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都塌房了，你才来？
平行世界。
蓝星。
原本普通的周末，整个网络却掀翻了天。
微博宕机。
斗音卡顿。
B站、微信、小红书、知乎等几乎所有的社交平台全陷入了沸腾。
只因一件事：当今娱乐圈的顶流小鲜肉王默，塌房了！
如此大事，不亚于一场地震。
哪怕是线下，也随处可见普通人在议论：
“糊了？”
“糊的不能再糊了，堪称天糊。”
“哎哟，这可是当红顶流啊，说倒就倒。”
“我的哥哥没了……呜呜呜。”
在华夏娱乐圈。
王默可以说是一个奇迹般的存在，出道三年就从一名籍籍无名的普通人成为娱乐圈顶流。
微博粉丝六千多万。
片酬创造过亿记录。
热度盖过天王、天后，风头一时无两。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却在昨晚一档综艺播出后，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凡尘。
昨晚八点，芒果台准时播出自己的王牌综艺《哥哥们的生活》。
这档综艺刚刚播出，收视率就破了综艺记录。
如今的热度更是日益高涨。
在节目中，哥哥们在进行一個知识大挑战，说到抗金英雄的时候，王默前面的一名艺人脱口而出：“岳猛！”
王默哈哈大笑：“那叫岳飞，岳猛是什么鬼？岳飞很猛的意思吗？哈哈哈！”
就是这样一句话，网友们炸了锅。
因为这个世界虽然跟王默之前的世界大同小异，却偏偏没有岳飞，只有岳猛这名赫赫有名的抗金名将。
本来若是公关的好，这只是一个常识问题，并无大碍。
毕竟娱乐圈的明星，平均文化水平不超过小学五年级，所以王默不知道岳猛也很正常。
可是！
王默风头太盛了。
红得让几乎所有其它娱乐公司都羡慕嫉妒恨。
常言道：枪打出头鸟。
于是，在节目播出后，几大娱乐公司在背后联合起来，抓住此事大力渲染。
【羞辱民族英雄】
【行为态度恶劣】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华夏英雄，容不得嘲讽和调侃】
营销号铺天盖地的宣传，瞬间就引起了舆论狂潮。
网民愤怒、粉丝反水。
即便是王默背后公司全力挽救，也为时已晚。
尤其是在舆论进一步发酵后，官媒亲自出场点评：“民族英雄是华夏精神的象征，名字不能出半点错，更不容嘲讽和羞辱，这是任何一个华夏人的底线。明星更应该以身作则，给他人树立良好榜样，否则便是德不配位。”
德不配位！
凭官媒这四个字，就将王默从顶流的宝座上掀了下来。
然后一夜之间，芒果台紧急下架了《哥哥们的生活》，所有关于王默的综艺、影视、活动、广告……全都被砍掉。
天塌了。
……
魔都，云海传媒总部。
当事人王默乘坐保姆车紧急返回了这里。
此刻的他满脸郁闷。
玛德……谁知道自己刚刚才穿越，就遇上了这种事，穿越在了一个塌房的小鲜肉身上。
搜索记忆得知。
原身的经历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因为颜值超高的他还在大二就被星探一眼相中，然后开启了逆袭的人生，一路火箭般冲到了顶流。
甚至连原身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就莫名其妙成了顶流。
毕竟颜值即正义！
在以前，原身最痛恨的就是小鲜肉。
没想到后来，自己却成了小鲜肉。
用句不算恰当的话来形容：屠龙者，终究成了恶龙。
你别说，这种感觉还挺爽的。
不需要任何付出。
躺着就能拿钱，谁不喜欢啊？
本来原身以为，他这一生都将在一无是处，却又富贵奢华的生活中度过。
但谁能想到突然出现了这事。
然后原身一口气没喘过来，嘎了。
“唉……”
融合完记忆，王默再次叹了口气。
原身这家伙也是绝了，一句话毁了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原身怎么会知道岳飞？
莫非这丫也是穿越的？
但自己却并没有搜索到相关的记忆。
奇了怪了。
就仿佛是一股冥冥中的至高意志控制了这一切。
旁边，经纪人袁雄看着唉声叹气的王默，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不要太难过，接下来牵涉到品牌解约赔偿的时候，你会比现在更难过。”
王默看了一眼袁雄。
我谢谢你的安慰啊。
半小时后，高层针对此事召开紧急会议。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如果官媒没有出手，此事还有挽救的余地。可官媒发话，称王默德不配位，那王默能翻身的机会微乎其微。
废了，彻底废了。
结果一出，公司的人看待他的眼神马上就有了很大变化。
因为王默已经失去了价值。
有人可惜。
有人鄙视。
有人嘲讽。
有人幸灾乐祸。
这是王默第一次感受到了人间的险恶，可他还不能一怒之下拍板跑路，毕竟原身和公司的合同还有好几年才能到期。
若是他敢跑路，高额的违约金让他出去24小时连轴卖都还不起。
但不走，自己能干啥？
袁雄走到他的面前，低声道：“刚才公司高层通知我，你近期里是不太可能出现在大众面前了，甚至连去三四线城市走穴都不行。否则舆论扛不住。公司的考虑是：你暂时在公司转为幕后，等舆论风潮过去，再想方设法让你回来。”
“幕后？”
王默愕然。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是公司准备雪藏自己了啊。
让他一个曾经的顶流去幕后，等同于是扼杀了他未来所有的演艺通道。
只能在幕后混吃等死。
穿越过来就要被雪藏，自己算是撞了狗屎运。
袁雄再次安慰道：“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让伱一直呆在那儿。
第一是让你躲避舆论风头。
第二是让公司腾出手去做公关。
接下来我会努力想办法消除舆论负面，让你重新回到公众舞台。不仅仅是我，公司也会全力以赴找关系疏通。毕竟你可是曾经的顶流，公司不会放弃你的。”
王默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
同样的话，他在过去几个小时内已经听到了不下十次。
刚开始他还真以为有希望回到顶流，享受一下顶流的生活，这样也不枉自己穿越一场。
可后来自己渐渐明白了，根本不可能。
除非公司有底气跟官媒对着干。
并且将自己崩塌的口碑硬生生掰回来。
否则一切都白搭。
算了，爱咋咋地吧。
只可惜原身赚的钱入不敷出。如此一来，上月刚刚买的独栋别墅怕是得立即转手出去，及时止损。否则几十万一个月的房贷便能够生生压死他。
许多人以为原身一个片酬过亿的顶流，三年赚到的钱至少是九位数。
可只有他融合了记忆才知道，这三年原身拿到手的钱，才堪堪两千多万。其它的全被公司、团队、各种各样其它的人物给分走了。
两千多万，正好被原身那个白痴交了别墅首付。
“特么的，你就不能给自己留条后路吗？……两千多万，哪怕存到银行吃利息都能养老了啊。”
王默心中郁闷。
正当他心中暗骂时，脑海中突兀响起了一道声音：
【文娱系统启动中……】
“系统？”
王默差点喊出声，你终于来了！
可下一秒，他想哭。
自己都特么的塌房了，要被雪藏了。
要你何用！
【文娱系统关闭中……】
？？？
爸爸！
王默脸都绿了，连忙使出杀招。
【文娱系统开启中……】
【10%……20%……80%……100%，恭喜宿主绑定文娱系统。本系统将会尽最大努力，让宿主成为蓝星娱乐圈顶流。】
王默问：“是原身那种顶流吗？”
【非也！本系统指的是真正的顶流，360度无懈可击、任何流言蜚语都击不垮的顶流。并非原身那种一戳即破的泡沫。】
哦？
王默听得有些意动。
顿了顿，他继续问道：“可我口碑都崩了，还有希望重回顶流？”
系统：【伟大的文学家鲁迅说过：一切皆有可能。】
接着，王默眼前浮现出了一张透明的蓝色屏幕：
【姓名：王默】
【年龄：22】
【身高：179cm】
【颜值：90】
【声望：-12600931】
【道具：无】
【抽奖：无】
【商城：暂未开启】
【新手任务：进入公司作曲部。任务完成后可获得青铜宝箱*1】
“身高是一米八，谢谢。”
王默心中暗道。
身高这东西，一毫米都不能出错。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169和179的男人！
系统：【身高无误。】
啪！
王默的脸好痛。
还好高达90的颜值给了他一点小小的安慰。
但很快，看到了声望一栏。
王默眼前一黑，差点吐血。
负一千多万的声望？
这是人能做到的？
当然，更让他心碎的是，此刻声望一栏还在迅速暴跌，按照这个趋势，跌到负两千万都不是梦。
直到看到新手任务后，他心中的不忿才渐渐平静下来。
“让我进入作曲部？”
王默心中微微讶异，这个任务实在是太简单了点，而且完成后还能获得一个青铜宝箱。
显然，这应该是系统给他的新手礼包。
在他心中思索时。
袁雄声音响起：“你考虑考虑，想去哪个部门？”
本来王默根本无所谓，反正去哪个部门都是躺尸，但此刻看到系统的任务，他脱口而出：“作曲部。”
袁雄点点头，并未想太多。
因为作为经纪人，他再清楚不过王默的本事：除了颜值，一无是处。
所以王默去哪个部门都一样。
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那行，现在我带你去作曲部。”
说完，袁雄便在前带路，朝着公司的作曲部走去。
王默嗯了一声，默默跟在后面。
第二章：作曲部
云海传媒总部相当大。
在魔都黄浦江畔独占了一整栋大厦。
要去到作曲部需不少时间，甚至还得转乘电梯。
几分钟后。
从五十八楼下到七楼，两人就到了作曲部。
说起来，进入公司三年，王默记忆中还是第二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是：录歌。
在原身还是顶流时，公司考虑过让他出歌，进军歌坛。
只要他张嘴就行，唱得再不好也没关系。
反正有修音师在，狗都能修出天籁之音。
奈何原身实在太不争气，在他尝试一次，发现整首歌几乎都被修成了电音后，公司才不甘心放弃了让他走歌手的道路。
“这嗓子……狗都不如啊。”
公司的修音师暗地感慨。
从此以后，原身就再也没有踏入过作曲部。
可今天。
他又来了。
但并不是带着高傲的姿态，而是来当员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古人诚不欺我。”王默郁闷想道。
谁能想到，堂堂娱乐圈顶流，有一天居然会沦落到来作曲部当普通员工？
刚刚进入作曲部。
里面的员工就一阵躁动。
许多人看向王默的表情十分怪异。
窃窃私语。
神色复杂。
更有幸灾乐祸之辈。
其实圈内的人全都知道王默是撞到了枪口上，成为了舆论的牺牲者。可亲眼见到一个昔日的顶流沦落到这等地步，大家还是喟叹不已。
穿过办公区。
袁雄将王默带到了作曲部经理刘正文的办公室，开口道：“刘总，你应该接到公司的通知了吧？王默我就交给你了。”
正在工作的刘正文皱了皱眉，淡淡道：“行。”
他心中其实极为不愿意王默进入作曲部。
这样一个从顶流塌房的明星在他们部门，堪称定时炸弹。
指不定哪天就爆炸了。
到时候自己怕是会惹上一身骚。
而且刘正文心中也清楚，以后王默在作曲部，绝对是个要让人伺候的大爷。
难道还真让他去写歌不成？
他也得会才行啊。
见到刘正文的态度，袁雄脸色一下就变了，从昨晚积压到今天的郁气瞬间全部迸发出来。
他绷着脸，冷冷道：“刘总，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王默他是被竞争对手污蔑和打压才到这個地步的。并非他自己的原因。你即使没有同情心，也应该看在他之前为公司做了那么大的贡献，笑脸相迎一下吧？
咋滴？
别人没有了利用价值，你就高高在上了？
他来你们作曲部，伱还委屈上了。那你有没有想过王默受了多大委屈？”
刘正文坐不住了，满脸尴尬。
他连忙站起来，苦笑道：“行行行，我保证好好对待他。”
“嗯。”
袁雄这才点点头。
在云海传媒甚至整个业内，袁雄都是赫赫有名的金牌经纪人，他能够一手将王默带到顶流便证明了他的本事。
所以刘正文区区一个作曲部经理，还不足以在他面前摆谱。
见刘正文服软，袁雄转过身，看向王默微笑道：“你先在作曲部待着，我现在跟公司去想想办法，指不定还有翻身的一天。”
说话的时候，他心中是苦涩的。
因为他最清楚不过，像王默这样的顶流塌房后，口碑已经彻底崩盘。即使官方没有明确封杀王默，他也达不到封杀的程度。但要重新返回娱乐圈，概率几乎为零。
谁敢请王默？
没人敢！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接下来的日子，王默只会被公司下放在作曲部等死，再也没有任何出头的机会。
直到被人渐渐遗忘。
别奢望公司会主动跟王默解约，那更不可能。
“你……”
袁雄想多安慰王默几句，可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王默肩膀，便转身离去。
带着沉重的步伐。
见袁雄离开，刘正文才转头看向王默，挤出一个笑容：“王默，欢迎你加入作曲部。我带你去见一见作曲部的同事。”
“好的。”
王默心不在焉点点头。
因为他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成功进入作曲部，完成新手任务。获得青铜宝箱*1。】
王默毫不犹豫默念：“开启青铜宝箱。”
【收到。】
接着，系统浮现出一段文字：【根据宿主当前情况，宝箱将会自动生成宿主最需要的物品……系统生成中……生成完毕……】
唰~~~
青铜宝箱被打开，金光闪闪的五毛特效过后。
【恭喜宿主，获得歌曲《无所谓》。】
【温馨提示：1，歌曲相关的歌词、曲谱、编曲等文件已经发到了宿主邮箱，请注意查收。2，宿主在系统获得的歌曲，系统都会第一时间以宿主名字进行注册。】
真是一个贴心的好系统。
王默眉毛一挑。
不但能够根据自己的情况生成他最需要的宝箱物品，还方方面面的细节都处理妥当了。
惊喜过后，他便看向自己得到的奖品：《无所谓》。
坤哥的歌！
也是他的成名曲。
可以说这首歌是极好的，只是一般人根本唱不来啊？
自己唱肯定不可能，刚塌房呢。
甚至若不是自己已经彻底糊了，敢刚出事就唱《无所谓》，在外人看来绝对是找死。
你还无所谓？
行，那你去死吧！
当然即使没塌房，他也唱不出来。
他靠的是颜值，又不是才华。
但系统又说是当前最适合自己的奖品。
难道有什么说法？
想了想，想不明白，他于是问道：【系统，为什么给我这首歌？】
系统：【最适合。】
王默：【为什么最适合？】
系统：【因为最适合。】
你搁这搁这呢？
王默有些了解系统的性格了，知道这家伙就是个没感情的疙瘩，跟它较劲完全是自讨没趣。
叮！
跟着，系统再次浮现出一行字：
【检测到宿主已经开启宝箱，触发任务。】
【任务内容：发布第一首歌曲。】
【任务要求：挑选出合适的歌手，将《无所谓》发布到音乐平台。】
【任务奖励：青铜宝箱*2。】
发歌？
他有些明白新手任务为何是进入作曲部了。
不过第一个任务的奖励居然有两个青铜宝箱。
看来难度不小啊。
乍一看，任务内容仅仅只是将自己刚才得到的歌曲发布出去，应该很简单。
可其实不然。
第一：《无所谓》这首歌曲，对歌手的要求太苛刻了，一般人根本唱不出坤哥那个味。
第二：在蓝星，作曲人的地位很低。或者说……作曲人完全就是工具人。
其实在地球上，作曲人地位同样不算高。
除了几名金牌作曲人在业内有些话语权。
普通的作曲人还不如十八线歌手，堪堪混口饭吃。
但对比起蓝星，作曲人算是好的。
因为在蓝星，作曲人地位称得上是卑微，基本上所有的作曲人都要看歌手的脸色。
从作曲到录歌再到最后的发歌，作曲人完全没有话语权。
只能听从安排。
要么根据歌手要求写歌。
要么写了歌让歌手挑选。
纯粹就是一个工具人，只会写歌的工具人。
本来一首歌能否成功，除了歌手的演唱很重要之外，词曲也是特别关键的环节，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可是因为作曲人的地位太低，一首歌如果成功了，就是歌手的功劳；但一首歌如果失败了，歌手就会将原因怪罪到作曲人身上，说歌写的差。
所以王默想要挑选合适的歌手，将《无所谓》发布出去，难度几乎爆表。
因为从来都是歌手挑选歌曲，没有作曲人挑选歌手的道理。
更何况，谁瞧得上他写的歌？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此事的时候。
收回心神。
他跟着刘正文走出了办公室，准备和作曲部的小伙伴们碰个面。
第三章：要不，你也试试？
其实没必要介绍。
公司谁不认识王默？
再加上昨晚塌房事件，此刻王默的名字在整个公司都是如雷贯耳。
刘正文带着王默来到了办公区域，拍了拍手。
在所有人的目光汇聚过来后，他才出声道：“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从今天开始，王默会正式加入作曲部，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请大家用掌声欢迎他的到来。”
啪啪啪。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伴随着巨大的惊呼声。
“什么？王默来作曲部？”
“这么糊？”
“顶流变工具人，这落差换谁都得疯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顶流来当作曲人吧。”
“什么鬼？”
“这是闹哪样啊。”
几乎所有人眼里都透露出不可思议。
当然也有一些心思灵活的人，很快就明白了缘由：王默这是被公司雪藏了。恐怕以后娱乐圈再也没有王默这么一号人物，只有他们作曲部的新人、旧人、老人：王默。
在嘈杂声中。
刘正文指了指办公区域一个角落的空位置：“王默，以后你就坐那儿吧。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
他没有跟王默说归哪個主管负责，也没有给王默分派任务。
反正他知道王默就是来混日子的。
只要对方不惹事，自己乐得清静。
说完后，刘正文便转身离去。
王默表情平静，对周围沸沸扬扬的议论声充耳不闻，来到自己的办公座位面前，便打开了手机堂而皇之开始逛微博。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
都糊了。
还装啥啊？
此刻，微博上依然沸沸扬扬，热搜呈现爆炸趋势。
前十个热搜，五个跟自己有关。
热搜第一：【王默塌房】
热搜第二：【官媒点评王默事件：德不配位】
热搜第三：【王默嘲讽民族英雄】
热搜第四：【芒果台紧急下架《哥哥们的生活》】
热搜第五：【民族英雄，容不得羞辱】
至于他的微博页面，粉丝不降反升，从前一天的6128万涨到了现在的6201万。
一夜涨粉数十万！
果然是火炸了。
看了一眼评论区，那是相当的精彩。
譬如：夸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高大威猛……等等，一个都没有！
什么内容就不说了。
反正王默看了几眼，血液贲张的他能一脚踹开犁地的牛，自己去耕十亩地。
本来他想去关闭辣眼睛的评论区，可登录账号一看，发现自己账号已经被渣浪封禁，无权操作。
“我去你姥姥个熊！”
王默怒骂一声，关掉了微博。
上个月微博之夜的时候，他还记得对方工作人员对原身卑躬屈膝的模样，没想到现在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果然是塌房的明星不如鸡。
呵！
别嘚瑟。
他会回来的！
……
时间一天天消逝。
互联网上，在经历了几天的热度爆炸后，关于王默的新闻便迅速消失，被其它各种各样的新闻替代。
公司这边的公关进行得非常不顺利。
自从袁雄在第三天告诉王默，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后，王默便知道，他这个曾经的顶流已经被所有人抛弃。
业内，不少人感慨不已。
“娱乐圈再无王默。”
“曾经的顶流啊，就这样沦落为普通人。”
“你觉得他还有机会复出吗？”
“呵！开什么玩笑？他王默可是惊动了官媒，口碑彻底坍塌，这种情况若是还能复出，我室友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尿壶。”
云海传媒。
当事人王默却是出奇的冷静。
每天要么睡觉。
要么看小说。
要么刷B站。
别人都以为他是心如死灰的摆烂。
但实际上……他的确在摆烂。
虽然他得到了系统的任务，让他发布歌曲《无所谓》，不过这些天过来，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反正他也不急，等呗。
……
王默不急。
办公室的刘正文最近却越来越着急了。
作曲部是干什么的？
就是为歌手写歌的！
如今已经是七月中旬。
再过十几天，八月即将到来。
每一个月的月初，都是歌坛歌手们争榜的日子。
届时，各大娱乐公司的歌手，包括：
天王！
天后！
当红歌手、小鲜肉顶流。
一线、二线、三线。
加上海量的新人歌手。
全都会趁机发歌，让自己的歌在月初的榜单上拿到一个好的名次。
当然，新人歌手再逆天，在排行榜上也难以和知名歌手比。
所以每个月的新歌争榜，都分为两个榜单：
一个是针对资深歌手的：新歌榜。
一个是针对新人歌手的：新人榜。
这点跟王默前世看小说的起点网有点类似，在起点网上同样分为：新书榜和新人榜。
果然，即便是在不同的世界，每一行的规则制定者都会给新人一点机会，让他们能有出头的机会。
要争榜，就必须要发歌。
在几天前，刘正文已经接到了公司的声乐部发来的要求：八月份，公司预计会派出13名歌手发歌，让作曲部准备至少50首歌曲供他们挑选。
50首歌！
作曲部有着两百多号人，要创作这么多歌曲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部门还有不少歌曲的库存。
可是要创作出让声乐部满意的50首歌，难度就爆表了。
上个月。
作曲部提供了六十多首歌曲给声乐部的歌手挑选，然而最终却没有任何一首歌冲入两个榜单前十。这样的成绩，对于云海传媒这种顶级娱乐公司来说，堪称惨淡。
成绩不行，声乐部的歌手们便将责任落到了作曲部头上，一堆理由砸过来：
歌写的不好！
作词作曲都极差！
编曲没有品位！
脱离了观众喜好！
如此一来，作为作曲部经理的刘正文便压力山大。
若是这个月，他们作曲部还不能写出一两首冲入榜单前十的歌曲，恐怕他这个负责人地位难保。
更让他郁闷的是，他还接到了一个消息：此次公司因为王默事件，损失惨重。高层都憋着一股气呢，如果作曲部再做不出成绩，高层的怒火估计也会发泄到他头上。
听到这事。
刘正文气得差得砸手机：王默塌房，关他什么事？
当他们作曲部好欺负吗？
好吧……
就是好欺负。
他内心狂吼：到底什么时候，作曲人才能站起来？！
刘正文长叹了几口气，这才整理了面部表情管理，让自己负面情绪压下去。然后拿起手中的13名歌手资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来到办公区域。
他拍了拍手，微笑道：“各位，八月就要来了，新的月份，新的任务。下个月公司已经确定有13名歌手需要发歌。他们的资料我已经拿到手。所以接下来的时间，请大家尽量根据这些歌手的特点创作出适合他们的歌曲。10个作曲小组，每一个小组必须拿出至少5首歌曲，给这些歌手冲榜用。
当然，这13名歌手只是声乐部预选，后续有可能还会换人。因此大家创作歌曲的时候，不能完全拘泥于歌手资料，适当放开点。”
“哦。”
“好的。”
“……”
身为工具人，作曲部的同事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幕，有气无力答应着。
刘正文环顾一周，见大家全都没有什么激情，正想说几句打气的话。
忽然他眉毛一挑。
在右侧的角落，平日一直都睡觉懒散的王默，此刻居然目光炯炯看着他，眼里带着认真和好奇。
关你何事啊？
刘正文心中暗道，但想起袁雄当初说的话，他又觉得自己不能太过于冷落王默。
毕竟现在的王默同样是作曲部的员工。
于是他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对着王默道：“这一次的作曲任务，要不，你也来试试？”
第四章：两个废人
这只是刘正文关怀性的一句问候。
可他万万没想到，王默顺着杆子就爬上来了。
王默笑笑：“好啊。”
？？？
！！！
刘正文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
大哥，你能谦虚点吗？
虽然你王默曾经是顶流，但你靠什么成为顶流的，心中难道没点B数？
不止是他。
其它的同事眼神也变得怪异。
刘正文咽了咽口水，挤出一个微笑：“那行，你……自由发挥就好。”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但此刻，王默的内心是振奋的，因为他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等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王默每天都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认认真真在工作。
装作很忙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在忙啥。
直到第五日，作曲部将50首歌曲全都完成，并且递交给刘正文审核后。
王默才不装了。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无所谓》曲谱打印了出来，拿着它走向刘正文的办公室。
办公室。
刘正文正在审核部门员工递交上来的歌曲。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刘正文抬起头，疲惫道：“请进。”
王默推门而进，礼貌道：“刘总，我的歌曲已经写好了，您看看？”
“啥？”
刘正文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愕然：“你还真的写歌了？”
上次见到王默答应写歌，他还以为是开玩笑。
王默点点头：“真的。”
刘正文眼里有着怀疑：“你……懂作曲？”
王默露出好看的笑容，说道：“刘总，您可能忘记了。在我还未出道前，是在影视学院学的艺术与科技专业，虽然不是作曲系，但同样也要学习作曲。”
“噢！”
刘正文恍然大悟，难怪王默如此有信心。
他微微一笑：“行，歌曲给我吧，我看一下。”
王默将打印出来的歌谱递过去。
刘正文定睛一看，歌曲名字映入眼前：“《无所谓》？”
他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叹口气。
看来王默是已经内心绝望，才会想出这样的歌曲名字。
越是表面显得无所谓，其实心中越是有疙瘩。
看着眼前王默冷静的模样，刘正文笃定对方是在故意强撑。他已经想象到了眼前的男生内心是何等的绝望、悲伤，感受到了那种心如死灰的心情。
毕竟即使心理再强大，也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从顶流跌落凡尘的那种落差感。
唉……
这就是命！
其实说起来，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比自己可怜多了。
想到这里，刘正文内心对王默的一点芥蒂慢慢消失，他喟叹一声，拍了拍王默的肩膀：“王默，看开点，别想那么多了？”
？？？
