面色却不显,惊讶的掩嘴:“怎么可能?难道我让人给骗了?这可是我花了好多钱才买回来的。这无良卖家,回头我找他去!” 傅雨樱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我真是白高兴了,还以为你真心给我送东西呢,啧啧。” “王妃这话,我当然是真心的了。但我也是被骗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周子雅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 傅雨樱眼底滑过狡黠:“怎么会不相信呢?周侧妃是真心实意希望我早点好起来,才带着自认为昂贵的礼物看望我。你被骗也是伤心事。这五百年的人参我是无福消受了,但是我听说灵芝似乎也不比人参差呢。 早前周侧妃不是来跟我聊天时,你‘无意间’透露过王爷送了你一株五百年的灵芝吗?想来你这么想送我五百年人参祝我早日康复,现在没有人参,我看那灵芝就不错。” 傅雨樱一脸灿烂地笑着,浑身上下都是“我不介意”的气息。 周子雅面容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快到几乎发现不了。 “王妃,那是王爷送给……” “送出去的东西,就是收到的人的了。自然有权利决定东西的用处,还是说其实周侧妃并不想让我快些好起来,今天来只是逢场作戏呢?我记得之前有人在王爷面前说会择日来我这里给我道歉呢。结果我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是我记错了吗?” 傅雨樱双拳出击,打的周子雅胸腔积气。 “你看,这之前我一直有点风寒在身,没有怎么出院子。亲自上门道歉的事情我都给忘了,是我的错。确实不该。那灵芝……”周子雅用力咬紧牙根,“我这就让人去拿。也算是补偿今天和之前的事情。想来王妃不会那么小气和我计较了。” 傅雨樱开心的双手合十:“那我就谢谢周侧妃了。” 周子雅让人去拿了灵芝来,傅雨樱仔细检查真伪后,便笑得脸上开花一般:“哎呀,周侧妃就是大方,这么客气都让我不好意思了。我这腿就算看在这灵芝的份上,也得好的快点才是。” 说着,傅雨樱将盒子递给红鸢,让她拿下去放好。 周子雅的视线一直跟着红鸢消失,才恢复正常,可见肉痛程度。 周子雅到底还是老手了,情绪收放还是很快的。在红鸢消失之后,她便立刻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表情看向傅雨樱。 “王妃和王爷一起遇险的这几天,应该很惊险吧?我很好奇,能跟我说说吗?” 周子雅终于步入正题,傅雨樱也在此时明白周子雅的目的。 她担心了。 孤男寡女同舟共济,摩擦出什么爱情的火花都不奇怪。 红鸢有同样的想法,但傅雨樱会很直接老老实实说出事实,让红鸢不要再有不必要的猜想。 但对象换成周子雅的话…… 呵呵。 稻草人是吧? 今天不让你晚上辗转反侧到睡不着,她就不是傅雨樱! “这种事情你不好问我吧?我说的很可能会有不小心夸张啊,毕竟我来说,肯定有一定主观因素在里。虽然王爷快要休了我,我也不想和你争抢了。但就是因为我放下了,我才不想在离开王府前,因为说话不准确,造成你和王爷之间的隔阂,那我可就是罪人了。” 傅雨樱一开口绿茶味熏天,她担忧的用手抚摸单侧脸颊,一副十分拘谨的模样。 第38章 取暖,换回 周子雅双手紧握:“王爷不太想让我知道,似乎怕我很担心。但我只是想知道王爷所有的事情,也是想明白王爷究竟遇到了怎么样的危险,不然我放不下心。” 傅雨樱一副明白的表情,却故意将周子雅最想听的隐去不提。 “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们被伏击,然后敌人狡猾的断了我们所有的路,王爷果断选择了跳入激流中求得一线生机。好在我们活下来了,但是王爷受了伤还中了毒,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回来的路上已经解毒了。大概就是这样。” 周子雅听着这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叙述,却把她的好奇心完全勾出来了。 王爷受伤还中毒肯定需要人照顾,二人孤男寡女逃生,中间的时间又发生了什么? 周子雅轻咳一声:“王妃也不想让我担心吗?都完全不说你的事情。” “可你想听的不是王爷吗?他不敢告诉你受伤中毒的事情,我告诉你了啊。”傅雨樱一脸天真的表情。 周子雅深呼吸:“其实,我觉得王爷和王妃都很了不起,在这么危险的事情中还能活下来,这其中肯定有很紧张刺激的部分吧?我想知道王爷和王妃了不起的地方。” 傅雨樱摆摆手,很不好意思:“哪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都是王爷厉害,我只是照顾了一下受伤的王爷而已。我能活下来,都是靠王爷。” 周子雅身子微微前倾:“要照顾受伤的王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王妃应该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才对,而且还是在那种危险的野外,肯定就更不容易了。我也想跟王妃学学,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照顾自己照顾伤患。”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照顾王爷的!快说啊! 傅雨樱害羞的脸一红,抬手遮住脸。 周子雅在看到傅雨樱这反应,顿时脸先黑了一半。 好一会,傅雨樱才放下手,好像情绪平稳了,才缓缓开口:“那个你不要误会,当时王爷也是因为发烧头脑不清醒……” 周子雅的瞳孔微缩:“那是什么意思呢?” 傅雨樱看着脚尖,两脚互踩脚尖来缓解羞涩感:“就王爷很乖的感觉。我这辈子见过一次,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发烧?很乖!那是什么意思! 周子雅牙都要咬碎了。 但傅雨樱就是不说,还将话题转到野外生存上了,她说着要怎么点火,要怎么把雨水烧开。 周子雅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想知道很乖是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趁着王爷不清醒做了什么,而且王爷还配合了! 周子雅实在忍不住了,打断傅雨樱长篇大论的废话,问道:“王爷发烧的时候,你们到底是怎么度过的?我是问你和王爷睡哪里呢?外面地面又硬又脏吧?” 傅雨樱:“倒在地上就睡了。那个时候哪还有那么多想法呢?” “不是!”周子雅差点没控制住,“我是说你们靠在一起吗?或者更近?” 傅雨樱皱眉:“周侧妃。我明白你的想法,我和王爷确实要分开了。马上就桥归桥路归路了。但现在我还是王妃的身份,我是他的妻子,在野外那种危险的情况下,互相取暖不是正常的吗?我们是夫妻关系,不管多靠近都是没有犯法的。 我明白你的心情,你觉得我已经放弃王爷了,你就有了独占王爷的念头,所以会害怕嫉妒。但你要知道这样是不对的。王爷这么优秀,身份地位又这么高,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你要明白。你现在把嫉妒心放在我这个还拥有正妻身份的人身上是错误的。” 傅雨樱还是没有说重点,只是如浮毛划过一般一笔带过周子雅想知道的部分,然后便长篇大论开始教育起周子雅。 周子雅根本听不进去她不想听的,她的脑子里都是那句“……互相取暖……多靠近……” 他们不会脱光衣服靠在一起了吧! 傅雨樱反复多次的提到自己正妻的地位,本就心乱如麻的周子雅,烦躁的情绪几乎控制不住。 “够了!”周子雅猛地起身。 傅雨樱不满得双手环胸:“周侧妃不愿意听我说教?也是,我要不了多久就不是王妃了,到时候王妃肯定是你,你听不得也对。那就请回去吧。恕我不送客!” 说着,青衣上前送人:“周侧妃请。” 周子雅一时间哑言,她想问清楚的,还没有问清楚,但看傅雨樱的态度,显然是生气了,再问下去她也不可能跟自己聊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子雅可怜兮兮的掩嘴,“王妃心情不好,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送走周子雅后,傅雨樱憋不住的笑了:“噗!哈哈哈!” 红鸢一脸疑惑的走进来:“小姐什么事情笑得那么开心?” 傅雨樱捂着肚子:“今晚有人睡不着喽!我可真开心!”说着,她用竹签扎起一块雪梨送入口中。甘甜可口! “对了!红鸢把那灵芝给我炖了!我给你写个方子,往里面放这几味药材即可,小火慢炖一个时辰,快出锅的时候放点雪梨块再焖一会,这样好喝药味不难入嘴。大补哦!大家一起都喝了!省的让人给要回去!快快快!” 傅雨樱一边说,一边拽来纸笔,火速写下药方递给红鸢。 红鸢一脸不解:“灵芝大补,小姐想用来补身体我理解。可是今天的药已经喝过了,非要今天炖吗?周子雅亲自送来的礼物,她好意思要回去?” “她好面子,当然不会,但是架不住有瞎子指哪打哪啊!”傅雨樱用鼻子哼声。 红鸢隐约听出话中的意思,还真有可能,毕竟周子雅坏得很。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办!到小姐手里的,就是小姐的,谁也别想拿走!” 红鸢动作很快,她按照傅雨樱的吩咐处理了灵芝后,就按照正常的煮药步骤来。 傍晚的时候,红鸢补药汤盛了出来递给了傅雨樱。 “小姐尝尝看。” 傅雨樱吹吹冒热气的汤药后尝了一口:“挺好,没那么苦和那么重的药味。我一碗就够了,喝多了补过头不好。剩下的,你和青衣他们给分了,差不多一人一碗就没了。” 青衣快速跑到门口:“小姐!如您所料,王爷那边来人了。送来了两份三百年的灵芝,三份两百年人参。说想换回周子雅给您的灵芝。” 第39章 亲自,有病 傅雨樱毫不意外。 周子雅肯定舍不得宇文耀送给她的东西,更何况五百年份的灵芝,那可不是轻易用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她只需要将事实稍加修饰,就可以用装可怜的方式让宇文耀出手,跟自己要回去。她不用自己出面,还能轻松要回去,这种方法太符合她的作风了。 “宇文耀自己没来?” “没有。” “那就告诉他们,让王爷亲自来。我不和他们谈。” 