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群发表白
2006年7月16，下午2点多。
青弋江畔。
一棵老杨树的树荫下，杨星宇手持一根三四米长的细竹竿做的鱼竿钓鱼，江水面积太大，鱼很不好钓，他的鱼漂浮在水面上，迟迟没有动静，他却一点焦躁的情绪都没有。
他的注意力甚至都不在鱼漂上。
他眯着眼睛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嘴角有淡淡的笑意，眼神却没有聚焦。
他在想前尘往事。
今天之前，他还是个年过40的老梆菜，有人说男人40一枝花，但花也有千百种，有的是玫瑰、有的是月季、有的是满天星，有的却是喇叭花。
他不确定自己属于哪一种，只知道自己是一种没人爱的花。
年过40的人，事业上，靠着自己多年的打拼，确实超过了很多人，可是感情上，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年轻的时候，想着要集中所有时间和精力去拼事业。
以为等自己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找得到。
但他的底子太差了，没资金、没人脉、技术也不够精湛，一切都要他一点点去积累。
等他终于创业成功，有些钱的时候，他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全都嫁作他人妇了。
他不得不把目光投向那些年轻靓丽的姑娘，以他的身家，拿下她们确实不难，稍微显示一下自己的财力，她们就会变得主动热情，他喜欢什么样，她们就假装什么样。
曾经一度，他迷失在她们给的柔情蜜意中。
以为自己拥有了爱情。
可是……
时间稍微久一点，他就能感觉到，她们并不爱他。
她们愿意为他摆出各种姿势，却给不了他一颗真心。
直到他重生前，他依然没找到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此时他坐在江边，依然清晰记得自己在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心中那一个个遗憾。
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找个女人结婚。
遗憾自己始终没能实现父母想要抱孙子的心愿。
遗憾……自己临终时，床边没有一个知心人。
……
他没想到自己咽气后，竟然会在2006年醒来。
他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濒死时的幻觉，但眼前的一切却又显得那么真实、鲜活。
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理清自己的思绪，所以，他找了根细竹竿，在村口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只鱼钩，来到这江边钓鱼。
没有窝料，他就随便在江边割了些青草扔在水里，没有鱼饵，他就随手从芦苇丛里拔了一根芦苇芯打了个结，掐头去尾后，挂在鱼钩上。
可惜，江里的鱼难钓，他将鱼钩扔进水里一个多小时了，浮漂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好在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钓鱼，所以，心里也没什么失望。
想到自己现在是24岁，还算年轻，正是适合谈婚论嫁的年龄，自己以前那些女同学，现在应该也都开始考虑婚事了，即便是去上大学的女同学，如今应该也大学毕业有两年了，在这个提倡晚婚晚育的年代，她们现在已经结婚的应该不多。
也许可以试着问问她们。
至少他了解她们的性格、为人，总比以后在社会上开盲盒似的，找那些不认识的女人要强。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没什么钱，她们当中的谁，如果愿意现在跟他处对象，甚至结婚，那肯定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有可能培养出真感情。
于他而言，等有钱了，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太容易了，但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却太难。
重生前，除了母亲，他从未得到任何一个女人的真心。
——问问看吧！万一有愿意的呢！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杨星宇随手将鱼竿搭在水面上的一根杨树枝条上，然后掏出裤衩兜里的手机。
一只已经老旧的诺基亚直板手机。
他开始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以前那些漂亮女同学的手机号，一个个熟悉的女生名字被他先后找到。
王琴。
这是他们隔壁村的姑娘，是他初中同学，当年他们初中毕业时，手机还没普及，QQ什么的，好像也还没出现，所以毕业就是失联的开始。
他隐约记得自己手机里之所以有她的手机号，是他高中毕业后的某年夏天，在县城逛服装店，想买两件衣服的时候，忽然被她喊了名字。
一回头，才看见站在一家女装店门口的她。
犹记得自己当时有点被惊艳到。
没想到几年没见，她变漂亮了不少，那奶油一般的肌肤、亮晶晶的眼睛、低头可能都看不见脚尖的好身材，当时都让他有点不好意思直视。
如今想来，如果能和她交往，乃至结婚，应该不错，至少不用担心他俩以后的孩子会饿着。
这么想着，杨星宇就将她的名字列为收信人之一。
随后，他继续翻找其他女同学名字。
是的！
他没打算只向某一个女同学表白，他要广撒网，群发表白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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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们的回复
王琴：“老同学！你说的太晚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年底可能就结婚了，下次请早好吗？嘿嘿。”
杨星宇看完初中同学王琴回复的这条信息，有点无语，还下次请早？这种事还有下次？
“好”
他简单回了一个字过去。
倒不是他还真想着下次，只是顺着她的话说而已。
片刻后，王琴又发来信息：“你最近在干嘛呢？不会是失恋了吧？怎么突然想起来跟我表白呀？”
杨星宇没心思跟她闲聊，但也不好不回复，想了想，回道：“没！恋都没恋过，失什么恋？”
王琴很快又发来信息：“你真喜欢我很久了？你不是上高中后，又上大学去了吗？高中和大学都没你喜欢的？”
杨星宇没想到她话还挺多。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同时向初中、高中、大学所有有联系方式的美女同学表白了。
“我这个人比较念旧，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不会再轻易喜欢上另一个。”
至少要等几天！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王琴：“真的假的？可惜我现在真有男朋友了，要不然就跟你试试了。”
杨星宇不清楚她这话是不是在安慰他？
他也没兴趣深究，他是一个注重结果的人，既然她已经拒绝，那无论她拒绝的原因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明白，祝你幸福！”
他这么回复。
王琴：“谢谢！”
……
两人的短信交流就此结束。
片刻后，他又收到一条回复。
来自高中前桌女生叶菁菁的短信。
叶菁菁：“你这反射弧够长的呀！咱们高中毕业都几年了？你现在跟我表白？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刚刚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你是谁。”
杨星宇微微皱眉，没想到她都快忘记他了……
亏他还一直以为当年叶菁菁有点暗恋他。
看来都是错觉！
“那你现在单身吗？”
他问。
叶菁菁过了一会，回复：“你猜？”
杨星宇心里翻了个白眼，回道：“单着？”
叶菁菁：“嗯，单是单着，但咱俩不合适，我现在在读研究生了。”
杨星宇感觉她这话里有学历歧视的意思，就差明说她在读研究生，而他一个大专生，学历上配不上她。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他刚刚只跟她一个人表白了，她这样的回复，绝对能让他郁闷很久。
“打扰了！”
他如此回复。
叶菁菁：“没事，都是老同学，做不成恋人，还是朋友嘛！以后有空你来省城的时候，我请你吃饭！”
杨星宇淡淡笑了笑，“谢谢。”
……
应付完叶菁菁，又过了两三分钟，他又收到一名女同学发来的信息。
甄歆：“你是我什么时候的同学？抱歉，我记不起来了。”
杨星宇心里有些失落。
没想到才几年没见，这些他喜欢过的姑娘，先是叶菁菁说快把他忘了，甄歆干脆完全记不起他是谁，甚至都不记得他是她什么时候的同学。
他原以为自己当年在班上还是有些存在感的，现在看来，是他高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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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们的回复2
“你要做什么生意？”
片刻后，甄歆又发来新信息。
看来她真在考虑要不要给他机会。
这让杨星宇心里有点痒痒，心情好了不少，前面先后被王琴、叶菁菁拒绝，他的情绪多少有点受影响，现在甄歆这个态度，让他看到了希望，感觉今天一时心血来潮的群发表白，还是有意义的。
“目前还在考虑，但大体思路已经有了，我大学学的是烹饪工艺，现在考虑的是选择一种可以做成连锁形式的美食店，等确定了选择哪种美食做主打，我就先做一个小店，等做出成绩和口碑，再开连锁，只是我目前还没想好主打的东西，所以，暂时能跟你说的，大概就这么多。”
这条信息发过去后，过了大概一分钟，甄歆回复：“大学有烹饪工艺这个专业吗？”
杨星宇没想到她会从这个角度发问，自嘲一笑，他回道：“有的，全国有两所大学有这个专业。”
话说，自从学了这个专业，类似的问题，他早就被人问过很多遍。
很多人得知他大学学的专业，都很诧异大学竟然有这样的专业？
可能在大众的印象里，烹饪这样的专业，只有中专或者职业技校有。
又过了一会，甄歆回复：“你做菜好吃吗？要不然你应该没信心自己创业吧？”
对于自己的厨艺，重生回来的杨星宇还是有信心的。
毕竟，他重生前，不仅大学三年学的是烹饪，大学毕业后，也一直做的都是餐饮。
四星级、五星级酒店他工作过，小饭馆他也做过，后来的几次创业，做的也都是餐饮。
所以要说厨艺，他不敢说自己很牛叉，但说一句厨艺还行的底气还是有的。
“还行吧！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做几个菜给你尝尝，对了，你现在在哪儿？”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她现在离他太远，平时见一面都难的话，那她就算再漂亮，他恐怕也只能换个目标追求。
刚刚他群发表白的时候，倒是没考虑到地点的问题。
甄歆：“我毕业后回老家了，现在在市里一家学校教音乐，你呢？目前在哪儿？”
杨星宇：“我现在也在老家，回头我去市里看你，到时候你不会避而不见吧？”
甄歆：“不会，都是同学，见个面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提前跟我说一下，否则我如果正在上课的话，可能抽不出时间。”
这是真要给我机会？
杨星宇感觉有点不真实，甄歆这样的大美女，追起来的难度竟然这么低？
“好！一定。”
这条信息回过去后，甄歆回复来的信息内容竟然是：“对了，你发一张自己的照片给我看一下吧！我真想不起来你长什么样了。”
杨星宇：“……”
这一刻，他心中只剩下郁闷。
谈了半天，她还是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等自己照片发过去，是不是就是她拒绝我的时候了？
这不是没可能，虽说他自问自己长得还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无论是颜值，还是身高，都是中上之姿。
但……
他这些硬件和甄歆真的不般配，她的外表实在是太出众了。
不过，他忽然想起撕葱公子当年的一句名言：我交朋友从来不看对方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所以，说不定甄歆找对象，也不看对方的长相，因为反正都没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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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改头换面
如何让一个女人喜欢上自己？
这大概是每个男人年轻的时候，都曾反复琢磨的问题。
也是每一部以爱情为主题的影视剧总会涉及的问题。
很多人的答案是：给她花钱！送她礼物、鲜花、带她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另一些人的答案可能是：用自己的真心感动她，用真心换真心。
还有一些人可能会说：睡服她！一次不够就再来一次。
曾经，杨星宇也琢磨过这个问题很多次。
重生前，随着年龄渐长，感情经历逐渐丰富，他渐渐也有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他的见解可能比较肤浅，首先，他觉得自己的外表很重要，这是很多男人在追女人时，很容易忽略的一点，总是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而想着把钱都花在对方身上，以此来感动她。
但现实的多数情况是什么样的？
很多女人拒绝一个男人的理由都是——没有感觉、不来电！
而她为什么对某个男人没感觉、不来电？却可能会被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轻松拿下？
其实答案很明显了，她就是觉得你不够帅，看到你的脸，想到以后要和你接吻，她觉得恶心。
或者看到你臃肿的身材，想到以后自己被这样的身子压在身下，觉得自己被糟蹋了。
等等。
简而言之，你的形象让她没有想和你睡觉的冲动。
如果她对你有那样的冲动，她还会觉得没感觉？不来电吗？
杨星宇觉得男女在择偶时的心理，其实是差不多的。
男人只会因为美女动心，只有拿不下任何美女的时候，才会渐渐跟现实妥协，最终找一个不那么漂亮，甚至丑的女人恋爱、结婚。
女人例外吗？
她们当然也想找一个帅的。
和男人略有不同的是：大部分男人因为没想着吃软饭，所以，找对象的时候，只要对方够美就可以了。
而女人们，普遍都希望以后能被自己的男人养活，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希望自己的男人能给自己，所以，大部分女人在择偶的时候，不仅希望对方长得帅，还希望对方有钱，甚至有权有势。
只有当她们发现自己没办法找到那么完美的对象的时候，才会在权衡利弊之后，在帅、有钱、有权有势这些条件中，选择一种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作为自己择偶的标准。
当然，不同女人择偶时，会考虑到的因素都不尽相同。
有些女人可能还会考虑对方是否温柔体贴？或者幽默风趣？等等。
总之，杨星宇的心得是——只要有的选择，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对象是帅的，至少要看着顺眼、干净。
只有那些觉得金钱或者权势最重要的女人，才会完全不在意男人是否很丑，或者又老又丑。
因为这样的认知，这天傍晚时分，杨星宇提前来到县城，先是找了一家理发店，按自己的想法，理了一个略显前卫的发型。
因为职业原因，他大学毕业后，常年在厨房做事，油烟很重，每天下班后，都要洗澡、洗头，为了方便打理，也为了干净卫生，所以他的头发一直都很短。
今天他来理发店，只是为了将原本就很短的发型，调整一下，显得不那么大众化。
两边的鬓发按他的要求被剃光，后脑勺上的头发也被多剃上去一寸多，这是十几年后比较流行的发型，放在2006年，肯定算是前卫的。
从理发店出来，他又去服装一条街逛了一会，给自己从上到下，添了两套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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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约会戚美澜
等戚美澜的时间里，杨星宇想着今天给7位女同学群发了信息，到现在也只收到5位女生的回复，剩下2位仿佛失联了一般，是她们换了手机号、没收到信息？还是已经有对象了，所以假装没看见那条信息？
他不知道真相，也不是很在意。
只是想着，再等一天，如果那2位女生还没有回复的话，就把她们的联系方式删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一杯茶喝完，他又续了一杯，喝到一半的时候，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略显匆匆的脚步声。
他所在的包厢门是开着的，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就循声看向门口。
很快，脚步声在包厢门口停下，穿着蓝色牛仔裤、白色T恤衫、戴着一只女式手表、手拎着一只白色挎包的戚美澜出现在门口。
两人目光相接，有那么一瞬间，彼此都在打量对方。
他俩是2001年高中毕业。
之后，杨星宇去读三年制的大专，戚美澜去读4年制的本科，如今已是2006年，算起来，他们已经有5年没有见过。
如果再算上杨星宇重生前的那么多年，他和她失去联系的时间就更长了，长到他对她的记忆早已模糊，唯一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面容端庄、身材很惹火。
而今，阔别已久后的重逢，他们对彼此都有几分陌生感，当然，也有些熟悉。
杨星宇很快反应过来，面露笑容起身走过去，伸出右手，“戚美澜！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戚美澜笑了下，伸手和他短暂握了下，手收回时，抬手捋了下耳边的发丝，目光又上下打量杨星宇两眼，感慨道：“说实话，以前同学的时候，我对你印象不深，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帅了！但我却因此而产生一个疑问——你现在这么帅，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
杨星宇笑笑，先伸手示意她进来，他已经看见门外的走廊里有一个服务员拿着点菜本，快步小跑过来。
帮戚美澜拉开一把椅子，在她坐下的时候，他微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这么漂亮，现在不也是单身嘛！”
戚美澜将手中的挎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闻言，笑着接话：“你过奖了！我现在跟以前没法比了，尤其是这几年又胖了不少，所以我没有对象是正常的，呵呵。”
杨星宇伸手拎起桌上的茶壶，准备给她倒一杯茶，闻言，他又看了看她的身材，发现她现在果然比他记忆中要丰腴几分。
她是标准的梨形身材，如果说以前只是一个中号的梨形身材，现在应该能说是一个大号的。
但因为她的腰不粗，颜值也高，气质端庄娴静，所以，她即便比以前丰腴了几分，也一点都不难看，反而让他觉得更性感了。
所以，他摇头说：“我觉得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因为你胖的不是腰，反正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戚美澜被他夸得有点脸红。
毕竟他们很久没见了，如今刚刚见面，她对他还有不少陌生感，被他这么夸，难免有点不好意思。
好在这个时候，服务员进门，化解了她的这一点尴尬。
没多久，他们点好菜，服务员退出包厢，临走的时候，还顺手关了包厢门。
包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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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个拥抱
戚美澜眼里现出笑意，摇头道：“我这个人不适合做生意，也没那个志向，再说了，我刚毕业一年左右，工资也不高，现在也没存下什么钱，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就不凑这个哄了。”
杨星宇点点头，见她这么说，他也没有再劝。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他也不是非要她入股。
“哎，我挺好奇，你当初怎么想起来学烹饪这个专业呀？你当时怎么想的？”
戚美澜好奇询问。
这个问题，以前就有很多人问过杨星宇。
所以，此时他的回答很丝滑，完全不需要多想，“没考上本科嘛！就想着学一门技术，至于为什么学烹饪，一是因为我很小就会做饭，二则是因为烹饪是大学所有专业里，很冷门的一个专业，我这个人喜欢走极端，要么选最热门的专业，要么就选最冷门的专业，老实说，后来有点后悔，但选都选了，没法再换，就硬着头皮继续学呗！”
戚美澜听得嘴角上扬，端起面前的茶杯示意，“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杨星宇笑笑，端起茶杯和她碰了个杯，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的时候，感慨道：“说真的，你今天约我见面，我真的很意外，我原以为你根本不可能给我机会的，早知道你不难追，我早就追你了。”
表面上，他纯粹是在感慨。
实际上，他是想借此探她的话，他想知道她为什么愿意给他机会？
毕竟，当年她在他们班的容貌、身材，都是排名前几的。
按理说，她不会缺追求者。
戚美澜笑了笑，“你要是早追我，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杨星宇好奇，“怎么说？”
戚美澜：“比如高中时候，我爸妈都是老师，他们一再叮嘱我，不许早恋，我每次待的班级班主任，都是我爸妈的熟人，他们一直帮我爸妈盯着我呢！你说我那时候敢早恋吗？”
杨星宇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诧异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当年的班主任也是你爸妈的熟人？”
戚美澜苦笑点头。
杨星宇想了想，又问：“那你大学时候呢？那时候我要是追你，也没机会吗？”
戚美澜好笑地点头。
杨星宇：“为什么？不会你大学老师也是你爸妈的熟人吧？”
戚美澜：“那倒不是！不过，那时候你跟我不在一个学校，我又不想异地恋，所以，那时候你就算追我，我也不会考虑的。”
杨星宇点点头，“所以，你今天在信息里问我在不在老家？如果我说不在老家，你是不是就一口拒绝了？”
戚美澜点头，“是呀！我觉得异地恋不靠谱，也不想天天隔空谈恋爱，正好呢！我大学毕业后，我爸妈就开始催我找对象，希望我能早点结婚，而我又不想找同一个学校上班的同事。”
说到这里，她看着杨星宇，笑道：“这个时候，你跟我表白，我是相信你的真心的，因为我觉得如果你不是真的早就喜欢我，不会在咱们毕业这么多年后，突然给我发那样的信息。”
顿了顿，她又说：“而且，我记得我们班当年的学习气氛很浓，虽然我对你印象不深，但我记得我们班当时没有特别坏的男生，所以我相信你品德上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杨星宇算是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了。
感觉自己好像是正好赶上了她想找对象的好时候。
两人久别重逢，对彼此高中之后的生活都有些好奇，再加上一个想追，一个愿意给机会，于是一时间话题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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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经营方向
目送戚美澜上车、驾车而去，杨星宇收拾情绪，走向自己的摩托车。
走到摩托车旁边，掏出钥匙准备上车走人的时候，他忽然犹豫了一下，转脸看向这条灯火辉煌的美食街，这里的人气不错，街上人来人往，几乎家家店里都有不少食客。
门可罗雀的店很少。
所以，他不禁想：如果自己能在这里开一家小饭馆，生意应该会不错。
但他也只是想想，因为他不用打听都能猜到这里的人气这么旺，店面房租肯定很高。
最关键的是——人气这么旺的地方，位置稍微好一点的店面，很少有对外转让的。