我想什么了？
王默一愣，说道：“我没想多啊？”
刘正文：“我知道，伱有想。”
王默：“我真的没想。”
刘正文：“好吧，我不说了，我懂。”
你又懂什么了？
王默满脸狐疑。
刘正文没有在说话，低头看向王默给他的歌谱。
虽然他内心笃定了王默写不出啥好歌，可他眼里依然透露出认真。
作为作曲部的负责人，他的敬业不允许自己带着鄙视或者嘲讽的态度来对待任何一件音乐作品，哪怕这件作品出自王默之手。
王默写的多烂，他不管。
他只在乎自己的态度。
能够成为作曲部经理，刘正文在作曲上同样有着很强的专业能力，甚至可以仅凭曲谱就能够在脑海中形成简单的旋律，以此判断歌曲好坏。
“无所谓谁会爱上谁；无所谓谁让谁憔悴……”
刘正文照着旋律哼了几句，便皱起眉头。
让他微微吃惊的是，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看着不像出自新人之手。
都很完整。
但仅此而已。
因为歌曲的质量在他看来并不高，反正他唱起来……有点难听。
也就是说，此歌不太可能有商业价值。
这种结果在刘正文的意料之中，王默若是能写出好歌，那才叫奇怪。
“王默啊……这首歌……”
刘正文犹豫片刻，委婉说道：“这首歌暂时放我这儿吧，到时候我交给声乐部，看看有没有歌手能挑中。”
王默见到刘正文的表情，心中了然。
知道对方是认为《无所谓》质量不行。
他并没有觉得刘正文眼光差，反而很佩服对方的水平。因为王默内心清楚，《无所谓》这首歌若是给一般的歌手唱，整個歌坛都没几个人唱得好听。
甚至天王、天后都难以驾驭。
就凭前世《无所谓》发布了二十年，依然几乎没有歌手敢翻唱便可见一斑。
因为这首歌，除了坤哥那种独特的嗓子，让其他歌手唱就是车祸现场。
只有类似坤哥的烟嗓，才能化腐朽为神奇。
所以。
刘正文怎么可能知道这首歌真正的价值？
但是。
将歌曲交给声乐部是不可能的，否则绝对会被声乐部丢到垃圾桶。
王默认真道：“刘总，这首歌，我可以自己挑选歌手吗？”
刘正文咦了一声：“你自己选歌手？”
王默点头道：“是的。”
刘正文揉了揉眉心。
大哥，咱们作曲部是什么地位，你还不了解啊？
说白了，我们都是工具人。
只有歌手挑选我们的份儿，没有我们选歌手的道理。
若是作曲部有着挑选歌手的权利，那他刘正文何早就在公司横着走了。
看来王默是习惯了顶流的生活，还没摆正当前自己的位置。
“不行！”
刘正文委婉道。
王默：“刘总，我知道咱们作曲人的地位，所以请您放心，我不会给您添麻烦。我会私底下去跟我选中的歌手沟通，若是对方愿意唱我的歌，我就将歌交给他。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哦？”
刘正文一听，便点了点头。
毕竟按照王默的说法，是完全没问题的。
关键是……哪个歌手能看得上他王默写的歌？
除非瞎了眼。
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有没有中意的歌手？”
刘正文想着，若是王默看中的歌手是声乐部某个大咖，他怎么也得劝几句，免得到时候被人羞辱。
在过去的几天中，王默早已有了人选，脱口而出：“郝明兴。”
“谁？”
刘正文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差点发出太监叫：“什么？郝明兴？”
郝明兴并不是什么知名歌手。
反而……这人啥也不是。
但刘正文却知道对方名字。
因为这人情况有点特殊。
本来郝明兴的嗓子还算可以，是某个酒吧的驻唱歌手，然后被云海传媒吸纳，成为了公司声乐部的一名新人。但就在对方进入公司不久，因为练歌太过于刻苦，导致声带振动不了，只好做了声带手术。
然而没想到，在做完手术后，郝明兴的声音失去了以前的干净、清爽，变得非常嘶哑。
简而言之就是：废了！
嗓子废了，对于一名歌手而言，等同于变成了残废。
“你选郝明兴？”
刘正文差点失态：“你知不知道，他是个……”
他是个废人……后面两个字刘正文没有说出来，但王默懂他的意思。
王默笃定道：“没错，就是他！”
刘正文盯着王默好一会儿，发现王默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而是眼里透露出认真。
他想了想，点点头：“我懂了。”
王默愕然？
你又懂了？
刘正文确实觉得自己知道王默选郝明兴的原因了。
郝明兴是个废人。
但如今的王默，何尝也不是一个废人？
在他看来，王默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心态，才选择了对方。
因为王默若是选其他歌手，估计谁都瞧不上他的歌。他为了不丢面子，这才选了一个没办法唱歌的人。
抱团取暖呗。
“唉……”
刘正文心中叹了口气。
双残废，天仙配啊。
算了，由得他们去折腾吧。
反正也折腾不出啥来。
第五章：就是这个味！
云海传媒，声乐部。
其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装修豪华程度，全都远远超过了作曲部。
两个部门的待遇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在公司，只要是三线以上的歌手，基本上全都有着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休息室，还有专门的经纪人、助理组成的团队为其服务。
哪怕是新人歌手，也有着自己的训练室。
走廊上。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正拿着扫帚在扫地。
有人打招呼：“嘿，明兴，又在扫地啊？这工作，交给清洁工阿姨呗。”
郝明兴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左右没事，就当打发时间了。”
“行，你扫着，我去录歌了。”
“好的，您慢走。”
看到对方走入了录歌棚，郝明兴眼神稍稍有些失神。但很快又低下头，开始认真扫地。
在其他人面前，郝明兴一直都是笑呵呵的。
没办法唱歌。
也没人给他写歌。
他就在公司打杂。
端茶倒水、拿文件、扫地、倒垃圾、订外卖……等等。
在最开始知道自己嗓子废掉的时候，他曾经觉得天都塌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磨掉了他所有的性子，让他处之泰然。
扫了一会儿。
正要走。
忽然前台的美女晓晴走了过来喊道：“郝明兴，作曲部刘总刚刚打来电话，说是有人专门给你写了首歌，请你去作曲部看看。”
郝明兴以为听错了。
他用手指着自己，诧异道：“我？”
晓晴点点头：“是的。”
郝明兴愣了半响：“谁给我写了歌？”
他可是知道，自从自己嗓子废了以后，公司已经不会在他身上浪费资源了。所以听到有人专门给自己写了歌，心中实在意外。
晓晴摇摇头：“不知道，刘总没说。”
因为袁雄的特意叮嘱，王默进入作曲部的事，被公司进行了冷处理，除了作曲部的员工，其他人并不知道此事。
毕竟，这事第一并不光彩，第二关乎到王默最后的脸面。
听到晓晴的话，郝明兴再次呆了呆，才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将扫帚放到墙角落，然后整理了下衣裳，前往作曲部。
……
十多分钟后。
在作曲部的会议室，郝明兴看着对面的王默，整個人都是懵的。
或者说。
此刻郝明兴的脑袋，相当炸裂。
王默？
他给自己写了一首歌？
这简直比自己嗓子废掉更荒唐。
白震惊了。
白高兴了。
刚才他还真以为作曲部有人给自己写了歌呢。
刘正文咳嗽了一声，声音稍稍有些尴尬：“郝明兴，王默现在是作曲人，他写了首歌想给你唱，你意下如何？嗯……曲谱在这里，你可以看看再做决定。”
郝明兴接过曲谱，却并没有看，而是道：“我这边没问题。”
他觉得自己懂了王默的意思。
就如刘正文所想：两个残废，报团取暖。
“好！”
刘正文听到郝明兴的话，拍了拍手：“王默，既然郝明兴同意唱伱的歌，那接下来的事我就不掺乎了，你们两人私下商量吧。”
他忙着呢，可没时间在两人身上浪费时间。
在刘正文离开后。
王默这才认真打量着郝明兴。
三十岁左右的年龄，脸上却写满了沧桑，额头上有着舒展不开的皱纹，平静的眼神深处仿佛藏满了故事，手臂肌肉遒劲有力，古铜色的皮肤迥异于自己这个小白脸……
郝明兴迎上来，笑笑道：“王默，久仰大名。”
“咳咳，糊了。”
王默摊了摊手，指着曲谱：“兴哥，要不我们先去试试音？”
“好的。”
郝明兴答应，自始至终，他脸上都有着谦卑的笑容，全程十分配合。
直到看到曲谱上的歌名，他嘴角才露出一丝无人察觉的苦笑：“歌名《无所谓》？还真是，无所谓啊……”
很快。
两人来到了王默早定好的试音室。
“要开嗓吗？”
王默问道。
他知道歌手唱歌前，一般都得做开嗓，否则嗓子容易坏掉。
“不必。”
郝明兴摇摇头，但又解释了一句：“其实我每天早上都会吊嗓，不过吊不吊都一个样。”
王默诧异道：“你现在还天天训练？”
郝明兴苦笑：“习惯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傻么？
王默摇摇头：“心若在，梦就在。”
心若在，梦就在？
郝明兴恍惚了一下。
王默扬了扬手中的U盘：“我这里有做好的编曲，要不要播放？”
郝明兴这才回过神，摇头道：“我先熟悉下歌词和曲子，清唱几次找找感觉。最后再配合伴奏。”
“行。”
王默点点头。
接下来，他便坐在一旁看着对方。
心中同样有些忐忑和激动，虽然自己确定了郝明兴的嗓子大概率适合《无所谓》这首歌，可是在对方真唱之前，他心中依然没底。
说话和唱歌，完全是两个样。
说话好不好听，跟唱歌好不好听根本就没有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得不说，郝明兴基础功底很扎实。
只是过了半个小时，郝明兴就抬起了头：“我可以了。”
“好。”
王默示意郝明兴开始试唱。
咕噜噜~
咳！
郝明兴抿了一小口水，又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清唱：“无所谓，谁会爱上谁……”
嘭！
下一秒，王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痛得他差点喊出来。
郝明兴吓了一跳：“王默，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继续唱。”
王默此刻完全顾不得自己发红的手，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看向郝明兴的眼睛更是充满了炽烈。
就是这个味！
虽然郝明兴只是唱了一句，但王默心情已经变得激荡，就是这个味！
他甚至从郝明兴的清唱中，听出了几分原唱的味道。
若是再加上录音棚的设备，以及后期一些必要的修音，王默敢肯定最终的成果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清唱了几遍后，郝明兴已经渐渐找到了感觉，表现越来越好。
王默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灿烂。
“可以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王默叫停了依然一遍又一遍清唱的郝明兴。
郝明兴连忙跑到了王默身边，搓着双手，脸上堆满了局促不安：“那个……王……默，我唱歌没有吓到你吧？”
他知道自己唱歌很难听，难听到自己都想抽自己耳光。
虽然今天在唱这首《无所谓》的时候，郝明兴发现跟以前唱歌有着迥异的差别，似乎很顺畅，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枯涩、干拔的感觉。但他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不会。”
王默看着郝明兴脸上的小心翼翼，知道此刻自己说什么，对方也不会相信。
所以他只是说道：“兴哥，今天回去再熟悉熟悉，明天我们正式录歌。”
录歌？
郝明兴晃了晃脑袋：“公司让录么？”
王默皱眉：“为什么不让？”
郝明兴尴尬道：“浪费资源。”
录一首歌，成本可不小。
王默笑了：“放心，我说能录，就能录！”
“……”
郝明兴深吸一口气：“王……默哥，你不拿我当废人，那我就豁出去了。明天的录歌我一定全力以赴。”
咋突然就成默哥了呢？
你比我大十来岁呢。
王默无奈道：“兴哥，还是叫我名字吧，喊着显老。”
“好的，默哥。”
“叫王默。”
“知道了，默哥。”
“……”
两人从试音室出来，却发现外面走廊一片沸沸扬扬。
见到王默和郝明兴后，所有的嘈杂声戛然而止。外面基本上全都是作曲部和声乐部的员工，大家看向两人的眼神十分精彩。
因为王默找郝明兴试歌的事，此刻已经引起了两个部门的轰动。
一个糊了的小鲜肉。
一个嗓子废了的歌手。
双残废试歌，何等壮观！
“呵！”
王默视而不见，淡然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身后，郝明兴重新拿起了扫帚，刚扫过的地又被这些家伙弄脏了。
有几人喊着：
“老郝，这边扫一下。”
“这里还有垃圾。”
郝明兴哈腰答应：“好的，来了。”
第六章：建议严查
第二天，一大早。
郝明兴就来到了作曲部，王默同样在。
今天在正式录歌前，还有一件事很重要的事需要做：双方签约。
按照平日里其他歌手签的合同：针对新人，一首歌后续产生的所有收益，公司拿走七成。剩下的三成，歌手再拿走80%，最后剩余的20%才由词曲人评分。
当歌手出名后，每年分成都会逐渐提高。
一些歌坛天王、天后甚至最高能够拿到六七成的收益。
毕竟，有实力，才有话语权。
但是！
作曲人的收益，一直不变！
“丧心病狂。”
王默如是点评。
仅仅从分成就能够看出来，作曲人的地位是何等低下。
这种条件，王默是不可能同意的。
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公司拿走七成不变，但剩下的三成：作词、作曲、歌手三方平分。因为《无所谓》的词曲作者都是他，所以他得两成，郝明兴得一成。
这种分成，跟地球上类似，算是比较公平。
负责签约的财务部员工听得胆战心惊。
如此要求，简直就是让作曲人凌驾到歌手头上啊。
绝无仅有。
“这……”
财务部员工看向郝明兴。
他原本以为郝明兴会发怒，毕竟王默提出的分成太荒唐了。
然而郝明兴只是憨憨笑了笑：“挺公平的，就按默哥的意见来签约吧。”
自己能录歌就不错了。
还在乎个屁的分成。
财务部员工震惊了半响，才让双方签订合同。
他敢肯定，这份合约若是让声乐部知道，恐怕整个声乐部都会翻天。
因为这是在挑战声乐部的权威。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财务部员工打定主意，将这份合同好好保存起来，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
离开财务部后。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录音棚。
不出所料，走廊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吃瓜群众。
大家就想看看，两废人到底能录出个啥来。
王默看了众人一眼，拿出手机给刘正文发了個信息：“刘总，咱们作曲部有不少人上班期间开小差，您要不要管管？另外，麻烦也告诉声乐部的钱总一声，声乐部同样有许多人上班打酱油，建议严查。”
然后收起手机，跟郝明兴走入了录音棚。
深藏功与名。
良好的隔音，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噪音。
王默：“要准备吗？”
郝明兴摇头：“不需要。”
王默：“那开始？”
郝明兴：“好的。”
让王默诧异的是，今天的郝明兴居然能够做到脱稿演唱，看来昨晚没少用功。
整个录歌的过程十分顺利。
郝明兴基础功很扎实。
嗓音在录音设备的渲染下，果然比昨天多了许多韵味。
除了一些细节地方，重复录了许多次之外，其它不少地方几乎是两三次就过了。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
录歌的时候，录音棚里的两名录音师从刚开始看笑话的眼神，渐渐变成了惊愕状态，瞳孔都呈现出了爆炸状。
他们看看设备，又看看郝明兴。
看看王默，又看看郝明兴。
看看郝明兴，又看看王默。
全程都是见鬼了的表情。
这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由于郝明兴表现出色，录制过程很快就结束。
“默哥，我唱的怎么样？”
郝明兴声音满是忐忑，毕竟这是他嗓子坏了以后第一次录歌。虽然知道自己没办法跟其他歌手比，但内心依然有着期待。
王默竖起大拇指：“相当不错。”
“真的？”
“真的。”
郝明兴道：“谢谢默哥，你真温暖。”
在他看来，王默绝对是在安慰自己。毕竟他不认为王默懂得欣赏歌曲，自己唱歌也不可能好听到哪里去。
“我……”
王默深吸一口气，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他不是暖男啊，就算是……特么的也不会对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爷们暖好不好？
出门后。
他发现门口从之前的沸沸扬扬，变成了空无一人。
干净。
清爽。
看来自己的短信起了效果。
走了几步，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郝明兴：“兴哥，接下来发歌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你去跟你们经理沟通。反正我只有一个要求：这首歌一定要跟其他歌曲一样，在八月一号的凌晨同步发布。如果遇到麻烦，及时给我打电话。”
如今，发歌的主动权全都掌握在声乐部手中，所以王默即使想参与也没办法，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郝明兴点点头：“好的。”
“哦，对了。”
王默想起来一件很关键的事：“我现在已经塌房，名字是娱乐圈的禁忌。所以词曲人一栏你不能写我的名字。”
“那写什么？”
“无言。”王默想了想，说道。
“无言？”
“没错。”
只有王默知道“无言”两个字的特殊含义。
因为其实王默只是他的艺名，他真名叫王言。
在出道前，袁雄带着他去一个算命大师那里算了一卦，因为娱乐圈很信这个。
算命先生称，王言最好改一个名。因为他命中有一劫，发生于言多必失。
大师说：“王言，寓意多言多语。但你不能多说话啊，你要沉默啊。”
然后他的艺名就改成了王默，本意就是少说话，因为祸从口出。
谁能想到，即使改了名字，大师的话还是应验了。
……
录完歌后。
王默心中舒畅了许多。
现在等同于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就等着《无所谓》发布，然后顺利得到系统的奖励。
“系统，调出面板。”
随着他内心一动，眼前浮现出透明属性面板：
【姓名：王默】
【年龄：22】
【身高：179cm】
【颜值：90】
【声望：-26018200】
【道具：无】
【抽奖：无】
【商城：暂未开启】
【任务：将《无所谓》发布到音乐平台（进行中）】
“身高是一米八，谢谢。”
王默内心咆哮了一声。
然后看向声望一栏。
在狂跌了差不多一周时间后，目前他的声望终于稳定在了负两千多万。
“负两千六百多万的声望，太壮观了。”
他感慨一声，心中暗道：“系统，声望有什么用？”
系统：【声望可以用来抽奖、在商城中购买道具。所以请宿主努力，让您的声望早日变为正数。】
玛德！
这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让声望变为正数？
王默吐血。
正当他一边走，一边心中碎碎念的时候，便见到袁雄迎面而来。
见到王默，袁雄眼睛一亮，连忙上来拉住他：“王默，我听说伱去写歌了？”
王默：“嗯。”
“你……”
袁雄叹了口气：“其实你不必真的去当作曲人，毕竟……”
王默笑了笑：“雄哥，你是说我当作曲人有失身份？或者说怕我受不了这种心理落差？其实现在我什么都没了，写歌有什么不行的？
生活总得继续是不是？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袁雄咦了一声，拍了拍他肩膀：“好样的。”
许多明星在塌房后，基本上都是一蹶不振，要么自暴自弃、要么抑郁孤寂、要么跳楼，没几个人能看开的。
但王默居然有这等心态，让他似乎重新认识了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男生。
顿了顿。
袁雄才道：“虽然你心态良好，但以后还是别写歌了，没出息。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写歌没出息？
王默眉毛一挑，没有辩驳。
有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只能用事实来打破。
他说道：“那我先听好消息吧。”
袁雄道：“坏消息是：虽然你没有被官方封杀，但口碑彻底崩塌了，所以未来基本上没有复出的可能。”
“哦。”
这个结果在王默预料中，所以他并不意外。
“好消息是。”
袁雄接着道：“因为官方没有封杀你，所以我们可以另辟蹊径。公司经过研究决定，准备让你去做直播。”
王默愕然：“我这种情况，还能做直播？”
在这个互联网大时代，直播风靡一时。
哪怕是天王、天后，也无法拒绝直播带货的巨大利润。
其实在王默还是顶流的时候，公司也想过让他直播带货，但觉得还不到时候，准备过一段时间再筹划。
没想到直接塌房啦。
袁雄笑道：“当然可以，官方又没封杀你，为何不行？不过你不能用你的真实样貌直播，否则舆论扛不住。公司的打算是，你戴着面具做一档网络直播，然后用你真实的声音。毕竟虽然你已经塌房，但死忠粉还是有特别多。
所以只要你戴着面具，不承认你是王默。那么以你的身材和声音，依然能够吸引到巨大的流量。”
王默瞪大眼睛：“用我的声音，这不是找骂？”
袁雄无所谓道：“刚开始，肯定有人猜疑、有人谩骂。但只要你不揭开面具，谁敢肯定你就是王默？只要有流量，就能赚到钱。”
王默：“可是。”
袁雄：“别可是了，现在的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即使到时候你会被黑粉怀疑、谩骂。但哪怕是黑热也是热，对不对？热度在，就能够创造价值。”
“……”
王默无奈道：“但这个热我不喜欢。”
袁雄：“那你喜欢什么热？”
王默：“东京。”
袁雄：“……你是艺人，以后还是得注意一下言行。”
王默：“我这个样子，还要注意吗？”
“也是。”
袁雄深以为然。
半响后。
袁雄出声：“其实，我也喜欢。”
第七章：新歌发布
两人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道在想写啥。
好一会儿，王默才打破了寂静：“雄哥，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袁雄道：“我问过中介了，你的别墅现在要卖出去，一来一回，至少得亏损500万，你确定要卖？”
王默：“不卖不行，我承担不起房贷。”
袁雄：“要不……我先借你点钱吧？别墅放着肯定是升值的，现在卖太可惜了。毕竟，因为你我也赚了不少钱。”
王默：“能借多少？”
袁雄：“你要多少？”
王默：“一千万。”
袁雄差点被口水呛死：“我只是在伱身上赚了点钱，并不是扒了你的皮。”
“也就是说，我钱怎么都不够用？”
王默揉了揉眉心，“还有……我要赔多少钱？”
因为自己塌房，品牌方纷纷跟公司解约。
他粗略算过一笔账，自己保守估计得赔几千万。也就是说，这些年他辛辛苦苦赚的钱，全部倒贴进去都不够。
想着就郁闷。
自己这是当的什么狗屁顶流啊。
然而下一秒，王默一下呆住。
因为袁雄说道：“公司没准备让你赔钱。”
王默诧异道：“为什么？”
袁雄道：“公司准备跟那些品牌方慢慢扯皮，能拖一天是一天。而且你这几年为公司做的贡献，高层都看在眼里。再加上这次你塌房并不能怪你，所以高层才说不让你赔钱，不能将你逼到绝路。”
“……”
公司还怪好的咧。
良久后王默开口：“我知道了。”
过了片刻，他又问道：“如果我去直播，那这辈子都很难揭开面具了吧？”
袁雄笑道：“只要能赚到钱，不揭开面具又有什么关系？”
王默思考了几分钟，点点头：“那我去试试。”
如果真能赚钱。
第一，可以让自己还公司的情。
第二，可以让别墅不亏本卖掉。
尤其是那个别墅，自己真的很喜欢。
金屋藏娇最好了……
咳咳，胡思乱想什么，他还是个处男啊！
说起这事，王默就郁闷。
在他利用小鲜肉身份出道后，公司为了保证他的热度，为了让他不能有任何绯闻缠身。
所以！
三年……整整三年，他连女人手都没摸过。
他堂堂一个二十来岁、身体健壮、血气方刚、性取向正常的小伙子，你们知道这三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吗？
是的
你们知道！
因为你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
见到王默同意尝试直播，袁雄这才转身离去。
其实有件事袁雄并没有对王默说，让王默去直播，是他耗尽了自己几乎所有的人情，甚至赌上了一個金牌经纪人的前途，才向高层求来的机会。
否则，即使公司高层不会让王默赔钱，但也不会让他出现在任何镜头面前——带着面具也不行。
不过要让王默直播，还有许多问题需要提前策划周全。
毕竟王默身份太敏感，所以短时间内他应该是不可能直播了。
王默并不急。
此刻他的心思也并不在直播上，而是八月的新歌期。
时间如水，日月如梭……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七月最后一天。
整个华夏的娱乐公司全都进入了忙碌的状态。
作曲部。
刘正文坐在办公室，心情跌宕起伏。
因为他的命运，有可能在明后天就会揭晓。若是八月份的新歌，没有一首能够冲入两大榜单前十，那么迎接他的将是公司高层的雷霆之怒。
但此刻，他只能等待。
甚至现在，他都不知道14首歌成型后的样子是什么。
没办法！
作曲部只需要写歌就行了，其它的诸如：发歌、宣传……等事情，都跟他们无关。
声乐部、宣传部也不会通知他们。
当然，在这些环节中，只要出现问题，那么立马就会有人来作曲部兴师问罪。
“法克。”
刘正文惯例骂了一声，看向桌子上的资料。
资料是公司收集的八月份所有娱乐公司发歌的歌手概括：
这一次，云海传媒共有13名歌手发歌，一名二线，一名三线，3名老歌手。还有8名新歌手。
不对，是14名。
还有郝明兴……那个嗓子废了的人。当然，这个人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业内其他公司，共有168名歌手发歌。
当然，真正发歌的人远不止这个数。
许多人不知道一个数据：整个蓝星歌坛，每天基本上都有超过10万首新歌发布。
这其中，99.99%都是糟粕，能入耳的音乐不过数百而已。
而真正值得刘正文关注的，就是他眼前文件上的168名歌手。他们全都是其他娱乐公司精心挑选出来的人。
看了下，一线歌手1名。
二线歌手8名，三线歌手16名。
一名一线歌手，还有两名二线歌手正当红。
看来此次的新歌榜前三是没希望了，不过冲击前十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稳了！”