傅雨樱喝着汤药,缓缓说道。 青衣指着傅雨樱手里的碗:“可是灵芝不是让我们给炖了吗?王爷来也没办法换给他啊。” 傅雨樱俏皮挑眉:“谁说要换了?我只说不和他们谈,和王爷谈啊。因为东西没了,这种事情当然要亲自告诉王爷啦!” 青衣点点头:“我明白了。” 很快青衣就把人打发走了,傅雨樱的要求也借着下人的嘴传到了宇文耀的耳朵里。 不多时,宇文耀便带着那些东西来到傅雨樱院子里。 “本王来不来有什么区别?说好你愿意被休的,难道你后悔了,又搞这种非要见本王的把戏?” 宇文耀面上有些不悦。 傅雨樱的身旁放着空着的碗,她看向宇文耀:“王爷这话说的我想笑。我是有多贱,才会对一个不分青红皂白扇我巴掌的男人恋恋不忘啊。” 宇文耀眉头一蹙:“那是证据确凿。你自己说的,那是你的笔迹。本王今天来不是跟你聊天的。子雅的灵芝呢?这些东西给你,把灵芝还给她。” “还?”傅雨樱一脸不解,“我没听错吧?王爷好像用错词了。那灵芝是周子雅亲手送给我的。送来的东西,何谈归还?” 宇文耀有点头疼,他解释道:“事情我听子雅说了,她只是一时间好面子,也是因为她弄错东西在先,所以不好意思在你提到灵芝之后不给。但是回去就后悔了,那是本王送给她的,她想换回去。本王刚刚说错了。” 傅雨樱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说辞:“既然王爷知道这是周子雅亲自送给我的便好,可别一转头说是我逼迫或者抢来的,这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行了,知道了。东西呢?” “东西,什么东西?”傅雨樱装疯卖傻。 宇文耀面色紧了一分:“当然是五百年的灵芝。” “王爷,你难道没有闻到我这里有什么味道吗?” 傅雨樱深吸一口气,房间内的汤药味还没散呢。 宇文耀没反应过来,房间里有药味,可是傅雨樱骨折所以要吃药敷药是常事。 他怎么也想不到,稀有的五百年灵芝会被她毫不犹豫的给炖了。 傅雨樱见宇文耀没有想明白,便直接揭晓答案:“王爷送来的这些东西,我是很想要的。但是呢,我没想到周子雅亲手送来的东西,她会舍不得。也没有料到王爷会送这么多好东西来换。我现在也很难过,没有办法得到王爷送来的这些东西了。 毕竟——灵芝已经让我给炖了,药渣的话还是能找回来的。这锅里应该还剩下一碗汤药,很补的,王爷要来一碗吗?” 傅雨樱脸上挂着开朗的笑容,和宇文耀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可是五百年的灵芝,你说炖就炖了?” 宇文耀的语气和表情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不然呢?”傅雨樱轻轻动了动自己骨折的腿,“我现在可是伤患,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我要是不赶紧好了,岂不是耽误了王爷休我?我也是为了让自己好的快点,才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吃了。王爷难道不明白我的苦心吗?” 宇文耀深呼吸,咬着牙问道:“那你让本王亲自来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当然要亲自告诉王爷啊!”傅雨樱一本正经,“这可不是小事。而且王爷从来不信我的话,为了防止王爷不相信下人的转达,然后亲自跑一趟来看看药渣,所以我才让王爷直接过来一趟,反正最后都要跑一趟的。” 说着,傅雨樱抬起手拍了两下:“青衣,把药渣端上来,让王爷好好看看。” 早就候在门口的青衣,端着装着灵芝尸体的盘子走进房间。 宇文耀感觉自己要心梗了,他扫了一眼灵芝的尸体,确认是那五百年份灵芝后,便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你,可要快点好!”宇文耀深呼吸看着傅雨樱说完,转身就走了。 傅雨樱冲着宇文耀的背影做鬼脸,结果宇文耀毫无预兆的突然转身。 傅雨樱扒拉眼皮的手,和吐出来的舌头僵住,下一瞬她猛地恢复常态,双手背在身后移开视线。 这人不是气上头了吗?怎么还回头了。 宇文耀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他本来想说的话都被卡在了嗓子里。 “有病。” 所有的话,最后化成两个字。 抛下这两个字后,宇文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才有病,你眼睛病得最重!”傅雨樱确保人离开院子后,才冲着院门口竖起中指说道。 宇文耀回到房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家伙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等宇文耀自己将吃得憋消化了,便叫来人:“把刚刚那些东西给子雅送过去。跟她说灵芝不要了。等本王再弄到,重新送她。” “是,王爷。” 周子雅这边收到了下人的传话,温声细语将人给送走了,却在人走了之后,立刻黑着脸将桌子上的糕点全扫到地上。 “谁要这些东西!它们加在一起也没有那灵芝贵重!贱人,贱人,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子雅并不知道灵芝被吃掉的事情,只以为王爷都没能将东西要回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傅雨樱说了什么,而王爷竟然觉得有道理! 他们、他们果然在那几天发生了什么! 如果是以前,王爷只需要说一句,之后就算傅雨樱不给也会强行拿回来的! 青稞:“小姐,也许事情没有您想的那么糟糕。可能是灵芝真的拿不回来了。也许被吃掉了。” 周子雅怒视青稞:“你当我傻吗?换成你,你会吃吗?那灵芝我收到两个月,我都没舍得碰一下!那可是王爷都不容易弄到的东西,五百年份啊!那个贱人就算有个不错的爹,也不可能吃过这么贵重的补品!” 当晚,周子雅一晚上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 第40章 上瘾,多嘴 “干爹,我的钱不够花,我可以跟账房先生多要一点吗?” 萧楠搓着手不好意思的开口,他这是第一次主动跟干爹要钱。以前每个月给他的钱他都花不完。 宇文耀正在批阅奏折,本以为萧楠主动找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个孩子很懂事,他如果主动找自己,一般都是大事。 可是没想到今天是跟他要钱。 钱他有的是,但是小孩子的消费观念必须要正确引导。 他可不想乖巧的萧楠变成第二个宇文轩。 “钱不够,为什么?之前你从来没有不够用过。这个月你都买什么了?” 萧楠低着头看着脚尖,双手背在身后勾着,小声道:“买水喝。” “?”宇文耀以为自己听错了,起身走到萧楠身前蹲下,“买什么?” 他记得萧楠不喜欢喝水喝茶,不很渴的话,他从来不主动喝水。导致之前大夫每次给他定期检查,都会说他缺水,让他多喝水。 所以他才怀疑自己听错了。 家里水不够,需要出去买?而且还是萧楠主动要喝? “水。王妃管它叫果茶,每个名字都不一样。有白桃乌龙茶,还有葡萄、葡萄什么果茶。” 听到了关键词,宇文耀紧张的伸手抓着萧楠的肩膀,让他直视自己:“王妃?你花钱跟她有关系?她是不是骗你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你吃她给的东西了?” 萧楠点头又摇头:“不是奇怪的东西。是好喝的果茶。王妃做了很好喝的果茶,我喜欢。但是下人们不会做,王妃说卖给我,我就花钱买。但是一壶只够喝一上午,然后一开始一天一壶,后来一天两壶。钱就没了。” 宇文耀听着孩子的思维逻辑说出来的话,努力的将里面的线索连成一条线。 “果茶,是一种茶?你喝了很多天吗?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说让你离她远点,你怎么还敢吃喝她的东西?” 萧楠低着头勾勾手:“一开始不知道……”他将第一次喝果茶的事情说了出来。 宇文耀愣住,随即教育道:“虽然王府是你的家,但不清楚是谁的东西,不可以随便拿。厨房里有时候会有做好的饭菜和点心,但如果是给你的,下人自然就会拿给你,绝对不会少了你的。你不可以自己去拿,拿错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会成为别人的话柄。 更何况冰窖里呢?那里面只有冰。有其他东西肯定是别人放的。还有不可以去冰窖玩,不是说过吗?再热也不可以。你可以让下人将冰块拿回房间用。冰窖太冷了。” 萧楠搓搓手:“我知道了。我错了,干爹。” 他这一下被教育了好几件事情,呜呜呜。 宇文耀叹了口气,将事情拉回正题:“所以她多少钱卖给你,竟然能让你喝水喝光钱。” 萧楠伸出手指:“白桃的是十两一壶,葡萄是二十两一壶。” “……多少?”宇文耀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萧楠重复了一遍后,宇文耀闭上眼睛。 她抢钱吧? 虽然上好的茶叶确实有极贵的,极好的水果也是贵的。 可是—— 她那些绝对都是用府上现成的东西! 用他花钱买来的东西,弄一弄之后高价卖给萧楠,亏她想得出来! 鬼才奸商! 她又不缺钱,她要钱干什么? 宇文耀脑子有点乱,他看着萧楠:“所以你的钱是这么没的?” “嗯。王妃说以后还会有别的味道。”萧楠点头,然后强调的加了一句,“真的很好喝。” 宇文耀还是不太放心:“钱可以给你,但是你这次跟她多要两份。给我带一份。” 他必须让人去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 萧楠开心看向宇文耀:“干爹,真的很好喝!” 宇文耀想着,从名字听,也就是水果和茶混在一起而已,能有什么好喝的。 萧楠拿到钱,立刻让人去傅雨樱那里买水。 红鸢在收到钱之后,让人回去等着,她做好会送过去。 “小姐。”红鸢将钱给了傅雨樱,“少爷他今天竟然跟我要了四壶。他能喝完吗?也不怕晚上尿床。” 傅雨樱:“四壶?两壶足够他喝一天了,四壶,他中午和晚上还吃不吃饭了?” “谁说不是。”红鸢吐槽,“但是钱一口气送来了。他要喝多少,我们管不了吧?” “他应该就是嘴馋,等喝多了跑茅厕就知道不该多喝了。”傅雨樱将银子收起来,“如果他吃不到教训,下次还要四壶,就告诉他每天限量两壶。” “明白了。” 宇文耀那边通过萧楠得到了白桃乌龙茶和葡萄多肉果茶各一壶。 