所以，别说他目前身上没什么钱，就算有钱，他也未必能在这里找到一个正在对外转让的店面。
自嘲一笑，他收起车钥匙，散步似的，开始逛这条美食街。
他倒不是在寻找正在转让的店面，而是在寻找灵感。
他还没想好自己接下来要开什么样的店，而这里正好是美食街，各种餐饮店应有尽有，他多看看，说不定就能触发自己的灵感，想到自己可以卖的东西。
因为他的资金有限，所以，他这一路逛过去，主要留意的就是面积不大的那种小店。
“老张大排档”、“小翠麻辣烫”、“阿贵面馆”、“难忘烧烤”、“天天小龙虾”、“果木烤羊腿”、“淮南牛肉汤”、“正宗兰州拉面”、“喷喷香煲仔饭”……
这条美食街上的大饭店几乎没有，一眼望去，几乎全是小店。
有两三间门面的，都已经算是大店了。
杨星宇边走边看，当他看见一个卤菜摊位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卤菜摊位那玻璃柜里的烤鸭，他一时间思维发散。
一会儿想到这东西自己会做。
一会儿想到自己老家在青弋江旁边，可以让自己爸妈试着养鸭子，一年养几批，肯定比种地强。
一会儿又想到卖烤鸭的店面可以很小，房租肯定不贵。
而且，这年头不会做饭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工作忙而没什么时间做菜的上班族也越来越多，买卤菜的人肯定不会少。
另外，根据他的记忆，做烤鸭的鸭子价格一直不贵，但做成烤鸭后的价格却不低，所以，做烤鸭的利润应该也是可以的。
他甚至还想到在越来越兴盛的互联网时代，烤鸭这种产品，做好真空包装的话，可以通过互联网销往全国各地。
即便脆皮烤鸭不适合用真空包装的方式销售，因为真空包装的烤鸭皮肯定不脆，但，他的经营品种可以不局限于烤鸭，像盐水鸭、卤猪蹄什么的，都可以做。
甚至还可以腌一些咸板鸭，用真空包装的方式，在网上销售。
最主要的是——做烤鸭的话，前期的投资不需要很多，几千块的成本就能把摊子支起来。
有万把块的成本，他就有把握在这县城租一个小店面，开一家烤鸭店。
如果顺利的话，要不了几年，他就能在这县城里开上十家八家的分店，以后，还能把分店开到市里，乃至别的城市。
越想，他越觉得这个生意适合自己做。
他倒是不嫌这个生意小、不体面。
重生前，他几次创业的时候，思想上的障碍就被他一一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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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说服父母
“对！小宇，把你的钱都交给我保管吧！你这么下去不中！辛苦挣点钱，哪能这么乱花？”
母亲方小梅附和。
“你钱呢？是不是存在银行卡里了？快交出来！”
杨青石语气严厉，一只大手已经伸向杨星宇。
杨星宇见父母这副架势，微微失笑。
如果是原时空，24岁的他面对父母这样的逼迫，以他脾气，大概率会和父母爆发争吵，最终无论他的钱上不上交，一家人肯定都会闹得不高兴。
但现在？
他24岁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个41岁的灵魂。
性格上早就圆滑了。
所以，遇到眼下这种事，他一点都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问：“爸、妈！我都多大了，你们还这么管我？你们就不想早点抱孙子吗？我不花点钱，把自己装饰一下，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对象？你们平时卖个小菜，都要把小菜捆漂亮一点，才好卖吧？”
“嗯？”
杨青石愣住。
方小梅怔了怔，眼睛亮了几分，忍不住上前几步，凑到杨星宇近期，满脸笑容地问：“小宇！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是谈对象了？”
杨青石脸上的怒气也消失了，眼神期待地望着儿子。
杨星宇就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反应，因为原时空他这个年龄的时候，他们就隔三差五催他找对象，希望他早点结婚，后来，他们更是一次次做他的思想工作，希望他能听他们的安排去相亲。
但那时候他事业心重，总想着先把事业干出一点名堂来，再考虑婚姻大事。
被父母催婚催得烦了，他就辞了在家乡的工作，去了魔都。
而这也是他重生前，事业在魔都的一个原因。
此时，面对父母期待的眼神，杨星宇笑道：“刚开始接触，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我是希望能早点找个不错的对象结婚的。”
方小梅连连点头，“早点结婚好！早点结婚好！”
杨青石有点失望，“才开始接触？才开始接触，你就又买摩托车又买衣服、鞋子的，这万一要是谈不好，你这些钱不就白花了吗？”
杨星宇有点无语。
他父亲总是这么急功近利，找对象，被他这么一说，搞得像是花钱买东西，给了钱就一定要把东西买到手。
如果搞对象这么容易，那这个世上还有光棍吗？
“爸！你这么想是不对的！”
“怎么就不对了？”杨青石反问。
杨星宇：“找对象其实是跟钓鱼差不多的，你也喜欢钓鱼，你应该有这方面的经验啊！钓鱼不打窝，你能把鱼引过来吗？能钓得多吗？我现在装点自己的门面，就像是钓鱼打窝，得先让鱼注意到咱这个窝子，让它们对咱感兴趣了，它们才会聚过来，也才有可能吃咱们的饵，你说呢？”
杨青石听得有点发愣。
方小梅伸手推了杨星宇肩膀一下，笑骂：“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呢？什么叫钓得多？你还想讨几个老婆呀？”
杨青石闻言，横了杨星宇一眼，斥道：“就是！就算法律允许你讨几个，咱们家也没那么多钱给你讨几个！”
杨星宇莞尔，“我就是个打个比方！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婆我是只能讨一个，但如果我不能让多几个女人对我感兴趣，那我就没得选，到最后肯定是哪个女人愿意跟我，我就只能娶她，要不然就得打光棍！这还是跟钓鱼一个样，不打窝就很容易钓得全是小鱼，钓的一头火不说，还很难钓够一餐吃的，但如果打了窝，就容易把大鱼引过来，只要钓到一条大鱼，其它小鱼我都可以扔了！找对象也是这样，多吸引一些姑娘，我就能从她们当中选一个最好的娶回家，你们不会没听说过娶坏一代亲、生坏三代人吧？不怕我以后娶一个不孝顺的媳妇回来，等你们老了，把你们赶出去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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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计划
“你这是非要做？”
杨青石眉头皱成了“川”字，儿子打定主意要做生意，让他有点心烦意乱，就怕儿子生意做不起来，浪费钱。
杨星宇点头。
方小梅心里也不踏实，表情纠结，忍不住说：“小宇，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
杨星宇摇头，“爸、妈，我已经想好了，我刚刚已经说了，你们要是同意，我就在家里做，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出去租房子做，你们现在就表个态，愿不愿意让我在家里做？你们要是愿意，我明天就去买点沙子、水泥和瓷砖什么的回来，把家里，特别是厨房里面粉刷一下，贴点瓷砖，地面也铺上水泥，做吃的生意，卫生一定要搞干净，咱家现在的厨房环境不行，我要重新弄一下。”
“你还要重新给厨房粉刷？贴瓷砖？铺水泥？这可都要花钱啊！”
杨青石语气很抗拒。
别说厨房，就连三间正屋，他们家到现在也没给地面铺水泥，更别提贴地砖了。
方小梅也说：“是呀！你这生意还没做呢！就要重新装修厨房，你这么搞，你说的几千块钱本钱够吗？”
没等杨星宇回答，杨青石就语气坚决地否定，“不中！不能这么糟蹋钱！你要真想做这个生意，你就先把生意做起来，等你挣到钱了，我们就让你装修厨房！”
杨星宇耸耸肩，端着茶杯就往自己房门走去，随口道：“那我明天出去租房子。”
“你这……”
方小梅又急又无奈，想上前再劝，杨星宇已经进了房间，随手关上房门。
被关在门外的方小梅无奈回头，看向丈夫。
杨青石满脸火气，来回走了几步，怒道：“你生得好儿子！好好出去找个工作上班不中吗？非要做什么生意？他是那块料吗？生意是那么好做的？真是人也做生意，鬼也做生意！他这生意要是能做起来，天上龙都叫！”
方小梅被骂得憋屈，但她脾气软，被杨青石骂了，她也只是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嘟囔：“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吗？你做老子的，管不住自己儿子，还有脸骂我？”
杨青石一个眼神瞪过来，“你在放什么屁？有本事放大一点？”
方小梅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转身就回了卧室。
杨青石气得扬起大手，“你还敢吐老子？信不信老子抽你？”
方小梅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哪个不抽，哪个孬！”
杨青石气得满脸怒色地冲进卧室，但卧室里却只有争吵声传出，而始终没有干架的动静传出来。
……
回到自己卧室的杨星宇，坐在床沿上，环顾着自己的房间，房间面积不算小，长有六米左右，宽有四米的样子，比他重生前买的商品房主卧都要大一点。
但这房间里却很简陋。
地面是土，连水泥都没铺，墙面只粉了一层水泥，除了他坐的一米五宽的旧木床，就只有墙角的一个老旧衣橱，和窗边的一桌一椅。
书桌旁边用蛇皮袋装了两大袋旧书，都是他学生时代积攒下来的。
这样的生活条件，和他重生前的商品房相比，肯定要差很多，差不多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想到自己辛苦近二十年，打拼下来的上千万财富，如今全部没了，一切又要重新开始打拼。
他心里难免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很庆幸自己在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后，竟然能在2006年活过来，这绝对是意外之喜，天大的好事。
另一方面，以前创业过几次才成功的他，很清楚创业过程的辛苦，那段岁月，每次想起，他都有点不堪回首。
他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重来一次，自己还能吃得了创业的苦吗？自己还能一直坚持到底吗？
而每次试想的答案都是：没把握。
有些苦，吃过一遍，事后回想起来，自己都怕，甚至会纳闷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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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戚美澜：期待中……
花了一个多小时，将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做的事，以及做烤鸭需要的东西都罗列出来后，杨星宇休息了一会，喝了两口凉白开，砸了咂嘴，感觉嘴里有点没味。
因为重生前，他早就养成喝茶的习惯，一开始是百把块钱一斤的粗茶，后来慢慢提升了档次，什么西湖龙井、铁观音、碧螺春、普洱、毛峰、猴魁……他都喝过。
偶尔，他也会奢侈一把，买一点几千块钱一斤的茶叶，虽说这么贵的茶叶，他主要是用来招待客人，但他自己偶尔也会尝尝。
喝惯了茶，突然只能喝凉白开，他当然挺不习惯。
他打算抽空去买点大茶叶片子回来，现在喝不起好的，大茶叶片子也能让他尝尝味。
他收回乱飘的思绪，开始在面前的笔记本上，罗列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用上的人名。
他觉得自己留在家乡创业，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可以借助亲戚朋友的力量。
他认为单打独斗式的创业，其精神虽然可敬，但却很吃力，创业的成本也会高不少，也容易失败。
老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
有亲戚朋友，干嘛不用？
多用用他们，还能增加彼此的感情，何乐而不为？
同时也能试出哪些亲戚朋友值得交往，哪些亲戚朋友应该疏远。
他觉得好处多多。
杨星宇一口气列了5个名字。
其中有亲戚有朋友，其中排在第一位的表哥方进，他明天就能用得上。
杨星宇随手在方进的名字外面画了一个圈。
做完这些，他又想了一会，暂时没想到别的事，就放下笔，合上笔记本，拿出手机，想看看今晚戚美澜回家后，有没有给他发信息。
也想看看甄歆那边有没有发信息过来。
结果还真被他看见由戚美澜发过来的一条新信息，看她这条信息发送过来的时间，他当时应该是在骑车回家的路上。
“老同学！你胆子好大，今天久别重逢，第一次见面，你竟然就敢抱我，你这样我下次都有点不敢和你见面了。”
杨星宇莞尔一笑，开始编辑信息准备回复她。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都没亲你嘴……”
这条信息编写到这里，他感觉有点不妥，显得有点流氓，他俩毕竟是老同学，她父母又都是老师，她从小的家教应该都很正经，这么奔放的风格，她可能接受不了。
于是，他删除这条编写好的信息，重新编写：“你胆子也太小了，这就不敢和我见面了？要不要我借你几个胆啊？”
信息编写到这里，他又皱了眉头，感觉还是有点流氓味，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小有身家、人到中年，总是拿钱撩妹的老司机，这样的风格，已经不适合现在的自己。
于是，他又一次删除已经编写好的信息，重新写道：“抱歉！可能是暗恋你太久了，今天临别的时候，看着近在咫尺的你，脑子忽然一热，心里一个冲动就上去抱了你一下，我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自责、懊恼，就怕你以后不敢跟我再见面了，要不……咱们下次约在一个人多的地方见吧？让广大群众来监督我，你觉得怎么样？”
写完，杨星宇反复看了两遍，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才将这条信息发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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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表哥方进
次日一早，杨星宇起床时，天刚蒙蒙亮，母亲方小梅正在厨房做早饭。
“妈，我爸呢？”
杨星宇走进厨房，一边挤牙膏，准备洗脸，一边随口问。
方小梅坐在灶膛后面烧火，随口道：“去菜地里锄草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天，你爸趁现在太阳还没出来，干活不热，等锄完了，太阳差不多也就出来了，到时候，锄下来的草被太阳一晒，就能晒死了。”
杨星宇哦了声，拿了只搪瓷缸舀了半缸水，走到厨房外面，蹲在屋檐下开始刷牙。
方小梅缓步走到厨房门口，双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擦着，看着儿子，迟疑着问：“小宇，你真要在家里卖烤鸭？你会烤吗？”
杨星宇一边刷牙一边含糊地说：“你说呢？我考试都会，还不会烤鸭？你当我大学几年烹饪是白学的？”
方小梅眉头还是皱着，显得有些忧虑，“那你能吃得了那个苦吗？我听说做生意又要做事又要操心，很累的，你这些年主要就念书了，没吃过苦，我和你爸怕你做不了多长日子，就嫌累不想干了。”
吃苦？
杨星宇想到以前听过的一句笑话：你能吃苦，就多吃点。
也想到自己重生前，那几次创业期间，过得苦日子。
他笑了笑，抓紧时间把牙刷完，漱了漱口，把水都吐出之后，起身对母亲说：“妈！你说的对，我确实吃不了苦，但你儿子我更受不了穷！所以，为了不穷，什么苦我都能吃！”
方小梅听愣了，被儿子这绕口令似的话绕得有点晕。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杨星宇已经大步走出厨房，坐上昨晚停在院子里的摩托车，娴熟地给摩托车点火。
“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这一大清早的，你早饭还没吃呢！”
方小梅走出厨房，惊问。
“我去方屋找表哥借点东西！早饭你们不用等我了！”
杨星宇说着，便骑车走了，院门早上就被打开了，农村就这样，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大门和院门。
打开大门是为了让堂屋亮堂起来，打开院门，则是为了把院子里的鸡鸭放出去觅食。
方屋村，是方小梅娘家所在。
杨星宇的大舅、二舅都住在那里，距离杨家坝约莫四五里远。
杨星宇骑着摩托车没一会儿就到了。
但他没有进村，而是直接来到村前马路边的一排自建房那儿。
这路边的自建房，都是方屋村的人建的，其中一栋，就是他表哥方进前几年所建。
说到方进，原本是挺开朗上进的一个人。
但几年前，方进在外做事的时候，遭遇了一场车祸，那场车祸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从那以后，方进的左腿就瘸了，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走路总是一跛一跛。
肇事司机倒是赔了他一笔钱。
方进带着那些钱回家后，没多久就在马路边建了一栋二层小楼，想着建一栋小楼，娶一个老婆，生个孩子，下半辈子就陪着老婆、孩子了。
他的打算应该说挺好。
但他高估了一栋小楼对女人的吸引力，或者说小看了跛脚对他婚姻方面的影响。
总之，如今几年过去了，他的小楼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住，始终没有找到女主人。
杨星宇的记忆中，06年左右，方进很颓废，虽然在自建的小楼里开了一个小卖部，但小卖部的规模很小，店里卖的东西品种也不多，平时根本就没什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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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给方进灌鸡汤
终于止住咳声的杨星宇，用手背抹去眼角咳出来的泪水，好笑地白了方进一眼，“哥，一段时间没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你是不是想笑死我，好去我家吃酒席？”
方进呵呵轻笑，随手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支递到杨星宇面前，“抽一支？”
杨星宇左手微微动了一下，下意识想接烟，因为他重生前有抽烟的习惯，抽了差不多二十年，早就是个老烟枪。
但他的左手只抬起一点，就又放下了，摇头笑道：“不了，我戒了！”
他忘不了自己重生前，英年早逝的结局。
虽然他的死因不是抽烟，但如今侥幸能重活一次，他希望自己有一副健康的身板，所有不健康的嗜好，他都想戒了。
“戒了？”
方进挺意外，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支，一边诧异地上下打量杨星宇，“不会吧？烟戒了？那酒呢？”
杨星宇笑笑，其实他一直不怎么喝酒，虽然真要喝的话，他也能喝一点，但他总觉得喝酒太费时间，也容易误事，所以，即便他重生前，身家不错的时候，他也很少喝酒。
只在把妹的时候，喜欢用红酒来做媒。
不过，既然方进这么问，杨星宇就顺着他的话，笑道：“也戒了。”
方进更意外了，“那色呢？你不会连色也戒了吧？”
杨星宇无语，“我都没谈过恋爱，你让我戒色？我都没色过好不好？”
“真的假的？你这么大了，还没谈过恋爱？你是怎么忍住的？”
方进眼中全是怀疑之色。
因为他觉得杨星宇长得还行，学历也比他高不少，这都二十好几了，怎么会没谈过恋爱？
杨星宇低头往嘴里扒了点面条，随口答：“穷呗！穷能让人很老实，什么花花肠子都不会有！”
方进还是怀疑地看着他，摇头道：“我才不信呢！你现在看着这么壮实，一看就是无女不欢的体格，你说你没谈过恋爱？嘁！”
杨星宇愕然抬头，感觉这是自己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长得壮，就是无女不欢的体格？
“哥，你真是我亲哥！你可不能出去这么造我的谣啊！我一个干厨师的，吃得好，干活勤快才有这样的体格，怎么到你嘴里，我这体格就是在床上练出来的了？”
方进笑得肩膀直抖，乐得不行。
杨星宇不想继续跟他聊这些乱七八糟的，干脆直奔主题，“哥！你以前做装修用的那些工具还在吗？借我用几天呗！”
闻言，方进收敛脸上的笑容，诧异地问：“在倒是在，不过，你又没学过木工，你借那些东西干嘛？”
杨星宇：“我打算把家里厨房简单装修一下，需要吊个顶，门窗也要重新弄一下，所以就来问你借工具了。”
方进：“中！都在储藏间呢，一会儿你拿去用，随便用几天都没事。”
杨星宇瞥了眼门外停着的三轮摩托车，“还有你进货的三轮车，也借我用几天呗！正好装修要买材料，三轮车拉材料方便。”
方进这次皱了眉，“你把我三轮车借走了，那我要进货的时候怎么办？”
杨星宇随手把自己的摩托车钥匙从腰间摘下，扔在柜台上，“我摩托车留给你用！你凑合几天，等我用完你三轮车的时候，咱们再换回来，这样行吧？”
方进看着崭新的摩托车钥匙，有点意外，一边伸手拿钥匙，一边笑道：“新车啊？新车也舍得给我用？”
杨星宇不在意，“没事！不就一辆摩托嘛！”
方进笑呵呵地回头看了看门外的新摩托车，再看向杨星宇的时候，方进好奇问：“哎，对了，你怎么好好的突然想装修你家厨房？你家房子和厨房都有不少年了吧？你几岁的时候建的来着？我记得你家正屋和厨房都是用黄泥砌的吧？这样的房子，你还装修它做什么？还不如过几年等你有钱了，把它们都推倒重建呢！要不然，就凭你家那老房子，你很难找到对象的，你看我！建了这新房都找不到老婆，你用你家那老房子，难道还能指望找到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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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始装修
上午快11点的时候，杨星宇开着表哥的三轮摩托，拉了一车装修材料回家。
车上有十来根钢筋，是他准备用来做案板用的；也有一些便宜的瓷砖；还有一些水管、水槽、电线、插座等物，还有一台双灶头的液化气灶和液化气罐，装了满满一车厢。
至于沙子、水泥、砖头，他去县城买钢筋、瓷砖的途中，就在镇上找了一家卖沙子、水泥的，让对方送了一车过来。
杨星宇回到家的时候，他预订的沙子、水泥、砖头，已经堆在他家门前的晒场上。
父亲杨青石坐在大门门槛上，脸色难看地抽着烟，他显然还是不赞成儿子这么折腾。
杨星宇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直接把三轮车开进自家院子。
厨房里，母亲方小梅正在做午饭，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她快步走到厨房门口望了一眼，见儿子买了一三轮车东西回来，皱眉问：“你哪儿来的三轮车？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回来？你爸肯定又要说你败家子了！”
杨星宇露出笑脸，还没接话，堂屋后门那里就传来父亲杨青石没好气的骂声：“他本来就是败家子！生意还没做呢！就买这么多东西回来装修厨房，他这么搞，生意能挣钱才怪了！”
杨星宇也不跟他争辩，一边从车上搬液化气灶，一边说：“爸！帮我搬一下液化气罐！”
“老子才不给你搬！”
杨青石黑着脸喝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杨星宇无奈，也不再喊他，自己把液化气灶搬进堂屋，又回头把液化气罐搬进去。
然后，又去厨房把一张配菜用的旧桌子，往堂屋里搬。
方小梅一边炒菜，一边不解地问：“你搞什么呢？好好的买液化气灶干什么？我们家哪用得起那个？”
杨星宇搬着桌子出门，随口回答：“妈！我这几天不是要装修厨房嘛，暂时没地方做饭，你就在堂屋用液化气灶凑合几天。”
方小梅：“我也不会用啊！”
“回头我教你！很简单的。”
……
等杨星宇在堂屋墙角处，把液化气灶安装好，母亲也开始往桌上端菜，准备吃午饭了。
杨星宇正好饿了，就去厨房洗了洗手，拿了一副碗筷在锅里盛了一大碗饭去堂屋吃。
吃饭的时候，父亲杨青石依然黑着脸。
杨星宇往嘴里扒了两口饭，伸筷子夹菜的时候，随口说：“爸！消消气！你看我东西都买回来了，钱也花了，你现在生气还有什么用？对不对？”
一句话，气得杨青石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斥道：“你还知道钱花了？老子当年盖这三间正屋的时候，都没用过几包水泥，你看你今天让人送了多少水泥过来？这么多水泥，老子都能再盖三间正屋了！”
