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美貌嫂嫂 “鲁三哥啊,你这是?” “韩娘子,俺来向你借点粮食。” “又...借粮,之前你借的还没还呢。” “...俺也没办法,再没有吃的,俺家那两口子都得饿死,韩娘子你行行好,再借俺一点,下次...下次俺一起还。” “可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那俺找墨哥儿,他肯定会借,墨哥儿、墨哥儿...” “鲁三哥你别喊,墨哥儿他受伤还没醒呢。” “墨哥儿,墨哥儿...” “你...唉,我借,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家也不够吃的。” “好嘞。” “嗯,怎么就这么点?” ... “呜——” 似有似无的呢喃在明亮的房屋中响起。 陈墨睁开困乏的双眸,浑浑噩噩之间,觉得周身暖烘烘的,就是躺的地方比较硬,浑身酸痛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哪儿?” 忽然,他看到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戴着麻布头巾的妇人,容貌俏丽,身穿襦裙,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可身段丰腴,透露着一股成熟的韵味。 看到陈墨醒来,原本紧锁着眉头妇人顿时欣喜道:“呀,叔叔你醒了。” “嫂...嫂。”陈墨下意识脱口而出。 …… 一天后,陈墨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由黄土夯成的屋子,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穿越了。 他所在的国家,名叫大宋皇朝。 他所处的准确地点,是大宋皇朝青州,南阳郡,平庭县下一个名叫福泽村的小山村。 而此大宋非彼大宋,根据原身的记忆,和他知历史中的宋朝大不相同,有能修炼的“武者”。 原身也叫陈墨,家中行二,年十六,还是一名过了县、府试的童生。 上面有一个当兵的老大。 不过老大在战场受了重伤,回到福泽村时已奄奄一息,当时还在世的老娘便花了家中大半的积蓄,给老大娶了门媳妇冲喜,结果娶妻之后还没多久便撒手人寰,留下了寡居的嫂嫂。 “叔叔,饭做好了。”这时,嫂嫂韩安娘端着陶碗从柴房走出。 早饭是麦饭,还有几个玉米面馍馍。 麦饭是由各种杂粮,如粟米、小麦等混合野菜蒸制的北方平民的主食。 平庭县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北方,只是靠近北方,所以饮食方面相似北方。 这麦饭昨天他吃过一顿,对于吃惯了细粮的他来说,第一口直接吐了出来。 不说难吃吧,简直是难以下咽。 大概形容一下,就是粗粮,当然,是那种没有精细过的粗粮。 按照他穿越前的评判标准,这东西猪都不吃。 “叔叔,可是没有胃口?” 韩安娘见陈墨看着麦饭发呆,以为他没胃口。 “唉,慢慢适应吧。” 陈墨摇了摇头,拿起一个玉米面馍馍吃了起来。 他是看小说的,按理说他这种人,是不符合穿越要求的。 他子承父业,大学毕业后接手了老爸手中的沙场,然后又在当地开了酒吧,虽然近来经济不景气,但也是吃穿不愁,美女环绕,混的风生水起。 结果就喝了几口猫尿,一觉醒来后,就变成了这十六岁的少年。 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细狗。 最关键的是,根据原身的记忆,这世道不太平。 去年北地大旱,赤地千里。 今年南方起了洪涝,多地颗粒无收,粮价上涨。 五月份,北方又发生了叛乱,愈演愈烈。 上个月,朝廷还打了败仗,加税... 从一个吃穿不愁的富二代,变成一个性命都保不住的平民,换谁谁受的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穿越过来后,这具身体的伤好了。 说来,他能接手这具身体,也是因为韩安娘。 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身穿青色褥裙,比较朴素,容貌虽不惊艳,但也是上佳。 面孔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最关键的是,有一双水盈盈的明媚杏眸,丰腴的高挑娇躯充满成熟的魅力。 微微抿起双唇,饱满滋润。 按理说,一个平民家庭是娶不起这么秀气的姑娘。 和体弱多病的原身相比,老大从小便力大如牛,当兵没两年便立了战功,封了百夫长,得了上面的赏赐,在平庭县购置了几亩薄田,还将原先的茅草屋,翻新成了现在的土屋。 可惜没福气,去年重伤回到家中后,一直高烧不退,吃药也不管用,没过多久便走了。 而老大一走,家里瞬间没了顶梁柱,体弱多病的原身根本撑不起这个家。 因家中在村中还算富足,在这大灾之年,没少受到村中无赖泼皮的骚扰,开始因老大同袍的缘故,这些人还不敢太过放肆。 可随着前段时间北地叛乱,老大的那些同袍被调去镇压叛乱,最后朝廷战败,老大的那些同袍也是没了消息,陈家彻底失去了依靠。 两天前,村东头的无赖王麻子以借粮的由头,动手动脚的调戏韩安娘。 原身还算个男人,连忙上前阻止,可从小体弱多病的原身,根本就不是王麻子的对手,被王麻子一脚踹的重伤昏迷了过去,之后就被他鸠占鹊巢。 “叔叔,你...为何这般看着奴家,可是奴家脸上有脏东西。”见陈墨紧紧的盯着自己,韩安娘咬着筷子,脸色微红。 陈墨摇了摇头,解释道:“嫂嫂,是陈家害了你,老大又没这个福分,让你嫁过来没过一天好日子便守了活寡,嫂嫂若有心仪之人,便改嫁吧。” “啪嗒...”此话一出,韩安娘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便掉在地上,娇躯颤抖,双眸泛红:“叔叔可是觉得奴家拖累了你?” 韩安娘觉得是因为自己,叔叔才遭了这无妄之灾的。 陈墨连忙摆手:“只是觉得嫂嫂若是改嫁,日子会过得好些。” 以韩安娘的姿色,不愁嫁不到一个好人家。 不过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 原身的母亲变卖家产,将韩安娘娶进门,除了是给老大冲喜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给原身娶个媳妇。 毕竟原身的母亲也知道老大命不久矣,冲喜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若是没用,那这钱也不能白花,正好给他做了媳妇。 兄终弟及这种事,在民间常见的很。 原身的母亲也跟原身说过。 可原身是读书人,书中教导的礼仪廉耻,伦理纲常,让他接受不了这种事。 在老大死后,原身没少因为这事跟老娘争论,也不知是老二的不听话,还是老大的死,没过几天,老娘便跟在老大后头走了。 韩安娘眼中泛起了泪花:“叔叔莫说改嫁的事了,奴家没这个心思,婆婆有恩于我,她老人家临死前交代奴家好好照顾叔叔你,如今老人家尸骨未寒,奴家便要改嫁,岂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再说了,奴家这等不祥之人又有哪个敢娶。” 陈家老大娶妻冲喜,结果韩安娘嫁过来不到一个月,丈夫就走了,不久婆婆也跟着走了,村里人虽然明面上不说,背地里谁不嚼舌头根子说韩安娘是克夫命。 陈墨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了。 二 挥刀就变强 吃完饭后,陈墨坐在凳子上思考人生。 陈家虽然富足,但那是之前。 为了给老大治病,耗费了大量的钱财,连田都给卖了,后来又给老大娶妻冲喜,将仅剩不多的钱财也用的差不多。 现在就剩一些吃的,可谓是穷的叮当响。 陈墨自然是嫌弃现在的生活,想要改变。 他看过不少小说,里面的主角穿越到这种农耕、封建社会。 发家致富第一个点子就是造玻璃。 还有就是制作精细的白糖。 有了一定身家后,就弄出黑火药打天下。 造玻璃的方法他知道。 可是先不提光知道和做实际造难度有多大,就算造出来了,卖给谁? 都特么吃不起饭了,谁买你的玻璃。 好,就算有人会买。 如今这乱世,你守的住这笔财富吗? 陈墨抬了抬胳膊,没一点肌肉,又掀起衣服看了一眼,能看到肚子上的根根肋骨,纯纯细狗。 他脸上写满了嫌弃,没穿越前,他可是有着一身大肌霸。 “吭哧——” 院子里,韩安娘已经拿着柴刀砍起了柴火。 十月金秋,天气已经凉爽了起来,北地冬天特别寒冷,必须备齐足够的柴火过冬。 陈墨循声望去,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自从老娘走后,家里大大小小的脏活累活,都是韩安娘一个人干,原身只要安安静静的读书就行。 可因为叛乱的缘故,朝廷已暂时取消了科举,只知道读书的原身,一下子没了出路。 “真穿过来受罪的...” “嫂嫂,我来吧。” 陈墨来到院子,对韩安娘说道。 “使不得,叔叔你是天上下凡的文曲星,怎能做这种脏活,况且你身上还有伤。”韩安娘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 陈墨顿觉臊的厉害,原身只是童生,连秀才都不是,而童生可没有功名,韩安娘这句下凡的文曲星,若不是看着她那认真的脸色,陈墨都以为她在暗讽自己。 “我的伤已经好了,反正我现在没事做,嫂嫂你下去休息吧,让我来。”陈墨从韩安娘的手中夺过柴刀。 陈墨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人,既然目前读书没出路,那就先将身体操练起来,好好撑起这个家吧。 原身虽然有血性,但也有读书人的腐儒气,那就是明知科举不知何时再次开启后,依旧放不下身段做这些累活,来帮家里分担一些。 手中的柴刀是那种平头柴刀,磨的很是锋利,一刀下去,面前的木头吭哧一声被劈成两半。 【天道酬勤,勤能补拙。】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一道声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我超,有挂。” 陈墨意识沉寂其中,顿时一片光幕浮现。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未入门)】 【境界:无。】 【力量:4+2(详情点击查看)】 【技能:天合刀法(初级1/100)】 “叔叔,你...怎么了?”韩安娘突然看到陈墨呆愣不动,面色不由一紧。 “没事,嫂嫂你快下去吧,这些柴火交给我来。”陈墨笑道。 说完,当即又立起一根木柴,吭哧一声将之劈成两半。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陈墨看了眼光幕,技能那一栏,已经变为了天合刀法(初级2/100)。 “那...好吧。”虽然不明白叔叔一时之间怎么了,不过见他能帮自己的忙,心里莫名有些开心。 【挥刀次数+1...】 【挥刀次数+1...】 唰唰唰,等韩安娘进屋后,陈墨接下来又连挥了数刀。 天合刀法的经验已经来到了(初级10/100)。 而至于这养血术和天合刀法,是陈大凭借战功升任百夫长后,上面赏赐的。 后面陈大受伤从战场上退下来后,就传授给了原身。 说养血术是一门可以让人成为“武者”的功法。 天合刀法则是军中用来拼杀的刀法武学。 当时陈大口头传给原身时,因为修炼过程太过辛苦,原身修炼了几天,见一点反应都没有,便放弃了。 却不成想,他今日一朝穿越而来,只是挥挥刀就可以修炼了。 “这样才对吗,穿越没挂能叫穿越者吗。” 陈墨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是什么?” 陈墨用意念点击了一下(详情可点击查看。) 很快,他就明白了力量一栏的4+2是怎么回事了。 4是他本身的力量。 +2,是柴刀赋予的。 陈墨试着放下柴刀,力量一栏顿时变成了4,+2已经没了。 而一个普通成年人的力量是7。 他只有4。 细狗中的细狗。 “是真废呀...” 陈墨拼命的挥舞起了手中柴刀,可这次却没有+1。 一番鼓捣后发现,只有全力挥下去的一刀才能触发系统。 只是随意的劈砍,并不作数。 “吭哧、吭哧...”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即便如此,一刻钟不到,陈墨则是挥完了一百刀。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未入门)】 【境界:无。】 【力量:4+5。】 【技能:天合刀法(中级0/500)。】 随着技能天合刀法入门,一股对天合刀法的掌握感浮现而出。 就好像他拿着刀挥洒着汗水练了几个月,努力得来的。 “力量加了三点!” 陈墨面露欣喜,旋即再次放下柴刀,+5没有了。 随意捡起一根木柴,力量一栏显示4+1。 重新拾起柴刀,4+5又回来了。 “刀法刀法,看来跟刀有关...” “有意思。” 陈墨现在对在这个世界生活,已经充满动力了。 陈墨继续挥砍了起来。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天合刀法已经到了(中级410/500)。 不过他已经砍不动了。 因为就只是这点运动量,他就气喘吁吁了起来,手臂酸痛的厉害。 这具身体已经太长时间没有锻炼,现在只是活动了一下,连热身都不算,就已经不行了。 陈墨只好先停下来休息一会。 等休息好后,方才继续劈砍。 很快,五百刀就挥砍完成。 “咦,这是怎么回事?” 陈墨看着脑海中的光幕。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未入门)。】 【境界:无。】 【力量:4+5(详情请点击查看)。】 【技能:天合刀法(高级1/2000)。】 陈墨心念一动,点击了查看。 “体质太弱,请增强自身力量到7...” 三 吃肉就变强 陈墨嘴角抽了抽。 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他体质太差了,根本就发挥不出中级天合刀法的力量,所以他的力量栏就没有增加。 陈墨的脸色都垮了下来。 这具身体简直弱爆了。 “不行,必须把身体练起来...” 好不容易有了动力,陈墨绝不能这么放弃了。 穿越前,他能练出一身大肌霸。 虽然没少被人调侃是喝蛋白粉喝出来的。 但别的不说,锻炼的毅力他还是有的。 他听教练说过,体质弱的人,初步锻炼的时候,强度不能太大。 可以通过跑步、游泳、俯卧撑、仰卧起坐这种简单的运动来进行。 每次锻炼半个小时以上,等身体渐渐适应后,就可以慢慢的加强。 当然,七分吃三分练。 营养摄入必不可少。 而只是恢复成一个普通人的体质的话。 饮食是至关重要的。 不过很快他就头疼了起来。 若是在他原先的世界,这点自然不用担心。 可是现在,吃饭都困难。 一天才吃早晚两顿饭。 还都是素的,没有油水。 肉都很难吃上,拿头补啊。 干过苦力活的都知道,只有素,没有一点点油水根本就顶不住。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家里还有一只老母鸡的。” 陈墨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却并没有看见。 …… 韩安娘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给他收拾屋子。 韩安娘微翘着臀,将散乱的书籍整理叠好放在床头,襦裙将丰满的磨盘勾勒出一道动人的曲线。 陈墨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的一怔,他也见识过不少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磨盘... 脑海中不由冒出一句话。 屁股大好生养。 “咳咳...”陈墨干咳了一声。 韩安娘转过身来:“叔叔,怎么了?” 娘死后,陈墨的房间都是韩安娘来收拾的,因此韩安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嫂嫂,家里的那只老母鸡呢?”陈墨问道。 闻言,本来心情还不错的韩安娘,脸上顿时多了些许的烦闷,道:“叔叔你被王麻子打伤昏迷的时候,奴...家着急去县城为你请大夫,没有把老母鸡藏起来,回来的时候,老母鸡就不见了,那老母鸡每天还能下一颗蛋呢。” 陈墨:“……”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嫂嫂,我受伤昏迷这事可告官了?” “告了,衙门也问了,可王麻子说叔叔是你先动的手,还说他手也骨折了,衙门连查都没有查,就说叔叔你和王麻子是互殴,根本就没管,便让我回去...”韩安娘愤愤不平的说道: “后来我听鲁三哥说,衙门里人手不够,只要不是命案,县城外的治安,衙门都不会管。”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陈墨吐了口气,如此的话,武力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陈墨道:“嫂嫂,家里还有多少钱?” “还有二百五十三文。”家里的开支都是韩安娘在管,有多少钱一清二楚,没有一丝犹豫就说了出来。 根据记忆,大米一斤是四文钱,二百五十三文,可以买六十多斤。 省着点吃,能够管半年。 不过那是太平时期的物价。 现在的话…… “嫂嫂,现在大米多少钱一斤?” 韩安娘摇了摇头:“大米不知道,不过粟米已经涨了二十文一斤。” 陈墨傻眼了,虽然他对大宋皇朝的物价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但肉比米贵还是清楚的。 粟米都二十文一斤,肉更不用提了。 这特么谁吃的起? “家中可有肉?”陈墨苦笑道。 “...还有三斤腊肉,是婆婆还在时腌的,被奴家藏在地窑里。”迟疑了一番后,韩安娘还是选择告诉了陈墨,继而道:“叔叔,家里的粮食不多了,你别再让鲁三哥他们借粮了。” 陈墨:“……” 原身宽厚、老实,且有种读书读傻了的感觉。 在现在这个乱世,反而成为他人拿捏的地方,认为原身软弱可欺。 村里的人就赌原身不会拒绝,加之说几句好话,再用乡里乡亲、活不下去之类的话进行道德绑架,隔三差五的找原身借粮。 若不是韩安娘偷偷的将一部分粮食藏了起来,估计家里的粮食都要被借空了。 “放心吧嫂嫂,我不会干这种傻事了。”陈墨紧紧的盯着韩安娘,向她保证。 韩安娘被陈墨看的面色一红,赶紧低下了头,柔柔的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叔叔可是想吃肉了?” 陈墨点了点头,他目前的体质,不吃肉光靠锻炼的话,很难把体质提升起来。 “那奴家下午给叔叔做。”韩安娘低声道。 “不能现在做吗,我们中午也吃,一天三顿。”陈墨提议道。 韩安娘想了想:“听叔叔的。” …… 中午,陈墨终于吃上了一口肉。 而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陈墨眉头一挑。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0.05/100)】 【境界:无。】 【力量:4。】 【技能:天合刀法(高级1/2000)。】 阅览众多小说的他,瞬间明白,养血术的经验条凑到一百,或许自己就可以成为武者了。 而养血术经验的来源方式... 陈墨又夹起一块腊肉,吃入嘴中。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果然是这样。”陈墨神色大喜,继续吃了起来。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 “叔叔,腊肉挺咸的,就着饭吃。” 韩安娘说着,扒拉了一些麦饭到陈墨的碗里,接着把剩下的腊肉都夹给陈墨,自己则默默吃着麦饭和野菜。 见一碟腊肉很快见了底,陈墨也有些不好意思,把碗里剩下的腊肉夹给了韩安娘:“嫂嫂,你也吃。” “奴家吃麦饭就好了,叔叔你刚干了活,而且身子正虚弱,应该多吃肉补补。” 说着,韩安娘又把腊肉夹回陈墨的碗里。 陈墨:“……” “老大和娘都不在,现在我是一家之主,嫂嫂你要听我的,吃。”陈墨把腊肉夹给嫂嫂,十分霸道的说道。 四 苛政猛于虎 韩安娘看着碗里的两块腊肉,咬着筷子,轻声道:“叔叔醒来后有些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了?”陈墨面色一顿,不动声色的说道。 “奴家...也说不出,就是觉得有些不一样。不过叔叔这样挺好的。”韩安娘抿着嘴,错开目光。 “嫂嫂快吃吧...” 陈墨一边扒拉着饭,一边研究着系统。 刚才吃的那些肉,让他的养血术来到了(入门0.3/100。) 那一碟腊肉几乎都是被他吃了。 估计也就三四两的样子(按照一斤十两算),而养血术显示进度是0.3,那岂不是说一斤肉,才能得到1点。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陈墨道:“嫂嫂,家里有秤吗?” “有的。” “嫂嫂,把秤拿来,过来帮我一个忙。” 地窖在原身爹娘房间的炕下,只有家里人知道,要钻进炕底,掀开上面的盖子,才能下到地窖,隐蔽性非常不错。 就是进出比较困难。 陈墨拿着秤和菜刀来到地窖里,拿着菜刀的他,力量到了“4+5”。 看来天合刀法并不局限于刀的类型。 陈墨拿着菜刀用力挥了一下。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果然,菜刀也可以。 地窖空间不大,他此举,把旁边的韩安娘吓了一跳:“叔叔,你干嘛?” “没什么。” 陈墨拿着菜刀切下一块腊肉,用秤称了一下,大概半斤的样子。 随后把这块半斤的腊肉交给了韩安娘:“嫂嫂,晚上把这块腊肉拿来吃了。” 韩安娘没有去接,嘟囔着道:“叔叔,这样吃,家里储存的粮食可管不了多久。” 韩安娘原本觉得叔叔只是想吃口肉解口馋,可是现在看来,叔叔这是顿顿想吃肉啊。 别说现在这大灾之年,就算以前,也吃不起呀。 “嫂嫂,我有我的用意,你就听我的吧。”陈墨道。 …… 快入冬了,天色黑的特别快,趁着天未暗前,韩安娘早早做好了晚饭。 腊肉用刀剐掉上面的烟熏,再水清洗,刀切片,随着麦饭一同蒸熟就可以吃了。 晚上这半斤腊肉,韩安娘一口没吃,陈墨全给吃了。 养血术来到(入门0.8/100。) “看来是真的一斤肉算一点经验...” 家里的肉食只剩两斤多点,完全不足以支撑他将经验拉满。 换做平时,一百斤肉,宰只羊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这大灾之年,就没那么容易了。 猪牛羊的价格涨的飞起,就他目前的身家,可买不起一只羊。 那其他获得肉食的办法,只有两个了。 不过这两个法子,得先把身子恢复到普通人的地步再说。 …… 不到戌时,整个福泽村被夜幕笼罩,陷入一片寂静。 乡间晚上是没有娱乐活动的,为了省油,陈家晚上更是不会点灯,所以睡的很早。 一是明早还要起来干活。 其次就是吃的少,睡觉可以减少体内消耗。 陈墨则睡不着,虽然心里强调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白天小说游戏,晚上喝酒蹦迪、鼓掌,突然间来到这样一个吃肉都愁的乱世,他不疯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闭眼就能听到屋外的风声。 陈墨强迫自己睡下。 天蒙蒙醒。 听着院子里的动静,陈墨醒了过来,想要抬手揉揉脸,顿时发现昨天挥刀的手疼的厉害。 “锻炼不够啊...” 来到院子,陈墨发现韩安娘已经醒了,头上绑着头巾,柴刀别在腰间,一副典型的村姑打扮。 “奴家上山砍柴了,叔叔若是饿了,就自己煮饭吃。”见陈墨醒来,韩安娘道。 趁着天还没大亮,太阳没出来,不晒,正是适合干活的时候。 等到九、十点钟,太阳升起来,那可受不了。 为了过冬,需要准备足够的柴火。 “上山?”陈墨一愣:“嫂嫂,就你一个人,不怕山上的大虫?” 陈墨之前想的获得肉食的两个法子,一个就是上山打猎。 不过山上野兽横行,暂且还不是他现在能够对付的。 而这,就体现出原身对生活了解的匮乏。 根据韩安娘所说,去年粮食不够吃的时候,附近几个村子的青壮年就曾联合起来过上山打猎。 大虫虽然凶,但也怕人。 前前后后进山几次,那些能够伤人的野兽,都被赶进了大山深处,而韩安娘只是在山外围砍些柴运回来。 而原身整天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自然就不了解了。 “那嫂嫂我陪你去吧。”陈墨道。 “可是叔叔你走了,谁看家?” “把值钱的东西都放地窖里,然后把门锁好就行。” “可是这样...” “丢点东西不算什么,嫂嫂你的安全才重要,你等我一下。”陈墨回屋收拾东西。 在家里的时候,都有人敢上门调戏嫂嫂,如此乱世,在野外嫂嫂若是被人瞧上了,陈墨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陈墨没有注意到,在那回屋的时候,韩安娘美目中浮现出了一抹喜色。 要说一个人去山上砍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马上就要入冬了,家里总要有个人出来做事的。 现在有人作伴,韩安娘心中都安稳了不少。 “叔叔这是关心奴家么...” 陈墨收拾好后,回厨房拿了菜刀,有刀在手,力量“4+5”,心都稳了一些。 山叫大泽山,路上韩安娘跟他说,山都是官府的,私自砍伐犯法。 不过官府每年会来收砍柴税,今年更是收了两次。 除了砍柴税,还有打猎税。 没错,打猎都是要交税的。 而且每年都是强制交,别说你不上山打猎就不用交,官府才不管你。 然而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还有一个人头税,按官府的话叫做身丁钱,家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成年了就要交身丁钱。 而从去年开始,家里没成年的男丁,都要交身丁钱。 百姓本就活的困难,又这个税那个税的要交,就更难活下去了。 了解完后,陈墨脸色沉然,总算是切身感受到历史书上那一句“苛政猛于虎”了。 上山后,陈墨从韩安娘的手中拿过柴刀,负责砍柴,顺便累积天合刀法的经验,韩安娘则捡柴并负责捆绑。 可惜在外围并没发现野鸡野兔什么的,陈墨原本还想打个野味,补充肉食的。 至于深山,现在他可不敢去。 五 力量提升 砍柴的时候,陈墨在一处草丛看到了一只螳螂,顿时突发奇想。 螳螂也算是肉食,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立马逮住了那只螳螂,有小拇指大。 他捏死了螳螂,然后挤出内脏,强忍着自己不去想,闭着眼睛把螳螂吃了。 【进补肉食次数+0.1,养血术经验+0.1。】 “有用。”看着养血术(入门0.9/100。),陈墨眼前一亮,不过继而就疑惑了起来。 按照之前研究出来的一斤肉算一点经验。 刚才那螳螂有一两? 明显没有。 “这是什么原因?” 陈墨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了,只要是肉食,就能增加养血术的经验。 于是,砍完柴后,陈墨便找起了如螳螂一样的昆虫,既然没有野鸡野兔,那就那这些昆虫来充数。 韩安娘得知陈墨在找虫子,而且是直接生吃后,整个人都懵了。 叔叔这是饿昏头了? “叔叔,你若想吃虫子,可以抓回去蒸煮了吃,生吃会闹肚子的。”韩安娘忍不住说道。 懵亏懵,对这种事倒也理解,之前听人说,去年北地大旱,还有人吃树皮,吃白肉的... 韩安娘这话给陈墨提了个醒。 生吃可不好入口,还是弄熟了,最好油炸一下,才更好下咽。 于是,陈墨和韩安娘两人在林子里抓起了虫子。 蟋蟀、蚱蜢、纺织娘... 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足足抓了三十多只。 不过这些虫子个头小,弄一起都没有一斤,想靠它填满肚子不现实。 而且快入冬了,这东西也不是遍地都是,找起来也不容易。 陈墨用布包起来,同韩安娘返回了家。 回到家,两人先是把柴搬到了厨房,没有放院子里。 听韩安娘说,柴都有人偷。 之后,韩安娘弄起了早饭。 陈墨把虫子给了韩安娘。 韩安娘舍不得用油炸,只是用水煮熟后,再放了点盐调味。 早饭是稀粥加野菜,还有两人抓的虫子。 陈墨挑了只比之前个头还大一些的螳螂,吃了进去。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嗯?” 陈墨又吃了只纺织娘。 【进补肉食次数+0.03,养血术经验+0.03。】 “什么鬼?”陈墨傻了。 ... 之后的日子里。 陈墨一边锻炼的同时,又花了七天的时间来测试这金手指,总算有了结论。 那就是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的肉食,半斤就能加一点经验。 而死亡时间超过半个时辰的肉食,则需要一斤才能增加一点经验。 活吞和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的肉食一样。 也就是说,新鲜的肉食,加的经验更多。 ... 时间进入十一月份。 天气变得寒冷了起来,外面寒风呼啸。 陈墨拿着柴刀回到福泽村,快速往家走去。 这段时间,陈墨不论刮风下雨,一大早就往大泽山跑,然后太阳升起就回来。 不过随着气温的降低,即便是像蚱蜢这样的昆虫,也很难找到了。 等回到家,陈墨看到一名中年男子佝偻着腰,从自家的院子里走了出来,双手插在两边的袖口里。 “大林叔?”陈墨认出了男子,和自己还是本家。 “墨哥儿。”陈大林看到陈墨,眼前一亮,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迟疑一会,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两人寒暄了几句,擦肩而过。 “嫂嫂。”回到屋子,见没人,陈墨唤了一声。 韩安娘拿着菜刀从他爹娘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陈墨,松了口气:“叔叔回来了。” 说着,韩安娘放下菜刀,从屋里端出饭菜放在桌子上:“叔叔,饭做好了,快吃吧。” 早饭是玉米面野菜糊糊,一人一碗,陈墨的是最绸的,还有几丝腊肉丝。 陈墨皱着眉,没有动,而是道:“嫂嫂,刚才大林叔来过?” “嗯。” “欺负你了?” “没有。” “那嫂嫂你拿着菜刀干什么?” “奴家...奴家一个人在家害怕,拿着菜刀防身。”韩安娘低着头,怯怯的说道。 短暂的沉默。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外面天冷,山上找不到吃的虫子,明天起我就不出去了。” “啊...好。”韩安娘抬起头,面露欣喜。 陈墨先动筷子,一边吃一边道:“大林叔来我们家做什么?” “借粮,不过奴家没答应。” “果然。”闻言,陈墨看向韩安娘,道:“嫂嫂,你做的对,以后无论谁来借粮,都不要借。” “嗯嗯。”韩安娘点了点头,看上去心情不错。 粟米面磨的不是很精细,即使做成饭糊糊,也有些呛嗓子,不过近一个月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吃完早饭后消化了一会,陈墨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了锻炼。 五十个俯卧撑。 三十个仰卧起坐。 举着一块十斤重的石头练臂力。 一组完成后。 一股奇异的力量感先是涌入双臂,然后浮遍周身,随之传入脑海中的是练习数年的天合刀法。 顿时间,他对天合刀法的掌握炉火纯青。 与此同时,系统有了提示。 陈墨心念一动。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11.3/100)。】 【境界:无。】 【力量:7。】 【技能:天合刀法(顶级2300/10000。)】 “终于从细狗提升到正常人的水平了...” 这近一个月来,陈墨坚持锻炼、挥刀,一天三顿,正常作息,且有蛋白质进补,终于把身子养了起来。 当然,之所以能这么短的时间提升到正常人的水平,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恢复这方面,异于常人。 之前一个小刮伤,半天就结痂,两天就掉痂好了。 陈墨连忙拿来柴刀。 顿时间,力量一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力量:7+14。 这加的14点力量,算上了柴刀的2点,以及高级熟练度的天合刀法12点。 体质提升到正常人的水平,就可以发挥出中级甚至是高级天合刀法的力量了。 “总算是有自保的实力了。”陈墨心情大好。 ... 两日后。 入夜。 陈墨和韩安娘用着饭餐,桌上是最后剩下的三两腊肉。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道呼喊声。 “韩娘子、韩娘子...” “嫂嫂,叫你。”陈墨道。 “是鲁三,估计又是来借粮了。”韩安娘眉头一皱,便是起身出去了。 六 叔叔,你太威风了 鲁三是来借粮的。 等韩安娘打开屋门,来到院子,鲁三就踮着脚,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的往屋里瞟,韩安娘赶紧挡住。 鲁三悻悻的搓了搓手:“韩娘子,在吃呢?” 这意思,韩安娘哪里不明白,明明就是想要她邀请他一起吃。 毕竟之前不是大灾之年,家家户户有口吃的时候,若到饭点,有人串门的话,都会请他进来吃几口。 不过如今这个时候,韩安娘煮饭都得看着存粮煮,加之叔叔最近饭量增大,哪有多余的粮食给别人吃。 “刚吃了洗完碗筷,不知鲁三哥这么晚来是?” “韩娘子有所不知,前几天俺娘手里有些钱,原本是要去县里买点粮食,还给韩娘子,可不成想,虎儿突然发烧了,俺只能花钱请大夫给虎儿看病。”虎儿是鲁三儿子的小名。 “虎儿病了,严重吗?” “不严重,现在已经好了。” “那确实给虎儿看病重要。”韩安娘点了点头。 “可是给虎儿看病,花光了所有的钱,现在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了,所以俺来找韩娘子,再借点粮食。”鲁三终于说出了所来目的。 “果然。”韩安娘心中了然,对于鲁三之前说的虎儿生病,那是半点没信,她露出一脸为难之色:“鲁三哥,我家也快揭不开锅了,实在没粮食借你。” “韩娘子,你就别骗俺了,俺娘都跟俺说了,你家中午都生火做饭,哪会没有粮食,你就行行好,再借俺最后一次,若是没有粮食,俺娘和俺儿,都得饿死...” 说着,见韩安娘不为所动,鲁三当即抬手一抹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虎儿苦啊,一岁不到他娘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可怜啊...” “鲁三哥真的,我家真没粮食借你。”韩安娘知道粮食借给鲁三,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哪敢借。 闻言,鲁三皱了皱眉,见韩安娘这里攻破不了,用起了老法子,对着屋内大喊:“墨哥儿,墨哥儿...” 说着,还想绕过韩安娘,往屋里闯。 韩安娘连忙阻拦,可女子的力气哪有男子大,一不小心被鲁三推的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陈墨猛的从屋里冲了出来,手持柴刀,鲁三还没缓过神来,就见陈墨一脚踹了过来。 陈墨虽然体弱多病,但个子高,尤其是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身体强健,气势威猛,而鲁三很长时间都没吃过一顿饱饭,面色枯黄,直接被陈墨一脚踹倒在地。 陈墨将韩安娘扶起来,护在身后,望着被他踹到在地的鲁三,用刀指着他,怒喝道:“日你娘的,敢欺负我嫂嫂,你特么想死是不?” 鲁三刚才说的话,陈墨都听见了。 韩安娘嫁进福泽村不久,可能不了解鲁三,但原身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鲁三本名就叫鲁三,他娘生了兄弟三个,不过老大、老二先后夭折,就他活着,因此鲁老娘宝贝的紧,好吃好喝的都就着他,生怕他冷着热着,甚至一点累活都不让他干。 这就导致鲁三从小养成了一个好吃懒做的习惯,随着鲁老爹一走,生活顿时陷入了困境。 等鲁三长大后,鲁老娘更是花光了积蓄,为鲁三娶了一个媳妇。 不过这媳妇嫁进来,没过一天好日子不说,鲁三依旧每天不思进取,甚至还把家里的农活让媳妇干。 那媳妇也是能受委屈的主,以为有了孩子后,鲁三就会改变。 可是却不成想,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后,依旧每天这样,他媳妇实在忍受不了了,等孩子断奶后,趁着天黑跑了。 为此,鲁家还成了全村的笑话。 笑鲁三连个媳妇都看不住。 而这明明是鲁三的错,可鲁老娘却认为儿媳妇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跟着别村的汉子跑了。 等孙子能走路说话了,天天在孙子的面前说他母亲的坏话,甚至把他父亲的不思进取,归结到他母亲的身上,这事全村都有目共睹的。 陈墨可不是原身,因为父亲是沙场老板,陈墨从小就接触到社会上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知道对付鲁三这种人,就不能客气。 你越软弱,人家就觉得你好欺负,就会蹬鼻子上眼。 鲁三趴在地上,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止不住的呕苦水,在他眼里,陈墨就是一个体弱多病,能够任人拿捏的书呆子,说的话也是文绉绉的,哪曾见过他这样爆粗口。 鲁三道:“俺又不是故意的,按辈分,你得管俺叫哥,怎么跟俺说话的,还踹俺...” “叔叔...”韩安娘也被陈墨吓了一跳,连忙抓住陈墨持刀的手,怕他乱来,不过心里感到浓浓的安全感。 陈墨自然不会乱来,只是吓吓鲁三罢了,他没有理会鲁三的话,冷着脸道:“直娘贼,我问你叫叫叫,叫什么?哭丧呢,咒我死是吧?” 鲁三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又面对这般“凶狠”的陈墨,望着他手上明晃晃的柴刀,声势顿时弱了下来:“墨哥儿你误会了,俺是来找你借粮。” “没有,不借。”陈墨毫不留情的拒绝。 闻言,鲁三不敢再说了,点了点头后,揉了揉胸口,爬起身来便要离开。 “等等。”陈墨一把叫住了他。 “还有啥...啥事?”鲁三面色一顿,他是真被陈墨吓到了。 “你之前借的粮食什么时候还?” “嗯?” 鲁三一愣,不借粮打人就算了,还要自己还粮,这也太欺负人了,不过他不敢跟陈墨凶,讪讪道:“俺家也没粮。” “我管你有没有粮,我问你什么时候还?” 鲁三:“……” 这也太不讲理了,没粮怎么还? “过...过些时候。” “那是多久?” “就过些时候。” “具体几天?”陈墨冷冷道。 “一...个月...” “嗯?”陈墨眉头一皱。 “十天?” “好,就十天,十天时间到了,我亲自去你家里管你要粮。”陈墨道。 鲁三没有说话,见没有别的事后,捂着胸口灰溜溜的离开了。 看着鲁三的背影,陈墨脸色平静:“果然拳头大就是省事。” 回过神来,只见韩安娘呆呆的看着他。 “嫂嫂,我怎么了?” “叔叔,你太...