他将果茶倒到杯子里,浅尝了一口。 “小孩子口味。” 宇文耀将杯子放下,叫来了人。 “将这两壶……”他的话顿了一下,抬手将两壶果茶倒入两个空杯子,“找个对药物敏感的大夫,让他看看这两杯水里面有没有可能放了什么药材药物之类的。尤其重点检查有没有能让人上瘾的药物。” “是,王爷。” 等人离开后,宇文耀拿起奏折批阅。 等天渐渐黑下来,他顺手拿起一旁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但是已经空了,倒不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空掉的茶壶,眉头一拧,将茶壶放下。 去办事的下人赶回来。 “王爷,安全起见,除了外面的大夫,属下还进宫找了御医。但他们都说可能性不大,尤其是白桃味道这个,白桃味道清淡甘甜茶味时隐时现不重口,很难压住药材的味道。 而无色无味的药物就不好判断了,但是他们尝了一口,都说没有上瘾的药物,他们不觉得上瘾。还说在茶水里面加水果,是辱没了极品茶叶的味道。还问谁这么暴殄天物。” 宇文耀眉头轻轻拧起,扫了一眼空掉的两个茶壶。 “你去告诉萧楠,明天再给我带两壶。明天院子里的人都尝一下。看看有几个喜欢的。” 下人多嘴问一句:“是觉得只有两个大夫尝试不一定准确吗?王爷还是觉得这里面有上瘾的东西?” “让你去就去。多嘴!” 下人猛地跪下:“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办。” 第41章 买么,抹平 “小姐,少爷又要了四壶,我把你说的转告他了。一天只给两壶,但是他说多买的是给院子里其他人喝的。” 红鸢拿不准要不要卖四壶,谁知道少爷是不是找借口。 傅雨樱有些好奇:“虽然王爷宠他,不会缺他钱。但是一壶十两二十两的,天天分给下人喝也太过于奢侈了。我可不记得他是对下人那么好的小圣母啊。” “小圣母是什么?”红鸢不理解这个词。 傅雨樱摆摆手:“就是过头的老好人。你跟他说,最多三壶,之后只能两壶。” 万一萧楠说得是真的,她也不能不让人家花钱。 萧楠一天喝四壶是不可能喝完的,他要是个大人还有可能。喝那么多他自己都难受,没道理喝了一次还来第二次,应该不是他自己喝。 “好,那我去回复一下。” 宇文耀从萧楠那里就拿到了一壶葡萄多肉果茶。 问了一下原因后,宇文耀似乎都愣住了。 “觉得你喝不了?怕你喝多了?她会管那么多?”宇文耀自己都有些不信。 萧楠两手勾在一起,其实他也觉得怪怪的。 他以前就没见过王妃给他好脸色,不欺负他把他当空气都是好的了。 “王妃是这么说的,下人是这么跟我传话的。” 萧楠有什么说什么。 宇文耀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萧楠点头后离开。 宇文耀给自己倒了一杯,确保东西和昨天是一样的之后,便将人叫进来。 “把这壶分下去,看看多少人喜欢,多少人不喜欢,统计一下给我。” 宇文耀指着桌面的茶壶说道。 下属行动很快,没过多久就让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尝了一遍。并且做了很详细的统计。 宇文耀看着地上来的统计,非常认真的看了一下。 喜欢大概占一半,不喜欢和觉得还行的占一半。 喜欢的人大多喜欢水果和甜味,不喜欢的人和那两个老大夫一样,更喜欢纯茶的味道,感觉茶水中掺杂着水果太奇葩了,至于觉得还行的人,是觉得喝这个和茶水没有太大分别,一般会按照价格选择。 “统计做的很详细。” “多谢王爷夸奖。” “你觉得这个味道如何?” “属下觉得葡萄带点果酸味,属下不太喜欢。” 宇文耀嗯了一声,随即脑子里灵光一闪:“那么如果将白桃乌龙茶卖给你,你会买吗?” “白桃属下没尝过,但属下喜欢桃子。不过十两一壶的话……不会。” 拜托,他一个月才赚多少,虽然不是买不起,但不值得。 “自然不是这个价钱。”宇文耀眼角微微抽搐,正常人是不会接受这个价格的,也就骗小孩的傅雨樱敢这么要价。 宇文耀想起之前傅雨樱用煮酒得到酒味更重更浓的方法。 他记得傅雨樱当时自言自语提到什么玻璃……后来说琉璃应该也可以。 虽然不知道玻璃是什么,但是琉璃的话—— “你去将祝师如找来、还是先不要,等本王这边确认之后,让你去找,你再去找他过来。” 宇文耀说着改口,他起身直接朝着傅雨樱的院子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来到傅雨樱院子范围外的时候,他去找傅雨樱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周子雅那边。 “你说什么?”周子雅眼睛都瞪圆了。 “王爷去王妃的院子了。” “这不可能!原因呢!没有事情,他绝对不会去找那个贱人的!”周子雅的黑眼圈还清楚的挂在脸上。 “王爷好像根本没提,就突然去找了。所以不知道原因。” 周子雅手猛地攥紧,想到她自己脑补的那些,就坐立难安。 王爷异常的举动越来越多了,她该怎么办! 周子雅咬着指甲,片刻后说道:“我给王爷炖汤切到手了。”她将茶杯一摔,捡起一片碎片朝着自己的手指割下去,“流了很多血。明白吗?” 青稞秒懂,立刻俯下身:“奴婢这就去告诉王爷。” 傅雨樱看着眼前主动来找自己的宇文耀:“王爷,都说了灵芝炖了。你要的话,只有药渣。” “本王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宇文耀坐在傅雨樱对面,看了一眼她的腿。 傅雨樱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哦,原来是看看我能不能下地自己走了。着急休了我是吧?其实让下人扶着我,我也是能慢慢走的。只不过没办法走太久而已,你要是着急,我们现在就可以进宫,我不介意。” 宇文耀感觉快要习惯傅雨樱说话带刺的感觉了。她的身上真的越来越难找到过去的感觉了。 但他并未过多细想,只是开口道:“说到底,你的腿是因为本王变成这样。等到你养好腿,还是等得起的。而且本王说过,你救了本王,本王欠你一次,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哪怕我们不再是夫妻关系,这个要求依旧有效。” “这可是你说的。”傅雨樱之前并不想应下这个要求的,但宇文耀三番两次提到,她不要感觉反而是她矫情。 这个要求,就当是他那巴掌的弥补吧。 周子雅的仇自己不会忘,但会尽量不牵扯到宇文耀。他和原主之间的事情,自己不想掺和,而他对自己的伤害,就当抹平了。 “本王说话算话。” 傅雨樱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想王爷今天来,不是为了重提你欠我这件事情。那么你来这里的本意是什么呢?” 宇文耀就算没喝,也能闻到傅雨樱杯子里散发出的葡萄味。 “十两一壶的白桃乌龙茶,二十两一壶的葡萄果茶,要是没猜错,你用的都是王府的茶叶水果甚至是山泉水。” “咳咳咳!”正喝水的傅雨樱,差点呛到。 她擦了擦嘴巴,神色恢复如常,甚至微笑道:“王爷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可是我卖给萧楠的水,卖的不是里面的茶水也不是水果。我卖的可是我的创意和发明。如果王爷不让我用王府现成的东西,那我只能加价了,把茶叶水果这些成本都加进去。” 宇文耀嘴角抽了一下,这个价格还敢加,奸商。 第42章 神棍,哎呀 宇文耀也不卖关子,直奔主题:“你觉得这个价格多数人能接受吗?” “我要多数人接受做什么?萧楠接受就好了。他完全付得起。”反正你有的是钱。 宇文耀摇头:“本王直说了。你的两款果茶拿出去卖有很大的商业价值。一般百姓水果吃不太起,但是稍微有钱的家庭,应该都能接受正常的价格。 而且还可以分档次,高品质的水果和茶叶做成的,和低成本水果茶叶做成的,味道上会有差异,但应该不会太大。而有钱的不会尝试所谓的廉价品,钱不多的不会买溢价的商品。 说到这里你明白本王的来意了吗?” 傅雨樱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懂。 她没想过商业化自己复刻出来的饮品,做商人没那么简单,而且她不喜欢那么麻烦,如果手里有现成可用的人,她只负责复刻出配方以及当甩手掌柜的话,她愿意。她自己亲力亲为,可就没有商业化的想法了。 宇文耀在人们的印象里是战王,可实际上他还是半个商人,他自己手里有人脉有人才,有商铺有货源,只是很多人不知道罢了。 傅雨樱怎么也没想到宇文耀会来找自己合作。 他对于原主的厌恶,应该足以让他远离自己。 但是现在,他主动找来,说明他对自己的排斥变少了。 如果真的要合作,傅雨樱是不讨厌的。毕竟只要谈得好,她完全可以只需要付出配方,就能坐着数钱,何乐而不为。 “那就需要好好谈谈了。”傅雨樱单手撑着下颚看向宇文耀,“我可以拿出更多有价值的配方,不仅仅限于果茶。” 宇文耀明白傅雨樱的意思,她想说如果合作的话,她的价值会比现在能看到的更高,她要更好的分红待遇。 “这个……”宇文耀的话刚开口就被打断。 青衣敲了敲房门:“小姐,周侧妃的丫鬟来了,说来找王爷的。据说是周侧妃切东西的时候切到手指了。” 青衣其实不想来打扰他们谈话的,可是对方是周子雅的人,她怕不及时通知王爷,回头王爷会将这件事情怪在小姐身上。 她从红鸢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小姐和王爷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了以前发生的事情。 她对王爷印象是有点差的,比起传闻的战王名声,她觉得一个男人连坏女人的真面目都看不清,那这个男人有够差的。 宇文耀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起身:“严重吗?” 青衣低着头:“不知。” 她很想说,切个菜切到手了,能严重到哪里去,又不是剁掉手指,专门来找王爷,多半是听说王爷来找小姐了,故意作出来的。 不然时机会这么合适?早不切晚不切,非要现在切?这个时间距离午饭早着呢,早饭都刚吃完。 傅雨樱心里和青衣的想法是一致的,她冷笑着讽刺道:“王爷担心就去看看呗。不然一会说不定周子雅会摔倒,或者晕倒呢。” 宇文耀不悦地皱眉,转头看向傅雨樱:“你就非要把子雅想成那种坏女人吗?你就不能放下成见吗?” 傅雨樱都愣住了,宇文耀竟然跟她说这种话,他是疯了吗? 这一刻,她宁愿宇文耀骂自己一句,也不想听这种话。弄得好像他觉得自己变好了一点,理所应当可以跟周子雅成为朋友一样。 