杨星宇夹了一筷子青椒炒空心菜塞进嘴里，好笑的目光看向父亲，嚼了几下，咽下后，叹道：“爸！你做事情有你的风格和习惯，我做事有我的风格和习惯，你这些年那么辛苦送我念书，难道是为了把我培养的跟你一样吗？你说，我要是做事情跟你一模一样，那我这些年书不是白念了吗？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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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什么时候学会粉刷的？
杨星宇家的厨房门窗，都是木质的，都有很多年头了，窗户是那种一格一格的，木门是双开的，不仅开关不方便，卫生也不容易打理，双开的木门，平时就算锁上了，也会有一道能钻进猫狗的门缝，平时如果有什么刮风、下雨，外面的灰尘、落叶多少都会有一些被吹进厨房。
更重要的是——容易进老鼠。
而做餐饮，是很忌讳有老鼠的。
所以，杨星宇首先砸的就是门窗。
门窗砸完，他看向家里的土灶。
土灶上有一大一小，两口铁锅。
小铁锅是平时烧菜、煮饭用的，大铁锅一般是逢年过节才会用，农村里以前流行过年前，开大锅做花生糖、芝麻糖、炒米糖那些东西，也流行在家里做些豆腐、茶干过年吃，年夜饭菜比较多的话，也会用大锅做。
重生前，杨星宇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土灶，所以此时他看着这座土灶，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把它也砸了。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知道砸土灶容易，回头做烤鸭、卤菜的时候，全部用液化气的话，成本会上升不少。
做生意，怎能轻易提升成本？
肯定是能怎么压缩成本就怎么压缩，尤其是创业初期。
所以，他决定保留这座土灶，回头把它修整一下，再贴上瓷砖，以后就用它做烤鸭和卤菜。
家里的稻草、油菜秸秆都可以当柴禾，不够的话，买点拆迁回收的废木料来做柴禾，成本也远比用液化气低。
环视厨房一圈，没看见其它需要砸的东西，他就把大锤拿出去，拿回来一把专门铲墙皮的铁铲。
把厨房里面已经掉渣的墙皮，一点点往下铲。
当年他爸妈盖这厨房的时候，真的很节省，墙面上粉刷的砂浆，用的沙子多、水泥则很少。
多年过去，这些墙皮已经一铲就掉下一大片。
杨星宇屏住呼吸，闷头在厨房里铲墙皮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年青女子的声音，“唷，小宇啊！你家这是做什么呀？重新装修吗？你这是要准备结婚了还是怎么的？谈好对象了”
杨星宇闻声，停下手里的活，快步走出厨房门，这才畅快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目光看向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大的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他堂嫂白静，长得也确实白白净净，颇有几分姿色。
小的是她女儿雯雯，目测四五岁的样子。
此时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一人手里抓着两根泡泡糖，一边吃一边好奇地看着他。
这泡泡糖，不是能吹泡泡的那种。
而是由机器用大米加糖精炸出来的那种管状食品，每一根都像是泡沫管子，每根的长度都约莫一尺左右。
“嫂子和雯雯来了？你们中午没吃饱啊？这个时候吃泡泡糖？”
杨星宇笑着搭话。
白静失笑，雯雯奶声奶气地回答：“泡泡糖好吃，少吃一丢丢木事。”
一句话把杨星宇和白静都逗笑了。
白静：“小宇，你是不是要结婚了？说的哪里的姑娘啊？是不是你以前大学的同学？”
杨星宇摇头，低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随口道：“不是结婚，就是想把厨房装修一下，做点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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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同时和两个美女聊天
杨青石的脾气虽然不好，对儿子非要做生意的想法，也不是很赞成，但他干粗活确实是一把好手。
铲墙皮、和水泥砂浆，挖排水沟，他做的都是又快又好。
有父亲的帮助，杨星宇一下午就把厨房里面的四面墙壁都重新粉刷了一遍，顺便还把葫芦形的灶台改成长方形，并重新粉刷了一遍。
将最后一点砂浆粉刷到灶台上，杨星宇随手把粉刀扔在地上，起身扭了扭脖子、捶了捶酸胀的后腰。
杨青石此时还在用挖锹挖厨房的排水沟，这是杨星宇之前给他安排的工作，挖好排水沟，明天才好安装下水管道。
他们家的厨房以前是没有下水管的，洗锅水、洗碗水都是倒进猪水桶里喂猪。
这也是他们这边大部分人家的现状。
所以，他们这里以前盖房子都极少有人家安装下水管。
不过，现在杨星宇要在这里做烤鸭、卤菜，需要洗的东西有很多，用猪水桶肯定装不下，他家养的两头猪也吃不了那么多泔水。
杨星宇休息了片刻，就拿起一把破扫帚，开始在之前粉刷好的墙壁上挥扫。
杨青石见了，皱眉，“你干什么？这墙面好不容易粉平整了，你又把它打毛了做什么？”
杨星宇没有停手，继续用扫帚在墙面上扫出一道道划痕，随口道：“打毛了，回头贴的瓷砖才牢固啊！要不然这么光滑的墙面，贴了瓷砖容易掉。”
杨青石：“……”
杨星宇将墙面打毛后，又把粉刷好的灶台表面也扫了一遍。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
母亲方小梅问：“小宇，今天厨房里面已经粉刷好了，明天做什么？”
杨星宇：“明天安装下水管，顺便布电线和插座，时间如果来得及的话，明天下午就把厨房地面用水泥铺了。”
“你会布水管和电线吗？要不要找人来做？”
方小梅又问。
杨星宇笑笑，“不用找人！我们家厨房就那么点大，也没什么电器，只需要拉一根电线装日光灯，再留几个插座、开关就差不多了，哪需要找人做？”
“那我明天上午做什么？”
默默吃饭的杨青石抬头问。
布水管和电线、插座，杨青石自觉帮不上忙，但他又是闲不住的性子。
杨星宇想了想，“爸！我想把我们家茅房也顺便弄一下，反正茅房不大，也花不了多少钱，弄好了，安一个热水器，以后洗澡就方便了，所以，要不你明天上午把茅房的墙面也铲干净？顺便把里面的地面也平整好，回头我抽空把它也粉刷一遍，地上也铺上水泥。”
“茅房里还铺水泥？你钱多烧的？”
杨青石眉头一竖，又要发火。
不过，这次方小梅没有站在他那边，蹙眉反驳：“茅房里铺水泥怎么了？现在多少人家茅房里都铺瓷砖了，再说了，小宇这不是在谈女朋友了嘛，万一哪天人家姑娘来我们家玩，就我们家那茅房，人家姑娘上一次，可能就不愿跟我们小宇好了！所以呀，我觉得咱们家确实应该把茅房搞好一点了！”
杨青石表情微变，看了看方小梅，又看了看微笑的杨星宇，最终他没再作声。
因为……如果说他对儿子要做生意的想法，是很不赞成，那他对儿子谈女朋友、结婚这事，那绝对是翘首以盼，一百二十个赞成。
他自己生儿子生的晚，就希望儿子能早点结婚生子。
已经年过五十的杨青石，比同龄人更渴望能早点抱上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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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画饼充饥、杨青四
该怎么回答甄歆这个问题？
杨星宇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给她描绘一下自己的事业蓝图，让她明白在农村卖烤鸭，只是他事业的第一步，实际上，他是有更高追求的。
简单说，就是给她画大饼。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也是他以前创业期间，给手下员工们常用的一种手段。
话说，创业期间，是很难确保手下员工不辞职、不跳槽的。
毕竟，创业期，他的资金有限，能提供的岗位也不太体面，但有能力的员工都渴望升职加薪。
这些有能力的员工如果辞职，对他肯定是损失。
因此，在没办法给这些员工升职加薪的时候，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就成了最惠而不费的挽留手段。
所以，画饼充饥的本事，他是熟练的。
而此时，他就需要给甄歆画个大饼。
毕竟，他现在的现实条件确实是配不上她。
杨星宇：“暂时是这样，但应该不会持续很久，顺利的话，要不了几个月，我就可以去县城开店，我目前的计划是三年之内，在县城开10家分店。”
言外之意大概是：我在农村卖烤鸭配不上你，在县城开一家烤鸭店，也配不上你，但如果我能在三年之内，在县城开10家分店，能配得上你吗？
有些话，是不能直白说出来的。
像这些言外之意，如果直接说出来，就会把好好的谈恋爱，变成了谈生意。
那样的感情，不是他想要的，应该也不是甄歆想要的。
这条信息发过去后，杨星宇就在等甄歆的态度。
大饼他已经画了，她信不信，就不在他的掌握中了。
这也是他以前没钱的时候，不想追求任何人的一个原因。
实在是感情这东西，太不可控。
不像事业，事业上，你付出几分，往往就能有几分收获。
而感情呢？
往往你付出十分，最终可能一分回报都得不到。
戚美澜的回复先来了。
“你这说干就干的效率，确实称得上是‘先飞’，但你这次创业有计划、有目标，思路很清晰，所以，我不觉得你是‘笨鸟’。”
杨星宇回复：“笨不笨的，得看我这次创业到底能否成功，如果失败了，那肯定是笨鸟！”
这条信息刚发出去，甄歆的回复就来了。
“你挺乐观的，祝你成功！”
杨星宇看着这条信息内容，微微皱眉，因为不确定她是什么心态说的这句话。
这种话，不同的心态说出来的意思，会截然相反。
如果她是以佩服的心态说的，那就是对他的赞赏。
如果是以不屑的心态说的，那就是对他的鄙夷。
想确定她到底是什么心态，倒也简单。
很好验证。
当下便回复：“谢谢！对了，这几天我要忙装修的事，等我忙完这几天，就去市里见你，到时候咱们好好聊聊？”
如果她依然同意和他见面，那就说明他刚刚给她画的大饼，她多少信了几分，没有嗤之以鼻。
反之，自然说明他给她画的大饼，她一个字都没信，已经不愿意和他交往。
戚美澜的回复又一次先到。
“话也不能这么说，不以成败论英雄嘛！即便你这次创业失败了，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创业失败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的。”
杨星宇笑笑，正准备回复的时候，甄歆的回复来了。
甄歆：“可以，不急。”
仍然愿意跟我见面？
杨星宇脸上的笑容浓了几分。
因为这说明他刚刚画的大饼奏效了。
“谢谢理解！”
他先给甄歆回复了，然后才回复戚美澜——“老同学，你真善解人意，妥妥的贤内助啊！”
甄歆回复：“不客气。”
戚美澜回复：“你过奖了，你对贤内助的标准也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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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拿杨青四做实验
杨星宇父亲那一辈，国家是鼓励生育的，那时候讲究的是人多力量大、多子多福，所以，家家户户普遍都有几个兄弟姐妹，有些人的兄弟姐妹更是高达十几个。
杨星宇的奶奶，一生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杨青石是老大，然后是老二、老三，老四其实不是杨青四，杨青四实际上是老五，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
他们这边的风俗是兄弟之间的排序，不算姐妹，姐妹之间的排序，也不算兄弟。
原时空，杨青四一生未娶，无儿无女，独身一人的他，50出头就暴毙在家中。
等杨星宇父亲发现杨青四尸体的时候，杨青四已经不知死了几天，当时杨青四口鼻都有血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当年，杨星宇接到父亲的电话，得知小叔的死讯后，连夜从魔都赶回来。
参加小叔葬礼期间，父母像以前一样，再次做他思想工作，劝他抓紧时间找个女人结婚生子。
那次，杨星宇第一次没有抗拒父母的催婚。
因为小叔的死，让他感受到人生无常，也让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一直不结婚，将来自己可能会是小叔一样的下场。
——在一个没人知道的时间，暴毙在自己的住处。
只是……
原时空的他，虽然已经有心结婚，但却一直没找到他想娶回家的对象。
蹉跎几年后，他就患了绝症。
他终究还是步了小叔的后尘。
和小叔稍有不同的是——原时空的他死得更早，41岁就挂了。
另外，他挂的时候，不是挂在自己的住处，而是医院的病床上。
而这，也是他重生回到2006年，当天就群发表白的一个主要原因。
因为他重生后，首先想到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自己这一生，仍然只能活到41岁，那……自己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虽然他觉得自己重生回来，多注意身体健康的话，应该不会早逝。
但万一呢？
每个人的寿元，到底是身体的保养好坏决定的？还是命中注定？
他不确定。
毕竟，重生这么不科学的事，都在他身上发生了，谁又能肯定寿元不是天注定的？
此时，杨星宇看见小叔杨青四，心念电转间，忽然觉得小叔可以做自己的一个参照对象。
或者说是一个实验对象。
实验什么？
当然是寿元！
原时空他小叔死在他前面，那么……如果这一世，他能让小叔活得长一些，那就能证明每个人的寿元，并不是由上天注定。
反之，他杨星宇就要做好自己仍然41岁去世的准备。
“哦，我们家这两天装修厨房和厕所，刚刚打完混凝土，所以耽误了吃饭，”
杨星宇脑中浮想联翩的时候，母亲方小梅随口回答杨青四刚刚的问题。
杨青四住的地方在村前面的池塘边，平时只偶尔来村里串门。
“装、装修厨、厨房？厕、厕所？”
杨青四挺意外，快步走到堂屋后门那儿，对院子里的厨房、厕所张望。
杨星宇靠在墙上，转脸望着小叔厚实的背影。
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改变小叔的生活和命运？让小叔能活长一点。
他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小叔杨青四的问题很多。
首先，杨青四虽然长得雄壮，有一把力气，但一没文化、二没手艺、三有口吃、四有暴脾气、五还有好吃懒做的恶习……
其次，杨青四的人缘极差，因为暴脾气，跟谁说话都可能随时翻脸骂人，甚至动手打人，所以，杨青四不仅人缘极差，跟几个哥哥、嫂嫂、姐姐的关系也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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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甄歆：出来见个面吧!
见杨青四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杨星宇笑了笑，并没有继续劝。
因为调教杨青四的计划，并不急于一时，就算是按原时空那样发展下去，杨青四也还有十几年寿命。
所以，他可以慢慢改变杨青四。
没多久，杨青四就走了。
他在杨星宇家待不住，因为大哥杨青石、大嫂方小梅对他都很冷淡，只有侄儿杨星宇的态度有点反常，对他有些笑脸。
等杨星宇洗了澡，和父母一起吃面条的时候，方小梅皱眉道：“小宇，你干嘛喊你小佬明天来帮忙？他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喊他帮忙？”
杨青石冷哼一声，“你以后少跟他啰嗦！小心他发神经的时候，跟你动手，他现在跟猪一样，脾气上来了，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他侄儿！”
杨星宇低头吃着面条，听完爸妈这些话，他才抬头笑道：“他毕竟是我佬佬，爸！特别是你，你跟他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俩兄弟不和睦，除了让外人看笑话，还有什么好处？”
杨青石脸色沉了下来，怒道：“我没他那样的兄弟！都敢跟老子动手了，老子还认他这个兄弟？”
方小梅附和：“就是呀！老四现在无法无天的，谁都敢打敢骂！反正他现在光棍一个，派出所来了都拿他没法子！这样的佬佬，你还认他干嘛？”
杨星宇看了看脸色难看的父亲，又看了看皱眉的母亲，心念一转，决定换个角度来说服他们。
“爸！你这么生气有必要吗？我记得他几次跟你动手，都被你放倒了，你一次都没吃亏，生什么气啊？再说了，现在我也在家，他要是敢动手，不用你出手，我来收拾他！怎么样？”
“你？你念书下来的，你能打过他？他劲可不小！”
杨青石不屑地斜睨儿子。
方小梅：“是呀！小宇，你可别小看你小佬，他现在养得膘肥体壮的，村里已经有好几个人被他打了，都快成村里一霸了，去年他钓老虎鱼塘里的鱼，老虎去找他要说法，就被他打了，现在他经常在老虎塘里钓鱼，老虎看见了都不敢说他呢！”
老虎，是他们村里的一个鱼塘主。
鱼塘就在杨青四的房子门前。
而老虎这个人，年轻的时候，也是村里的狠人之一，从来没人敢在他鱼塘里偷鱼。
但现在稍微上了点年纪，五十来岁。
没想到在村里威风了大半辈子的老虎，竟然被杨青四欺负了？
杨星宇有种恶人还需恶人磨的感觉，有点想笑。
“没事，小佬佬也就有点蛮劲，我要真跟他动手，他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们就放心吧！”
杨星宇说的很随意，因为他在大学学烹饪的时候，练过。
一开始，是老师要求他们练手劲。
烹饪嘛！
做菜的时候，是需要左手单手长时间端锅、颠锅的，而大部分年轻人的左手都没什么劲，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厨师，不练好左手的劲，是肯定不行的。
因此，他们大一的时候，老师经常带他们去操场沙坑那儿，每个人用铁锅装一些沙子，然后用左手端锅，模拟做菜时颠锅的动作，将锅里的沙子翻来翻去。
那段时间，为了练手劲，他们班不少人都在私下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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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赴约
这条信息让杨星宇挺意外。
因为昨晚他才跟她说等他忙完这几天，再去市里见她，当时她也答应了，还说不急。
怎么时间才过了一天，她就突然约他见面了？不是昨晚才说的不急吗？
杨星宇当即就发信息询问：“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约我见面？”
过了七八分钟，甄歆回复：“我今天有点事，从市里回来了，现在在县城，你如果方便的话，咱们就见一面，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杨星宇眉头微皱，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比如：她今天突然回县城有什么事？不会是特意回来见我的吧？
比如：她此时是什么心情？如果他今晚不去见她，是不是以后她就不会再和他见面了？
用手机联系，特别是用短信联系，就是有这样的弊端，你没办法通过文字来准确判断对方发这条信息时候的心情，而不同心情下发的同样信息，蕴含的意思可能就完全相反。
而以他重生前，多年的把妹经验来判断，他觉得她昨晚说不急，今晚却突然约他见面，很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此时她的情绪很可能是低落的。
如果他这判断是准确的，那……以他的经验，今晚正是他攻破她心防的大好时机。
趁虚而入嘛！
从来都是男女感情突破的一大良机。
“好！你现在在哪儿？我这就来找你。”
心念一定，杨星宇便不再废话，直接询问位置，表示马上就去见她。
他倒不是想趁虚而入，今晚就趁机睡了她，毕竟，他最近同时追求她和戚美澜的动机，并不是贪图与她们的短暂欢娱，而是想找个合适的恋爱对象，等感情积累得差不多了，就结婚。
所以，他决定今晚去见她，主要是想趁她情绪低落的时候，加深对她的了解。
一个人情绪低落的时候，往往会呈现出真实的一面，也容易被打开话匣子，这是他深入了解她的好机会。
“南湖公园吧！我在南湖公园喷泉那里等你，行吗？”
甄歆如此回复。
杨星宇：“好！我大概半个小时能到，咱们半个小时后见。”
甄歆：“好。”
……
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杨星宇立即起身，脱下身上的旧衣服，打开衣橱，取了一套前几天买的新衣穿到身上。
这两天在家做装修，他穿的都是以前的旧衣、旧鞋，至于他前几天买的新衣、新鞋，那是他的把妹套装，也可以称之为战袍。
毕竟，年轻的姑娘普遍都习惯以貌取人，你不能强求二十出头的姑娘，在择偶的时候，就能抛开对外貌的要求，然后一眼就能透过你的外貌，看穿你的心灵。
那不现实！
别说年轻姑娘普遍做不到这一点，就连重生回来的他自己，至今也还是外貌协会的一员，能让他动心的姑娘，依然是年轻貌美的。
当然，如今的他，在择偶的时候，对女方的人品、性格、才华，也都有一定的要求。
但，前提是对方是个美女。
如果不是美女，那无论她人品、性格、才华如何，最多也只能赢得他的尊敬，而不会是爱慕。
杨星宇匆匆地打开后门、院门，启动院子里的三轮摩托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引来母亲方小梅。
“小宇，天都黑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呀？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
方小梅站在后门那儿询问。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杨星宇露出笑脸，“去给你找儿媳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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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甄歆：你长得一般
杨星宇走到亲水码头的尽头，来到黑裙女子的身旁，黑裙女子转脸看来，两人四目相对，她果然是甄歆。
多年不见，她比他记忆中更美了几分。
在杨星宇的记忆中，高三时期的甄歆虽然美，但还是学生装扮，一直是素颜的。
而眼前的甄歆，画了淡妆，面容比他记忆中更精致了。
一头青丝明显拉直过，比以前的马尾辫更好看。
身材曲线也比以前更出色。
但她那差不多一尺长的纤腰，却依然如他记忆中一般，依然纤细。
“给你带了瓶冰红茶，刚买的，还是冰的。”
杨星宇露出笑容，将一瓶冰红茶递到她面前。
甄歆视线落在他递来的冰红茶上，淡淡笑了下，伸手接过，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她伸手来接冰红茶的时候，杨星宇注意到她的手很漂亮，玉指修长，手上没有戴任何饰物。
她似乎依然和高三时候一样，话很少。
反正杨星宇没见她有主动挑起话题的意思。
此时他距离她大约半米的距离。
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他还注意到她今晚穿的高跟鞋后跟并不高，但即便如此，站在她身旁，他还是感觉自己好像比她矮了一寸左右。
这让他不由想起自己重生前，交往过的一个模特，那姑娘身高一米七八，偏偏还喜欢穿恨天高，这就导致他们每次接吻的时候，她都要低头，或者他踮起脚尖，要不然就够不着。
说实话，一开始，他有点尴尬，但尴尬的同时，还觉得有点刺激。
当然，甄歆没那个模特高，高跟鞋也不是恨天高。
见甄歆没有找话题的意思，杨星宇便主动找了个话题。
“甄歆，现在你见到我了，有没有想起我高中时候的样子？”
甄歆低头拧开冰红茶的瓶盖，闻言，抬眼看了看他，微微摇头，面容平淡地说：“没有！”
杨星宇：“……”
自嘲一笑，杨星宇：“是我的问题，都怪我长得太没特色了，对了，你今晚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甄歆抿了一口冰红茶，看着他，“你虽然长得一般，但我觉得我之所以对你没什么印象，应该是因为我们同学的时间太短了。”
当年她高三是复读生，且是音乐特长生，所以，她和他同学的那一年时间里，她有几个月是去市里的音乐学校培训的。
因此，实际上他俩同学的时间只有几个月。
顿了顿，她又说：“我今晚回来是因为我奶奶生日。”
她竟然直接说他长得一般……
那平淡的语气，加上“长得一般”的评价，让杨星宇有点心塞。
换了把妹套装的他，心里其实觉得自己外表已经不错了。
但甄歆却依然觉得他长得一般。
他忽然有点明白她这么漂亮，为什么还是单身了。
像她这种说话风格，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
要不是看在她漂亮的份上，他现在都想掉头离开了。