刘正文握了握拳头。
他很有自信。
就跟上个月一样自信。
……
同一时间，声乐部。
经理钱伦同样在看着此次公司发歌的歌手资料。
一名助理走了进来：“钱总，所有的歌已经通过了审核部的审核，宣传部也做好了宣传工作准备，只等零点的到来。”
“嗯。”
钱伦点点头，“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就将宣传做到位，将杨哲成、贺雯两人的歌曲炒作出一定的热度。越早宣传、越早上榜。”
杨哲成是二线歌手、贺雯是三线歌手，两人是此次公司力推的重点人物。
虽然有作曲部背锅，但若是这次歌手的成绩不佳，他钱伦同样不好过。
“是。”
助理正要离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钱总，歌曲您要不要再听一遍？”
钱伦道：“十三首歌不都听过了吗？就按那个版本发布，没问题！”
助理道：“不是这十三首歌，是郝明兴唱的那首。”
“啥？”
钱伦这才想起来，郝明兴这次唱了一首歌，前两天还来找过自己说要发歌，自己随口就打发了对方，他问道：“是不是歌质量太差？没关系，正常发布就行。歌都录好了，发布根本耗不了多少资源。”
助理：“不是质量太差，是这首歌……额，有点特别。”
见到助理的表情，钱伦脸上现出讶异：“怎么个特别法？”
助理：“我也说不准。”
“行吧，我听听。”
钱伦接过助手递过来的电脑，循着助理的指引点开了《无所谓》的音乐文件。
随着郝明兴的歌声响起，原本随意的钱伦身体一下子绷紧。
他的表情变得极为吃惊，更多的是意外。
“这歌……”
钱伦就这样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直到一首歌结束。
他从未想到过，以郝明兴那种废了的沙哑嗓子，居然真的唱来了一首歌。甚至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特殊感受。
可实在是太特殊了，让他都无法定为这首歌的基调。
好听？他不敢确定。
难听？不至于。
因为身为声乐部经理的他，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奇怪的演唱风格。
想了想，他对着助理说道：“这歌确实有点特别……这样吧，你还是按照正常渠道发布，稍稍留意下数据变化。当然，工作重心还得在杨哲成、贺雯两人的歌上面。”
“收到！”
助理答应，然后匆匆离开。
滴答。
滴答。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八月一日凌晨零点零分。
新的一月正式开启。
第八章：这帮人不讲武德！
这天晚上，不知道多少人彻夜无眠，等着音乐榜单的更新。
零点一过。
刘正文就开始疯狂刷新着榜单。
他电脑上打开的是云网。作为华夏最大、流量最高的音乐网站，云网就代表了权威。可以说基本上华夏所有的歌手发歌，都需要云网的榜单来考核它的含金量。
“前十！”
“前十！”
刘正文足足刷新了五分钟，终于看到全新的新人榜、新歌榜呈现在了眼前。
然后。
他愣住了。
无耻！
太无耻了！
在他扫了一眼榜单后，一颗心开始坠落深谷。
因为他发现，居然有好几个娱乐公司，隐藏了实力。
譬如：
这次发歌的人里面，一线歌手并不是一名，而是足足3个！
二线歌手更不是8名，翻了一倍，达到了16个。
尤其是新人榜，要不要这么无耻？
好几個都是在影视圈混出了名堂的艺人，这算新人？
还有斗音上粉丝数百万的网红歌手，这也算新人？
这样的“新人”，天生自带大量粉丝。
再一看自己公司的歌手，完全不是对手啊。
榜单才刚刚刷新，自己公司的歌手就被甩得没影了。
虽然最开始几个小时的榜单根本看不啥，可他似乎已经预见了公司歌手们凄惨的命运。
糟糕！
自信怎么失灵啦？！
半小时前，还信心满满的刘正文，脸色一下垮塌下来。
“玛德，这帮人不讲武德！”
他心如死灰。
失魂落魄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老婆，我记得你前两天买了个包包？”
“是的，怎么了？”
“退了吧。”
“啊？”
“还有，上周你还下单了一套化妆品？”
“是的，又怎么了？”
“一起退了吧。”
啪！
不等母老虎发威，他就挂断了电话。
来吧！
让所有的雷霆都冲着自己来吧。
他躺平了。
他无所谓了。
如此一来，刘正文心理反而变得轻松。
接着关机，回家……不，不回家，去逛天桥！
……
当刘正文去天桥吹冷风的时候。
网络上，尤其是云网，早已经变得沸沸扬扬。
在云网的某个名字为“发现者1号”粉丝群，消息几乎每一秒都刷出了瀑布流。
“哇哦，八月份有三名一线歌手？”
“太排场了。”
“阿玉的新歌好听。”
“各位，各位，这首歌不错。”
“这首也不错。”
“兄弟们，赶快扫榜。老规矩：如果谁能发现惊喜，当一个月管理员！”
“这次我绝对要当上管理。”
“呵！就凭你！”
这个人数高达2000人的云网粉丝群全都是云网的老粉，账号低于8级都没资格入群。
10级铁粉更是比比皆是。
群里有一个传统：每一个月的新歌榜开启时，大家都会去乐库里搜寻新歌。若是有谁能够从浩瀚如大海般的乐库中找到一首淹没的好歌，并且得到众人的认可，那么这人就能够担任群管理一个月。
对于群员来说，这是一个莫大的荣幸。
所以在凌晨零点一过，群里的夜猫子们就纷纷打开了云网，蜂拥而入。
周涛是七月份的群管理。
七月的时候，经过他的火眼金睛，发现了一首排行榜上差点埋没的好歌，所以被群员推举为了管理。
这个月，他信誓旦旦，一定要蝉联管理员！
然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在新歌库里翻了几十首歌，都没有能够入他耳的好歌。
“看来这次的新歌质量都不高啊。”
他叹了口气，但又开心起来。
若是八月新歌质量不高，那自己同样能蝉联管理员。
正当周涛心中起伏的时候。
忽然。
群里躁动起来。
“卧槽？这歌！”
“我勒个去，还有这样的歌？”
“震惊到我了。”
“天哪！”
“牛逼！牛逼普拉斯！”
“妈呀，直接跪了。”
什么情况？
周涛连忙翻看群里记录，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名叫“快乐地痛苦着”的群友发了一首歌的链接，就是这首歌，引起了群里的轰动。
不是吧？
有人找到好歌了？
不可能！
怎么会有人比自己更快更短？
周涛虽然不信，但还是点进了“快乐地痛苦着”发布的链接，点开了这首名叫《无所谓》的歌曲。
他想知道，这首歌到底有什么特别，能让群友如此沸腾。
因为哪怕是上个月自己找出的歌曲，群友反应也远没有这次强烈。
音乐响起。
前奏的旋律听不出什么，优美但并不出众。
但几秒钟后，一个嘶哑却又带着极高辨识度的歌声骤然在耳畔响起：
“无所谓谁会爱上谁”
“无所谓谁让谁憔悴”
犹如黑暗中一道闪电击中了身体，周鹏原本稍稍有些弯曲的身体嗖地一下坐得笔直，整个人都是发麻的状态。
这嗓子？
这歌声？
他愣了几秒，然后连忙扯掉了耳朵上的s220BT，换成了平日里舍不得用的HD820。
万元以下听个响。
万元以上才知妙不妙。”
“有过的幸福是短暂的美”
“幸福过后再回来受罪”
“错与对再不说的那么绝对”
“是与非再不说我不后悔”
“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
“放过了自己我才能高飞”
伤感的歌声，带着周鹏前所未有的听觉感受，沁入了他的心灵深处。独特的沙哑，几乎让他难以自已。无法相信，一首歌曲还能用这种奇特的方式唱出来。
周鹏是一个音乐发烧友，从他房间里的几十个耳机，以及云网的10级认证便可见一斑。
但很少有一首歌能够给他如此大的冲击。
“无所谓无所谓”
“原谅这世间所有的不对”
“无所谓我无所谓”
“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
“我无所谓”
周鹏感觉自己灵魂都在震荡。
他听过太多太多沙哑的嗓音，但有的是刻意为之、有的是无病呻吟。而眼前歌手唱出来的沙哑，却是自然绽放出来的神奇。
前所未有。
独一无二。
当然，更让他感同身受的是，歌曲中蕴含的情感演绎，仿佛化为了一个漩涡，几乎快将他拽入一个痛苦的深渊。伤感的情感演绎，独特的嗓音，赋予了这首歌迥异的生命力。
他听到了一名歌手痛苦的呐喊。
他听到了一个沉沦在深渊的灵魂，在寻找出路。
无所谓？
谁能真正无所谓？
只有真正用心聆听歌曲的人，才能听出歌曲中的忧愁滋味，让自己也情不自禁沉沦。
“错与对再不说的那么绝对”
“是与非再不说我不后悔”
“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
“放过了自己我才能高飞”
“……”
“我无所谓”
“En AhAhAh……”
“YeahLi……”
“我无所谓”
只有放开自我，才能展翅高飞。
只有体会且感悟生活中的一切，才能做到真正的无所谓。
周鹏听得心中一颤，差点看透人生。
直到歌曲渐渐消失，他才浑身一激灵，看向歌手信息。
歌手：郝明兴。
作品：1。
没看词曲人，一般人平时谁注意这个啊。只会关注歌手是谁。
周鹏一颗心怦怦直跳：“新人，真的是新人。”
但！
这特么的是一个新人能唱出来的歌？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刚才群里为何沸腾了。
目光重新回到群，看了一眼。
如果说刚才的群里是热闹的话，此刻便只能用火山爆发来形容。
第九章：全军覆没？不对，这是啥情况！
在周鹏听歌的几分钟内，群里居然刷出了几千条信息，差点将他手机都卡死。
好不容易点进去。
密密麻麻的信息冒了出来。
【依旧春天】：“卧槽！卧槽！卧槽！三个卧槽来代表我此刻的心情。”
【小公举】：“我一直以为沙哑的声音是无病呻吟，直到今天听完这首歌，瞬间颠覆了我以前的看法，此刻我整个人都炸裂了好吗？”
【爱心】：“一个歌手的声音能够特别到这個程度，叹为观止啊。关键是还极度迷人。我宣布我已经爱上这样的嗓音了。”
【凉云暮叶】：“歌坛还从未出现过如此有特色的嗓子吧？这简直是给歌坛来了一记冲天炮，我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接下来的歌坛会被这个嗓音震撼到何等程度。”
【浓云滚滚】：“有特色，有唱功，有情感，我敢肯定这首歌在八月份要爆了。”
不过就在这时，一条奇怪的消息冒了出来：
【悠悠】：“我去，我认得这个歌手，我记得他是云海传媒一个嗓子废了的歌手啊？”
瞬间，群里回复一片。
“这叫嗓子废了？”
“大姐，我也想废成这样。”
“能唱出如此有特色的歌曲，你说他是废人？”
“别逗了，姐。”
【悠悠】：“我说的绝对是真的！我有一朋友就在云海传媒，他说过这事，我还清楚记得那个歌手就是郝明兴。因为这名字很好记，所以我绝对不会认错。”
不少人见到“悠悠”信誓旦旦的回答，都愣了愣。
真的假的？
一个嗓子废了的歌手，突然唱出了一首如此有特色的歌曲？
难道说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被谁调教了吗？
……
但不管怎样，大家都能够肯定的是，郝明兴绝对不是什么废人，而是一个有着难得特色嗓音的歌手。
“就凭郝明兴唱歌的嗓音跟功底，以后成就绝对低不了。”
“说的对，《无所谓》太好听了。”
“可以前郝明兴怎么就不出名呢？听悠悠的话，甚至在公司还被当成了废人。”
“对啊，难道跟歌曲有关？”
“我也觉得是跟歌曲有关，《无所谓》这首歌的歌词、旋律都很契合郝明兴那样的嗓子。”
“……”
周鹏看到这些议论，心中微动，重新打开了歌曲的详细信息，定睛看去。
歌手：郝明兴。
作词：无言。
作曲：无言。
编曲：无言。
他瞳孔微微一缩，这“无言”挺牛逼啊，词曲编曲一个人全包了。
难道是这人调教的郝明兴。
想想又不太可能，毕竟他一个音乐发烧友深知作曲人的地位有多低。作曲人调教歌手？不可能的事。作曲人要有这个本事和权利，蓝星早就翻天了。
……
八月的第一天。
无论是新人榜还是新歌榜，前几个小时是看不出什么结果的。
因为各大公司都在发力，各种宣传铺天盖地。
所以榜单上，一会儿你上，一会儿我上。
刚才还我爆你。
等下又是你爆我。
热闹无比。
只有过了前面激烈的十多个小时，甚至一两天以后，榜单的名次才会渐渐稳定下来。
早上九点。
在天桥吹了一夜冷风的刘正文顶着两个熊猫眼回到了办公室。
不过他的脸上没有昨晚的苍白，而是很平静。
咱躺平了。
咱不怕。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结果，但刘正文还是深吸一口气，然后打开了云网，看向新人榜和新歌榜两个榜单。
新人榜：
从第一到第十，一个熟悉的名字都没有。
排名最高的是公司重点宣传的一名叫“李子晴”的女歌手，可依然在新人榜上被甩到了20名开外，目前排在第28名。
新歌榜：
前十同样没有云海传媒的歌手。
只有唯一的一名二线歌手“杨哲成”排名最高，位列16名。
这样的名次，要冲入前十基本上希望渺茫。
也就是说，云海传媒此次发歌的14名歌手，再次全军覆没！
“呵！全都是废物……包括我。”
刘正文嘟囔一句，继续往下翻着榜单。
其实他是不想往下翻的，但奈何作为作曲部的经理，自己接下来还得根据所有歌手的排名撰写冲榜报告。然后给高层看，好让高层批判自己。
翻着翻着。
忽然刘正文动作停滞，仿佛全世界的时间都静止了。
新人榜。
第48名：《无所谓》，歌手郝明兴。
刘正文以为自己昨晚吹冷风吹出幻觉了，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定睛看去。
没看错。
真的是第48名。
下一秒，他眼珠子瞪的滚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对于《无所谓》，刘正文不要太熟悉。
双残废录的歌嘛。
自己根本没当回事。
可现在，它却出现在了48名的位置。
刘正文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个名次看着很糟糕是不是？
然而只有刘正文知道《无所谓》冲到这个名次代表着什么。因为他知道，公司对这首歌没有半点宣传！没有半点推广！
也就是说，一个新人的新歌在没有任何宣传、任何曝光度的情况下，一夜之间居然冲到了新人榜前五十名。
这代表着什么？
刘正文忽然感觉身体燥热。
“呵呵。”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鹅鹅鹅鹅鹅鹅。”
办公室，刘正文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笑成了一只公鹅。
……
声乐部。
整个部门都掀翻了天。
原本在半个小时前，声乐部经理钱伦还脸色苍白，手足无措。
七月全军覆没。
八月又全军覆没。
这可咋整？
不行，自己得主动出击，去作曲部兴师问罪。
然而正当他想好腹稿，准备去刘正文办公室问责的时候，便听到外面办公区域响起了巨大的喧哗声。
“天哪，太不可思议了吧？”
“怎么可能？郝明兴的歌冲到了前五十？”
“歌迷口味变了吗？”
“我不理解！”
“是不是他偷偷打广告了？”
“呵！新人榜前五十名，可不是一点广告费能冲上去的。毕竟前一百名，全都是各大娱乐公司重点宣传的对象，谁没打过广告？”
“可是，这也太荒唐了吧？郝明兴一个嗓子废了的人，唱的歌居然冲到了第48名。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
听了几句，钱伦很快就明白了。
原来是郝明兴唱的那首《无所谓》，在发布九个小时后，一夜之间从成千上万的新歌中厮杀了出来，进入了新人榜前五十。
？？？
啥情况？
到底啥情况？
这特么的到底是啥情况？
他连忙打开了云网新人榜，往下翻着榜单。
然后。
钱伦傻了。
过了几秒钟。
“卧！槽！”
钱伦毫无形象大喊出声，夺门而出。
声乐部，从此没了大门。
第十章：皇帝不急
上午十点。
两个消息犹如风卷残云般传遍了云海传媒。
第一个消息：八月份的音乐大部冲榜，再次全军覆没。
第二个消息：声乐部嗓子废了的郝明兴发了一首新歌，在没有任何宣传的前提下冲入了新人榜前五十。
公司因为这两個消息，几乎所有员工都处于无心工作的状态。
针对第一个消息，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又没一首歌进入双榜前十？”
“意料之中的事。”
“作曲部太拉胯了，建议换血。”
“建议公司砍掉音乐大部，潜心做影视。”
不过听到第二个消息，许多人内心都是荒谬的。
“郝明兴？他的歌冲入了新人榜？”
“嗓子废了还能唱歌？”
“真的假的？”
“我勒个擦，你们快去听一听这首歌，屌爆了！”
“妈呀，这嗓子绝了。”
“震惊我全家，郝明兴的嗓子能够唱出这样的歌。”
“幻觉，一定是幻觉。”
可以说，在新人榜上前一百名的新歌，基本上全都是娱乐公司花钱做了宣传的。
所以一首没有任何宣传、没有任何粉丝基础的新歌，能在一夜之间冲到这个位置，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许多人以为《无所谓》的名次已经达到了极限。
毕竟，没有宣传的歌曲，流量实在太小了。
而其它的新人歌曲都持续有着广告宣传曝光。
不少人觉得，如果不做宣传，《无所谓》的名次大概率会下跌。
可是！
很快！
许多人就再次惊异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所谓》的排名非但没降低，反而还在不断攀升。
在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已经冲到了34名。
不少人几乎傻眼。
我的天！
一首没有宣传的歌，半天就冲入了榜单三十多名？
“我看不懂了。”
“妈呀。”
“不要命了？冲这么猛？”
“上帝，它还在冲。”
“它朝着二十多名去了！”
员工们在议论时，夺门而出的钱伦此刻正在宣传部。
他紧盯着宣传部的负责人，一字一句道：“马上改变宣传策略！将所有新人歌手的宣传资源腾出50%，砸到《无所谓》这首歌上！”
成绩好。
当然就得宣传。
不可能一直让《无所谓》处于luo奔的状态。
宣传部负责人吓了一跳：“50%的资源集中推广《无所谓》一首歌？是不是太多了？”
钱伦正想说话。
手机信息铃声响起。
他看了几眼，然后开口：“刚才我说错了，不是50%。”
宣传部负责人微微一笑：“我就说，50%的资源太多了。”
“不。”
钱伦沉声道：“刚才是我保守了，请将其它新人的宣传资源通通撤销，全部换成《无所谓》的广告推广。”
“你疯了？”
“我没疯，一群废物，给了资源都不中用的东西，还不如不给。”
“我看你就是疯了。”
“你来看看这则消息。”
宣传部负责人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无所谓》已经杀入了新人榜第34名！
他咽了咽口水。
半响后才回过神：“你说的对，其他人都是废物。那就听你的，将所有新人资源全都堆砌在《无所谓》上。”
“开始吧！”
钱伦点点头。
中午十二点，云海传媒的员工们发现，之前针对新人歌曲的各种宣传突兀全部撤下，清一色换成了《无所谓》的广告。
至此，《无所谓》正式开启了全面宣传。
……
回到昨晚凌晨零点。
王默没有关注榜单，不是他心大，而是在零点过后，他便听到系统声音在耳畔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发布《无所谓》到音乐平台。】
【任务奖励：青铜宝箱*2。】
欧耶！
王默狠狠握了握拳头，毫不犹豫道：“开启宝箱。”
【根据宿主当前情况，宝箱将会自动生成宿主最需要的物品……系统生成中……生成完毕……】
【恭喜宿主：掌握作曲相关知识（高级）。】
【恭喜宿主：获得歌曲《隐形的翅膀》。】
两个宝箱，两件物品。
首先是第一个奖励。
王默感觉自己脑海中瞬间多了无数关于作曲的知识，让他原本半吊子的作曲水平一下提升到了一个知识渊博的高度。
他暗暗点头：“系统这是担心我露馅呢，毕竟我突然写出了《无所谓》这种质量的歌，保不准就有人来探我的底细。即使我之前学过作曲，可依然容易露出马脚。而现在，就无需担心任何人来探底了。”
系统好暖。
至于第二个奖励。
王默紧盯着它看了半天，心中感慨万千。
居然是这首歌！
第二个青铜宝箱的含金量，也忒高了。
因为他知道：这首歌，是一首能够造神的歌曲。
当然歌曲的版本是张邵涵的原始版，并不是腾各尔那折翼的版本。
脑海中回味了好几遍旋律。
哪怕这首歌，前世自己听了十几年，但此刻听到后依然感受颇深。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经典永不过时。
像那些什么学猫叫、滑板鞋、萨日朗……等歌曲，在一定阶段或许火的一塌糊涂，可过上两三个月就会热度全无。
而真正的经典歌曲，是经得起时间考验，随着岁月的流逝却依然源远流长的好歌。
收回心神。
登上云网，刷新了下音乐榜单。
他发现《无所谓》在榜单上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但他心中不慌，知道这首歌前期没有推广，所以后面只能靠口碑慢慢发酵。若是再过几天还没有好的成绩，到时候再想想办法。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
睡觉！
由于睡得太晚，第二天起床后，王默愕然发现自己居然睡到了上午十点多。
“玛德，睡过头了。系统，伱就不能提醒我一声？”
还好自己上班不用打卡，否则就糟糕了。
系统：【请宿主注意，本系统不是闹钟。】
“那你能当闹钟吗？”
【理论上可以。】
“这不就得了？以后我睡过头了，你就‘铃铃铃’喊醒我。”
系统不出声了。
它是一个有原则的系统，不能成为闹钟。
……
在王默来到公司后，刚好过了中午十二点。
此刻，《无所谓》也刚好开启了全面宣传。
还没有收到消息的王默，在跨入作曲部时，便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了自己。
有震惊。
有茫然。
有炽烈。
“怎么了？”
王默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拉链没开啊。
但很快，他就听到从刘正文的办公室传来了鹅的叫声。
太不像话了！
刘总居然在办公室养鹅！
但下一秒，他便看到这只鹅冲出了办公室……咦？不对，不是鹅，是刘总！
刘正文看到王默，眼里都在冒绿光：“哈哈哈，包包，化妆品……咳咳，不是……王默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
“刘……总，我……不想你。”
王默避开了刘正文的公主抱。
刘正文没有在意王默的避让，看了一眼他表情：“你还不知道？”
王默：“知道什么？”
刘正文：“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歌！你写的歌！冲入了新人榜三十多名。你这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呵呵呵，鹅鹅鹅鹅鹅鹅~~~”
得。
原来鹅是这么来的。
王默皱了皱眉：“才三十多名，有什么可激动的？”
“你！”
刘正文没好气道：“才三十多名？你要知道，你这首歌是没有任何宣传啊，居然能够在短短半天就冲到这个名次，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现在公司已经决定对《无所谓》进行大推广了。只要宣传到位，它绝对能够冲入新人榜前十。
前十！
前十啊！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我老婆的包包……咳咳，代表着你创造了一个奇迹，也代表着你以后就是作曲部的功臣。”
“哦。”
王默点点头，新人榜前十？
实在让他提不起什么兴趣。
刘正文见王默依然表情平静，心道这孩子也太淡定了吧。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啊呸！
有这么骂自己的吗？
第十一章：我舒服了
在云海传媒开启宣传后，《无所谓》果然开始发威。
各方面数据如同火箭般飙升。
下午一点，其冲入前三十名。
下午三点，冲入了前二十名。
下午六点，《无所谓》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一举踏入了新人榜总榜前十！
目前暂时位列第十位。
公司许多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这一次，公司将所有新人的推广资源集中到了一首歌上。但《无所谓》冲榜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不过在进入前十后，它爬榜的速度终于放缓。
没办法！
毕竟能够进入前十的歌，全都是大娱乐公司力推的作品。
甚至排名前五的，都是自带流量和粉丝的歌手。
他们的歌在宣传的力度上不会比《无所谓》差，又多了半天关键的曝光时间。再加上这些歌的质量本来就不会太差，所以要超过他们相当困难。
一步慢，步步慢。
作曲部不少人感慨：
“有些可惜啊，若是《无所谓》在凌晨就宣传，现在有机会冲击前五。”
“谁能想得到这首歌如此有潜力。”
“是啊，这可是郝明兴唱的歌，太不可思议了。”
“它还是王默写的歌呢，你敢想象？”
“不管怎样，我们作曲部应该不用挨骂了吧？”
岂止不用挨骂。
有新人冲入前十，对于作曲部来说绝对是个大好消息。
此刻的刘正文终于停止了鹅叫，重新拨通了老婆的电话，声音中气十足：“退了的化妆品，给我重新买回来！还有，包包也重新下单，双份的！我买单！”
“真的呀？”
“真的！”
“那我下单了哦。”
刘正文纳闷，母老虎今天说话这么温柔？
定睛一看通讯记录，原来是自己太激动打错了，打小姨子那里去了。
……
外界。
因为八月份的歌曲榜单刷新，娱乐圈已经变得沸沸扬扬一片。
不过许多人的关注点并没有在那些一线、二线歌手上面，也没有在几名自带流量的“新人”歌手上，而是许多地方全都在议论着一首歌：《无所谓》。
“说实在话，听第一遍的时候，不敢想象还有这样的歌。”
“我也是，直接震惊得灵魂都是麻木的。”
“我其实听不太惯，但不阻碍我佩服这样的嗓音。”
“听第一遍有点奇怪，听第二遍就喜欢上了，现在开始单曲循环……”
“这样的嗓音，歌坛没有第二个人有吧？太具有辨识度了，可以说我只听了一遍，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如此有特色的歌手，以前居然毫无知名度，有点奇怪啊。”
“不管怎样，这首歌，爆赞！”
当然，这些议论都是普通歌迷的看法。
在歌坛业内。
不少人关注的点却是《无所谓》在不到一天的时间，从默默无名逆袭到前十的奇迹。
本来，新人榜前十的歌手，对它并没有多在意。
毕竟哪怕是排名第九的歌，各方面数据比《无所谓》都要高出一大截。
《无所谓》如果要bao菊，还太嫩了点。
然而。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喉咙变得有些干涩。
“这歌太猛了，有点不对劲啊。”
“咦？短短半小时，增加了一万的播放量？”
“别吓我。”
“糟糕！”
“稳住，兄弟们，稳住啊。”
“啊！我被爆了！”
“痛~~~”
在第二天上午，许多人起床后，意外且惊愕发现，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无所谓》居然在默默无闻中爆掉了第九名的菊，成功前进了一位。
First bood!