威风了。” 七 吃人的世道 “嫂嫂。”陈墨喉结滚动了几下。 韩安娘身段美貌具佳,身上还有股新妇气质的韵味,此刻两人身子贴的近,她还抓着自己的手,这让“开过荤”,但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碰过女色的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尤其是在这乱世,生存压力大,娱乐方式匮乏,对于年轻壮小伙的他来说,对女色的渴望更甚。 “叔叔...” 察觉到陈墨那略带火热的目光,韩安娘只觉得心头狂跳,脸蛋发烫,这时才反应过来还抓着他的手,两人身体也贴的太紧,赶忙松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 陈墨赶忙移开目光,虽说原身娘是有那个兄终弟及的意思,而且他不是原身,没有那种芥蒂感,但这种事,他不知道原身娘有没有跟韩安娘说过。 她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嫂嫂,伦理纲常摆在这,陈墨还是按住了心中的那抹躁动,道:“嫂嫂,你刚没摔着吧?” 韩安娘摇了摇头,拍了下磨盘上的灰,旋即想到什么,道:“叔叔,鲁三不会报官吧。” 虽然王麻子也踹了陈墨一脚,官府没有管,但凡事总有万一。 韩安娘是外村人,只能依靠陈墨,不想他出事,因此对这事非常敏感。 “嫂嫂,你之前不是说了吗,衙门人手不够,只要不是命案,城外的治安,官府都不会管,鲁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都要来借粮了,肯定也没有什么背景,官府不会专门为了他来管这事的。” 没穿越前,因沙场的原因,也没少和“官府”打交道,哪朝哪代,只要不弄出人命,打架斗殴都只是小事。 “那就好。”韩安娘点了点头,不知怎的,脑海中莫名想到叔叔之前说的那话“敢欺负我嫂嫂,你特么想死是不?” 她只觉好生霸气,脸儿红了起来,怕给陈墨看到,又低下了头。 ... 随后几日,陈墨总算明白韩安娘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柴火过冬了,十一月中旬都还没到,刮出的寒风吹在脸上,就和刀子一样。 来借粮的人也更多了,陈墨虽然都拒绝了,但架不住人心,认为陈家有粮,只是不愿借给他们。 为此,陈墨从地窖里取出两斤粟米放到米缸里,后面有人来借粮的时候,就大大方方展示给他们看,说自己确实不够吃。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希望陈墨能借一点出来。 陈墨冷着脸,把他们赶走了。 果然,这年头,就不能好脸相待。 ... 两天后。 房间里。 陈墨给柴刀削了根长的木把手,把原先短的木把手取掉,装上长的。 这样一来,原本只有半米长的柴刀,变到了一米多长。 原本看上去是农具的柴刀,装上长柄则是战场兵器。 “咦?”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11.5/100)。】 【境界:无。】 【力量:7+15。】 【技能:天合刀法(顶级7320/10000。】 “柴刀装上长的木把手后,力量都增强了一点。” 陈墨挑了挑眉。 用力挥了一刀。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挥砍起来也顺手了许多。 他心中打定主意,等天合刀法肝到顶级,自身力量提升到8左右,就去捕猎肉食。 7是正常人的水平,自己超出水平线一点,应该还是不难的。 这些天,他每天稳定挥刀一千次以上,其他的时间,则是用来锻炼。 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陈墨脱掉上衣,如往常一样,开始了俯卧撑训练。 “呼呼...” 不久。 一百个俯卧撑做完,陈墨大口喘着气。 这几天嘴里没了肉味,他感觉锻炼的效果都没有之前那么明显,淡的特别难受。 休息了一会,陈墨开始举石练臂力。 而在这时,出外洗完衣服的韩安娘闯进了他的房间。 “叔叔,不好了...啊,叔叔你怎么不穿衣服...” 韩安娘捂着眼睛又退了出去。 陈墨:“……” 陈墨快速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嫂嫂,出什么事了?” 韩安娘脸上的红晕还未消,看到出来的陈墨,脸色又更红了,脑海中全是刚才陈墨没穿衣服的画面,虽看的不真切,但隐约也能看到那身壮硕肌肉的轮廓,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她呼吸自滞,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视觉受到冲击,耳垂都有些发烫,咕哝道:“叔叔在家里还是注意些好...” “什么?”陈墨没太听清。 韩安娘眼中闪过一缕娇羞,暂且忘了这事,道:“叔叔,大林叔去大洞湖捕鱼被青河帮的人发现,打成了重伤,被抬回来后,就咽了气。” 闻言,陈墨脑海中浮现出了前段时间见到的那张憨厚老实的面孔。 陈墨对他比较深刻的是,那次之后,陈大林又来借过一次粮,他神色很拘谨,而且不像别人那样被拒绝后,还死皮赖脸的求,不赶不会走,陈大林听到拒绝,立马就走。 “叔叔,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当时我们若是借他粮食,大林叔或许就不会去捕鱼,也就不会...”韩安娘声音带着一丝悲情,面露愧色,认为陈大林的死,跟她有关。 陈墨不语。 说来,他和陈大林还是本家,只不过两家之间很少来往。 陈墨又是穿越过来的人,性子有些薄情,加之地窖储存的粮食确实不多,自然不想借。 许久,陈墨轻吐一声:“怎么会这样?” 他前段时间想的获取肉食的两个法子,除了打猎外,便是去大洞湖捕鱼了。 韩安娘缓缓说了起来。 原来,除了山外,这些湖泊,也是属于官府的财产,属于官府的管辖范围。 大洞湖烟波千顷,纵横百里,其中水产丰富,养活了附近的渔民,不过想要捕鱼,就得交税。 而大洞湖纵横两县,不只归平庭县一县管,因此也不是强制交税,而是想要捕鱼的就得交。 为了方便管辖,两县谁也不吃亏,便共同委托了青河帮待为管辖,官府从中抽取利益。 而黑帮为了有钱可赚,就会强加征税,剥削渔民。 而陈大林肯定是交不起捕鱼税的,因此他去捕鱼,被抓住,就属于偷猎... 自然就少不了一顿打。 “艹,这世道...”陈墨道。 “叔叔,我们是不是对不起大林叔。”韩安娘又道。 “不,嫂嫂,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欠任何人的,不借还有错了?若真有错的话,那也是这个世道。”陈墨双眼一闭。 八 操办后事 陈大林一生也是过得清苦,两岁时父亲被征了徭役,运粮时因天下暴雨,延误了半日工期,遭受到了重罚,被打断了腿,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混吃等死。 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孩子还小,为了日子能过得下去,也为了保住家里的几亩田地,他娘在村里找了一泼皮拉帮套。 后来陈大林父亲去世后,这泼皮和他娘结为正式夫妻继续生活,不过泼皮就是泼皮,结为夫妻后,对他娘不是打就是骂,他也是从小被打的鼻青脸肿。 到了后面,这泼皮更是瞒着他娘,把家里的田地卖了,卷着钱款跑了。 为了把陈大林拉扯大,他娘和村子里其他的汉子勾勾搭搭,而这种事,自然是受尽村里人的唾弃。 也就是在这时,原身一家和陈大林一家减少了往来。 好不容易将陈大林拉扯大,又东拼西凑的给陈大林娶了一个寡妇,成了婚,生了一儿一女,以为是享清福的时候,他娘因劳成疾病倒了,没过多久便走了。 为了养活一家三口,陈大林只能去县城给大户人家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 可有一天回来,发现村外的河里围了一群人,一打听才知道,他女儿在河里耍水,掉水里淹死了。 他媳妇自此之后也变得神神叨叨,得了癔症。 去年北地遭了灾,今年南方又起了涝,他也因此丢了工作。 陈大林家一贫如洗,名声也不好,在这灾年,村里没人愿给他操办后事。 陈墨了解他家之后,动了恻隐之心。 陈大林家是个茅草房,外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大林一家算是完了,留下他们娘俩怎么活。” “青河帮下手也太狠了,抓住把鱼拿走就是,竟然把人打成这样。” “让开,墨哥儿来了,他和大林家是本家,这后事就得墨哥儿操办。” “墨哥儿会不会摆席呀,听鲁老娘说,他家中午都开灶。” ... “汝是想尝尝我的刀是否锋利?”陈墨是拿着柴刀来的,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说会不会摆席的人。 那人是村中无赖,叫刘二狗,是和王麻子耍一起的,根本就不怕陈墨横,还阴测测道:“呦,墨哥儿能耐了,看来王喜哥还没把你打够。” 王麻子本名就叫王喜,因为小时候长了一脸麻子,所以私底下大家管王喜都叫王麻子。 周围人笑着起哄。 “叔叔,别乱来。”这时韩安娘一路跑了过来,赶忙拉住了陈墨。 经历了前几天鲁三的事,韩安娘真怕叔叔拿刀砍他,想把他拉进陈大林家。 一下没拉动,发现叔叔正怒视着刘二狗。 “叔叔...”韩安娘双手拉着陈墨持刀的胳膊,声音软糯。 这下,陈墨终于被拉动,两人进了茅草屋。 “切。”刘二狗露出一抹讥笑,道:“韩娘子这屁股就是大呀,难怪王喜哥这么惦记。” 进了屋,韩安娘连忙从陈墨手里拿过柴刀,还好她发现柴刀不在就跟着来了,要不然就可能出事了。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刘二狗是吧,这账他记着了。 屋内,陈大林被草席裹着,躺在地上,十岁大的小林跪在一旁,挽着陈大林的手,哭的稀里哗啦。 旁边的大林嫂一会痴痴的笑着,一会低声的哭着。 突然,大林嫂看着门口,发疯了走过去,陈墨赶紧护着韩安娘。 只见大林嫂对着一阵空气摸道:“猫儿,你回来,猫儿你终于回来了,娘想死你了...” 大林嫂拥抱着一堆空气。 猫儿是陈大林那淹死的女儿。 韩安娘顿时感到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紧紧的抱着陈墨的胳膊,雪梨挤压着。 “大林快起来,别睡了大林,我们的猫儿回来了,大林快起来...” 说着,大林嫂好似清醒了过来,又扑向陈大林的尸体,跪在一旁:“大林你怎么了,大林,大林,呜呜……” 一声声沙哑的哭喊,好似寒冬腊月里呼啸的风声。 小林埋着头,双手紧握,死死的抓着陈大林的手。 “唉。” “唉。” 陈墨和韩安娘叹了口气。 所谓的操办后事,无非就是把陈大林的尸体背到山上去,挖个坑,吊着草席给他埋了。 用木板在竖个墓碑,写上陈大林之墓。 随后,陈墨带着小林来到了家里,给了他半斤粟米和两斤麦麸。 陈墨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的生活,只能靠你自己了。” 小林紧紧的拿着装有粟米和麦麸的袋子,朝着陈墨跪了下来,重重的嗑了下头,抹了把眼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陈大林的死,在福泽村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动,反而有人埋怨陈墨,给人家操办后事,连席都不摆的。 这天,陈墨在屋里正常的挥着刀。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9999。”陈墨再度用力的挥下一刀:“10000。”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这就是在这一刻,诸多的经验感悟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陈墨停下挥刀,调出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11.5/100)。】 【境界:无。】 【力量:7+21。】 【技能:天合刀法(圆满,如需破阶,请将自身力量提升到30。)】 陈墨挑了挑眉。 天合刀法居然升满了? 至于这破阶,以他看了这么多小说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对天合刀法的一种提升。 不过这自身力量到30。 普通人死命锻炼也不可能超出常限这么多。 只能靠修炼了... “呼...”陈墨长呼一口气,再用力劈一刀,果不其然,系统提示音没有了,技能一栏也是纹丝不动。 “再等五天,就算自身力量没有提升到8,我也得上山了。”陈墨眼眸一眯,若再拖下去,等到大雪封山就晚了。 可能是陈大林的死,让陈墨有所触动,十天时间一到,陈墨并没有去找鲁三讨粮,把他往死路上逼。 天气越来越冷。 陈墨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早上把中午、晚上的饭都给做了,这样中午和晚上就不会起炊烟,制造出一天只能吃一顿的假象。 九 遇虎,目标野猪 福泽村。 “呼。” “呼。” “呼...” 一个头发披肩的精壮少年,赤着上身,双手提着用麻绳绑起来吊着的石头,两块石头都超过了十公斤重,一下一下的提起放下,胳膊上已经略显爆发性的肌肉块垒叠动着,汗珠就像是油珠般滚动着,洒落在地。 “叔叔,吃饭了。” 房间外,韩安娘的声音响起。 “来了。” 陈墨停下,继而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11.5/100)。】 【境界:无。】 【力量:7。】 【技能:天合刀法(圆满,如需破阶,请将自身力量提升到30。)】 “果然,没有肉补充,根本就练不起来,不等了,吃完饭就上山。”陈墨轻吐一口气,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叔叔,你干嘛每天这样折磨自己,弄的满头大汗的。” 韩安娘这些天也知道陈墨整天在房间里干什么了,她没读过书,不明白陈墨每天为何提着石头白白费力气,也不怕累到了。 看到陈墨满头大汗的走出来,赶紧拿过一旁的毛巾,给陈墨擦擦。 已经十一月底了,天气冷得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吐出的气,这段时间的相处,韩安娘好似忘记了男女有别,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为陈墨擦着汗,陈墨喘出来的气,都喷吐在了韩安娘的脸上。 韩安娘也发现了不对劲,感受着叔叔身上那浓浓的男子气息,脸顿时就红了,呼吸加快,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叔叔快吃饭吧...” 饭是早上就做好的麦饭,现在是中午,已经冷了。 陈墨抱着半个脸盆大的碗,狼吞虎咽了起来。 十多岁壮饭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本就大的惊人,而且陈墨锻炼强度也大,体能消耗的厉害,自然吃的也更多。 至于麦饭难吃这个问题。 这段时间,他已经适应过来了。 “叔叔,慢点吃,别噎着了。”韩安娘小口的吃着,提醒道。 陈墨点了点头,干完饭后,抬头看着韩安娘:“嫂嫂,我等会打算上山打猎。” 韩安娘一顿:“打猎?叔叔你要进深山?” “嗯。” “为什么,家里还有吃的,为何要上山冒险,奴家听人说,山里的大虫、熊瞎子,全都被人赶进深山里去了,叔叔你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大虫...” “呸呸。”陈墨啐了两口,打断了韩安娘的话,道:“嫂嫂,我还没上山呢,你就说我碰到大虫,家里是还有吃的,可现在只出不进,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都不好说,可不能坐吃山空了。” “奴家还有钱,可以去买粮。” “嫂嫂,实话跟你说了,我想吃肉,大口吃肉,你那两百多文,买不了几斤。”还有一句陈墨没说,他要变强,天合刀法终归不是自身的力量。 韩安娘咬了咬唇:“那叔叔可以去大洞湖捕鱼呀,奴家这些钱,缴个税钱还是够的。” “这个后面再说吧,若是在山上没捕到猎物,就去捕鱼。” “可...” “放心吧嫂嫂,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会量力而行,注意安全的。”陈墨看着韩安娘的眼睛,打定了主意。 ... 休息了一会后,陈墨便拿上了柴刀,带了两个玉米面馍馍,上了大泽山。 之前一段时间天天来山里捉昆虫,陈墨倒也是轻车熟路,一路往深山里走。 不过相比于大泽山外围,越往深处走,山貌更加复杂,可能是很少人来过里面,连通往里面的路都没有,需要陈墨自己淌。 兜兜转转了半个多时辰,陈墨终于发现了猎物,是一只灰狐。 不过那狐狸也发现了陈墨,瞄了一眼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之后,陈墨还发现了野兔、傻孢子。 无一例外,这些动物看到他,都跑了,而且那速度,陈墨根本就追不上。 毕竟他的实力是在刀法上,不是速度。 遇到这种见到他就跑的动物,陈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又不是弓箭手。 他需要找到那种看到他不会跑,能冲上来跟他硬碰硬的,这样他的刀法才有用武之地。 突然,他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嘶吼,悄悄摸过去一看,顿时吞了一口唾沫。 只见那灌木丛中,一只吊睛白虎将陈墨之前发现的傻狍子扑倒在地,獠牙咬断了狍子的血管。 它的毛发花白,一道道黑色的扁担花纹更加明显,从头到尾足有八九尺长,它微耸肩胛,死死的咬着傻狍子。 陈墨后背本能的渗出一层冷汗,这老虎可比他在动物园见到的要凶猛的多了。 武松能打这玩意? 而那老虎好似也发现了他一样,松开狍子转过头来,一双绿绿的眼睛,射出凶光,嘴里带血,发出低沉的嘶吼。 陈墨面色一变,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柴刀。 好在捕捉到了猎物的它,并没有对陈墨发起进攻,叼着狍子离开了这里。 等老虎走后,陈墨腿都有些发软,手心都沁了汗。 毕竟他没有实战过,第一次实战,可不想对上这玩意,一不小心,就得要了老命。 缓了一会后,陈墨赶紧离开了这片区域。 老虎都是有领地意识的,而且十分强烈,陈墨不敢多待。 又花费了半个多时辰,带的两个馍馍也吃光了。 陈墨终于发现了目标。 只见前方不足十米处,一头带着獠牙,少说也有三百来斤的野猪,正靠在一颗树上挠痒,随着它不断蹭动,那颗松树一阵阵晃动。 没穿越前,他听父亲说过,在野猪还没成为保护动物前,父亲猎捕过野猪。 野猪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攻击人类的,只有在它感觉到威胁或者是危险的时候。 并告诉陈墨,若是遇到野猪,一定要和它保持距离,尤其是要将其前进的道路让出来,避免刺激它。 而陈墨就是要刺激它,避免让它跑了。 他直接拦在它前进的道路,并且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木,砸在它的脑袋上。 随后大步朝着野猪走去。 野猪被激怒了,尤其是这两脚兽还敢挑衅自己,树也不蹭了,迈开腿就朝着陈墨冲来。 十 猎杀野猪,嫂嫂的担心 窸窸窣窣... 三四百斤的野猪奔跑起来,如同一辆发动的重机车,一路碾过杂草灌木。 陈墨双手紧握柴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冲来的野猪,心跳急速加快,让他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 在野猪撞向自己的瞬间,陈墨猛的往左侧躲闪,同时手中柴刀冲着野猪的脑袋狠狠劈下。 装上长把手的柴刀极好发力,而这一刀好似练了万千遍,形成了肌肉记忆,用尽了全力。 噗嗤... 刀锋轻易的割破了野猪的外皮,没入了血肉之中,一股顿挫感继而传来,刀刃化开了血肉,砍在了头骨上,无法再向下。 “不好...”陈墨心头一沉,因为柴刀卡在野猪头骨里,加之他死死的握着柴刀,野猪全力冲撞所带来的惯力,将他甩飞了出去。 甩飞的瞬间,柴刀也从野猪的脑袋中抽出,带出一道血雾,重重的摔倒在地。 “嚎嚎...”野猪发出凄厉的哀嚎,剧烈的疼痛让野猪发狂了,调转方向再度朝着陈墨冲来。 陈墨也激起了凶性,可能是肾上腺素的上升,摔在地上根本没感受到痛,在野猪冲过来的瞬间,一个翻滚,手中柴刀朝着野猪的身下扫过。 两只前肢唰的一下齐齐斩落,野猪的上身顿时下沉,脑袋撞在地上,身躯往上翻滚,滚了数个跟头,直直的撞在了一颗松树上才停下。 陈墨连忙起身走了过去,结果了野猪。 “嚎嚎嚎...” 野猪发出高亢凄惨的叫声。 这一幕,像极了农村杀猪时的场景。 随着血被放出,野猪的叫喊越来越小。 等到野猪没了气息,陈墨这才松了口气,也就是这一放松,他只觉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疼痛感从背后传来。 好一会,他才缓了过来,摸了把后背,钻心的疼痛,但没摸到血。 朝着刚才摔倒的地上看去,发现一块石头,应该是刚才摔倒的时候后背撞到了石头。 看着已经死去的野猪,陈墨咧着嘴笑了起来,心怀大畅,提升养血术的肉食算是有了。 休息了一会,恢复体力后,陈墨取下柴刀的刀柄,刀柄和柴刀都别在腰间,然后双手拖着野猪往外走。 此处不能多待,鲜血会引来其他的野兽。 至于为什么要拖,野猪太重了,他根本扛不起。 等到出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过陈墨却停下了,拖着这么大一头野猪进村,太惹目了。 他取出柴刀,这时他才发现刀刃被砍出了一道缺口。 他将野猪分成数段,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拿出一段,其他的放进坑里,上面铺上树叶,再用土掩埋,做好标记。 做完这些后,天色已经黑了。 陈墨脱掉身上的外衣,包裹着一段野猪肉,往村里赶去。 他没从村口进,而是特意绕了一圈,从西面进。 不过他这做法属实有些谨慎了。 村里根本没人点灯,一片漆黑,陈墨都不敢走快了,摸索着走,生怕掉坑里去。 来到自家院子,一阵寒风吹来,院子里的篱笆竹门发出“嘎嘎”的响声,这声音在夜色里刺耳的很。 陈墨摸黑敲响了房门。 “谁?”屋里很快传出韩安娘的声音:“是叔叔吗?” “嫂嫂,是我。”陈墨道。 屋里亮起了灯,大门打开。 “嫂嫂。”看到韩安娘的那刻,陈墨脸上露出笑容。 可下一秒,韩安娘一把扑了过来,将他死死抱住。 韩安娘眼泪都出来了,啜泣道:“叔叔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奴家还以为你出事了,你若是有个好歹,奴家可怎么跟婆婆交代,呜呜...” 陈墨:“……” 他手上还拿着肉,一时间不知道抱好,还是不抱好。 不过想到出门在外,家里还有个女人担心自己,惦记自己。 陈墨感觉心里暖暖的,一切辛苦都值得。 就在他要到放下肉,也拥抱韩安娘的时候,后者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脸色一变。 这时她才发现陈墨身上有好多血,手都在颤抖,哭的更厉害了:“叔叔...叔叔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奴家,呜呜...” 一边哭着,一边对着陈墨一阵摸索查看,想看看他伤哪了。 “嫂嫂别哭,这不是我的血,是野猪的血,唉,进去再说...” 陈墨拉着韩安娘进了屋,关上了大门。 “嫂嫂,当当当...” 陈墨把衣服拿掉,露出里面一块野猪的大腿肉。 可韩安娘竟是一眼没看那肉,反而脱起陈墨身上的衣服,要亲眼瞧见他身上没伤才放心。 “诶,嫂嫂...你别脱,我来,我来...” 这可把陈墨给整害羞了,脱掉了里面的棉衣。 一番检查,发现除了后背青了一块,没有别的伤口后,韩安娘这才放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韩安娘拍着胸脯,露出安心的笑容。 “嫂嫂这下宽心了?”陈墨道。 “嗯嗯...啊...” 韩安娘点着头,不过点着点着发现了不对劲,触电般的拉开跟陈墨的距离,脸色涨红。 刚才心里一直担心着他有没有事,忘记了男女有别。 “叔叔还不快...穿好衣服。”韩安娘道。 “刚才是嫂嫂让我脱的,现在怎么怪我没穿衣服,好生没道理。”陈墨道。 “啊,叔叔呀,你莫笑话奴家了。”韩安娘脸蛋都发烫了,偏着头不去看陈墨,小声道:“叔叔,我是你嫂嫂。” 陈墨面色一怔,穿好衣服后,道:“嫂嫂,你把这块肉先藏进地窖里,我还得出去几趟。” “啊,叔叔,你这还要去做甚。”韩安娘赶忙拉住陈墨的胳膊,一双美目中带着担忧。 “嫂嫂,你难道没发现我猎的是一头野猪吗,这只是其中一块大腿肉,其他的还埋在山里呢。”陈墨可不敢等明天再去拿,所谓迟则生变,还是一晚上全运回来比较放心。 “嫂嫂放心,埋在山外围,我去去就来。”说着,陈墨进屋拿上打火石,这么黑,若是没光他可不好找到埋肉的位置。 “嫂嫂,你关好门。”给了韩安娘一个宽心的微笑,陈墨离开了。 十一 王喜 陈墨往返两趟,总算把野猪肉全都运了回来。 “呀,叔叔,怎么这么多肉,这野猪该有多重?”韩安娘惊呼道。 陈墨笑道:“家里不是有秤吗?拿来称称看就行了。” 韩安娘真拿秤过来了。 分开一秤,加起来共有三百五十多斤。 “叔叔你真厉害,连这么大一头野猪都能杀。”韩安娘看向陈墨的目光带着一丝震惊,旋即想到了什么,柔声道:“叔叔之前待在房间里提着石头,都是在练气力吗?” 陈墨点了点头,然后搬了个小木凳坐在厅里,伸手道:“嫂嫂,拿菜刀来,顺便把灶开了,趁着天黑没人注意,将这些肉都给炖了。” “嗯嗯。”韩安娘一溜烟的就去厨房把菜刀拿了过来,看着地上的一摊野猪肉,叹道:“可惜这张野猪皮了,若是鞣制好了,少说也能卖一贯钱。” 陈墨神色一顿,突然想到看过一本历史小说中,古时牛皮猪皮属于战略物资,能够制作盔甲,根本不愁卖。 ……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野猪肉其实并不怎么好吃,肉质太柴,而且有一股腥臊味。 最主要的是,家里没有去腥三件套,吃起来太腥了。 不过对吃了近一个月的素食,嘴里都要淡出鸟来的人来说,完全可以忍受甚至是忽略不计, 陈墨直到吃撑了,方才停下。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16.7/100)。】 【境界:无。】 【力量:7。】 【技能:天合刀法(圆满,如需破阶,请将自身力量提升到30。)】 不夸张的讲,这一顿他吃了五斤多。 肚子都隆起了。 …… 接下来三天,陈墨每天都保持在进食十斤肉的水平。 他当然知道,每天吃这么多肉,会增加高血脂、动脉硬化的风险。 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把养血术入门的经验肝到一百是个怎样的效果。 其实,他每天还可以吃的更多的。 但这样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来吸收和消化这些食物,这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每天十斤,是他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翌日下午。 陈墨在房间里锻炼。 院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韩安娘正在厨房洗碗,凑到门前一看,吓得花容失色,抄起菜刀来到陈墨的房间,慌张道:“叔叔,王麻子来了,还带了好多人。” 韩安娘六神无主,一下子想到了两个月前王麻子闯上门来,叔叔为了保护自己,被王麻子一脚踹晕过去的场景了。 陈墨眼神一冷。 其实在他身体练起来了后,就想去找王麻子报仇的。 但韩安娘跟他说,王麻子整天和村里的泼皮耍在一起,而且经常各个村乱逛,偷鸡摸狗,调戏寡妇,居无定所的。 他只有一个人,所以暂且忍了下来,等实力强了再报仇。 可没想到,王麻子今天又找上门来了。 陈墨拿上柴刀,伸手扶住韩安娘的肩,让她坐在自己的床上,道:“嫂嫂,你在我屋里待在,我去处理。” 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叔叔,你小心点。”韩安娘在后面说道,旋即赶忙的凑在窗前,手里紧紧的握着菜刀。 王喜体型五磅三粗,半边脸有小时候留下来的痘痘坑印,个子比陈墨还要高一些,带了五个人,有三个是村里的泼皮无赖,另外两个是别村的。 进了院子就要往屋里闯,陈墨手持长柄柴刀,将他们拦了下来。 “呦,墨哥儿,你是真没被打够呀,一点教训都不长,在王喜哥面前还敢耍横。”随行的刘二狗上前来就要给陈墨一点教训,至于陈墨手中的柴刀,他是半点没有放在眼里。 可是却被王喜拦了下来,道:“二狗,怎么跟我小舅子说话呢?” 王喜赫然一副已经把韩安娘当成自己女人的架势。 “墨哥儿听见没有,看在韩嫂子的份上,以后跟着王喜哥混,从今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刘二狗一副二流子模样说道。 身后的泼皮无赖们笑着起哄道:“墨哥儿,还不把韩嫂子叫出来给王喜哥瞧瞧。” 陈墨冷着脸没说话,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他们谁敢上前一步,绝对一刀劈过去。 王喜自然是没把陈墨瞧在眼里,不过他这次来,是有自己的算计,他道:“墨哥儿,我这次来,是有要事跟你说,趁着大雪来劲前,我准备组织全村的青壮上山打猎,这捕猎税,不能白交了,看在安娘的份上,后天一起上山,我会照顾你的。” “不去。”陈墨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墨哥儿,给你脸了是不?再问你一遍,到底去不去?”刘二狗指着陈墨的鼻子道。 “不去。”陈墨道。 “我干你娘的。”刘二狗直接抬掌便朝着陈墨的脸上呼去。 可陈墨却先发制人,一脚踹在刘二狗的胸口,刘二狗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踹的踉跄往后倒退了数步,被泼皮们扶住。 “还特娘的敢还手,兄弟们,一起揍他。”被村里的书呆子踹了一脚,刘二狗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招呼旁边的泼皮,就要一拥而上。 “当...” 陈墨一刀砍在了大门上,大门直接被削去了一块:“来,我看谁敢上。” 陈墨还真不带怕他们的,他又不是没打过架,想当初他爸的竞争对手抢生意,明面上弄不赢,就纠集几十上百人来沙场闹事,个个带砍刀棍棒的,也没见他怂过。 陈墨这么一弄,刘二狗几人还真被震慑住了,嘴里却没怂:“来,有胆的给我来一刀。” 脖子伸长了,脚步却没敢上前,只是目光看向为首的王喜。 王喜皱了皱眉:“墨哥儿,我这是为了你好,到时只要上山的人,就都算出了力,打到猎物,都可以分到肉,而若不去,可没有份。” “不去。”陈墨再次拒绝。 闻言,王喜脸色一沉。 刘二狗则趁势再次叫嚣:“王喜哥,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一起上,好好收拾他一顿。” 十二 来人啊,杀人了 王喜抬了抬手,一脸阴沉的看着陈墨:“墨哥儿,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 “我们走。” “诶,王喜哥...”刘二狗神色一怔,不过见王喜径直转身离开,看着陈墨手中明晃晃的柴刀,只能冷哼一声,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随后跟了上去。 王喜等人前脚刚离开,韩安娘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对着陈墨一阵瞧:“叔叔,你没事吧?” 陈墨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再给他几天,这笔账,到时候一起算。 韩安娘捏着衣角,小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紧张:“叔叔,都是奴家连累了你。” “嫂嫂你说什么呢。”陈墨双手扶着她的双肩,正色道:“我陈墨作为家中男儿,若是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配活着?嫂嫂放心,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叔叔...” 韩安娘抬起头,正好对上陈墨那双眸子,呼吸不由一滞,衣角无意识的揉成一团,耳垂都有些发烫,道:“叔叔,奴家去把饭菜热热...” 说着,便慌乱逃走了。 …… “王喜哥,刚才你怎么不揍他呢,瞧他横的,给他脸了。”想到陈墨那副嘴脸,刘二狗揉了揉胸口,气不打一处来。 “你懂什么。”王喜瞥了刘二狗一眼,道:“你们知道青河帮帮主熊爷这个称呼怎么来的吗?” 刘二狗疑惑的看着王喜。 王喜左右瞧了瞧,然后对着几人挥了挥手,凑在一起,小声道:“二十年前,熊爷和我们一样,只是县城里的一个小混混,后来易员外的公子上山游玩,不小心被熊瞎子所害。易员外得知后雷霆大怒,放出话来,谁能杀了熊瞎子为他儿子报仇,赏十金。 熊爷知道后,二话不说就带着人上了山,擒杀了狗熊,自此之后,熊爷在整个平庭县都是出了名,好多人跟着他混,后来更是娶了易员外的千金,风头无两。” 刘二狗还是不明白这跟教不教训陈墨有什么关系。 王喜恨铁不成钢的给了刘二狗后脑勺一下:“这是威望,熊爷杀了熊瞎子后,获得了威望。现在这大灾之年,这时我们若是上山打几头猎物下来,整个福泽村都是我们说了算,到时安娘就是我的囊中之物,至于墨哥儿,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刘二狗好像明白了一些:“王喜哥,你也要当熊爷?” “熊爷哪有这么好当,到时我们带人投了熊爷,不说混个堂主当当,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没有问题。”王喜信心在握。 ……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可能是来自王喜的威胁,陈墨晚上硬着头皮多吃了几斤肉。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60.1/100)。】 【境界:无。】 【力量:8。】 【技能:天合刀法(圆满,如需破阶,请将自身力量提升到30。】 陈墨眨了眨眼,自身力量竟然提升了1点。 “三天,再给我三天。” 陈墨握了握拳,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 一天后。 陈墨吃过晚饭,养血术的数值来到了(入门65.2/100)。 今天他发了狠,足足吃了十五斤多肉。 平均每顿吃了五斤。 晚饭过后,韩安娘给自己收拾房间,随后再去洗碗筷。 陈墨则趁着天还未完全黑,手中捧着原身看的书。 大宋皇朝建国至今已有四百余年,经十七帝。 传闻宋太祖降世那天,有流星划过天际,随后天下动荡,妖孽横行,后来得知那颗流星是帝星。 书中说,宋太祖是承天命降生,自东海斩蛟龙,得仙法结束乱世,立国大宋,国号天承。 修炼一道,分一到九品。 九为始,一为极。 “入品武者,力不可敌。”陈墨喃喃自语。 这时,屋外传来韩安娘的呼喊:“叔叔,你要洗澡吗,奴家多烧点水。” “好。”陈墨应了一声。 烧好水后,韩安娘的声音有响起:“叔叔,你先洗还是奴家先。” “嫂嫂你先吧,我再活动活动。” “好。” 洗澡做饭都是在厨房,乡村静谧,陈墨住的屋子离厨房近,正在练着臂力的他,听着外面那哗啦啦的水声,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一副水珠流过韩安娘那丰腴的娇躯,经山川、磨盘的画面。 陈墨本能的就起立了。 “呼...”陈墨锻炼的更卖力了,想要通过撸石来缓解心头的燥热。 夜色渐深,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夜空。 韩安娘已经睡去。 可陈墨却睡不着。 不加避讳,他就是想女人了。 到了后半夜,他也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间,他突然听到了什么,猛然惊醒。 “呼呼...” 虽然外面的风声大,但陈墨隐约能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唰! 陈墨能的翻身坐起,嫂嫂的脚步声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早已熟悉,明显不是。 “有贼...”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陈墨抄起放在床边的柴刀,这段时间,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柴刀都是不离身的。 “嫂嫂的房间是在东侧,这脚步是往...爹娘的房间...” 陈墨直接揭开窗户,翻了出去:“谁?” 那贼人本就做贼心虚,听到开窗的声音,脸都一白,想也没想,掉头就跑。 “哪里走...” 陈墨速度更快,直接奔到贼人的面前,一脚飞踹了过去。 “砰!” 贼人被踢出去两三米远,跌坐在地,手中的菜刀也磅当一声掉在地上,贼人抱着自己的肚子,痛苦呻吟。 打斗本就是几下的功夫,尤其是做贼的心虚,被发现后想的是跑,因此很快便结束了。 屋内已有灯光亮起,传来韩安娘的呼喊:“叔叔?” 借着灯光,陈墨看清了那贼人,竟然是鲁三, 陈墨愣了一下,不过当他看到那磅当一声掉落在地的是把菜刀后,顿时怒从心起:“我日你娘。” 手中柴刀高高举起,这一刻,他动了杀手。 不过就在这时。 “来人啊,杀人了...” 十三 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来人啊,杀人了!” 一声叫喊,让陈墨动作一顿,只见一道年迈的身影从院外蹒跚的跑了过来,一把护在鲁三的面前,哭着叫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墨哥儿要杀人了。” 一声声叫喊,邻近人家也纷纷亮起灯火。 不多时,许多邻居们披着衣服而来,在院外围了一圈,对着院里鲁三娘俩指指点点。 “鲁三和鲁大娘怎么在墨哥儿的院子里?” “墨哥儿举着刀干嘛,不会是要杀人吧...” ... 听着邻居们的一声声议论,鲁老娘哭的更伤心了:“俺的儿呀,不过是来借点粮食,不借就不借,竟然将俺儿打成这样,还要杀俺儿,简直没天理呀...” 而被她护着的鲁三也是伸长了脖子,叫喊道:“墨哥儿打人了,还想要杀俺,俺要疼死了...” 娘俩的模样,让一些不明所以的村民,顿时指责起了陈墨。 “墨哥儿,不就是借点粮食吗,就算不借也不能打人呀,真是太不像话了。” “墨哥儿你怎么能这样,鲁大娘都一把年纪了,若是打伤了鲁三,让她老人家还有虎儿怎么办?” “墨哥儿,若是家里还有吃的,就借些给鲁大娘,乡里乡亲的,都不容易。” “...” “才不是这样,叔叔不是这样的人。”