“今天是你奶奶生日？你奶奶今年多大了？”
杨星宇顺着她的话询问。
甄歆：“70岁了。”
“所以，你就顺便约我出来见面？”
杨星宇笑问。
甄歆低头看着手中的冰红茶，微微摇头，“不仅仅是顺便，今晚、今晚给我奶奶过生日的时候，我姑姑她还带来了一个男人，介绍给我认识。”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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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撕下她的高冷
杨星宇笑了笑，自然地放开她的手，语气也很自然，“小心台阶！”
重生前，女人的手他牵过太多了。
所以，牵一下甄歆的手，他并没有太多感觉，只是觉得她手保养得不错，握着挺舒服。
甄歆见他神情自然，便淡淡笑了下，没有说什么，只轻声说了句：“谢谢！”
两人沿着湖边蜿蜒的小路，边走边聊。
杨星宇：“我记得你上次说你在市里一家学校教音乐，那学校叫什么名字？是小学？初中？还是高中？”
甄歆：“是市七中、初中部。”
杨星宇：“哦？初中？初几啊？”
甄歆：“初二。”
杨星宇：“你喜欢教书吗？我觉得你性格挺内向的，站在讲台上教书，你有没有觉得不自在？”
甄歆：“刚开始是有点不适应，不过，慢慢适应了就好了。”
杨星宇：“我有点好奇，你一般教他们唱什么歌？”
甄歆瞥他一眼，默然几秒，“主要分几类吧！有爱国歌曲，比如《歌唱祖国》、《祖国不会忘记》；还有一些民歌、山歌，比如《青藏高原》、《山路十八弯》、《辽阔的草原》等等；另外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也会教几首古典音乐赏析、英文歌什么的。”
说完，她可能是觉得自己回答问题，要说的话比较多，有点吃亏，便看向杨星宇，反问：“你呢？你们以前学烹饪都学些什么？就做菜吗？”
被问及这个，杨星宇自嘲一笑，“其实我们学校里教的烹饪，主要是以理论为主，比如《烹饪概论》、《烹饪原料学》、《烹饪化学》、《烹饪营养学》、《烹饪工艺》、《餐饮管理》和《中国名菜》等等这些。实际上，我们在学校的时候，真正上手做菜的机会并不多，每个星期也就一次上灶的机会。”
甄歆眨了眨眼，有点好奇，“《烹饪化学》？你们学烹饪的还要学化学？这门课教的是不是跟食物中毒有关？比如河豚做法不对的话，就会让人中毒什么的？”
杨星宇莞尔。
话说，当年他在学校见到《烹饪化学》的时候，也很懵逼。
因为他高中学的是文科，化学他要是学的好，还用学文科吗？
自从学了文科，他从高二开始，就没有化学这门课了。
没想到，高二、高三逃过了化学的折磨，来到大学，竟然又遇上了。
“你说的食物中毒，也是《烹饪化学》的一个方面，但烹饪化学讲的主要是各种食材、调味料的化学成分，以及这些食材和调味料经过烹调后，会产生哪些化学反应，会产生哪些新的化学元素，比如食盐的主要成分，比如硝制的食品可能致癌的原理，等等。”
“致癌？你说的硝制的食品是什么意思？哪些食品属于你说的那个什么硝制的？”
甄歆有点错愕。
杨星宇见她感兴趣，便随口说：“食品中用的硝，学名叫亚硝酸钠，既能给食物上色，也能防腐，硝制出来的食品，还会别有风味，比如火腿、香肠那些东西，总之，想要吃得健康，最好少碰腌制菜，最好的食材永远都是新鲜的，越新鲜越好！”
……
曾经的杨星宇也是内向、不善言辞的。
但创业的那些年，与各种人打交道的多了，他的性格就渐渐变得外向了些，口才也算是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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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父亲的转变
恋爱时，遇到白富美，是很多男人都憧憬的好事。
但两世为人的杨星宇却明白要把白富美娶回家的难度，远远高于娶一个普通姑娘。
因为……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他不能尽快发家致富，等甄歆父母知道他在跟他们女儿交往的时候，她父母必然会阻拦他们在一起。
这是人之常情。
将心比心，如果他很有钱，养了一个漂亮女儿，他恐怕也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
按照某些影视剧的剧情，她父母拆散他们的时候，可能会扔一张几百万的支票在他面前，让他自动消失。
但杨星宇知道这种好事，恐怕不会落在他身上。
他也不做那样的幻想。
“那走吧？我先送你上车。”
压下心里的联翩浮想，杨星宇表情不变，伸手示意。
甄歆点点头，看了看他，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她刚刚和他聊得正开心呢！
两人并肩来到停车场。
来到一辆黑色奔驰车旁。
杨星宇有点意外这奔驰是黑色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年轻姑娘的座驾。
“你喜欢黑色的车？”
“哦，这原来是我爸的，我工作后，他就给我代步了，他重新买了一辆新的。”
甄歆说着，伸手拉开驾驶室的车门。
杨星宇从她这话里，再次听出她家境不俗的言外之意。
既然这辆车原来是她爸的座驾，那就说明她家很早之前就开上奔驰了。
她家多买一辆车，就跟他家多买一辆自行车那么随便。
他俩的家境差距，似乎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大。
“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看着她坐进车里，杨星宇说着场面话。
甄歆将车子启动，转脸看向他，右手抬起，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那咱们回头电话联系？我就先走了？”
杨星宇点点头，笑容不变，“好！注意安全啊！”
说着，他顺手帮她关上车门。
甄歆降下车窗玻璃，给了他一个笑容，挥挥手，然后就驱车缓缓离开。
杨星宇站在停车位旁边，目送她的车子远去，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几分无奈。
因为他几天前，一次向7个女生群发表白信息的时候，想的只是希望能收获一段真的感情。
除此之外，别无它求。
他也不在乎女方家境如何，因为前世今生，他都从来没想过要吃软饭，想要什么，他都习惯靠自己去挣。
吃软饭这种事，他一向是不屑的。
心里总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有多大本事，就吃多少饭，如果没本事，那就老老实实地过自己该过的日子。
吃软饭，在他的想象中，自己肯定会直不起腰来，得在各个方面讨好女方，以及女方家人。
而他天生厌恶讨好任何人。
可是现在呢？
戚美澜家境不错，甄歆家境似乎更好。
至少从目前来看，他追求她们，很有吃软饭的嫌疑。
这让他心里多了几分挣钱的紧迫感。
他不希望等自己和她们其中之一谈婚论嫁的时候，被准岳父、岳母各种阻拦和瞧不起。
……
半个小时后。
杨星宇开着三轮摩托回到村里，把车开进自家院子，刚把车子熄火，就听见堂屋后门被打开，母亲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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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给杨青四的心灵鸡汤
嗯？
杨星宇转脸看了看杨青四，挺意外杨青四竟然会喊他帮忙修屋顶，怕高不敢上屋顶，所以才一直没修？不是因为懒？
杨星宇心念一转，“佬佬，那你厕所塌了一大半，几年了，怎么也一直没修呢？修厕所不用爬高吧？”
杨青四皱眉道：“厕、厕所有、有什么好修的？反、反正我、我屋后面就是我、我的田，我、我家旁边又、又没别人家，我、我直接拉、拉在田里，还、还省了施、施肥的工夫，再说了，我正、正屋漏、漏雨都还没修、修呢！修、修什么厕所啊？”
杨星宇：“？？？”
这理由绝了，让杨星宇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但仔细一想，还是觉得小叔太懒，小叔刚刚的说辞，都是为懒找的借口。
都像他这么干的话，农村谁家还用得着修厕所？
默然数秒，杨星宇低头继续干活，一边干活，一边随口问：“你想怎么翻修啊？是把屋顶上的瓦全揭了，重新盖屋顶？还是怎么着？”
“全、全揭了，要、要不少钱吧？小、小宇，你书念、念的多，你、你给我估、估计一下大概要、要花多少钱呗！我、我手上就、就三千来块钱，不、不晓得够、够不够啊！”
杨青四陪着笑脸，说出这么一番话。
杨星宇扫他一眼，感觉改造他的机会出现了。
“三千来块钱翻新屋顶够倒是够了，不过，佬佬，你把钱都拿去翻修屋顶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不吃不喝了？万一生个小病小灾的，你拿什么看医生？莫非准备在家里等死吗？”
杨青四脸色微变，似乎被杨星宇假设的情况吓到了。
迟疑道：“那、那我不、不修了？”
杨星宇低头将蹲便器安装好，就开始铺卫生间的地砖，一边干活，一边哂笑，“不修？当初你厕所倒塌之前，也是先开始漏雨吧？”
杨青四嗯了声。
杨星宇：“所以啊，你厕所漏雨的时候，你不修，然后就倒了。现在你正屋也开始漏雨了，听说已经漏了几年了，你还是不修的话，你就不怕哪天正屋也倒了？万一倒的时候，你正好就在屋里，那我们倒是不用重新给你安葬了。”
这是他吓唬杨青四的。
因为原时空杨青四暴毙之前，那三间正屋一直没倒。
但杨青四哪知道这些？
侄儿刚刚的话，把杨青四吓得脸色发白，他虽然懒，却还没活够，不想早死。
“那、那怎么办？这可、这可怎么办啊？”
他没主意了。
杨星宇娴熟地给地面铺上一块块防滑的瓷砖，瞥了眼旁边已经被吓住的小叔，杨星宇轻叹一声，“这样吧！等我这里装修好了，我抽点时间，先去帮你把屋顶漏雨的地方弄一下，让它暂时不再漏雨，然后呢！等我这里开始做烤鸭，你就每天过来帮帮忙，比如给鸭子拔毛什么的，然后我每个月给你两百块钱工资，算是给你一个挣钱的机会，你考虑一下？”
杨青四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么多年他早就懒惯了，如果不是不种田就会饿死，他家里那点田恐怕早就抛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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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计划升级
又两天后。
杨星宇在父母、小叔的帮助下，把家里三间正屋的地面也铺了水泥砂浆，为了给正屋地面铺砂浆，他们家所有家具都搬到院子里。
这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只能睡厨房，好在现在是盛夏，只需要在厨房地面铺两张席子就可以睡了。
经过一周多的装修，他家厨房里面已经焕然一新，比三间正屋漂亮多了。
夜间。
杨星宇躺在席子上，双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在心里盘算下一步计划。
他原来的打算是先不去县城开店，只在乡下卖烤鸭和卤菜，为了销量，可以请几个亲戚朋友帮忙一起卖。
但现在他想稍微修改一下计划。
因为他最近和戚美澜、甄歆见面时，发现她俩都有轿车代步了，一个开的是别克，一个开的是奔驰。
她俩的家境比他预估得要好不少。
特别是甄歆，她的奔驰车是她爸以前用的，这说明她家不知多少年前就用得起奔驰了。
她俩家境如此优越，让他想要加快挣钱的步伐。
否则，他和她俩的交往怕是不能长久。
重生前，他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上千万的身家，所以，重生后，他对挣钱其实不是很迫切。
因为重生前的生活，早就让他明白——如果只是有钱，生活未必幸福。
人心是贪婪的。
他也不例外！
没钱的时候，觉得挣钱最重要，有钱的时候，又想要有一段美满的婚姻，而美满的婚姻，需要夫妻之间有真感情。
所以，重生后，有对未来的先知优势，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未来会挣不到钱，分了不少心思在戚美澜和甄歆身上，创业的步子迈得并不大。
但……
他明白自己不能强求戚美澜和甄歆都对金钱无所谓，更无法强求她俩的父母也不在意金钱。
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加快挣钱的步伐了，要尽快让自己在物质上能配得上她俩。
法子，他已经想了两个。
首先当然是说服父母支援他一些，他知道爸妈不是没钱，他们只是舍不得拿出来给他创业。
他们希望存钱给他娶老婆。
想要说服他们的难度不小。
杨星宇在心里盘算这些的时候，他父母就在不远处的另一张席子上闲聊。
方小梅：“这厨房装修得这么漂亮，我以后都不想回正屋睡了！”
杨青石：“瞧你这点出息！”
方小梅：“你出息大？那你睡过这么漂亮的房子吗？”
杨青石：“老子现在这不是睡着嘛！”
方小梅嘁了一声，“这厨房又不是你拿钱出来装修的！要不是小宇，咱们家厨房现在还破破烂烂呢！”
杨青石冷哼一声，“他就是个败家子！他要是真有本事，你让他再给你拿点钱，把正屋装修了啊！”
方小梅：“他还是个孩子！有钱把厨房装修好了就不错了，你不要太过份！”
杨青石：“老子过份怎么了？你还能把老子鸟咬了？”
……
杨星宇回过神来，听见父母这番对话，有些无语，也有点想笑。
他轻咳一声，“爸、妈！我跟你们商量个事。”
杨青石和方小梅的目光看过来。
杨青石皱起眉头，因为直觉告诉他——没好事。
方小梅有点好奇，“什么事呀小宇？”
杨星宇：“借我点钱呗！我想在县城开两家烤鸭店，手上资金不够。”
“这……”
方小梅下意识看向杨青石。
杨青石张口就拒绝：“没有！你想都别想！”
方小梅：“小宇！你之前不是说暂时先不开店嘛，你要是想开店，等你生意做起来了，挣到钱了再开呗！老话说的好啊——打出油来吃油，要是打不出油来，那就算了。这才是最把稳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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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借钱
原时空，杨星宇发迹之后，通过各种方式联系到他，向他借钱的亲戚朋友不下50人。
有时候当某个人联系他，说是他什么什么亲戚的时候，他都纳闷自己竟然有这么个亲戚，因为以前从未来往过，他都不知道那个亲戚的存在。
按理说，这种七拉八拽的亲戚找他借钱，他完全可以拒绝。
但事实上，这样的亲戚一旦真找上他，往往不好拒绝。
因为这样的亲戚找他借钱的时候，往往会找一个关系和他很近的亲戚做中间人，并且，找他借钱的理由，往往是家里某某生了重病，需要钱救命，或者孩子读书，没有学费，等等。
这种钱，如果不借，他的良心会过不去。
但如果借了，一般都等不到对方还钱的那天，甚至事后可能会从别处得知那人找他借钱的理由是假的。
别的不说，只说他重生前，在病床上咽气的时候，外面还有二十多个欠他钱的亲戚朋友，这些人无一例外，在听说他得了重病之后，不仅没一个来看望他，欠他的钱，也没一个人还他。
似乎都在等他人死债消。
这些人是谁，他心里都记得。
这辈子他不可能再借钱给他们，不仅如此，他还要在自己发迹之前，先找他们借一次钱。
只要他们拒绝了，那以后，看他们还好意思找他杨某人借钱？
当然，如果他们当中的谁这次借钱给他了，他也会将原时空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这人来找他借钱，他还是会借。
恩怨分明，是他做人的原则。
有限的生命里，他希望自己交往的都是值得交往的人。
……
次日上午，他抽空去给小叔把屋顶漏雨的地方修补了一下，下午，他开着三轮车去县城采购厨房器具。
包括冰箱、冰柜、烤炉、不锈钢大盆、大桶、小桶、油盆、置物架、调料缸、漏勺、马勺等等。
他找了一个专门卖二手厨具的店，按照列好的清单选好东西，付了钱，开了收据，让店家开车送货上门。
否则他的三轮摩托车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采购完这些，他又去农贸市场采购了一批香辛料，包括老姜、八角、干辣椒、花椒、豆蔻、香叶、草果、白芷……等等，共二十多种。
为了保密香料的配方，他让店家帮他将所有香料都混合在一起，再打磨成粉。
顺便还跟农贸市场卖鸭子的摊主，打听了两个鸭子供货商的电话号码。
需要采购的东西很多。
除了以上那些，还有大豆油、酱油、麻油、麦芽糖等，甚至还几经打听，买了一些松香。
松香属于天然树脂。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这玩意在做烤鸭的时候有什么用？
但学烹饪出身的杨星宇却清楚它的用途。
——鸭子拔掉大毛后，皮肤上会遗留一些很小的绒毛，普通人家对付这些绒毛，一般都是用镊子一点点拔，耗时耗力，他要做烤鸭生意，每天需要处理的鸭子不会少，肯定没工夫用镊子一点点给每只鸭拔绒毛，这时候松香就派上了用场，烧化后的松香吸附力很强，把拔去大毛的鸭子扔进松香锅里打个滚，再扔进冷水中浸泡一下，之后就能像脱衣服一样，扯下包裹在鸭子身上的松香，同时鸭子身上的绒毛也会被松香全部沾走。
褪绒毛的效率极高。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问——杀鸭子这么麻烦，为什么不买杀好、褪干净毛的鸭子？
原因很简单：一来，杀好的鸭子要贵一点，二来……杨星宇跟农贸市场卖鸡鸭的摊主问过了，目前批发供应鸭子的货主并不提供杀好的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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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筹备完毕
曾经有一位哲人这么说过：“如果你想跟一个人绝交，那就找他借钱！”
由此可见，借钱的难度有多大。
和程宝发通话结束后，杨星宇等了十几分钟，才等来另一位大学室友的信息。
——“兄弟！我还想找你借点钱呢！我哪有钱借给你啊？”
几分钟后，一位表姐回复：“小宇，真不凑巧，我家的钱最近借给别人去了，真没的借给你了，对不起呀！”
片刻后，一位堂哥回复：“做生意？你这年纪轻轻的，好好上班不好吗？做什么生意？听哥一句劝，赶紧打消做生意的念头！”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杨星宇陆陆续续收到一些人的信息回复，期间也接到几人的电话。
绝大部分人都是用各种理由，表示没钱借给他。
只有寥寥数人答应借钱。
其中有两个，答应的金额也很少，一个答应借一千，一个答应借两千。
只有大表姐打电话过来，问清楚他想做什么生意后，答应借他一万。
除此之外，他高中同桌答应借他五千。大学班长答应借他五千。
他今晚给三十多个亲戚朋友发信息借钱，最终就是这样的结果。
这三十多人里，还有八个没给他回信息，不知是没看见他的信息，还是假装没看见。
杨星宇倾向于这八人是假装没看见。
因为他记得这八人都是他重生前，借了他钱，但一直没还的。
他觉得借钱不还的人，人品有问题，现在遇到他跟他们借钱，他们假装没看见，一点都不奇怪。
——28000.
是他这次群发借钱的结果。
其中大学室友，包括程宝发，有三人答应借他钱，程宝发答应5000，另外两个室友，一个答应1000，一个答应2000。
高中同桌答应5000，大学班长答应5000.
大表姐答应10000.
28000加上他爸妈答应借他的20000，就有50000了。
这些钱，如果运气好，能在县城找到位置好的小门面房，应该够开两家店了。
他这个人做生意很节省，店面不追求大，也不追求装修得多漂亮，店内的设备，他也没打算买新的。
如果能找到租金半年一付的店面，他这些钱，说不定能一次性开三四家店。
当然，这很难！
因为想找到小店面本来就难，位置好的小店面就更难找了。
其实，他还有几个重要亲戚没有联系。
比如大舅、二舅、小舅、大姨、二姨、二佬、三佬、姑姑等人。
因为向这些长辈借钱的话，发信息不太合适，至少应该亲自打电话说，但考虑到同时开的店越大，需要的人手越多，他暂时手上没几个可用之人，所以，他打算过一段时间，等新店的生意稳定了，再跟那些长辈开口借钱，然后继续扩张新店。
“哎，你的生意什么时候开张呀？”
他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戚美澜发来这样一条信息。
今晚他到现在还没主动给戚美澜、甄歆发信息，没想到戚美澜先发信息过来了。
“大概后天吧！”
他随手回复。
戚美澜：“真的吗？恭喜呀！你所有准备都做好了？”
杨星宇：“差不多了，明天把厨具、冰箱等等，都洗干净，再熬点辣油，后天差不多就能开张了！”
他虽然已经有开店的计划，但筹备新店需要的时间不短，他打算先把生意做起来，一边做一边筹备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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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开工
做餐饮，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这个行业在古代被称为“勤行”，意思就是这个行业需要勤快才能生存。
这也是很多人创业选择做餐饮，却做不长久的一大原因，实在是很多人只看见餐饮行业门槛低，利润好像也不错，却小看了这个行业的辛苦。
比如早餐店，一般都需要从业者每天凌晨三四点就起床干活。
比如夜宵店，普遍的情况是每天要营业到凌晨一两点，有些甚至通宵营业。
至于做这个行业，越是节假日越是繁忙，不得休息，那就更不用提了。
那么问题来了——做烤鸭和卤菜辛苦吗？
答案是肯定的。
第二天凌晨4点多，睡梦中的杨星宇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是鸭子供货商打来的电话。
鸭子已经送到村头，供货商打电话过来是询问他家的具体位置，顺便也让他做好接收鸭子的准备。
睡眼惺忪的他把自家位置说了，放下手机，双手覆盖在脸上，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几分，便起身穿衣。
他可能有很多缺点，但他所有的缺点里，绝对不包括懒。
很早之前，他就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家境，是没资格懒的，如果懒，他就永远没有出头的希望。
也很早就明白——农村出身的自己，与城里人相比，最大的优势，应该就是能吃苦，否则，他凭什么跟城市出生的同龄人竞争？
送鸭子的卡车很快就开到他家门前的晒场上。
卡车车厢用钢筋焊接了一个大笼子，笼子里装了密密麻麻的鸭子，有白鸭，也有麻鸭。
杨星宇订的是10只白鸭。
供货商和司机从车上下来，把捆住双脚的十只鸭子从车上拿下来，顺便给他一张送货单，另外还让他在另一张送货单上签字，签字的送货单要留给供货商。
货款是不用当场结账的，他之前就跟供货商约定半个月结一次货款。
他还打算等双方合作一段时间，彼此有些信任之后，跟供货商商量货款一月一结。
如此，他手边的资金便会活络很多。
杨星宇把十只鸭子提到厨房门外的水池中，水池里暂时没有水。
堂屋后门忽然打开，母亲揉着眼睛走出来，看见嘎嘎叫的鸭子，皱眉道：“鸭子这么早就送来了？这天都还没亮呢！以后不会天天这么早送来吧？”
杨星宇就着水池上方的水龙头，洗了洗手。
“不早了，每天都要在上午10点之前，把烤鸭和卤菜都做出来，要不然没办法赶在大家吃午饭之前，把货卖出去！”
等大多数人家吃过午饭，烤鸭和卤菜就不好卖了，毕竟中午买烤鸭和卤菜的，一般都是为了中午吃，饭都吃过了，还买它干嘛？
“这也太早了！”
母亲有点愁眉不展，她怕这生意这么辛苦，儿子坚持不了多久，毕竟儿子才24岁，她不觉得儿子能吃得了这个苦。
“妈！你要是没睡好，就再去睡一会儿吧！”
杨星宇说着，走进厨房拿不锈钢盆和菜刀，准备杀鸭子。
方小梅没走，而且还跟进厨房，“你杀鸭子，我给你帮忙吧！你一个人，这么多鸭子杀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父亲杨青石也从堂屋出来，“天天要起这么早？你爬得起来吗？”
杨星宇用不锈钢盆接了一些冷水，往水里加了点盐，这是一会儿接鸭血用的。
见爸妈都起来了，母亲也不愿意回去继续睡，他便让母亲帮忙烧一锅开水。
自己则和父亲一起杀鸭子。
杀鸭子这种活，他其实并不熟练，因为他以前学烹饪、做厨师的时候，并不需要做这些。
这就导致今天和父亲一起配合杀鸭子的时候，他手法很生疏，下刀不够狠，杨青石当时就皱了眉头，没好气地让杨星宇捉鸭子，他来捉刀杀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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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忙碌
人世间的大部分事情，都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鸭毛是出了名的难拔，因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烫鸭毛的水温该是多少，很多人烫鸭子用的都是滚烫的开水。