而这一次的逆袭成功，似乎给《无所谓》奏响了冲锋的号角。
上午十点，它再次前进一位，冲入第八名，Double Kill！
中午十二点，冲入第七名，Triple Kill！
下午一点，冲入第六名，Quadr Kill！
下午四点，冲入第五名，Penta Kill！
无数人看着榜单，眼睛都是直的。
半响说不出话。
只是眼睁睁看着《无所谓》在榜单上大杀特杀。
在《无所谓》坐稳第五名后，只需要再前进一位，就能够进入前四。
而新人榜上前四的四名歌手，基本上全都不能称之为是新人！
所以他们有着自己的尊严。
若是让一名真正的新人歌曲超越自己，成为笑话还是其次。关键是公司对自己的期望恐怕会打個对折，让自己未来的星路蒙上一层阴影。
排名第四的歌手，是一名斗音粉丝三百多万的网红，名叫赵隆。
此次发歌，他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除了公司的基本推广，他自己甚至都砸了六位数的广告进去，就是为了在新人榜上拿到一个好成绩。
毕竟这是他从网络歌手转为歌手的一个蜕变。
不容有失。
新人榜第四的成绩，虽然没有进入前三，但还算让他满意。
毕竟前面三人，都是影视界的艺人。
自己比不了。
然而此刻，赵隆却一脸狰狞看着榜单，神色都变得扭曲：“稳住！我让你稳住！”
干嚎没用。
十分钟后，在赵隆苍白的脸色中，《无所谓》爆掉了他的歌《萌萌哒恶魔》，闯入了第四！
“呜呜呜~~~我的四~~~”
赵隆瘫软在椅子上，哭得像个孩子。
但只过了片刻，他忽然擦干了眼泪，重新死死盯着屏幕。
因为他发现，在《无所谓》超过自己后，上升的幅度居然还没有停止。
可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缩小着和第三名的差距。
这是？
不会吧？
赵隆原本悲苦的心变得激动起来，他使劲刷着榜单，用力喊着：“加油！努力！”
非但如此，他还特意点开了《无所谓》，开启播放、下载、收藏一条龙。
快！
快点！
再快点！
赵隆右手刷着榜单，左手握拳，全身都在用力，一张脸涨得通红。
过了片刻，他觉得自己做得不足。
又注册了几个小号给《无所谓》打榜。
加油！
努力！
拉屎……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中，一个小时后，他眼睁睁看着《无所谓》挤掉了原本排名第三的歌曲《我爱学习》，成功踏入第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隆笑得梨花带雨。
他重新躺到了椅子上，原本还死灰般的心情变得舒畅。
然后长长吐了口气：“现在，舒服了……”
第十二章：不是，他是不是有病？
业内，许多娱乐公司都一片震惊。
原本许多人都以为《无所谓》在闯入前十后，会减缓前进的步伐。
即使要再进一步。
时间也会很漫长。
可谁也没想到，《无所谓》居然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轻易就斩杀了七个新人榜上重量级的新人，一路冲到了第三名。
“杀疯了。”
“连原本第三名的苏青都被干了下去，牛逼。”
“这新人牛逼，第一首歌就杀入了前三，钱途无量啊！”
“第三差不多到头了，前面两位……都是新人惹不起的存在。”
“……”
同一时间，云海传媒。
声乐部。
郝明兴依然拿着扫帚在打扫卫生，表情平静。
周围一片嘈杂。
可以说，时不时就会有人激动冲到他的面前，给他传播消息。
他听到有人说他的歌曲闯入了前五十。
他听到有人说他的歌曲被公司推广。
他听到有人说他的歌曲冲入前十。
自始至终，他只是微笑着点头。
直到这一次，声乐部的经理钱伦亲自走了过来，见郝明兴在扫地，钱伦连忙上前准备将扫帚抢过来：“明兴，你怎么能做这事！”
但没抢动。
郝明兴笑道：“左右无事，扫扫地挺好的。钱总您稍等，还有一点没扫好。”
“你呀。”
钱伦看着郝明兴，停顿了片刻，然后道：“你的歌……冲到了新人榜第三名。但新人榜前两位都算不得新人，他们都是影视圈有名的艺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已经拿到了八月新人榜的第一名。”
新人榜第一，其含金量可想而知。
“……”
郝明兴没说话。
钱伦继续道：“等下，来我办公室。”
说完后，便转身离去。
郝明兴看着钱伦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良久后。
他才收回目光，安安静静将剩余的地面扫干净，把垃圾倒到了楼梯间的垃圾桶里。
然后他的脑袋渐渐抬起，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这个一直都谦卑低调，平日里总是笑脸相迎的男子，此刻在楼梯间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泪流满面。
……
王默知道《无所谓》冲入新人榜前三的时候，他已经早早下了班。
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过刚刚离开公司，就接到了袁雄的电话。
几分钟后，袁雄见到了在楼下等他的王默
此刻的袁雄，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的状态。他没想到王默随随便便写了一首歌，居然就摘得了新人榜第三的好成绩。
“难道，以前我们对王默的打开方式搞错了？”
袁雄开始怀疑人生。
一個顶级的颜值小鲜肉，居然还有这等才华。
不过话说回来，写歌再厉害，也溅不起什么风浪。
但至少袁雄还是很开心的，毕竟王默有这样的能力，代表着以后怎么样都不会饿死。
许多小鲜肉塌房后，啥也不会，完全就是个废物，只能混吃等死。
对比一下，王默还是很出色的。
“雄哥，找我有事？”
王默问道。
袁雄笑了笑：“你的歌几乎横扫了新人榜，这样大的事，我当然要找你。要不晚上我们俩小酌几杯，庆祝庆祝？”
王默：“庆祝可以，但是雄哥伱有钱吗？”
袁雄摊了摊手：“我那点私房钱全给你了，现在我全身上下就只剩下30块。还好公司包吃，不然我早已经饿死。”
王默：“你给我的钱，我用来还贷款了。”
袁雄：“那怎么庆祝？”
王默：“喝西北风算了，凉快还省钱。”
发工资的时间得等到10号。
至于《无所谓》虽然冲上了榜单前三，而且下载量也达到了两万多，但要拿到分成的钱，还得等一段时间。
两个穷光蛋大眼瞪小眼。
半响后。
袁雄说道：“算了，我们去超市买点打折的菜回家自己炒，再买一瓶二锅头，足够咱爷俩喝个痛快。
“行！”
王默点头答应。
晚上七点多，两人来到了王默暂时住的公寓附近的沃尔玛超市。
实践证明，即便是火如王默这样的曾经顶流，只要生活中不被一群保安围住，不跟着一群助理和工作人员。然后戴上口罩，再换一个发型和衣服穿搭，哪怕走在大街上也没几个人关注你。
此刻已经过了饭点，所以旁边菜市场基本上都关门了。倒是超市里面还有一些菜正在特价处理。
只不过此刻各种特价菜，都被许多大爷、大妈包揽了。
便宜呀！
许多大爷大妈专门挑这个时间来抢特价菜。
就凭他们两人的小体格，根本竞争不过大爷大妈们。
“不是吧？菜都买不到？”
袁雄干瞪眼，他只买到了两瓶二锅头。
晚上也不能干喝白酒啊？
王默打了个响指：“雄哥别急，看我的！”
他挤到了超市的特价区，对着一群大爷大妈，表情严肃出声：“各位叔叔阿姨，在沃尔玛，今天特价处理的水果蔬菜千万不要买。特价肉类也不要买，卤味小吃同样不要买。至于大米、面包之类的可以当天买。”
一番话，大爷大妈们都惊住了。
彼此面面相觑。
不少人连忙放下手里的特价菜，同时纷纷围拢过来。
“小伙子，为什么不能买啊？”
“是这些菜有什么问题吗？”
“哎哟，我早就说不能图便宜，快丢了！”
“为什么啊？”
“快，告诉阿姨！”
就连几名超市员工也惊愕不已，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词语：农药残留？激素过多？食品过期？资质不全？
王默不动声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大爷大妈们放下的几样特价菜、肉类、卤味……等等，然后走向打称区，同时说道：“因为我要买。”
？？？
！！！
卧槽？
我特么的！
一群大爷大妈茫然半响，然后看着王默提着原本属于他们的各种特价菜飞奔向收银台。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结账。
蹭蹭蹭冲向外面。
身后，一名大爷喊道：“小伙子！”
王默停下脚步：“啊？”
大爷：“你有病吧？”
王默撒腿就跑。
身后，跟着早已惊呆了的小伙伴袁雄。
……
王默住的地方，是公司安排的一处公寓。
私密性极强。
虽然王默塌房了，但公司并没有收回他的公寓，依然让他继续住着。
可以说，公寓里面除了缺一个女主人，其它啥也不缺。
尤其是厨房，柴米油盐酱醋茶全都俱全。
所以两人买完菜回到公寓后，袁雄马上就在厨房忙碌起来。
王默……在一旁加油。
不得不说，袁雄的厨艺真不是盖的。
仅仅半个多小时，几个菜就炒好了。
小炒肉、辣子鸡丁、韭菜煎蛋，外加一碟卤味、一碟花生米、一碟猪耳朵。
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我开心啊。”
“我高兴啊。”
“阿默，说实在话在你刚刚塌房的时候，我心中是特别担心你的，就怕你想不开。所以我甚至在作曲部安排了两个眼线，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你。还好你没有让我失望，不但挺过来最黑暗的阶段，还让自己成功写出了一首好歌。”
袁雄满脸唏嘘。
“不过，作曲只是小道，作曲人的地位实在太低了，你即便是做到顶级，也赚不到名利。我现在还在帮你弄直播的事情，当我那边弄好了，你就去直播。”
王默：“雄哥，你真的认为作曲只是小道？”
袁雄：“难道不是？”
王默：“我觉得不是，在我看来，作曲人和歌手的地位是平等的。”
平等？
袁雄抿了一口酒，定定看着王默，摇头失笑：“你想太多了。”
王默摇头：“不是我想的多，是本应该如此。现在的歌坛，作曲人和歌手地位是一种畸形的不健康关系。但我的心中：作曲人做到巅峰，不比歌坛的天王、天后差。”
袁雄笑了：“你的意思是，若是你作曲够厉害。即使你已经塌房，也能够仅仅凭借作曲人的身份，重新返回顶流？”
王默道：“没错。”
袁雄皱眉：“你喝多了？”
王默摇头：“我认真的。”
袁雄问道：“所以你才选择了当作曲人，并且写出了《无所谓》？”
王默嗯了一声：“是的。”
袁雄继续问道：“那你还有写其它的歌曲吗？”
王默道：“有。”
目前来说，他还有一首《隐形的翅膀》没有发布。
这首歌，才是他说这番话的底气所在。
袁雄沉默片刻，忽然露出笑容：“你要真有这个本事，就去改变作曲人的地位吧。争取凭借作曲人的身份，重新返回娱乐圈顶流。”
王默道：“会的。”
袁雄见状，连忙道：“你别当真，我开玩笑的。”
王默摇摇头：“我没开玩笑。”
第十三章：你痛苦吗？
这天晚上。
王默和袁雄两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袁雄喝醉是因为，在见到王默没有被塌房的事压垮后，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王默喝醉是因为，他纯粹不会喝酒。
次日早上八点。
“铃铃铃~~~”
闹钟，不……系统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脑海深处的叫唤：【宿主，您该起床了。】
王默昏昏沉沉醒来，想随手关掉闹钟，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定闹钟。
袁雄也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摸了摸屁股。
不痛。
他这才揉了揉眼睛起床：“系统，闹钟的活干得不错，再接再厉。”
系统：【请宿主自重，本系统不是闹钟。只是见宿主没有定闹钟，才好心提醒一次。】
“那谢谢噢！”
王默一边洗脸刷牙，心中一边问道：“系统，我上个任务已经完成了，怎么没有来下一个任务？”
系统：【让宿主做任务，是为了更好地督促宿主。并不是任务越多越好，也不能让宿主成为任务的奴隶。目前您的发展正在有条不紊进行，无需新的任务督促。请宿主继续努力，当时机到后，自然会触发新的任务。】
王默了然。
这样张弛有度的确不错。
前世他看过许多系统文，不少主角都成了系统的奴隶，那不是他想要的。
只有自己掌控生活，而系统充当辅助。这才是系统的正确打开方式。
……
王默在慢慢享受着自己的生活。
但网络上，却变得越来越不平静。
在云海传媒打出宣传后。
只用了一天，《无所谓》就完成了七杀，从第十名一路势如破竹冲入了新人榜第三。
云网的排名机制为：
播放次数、下载次数、收藏人数。
这三项数据按照一個固定的公式计算出分数，便可得出排名。
目前《无所谓》的数据显示：
播放：25.7万次。
下载：2.9万次。
收藏：15.6万次。
无论是普通用户还是会员，其实主要都是以听歌为主。除非是铁粉，不然很少会将一首歌下载下来。
毕竟云网上，下载一首歌需要2元。
一般来说，一首歌的播放和下载比例，基本上都会超过100:1，有些歌甚至能达到恐怖的1000:1。
所以3.9万次的下载量看着很低，但其实已经是一个特别高的比例。
此刻的网络上，不少人都被《无所谓》的成绩打了个措手不及。
八月发歌的新人，更是欲哭无泪。
尤其是本来在新人榜上排行第三的歌手郑潇，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我爱学习》已经稳坐榜单第三，可谁能想到自己屁股都没坐稳，就跌到了第四！
第四和第三，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心碎。
他伤心。
但看着《无所谓》和自己歌曲的差距越来越大，自己只能将泪水默默往肚子里咽。
他的三儿，跑了~~~
目前。
在《无所谓》前面的还有两首歌。
排名第一的：《我的歌很好听》，张茂。
张茂是影视艺人，并且在一部电影中作为男二号出演，因为长相俊俏，声音过得去，所以他的公司才想让张茂冲一冲歌坛。
拥有庞大的粉丝基础，再加上公司的宣传，张茂很快就稳坐新人榜第一。
目前数据：
播放：81.3万次。
下载：3.2万次。
收藏：33.1万次。
排名第二的：《来吧，baby！》，李志玲。
李志玲同样是一个顶级娱乐公司力捧的一名新人，刚刚参加完某个音乐节目，借助着节目的热度发歌，很容易就蹭到了热度。
目前数据：
播放：47.8万次。
下载：1.1万次。
收藏：18.2万次。
前三名的歌曲，数据基本上呈现断崖式下跌。
各自差距太大。
所以众人认为，前三基本上已经固定，不太可能有变化。
可是。
渐渐地，大家觉得有些奇怪了。
因为从第三天开始，所有的歌曲包括第一、第二在内的歌，各方面数据都是渐渐下降的，毕竟谁也没办法一直保持高潮。
譬如：《我的歌很好听》第三天播放量为25万次，第四天就降到了17万次，第五天更是降到了11万次。
《来吧，baby！》下降的幅度更大，第三天播放量为15万次，第四天直接腰斩降到了8万次，第五天仅剩5万次。
然而，众人惊异发现，《无所谓》的播放量非但没有降低，反而在逆势上扬。
第三天：10万次。
第四天：11万次。
第五天：13万次。
太邪门了吧？
啥歌啊？
后劲这么足！
当然，即使《无所谓》势头如此猛，但距离第二名还有不小的距离。
不过它跟第四名的差距却是变得越来越大，完完全全坐稳了第三名的宝座。
“呜呜呜，我的三儿，彻底没了。”
郑潇原本还准备请公司加大推广，甚至自己投一笔钱搏一把，看能不能夺回自己的第三。可看到《无所谓》越战越猛，他一颗心彻底变凉。
正当郑潇心如死灰的时候。
滴滴滴~~~
QQ响起。
打开一看，是一条消息：“你痛苦吗？”
消息居然是赵隆发来的，郑潇认识赵隆，是因为前两天自己排在新人榜第三，而赵隆排在第四。对方觉得不可能超过自己，所以就加了自己的QQ来表达善意。
谁能想到，对方突兀发了这么一条消息。
郑潇郁闷道：“废话，能不痛苦？”
赵隆：“我有办法让你消除痛苦，要不要听听？”
几分钟后。
郑潇发了一条微博：“恭喜《无所谓》夺得新人榜第三，我深感佩服。也请我的我的粉丝们多多支持@郝明兴的这首歌，真的很好听！我甘拜下风。”
一条微博，登时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粉丝们纷纷评论。
“潇哥大气！”
“潇哥说的对，咱输的起。”
“哇，郑潇输了还去赞美对手？这气魄我服气。”
“潇哥心胸宽广，佩服佩服。本来我还痛恨《无所谓》这首歌抢了潇哥的风头呢，既然潇哥这么说，我得去支持一把。”
“不得不说《无所谓》这首歌的确好听。”
“听潇哥的话，去支持《无所谓》了！”
“支持《无所谓》！”
“走！”
于是。
在谁也没料到的情况下，郑潇的粉丝群如同潮水般蜂拥到了《无所谓》的页面。
播放！
下载！
收藏！
随之而来的便是，本来各方面数据还在上升的《无所谓》再次来了一次飙升。
排在第二名的李志玲懵了。
怎么回事？
原本她的歌和第二名还有着很大差距，可怎么一眨眼对方就赶上来了呢？
快！
快加大推广！
然而，在公司新的一轮推广还没开始的时候，李志玲就见到自己的《来吧，baby!》已经被挤到了第三名。
她的老二。
没了！
自己才得到了几天的老二，一下就没了，谁受得了？
同一时间，在看到李志玲跌出第二，成为第三名后。
原本还神色苍白的郑潇心中积郁一扫而空，躺在椅子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果然，现在舒服了。”
吃了几口水果。
郑潇眨巴了一下眼睛。
自己是舒服了。
那李志玲呢？
算了。
自己去当个好人。
于是，想了想，他便拿起了手机，给李志玲发了个消息：“姐，你痛苦吗？”
第十四章：他将一个废人带到了第一！
见到《无所谓》超越李志玲的歌曲《来吧，baby！》，圈内人以为李志玲一定会狠狠反扑。
毕竟不少看过李志玲的音乐节目，知道这个少女有股火辣的脾气，绝对咽不下这口气。而且她背后的公司，也不会让她轻易放弃老二。
然而。
几分钟后。
大家都差点怀疑自己眼睛。
只见李志玲跟郑潇一样，发布了一则微博：“恭喜《无所谓》勇夺八月新人榜第二名，可以说@郝明兴绝对是实至名归。亲爱的们如果相信我的话，可以去听一听这首歌，真的好听爆啦！！！→传送门在这里。”
？？？
这操作让所有人脑袋都宕机了。
尤其是排在新人榜第一的张茂，更是一脸愕然。
本来他还想看一场第二和第三之间你死我活的战斗大戏呢。
结果李志玲居然轻易就将第二拱手让了出去，甚至还特意发微博恭维对方。
原本排在第三的郑潇也是如出一辙的操作。
咋回事？
现在娱乐圈的艺人，这么相亲相爱了吗？
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他哑然失笑。
可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张茂发现，在李志玲发了微博后，《无所谓》就如同坐上了火箭，开始对着他的屁股猛戳了过来。
“卧槽！”
张茂差点爆粗口。
好端端的，你们发什么微博啊？！
你们是很大度。
但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原本《无所谓》的后劲就强，现在再加上了郑潇的粉丝和李志玲的粉丝，各种数据跟疯了一样迅速猛涨。
你不要过来啊！！！
张茂脸都绿了。
他本来还觉得《无所谓》再强，也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
但现在！
张茂慌了。
这特么的根本就不是《无所谓》一首歌跟他竞争。
这特么的是第二、第三、第四三人的粉丝捆绑在一起跟他竞争。
“你们不讲武德！！！”
张茂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无所谓》超越了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了老二。
另一边。
郑潇大笑：“现在！大家都舒服了吧？”
李志玲：“是的，舒服了。”
赵隆问：“那张茂怎么办？他肯定很痛苦。”
郑潇：“谁让他拿第一？活该！”
赵隆和李志玲咽了咽口水，说的好有道理，他们竟无言反对。
……
云海传媒。
声乐部，巨大的欢呼声几乎要将楼层都震裂。
第一！
新人榜第一！
在过去的两年时间内，云海传媒都没有出过一个拿下新人榜第一的歌手。所以这个成就对于整個公司上下来说，都是一个让人振奋的好消息。
激动中。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被人海包围的郝明兴。
神色复杂无比。
外人不知道底细，他们还能不知道？
郝明兴，之前可是他们整个音乐大部公认的废人。
嗓子废了的人，却唱出了个冠军。
何等不可思议。
但在众人看来，最不可思议的还是王默。
因为王默用一首《无所谓》，将郝明兴这个废人捧到了新人榜第一。
这才是最炸裂的。
在声乐部，大家其实都知道一件事：其实在郝明兴嗓子废了以后，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继续唱歌，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所以，是王默救了郝明兴？”
“王默居然有这个本事。”
“他是怎么写出适合郝明兴唱的歌来的？”
“以前我一直以为，王默是个一无是处的小鲜肉，现在看来是我眼光短浅了。”
其实，这几天《无所谓》出名后。
声乐部许多歌手全都偷偷尝试唱过这首歌，可全都唱得巨难听。即使一两个唱的不难听，但也只能算是普通水准。
越是这样，大家就越觉得王默写的《无所谓》过于神奇。
但让他们声乐部的人承认王默厉害，却谁都不愿意。
因为这关乎到作曲部地位的问题。
一直以来，作曲部都是声乐部的工具人，只有歌手才能左右作曲人，只有歌手才能知道自己适合唱什么歌曲，也只有歌手才能享受成名后的名利。
但这一次，一个作曲人却改变了一切，在歌曲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超越了歌手本人，成了最大功臣。
声乐部无法接受。
也不承认。
“是运气。”
“王默肯定是瞎猫撞到死耗子了。”
“其实还是郝明兴嗓子特殊，王默坐享其成而已。”
“对，就是郝明兴天赋好！”
“其实王默还应该感谢郝明兴，让他写的歌出名了。不然这首歌，谁都不会要。”
“说的在理。”
前些日子还说郝明兴是废人的一帮人，瞬间改变了自己的说法，信誓旦旦说是郝明兴的天赋好，才创造了此次新人榜第一的奇迹。
……
刘正文原本还一直沉浸在郝明兴勇夺第一的喜悦中。
甚至自己冲到了钱伦的办公室，跟他一起庆祝。
但听到声乐部的议论，他眉头渐渐皱起。
郝明兴天赋好？
这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笑话。
之前伱们声乐部一个个全都称郝明兴是废人，甚至让他去扫垃圾。怎么转眼就变成天赋好了？
天赋好，以前怎么就不出人头地呢？
“你的员工，都这么无耻的吗？”
刘正文质问钱伦。
这是要剥夺王默的功劳啊。
没有王默！
他郝明兴现在依然是废人一个好不好？
钱伦笑呵呵道：“刘总稍安勿躁。这些孩子们口无遮拦，别听就是。不过郝明兴的天赋的确是好的，只能说我们以前没有发现而已。至于王默……咳咳，至于王默是不是救了郝明兴，这话说的也太早。我觉得，若是王默接下来还能复制类似的成功，那才能承认我们以前的确是低估了作曲人的作用。要不，就以下个月为准，看看王默能否再创奇迹？”
刘正文差点说出法克。
特么的，钱伦这话听着似乎没问题，但却比声乐部员工的话更毒。
因为刘正文知道，一名作曲人有可能一辈子就只能写出一首经典的歌曲。
而王默能写出《无所谓》，在他看来，恐怕是耗尽了灵感。
要再创作出一首这样的歌，然后再捧红一位类似郝明兴的歌手，其概率太小太小。
而你钱伦却让王默下个月推出第二首高质量的歌。
可能吗？
“你这是为难人！”
刘正文怒道。
钱伦依然笑呵呵：“我可没为难人，事实说话嘛。”
法克！
刘正文心中怒骂一句。
但他又毫无办法。
作曲人地位不行，是蓝星人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自己说再多也没用。
他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却刚好撞见郝明兴提着一袋礼品走入了钱伦的办公室。
刘正文更气了。
是王默捧红了你，你却来感谢自己的领导？
他冷哼一声，给郝明兴甩了个白眼。
？？？
郝明兴一脸愕然，不明所以。
愣了愣，他才进入了钱伦没有门的办公室。
钱伦见到郝明兴，脸上马上堆出热情的笑容，起身准备接过礼品：“哎呀，明兴不是我说你，你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品？”
郝明兴手下意识往后一缩：“钱总，这个……是我给默哥的。”
默哥？
谁？
钱伦半响后才反应过来，郝明兴说的是王默。
他眉毛瞬间就竖了起来，语重心长道：“明兴啊，你要摆正自己的态度。你不要以为他王默写了一首《无所谓》给你，你就感恩他。他王默以前虽然是顶流，但现在却只是一个作曲人。作曲人天生就是为我们歌手服务的，他写歌只是本职工作。而你能将《无所谓》唱火，才显出了你的本事。”
“以前，我们的确是因为疏忽没有发现你在演唱上的天赋，这是我们的过失。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我会给作曲部的刘总发出任务，让他务必派出公司最资深的作曲人给你定制几首好歌曲，同时我再调集资源，力推你成为歌坛新秀。”
看着侃侃而谈的钱伦，郝明兴表情不变。
钱伦说了半天，直到喉干舌燥才停下来。
郝明兴这才道：“钱总，谢谢您的看重。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在我还只是一个废人的时候，只有默哥他给了我一首歌。所以，现在我过来向您请个短假。”
说完，他便提着礼品往外走去。
钱伦一呆：“你去哪里？”
郝明兴：“去感恩。”
钱伦眼睁睁看着郝明兴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咽了咽口水。
这是什么情况？
作曲人给歌手写歌，天经地义啊！
还要歌手去感恩？
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过了良久，钱伦才喃喃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人，跑了？”