这时,韩安娘穿好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着急的向着大家解释,道:“鲁三哥根本就不是来借粮的,而且这么晚我们都睡着了。” “胡说,俺儿明明是来借粮的,墨哥儿不借,还打了俺儿,俺就在院外,看的清清楚楚。”鲁老娘一口咬定她儿就是来借粮的。 “你...鲁大娘,说话你要凭良心。”韩安娘显然有些不太会跟人理论,急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鲁老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俺就是凭良心讲的,倒是墨哥儿,俺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哪怕是大郎还在的时候,也得喊他一声鲁三哥,你墨哥儿又不是没粮,前几天俺还在你屋外闻到了肉香。 乡里乡亲的,无非就是借口吃的,来年就还了,半点情分都不讲,将俺儿打成这样,乡亲们要给俺娘俩做主啊。” “娘。” 鲁老娘和鲁三抱在一起,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围观的邻居有不少也向陈墨借过粮的,但都被拒绝了,此刻听到鲁老娘的话,当即有了共情,更加指责陈墨起来了: “墨哥儿,你也太过分了,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鲁老娘一家也不容易,何至于此。” “你...你们...” 韩安娘气的脸都红了,眼中泛起了泪光,指着鲁老娘道:“我们什么时候没讲情分,鲁三哥前前后后来借过多少次粮,奴家借给了他两次,可他哪次还了?” “胡...胡说,你什么时候借给俺粮了。”刚开口,鲁三有些心虚,但看到这么多乡亲们在,料墨哥儿也不敢乱来,顿时底气十足的否认了韩安娘借给自己粮食的事实。 “鲁三,你还有没有良心了...”韩安娘气的直呼起鲁三的本名。 “哎呦,大家快看呀,韩娘子被俺儿戳穿,恼羞成怒了,明明没借给俺儿粮,居然冤枉俺儿借了,简直没王法了,大家要给俺娘俩做主啊,没法活了...”鲁老娘直接撒泼打滚了起来。 “你...你怎么能冤枉人...”韩安娘彻底被气哭了,抹着泪呜咽道。 “嫂嫂,你进去,让我来。” 陈墨扶着韩安娘进屋,而鲁老娘以为陈墨要“逃”了,当即叫喊了起来:“不许走,把俺儿打成这样,必须要赔。” 陈墨肯定是不会走,这是他家,他往哪走。 他道:“好,你说你是来借粮的,那你说说,有谁拿着菜刀来借粮的?” 说着,陈墨捡起地上的菜刀,来到邻居们的面前,都是一个村的,这菜刀是谁的,村里的婆娘们门清。 果然,一些婆娘稍微打量了一下,就认出是鲁三家的菜刀。 鲁三有些懵,看了眼鲁老娘,仿佛再说接下来怎么办。 这点自然难不住鲁老娘,梗着脖子道:“那是俺儿上次就被你打了一顿,这次特意带着菜刀防身,却没想还是遭了你的毒手。” “那你再解释一下,这深更半夜的,早不借粮,晚不借粮,为何偏偏要到大家睡着的时候来借,还拿着菜刀来。”陈墨道。 人群顿时一静,按常理这确实说不过去。 鲁三也学了鲁老娘,道:“俺...俺饿的睡不着,起来借粮不行吗?” 其实是他前天答应了王喜上山打猎,但他已经饿的没力气了,明天若是跟着上山,怕是有去无回,于是跟鲁老娘一商量,等陈墨睡着后,去陈家偷点粮食填填的肚子。 几次的借粮,他大致都猜到陈家的粮食藏哪里了。 陈墨气笑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样,报官吧,让衙门里的大人来评判。” 人群再次一静,所谓人不与官斗,对于升斗小民来说,只要不是要命的事,都不想和官府扯上关系。 而鲁老娘眼见情况不对,当即往地上一滚,哭喊道:“墨哥儿欺负人了,俺不活了,俺不活了...” 其他人见到鲁老娘这副可怜的样子,却是面露不忍,纷纷当起了和事佬。 “墨哥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赔给鲁大娘一点粮食,这事就算了。” “是啊,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 鲁老娘见局势又转向了自己这边,眼中泛起了泪花:“儿啊,你没事吧?” “俺疼,快要...喘不过气来了...”鲁三剧烈的咳嗽着。 “俺的儿呀...”娘俩又痛哭的抱在了一起。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陈墨算是看出来了,这娘俩是有备而来的。 鲁三进来偷粮,鲁老娘在院外放风,一旦被发现,就扯着嗓子喊,惊醒周围的邻居,然后装可怜来一个反客为主,顿时便能掩盖她儿子来偷粮的事。 甚至,还没法让人怪罪她儿子。 陈墨怒从心中起,手持柴刀,一步步朝着鲁三走去。 “你...想干什么?”鲁三看到陈墨持刀走来,脸色大变。 “墨哥儿,别冲动。”周边的邻居大喊。 “墨哥儿要杀人了,墨哥儿要杀人了...”鲁老娘则一点不怕陈墨,反而叫喊的更厉害了,护在鲁三的面前。 “死开。” 陈墨一脚将鲁老娘踹的远远的,举起手中柴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叔叔,不要...” 屋内,韩安娘看到这幕,魂都快吓出来了,慌张的跑了出来。 十四 恶人还需恶人磨 “啊...” “咔嚓~” 手起刀落,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夜空,围观的村民顿时忍不住偏头,不想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俺儿...”鲁老娘直接吓晕了过去。 “叔叔...”韩安娘看到陈墨刀落下的那一刻,脸都白了,等靠近后看到鲁三只是被敲断腿后,方才松了口气,不过脸上的担忧依旧还在,上前一把抓住陈墨的胳膊,死死的抱住,不敢让他乱来了。 韩安娘是本份人,在她的观念里,杀人就要偿命,欠债就要还钱,不分什么世道。 她不想看到陈墨和鲁三以命换一命。 陈墨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杀了鲁三,但用刀背敲断他的腿,还是可以的。 以他持刀的力量,刚才那一击下去,鲁三的右腿算是废了,他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就算接回来,也得落一个终生残疾。 “啊,俺的腿,俺的腿...”鲁三凄嚎声不断,村民们也才反应过来鲁三没死,只是被陈墨敲断了腿。 震惊之余,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显然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以前那一口一句之乎者也,文文弱弱的墨哥儿,现在变得如此狠厉。 有人还想说几句。 陈墨直直的瞪了他一眼,在韩安娘的拖拽下上前一步,表情狠辣:“怎么,你们想帮这鸟厮出头?” 此话一处,想要开口的人连忙闭嘴,陈墨那冷辣的眼神让他们惧的心胆乱颤,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再也没人劝说陈家大度,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反而场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氛围。 陈墨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随后,他让韩安娘放开自己,目光扫向哀嚎的鲁三。 鲁三只以为陈墨还不肯放过自己,慌忙趴在地上乱摸叫道:“莫打俺,莫打俺。” 见陈墨抬起手,更是慌乱的把双手护着脑袋。 “老实交代,你今晚到底是来偷粮的还是来借粮的,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敲断去,说到做到。”陈墨冷声道。 “俺说,俺...俺是来偷粮的,是俺娘,俺娘让俺这么说的...”鲁三将责任推到了鲁老娘的身上。 “乡亲们听到了,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报官怎么的随你们便。”事实陈墨还是要讲清楚,至于他们信不信,他就不管了。 人群再次一静。 陈墨冷声道:“今日且给你个教训,还不快滚。” “滚,俺这就滚...” 鲁三拖着腿往外爬,连他娘都不管。 陈墨眉头一挑,看向院外围观的村民,阴测测道:“乡里乡亲的,不知道过来帮忙?!” 之前两个指责的陈墨最欢的村民,被陈墨地眼神看的毛毛的,连忙走进院子,带着鲁三和鲁老娘离开了。 嗯,还有地上的菜刀。 村民们没有热闹看了,也是一哄而散。 “果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还是动手最能解决问题。” 陈墨心中暗道。 ... 屋里。 “叔叔。”韩安娘还有些紧张兮兮,抓着陈墨拿刀的胳膊不松开,刚才太吓人了。 “嫂嫂,别怕,有我呢。”陈墨抬手用指腹擦掉韩安娘眼角的泪水,温声道。 韩安娘顿时触电般的弹开,美眸妩媚流波,丰艳、娇媚之态让人心神悸动,难以自持。 她偏着头不敢看陈墨,道:“叔叔,刚才你可是闯祸了,你敲断了鲁三的腿,这么多人看着,证据凿凿,若是有人报了官,那可怎么办。” 韩安娘是那种小民心态,怕事。 “放心吧,别说官府会不会管,就算管,嫂嫂你那里不是还有两百多文钱吗,若是差吏来了,把钱给他们就行。” 乱世,吏治必然败坏、懈怠,这从之前官府没有管他和王麻子的事,可以看出一二。 而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是现在这个世道,放在他父亲刚创业时那个时候... 咳咳,扯远了。 处理这种事,陈墨算是门清了,鲁三这没钱没势还没理的,拿什么告官。 “可...” “安了,嫂嫂,天塌了我顶着,时候不早了,快些去睡吧。”陈墨抬手,想去拍一拍韩安娘的肩,但想到什么,中途把手缩了回来。 韩安娘红着脸,声音酥软:“叔叔你也...早些睡。” …… 次日一早,陈墨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醒,醒来的第一眼就去摸放在床边的柴刀。 当柴刀在握时,陈墨方才安心,不过旋即露出一抹苦笑,未穿越前,他哪需担心这点,可来到这狗日的世界,睡个觉就担惊受怕的,醒来第一时间摸刀都形成肌肉记忆了。 韩安娘比他更早醒来。 “嫂嫂,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叔叔醒了,王麻子吆喝着村里的青壮上山去了。”韩安娘道。 ... 吃着早饭的时候,陈墨听到远处有人在骂娘。 隐隐约约间,陈墨听到是在骂他。 好像是在咒他不得好死。 陈墨脸色一沉。 韩安娘道:“好像是鲁大娘的声音。” “嫂嫂,你坐着,我去看看。”陈墨抄起柴刀就走了出来。 “叔叔呀...”韩安娘赶紧跟上。 鲁家门前,已经围了一群婆姨,鲁老娘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对着陈墨骂骂咧咧。 “墨哥儿那小王八蛋,欺负俺们孤儿寡母的,还打断了俺儿的腿,以后叫俺们咋个活呀,没天理呀,老天呀,求你睁睁眼吧...” 有婆姨在劝:“鲁大娘,别叫了,这事本就你家不对,鲁三都承认了昨晚是去偷粮的,你再叫把墨哥儿喊来就完了...” “胡说,他那是威逼俺儿说的,可怜俺儿啊...” 鲁老娘继续哭丧,这时有婆姨说了一声墨哥儿来了,鲁老娘顿时停住。 陈墨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瞪了鲁老娘一眼,最终还是忍住回去了。 可是他回去后不久,鲁老娘又接着开始骂娘。 等陈墨过去,她又不骂了。 陈墨一走,她又骂。 一连几次。 终于,陈墨这次过来,一脚将鲁老娘踹翻在地。 鲁老娘本就一把年纪了,且这几天光靠挖树根吃野菜度日,身子骨不硬朗,陈墨这一脚下去,算是要了她半点命。 孙子虎儿跑出来一把抱着鲁老娘,稚声稚气的哭道:“不许打我奶奶,不许打我奶奶...” 老人,小孩,抱头哭泣,这一幕换谁来看也会于心不忍。 陈墨想收手了。 可这老婆子也是倔,直接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依旧在骂。 陈墨心一狠,冲进屋,把鲁三的右手的大拇指敲断了,哀嚎声响彻鲁家。 围观的婆姨们都吓的缩了缩脖子。 陈墨离开前对鲁老娘道:“你骂一次,我敲断你儿子的一根手指,再骂再敲,我看你儿子挺不挺的住...” 十五 建立威信 鲁老娘这下见识到了陈墨的狠辣,终于是害怕不敢骂了, 眼睁睁的望着陈墨离开,鲁老娘屁都不敢放一个。 韩安娘看到这一幕,虽然为陈墨感到担心,但心里却莫名舒畅许多。 …… 中午,韩安娘煮的用玉米面做的面条。 味道不算太好,但对之前天天吃粗粮的陈墨来说,简直就是美味。 陈墨碗里,几乎全被肉块填满。 猪肉面里全是肉,面少,上面飘了几片野菜。 陈墨大口的吃了起来,嗦着汤。 韩安娘看到陈墨的吃香,叫他慢点吃,别噎着。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陈墨直接将养血术经验吃到了(入门75/100)。 吃完饭,为了帮助消化,陈墨在院子里来回慢走,等肚子瘪了下来后,陈墨拿起肉就吃,显然想尽快把养血术吃到100。 韩安娘看到这幕,有些担心,陈墨最近的食量太大了,倒不是她舍不得粮食,而是怕陈墨得了什么怪病,能吃这么多。 不过看陈墨生龙活虎的,只能将这抹担心藏在肚子里。 快天黑的时候。 外面寒风呼啸,吃过晚饭的两人围在厨房的灶台前烤着火,陈墨搬了块青石进来,把柴刀磨的锋利一些。 韩安娘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借着火光给陈墨缝着衣服,偶尔抬手用针给头皮挠了挠,画面很是温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磨着磨着,陈墨心里又勾起了火,朝韩安娘看去。 在火光的照耀下,韩安娘的额头浮现了一些细密的汗珠,韩安娘面容姣好,但皮肤却不显白,甚至脸上还有几点雀斑。 也是,天天操持家务的妇人,再俊俏,时间一长,也变粗糙了。 但她的身材很好,明明只有二十多岁,如水蜜桃一般诱人的身体却流淌着成熟妇人的风韵。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细枝结硕果。 陈墨心里跟猫儿爪挠似的,直到韩安娘注意到他,叫了声叔叔,才冷静一些。 陈墨发现,现在这具身体,比他原来的身体还要旺盛。 “都出来。” “石头他娘,快出来,石头出事了...”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阵喧闹声。 韩安娘放下手中的东西,陈墨拿上柴刀走出去看发生什么事了。 来到村头,只见一群男子扛着捕获的猎物进了村。 全村的人都出来围观了。 “真打到猎物了。” “好大一头鹿,有两三百斤吧,喜哥儿真有本事。” “二狗出息了,这是狍子吧。” “娘,俺回来了。” “我儿也打到猎物了...” “都是王喜哥的功劳,娘,以后,以后俺就跟着王喜哥混了...” 现场一片嘈杂,不过有喜,自然也有忧。 只见一名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抱着被同村人背回来的尸体,身体抖擞的厉害,痛哭着: “石头,你...你怎么了石头,我的石头,醒醒啊石头...” 这次上山,虽然打了猎物,但也死人了。 同村的张磊,被山上的大虫咬死,并且还伤了两人。 看着痛哭的张大娘,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张大娘,石头他是个汉子,若没有他引开大虫,我们也不可能抓到这头梅花鹿。” 这次上山打猎收获颇丰,除了捕获了一头梅花鹿,一头傻狍子外,还有野鸡野兔若干。 王喜拿刀割了条梅花鹿的大腿,给了张大娘,道:“虽然石头死了,但这条大腿是他应得的。” 说着,王喜还朝着刘二狗招了招手,让他拎一只野兔过来,也给了张大娘,道:“石头是我兄弟,现在他走了,我也很难过,我个人补偿一只野兔,给他的家人,希望石头在天之灵能安心。” “王喜哥仗义。”刘二狗大喊了一句。 “王喜哥,俺们以后跟定你了。”有人附和。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刚才他们还为张磊的死,可怜张大娘。 可是现在看到张大娘分了一条梅花鹿的大腿肉,还有一只野兔,则是羡慕,甚至还有一丝嫉妒了。 这么多肉,能吃好久了。 这时他们已经忘了,这是张大娘她儿子拿命换来的。 肉一分,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村民们没有管痛失儿子的张大娘,而是跟王喜问起了自己有没有份。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王喜咳嗽了两声,随后大声道:“今天太晚了,明早,凡是出过力的,每人可以分五斤肉,受伤的多分一斤。而他的家人,明早都可以来我家吃肉,不算在分的肉里,算我的,不管大人小孩。 当然,没出过力的,就想都不要想了。” 说着,目光一眼就扫到了人群中的陈墨,随后还道:“安娘除外。” “呦,王喜哥这是看上韩嫂子了。”一旁的刘二狗起哄了起来。 “叔叔,我们走。”韩安娘冷下脸,拉着陈墨离开,生怕陈墨和他们打起来。 陈墨瞥了眼系统面板功法一栏,养血术(79.5/100)),握了握拳,快了。 ... 次日早。 王喜在家门口架了口大锅,把狍子肉、鹿肉、兔肉、野鸡肉,一同下进了锅里,炖煮了起来。 不一会儿,锅里飘出来的肉香,全村都能闻到。 不少没资格分肉、吃肉的村民也被吸引过来了。 趁着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王喜按照昨晚说的,把肉给分了。 福泽村是个小村,不到百户。 当然,这近百户人,也不是每家都出了人的,毕竟之前王喜在村民们的心中,是泼皮无赖,不靠谱,有许多人没跟着他上山。 除此之外,还有家里,连成年的男人都没有的。 昨天上山打猎的人,满打满算不到三十人。 每人分五斤,完全够了。 而那些昨天没上山的家里,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吞了口唾沫,无比后悔前面没有答应王喜一起上山。 王喜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一半了。 他望着那些旁观村民,道:“大家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想小气,这样吧,明天我打算再上一趟山,若是愿意跟我混的,那么他和他的家里人,现在也可以过来吃肉,算我的。” “俺愿意。” “王喜哥,我愿意跟你混。” “俺也一样。” …… 十六 九品炼皮 村东头。 炖煮了半个多时辰后,随着王喜一声吆喝。 村民们顿时一拥而上,也不顾的烫,拿起肉就往嘴里塞。 下一刻,一个个都被烫的直吸凉气,却没人舍得把嘴里的肉吐出来。 不断刮来的寒风,也阻挡不住他们吃肉的热情。 实在太饿了,往常他们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一天只吃一顿,能躺着绝对不动,此刻都放开来吃,一个个吃的油光满面。 刘二狗与王喜蹲在一起,一边啃着肉,一边道:“王喜哥,现在可以去收拾墨哥儿了吗?” “还不急。”王喜皱了皱眉,道:“墨哥儿最近长了点本事,昨晚还把鲁三的腿打断了,今早又过去把鲁大娘收拾了一顿,好多人婆姨瞧见了,吓住了她们,只是吃了一顿肉,还驱使不了他们...” “喜哥儿,肉没了,再加点呗,我们还被吃饱...” 蓦地,一名婆娘走了过来,指了指空荡荡的锅,满脸堆笑道。 王喜啃掉骨头上的肉,把骨头往旁边一扔,满是油光的手直接往衣服上擦了擦,站起身来,大声道:“诸位,肉好吃吗?” “好吃。” “今日吃了这顿肉,俺这辈子都不算白活了。”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 “那你们还想吃吗?”王喜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想。”村民们齐声道。 “那好,明天这个时候,男丁们到这边来集合,上山打得猎来,我们吃个痛快。”王喜喝道。 “好,王喜哥威武,王喜哥霸气。”刘二狗大声道。 “王喜哥威武。” “王喜哥威武...” 不少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 陈墨也在吃肉,大口大口的吃。 韩安娘闻着屋外飘进来的肉香,咬着筷子讶异道:“叔叔,王麻子那种人,怎么舍得把肉分给村民吃?” 王喜在村里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婆婆还在的时候,还跟她说王喜以前在村里都是偷鸡摸狗的。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慷慨了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嫂嫂,这两天小心些...” 陈墨扫了眼养血术信息(入门83/100))。 最迟明天,他就能把养血术经验吃满了。 因鲁三一事。 吃过早饭后,陈墨把家里的门窗加固了一些,尤其是韩安娘的房间。 …… 第二天一早。 陈墨再次被外面的哗然声吵醒。 走出房间。 韩安娘正蹲在厨房门前,用杨柳枝沾盐漱着口,外面刮着刺骨的寒风,韩安娘一边刷着牙,身子冷的发抖。 看到陈墨出来,抬起头,嘴里含糊不清道:“叔叔...醒了...” “外面这又怎么了?” 韩安娘喝了一口水,咕哝了几下下,吐了出来,道:“王麻子又带着村民上山了,这次上山的人,比昨天还要多...” 陈墨点了点头,然后也是熟练的到厨房折了根柳树枝,沾了些粗盐刷起了牙。 穿越过来的那头两天,用柳树枝刷牙的时候,习惯了电动牙刷的他,刷出了一嘴的血,吃饭的时候都硌的疼。 除了刷牙外,还有就是上厕所。 陈家没有搭茅房,就是在后面的菜地里挖了个坑,竖了几块木板用作遮掩,想上厕所往那里一蹲就行了。 风吹屁屁不说,还没有手纸,而是用竹片刮。 弄的陈墨浑身不自在。 第一次上完厕所后,他还特意洗个澡。 偶尔躺在床上时他会想,网上那么多人为什么想穿越到古代,对于娇生惯养的现代人来说,那不是去受罪吗。 哪怕是穿越成王爷皇子,也没有现代的小康之家过的舒服呀。 好在这么多天下来,他已经适应了。 吃完早饭后。 陈墨拿着柴刀在院子里操练了起来。 之后又去河里挑水,来来回回几次,才把水缸装满。 然后又和韩安娘唠嗑,一上午就过去了。 吃午饭的时候。 陈墨的心情变得无比激动。 养血术已经来到了(入门97.2/100)。 是龙是虫,就靠中午这一顿了。 陈墨急切的筷子都不用了,直接用手抓起一块拳头大小的肉块,啃了起来。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快了快了...” 看着养血术(入门99.95/100),陈墨喝了口水后,再次咬下了一口,嚼了几下后,就吞入腹中。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轰! 也就在这一瞬间,陈墨感觉体内生起了一团火,在燃烧着自己的血液。 没一会儿的功夫,陈墨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变得沸腾了起来。 现在的他,身体就如同一个烧开水的锅,耳朵、鼻孔、嘴巴凡是能冒气的地方,都在冒着热气,他的皮肤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叔叔,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家...”韩安娘看到这一幕,吓坏了,双眼顿时就红了,连忙过来查看陈墨这是怎么了。 可是刚碰到他的皮肤,韩安娘就感觉摸到一块滚烫的铁块上,把手缩了回去。 “叔叔...”韩安娘以为他出事了,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随后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去厨房。 陈墨感受到那烧得滚烫的血,游走他的身体百骸,他感觉不到疼,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蒸桑拿。 之后,他察觉到一股奇特的能量,融入他的每一寸血肉之中。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0/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 【技能:天合刀法(圆满,下一次挥刀可破阶)。】 “成了,我终于成了...” 陈墨站起身来,感觉到体内那股仿佛要用不完的力量,一股压抑不住的喜色流露而出,他想仰天大叫一声... 然后他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韩安娘从厨房舀了一盆冷水,进屋后就泼到了陈墨身上。 陈墨:“……” 刚才的那股狂喜,顿时被这盆冷水给浇熄灭了。 陈墨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呆愣的看着韩安娘:“嫂嫂,你在做什么?” “奴...奴家不是故意的,奴家刚才看到叔叔你在冒着热气,全身也滚烫的,所以就...”韩安娘担心道。 十七 破魔刀法,怒火又起 “叔叔,你感觉身体怎么样,没...没事吧?”韩安娘紧张兮兮的道。 陈墨摇了摇头,旋即笑道:“嫂嫂,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韩安娘:“?” “嫂嫂,我入品了。” 陈墨就没想过要瞒着韩安娘,一是武者和普通人自是不同的,两人朝夕相处的,也瞒不过她。 第二,告诉韩安娘自己是武者,也能让她安心许多,以后不用担惊受怕了。 第三,就是小小的装个逼。 这是一件喜事,陈墨肯定要找个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 韩安娘一时没听明白,其次是作为乡野小民的她,武者离她来说太远,根本就没往这方面去想,讶异道:“谁入瓶了?” “……” “嫂嫂,我成武者了,”陈墨抓着韩安娘的双肩振奋道。 这下,韩安娘终于明白了,她虽然没接触过武者,但还是听说过的,震惊道:“真的?” “嫂嫂,我哪会骗你。” 陈墨说着,目光扫了眼屋内,除了一些桌椅外,没什么好抬的,最后目光移向韩安娘,道:“嫂嫂,得罪了。” 说完,一把抓住韩安娘后背的衣服,单手将她提了起来。 “叔叔啊...”没有准备的韩安娘顿时吓的惊叫了一声。 陈墨把她放下来后,韩安娘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瞪大,捂着嘴,又惊又喜:“那叔叔岂不是和县城的那些老爷一样了。” 韩安娘听人说过,县城里那些腰缠万贯的老爷们,还有县太爷就是武者。 现在我家叔叔也成老爷了... 陈墨点了点头。 “难怪叔叔这些天饭量这么大,奴家还以为是叔叔生病了。”韩安娘听说想成为武者,第一就是要吃的多,其他的她忘了。 好一会儿,韩安娘心情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喜不自胜:“若是婆婆和大郎还在,知道叔叔成为武者了,肯定很高兴。” 陈墨也没有打断,任凭韩安娘发泄着开心的情绪,等她平静下来后,道:“嫂嫂,等那王麻子下山来,他对咱们家的欺辱,新仇旧恨我全给他算了。” 陈墨是个俗人,心眼小,有仇就得报。 “叔叔,要不...算了,他们人多,你就一个人,会吃亏的。”韩安娘还是担心。 “不行,这仇必须报,嫂嫂你就别劝我了。”陈墨正色道。 之前还不是武者的时候,他就想报仇,只不过得知对方人多,暂且忍了下来。 现在成为武者了,若是他还忍,那他不白成为武者了。 至于会不会暴露武者的事实? 陈墨就没有想过藏底。 当一个人的处境比较危险的时候,你就要适当展示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一些不怀好意者。 这是他爸教给他的,是他爸一生总结的经验。 韩安娘见劝不了,目光瞅到陈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哎呀叔叔,快进去换身衣服,都湿了,别着凉了。” “嗯。” 屋里,陈墨把身上湿掉的衣服脱掉,紧接着,他便发现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比之前鼓涨起来了一些,捏了捏,也更加结实。 他撸起裤管,腿上也是如此。 陈墨双眼微亮。 ... 下午。 院子里。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已破阶,破魔刀法经验+1。】 陈墨:“嗯?”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0/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21。】 【技能:破魔刀法(初级1/50000)】 “天合刀法变成破魔刀法了?”陈墨挑了挑眉。 破阶是这个意思? 这是进阶吧... 虽然陈墨有些不理解,但心中却很亢奋,这就意味着他在【刀】的附加力量上,还可以提升。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 陈墨连续挥刀一个时辰,全身已经汗流浃背,不过即便是到现在,除了大口喘气外,他并没有感到特别累,甚至连挥刀的胳膊都不酸。 很显然,成为武者后,身体素质提升了一大截。 技能一栏,破魔刀法来到了(初级3300/50000)。 缓了口气后,陈墨又接着挥舞了一个时辰。 这下,他终于感到累了,胳膊也有些乏力,想吃东西,挥刀的速度也减缓了许多。 破魔刀法(初级5430/50000)。 韩安娘已经开始做晚饭了,陈墨去厨房拿了块肉,坐在厨房门口一边啃,一边恢复着体力。 天色渐暗,可陈墨还没有看到王麻子他们回来。 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经黑了。 今天村里上山的人,依旧一个都还没有回来。 他们家里人已经对着大泽山呼喊起了他们的名字。 “叔叔,他们该不会出事了吧?”韩安娘道。 “不清楚,我们早点休息吧。” 这大冷天的,陈墨可不打算硬等王麻子回来。 … 当陈墨脱掉衣服躺下后不久,外面传来一片嘈杂声。 看上去,应该是王麻子他们回来了。 这大冬天的,大家都知道,躺下后就不想起,陈墨在被窝里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松开。 明天收拾也一样。 …… 次日一早,生物钟照常响起。 陈墨翻身起来,穿上衣服,拿上柴刀,把把手取下,别在腰间两侧的裤腰带上,连牙都没刷,就出了门。 刚出门,陈墨就看到韩安娘慌张的跑了回来,还在擦眼,看到他后,顿时停下,连忙把手放下头,偏过头去。 陈墨见她神色不对,走过去一瞧,发现她的双眼有些泛红,显然哭了。 陈墨腾的一下火气冒出来了:“嫂嫂,谁欺负你了?” 闻言,韩安娘手上动作微微一顿,旋即摇了摇头。 见状,陈墨朗声道:“嫂嫂莫要怕,有我在。” 韩安娘抿了抿唇,怯生生说了起来。 韩安娘有个习惯,那就是家里有要洗的衣服,第二天一大早便会拿去河边洗了。 今早她在洗衣服的时候,正好碰到王喜、刘二狗一行人在河边剥着野猪皮。 于是这群泼皮无赖出言调戏韩安娘。 旁边的村民也不管。 王喜甚至还想动手动脚的。 吓的韩安娘衣服都没要,就跑了回来。 “好好好...” 陈墨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吩咐道:“嫂嫂且等着,我去去就来。” 听出他语气中的怒火,韩安娘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叔叔莫要冲动,闹出人命可不好了。” “嫂嫂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十八 立威,报仇 王喜孤家寡人一个,父亲早年间因偷盗被官府逮捕抓入狱中,他娘因此跟着野男人跑了,从小缺少教养,懂事后就把家里的田地给卖了,成天潇洒度日,各个村之间乱逛,偷鸡摸狗,名声臭的很。 但因体格生的魁梧,能打、讲义气,所以同村以及别村的泼皮无赖愿意跟着他混。 昨天白天的收获没有前天多,导致快到天黑了王喜都不愿带着人下山,直到发现一头野猪,追捕了半天,才将野猪逮住,摸着黑下了山。 可能是因为人多,除了几个受了点轻伤外,并没有人死。 回来的时候太晚了,和之前一样,王喜打算今早来分肉吃肉。 一大早,天还没亮,村民们就醒了,聚集在村东头,叫醒了王喜一众泼皮。 然后一群人带着昨晚捕杀的野猪,来到河边开膛破肚,凑巧碰到了在河边洗着衣服的韩安娘。 看着韩安娘吓的红着脸,连衣服的都不要就跑了,王喜、刘二狗等一众泼皮,非旦没有一丝愧疚,觉得自己做错事的样子,反而开怀大笑了起来,污言秽语频出。 “韩娘子那屁股就是大啊,跑起来一晃一晃的,一看就好生养。” “陈大是可怜人呀,花了这么多钱娶进门,却无福消受。” “若是能摸一把,这手俺一个月都不舍得洗。” “啪,说什么呢,那是王喜哥看上的女人,也是你们能惦记的。” “王喜哥,俺错了。” “……” 王喜看着平日里看不上他的汉子,此刻摸着后脑勺毕恭毕敬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这种敬畏感是实打实的,往常他只在别人面对衙门差役的脸上看到过。 他笑着呵斥了刘二狗一声:“二狗,别动手动脚的,以后都是自家兄弟。” “王喜哥教训的是。” 锅早已架好,水都已经烧开了,只等放肉就行了。 王喜跳上一块石头,手举剔骨头,大声道:“以后大家跟着我混,绝对带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王喜哥仗义。”刘二狗高喝。 平常就跟着王喜混的一众泼皮,也是附和了起来。 周围的村民有样学样。 “下肉。”王喜振臂一呼。 泼皮们将肉切块,下入锅中,炖煮了起来。 就在王喜往锅中放入粗盐的时候,旁边有村民道:“墨哥儿来了。” “他来干嘛?” 一群泼皮们也是看了过去。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一名黑衣少年大步走了过来,身侧颇高,面色冷峻,气势不俗,腰间别着一把柴刀,看上去来者不善。 “呦,我不去找你,你还敢过来。”刘二狗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捡起地上刚才被剔除出来的猪骨头,走了过去。 刘二狗扬起手中的骨头指着陈墨:“给我站住。” 陈墨充耳不闻,径直的走了过来。 “艹,老子跟你说话呢,没听见是吧。” “还跟老子横。” 刘二狗早就看陈墨不爽了,此刻看到他这一副装模作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中的骨头,卯足了劲,朝着陈墨的脑门就砸了过去。 但下一秒,那敲下去的骨头便是被陈墨一把抓住。 刘二狗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大耳巴子便朝着他呼了过来。 “啪...” 一声脆响,人群骤然一静,耳畔只能听到呼啸的寒风。 刘二狗脸被打的偏向一边,一颗牙齿伴着血水从嘴里被打了出来,他的眼睛瞪的像铜铃,甚至一时忘了脸上的痛,反而是怒火飙升,一口血沫吐出:“我...” 刚开口,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连人带骨头被拽到陈墨身前,还不等刘二狗回过神,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痛不欲生,如软脚虾一般蜷缩在地。 陈墨脸色一冷,又是一脚踢在刘二狗的身上,将他踢飞了数米,地面上搽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放倒刘二狗后,陈墨冲向人群,如同狼入羊群,三拳两拳便将反应过来想一拥而上的泼皮们打倒在地。 王喜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看了眼手中的剔骨刀,觉得太短,捡起地上一根两米多长的柴火,朝着陈墨挥舞了过去。 飒—— 王喜只看到面前刀光一闪,手中的柴火便是被砍成两断。 王喜心神骇然,继而表情一狠,拿着剩下的半截打向陈墨,但下一秒胸口就遭受了一记重击。 陈墨一个直踢,狠狠的踹在王喜的肚子上,后者只觉得一股巨痛从腹部传来,继而脸色惨白,手中的木柴脱手掉落,倒飞了出去,足足滚了好几丈,方才停下。 王喜五磅三粗的,一百七十斤往上走。 可如今却被陈墨踹飞了五六米,这样的结局,让一帮村民无法置信,一个个目光惊恐的看向陈墨。 “你们愣着干嘛,给我杀了他。”王喜揉着肚子,忍着疼,表情的狰狞的指着陈墨。 此时陈墨连续放翻十余人,表情狠厉,取下腰间的把手,安在柴刀上,刀柄往地上杵了杵,猛地踏出一步,目光扫向四周,大喝:“谁敢拦我?” 哗啦! 准备围上来的村民们,被吓得齐齐后退,甚至有几人手上的家伙都丢了。 “哈哈哈!” 见到这一幕,陈墨不由放声大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有些冷,一步步朝着王喜走去。 “你们怕什么,他就一个人,给我上...”王喜惊慌失措道。 不过这一刻,王喜忽然发现村民看向他的眼神变了。 之前对他的敬畏渐渐消散,转而移到了陈墨的身上。 这一霎,王喜只觉得遍体生寒,手脚冰冷。 “聒噪。” 陈墨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王喜的脑袋狠狠的撞在地上,嗡嗡的。 随后陈墨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用刀身拍了拍王喜的脸,冰冷道:“闭眼。” “你...墨哥儿,你不能杀我,杀我官府不会放过你的,你...你也得跟着偿命。” “闭眼。” “不要...” 王喜胆裂魂飞。 咔嚓—— “啊...” 陈墨柴刀高高的落下,刀背狠狠敲在了王喜的大腿上。 王喜疼的昏死了过去。 十九 不留后患 天地间一片静谧。 只有不断刮来的寒风发出呜咽的声音。 村东头,王喜的家门前。 村民们看着昏死过去的王喜,吞了吞唾沫。 狠,太狠了。 动不动就敲断他人的腿。 前有鲁三,后有王喜。 在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村民只觉得好像自己的腿也跟着断了。 就在这时,陈墨转过头来。 那冷峻的面容,让村民们害怕的又后退了半步。 而之前扬言要跟王喜混的,连忙撇清和王喜之间的关系。 反正现在王喜也被打断了腿,不担心被他报复。 陈墨自是不可能每个人都揍一顿,朗声道:“我陈墨不是那般无理之人,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好教大家知晓,我之所以打他们,是这厮之前骚扰我嫂嫂,今早还想欺辱她。” 