开水烫过的鸭毛确实好拔，但在拔毛的时候，一定会弄破鸭子的表皮。
但如果水温合适的话，鸭毛不仅好拔，表皮也不容易破。
杨星宇用的水温就很适合，所以，十只鸭子在他一家三口的忙活下，不到半个小时，就处理得差不多了。
乍一看，十只鸭子已经全部一丝不挂。
只有凑近了仔细看，才会发现鸭头、翅膀、大腿根等位置，还有一些很短的小毛。
这些毛，用手指是拔不下来了，因为手指捏不住它们，这就好比杨星宇的头发，如果有人跟他打架，想抓他的头发，那肯定是抓不住的，因为他的头发太短了。
“没想到不用盐，这些鸭毛竟然这么好拔。”
杨青石一边收拢鸭毛，一边感叹。
这年头的鸭毛很值钱，因为能做羽绒服，也能做羽绒被，一只鸭子的羽毛，大概能卖两三块钱。
所以，刚刚拔完鸭毛，杨青石就马上收拾鸭毛，都不需要谁提醒。
此时，他也不再数落儿子，因为儿子烫鸭子的技术，已经让他对儿子刮目相看。
“小宇，你烧的这松香，真能把小毛弄干净？”
方小梅看着铁锅里烧得快要全部融化的松香，还是有点怀疑这东西到底行不行？
“你马上就能看见效果了！”
杨星宇在水龙头下，洗干净双手，走进厨房，拿了一只搪瓷盆，扔了一点昨天新买的大茶叶片子进去，倒了一瓶开水进去泡茶。
重生前的烟瘾，他可以戒了，但喝茶的习惯，他不想戒，因为喝茶是个好习惯。
暂时买不起好茶，大茶叶片子他也不嫌弃。
泡好茶，他又从厨房出来，煤炉上的松香已经全部融化了，棕色的松香在锅里不住冒泡，也有点冒烟。
他走过去，拎起一只鸭子，拎的是鸭脚，因为鸭脚上没毛，不需要褪毛，正好可以用来抓手。
拎着鸭子往松香锅里翻滚两下，让鸭子表面裹上一层松香之后，他随手把这只鸭子扔进之前烫鸭子的水缸中，随即又拎起一只鸭子，重复刚刚的步骤。
杨青石和方小梅都凑过来看着，这是他们从没见过的一幕。
三只鸭子在锅里滚锅之后，锅里的松香就快见底了。
杨星宇走到水缸旁边，从缸里捞起一只裹了松香的鸭子，随手一扯鸭子表面的松香，就像给它脱衣服似的，很容易就撕下鸭子表面的所有松香。
把他父母看得瞪大了眼睛。
撕开的松香内部，已经沾满了细细的白色小毛。
鸭子变得无比光滑、干净，杨青石凑过来，仔细看，都没在这只鸭子身上，找到一根绒毛。
杨星宇随手把撕下来的松香，扔回铁锅中，继续加热。
跟着开始给第二只鸭子撕身上的松香。
……
等十只鸭子都用松香褪干净了绒毛，杨青石、方小梅看向儿子的眼神，已经和之前很不一样。
方小梅感慨：“所以说，还是要念书啊！小宇要是不念书，哪里会这些？”
杨青石低头点了支烟，叭了两口后，叹道：“娘希匹的！杀个鸭子都杀出花来了！”
接下来就是给鸭子开膛破肚、掏心掏肺了。
杨星宇拿来三把新买的剪刀，递给父母一人一把，他自己拿一把，一边打开水龙头给水池放水，一边拿来一个秧凳，坐在水池边，开始工作。
先是剪下鸭翅和鸭脚，无论是做烤鸭，还是盐水鸭，鸭翅、鸭脚都要单独卖的，价格也比鸭肉高一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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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谁家的孩子被馋哭了？
“爸、妈！其它几只鸭子等下再弄，先弄干净五副杂碎给我用，我一会儿要卤，其它五只鸭子下午再做，不急！”
杨星宇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厨房里，他正在用一只塑料罐装辣油，这是卖烤鸭、卤菜的时候要用到的。
除了辣油，还要找个瓶子装点麻油。
“今天上午就做五只烤鸭呀？为什么不把十只鸭子都做了呢？”
门外传来母亲方小梅的疑问。
杨星宇一边装辣油，一边随口解释：“烤鸭烤得再好，时间长了，皮也会变软，皮不脆了，就不好吃了。”
所以好吃的烤鸭，一定是刚出炉不久的，如果你买到的烤鸭皮不脆，那只可能有两个原因。
要么是厨师手艺不行，要么就是这烤鸭已经出炉很久，不新鲜了。
其实，杨星宇重生前并没有做过烤鸭。
只是在学校的时候学过一点，后来在酒店上班的时候，常常逛进烧腊房，一边跟烧腊房的师傅闲聊，一边偷师。
他偷师的能力很强。
原因有二。
首先是他记忆力不错，当年读书时候的成绩并不差，要不然他高中时候也进不了重点班。
其次，他大学期间学的烹饪，大部分都是理论，实际操作能力是薄弱了些，但他理论知识掌握得很全很扎实。
烹饪理论掌握得扎实，就能轻易看懂其他厨师的操作手法和原理。
比如：他很清楚上浆、挂糊、拍粉的区别和作用，也知道面粉、淀粉、糯米粉、山芋粉、粘米粉等等，用在给食材上浆、挂糊或者拍粉的时候，能起到什么样的效果。
还比如：每种调味料、香辛料该怎么用，以及在做菜的不同时间段，使用同一种调味料会有什么区别。
各种理论，他都了熟于心。
所以，他偷师的效率很高，也很喜欢偷师。
也是因此，他以前虽然没有做过烤鸭，但他对烤鸭的每个步骤，和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很清楚。
给晾干水份的五只鸭子抹上一层麦芽糖，从煤炉里夹了一块烧红的煤炭，放进杂物间的烤炉中，再把抹了麦芽糖的鸭子都挂进烤炉，盖上炉盖。
随后，他给煤炉补上一块煤，把汤桶重新架在煤炉上继续煮。
回到厨房，他开始往大铁锅里倒油，准备炸烤鸭。
一桶又一桶大豆油，被他倒进锅中。
被厨房门外的杨青石看见了，杨青石吃惊地问：“你干什么？这么多油要多少钱啊！你做几只烤鸭要用这么多油？这生意还能做？”
方小梅闻言，连忙起身，伸头往厨房里张望。
杨星宇：“没事！等下炸完鸭子，这油会变得更多，以后不仅不需要再买豆油，而且每个月还能卖一批鸭油。”
方小梅讶然，“鸭油也能卖？卖给谁呀？谁会来买？”
杨星宇往锅里倒完第四桶油，随手放下油桶，盖上锅盖，往灶膛口走去，准备点火烧油。
“炸油条的、炸豆腐干的，都会买！他们每天都要用不少油，用鸭油划算。”
方小梅：“鸭油划算？多少钱一斤呀？”
杨星宇：“估计两块钱一斤吧！不够便宜，人家不会买。”
这是他以前跟同事聊天时，听说的。
锅里的油温还没烧上来，煤炉上的汤先烧开了。
杨星宇把之前码了味的鸭子，拿去下到汤桶里，继续煮，盖上桶盖的时候，他瞥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这只手表，是他大学毕业后买的。
不是什么名贵手表，也不是买来装比的，他做厨师，很多菜都需要留意烹制的时间。
因为做菜的时候，烹制的时间长短，直接与火候相关。
而做菜，火候是最重要的。
暂时没其它事忙活的杨星宇，来到水池旁边，帮忙清洗五只鸭子的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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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独辟蹊径的经营方式
正在哭闹的小女孩是杨星宇堂哥的女儿雯雯。
厨房里的大人们都被逗笑，然后很快好几个人都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自己的孩子也开始哭闹着要吃烤鸭。
孩子很难哄，即便大人说马上就买，几岁的孩子还是哭闹着要马上就吃。
几个带着孩子的大人没办法，只能催促杨星宇。
“小宇！你这烤鸭怎么卖的？给我称半斤呗！你看孩子哭的。”
“是呀小宇，给我也来半斤！对了，多少钱一斤呀？”
“我也买一点吧！小宇，你快点给我斩吧！我家这小祖宗快把我脑子吵炸了。”
……
杨青石和方小梅也催促杨星宇快点给大家斩烤鸭。
“好、好！我这就给你们斩，马上、马上！”
杨星宇满脸笑容地答应着，直接把放在不锈钢盆里的五只烤鸭全部搬上案板，烤鸭需要的汤汁，刚刚他在炸烤鸭的同时，也抽空调配好了，电子秤也早就准备好，这时候开卖完全没问题。
“对了，来村里卖烤鸭的那家卖的什么价？”
杨星宇一边拿斩刀，一边问大家。
“18！”
“对，是18块钱一斤。”
“小宇，你打算卖多少一斤呀？”
……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
杨星宇其实是知道这个价格的，一个星期前，他就让母亲买了一次进村来卖的烤鸭。
所以，他不仅知道价格，还知道对方烤鸭的味道。
他觉得那家烤鸭的味道一般般，烤鸭皮都不脆，汤汁的香味也不够。
“我啊，我卖15！小伟妈，你要半斤是吧？要翅膀这儿？还是腿这儿？”
杨星宇报的价格，让大家都很意外。
一个个喜笑颜开，称赞的话一个个脱口而出。
“15？这价格厚道啊！”
“真卖15？那我也来半斤……不！给我来一斤！”
“便宜这么多呀？小宇，你以后一直都卖这个价？还是就今天卖15呀？”
“15好！15好算账~！我也来一点！”
……
“我要后腿这块！”
小伟妈伸手指了指烤鸭后腿。
杨星宇答应一声，拎来一只刚出锅的烤鸭，一刀剁下鸭头，连同鸭脖全部剁了下来。
随后，熟练地将这只烤鸭一分为二，顿时，更加浓郁的香气飘散开来。
“咕噜”
有孩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咕噜！”
堂嫂白静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烤鸭太香了！”
“对！真香啊！比来我们村卖的那家烤鸭香多了。”
“等下给我也来一斤吧！小宇！”
……
刚出锅的烤鸭当然很香。
杨星宇在大家的称赞声中，熟练地斩下半截烤鸭，上秤一称，随口报出价格。
“七两五，十一块二，小伟妈！给十块钱就行了，等下我再送你两块钱卤干子，好吧？”
今天是开业第一天，杨星宇没想着要挣多少钱，只想把口碑打出去，买烤鸭送卤干子，也是希望对方能帮忙宣传一下。
小伟妈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小伟是她的儿子，刚才这小子闹得最厉害，所以她第一个开口要买烤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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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品尝、评价
方进一瘸一瘸地走进厨房。
杨星宇热情地喊了声表哥，杨青石和方小梅也都露出笑脸招呼，特别是方小梅，方进是她娘家侄儿，忽然看见侄儿上门，她很惊喜。
只有不太会做人的杨青四没有作声，只是斜着眼睛扫了方进两眼，注意到方进走路有点瘸的时候，杨青四嘴角甚至还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哟，这烤鸭烤得漂亮啊！这烤鸭肯定好卖！真香！”
方进看见案板上的烤鸭，眼睛一亮，惊讶地大声称赞。
他虽然瘸了，但智商和情商都远胜杨青四，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才会受人欢迎。
“哥，你来的正好！我斩点烤鸭，咱们一起尝尝，刚才这第一批烤鸭刚出锅，邻居们就急着买，我们自己都还没尝过味道呢！”
杨星宇说着，拿来半只烤鸭，放在砧板上，一刀斩下一半，随手将腿部那块扔回不锈钢盆里，随后，斩骨刀唰唰十几下，将另外半截斩成十几块，自己人品尝味道，他斩得比较随意，块子也稍微大一些。
拿来一只瓷盘，将刚斩好的烤鸭放进盘中，随手淋上一些辣油、麻油，拍碎三颗蒜子，剁成蒜泥，洒在烤鸭上面，再洒上一点熟芝麻和葱花，浇上一些之前调配好的汤汁。
做这一切，他都非常熟练。
重生前，他虽然没有亲手做过烤鸭，但他做过切配、掌勺，刀工很出色，斩个烤鸭什么的，对他来说，完全是小意思。
“来！爸妈、佬佬、哥！都过来尝尝！尝过后都给我一点意见。”
这烤鸭味道如何，他虽然还没有品尝，但汤汁的味道，他调配的时候，是尝过的。
所以，他对今天的烤鸭味道是有信心的。
话说，当年他厨艺最巅峰的时候，他想要什么味道，都能用调味料调配出来。
那时候，一道菜他尝两口，基本上就能把那道菜用到的各种调味料、香辛料名字都报出来。
但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和香烟抽多了，他的味觉退化了不少，对菜肴味道的把握差了一些。
那时候他就领悟到一点——一个好的厨师，是不能沾烟酒的，烟酒会破坏味蕾，味觉一旦被破坏，想保持自己的厨艺不下降，是不可能的。
而这，也是他重生后决心戒烟的一个原因。
在杨星宇的招呼下，大家纷纷拿筷子上前品尝。
杨青石是最先品尝的，一块烤鸭放入口中，一口咬下，咔滋一声轻响，杨青石连嚼几下，口中便传出几声咔滋咔滋的轻响。
那是烤鸭皮被嚼碎的声音。
杨青石一边嚼着，一边愣愣地看着儿子。
方小梅是第二个品尝的，她口中也发出咔滋咔滋的声响，只嚼了几口，她就惊喜地咽下口中的烤鸭、吐出骨头，喜道：“嗯、嗯！好吃！真好吃！这味道中！这味道比来我们村里卖的那家烤鸭好吃多了！”
方进和杨青四也各自挑了一块品尝。
杨青四不会夸人，他最擅长的是骂人。
所以，品尝到烤鸭味道的时候，杨青四只是惊讶地看着侄儿杨星宇，一句夸奖的话都没说。
而方进呢？
一块烤鸭入口，刚嚼了几下，方进眼睛就亮了，连连点头，连嗯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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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再见戚美澜
这天中午11点左右。
县城最西边的江边码头，杨星宇坐在码头的台阶上，面对着宽阔的江面，手中捧着一只不锈钢饭盒。
面前的江，是青弋江。
这个码头，他小时候每次和父母来县城，都是坐船到这个码头上岸，后来，随着到县城的公路修好，路上有了载客的三轮车，就很少有人坐船来县城了。
如今，这个当年每天都人潮汹涌的码头，已经变得很冷清，每天只有一些货船在这里上货或者卸货。
但冷清也有冷清的好处，比如：杨星宇觉得如此冷清的码头，挺适合和姑娘约会。
他在等戚美澜。
他手中的饭盒里，装了一些斩好的烤鸭、盐水鸭、卤鸭翅膀和卤干子。
当初说好了等他的烤鸭做出来，就第一时间请她品尝，这话他没忘。
正好今天上午他做的第一批烤鸭和卤菜，卖出去的速度远超他的预计，东西还没出门，就被村民们上门买得差不多了。
剩下一点，他送了一些给表哥方进，给小叔杨青四也送了一点，再给戚美澜弄了这么一盒，剩下的那点东西，已经不值得他开车出去卖一趟，留着晚上和第二批烤鸭一起带出去卖就ok了。
来县城之前，他特意洗了个澡，换上最近新买的把妹套装。
今天是他重生回来，第二次与戚美澜见面，所以，他必须继续保持在她面前的形象。
主要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炸烤鸭的时候，身上肯定沾染了一些油烟味，他自己可能闻不到，但如果不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戚美澜肯定能闻到。
在没有彻底拿下她之前，他不想在她面前有任何失分的地方。
有人可能会觉得厨师身上的油烟味是怎么都洗不掉的。
其实，最关键的不是洗澡。
而是一定要换一身从来没进过厨房的衣服。
否则，任你身上洗破了皮，衣服上的油烟味还是会将你出卖。
另外，头发中的油烟是最难洗干净的，这也是很多厨师都喜欢剃寸发的原因，因为头发越短，越容易洗干净。
大部分厨师身上确实有味。
但还有一部分厨师身上，比其它职业的，更干净。
当年杨星宇在五星级酒店实习的时候，有很多事情印象很深刻，其中关于卫生方面，他一直记得。
比如厨房地面不允许看见一点油星，比如每个人的厨师服，每天下班都要交给布草房清洗干净，还比如每个人下班之前，都要洗澡。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过年期间，好几个美女来厨房陪几个大师傅、大佬一起过年。
那几个美女，有一个是大堂经理，有两个是部门主管，还有一个是酒店副总。
这几个美女气质各异，妆容都很精致。
但她们有的是掌勺师父的女朋友，有的是面点间老大的老婆，那位酒店副总则是厨师长的女朋友。
试问：如果他们身上的油烟味都很重，这些美女能忍受得了？
杨星宇就是在那次见闻之后，对自己开始严格要求，因为他想成为那样的厨师——能被美女看上的那一种。
……
汽车引擎轰鸣的声响将杨星宇的目光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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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杨星宇：送你一个礼物
丰满的女人大概都很能吃，否则营养不够，如何维持她们丰满的身材？
在杨星宇的注视下，半个小时左右，满满一饭盒的烤鸭、盐水鸭等卤菜，全部被戚美澜消灭干净。
让杨星宇诧异的是她这么能吃，吃的姿态竟然还挺优雅。
“给！喝口水。”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递到她面前。
把妹嘛，在饮食方面肯定要照顾好对方，这也是大部分女人希望在恋爱中感受到的。
戚美澜一双黑白分明的明眸瞥他一眼，展颜一笑，伸手接过矿泉水，道了句谢，抿了几口水，笑道：“吃饱了，今天中午我都不用吃饭了，你手艺真不错，无论是烤鸭、盐水鸭还是卤干子，味道都很好，你这生意一定能做起来，我现在对你充满信心了，呵呵。”
杨星宇笑笑，又递给她一张餐巾纸擦嘴。
“你这么体贴，我现在都没办法相信你以前没谈过恋爱了。”
她接过纸巾的时候，笑着打趣。
杨星宇莞尔，“那我以后对你差一点？”
戚美澜一边擦嘴，一边赏他一记白眼，“你可以试试看。”
杨星宇笑了笑。
戚美澜擦完嘴，看了看手中的饭盒，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江水，起身快步小跑到江水边，“我给你把饭盒洗干净呀！”
杨星宇有点意外她竟然会主动给他洗饭盒，但他坐着没动，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她的背影，百看不厌。
背对着他，蹲在江边洗饭盒的戚美澜背身曲线极美，完全是透熟的感觉。
她下盘大，所以他一直觉得她的背影是最美的，特别是她蹲下来的时候。
“哎，你最近生意开张了，以后是不是很难抽出时间出来玩了？”
戚美澜一边用手里的纸巾擦洗着饭盒，一边问身后的杨星宇。
杨星宇：“白天恐怕是没什么时间出来了，晚上应该有时间，对了，我最近要来县城找店面开店，等我县城的店开起来了，咱们见面的次数应该能多不少。”
“真的？你这就要来县城开店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先在农村卖吗？”
洗好饭盒的戚美澜有些惊喜地转脸望来。
此时她仍然是背对着他蹲在江边，但却是回头的状态。
这一刻，杨星宇忽然推翻自己之前的想法，此时此刻，他觉得她最美的状态并不是蹲下后的背影，而是蹲下后回头望的状态。
因为她端庄的容貌和性感的背身曲线，此刻都在他眼中。
反差感太强了。
“想抓紧时间，做出点成绩来，好能配得上你嘛！”
他含笑给的答案，让她脸颊微红，剜他一眼，笑斥：“去！油嘴滑舌！咱们可是老同学，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说着，她起身甩了甩饭盒里的水渍，脚步轻快地走回来，将饭盒盖扣上，双手捧着空饭盒，递到杨星宇面前。
满脸笑容地说：“谢谢你今天的烤鸭了，这个还给你，期待你下次再有什么好吃的，还给我送呀！”
杨星宇伸手接过饭盒，眼睛却被她的嘴唇吸引。
不仅仅因为她的唇形好看。
主要是刚刚吃了不少烤鸭、卤菜，又喝了矿泉水、擦了嘴的她……嘴唇显得比正常状态要红艳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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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甄歆喂来的软饭
戚美澜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太快了，我们最近才见了两面，我们彼此都还缺乏了解，所以，近期我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
杨星宇其实也没想现在就确定关系，他刚才之所以表白，只是让她消气的一个小手段。
因为他相信女人对愿意负责的男人会多几分宽容。
就像影视剧里，一对原本互相看不顺眼的男女，当某天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表白后，被表白的那人，会被镇住，然后对那人迅速改观。
……
当天晚上。
市里、滨江公园旁边一家冰室门外的露天座位上，杨星宇和甄歆相对而坐。
他们之间的长桌上，除了摆着两杯冰沙，还有一份用不锈钢饭盒装中的烤鸭、盐水鸭。
甄歆正在低头品尝。
杨星宇低头吃着冰沙，等待她的评价。
甄歆夹了一块烤鸭，嚼了几下，咽下后，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擦去嘴上的油渍，抬眼看向杨星宇，她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点头赞道：“不错！这味道比我预期的要好不少，跟市里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鸭有一比了，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顿了顿，她蹙眉问：“对了，这真是你自己做的？不是去哪家店买的？”
杨星宇抬头失笑，“我文凭不如你，相貌不如你，家境也不如你，工作也不如你，如果我真的一无是处，你觉得我有底气追求你吗？”
甄歆看着他，见他眼神沉稳自信，表情坦然，没有心虚的样子，她微笑点头，“你这么说的话，那我相信你。”
“谢谢。”
杨星宇道了句谢，低头继续吃冰沙，冰沙这玩意，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重生前，他想吃冰，一般都是在美酒里加点冰块。
所以，今晚坐在这里，吹着夜风，吃着冰沙，他有点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挺怀念。
“你今天第一天开张，生意怎么样？”
甄歆轻声询问。
杨星宇没有抬头，随口道：“挺好的，上午做了五只烤鸭、一只盐水鸭，出锅后，没有出门，差不多就在家里卖完了，下午做了四只烤鸭，还没出村，又卖了两只多，剩下那点东西，开车去了三个村就卖完了，我打算明天多备点货。”
甄歆哦了声，静默片刻，她轻叹道：“你这么好的手艺，只是在农村卖，太可惜了，要不，你来市里开两家店吧？你之前不是说你想做成连锁店吗？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把店开起来了。”
杨星宇再次失笑，抬头看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吃着冰沙，自嘲道：“我倒是想，但我手上没有那么多资金，市里的店租贵，什么都贵，我最近虽然筹了点钱，但来市里的话，可能只够开一家店，每天送货来市里，也不方便，所以，我打算先在县城开两三家店，等积累了部分资金再说。”
重生前，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创业小达人，他心思基本都用在创业上了，不懂股票、彩票等等来钱快的东西。
所以，重生后，他想发迹，还得靠白手起家式的创业。
他这番话说完后，甄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说话。
但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却把杨星宇惊住了。
“钱，我有一些，你如果愿意给我打借条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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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想让她输
一个多小时后。
滨江公园的一条长椅上，杨星宇独自坐在那里，面朝着夜色下微微起伏的广阔江面。
不久前，甄歆走了，无需他送，因为她今晚是开车来的。
按理说，她走了，他也应该早点回家，这里距离他家，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呢！
但他有点心事，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想一想，所以，他来了滨江公园。
甄歆愿意借他50万，让他创业，是完全出乎他预料的。
望着夜色下的江水，他眼前仿佛仍然坐着微笑的甄歆。
重生后，他虽然很快就选择创业，但那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他潜意识里认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一定得有自己的事业，那是一个男人从容生活的底气。
但他最想的，却是找到一个适合的女人，培养一段感情，然后早一点步入婚姻，生儿育女。
简单说，重生后，他对于赚钱，并不是很急切。
因为他重生前，就已经创业成功了，有钱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早已经享受过。
豪宅、豪车、美女，他都享受过了。
那样的生活，就像是一座山峰，没有登顶过那座山峰的人，会很向往，而已经登顶过的人，对于第二次登上峰顶，就没那么急切了，甚至兴趣不大。