看样子经过之前的野外求生之后,他对自己确实有一定的改观。 可她不需要这种改观。 拜托,你真应该同时挂个眼科和脑科。 真想知道周子雅之前说救过王爷是怎么回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这家伙滤镜那么厚。 此时,入伏突然跑进来。 “小姐,侧妃那边又来人了,说是侧妃不慎撞到了头,昏迷不醒。” 静—— “呵。”傅雨樱简直笑死,周子雅是真的急了,发现自己受伤不能立刻将宇文耀叫过去,竟然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 傅雨樱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靠近宇文耀挑眉:“王爷,不如我们不要合作弄什么喝的了。以后你直接找我算命吧。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您的乖巧懂事的侧妃,为了把我变成一个伟大的神棍,竟然不惜撞头也要晕倒呢!” 宇文耀脸色复杂,在听到入伏的话时,心里就浮现出巧合的古怪感觉。 现在听着傅雨樱的嘲讽,他心里很闷。 不会的,这只是巧合而已。 宇文耀撇去脑中的胡思乱想,抬头看着傅雨樱:“我过去看看,我们的事情之后再找你谈。” 说完宇文耀快步离开,傅雨樱则是因为他刚刚的自称愣住。 他……没有自称本王? 傅雨樱低头思索片刻后轻笑。 周子雅这次真的是心急而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宇文耀选择相信她,可刚刚他的心绝对乱了一下。 那这出好戏,自己怎么可以不奉陪到底呢? 宇文耀来到周子雅的院子,下人们立刻引导他进入主子的闺房。 “王爷,侧妃撞到头晕倒了。已经去请大夫了,但是还没有来。手上的伤口已经用药膏止血了。” 宇文耀嗯了一声,随即问道:“怎么会撞到头?都受伤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下人嘴巴一噎,因为没有提前串好台词,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只好临场发挥。 “侧妃受伤很疼,嗯……她很害怕,然后一着急没看路就摔倒了。” 宇文耀眼神微沉,他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周子雅,额头似乎撞青了。 “子雅,子雅,你能听见吗?” 宇文耀蹲在床边看着周子雅,轻声叫道。 青稞站在一旁:“王爷,小姐头撞得很厉害,一时半会应该醒不了。但是小姐受伤流血的时候,害怕的一直在叫王爷。所以奴婢斗胆在没有小姐命令的情况下,让人去找王爷了。” 宇文耀看着脸色有些白的周子雅,对自己之前的想法觉得可笑,她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都怪傅雨樱说了那些话,他一瞬间竟然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此时一个下人跑了进来,来到青稞耳边小声说了句。 青稞微微皱眉:“别让她……” “哎呀,我是来看望受伤的周侧妃的,怎么不让我进呢?” 一脸真诚的傅雨樱直接翻窗进入房间内,抓堵她的人被入伏和青衣轻松拦住,让他们没办法拦住傅雨樱。 第43章 有诈,醒了 宇文耀拧起眉毛:“你来干什么?” 傅雨樱看向床上的周子雅说道:“当然是来看望一下周侧妃啊。她受伤又晕倒,我来看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哪里正常了?”宇文耀有点无语。 让她放下对子雅的成见,她都做不到,她来这里会是来看望病人的? 傅雨樱伸出食指摇了摇:“你这话就不对了。周侧妃可是给我送了五百年的灵芝呢,就看在这一点,她受伤了,我来看望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宇文耀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他反正不信傅雨樱的话,但是最终还是沉默没有赶走她。 “大夫呢?”傅雨樱左看看右看看,“人都晕倒了,大夫怎么还没来。这下面的人也对周侧妃太不上心了!” 青稞深呼吸道:“王妃,大夫在来的路上。没有那么快的。” 傅雨樱故作惊讶地掩嘴:“那不就是说让人就这么躺着?万一摔狠了,脑部充血,不早点治疗的话很糟糕的!” 宇文耀听不懂傅雨樱的话,但很糟糕他听得懂。 “你过来给她看一下。”宇文耀有些紧张。 之前他已经感受过傅雨樱的医术了,虽然到现在也没明白她为什么会,但他已经不那么在意答案了。知不知道原因,对他来说不那么重要。 但现在她能先当大夫用着,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如果是平时的傅雨樱,才不可能听宇文耀的话给周子雅看看,但现在不一样。 “那我来看看。”傅雨樱走向床边。 青稞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的拦在床前:“王妃请留步!” 傅雨樱十分无辜的后退了一步:“你拦着我做什么?这是王爷让我看看的。” 青稞转头看向宇文耀,礼貌地说道:“王爷,王妃和我家小姐一向关系不算好。王妃又不是大夫,奴婢作为小姐的贴身侍女,有权利为小姐的安全着想。” “哎,你这话说的,好像我靠近你家小姐,我能一刀捅死她一样。王爷可在这里呢,我就算真想那么做,也知道我没有那个实力快过王爷的速度。” 傅雨樱单手托着脸,十分无辜:“王爷,这可不是我不管她。要是她出什么问题,可赖不到我身上啊。” 宇文耀看向青稞:“本王在这里,不会有事。” 青稞看着傅雨樱带笑的眼神,心里很不安。 王妃不懂医术,自己倒不担心小姐装晕的事情会被发现。 但王爷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自己抓破头也想不明白用意。 青稞知道自己不能继续阻拦了,毕竟王爷第二次发话了。 “王妃,请不要故意弄痛小姐。” 青稞一边让开位置,一边警告。 傅雨樱点点头:“放心。” 她坐在床边,伸手给周子雅号脉。 “嘶——啊啊,哦哦。”傅雨樱一副装模作样的态度,闭着眼睛一会仰头一会低头一会又点点头,摇头晃脑的样子充满了愚昧感。 宇文耀觉得傅雨樱好像有那个大病。 青稞则觉得王妃可真会装,跟真能看出什么一样。 傅雨樱从屁事没有的脉象上确定,床上的人就是在装昏迷,真的昏迷脉象更为平缓,但现在装晕的人因为紧张,脉象无法伪装成昏睡的人。 确定了心里的猜测后,傅雨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 “侧妃撞到头,确实有点淤血的症状,虽然不算太严重,但是耽搁久了也会留下病根的。那治起来肯定就麻烦了,最重要的是对她自己也不好。不过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一瓶药,只要给她灌下去,保证药到病除!” 傅雨樱非常肯定地说道。 青稞眉头猛地一皱,心里及其确定,虽然不知道那瓶药是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好东西。 宇文耀沉思片刻,根据之前傅雨樱的表现,可以让她一试。但事关周子雅,他想到之前傅雨樱做过的事情,不确定要不要相信她。 傅雨樱看出宇文耀在犹豫,便直言:“她现在只是昏迷,喝了我的药后出现任何中毒问题,我负责!我保证她喝下去立刻醒过来,而且脉象恢复正常!” 小姐脉象本来就正常! 青稞心里呐喊,绝对有诈! “王爷……”青稞想要阻止。 宇文耀却因为关心则乱:“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子雅出任何事情,本王饶不了你!” 傅雨樱耸肩:“那喝不喝?” “喝。别忘了本王的话,没在和你开玩笑!你也不想尝试比鞭刑更严重的刑法吧?” “当然不想。”傅雨樱勾起假笑。 她扶起周子雅,打开瓶塞就要将瓶子怼在周子雅嘴边。 结果从瓶子里散发出的恶臭,差点让周子雅直接吐出来。 她知道现在不醒的话,瓶子里的东西就要被灌到嘴里去,她绝对会疯的!谁知道这股恶臭是什么东西啊! 这个贱人竟然敢当着王爷的面耍自己! 王爷竟然还愿意相信这个贱人! 就在傅雨樱要掰开周子雅嘴巴的时候,周子雅突然睁开眼睛:“血!好可怕!” 突然醒来的周子雅一脸迷茫的看向周围,傅雨樱已经松手起身了。 她看着周子雅的表演笑了:“哎呀,周侧妃这就醒了。我这药还真是神奇,都没入口就有效果了。” “王爷你说是吧?”傅雨樱歪着头看着宇文耀讽刺一笑。 宇文耀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王爷?王爷你怎么在这里?我刚刚做噩梦了。王妃,王妃也在啊,发生什么了?”周子雅想下床,却捂着额头的伤,好似起猛了一般,倒抽一口气,“好疼啊。” 傅雨樱笑着走到宇文耀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说道:“我要是说她装晕,王爷肯定不信吧?呵,赶紧好好安慰一下喊疼的小美人吧。” 说完,她便站直:“青衣。” 青衣快步走进来:“小姐。” “扶我回去。”傅雨樱刚刚翻窗差点抻到骨折的腿,有点得瑟了。 “是,小姐。” 周子雅想要拦住傅雨樱,她刚刚竟然敢给自己喝恶臭的东西,她走了,自己怎么揭发她啊。 自己因为昏迷,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不能直接说傅雨樱那个水有恶臭。 王爷不阻拦,她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留下傅雨樱。 该死的,敢借机耍她,贱人! 第44章 蒸酒,荔枝 傅雨樱回院子的路上,和急匆匆赶来的大夫擦肩而过。 青衣小声问道:“小姐,您的腿要不要让大夫顺便看看?” “青衣,我说过了,没有比你家小姐更棒的大夫了!”傅雨樱非常自信的仰着下巴。 青衣眼神责备:“是吗?哪个大夫明知道自己的腿要好生休养,还不走正门而是选择翻窗?明明那些人我和入伏都已经拦住了。” 傅雨樱尴尬地哈哈两声:“当时脑子一热……” 总觉得翻窗出场比走正门更有冲击感,而且离床边更近,可以更容易观察到周子雅的状况。 “没事的,没有伤到的。” 红鸢等在院子门口,在看到傅雨樱回来后,立刻上前:“小姐怎么样?