村民们讪讪一笑,没人敢顶嘴,反而小声的附和着该打、打得好。 陈墨重新取下刀柄,把柴刀别在腰间,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瞅到了那割掉半扇肉的野猪。 陈墨自然不会抢了去,这是全村猎捕回来的,人人有份,他若是抢走,全村真会跟他拼命。 他看中的是那旁边剥下来的野猪皮。 他之前听嫂嫂说,这野猪皮可值钱呢。 他走了过去,前方的村民纷纷让开。 他拿起那张野猪皮,上面裹着一层松油脂,有两指多厚,他甩了甩,还挺沉的,目光扫向四周:“这皮归谁的?” “喜哥儿,不,王麻子...”有婆姨道。 “那就是我的了。”陈墨将野猪皮收入囊中,随后拍了拍腰间的柴刀,随口道:“你们没意见吧?” “没。” “没有。” 三三两两的声音响起。 “那就好。” 路过刘二狗的时候,见他还在哀嚎,陈墨一脚将他踢晕了过去:“聒噪。” 说罢,扬长而去,留下村民们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 “墨哥儿怎个好生这般厉害了?” “他家大郎听说在战场上立过功,不会给墨哥儿留下什么厉害东西了吧,喜哥儿在他手上竟走不过一个回合。” “王喜这下算是完了...” …… 自家院子里,韩安娘如望夫石一般,伸长着脖子往远处看,她本想过去看看的。 但知道这和之前不一样,叔叔是过去打架的。 她若是跟过去,只会成为叔叔的累赘。 她虽然没读过书,但心思却通透。 等了好一会,瞧见陈墨回来,韩安娘立即迎上前。 陈墨知道她要问什么,轻笑道:“嫂嫂安心,只是打断了王麻子的一条腿罢了,并未害他性命。” 韩安娘:“……” “安了安了,嫂嫂,饭做好了没?”陈墨道。 韩安娘见事情已经发生,只能叹口气,想着打断鲁三腿的时候,叔叔都没事,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事。 她柔声道:“叔叔等一等,饭马上就好。” 这时,她才注意到陈墨手上拿的东西:“叔叔这是什么?” “野猪皮,王麻子赔的。” “嗯?” 韩安娘眨了眨眼,叔叔打断了王麻子的腿,王麻子还赔了一张野猪皮给叔叔? “这是他该给的。” ... 早饭比前几天的伙食差了一些,野猪肉加麦糠,其中麦糠有些卡嗓子。 似乎是瞧见了陈墨脸上的疑惑:“叔叔,除了肉外,其他的粮食不多了。” 陈墨点了点头:“过几天我去县城看看,正好嫂嫂你把野猪皮处理一下,我拿到县城一并去卖。” 韩安娘轻嗯了一声。 随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韩安娘咬着筷子,看着大口吃肉的陈墨,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叔叔,奴家不是怪你,只是觉得叔叔以后跟人家动手,还是下手轻点后,不要总打断人家腿了...” 韩安娘觉得现在世道乱,衙门才不管这种事,可后面世道安稳了,叔叔再像今天这样,可是会出事的。 陈墨知道韩安娘生性善良,倒也没有跟她辩解,点了点头。 “那叔叔你听奴家的了。”韩安娘眉开眼笑。 “家里的事听你的,外面的事,你听我的。” 陈墨抬头看着韩安娘:“嫂嫂,那王麻子几次三番的骚扰你,还...,我打断他一条腿,都便宜他了。” 陈墨这话倒是没说错,毕竟原身已经死了。 他占的是原身的身体。 “总之嫂嫂,有我在,以后谁都别想欺负你。”陈墨拍了拍胸脯道。 韩安娘偏过头去,脸蛋红扑扑的,心跳又加快了,等平静下来后,道:“叔叔,你敲断了他的腿,万一他以后报复我们怎么办,毕竟好多人跟着他混。” “放心吧,嫂嫂,一群泼皮无赖罢了,不会这么忠心王麻子的,况且今个一个个胆都被吓破了,成...” 说着,陈墨话语一顿,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王麻子又不是鲁三这一类人。 万一以后趁着他不在家,暗地里搞小动作,他后悔都来不及。 他没穿越前,可没少看到过这种新闻。 “嫂嫂安心,不会发生这种事的。”陈墨大口吃下一口肉,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 当晚,月色明亮,大地上结了一层霜,气温又降低了不少。 察觉到韩安娘已经睡着后,陈墨翻身坐起。 可以看到,他的衣服都还没脱,拿上柴刀,便从窗口翻了出来,并小心翼翼的关上窗户。 他特意找了块布蒙面,然后绕着村里的屋子经过,如鬼魅一般,摸到了村东头。 福泽村并不大,这么冷的天,也没人会在外面瞎逛。 陈墨轻而易举的摸到了王喜家的门前。 王喜家里还亮着灯,有谈话声从屋里传出。 “王喜哥,幺儿、铁牛他们就是一群...王八蛋,一点义气都不讲,全跑了,昨天吃肉的时候,一个个说的那叫一个好听。”刘二狗揉着自己那青肿的脸,坐在床边,缺了颗牙,说话都有些漏风,咬牙切齿的说道: “还有陈墨那小子,怎么突然变这么厉害了,这仇我们怕是报不了?” 王喜低头看着那条已经断掉的右腿,脸色阴沉,继而道:“这仇我们必须得报,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 二狗,明天你去县城买两包砒霜回来,再想办法放进他家水缸里,我要弄死他们去。” 二十 要过好日子 月黑风高,整个福泽村只亮着一盏孤灯,显得格外的醒目。 就在王喜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门嘭的一声被人踹开。 刘二狗、王喜两人陡然一惊,当看清来人之时,魂都要吓没了,刘二狗更是吓得瘫坐在地。 王喜想要大叫,只见陈墨如猎豹一般疾冲而来,喊叫声刚要脱口而出,陈墨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打晕了过去,随后再如法炮制,将刘二狗也打晕了过去。 陈墨在屋内巡视了一圈,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结果只在缸里发现这两天从山上打猎得的肉,而且还所剩不多了。 米缸更是空的。 陈墨将两人背出了屋,随后又进屋处理了一下他所留的痕迹,吹灭灯火,陈墨关上房门,然后扛着两人,朝着大泽山奔去。 陈墨之所以不在王喜家解决二人,主要是怕血溅出来,后面痕迹不好处理,其次就是死人背着沉。 大泽山外围陈墨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早已轻车熟路。 他之前捉螳螂的时候,在外围发现了一个坑,旁边灌木茂盛,比较隐蔽。 陈墨扛着二人来到坑边,将他们放下。 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没杀过人,虽然出门前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步,突然有些犹豫了。 那是来自内心潜意识里的抵制。 不过为了杜绝以后的危险。 陈墨眼神一冷,双手抱着刘二狗的脑袋猛的一拧。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刘二狗瞬间没了气息。 陈墨在刘二狗的鼻翼触摸了一下,确认没了气息后,心跳莫名加快,一种道不明的感觉,充斥脑海。 陈墨一脚将刘二狗的尸体踢进坑里。 “不要...” 倏忽,王喜醒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都白了,不过腿断了的缘故,根本就跑不了,只能像长虫一般往外爬着。 陈墨抓住他的脚踝,一把将他拖了回来,为了防止他大喊大叫,直接取出腰间的柴刀,抹掉了王喜的脖子。 可能是刚解决掉刘二狗,杀王喜的时候,陈墨下手极为的果断。 王喜并没有第一时间死去,而是抬手捂着脖子,他想要说什么,可嘴里冒出的,只有血沫。 “放松,头晕只是暂时的,马上就好了...” 看着王喜嘴里喷涌出的鲜血,陈墨从最先的恶心,胃中翻涌,变成了这和杀猪也没什么两样吗。 等王喜没了气息后,陈墨又将他踢入坑中,随后给柴刀装好把手,掘土掩埋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后,陈墨方才离开。 来到河边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河水浇在脸上,之前杀人的不适感,瞬间消散了去。 回到家中,见韩安娘没醒,陈墨松了口气,再从窗户爬进房间。 这一晚,陈墨睡的很安稳。 ... 翌日,陈墨是被一泡尿憋醒的。 刚掀开被子,那外面的冷空气,又让陈墨赶紧盖上。 太冷了,比前几天要冷许多。 他打开窗,寒风猛的灌进来,天地间一片呜咽,空中飘起了鹅毛,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积雪。 “原来是下雪了,不过这也太冷了吧。” 陈墨关上窗,不由的搓了搓手。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武者了,九品炼皮境,皮肤可要比普通人更耐冻,可连他都感到瑟瑟发抖,可见是有多么冷了。 连嫂嫂也没有忙活了,陈墨从菜地撒了泡尿回来,看到韩安娘在厨房烤着火,后者看到他,柔声一笑:“叔叔醒了,饭已经做好了,可以吃了。” “来了。” ... 陈墨把客厅里的桌子搬到厨房,韩安娘把锅里热着的饭菜端了过来。 厨房里生着火的原因,温度要比外面更高,可陈墨依旧瞧见韩安娘冷的发抖,不由道:“嫂嫂,天气这么冷,多穿点,别冻着了。” 韩安娘点了点头,可陈墨看到她坐了下来,并没有返回屋里添衣服的样子。 “嫂嫂,多穿点。”陈墨又道。 “嗯。”韩安娘还是未动。 陈墨一愣,这时他才注意到,最近这两个多月来,韩安娘来来回回就穿着两套衣服,其中一套还比较单薄。 他想到了什么,返回爹娘的房间,从柜子里拿了一件他娘生身穿的棉衣,来到厨房,不由分说披在了韩安娘的身上。 韩安娘面色一怔。 “嫂嫂,这棉衣是我娘生前穿的,你先凑合着穿,等过两天我去县城,给你买件新的。” 根据原身的记忆,韩安娘刚嫁过来的那段日子,身上还戴着首饰呢,可是后面陈墨就没看到韩安娘戴了。 是不喜欢戴吗? 用脑子一想,就知道韩安娘肯定拿去卖了,补贴家用。 难怪,陈大娶了媳妇要用钱,后来陈大、陈老娘先后离去,安葬也有用钱。 还有家里储藏的过冬的粮食也是要用钱。 甚至韩安娘手里还有余钱。 陈家哪这么多钱... 陈墨抬着头,深深的看着韩安娘:“嫂嫂,你以后不用这么苦着自己了,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叔叔...” 闻言,韩安娘莫名有点想哭,可还是被她止住了,脸蛋红扑扑的,之前那股悸动的感觉,又来了。 她害羞的不敢看陈墨,小声道:“叔叔不用,这个冬天很短的,忍忍就过去了,还是拿去买粮食吧。” “嫂嫂,这事听我的,就这样决定了。”陈墨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道。 韩安娘只好点头,可是心间却好像有一颗糖化开了,好甜,好甜。 “叔叔,多吃点。”韩安娘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把肉夹到陈墨碗里。 陈墨咬了一口,没嚼几下,就吐了出来:“好酸。” “好酸,不会吧...” 韩安娘也是夹了块肉,吃了口,表情顿时就变了,确实好酸,不过她没有浪费吐出来,依旧吃了进去,轻声道:“应该是变质了。” 冬天的肉也是会坏的,只不过比夏天保存的时间长一些。 但最长,也就七天左右的时间。 而距陈墨把野猪猎过来到现在,早已经超过七天了。 况且家里的盐不够,用来吃够了,用来腌肉就远远不够。 所以当时也没有腌。 过了这么久,变质了也很正常。 二十一 杀熊 【肉食进补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陈墨把有些变质的野猪肉吃进肚里,发现经验依然在增加,看来变质的肉不会有影响。 只是不知道武者吃多了变质的肉,会不会生病。 不过韩安娘只是普通人,陈墨不敢让她再吃了,道:“嫂嫂,既然肉变质了,就扔了吧。” 浪费是小,安全是大。 现在陈墨在福泽村有了足够的威慑力,真正有了立足之地,今后,就算生活过的好一些,别家也不敢说什么。 目前的生活,是时候该改善一下了。 “扔了?”韩安娘面露不舍,道:“别呀,还能吃,多热热就好了,还那么多肉,多浪费。” “没有什么浪费不浪费的,安全最重要,若是吃坏了身体,后面请大夫来看,花费的钱更多。”陈墨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剩下的肉还百来斤呢,就这样扔了,也太奢侈了。 韩安娘还在争取:“那也别全扔了,有一些还可以吃的。” “不行。”陈墨摇了摇头。 韩安娘鼓起了嘴,看上去还有些可爱,嘟囔道:“叔叔你之前都说了,家里的事听奴家的,外面的事听你的...” 陈墨:“……” 他也不跟韩安娘多说了,吃完早饭后,在后面的菜地挖了个坑,把变质的肉埋了起来。 至于自己不吃,可以拿给别人吃的想法,陈墨是没有的。 万一给别人,对方吃坏了身体,甚至严重点,吃死了。 到时麻烦的是他。 因此,何必去给自己找麻烦呢。 …… 雪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的迹象。 陈墨拿着柴刀上山了。 趁着大雪还未完全封山,陈墨必须打些猎物回来。 一是家里的肉因为变质扔了,想要实力变得更强,肉食就不能停。 二是陈墨打算打取一些猎物拿到城里换钱,改善生活。 有句话说的特别好。 犯罪的人是会回去观看犯罪现场的。 陈墨进入深山的时候,特意去看了下埋尸的地方。 那块位置已经被积雪覆盖。 确认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后,陈墨一路来到了大泽山深处。 寒风如软刀子一般,刮在陈墨的脸上,头上和眉毛上已经挂上了一层银霜。 陈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把腰间的柴刀取了下来,安上把手,往一旁的树上杵了杵,装稳。 如今他本身的力量就有38,加上刀法附加的21点力量,若是再遇到老虎,陈墨都敢上去砍它。 可惜,他都特意来到了老虎的领地,却并没有发现老虎。 陈墨又往深处走了走,这大雪天的,真不好找寻猎物,反倒是他的双手冻的通红。 “咔哧...” 突然,陈墨听得上方传来一声异响。 抬头看去,只见旁边雪松树的树枝被积雪砸断,朝着他砸了下来。 “艹...” 一切来的太快,根本难以反应,陈墨本能的往旁边一扑。 可这是个下坡,陈墨这一扑,直接滚了下去,到坡底才停了下来。 还好中途没撞到石头,没有伤到。 陈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心里暗道晦气的时候,突然他脸色一变。 只见他面前是个土穴。 而土穴里,有一头黑熊。 黑熊之前应该是在冬眠,可是现在,却被他吵醒了,一双熊目正死死的盯着他。 陈墨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怕这熊,而是刚才滚下来的时候,把柴刀丢了。 黑熊此刻极为的暴躁,它睡觉睡得好好的,却被眼前这两脚兽吵醒,它体内的暴戾因子被唤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眼前的这头两脚兽给撕碎。 没有一丝的迟疑。 “吼...” 一声怒吼,黑熊直接从土穴中冲了出来,扑向陈墨。 这种情况,肯定不会给他时间去寻刀。 跑的话,这么短的距离,肯定也跑不过黑熊。 陈墨也被激起了凶性,直接赤手空拳的迎上黑熊。 砰! 一人一熊撞在一起。 只见黑熊张开血盆大口要咬断的陈墨的脖子,而陈墨的双手死死的抓住黑熊上下嘴巴,膝盖前顶,硬生生的抵在了身前,使得黑熊无法动弹。 而陈墨的双手分别是往上和往下用力,黑熊的兽嘴也无法闭合。 若是陈墨此刻光着膀子的话,定然可以看到他双臂的肌肉绷紧,青筋暴起。 “啊!!!” 陈墨脸色涨红,一声大喝,猛的一用力。 “咔嚓...” 只听得一声异响,黑熊的嘴巴硬生生被陈墨撕裂,旋即猛然向左一扳。 轰! 四百多斤的黑熊被他硬生生扳倒在地。 庞大沉重的身躯狠狠的砸在地上,一时间雪花飞扬。 黑熊显然被这一下砸懵了,趁着这个机会,陈墨一记蓄力冲拳,狠狠的砸在了黑熊的脑袋上。 “砰!”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黑熊的双眼瞬间充血,脑袋贴地更是将地面砸出一个坑印。 然而这还没完。 陈墨的肾上腺素飚升,满头长发带着汗水飞舞,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了黑熊的脑袋上。 砰! 砰! 砰! ... 直到陈墨的双手沾满了黑熊的血,陈墨方才停了下来。 就这样,黑熊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就被陈墨一拳拳的给打死了。 随后,陈墨也像脱力一般,躺在黑熊的尸体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什么熊瞎子,也不过如此吗。” 陈墨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自豪感。 等休息了一会后,他赶紧到刚才滚落的山坡,找到了自己的柴刀。 他将柴刀的把手取下,将柴刀别在腰间。 “起!”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把四百来斤的黑熊扛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山外走去。 山路难走,又扛着这么重一头黑熊,所以出去的时候比较费劲,每半个小时,陈墨都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出山的时候,陈墨还发现了一头狐狸。 陈墨心头一动,他在书上看过,狐狸皮可是极其珍贵的皮货,而且用于制作王公贵族的服装和装饰品,价格极为昂贵。 可不是区区野猪皮能够比拟的。 甚至熊皮都比不上一张完好的狐狸皮。 可惜那狐狸看到他,就像是看到瘟神一样,唰的一下就跑了。 ps:求追读! 二十二 一克熊胆一克金 之前,陈墨都是把野猪砍成几段,趁着天黑运送回家。 可这次,陈墨直接扛着黑熊,从村口进入,穿过村庄。 虽然天气寒冷,但还是有村民在外闲逛,各家串门的。 陈墨一个人扛着一头如小山丘般的黑熊回来,顿时吸引了村民们的目光。 想不注意都难,这可是黑熊啊,往常只听到哪个村子猎捕到了狍子、野猪、野兔什么的,可很少听到有人能猎捕到黑熊的,还是独自一个人。 乡间娱乐活动本就少,因此村民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热闹的机会,纷纷围上前。 “嘶,墨哥儿竟然猎杀到熊瞎子了!” “好大的熊瞎子!” “我的个老天爷,我看到什么了。” “墨哥儿厉害呀,连熊都能打死。” “这熊瞎子快有三百来斤吧?” “这何止三百斤,少说往四百斤走,估计快有五百斤了。” “快看那熊瞎子的头,不会是被墨哥儿用拳头打死的吧?” “嘶,墨哥儿神力呀...” ... 围观村民都是吞了吞唾沫,喉结滚动。 所谓没见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熊瞎子是何等的恐怖,他们就算没见过,总是听别人讲过,那可是连大虫都不敢招惹的。 一颗大腿粗的树,熊瞎子一爪子就能拍断。 如果昨天陈墨暴打王麻子那群泼皮无赖,村民们只是敬畏的话。 现在,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了。 能打死熊瞎子的人,这是何等的狠人。 不过也就是因为昨天陈墨的威慑。 村民们看向陈墨的目光中,有敬畏,有羡慕,但唯独没有火热与贪婪。 谁敢惦记,你觉得你能打得过熊瞎子? 陈墨一路扛着黑熊回到自家院子。 他不知道,等他回去的时候,村民们回到家,已经跟自家婆姨瞎传了起来。 从刚开始的陈墨赤手空拳打死熊瞎子,一脚捶死熊瞎子,一刀捅死。 变成了一拳打死。 更有甚者,还说熊瞎子成了精,能口吐黑炎,而陈墨则有金光护体,可一掌裂石。 还有人琢磨着想跟陈墨混。 …… 现在已经是申时了。 韩安娘见雪小了些,拿着木制的铲子在院里铲雪,看到陈墨扛着熊瞎子回来,先是一愣,继而一惊,手上的铲子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惊呼道:“我的个叔叔勒...” 最后小跑的迎上来,想要帮忙。 陈墨把黑熊的尸体放在后院。 韩安娘见实在帮不了什么忙,拿来毛巾,替陈墨擦着汗,一边询问陈墨猎熊的过程,这种事谁不好奇。 陈墨喘着气,一边说着,然后道:“嫂嫂,你知道村里谁会剥皮吗?” 这种野兽的皮毛都很值钱,陈墨这种门外汉,就不乱搞了,免得皮毛不完整,损伤了它应有的价值。 “宋叔,他是屠夫,专门为他人杀猪宰羊赚钱。”韩安娘道。 “嫂嫂,去把他请来。”陈墨道。 ... 宋叔名叫宋田,年过五十了,从小在县城里跟着一个屠夫当学徒,学了一身宰猪杀羊的本事,因此他家最开始是全村过得最好的。 不过按照村里的话讲,他家婆娘肚子不争气,一连给他生了四个女儿,就是生不出儿子。 后来,他招了个外来汉到家里当赘婿,可是大女儿生的两个孩子,依旧是女孩,就此,宋田失去了心气神,一蹶不振。 后面年纪大了,世道也开始乱了,不再有人请他杀猪宰羊,加上大女婿又是个没有本事的懒汉,宋田一个人养着这一大家子,日子过得子一天不如一天。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他大女婿刘树。 进院前,他还在嘱咐刘树:“待会好好看好好学,只要能学得我这一身本事,将来等我死了,也不至于让芸娘她们饿死。” “好勒,爹。” “少说,多看,别得罪了墨哥儿,到时我可保不住你。” ... 宋田背着手走进了院子,他以前跟着师父四处杀猪宰羊,自己也闯荡过,是见过世面的,见到陈墨,竟先对着陈墨拱了拱手:“墨哥儿。” 陈墨觉得新奇,不过人家敬他,他也会敬着人家,同样拱了拱手,指着地上的黑熊,温声道:“宋叔,天冷,赶紧吧,热水已经备好了。” 看着地上那小山丘般的黑熊,宋田倒吸了口凉气:“墨哥儿威猛,这么大一头黑熊都能打死。” 作为屠夫,宋田一眼便瞧出了黑熊的致命伤在哪,再看那伤口,他瞥了眼陈墨的双手,心里门清。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黑熊:“按照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头是归我的,但这是熊,墨哥儿,我不占你便宜,十...不,五斤肉,再给我一些熊血。” “行。” 陈墨点点头:“但这皮毛不能损伤。” “懂,若是伤了,我分文不取。”宋田很是自信了说道。 他招了招手,身后的刘树顿时把携带的皮革给了宋田,里面是一套杀猪的刀具。 “墨哥儿,拿盆来接血。”宋田从皮革里取去一把尖刀,道。 不用陈墨开口,韩安娘赶紧跑进屋里拿盆。 按照宋田的话说,熊血可是好东西,一滴都不能浪费。 韩安娘后面直接把水缸腾了出来,接了小半缸熊血。 观看一位经验丰富的屠夫解熊,是一种视觉享受。 陈墨和韩安娘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天色晚了,韩安娘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做饭了。 宋田确实是有本事的,手中尖刀上下翻飞,片刻间,一张完整的熊皮就被剥了下来。 不过也的确上了年纪,翻不动黑熊的身子,还要陈墨帮忙。 锋利的刀刃化开肚皮,开膛破肚,内脏肠子顿时倾泄而出,落在下方的木盆里。 宋田将熊胆挑出来,给陈墨看,道:“墨哥儿,这熊胆可是好东西,你可要好好收着,俗话说一克熊胆一克金,但千金难买真熊胆。” 说到这的时候,陈墨明显发现刘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陈墨挑了挑眉,接过熊胆后,直接吞进了腹中。 【进补肉食次数+1,养血术经验+1。】 陈墨:“???” 宋天:“……” 刘树:“……” 二十三 刀气?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20.3/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 【技能:破魔刀法(初级13650/50000)。】 陈墨骤然一惊。 要知道,死亡时间超过半个时辰的肉食,需要一斤才能增加一点经验。 可那颗熊胆,就直接增加了一点经验。 “难道是肉的种类不同?” 陈墨心中暗道。 可是之前吃的昆虫和猪肉也没有区别呀。 察觉到宋田、刘树二人讶异的眼神,陈墨淡然道:“这种好东西,就应该自己吃。” “……” 宋田讪讪笑了下,心中暗道墨哥儿奢侈,若是换做他,肯定会拿去换钱改善生活。 宋田的动作很是麻利,半个时辰后,整头黑熊按照各个部位,被分成若干块,每块虽然大小不一,但若用秤一块块去称的话,就会发现,重量相差不大。 这就是宋田用以养家糊口的手艺。 屠夫干的是“肮脏活”,社会地位也非常低贱和卑微,属于下九流,但却是一种很有油水的职位。 也就是宋田为陈墨干活,且解的是熊。 换做给别人杀猪之类的活,他不仅要拿掉猪头,猪内脏也归他。 按照之前说好的,陈墨给了他五斤熊肉,又借给了他一个木盆,倒了一些熊血。 处理完后,宋田还招呼女婿把院子清理了一下,随后准备拿着东西离开的时候。 韩安娘正好从厨房走了出来:“宋叔,饭做好了,留下来一起吃饭。” “不用了,家里应该已经做好了。”若是在这之前,宋田肯定不会客气的,可现在是大灾之年,宋田真不敢沾这个便宜。 主要是怕陈墨。 “留下来一起吃吧,正好我有些事要问问宋叔。”陈墨道。 “那行。” 宋田只好同意,不过让女婿把东西先拿回去。 ……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陈墨吃了一口熊肉,看着系统只加了0.05经验,和之前吃的野猪肉一样。 陈墨只能归结为熊胆的特殊性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让韩安娘把熊心拿去炖了。 在这个过程,陈墨问起了宋田县城里贩卖的事。 宋田作为屠夫,对肉、皮毛的贩卖,肯定是有自己的门路。 宋田对陈墨自是不敢隐瞒,道:“像肉类,只有大户人家、酒楼还有粮商会收,不过大户人家咱们接触不到,粮商最喜欢坐地起价了,想要卖个好价钱,当属酒楼。 而平庭县出价最高的酒楼,又当属紫金楼,之前我得到的猪头,就是卖给的紫金楼。” “紫金楼。”陈墨点了点头,继而问道:“宋叔,那皮毛呢?” “可以卖给布店和商会,不过这个我了解的少。”宋田以为陈墨想把熊皮拿去城里卖,旋即说道:“墨哥儿不用担心,熊皮到哪都是稀罕货,不愁卖的。” 陈墨当然知道是稀罕货,不过他对县城不了解,在福泽村他的实力最强,可到县城估计就不是了,陈墨想找个放心点的买家。 毕竟强买强卖,可以压价这种事,他可是见得多了。 随后陈墨又向宋田询问了一下价格方面,虽然宋田说的都是大乱前的价,但陈墨心里好歹有一定的了解。 其实,陈墨还向宋田打听了别的事,BR县城里有什么人不能惹。 可是说到底,宋田也只是个小人物,对此并不了解。 谈话间,韩安娘端着炖煮好的熊心,还有未凝结的熊血,放到了桌上。 陈墨直接抓起熊心吃了一口。 【进补肉食次数+0.5,养血术经验+0.5。】 等陈墨将整颗熊心吃完,足足加了三点经验。 要知道,这熊心可一斤都没有。 陈墨赶紧又喝了一口熊血。 【进补兽血次数+0.1,养血术经验+0.1。】 陈墨眨了眨眼,一口熊血,居然是一口普通肉食的两倍。 而且系统显示的是进补兽血,不是肉食。 真养血术! 这么说来,野猪血应该也算的。 陈墨感觉自己血亏。 之前那头野猪,他在山里就开肠破肚,把血放干净了。 猪心、肠子什么的,更是一样没要。 等宋心走后,陈墨又尝试了下黑熊的肝肾。 可这次却和普通的肉食加的经验一样。 “难道只有心脏和胆更特殊...” 陈墨暗道。 可惜,他现在没有别的动物内脏用作对比。 这个问题只能先暂且搁置。 ...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熊血的缘故。 晚上他居然做了春梦,第二天起来,他竟然梦遗了。 这不由的让他感到羞耻。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梦遗,还是在读高一的时候。 后来被他爸带去洗浴中心,就再没有梦遗过了。 不过想到这具身体才十六岁,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 梦遗再正常不过了。 ... 三天后。 早上。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一瞬间,陈墨的脑海中多了许多感悟,那是对刀法更深层的领悟。 他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67.5/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31。】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0/200000)。】 “豁,附加力量暴涨了十点。”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找来一根大腿粗的木柴,试试力量。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一刀用力挥出。 刀刃还没有落在木柴上,陈墨便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刀身迸发而出。 “砰”的一声,大腿粗的木柴四分五裂。 “我去,刀气?!” 陈墨有些傻眼了。 但紧接着的,就是振奋。 随后,他又试了这刀气能打出多远距离。 得出结论,只有一丈。 不过陈墨已经很满足了。 这才只是破魔刀法初级。 后面还有中级高级。 照这样发展下去。 那岂不是... “咕噜。”陈墨有些不敢想象。 破阶就是破阶呀。 “现在可以进城了。” 三天前,陈墨就定好了计划,等把破魔刀法初级的经验肝满后,多增加一些自保之力,就进城。 初次进城,陈墨并没有把熊皮带上,只是拿着野猪皮,先去蹚蹚路。 ps:求追读,求两点币打赏加粉。若是有书单的读者,麻烦把本书加进书单,增加一些人气,橘猫拜谢!! 二十四 入县 这次进城,陈墨还带了一部分家中存钱,已备不时之需。 福泽村离县城有十里地,天上还刮着鹅毛大雪,陈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用衣尾把别在腰间的柴刀遮掩了起来。 不多时,陈墨就来到了平庭县城,城墙不高,目测不足两丈,由黄土和石块堆砌而成。 进城的人不多。 城门口,由四个身穿灰衣的差吏守着,看到陈墨过来,为首一人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来:“凭由。” 凭由,是大宋皇朝的身份证明。 若是拿不出凭由,便是黑户,一旦官府查出,轻则罚款、充军,重则打入牢房,充当某件案子的替罪羊。 出门前,陈墨自是带上了。 “福泽村...” 陈墨敏锐的察觉到差吏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入城费八文钱。” “进城还要交钱?”陈墨一愣,他没听韩安娘、宋田说过呀,即便是原身的记忆也没有关于这条。 “到底进不进?”听到陈墨发问,差吏当即有些不耐烦,根本不打算跟陈墨解释。 “进。”来都来了,陈墨总不可能现在掉头离开,沉默的交了钱,差吏做好了登记。 陈墨还亲眼看到差吏记上了自己什么时候进的城。 “记住,酉时前记得出城,若是耽误了时辰,就得等明天了,到时出城你还得缴纳十文过夜费。” 似是觉得陈墨交钱痛快,为首的差吏提醒了一句。 陈墨:“……” 进城后,他没着急走开,而是在里面观看进城的人。 他发现有的人交了钱,有的人没交钱。 等他们进城后,陈墨赶紧上前询问。 有的人根本就不愿意回答陈墨。 被拒绝了,陈墨倒也不恼,换个人继续问。 连续问了几个人,总算有人给他解惑。 原来,只要不是住在平庭县城里的人,都要缴纳进城费。 且当天就要出城,若是想滞留在县城里,就要花钱购买县城里的房子,这样官府就会出具一份城里人的身份证明,没有的话,在县城里每停留一天,就要缴纳十文的过夜费。 当然,这十文钱可不包含你住宿的费用,只是代表你可以停留在县城里。 这个律令是一个月前实施的,韩安娘和宋田当然不知道。 在这,陈墨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漏洞。 若是一个人进城后,就躲起来,晚上不出去,白天再出来,城里这么多人,你总不可能挨个盘问吧,再躲着点差吏,这样不就等于可以永远滞留在县城里了。 不过等陈墨看到有人出城,差吏也检查了下凭由,并且还对照了一下登记的薄子,他就不这么想了。 你确实可以依照这个漏洞一直待在城里,但你要祈祷永远不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到时缴纳那堆欠的过夜费,可是笔天文数字。 …… 陈墨走在平庭县的街道上,目光也在四处扫动,最先惊讶的是街道上积雪不多,明显看到扫过的痕迹。 城里也比较热闹,街道两旁的摊贩正摆着摊位,双手插进两边的袖筒里,穿的比较臃肿,跺着脚吆喝着。 “市容”也不错,相对整洁,看不到乞丐难民。 至于治安,只是看走在街道上欢笑的小孩,就可以知道一二了。 城里城外,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突然,陈墨面色一怔,看到一个满脸络腮的彪形大汉站在一个店铺门口守着,而他的脑门上,居然有两个红色的数字“31”。 旁边挂了个板子。 今日粮价,大米三十文一斤。 粟米二十五文一斤... “这数字是什么?” 陈墨目光又扫向街道上的人,他们脑门上没有数字。 陈墨揉了揉眼,再次看向那名彪形大汉,31那个数字还在。 这是什么? 那彪形大汉发现有人在看自己,目光顿时冷冷的扫了过去。 陈墨赶忙错开目光,继续往前走,途中,又经过几个粮店的时候,它们的门口也站着一个大汉,不过这些大汉脑门上没有数字。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群差吏走了过来,腰佩官刀,应该是在巡逻。 而那为首之人,脑门上有一个55+6的红色数字。 旁边的摊贩谄媚的打着招呼。 “彭爷。” “彭爷好。” “彭爷,刚蒸好的大白馒头,您尝尝。” “……” 通过旁边摊贩的议论,陈墨得知这叫彭爷的人,是衙门里的捕头。 这时,陈墨好似明白什么了。 这些脑门上有数字的人,应该是入品的武者,那数字是对方的力量。 刚才那群捕快,也只有彭爷的脑门上有数字。 陈墨没有盯着彭爷看,走开了,来到了一家装饰比较奢华的“李家布店”前,走了进去。 迈步走进去的时候,陈墨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里面的人不多,多是些女子。 而一个男人拦住了他,问:“干什么的?” 陈墨看到他脑门上有一个“36”的红色数字,道:“你们收兽皮吗?” 男人上下打量了陈墨一眼:“都收,你要卖什么,东西呢?” “是张野猪皮,我来问问价钱,若是收的话,我再拿过来卖。” 那男人瞥了陈墨一眼,仿佛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笑道:“你出去打听打听,论皮毛买卖,没有哪家有我们李家布店出价高的。你的野猪皮若是质量好的话,我可以出两贯钱以上,具体多少,得看皮毛的成色...” 陈墨点了点头,出了李家布店后,又去了别的几家布店,甚至商会打听,得知价钱都不如李家布店高。 陈墨又返回了李家布店。 那男人似乎知道陈墨会回来,笑道:“打听清楚了?” 陈墨倒也没有解释,自顾的脱掉外面的衣服,只见衣服里面,绑着卷起来的野猪皮。 “您瞧瞧。”陈墨把野猪皮给了男人。 “皮毛不错,但处理的手艺不行,遭到了损坏,且鞣制的也不好...”男人是行家,拿起来瞧了几眼,便说出了优缺点。 陈墨不置可否。 鞣制皮革非常麻烦,大大小小足有十几道工艺,这么大一张野猪皮想要鞣制好起码需要耗费个把月的时间,韩安娘才鞣制多久。 陈墨点了点头:“您出多少?” 二十五 一鞭之仇 男人瞥了眼陈墨腰间别的柴刀,轻笑道:“我叫李牧,是这家布店的掌柜,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陈墨,笔墨的墨。”陈墨道。 男人挑了挑眉:“你读过书?” “去年的童生。”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陈墨如实说道。 李牧高看了一眼,别说是现在这灾年,就算是之前的太平年代,也不是什么家庭都能读得起书的。 况且一个读书人,腰别柴刀,拿着野猪皮来卖,有种秀才绣花的感觉。 李牧道:“这皮虽然手艺粗糙,但胜在有一指多厚,一吊半,你觉得如何?” 一贯钱,也称作一吊钱,共一千文。 一吊半,也就是一千五百文。 陈墨觉得可以:“多谢李掌柜了。” 李牧抬了抬手,叫账房拿钱来。 “数数。”李牧道。 陈墨掂量了一下,收了起来:“信你。” “好,是个爽利人。”李牧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道:“以后还有货,尽管拿到我这来,给你县里的价格,什么兽皮都收。” 陈墨点了点头,离开前,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李掌柜,你这可有做好的衣服?” “既然是布店,自然是有的,你是自己穿?”李牧道。 陈墨点了点头:“自己来一身,再给我家...内人也来一身。” 本来想说嫂嫂的,但这样说,肯定会惹人误会的,干脆说内人了。 毕竟哪有小叔子给自家嫂嫂买衣服的。 买完衣服后。 陈墨又去粮店采购了十斤大米,十米粟米,十斤粗盐。 还有一些黄豆,一小袋糖霜。 既然是想要改善生活。 那么做菜用的香料必不可少。 以前他吃的菜,都只放了油和盐。 甚至酱油都没有。 做出来的菜,只能说能吃,根本扯不到美味上来。 一番采购完,陈墨刚才那一吊半的钱,已经没剩多少了。 陈墨原本还想去铁匠铺买把刀的。 官府对民间兵器管控并不严格,除了盔甲、强弩等明令禁止之外,其他兵器都能在铁匠铺买到。 可是他问了一下,最便宜的朴刀,都在三贯钱以上。 定制更贵,而且要先付定金。 在他原本的想法中,是想让铁匠铺打造一把他在网上看过的“唐刀”。 现在只能等有钱再说了。 ... 路过一个摊贩的时候,陈墨看到摊前贩卖的是一些首饰,他看中的一根玉簪。 想到嫂嫂用的还只是木簪,当即决定把它买下来。 陈墨还是懂一点玉的,这玉簪只是普通玉石制作的,不是什么好玉,所以价格倒也不贵。 讨价还价下,陈墨三十文钱将它拿下。 陈墨将簪子包好放入怀中,想着到家时给嫂嫂一个惊喜。 走在街上,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让开。” “让开。” “你们这群贱民,给本小姐让开。” ... 只见一匹白马像是受惊了,在街上乱窜,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生怕遭了这无妄之灾。 陈墨也是赶紧让开。 骑着白马的是一名黑衣女子,手拿马鞭,生的一副好面孔,长发高高的挽起,英姿飒爽。 最关键的是,陈墨在她的脑门上看到一个红色的数字,31+5。 