但今晚和甄歆的交流，让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找到那个值得用一生去珍惜的女人。
这种感受于他而言，是新奇的。
也许是他天性凉薄，也许是他从未对某个女人投入过真感情，总之，他以前从来没曾觉得哪个女人，是自己不可或缺，想要用一生去守护的。
甚至，有些女人离开他的时候，他心里还挺高兴，觉得自己又能去物色新的美女。
但现在，戚美澜和甄歆在他心中的份量，已经明显分出了高低，他知道甄歆愿意借给他50万创业，其实等于是在拿50万来赌他能给她幸福。
望着夜幕下暗沉沉、波涛起伏的江面，一个念头在他脑中萦绕不去——他不想让她输。
同时，他心里也清楚——如果自己拿着那50万，不能在半年或者一年左右，让甄歆看到他创业成功的希望，以她的家世、容貌、工作等等，即便她愿意跟他在一起，她家里恐怕也会竭力反对。
简单说，他如果不能尽快创业，那他即便想和她在一起，恐怕也是希望渺茫。
所以，接下来几个月或者一年时间里，就是考验他创业能力的时期。
另外，他的事业重心也得往市里转移，毕竟她在市里上班，他不把事业重心转移到市里，他俩平日里见面的机会都要少很多。
而见面少了，必然会影响他俩之间的感情积累。
创业和感情，他需要兼顾。
这无疑增加了不少难度。
……
两天后。
夜间。
杨家坝。
杨星宇坐在卧室窗边的书桌后面，眯眼望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电子地图。
这是甄歆工作的山水市的地图。
他俩的家乡映水县隶属于山水市。
昨天他已经给她写了欠条，连同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都交到她手里，而她承诺的50万，今天也到了他的银行账户。
事实证明，她是真的愿意借给他这么多钱。
50万，在他重生前，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只是他两三个月的生活开销而已。
但现在是2006年，货币还没有大幅度贬值，房价也还很低，大部分普通人的全家财产，都未必有50万。
甄歆能借给他这么多钱，绝对属于大手笔。
而他此时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电子地图，则是在考虑自己在市区的第一家店，应该选址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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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个多月后
之后，杨星宇又查了一下市区的各大菜市场。
菜市场卖烤鸭是最常见的，他重点关注的是新建的菜市场，因为老城区的菜市场往往也意味着那里的烤鸭店也很老了，很难竞争。
他面前的本子上，记下的地址越来越多。
甄歆借给他的五十万，他肯定不会只用来开一两家店，那样太浪费了，也用不了那么多钱。
他当初选择烤鸭做自己重生后的第一个创业项目，就是看中了这个项目的投资不大，容易快速扩张连锁店。
50万，就算不开出十家店，也要开出八家。
何况，他之前还从亲戚朋友那里借了些钱。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杨星宇一边让市里的几家房屋中介，帮忙寻找合适的店面，一边在老家教母亲做烤鸭、卤菜。
本来他是没打算让母亲学这些的。
但他接下来的事业重心要转移到市里，而市里距离他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无论是从他家往市里供货，还是从市里往他家供货，都不方便。
最关键的是——路上耽误的时间，会让做好的烤鸭皮变软，脆皮烤鸭的皮不脆，就失去了最大的特色，那肯定是不行的。
而他之前在家里筹备那么长时间，购置了那么多做烤鸭的东西，他也舍不得全部闲置。
他父母也见不得他如此浪费。
而且，他觉得教会母亲做烤鸭和卤菜的难度不会很大，她做了几十年的饭，是有厨艺基础的。
一个月如果教不会，那就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三个月。
总能教会的。
他相信个把月，应该就能把母亲教会了。
厨艺之所以难学，主要是一般的师父，不会真心传授。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老话，让大部分师父都会藏私。
最主要是——徒弟一日不出师，就会一日给师父打下手，又好用又便宜，但如果教会了徒弟，徒弟很快就会走人。
旧时代的徒弟，那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出师了，逢年过节还会来看望师父。
现在呢？
徒弟出师了，基本上就和师父没什么联系了，除非师父人脉很广，以后还能帮徒弟介绍更好的工作。
这样的大环境下，还有几个师父会用心教徒弟？
杨星宇教自己母亲，那肯定是毫无保留的。
只是……
她的学习能力终究有限，记忆力也不太好，以致无论杨星宇怎么教，她上手后的效果总是差一些。
无论是炸出来的烤鸭色泽、口感，还是卤菜的味道、调配出来的烤鸭汤汁，总是逊色几分。
一个多月转眼过去。
杨星宇认为母亲已经学会了，还有不小的提升空间，但最近已经没有明显的提升效果。
对此，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因为他很清楚厨艺这个东西，是不可能百分百被别人学会的。
同样的用料、同样的做法，就算是师徒，做出来的同样一道菜，也始终会有差别。
这也是中餐很难像肯德基那样统一口味的主要原因。
时间已经来到9月中旬。
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有几件事值得一提。
第一件是他在附近十几个村，彻底打开了烤鸭和卤菜的销路，原本天天来这些村卖烤鸭的竞争对手，大半个月前，就自觉地让出了杨星宇常去的那十几个村。
算是退避三舍了，去了更远的村子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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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骨干成员
最近一个多月，杨星宇在房屋中介的帮助下，在市区租了12个店面，面积有大有小。
比如在人气旺的菜市场租下的店面，面积就很小，因为菜市场的门面租金非常贵，四五十平米的店面，一年租金动辄就要十几万。
所以，为了节省房租，他在几个菜市场挑选的店面都不大，最小的只有10个平米左右，最大的，也只有二十几平米。
这么小的店面，做其它生意，可能不行。
但卖烤鸭和卤菜，肯定是够了。
反正他也不在这些店里做烤鸭和卤菜，只是在店里卖一下。
但即便如此，这么小的店面，一年的租金，也要三到五万。
这样的店面，他租了3个。
另外9个店面，有4个在学校门口，5个在小区门口。
学校门口的店面租金也不便宜。
租金最便宜的是那5个新小区门口的店面。
12家店面，租金最贵的几个，房东口气都很硬，不仅租金很难往下谈，而且还都要求租金一次付一年，另外还要交一些押金。
而这，也是他只挑了三个菜市场店面的主要原因。
实在是房租一次性付一年，还得交押金的方式，太占用他的启动资金了。
相比之下，租金越是便宜的店面，租金反而越好谈，不仅能还价，还能商量租金半年一付，押金的多少，同样也可以商量。
12家店面的租金，加上中介费，一共用去了32万多。
其中，那3个在菜市场的店面，因为租金高，且要求租金年付，一共花了12万+。
4个在学校门口的店面，只有一家同意租金半年一付，总共11万+。
位于新小区门口的5个店面，租金则要少得多，而且大部分都同意租金半年一付。
这12家店，虽然租到手的时间，有早有晚，但最近都装修得差不多了。
都是很简单的装修。
主要是将店内墙面刷白，安装店面招牌、柜台、玻璃房、空调，以及摄像头和收银机。
为了节约成本，像空调、摄像头和收银机，杨星宇用的都是二手货。
但即便如此，12家店的装修，也花了他13万多。
剩下的资金，他在这12家店的中间位置，在一个城中村，租了一个带院子的二层小楼。
院子面积还可以，小楼的面积也不小，上下四间，另外还带厨房和卫生间。
但租金却不贵，年租金只要3万块。
这座小院的最大缺点，是旧！
房龄可能超过三十年了，窗户上的防盗窗都是锈迹斑斑。
他准备在这里做烤鸭、卤菜和凉菜，每天在这里把货做出来，然后送去那12家店销售。
也准备把这里多余的房间，摆上一些上下床，给员工做宿舍。
现在他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他需要的员工，目前人数是0，他还没来得及招人。
那座小院，目前也只是让装修公司简单改造了一下厨房，其它房间，按他的要求，装修公司这两天正在给房间内墙刷白。
他已经准备去市里常驻。
毕竟，甄歆借给他的50万，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他手上还有父母以及其他亲戚朋友借给他的几万块，他手上的资金已经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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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有备而来
居家湾。
杨星宇骑着摩托车来到大表姐家门前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大表姐方家慧坐在屋檐下，正在用竹筛滚黄豆。
听见摩托车的引擎声，方家慧抬眼看来，看见是杨星宇，她眼神透着疑惑，“小宇？你今天怎么又来我这里了？有什么事吗？”
说话间，她停下手上的活。
“姐，就你一个人在家啊？我姐夫呢？”
杨星宇一边停车，一边扬声询问。
方家慧：“嗯，现在就我在家，你姐夫给人家装修去了，晚上回来，怎么了？”
杨星宇走过去，在她旁边的大门槛上坐下，目光看向她手中的竹筛，竹筛里有一斤多老黄豆，夹杂着一些豆壳和一些其它细小的杂物。
用竹筛滚黄豆，就是利用黄豆能够滚动的原理，不断倾斜手中的筛子，让黄豆一颗颗滚到筛子的另一边，而混在黄豆里的杂物，一般都不是圆形，不会一起滚动。
这是他们这边筛选黄豆的传统方式。
这活很考验人的耐性。
“姐，我最近在市里开了十来家烤鸭店，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想请你过去给我帮忙，你考虑一下？”
杨星宇说着，抬眼看向她。
目前36岁的方家慧，因为在家务农多年，不仅皮肤粗糙，还有点儿黑，而且，她身材也偏瘦，早已没有年轻时候的美貌。
但她一开口，就现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她的嗓音也清亮悦耳。
“你最近在市里开了十几家烤鸭店？真的假的？你今天不是来逗我开心的吧？”
她皱眉怀疑地盯着他。
杨星宇失笑摇头，“姐，我哪有那个闲工夫？你知道的，我最近卖烤鸭，天天都很忙，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我希望你能跟我去市里，给我照应一下生意，毕竟，十几家店我一个人，真的照应不过来。”
方家慧眉头仍然紧皱，“小宇！你老实跟我说，你上个月除了从我这里借了一万块钱，还从其它地方借了多少？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一口气在市里开十几家店呀？你爸妈晓不晓得？他们怎么敢让你步子跨这么大的？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风险有多大？你万一要是亏了，你这辈子还能爬得起来吗？啊？”
杨星宇之所以尊敬她，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对下面的弟弟妹妹，无论是亲的，还是堂弟、堂妹、表弟、表妹，她每次见到了，看见对方身上的缺点，她都会当场以大姐的身份指出来，并勒令你改正。
对此，杨星宇从来没觉得反感，因为他知道她真的是为了他好。
他从小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他从小就把大表姐当作自己的亲姐姐。
这大概也是方家慧愿意管他的一个原因。
面对她的质问，杨星宇显得很坦然，“姐，我上次带给你品尝的烤鸭和盐水鸭那些东西，你感觉味道怎么样？你跟我说实话就行，我受得住。”
提到这事，方家慧眉头舒展了几分，笑了下，微微点头，“唔，味道都还不错！我们一家人都吃了，都觉得挺好吃，本来你姐夫还有点担心我借给你的钱，你短时间内，恐怕还不上，怕你这生意做不出去，但在吃了你送来的烤鸭和卤菜以后，你姐夫放心了，他说你这手艺，好好做的话，应该能挣到钱。”
顿了顿，她又皱起眉头，“不过，你手艺虽然不错，但你突然借那么多钱，去市里一口气开十几家店，还是太冒险了！早知道你步子迈得这么大，当初你跟我借钱的时候，我就不借给你了，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你爸妈是怎么允许你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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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前世的左膀右臂
这次创业团队的骨干成员，大表姐方家慧是杨星宇的首选，他相信方家慧的人品，也相信方家慧精打细算和做事认真的能力。
除了方家慧，他想邀请的第二个人选，是他大学期间的一位同班同学——宋晓强。
他重生前几次创业，宋晓强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
作为同班同学，宋晓强学的自然也是烹饪。
其人少言寡语、不修边幅，出风头的事，他从来不往上凑，在他们班的存在感很低。
宋晓强在班上也没几个真正的朋友，而杨星宇就是宋晓强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
而他俩之所以能成为朋友，主要原因有二。
其一，是因为他俩每天上课都喜欢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坐得近，自然容易熟悉。
其二，是大二的某天晚上，杨星宇从武术社锻炼结束，回宿舍的路上，在经过女生宿舍院门前的时候，意外看见三个陌生男生正在围殴宋晓强。
那晚的夜色下，宋晓强即便竭力抵挡，还是被那三个男生揍得找不着北。
杨星宇看见这一幕，微微迟疑，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感觉自己应该能对付那三个陌生男生，便冲了过去。
在那三人反应过来之前，杨星宇用背后偷袭的方式，迅速放倒两个，剩下最后一个，也被他一记撩阴腿放倒。
可能是性格使然，他即便练了散打，但他心里始终觉得武术就是一种避实击虚的技巧。
所以，他打架的风格就是能偷袭就偷袭，能打要害就打要害，他练的步法，也是为了在跟人交手的时候，让自己始终处于对手侧面或者背后，总之，要让自己始终处于容易出手，而对手难以攻击到他的方位。
相比有没有武德，他更在意自己能不能赢。
就是那次他救了宋晓强之后，他成了宋晓强最好的朋友。
事后，他也从宋晓强口中得知——宋晓强被那三个男生围殴的缘由。
原来……宋晓强正在追求的女生，是那三人中的一人女友。
宋晓强事先并不知道那个女生名花有主，那天晚上他去女生宿舍院门前，捧着一束花，等那个女生下楼的时候，突然就被那三个男生围殴了。
那是宋晓强大学期间，唯一一次追女生。
之后，宋晓强就熄了在大学里找女朋友的心思。
在杨星宇的记忆中，宋晓强性格虽然沉闷，平时可能半天都一言不发，但这家伙学习很认真。
可能是家境很差的缘故，宋晓强性格自卑，但一直默默地学习，课余时间，不是在宿舍或者校园角落里练习食品雕刻，就是在图书馆看书，要么就是去学校食堂兼职炒菜。
那时候，学校食堂是他们班的一个老师承包的。
那个老师也喜欢在他们班找人去食堂兼职。
因为他们班学生去兼职的工资很低，除了包吃，每个月只需要给200块钱工资。
并且，他们班去食堂兼职的同学，干活的时候，也一个赛一个的认真。
愿意去食堂兼职的同学，都很珍惜能在厨房实际操作的机会。
话说，大学期间，杨星宇、宋晓强都曾在学校食堂兼职过。
和宋晓强不同的是——杨星宇很快就听说校外兼职的工资要高一些，所以，杨星宇在食堂做了三个月之后，就去了校外的饭店兼职。
而宋晓强，因为内向的性格，习惯稳定的生活，缺少闯劲，哪怕杨星宇告诉他校外饭店的工资更高，宋晓强也还是宁愿在食堂干活。
要论他们烹饪班当年的风云人物，那宋晓强肯定不在其中。
但如果要论实际操作能力，宋晓强绝对是全班的佼佼者。
所以，原时空，杨星宇在魔都创业的时候，想方设法把宋晓强忽悠了过去，给自己帮忙。
一直到他重生前，宋晓强依然是他事业上的左膀右臂。
而今，他重生了，又要再次创业，他自然还想把宋晓强拉过来。
有宋晓强在，他杨星宇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自己从每天做烤鸭和卤菜的琐事中，解脱出来。
而且，他还无需担心宋晓强学会了手艺后，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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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戚美澜道歉
“你最近很忙吗？”
这是戚美澜发来的短信内容。
看着这条短信，杨星宇的表情略微有些复杂，他大概知道戚美澜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他自从在甄歆那里借了50万以后，就开始疏远戚美澜。
不是他不喜欢戚美澜了，事实上，戚美澜端庄的容貌、火爆的好身材，他一直都很垂涎。
但，他当初给七位美女群发表白的时候，他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兄弟快活，他为的是自己的婚姻。
是！他一次性向七位美女表白，看似滥情，实际上他只是想从中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当时群发表白的时候，他心里是没抱多大希望的，他觉得很大概率会一个都拿不下。
以他当时的条件，如果他真的有把握拿下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那他在原时空的时候，肯定早就行动了，而不是一直把那份喜欢藏在心底。
所以，甄歆和戚美澜都愿意给他追求的机会，是很出乎他意料的事。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甄歆竟然主动提出借给他50万，助他创业，为的只是希望他能尽快配得上她。
他被感动了。
他不想让付出这么大代价的甄歆，最后落寞收场。
所以，自从他借了甄歆的钱，最近一个多月，他都在有意疏远戚美澜，平时很少主动给戚美澜发信息，至于再约戚美澜出来见面？那是一次也没有了。
他不想伤到戚美澜，所以，有意选择用渐行渐远的方式，来让戚美澜对他失去兴趣，让他俩刚刚有点萌芽的感情无疾而终。
但从戚美澜刚刚发来的短信内容来看，戚美澜似乎已经感觉到他的有意疏远。
可能她已经准备和他摊牌了。
也许，她已经准备跟他说以后不要再联系。
心中有这样预感的杨星宇，自嘲一笑，回复道：“嗯，最近是挺忙的。”
各种各样的美女，他重生前，早就品尝过了。
如今重活一世，他在感情上并不贪心，只是想拥有一段真挚的感情，一个就够了。
虽说甄歆那50万是借给他的，甚至还让他写了借条，且附上了身份证复印件，那些钱并不是白送给他。
但他心里明白即便是借款，那50万也代表着甄歆对他的期待。
他不敢断言那代表着甄歆对他的情意，因为甄歆说过——他长得一般。
还说过他的长相很安全。
这些话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跟爱情有关。
但他希望能让甄歆爱上他。
前提是他要对她一心一意，不能脚踏两条船。
这是他在甄歆和戚美澜之间做出选择的理由。
“我上次没答应做你女朋友，是不是伤到你自尊了？如果是的话，我跟你道歉，行吗？”
戚美澜的回复来了。
但她回复的内容，却并不是他所预料的摊牌、绝交，而是道歉。
杨星宇眉头微皱，神情有些诧异。
上次在江边码头上和她约会的时候，他吻了她几分钟，事后，她羞怒而去，他为了让她消气，在短信里表白，让她做他女朋友。
那次，戚美澜拒绝了他。
也是那天晚上，他去市里给甄歆送烤鸭、卤菜的时候，甄歆主动提出借给他50万，助他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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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试探她的底线
次日晚上7点多。
市区。
万达广场、万达影院3号厅内，正在放映《夜宴》。
这部电影上映已经一周多了，这个时间点、这个影厅里的上座率不算高，约莫三四成的样子吧！
杨星宇和甄歆坐在影厅中间偏后的位置，这个位置适合认真看电影，却不适合趁黑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他们前面两排，稀稀落落地坐了几个观众，左右和身后，也都零零散散坐了一些观众。
杨星宇昨晚决定对甄歆发起一次情感突袭，尝试能否迅速推进他俩的关系，将生米煮成熟饭。
于是，昨晚和戚美澜短信聊天结束后，他就用短信和甄歆约了今晚一起看电影。
约她之前，他特意上网查了一下最近正在上映的电影。
查到的结果让他挺无语。
因为正在上映的电影里，只有《夜宴》这一部他熟悉的电影，剩下的就是什么《小火车》、《海洋朋友》、《圆明园》、《东京审判》……
网上倒是有新闻说成龍主演的《宝贝计划》即将上映，但距离上映一个多星期。
他总不能为了等成龍的《宝贝计划》上映，而推迟自己与甄歆的约会吧？
没办法，他只能在矮子里拔高个，选择《夜宴》。
不过，话又说回来，《夜宴》这部电影抛开剧情不谈，它的明星阵容还是很强大的，最近的宣传做得也很有声势。
他估计甄歆如果还没去看过的话，应该会对这部电影感兴趣。
他先在短信里问甄歆看过《夜宴》没有。
甄歆回复说没有。
他便约她一起看。
他等了一会，她回复说好。
于是，今晚他先是和甄歆一起吃了顿火锅，然后一起来到这电影院。
公允地说，这部电影的画质挺不错，有大片的气质，广角镜头下，翠绿的青竹、古色古香的竹楼、演员们雪白的戏服和面具，以及军队黑色的坐骑和装扮……让画面看起来赏心悦目。
但……
剧情从一开始就让人一头雾水。
军队来屠杀王子等人，但王子等人的应对，简直是在搞笑，不仅继续在那里慢悠悠地跳舞，还用舞蹈动作来跟持刀的军人对决。
这部电影，杨星宇重生前，在网上看过一遍。
今晚在电影院再看，他还是不知该怎么评价。
看着大荧幕上，王子的随从被一一屠杀，看着这些随从被杀之前，那慢悠悠的舞蹈动作，他还是没觉得这些随从死的可怜，只觉得这些人活该，生死关头，这些人不赶紧逃也就算了，跟军队对抗的时候，能不能认真一点？非要一边继续跳舞一边抽空跟军队打两下吗？
没兴趣看电影的他，微微转脸，瞥向身旁一身黑色连衣裙的甄歆。
她好像很喜欢黑色，和她见面的几次，她多数都是穿的黑色衣服。
但她的肤色很白，在黑色长裙的反衬下，她露在长裙外面的手臂，即便是在这光线暗淡的影厅里，也泛着白色光泽。
让他有点想笑的是——甄歆此时虽然在认真看电影，但她的眉头是微蹙的，眼里明显有困惑之色。
很明显，她也看不懂这样的剧情。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她借了那么多钱给他创业，他竟然带她来看这部电影，似乎有些恩将仇报的嫌疑。
瞥见她的左手搁在座位扶手上，他同样搁在扶手上的右手几根手指，像几条蜘蛛腿往前爬似的，悄无声息地向前“爬”去，很快，他的手指就爬上她的手背。
甄歆的手背微微一颤，她一惊转脸看来。
他的右手已经握在她的手背上。
而他的目光已经转回前方的大荧幕上，似乎正在认真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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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想抱抱你
夜幕沉沉，市区的灯火照亮了整座城市。
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开车的是一袭黑裙的甄歆，杨星宇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车窗外的城市，不时瞥一眼身旁正在开车的甄歆。
他有些怀念重生前的生活了。
那时候，他也有一辆奔驰，但却是SUV。
每次独自驾驶那辆车的时候，他都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游离在整座城市之外。
对魔都那座城市，他一直没有归属感。
特别是随着年龄增长、财富增长，感情上，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想娶回家的女人的时候，他就越发怀念从前，对魔都那座城市也就越发没有家的感觉。