第十五章：郝明兴的礼物
对于钱伦来说，郝明兴去给王默送礼，实在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这孩子，误入歧途了啊……”
他喟叹一声。
不过钱伦坚信，在郝明兴真正踏入歌坛后，肯定会认清楚自己和作曲人的身份地位差距，然后迷途知返。
他的人，还会回来的！
稳住。
别慌。
……
作曲部。
刘正文回来后，便收起了在声乐部受的窝囊气，重新变成了一只鹅。
第一啊！
新人榜第一啊！
虽然现在八月未过半，但《无所谓》已经完全甩开了第二名，坐稳了第一名的宝座。其它歌手基本上没有翻盘的可能。
王默成了功臣。
因为这一次，他不但挽救了刘正文岌岌可危的位置，还让作曲部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奖金。
公司给刘正文的任务是进入榜单前十，只要有一名歌手能够冲入前十，他就不会被问责。
不过若是能出一个榜单第三名，作曲部就能有5万奖金。
第二名，10万奖金。
第一名，20万奖金。
《无所谓》夺得了八月新人榜第一，意味着作曲部能有20万的奖金入账。
按照惯例，这笔奖金是词曲人分一半，部门成员分一半。
所以王默特别开心。
十万块，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了。
当然，让王默开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如今八月已经过去了一周多，《无所谓》下载量达到了8.6万。这八万多的下载量，除去平台扣除30%。按照合同分成，可以给他带来两万多的收入。
虽然这个收入远远不能跟自己是顶流的收入想必，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当后面自己发布的歌曲达到十首、二十首。
当歌手们开始出去接商演。
当歌曲被其它歌手翻唱、被其它媒体或电视台转发使用。
那么到时候，自己才会真正躺着赚钱。
“呵呵呵呵~~~”
想着自己以后版权费收到手软的美好情景，王默忍不住笑出声。
旁边一直关注着他的刘正文凑了上来：“发奖金了，开心？”
王默不假思索道：“当然。”
刘正文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那个……奖金到手后，你方不方便借我五万块应急？我下月就还你。”
王默愕然：“刘总，您还缺钱啊？”
刘正文尴尬道：“本来不缺，不过这個月消费有点超支。”
王默更诧异了：“刘总，您一天二十四小时，基本上全都是公司-家里的两点一线生活，去哪里消费超支？而且还超支好几万？”
“别问了！”
刘正文恼羞成怒，“借不借？！”
王默：“好好好，借借借。”
“嗯，谢了。”
刘正文似乎长长舒了口气。
接着，他便宣布开部门大会。
会议内容很简单。
第一：恭喜王默的歌夺冠。
第二：接下来大家又得准备九月争榜的歌曲了。
作曲部就是这样悲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是写歌，就是在写歌的路上。
刘正文沉声道：“虽然我们八月取得的成绩不错，但是九月份争榜依然不能掉以轻心。声乐部已经给出了规划：九月份，他们计划是15名歌手发歌。我们作曲部需要准备60首歌供他们挑选。还是原来的规则，十个小组，每个小组准备4首歌给我。”
“是！”
“好的！”
“收到，收到。”
这一次，作曲部一扫往日的颓废，变得热情高涨。
宣布完任务。
刘正文看了一眼王默：“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休息。”
这是作曲部的传统，若是一名作曲人创作出了一首质量不错的歌，除非是灵感继续爆发，不然基本上都会处于休息状态。这样可以放空心神，也能慢慢寻找灵感，有利于下一次的歌曲创作。
王默：“不休息了，我继续参加吧。”
刘正文一瞪眼：“你还有灵感？”
王默：“嗯。不过和上个月一样，我不会根据歌手的要求写歌，而是依然自由发挥。”
年轻气盛啊！
刘正文心中暗道。
成功了一次，就觉得自己赢了全世界。
然后无所畏惧。
刚刚写了一首好歌，就想写出第二首好歌，中间无缝衔接。即便是王牌作曲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算了，由得这小子去折腾吧。
失败一两次，也能打压一下他的锐气。
只是刘正文有些担心，若是王默第二首歌写的太差，估计会让声乐部那帮家伙蹭鼻子上脸，更加坐实《无所谓》不是王默写得好，而是郝明兴天赋过人的说法。
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到时候自己得重点把关王默写的歌，如果不过关，自己怎么也要制止这小子发歌的念头。
想到这里，刘正文点点头：“行，那你继续自由发挥。”
“好。”
王默点头答应。
有了刘正文的首肯，那接下来自己只需要安心在声乐部找出一名能够胜任《隐形的翅膀》的歌手。
然后。
发布。
……
会议结束后。
王默刚刚回到座位，便看到了早已在他座位面前等候多时的郝明兴。
王默笑了笑：“我就说吧，你歌唱得不错。”
郝明兴嗯了一声：“但默哥您是唯一温暖了我的人。”
“咳咳……”
王默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兴哥，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暖男，真的不是！请务必以后不要说类似的话。”
“我知道了。”
郝明兴有些不懂，自己明明是在夸奖对方，但王默却似乎不开心的样子。
果然，自己还是不懂得拍马屁啊。
没事。
慢慢学。
他将手中的礼品盒递过去：“默哥，给。”
哪有人在办公区域送礼的？
伱偷偷给啊！
王默看了一眼郝明兴的送礼方式，有点恨铁不成钢。他脸上现出正义凛然的表情：“兴哥，你是在质疑我的人格吗？”
郝明兴不好意思道：“我知道默哥你跟常人不同，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感谢你。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是啥？
王默探头一看，礼品盒里面只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
郝明兴道：“银行卡是我的工资卡，以后我所有的收入都会打到这张卡里。但我拿钱没用。
刚好我知道默哥你最近遇到了麻烦，所以我准备将它交给你，可以让你应急用。密码是你的生日。”
王默咽了咽口水。
这个密码就很灵性，让他有点不知如何应话。
尤其是，哪有人送礼送自己工资卡的？他只在见过一种关系送工资卡，反正不是自己和郝明兴这种关系。
他没有拿银行卡，而是打开了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但有所需，赴汤蹈火。
字写的一般般，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股决然的锋锐气势。
以字看人。
再结合郝明兴遒劲有力的臂膀肌肉。
王默诧异道：“默哥，你以前不会是练家子吧？”
郝明兴讪讪一笑：“默哥慧眼，我家里就是练武世家，练过一些年份的功夫。不过我志不在习武，而是喜欢音乐。所以长大后混迹于酒吧、舞厅等地方卖唱。后来被公司相中，加入了声乐部。
只不过刚刚进公司不久，我嗓子就废了。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申请解约，然后退出乐坛。但习武之人心中就是有股犟劲，所以我才舔着脸呆在公司。
哪怕当一个清洁工，可看着声乐部的人一个个出道，我也有种没有远离梦想的错觉。原本我以为，这辈子我只能当一个旁观者，没想到默哥你将我从深渊中拽了出来。所以无论声乐部的他们怎么说你，但对于我来说：默哥你就是我的神。”
“过奖，过奖。”
王默连忙道，然后收起纸条：“这张纸条我就收下了，银行卡你拿回去。”
郝明兴：“默哥你放心收下，你情我愿的事，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王默摇头：“你当我什么人？”
郝明兴：“真不要？”
王默悄悄咽了咽口水，义正词严：“真不要！”
郝明兴这才收回卡：“好的。”
第十六章：只能抱歉了
郝明兴在离开作曲部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想报恩，应该怎么做？”
“什么样的恩？”
“救命的恩。”
“要钱给钱，要权给权，就这么简单。”
“可恩人很正直，不愿意接受这些俗气的东西。”
“那你伺候他一辈子吧。”
“不好伺候。”
“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样吗？”
郝明兴挂断了电话，若有所思。
王默现在有哪里不舒服？
他想了半天：
第一，王默现在塌房了，估计走在外面人人喊打。
第二，王默如今口碑特别差。
人人喊打，就得提升王默的人身安全。
口碑很差，就得提升口碑。
郝明兴一下子就想的通透了，他眼里露出光，兴致勃勃离去。
……
在郝明兴离开后。
王默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这才收回目光。
心乱了。
他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然后开始翻找共享电脑里面存的声乐部歌手资料。
在歌手的资料库中，有着声乐部所有歌手的详细资料。
从新人到天王、天后，无一缺落。
每一名歌手，都显示着：照片、身高、体重、音域、音色、代表作。甚至还有好几段专门录制的清唱音频。
如此一来，作曲部的人就能够清楚知道歌手的方方面面特点，然后给对应的歌手定制歌曲。
以前连王默的资料都有。
当然，现在早就当垃圾一样清理掉了。
“保佑我，找到一个声线适合唱《隐形的翅膀》的好歌手。”
王默低声嘟囔一句，开始了庞大的排查过程。
当然。
男的先排除。
……
接下来的日子，王默一直在公司挑选歌手。
一晃过了数日。
八月十五。
别高兴太早，是阳历，并不是中秋。
这一天，王默终于从海量的公司歌手库中，找到了5名听起来适合演唱《隐形的翅膀》的歌手。
其实王默最希望的是找到一名跟张邵涵音色相近的女歌手，可惜事与愿违。
这五名歌手，各有特色。
但在真正试音之前，王默也不敢肯定谁最合适。
现在他最为难的地方是：作曲人是没有权利让歌手逐个试音的，只有歌手挑歌的份。
王默当然不可能让歌手来挑自己的歌，他想了想，将《隐形的翅膀》做出了一個电子小样，然后拿着音频找到了刘正文：“刘总，我的歌已经写好了，而且我也找到了五名有可能适合唱这首歌的歌手，您看有没有办法让他们过来试试音？”
“哦？”
刘正文道：“我先看看歌，曲谱呢？”
王默道：“这次我为了更直观，将歌录制成电子小样了。编曲也包含在里面。刚刚我已经将它发给了您邮箱。您先看看。”
说完，他便离开了办公室。
刘正文稍稍有些讶异。
做成了电子小样？
连编曲也做好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似乎上次的《无所谓》，王默也包揽了词曲编曲。
甚至编曲做的很不错。
这小子，还挺全能。
刘正文定了定神，打开了邮箱。
果然，里面有一封王默几分钟前发来的新邮件。
“隐形的翅膀？”
将音频文件下载下来，刘正文看了一眼歌曲名字，不明所以。
名字不重要。
戴上耳机，点开了音频。
很快，一首歌听完。
刘正文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他原本觉得，王默这么短时间内写出第二首歌，能出精品的概率极低，甚至有可能因为得意忘形而大失水准。
可这首歌听起来，却意外的不错。
虽然是励志类，但没有大部分励志歌崇尚的干嚎和咆哮，只有柔和的倾诉和风雨后见到彩虹的激动心理绽放。
至少，他感觉比《无所谓》好听……《无所谓》他欣赏不来。
当然，因为歌声是电子合成，所以显得有些粗糙，但并不妨碍刘正文的判断。
“此歌，可能真有搞头。”
刘正文笃定道。
王默这小子可以啊！
可惜了……如果让王默不走颜值路线，早点进入作曲部，现在应该已经是一名优秀的作曲人了吧？
但下一秒，刘正文表情凝滞。
因为他看到了邮件里面的一句话。
【此歌有可能适合的歌手：李雅婷、何芝、陈怡颖、郑婉如、苏雪瑶。除这五人外，其余歌手不做考虑。】
刘正文揉了揉眉心。
大哥，你当我们作曲部是大爷啊？
他马上将王默喊来了办公室，然后道：“王默啊，歌我听了，感觉还不错。不过按照你的意思，你是想让五位歌手来试音，然后从中挑一个最合适的人唱这首歌？”
王默道：“是的。”
刘正文道：“估计很难办到，从来都是歌手选歌，没有我们作曲人选歌手的，你这是完全反过来了。尤其是伱挑的五名歌手，除了陈怡颖、苏雪瑶两人勉强算是新人外。其他三人都是老歌手，何芝更是二线歌手，她们不可能放下面子来试音，然后给你挑选。”
被选中了还好。
如果选不中，大家面子往哪儿搁？
王默笑道：“试试呗，您帮我联系一下她们五个，可以让她们先听电子小样然后再做决定。若到时候她们依然不同意试音，我也不强求。”
“好吧，我帮你联系看看。”
刘正文道。
让他稍稍有些意外的是。
在听到王默写了一首新歌，且这首新歌在挑选歌手时，五名歌手居然全都毫不犹豫就答应，说可以过来听一听电子小样。
毕竟，现在的新人榜上，《无所谓》还高居第一呢。
所以王默写的歌，还是有些诱惑力的。
“除了郑婉如、苏雪瑶两人不在公司，其他三人等下就会过来。”
刘正文说道。
……
十分钟后。
在一处会议室。
王默、刘正文、李雅婷、何芝、陈怡颖五人齐聚一堂，一台电脑上正播放着《隐形的翅膀》的电子小样。
很快，音频结束。
王默看向三名歌手，示意对方发表看法。
何芝咖位最大，她首先开口：“这首歌，我要了。”
刘正文眼睛放光，示意王默赶紧答应。
这可是一名二线歌手啊！
咖位比起郝明兴来，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若是何芝能唱王默的歌，对于王默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不说其它，如果王默能够得到何芝的欣赏，以后两人长期合作的话，王默即使在声乐部也能得到一定的话语权。
然而王默却是微微一笑：“芝姐，您能不能先试试音？若是您的音色合适，我就会将歌曲给您唱。”
何芝眉毛一挑：“如果音色不合适呢？”
王默：“不合适的话，只能抱歉了。”
“哦？”
何芝看着王默，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若是其他作曲人敢说出同样的话，她估计马上就会发飙。但对于王默这位曾经只能仰望的顶流，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她笑道：“其实虽然我感觉你写的歌不错，可还没有好到让我不顾一切争取到手的高度。我找其他作曲人，同样能够写出这样水平的歌，而且，还无须试音。既然如此，那我同样只能说抱歉了。”
说完，她站起身来，对着两人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会议室。
“再见！”
王默打了声招呼。
何芝同样摆了摆手：“再见！”
第十七章：人选确定
王默脸上笑容不变。
在何芝离开后，他看向李雅婷和陈怡颖两人：“不知您二位的想法是？”
原本他以为，这两人跟何芝一样，同样会不答应试音。若真是那样，那自己也没辙，只能另外想办法。
没想到。
李雅婷率先开口：“我来试试。”
说完，她就开始了清唱：“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唱了几句。
王默示意停下。
李雅婷的音色很好，也很有实力。
不过却是偏向于甜美系。没有自己想要的类似张邵涵那种穿透力，以及铿锵式的唱腔。
他摇摇头：“抱歉，这首歌可能不太适合你。”
李雅婷表现得落落大方：“没关系，是我实力差了。”
王默微微一笑：“不要低估自己。你的实力很不错，只不过跟这歌不般配而已。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若是以后我有适合你的歌，再邀请你尝试尝试？”
“当然可以！”
李雅婷跟王默互换了联系方式，这才离去。
王默看向最后一名歌手陈怡颖。
陈怡颖站起来苦笑道：“我的音色和李雅婷差不多，既然她不合适，看来我也不行了。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王默没有强求：“好的。”
等三人全部走后。
刘正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伱这孩子，你咋这么倔呢？刚才你就应该答应何芝的啊，何芝可是二线歌手。你要是将这首歌给她，以她的咖位，下月绝对有一半的概率可以冲击新歌榜前十。你啊你，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啊。”
若是何芝能唱《隐形的翅膀》，然后让歌曲冲上九月份新歌榜前十。
那王默就会成为一个在八月、九月连续两个月份，连续两首歌都冲入前十的作曲人。
这是何等的荣耀！
王默道：“何芝她不试音，我无法确定她是否跟歌曲相搭，如何能给她歌曲？”
“你啊你！”
刘正文只能叹气。
三人全都匹配失败。
那么只剩下郑婉如和苏雪瑶两人了。
第三天，郑婉如从外地参加完活动后赶了回来，并且同意了试音。
可惜。
依然没有让王默满意。
如此一来，便只有苏雪瑶一個人，成了他最后的希望。
如果苏雪瑶也不行，王默打算只能降低标准，让李雅婷来唱歌，只要多唱几次，然后多修音几次，效果应该也能过得去。
一天。
两天。
转眼又过去了好几日。
直到八月结束还剩下三天，王默准备跟李雅婷联系录歌时，他接到消息：苏雪瑶终于从外地赶回了公司。
王默二话不说，马上跟苏雪瑶见了面。
见到苏雪瑶的第一面，即便是王默眼里都现出一丝惊艳。
女孩比电脑里的资料照片漂亮不少，一米六二的个子不是很高，但看上去却透露出清爽干练的气质，尤其是一双眼睛十分清澈明亮。
“默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个月我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回公司晚了点。”
看到王默后，苏雪瑶连连弯腰道歉。
同时悄悄打量着这个以前她如雷贯耳的顶流。
真的好帅！
王默认真看了她一眼，这才道：“你应该还是新人吧？通告这么多？”
苏雪瑶有些不好意思：“我哪里有什么通告，就是走穴而已。”
“走穴？”
“嗯，其实声乐部竞争是很激烈的。如果公司给你的一两首歌唱不出名堂，基本上就断了出道的机会。像我这种进入声乐部一年多，却依然没唱出成绩的人，才是最尴尬的。新人算不上，老人却又不够资格。”
苏雪瑶声音很清脆动听，明明在说一件辛酸的事，却偏偏听不出半点抱怨：“所以啦，我们要在公司生存下去，就只能什么活都干。现在刚好暑假，外面各种各样的公司开业庆典、婚宴活动、升学宴很多，经常需要歌手唱一两首歌来活跃气氛，所以我才特别忙。”
王默明白了。
果然。
只要没混出名堂，每个人的生活经历都并不是那么美好。
很快。
两人进入正题。
王默道：“基本情况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电子小样也提前发给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苏雪瑶道：“这首歌我很喜欢，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唱好。”
“能试唱几句吗？”
“好的。”
苏雪瑶稍稍抿了一小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开始演唱。
只是唱了前面两句，王默眼睛就亮了。
这小姑娘唱的时候，居然将歌曲中那种坚忍不拔、坚持不懈的精神表达了出来。而且声音清亮、很有辨识度。穿透力虽然还算不够强，不过现在只是清唱，加上后期修饰，基本上能够达到自己的预期了。
很快，高音部分到了。
一股嘹亮的声音直刺耳膜，竟然跟自己印象中的原唱能一较高低。
当然，最让他心动的还是苏雪瑶在唱歌的时候，那种到位的情感表达。似乎生活中真的经历过各种挫折，所以歌声中蕴含的情感相当到位。
王默脸上露出惊喜。
妥了！
自己等了十几天的结果，终于没有失望。
很快，苏雪瑶清唱结束，她有些忐忑看向王默：“默哥？”
王默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苏雪瑶，我先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接受歌手和词曲人平分收益吗？”
苏雪瑶一愣：“您的意思是，一首歌的收益出去公司分成后，歌手拿50%，作曲人拿50%？”
“不！”
王默摇头：“是歌手、作词、作曲三方平等分成。也就是说，除去公司拿的部分，你只能拿到剩余的三分之一。”
无论是前世的地球，还是如今的蓝星。一首歌的制作人和编曲都不享有收益分配的分成，仅领取一次性的报酬。
所以即使许多人认为编曲很重要，但依然无法算到分成里面，而且编曲也没有版权。
苏雪瑶沉默半响，抬头问道：“能否告诉我，兴哥也是这样的分成吗？”
王默道：“是。”
苏雪瑶道：“那我能接受。”
王默脸上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既然如此，这首歌就交给你了。等下我将完整的曲谱发给你，你熟悉几天，在歌曲完全掌握后，我们就马上开录。争取早点发布。”
“好的。”
苏雪瑶一听，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谢谢默哥的信任。我这就回去练歌，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王默笑道：“我拭目以待。”
苏雪瑶连连点头，然后便急急忙忙朝着声乐部走去。
但刚刚走了没几步，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现在已经是八月底，自己再熟悉几天歌曲，岂不是八月已经结束了？
那等自己将歌曲录好，再加上后期的修音，当母带做好，至少也得九月好几号去了吧？
到时候发歌，争榜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那刚刚王默还说，争取歌曲早点发布？
什么意思？
苏雪瑶有点糊涂了。
第十八章：歌曲成功发布
原本王默以为苏雪瑶要掌握歌曲，至少也得四五天。
没想到仅仅是两天后，他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说可以进行录制了。
苏雪瑶表现很好。
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了王默的期待。
如果说当初郝明兴给他的感受是烟嗓的惊艳，那苏雪瑶的歌声刚开始听起来或许并没有那么的突出，但当你沉入心神后，却不知不觉就会被她情感的宣泄感染，继而感同身受。
听歌。
第一，听旋律。
第二，听情感。
而现在苏雪瑶唱《隐形的翅膀》时，可谓是两者兼备。
录制相当顺利。
即便是王默秉着精益求精的态度，只是耗费了一个上午，歌曲便录制完毕。
由于王默这边有着完整的编曲，所以后期不会花太长时间。
他估摸着，三五天就能够出成品。
……
期间，袁雄再次来找了王默一次。
他说直播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直播的日子还得拖一拖，估计得九月中下旬才正式开始。
因为虽然距离王默塌房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网络上对他的议论基本上变得平息。但时间冷却的越久，对他越有利。否则有可能再次翻车。
王默当然没问题。
本来他就对直播没多少期待。
自己能直播啥？
琴棋书画、唱歌跳舞，没一样会的！
直播个寂寞哦！
袁雄走之前，忽然问道：“王默，我听说你又写了一首歌，然后还找了好几名歌手试音？甚至拒绝了歌手何芝的要求？”
王默：“你都知道了？”
袁雄：“废话，我能不知道吗？这事已经惹恼了声乐部不少歌手。他们觉得你太高傲了，自己挑选歌手就算了，还拒绝何芝，这是在挑战声乐部的权威。”
王默摇头失笑：“不是我高傲，是他们高傲。我只是要求一個平等对话的机会而已，奈何他们却接受不了。”
袁雄：“你还真想让作曲部站起来啊？”
王默：“本来就应该站起来。”
袁雄上下打量着王默，又摸了摸王默身上好几个地方。
这才诧异道：“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认识你了。以前伱可是一个能躺着撒尿绝不站着的懒癌晚期患者。现在居然努力起来了，还奢望改变行业格局。你都能努力，这简直比猪会飞还要离谱。”
王默无言以对。
……
九月五日。
王默接到消息，《隐形的翅膀》已经制作完毕。
他听了下最终效果，当即拨通了苏雪瑶的电话：“歌曲制作好了，你现在马上去找钱总，请他联系相关的工作人员将歌曲发布出去。”
苏雪瑶一时没反应过来：“默哥，你说什么？”
王默又重复了一遍。
苏雪瑶呆呆道：“现在发歌？可是九月新歌榜争榜已经开始五天了啊？”
新歌，只有在每个月的第一天发布，才最有争榜优势。
否则当前面歌曲热度上来，后面的歌基本上没有追赶的可能。
除非是一些对争榜完全没有信心的小歌手、流浪歌手，才会避开前几天激烈的争榜时刻，换另外一个时间发歌。
而苏雪瑶作为云海传媒的签约歌手，如果在一号发歌，基本上都能得到公司的资源推广。力推她冲击榜单。
但五号发歌？
等同于一滴水掉进汪洋大海，瞬间淹没。
不要说公司没了推广资源，就算有，也无济于事。
王默笑道：“发歌吧，听我的。”
苏雪瑶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没追问，而是点点头：“好的，我去找钱总。”
挂断电话。
王默看着电脑上《隐形的翅膀》的音频，表情平静。
这首歌，发歌还要看时间吗？
庸俗！
……
半小时后，声乐部经理办公室。
钱伦摘下耳机，点了点头：“歌曲在我听起来应该还不错，有一定的潜力。但是，你确定要现在发歌？”
苏雪瑶：“嗯。”
钱伦：“你可得想好了，现在发歌的话，公司不会给你任何宣传资源，因为纯粹是浪费。如此一来你也没办法竞争歌曲榜单。我的建议是：十月发歌。”
说话的时候，他心中有些惊异。