周子雅是不是装晕?” “没用上,你说呢?”傅雨樱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拿去扔掉。” 红鸢笑了:“要不是小姐要和王爷分开了,真该一次次当着王爷面前揭开周子雅的面具,让她装!” 傅雨樱笑着摇头:“眼睛瞎了的人,该看不见的还是看不见。有的时候是他们不想看见罢了。” 不过耍到了周子雅,估计周子雅现在憋了一肚子气。想到这里,傅雨樱心情可就好多了。 下午,宇文耀再次来傅雨樱的院子。 “呦,王爷不安慰周侧妃了?人家还疼着呢吧?” 傅雨樱正在分药材,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药材。 这些药材是她用来祛除脸上毒斑的,之前少了几味药材,现在已经全部集齐了。 宇文耀直接坐在傅雨樱对面:“她已经没事了。我们继续上午的话题。” 傅雨樱将药材仔细的收拢好:“那就谈吧。只是希望这次周侧妃不要再出什么事就好了。” 宇文耀眉尾一跳,闭上眼睛缓了缓,当做没听见。 没必要和她继续谈论会越吵越凶的话题,他也算是长教训了。 宇文耀直奔主题:“关于……” 两个人不再说题外话,直奔主题的聊合作。 两炷香的时间,两人最终定下合作的相关事宜。 傅雨樱负责给饮品配方,而定价贩卖方式等其他方面全部宇文耀这边负责。傅雨樱每个月分得这些配方饮品净利润两成,当傅雨樱给出的配方超过十种,分成提高到三成。 “很好,就这样吧。聊完请回。”傅雨樱直接抬手送人走。 宇文耀却没动:“还没完。本王还看上了你的一个东西。” 傅雨樱挑眉:“什么?” “之前煮酒的东西,用你的话说是蒸酒。” “蒸酒?蒸馏酒?”傅雨樱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她是真的给忘了,她之前还想着回来之后,想办法将那个装置弄得更好一些,这样她就可以更容易获得高浓度酒精,也能获得可以喝的蒸馏酒,到时候可以用蒸馏酒做酒精饮品,比如鸡尾酒之类的。 傅雨樱看向宇文耀:“你看上那个了?你想用来做什么?” “获得更烈的酒水。只此一家能买到此等烈酒,那么这个价值……” 傅雨樱明白了,他对于酒精的作用不太懂,却看中了蒸馏酒的商机。 明明自己当时只是用来获取酒精,中间的产物是蒸馏酒,可自己并没有说起过,甚至当时为了救人都没尝一口蒸馏酒的品质,他却从中轻而易举的注意到了蒸馏酒的商机。 在如今没有蒸馏酒意识和方法的时代,他们酿出的酒都是低度数的,一旦蒸馏酒出现便会立刻吸引众多爱好酒的人,确实是巨大的商机,且拥有极其广阔的市场。 “但我的那个蒸馏的东西太过于简陋了,并不适合大量生产。而且容易让所有的酒都混进竹子和泥土的味道。会影响各种酒本身的味道。”傅雨樱直接说了最致命的缺点。 “之前你说琉璃可以。本王认识城中制作琉璃瓶最厉害的手艺人,你需要的是告诉他如何做,剩下的交给他。如果他都做不出来,那么这个计划,就只能叫停。” 傅雨樱看宇文耀的目光明显带着敬佩,没想到之前自己自言自语的话他都记下了,他如果专心从商,那么现在他就是首富。 “你这么说,倒是激起我的挑战心了。我也需要更精致的蒸馏器材。那就麻烦王爷牵个线,让我和这位手艺人认识一下了。” 傅雨樱心里已经开始画图了,她想要两个不太一样的蒸馏器材,一个是给宇文耀制造蒸馏酒用的,此设备需要效率,因为要满足大量生产,另外一个是给自己蒸馏酒精用的。原理虽然一样,但通过器材设计的细节不同,可以得到两种最终产物不相同的东西。 “那关于……你管那个叫蒸什么酒?”宇文耀还是没能记住这个这个名字。 傅雨樱直接让红鸢拿来纸笔,写在了纸上:“蒸馏酒。因为获得它的方法叫做蒸馏,所以管它叫蒸馏酒。你直接叫蒸酒也行吧,好记就行,反正东西是从我们手里出现的,我们有起名字的权利。” “那就蒸酒。”宇文耀觉得这个形象好记,“等你做蒸酒的东西成功之后,我们再来谈如何给你分钱。” 傅雨樱欣然接受:“这个当然,毕竟蒸馏酒的设备是这个计划的关键所在。” 宇文耀起身离开前:“你那个果茶,每天给萧楠准备两壶,钱直接从王府账上走,别让他天天来给你送钱了。还有……本王在计划实施之前需要更好了解这些果茶,每天给本王也准备一份,钱从王府账上走。” 傅雨樱点头:“没问题,钱到位,该有的都有。对了,麻烦王爷安排人多准备一些新鲜的荔枝,荔枝和酒很搭配。如果蒸馏酒成功了,我给你的饮品配方里会有荔枝酒。荔枝可是极贵的,到时候荔枝酒只能走高昂的价格卖给钱多的。这款到时候出来,你可以随意定价,味道我现在就可以做出保证。” 宇文耀不解:“荔枝运输路上需要时间,到手之后放不住多久,你这蒸酒的东西还没做出来,准备这么早做什么?” “当然是吃啊!我要吃啊!”傅雨樱理所当然的叉腰,“合作伙伴吃个水果不过分吧?” 宇文耀无语了,她也挺会借着合理的借口要东西的啊。 “知道了。” 第45章 全力,八卦 “王妃好。” 祝师如低着头行礼。 傅雨樱正咬着毛笔看着自己的画图,看到祝师如来的时候,便将笔放到桌子上。 “我想你应该认识我,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你介绍一下自己,之后一段时间,我们需要多交流,我总要对你有些了解。” 傅雨樱很正常的开口,却吓到了祝师如。 兵部尚书家的独女,傅雨樱,现摄者王妃,家喻户晓的一个人。关于她的传闻几乎就没有好的。 当祝师如被摄政王叫来,他本是非常荣幸的,因为可以给摄政王工作出力。可是当他知道要和自己合作交流制作东西的人是王妃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拒绝。 但此时的他有些茫然,王妃除了那张脸之外,似乎很正常的样子,甚至比一般身居高位的人,更谦和。 傅雨樱等了半天,不见对方说话,直接走过去,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她下意识想要去摸对方的手腕号脉。 只是当她细腻的指尖碰触到祝师如的时候,吓得对方直接后退好几步撞到门上。 “没事!请王妃自重!” 傅雨樱看着这位三十多,皮肤略黑的壮汉,略有无语。也没解释,反正说了也不会被相信。 “没事就回话。”傅雨樱坐回椅子上,“你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 祝师如站直:“小人叫祝师如,是一个专门制作琉璃制品的手艺人。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了,有两个孩子,一妻一妾。” “额……我对你的家庭情况不好奇。主要说一下和你手艺相关的事情就好。” 祝师如挠挠头,说了一下从自己手里出去的好作品,大多都是进入有钱有权人家的。 “嗯。看样子王爷找你来,说明城中没人比你的琉璃手艺更好了。那你来看一下这个图。” 傅雨樱将自己的图纸递给祝师如:“你觉得你有没有能力制作出来呢?” 祝师如上前接过图纸,打眼一看,顿时惊呆。 “这、这是一体的?这弯弯曲曲的,毫无美感。”祝师如在工作方面说话特别直接,此时也忘记图纸出自王妃之手,说话该小心些。 “这不是观赏用的。”傅雨樱也不介意,“你就说你能不能做。” “小的从未做过这么复杂的琉璃制品。有的地方还很细,只有两只粗细的样子,中间还是中空的,小的没有把握,但如果东西就是需要这个样子,小的愿意尝试。”虽然它毫无美感,但确实比其他琉璃制品难多了。 祝师如一直以来制作的都是观赏用的琉璃制品,大多是花瓶和摆件,这东西一看就是有别的用途。之前摄政王也说过,要制作一件工具。 只要是摄政王想要的,祝师如就要尽全力。摄政王是他崇拜的人,如果能被摄政王看中,就有可能成为摄政王专用的琉璃手艺人。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傅雨樱拿出另一张纸,“这张纸是这个完整版的解体,如果你实在没办法将这个图纸做出浑然一体的成品,那就退而求其次,将图纸上的部分变成三块,分开做,之后我来想办法组合。” 傅雨樱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不过你要记住,如果你能做出浑然一体的成品,我会跟王爷面前好好夸赞你的。毕竟完成的难度极其大,想来只要你能完成,你的身价将超越所有琉璃手艺人。” 傅雨樱放出一点诱饵作为激励。 祝师如其实不太相信傅雨樱的话,毕竟她不被摄政王喜欢的事情,谁人不知。 可——确实是摄政王让自己过来的,也就是说摄政王和王妃之间有合作,这算是他们之间关系缓和了吗?还是外面传闻有假? “小的一定全力而为!”祝师如低头道。 傅雨樱又拿出另一张图纸:“这张图纸是我个人名义希望你完成的,和你手里的图纸很像但不完全一样。你手里的图纸成品大一些,而这张成品相比之下小多了,难度更高。所以等你手里的图纸能完成之后,再来挑战这张。如果这张你完成了,我允诺你一个不过分的条件。你可以随便提。” 这是意外之喜! 祝师如虽然对傅雨樱印象不好,可是傅雨樱的身份放在那里,她答应的一个条件,只要善加利用,就能轻易改变一个百姓的生活。 “小的一定会努力的,请王妃等待。图纸标注的很清楚,但若有不懂或者不明朗之处,还请王妃不要烦小的多来询问。” “你要是多来问问,我还挺高兴。因为那样说明你对这个事情非常上心,并且看待问题喜欢掰扯清清楚楚,这是好习惯。我会告诉我的人,之后你来只要我在,可以直接放你进来找我,不需要问我。” “多谢王妃,小的先回去开始尝试。” “嗯,去吧。” 祝师如离开后,红鸢脚步轻快跑进来:“小姐,我看到运送水果的马车来了!荔枝应该来了!我让青衣和苏金去拿了。” 傅雨樱有些奇怪:“这么快?不是说要几天吗?” 红鸢快步走到傅雨樱身边,小声说道:“我昨晚听见王爷的人在闲聊,他们说太后要吃荔枝,两天前就让人送了。然后被王爷给截了一半过来。” “……哈?”傅雨樱震惊到后仰。 截了太后的荔枝? 宇文耀这个摄政王还真是有够狂的,虽说他有这个资本。 但这怎么听都感觉太大胆了。 “不愧是他。”傅雨樱伸出手轻轻拍了拍。 红鸢继续八卦:“小姐你是不是不知道?有传闻说太后当年喜欢宇文耀,但太后比宇文耀大一岁,太皇太后不同意这门婚事。王爷的话,当时婚事他没有表态,似乎都是父母辈谈的。” 傅雨樱挑眉:“是没有表态,还是那个时候他没权利表态啊。” 算算时间,那个时候的宇文耀刚上战场没多久,战王的名号还没有打出来呢。 而太皇太后根本不是宇文耀的亲娘,宇文耀的母妃生下他就死了,他是过继到太皇太后膝下的,而先皇也就是宇文耀的大哥是太皇太后亲生的。 傅雨樱猜测,当年皇位争夺的时候,宇文耀看在养育之恩和兄弟情没有争取皇位,否则宇文耀才是最合适的那个。 