那时候，在外人眼里，他的生活很潇洒。
名下有一个小有名气的快餐连锁店，每年都能给他挣大几百万的净利润，住着两百多平的大房子，开着好车，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
一般男人一年买的新衣服数量，都没他换的女人多。
他知道很多人羡慕他的生活。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寂寞的，只有不断换新女朋友，才能让他的生活多一些新鲜感。
而今，那样的生活已经离他远去，屁股下面坐的这辆奔驰，竟然是他想追的美女的。
他无意吃软饭，但事实却是他正在吃着。
这种站在劣势位置泡妞的情况，他以前没干过，还真没相关的经验。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试试软饭硬吃。
“你在想什么？”
身旁忽然传来甄歆的询问。
杨星宇目光看过去，面现笑意，“我在想……如果这辆车就这么永远开下去，路没有尽头，车也不用加油，你我肚子也不会饿的话，你我这辈子就永远在一起了，想想还挺浪漫的。”
泡妞嘛，一些甜言蜜语肯定是要说的，如果你连言语上，都不能让对方舒适，对方怎么可能会爱上你？
甄歆：“……”
她没有立即接话，只是忍不住瞥了他两眼。
片刻后，她才轻叹道：“你学烹饪可惜了，你想象力这么丰富，你应该学艺术的，比如做个导演什么的。”
杨星宇莞尔，“不是我的想象力丰富，而是你给我的想象力插上了翅膀。”
甄歆不解，又瞥他一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星宇：“你说呢？你以为我跟谁单独坐在一辆车里，都会幻想天长地久、一生一世吗？”
甄歆不禁又瞥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又迅速恢复原状。
……
杨星宇租的小院，位于老城区和新城区的交界处，距离甄歆上班的市七中不是很远。
之前他选择租住在这个位置，也有考虑到以后方便与甄歆见面。
这里的地势比其它地方要高一些，可能就是因为这里的地势比较高，如果开发的话，不仅要拆迁大量民房，还要挖走大量土方，来平整土地，所以，这里的几个村，至今还没有拆迁。
成了新城区和老城区交接处的城中村。
杨星宇租的小院，在一個名叫“鱼尾巷”的村子里。
这里房屋陈旧，私搭乱建的情况比较严重，因为私搭乱建的小屋子，也能租给打工族，赚取租金。
他租的这个院子，距离城市主干道不远，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在他租下之前，这个院子里住着七八个租户，其中还有一个租户是收破烂的，房东很不喜欢这里的租客，因为其中有人经常拖欠房租，也因为收破烂的那个租户，总是在院子里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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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也许是因为杨星宇说这句话时的态度太诚恳；也许是因为他们几次约会时，杨星宇给她留下的印象还不错；也许是因为她不太会拒绝人，反正，在杨星宇提出这个不要脸的要求后，甄歆神色有些犹豫，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杨星宇是什么人啊？
重生前，他是荣获百人斩成就的老司机，在男女之事上，把握机会的能力，早已练成了本能。
就像此刻，当他看见甄歆神色犹豫时，他便上前一步，张开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别！我还没同意……”
甄歆下意识抬手挡在他胸口，想将他推开，但手上用的力气却很小。
杨星宇没有放开她。
但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他俩的身高差不多，但她穿着高跟鞋，所以此时他抱着她，就显得比她矮了一寸左右。
他没有在意这点细节。
对甄歆，他是真心的。
否则，以他重生前的泡妞效率，或者说耐心，一个女人，他约见两次，如果都不能确定关系，他就不会再约第三次，直接就会转换目标。
这样的作风，和他当时有钱有关，也和他的年龄有关。
有钱，就会觉得和每个美女都有缘，没必要在一棵树吊死。
年龄大了，对女人就越来越缺乏耐心，不愿意为了任何一个女人，而委屈自己。
但重生后，他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了。
这也是他至今都没有和甄歆或者戚美澜发生实质性关系的原因。
对他来说，忍到今天才第一次抱甄歆，效率已经很低很低了。
“好了吧？可以放开我了吗？”
甄歆脸红红地轻声问。
杨星宇抱着她的双手没动，只是将脸微微后移，让自己能看清她的脸，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
此时甄歆的脸颊绯红，目光接触到他的目光，她立即就看向一旁，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做我女朋友吧？”
他轻声提议。
甄歆连忙摇头，“不行！我对你还不够了解。”
杨星宇默然片刻，双手悄悄抬起，捧住她的脸，在她惊诧的注视下，吻了过去。
甄歆下意识抬手捂住他的嘴。
杨星宇默不作声拉开她的手，她的另一只手又抬起来，捂住他的嘴，他另一只手又将她这只手扯到一边。
“不行！别……”
……
半个多小时后，甄歆拉开房门，微蹙着眉头，不疾不徐地从房间里出来，杨星宇跟在后面送她。
一直送她到车旁，看着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他挥了挥手，终于开口：“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
甄歆抬眼看向他，表情有些复杂，她勉强笑了下，微微点头，然后关上车门，启动车子，缓缓将车开出院子，随即一脚油门，就将车开远了。
他俩没有吵架，更没有打架。
事实上，刚刚他吻她的时候，前面几分钟，她是抗拒的，但后面二十几分钟，她就渐渐开始回应。
到最后几分钟的时候，占据主动的人已经变成她。
只是……
从意乱情迷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以后，她的态度突然就冷了下来，然后就坚决要走。
这次杨星宇没再勉强。
因为他看得出她是真的想走。
目送她的车子消失在夜色中，他转身回到卧室，靠坐在床头，怔怔出神。
甄歆最后的态度徒然转变，让他意识到她目前还没打算接受他。
即便他俩今晚已经有亲密接触。
想着想着，他自嘲地笑了笑。
现实又一次告诉他——没钱没地位的男人，是很难俘获美人心的。
果然，十几分钟后，甄歆忽然发来一条短信。
——“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都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上，否则，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杨星宇眯着眼睛看完这条信息，沉吟好一会儿，将手机倒扣在床上，决定不回复她这条信息。
他虽然喜欢她，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她面前那么卑微。
如果不是之前她主动借给他50万，感动了他，就冲她这条短信内容，他就永远不会再联系她。
用以后不再见面来威胁他？
以前这么威胁他的女人，无一例外，全被他甩了。
……
第二天清晨。
甄歆被手机闹铃惊醒的时候，眼睛周围的黑眼圈非常明显。
因为她昨晚给杨星宇发了那条信息之后，就一直在等他的回应。
她觉得他肯定会回复。
结果？
她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多，都没等到他的回复，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此时被闹铃吵醒的她，下意识拿起手机，点开手机短信箱，但她仍然没看见他回复的信息。
她微微蹙眉，眼神疑惑。
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回复？
自己在短信里，把话都说得那么重了，难道他就一点不怕吗？
就算他不在乎以后能不能再见面，但他现在还差我50万呢！他就不怕我马上找他要钱？
他凭什么这么跩？
……
话说，杨星宇凭什么那么跩？
其实他没觉得自己不回甄歆的信息就是跩。
他只是不喜欢被人威胁，至于欠她的50万，作为一個重生人士，他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会还不上那点钱。
就算没有重生，原时空的他，也早就没把50万当什么大钱。
最主要当然是因为他的性格够硬。
他是喜欢甄歆没错，但这并不代表甄歆可以给他甩脸子。
他想要的美满婚姻，绝不是以自己的伏低做小为代价。
这天中午，他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火车站接人。
今天中午即将抵达山水市的，是他邀请的另外一个帮手——他大学时期的一位学姐蒋洁。
这位学校和他不是同一个专业，她学的是会计学，比他高一届。
大学刚入学的时候，他们在老乡会上相识。
没错，蒋洁也是山水市人。
个头不高，就一米五几，但却长得很漂亮，脸颊天生带着一抹酡红，一双杏眼很明亮，总是未语先笑。
身材曲线和肤色，也都很出众。
当年老乡会的时候，她和杨星宇坐在一起，当时就交换了联系方式，还约定等他厨艺学好了，给她做几道菜尝尝。
后来，她也成了他创业团队的一员。
但杨星宇这次重生后，群发表白信息的时候，却没将她列入收信人之一。
原因也很简单。
——他知道她大学时期谈过恋爱，甚至还见过她男朋友。
他这个人有个毛病，谈过恋爱，且让他见过对方男朋友的女人，无论长得有多漂亮，他都没什么兴趣。
因为他只要看见她，就会联想到她的前男友的模样。
然后就什么绮念都没了。
不过，蒋洁的工作能力，他还是很认可的，原时空，她就是他公司的财务经理。
第44章 骨干汇聚
杨星宇在火车站出站口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就看见出站的人群里蒋洁的身影。
彩色短裙、酒红色的短袖衬衫、高跟凉鞋……
既展示了她身材的诱人曲线，又给她增添了几分妖娆气息。
在杨星宇的印象里，她一向活泼开朗，打扮上，却一直喜欢走妖精路线。
也许是这个夏天，她常穿清凉服装的缘故，她露在衣服外面的脸、腿、手臂，都接近小麦色。
“小野猫”，是很多人在背后对她的称呼。
人群里，背着双脚背包、手里托着一只粉色行李箱的她，看见出站口的杨星宇，立即踮起脚尖，向他这边挥了挥手。
杨星宇抬手挥了挥，算是回应。
其实，此时看见如此年轻的蒋洁，他心里是有几分感慨的。
因为他重生前，已经年过40，蒋洁大学时候比他高一届，所以，他重生前的时候，她也同样过了40岁。
作为他公司的财务经理，他们几乎天天见。
所以，他曾亲眼见证岁月这把杀猪刀在她身上的威力。
皮肤变得粗糙，上万块钱一套的化妆品也救不了她。
腰身变粗，小野猫变成了老野猫。
眼珠开始发黄，曾经迷人的双眸，不复往日的风情。
但现在呢？
人群里的蒋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正是他记忆中小野猫的模样。
看着她年轻的模样，他不禁笑了。
因为他想到自己也变年轻了。
蒋洁经过出站口的安检，满脸笑容地拖着行李箱来到杨星宇面前，把行李箱往他面前一推，笑道：“给你一个为美女效劳的机会！怎么样？还是学姐我对你好吧？嘻嘻。”
杨星宇轻笑一声，伸手抓着行李箱，偏偏头示意，“走！带你去吃大餐！”
“好！”
蒋洁爽快答应，脚步轻快地跟在他身旁。
刚走了几步，她就用肩膀撞他一下，挑眉笑道：“可以呀小宇宙！几年没见，你竟然自己创业开公司了，嘿嘿，我当年怎么说来着？我就说你这颗小宇宙早晚会爆发吧？嘿嘿。”
杨星宇失笑。
小宇宙，是当年她给他起到的外号，只因他的名字里有一个宇宙的“宇”子。
除了她，也没别人这么叫他。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让你这句话变成现实，我这些年付出了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
杨星宇顺着她的话打趣。
蒋洁的开心感染了他，让他忍不住开玩笑。
“真的假的呀？你真是为了我才创业的？你不会是暗恋我吧？咦，你可别吓我哦！我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
蒋洁故作怀疑的眼神，演得还挺像，说完，她自己先笑了。
没多久，两人来到一家名叫夫妻香辣蟹的小饭馆。
香辣蟹是这家店的招牌菜。
杨星宇记得蒋洁喜欢吃辣，最喜欢的菜就是香辣蟹，所以特意带她来这里。
“咦？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吃螃蟹呀？”
二楼的包间里，蒋洁一边起身给杨星宇和自己倒茶，一边好奇询问。
因为她不记得自己跟他说过这个。
杨星宇当然不会跟她说真话，因为他对她口味的了解，源自原时空她在他手下工作的那些年。
“是啊！我以前特意跟人打听过伱喜欢吃什么，你不知道吗？”
他用玩笑掩饰真相。
蒋洁含笑的双眸斜睨他，“啊？你以前不会真暗恋我吧？”
杨星宇笑而不语。
暧昧的玩笑，他不敢跟她多开。
于他而言，和工作伙伴保持纯洁的工作关系，是原则。
原时空，蒋洁在他手下工作多年，他前前后后换了不知多少女人，也始终没对蒋洁下手。
找到一個好的工作伙伴，比找到一个爱人更难，他可不想失去一个得力助手。
“哎，你真打算让我给你做会计呀？”
倒好茶，蒋洁坐下后，忍不住向杨星宇确认。
她最近原本在一家小公司做出纳，做得并不开心，不仅工资不高，还总是受到来自公司老板的骚扰。
所以，杨星宇在电话里说请她过来做会计，工资在她现有的工资上翻倍，她稍稍犹豫，就一口答应过来。
“嗯，这我还能骗你吗？不过，我公司现在草创，规模还很小，所以每天需要你做的事，可能要稍微杂一点，比如需要你每天去下面所有连锁店对账、收钱。”
杨星宇话音未落，蒋洁就痛快点头，“这没问题！我是你的会计嘛！与钱有关的工作，你都可以交给我。”
……
当天下午两点多。
宋晓强从宁波来到山水市。
他是在杨星宇的提议下，放弃小半个月的工资，直接强行离职的。
电话里，杨星宇说他损失的工资，等他过来了，就补给他。
火车站。
杨星宇笑吟吟地看着从出站口出来的宋晓强。
宋晓强停下脚步，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轻声抱怨：“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急呢？我又不是什么美女，干嘛非要我放弃十几天的工资，马上就赶过来呢？你是不是钱多了烧的？”
杨星宇走过去，伸手搂着他肩膀往前走，“就是我现在没钱了，才要赶紧把你叫过来，帮我赚钱啊！我这次一口气开了12家店，每天都有很多货要做，你不赶紧过来，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走！宿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宋晓强：“对了，这次你除了喊我过来，咱们班那么多人，你还喊了谁啊？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杨星宇点头，“嗯，还有程宝发！不过，他还在走辞职流程，可能得迟半个月左右才能过来。”
宋晓强有点意外，“你没让他马上过来？还是他舍不得还没拿到手的工资？”
杨星宇轻笑，“是我没让他马上过来，你先过来就行了，他那里不急！”
宋晓强不解，“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不急，却这么急着让我过来？”
当然是因为你能帮我做货，而程宝发目前的手艺，我信不过。
这是杨星宇的真实想法。
相比大学期间学习认真、操作能力很强的宋晓强，性格大咧咧的程宝发目前的手艺，要逊色不少。
大学期间，程宝发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泡妞和交朋结友上了。
所以，他并不急着让程宝发马上赶过来，迟一点来，没什么影响。
当然，他不会把这些话跟宋晓强说。
“因为暂时有你帮我就够了嘛！”
第45章 什么信息？我没看见！
方家慧是这天傍晚时分赶来与杨星宇等人汇合的。
她到的时候，杨星宇、宋晓强、蒋洁正在厨房做饭，掌勺的是宋晓强，杨星宇负责配菜，学会计出身的蒋洁，则帮忙打下手，洗个菜什么的。
前几天才完成装修的厨房，还没来得及买各种电器，仅有的液化气灶和一些厨具、餐具，都是他们今天下午临时买的。
鉴于目前厨房的条件简陋，所以今晚的晚餐做得比较简单。
主要食材是一只老鸭。
老鸭炖汤后，稍微加了几根干辣椒，充当火锅汤底。
因为干辣椒加的少，所以这老鸭汤仍然可以喝，但用来烫菜吃的话，也能兼顾爱吃辣和不爱吃辣的两种口味。
“这是我自创的老鸭汤火锅。”
调配出如此火锅汤底的宋晓强，在面对蒋洁好奇询问的时候，给出这样的答案。
但，出乎意料的是——今晚的火锅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唔，这老鸭汤火锅太鲜了，真好吃！”
最先怀疑这火锅好不好吃的蒋洁，在品尝到这火锅滋味之后，第一个开口称赞。
身为杨星宇大表姐的方家慧，从汤锅里捞了一块老鸭啃了两口，开口附和：“嗯，这火锅味道确实不错！”
杨星宇抬手给宋晓强竖了根大拇指。
实际上，早在他看见宋晓强炖老鸭汤，说要用老鸭汤做火锅汤底的时候，杨星宇就料到今晚的火锅肯定好吃。
这样的火锅，就好比是用老鸭汤泡锅巴，那味道能差得了吗？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问：就算是老鸭汤泡锅巴，泡的锅巴多了，也没什么味道了吧？
乍一看是这个理。
如果今晚的火锅配菜，全是素菜，那确实会出现这种情况。
素菜会吸取鸭汤中的鲜味。
但今晚的火锅配菜，荤素各半，有牛肉卷、羊肉卷、牛丸、鱼丸、午餐肉、鹌鹑蛋、香肠等各种荤菜。
这些荤菜放在鸭汤中煮着，只会让鸭汤的滋味更加鲜美。
“不过这火锅好吃是好吃，就是代价大了点，成本肯定不低吧？小宇！咱们以后可不能天天这么吃呀！”
大表姐方家慧一边吃，一边向杨星宇提意见。
她习惯了勤俭持家，看不得如此奢侈的吃法。
她话音未落，蒋洁第一个附和：“对！咱们想赚钱，那各方面的开销肯定都要节约，是不能天天这么吃！”
说完，她又从锅里捞了一块羊肉卷塞进嘴里，吃得眼睛都笑眯了。
宋晓强抬眼看向杨星宇，嘴角现出几分笑意。
因为这老鸭是杨星宇做主买的，当时他劝了几句，没劝住。
杨星宇把大家的神态都看在眼里，端起自己手边的一罐啤酒示意，“来！咱们再碰一个！”
等大家都喝了一口，继续吃菜的时候，杨星宇开口解释：“今天你们不是刚来嘛！按规矩，应该给你们准备一顿不错的接风宴，我也是为了省钱，才决定买菜回来自己做，一只老鸭也就几十块钱，加上其它所有菜和酒，总共也没花到两百块，已经比在外面吃划算多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声，“本来我是打算给大家炖老鸭汤喝的，是强子忽然说可以做老鸭汤火锅，又省事又好吃，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方家慧瞥了眼看着就老实巴交的宋晓强，微笑点头，“你这么说的话，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蒋洁端起啤酒向杨星宇示意，“来！小宇宙，我敬你一個！你这顿接风宴安排得非常好！既省了你的钱，也让我们吃得开心、实惠！我也没话说了。”
……
他们四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的时候。
市七中附近的一套商品房中，穿着一套白色绸质睡衣睡裤的甄歆，坐在钢琴前面，像往常一样练习着钢琴曲。
作为一名音乐老师，她会的乐器有几种。
钢琴，是她最擅长的一种。
她纤长的玉指在琴键上翻飞，流水一般的音符流淌而出，很好听。
但，她弹着弹着，眉头就蹙了起来。
忽然，她双手张开，按住面前的琴键，停止弹奏。
一声无意识的轻叹响起，她的目光下意识看向放在谱架上的手机。
迟疑片刻，她伸手拿来手机，按亮手机屏幕，没看见任何未读信息。
作为一个强迫症患者，她昨晚给杨星宇发了那样一条信息之后，始终没收到他的回复，不仅导致她昨晚一夜没睡好，还导致她今天一整个白天都有点心不在焉。
总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一眼他回复了没有？
“你在干嘛呢？”
犹豫好一会儿，她终于没忍住，主动又给杨星宇发了这么条信息。
……
正在和大家在院子里吃火锅的杨星宇，听见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随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看见甄歆发来的这条信息，他嘴角现出几分笑意，右手继续夹菜往嘴里送，左手熟练地给她回复：“我请的几个帮手，今天来了三个，正在陪他们吃火锅呢！你呢？在干嘛？”
只要她不提让彼此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他还是愿意和她聊天的。
他昨晚之所以一直不回她的信息，就是因为她的提议让他不高兴。
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她吻了一次，后来她自己也变得主动了，可以说，他俩的关系终于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结果呢？
她回头就发信息来说什么，让他们彼此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上。
她这种要求他如果都能同意，那他昨晚的努力不是全都白费了？
何况，她和他吻了那么长时间，却发来那样一条信息，很有瞧不起他的嫌疑，觉得目前的他配不上她。
虽然他也知道这是事实，但他心里还是难免不爽。
“你昨晚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
甄歆又发来这么一条信息。
杨星宇回复：“你昨晚给我发信息了吗？我没看见啊。”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甄歆才又发来信息：“怎么会没看见？那我再说一次，咱们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上，否则，咱俩以后就不要见了，你同意吗？”
杨星宇看完这条信息，嘴角撇了撇，随手把手机塞回裤兜，端起啤酒再次劝大家一起喝。
是的！
他还是不打算回复她这个问题。
她要是找他聊别的，他都会理她，唯独让彼此回到好朋友位置的话题，他一个字都不想回。
这就好比一个战士，好不容易占领了一块阵地，敌人却跟你说，大家都回到原来的位置，把伱占领的阵地还给我，要不咱们就此断交。
试问：这种事谁能答应？
第46章 准男友、分工
他怎么又不回信息了？
坐在钢琴前面的甄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杨星宇的回复，她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心中有所猜测——他是不是故意不回复？他不想和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她沉吟数秒，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刚刚说的三个帮手，都是什么人呀？他们也是学烹饪的吗？”
片刻后，她收到杨星宇的回复：“不全是，有一个是我大表姐，她勤俭持家的品格，应该能帮我节约成本；另一个是我以前的校友，学会计的，可以帮我做账，今天来的三个人里，只有一個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也是学烹饪的，手艺在我们同班同学里算是拔尖的。”
甄歆看完这条短信内容，表情有些无语，他果然是故意不回复她之前的问题。
为了不冤枉他，她又把之前的问题发给他。
“我们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行吗？”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她耐心等了十几分钟，都没等到他的回复。
然后，她又找了个话题发过去。
“你最近筹备的那些店，准备什么时候开业呀？”
一分钟不到，杨星宇回复：“争取三五天内开业吧！到时候你会来吗？”
甄歆：“……”
这一刻，甄歆有一种破案的感觉。
他果然是故意不回复她那个问题。
他这种无赖的做法，让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好气又好笑。
她无意识地抬起左手，轻触自己樱唇，昨晚被他强吻的记忆，历历在目，印象深刻。
“你不愿意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她迟疑着，发了这样一条信息过去。
片刻后，杨星宇回复：“嗯。”
“为什么？”
她问。
杨星宇回复：“瞧你这话问的，咱们明明已经亲密接触过，你却让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这和读书的时候，你明明已经升级，老师却让你留级，有什么区别？谁会喜欢留级？”