他没想到，王默在写完《无所谓》后，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写出了一首质量看似不错的歌。看来这孩子在作曲上的确有些天赋。
当然，仅仅只是有一些天赋而已，即使这首歌在十月发布，他也不认为能冲击榜单前十。
前十！
难度太大了。
除了绝对的实力，还需要巨大的资金来做宣传推广。
甚至包括一定的运气成分。
就比如这次的九月份，他们云海传媒发歌的15名歌手，再次全军覆没。
还好八月份郝明兴夺得了新歌榜第一，钱伦才能心平气和在这里跟苏雪瑶说话，否则他恐怕已经被高层拉去训话了。
苏雪瑶道：“我还是坚持现在发歌。”
钱伦皱眉：“雪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九月发歌。但你要知道在过去的一年中，你已经发了两首新歌，无一例外冲榜失败。本来你是很难再得到歌曲并且发歌的，是王默执意要将歌给你，你才有了第三次发歌的机会。如果这次机会你再不珍惜的话，以后你出道的概率估计微乎其微了。
因为公司绝不会在你身上再浪费资源。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因素：因为你之前发过歌，所以现在你不算新人。失去了竞争新人榜的资格。只能跟一众大咖竞争新歌榜。新歌榜，才是真正的龙争虎斗，比新人榜激烈十倍以上。我敢肯定，你这首歌再好，发布出去也连个响都听不到。
浪费时间。
浪费精力。
浪费资源。”
钱伦连说三个浪费，很严重的口吻了。
苏雪瑶低头没说话。
钱伦忽然道：“是不是王默坚持现在发歌？你是歌手！你听他的干什么啊！这是你的歌，你要自己做主知道吗？
他王默在作曲部写歌，就是图个乐。难道还真靠这个赚钱？靠这个出名？
所以他可以在任何时候发歌，因为他不在乎名次，名次对他也无用。
但你不同啊！”
苏雪瑶依然不说话。
钱伦揉了揉眉心。
这王默咋回事啊，是不是灌了啥迷魂汤，让自己的两个歌手都言听计从？
“行吧，我该劝的都劝了。你好自为之。”
钱伦无奈摇摇头。
摆了摆手，让苏雪瑶回去。
……
这天下午三点。
作曲部，王默躺在椅子上魂游四海的时候。
滴~~~
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成功发布歌曲《隐形的翅膀》，触发新的任务。】
【任务内容：在九月让《隐形的翅膀》进入新歌榜前三，并且获得超过10万点声望。任务完成将会奖励青铜宝箱*2。】
突兀的声音让王默打了个激灵。
“歌曲已经发布了？”
他暗暗点头。
公司的效率还真是快啊！
上午歌曲才制作好，下午就已经发布出去。
接着。
他看向系统的任务，眉头微微皱起：“进入新歌榜前三，问题应该不大。但获得超过10万点声望？有点难吧？”
他大概算了一下，在整个八月份《无所谓》给他带来的声望大概是2万多。
主要是蓝星的作曲人太不显眼了，除了一些同行，99%的歌迷听歌都不会注意词曲人是谁，即使偶尔瞄到词曲人的名字，也不会在意。
如此一来，虽然《无所谓》勇夺新人榜第一，却只让自己拿到了2万点声望。
所以要让《隐形的翅膀》获得10万点声望，在王默看来难度确实太大。
除非……让人注意到“无言”这个作曲人的名字。
第十九章：让子弹飞一会儿
这些日子，王默都没有去过声乐部。
声乐部却一点都不平静。
主要是一件事：何芝主动提出要王默写的第二首歌曲，却遭到了他的拒绝。接着，王默就将这首歌给了名不见经传的苏雪瑶。
消息不知道是是传出去的，但很快声乐部上下就全都知道了此事。
“飘了！”
“卧槽，他以为他还是顶流啊。”
“真的是飘的没边了。”
“芝姐主动要他的歌，他不给就算了，还主动给了一个远不如芝姐的歌手？”
“听说芝姐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却动了真怒。”
“搁谁谁不生气啊？王默还真以为自己上首歌《无所谓》拿了新人榜第一，就能为所欲为了？《无所谓》其实还得感谢郝明兴的天赋嗓子，不然屁都不是。你看看公司其它歌手，没一个人能唱好这首歌，只有郝明兴才行。”
不过，这波议论还没过。
下一波更震撼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就在今天下午三点，苏雪瑶发布了一首新歌。
新歌名字叫《隐形的翅膀》。
新歌的词曲人为：无言。
显而易见，这首歌就是王默写的歌曲，也是王默拒绝给何芝的歌曲。
然后。
办公区域一下炸开了锅。
“我没听错吧？苏雪瑶在今天发新歌？”
“这是什么操作？”
“她是彻底放弃了打榜吗？”
“我勒个擦，看不出这是什么操作。五号发新歌，完全就是摆烂啊。”
“在我看来，苏雪瑶今天发歌很正常。因为她只能摆烂，为何？她苏雪瑶之前已经发过两首歌，所以她不能算新人了。如此一来，她的歌就只能去争夺新歌榜。大家看看这個月的新歌榜，完全就是神仙打架，不要说苏雪瑶，即使芝姐发歌大概率都会被压得死死的。”
“你说的完全没道理，既然苏雪瑶觉得没机会争榜，她可以十月发歌啊，这么着急干什么？”
“可能她对王默很有信心。”
“呵呵哒……有信心？我可以这样说：哪怕王默再写出一首堪比《无所谓》的歌曲，在延迟五天发布的情况下去争新歌榜，也一样的没戏！”
“……”
这股议论，不只是在声乐部。
很快它也蔓延到了作曲部。
只不过，作曲部的员工议论要善意得多，毕竟上个月王默给大家赢得了10万块的奖金。
吃人嘴短。
拿人手软。
可即便如此，大家依然想不通，王默为何要如此着急发歌。
刘正文风风火火冲到了王默身边：“哥，我喊你大哥。你怎么就将歌今天发布了呢？”
王默：“不行吗？”
刘正文：“当然不行！”
王默：“可是已经发布了。”
刘正文看着王默无辜的模样，恨不得掐死他：“你知不知道九月五号发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歌曲榜单已经与你无缘！意味着一首好歌被伱糟蹋！意味着上一首《无所谓》积累下来的名气都被你消耗干净！你啊你，太任性了！太任性了！
本来你上一首歌取得那么好的成绩，那这首歌如果在1号发布，我就可以找钱总商量，让宣传部给更多更好的资源去宣传推广，哪怕你没有将歌给何芝，但也有可能冲击一下新人榜前十。而现在，全都废了！
唉，一手好牌被你打的稀碎。”
王默没说话。
刘正文说了一阵，不甘心道：“算了，我还是得搏一把。现在我就去找钱伦要资源。虽然宣传晚了一点，但总比没有好。看能不能让这首歌冲入新人榜前五十名。能进入前五十，也能给我点安慰。”
说完，他转身就走。
王默喊道：“刘总，忘记给您说了，苏雪瑶不是新人，她以前发过歌，所以歌曲只能竞争新歌榜！”
“……”
刘正文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
在刘正文离开后，王默便打开了云网。
因为他听到了九月份的新歌榜似乎很激烈，所以想去看个究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首先，自己查看的是《隐形的翅膀》。
跟所有人预料的一样，这首歌刚刚发布，就淹没在了海量的歌曲中。
在云网的新歌榜上，只要能够进入前五百名的歌曲，都会在歌曲页面显示实时排名。
而此刻《隐形的翅膀》却没有任何排名数据。
这代表着，它连前五百的门槛都没达到。
从第五百名开始，王默一点一点往前翻看着榜单。
这一看，他才知道，为何刘正文听到自己说《隐形的翅膀》只能竞争新歌榜时，会眼前一黑。
可以说哪怕是进入前五百的歌曲，其热度也不比新人榜前五十的差。
因为每一个歌手，基本上都自带粉丝流量。
就凭这一点。
便不是新人能比的。
当王默翻到新歌榜前一百名的时候，这里的歌曲数据已经能跟新人榜前十不相上下了。许多歌手也变成了一些小有名气的人。
“真厉害！”
王默暗暗点头。
他随便点开了几首歌听了几句，质量都过得去。
可以说，进入新歌榜前百，就成了大娱乐公司角逐的天下。
一般的独立歌手，歌写的再好，若是没有机遇，跟前百也没有多大关系。
放眼整个歌坛，有哪个出名的歌手是自己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并没有签约公司的？
没有！
一个都没有！
只要稍有天赋的独立歌手，都会被各大娱乐公司抢走。
没有大公司的包装、宣传、广告，独立歌手要在歌坛出头，其概率不是趋近于零，而是真正的零！
王默注意了一下：
从新歌榜的前两百名开始，所有的歌手就全都是各大娱乐公司的签约艺人。
独立歌手，连前两百名都进不去。
排行榜前百再往前走，王默渐渐看到了许多娱乐圈熟悉的名字。
“崔灿、薛苗苗、于慧、何骏驰……”
初步估量了一下。
歌坛有名的人就有着二三十名之多。
至于新歌榜前十：
二线歌手六人。
一线歌手三人。
目前排名第一的，更是当今歌坛的一名准天王级歌手，名叫：叶远航。
五天的时间，叶远航的新歌已经有了五百万的播放量！
不过，排名第二、第三的歌，同样是两名当红一线歌手唱的歌。
第二名：462万播放量。
第三名：439万播放量。
前三的差距可以说并不算太大，所以此刻的新歌榜上，两名一线、一名准天王正打得热火朝天。
谁都想夺得第一的宝座。
新歌榜第一，其含金量超出新人榜第一太多太多了！
甚至前十的歌手，全都在铆着一股劲，前面的想稳住位置，后面的想更进一步。
毫不夸张地说，九月的新歌榜堪称神仙打架。
“厉害，厉害。”
王默再次点了点头，心中依然没有多少波动。
既然是神仙打架，那就让榜单上的神仙多打几天。
不然，就没机会打了。
发歌迟五天又如何？
新歌榜激烈又如何？
因为在华夏歌坛，王默从未像相信《隐形的翅膀》一样相信第二首歌。
在前世！
07年的春晚独唱。
08年的大震精神支柱。
09年的高考作文题目。
任何一首歌，只要能够做到其中一样，都可以封神。
但《隐形的翅膀》却独占三样。
放眼歌坛。
无出其右。
所以……
王默内心完全没有半点担心。
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第二十章：谁能拒绝一个漂亮的女生呢？
九月六号，《隐形的翅膀》发布的次日，歌曲毫无动静。
九月七号，同样平平淡淡。
公司，不少的声音开始传得沸沸扬扬。
“扑了。”
“能不扑吗？”
“就是，这个月本来就是神仙打架。又推迟了几天才发歌，哪怕是芝姐都得扑。”
对于这些议论，王默毫不在意。
但他却特意去注意了一下《隐形的翅膀》各项数据。
播放：358次。
下载：122次。
收藏：220次。
下载和播放的比例，达到了惊人的1:3。
这相当于，三个听歌的人，就有一个下载了歌曲。
评论区，有着十几条评论。
【星光】：“这么好听的歌，怎么没人啊？”
【听雨】：“好歌不红。”
【闺蜜的错】：“预测一波：此歌必火！……火了踢我一脚。”
【绝版好男人】：“真的好好听，我去宣传一下，看有没有效果。”
就凭这些数据，王默便笃定了：即便世界已经改变，但这首歌给众人的观感，依然没变。
九月八日。
王默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您尾号1314的储蓄卡于9月8日10:01分有一笔工资进账，金额59012元，余额59012.5元。”
这是他八月份的收入。
包括：5000元的基本工资，以及5.4万元的分成。
本来公司是10号发工资，不过刚好赶上了周末，所以工资提前发了。
至于之前他发的十万奖金，五万借给了刘正文，五万还给了袁雄。
发工资前，卡上只剩5毛。
整個八月，《无所谓》的下载量达到了21.5万次，甩出了第二名的8.1万次足足一倍多。这也是王默五万多分成的来源。
“有点少啊……”
王默皱眉。
自己的别墅，一个月要还贷好几十万呢。
不过王默知道《无所谓》目前的潜力还远远没有发掘出来，当郝明兴接到商演、当其它的渠道用这首歌、当歌曲成为热门甚至经典的时候，自己的收入才会迎来一个暴涨。
而且！
他的第二首歌已经发布了。
“《隐形的翅膀》能给我赚多少钱？”
王默掰着手指算了一遍，算不明白。
反正他敢肯定，绝对比《无所谓》多得多。
不说其它，《无所谓》没几个翻唱的歌手，但《隐形的翅膀》却有一大堆。
一个歌手翻唱，就有一大笔版权费。
十个歌手翻唱，就有十大笔版权费。
……
周鹏。
嗯，就是那个听《无所谓》用HD820耳机的家伙。
自从七月份他做了一个月的粉丝群管理员后，这玩意儿就跟上瘾一样，让他欲罢不能。
只可惜八月份“快乐地痛苦着”发现了歌曲《无所谓》，将他的管理员夺了回去。
后来《无所谓》表现出超强的战斗力，并且登顶新人榜第一，也印证了“快乐地痛苦着”的确是眼光很好。
这也是“发现者1号”群存在的意义所在。
当看到自己群里成员发现一首埋没的好歌，并且碾压那些知名歌手作品的时候，大家心中都有种莫名的骄傲。
对于自己丢失管理员位置，周鹏心中很服气，但他不甘。
因此，当九月份开始，他便将全部精力用到了找歌上。
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有二十个小时在乐库里翻新歌，发誓要找到被埋没的好歌，然后将管理员夺回来。
为此，他甚至拒绝了女友说和他躺在被窝里一起看夜光表的邀请。
然而。
时间过去了好几天，周鹏依然一无所获。
九月的榜单堪称神仙打架，好歌不少。
可是经历了足足五六天时间，无论是周鹏还是“发现者1号”群里2000名群友，都未能发现一首群里公认的被埋没的好歌。
期间，有不少群友发了自己发掘的歌曲，但没有得到群友的公认。
如此一来，九月的群管理，依然是：快乐地痛苦着。
“好痛苦，需要看一点励志视频来充血……”
周鹏揉了揉充血的眼睛。
感觉自己变得颓废。
每次他心无斗志，意志消沉的时候，都会上斗音看几个励志视频回血。
譬如：
某个明星录制综艺时手指被割破，却坚持到录制结束，感动千万粉丝。
某个商人破产，却依然从银行贷款出了2个亿，继而东山再起。
某个……等等，太多太多。
看完视频后，周鹏便感觉自己遭遇的痛苦不值一提，瞬间鸡血满满。
打开斗音。
因为他的这个账号已经养成，所以系统默认推荐给他的，全都是励志短视频。
其实周鹏有好几个斗音账号。
一个专门看励志内容。
一个专门看奥德彪载香蕉、**修车。
一个专门欣赏美。
三个账号，百万都不卖。
看了几个励志视频后，他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正想关掉斗音，重新去乐库找歌。
他下意识往下滑了一下，然后眼睛定格住了。
原因是：视频里的女孩太漂亮！
有谁在刷斗音的时候，能拒绝一个漂亮的女生呢？
“就看一眼。”
周鹏心道，同时也好奇这个女生为什么出现在了自己的励志分类中。
视频是五分钟前发布的。
点赞：12个。
评论：3个。
收藏：5个。
转发：5个。
扫了一眼文字栏。
他就明白了：如今刚进入九月份，正逢开学季。这是一名刚进入大学的青春学子。因为自己考上了一所211大学，所以拍了一段视频来展示自己经历风雨终见彩虹的历程。
视频是数十张照片组成的内容。
这种励志内容，在斗音里面很常见。
内容开始……
第一张是女孩老家的照片，落后、破败，被重重大山包围。
旁白写着：05年我出生在滇省一个农民家庭，父母早早出去打工，我成了留守儿童。五岁的时候父母在外车祸双双身亡，奶奶悲伤过度撒手人寰，我从留守儿童成了孤儿。
看到这里，周鹏内心都有些触动。
接着。
不知不觉中，背景音乐响起。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音乐是如此的契合图片的意境，让周鹏下意识多了几分认真。
不过此刻他并没有注意到背景音乐，而是认真看着一张张图片。
第二十一章：哪来的背景音乐？
视频中，图片以每五秒一帧的速度滑动。
第二张图：女孩从五岁开始自力更生，上山砍柴。
第三张图，自己烧饭，熏得面目全黑。
第四张图，一边看书一边吃饭。
歌声沁入耳朵：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女孩虽然小，却没有被生活摧垮，而是开始了自己顽强的生活。
第五张图，她有时间就画画，画着自己的梦想。
第六张图……
第七张图……
她崩溃过。
她绝望过。
她经历过各种辛酸和痛苦，可她依然挺了过来。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同龄的许多孩子，全都有着爸爸妈妈，有着美好的生活。
可女孩却并没有嫉妒。
因为她也有着自己的美好，她砍柴时可以看见漫山遍野的鲜花，她种地时可以享受轻风的抚摸，她烧火时可以感受到火苗的热烈……
她成长起来了。
第十五张图：十二岁考上重点初中。
第十六张图：十五岁考上县最好高中。
……
最后一张图：十八岁，也就是今年高考，她以601分的成绩考上了一所211大学，成为了整个县城唯一的重点大学学生。
照片中，当初的丑小鸭终于成长为了今日美丽的天鹅。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
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歌声从刚开始的低缓，猛地变得高亢嘹亮，
仿佛一股炽烈的暖流撞入了周鹏的心中，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泛了起来。
看着女孩一步一步成长的历程。
看着她苦尽甘来。
看着她终于出人头地。
周鹏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呜呜~~~”
为什么他的励志视频里，出现了一个真的？
他这么脆弱的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情感冲击？！
周鹏擦了擦泛红的眼泪。
忽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不对……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之前自己其实没少看类似的励志视频，甚至网络上这样的剧情内容早已泛滥成灾，可今天怎么感觉格外感动呢？
是自己越来越性感了吗？
“我终于翱翔
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
留一個愿望让自己想象~~~”
歌声愈发高亢，带着铿锵的力量，似乎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阳光。
周鹏听着听着就闭上了眼睛，满脸感慨。
但很快！
他猛地睁开眼睛，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终于知道今天自己为何情感脆弱。
“哪来的背景音乐？！”
这音乐？
这背景音乐？
周鹏意识到了，今天自己情感脆弱的原因。
并不是他太性感。
虽然视频的内容很励志，可真正触动他的其实是这首背景音乐。
穿透力太强了！
即便是此刻，自己脑海中依然盘旋着饱含力量和希望的歌声，让他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温暖和力量。
“幻觉吧？”
周鹏咽了咽口水。
他阅歌无数，可很少有歌曲能够对自己心灵造成如此大的冲击。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幻觉。
他打开了好几个内容稀烂的励志视频，然后配上了这首背景音乐。
奇迹发生了。
原本内容普普通通的视频，有了此歌当背景音乐后，整体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内容深度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饶是周鹏内心有所准备，此刻都头皮发麻。
“这歌……”
他忽然感觉喉咙干涩。
这什么时候的歌啊？
不但自己，居然连“发现者1号”两千名资深探测者都没有发现。
在周鹏看来，这首歌大概率是一首发布了很久却并没有引起人注意的歌曲。这种事情在歌坛并不少见，许多好歌在发布时根本不起眼，直到数年后才突然爆火。
譬如王默前世的地球：
杨仟嬅的《处处吻》。
凤凰传骑的《奢香夫人》。
邓子棋的《桃花诺》
等等……几首歌，都是多年以后才火起来的。
他目光定格在手机最下面的一格，看清楚了配乐的歌曲名字：《隐形的翅膀》。
习惯使然。
周鹏马上打开了云网，开始搜索歌曲。
很快，《隐形的翅膀》就映入了眼前。
“发布日期：2023年9月5日……”
他念着念着，眼珠子就直了。
5号。
不就是前两天？
新……新歌？
“卧槽！！！”
周鹏一脚将凑过来的女友踢飞。
接着。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开了“发现者1号”的群。
“兄弟们，我的管理员……”
？
？？
？？？
群里一片问号。
【大鹏展翅撤回了一条消息，并对你施展了遗忘术。】
“兄弟们，看这首歌！”
周鹏定了定神，才将《隐形的翅膀》在云网上的链接发了出去，顺带还发了刚才自己看的励志视频。
马上就有了不少回复。
【小小鸟】：“鹏哥，你还没有放弃啊？”
【我爱鹏哥】：“佩服鹏哥这种敬业的挖掘精神，不过现在已经8号了，该发现的好歌都发现了，休息休息吧，别熬坏了身体。”
【沙子里有米饭】：“别挣扎了，九月没惊喜。”
【快乐地痛苦着】：“哈哈，阿鹏还没有放弃找歌？不过不好意思，这个月看来只能我继续当管理员了。”
但仅仅是过了几分钟。
忽然。
群里的信息突兀开始暴涨。
可以说群消息的爆发，丝毫不弱于上次《无所谓》的被发现，甚至犹有过之。
“鹏哥，你哪里发现的这首歌？！”
“歌声的穿透力，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看视频看哭了。”
“视频配上音乐，简直就是催泪炸弹。”
“我一直以来都对励志歌曲不感冒，总觉得它是泛滥的空洞。但听这首歌真的触到我的内心。”
“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带着我飞过绝望……听到这句，真的热泪盈眶。”
“……”
当然，在一片沸腾过后。
所有人才看向歌曲的信息：新歌！
终于，有人在群里语音喊出声：“谁这么任性啊？如此一首一听就堪比经典的好歌，居然放在九月五号发布？”
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许多人纷纷附和。
九月五日发布，再加上这首歌的歌手竟然还不是新人，只能竞争新歌榜。在大家看来基本上断绝冲榜的可能性了。
周鹏也说道：“确实任性，我是偶然刷斗音才刷到它。而且那个斗音也才十几个点赞，如果不是我运气好，就错过了。”
【铅笔盒的秘密】：“你看错了吧？不是几百个赞吗？”
【盖浇饭好吃】：“你们都看错了吧？不是一千多赞吗？”
【小小鸟】：“别瞎说，刚刚实测：3280个赞。”
嗯？
周鹏看到评论，愣了半响。
他皱了皱眉，然后连忙点开刚才自己看过的短视频：
点赞：5022个。
评论：1289个。
收藏：2980个。
转发：3219个。
又刷新了几次，每一次，他都会发现各种数据会飙升一大截。
周鹏忽然喉干舌燥。
第二十二章：作曲部的学习
周鹏又连忙点开了云网上《隐形的翅膀》歌曲页面。
果然，在十多分钟前，仅仅才一千多的播放量，此刻已经冲到了两千多。
十几分钟，翻了一倍。
至于评论，更是从之前的六十多条，涨到了三百多条。
“斗音打卡！”
“从斗音而来。”
“同样从斗音而来，还是云网的音质好，听起来更带感。”
“我也是，听得太感动了。”
“戴上耳机，在黑暗中倾听，直接升仙！”
“这样的励志歌，才叫专业！”
“……”
见群里还在喟叹着《隐形的翅膀》没有冲榜的可能。
周鹏发了一条语音：“各位，你们有没有听过一种从斗音而来的神秘大军？”
……
九月九日。
阳历。
同样并非重阳节。
本来是周六的休息日，但作曲部的员工却被安排了一场学习活动。
在云海传媒，每个部门相隔一两个月就会被行政部组织一次内部学习。
第一：可以增进同事之间的感情。
第二：能够激励员工们的上进心。
今天，整个作曲部两百多号人无一缺席，聆听者刘正文的讲座。
刘正文侃侃而谈：“各位同事，我们今天的学习内容，主要就是分析最近几個月咱们部门出现的优秀作品，从中汲取经验以及学习到它的精华。想必不少同事已经知道今天我们要分析哪部作品了，没错，它就是八月在新人榜上勇夺第一，咱们王默的大作：《无所谓》！”
啪啪啪。
掌声很热烈。
坐在下面的王默有些愕然，他没想到自己的这首歌居然成了大家学习的对象。
但很快，他就变得更愕然了。
刘正文继续道：“现在，有请王默给大家讲一讲，他是如何创作出这首歌的，他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哪里……”
我谢谢你全家。
王默向刘正文露出感激的目光。
然后站起来到：“咳咳……这个嘛，灵感嘛……重要吗？”
刘正文：“不重要吗？”
王默：“重要吗？”
刘正文：“不重要吗？”
王默表情变得一本正经：“好吧，我承认很重要，但我个人觉得，一切的灵感都来源于基本功的扎实。若是我们能够在学校很好地掌握相关的作曲知识，就能够拥有源源不断的灵感，继而创造出好的作品。”
他刚说完。
不少作曲部的同事眼里都露出怀疑。
就连刘正文都认为王默在胡说八道。
你王默能掌握多少作曲知识？
能有他们这些专业作曲系毕业的同事多？
其实在作曲部，还流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王默上次写出的《无所谓》，是背后有高手在帮忙。不然以王默一个徒有其表的小鲜肉，根本写不出这样水准的歌。
此刻大家见王默说不出《无所谓》的创作灵感，更是笃定了这个说法。
但众人只是将念头藏在了心底，没有表现出来。
倒是刘正文笑着道：“既然你说你的作曲知识掌握的好，那要不我考你几个关于音乐的问题？”
“答对了有奖品吗？”
王默眨了眨眼。
“伱来真的啊？”
刘正文愕然。
“当然！”
“那行，答对一题我私人奖励你100，答错扣100充公。”
“赌大点，每一题奖惩1000块。”
“行，你可别后悔。”
刘正文觉得王默是在玩火。
大哥。
你一个连岳猛都说错的人，能掌握多少音乐知识？
想了想，他道：“那我问了？”
王默：“问吧。”
刘正文道：“作曲需要掌握哪些技能和知识？”
王默脱口而出：“作曲需要掌握音乐理论、和声学、对音乐形式的了解、乐器演奏技巧、对音乐史和音乐文化的了解等方面的技能和知识。”
这个问题很简单，可是见到王默回答的又快又准，众人还是微微一愣。
有点能耐啊？
“接下来，题目可没这么简单了。”
刘正文笑了笑，然后继续提问：“音乐中的弱起小节是什么意思？”
王默依然信口拈来：“弱起小节是指一个小节中没有任何一个音符是达到稳定音高的，而是在第一个音符之前或之后的某个位置上有一个微弱的音符，称为弱起小节。”
刘正文眼里终于露出一丝诧异：“第三题：音乐理论中的“和弦进行”是什么意思？”