而先皇没有那个做皇帝的命,上位没到两年,人就没了。 皇室,乱得很。 “小姐!小姐!”青衣飞一般冲进房间,因为跑得太快脸都是红的,“周子雅的人想抢你的荔枝!” 第46章 强盗,教她 傅雨樱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谁,想抢我,什么?” 青衣深呼吸后,语句清晰道:“我和入伏去拿小姐的荔枝,结果看到同样去拿新鲜水果的周子雅的人。他们看到有荔枝,直接就要全部搬走,结果被我们给拦下来了。他们就和我们吵了起来,还动了手。被入伏掀翻在地后,他们就跑去找周子雅,说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我想周子雅来了,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只能请小姐出面。” “嘭!” 傅雨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随即揉了揉疼了的手心:“她今天就是个荔枝壳都别想拿走!我们现在过去!” 厨房外的空地上,堆着很多装着水果的木箱子,里面的水果摆的整整齐齐,一个个看上去可口诱人,没有一个看上去有磕碰的次等水果。 而就在这空地上,两帮人正站在对立面对视着,他们中间是一个不大的木箱,里面放着的正是如红宝石的荔枝,哪怕站着都能闻到香甜浓郁的荔枝香缓缓散发在空气中,淡淡的极其诱人,可它却无法驱逐空气中的杀气。 “王妃这是何意?”周子雅面容像是被欺负了一般,眼神却充满戾气。 之前的仇,加上这次跟她抢东西,这次绝对不会让傅雨樱如意! 傅雨樱让搀扶自己的红鸢松开自己,不然显得她很没气势。 傅雨樱单手叉腰:“这句话该我问周侧妃,你是何意?” 周子雅一脸无辜:“王府里的水果,并不是王妃你一个人的。大家都可以吃,我的人先看到了,知道我喜欢吃,想拿给我吃,却被你的下人给打了。王妃太霸道了吧?” 傅雨樱冷笑一声:“府上的水果确实谁想吃便来拿,可是这个荔枝是王爷给我准备的,它是我的。我的人过来把它拿走,结果发现有强盗要抢,怎么就不能打了?更何况先动手的是你们的人吧?别以为你的人伤的更重,就有理了。如果伤的重就有理,王爷上战场打胜仗岂不是没理?” “你说谁是强盗!”周子雅的丫鬟指着傅雨樱喊道。 “谁抢我荔枝,谁就是!”傅雨樱哼了一声。 周子雅好像被欺负了一般,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微红:“这荔枝上又没有写王妃的名字,怎么就成了王妃独有的东西了。这进了王府的东西,都属于王爷。王爷说了水果想吃便拿的,王妃你太过分了!” 傅雨樱想都不用想,周子雅来之前,肯定让人去找宇文耀了。 但她不会知道的是,今天宇文耀就是来了,这荔枝她也休想得到一个,壳都不给她! “我最后说一遍,这个荔枝是我的。”傅雨樱指着地上的荔枝,“今天谁也拦不住我,我说的!入伏,把荔枝给我搬回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周子雅黑了脸,这人竟然改强抢了。 “不行!”周子雅的人上前想要阻拦。 入伏可不懂得怜香惜玉,更何况还是坏女人的人。他单手轻松将人拨开,一只手将木箱子夹在腋下,就要走。 “王爷来了!”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周子雅眨眨眼睛眼泪就掉落下来。把傅雨樱都看呆了,差点想给周子雅脚边扔块碎银子,奖励对方的演技。 宇文耀一眼看到傅雨樱,随后便看到正在小声哭泣的周子雅。 “傅雨樱!”宇文耀直接瞪向傅雨樱,“你腿不疼了是不是,又跑出来欺负人!” 傅雨樱嗤了一声:“看样子去找王爷来的人,没有告诉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但凡提到了荔枝,宇文耀都不会上来就对自己劈头盖脸定罪。 将宇文耀找来的丫鬟指着傅雨樱:“你让人打了侧妃的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清楚!” 被打的下人,连忙撸起袖子让宇文耀看到手臂上摔得淤青:“王爷,这都是王妃的人打的。” 宇文耀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这让他有种一下回到以前的感觉。 以前这种事情可太多了,刚觉得傅雨樱有所改变,就打回原形了。 “你……” 一颗荔枝砸在宇文耀胸前,打断他的前摇。 宇文耀低头看了一眼砸在自己胸前后掉在地上的荔枝。 傅雨樱:“这荔枝是不是我的。” 宇文耀:“我们现在在说的是……” “他们就是因为抢我荔枝被打的,你觉得打错了?有人抢你东西,你打不打?这句话我就多余问。你要是不打,永和国不知道失去多少城池了。你说呢?摄政王大人。” 宇文耀沉默片刻转头看向周子雅:“是这样吗?” 周子雅心里咯噔一声,王爷的反应怎么是这样的。 “荔枝怎么就成了王妃你的,又没有写你的名字!”周子雅的人忍不住先跳出来喊道。 宇文耀闭上眼睛深呼吸,随即看向傅雨樱:“荔枝你先让人拿回去。这边本王来处理。” 周子雅瞪大眼睛:“王爷……” “荔枝是傅雨樱要的,你想吃本王让人立刻从江南运过来。这些确实是给她的。” 听了宇文耀的话,周子雅心里犹如从高空坠落。 王爷现在竟然会专门给傅雨樱准备水果了吗?所以他们果然发生了什么! 贱人!去死!去死! 周子雅精心呵护的指甲,无声的嵌入掌心中。 傅雨樱却没动:“刚刚王爷无缘无故冤枉我欺负人,这事怎么算?” 宇文耀心烦的捂住脸,他怎么知道会是和荔枝有关的事情。周子雅的人只说傅雨樱欺负人,他当然会…… 宇文耀被手遮住的眼睛猛地睁开,眼底闪烁着复杂。 “你先回去,会给你一个交代。”宇文耀放下手,面色如常。 傅雨樱走之前注意到周子雅散发杀意的眼神,傅雨樱只是歪头嘲讽地笑了笑。 周子雅的牙龈被她咬得发痛。 傅雨樱前脚刚走,后脚王府门口的护卫便出现。 “王爷,户部尚书家送来几箱东西。说是给王爷的妃子。” 宇文耀面露不解。 周子雅靠近宇文耀,仰头说道:“应该是朱雅姐送来的,之前我们在街上相谈甚欢,她还说过看到好料子会给送来。” 宇文耀思索片刻,想起朱雅是户部尚书家那个颇有心计的妾室,竟然能夺走正妻的权利,并被提为平妻。 可是自己记得,前两天得到的消息,正妻将那妾室打回了原形,赶到偏院去了。这个时候给周子雅送东西,难道是想让她帮忙? “那人心术不正,别跟她牵扯太多。”宇文耀提醒道。 周子雅大吃一惊:“这样吗?多谢王爷提醒。那我让人把东西送回去?” “如果东西里有书信,求你办什么事情,你就直接退回去,表明立场。如果没有书信,你便当做是送给你的礼收下,但不要给任何回应。满肚子坏水的人,就该让她吃些亏,才能老实。” 宇文耀细心教“单纯”的周子雅。 周子雅感动的应下。 第47章 需求,来访 傅雨樱将一些荔枝分给红鸢四人,他们一顿将荔枝全部都吃完。 傅雨樱看着桌子上的荔枝壳感觉很可惜:“我不会制香,不然用这些荔枝壳应该可以做一些荔枝香。” “小姐,我会制香。”青衣举起手,“我在江南待过几年,在那里学过制香,荔枝香对我来说并不难。” 傅雨樱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那就麻烦你把这些荔枝壳都用掉吧!这样近期就不用买荔枝香了。刚好快用完了。” “小姐。”苏金站在一旁,等青衣将荔枝壳装走,他上前开口请求,“我之前一直在研究的一个东西,因为有点小问题没有办法解决,所以一直没能成功。但昨晚我想到一种可能解决的方式,我想试一下。我想我需要一个打铁工具齐全的地方。” 傅雨樱抬手摸摸下巴:“你的需求我很想满足,但是你知道的,王府内没有这样的地方。而你不能离开王府,至少我想办法给你弄一个合法身份之前,你只有待在王府才会比较安全。” 苏金手很痒,他当初就算身处再糟糕的环境,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手艺。但他清楚的知道,傅雨樱是为了他好,如果他出问题,也会给傅雨樱带来麻烦。给恩人带去麻烦,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按住自己手痒的手:“我知道了。” 傅雨樱许诺:“我会想想办法的。实在不行,等我离开摄政王府之后,回家在家里建个铁匠铺子?” 这点事情,对于原主父亲来说并不难,无非就是需要场地和钱。 苏金受宠若惊:“这、这样可以吗?那不成了,专门给我的吗?” 傅雨樱不太在意:“这不是你擅长的事情吗?你说过要为我尽心尽力,那么你最擅长的事情,便是你的武器。那一个铁匠铺子就是你的盔甲了。把你为我做事比喻成打仗的话,那我不给你穿盔甲,也不让你带武器,那你不就变成普通人了。哪有将军会这样对士兵的呢?” 被傅雨樱这么一说,苏金心里的压力小了不少,但却对傅雨樱更加心悦诚服。 也许遇到小姐,真的是他倒霉一生的转折点了呢? 黄昏的光照在院子里,让坐在树下写东西的傅雨樱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副暖色调的美丽院落画面。 院门口两侧的月季盛开的极其红艳,花朵多的将绿色都挡住了一半,红绿谁也不让谁,绿色衬托红色的美艳,红色让绿色存在感变得更强,两者拆开便无法得到完美的画卷。 红鸢带着厨房的人,端着晚饭走进院子里。 “小姐,吃饭了,要在院子里吃吗?” 傅雨樱拍拍桌子:“将纸笔收回房间,今晚在院子里吃。” 下人将饭菜一道道摆在桌子上后,便行礼后离去。 红鸢从房间出来后站在傅雨樱身边帮她布菜。 “小姐,刚刚我听下人议论,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傅雨樱一口肉下肚后,立刻被红鸢的话题吸引:“说什么?” 能被红鸢这样神秘跟自己讲,肯定不会是什么下人背地里说自己坏话这种无聊的事情。 “就今天小姐成功将荔枝带走之后,户部尚书家送来了几箱的礼,说是送给王爷的妃子。他们竟然称呼周子雅为妃子,这是把小姐置于何地!就算小姐快不是王妃了,但现在还是,而且这件事情暂时只有王府内的几个人知道。户部尚书怎么可能知道! 也就是说明知道王爷有正妃,周子雅只是侧妃的情况下,直接用妃子来称呼周子雅,根本就没把小姐放在眼里!简直太过分了!等小姐回家之后,一定要跟尚书大人告户部尚书一状!让大人找机会给户部尚书来点小麻烦!” 红鸢气不过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傅雨樱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生气,已经习惯了。