甄歆蹙眉思索，十几秒后，她回道：“可是我们现在还缺乏了解，彼此都还不够熟悉，现在确定关系，太草率了。”
杨星宇：“那也不能退到好朋友的位置，哪怕是让我做你的准男友呢！我可以退一步，也可以退两步、三步，但你不能让我退回原点。”
甄歆眉梢微扬，被他这说法惊讶到。
在她看来，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就是退一步而已。
可看他这说法，好像退三步，都回不到好朋友的位置？
她有点想笑。
出于好奇，她问：“你说的退一步是什么样？退两步、三步，又分别是什么样的？还有，你说的准男友，又是什么标准？”
她挺好奇他能说出什么歪理来。
杨星宇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退一步，是以后没有伱的允许，我不可以亲你；退两步是以后没你的允许，我连抱你都不行；退三步是没你的允许，我连你的手都不能牵。无论是退一步，还是两步、三步，前提都是你承认我是你的准男友，你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偶尔让我牵牵手什么的。”
甄歆看完这条信息，眼中仿佛冒出一串问号。
还真被他分出了三步走。
不知不觉中，她嘴角已经扬起一抹笑意。
她有点品尝到恋爱的滋味了。
感觉挺有意思。
带着笑意，她回道：“那你退三步吧！”
杨星宇很快回复：“退两步行不行？”
甄歆嘴角扬起的笑意更明显了，“不行！”
十几秒后，杨星宇：“那你承认我是你的准男友吗？”
这下，甄歆眼里的笑意都变得明显了，“嗯。”
只是让他做一个名义上的准男友，有她的允许，他才能牵她的手、抱她，或者亲她的话，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之前愿意跟他交往试试，本身就是在给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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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员工培训
“12个店，招12个售货员？小宇！我觉得最多招10个就够了，前期的话，我甚至觉得招8个就够用了，剩下4家店，我们几个可以顶上，这能节约不少成本吧？”
大表姐方家慧精打细算的习惯，让她忍不住向杨星宇提出这個建议。
杨星宇点点头，“姐，从节约成本的角度来看，你说的是对的，但我们开这样的连锁店，人员配置上，已经很占优势了。”
方家慧不解，“怎么说？”
宋晓强和蒋洁的目光也过来。
杨星宇：“你想啊！一般一个烤鸭店，最少都要两三个人，才能忙得过来，咱们就按少了算，一家烤鸭店要两个人，那12家店，就要24个人，而我们现在才几个人？就算再招12个售货员，也就16个人了，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宋晓强微微点头。
蒋洁笑着说：“连锁店确实有这样的优势。”
方家慧皱眉反驳：“但我们再节省几个人员，优势不是更大吗？”
杨星宇摇头，“姐，我们几个，以后就做替补吧！偶尔有售货员生病或者请假的时候，咱们就抽一两个人去顶一下，再说了，我们几个每天都各有各的工作，都挺忙的，咱们每天早上都要凌晨四五点就起来做货，如果再兼着卖货的话，那真要从鸡叫干到鬼叫了。”
还有两个原因，他没有说。
一是12个售货员，不可能个个做事都有长性，其中肯定有人干不了几天，就想辞职。
二是他后面资金稍微宽裕后，还要扩张店面数量，如果现在的人员配置就那么紧张，后续扩张新店的时候，就更忙不过来了。
他这里需要的售货员，和其他商品的售货员不一样。
至少需要会斩烤鸭。
对刀工是有一定要求的。
不是说随便找几个人来，马上就能上手。
……
接下来三天，杨星宇等人彻底忙碌起来。
添置厨房电器、厨具、联系货源、采购各种调味料、香辛料、招聘售货员等等。
每天晚上，杨星宇和宋晓强还要熬制辣油、熬制卤水、研究菜品等等。
这次来市里开连锁店，杨星宇的思路还是主打菜品（烤鸭）低价销售，以此来打开销路，抢客源，赚钱的事，交给其它菜品。
因此，尽快开发出一些新菜品，是当务之急。
他之前在老家卖烤鸭的时候，就已经开发了一些新品。
比如卤猪蹄、虎皮鸡爪、卤猪头肉、卤千张、盐水毛豆、盐水花生、油炸花生米等等。
如今来到市里开连锁店，市区人群的消费能力肯定是远超农村，他觉得很有必要再开发一些新品。
比如夫妻肺片、酱棒骨、酱牛肉、卤肥肠、卤猪肚、酥脆小杂鱼、泡椒凤爪、酸辣海带丝等等。
一连三天，几人都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
售货员暂时也招满了。
其中有8个愿意住宿舍，已经在二楼安排好房间。
这天晚上，杨星宇让大表姐订购十二只宰杀好的鸭子。
市里的鸭子供应商服务比较齐全，既可以供应活鸭，也可以供应宰杀好的。
倒是省了杨星宇他们每天杀鸭子的活。
“明天就开张了吗？12只鸭子是不是少了点？”
方家慧提出疑问。
杨星宇：“不！后天开张，明天给大家做一下培训，顺便让大家尝尝我们的烤鸭，让大家对我们烤鸭的味道有一个了解。”
“培训？培训什么？”
“斩烤鸭啊！咱们开的是连锁店，所以尽量统一一下每个售货员斩烤鸭的方式。”
方家慧有点疑惑，不明白这个有什么好培训的？
……
次日一早，杨星宇带着宋晓强、方家慧、蒋洁就在厨房里忙活开来。
鸭子是凌晨四点半送来的。
鸭子一送到，杨星宇他们就起床开始忙活。
做烤鸭的技术，宋晓强是不会的。
所以，技术活暂时只能杨星宇亲自做。
宋晓强他们都只能打下手。
比如清洗鸭子内脏、卸下鸭脚、鸭翅膀什么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第一锅五只烤鸭下了油锅，随着时间流逝，烤鸭的香气开始四处飘散。
没多久就把楼上住的8个女售货员统统吸引下来。
话说，这8个女售货员虽然长相没有令人惊艳的，但都年龄不大，全部在30岁上下。
容貌不算出众，但也都长得不差，个个都是中上之姿。
身材也是。
这是杨星宇特意挑的。
要的就是长相中上，让人看了舒服，却又不会让女顾客有强烈的嫉妒情绪，进而影响到店内的生意。
另外，按他的要求，这次招聘的12个售货员大部分都是已婚状态。
在他看来已婚的女子有不少好处。
一来，有家有室的女人，工作会比较稳定，不会像单身女子那么潇洒，一个不顺心，当场就跟你提辞职。
二来，已婚女子大部分都会做饭，有些厨艺基础，学斩烤鸭的速度也会更快。
三呢，已婚女子与人打交道的经验比较丰富，说话语气一般也要温和一些，能让顾客有更好的购物体验。
等等。
令他有些遗憾的是——这次招聘的12个售货员里，只有两个有在小饭馆配菜的经验。
所以，他特意安排今天培训她们怎么斩烤鸭。
上午8点零几分，另外4个不住宿舍的女销售员也来了。
杨星宇把她们都召集到厨房里。
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厨师服。
面前摆着几块砧板和斩骨刀，还有三只长方形的不锈钢托盘，每只托盘里摆了4只做好的鸭子，其中有1只是卤制的盐水鸭。
因为烤鸭的汤汁，需要用到盐水鸭的汤。
出锅不久的烤鸭，香气浓郁。
盐水鸭此时也散发出另一种香气。
12个30岁上下的女子，以及方家慧、宋晓强、蒋洁等人，望着这些烤鸭，不时有人悄悄咽口水。
这一大早的，就面对12只香喷喷的鸭子，确实很考验人的意志。
杨星宇看向站在操作台对面12名女子，微笑道：“欢迎大家加入我们杨记烤鸭的大家庭！各位的工资都是底薪加提成，所以，以后各位的收入多少，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各位每天能销售多少货。
货的质量好坏，会影响到你们的销量，为了增加大家的信心，今天我特意做了这12只鸭子，一来，是让大家都品尝一下，二来呢！也给大家练练手，学一下怎么斩烤鸭。”
顿了顿，杨星宇继续：“任何一道美食，想要勾起人的食欲，除了在色泽、香气、口味和口感等方面下功夫，在出锅后的摆盘上，也要注意！摆盘摆得精致美观，绝对能让人看了就想吃，反之，就像是食堂的大锅菜，现在我给大家演示一遍怎么斩、怎么摆盘，大家看好了！”
说着，杨星宇拿来一块黑色围裙布，系在自己腰间。
拿来一块抹布擦了擦手，然后给自己的左手套上一只一次性的塑料手套，右手拿起砧板的斩骨刀。
戴着手套的左手，拿来一只烤鸭放在砧板上。
接下来就是一场表演。
他已经很久没有练过刀工，但刀工早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整只的烤鸭，在一般人眼里，可能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下手。
但在他的刀下，几乎没有任何一刀是多余的动作。
每一刀都干净利落。
剁脖子、将整只烤鸭一剖为二、卸大腿、半只烤鸭身子，竖着一分为二，然后熟练地连剁十几刀，就全部剁成大小均匀的块状。
鉴于这些女人的刀工水平有限，他没有教她们难度更高、但美观程度也更高的片烤鸭刀法。
就教她们常见的，将烤鸭剁成块状的简单刀法。
即便如此，他一顿行云流水般的操作，还是把这12个女子看呆了。
第48章 榜样和内线
杨星宇示范着斩完半只烤鸭，微笑着扫了一眼对面的12名女子，放下斩骨刀，随手解下腰间的围裙扔在砧板旁边，往后退了两步，含笑问：“谁想第一个练习？有没有敢第一个上来练习的？”
这是他以前管理员工、选拔人才的一个习惯。
遇到工作，习惯冲在最前面的人，会得到他的重点关注，一段时间观察后，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他可能就会提拔对方。
在他看来，一个在工作上没有积极性的人，是不适合做管理工作的。
话说，他自己以前给人打工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凡事争先的性格，但他自己创业后，渐渐发现工作积极性强的人，用起来更顺手，更适合用来协助自己管理下面的员工。
12名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已经下意识低头，避免与杨星宇目光接触。
忽然，其中一个身高中等，身材瘦削的女子举手，“我！我愿意先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杨星宇笑了笑，“嗯，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老板，我叫李胜男。”
李胜男？
杨星宇对这個名字有印象，之前面试的时候，就是他给这些女人做的面试。
胜男这种名字，让他不由猜测这女人上面应该没有哥哥，她父母生的时候，应该是失望的。
“很好！那就你先来吧！”
杨星宇话落，李胜男就快步绕过操作台，来到砧板前面，学着杨星宇之前的做法，先系上围裙，再给左手戴上一只一次性手套，最后才拿起斩骨刀。
就在她犹豫是斩砧板上剩下的那半只烤鸭，还是重新从旁边的托盘里拿一整只烤鸭来斩的时候，杨星宇开口：“把这半只鸭子放回托盘，这半只留给最后一个练习的人用，你拿一只整的练习！”
李胜男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当即照办。
而对面11个售货员则神色各异，有人皱眉；有人盯着那半只烤鸭，眼珠转了转；还有人悄悄移到人群边缘，最接近砧板的地方，似乎准备一会儿第一个冲过来，成为第二个练习的人。
让杨星宇有点失望的是——李胜男的刀法挺生疏的，拿着斩骨刀，对着烤鸭脖子瞄准几次，才突然一刀剁下去。
这一刀剁得有点凶狠，鸭脖当即被剁下来，但刀口也因为用力过大，而嵌入砧板中，在大家的注视下，李胜男几次发力，才把菜刀拔出来。
围观的人群里，先后发出几声笑声。
李胜男有点脸红，下意识看向杨星宇，红着脸为自己辩解，“这、这菜刀太锋利了！我没想到这刀这么快。”
刀快，在本地就是刀口锋利的意思。
杨星宇点点头，伸手示意，“继续！”
红着脸的李胜男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才开始继续剖鸭子，将鸭子从肚子中间一分为二。
她的动作有点笨拙，但她做的很认真。
之后她的步骤，也和杨星宇之前演示的一致，除了刀法生疏，没有别的毛病。
她先斩完半只烤鸭，斩另外半只的时候，手法稍微了些，有明显的进步。
等她斩完，放下菜刀、解下腰间围裙的时候，杨星宇忽然开口：“李胜男！明天开始，富春菜市场的1号店，就交给你来打理了！有信心吗？”
杨星宇这次筹备的12家店，只有3家位于菜市场。
这3家店的租金虽然高，但这三个菜市场都是成熟的老菜市场，人气很旺。
这一点，今天在场的12个销售员都已经听说了。
对她们这些拿基本工资加提成的销售员来说，位置好的店面，绝对能让自己的工资更高，翻倍甚至翻几倍都有可能。
所以，当她们听见杨星宇就这么把位于菜市场的1号店，交给了李胜男，剩下11个女人，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只有李胜男一愣之后，惊喜地对杨星宇猛然一个鞠躬，“谢谢老板！我有信心！我肯定有信心！我保证会好好卖货，老板你就放心吧！”
杨星宇微笑点头，微微摆手，“行了，你先退下，谁想第二个练习？”
“我！”
“我！”
“老板！我想第二个练习！”
“我！”
……
这下，剩下的11个女人，个个举手自荐。
其中一个胆大的，一边举手自荐，一边迅速绕到操作台这边，站到砧板前面，手脚麻利地往腰上系围裙，满脸笑容地对杨星宇说：“老板！我第二个练习，可以吗？”
其他10个小伙伴都惊呆了。
这娘们太不要脸了吧？老板还没说让谁第二个来呢，她就先跑过去系围裙了？
一道道不善的目光看向这个女人。
杨星宇好笑地看着这一幕，感觉这女人胆子虽然大，但经此一事，以后恐怕要被其他同事排挤，倒是适合把这女人培养成这些女人里的内线。
比如以后这些女人私下里有什么小动作，或者谁在背后说公司或者老板的坏话，或者想辞职什么的，他都可以从这个女人这里先一步知晓。
站在老板的角度，他需要这样一个员工。
“嗯，可以！开始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老板！我叫苗盼盼，今年31岁。”
苗盼盼？
杨星宇记住了这个名字，伸手示意她开始练习。
“不要脸！”
“苗盼盼？你早晚会胖成球！”
“太不要脸了！”
……
对面刚刚都举了手的10名女子，此时一边看苗盼盼练习，一边有人表情不爽地低声斥骂。
杨星宇听见了，扫了那几个女人一眼，却并没有开口喝止，他觉得让苗盼盼听见这些人的斥骂不是坏事，12个同事，她一下得罪了10个，以后想在这公司立足，除了和最先练习的李胜男做朋友，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向他这个老板靠拢，做他的内线。
为了加重那10个女子对苗盼盼的嫉妒，当苗盼盼练习完，杨星宇当场宣布另一个菜市场的2号店，以后交给她来做。
果然，当他这个宣布决定后，那10个女人看苗盼盼的眼神，更不善了。
此时的苗盼盼却没有注意她们的眼神，她惊喜地连连向杨星宇道谢。
想要在公司内部发展内线，就要善待这个内线。
否则，深受同事排挤的内线，很可能就一咬牙辞职了。
唯有善待她，让她舍不得这份工作，她才可能忍受同事的排挤，然后想方设法在公司里生存下去。
到时候，她自然能想到向老板积极靠拢。
因为除此以外，她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
第49章 抓阄是不可能抓阄的
12个销售员先后上场练习，最后一个上场的时候，只剩下半只烤鸭供她练习，因为另外半只，被杨星宇之前示范的时候用了。
令杨星宇意外的是——最后上场的女子，展示出来的刀工，竟是这12个女子里最好的。
干净利落的刀法，握刀手法都和其她女子不一样，大拇指和食指始终捏着刀背。
这种握刀手法，能让斩骨刀在手中不会左右摇晃，自然也更容易斩出大小均匀的块状。
这女人不仅刀法干净利落，做事的时候，也是不苟言笑，表情很认真。
“你叫什么名字？”
在她练习结束时，杨星宇询问。
“我叫周梅！”
她放下斩骨刀，表情平静地回答。
周梅这个名字，杨星宇有印象，面试的时候，这12个销售员中，有两個在小饭馆配过菜，这周梅是其中之一。
另一个之前在练习的时候，刀法也明显比其他人好一截，但比起这个周梅，还是差了不少。
“很好！你刀法不错，银林菜市场的3号店，以后就交给你了！”
周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点头道：“好！谢谢老板。”
此时，三家位于菜市场的店面都分配了出去。
其他9个女子表情都有点失望，有人皱着眉头，表情很不高兴。
她们这个年龄的女人，都是很现实的，她们这份工作主要就是靠拿提成挣钱，所以，被分配到哪个店工作，对各自的收入影响会很大。
“老板！我觉得我手艺比李胜男和苗盼盼更好，结果她们被分到一号店和二号店，这不公平！”
有人提出异议。
随后其他没被分到菜市场的几个女人纷纷附和。
“对呀！苗盼盼凭什么分到二号店？我刀工都比她好！”
“我刀工也不错呀！”
“我觉得大家应该抓阄（jiu）！大家凭手气来决定去哪家店！”
“对！我也赞成抓阄！”
“抓阄吧老板！”
……
职场上，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往往是最难缠的。
她们也许干事的效率很高，但管理起来也是真的难，一个个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但凡感觉工作上有点不公正的地方，就会炸毛。
没重生的时候，杨星宇就多次领教过这个年龄段女人的难缠。
所以，怎么管理这些女人，他也有经验。
首先一点，就是不能和她们硬干。
也别跟她们提什么职业发展、未来会怎样什么的。
因为大部分普通女人都没有什么长远的职业规划，特别是结了婚的，大部分出来上班，都只是为了一时的补贴家用。
所以，她们会很在乎眼前的利益，至于长远利益？她们可能根本就没打算在你这里干很久，因此，她们是没兴趣跟你谈将来的。
她们大部分人的生活重心，都是家庭、老公、孩子。
杨星宇见她们闹得厉害，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杨星宇轻咳一声，指向周梅，“周梅的刀工，你们刚才都看见了，我安排她去3号店，有意见的举手！”
没人举手。
有人说：“周梅去三号店，我们服气！我们不服的是另外两个！”
随即，好几人附和。
“对！我们不服其他两个！”
“苗盼盼凭什么能分到二号店？”
“李胜男也不行！”
“老板！还是抓阄吧！”
……
对杨星宇来说，抓阄是不可能是抓阄的。
一切全凭手气的话，他这个老板的意志要怎么体现？如果自己不能影响她们每个人的收入，那他还怎么管理她们？
至于绝对的公平？
他一不是法官，二不是公家单位，要什么绝对的公平？
“李胜男是第一个举手上来练习的，她的勇气超过你们所有人，所以，我觉得她该去一号店！”
不等她们发表意见，杨星宇又说：“至于苗盼盼，她是第一个冲上来，抢着练习的！这份积极性和胆量，也超过你们！所以，我认为二号店应该交给她！”
“这不公平！”
“对！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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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开业大酬宾
“你真的决定明天开业？”
当晚，甄歆和杨星宇通电话的时候，问了这个问题。
“嗯，明天先在两个店试营业。”
“两个店？”
“嗯，暂时大部分售货员的刀工都还差了点，明天开业的两个店，也需要我和我同学给她们示范每种菜该怎么切、怎么卖。”
“哦，那你明天试营业的是哪两个店？”
“3号店和4号店。”
“3号店和4号店？这两個店具体在什么位置呀？”
“4号店就是你们七中校门口那个，3号店在银林菜市场，银林菜市场你知道吧？”
“嗯，知道，银林菜市场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偶尔也会去那里买菜的。”
“哦？你也会做饭？”
“呵，不太会，肯定你这种专业的厨师，肯定是没法比，就会做几个家常菜、煲点汤什么的。”
……
第二天凌晨4点半左右，供应商送来杨星宇预订的50只鸭子。
虽然他们今天只打算在两家店试营业，但杨星宇还是订了50只鸭子。
因为他相信新店开业的优惠活动，应该能吸引不少顾客。
50只宰杀好的鸭子，加工起来要省事不少。
但这些鸭子并没有开膛破肚，只是放了血、去了毛。
把这些鸭子提到厨房，杨星宇招呼宋晓强、方家慧、蒋洁一起动手，他和宋晓强负责给这些鸭子开膛、掏心掏肺，方家慧和蒋洁负责清洗内脏。
这些工作，除了杨星宇，宋晓强他们都不是很熟练，杨星宇是一边做，一边指点他们。
好在这些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随着他们处理的鸭子越来越多，手法也都渐渐熟练。
10只鸭子处理干净后，杨星宇让他们继续，他自己则提着弄干净的10只鸭子去加工。
老规矩，1只鸭子用来做盐水鸭。
其它9只，加工成烤鸭。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锅锅烤鸭新鲜出炉，一只只卤制的盐水鸭、杂碎、猪大肠、卤干子等菜品，也一批批出锅。
上午快8点的时候，22只烤鸭、3只盐水鸭做好。
其它各种卤菜做好的就更多了。
至于凉菜？
他们昨天就做好了，都放在冰箱里保着鲜。
很多凉菜，提前一天做出来的味道会更好。
比如盐水花生、盐水毛豆、酱牛肉这些，提前做好，在冰箱中静置一夜，会更加入味。
“杨老板！咱们忙活这一大早上，早饭都还没吃呢！咱们早饭吃什么呀？”
蒋洁一边在水槽那里洗手，一边用打趣的口吻问杨星宇。
杨星宇笑了下，对一旁的宋晓强说：“你去放一锅水烧开，一会儿多煮点面条，住楼上的那几个销售员应该也都没吃早餐，一会儿喊她们也来吃点！”
宋晓强嗯了声，不慌不忙地去拿锅接自来水，准备煮面。
蒋洁拿了块抹布擦拭手上的水渍，笑问：“咱们早上忙活这么长时间，就吃素面呀？能不能加点卤菜呀？”
杨星宇失笑，扬了扬下巴，示意操作台上的一盆盆杂碎、鸭血、卤干子那些。
“那么多卤菜不够你们吃的？一会儿你想吃多少吃多少，只要你能吃得下。”
话说，前些日子他在老家卖烤鸭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都是拿杂碎、鸭血和卤干子这些东西，当早餐的。
反正这些东西在农村也卖不上价，以他的饭量，一顿也吃不了几块钱。
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都会腻。
他见过的职业厨师，做厨师的年数越长，吃的就越素。
以前他大学刚毕业，去酒店实习的时候，就注意到月薪几万的厨师长每天早上吃的特别简单。
有时候去面点间舀半碗稀饭，再去仓库拿一瓶辣酱，三下五除二，喝掉那半碗稀饭就算是吃过早餐了。
有时候，喊面条间的师傅给客人煮面条的时候，给他放半碗面条，也能对付一顿早餐。
除了厨师长，厨房里大部分师傅，无论是掌勺师傅，还是切配师傅，都对各种荤菜没什么兴趣。
大盆大盆的红烧牛肉出锅，都没什么人想要品尝一下。
也就打荷的学徒工，总是忍不住偷吃。
所以，杨星宇是不怕手下员工偷吃菜品的。
因为他相信要不了多长日子，别说让他们偷吃，就算劝他们吃，他们也不想吃了。
……
吃完早餐。
杨星宇招呼大家把今天要卖的货，都往三轮车上搬。
来到市里开店，他前几天一口气买了三辆大号的电动三轮车。
电动三轮车是好东西，价格不贵，驾驶它们，也不用考驾照，而且大街小巷都能穿梭，灵活方便，堪称做小生意的好帮手。
这时候，不在这里住宿的几名销售员也来了。
大家一起帮手，很快就把所有菜品都搬上两辆三轮车。
准备出发的时候，杨星宇想了想，对12名售货员说：“唔，考虑到我们的店面积有限，你们就分配一下吧！6个人跟我去三号店，另外6人跟宋晓强师傅去四号店！好吧？”
12个销售员商议了一阵，分成两批。
杨星宇给了她们地址，让她们自己打车过去，反正距离都不远，就算是打车，也只是一个起步价。
杨星宇亲自开一辆三轮车，带着大表姐方家慧去三号店。
宋晓强开着另一辆三轮车，带着蒋洁去四号店。
每辆车上，都带着一张新店开业的大红色海报。
十几分钟后，杨星宇和方家慧来到三号店。
他们到的时候，打车来的周梅等人已经先一步到了，6个女销售员聚集在店门口等着。
于是，在她们的帮助下，车上的货很快都搬进店里。
杨星宇作为老板，搬货的时候，没怎么插手，只是吩咐大家把东西搬进去，指示她们把各种菜品摆放在柜台的什么位置。
就连打开玻璃房内的空调，他都是吩咐周梅做的。
他这次筹备的12家店，都做了玻璃房，将柜台全部包围在玻璃房间中。
这么做的好处挺多。
比如可以隔绝户外的灰尘飞到菜上，也能隔绝客人说话时喷溅的飞沫。
当然，最重要还是玻璃房可以开空调，否则夏天的常温下，那么多烤鸭、卤菜、凉菜都很容易变质。
“周梅！你去把海报贴一下！贴在玻璃墙前面！”
这个店是分配给周梅负责的，所以，今天很多事，杨星宇都是吩咐周梅去干。
而周梅也没什么意见，因为从今天起，这个店里产生的营业额，她都有提成拿。
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讲，杨星宇他们今天来这里，都是给她帮忙的。
很快，大红色的海报被贴上玻璃墙外面，正对着店门外面。
海报上的内容也简洁。
——新店开业大酬宾！！！烤鸭15元每斤，其它菜品一律8折优惠！！
……
这个菜市场原先就已经有两家烤鸭店存在。
一家位于菜市场左侧，另一家位于菜市场右侧。
在周梅贴上海报没多久，左侧那家烤鸭店的老板娘，就假装来附近的早餐店买早餐，在经过杨记烤鸭店的时候，停下脚步，看了看玻璃墙上的海报内容。
然后笑了笑，拎着刚刚买好的早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