为了止住受惊的马匹,黑衣女子死死的勒住缰绳,最后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很是狼狈。 哪个世界都不缺少看热闹的人,黑衣女子此举,自然惹得旁边的路人一阵围观。 可谁知黑衣女子起来后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挨鞭者应声倒地,哀嚎四起。 “贱民,看什么看?” 黑衣女子不依不饶,抽倒一人后,转而又是一鞭朝着另一名路人抽了过去。 又是一人应声倒地。 黑衣女子下手没有丝毫留情。 “很好看吗,再看眼珠子都给你们挖出来。” 黑衣女子将白马牵起来,可似乎还不解气,明明是白马害得她摔倒的,可怒火却发泄给旁边的民众,转而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而这次的目标,居然是陈墨。 陈墨发誓,他绝对没有看热闹的意思,他刚才就是想躲开,才站到一旁的,他招谁惹谁了? 他自然是不想挨打,赶紧朝着一旁躲开了。 鞭子抽在他身后的摊位上,顿时四分五裂。 陈墨眉头一皱。 而这,黑衣女子反而更生气了:“贱民,你居然敢躲。” 说着,抬手又要给陈墨一鞭。 “芷凝,休得无礼。” 倏忽,一道悦耳的女声从黑衣女子的身后传来,黑衣女子一顿。 只见一辆马车徐徐驶来,在马车的旁边,还跟着四名骑着马的带刀护卫,而这些护卫的脑门上,都有数字,最高的,达到了92+10。 女声就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只不过马车里的人并未出来示人,只叫一旁的护卫拿银子赔给那些受伤的人。 “姐姐,你这是干嘛,若不是这群贱民,我的雪龙骏也不会受惊。”黑衣女子道。 “芷凝,休要胡闹了,若不是你骑得太快,怎会发生这种事。” “姐姐。” “芷凝!” “...” 陈墨知道这是遇到刁蛮小姐了,虽然心里不爽,但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准备离开。 但那被唤作“芷凝”的女子,显然不想作罢。 直接扬起手中的鞭子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鞭子狠狠落在了陈墨的背上。 陈墨根本没想到女子如此蛮横,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后背火辣辣的疼,更是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嘶...”陈墨吸了口凉气。 “芷凝,你太过分了...”马车里的女子斥责了黑衣女子一声。 不过也只是口头上的责罚罢了,让护卫赔了点银子给陈墨。 看着护卫递来的碎银子,陈墨只觉得憋屈。 不过看到护卫脑门上的92+10,只能把这抹憋屈忍了下来。 也没有像影视剧里那样,把递过来的银子一把打掉,接过后,只是回头看了黑衣女子一眼,便离开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一缕凶光。 他目前实力不如对方,可以忍耐,可以委曲求全,但绝不能断了骨头。 这一鞭之仇,他记住了。 将来实力强大,定十鞭、百鞭还之。 ps:感谢网文三代五百点币的打赏,感谢各位读者的月票,感谢感谢!!! 二十六 打劫,解决 陈墨掂量了下那碎银子,估计半两都没有,换算一下,也就是三百文的样子。 别被影视剧里那些大侠出手就是几十、上百两骗了。 在大宋皇朝,一两银子能抵一千文。 在太平时期,能买二百多斤大米。 省着点吃的话,能供一人吃上个一年半载的。 银锭的重量,也是按一两、五两、十两所制。 你拿个十两银子去吃饭,一般的饭馆酒楼找都找不开。 “嘶...” 陈墨吸了口凉气,就抬手掂量了一下,便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势,火辣辣的疼,他反手摸了一把,手上黏糊糊的,摸了一手血。 不仅如此,他装着粟米的袋子也破了,粟米散落一地。 陈墨脸色一沉,眸中浮现出一抹戾气。 “会有这么一天的...” ... 他只能去粮店重新购买了一些粟米,并去药铺抓了一些止血的药。 随后没有多待,往城外走去。 要出城的时候,陈墨不由瞥了眼城内蹲在角落的两人,他刚才进城的时候,就看着两人在这蹲着,现在出城的时候,还看着两人在这蹲着。 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冻。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脚刚离开,一名瘦高个就来到了这两人的面前,跟两人嘀咕了几句后,三人朝着陈墨离开的方向追去。 有在城门口内摆摊的小贩,看到这一幕,与旁边的小贩讨论着。 “嘿,癞子他们这是瞅准目标了,那人有麻烦了。” “可不是,那人看着还受伤了,又大包小包的带了这么多东西,妥妥肥羊一个。” “那人此刻出城,应该不是城里人,就算被抢了,官府也不会管。” “得了吧,你难道没听说吗,若不是天冷,叛军都要打到青州了,不过等到来年开春,怕还是要打,现在听说城外的命案,衙门都不怎么想管了...” …… “有人跟来了!” 成了武者后,陈墨身体的各项感官,都要比以前强上不少。 城外万籁俱寂,一片白茫茫,只有耳边的风雪声,脚在雪地里,发出“噗呲”的响声。 陈墨余光向后一瞥,加快了脚步。 “老大,那小子好像是发现我们了。” “快跟上,别让他跑了。” 陈墨离开了官道,走进一小路,进入了一处山野里。 这里已经远离县城了。 陈墨不慌不忙的放下粮食,取下腰间的柴刀,安上把手,往地上杵了杵,安紧。 其实陈墨买这么多粮食,也担心过被人盯上。 但他家又不在县城里,总不可能买一样东西来一次县城,进城费都出不起,只能采购一番。 他倒不担心实力比他强的盯上自己。 毕竟比他强的人,也看不上这点粮食,他在城里又没有招仇。 见陈墨停下不走了,三人缓缓的围了上来。 “你小子真是会给自己找好地方。”为首的癞子打架经验丰富,没有急着靠近陈墨,从腰带上取出匕首,在丈许外的地方停下,冷笑道:“这地方,就算叫破了嗓子,也没人会听见的。” 一旁的两名同伙也是相继停下,他们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分开呈三角之势围着陈墨。 “小子,把你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只图财,不害命。老实一点,还能少挨…” 癞子的话还没说完。 陈墨人狠话不多,转身后往前踏出两步,迎面一刀朝着癞子劈来。 “不好...” 癞子连忙闪躲,但紧接着惊恐的一幕发生了,那柴刀明显离他还有半丈,可癞子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落在自己的身上。 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整个人一分为二,鲜血喷洒而出。 “啊啊...” 两个同伙吓坏了。 他们往常都干些劫当的行生,偶尔碰到蛮横的,亮了刀子,对方也就怂了,可哪见过陈墨这种狠人,一上来就给人劈成两半,魂都要吓没了。 “杀。” 陈墨眼睛眯起,没有一丝迟疑,朝着最近的一人追了上去。 感觉距离差不多,朝着对方的后背就给了一刀。 这刀劈斜了,只削掉半个肩膀。 不过结果不差,照样死在他的刀下。 跑得最快的瘦高个男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同伴的惨象,魂彻底吓没了。 地上全是积雪,脚抬得不高,很容易摔到。 就在瘦高个回头的功夫,脚下被什么一拌,狠狠的摔倒在地。 不过他就算不摔倒,他也跑不了。 陈墨一步步走来。 他爬着往后退:“别...别杀我,我...错了,饶我一命...” “别傻了。” 陈墨肚子里本就憋了一团火,没处发,他们偏偏要往枪口上撞。 “不要...” 陈墨一刀落下,声音戛然而止。 这一次杀人,陈墨的目光十分的平静,就和杀鸡差不多。 甚至他觉得比杀鸡还要容易。 他蹲下身来,用瘦高个的衣服,擦掉刀上的血,随后在对方的身上一阵摸索,找到了一个缝在里面的内兜。 翻开内兜,里面有一张凭由,二十一文钱。 凭由上显示男子叫易勇,是易家庄的人。 接着,他又在其他两具尸体上摸索了一番,找出两张凭由,共七十文钱,一块小拇指甲盖大小的碎银子,一块冻成石头一样的烙饼,一把匕首。 “全是穷鬼。” 陈墨将凭由全部撕碎,匕首收在裤腰带上,其他的全都装进怀里,挖了个坑,将他们的面容弄花,扔进坑里,填上泥土和积雪。 处理完后,陈墨这才背上自己的粮食,再度动身,飞快向着家里返回。 …… 冬天天色暗的特别快。 当他回村的时候,家家户户还没睡,有人看到陈墨背着的大包小包的粮食,脸上写满了羡慕。 不过忌惮陈墨,谁都不敢动歪心思。 陈家,门窗禁闭。 咚咚咚! 陈墨敲响屋门。 “谁?”韩安娘警惕的问了一句,从一旁的拿上柴刀,站在门口。 “嫂嫂,是我。” 听到陈墨的声音,韩安娘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去开门,让陈墨进来,关上门,从里面重新叉上。 “叔叔,你可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奴家……”韩安娘絮絮叨叨的说着,帮着陈墨取下背着的粮食,刚把一袋粗盐接过,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好在袋口已经绑紧。 “叔叔,你背上的伤...”韩安娘掩着小嘴,指着陈墨的后背,眼眶泛红。 ps:求追读!!! 二十七 叔叔啊 陈墨背后的那一道血痕,看得甚是吓人,鲜血满背。 “没事,被一个疯婆娘抽了一鞭,应该有些身份,我暂且忍了。”陈墨说得轻描淡写。 “叔叔...” 韩安娘伸手想查看陈墨后背的伤口,但又怕碰疼了陈墨:“流了这么多血,她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叔叔你怎么惹她了?” “我没惹她,就站在旁边,她骑马摔倒在地后,见人就抽,要不然我怎么会说她是疯婆子。” 陈墨不想让韩安娘操心这种事,将负面情绪带给她,把粮食全部放下后,拿出给韩安娘买的棉衣:“嫂嫂,你试试看合身不?我还专门挑大号一些买的。” 见韩安娘紧盯着他,不为所动,陈墨把棉衣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从怀里掏出给韩安娘买的玉簪,笑道:“当当当,嫂嫂,你看这是什么?” 陈墨拿着玉簪在韩安娘的眼前晃了晃,继而又道:“好看吧嫂嫂,我给你戴上。” 说着,陈墨抬手就要给韩安娘戴上。 而韩安娘看到陈墨手上的玉簪,再也绷不住了,低下头,忍不住啜泣,抹着眼泪。 “嫂嫂,你哭什么?” 即便面对凶狠的歹徒,也能沉着应对的陈墨,在这一刻有些懵住了。 韩安娘没有看陈墨手上的簪子一眼,还是低着头看着那染了血的布袋,哽咽道:“叔叔,咱不要再进城了好不好,奴家不要棉衣,不要簪子,奴家只要……叔叔你好好的,不想再看到叔叔受伤了...” 她没想到现在县城里这般危险,只是在旁边站着,也能挨了一鞭,还打得这么重。 “嫂嫂...” 看到韩安娘这个样子,陈墨沉默了,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想了下,他忽略了那句进城的话,道:“嫂嫂,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受伤了,好好的。” 说完,陈墨岔开话题:“嫂嫂,饭做好了吗,我肚子饿了。” 韩安娘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打开屋门往厨房走。 陈墨以外她是去端饭菜,结果打了盆热水回来,关上门后,就拉着陈墨进屋:“叔叔,奴家先给你清理伤口。” “嫂嫂,等等,我买了金疮药。”陈墨转身把药粉拿上。 …… 陈墨的房间里。 韩安娘把木盆放在了床头,点燃了油灯,看着取下柴刀、匕首的陈墨,咬了咬唇,略微犹豫一下,用软糯的语调轻轻道:“叔叔,你把衣服...脱了,趴在炕上,奴家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陈墨可没有韩安娘那么扭捏,直接将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可脱到最里面的那件贴身衣服时,那件衣服被伤口黏住了,只要动一下,就疼的厉害。 韩安娘过来帮忙,小心翼翼的帮陈墨脱下贴身的那件衣服。 等衣服彻底脱下后,韩安娘的双眸又有些湿润了,那伤口有三寸多长,皮开肉绽,很是狰狞。 韩安娘忍不住抬手触碰了一下。 陈墨顿时吸了口气凉气。 “那女人也太歹毒了,竟然下手这么狠...”韩安娘瓮声瓮气的说道。 陈墨微眯着眼,这仇,他迟早是要报的。 可惜,家里连块铜镜都没有,让他都没法看清这伤口是什么样。 陈墨在床上趴好。 韩安娘拧干木盆里的毛巾,然后温柔的帮陈墨擦拭掉伤口旁的血迹。 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她细细的打量着陈墨。 叔叔的身体好生健壮,这肉一块一块的... 不过她很快发现这个念头是不对的。 “安娘啊安娘,他是你叔叔,你再想什么...”察觉到陈墨回头扫来的目光,韩安娘只觉得心头狂跳,一阵口干舌燥,赶紧把毛巾放回木盆里搓洗几下。 看着韩安娘那一扫而过的硕果,陈墨又赶紧把头移了回去。 韩安娘将陈墨后背的血迹擦洗干净,最后拿来金疮药,倒在伤口上。 “嘶。”陈墨五指握紧,咬着牙。 “叔叔,可是弄疼你了。”韩安娘柔声道。 陈墨摇了摇头。 韩安娘看着伤口的药粉撒的不均匀,她还用手指去涂抹均匀一些。 疼的陈墨吸了口气。 “叔叔,对不起,对不起...” 韩安娘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连忙道歉,还低头对着陈墨伤口吹了吹,想替他缓解疼痛。 “没事,嫂嫂你再拿绷带给我包扎一下就好了。”陈墨道。 “绷带?”韩安娘一愣,家里拿来的绷带,不过很快她便想到了什么,回到婆婆的房间,拿来一件轻薄的衣服,撕成布条,帮陈墨包扎上。 “好了。”韩安娘打了个结,就在她把手收过去的时候。 倏忽,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叔...叔叔。” 韩安娘一怔,既然又惊人又羞,想要把手抽开。 陈墨开口道:“安娘。” 轰! 韩安娘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一片空白,旋即脑袋像个火炉一般,脸蛋儿发烫了起来。 韩安娘是她的小名,自小到大只有父母以及未同房的丈夫唤过。 眼下陈墨这一声安娘,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安娘,我不想再忍了,大郎他不在了,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见她没有反抗,反而脸红呆愣的看着自己,陈墨坐起身来,握着她的手腕往身前一拽。 “啊!” 韩安娘惊呼一声,整个人顿时扑到他的身上。 直到这个时候,韩安娘终于是反应过来,想要爬起来,可鼻翼弥漫的男子气息,让她整个人软绵绵的,生不起反抗。 望着陈墨那炽热的目光,韩安娘低着头,带着颤音道:“叔叔啊,奴家...是你嫂嫂。” “我晓得!” 陈墨未穿越前,也是美女环绕的,懂女人的心思,听到韩安娘这话,知道她不排斥自己,当即一个轻跨,将她压在身下,动作较为粗鲁的解起了韩安娘身上的衣服。 “叔叔呀...呜呜...” 韩安娘话还未说完,嘴巴便被堵住。 下一刻,屋子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可我不想你只做我嫂嫂。” 陈墨说罢,屋子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二...二郎!” “嫂嫂,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叔叔。” “……叔叔啊!” 二十八 嫂嫂啊 黑暗中,韩安娘将脸颊贴在陈墨的胸口,脸色红的发烫,最主要的是,她感受到一股此生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袭遍全身,让她没一点力气,软绵绵的。 她紧紧的抿着薄唇,强行控制着不歌唱出来。 可是身体的本能,岂是那么容易被压制的,随着双腿被推至抵在双肩,不久后,她仿佛看到了天庭,只可惜未曾看到仙子,便很快跌落了下来。 可能是上天也不想她留下遗憾,她再次踏入了天庭,见到了仙子,是那般的美。 不过她这种擅闯天庭的行为,很快被天兵天将发现,将她强行打落了凡间,不仅如此,还给了她痛彻心扉的教训,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直到陈墨点燃了油灯,漆黑的房间被昏黄的灯光所充斥,韩安娘方才停止了呜咽,忽然的光亮让她不由的眯眼,意识一点点的从幻境中脱离而出。 紧接着,她察觉到陈墨那灼灼目光,抬手便遮住他的双眼:“二...二郎,别看。” 她的语调本就软糯,此刻更加绵软,且带着一丝哭过后的沙哑。 “啪!” 陈墨把韩安娘的手拿开,继而轻轻拍了一把,陈墨挑眉道:“不是让你唤我叔叔么。” “二...二郎莫要作践奴家。” 韩安娘语气嗔怪,本能的想把陈墨推开,可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点力气,无奈作罢。 陈墨俯身在韩安娘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深情的看着她:“嫂嫂,你真美!” 此刻的韩安娘,头发早已凌乱不堪的散落在床头,白洁的额头上几缕青丝被汗水固定,如同画在白色宣纸黑松。 一双秋眸微眯,眼角处还挂着些许晶莹的汗珠,使韩安娘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高挺的琼鼻下,樱唇微张。雪白的鹅颈下横呈着韩安娘精致有型的锁骨,其上有几道红印子。 “叔叔莫...莫耻笑奴家,奴家只是乡野村妇,哪美了。”韩安娘心中如小鹿乱撞,根本就不敢直视陈墨的眼睛。 “嫂嫂肯叫我叔叔了。”陈墨调侃了一声。 “...叔叔啊。”韩安娘羞的把脑袋往旁边的被褥里钻。 “嫂嫂,你这是美而不自知...” 陈墨笑了笑,旋即便要下床去把晚饭做了。 他清楚自己的实力,知晓自家嫂嫂今晚是忙活不了。 “嘶...” 陈墨刚跳下床,就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势,让他吸了口凉气。 “叔叔,你的伤...” 韩安娘的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 “可能是伤口崩开了一些,没事。嫂嫂,你躺着,我去做饭。” 陈墨处理了下炕上的血迹,穿上衣服,端着木盆出去了。 不过很快他便折返回了屋内,手上提着茶壶。 “嫂嫂应该是渴了,先喝口水。” 陈墨把茶壶放在床头,便又出去了。 感受到陈墨那细微的关心,韩安娘心里一阵酥麻。 听着外面的动静,韩安娘想到了什么,道:“叔叔,饭奴家已经做好了,现在估计凉了,你热下就好了。” 刚给灶生起火的陈墨在厨房里回应了一声。 陈墨在灶口架上锅,锅里放上一勺清水,然后在再清水里放了个木架子,把凉了的放在木架子上,最后给锅盖上盖子。 等锅里的水烧开,饭也就热好了。 随后他拿来一块五斤多的熊肉还有凝结成块的熊血,切成小块。 等饭热好了,把锅里的木架拿出来,把水舀干,放入一小块猪油。 等猪油化开了,放入买的糖霜,简单的烧了个糖色,再倒上一勺清水,接着放入买的香料,盐。 等香味起来后,放入切成块的熊肉、熊血。 没过多久,便是香气四溢。 不过这大冬天的,风雪呼啸,香气也飘不了多远。 陈墨尝了一口熊肉,顿时双眼眯了起来。 香。 和之前吃的寡淡无味的饭菜相比。 眼前的这才算是真正的菜。 这才叫生活呀。 熄灭灶火,陈墨端着饭菜,来到房间。 韩安娘正拿着陈墨送给她的簪子,手指轻轻磨挲着,看到陈墨进来,顿时害羞把簪子藏了起来,轻声道:“叔叔,怎这般香?” 说着,她还使劲闻了闻,撑着身子坐起来。 “我在城里买了香料和糖霜,这样做出来的菜就更香一些。” 陈墨假装没有看到韩安娘的小动作,把饭菜放在炕上,继而扶着她靠着墙坐,给她后背垫上枕头,别让她凉着。 韩安娘都看在眼里,心都是暖的,心中嘀咕着:“叔叔是会心疼人的...” 陈墨知道韩安娘身子还没恢复过来,给她盛好饭,夹上菜,道:“嫂嫂,你尝尝。” “嗯。” 韩安娘尝了一口,眨了眨眼,咬着筷子道:“没想到叔叔还有一手好厨艺。” “嫂嫂夸张了,占了香料的福,你来做的话,绝对比我做的好吃的多。” 陈墨夹起一块熊血,吃进了嘴里。 【进补兽血次数+1,养血术经验+1。】 ... 吃完饭后,陈墨瞥了眼功法一栏。 养血术(小成77.2/500)。 韩安娘饭量很小,那一些熊肉、熊血,大多都是被他吃的。 可能是成为武者的原因,他的饭量也比之前更大了,消化的也快。 换做之前,陈墨都是要活动一下,在屋里来回走动,促进消化什么的。 可这次,陈墨洗完碗筷,回到屋内,吹灭油灯,便一把搂住韩安娘,两人又腻歪在一起。 若不是考虑到韩安娘可能承受不住,陈墨还想要再推一次磨。 不过其他的便宜,他还是要占的。 …… 次日,天还未亮。 陈墨便感觉怀里的娇躯在蠕动,见状,他搂紧了韩安娘一些,迷迷糊糊道:“嫂嫂你怎么了?” 韩安娘挣扎着,红着脸道:“奴家要回自己房间了,否则要是被人撞见了,奴家就没脸见人了。奴家倒是不在乎,可叔叔你是读书人,可别坏了你的名声。” 闻言,陈墨困意消散了一些,睁开双眼,不仅没有松开韩安娘,反而更加搂紧了一些,笑道:“嫂嫂,别傻了,自从老大和娘走后,你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村里的那群婆姨,背地里或许早就嘀咕我们了。” 二十九 捕快到来 在农村里就是这样,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乱嚼舌根。 只要没有农事,闲下来的时候,好多村里人便会围坐在一起,男的跟男的坐一起,女的跟女的坐一起,大家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尤其是村里的那些婆姨,最喜欢聊些八卦,风言风语的。 陈墨对此是深有所感,就比如有一次他回老家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以前的初中同学,是个女的,两人好多年没有见过面,陈墨就请她回去做客。 结果第二天村里就传她有女朋友了,甚至有一些老者直接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而现在,陈大和原身的父母都已经走了,就剩下他和美艳的嫂嫂朝夕相处的。 孤男寡女,村里人不议论才怪了。 尤其是这种兄终弟及的事,在民间很常见。 甚至有的偏僻乡村,家里穷,还有兄弟两娶一个妻子的,共用... 甚至,陈墨之前考取童生的时候,还听人说,现在的天子,把先帝的两个妃子纳入后宫,还生了孩子。 而且陈墨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网上什么肮脏事没有见过,接受能力肯定是比这个世界的人强的。 自然,脸皮也比较厚。 况且民间风俗允许,只不过睡了自家嫂嫂,有什么坏名声的。 陈墨不在乎,一手搂住韩安娘的腰肢不松,一手在其磨盘上轻拍了下:“只要能和嫂嫂在一起,名声什么的也不在乎。 有一点嫂嫂恐怕不知道,当时娘让你给老大为妻,除了冲喜外,若是老大没有挺住,就让我……” 陈墨摘着硕果,低声的在韩安娘的耳边说着。 “叔叔...”韩安娘娇躯扭动着,她想起了婆婆离去前,叮嘱她的话,让她好好照顾叔叔。 是这个照顾吗? 不过来不及给她多思考,只见一阵阵雄性气息滚滚袭来,韩安娘顿觉娇躯颤栗,芳心生出一股羞臊:“叔叔,不要...” …… 陈墨总算明白“女人会影响男人拔刀”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了。 这具身体终归是对“爱情”太过渴望了,又是最具战斗力的年纪,使得他早饭都没吃,刀也没挥,一上午就光和韩安娘探讨人生哲理了。 可谓是此间乐,不思刀。 而这就导致... 韩安娘可怜的抱着被子,蜷缩在炕角落里,一双秋眸盯着陈墨,成熟的脸蛋上有些委屈、紧张和害怕。 想起刚才陈墨那模样,她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他就像是一头大饿狼,而她就是小白兔,恨不得把她吃干净,骨头都不吐。 陈墨不是什么感情小白,看到她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 当即一把强硬的将韩安娘搂入怀中,各种情话张口就来。 没读过书,字都认识不多的韩安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被哄的服服帖帖的。 …… 两天后。 陈墨在院子里挥着刀,韩安娘在屋里鞣制着熊皮,头上发髻上插着陈墨所送的玉簪,面前摆着一盆炭火,偶尔抬头看一眼院里练刀的陈墨,被发现后,立马便会害羞的低下头,心跳加快,一副已然坠入爱河的场景。 对此,陈墨只是笑了笑。 想必各位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都体验过这种画面,几乎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陈墨曾创下过连续一周没出过门,往死里造的那种。 现在只过了两天,可见陈墨想要变强的毅力有多么坚定。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 他的伤口第一天的时候就已经结痂,两天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因此挥刀起来,没有一点影响。 这时的他,已经能够自由收放破魔刀法所带来的“刀气”了。 这样能够避免练刀的时候,刀气外放,无故伤人了。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112.1/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31。】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10900/200000)。】 陈墨喘了口气,回屋喝口茶水后,继续出来练。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听到踩雪的声音传入耳中。 很快,四名身穿灰衣,胸口上画着一个“捕”字的捕快出现在院外。 坐在屋里偷看陈墨的韩安娘,率先发现院外的捕快,吓得唰的一下站起身来,面露恐慌。 官差进村的时候,村里可有不少人看到了,得知是去陈家的时候,顿时三三五五的凑着,远远的望着陈家,各自小声议论,但声音很小,生怕被其他人听到似的。 有不少人幸灾乐祸,毕竟现在全村就陈墨过的最好。 总有人是看不得别人好的。 陈家院外。 带头的捕快趾高气扬,带着一股傲气,道:“谁是陈墨?” 结果话音刚落。 只听得的“嘭”的一声巨响。 四名捕快只见得院中正在挥刀的少年,猛的挥出一刀,然后那少年面前的篱笆,好似被一股力量击中,顿时四分五裂,竹屑、积雪纷飞。 陈墨收刀,目光看向院门口的捕快,平静道:“我就是陈墨,你们找我有事吗?” “咕噜...”四名捕快不由的吞了口唾沫,手下意识的放在刀柄上。 带头的捕快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语气都弱了下来:“那个...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向你了解一些事。” “哦。”陈墨露出笑容:“那几位大人里面请。” 随后,陈墨对着屋里的嫂嫂吆喝一声,道:“嫂嫂,有贵客上门,看茶。” “啊...好...好。”韩安娘慌张的放下手中的兽皮,小跑进厨房。 四名捕快一进屋,就看到了地上的熊皮,浑身不由得再次一震,带头捕快下意识的说道:“这是...” “哦,这是熊瞎子的皮毛。”陈墨随手将地上的黑熊皮捡了起来,扔到角落里,道:“前几天上山打猎,不小心遇到了黑熊。 大人,你们也知道,冬天的熊瞎子脾气最是暴躁,总追着咱不放,没办法,咱只能将它打死,扒了皮毛。” 四名捕快:“……” “大人别站着,请坐。”陈墨道。 三十 称兄道弟 带头的捕快叫做吴山,接到报案,说福泽村有两人失踪,疑似被陈墨所杀。 本来城外的事,吴山根本就不会去管的,就算是命案,没有油水,他也不会去掺和,按照县太爷的话,城外贱民的命又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 去调查,在这乱世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毕竟城里的人都是堪堪的活着,城外的刁民,有什么油水可榨,更别提这疑似被杀的。 可是当他得知那陈墨,从失踪之人的手里得了一张野猪皮,他的想法就变了。 一张野猪皮,少说能卖一贯钱,这可是一笔不少的钱。 有油水可榨,那这事他就要管了,喊上三两好友,来这福泽村走一趟。 原本听报案人说,这陈墨只是有些能打。 可实际见了,这岂是有些能打。 这怕是已经入了品的武者。 他们彭捕头就是武者,吴山清楚武者和普通人的区别。 入品武者,力不可敌。 吴山内心有些忐忑,万一对方暴起杀人,他们四个,可不够对方拿捏的。 “不...用,我们站着就好了,我们就向你了解一些事,问完就走。”吴山讪讪道。 陈墨自然不会对他们动手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是不会杀官的。 毕竟杀官就相当于造反了。 此大宋非彼大宋,造反朝廷可不会招安你,只会剿灭你,到时他也活不了。 他刚才展示实力,只是在表达自己不是那么能随意拿捏的。 在自己没有惹官府的情况下,在这乱世,官府不可能为了那几个无权无势的死人,而抓他的。 况且,官府也没证据。 没错,陈墨猜他们过来,不是为了王喜的事,就是那日他所杀的易勇三人。 吴山他们不坐,陈墨也不会强求,轻笑道:“大人要了解什么,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大人...喝茶。”这时,韩安娘也是走了过来。 “几位大人稍等。” 陈墨见韩安娘有些紧张,从她手里拿过茶壶,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放松,随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让她进屋去。 “来,大人喝茶。” 陈家的茶杯是用竹筒做的,陈墨和个茶馆里的小二一样,给倒上了茶水,递了过去。 吴山作为衙门差役,三教九流的人见得多了,最擅长察言观色,陈墨此举谦卑和善,吴山自然尽收眼底,心里稍松一口气,态度更加客气,道: “小事罢了,昨天有人来衙门里报案,说陈...兄弟你们村的王喜、刘二狗失踪了,而你们之前发生过矛盾,说他们二人,是被陈兄弟所杀。 陈兄弟你也知道,这报的是命案,按规矩,我们得过来调查一下的,还往陈兄弟见谅。” 陈墨未穿越前,作为沙场老板的儿子,自然也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跟官府打过交道,什么是善意,什么是阿谀奉承,什么是口蜜腹剑,都有一定的了解。 陈墨笑道:“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陈兄弟叫我吴山就行了。” “不敢,若是吴大人不介意,在下称你一声吴兄可好?” “善。” “吴兄尽职尽责,在下佩服。”陈墨拱了拱手,说起了正题:“我和王喜、刘二狗确有矛盾,他二人骚扰我嫂嫂,我这做小叔子的,若是见家嫂受辱而不顾,枉为人,于是教训了他们一顿。 不过他们失踪,与我无关,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村的人,乡里乡亲的,我一读书人,怎会杀他们。” “陈兄弟所言极是。”吴山点了点头,道:“初次见面,我就觉得兄弟一脸慈悲相,干不出杀人这种事,显然这二人是不知跑到哪鬼混去了,所以报案的人误以为是失踪,从而误会了陈兄弟。” “吴兄言之有理。”陈墨道。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陈兄弟,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吴山放下茶杯,拱手抱拳。 这时,韩安娘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脸蛋儿带着几缕害怕,陈墨接过她递来的东西,跟了出去:“吴兄,我送你。” 将四人送出院子,陈墨接着贴近的机会,把钱囊给了吴山,笑道:“吴兄慢走,这次麻烦几位了,改日请大家喝酒。” “好说、好说,陈兄弟若是进城,直接来城西的吴家胡同找我,尽头里面那家就是我家。” 吴山猜到陈墨是武者时,心里就有了白跑一趟的准备,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他暗自掂量了下,脸上笑容顿时更加真诚,暗赞陈墨会做人。 离开前,吴山在陈墨的耳边说道:“那报案的人,是个老妇人。” 衙门捕快和陈墨有说有笑的画面,也是被福泽村的村民看在了眼里,浑身顿时一震,对陈墨的敬畏感更深了。 墨哥儿是真的出息了。 许多人萌生了要跟着陈墨混的想法。 …… 回到屋里,陈墨那原本笑意堆积的脸庞,顿时冷了下来。 “老妇人?” 陈墨心里大致已经猜到是谁了。 “叔叔,没事了吧?”韩安娘赶紧迎上前来,脸上带着担忧。 毕竟衙门差役直接找上门来,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村姑,哪能不害怕,害怕陈墨出事,她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把陈墨当成了自己的依靠。 “没事了。”陈墨把韩安娘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温声道。 “叔叔,对不起,奴家给你惹事了,刚才奴家表现的太惊慌了。”韩安娘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容易惹人怀疑的。 “傻瓜,那是人之常情,给我道什么歉。”陈墨在韩安娘的额头亲了一下:“放心吧,没事了。” 韩安娘没有去问王喜失踪的事跟陈墨有没有关,她不想知道,她只要陈墨平安无事就好。 她将脸蛋贴在陈墨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 在这冰冷刺骨的冬天,她只觉得好暖、好暖。 等平静下来后,韩安娘再次恢复成了小女人的样子,抬头看着陈墨:“叔叔,你刚才把钱都给他们了?那可是我们仅剩的钱了。” 陈墨抚摸着她的秀发,在她的脸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笑道:“还留了一些进城的钱。” 三十一 墨哥儿,俺想跟你混 风雪呼啸。 福泽村外。 一名捕快抹去眉梢间的雪霜,看着走在前面的吴山,道:“大哥,你信了那小子的话?” “大哥,我看王喜、刘二狗的失踪,或许真的跟他有关。”另一名捕快也是说道。 吴山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抬起手往双掌之间哈了口气,然后双手搓了搓,道:“所以呢?回去叫人过来把他抓了?你有证据?” 最先开口的捕快面色一滞,没有说话,后开口的捕快低声道:“大哥,现在这世道,抓就抓了,要什么证据,大不了严刑拷打一顿,总会招的。” “李三,你认识王喜?”吴山看着后开口的捕快,道。 “大哥,你说什么呢,以前福泽村我都没有来过,怎么会认识那什么王喜?”被叫做李三的捕快说道。 “那你替他出头干嘛?” 吴山说着,招了招手。 几人顿时凑了过来,围了个圈,吴山道:“就算王喜是陈墨杀的,又如何?刚才李三也说了,如今这世道,就算我们把陈墨抓了,也得不到半点好处,上面也不会给我们记功。那王喜又不跟我们沾亲带故的,我们干嘛要为两个贱民,去得罪一个武者。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机会结交一个武者,说不定以后我们还得倚仗他呢。” “那大人那里我们怎么交差?”李三问。 “你猪脑子吗?衙门里堆了多少命案了,大人管过吗,在他的眼里,无权无势的贱民,就如同那笼中猪羊,在如今这乱世,甚至还不如猪羊。之前实施的那条进城费、过夜费的条例,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城外的事,大人根本就不想管了。” 吴山在衙门当了十几年的差了,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在他眼里跟门清似的,毕竟连城里过夜费都交不起的人,不仅无权无势,还没钱,这种人,根本就不用担心他报复你。 李三几人有点懂了。 吴山是真把他们当兄弟,继续道:“听说叛贼要攻打青州了,依我看,怕是又得败。” 吴山长叹一口气。 “怎么会,夏林不是聚集了十万大军吗?那可是青州精锐。”李三惊声道。 吴山笑了笑,小声道:“你们知道前几天大人亲自接见的那两位小姐,是谁吗?” “谁啊?” “那可是咱们知府大人的女儿,平庭县可是青州的大后方,为何这时知府大人要把女儿送到我们平庭县来,依我看,怕是知府大人也知道青州军抵挡不住叛军,早早的备好了后路。一旦真到了这么一天,大人到时肯定要拉拢强者的……” 李三几人彻底听明白了,齐声道:“大哥英明。” “走,回去喝酒去。” …… 天色渐暗。 厨房里。 两人相依着火灶吃着晚饭。 吃着吃着,陈墨一把将韩安娘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大手熟练的...韩安娘的棉衣里,采莲蓬,摘莲子。 韩安娘娇躯骤然一下绷紧,俏脸通红,扭着身子:“叔叔不要...” 眸中已是化作一汪春水。 “谁让嫂嫂总诱惑我的,十六岁的少年最经不起诱惑。”陈墨声音低沉,带着长长的鼻音。 “奴家...没有。”韩安娘抓住陈墨的左手,想让他拿出来,她坐在一旁吃饭吃的好好的,哪有诱惑他了。 “嫂嫂的身子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陈墨凑在韩安娘的耳畔说道。 “轰。” 韩安娘顿时从脑袋红到了脖子根,她何曾听过这等羞人又挑逗的话,带着颤音道:“叔叔别...欺负奴家了。” “我怎么舍得欺负嫂嫂,来,我喂嫂嫂吃。” 陈墨夹起一块熊肉,喂到韩安娘的嘴边。 “墨哥儿。” 蓦地,听到厨房外有人喊他。 韩安娘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 “嫂嫂莫急,我去看看。” 陈墨眉头微皱,放下筷子,走出厨房。 “墨哥儿。” 陈墨看到院口有一个身穿棉衣,带着棉帽,衣服上打满了补丁的青年正在叫他。 陈墨眼眸一眯,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此人叫做张河,村里人叫其水哥儿。 之前他去收拾王麻子的时候,那被收拾的人中,就有他。 “你来干嘛?”陈墨声音淡冷。 “墨哥儿别误会,俺...俺不是来找事的,俺就是有事要告诉你。”张河是真怕陈墨,连院门都不敢进,说话声音都在发抖。 陈墨瞅了他几眼,随后往屋里走去:“进来说。” “好。” 张河这才敢进院子,来到韩安娘时,更是恭恭敬敬的喊了声:“韩嫂子。” 进了屋,只见陈墨坐在上首,也没邀请张河坐,淡淡道:“什么事,说吧。” 张河可要比陈墨大十岁多,被如此对待,倒也不生气,微躬着身,道:“墨哥儿,俺知道上午那些衙役为什么来找你?” “哦。” 陈墨来了兴趣:“说说看。” “昨天俺进城的时候,正好看到鲁老娘从衙门里出来,而今天衙役就来了,肯定是鲁老娘在衙门里说了不利于墨哥儿的话。”张河说道。 对此,陈墨并不意外。 之前吴山说报案的是个老妇人的时候,陈墨就猜到是鲁老娘。 陈墨之所以没对鲁老娘赶尽杀绝。 无非就是看在她一把年纪,儿子不争气,孙子也还小,加上上次的教训,以为她会老实,所以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再心狠的人,面对老人和小孩,也是会犹豫的。 可是对方却一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 陈墨心里已有了打算。 他点了点头,道:“还有别的事吗?” 张河忽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迟疑了片刻后,抬起头,涨红着脸道:“墨...墨哥儿,俺...想跟你混。” “你之前不是跟着王麻子混吗?”陈墨打量了他几眼,淡淡道。 “墨哥儿,俺...俺那也是被逼无奈,墨哥儿你放心,俺已经改...改邪归正了,希望你能原谅俺。” “原不原谅的先放到一边,跟我混,是要有能力的,你有什么能力?”陈墨轻轻敲打着桌子,看着张河。 三十二 鲁家走水 这又不是混帮派,人越多越好。 这可是一个武道世界,还是一个乱世,一个没实力、没能力的普通人,说跟着他混,这对陈墨来说,只能说是累赘。 毕竟若是答应他,那他作为你的小弟,你作为他的大哥,总得照拂他吧。 而且先前张河投靠了王喜,现在转头说想跟他混... “俺...俺...”张河说了半天的俺,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作为福泽村的一个农民,他最大的能力就是会种田,能吃苦,有一把子力气,可这种人遍地都是。 陈墨摇了摇头,道:“看在你刚才告诉我那事的份上,送你一斤粟米。走吧,跟我混就不必了。” 陈墨站起身来,下达了送客令。 可张河却猛的跪了下来,颤颤巍巍道:“墨哥儿,俺是...真的想跟你混,求你收下俺吧,俺只要几口吃的。” 如今大雪封山,根本没法上山打猎,就算能上山,他一个人也打不到猎物,粮食又涨得那么高,进城还要进城费,再这样下去,他一家五口连这个冬都过不去。 陈墨盯着他看了几眼,闭目想了想,道:“你说你能力能力说不出,那我问你,你心狠吗?” “心狠?”张河一愣,不知道墨哥儿这话什么意思。 墨哥儿是在考验俺? “俺...俺心不狠。”张河想了想,道。 “你走吧。”陈墨挥了挥手。 “俺心狠、心狠...”张河连忙又道。 “心狠不是靠口头说的,而是得靠实力行动,你懂吗?”陈墨轻声道。 张河:“???” “你自己悟吧,给你一天时间,若是明白了,再来找我。” 陈墨进屋,给张河盛了一斤粟米,扔给了他,让他离开了。 …… 晚上。 鱼水之欢后,韩安娘被折腾的软如烂泥,相拥在陈墨怀里。 陈墨一手放在磨盘上,一手丈量着韩安娘的胸怀,感叹其胸怀之宽广,男子不及也。 说实话,陈墨喜欢脸蛋好看,但身材微胖,看起来有肉一点的。 也就是所谓的丰满。 那种骨感美,他不怎么喜欢。 抱着不舒服就算了,比赛的时候,还有些硌着疼。 “嫂嫂,在这大冬天的,你我彼此相拥,能节省不少炭火。”被窝里,两人相拥在一起,暖烘烘的,不惧外面的严寒,省得烧炕了。 可韩安娘却听出了此话中的其他意思,羞嗔道:“叔叔莫要耻笑奴家的。” “我哪会耻笑嫂嫂,稀罕嫂嫂还来不及呢。”陈墨在韩安娘的脸上香了一口,旋即抱着她让其趴在窗前,俯身凑在韩安娘的耳畔,轻声道:“嫂嫂,趁着时辰还早,我再带嫂嫂寻一寻那天上仙子。” “叔叔呀...” …… 寒风呼啸,鹅毛大雪下了一天,有了停的迹象。 福泽村被黑暗笼罩,除了寒风的呼啸声,再无其他声音。 突然,一道滔天的火光升起,犹如是在黑暗中点燃了一根蜡烛。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 当火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燃烧了有一刻钟了。 陈墨和韩安娘刚腻歪完睡下,外面便传来了一片哗然声。 “不好了,走水了。” “快来人呀,鲁家走水了,快救人。” “...” “鲁家走水了?” 韩安娘一下惊坐了起来,披着被子,打开窗查看。 鲁家里陈家并不算太远,韩安娘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火光,讶异道:“真着火了。” 陈墨也在旁边看着,眼眸微眯,旋即拍了拍韩安娘的肩,道:“嫂嫂,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好,叔叔快去快回。” …… 鲁家和陈家不一样,是两间茅草屋,一走水,要不了多久,便能烧的个一干二净。 等陈墨赶到的时候,鲁家已经被烧没了,一群村民围在一旁,面前是两具烧得不成人样的焦尸。 “这大冬天的,怎么会失火呢?” “唉,鲁大娘和鲁三就这样被活活烧死的。” “好在水哥儿来的及时,把虎儿救了出来,要不然虎儿也得被烧死。” “可不是吗,不过鲁大娘和鲁三都被烧死了,留虎儿一个人,唉……” 村民们议论纷纷。 “墨哥儿来了?”突然有人叫了一句。 “墨哥儿。” “墨哥儿。” “……” 陈墨走过来,旁边的村民都跟他招手打着招呼,脸上带着恭敬。 陈墨看到了张河,脸上脏兮兮的,他面前蹲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孩子,正是鲁三的儿子虎儿。 陈墨看了几眼,主要是瞥了一眼虎儿,便离去了。 回到家,韩安娘连忙招呼陈墨躺进来:“叔叔,快进来,奴家给你暖暖。” 等陈墨钻进被窝后,韩安娘一点也不嫌弃陈墨身上冰凉凉的,握着陈墨的双手放在怀里,吹着气给他暖暖,随后才道:“叔叔,鲁家怎样了,火浇灭了吗?” “全烧没了。”陈墨道。 “啊。”韩安娘一震:“那鲁三...” “鲁三和鲁老娘都被烧死了,只有虎儿还活着。”陈墨接着道。 韩安娘:“……” 毕竟是个村里的人,生离死别的场景,闻之多少会有些感伤的。 …… 次日。 鲁家都没烧没了,自然没有钱财留下。 鲁三和鲁老娘的后事,自然也就没钱办,最终还是村里的几个老人商量,叫了几个青壮,在山里挖了个坑,立上墓碑,将两人草草的掩埋了。 其实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毕竟山是官府的,想埋在山里,是要给官府交钱的,这个钱还不少。 所以为什么影视剧里,有许多卖身葬父的情节。 不过这属于民不举官不究。 只要没有人去告官,官府也不会管。 毕竟人死为大。 至于小虎,就没有人管了。 多一个人,就多出一份口粮。 村里的人本就吃不饱,哪会管一个外人。 ... 下午的时候。 陈墨正在院里练刀,张河再次找来了。 陈墨知道他会来。 男人谈事,韩安娘都不会在旁边的。 张河进屋后,开口便道:“墨哥儿,俺现在可以跟着你混了吗?” “悟性不错,但并没有让我满意。”陈墨道。 张河:“……” 三十三 雁过拔毛 张河不是傻子,能明白陈墨这话的意思。 可虎...虎儿只是个孩子呀。 “墨哥儿,这...” 张河想要说什么,陈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别跟我说,我不想知道。” 张河心一狠,既然做了,就没法回头了:“墨哥儿,一天时间还没到,你等着,俺去去就回。” “我可什么都没说。”陈墨淡淡道。 “俺...明白。” 张河离开了。 天快黑的时候,张河又来了。 陈墨没有管他,依旧自顾自的练着刀。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 张河走到陈墨的面前,想要说什么,后者直接开口:“还是那句话,别跟我说,我不想知道。” 张河心中一沉,以为墨哥儿还是不满意。 可陈墨接下来的话,让他松了口气。 “吃饭了吗?”陈墨问。 “还...没。” “那留下来一起吃吧。” “...啊?好,谢谢墨哥儿,谢谢墨哥儿。” 张河知道这是墨哥儿同意自己跟着他混了。 …… 吃晚饭的时候。 张河低着头扒着粟米饭,一句话都不敢说,碗里的熊肉熊血也不敢夹。 不过只是光吃着饭,张河就已经觉得是美味了。 陈墨给他夹了块熊肉,张河顿时感恩戴德,不过正等他吃的时候,陈墨突然开口:“跟我混可以,但有几句丑话,我必须说在前头。” 张河赶紧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竖耳倾听。 韩安娘夹了一些菜放到碗里,然后默默端着饭碗,离开厨房,回屋里去了。 等韩安娘走后,陈墨道:“第一,不能打着我的旗号,在村里惹是生非,尤其是别没事找事,给我招惹麻烦。” 这种事陈墨见过不少。 他爸刚开始闯荡社会的时候,结识了不少“朋友”,可这些朋友,忙没有帮到他爸多少。 等他爸事业有成后,倒是打着他爸的旗号,到处惹事生非,跟人打架。 有一次在一家酒吧里,跟人家抢妹子的时候,更是把人家的脑袋开了瓢,差点把他爸整局子里去了。 不过那时双方已经认识很久了,感情也“深”了,他爸已经不好解决了。 陈墨也怕遇到这种事,所以必须提前跟张河说了。 到时一旦发现张河也有这个苗头,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张河点了点头:“墨哥,这点你放心。” “第二,以后什么事,你都得听我的,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陈墨察觉到他称呼的变化,低声道。 张河拍着胸脯保证道:“以后俺这条命都是墨哥你的,绝对听你的命令行事。” 陈墨颔首,但对张河这话是半点不信: “第三,明天开始,跟我一起锻炼。” 既然找小弟,那自然不能找个不会打架的,身体肯定要好。 当然,陈墨肯定不会把养血术和刀法教给张河的。 就纯粹的体魄锻炼。 好吧,陈墨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村里有自己的耳目,毕竟嫂嫂只是女人,不好在外面行事。 陈墨倒不担心他背叛什么的。 张河一家五口人,有二老,有媳妇,有孩子。 这就是张河的软肋。 若张河只是孤家寡人的话,无论他做什么,陈墨都不会答应的。 “好。”张河再次点头。 “嗯,吃吧。跟我混,别的我保证不了,但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家一口吃的。”陈墨道。 …… 时光如梭,天空明暗了两次。 期间,陈墨带着张河冒雪进山了一次,本以为毫无所获。 因为大雪早已封山了,积雪没到了胸口。 这个时候的猎物都是躲在自己的洞穴里不出来的,想找到它们的洞穴,并逮住它们,比登天还难。 可是在山外围,他又看到了那只灰狐。 这是陈墨第三次看到这只灰狐了。 灰狐好像也认出了他。 可能是前两次的脱逃,让灰狐对陈墨这头两脚兽少了一些警惕,看到他和张河,竟然没第一时间跑,反而是悠哉悠哉的在雪地西闻闻,东嗅嗅,应该是在找寻猎物。 这可把陈墨给逗乐了。 他让张河去吸引灰狐的注意力,并让他别把灰狐吓跑了。 然后他偷偷的躲在一颗树后,放下柴刀,取去腰间的匕首,这时他的力量是38+30。 匕首附加的力量,要比柴刀少一点。 陈墨握着匕首刀刃的这一端,瞅准灰狐的位置,随后猛的掷出。 在力量足够大的情况下,扔出去的东西,速度也不会慢,狐狸敏锐感很强的,隐约间察觉到了,想要躲闪,但还是晚了一步。 伴随着一道哀嚎声响起,灰狐直接被陈墨钉在了雪地里,嚎了几声后,便没了声息。 “墨哥厉害,射的真准。”张河跑了过去,拎起灰狐来到陈墨的面前。 陈墨拔出尸体上的匕首,未穿越前,他玩过飞镖的,而且玩的好,匕首虽然不是飞镖,但玩飞镖的技巧,是可以利用来玩飞刀的,结果还不错。 在雪地里抹掉匕首上的血迹,陈墨收了起来,道:“开春前,想再进山打猎不太现实了。回村后,你把灰狐拿去宋屠夫家,让他把皮剥了,皮毛拿来给我,肉你和宋家分,然后你再去大洞湖一趟,问清楚捕鱼税怎么收。” “好嘞,墨哥。” …… 张河的办事效率不错。 次日一早,张河不仅把剥好的狐狸皮带来了,还问清楚了大洞湖的事。 陈墨暗暗点头,他把这件事交给张河去做,也是对张河的一种考验。 一是检验他的贪念。 二是检验他的办事能力。 当然,陈墨也不怕玩脱。 那张狐皮他一直盯着呢。 根据张河打听到的。 陈墨首先得知,大洞湖整个湖面都被冰冻住了,打捞渔货要比以往更为困难。 但税钱可没减少,反而加重了。 你只要想到大洞湖捕鱼,就得先交十文钱。 并且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限制,时间一到,不管你有没有捕到鱼,你都得离开或者再交十文。 其次,捕捞的渔货不超过五十公斤,不额外收税。 超过五十公斤,超出的部分每十斤收一文钱。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你把前面的那些税交完后,你暂时还不能把捕捞的渔货带走,只能卖给青河帮。 想带走也行,青河帮会根据你捕捞的渔货,按照每十斤收一文钱的方式,再从你身上收一遍税。 三十四 知府千金 “好家伙,好家伙...” 陈墨了解完后,不由的惊呼一声好家伙。 按照这个税法来收的话,你若是捕捞了五十公斤渔货,并想带回家,你就得缴纳最开始的十文钱,加上每十斤一文钱,那就是二十文钱。 若是大洞湖里的鱼,是青河帮养的,那缴纳这些钱,无可厚非。 但这些鱼,可都是自然资源,青河帮做的这完全是无本买卖,还收这么重的税。 当然,你若真捕捞了五十公斤鱼,那肯定是有钱赚的。 大洞湖最出名的有三种鱼,也卖的最贵。 分别是鲤鱼、大洞银鱼、鲈鱼。 其中鲤鱼更是号称贵族的盘中餐,被炒到了一百文一斤。 其次是大洞银鱼、鲈鱼。 就算这三种鱼你都没捕到,捕的全是普通的鲫鱼、草鱼,按照太平时期,平均每斤五文钱来算的话,也就是五百文,可以说是大赚特赚。 不过你能在三个时辰内,捕获到五十公斤渔货吗? 而且还是大冬天的。 陈墨也是去钓过鱼的,不过空军的次数比较多,为了不丢人现眼,每次回家都要去菜市场买条鱼。 不过现代的野钓资源已经匮乏了,也不知道大洞湖的渔情怎么样。 “张河,你钓过鱼吗?”陈墨问。 张河点了点头:“墨哥,俺不仅钓过,还去河里捉过鱼呢。” 对于乡村小孩来说,地上遛狗,河里摸鱼便是他们的童年。 除了不会读书,这种好玩的东西,一个个都会的贼精。 当然,他们也读不起书。 “那钓竿会弄吧,你抓紧多弄几根钓竿出来,到时我有事交给你去办。”陈墨道。 现在是十二月底了,离开春还有两个多月。 之前猎捕的黑熊,取掉骨头、内脏,扒掉皮毛,再放完血,剩下的肉就两百来斤,熊血的话,五十多斤。 根本就支撑不到他将养血术修炼到八品。 大泽山又被雪封了,想获得肉食,只能靠买和打渔了。 买肉吃的话,太奢侈了,半吊钱连十斤肉都买不来。 并且十斤肉,还不够他一天吃的。 成为武者后,他现在保持着每天十五斤肉、五斤熊血的进食量。 “好勒,墨哥。” …… 两天后。 韩安娘将初步鞣制好的狐皮绑在陈墨的身上,随后陈墨拉着棉衣,裹在身上。 “叔叔,早...早去早回,若是再遇到那疯婆娘,你就绕着点走。”韩安娘帮陈墨系着衣襟的扣子,柔声道。 “嗯。” 陈墨拿上包裹,系在背上,包裹里的是熊皮,太大了,根本没法藏身上,只能遮掩起来背着了。 就在陈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 韩安娘忽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叔叔,奴家还是不想你进城。”韩安娘对上次陈墨受伤一事,依旧担惊受怕的。 丈夫早早地便撒手人寰,娘家也没了亲人,眼下只有陈墨这个小叔子可以依靠。 而且两人已经融为一体,韩安娘对他依赖,更加深了。 陈墨知道她担心什么,转过身来,捧着韩安娘的脸庞,笑道:“嫂嫂宽心,对她来说,或许只是随手打了一个贱民,根本就没放心上,不可能专门找到我,再打我几鞭的。” …… 一座庭院后宅的阁楼里。 这座阁楼临近街边,所处的是平庭县最好的地段。 这座宅子原本是当地的乡绅送给县令的,而县令为了讨好知府,便又腾了出来,让给知府的两位千金住。 阁楼的顶层,一黑一白两名女子,后者端正贤淑的跪坐在一张长案后,长案上摆放着一架古筝,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拨动着,前者手持长剑,英姿飒爽,眉宇间一缕傲冷,随着琴音舞着剑舞。 两女的年纪约莫二十许,两人的面容有着八九分相像,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可是没舞多久,黑衣女子便没了兴致,一把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发出“咣”的一声脆响,然后在白衣女子的面前来回走动。 “姐,我受不了了,我们还得在这里待多久?这里又冷,环境又脏乱又差,昨天晚上我还看到有人直接就往街上倒夜香,简直臭死了,当时若不是姐你拦着,我非得过去把那贱民砍了。 一点都比不上南阳,这里的人也无趣极了,为什么爹爹偏偏要我们到这里来...” 夏芷凝向姐姐夏芷晴吐槽着平庭县种种不好。 南阳,青州之地最大最繁华的城市。 “芷凝,这里不是南阳,没有爹爹的庇护,你这种毛毛躁躁的样子,迟早是要吃大亏的。”姐姐夏芷晴停下手中的动手,叹了口气道。 “怕什么。”夏芷凝在夏芷晴面前的长案后就地一坐,扬起高傲的天鹅颈,一副瞧不上小地方的模样,道:“平庭县这种小县城,最强者也不过区区七品武者,有刘护卫在,怕谁?” 夏芷晴摇了摇头,道:“想我大宋境内,卧虎藏龙,能人异士遍地,若不然北地的反贼也成不了势,如今更是威逼青州。 爹爹担心南阳守不住,怕你我受到伤害,所以派刘护卫护送你我二人来这平庭县,常县令是爹爹的门生,可以照顾我们。” 闻言,夏芷凝一惊:“南阳有青州精锐十万,反贼不过是一群贱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如何会守不住?” 夏芷凝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将军,上阵杀敌,所以从小便研读兵书,可是一介女儿身,终归是报国无门,大宋四百多年来,可从未有过女将军。 “爹爹,也...只是担忧罢了。”夏芷晴蛾眉轻蹙。 “那我们为何不去京师,京师不是更安全吗?” 夏芷凝眼中带着向往,她小时候在京师待过几年,京师的热闹繁华,连南阳都比不了,还没有宵禁,那里的文人志士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那才是大丈夫。 夏芷晴白了妹妹一眼:“爹爹是青州知府,现在这种局势,我们去京师,你想让爹爹被人弹劾吗?” ps:感谢“我无为”一千点币的打赏!感谢各位的月票!!! 三十五 百万反贼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小贼,连我的东西都敢偷,看我抓到不废了你。” “追...” 就在姐妹两交谈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喊叫声。 夏芷凝宅在屋里,本就觉得无趣透顶的很,听到有好戏瞧,赶紧来到窗边去推窗户,只是推了几下,却没有推动。 夏芷凝表情一凝,手中的力道也不由加重了几分。 “芷凝,这窗子不是这么开的。” 夏芷晴说着,上前一步,拔开用以固定窗户的木棒。 这是从下往上推的棂窗,打开后,还需要用木棒顶着,窗户才不会关上。 推开之后,夏芷晴一手撑着窗,另一手握着木棍,准备用木棍顶着。 夏芷凝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热闹了,挤到窗前,探头朝下看去。 “呀...” 夏芷晴被她一挤,手中木棍滑落,朝着下方落去。 …… 此刻,陈墨正从下方走过,看到前面几人前追后赶的场景,不想惹事的他,退到一旁,结果这个时候头顶传来一声轻呼。 陈墨本能的抬头看去,只见一根木棍从上方砸下。 他反应迅速,右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砸向自己脑袋的木棍,同一时间,看到了那阁楼窗边那两张精致绝美的俏脸。 陈墨一下子愣住了,倒不是被美色所吸引,因为这两张面孔一模一样,其中身穿黑衣的女子,就是上次抽他一鞭的人。 两女的脑门上,都有两个红色数字。 一个是31。 一个是26。 不过他还未说话,那脑门上有着“31”的黑衣女子,表情一冷,言语刻薄:“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芷凝,不得无礼。”夏芷晴连忙呵斥了妹妹一句,继而微微欠身,满脸歉意道:“小女子刚才一时手滑,惊扰了公子,小女子给你陪个不是。” “姐姐,你给个贱民道什么歉,况且不也没砸中他吗。”夏芷凝瞥了眼一身麻衣,风尘仆仆的陈墨,根本就没有瞧在眼里。 “芷凝...”夏芷晴瞪了夏芷凝一眼,不过后者却并没有在意她这个姐姐的话,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落地后,几个翻滚直接稳稳停住。 “拿来。” 她接着来到陈墨的面前,一把从他的手中夺过木棍,表情淡漠,根本就没认出陈墨来,又或者说,她对上次打的人,就没放在心上。 尽管两次见面了,可在夏芷凝的眼里,就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夺过木棍后,就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朝着刚才跑过去的小贼追了过去。 “咻咻...” 在夏芷凝追过去不到数息,两名护卫便从庭院中掠出,追随夏芷凝而去。 “芷凝。” 夏芷晴看着追出去的夏芷凝,眉头紧蹙,但很快便对着陈墨再次欠身,行了个简单的万福礼,陪笑道:“小妹无礼,冲撞了公子,小女子再次给公子陪个不是,望公子恕罪。” 陈墨没有说话,只是对夏芷晴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对刚才那黑衣女子的记恨,又加重了一分。 …… 李家布店。 “陈墨。” 陈墨在店外拍掉身上的雪花,一进来,掌柜李牧便认出了他,走了过来。 “李掌柜。”陈墨对着李牧拱了手,道:“没想到李掌柜还记得在下。” “开店做生意,自然要有识人的本事,上次你在我这卖了一张野猪皮,我可是印象深刻。” 李牧瞥了眼陈墨后背的包裹,轻笑道:“这次有什么好货?” 店铺里的人不多,陈墨也没遮遮掩掩,直接解下背后的包裹,打开。 李牧只是瞅了眼,心头便是一惊,继而仔细的打量了陈墨数眼,沉吟片刻后,笑道:“我就知道陈兄不是普通人。” “李掌柜不也是如此。”陈墨道。 “有意思。”李牧拍了拍陈墨的肩膀,继而转头对布店里的伙计,道:“福生,看茶。” “陈兄,里面请。”李牧十分客气道。 布店里有一个贵宾室,是李牧拿来招待贵宾用的,之前,陈墨肯定够不上贵宾,但现在不一样,能在这大冬天的猎捕一头黑熊,就证明了他有这个资格。 “陈兄哪里人士?”李牧亲自给陈墨倒上茶。 “福泽村。”陈墨没有客气,端起茶就抿了一口。 “福泽村...”李牧喃喃念叨了一句,旋即说道:“能猎捕黑熊,是一条好汉,有没有兴趣加入我李家?” 看到陈墨要说话,李牧又摆了摆手,道:“陈兄,先听我说完。” 他用手指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敲打了几下,然后看定陈墨,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有小道消息,来年开春,北地的反贼将全面进攻青州,北地的反贼裹挟百万,势不可挡。” “实打实的百万吗?”陈墨又不是乡野愚民,有些历史上号称百万大军的军队,其实就是打出的噱头,实际有一半都不得了了,那还是算上了运送粮食、辎重的民夫。 李牧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为什么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反贼就聚集了这么多吗?” 陈墨凑近竖耳倾听:“愿闻其详。” “这群反贼号称天师军,破城后,不封刀,大掠十日,城里的钱财、女人,谁抢到就是谁的。”李牧低声道。 “……” 没有约束的掠夺,将会激发人心底的恶。 而且反贼大多数都是底层的民众,这种人,平时被压迫的厉害,一旦发泄出来,激发的恶,要比其他人厉害的多。 你想想,平时高高在上的王公贵女,往常一点接触的机会都没有,现在破城后,便有机会将其变为胯下玩物,还能吃香的喝辣的,这种诱惑,对于灾地的民众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陈墨隐约间猜到县城收取入城门,过夜费的目的了。 “一旦到时情况有变,青州肯定是不能久待了,到时就得南下,现在我们李家正四处招收南下撤退的好汉,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要陈兄加入我们,到时南下时,你也可以带着家人一同离开。” 三十六 叔叔,奴家也好稀罕你 听完李牧这一大串招揽的话。 陈墨得出了两个消息,北地的反贼来年开春便要攻打青州,声势浩大。 其二,与其说招揽,不如说是给李家当保镖,家人只是顺带的。 两人至今为止,才见两次面,交浅言深,能不能信任都是一个问题。 况且离开平庭县,前往的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连个安身的住所都没有,万一到地方后翻脸不认人,把自己给甩了,那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在一个乱世里给一个颇具财富的家族当保镖,可是一件危险的事。 一旦被反贼或者强盗盯上,他自己独身一人还好,可那个时候还带着嫂嫂,就麻烦了。 所以,陈墨并不想答应。 但也不能拒绝的太直接了,他还指着皮毛卖个好价钱呢,道:“李掌柜,你说这事太过突然,而且兹事体大,容我回去好好想想,跟内人商量一下。” “要得。离开春还有时间,不着急,想好了,来此处告诉我便是。”李牧道。 可能是存在招揽的意图,这张熊皮,李牧给了四吊钱的出价。 狐皮因为是灰狐,不是白狐,品相稍逊色,李牧给了五吊钱。 九吊钱不好拿,李牧使用银锭结算的。 九锭一两的银锭。 出了李家布店后,陈墨便把李牧的话抛到脑后边了。 至于借此沾李牧的便宜... 别闹了,那张狐皮、熊皮让李牧拿去,绝对有得赚,甚至赚的钱,可能是他花出去的钱的数倍。 两人只是买家和卖家关系。 随后,陈墨又去大采购了一番。 黄豆、鸡蛋、牙粉、酱油、盐... 陈墨还给自己买了一双靴子。 他现在脚上穿的是布鞋,冷就算了,还很容易打湿,有些硌脚。 还给韩安娘买了一双绣鞋。 她脚的尺寸陈墨都很清楚,毕竟差不多天天晚上把玩。 还有治疗冻疮的药膏,他发现韩安娘的双手,已经有些冻伤了。 最后还剩六两,陈墨前往了铁匠铺。 上次陈墨来过一次铁匠铺。 走进铁匠铺,陈墨开口便道:“张掌柜,我要定刀。” “定刀?” 正在打铁的张掌柜双眼一亮,知道这是来大生意了,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咧嘴笑道:“这位客官贵姓。” “免贵姓陈。” “陈老板要定制什么刀?” 陈墨见旁边有纸笔,便在纸上画了他脑海中唐刀的样子。 未穿越前,他就买了一把未开刃的唐刀收藏,简直不要太帅。 “这是...剑?”张掌柜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刀,不由一愣。 “随你怎么认为吧,反正就要打造成这个样式,长八十公分。”陈墨道。 “那客官需要什么料子,要不要加覆土烧刃和夹钢?”张掌柜问。 这个说到陈墨的知识盲区了,他对这方面真不了解,询问张掌柜后,了解到这是锻造的工艺,能够增强兵器的质量和强度。 工艺步骤越多,收费越高。 往常张掌柜大多打造的是农具,工艺步骤简单。 “这些都加上,什么价格?”陈墨问。 闻言,张掌柜伸出两根手指:“最少得二十两银子。” 陈墨:“……” 最后,陈墨只能抠抠减减,用一般的料子,但覆土烧刃和夹钢一定要,再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大致五两银子。 先付一两银子的定金。 “放心,我这么大一间铺子在这里,官府也有登记,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庙,不会昧了你这区区一两银子的。”张掌柜似是看出陈墨的担心,笑道。 陈墨沉吟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多久?” “三天后来拿。” 陈墨点了点头,拿上张掌柜出具的凭证,背上粮食,离开了县城。 这次没有人盯上他。 一路返回家中。 陈墨在屋外放下袋子,抖了抖身上的雪。 韩安娘早听动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叔叔回来了。” 说着,帮陈墨拍掉身上的雪。 刚才韩安娘应该是在做饭,双手下过冷水,陈墨瞧见她的双手有些肿红。 而韩安娘却没在意,帮陈墨拍掉身上的雪后,便要转身去厨房给陈墨盛热水洗脸洗手。 可没走两步,就被陈墨一把拉住了手。 陈墨一扯,韩安娘惊呼一声,跌撞间扑入他的怀中。 陈墨将她抱了起来,一手箍着她的腰肢,一手提着麻袋,进了屋。 眼见叔叔放下麻袋,抱着她往屋里走去,韩安娘有些慌了,挣扎道:“叔叔,不要,奴家...来月事了。” 陈墨把韩安娘放在炕上,笑着捏了捏她鼻子:“想什么呢,我给你买了药膏,可治疗预防冻疮。” 说着,陈墨松开她,拿来冻疮膏给韩安娘的双手涂抹上。 “呀,叔叔,等下再涂,奴家还没做完饭呢。”韩安娘挣扎道。 “别动,饭我来做,来月事了就好好休息,别下冷水。”说着,他握着她的双手,帮她暖暖。 “叔叔...”韩安娘一把抱住陈墨的腰肢,搂得紧紧的,双眸不知怎么的,就湿润了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陈墨替她擦着眼泪。 “奴家...也不知道,叔叔,你为什要对奴家这么好?” 山村里的女子,可不是城里的富家千金,丈夫都是把妻子当成“劳动力”使的。 而陈墨的这种行为,对韩安娘来说,仿佛只有梦中才有。 “因为我中意嫂嫂呀。” “叔叔。”韩安娘主动献吻。 唇分后,她面红耳赤的说道:“叔叔,奴家也好稀罕你。” …… 次日。 张河便带着他制作好的五支鱼竿来了,还有挖好的地龙,也就是蚯蚓。 冬天也是有蚯蚓的,不过藏的深,需要翻很深的土,才能找出来。 “墨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大洞湖?” “我过两天再去,你先去探探情况,看看哪个位置鱼多,需不需要打窝。另外,钓到的鱼不用带回来,就卖给青河帮,看看青河帮给的什么价。” 陈墨拿了十文钱给张河。 “好勒墨哥。” …… 天色稍晚,张河回来了。 三个时辰,张河一共钓了四条鲫鱼,两条青鱼,不占斤两的小鱼若干,总共十六斤,得钱六十文。 三十七 收钱的方式千奇百怪 鱼肉是没有米贵的。 即便是乱世,也就涨了几文钱。 陈墨昨天大采购的时候,还特意打听了一下,鲫鱼也就八文钱一斤。 之所以不贵,是因为鱼不受穷人欢迎,而且费油。 加上普通人家烹饪方式简单,吃起来特别腥。 现在又是大灾之年,有余钱的家里,都会拿去买粮食,而不是鱼了。 除了那特殊的几个品种,如鲤鱼、大洞银鱼、鲈鱼等,都不超过十文一斤。 青鱼是七文一斤。 就按平均七文一斤算,十六斤,也不止六十文呀。 陈墨有点怀疑张河在诓他。 张河立马解释:“墨哥,你有所不知,卖鱼给青河帮,价格差不多对半砍,还要给在大洞湖看守的人交孝敬钱,全扣下来,只有六十文了。” 张河不敢藏私,把得来的六十文,全都给了陈墨。 “孝敬钱?收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税,还有孝敬钱...” 陈墨听完,只觉得离谱。 他原本以为青河帮已经贪的够多,到头了,结果还要收一份孝敬钱。 看出墨哥震惊神色的张河,继续道:“墨哥,俺听人说,青河帮已经把平庭县的水产生意全垄断了,你若是拿回去自己吃还好,若是想进城卖,到时还是青河帮收,且这时青河帮只会按照死鱼的价格收,一斤鱼能卖一文钱,就算够多了...” “如此说来,这捕获的渔货,只能卖给青河帮了。” 青河帮再次刷新了陈墨对它的看法。 会去大洞湖捕鱼的,大多是穷人。 而鱼在穷人中又不受欢迎,就算不怕费油,拿回去吃,也就是提个一两条回去尝个鲜,毕竟鱼多了,想要储藏起来,不仅麻烦,还费盐。 因此,他们只能卖给青河帮换取钱财,去买自己需要的粮食。 这就等于所有去大洞湖捕鱼的,实际上就是去给青河帮打工。 若是运气不好,捕获的渔货换取不了之前缴纳的十文税钱。 不仅出了钱,还白打工。 典型的付费上班。 青河帮这一套套的玩的六啊。 “过两天,随我一同去大洞湖。” 陈墨拍了拍张河的肩膀,旋即还了五十文给他:“这些是你应得的。” 好在陈墨是拿回去自己吃。 五十公斤内,只要缴纳十文税钱,可以少被青河帮剥削点。 …… 两天后。 陈墨付完剩下的四两银子,取回了唐刀,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283.2/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32。】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77300/200000)。】 手持柴刀力量是38+31。 匕首是38+30。 现在手持唐刀,附加力量又增加了一点。 握着的手感,也要比手持柴刀更好。 “走吧。” 陈墨把匕首插在裤腰带上,唐刀用黑布包裹起来,与几根鱼竿捆绑在一起,外人根本看不出陈墨手上还拿了一把刀。 两人一同前往了大洞湖。 今日小雪,但寒风刮的厉害。 张河拿着鱼竿走在前面,手上提着一桶饵料,里面是蚯蚓、熊内脏、米糠的混合物,用来打窝的,陈墨跟在后面,头上落了一层白霜,像个小老头似的。 挨了那一鞭后,现在陈墨不喜欢别人走在自己后面。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大洞湖。 大洞湖烟波千顷,纵横百里。 可现在整个湖面,都被冻住了。 陈墨作为南方人,虽然在网上看到过不少松花江结冰的图片,可从未亲眼见到过,如今看到偌大的大洞湖都被冰封住,属实有些震撼到了。 冰面上零零散散的有不少人。 虽然青河帮剥削的厉害,但若是每天能钓个十几斤鱼,还是能赚一些钱的。 入口处搭了个木棚,木棚前面围了一群人,有哀嚎声传出。 陈墨二人走过去一看,发现中间躺着一个身穿麻衣的老者,正在被几名青河帮的帮众拳打脚踢,身上满是脚印。 老者身子骨孱弱,挨了一顿毒打后,很快便没了气息。 围观的人不由吓的后退了两步。 木棚里有声音传出:“都给老子听好了,以后谁敢不交税钱,便溜进大洞湖偷偷捕鱼,便是这等下场。” 大洞湖占地面积庞大,总有地方是青河帮照看不到的,因此每天都有交不起捕鱼税的人,偷偷进来打洞捕鱼,当然也有人成功偷捕到鱼的,但更多的,则是被人发现,然后打死。 “当初大林叔便也是这般被人打死的吗?”陈墨望着地上没了气息的老者,眉头扬了扬,目光移向木棚。 木棚里烧着一盆炭火,旁边坐着一名彪形大汉,袒露着胸膛,胸膛处纹了一只凶猛的下山猛虎,其腿上坐在一名略有姿色的美妇人,摆弄着风骚给大汉锤着肩。 彪形大汉脑门上,有一个33的红色数字。 “虎哥,这是我和墨哥的捕鱼税。” 张河指了指陈墨,旋即走上前去,把二十文钱放在了彪形大汉面前的桌子上。 被张河叫做虎哥的彪形大汉,理都没有理他,旁边自有小弟清点了一下数目,然后收起放在虎哥旁边的钱箱中。 接着小弟拿起木棚旁的铁棒,对张河、陈墨扫了一眼,道:“你们跟我来。” 陈墨和张河前脚刚离开木棚这边,虎哥的声音便是响起:“看什么看?这老头有人收尸没?没有找个冰窟窿扔下去喂鱼。” ... 钓鱼的冰窟窿青河帮会让人打好,当然,这并不是青河帮好心,主要是怕人乱来弄塌了冰面。 其次,一份税钱打一个窟窿。 想要额外多打冰窟窿,得多加钱,一个冰窟窿两文钱。 还不准你私自打,只能让青河帮的人来打。 陈墨:“……” 他又掏了四文钱,多打了两个冰窟窿。 待青河帮的人走后,张河赶紧解释道:“墨哥,俺也不知道多打冰窟窿还要收钱,昨天俺没听人说。” “这与你无关。” 这谁能想到青河帮还能这样收钱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钓鱼的人都有新手奖励,陈墨没打窝,下的两个竿子,一刻钟不到,连续钓了三条鱼上来,而且每条都在两斤以上。 ps:服了,连续发了两张唐刀彩蛋图,竟然都显示不了全图。 求追读,月票!!! 三十八 紫阳龟 不过新手保护期也是有时效的,一个时辰后,这鱼竿就不上鱼了。 现在可以打窝了。 陈墨把饵料全都倒了出来,原本装饵料的木桶用来装鱼。 他将饵料揉开,然后均匀的撒入冰窟窿内。 目前的收获颇丰,他和张河总共钓起了两条鲢鳙,三条青鱼,一条草鱼,两条鲫鱼,还有几条手指大小的小鱼。 周围时不时有惊呼声响起,有人钓到了鲤鱼,引来好多钓鱼客围观。 “这鲤鱼最少两斤往上走。” “老李发了,这条鲤鱼品相也不错,少说能卖六十文。” “老李,恭喜恭喜,今晚你可得请客。” 旁边全是羡慕的目光。 钓鱼是一件相对枯燥的事,尤其是这么冷的天,还久不上鱼。 张河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冷得,不断的来回走动,往手中哈气。 陈墨他让多出去瞧瞧,顺便打听一些有用的消息。 目前久不上鱼,他还是顾的来的。 不久,张河还打听来了一个有用的消息。 刚才被青河帮帮众打死的老者,别人称呼他为老树头,是隔壁王家庄的人,他之所以被青河帮的人发现,是被熟人举报的。 老树头有两个外嫁的女儿,但有几年没有回来了,相当于孤家寡人。 举报的人不用担心被报复。 青河帮之前就发出了公告,凡是举报偷猎捕鱼者,举报一人赏百文。 一百文,运气不好的话,这得钓几天鱼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举报一个人的话,相当于白得来的钱。 “青河帮有高人啊...” 陈墨心中感叹了一句。 你只要来这大洞湖捕鱼,就逃不过青河帮的算计。 这一套一套的,把你吃的死死的。 很快,三个时辰便到了。 除了前一个时辰,以及后面打窝后钓上了一些鱼,后面一个多时辰,几乎没怎么上鱼。 陈墨看了眼木桶里的鱼,大大小小的十几条,提了提,大概四十来斤的样子。 但像鲤鱼、鲈鱼这种高价值的鱼,却一条都没有钓到。 就在陈墨叫张河准备收工的时候,旁边传来“啪”的一道脆响,有人爆竿了。 爆竿的是名穿着臃肿,衣服上打着补丁的矮个青年,手中的鱼竿断成两截,他连忙抓住系有鱼线的那截,避免被拉进冰窟窿里。 看矮个青年的表情,似乎上了大货。 有好戏瞧,周围的钓鱼佬都围了过来。 约莫一分钟后,一只青背乌龟带着一抹水花,被矮个青年从水里拽了出来,落在冰面上,还打了个旋。 这只青背乌龟有脸盆大小,龟背上有着两条红色的竖纹,竖纹中间的壳是紫色的。 “居然是只大王八。” “王八乃大补之物呀,这只这么大,少说二十斤。” “胡说,这哪是王八,明明是龟。” “这不一样吗?” 