反正大家都喜欢周子雅,讨厌或者无视原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只要不贴脸输出,这算是原主留下来的锅,她要凡事都去生气,能把自己气死。 “侧妃也是妃,而且人家可是王爷的小心肝呢。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还有啊,父亲是尚书,户部也是尚书,官职是一样大的,别因为父亲手里有点兵权就感觉高人一等,那样是不对的。官场很复杂,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必要把关系弄得很糟糕。” 傅雨樱一边吃一边无所谓的说着,但她突然愣住,嘴里的饭菜吞下后,脸色有点糟糕:“户部……户部尚书和周子雅认识,那就是关系不能差了吗?那不完蛋了吗?我还想给苏金他们弄合法身份,最快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户部的人啊!我和周子雅果然八字不合。” 要是让周子雅知道她想给自己的人弄个合法身份的话,周子雅肯定出面跟户部尚书说自己的坏话,那岂不是这事就难办了。 红鸢连忙摆手:“虽然是户部尚书家送来的礼,但听说好像是女的送来的。应该是户部尚书的女眷。” 傅雨樱松了口气,那还不算太糟糕。 她如果直接和户部尚书接触的话,女眷应该影响不了户部尚书的决定。果然要靠原主父亲吗?说起来自己一次都没有见过父亲呢。 原主印象中,父亲还是比较疼她的。因为只有她这一个孩子。 他是个非常优秀果断的官员,似乎在朝堂上还有对外处事上,都是被人夸赞的一个果断英明的人。 可——原主对他却有很不满的一点,就是这个人虽然对外果断,却对内优柔寡断。 简单来说,就是个不合格的丈夫,且不会管理和处理家里的事情。 原主母亲在原主四五岁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说母亲是病逝的。原主那个时候太小了,记得不清楚。只隐约记得母亲身体和脸色一天比一天差。 没了母亲的原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和那个妾室敌对,也因为这样直接影响了原主的性格。 “小姐。”青衣端着汤药,打断傅雨樱的思绪,“药熬好了,该喝药了。” 傅雨樱的腿还需要坚持喝药。 她接过碗,憋气一口气喝光:“啊,哪怕是我调整过的药方,果然味道还是很难喝。我要喝白桃乌龙茶!” 隔天清晨,一个老太太身边跟随着一个丫鬟来到摄政王府门口。 第48章 感谢,她的 “我来找你们王妃。” 老太太一脸慈祥的说道。 两个护卫互相看了一眼,来找王妃的可真是罕见。 “请问你的名字,我们好禀告王妃。” “王妃并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仅是一面之缘,你跟王妃说,她曾经在药房里善意的提醒而救了我家老头子。王妃应该会让我进去的。我今天是来感谢王妃的。” 其中一名护卫点头道:“请在此等候片刻。” 傅雨樱正在欣赏自己修改后的图纸,红鸢在一旁给傅雨樱剥葡萄皮:“小姐是改好了吗?小姐看上去很高兴。” 傅雨樱非常满意的抖着手里的图纸:“我可太厉害了!” 红鸢非常捧场:“小姐最厉害了!” 青衣敲门:“小姐,大门口的护卫来报,说是有一位老妇来找小姐,说是来感谢小姐救了她家老头,地点是药房。小姐有印象吗?” 青衣心里默想,小姐果然心善,竟然还救过老人家。 傅雨樱回想了一下,一时间没有什么印象。 红鸢一下想起来了:“小姐是遇到张梓芯那天,小姐说药房抓错药了,然后张梓芯就大声说小姐什么也不懂,捣乱来着!不止,她说得可过分了。” 傅雨樱终于有印象了:“那天啊。提醒抓错药就是顺手的,因为刚好看到药方了。奇怪,要感谢的话,不应该早就来拜访了吗?为什么现在来了?” 红鸢也不太理解:“是哦,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小姐你是摄政王妃,如果真想感谢,一般来说,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该过来了。为什么现在才来呢?” 青衣问道:“小姐,那要让人进来吗?” “红鸢,你还记得那个老人家的长相吗?你去看看是不是本人,如果是冒充的,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不能让进。如果是本人,就放进来吧。” 红鸢点头:“记得!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但隐约能看出一种气质呢!” 红鸢出去后,傅雨樱吩咐青衣:“红鸢放在冰窖里的白桃乌龙茶你给拿来吧,虽然刚放没太久,但老人家也不能喝太凉的。也不知道老人家会不会喜欢水果加茶的味道。一会你回来再泡一壶清茶吧。” “好的小姐。” 老太太一脸笑容的跟着红鸢边说话边走进院子。 红鸢因为老太太嘴甜一直夸小姐,她一下就跟老太太熟络起来。 “哎呀,我家小姐确实非常好呢!我跟你说,她都不允许我们这些下人自称奴婢呢,说她听着不舒服,好像她是上等人,我们是下等人一样。还说大家都是人,心里真心尊敬就好了,比嘴巴上实在多了。你说小姐是不是很特别?” 老太太听后微愣:“这样吗?没想到王妃和外面传闻的完全不一样。之前还有谣言说王妃虐待下人,又是死人又是中风的。” 红鸢脸一拉:“那都是……”她激昂的声音因为顾及,弱了下来,“都是侧妃害的!” “小姐以前脾气不好,确实有的时候会比较暴躁。但小姐前段时间看开了之后,人一下就变了很多。总之你见到的善良的小姐,才是我家小姐!传闻都是假的!” 老太太和蔼笑了笑:“我知道。不然王妃当时也不会顶着被人猜疑诋毁的风险,坚持拿错药的说法,也是她坚持,我才没有拿着错误的药回去给我家老头子吃。不然真的是会出大事的!” 红鸢笑着道:“感谢的话,你跟小姐说就好。我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都是小姐聪明。” 红鸢领着老太太进入屋内。 傅雨樱看到老太太,伸手示意她坐下:“坐这边。” 老太太俯身行礼后身姿端庄坐下。 老太太身后的丫鬟在对傅雨樱行礼后,自然而然站在了老太太身后。 傅雨樱这才注意到丫鬟,竟然是下人?还以为是老太太的孩子。 不对啊。 上次见到老太太的时候,她确实是普通百姓的样子。如果有下人可以使唤,就不会亲自去药房抓药,也不会去看病更便宜的大夫那里开药方之后,再去药房买药。 仔细一看,老太太今天这一身份衣服可不是小老百姓舍得穿的。 奇了怪了。 傅雨樱礼貌问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还以为王妃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但看起来王妃并没有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我还想着保持神秘感,特意没说是为什么送礼,想着在见到王妃之后会有惊喜。但王妃完全好像没往那边想啊。” 老太太似乎还抱着一点童心的样子笑笑。 傅雨樱一脸疑惑。 “那我也不卖关子了。我叫赵暖,大家一般叫我老赵。王妃想怎么叫都行。之前给王妃送来的礼,王妃也没退回来。我还以为王妃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看样子这其中有点波折,是送礼的时候王妃不在府上吗?难道是摄政王代收的,之后忘记告诉王妃这件事情了? 我是秦玲的乳娘,秦玲是户部尚书的正妻。” 静—— 傅雨樱呆住了。 红鸢傻眼了。 拿着两壶水过来的青衣愣在门口。 赵暖见大家的表情有点奇怪,忍不住问道:“我说错了了什么吗?” 傅雨樱无言的缓缓摇头,随即捂脸。 原来,红鸢昨天提到的户部尚书家送来的礼,不是给周子雅的,是给自己的! 自己昨天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让周子雅拿走一个荔枝壳,结果她拿走了自己好几箱礼啊! 红鸢反应过来后,想找块豆腐撞头。 她自己昨天听人说起户部尚书家送礼的时候,明明听到“王爷的妃子”却丝毫没觉得是送给小姐的,那是因为小姐根本不认识户部尚书家的任何人,所以听说周子雅拿走之后,自己完全没多想啊! 青衣默默将两个茶壶放在桌子上后,看向傅雨樱:“小姐,要我跟入伏现在去把东西搬回来吗?” 红鸢跺脚:“必须拿回来,这是小姐的!她脸怎么那么大,就觉得是她的!” 赵暖有点懵,一脸不解的看着傅雨樱:“这是怎么了?” 第49章 心机,夺回 傅雨樱朝着青衣和红鸢摇摇头:“先不要急。东西肯定是要拿回来的,不过要先将这里面的情况弄清楚再说。” 周子雅是个有脑子的人,虽然她也会有着急而判断错误的时候。可还不至于在明知道不认识户部尚书家任何人的情况下,就收了人家的东西。 所以她既然敢收下,就一定代表她认识户部尚书家的某人。她应该是误以为是自己认识的人送来的。 傅雨樱看着赵暖,微笑问道:“暖奶奶,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傅雨樱抬手示意青衣和红鸢先站在一旁等候下一步指示。 赵暖笑得很开心:“哎呀,王妃都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呢?要是我有王妃这么有善心的孙女,那真是八辈子的福气。” 傅雨樱抬手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毒斑:“还是别了吧。” 赵暖连忙道:“我不觉得王妃的相貌有什么问题。人心隔肚皮,容貌只是最表面的东西。如果没有亲自和王妃接触过,也许我也会觉得王妃的面容有些怪。可是熟悉之后,完全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相反,赵暖觉得傅雨樱的脸太可惜了,仔细看就知道这孩子一点都不丑。却偏偏被那半张脸的黑斑完全毁掉了。 “我不介意,早就习惯了。反正也没几个人敢当着我的面指着我的脸议论。”傅雨樱放下手。 她其实是耍了点小心机的,故意摸脸示意自己这半张黑脸。 这样对她有好感的赵暖,心里一定会涌起怜惜之意,那么再来说周子雅拿了她东西的事情,效果会更好。 傅雨樱连忙回归正题,似乎不想继续提脸的事情。 “暖奶奶,其实我们刚刚说的事情是这样的。