王默侃侃而谈：“和弦进行是指一组和弦以特定的方式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旋律进行的方式。和弦进行可以改变曲调的性质和色彩，可以让曲调更加丰富多彩。例如，三和弦进行可以表现出柔和、温暖的情感，七和弦进行则可以表现出热烈、兴奋的情感……”
连答三题。
而且全都是几乎没有半点思考时间。
不就是一些音乐理论知识吗？
他可是得到了系统的奖励：掌握作曲相关知识（高级）。
而这些理论知识，全部都包括在里面。
简单。
太简单。
可是……
现场，包括刘正文在内，所有人都愣愣看着王默，一个个满脸的呆滞。
怎么可能啊？！
刚才刘正文问的后面两个问题，绝对是音乐上有着一定困难的题目，哪怕他们这些人知道题目的意思，可要完整说出答案，却根本做不到。
但王默刚才的回答，几乎跟书本上的的正确答案一模一样。
刘正文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他可不觉得王默有提前准备答案，因为他说的这些题目，都是自己刚才随机提出来的。
“这……”
“运气，肯定是运气。”
刘正文不信邪，继续问出了第四个问题：“什么是音乐中的织体？？”
王默表情淡然，随口念出：“音乐中的织体是指在同一作品中……”
依然没有丝毫迟缓。
依然脱口而出。
第五题。
第六题
……
第七题、第八题、第九题、第十题！
到最后，刘正文念题目的声音气息都不稳了，他看向王默的眼神里，已经像看怪物一般，完全是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
不只是他。
此刻作曲部所有人，几乎都麻了。
“卧槽？”
“信手拈来？”
“我的天呐！”
“听傻了！”
“这是人能办到的？”
“刘总问的题目，我只能答出来一半，而且还不是标准答案那种。还有另外一半，我根本就答不上来。”
“我都知道大概意思，但要跟王默一样背诵出完整的答案，几乎不可能。”
“这么说吧，我上大学时，估计只有我们专业的音乐老师，才这个水平。”
刘正文张了张嘴，最终止住了提问的节奏。
他走下讲台，来到了王默身边。
王默诧异道：“刘总，您干嘛？”
刘正文指了指讲台：“以后关于作曲部的学习课，你来当老师。我不配。”
第二十三章：它！它冲上来了！
王默是不可能当老师的。
他吃饱了撑着啊？
他定定看着刘正文，亮出收款码：“刘总，刚才你问了10个题目，按照赌约，应该给我一万块。”
刘正文脸上表情一下凝固。
王默：“刘总，不带反悔的啊！”
刘正文很想呼自己几巴掌。
上个月自己才损失了五六万块，耗尽了精力才哄好老婆。
这个月再丢一万的话，估计自己得去阎王爷那里报道。
“咳咳……再说再说。”
刘正文尴尬好不容易岔开话题，然后问道：“王默，你的音乐知识，怎么会掌握的这么扎实？”
岂止是扎实啊。
简直跟黏了502胶一样。
王默腼腆一笑：“因为，我爱学习。”
草！
刘正文不问了。
但他从王默的这件事中，似乎感悟到了什么。
他站起来重新回到讲台上，沉声道：“王默的例子摆在这里，他的成绩、他的知识底蕴告诉大家。知识就是财富，只有首先掌握了相关的知识，才能更好地写出作品。所以我决定……”
说到这里，不少人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刘正文继续道：“我决定，在以后的每個周五上午，作曲部都会来一次理论知识考核，成绩计入绩效。大家务必在回去后要认真学习理论知识，不得懈怠。”
众人心一下变得哇凉哇凉的。
他们许多人已经从学校毕业多年了，结果还要考试？
下一秒。
大家齐刷刷看向王默这个罪魁祸首。
“跟我没关系啊！”
王默欲哭无泪。
他哪里知道自己信口开河说的一番话，刘正文非但当了真，还将它运用到了实际中。
但不管怎么样。
王默觉得，以后作曲部每周五考试的时候，都会恨他恨得牙痒痒的。
庞大的演讲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咳咳……”
正当刘正文欲打破沉默的时候。
嘭！
演讲室的门猛地被推开。
刘正文的助理风风火火冲了进来，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它！它冲上来了！”
冲上来了？
谁？
刘正文心中一惊，看向门外，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皱起眉头：“这么大人了，一点都不冷静。说！什么事？”
助理附在刘正文耳边说了一句话。
下一秒，刘正文喊出了D3的男高音：“啊？！”
然后。
他变得比助理还激动，夺门而出！
演讲室，以后也没了门。
……
刘正文几乎是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边迅速打开电脑，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助理小张道：“半小时前，我本来闲着无聊就去翻看了一下公司9月份发布的新歌情况。然后就见到了数据的异常。根据歌曲的评论区，似乎是有人在斗音上用这首歌做了背景音乐，然后爆火了。”
“确认了吗？”
“确认了，我刚刚已经找到了斗音上的那个视频。此刻它的点赞破了50万，评论高达十几万，保守估计阅读量已经破千万。所以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流量转化到云网，也会给歌曲带来至少十万的热度。王默……他的运气是真的好啊。”
此刻。
刘正文已经打开了电脑，果然看到原本淹没在乐库中的《隐形的翅膀》，一夜之间不但冲进了新歌榜，还冲入了总榜前一百！
“呵！”
刘正文哑然失笑，“能一夜之间冲到这个名次，光凭运气可不行。”
他看清了排名。
目前，排在83位！
由于电脑卡了一下。
他再次刷新了一次页面。
嗯？
刘正文忽然有些愣住：“我记得刚刚排名是83？怎么一下变成81？是我出幻觉了？”
助理小张却奇怪道：“第83名？我刚才看还是98名啊？”
“啥？”
刘正文转过头，看向助理。
两人大眼瞪小眼。
半响后，刘正文再次刷新了下榜单，然后他瞳孔猛缩，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第75了！”
这才多久啊，前后不过几分钟，这首歌居然在榜单上连冲了八个名次。
刘正文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这种情况，他以前从未遇到过。
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可是新歌榜啊。
而且是前一百名的新歌榜单，任何一个位置的含金量都比新人榜前十还要大。
可现在，《隐形的翅膀》跟冲入了一个无人之境，在榜单上肆意爬升。
“不会是榜单出BUG了吧？”
助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说道。
“那再等等。”
刘正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两人在办公室等了差不多半小时，刘正文才重新刷新新歌榜。
如果榜单有BUG，如此长的时间，云网的技术人员怎么也会修复了。
一看。
他全身跟触电似的，浑身发麻。
助理小张问道：“刘总，怎么了？”
刘正文指了指屏幕，感觉自己声音干涩：“半小时，它……冲到榜单第25名了。”
半小时。
确切地说，是28分钟，它在新歌榜上冲了50个名次。
这时候，刘正文已经可以肯定，不是榜单出了BUG。
因为除了《隐形的翅膀》，其它歌曲的排名全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既然不是BUG。
那就是……这首歌，其潜力大到了他们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高度。
想到这里，刘正文脸色的表情变得无比的复杂。
什么情况？
到底什么情况？
因为他知道，这首歌的爆炸跟演唱者苏雪瑶关系并不大。
如果《无所谓》，许多人还能扯到郝明兴的嗓子特殊上去，那这首《隐形的翅膀》，刘正文却肯定，并不是苏雪瑶有多特殊。
苏雪瑶在以前就唱过几首歌，但全都扑了！
从成绩就证明了，她并不是一个天赋型的歌手。
所以，一切的惊艳。
都来源于王默。
《无所谓》是这样。
《隐形的翅膀》也是这样。
“王默他……”
刘正文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
……
对于每个月的新歌榜。
业内的关注度都会远远高于新人榜。
尤其是这个月。
因为榜单上堪称神仙打架，所以歌坛不知道多少人，几乎每时每刻都注意着榜单的变化。
前十排名没变。
前二十排名也没变。
位列前二十的歌手，以强大实力和雄厚的粉丝基础展示出了自己的统治力。
不过。
排名二十开外的歌手，却发现有一首歌突兀冒了出来，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贯穿了几乎一整个新歌榜。
疯了！
全都疯了！
这可是新歌榜啊。
在榜单上前五百的歌手，每前进一个名次，都得发动粉丝、通过公司宣传、自己在各个渠道去号召歌迷打榜。
可以说，大家都像是在爬珠穆朗玛峰的选手，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
但众人在爬的无比艰难，气喘吁吁的时候，然后愕然见到有一个人踏着飞剑往峰顶去了。
那种感觉。
谁懂？
“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看清楚了吗？”
“好快！”
“好帅！”
“呜呜呜……我爬了半天，才从101名进入了前一百，还没喘口气就被踹到了原位？”
“她作弊！”
“我举报，她不走寻常路！”
“为什么我们只能爬，而她可以飞？”
只有榜单前二十的歌手，依然不为所动。
许多人痛苦之余，却又开始冷笑：榜单前面二十名的家伙，你们别嘚瑟。你们再厉害，干得过一个能飞的妖孽？
第二十四章：劳资打的就是精锐
这些人的冷笑是对的。
虽然《隐形的翅膀》在冲入前三十名后，开始放缓了脚步。
不过却依然势如破竹。
当时间还没有到这天的中午时，歌曲便一路撞入了第二十一名，距离前二十只有临门一脚。
九月的新歌榜前二十：
准天王一名。
一线歌手三名
二线歌手十一名。
三线歌手五名。
任何一人，在普通歌手眼里看来都是只能仰望的神。
所以榜单的前二十，又被大家戏称为：诸神之战。
而现在，一个几乎等同于新人的歌手带着一首歌触碰了这个禁区。
“有好戏看了。”
“这歌手哪个娱乐公司的啊？太猛了吧？”
“它要屠神？！”
“卧槽！”
……
云海传媒。
声乐部钱伦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原本这個周末，他早就计划好了跟老婆一起去浪漫浪漫。
没想到！
自己电话、微信、短信全部沦陷。
于是，刚刚到西餐厅的钱伦只能跟老婆说了句：“我马上就来！”
然后便火烧屁股一般冲回了公司。
“这……”
看着新歌榜上已经冲入了第二十一名的《隐形的翅膀》，他觉得简直比今天逛街的老婆还要不可理喻。
此刻，音乐大部的许多高层已经齐聚一堂。
正在针对此事召开大会。
刘正文笑意盈盈看着钱伦：“钱总，这次你总不能说，歌曲的火爆跟王默无关，而是苏雪瑶唱得好吧？”
“这……”
钱伦一时语噻。
苏雪瑶加入云海传媒已经一年多了，公司不但给了她几首歌曲打榜。她自己也出去走穴一年多的时间。如果是她自身出色，能火早火了。
为何直到唱王默的这首歌才崭露头角？
他深吸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
便见到旁边的宣传部经理接了一个电话。
挂了电话，宣传部经理满脸古怪。
钱伦问：“老许？”
许河似乎依然在消化刚才电话的内容，半响后才道：“是云网那边的电话。”
“云网？”
钱伦疑惑道：“他们找你干什么？催广告费？”
作为华夏顶级的娱乐公司，云海传媒跟云网一直都有着深度合作，每个月在云网上打广告的费用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许河摇头：“不是，他们的广告对接人告诉我。说《隐形的翅膀》目前还没有进行任何广告宣传。如果我们同意的话，他们愿意以三类广告资源的价格，给此歌做一类推广。”
“什么？！”
闻言，钱伦和李正文对视一眼，大为意外。
三类广告：报价最高不过数千元。
但一类广告价格：高达数万甚至十几万。
虽然他们公司跟云网关系很好，可即便是半年前他们公司一名一线歌手获得了新歌榜第三名的成绩，云网也没有给出这么好的优惠条件。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几人都是职场上的老油条，瞬间心思就转了无数个弯。
刘正文沉声道：“云网不会做亏本生意，他们既然敢提出那样的条件，那证明他们一定能够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毕竟，云网的后台，看到的歌曲数据变化，比我们要详尽得多。换句话说，他们有可能发现了这首歌的潜力，比当初我们公司获得第三名的歌曲更高。”
“没错！”
钱伦罕见附和点头。
但很快，大家心中震动就更大了。
这岂不是表明：《隐形的翅膀》这首歌，有着冲击前三的实力？
这也太惊人了点。
不要说前三了，前二十名的歌手，一个个都是歌坛精锐！
……
公司高层开大会的时候。
作曲部，大家并没有因为刘正文的离开而回家，而是陷入了沸腾。
他们同样得到了消息。
王默写的歌，又爆了！
这一次，甚至比上次爆的更加厉害！
不过这些员工，还是看不出歌曲真正的潜力。
许多人在打赌，《隐形的翅膀》最终能够冲到多少名。
“我猜11名。”
“我猜第9名。”
“前十不太可能，那里的歌手一个个都是歌坛有分量的人物。”
“前十五都困难吧？别看这歌前面冲的那么快，主要是斗音引流厉害。当这股流量消失，它就会迅速停滞下来。”
“不过不管怎样，这首歌还是太强了。唉，可惜了……九月发歌的大神太多，放眼望去，新歌榜上全都是精锐。如果歌曲等到十月份发布，十月的第一天就大力宣传，绝对有希望冲击前十啊！”
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更是捅了捅王默：“默哥，你这歌真的可惜了，前二十名的歌手都是歌坛精锐！你的歌曲要冲入前十，太难太难。”
“是吧？”
王默笑笑，没有说话。
只是心中冷笑。
什么他娘的精锐？
劳资打的就是精锐！
……
云网比云海传媒更加的着急。
他们能够放出巨大优惠宣传《隐形的翅膀》，是因为相关的工作人员发现了一组数据。
难以想象的数据。
在后台显示，《隐形的翅膀》：
播放完成率：63%，高出目前新歌榜第一名的歌足足三倍！高出平均值12.7倍！
难以想象！
播放重复率：45%，高出新歌榜第一名歌5.5倍！高出平均值26.5倍！
难以想象！
下载和播放比例：1:4.6，高出新歌榜第一名10.4倍，高出平均值37.2倍！
难以想象！
三大难以想象，才让他们主动联系了云网传媒。并且在云网传媒答应下来后，第一时间就开启了宣传。
其实。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不需要宣传了。
真正的好歌，歌迷们会主动帮你宣传。
接下来的日子，《隐形的翅膀》一路高歌猛进，各项数据蹭蹭蹭往上涨。
19名。
15名。
13名。
11名。
仅仅用了三天，就已经斩杀了九位歌坛精英，从第二十一位冲到了第十一位。
距离前十，只有一线之差！
……
赵隆。
嗯，就是上个月好不容易获得新人榜第四，却被郝明兴无情拽下来的网红歌手。
他此刻正跟目前新歌榜上排名第十的歌手刘磊一起在聊天。
因为两人是同一个签约公司。
刘磊一边闲聊，一边刷着新歌榜。
片刻后，他皱眉道：“我这第10名的成绩有点危险，最好是能更进一步。不过第九名的歌手是胡璇，她的名气比我大，粉丝粘性也比我高，仅凭公司的宣传资源的话，我要超过他有些困难。阿隆，能不能发动下你的粉丝，给我打打榜？”
赵隆毕竟是粉丝数百万的斗音网红，粉丝还是有一定能量的。
“小事情。”
赵隆满口答应。
刘磊可是当今歌坛的二线歌手，能帮对方一把，未来自己踏入歌坛后绝对益处多多。
但他正要在斗音上发布一个短视频发动粉丝给刘磊打榜的时候。
只见刘磊一把拉住他：“算了，不用了。”
赵隆：“为什么？”
刘磊：“我跌出前十了。”
说完，他便将榜单亮给了赵隆看。
赵隆定睛一看，只见原本新歌榜第十名的位置，已经被《隐形的翅膀》占据，再也不是刘磊的歌曲。
而此刻的刘磊，躺在椅子上，眼神无光，心如死灰。
他还想着更进一步呢，结果最后连前十都没有守住。
正当刘磊心中堵得难受的时候。
只见赵隆的脑袋凑了过来，贼兮兮道：“哥，伱痛苦吗？”
第二十五章：这下，全都舒服了吧！
九月份，云海传媒出了一首神曲！
仅仅用不到四天的时间，就从新歌榜单五百名开外，一路开挂杀入了前十。
这事引发了几乎半个歌坛的热议。
如果，这首歌的演唱者是一名歌坛老将，估计还引起不起多大轰动。
关键是歌曲的演唱者苏雪瑶，居然是一名以前几乎没有半点名气的新人！
新人！
她却在新歌榜上开启了屠神之战。
这才是最让人震惊的点。
当然，现在说屠神还早了点。
因为新歌榜上真正的重量级人物，还得看前十名。
所以在《隐形的翅膀》闯入第十后。
几乎整个业内人士，都在关注这一场即将开启的，别开生面的大战。
有人分析：“其实苏雪瑶目前已经出名了，哪怕未来的日子只能稳住第十名，也能在歌坛混出一定的名气。但若是她可以屠掉前十榜单上的一两条大龙，绝对会名声大噪！”
云海传媒。
当然也知道这是让苏雪瑶一战成名的机会。
几乎所有的推广资源，全都砸到了此歌的身上。
各大音乐平台！
斗音！
微博！
甚至连B站上，都能够见到关于歌曲的宣传。
不过在新歌榜前十名的人也不是易于之辈，他们一个個都是歌坛当红歌手，若是输给了其他人还好，但如果被一个新人爆了菊，那还有什么颜面？
在《隐形的翅膀》闯入前十的当日，除了第一位的准天王叶远航暂时没动静，其他歌手全都不约而同加大了广告宣传。
大家只有一个念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必须将苏雪瑶压在下面！
呵！
一个新人，翻不了天！
……
排名第九的歌手胡璇同样没有着急。
她的歌曲数据本来就跟第十名有着很大差距，仅仅是播放量便超出了差不多20万。
再加上此刻公司加大了宣传。
在胡璇看来，两者的差距只会进一步加大。
赶上，并且超过她？
“做梦！”
胡璇很有信心，守住诸神的大门。
这一日，她和经纪人在一家高档餐厅喝着咖啡，表情悠闲。
经纪人则在旁边时刻关注着两首歌的数据。
但看着看着，经纪人脸色有些变了：“阿璇，有点不对劲，差距在缩小。”
胡璇殷红的小嘴微张：“跟第八名差距在缩小？意料之中。”
“不是，是第十名追上来了。”
“怎么可能？”
胡璇一把夺过手机，眼睛都趴到了屏幕上。
这一看，脸色同样变了。
只见原来还相差20万的播放量，此刻已经缩小到了十多万，并且两者的差距还在每时每刻迅速缩小。
她每刷新一次，差距就会缩短一截。
“不是，她吃了兴奋剂啊？追这么快？！”
胡璇觉得荒唐。
经纪人很快就找到了原因：“《隐形的翅膀》本来就猛，但真正让它短时间数据暴涨的原因，是几分钟前，刘磊发了一个微博狂赞对方，让他的粉丝去支持那首歌。”
胡璇听傻了：“他怎么能这样？”
自己跟刘磊本来就只是半斤八两，现在刘磊让他的粉丝支持《隐形的翅膀》，自己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他他他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这样？”
胡璇重复问了好多遍，还是没有想通。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歌在半天后被《隐形的翅膀》超越，毫无还手之力。
另外一边。
刘磊见到胡璇跌落到第十名，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阿隆，你说的没错。现在，我果然舒服了……”
“是吧？”
赵隆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很快，刘磊皱起眉头：“我们这样做，我是舒服了，但胡璇有没有可能会觉得我们是故意针对她，然后对我们产生恨意，这怎么办？”
“恨我们？我们让她也舒服，不就得了？”
赵隆信誓旦旦说道。接着他翻出手机，找到了胡璇的电话，给她发了个消息：“姐，你痛苦吗？”
……
或许整个歌坛乃至整个娱乐圈的业内人士都没有想到。
原本大家以为的一场极为艰难、甚至大概率无法实现的屠神之战，却在接下来的几天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场面极为凶残。
而且还让所有人都看不懂。
在第一天，《隐形的翅膀》闯入前十后。
原本排在第十的歌手刘磊发微博称：“输的心服口服，《隐形的翅膀》确实好，希望我的粉丝同样也能喜欢这首歌。”
一番话，让刘磊的粉丝跟嗅到了腥味的鲨鱼，争相给《隐形的翅膀》助力。有的是确实喜欢这首歌，有的是跟着自己偶像走。
于是。
第二天，《隐形的翅膀》便闯入了第九！
奇怪的事发生了。
原本排在第九的歌手胡璇同样发了一则微博：“服气。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拥有一双隐形的翅膀，能够带我飞。”
然后，胡璇的粉丝也沸腾起来了。
第三天，《隐形的翅膀》以无可匹敌之势闯入第八！
原本排名第八的歌手，第一时间便在微博中道：“从这首歌中，我感觉到了一股生命的顽强力量，喜欢《隐形的翅膀》。”
这名歌手的粉丝同样跟火山爆发一样躁动起来。
第四天，《隐形的翅膀》冲入第七。
第五天。
第六天。
……
第八天，《隐形的翅膀》将原本排在第三的一名当红一线歌手拽下马，闯入前三。
第九天，其再次超越另外一名当红一线歌手，冲入第二。
整个娱乐圈。
一片死寂！
所有人看得眼珠子都几乎凸出来。
尤其让大家想不通的是：任何一名歌手在被超越后，却并没有懊悔，也没有痛恨，更没有做出任何报复的手段。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发微博称输得心服口服，称《隐形的翅膀》实至名归，称自己实力不如。
每个人谦逊得不像话。
让不少业内人士感觉自己在做梦。
一直以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娱乐圈，什么时候变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某公司。
赵隆看着新歌榜上的状况，对着心情舒坦的刘磊大笑：“这下，全都舒服了吧？”
刘磊忽然道：“那叶远航呢？怎么办？”
赵隆想起当初郑潇说的一句话。
他恶狠狠道：“谁让他拿第一的？”
刘磊哑口无言。
当然。
这种情况，也造成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局面：
在《隐形的翅膀》闯入第二后。
目前排在第一，当今歌坛的准天王叶远航感觉喉干舌燥。
他看着新歌榜，发现从第十一名到第二名的歌手粉丝居然全都联合了起来，全在为《隐形的翅膀》这首歌加油打气。
也就是说，现在有种半个歌坛在围剿他一人的势头。
别说他还不是天王。
这种场面，天王也扛不住啊。
叶远航咽了咽口水，有点想哭：“没必要吧？”
第二十六章：昂首挺胸的刘正文
九月二十号。
在外界一片复杂的关注中，《隐形的翅膀》登顶新歌榜第一。
可以说歌坛在近三年来，都没有发生过比这还震撼的事件。
“屠神！”
“惊艳。”
“不可思议。”
“血腥的屠戮。”
“近几年歌坛最大的黑马。”
“一歌封神。”
各种各样的言论，充斥了整个网络。
在这之前。
大家想过《隐形的翅膀》有可能会屠神，可每个人都认为它能屠掉榜单前十的一两个人就足够了不起。
谁能想到今天的局面？
这首歌居然从五百名开后，将新歌榜上前五百名的歌手，完完整整杀了個遍。
一个都没放过。
岂止是屠神，完全就是灭族了。
外界都引起了如此大的轰动。
云海传媒，则早就翻了天。
作为歌曲的演唱者，苏雪瑶每天都感觉自己在做梦。
在最初发布歌曲的时候，因为歌是5号才发布，所以她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去争榜。
所以她内心一度有过绝望。
因为她这次的新歌若是还不能有一个好的成绩，自己大概率会继续被公司冷处理，出道遥遥无期。
但最终，她却目睹了一场奇迹：在十几天的时间内，王默写的这首《隐形的翅膀》带着她从深渊中一飞冲天，继而登顶新歌榜。
“恭喜瑶姐。”
“瑶姐，恭喜恭喜啊。”
“瑶姐，请客啦。”
“瑶姐，你逆天啦，叶远航也被你击败了。”
“……”
所有人都在恭喜她，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全都变了。
有敬佩。
有崇拜。
有炽烈。
大家喊她的时候，也从苏雪瑶、小苏，变成了瑶姐。
哪怕是钱伦见自己的时候，眼神都变得友善和亲切。
因为一个能够横扫新歌榜，并且将一名准天王、两名一线当红歌手、一堆二三线歌手都击败的新人，几乎注定了前途无量。
但只有她内心知道。
不是她自己飞起来了，而是王默带着她在飞。
她忽然想起来：公司一直在流传着一件事，在郝明兴演唱《无所谓》火了以后，郝明兴亲自提着礼品去了作曲部，听说是给王默送礼。
此事，在声乐部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毕竟一个歌手给作曲人送礼，闻所未闻。
作曲人给歌手写歌，天经地义。
还要他们去送礼？
简直辣眼睛！
所以不少人背地里议论此事的时候，语气都不怎么好。
苏雪瑶自动忽略了同事们对此事不太友善的议论，她脑海中浮出一个想法：自己是不是也得去买些礼品？
买什么好呢？
……
在公司里。
以前一直小心翼翼的刘正文，现在走路都带风。
昂首挺胸，左顾右盼。
见到一个人，他就跟对方打招呼：“嘿，赵总，您吃饭了啊？”
“还没，有点忙。”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作曲部写的歌《隐形的翅膀》夺得了新歌榜冠军？”
接着，又看到另外一个人。
“哎，孙总，您去哪里啊？”
“我开个会！”
“哈哈哈，你说得对，第一！《隐形的翅膀》刚刚拿下第一！新歌榜哦！”
很快他抓住第三个人。
“周总，别走那么快。”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都在我耳边叨叨八百遍了，我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