对他们来说,无论是鳖,还是乌龟,都把它叫王八。(对于有的地方来讲,他们是分的清鳖和乌龟的,但是都习惯叫做王八。) “这小子发了,这是紫阳龟,你们看到中间的那块龟壳了没有,每到天晴,紫阳龟便会跑出来晒太阳,这可是大补之物,听说可以当做武者老爷修行的药膳。” 一名像是出过远门,见过世面的中年男子,惊声道。 此话一出,周围的众人都是哗然四起。 虽然他们不认识什么紫阳龟,但听到那句可以当武者老爷修行的药膳,就知道这王八肯定能卖个大价钱。 顿时间,一道道羡慕、嫉妒,甚至贪婪的目光,纷纷投向矮个男子。 矮个男子知道这是惹人惦记了,当即一个前扑,死死的抱着紫阳龟,继而大喊:“虎爷,俺要卖鱼。” 正在闲谈的青河帮的喽啰们,听到叫喊,吐了口唾沫,走了过来,一副瞧不起众人的傲然神态,道:“哪个要卖鱼?” “是俺,是俺。”矮个青年这才站起身来,指着脚下的“紫阳龟”,道:“这位老大,俺要卖这种王八……不对,是紫阳龟,他们说可以用作武者老爷修行的药膳。” 矮个青年兴奋的搓了搓手。 青河帮的喽啰们对视了一眼,一人道:“让虎哥看看。” 随后一名喽啰对矮个青年招了招手,道:“跟我来。” “好。” 矮个青年眉开眼笑的抱着“紫阳龟”跟了上去。 陈墨因为要离开,也是过去瞧了瞧。 “墨哥,那小子走大运了,武者老爷的修行之物,怎么也值个两三两吧。”张河凑在陈墨的耳边小声道。 “值归值,可不一定能拿到这个银子。” 从青河帮目前的种种表现来看,这就是一头吃人的猛虎,哪舍的给这么多银子。 果不其然。 木棚里,虎哥对着那只紫阳龟一阵打量后,猛的拍了下面前的桌子:“你个鸟厮,连老子都敢诓骗,这明明就是一只普通的青龟,你竟敢当成紫阳龟来卖,那等贵物,岂是你这种憨货能钓到的。” 被虎哥一喝,那矮个青年顿时吓的跪了下去,颤颤巍巍道:“虎哥,小人不敢呀,小人没…没说它是紫阳龟,是别人说的,俺没有。” “哼,谅你也不敢。”虎哥冷哼一声,对一旁的手下道:“拿去称称。” 手下拿去一称,片刻后,道:“虎哥,十斤。” “怎么可能是十斤,会不会出错了...”听到只有十斤,矮个男子抬起头,有些讶异,他刚才抱着的时候,绝对不止十斤。 “嗯。”虎哥双眼一瞪,矮个男子吓的连忙低了下头。 “记,青龟十斤,价...两百文。”虎哥沉吟了一会,道。 “好家伙...” 这嘴就和屠龙刀一样,砍在大动脉了。 据陈墨了解,就算普通的青龟,这么大一头,拿去卖,少说也有一贯钱,而且不可能只有十斤。 对半砍,也应该要有半吊钱的。 现在只给两百文,这得贪墨多少? 矮个男子也知道这价是个大坑。 可是看着虎爷那一众人,矮个男子哪有那个抬价的胆子,只能接受,还得面带微笑的说一声感谢虎爷。 矮个男子接过两百文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大洞湖,不敢停留。 三十九 截杀 等矮个男子走后,虎哥并没有把这只“青龟”,放到木棚旁马车后的那些渔货里,而是让身旁的美妇人,单独收起来。 陈墨瞥了眼那只“青龟”,然后带着张河准备离开。 却被一名青河帮小弟拦了下来。 张河赶紧陪笑道:“这位老大,我们不卖鱼。” “那也得称重才能走。”小弟道。 “不用了吧,这桶里的人,怎么看,也没有一百斤呀。”张河道。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按照规矩,必须要称重。”小弟道。 陈墨眼眸一眯,让张河把木桶给他。 这桶鱼,连桶带鱼五十斤都没有。 青河帮就算想乱报,也不能加出五十多斤来。 不过仍然称了六十多斤出来。 “这位老大,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张河道。 那名小弟点了点头:“把孝敬钱交了,就可以走了。” 闻言,张河一愣:“不卖鱼也要交孝敬钱?” “你有意见?”小弟冷冷的瞪了张河一眼。 张河目光看向陈墨。 陈墨上前一步,笑道:“这位老大,那我们需要交多少孝敬钱?” “六文。”那小弟道。 “可是我们没钱了。”张河接了一句。 “没钱?”那小弟瞥了二人一眼,冷冷一笑,直接在桶里抓出一条最大的鱼,那是一条草鱼,道:“这个好办,拿鱼抵。” 说完,称也不称,便留下木桶里的鱼,拿着草鱼离开了。 “我们有...”张河想要追上去老老实实交孝敬费,毕竟那草鱼可有三四斤,何止六文钱。 可被陈墨拦住。 “墨哥。” “我们走。”陈墨道。 …… 离开大洞湖后,张河终于忍不住了,道:“墨哥对不住,刚才是俺多嘴了,早知道就老老实实的交孝敬钱。” 而陈墨却是道:“他们回去走哪条路?” 张河:“……” “墨哥你说谁?”张河道。 “那群青河帮的人。”陈墨道。 “他们是城里的人,从西边那条路上官道,然后...”说着,张河好像意识到了不对劲,瞪大着眼睛道:“墨哥你是要?” 陈墨拔出黑布中的唐刀,目光锐利,如同两道利箭,沉声道:“试试我这刀是否锋利!!!” 张河浑身一震。 ... 大雪茫茫,雪下的又大了,天地间一片朦胧,视线模糊,鹅毛中夹着丝丝缕缕的小雨。 远处,一队人马徐徐驶来。 马车里,虎哥搂着美妇人,摘着雪梨,脚下踩着他所说的“青龟”,美妇人依偎在虎哥的怀中,脸颊微红,嘴里发出轻轻的妩媚声。 虎哥采着莲子,咧嘴笑道:“真没想到,这大洞湖中,还有紫阳龟这种奇宝,等我吞服了此物,到时实力必然大涨。” 美妇人闻言,娇滴滴道:“爷刚才不是说这只是普通的青龟吗?” “你懂什么,我若是不说这是青龟,任由那群愚民乱传,让熊爷知道了,肯定会让我上交。” 虎哥说道:“待老子实力大涨后,猪头三那王八蛋就没法压在老子头顶了。” “那妾身提前祝贺爷了。”美妇人笑道。 “哈哈。”虎哥大笑三声,旋即道:“来,给我清理一下。” 美妇人埋首而下。 “咚...” 就在虎哥享受的时候,马车突然噗咚一声,身体惯性的往左侧倒。 继而虎哥发出一声哀嚎,一脚将美妇人踢开,怒道:“瞎了你的狗眼不成。” 被踢倒在地的美妇人不仅不敢委屈,反而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道起了歉:“爷,妾身不是故意的,求爷恕罪...” 外面小弟的声音传来:“虎哥,车轮陷坑里了。” “还不快给老子抬出来。”虎哥骂骂咧咧了一句,见只是破了点皮后,对美妇人道:“下次给老子...”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咔”的一声巨响。 正在拿铁棒抬车轮的小弟脸色一变,只见旁边的山上,一颗成人腰粗的松树应声而倒,重重的砸在了后面那辆运送货物的马车上面。 “咴咴...” 人仰马翻,满车的鱼倾泻而出,树枝和积雪将这一切都掩埋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虎哥系好裤腰带,把头探出车窗。 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大变。 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虎哥能有今天,都是靠他一拳拳打出来的,战斗经验丰富,意识到情况不对,第一时间从车窗窜出,落地后,一个翻滚,便是稳稳的停住。 “嘭...” 虎哥转身看去,只见那车厢四分五裂,其内的小妾,惨死当场。 “砰咚...” 那黑影重重的落在车架上,底下的车轮都深陷雪地三分,溅起一片积雪。 那人一身黑衣,身侧颇高,面色冷落,手持一柄“直刀”,气势不俗。 虎哥瞳孔一缩,转瞬间便已是惊涛骇浪。 单枪匹马,出手便是杀招,是敌非友,而且是个大敌。 “来者何人,我乃青河帮分堂堂主陈虎,阁下...” 唰! 话未说完,刀光闪过。 一颗圆鼓鼓的人头滚落在雪地里,喷洒出一片血雾。 “你也配姓陈!” 斩了陈虎后,陈墨又连杀其三名手下。 连斩四人,刀刃没有丝毫卷口。 “好刀。” 目光扫向陈虎剩下的五名手下,陈墨抹了把溅在脸上的鲜血,眼中闪动着兴奋之色,只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旋即暴掠而出。 从车轮陷坑,到松树砸下,再到虎哥被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五名手下处于惊愕中还没反应过来,等陈墨冲到脸前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白了,这时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陈墨一刀挥出,三人殒命倒地。 另外两人,紧接着也被陈墨打倒在地。 “好...好汉,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好汉饶命...” 两人慌乱求饶。 陈墨没有管他们,瞥了眼从山坡上下来的张河,取去腰间的匕首,扔给他:“这二人,你来。” 张河捡起地上的匕首,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扫了眼地上的尸体,不由的吞了口唾沫。 “不敢?”陈墨眼神一冷。 “不...是,墨哥,俺来。”张河颤声道。 虽然他杀过一次人了,但看到陈墨如此狠辣的解决了这么多人,依旧有些被吓到了。 ps:求追读!!! 四十 人无横财不富 “不要...” 两名青河帮小弟的话刚脱口而出,那锋利的匕首,便是依次刺入了二人的胸膛,数息后,两人便没了生息。 做完这一切的张河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心跳加快,看着被鲜血浸染的双手,一时间有些恍惚。 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回音响起。 “俺杀了青河帮的人,俺杀了青河帮的人……” 对于贩夫走卒,乡野平民来说,青河帮这种帮派,要比官府衙门还要惧怕。 “怎么,杀两个人魂没了?” 陈墨从死去的美妇人旁边,找到了那只“青龟”,直觉告诉他,这只龟说不定就是“紫阳龟”。 “没...没有。”张河赶紧站起身来。 “那就别愣着了,一个个搜,把他们身上的钱财都拿了,这里不是逗留的地方,搜完赶紧离开。” 陈墨把木桶的鱼都倒掉,把“紫阳龟”装了起来,随后找起了钱箱。 这群人既然要回城,肯定会把钱箱带上的。 而杀了他们,陈墨没有一点负罪感。 青河帮又不是那种劫富济贫的仁义帮派,全都是做的那些欺压百姓的生意,说是全员恶人也不为过。 张河听到陈墨的话,赶紧一具具身体翻找了起来。 尤其是摸索美妇人的尸体时,显得格外的认真仔细。 陈墨在后面那张被压翻,用来运送货物的马车里,找到了被打翻的钱箱。 钱箱是木头做的,有一米来高,底部长三十公分,宽二十公分左右。 不少铜钱洒落了出来,好在钱箱没烂,陈墨将洒落的铜钱都拾了进去,提了提,死沉死沉的。 张河那边也是收获颇丰,从尸体上扒下一件衣服,将搜刮的钱财,全都包裹进衣服里。 “你搜完了没?”陈墨一手提着钱箱子,一手拿着唐刀,走了过来。 张河点了点头,旋即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玉镯子,扔给了陈墨,道:“这是那女人身上的,俺看着挺不错,墨哥,你可以送给韩嫂子。” 陈墨脸一黑。 死人的东西给活人带,这不晦气吗,不过这是张河的一片好意,陈墨也就没说什么,随手收了起来,道:“既然好了,就抓紧离开。” “墨哥,这马?”张河已经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贪婪的看着这两匹马匹。 “马屁股上有青河帮的烙印,我们带不走。”陈墨道。 “墨哥,我们可以宰了吃肉。”张河兴奋道。 “宰了你能拿走?” 陈墨也不是没有打这两匹马的主意,可这马就是个祸端。 发生这么大的事,青河帮会雷霆大怒,下令彻查的。 他敢带着活马走,清河帮轻而易举就能查到他们。 而若是把马宰了,当肉运回去。 第一,陈墨拿着钱箱、紫阳龟,虽然他力气大,但毕竟只有两只手,一次性肯定运不回去,而且目标太大,若是让村里的人瞧见了,走露了风声,就麻烦了。 第二,分几次运的话,风险也太大,若是运送的途中碰到了人,你还得灭口。 第三,若是到时青河帮搜村,查出马肉来了,肯定没法解释,毕竟这么多马肉,一两天根本没法吃完。 当然,也可以把马杀死,挖个坑,把马肉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带回去。 可那得等到什么,并且还是有风险的。 因此,做人不能太贪,适可而止就好了。 不过鱼可以选几条带上。 陈墨砍掉了马背上连接车架的绳子,把两匹马都放跑了,这样可以干扰青河帮的调查。 随后再让张河选上几条肥美的鱼带上,便离开了此地。 离开此地后,两人并没有直接返回福泽村,而是特意绕了一圈,最后简单的处理了下脚印后,两人方才返回福泽村。 陈墨看着天空飘落的鹅毛大雪,只要一个时辰,一切痕迹都会被掩埋起来。 来到福泽村,两人没有第一时间回村,而是来到了村东头的王喜家。 王喜死后,他的房子已经空了出来。 进去后,两人把门窗关上。 呼哧!呼哧! 张河大口喘着粗气。 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事,太刺激了。 陈墨缓了一会后,这才查看起了“挣”来的收获。 他把钱箱里的钱,倒在王喜的窗上,哗啦啦铜钱滑落而出,在床上堆成小山般。 张河吞了吞唾沫:“墨哥,咱...咱们发了。” 这得多少钱呀? 张河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收获。 大多都是铜钱,还有一些碎银子,总共不超过三两。 不过这也是一笔大财了。 陈墨脸上也是露出笑容。 这...辈子,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 这么多钱,要是一枚枚数的话,工作量太大。 他只能依靠重量猜了,这钱箱没有装满,重量比他打的黑熊要轻一些,大概四百斤上下的样子。 而一文钱大概是三克。 也就是六万多枚, 换算一下,有六十多两。 六十多两,听上去不多,可对普通人来说,却是个天文数字了。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有这一笔钱在,陈墨短期就不用担心修炼的问题了。 陈墨目光扫向张河,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用我说,你应该都明白吧。” 张河被陈墨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寒颤,道:“墨哥,你放心,俺不会告诉任何人,家里人也是。” 张河怎么敢说,毕竟这件事他也参与了。 消息泄露,青河帮不会放过他,陈墨也不会放过他。 除非他不想活了。 “明白就好,这钱你就不要拿回去在家人的面前显露了,带两条鱼回去就好了。”陈墨道。 张河点了点头:“听墨哥的。” 他把手上的那些收获,全都给了陈墨,道:“墨哥,你拿着就好了,俺就混口吃的,不要钱。” 陈墨看了一眼:“也好,需要钱来找我拿。” 这些钱,陈墨也不打算带回家,还是在村外找个地方埋起来。 当然,这事他自然不会告诉张河。 埋藏的位置,他一个人知道就行。 他让张河先走。 半个时辰后,他方才提着木桶,晃悠悠的返回了家中,木桶上面,全是鱼。 四十一 紫阳龟 晚上,陈墨让韩安娘把那只带回来的“紫阳龟”给炖了。 陈墨没说这只龟是抢来的,只说是自己钓上来的,并且也说成了青龟。 并叮嘱她不要跟外人说。 “叔叔,你把奴家当什么人了,奴家又不是多嘴的人。”韩安娘幽幽道。 陈墨知道韩安娘不是多嘴的人,但叮嘱一声,总没坏事。 ... 很快,“紫阳龟”便炖好了,里面放了黄豆、红枣、枸杞等一些料物。 “叔叔,这王八好香啊?”韩安娘扇了扇锅上面冒出的热气,软糯道。 陈墨凑近闻了闻,的确有一股想让人把锅都舔干净的勾人肉香味。 陈墨拿来筷子,夹起了一块,趁着烫吃进嘴里。 【进补肉食次数+0.5,养血术经验+0.5。】 随着龟肉入口,进入腹中,陈墨感受到一股细微的奇特能量,融入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而最让陈墨惊讶的是,只是吃了一口,养血术经验就加了0.5。 要知道,当初那颗熊胆,也才加一点罢了。 这一口龟肉,比得上半颗熊胆了。 看来这龟真是那人所说的紫阳龟了。 可惜,陈墨对修炼方面的事了解甚少,原身所读的书中,也没有具体的讲解,陈大也只是说了一些只言片语。 没有太多有用的消息,这些东西,都要靠他自己一点一点的去琢磨。 可惜了,这只紫阳龟炖之前,陈墨特意称了一下重量,有二十五斤,可光壳就有十斤。 剩下的人,也就十五斤的样子。 而这十五斤肉,陈墨全都让韩安娘下锅给炖了。 “嫂嫂,吃饭。” 陈墨把龟肉全都从锅里盛了出来,跟韩安娘说了一句后,便坐下大快朵颐了起来。 【进补肉食次数+0.5,养血术经验+0.5。】 【进补肉食次数+0.5,养血术经验+0.5.。】 【进补肉食……】 大概吃了十几口的时候,陈墨发现了不对劲,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好像燃烧起来了一样,和当初入品时差不多,只是皮肤没有变得通红。 陈墨感受到一缕缕奇特的能量,融入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他感觉到自己特别的亢奋,尤其是某处地方,更是躁动的厉害。 他查看了一下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288.8/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9。】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77309/200000)。】 刚刚吃的那些龟肉,让陈墨的养血术涨了五点多。 但这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他的自身力量居然提升了一点。 不要小看这么一点。 要知道,正常普通人的力量是7点,他费了老大的劲,才提升到了八点,除了后面入品,实力大幅度提升,力量到了38点后,无论他吃什么,锻炼强度多大,自身力量都没有再提升一点。 可现在吃了几口龟肉,便让他自身力量增加了一点。 这还没突破呢。 陈墨压住心中的躁动,继续狂炫了起来。 【进补肉食次数+0.5,养血术经验+0.5。】 【...】 在他一阵狂炫下,碗里的龟肉,顿时没了一半。 而那心里的那股躁动,却再也压制不住了,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坐在旁边的韩安娘。 可能是生活的改善,又或许是爱情的滋润,韩安娘的皮肤白了那么一些,脸上也更有光泽、红润,她的吃相比较淑女,红唇轻启间,泛着勾人的润泽。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墨那灼热的目光,韩安娘咬着筷子,也是看向陈墨:“叔叔,你怎么了?” 陈墨知道韩安娘的月事没有走,他肯定不会浴血奋战的。 没办法,他只能走到水缸旁,在韩安娘惊讶的目光中,一把将脑袋埋入了冷水中。 在冷水的刺激下,陈墨顿时冷静了不少。 而这一幕,可把韩安娘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碗筷,起身走过来把陈墨拉开:“叔叔,你...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冷的天,你这样会生病的。” 冰冷的水珠顺着头顶流下,浸湿了陈墨的衣裳,原本冷静一些的他,失去了冷水的压制,再次变得躁动了起来。 在韩安娘的一声惊呼中,陈墨一把紧紧的抱住了韩安娘,似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叔叔,你...抱得太紧了,奴家快要喘不过气了。” 可陈墨已经有些听不进去了,抱着韩安娘便啃了起来。 “叔叔不要...”韩安娘挣扎了起来。 “嫂嫂,我...”陈墨在韩安娘的耳边吹了口气。 韩安娘娇躯顿时软了下来,害怕道:“可...可奴家的月事还没走。” “嫂嫂可以...”陈墨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闻言,韩安娘第一时间便要拒绝,可是看到陈墨那难受的模样,顿时于心不忍了起来,想着叔叔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韩安娘…… 厨房外,雪下得越来越大,寒风呼啸,天地间一片昏暗,苍茫。 …… 县城城南。 青河帮总部。 夜色深沉,小县城可不像京师没有宵禁,天一黑,城内的烛火、灯火依次熄灭了去。 可在此处一座隐于林木之间的别院,却是灯火通明。 青河帮由杨威创建而成。 杨威原名杨牛,因杀熊后成名,被易员外看中,招杨牛为婿。 后来易员外死后,由于儿子早年便被熊瞎子所害,杨牛继承了易员外的家业。 在此之后,建立青河帮,集结帮众千人,吞并平庭县以及周边清亭县中大大小小的帮派,成为两县的第一大帮,一时间风头无两,杨牛也改名成了杨威,被人尊称熊爷。 快到年底了,熊爷召集了八大堂的堂主,总结归纳一下这一年的帮派发展情况,收入情况。 可现在都戌时三刻了,负责青河帮水产生意的堂主陈虎,却久久未到。 坐在上头的杨威脸色阴沉。 下方的七大堂主,大多都是静若寒蝉,而一名肥头大耳的胖子,心底却是浮现出了一丝幸灾乐祸。 “这陈猫,连熊爷的议会都敢缺席...” “不好了。” 蓦地,一名小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四十二 搜村 “熊爷,熊爷...” 小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客厅里的几位堂主还有杨威,全都看向进来的小弟。 杨威眉头一竖,一掌拍在案上:“说了多少次,叫帮主。” 跑进来的小弟气喘吁吁,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帮...帮主,不好了,下面去找虎哥的人,在路上找到了虎哥他们的尸体,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钱箱和马匹丢失了,我...我们被杀人越货了。” 此话一出,客厅里一片哗然。 杨威猛的站起身来,下方的七大分堂堂主,也是脸色大变。 在平庭县这一庙三分地,居然有人敢杀青河帮的人,而且还敢抢青河帮的钱。 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一名负责城中赌坊生意的堂主道:“这事谁干的?” “属下...不知,雪下的太大了。”小弟道。 “查,把你们的人都派出去,就算把平庭、清亭两县翻个底朝天来,也得把这事给我查清楚。”杨威冰冷道,虽然面孔表情上看不到一丝愤怒,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帮主是真的大怒了。 被人杀了一位分堂主。 抢了钱箱、马匹。 这等于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这若是不查清楚。 青河帮就没法在两县混了。 “熊爷,那衙门那边?”负责城中肉类生意的堂主,肥头大耳的胖子说了一句。 “衙门那边我会打好招呼,他们不会管的,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凶手找出来。”杨威道。 毕竟青河帮进账的大半细银,都流进了那些官老爷的腰包中,这次陈虎被人杀,也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自然是不会插手的。 “是。” “是。” …… 福泽村。 陈家。 两人依偎在一起,陈墨看着韩安娘脸上的些许委屈,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嫂嫂,我真没骗你。” 韩安娘轻轻掐了下陈墨的腰肢,嘟囔道:“叔叔,奴家虽然没读过书,但不是蠢,那东西...又腥又...,怎么可能美容养颜,叔叔就是在作践人家...” 说着说着,韩安娘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通红。 她把酸奶全吃了。 陈墨抚摸着韩安娘的脸庞,轻咳了两声,主动转移话题,道:“没想到这王八这么补。” 他瞥了眼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418.1/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40。】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77309/200000)。】 除去韩安娘吃的那些,整头紫阳龟的十分之九,都是被他吃了,连汤也没剩。 养血术经验直接飚到了四百多。 平均每一斤加了十点经验。 这是何等的恐怖。 足足是普通肉食的十倍之巨。 可能,也有紫阳龟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的缘故。 这样一来,最多五天的时间,他就能突破到八品了。 “那你一下子还吃这么多...”韩安娘抬头看着陈墨,表情有些幽怨,刚才可苦了她了,腮帮子都... 陈墨捧着韩安娘的脸庞,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确实发现嫂嫂的皮肤好了不少,滑嫩滑嫩的。 陈墨低头,本想品尝一下唇瓣,但想到什么,十分平静的在韩安娘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这天越来越冷了,开春前,我就不怎么出去了,留在家里陪嫂嫂。” 韩安娘任由少年亲昵着,虽然有些“劳累”,但也有些喜欢来自陈墨的精神和身体按摩,过了一会儿,拿起陈墨丈量胸怀的手,娇声道:“叔叔,还有两天就快过年了,你想吃饺子吗,奴家明天就把饺子皮先擀出来。” “我不是天天吃吗...” 陈墨差点就把这话脱口而出了,道:“好啊,正好桶里的那些小鱼小虾可以拿来做馅。” 这个世界没有春节的,只有元旦,而且还有互相拜年宴请的习俗,家家户户还喜欢备年货。 只是近两年来,大家的日子都好过,去年过年就一切从简了。 虽然村里还互相拜年,但不会再宴请了,从茶水代替。 当然,不是什么好茶,是有山上的一种藤蔓叶子泡的,苦涩,但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对了嫂嫂,家里有酒吗?” 陈墨突然想起,他还没喝过这个世界的酒呢。 韩安娘摇了摇头,继而道:“奴家没嫁到福泽村时,每年都会制作一些醪糟,味道不错,只是这两年粮食珍贵,奴家都有些忘了味道了。” 闻言,陈墨眼前一亮。 醪糟,也叫米酒、甜酒。 小时候的时候,他看爷爷酿过,味道确实不错,而且相比于蒸馏酒而言,醪糟的制作方法,可要简单多了。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好像只需要糯米、酒曲这两样东西就够了。 “嫂嫂,不要怕糟践粮食,我明天进城买些糯米、酒曲回来,咱们做醪糟。” 陈墨搂着韩安娘丰腴的腰肢。 “叔叔...”韩安娘主动的吻了陈墨。 “……” 陈墨骤然睁大了双眼。 …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早上,陈墨和韩安娘在吃着早饭。 韩安娘最近吃的比较清淡,她和陈墨不一样,天天大鱼大肉的,身体会遭不住的。 陈墨是鱼肉配鱼汤。 就在陈墨享受着养血术经验一点点往上涨的时候。 “墨哥,不好了...” 张河着急忙慌的跑进院子。 男子议事,韩安娘本要离开的,可听到那句不好了,就没有走。 陈墨瞥了韩安娘一眼,随后道:“出什么事了?” 张河明白意思,道:“墨哥,青河帮的人进村了,进屋就搜,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俺家就被翻了个底朝天。 那狗日的王八蛋还想搜俺媳妇的身,俺把家里所有的余钱都给了他们,才住手的。” 张河表情有些愤怒。 陈墨微怔。 虽然他早就猜到发生那么大的事,青河帮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没想到动作这么快,今天就来到福泽村搜了。 而且还搜的如此肆意妄为。 明显是借此事,到处打秋风。 他见过张河的媳妇,长相一般,但胜在皮肤要比普通的农村妇人白一些。 他看了眼韩安娘,然后走到灶台,抹了把锅灰,涂在韩安娘的脸上。 四十三 恶 青河帮之所以能发展的这么大,除了上面有人罩,帮里有人才外,对帮众的管理,相比于其他小帮派,也更为的严格。 比如,青河帮并不是什么人都收,而是只收没病没伤的青壮,且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例钱拿。 而这些钱,自然是欺压百姓来的。 前些年,作为青河帮的帮众,日子都还过得不错。 可是近年来在灾乱频起。 百姓的日子不好过,青河帮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可每月该孝敬给上面的钱,却一点都不能少。 青河帮为了维持运转,只能减少开支,缩减帮众的例钱,且加重下面的剥削。 对此,帮众自然有所不满,但肯定不会在帮内发泄的。 因此,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自然成了欺压对象。 一层压一层,下面的人只会更狠。 如今陈虎被贼人所杀,杨威下令掘地三尺彻查。 官府不会插手。 下面的小弟们,就可以借着彻查的这个名义,为自己谋利,充实自己的腰包。 且作为青河帮的人,早就听闻到了一些风声,官府已经不管城外的人了。 进村后,他们下手肆无忌惮,不顾他人死后。 进屋后,看到什么拿什么。 能拿的拿走,拿不走的砸碎。 看到有姿色的小娘子,轻则揩油,重则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发泄自己的兽行。 ... 福泽村,宋家。 宋田接了陈墨两单活,虽然获得的报酬不算多,但得的熊肉熊血拿到城里变卖,也换了一些钱财,买了粮食,在这大冬天的,勉强够活。 柴房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宋田、宋田媳妇、大女儿、大女婿、小孙女,都是一碗稀粥,唯有大孙女宋燕碗里的粥是稠的。 大孙女完全继承了大女儿的优点,却舍去了缺点,十三四岁的年纪,有着一张清秀的脸蛋,就是营养不良,显得皮肤粗糙了一些。 刘树看着女儿碗里的那碗稠粥,嘀咕了一声,道:“燕子迟早是要嫁人的,给她吃这么好的作甚?爹,你是卖力气的,你应该多吃些。” “你懂什么?”宋田横了刘树一眼:“让燕子好好养养,过段时间,我要给她找门好亲事,要不然就这细胳膊细腿的,遭人嫌弃。” 此话一出。 众人都是一震,大女儿好奇道:“爹,你瞧上谁了?” “陈家二郎。”都是一家人,宋田倒也没有隐瞒,道:“全村,就墨哥儿家过得最好,且墨哥儿还是读书人,正处于弱冠之年,燕子和他正合适。” 闻言,大女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爹,燕子和墨哥儿,最多年龄相配,陈大娘还在时,天天说她家墨哥儿是文曲星下凡,如今墨哥儿本事又这么大,哪瞧得上燕子。” “燕子她娘说的对,墨哥儿身边还有韩娘子这么个大美人呢,眼光早就养刁了。”刘树道。 “你们懂什么,少年正是慕艾时,哪有不思春的,韩娘子毕竟是墨哥儿嫂嫂,而且我把燕子许给他,又不是当妻,做个小妾还是够的。”宋田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一开始的想法就让燕子给墨哥儿做妾。 一家人沉默了,虽然宋家只是普通人家,但好歹是清白人家,而若是把女儿给别人当妾,是会被瞧不起的。 并且妾一点地位都没有,生的儿子还是庶子。 但如今生活艰难,吃都吃不饱,若是... “嘭!” 就在众人沉默间,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农村的门本就装的不怎么严实,这一脚下去,木门直接撞断了门框,砸在地上,掀起一阵尘烟。 “咳咳...”宋家一家人被呛的咳嗽了起来,一名刀疤男子手持大刀,阴测测的走了进来:“老子还以为这家没人,原来全都躲在这里。” 与此同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宋家的主卧里响起,然后宋田看到一件件锅碗瓢盆从屋里被扔了出来。 宋田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急了,想要出去柴房看看。 却被刀疤男子一脚踹倒在地,翻了个跟头。 “老头。” “爹。” “...” 宋家人吓了一跳,继而脸色大变,赶紧查看起了宋田的情况。 宋田媳妇一脸气愤的看着刀疤男子:“你...你平白无故为何打人?” 就在这时,在宋家主卧里一阵翻找的几名青河帮小弟,来到刀疤男子的身边,道:“老大,这家也是个穷鬼,只找到这些。” 小弟手上提着的,是宋家仅剩的余粮。 “他娘的,晦气。”刀疤男子吐了口唾沫,道:“老子是青河帮朱爷堂下的人,你们可以叫我刀哥,现在老子怀疑你们村有人谋害了我们虎哥,抢了青河帮的货,熊爷下令彻查,这些全都是赃物,全都没收。我们走。” 当然,这些话只是刀疤男子找的一个让自己正当搜刮的借口罢了。 那凶手能杀了虎哥,定然是入品的武者。 那等强者,怎会藏身在一个小山村。 “兄弟们,下一家。” 就在刀疤男子准备招呼着弟兄们离开的时候。 宋田媳妇一把冲上来抱住刀疤男子的大腿,不让他走,让他归还粮食。 那是宋家一家人的粮食,若是被抢走了,一家人这个冬天都得挨饿。 大女儿推了推丈夫,可是丈夫却纹丝不动,被吓得瑟瑟发抖。 刀疤男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直接狠狠一踹,将宋田媳妇踢了个跟头:“老太婆,给脸不要脸,偏要挨顿打才老实...” 刀疤男子回头狠狠的呸了一口。 可这一回头,顿时瞧上了被大女儿紧紧抱着的宋燕,当即咧嘴笑了起来:“呦,还有意外收获...” 刀疤男子朝着宋燕走了过去。 身后的小弟连忙跟上,嘴里发出淫笑声。 “你...你想干什么?!” 大女儿似是猜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连忙把宋燕护在身后,摸起地上的木柴,眼神冰冷的盯着刀疤男子,可颤抖的手,出卖了她心中的恐慌。 两个女儿吓得哇哇大哭。 一旁的刘树吓得缩了起来。 “死开。” 刀疤男子一把将大女儿手上的木柴拍开,身后的小弟们将大女儿拽走。 刀疤男子抓住宋燕,朝着宋家主卧走去,一边走一边咧嘴笑道:“排队、排队。” 四十四 心中不快,当杀人 青河帮帮众数千,又和平庭、清亭两县的衙门有所勾结,势力横跨两县,早已积威许久,深入人心。 且青河帮为了更好的管控,避免底下人因为宗族、朋友之间的关系寻私。 所以让清亭县人氏来管平庭县。 平庭县的帮众,来管清亭县。 而青河帮的帮众又管吃管住,帮众的家人,都是集中居住在两县的城中,又或者青河帮管控的区域内。 福泽村,根本就没有青河帮的人。 有着可以遮天的虎皮当大旗,刀疤男子一行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娘、爹救俺、救俺...” 宋燕拼命挣扎,可一个营养不良的弱女子,如何会是刀疤男子的对手,一会儿就被刀疤男子抓进了屋。 “燕子,燕子...”宋家大女儿拼命的叫喊,并使劲的挣脱青河帮小弟的束缚,可都无济于事,她把目光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刘树,想让他去阻止。 可刘树已经吓得魂都没了,好似没看到似的。 这种抄家的惨象,再配合宋家的一声声哀嚎、惨叫,顿时吸引了不少村民,令他们心中戚戚。 毕竟,都是邻里乡亲,知根知底,见到宋田一家如此遭难,难免物伤其类。 可最多也就是心中同情了。 更多? 却是不敢的。 毕竟,就那武者老爷,都不敢招惹青河帮。 大女儿看了看外面的村民,见无人帮忙,顿时陷入了绝望。 “我跟你们拼了...” 宋田曾是杀猪匠,有一把子力气,虽然老了,被生活压弯了腰,失了心气神,但骨头没有断。 眼见家人遭受如此欺辱,主卧里传出宋燕的一声声惨叫。 宋田心底血性再也抑制不住的爆发了。 抄起一旁的柴刀,手起刀落的砍在了拽着大女儿的青河帮小弟的肩膀上。 被砍的小弟顿时瘫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 另一名拽着大女儿的小弟刚有所反应,宋田手中的柴刀便砍向了他的面门。 “啊”的一声惨叫,小弟应声而倒。 直到现在,青河帮的其他小弟方才反应过来,表情凶恶的冲了过来。 宋田毕竟老了,比不了年轻人,能接连砍倒两人,完全占了先手的便宜,这下被集火,顿时被打到在地,继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爹。”大女儿看到这一幕,顿时抄起一根柴火冲了上来。 呛啷—— 擦刀声! “噗嗤...” 锋利的刀尖捅进大女儿的肚子,继而拔出,一道血箭飚射而出。 “磅噹...” 大女儿手中的木柴掉落在地,低头看着伤口,继而紧紧的用手捂住,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力气一点点的被抽空,她呆愣的看着面前的青河帮小弟,旋即目光一点点移向主卧,双眼涣散:“燕...燕子...” 话没说完,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芸娘...”宋田媳妇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大女儿,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 “俺跟你们拼了!”宋田媳妇艰难的爬了起来,冲了上去... …… 陈家。 陈墨给韩安娘的脸上抹上锅灰后,还不放心,又去地窖里拿了一些粮食出来,摆在明面上。 听张河之前说的,他把家里所有的余钱都给了他们,才住手的。 也就是说,这群人来搜村并不是主要目的。 主要目的就是来打秋风的。 如此一来,他们得了好处,就会很快离开的。 随后,陈墨又把自己的唐刀埋在后面的菜地里。 毕竟在一个小山村,有人家中有一把非农具内的武器,会引人怀疑的。 最主要的是,这把唐刀打造不菲,陈墨担心被他们拿了去。 至于紫阳龟的龟壳,昨晚就被他埋菜地里了。 可即便是如此,陈墨还不放心。 他瞥了眼嫂嫂那细枝结硕果的身子,很难不惹人起心思。 陈墨不怕这些来搜村的人,主要是担心被青河帮注意上。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让嫂嫂避一避的事情。 一直在外面瞧着的张河跑了进来:“墨哥,不好了,宋家出事了。” 闻言,陈墨眼睛眯了眯,想了想,道:“嫂嫂,你在家等着,我去看看。” “叔叔小心。” ... 此时,在宋田家门外,已经围了一圈,都是同村村民。 宋家外一片狼藉,站在外面可以看到屋里的东西被打砸一通,一床席子直接掀开,被子、枕头散落一地。 “让让,都让让。”张河挤开人群,让陈墨上前。 陈墨看到屋外有一片血迹,一路延伸到屋里和柴房。 陈墨来到柴房,一旁的张河当即一惊,张大了嘴巴。 只见宋田、宋田的大女儿、宋田媳妇,全都倒在一片血泊中,宋田的小孙女跪在娘亲的尸体旁,哇哇大哭。 刘树缩在角落里,嘴皮子都在颤抖,不断的发出颤音:“别...