你不是给我送了几箱礼吗?但是并没有到我手里的原因是,送礼的人说那是给‘王爷的妃子’的。所以被周侧妃拿走了,她似乎以为是送给她的。 而我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以为是送给她的,所以也没有去找她要。毕竟我并不认识户部尚书家的任何人。” “什么?”赵暖皱紧眉头,“不对啊。我和小玲,明明告诉下人,这些是送给摄政王的王妃的。而且周侧妃我并不认识,小玲也不认识,从未见过面。至于尚书大人,那就更不可能认识了。我记得摄政王的侧妃只是一介平民,她是入了摄政王府之后,才被人知晓并谈论的。” 傅雨樱轻轻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她肯定认识户部尚书家的某人,否则不可能收下这个礼,毕竟她就算喜欢收礼,也不可能乱收。因为王爷不会允许。” 赵暖低头沉思,片刻后眉头拧得更紧了。 “难不成会是朱雅?和这种人混在一起的人,可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赵暖明显神情充满厌恶。 傅雨樱趁机询问:“那个,朱雅是谁?其实我很好奇,暖奶奶你为什么会亲自去药房买药,你这不是有丫鬟吗?” 赵暖叹了口气:“本来我今天来就是来感谢王妃的,顺便多了解了解王妃,我觉得外面的传言和我看到的并不一样。我本没想将我和小玲那后院乱七八糟的事情讲出来的,听着都心烦。 但要说清楚王妃好奇的问题,就不得不讲故事讲清楚。王妃不觉得听这种故事浪费时间就好。” “不会。”傅雨樱摇头。 赵暖也不多废话,直接开始讲在这户部尚书家后院里发生的事情。 秦玲是正妻,朱雅原本是妾。后院的管理自然是秦玲,而赵暖是秦玲的乳娘,在秦玲心中地位很高,两个人私下和娘俩一样。 朱雅这个妾有野心又会耍手段,秦玲一开始不屑管朱雅,只要朱雅不撞到她脸上来。 但谁知道,秦岭的沉默和退让,在朱雅看来就是软弱可欺。 朱雅开始变本加厉的勾引户部尚书,一举被提为平妻,和秦玲平起平坐。但还没完,朱雅不甘空有名头没有权利,所以设计陷害秦玲,夺取了秦玲的权利。 户部尚书相信了朱雅,将秦玲赶去偏院,让她吃斋念佛来赎罪。 秦玲失去了权利,还被变相软禁在偏院中,导致秦玲罩着的人一下失去了庇护。 朱雅一直讨厌秦玲,终于夺权后,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赵暖给赶出去。还说什么“秦玲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乳娘了,大人的钱不是天上掉的,没必要多养一张无用的嘴”,就用这种理由将赵暖赶出府。 赵暖被赶出府不要紧,但是她想见秦玲,那跟她女儿一样,她怎么放心自己的女儿被扔在偏院。 可是朱雅不让她进门,赵暖的丈夫气不过直接上门,结果被人推倒摔了个跟头,身体擦伤,腰部扭伤,还因为生气抑郁导致胃病加重。 大夫说药稳定喝就行,之后定期来看病。 那天她去大夫那里问丈夫有所好转,需不需要换药,大夫给她丈夫重新检查后开了新的药,结果差点抓错。 而秦玲那边,她不争不抢,只是希望一直相安无事,可是有人蹬鼻子上脸。她被赶去了偏院后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跟野心巨大的贱人是没有办法和平共处的,必须有一个被踩在脚下。 所以秦玲在吃完了苦头之后,直接跟朱雅正面对上了。 秦玲一点都不弱,她只是不想动真格的。她在知道乳娘的情况后,愤怒值到了巅峰,直接快刀斩乱麻将朱雅从天堂打下地狱,夺回了属于自己的权利。 也就将赵暖重新接了回去。 赵暖回去后,就帮秦玲重新整顿了后院。再之后她就跟秦玲提起了被傅雨樱帮助过的事情,秦玲因为被关在偏院,对傅雨樱的印象停留在一年前,那个时候她还没嫁给摄政王。 不过那个时候傅雨樱的名声一般,多数人提到她说得都是没有才华的丑女。 名声急转而下是从和摄政王牵扯之后。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小玲说我和她现在情况好了,应该上门给你亲自道谢。尤其是我听说你和摄政王遇险平安回来。就更该上门看看你。你这腿不要紧吧?是遇险的时候受的伤,还是那个侧妃导致的?” 第50章 拿回,介绍 赵暖因为朱雅,现在对妾反感的很。 而她从红鸢口中也得知周侧妃不是好人,再加上周侧妃拿了她送给王妃的礼,让她对这个周侧妃的印象糟糕透了。 感觉这种人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就和朱雅一般。 傅雨樱摇摇头:“虽然周子雅确实陷害过我,但这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和王爷遇险的时候受的伤。安静养伤就不要紧了。户部尚书还有其他的妾室吗?” “还有两房妾室,不过有一人两年前病逝了。还剩一个,不过不像朱雅那般争抢,很是规矩。也极少出门,不太像是会和摄政王侧妃有交集的样子。” 傅雨樱听后也不明白了,周子雅认识的究竟是谁,总不会真是朱雅吧? 坏女人还凑一块去了? “看样子只能亲自去问了。”傅雨樱起身伸出手,红鸢立刻上前扶着傅雨樱。 赵暖也站了起来:“也好,那么请让我一起去吧。我倒想知道,她怎么就觉得自己是‘王爷的妃子’。侧妃说的好听赏赐一个妃字,说白了不过是个高等一点的妾室罢了。府上的下人也是,竟然会默认王爷的妃子不是王妃,而是侧妃。摄政王大人真该好好教育一下府上没脑子的下人。” 傅雨樱抬手搭在赵暖肩膀上:“暖奶奶,王爷不爱我。下人将王爷宠爱的当做‘妃子’并不奇怪。要说起来的话,怪我。非要嫁给不爱我的人。” 赵暖顿时有些心疼傅雨樱,都这样了她竟然会怪她自己。 这该是那个侧妃的错,王妃如此好,摄政王却独宠侧妃,定是侧妃手段了得。 不过赵暖怎么也不会想到去怪宇文耀。 要知道宇文耀在永和国绝大多数人眼中,那是一个象征。就算下意识也不会觉得摄政王有错。 而这件事情本来宇文耀也没有太大的错,要怪只能怪原主为爱痴狂疯魔。 傅雨樱当然不会说出来。 当傅雨樱他们来到周子雅的院子门口,周子雅正在院子里练习跳舞。周子雅的舞蹈已经学了快两个月,她自己想学,宇文耀便给她找来最好的舞者教她。 哪怕没人通报,周子雅站的位置也看到了傅雨樱等人。 她停了下来,带着下人走了过来。 “王妃今天怎么来我这里。”周子雅额头带着汗,面上维持着营业的假笑。 “我来要回我的东西。”傅雨樱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 “我这里怎么会有王妃的东西?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 周子雅的笑容变淡,她看向青稞,“你问问院子里有谁手脚不干净,拿了王妃的东西吗?” 青稞脚都没动,非常肯定的说道:“小姐,绝对不可能有人敢那么做的。他们才被王妃的下人打过,怎么会不自量力做这种事情。而且小姐管理严格,最见不得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只要长脑子的下人,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周子雅点点头,转头看向傅雨樱:“王妃你听到了。没有人拿你的东西。之前荔枝的事情,是有一点误会。不能因为这一次的事情,王妃就觉得可以随便污蔑我了。凡事要讲证据。如果王妃非要说我这里有你的东西,那我只能找王爷来评评理了。” “我就是证据。” 赵暖从傅雨樱身后走上前,她对着身为侧妃的周子雅行了礼,丝毫礼数没有缺失。 “你是哪位?你不是府上的人吧?”周子雅心里不屑耻笑,没想到傅雨樱会污蔑自己,还找来了外面的人,什么脑子能想出这种计划。 “侧妃似乎不认识我?” 周子雅轻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那就奇怪了。”赵暖眼睛微眯,“侧妃不认识我,却拿走了我送给王妃的礼?” 周子雅眉头一皱:“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赵暖:“我是户部尚书大人的正妻秦玲的乳娘。昨日户部尚书家送来几箱礼给王妃,不知为何王妃没有收到,听说被侧妃您拿走了。不知道侧妃是认识户部尚书家里的谁,误会那是送给你的礼,才给拿错了呢?” 周子雅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她听到了什么? 傅雨樱看着周子雅:“现在周侧妃知道你拿了我什么东西了吗?” 周子雅低着头,不让自己的表情完全暴露出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几息间,周子雅重新抬头恢复往常的神态:“我和户部尚书的妻子朱雅认识。虽然是平妻但也是妻子。你真的是正妻的乳娘?那是我误会了,我以为是朱雅送过来的,毕竟没有说是谁送来的。王妃不也不知道这是送给她的吗?” 赵暖目光带着老者的压迫感:“侧妃有所不知,朱雅已经不是平妻了。偷来的东西,终将归还。妾就该有妾的样子。” 周子雅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她攥紧手:“是这样啊,我不知道。毕竟我不关心别人家的事情。我和朱雅也不算太熟,只是之前在街上遇到过,她主动来和我说话,因为嘴甜所以就跟她聊了很久。这次是我误会了。王妃真是的,既然认识户部尚书家的人,应该来跟我好好说一下。我也好仔细判断一下,这个礼是不是送给我的。青稞。” 青稞紧抿着嘴,低着头应下:“在。” “让人将那几箱东西搬过来还给王妃。” “是。” 傅雨樱一脸歉意:“我也不知道是送给我的。如果知道,肯定不会让周侧妃白高兴一场。” “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别人送的礼自然该好好收着,这点东西,我想要王爷随时都会给我。”周子雅笑着说道。 傅雨樱没跟周子雅继续言语上的撕扯,东西拿到了就走。 不然一会周子雅委屈上了,宇文耀又以为自己欺负她。 虽然赵暖会给自己作证,可是比起花费时间精力让周子雅不痛不痒吃点小亏,她更想趁机通过赵暖这条线和户部尚书搭上关系。 东西由入伏他们搬回去,而傅雨樱在回去的路上便和赵暖直说她的困扰。 “暖奶奶,你能介绍我和秦玲认识吗?我有点麻烦,也许她可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