杀我,别杀我。” “墨哥,都...死了。”张河查看了一下血泊中的三人,道。 陈墨点了点头,发现少了一人,赶紧跑进主卧一看。 只见一名少女躺在床上,衣不蔽体,身上满是伤痕,脖子上还有一圈红痕。 陈墨上前一看,同样没了气息。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少女生前遭受到了非人的凌辱,然后又被人活活掐死。 陈墨拿被子给她遮盖上,走出屋内。 外面,一道道议论声传入陈墨的耳中。 “宋家真惨呀,宋屠夫、宋大娘还有大女儿芸娘他们,全都遭了难。” “听说是青河帮的虎哥被人杀了,货物还被人劫了,青河帮下令彻查,宋家在面对搜查时反抗,所以就...” “好端端的,没招谁惹谁,怎么就...唉...” 这一句句话,就如同针一般,扎进陈墨的心里。 他当时截杀虎哥时,想过万种情况,唯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这般来看,青河帮搜村是冲他来的,宋家只是被他牵连从而波及到的其中一家罢了。 怎会这般,怎会这般... 想到柴房里倒在一片血泊中的宋家三人,陈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要大喊,但却怕人看出异样,手指紧握成拳,随后又缓缓松开。 “张河,他们人呢?”陈墨道。 “墨哥,他们已经走了。” ... 回到家,涂黑脸的韩安娘立马迎了上来,看到陈墨的表情后,面色一滞:“叔叔,你怎么了?” “心中不快。” 陈墨从韩安娘的身旁走过,到菜地里挖出了唐刀。 “墨哥,你这是要?”张河走上前来。 抹去刀身上的泥土,陈墨那张冷峻的脸庞照映在上面,目光凌厉,声音冰冷道: “当杀人!” 四十五 煞星 白雪茫茫。 福泽村外的官道上,几道身影在积雪路上行走,摇摇晃晃。 “福娃挺住,别睡,等进城俺给你找大夫。” 刀疤男子走在前方,身后每两人搀扶着一名受伤的男子,一名面相看上去憨厚无比的男子,手死死按住受伤男子肩膀上的伤口,不断的说道。 积雪拦路,风雪又大,还搀扶着人,行走速度极其缓慢。 “玛德,你们快点。”刀疤男子回头催促了一句,然后吐了口唾沫道:“要你们有什么用,几个人连个老头都看不住,还伤成这样,以后在外面,别说跟着朱爷混的,丢死人。” “刀哥,我也没想到那老头这么狠,拿起柴刀就砍,当时福娃他们正拽着那婆娘,根本就没有注意,是那老头偷袭的。”一名小弟解释道。 刀疤男子冷哼一声,道:“总之回去,一个个都统一口径,都说是那老头先动的手,暴起伤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刀哥。” “可惜了那娘们,味道挺不错的,就是经不起折腾...”刀疤男子回忆着刚才的画面。 “喂,等等。”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他们的后方响起。 大雪茫茫,天地间除了他们外,再无一人,因此这道声音显得极为的突兀。 几人转身看去,只见一道身影顶着风雪缓缓朝他们走来,手上拿着东西,因为隔得太远,有些看不清楚。 几人都是一愣,待对方靠的近了,他们这才看清,来人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眉宇间与头上挂着一行白霜。 手上拿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的东西,从露出的把柄来看,应该是一把刀。 “什么人?”刀疤男子提着刀,指着少年,道。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们。”少年的回答却是答非所问。 眼见少年越走越近,刀疤男子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大喝:“要送什么东西?直接扔过来就好了。” “不,这东西我要亲手送给你们为好。”少年道,大步的接近。 “站住。”刀疤男子眉头一竖。 少年一步步走近。 “老子让你站住,没听见是吗?”刀疤男子大喝。 唰! 黑布揭开,被少年高高的拋上天空,露出手中明晃晃的唐刀。 刀疤男子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也是在同一时刻,少年身形猛然前冲,跃起,半空唐刀挥下,斩下一道无形的半月,一记力劈华山,直接劈向刀疤男子的头顶。 飒! 刀疤男子能当上小头目,身手不算太差,大刀眨眼已经横举在身前,但彼此爆发力差距太大,加上力量相差悬殊。 “当”的一声清鸣,无形的刀气斩断大刀刀身,一路向下,竟一刀将刀疤男子斜劈成两截。 刀气劈开一刀一人后,威势不减,重重的落在地上,溅起道道雪花。 与此同时,扬上天空的黑布,也是落在了地上。 抹了把飞溅在脸上的鲜血,陈墨冰冷道:“送你们上路。” 反应过来的小弟们,当即一拥而上朝陈墨杀来。 数息后。 陈墨捡起地上的黑布,将唐刀包裹了起来。 摸走他们身上的钱财后,前往了下一地。 ... 王家庄外。 几名刚洗劫完村庄的青河帮帮众,从村庄后走出不久,刚踏上官道,就看到一个蒙面男子朝他们走来。 数息后,官道上左右横陈着几具尸体。 成桥村外。 进平庭县的必经之地。 都有青河帮帮众的尸体。 ... 山野间,陈墨看着双手沾满的鲜血,心中的不快,方才一点点的消散了去。 他当初截杀虎哥一行,除了一时兴起外,更多的是想以恶除恶,从对方的手上借点钱财花花。 善后措施也做的不错。 但他却没想到,就这小小的举动,竟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他们竟如此肆意妄为的欺负柔弱的百姓,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狗日的世道,是何其的不公。 弱小者,就注定要遭受他人凌辱吗? “哈哈哈...” 陈墨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上,笑了。 只是那笑容,带着几分可怖与自我嘲笑,还有一分变态。 ... 之后两日。 陈墨就守在平庭县三里外的一处山野中,但凡有青河帮的人出来,见一个杀一个。 遇到人多,他就避其锋芒。 其他脑门上红色数字大于他自身力量的,陈墨也避其锋芒。 一时间,所有平庭县城的人都知道,城外出了一个煞星。 见到青河帮的人就杀。 短短两天多的时间,青河帮就死了五六十人。 然而,青河帮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吓得诸多青河帮帮的帮众,都不敢出城了,龟缩在县城里。 曾经作威作福的青河帮,没想到也有今天,不少人暗地里拍手称快。 …… 福泽村。 今天元旦。 可全村却没有过年的喜庆。 陈家也是如此。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韩安娘看着大口大口吃着肉的陈墨,咬了咬筷子,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现在外面传的那个青河帮煞星,就是自家叔叔。 这两天,叔叔都不怎么在家,都是拿着刀出去,好晚才回来。 而且当初叔叔说完那句当杀人,避着全村离开后,第二天,她就听说,官道上死了好多青河帮的人,其中就有杀害宋大叔的凶手... “嫂嫂,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察觉到韩安娘的目光,陈墨抬头笑道。 “叔叔,外面传的那个...青河帮煞星,是不是你?”韩安娘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陈墨没有一丝犹豫,回答道:“当然不是我,我哪有这么厉害。” “哦。”听到陈墨的回答,韩安娘松了口气,旋即低声道:“叔叔,之前听你的,奴家拿了一些粮食给宋家。” 现在宋家,只剩刘树和宋田的小孙女了。 陈墨动作一顿,轻嗯了一声后,继续吃着饭。 似乎不想气氛太压抑,韩安娘看着依旧在大口吃肉的陈墨,她咬着筷子小声道:“叔叔,奴家...月...月事走了。” 说完,韩安娘便低下了头,俏脸通红。 ps:求追读,求月票! 四十六 八品炼骨 夜色朦胧,道道寒风吹拂过院门,在夹缝之间发出飒飒之声。 炕虽然不大,但对两人来说,空间还是足够宽阔轩敞的,两人躺在上面,并不觉得拥挤。 陈墨轻轻拥着韩安娘,说道:“嫂嫂,你想离开平庭县吗?” 陈墨作为一名穿越者,承平太久,突然闯进这么一个乱世,官府、帮派如吃人猛虎,百姓如蜉蝣,一个浪头波及,就是家破人亡,宁静平安,这种东西,竟然都成为了难得的奢望。 陈墨原本以为适应了这个世界,然而并没有。 他真没想过害谁,可只是杀了一个小小的虎哥,居然便波及这么广,让这么多人为他受难。 他以为自己考虑周全,苦心孤诣的准备,其实最多也就相当于一个舢板,勉强能扑腾而下,要想在这乱世之中乘风破浪,却还差了许多。 想到来年开春便要攻打青州的叛军。 种种,让陈墨心生了逃避。 竟然解决不了,那走总行了吧? 这诺大的一个世界,难道连一个宁静安生的地方都没有? “离开平庭县去哪?”韩安娘眯起柔波潋滟的清眸,柳眉微微蹙起,那一道道如潮水般的波涛涌来,让她的意识根本就无法集中。 她道:“叔叔...在外面可有认识的人?” 是啊,离开平庭县能去哪。 原身连青州都没有出去过,而他对这个世界多说,更是来自异界的一缕灵魂。 想要躲避,可谁知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和平庭县一样。 如今平庭县发生的事,对整个大宋皇朝来说,或许只是一个缩影。 乱世来临,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说到底,还是力量、力量啊。 若是自身力量足够强,就算站在青河帮众人的面前,说虎哥他们就是我杀的。 他们又能奈我何? “嫂嫂,我们不走,咱们就留在平庭县...” 这么短短一会,陈墨想通了很多事,发出一声呐喊。 你狠,那我就比你更狠。 陈墨眸子幽深,屋里响起一声竹节折断的声音。 “叔叔...”韩安娘回过头,轻声说着,忽而目光有些幽怨的看着那少年。 “嫂嫂,我带你看仙子...” 陈墨一把将韩安娘抱了起来,在后者的一声惊呼中,把着... 而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子夜时分,窗外的雪停了,寒风也小了许多,唯有屋内的灯火轻轻摇晃着,倏而,灯火熄灭,一切归于平静。 陈墨拥着已经蜷缩成小猫的韩安娘,心神不由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触。 ... 次日,陈墨开始把地窖拓宽,最好是能在开春前,挖出一条地道出来。 如此,就算北地的反贼打过来了,也能在地窖里避一避。 至于反贼会不会仔细搜? 除非是有了解陈家地窖的人告密,若不然,城中的财富,可比城外乡村更惹人惦记,哪会在这种小山村浪费过多时间。 陈墨把张河叫过来帮忙。 他其实想过瞒着张河的。 但一个人的力量终有限,况且他还需要练刀增强力量,若是把时间用来挖地道,那练刀的时间就没有了。 至于张河会不会告密? 可能性不大。 首先,陈墨和他又没有结仇。 其次,地道若是真的挖好了,对张河也有好处,后面到了那么一天,张河和他的家人也可以躲进来。 最后,两人都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张河没必要损害自己的利益。 还有,张河有家人,不是光棍一条,而且他清楚自己的手段,完全没有告密的必要。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陈墨心里对他还是防备着一点的。 至于地窖里挖出来的土,晚上时再提出来倒了。 乡村不是城里,随便往哪个旮旯角里一倒,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 一天后。 晚上。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随着养血术经验来到了(小成499.95/500)的时候。 陈墨再次吃下一口熊肉。 “轰!” 霎那间,一股比刚入品时庞大数倍的奇特能量,从虚无中涌现。灌入他的体内。 一小部分被身体截留,一部分被血肉吸收,更多的一部分,是融入他自身的骨骼之中。 如当时入品时一样,陈墨感觉体内生起了一团火,在燃烧着自己的血液。 而与上次不同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起来了一样。 一缕缕滚烫的能量在周身游走,流淌过经脉,最后汇聚在丹田。 他全身再次冒起了热气,宛如一个烧开水的铁壶,不断的蒸腾着。 可是他丝毫不觉得难受,反而感受到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舒爽的让人只想哼哼。 汗水如流水一般密布全身。 在这个过程中,体内的血肉、骨骼、经脉,有丝丝劲力生成。 “叔叔。” 韩安娘瞪大了眼睛,不过经历过这种情况的她,没有像上次那般乱来了。 反而把厨房门窗都关紧,攥着手心,无比紧张的盯着陈墨。 半刻钟后,陈墨深吸了一口气,体内的那股滚烫热流已逐渐消散了去。 陈墨没有理会韩安娘那担心的目光,第一时间调出面板查看。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大成0/1000)。】 【境界:炼骨(八品)。】 【力量:85。】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123655/200000)。】 看着力量一栏的“85”。 陈墨眨了眨眼,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恶念”,他赶紧回到房间,拿起打造的那把唐刀。 瞬间,力量一栏变成了“85+32”。 那黑衣女子身旁的护卫,力量最强是多少来着? 余光扫到房间角落里用来练臂力的石头,他弯腰拿起,只是轻轻一用力,就捏下了一块,然后将这捏下的一块握在手心里。 一用力。 五指摊开,手心向下。 一撮白色粉末飘散而去。 “叔叔...”这时,担心陈墨的韩安娘,也是走进了房间,想看看他怎么了。 可是刚进去,就被陈墨一把拉住了手。 随后轻轻一扯,韩安娘惊呼一声,好似蝴蝶般飞扑了过来。 陈墨放下唐刀,一把抱住她,在雪地里转起了圈儿,哈哈大笑了起来。 四十七 嫁给同一个郎君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 “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沉钩。” “圆缺几时休...” 晚风飒飒,平庭县某处庭院后院的阁楼里,有袅袅琴音以及婉转的歌声传出,闻之让人好似来到了江南的风月夜。 阁楼上,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映照出一道婀娜的身影。 靠窗的软榻之上,夏芷晴跪坐在一张长案上,十根如翠竹般的纤纤玉指,在古筝的琴弦上拨动着,红唇轻启,轻柔的唱着。 “踏踏踏...” 一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琴音。 夏芷凝进了阁楼后,顺着楼梯噔噔噔的一路跑上二楼里间。 长案旁有一个矮桌。 矮桌上有一个茶壶,一杯喝了一半的香茗,一碟果脯。 夏芷凝来到矮桌旁,席地一坐,端起那喝了一半的香茗,一口饮尽,笑道:“姐,今日我了解到一个有意思的事。” 夏芷晴白了妹妹一眼,双手从琴弦上离开,双指捻起一块果脯,浅浅的咬了一口后,夺过夏芷凝手中的茶杯,道:“想喝不会自己倒吗?用我的杯子。” “姐姐,你我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当初不是都说好了,要嫁给同一个郎君的吗。”夏芷凝抬手搂着姐姐的脖子,咯咯笑道。 “芷凝。”夏芷晴脸色微红,轻斥了一声:“那是小时候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我不管,反正我当真了。” 夏芷凝站起身来,来到剑架旁,拿起自己的长剑。 呛啷—— 长剑出鞘。 夏芷凝挑了个剑花,抬起晶莹的尖下巴,道:“且姐你若是挑选如意郎君,必须得让我满意才行,像之前姐看上的那个肩不能扛的腐儒书生,就万万不行,不能打就算了,还一脸穷酸相...” “芷凝。” 夏芷晴眉头一竖。 哪有女子不怀春,尤其是她都已经十九了,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自然是有心仪的对象,可是却被芷凝破坏了。 按照芷凝的话说,想娶她们姐妹的人,文,必须得超过姐姐,武,必须得打赢她。 这种条件,自然是极为的苛刻。 夏芷晴有青州府第一才女之称,写的一手好诗词,整个青州府能比之者,屈指可数。 而能超过夏芷晴的,在武道一途又毫无建树。 以至于到今天,二人还待字闺中。 瞧见妹妹那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夏芷晴轻叹一口气,岔开话题道:“什么有意思的事?” 长剑收鞘。 夏芷凝坐了下来,将长剑放于矮桌上,一手托腮,另一只手端起姐姐刚倒好了茶,笑道:“听说最近县城出了一个专杀青河帮之人的煞星,两天时间,杀了青河帮五六十人,而凶手是谁,长什么叫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吓得他们最近都不敢出城,哈哈...” 夏芷晴静静的听着,虽然她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不感兴趣,但能当做话本小说一般用来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听说起因是青河帮一个叫陈虎的堂主,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杀了,底下的小弟也没有一个活口,所携带的钱箱,也被凶手掳走。”夏芷凝坐直身子,手指在矮桌上那么轻轻一敲,道: “姐,我打听到这陈虎可不是什么好人,鱼肉乡里,强抢民女,肯定是恶事做多,然后遇到当地的侠客打抱不平了,真没想到,在这脏兮兮的平庭县,竟然也有这种人。” 夏芷凝双眼放光。 和姐姐夏芷晴不一样,她不好琴棋书画,读书女红,而好舞枪弄棒,尤其是对话本小说中那些惩恶扬善的侠客颇为欣赏,总想着有朝一日能结识这种人。 闻言,夏芷晴有些扶额,搞不懂自家妹妹脑子里每天想些什么,整日瞧不上底层的民众,心情不好,更是对这些人叫着一口一个贱民,对着他们发泄心中怨气。 可是却欣赏帮底层民众出头,甚至在此基础上践踏律法的侠客。 “芷凝,你又来了,无论是江湖侠客,还是帮派恶徒,爹爹他最不喜这些人了。”夏芷晴叹了口气道。 “唉。”夏芷凝也跟着叹了口气,趴在矮桌上,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破地方,好不容易听说一个有趣的人,却不知他是谁。姐,我想回南阳了。” …… 两天后。 福泽村。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院子里,陈墨顶着寒风,挥砍着唐刀。 突破到八品后,陈墨这两天都保持着每日两万刀的挥砍次数。 破魔刀法(中级164521/200000)。 地窖就交由张河来挖,里面空间拓宽了不少。 为了防止坍塌,拿了不少木柴下去顶着,当支撑。 可能是那两天他对青河帮帮众的屠杀。 最近,青河帮安静了不少,没有再派人出城来搜村。 就在陈墨以为这事的风波已经过去的时候。 次日,陈墨照常的在院里挥砍着唐刀。 原本如往常一般应该过来拓宽地窖的张河,却是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神色慌张的说道:“墨哥,不好了,青河帮的人又来了。” 陈墨面色一紧,听张河说完,这次来了有好几十人,且个个手持大刀、强弩。 张河凑在陈墨的耳边小声道:“墨哥,青河帮会不会已经知道那件事就是俺们做的,所以找上门来了。我还听到他们问了村民,俺们村有没有什么厉害的人。” “应该还不知道,若不然就直接冲我们来了,应该还是搜查,莫慌,放轻松。” 陈墨小声的说着,回过身去,韩安娘正紧张兮兮的看着他,隐约间似是猜到了什么,嗫嚅道:“叔叔...” 陈墨笑了笑,故作轻松:“嫂嫂,放心,不会有事的。” 陈墨把匕首给了韩安娘,让她进地窖躲着。 之后他把唐刀埋在菜地里,把柴刀的把手卸下来,别在裤腰带上,用棉衣遮盖好,同张河静静的等着青河帮的人过来。 很快,一群青河帮的人,就搜到了陈家外。 这群人与上次那帮青河帮的人差不多。 进屋后,对着全屋上上下下一阵翻找,找到财物,当着陈墨的面就给拿了。 不同的是,这群人应该是专门训练过,彼此间配合默契。 ps:求追读!求月票! 四十八 破魔刀法突破(求追读!) 大雪停歇。 寒风也不像往日吹的那般喧嚣。 陈家的院门外,站着数名手持弩箭的青河帮帮众,箭头对着院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会毫不犹豫的扣动弩箭的板机。 陈墨自然不会把身子都露出去,他和张河站在屋里,在那些弩箭手射不到的位置。 五六名青河帮的小弟,在屋内一通乱找,陈墨故意摆在明面上的粮食、几十文钱,全都被这些人搜刮一空。 衣柜里的衣服,也全都被他们翻了出来,丢在地上。 陈墨还看到他们往炕下看,搜的很是认真。 地窖就在他爹娘房间的炕下,韩安娘就藏身在地窖里。 这个地窖是特制的,上面铺了一层烧干的泥板,泥板下面还有一层木板,这样冬天烧炕也不会影响到地窖。 刚才韩安娘藏身地窖的时候,陈墨还特意在上面盖了一层烧了好久,好似没有清理过的炭灰。 而且炕下黑布隆冬的,不打灯也看不清。 在他们检查的时候,陈墨还一脸谄笑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塞进那名小头目的手里,道: “这位大哥,这是怎么了?小的不知有哪里得罪了大哥,若有得罪,还望大哥多多见谅。我和衙门的吴山捕快是兄弟,家里就只剩这些了,还望大哥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陈墨姿态放的很低,满脸堆笑。 布包里上百文钱。 那小头目掂量了一下,一点都不客气的就收了起来,对着屋里喊了一句:“好了没?” “老大,好了,没发现什么异常。”小弟们陈墨爹娘的房间走了出来,道。 小头目点了点头,仔细瞧了陈墨几眼,道:“你家就你们两个?” “不瞒大哥,他叫张河,是我兄弟,来找我耍的,我还有个嫂嫂,这不是刚过年了,拜年去了,不在家。”陈墨笑道。 “听你们村里的人说,前些时间你在山上猎捕过一头黑熊?” “没错,吃不起饭了,上山碰碰运气,补贴家用,不过我那纯属碰巧,遇到一头冬眠的熊,然后趁着它睡着杀了。” 小头目半信半疑,笑道:“是吗?听你们村里的人说,你能一人打十几个,你们村那叫王喜、刘二狗的还失踪了。” 陈墨装傻充愣:“那是村民们吹捧的,原来大哥们是为这事,上次吴捕快他们也是为这事来的,最后调查说这事只是个误会。” 陈墨的手已经不动声色的放在了腰间,做出一个简单的单手叉腰姿势。 小头目似是信了,瞥了陈墨一眼后,道:“我们走。” 一行人走了,前往了下一家。 而陈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原本满是笑容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张河走了过来,低声道:“墨哥,这事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不,才刚开始。” 张河:“……” ... 今天,陈墨练了一天的刀,除了吃饭,中间几乎都没怎么休息过。 甚至天黑了也还在练。 一刀接着一刀。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 陈墨感觉到胳膊疼了,酸了,都没有停下过。 直到... 他的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一团领悟。 他仿佛看到了一名少年,站在瀑布下,顶着瀑布上方冲下来的河水,对着河面,辛勤的挥刀。 少年不知多少次被瀑布冲倒,被冲进河里,但每次都会爬起来,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继续挥刀。 没日没夜,往年如一日,少年一直在挥着刀。 终于,天道酬勤,某一日他悟了。 一刀挥出,河面炸开,激起层层浪涛。 陈墨扫了眼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大成29.2/1000)。】 【境界:炼骨(八品)。】 【力量:85+47。】 【技能:破魔刀法(高级0/400000)。】 “破魔刀法提升到中级后,附加力量增加了十五点。” 陈墨眉目一凝。 手中唐刀一刀挥出。 在他的控制下,无形的刀气自刀身迸射而出。 “嘭嘭嘭!” 刀气所过之处,地上的积雪纷纷炸开,三丈外的院门应声而碎,四分五裂。 如此大的动静,在这片小山村格外的显眼。 好在是晚上,这么冷的天,飘着鹅毛大雪,没有几个人会从被窝里爬出来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韩安娘端着热水,正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最后三言两语化作一句话:“叔叔,洗脸洗脚歇息了。” “来了。” ... 洗完脸后。 陈墨坐在炕上,韩安娘帮他脱掉脚上的靴子,然后握着陈墨的脚,放入热水中,替他一边按摩,一边清洗了起来。 屋里点燃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灯火照耀在韩安娘的脸上,蜕变成人妇后,又经过这么多天的滋润,韩安娘更加的熟美,肌肤也更为的水润,似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想勾人尝上一口。 可就是这么一个美妇人,却帮一个少年洗着脚,这让多少男人看到想捶胸顿足,说上一句我差哪了。 洗完脚后,韩安娘在自己的腿上垫上专门用来擦脚的毛巾,然后握着陈墨湿漉漉的右脚放在垫有毛巾的腿上,仔细的查看水渍,再然后换左脚。 最后,韩安娘给自己简单的洗漱一下,倒水,关好门窗。 脱掉身上的棉衣,吹掉油灯,脱鞋钻进被窝。 但她不会先去抱陈墨,而是先把自己躺的那块位置暖暖和了,手脚不冷了,才会往陈墨的怀里钻,然后轻声的说上半句:“叔叔,你...” 若是陈墨想折腾的话,自然会主动的说一句“要”,然后她便会乖乖的趴好,若是不想的话,两人则是相拥的度过寒冷的一晚。 陈墨低头亲吻了一下韩安娘的额头,低声道:“嫂嫂,我明天进城一趟,我离家后,你就躲地窖藏着。” 陈墨意识到,青河帮这件事该彻底解决了。 韩安娘表情一怔,只是说了一句“叔叔小心些”,便没说其他了。 或许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嫂嫂宽心,没事的。”陈墨捏了捏脸。 韩安娘主动亲了陈墨一下,然后小声道:“叔叔,今晚奴家……” 四十九 赌狗不得好死(求追读!) 次日,陈墨拿上唐刀,刀身用黑布包裹了起来,系在背上,来到村口,挖出钱箱,从里面拿了一笔钱,进城了。 他来到一家商会,找里面的伙计,用猪皮按尺寸,给唐刀做了个刀鞘和刀扣。 做好刀鞘后,陈墨前往了城西的吴家胡同,拍响了胡同尽头一家院子的大门。 等了一会儿,这大门方才打开。 出来的是一名老妇人,打量了陈墨一眼后,道:“你找谁?” “这里是吴山家吗?”陈墨客气的问道。 老妇人没有回答,而是瞧了眼陈墨背后露出的刀柄,目露警惕,道:“你是谁?” 陈墨对老妇人拱了拱手,道:“在下福泽村陈墨,有事找吴兄。” 老妇人见陈墨还算客气,沉吟了一会后,道:“我是他娘,今日他当值,不在家。” “那吴兄何时放衙?”陈墨询问。 得知要到酉时才放衙,陈墨皱了皱眉,他可等不了这么久,只能去衙门找吴山。 衙门里的人比青山派的帮众还要高高在上,根本就不带理他的。 直到陈墨花了钱,请人通传了一声,才见到了吴山。 与吴山一起过来的,还有衙门的彭捕头,陈墨上次见过一面,有些印象。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上次彭捕头脑门上的红色数字是“55+6”。 现在这个数字变成了“63+8”。 “这是突破了么...” 陈墨心中嘀咕了一声。 过来的吴山已经率先打起了招呼:“陈兄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吴兄。”陈墨对着吴山拱了拱手,继而道:“老样子。” 目光看向吴山旁边的彭捕头:“这位大人是?” “陈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衙门的彭青彭捕头。”吴山说着把目光看向彭青,道:“捕头,这位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陈墨陈兄弟。” “见过彭捕头。”陈墨对着彭青拱了拱手。 吴山在一旁道:“陈兄弟,我跟捕头说过你的事,捕头对你很是欣赏,想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陈墨露出一副愧不敢当的模样,道:“吴兄打趣了,我这点实力,哪敢在彭捕头的面前丢人现眼。” 陈墨抬了下彭青。 “你操习的可是军中功法?”这是,彭青开口了,声音雄浑。 作为衙门的捕头,自然有权观看治下百姓的案卷。 对于陈墨底细,彭青还是比较了解的。 陈墨的兄长在战场上立过功,升为了百夫长,被上面赏赐了功法养血术,因为陈大是平庭县的人,衙门也受到了上面的嘉奖,得以记载。 养血术是军中的基础功法,常用来赏给立功的将士。 得赐的将士可以传给自己的家人,但不能传以外人,一旦传给外人,追究起来,轻则废除修为,重则在废除修为的基础上,还要加上牢狱之灾。 陈墨知道这种事也瞒不住,点了点头。 “军中功法重杀伐,相比其他功法,修行方式最为艰苦,可若是修行成功,其实力远高于同境界武者。你年纪轻轻便已入品,可观毅力之坚。”彭捕头道。 “彭捕头谬赞了,我也就只有一把子力气罢了。” 陈墨正说着,突然察觉到彭青猛的出手,抓向自己的肩头,陈墨下意识的躲避而开。 彭青眼中露出一抹惊咦,继而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擒拿,再度抓了过去。 陈墨察觉到是试探后,放松了一些,旋即露出惊慌的模样,反应也减缓了下来,被彭青抓住肩头,接着反手一扣,将自己擒下。 “反应不错,但步伐凌乱,没有招式,战斗经验薄弱,力量也差了一些,勉强合格。”彭青点评了一番后,便放开了陈墨。 陈墨揉了揉肩,一副被抓疼的样子。 当一个人的处境比较危险的时候,你就不要藏底,适当的展示出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当一个人有了立足的实力后,就可以相对的保留一部分实力,这在关键的时候,会有大用。 像这时,就没有必要把全部的实力展示出来。 “彭捕头说的是。”陈墨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入品武者,有没有兴趣当捕快,如今衙门人手短缺,你若愿意,无需保举,当天便能成为我们的同僚。”彭青拍了拍陈墨的肩膀,有意招揽。 “说来不怕彭捕头笑话,我娘的遗愿,就是希望我能高中,在下自然是不敢违背,当用功读书,只等科举重开,博取功名。”陈墨婉拒道。 “好,有志气。”彭青面露欣赏说道。 在这个世界,更多人还是渴望有功名在身的。 不过彭青还是不愿就这么放弃,道:“若是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衙门找我。” “多谢彭捕头。”陈墨拱了拱手。 “那你们聊。”既然陈墨是来找吴山的,彭青说完招揽,便也就不多待了。 陈墨颔首。 ... 待彭青走后,吴山叹了口气:“可惜了,我还以为能和陈兄弟成为同僚。 不过陈兄弟有如此大志气,当兄弟的自然要支持。不知陈兄弟来找我,有什么事?” “上次不是说好了,改日请吴兄喝酒吗,今日进城,正好有时间,马上就到中午了,我与吴兄一见如故,当浮一大白。” 吴山眨了眨眼,沉吟了一会后,也笑了笑:“说的对,当浮一大白。陈兄弟稍等一会,我去衙门告个假。” ……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墨找吴山,自然是要问事的。 而求人办事,自然不能吝啬。 而陈墨未穿越前,找人办事、谈生意,不是酒吧,就是会所。 而这个世界的会所... 紫金楼。 平庭县的青楼。 也是青河帮的产业。 进紫金楼前,紫金楼门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名男子,在赌坊输了钱,然后借了赌坊的高利贷。 现在还不起,紫金楼便抓来男子的妻子、女儿来抵债。 男子自是不愿,说是被青河帮哄骗算计,把在大洞湖捕鱼赚的钱,以两倍的价格,换成了赌坊的筹码。 嗯,赌坊也是青河帮的产业。 紫金楼说,谁让你赌的,我们可没有逼你,当初赚钱的时候,也不见你收手呀。 男子说什么都不肯,最后被青河帮的人打个半死,妻子和女儿被抓进了紫金楼。 陈墨皱了皱眉,但没有管。 虽说这事不对在青河帮,但男子说来也是没忍住两倍的诱惑,深陷赌局。 赌狗不得好死。 就是可怜了妻女。 陈墨问吴山,这事衙门不管吗? 毕竟在大宋律法里,紫金楼这种拿妻女抵债的行为,是违法的。 吴山笑了笑,搂着陈墨的脖子,道:“他又不是城里人,管什么?况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五十 县城情况 紫金楼。 陈墨叫了两个姿色姣好的娼妓陪酒,可能是乱世的缘故,现在的消费价格,远远比不了太平时期。 陈墨又找了个包间,进去谈事。 吴山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进入包间后,当即坐下张开腿,然后把娼妓拉入怀中,搂着娼妓的腰肢,敬了陈墨一杯:“陈兄弟大气。” 网上有一句话,说人生四大铁,分别是指一起抗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还有一起... 既然要问人家事,陈墨自然不能把架子摆高了,同样也把姑娘拉进了怀中,摘着雪梨,然后回敬了吴山一杯酒。 钱不能白花了。 青楼的姑娘十分专业,当即就发出嗲嗲的声音,说着公子好坏,娇躯在陈墨的怀里蠕动着,还要用美人杯喂酒。 陈墨就着刚才外面的小插曲,随口向吴山问起了青河帮的事。 从吴山的嘴里,陈墨得知。 青河帮有八个堂口,分别由八位堂主掌管,被外界称之为八大金刚。 每四大金刚负责一县的产业,而青河帮在平庭县的产业,有青楼、赌坊、水产、钱庄等等。 几乎所有灰色产业,青河帮都有所插手。 “也不知青河帮最近是惹到哪路瘟神了,八大金刚之一的虎哥,居然被人...杀了。”吴山说道:“连钱箱都被劫了。” 说完,吴山采着莲子,对怀中的姑娘笑道:“这话别跟你们娘说哦。” “大人讨厌。”姑娘吃痛后,拍打了下吴山的肩头:“奴家又不是大嘴巴。” 这件事几乎城中人人皆知,不算什么隐秘的事,因此即便是在青河帮管辖的青楼里说这事,吴山也不怕。 “确实不是大嘴巴,但这嘴有些松...”吴山笑着低头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姑娘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哪会听不懂,手指在吴山的额头轻轻一推:“大人,你坏死了。” “我哪坏了?” “咳咳。” 见吴山有拔枪的迹象,陈墨轻咳了两声,拍了拍怀中姑娘的磨盘,让她先出去。 吴山知道陈墨要打听正事了,也是正色了起来,让陪自己的姑娘先出去。 陈墨没有直接问剩下七大金刚,以及帮主熊爷的实力,而是从其他的事,比如明年开春反贼会不会攻打青州,然后旁敲侧击的了解青河帮。 虽然这事李牧已经跟他说了,但一家之言总是让人不放心,而是交相印证一下比较好。 “几乎是板上钉钉了,大人也说过,如今反贼已经集结在蓟州、高州等地,呈三面围击之势,夹击青州,一旦青州告破,反贼们便可一马平川,一路南下,只是现在雪太大了,不适合行军,等到开春雪化后...”说着,吴山叹了口气: “陈兄弟,我实话跟你说,青州,大概率怕是守不住了。” “哦,为何?”陈墨给吴山倒上酒。 吴山对陈墨招了招手。 陈墨附耳去。 “知府大人都把自家的两位宝贝女儿送到我们平庭县来了。陈兄弟你想想,在这等关键时期,知府大人把自己的家人送到后方来,这是对青州的守备多不放心。”吴山低声道。 “知府千金?”陈墨一愣。 吴山跟陈墨说了起来:“当时我有幸一见,陈兄弟,你不知道她们有多美,我这一生,就没有看过这么美的女子,简直和仙女一般,平庭县的女子,就没有一个比得上她们的。” 说到这的时候,吴山的情绪还显得有些激动,露出一抹淫笑道:“陈兄弟,最关键的是,她们还是一对双生子。” 闻言,陈墨眉目一凝,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黑衣女子的面孔。 不会是她吧? 聊起女人来,尤其是美人,吴山讲的特别起劲,连两人的名字都打听清楚了,姐姐叫夏芷晴,妹妹叫夏芷凝,连住哪都知道。 “芷凝...” 陈墨脸色一沉,还真是她。 知府千金。 难怪性子这么刁蛮。 这下麻烦了。 这次进城,陈墨也带着报那一鞭之仇的目的。 但得知她的背景后,陈墨只能暂且打消这个想法,后面再看。 毕竟杀虎哥这么个小混混,就惹了这么多麻烦。 这若是知府千金有个好歹,不得闹翻天了。 陈墨举起酒杯,与吴山碰撞了一下,附和一笑:“双生子,啧啧,那有机会得见识见识了。” 可吴山却摆了摆手,道:“陈兄弟还是不要见识的好,那姐姐还好,妹妹的性子可蛮横着呢。” “是吗?不过这样的女子若是能将之征服,可别有一番滋味。”陈墨开玩笑道。 吴山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陈兄弟不愧是有大志气的人,听说那姐姐夏芷晴,乃青州第一才女,最喜才子,将来陈兄弟若是能博取功名,或许还真有机会。” 陈墨抿了口酒,笑笑没说话。继而换了个话题:“不知如今县里是个什么情况?” “当然是大人说了算。”吴山小声道:“你别看青河帮看起来威风,说来也不过是常大人手下的一条狗罢了。” 从吴山嘴里,陈墨得知,当地县太爷名叫常远。 三甲进士出身,还是青州知府的学生。 最关键的是,他一个县令,居然能调动当地的守备军。 要知道,大宋皇朝可是军政分权的。 一个县令,可没有调动当地守备军的权利,可常远却有。 青河帮甚至连第二都排不上。 其次是李家、王家、易家。 这三家是当地的士族。 其中易家已经没落。 说到底,青河帮只是一群混混组成的帮派而已,若不是帮主杨威早年入赘士族易家,青河帮都摆不到台面上来。 当然,只是单纯血拼的话,三家加起来,也打不过青河帮的。 陈墨点了点头,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随口问道:“这帮主杨威,是什么实力?” “听说是八品武者。” 吴山喝了一口酒,不太确定的说道。 陈墨点了点头,再度举起酒杯,笑道:“吴兄,来,干。” “不行了,光喝酒了,得吃口菜。”吴山道。 ps:感谢qq书城读者“水晶翼龙”588阅币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