“是吗？我有对伱说过《隐形的翅膀》拿下新歌榜第一的事情吗？”
哪怕是上个月《无所谓》夺得新人榜第一，刘正文都没这么意气风发过。
毕竟，新歌榜的含金量比新人榜要高出十倍都不止。
再加上九月份的新歌榜，高手太多。
要凭借一个新人的身份，在这场堪称神仙打架的月份，击败一众当红歌手，拿下冠军的宝座，其难度更是远超其它月份。
所以，刘正文有着傲气的本事。
不过很快，他就看到了坐在办公区域的王默。
此刻王默正在吃肉包。
如果是其他人这个时间在公司吃早餐，刘正文估计能一脚踹过去。
但既然是王默。
刘正文脸上的傲气一扫而空，换成了灿烂的笑容：“王默，吃早餐呢？你这么早就来上班，不要命了？”
王默一看。
都上午九点半了，这叫早？
刘正文语重心长：“你要劳逸结合，知道不？我们作曲人写歌，最需要的就是灵感。若是没有休息好，哪里来的灵感爆发？以后不要让我十点钟之前在公司看到你，不然就会面临我严厉的批评。”
旁边，一名同事双眼放光：“刘总，以后真的十点上班？”
刘正文轻吐一句：“滚！”
“好嘞。”
这名同事缩了缩脖子，灰溜溜低头继续装模作样工作。
刘总内心哼哼。
什么档次，敢跟王默比？
你若是也能写出一首歌给新人唱，并且延迟几天发布，还能够横扫新歌榜，你别说十点来上班，让劳资给你侍寝都没问题！
看向王默。
刘正文脸上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王默啊，现在已经九月二十多号了。这些日子我可是接到了声乐部不少歌手的电话，他们都在询问，你还有没有其它歌曲？
若是有，他们愿意试音。
这些咨询的歌手中，基本上都是有一定分量的人。甚至包括几名一线、二线歌手。”
“哦？”
王默微微一愣，“那些歌手居然同意试音？”
刘正文点点头：“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将苏雪瑶带到了新歌榜冠军的宝座，意味着什么。那些歌手的确是很高傲，我们作曲部的地位也确实是很低。但你写的两首歌曲，已经证明了你绝对的实力。哪怕他们再孤芳自赏，也不得不承认，苏雪瑶不是凭借自己实力夺得第一的，她若有这个实力，也不至于混到外出走穴的地步。她就是被你的歌曲带飞了。正因为如此，声乐部那帮家伙才愿意低下头颅，愿意试音。毕竟跟新歌榜第一的巨大荣誉对比，些许的自尊心算的了什么？”
别看刘正文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看似很平静。
但其实他内心早已翻滚。
让那帮歌手愿意试音，而不是高高在上挑选歌曲。这对于他们作曲部来说，绝对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
至少，作曲部以后应该不至于跟之前那样那么卑微了。
“怎么样？”
刘正文看向王默。
王默摇摇头：“我目前暂时没写歌，也没灵感，让他们等着吧。”
他可不觉得是那些歌手内心对作曲人看法有了改变。
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一两天能够扭过来的。
他们愿意试音，大概率就是看在了巨大的潜在利益上面。
只是试试音而已，不会损失什么。
万一自己写的第三首歌又火了，就是一本万利。
可那些歌手不知道另外一件事：自己和郝明兴、苏雪瑶两人的分成，全都是2:1！自己拿将近七成，歌手拿三成。
这种分成，哪个知名歌手会同意？
当然，最关键的是，目前自己真的没有歌。
他任务还没完成呢。
在刘正文离开后，王默就唤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王默】
【年龄：22】
【身高：179cm】
【颜值：90】
【声望：-25，956，960】
【道具：无】
【抽奖：无】
【商城：暂未开启】
【任务：在九月让《隐形的翅膀》进入新歌榜前三，并且获得超过10万点声望（进行中）】
看了下声望，应该是增加了几万。
所以现在自己声望从负两千六百多万变成了负两千五百多万。
“系统，我距离完成任务还差多少？”
系统现字：【宿主新歌已经进入新歌榜前三，此项目的达成。本歌曲目前给宿主带来了3.8万声望，距离10万声望还差6.2万，请继续努力。】
王默眉头紧锁。
太低了。
如今《隐形的翅膀》在云网上播放量已经破了千万，全网播放量更是不知几何。按理来说，十万声望随随便便就能够得到。
可真正的结果却是，这首歌只给他带来了3.8万的声望。
没办法。
根本就没几个歌迷关注词曲作者。
“得想想办法，让大众目光渐渐注意到词曲人上面来。”
王默心中暗道。
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四五六来。
估计只能碰运气。
他内心询问：“系统，有运气光环、幸运碎片、好运果实……等等提升运气的道具吗？”
系统：【有。】
王默：“来一个！”
系统：【……】
第二十七章：别急，它才起步
不同于作曲部的沸腾。
声乐部。
许多人内心无比复杂。
尤其是之前拒绝了王默试音的几名歌手，全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再高傲，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尤其是何芝，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若是答应了王默的试音，那自己有很大可能会成为《隐形的翅膀》的演唱者。
因为她的音色，跟苏雪瑶差别并不大。
既然苏雪瑶能够得到王默的认可，那她当然也行。
如果《隐形的翅膀》是她演唱的歌，她敢肯定能够凭借这首歌的成绩，从二线歌手一举冲入一线歌手的行列。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经纪人见何芝愁眉苦脸，出声到：“要不，我去问问王默？既然他能够写出《隐形的翅膀》，那也能写出类似风格的歌。届时只要他再创作出一首同类型歌曲给你唱，以你的咖位，获得的成绩绝对会远超苏雪瑶。”
“那……你替我问问。”
何芝犹豫半响，答应了经纪人。
自己终究还是低了头。
但即便这样，她依然有些想不通：作曲人在一首歌中，真的有这么重要的作用？重要到能够决定歌手的命运？
她不愿意相信。
一直以来，歌手都是占据绝对的主动地位。作词、作曲、编曲、制作人……等全都只能听从歌手的意见，跟着歌手走。
这是市场公认的铁律。
但郝明兴、苏雪瑶的例子摆在面前，又让她不得不信。
何芝的这种念头，同样在声乐部几乎每一个歌手的内心深处升起。
当然。
有两人，始终都没有怀疑过。
第一个是：郝明兴。
第二個便是：苏雪瑶。
当有人将你从深渊中拉出来后，你难道还要去质疑救你的人？
这天一大早，苏雪瑶就早早从家里出发，去一家早餐店买了两个大肉包、一根油条、一杯现磨豆浆。
然后直奔作曲部。
将早餐小心翼翼放在王默的桌子上。
便见到刘正文笑眯眯迎了上来：“哟，雪瑶又在给王默带早餐？”
苏雪瑶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顺带的，举手之劳而已。”
王默以前从不吃早餐。
主打一个年轻人扛得住。
当然，主要是懒。
以前他还是顶流的时候，还有专业团队来监督自己的饮食，让他随时保持着最标准、健康的身材。
现在没人管，他就开始摆烂。
反正不会饿死。
在苏雪瑶知道这事后，便默默包了王默的早餐。
女孩子心细。
只是短短几天，她便了解透了王默的习惯：喜欢吃大肉包、油条、纯浓的现磨豆浆。除了酸辣粉，基本上对各种面条、粉都不感兴趣。
以前，苏雪瑶在送好早餐后就会返回声乐部。
不给王默拒绝的机会。
不过今天，她却没走，一直等到了王默上班。
王默并没有十点来公司，还是准时九点到的，他可不想搞特殊。
他爱上班。
上班使他快乐。
见到苏雪瑶以及自己桌子上的早餐。他笑道：“苏雪瑶，现在伱可是大名人了，怎么还来作曲部给我送早餐？”
苏雪瑶认真道：“默哥，你别说笑了。没有你，现在我还在走穴。”
“主要是你唱得好。”
王默笑了笑。
商业互吹呗。
你高兴，我也开心。
停顿了一下，他问道：“今天你在这里等我，是有事？”
苏雪瑶点点头：“我有点疑惑想咨询你的意见。”
王默道：“说吧。”
苏雪瑶说了几分钟，他便有些明白了。
自从《隐形的翅膀》火了以后，苏雪瑶的名气来了一个暴涨，从一名默默无闻的新人一跃而成为了歌坛新秀。
尤其是她在新歌榜上击败了数名顶流歌手，在云海传媒背后的宣传和推广下，几乎霸榜了好几天的热搜。
可以说，现在她几乎是歌坛炙手可热的新人。
出名，就代表着财源滚滚。
最近一段时间，各种综艺、通告、广告代言铺天盖地而来。
一场普普通通的活动出场费更是从之前的3000元，跃升到了10万以上！
突如其来的巨大热度，不只是让她，就连她的经纪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苏雪瑶道：“所以，我的经纪人托我来问问你，希望默哥你能给我一点建议。毕竟……毕竟……”
王默了然。
因为他曾经是顶流，知道如何面对这种热度，所以苏雪瑶才来问他的意见。
他沉吟片刻，脸上现出认真：“你对你的经纪人说，不要急于接商业活动。至少在三个月内千万不要轻易接广告。至于综艺活动，除了央视等官方平台的邀请，其它一切电视台全都推掉，不要凑热闹。”
“啊？”
苏雪瑶大为惊讶：“我经纪人还要我多多去参加各种通告呢，说是混面熟。至于广告，她更是说趁着热度要多接广告，担心热度过了价格就会大幅度跌水。”
王默摇头：“千万别。”
苏雪瑶不解：“为什么？”
王默：“现在的你去参加通告，档次不够，不会被重视。甚至有可能遭到同行的嫉妒和排挤，却无可奈何。至于广告代言，价格提不上去，品牌等级同样不高。所以……再等等。”
苏雪瑶道：“可是，热度过去了怎么办？”
明星，靠的就是热度。
当热度消失，再红的明星都不如狗。
而一首歌在新歌榜的热度，最多也就持续一两个月。
听到苏雪瑶的话，王默笑了。
热度过去？
区区一个新歌榜冠军而已，这才哪到哪啊？
王默笑着摇摇头：“放心，热度没那么快过去的。”
“默哥，你的意思是说。《隐形的翅膀》现在还远没有达到它的热度巅峰？”
“不是的。”
苏雪瑶松了口气，她刚才吓了一跳。
但接着，她小嘴一下张成了O型。
王默道：“我觉得，它才起步。”
苏雪瑶愣了半响，感觉浑身发麻。
在她看来，现在歌曲的热度就足够惊人了。
新歌榜冠军。
碾压几名当红歌手。
但这样的热度，王默居然说才起步？
王默笑道：“我也只是直觉判断而已。不过在我看来，这首歌的潜力远不止现在这样。所以你可以等几天看看数据变化再做决定。反正现在九月都没过去，等几天不会损失什么。”
“好……的。”
苏雪瑶僵硬着身体，离开了作曲部。
返回声乐部。
经纪人问她：“王默怎么说？”
苏雪瑶定了定神，才道：“默哥说，除非是央视等官方的邀请，否则让我暂时不要参与一切商业活动。”
经纪人愕然：“为何？”
苏雪瑶道：“他说操之过急反而得不偿失，因为这首歌的热度……或许才刚刚开始。”
“啥？”
经纪人表情变得极为夸张。
第二十八章：我的人又跑了？
考虑再三，两人最终还是听从了王默的建议，去找钱伦商议推掉近期的商业活动。
刚开始，不明所以的钱伦几乎暴跳如雷：“雪瑶，告诉我，谁不让你去参加商业活动的？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蛊惑你？劳资扒了他的皮！”
公司辛辛苦苦培养歌手，不就是让他们去赚钱？
现在《隐形的翅膀》正全网大爆，正是让苏雪瑶赚钱的最好时机。
所以在听到苏雪瑶要推掉商业活动，钱伦才大动肝火。
苏雪瑶：“默哥说的。”
钱伦：“谁？”
苏雪瑶：“王默。”
“王默？呵呵，王默，呵呵……”
钱伦嘴角抽搐。
苏雪瑶解释了一遍，王默让她这样做的原因。
钱伦点了点头：“我就说，别人没这个胆子说这种话。既然是王默，嗯……那你就等几天吧。看看歌曲到底会不会如他所说，数据能进一步攀升。”
……
在接下来的日子。
苏雪瑶发现，王默说中了！
几乎是每一天，《隐形的翅膀》各项数据都在爆。
本来许多人觉得《隐形的翅膀》爆掉新歌榜前十，是有一定的运气在里面。尤其是爆点叶远航的歌，更是群体围攻的结果。
可现在！
这种声音彻底哑火了。
因为在超过叶远航后，《隐形的翅膀》在第一天便稳住了冠军宝座，并且在接下来的日子远远拉开了距离。
这时候歌坛无论是歌迷还是业内人士才明白：新歌榜第一，远不是这首歌的极限。
各大社交平台。
关于《隐形的翅膀》的议论都特别多。
“真的越听越上瘾。”
“如果你正在人生的低谷，听这首歌瞬间热烈盈眶。”
“每一次听完后，就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推着我前进。”
“我听过太多的励志歌，可只有它能引起我内心的共鸣。”
“只有自己经历过苦难，才会感受到歌曲对自己的激励作用有多大。谢谢@苏雪瑶，谢谢这首歌，这些天我循环无数次了。”
“刚好遇到了一件很痛苦、很绝望的事。本来我觉得我的人生一片灰暗。但这首歌给了我莫大的力量，让我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光。我相信，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总有一天能够带着我翱翔天际。”
“……”
微博、微信、B站、QQ群
类似的言论几乎随处可见。
当然，更加恐怖的是斗音。
如今的斗音上，任何一个用户打开APP，都会发现差不多有一半的短视频用的是《隐形的翅膀》作为bgm。
仿佛一瞬间，全网都在励志。
任何关于励志的故事、视频，如果没有这首歌作为衬托，似乎都不配成为励志内容。
播放量？
几乎统计不清了。
一些专业计算数据的机构表示：在九月份，这首歌的全网播放量，至少破了10亿！
尤其是这首歌，是一首励志歌曲。
大家心中都明白：励志歌曲，从来都是最受官方喜欢的。
而像《隐形的翅膀》这种励志、正能量、全网火爆、风评极好的歌曲，十有八九会在接下来的日子成为官方的宠儿。
“一歌封神啊！”
业内，无数人都眼珠子瞪直。
这种情况，歌手基本上要奠定神格了。
……
在外界一片沸腾的时候。
云海传媒。
因为推掉了所有的商业活动，所以苏雪瑶最近特别闲。
因为特别闲，所以苏雪瑶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呆在了作曲部。
详细点说：是呆在了王默的身边。
“默哥，您的茶，按照您的要求，加了点枸杞。”
“默哥，您的下午茶点，我点了两个小蛋糕。”
“默哥，楼下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您尝尝？”
“默哥……”
这丫头，天天围着王默打转。
王默本来还觉得不好意思，但说了几次发现没用后，便光明正大享受起了苏雪瑶的服务。
想想，一個漂亮、机灵的少女在旁边跟丫鬟一样伺候你，你舒不舒服？
反正王默很舒服。
作曲部的其他人看得嫉妒心发狂。
但也没办法。
有种，伱去写一首堪比《隐形的翅膀》的歌曲来，不然就老老实实看着！
声乐部。
钱伦看着天天空着座位的苏雪瑶房间，心中颇不是滋味：“今天苏雪瑶又没来？”
助理点头：“嗯，在作曲部呢。”
钱伦道：“她又去那里干嘛？”
助理：“刚刚看群里有人说，正在帮王默冲咖啡。”
“……”
钱伦有股吐血的冲动，他都没有享受过被苏雪瑶冲咖啡的待遇。
过了片刻。
他看向窗外，喃喃道：“这是不是代表着，我的人又跑了一个？”
还好。
只是两个新人，不会伤筋动骨。
稳住。
别慌。
……
同一时间。
王默喝了一口咖啡，笑着对苏雪瑶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嗯嗯嗯。”
苏雪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默哥，你真的是神。短短几天，我普通场合的通告费已经从前几天的10万涨到了20万，一档常驻综艺的出场费更是从之前的50万涨到了现在的200万。尤其是代言的价格，从60万飙升到了300万。如果我前几天就签了合同，那现在真的要后悔死了。”
王默笑道：“是吧？”
苏雪瑶继续道：“另外，我经纪人告诉我，央视那边在今早联系了她一次。说是有意请我去参加一档晚会。默哥，你之前说如果是央视的邀请，就让我去。那这个活动我接不接？”
“接！当然接！”
王默迅速点头。
同时心中暗道：央视，终于来了。
央视来了，春晚还会晚吗？
因为王默知道，只有通过央视，乃至春晚的镀金，苏雪瑶的名气才会水涨船高，《隐形的翅膀》的价值才会进一步提升。
然后……苏雪瑶各种商业活动的报价，才会继续提高。
如此一来。
王默才会赚的更多！
毕竟，两人签订的合同上写着，关于商演收入，王默和苏雪瑶两人1:9分账。
苏雪瑶的商演报价越高，王默拿到的钱就越多。
不然，他吃饱了撑着，在这事上如此上心？
都是钱啊！
……
王默在乎钱，是担心自己别墅还不上贷，然后被银行强制收回。
周鹏不同，他不在乎钱。
他最在乎的是如何才能连任“发现者1号”群的管理员。
所以最近一段日子，他一直在分析《隐形的翅膀》能大火的原因。如果自己能够在这些大火的歌曲中找到一点窍门，那以后找类似的歌曲就简单多了。
“励志歌？”
“旋律好？”
“正能量？”
“歌手声音有辨识度？”
周鹏将所有的因素一条一条提出来，开启了分析研究。
但研究了半天，越分析越乱。
直到最后，他的眼睛定格在了歌曲信息一栏。
作词：无言。
作曲：无言。
编曲：无言。
周鹏慢慢坐直了身体，眼里现出迷惑，因为“无言”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第二十九章：“三代狐人”和“无言”
许多时候，人就是这样。
当时对某些一晃而过的事物不会在意，但其实脑海深处已经留存了它的记忆。
如果未来某一天再次看到相同的事物时，记忆就会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现在的周鹏就是这样。
他敢打赌，自己之前绝对见过“无言”。
可一时半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最后，耳机里响起一首歌声：
“无所谓，谁会爱上谁……”
周鹏浑身一激灵。
他想起来了！
“《无所谓》！”
周鹏脑海中闪过几行记忆，他迅速登陆了云网，然后打开了《无所谓》的详细信息页面。
作词：无言。
作曲：无言。
编曲：无言。
周鹏揉了好几下眼睛，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接着，他内心开始变得不平静。
“真的假的？”
他眼里有着震撼之色，《无所谓》跟《隐形的翅膀》两首歌，居然全都出自一个人之手，并且还是词曲包办。
一直以来，周鹏对一首好歌的看法，全都聚焦在歌手本人身上。
譬如：某个歌手嗓音特殊、某个歌手高音突出……
至于词曲人？
他跟绝大部分蓝星人的看法一样，词曲人只是工具人。或许一些王牌作曲人能够写出一些好歌锦上添花，却无法对歌手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可现在。
周鹏脑海中忽然升起一個极为荒唐的念头，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之前，他早就研究过唱《无所谓》的歌手郝明兴，以及唱《隐形的翅膀》的歌手苏雪瑶，他知道这两人都是新人出道，一歌火爆。
原以为，周鹏觉得是两人天赋异禀。
毕竟这种一歌爆红的歌手，娱乐圈虽然不常见，但也不稀奇。
但此刻见到两首歌的词曲作者都是“无言”，这就有些奇怪了。
因为这名词曲作者，似乎就写过两首歌，然后给了两人唱，接着两人就全都爆红了。
一次是偶然。
两次还能是偶然？
想了想。
周鹏打开了知乎。
国家大事，问知乎。
明星绯闻，问知乎。
闺房秘话，问知乎。
反正不知道的事情，你去知乎上问，哪怕是再不可思议的事情，知乎上的答主都能给你回答的头头是道。
周鹏没有提问，他在找答案。
搜索“郝明兴”、“苏雪瑶”两人的名字，果然早已经有许多人对两名歌坛新秀做了详细的解读。
看着看着，周鹏瞳孔渐渐变大。
从知乎上的答案得知：无论是郝明兴还是苏雪瑶，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天赋歌手。
苏雪瑶其实出道已经有一年多，并且还发布过两首歌，但成绩都相当惨淡。听人说，她在发布《隐形的翅膀》之前，一直都在民间走穴，日子举步维艰。
至于郝明兴，更是让周鹏震惊。
郝明兴在唱《无所谓》前，居然是公认的一个废人！
也就是说，两人在出名前，非但没有天赋，甚至比大部分娱乐公司的新人都不如。
“这岂不是意味着，是无言的两首歌带火了他们？”
内心产生这个念头的周鹏，一颗心开始燃起了熊熊烈火。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本来想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分享给“发现者1号”群，但最终还是取消了念头。
在原地沉思了片刻。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好几个电话。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周鹏打开了B站。
作为年轻人，有几个人不是B站的粉丝呢？
你可以不看微博，可以没有斗音，但绝对不能不成为B站的一份子，跟上面一群疯狂的年轻人一起畅意人生。
周鹏不但注册了B站，还是一个UP主。
作为音乐发烧友，他经常在B站上分享自己喜欢的歌曲，并且对歌曲做点评。
经过几年的积累，粉丝已经从零来到了三万多。
当然，这点粉丝在庞大的B站根本溅不起什么浪花，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
周鹏也没有多少将账号做大做强的心理，就当是自己的一个爱好。
账号名为：三代狐人。
看了一眼上个视频，还是一个月前更新的内容。前些日子本来他是想分享《隐形的翅膀》并且给予点评的，奈何这首歌太火了，网上点评它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己再点评就是落了俗套，所以他没有跟风。
评论区有着不少人在催着。
“博主不更新了吗？”
“博主，这个月有什么好歌曲？”
“都一个多月了，大保健被抓了？”
“死太监！”
“博主已死，有事烧纸。”
“……”
删了最后一条评论，周鹏沉吟片刻，便发了一则全新的短视频。
视频标题为：【词曲人，真的只是工具人吗？】
在视频中，周鹏侃侃而谈：“各位亲爱的家人，大家早上中午晚上好，今天我们不聊歌曲，而是聊点跟歌曲相关的东西。
在聊天之前，我慎重申明一点：接下来我所有的话，都只是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来阐述问题，不带有任何偏见性，请各位看官理性思考。”
然后周鹏放出了知乎上面几条关于“郝明兴”和“苏雪瑶”的资料信息。
郝明兴：31岁，云海传媒艺人，由于做了一次声带手术导致嗓子废了，在唱《无所谓》之前处于半雪藏的状态。
苏雪瑶：23岁，云海传媒艺人，发行过2首歌曲，总播放量不过万，在唱《隐形的翅膀》之前基本上被公司放弃，一直在外走穴。
周鹏继续道：“各位看官看完两人的资料了吧？接下来就是本期视频的重点了：
“无言，估计大家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99.9999%的人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但很快你们就会记住它了。”
“因为，无言，是《无所谓》、《隐形的翅膀》两首歌的创作者！”
“是的，你没有看错。”
“最近两个月大火的两首歌，全都出自于“无言”这个神秘的作曲人之手。并且他一手包办了作词、作曲、编曲。”
“我听到一点小道消息：《无所谓》、《隐形的翅膀》两首歌在写出来后，无言特意找到了郝明兴、苏雪瑶两人，将歌曲给了他们两人。我甚至听说，在云海传媒有某个当红歌手看中了《隐形的翅膀》这首歌，但无言拒绝了对方，执意将歌曲给了苏雪瑶。”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无所谓》夺得了八月的新人榜第一。”
“《隐形的翅膀》夺得了九月份的新歌榜第一。”
“无言的两首歌，给了两个本来基本上被公司放弃的新人唱。但是他们却取得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难以相信的奇迹，在当月的歌曲榜单上拿到了许多知名歌手一辈子都无法拿到的耀眼成绩。”
“是歌手天赋异禀？”
“还是词曲人在其中取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在过去的时光中，我们一直认为词曲人只是工具人，一首歌能不能出名、能不能被观众喜欢，最终看的还是歌手的能力。就好比菜肴一样，它最终是否好吃，得看厨师的厨艺。所以再好的菜也只是厨师手下的材料。”
“但是经过了这件事，我不禁在想一件事：词曲人，真的只是工具人吗？”
录完视频后，周鹏仔细看了几遍内容，便将其发到了B站上。
第三十章：吵翻天了！
云海传媒。
作曲部经理办公室，刘正文一大早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公司的公关部打来的。
公关部原话：“B站有人针对‘无言’以及作曲人发表了一番言论，有可能引起负面舆论。请刘总定夺是否需要对此视频进行风控管理。譬如：联系B站压热度、联系视频本人删除内容……等等。”
刘正文刚开始有些迷糊。
难道是有人发现了“无言”的真实身份，所以准备抨击王默？
可自从《无所谓》出名后，为了保护王默，袁雄联合刘正文、钱伦三人，给作曲部、声乐部发了一个通知：任何人不得泄露无言的信息。
所以无言身份泄露，概率极低。
即便是有一两个公司员工守不住嘴，估计外界也没几個人相信王默是无言的事实。
他连忙点开视频一看。
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原来是有人将他们作曲人和歌手拉扯到了一个层次，向大众发问：作曲人应不应该被当成工具人！
若是在以前，这名Up主发类似的视频，估计毫无热度。
可现在不同，《无所谓》和《隐形的翅膀》正在全网大火，而且两首歌全都是无言的歌曲，两名歌曲的演唱者以前恰好又不出众。
诸多原因下，便衬托出了作曲人的不凡。
由此一来，云海传媒的公关部敏锐察觉到了这个视频有可能引起舆论风浪，这才打电话给刘正文让他给出一个主意。
是封？
是杀？
这种明显挑事的视频，以云海传媒的地位，绝对不能容忍。
然而，刘正文在看完短视频后，他眨了眨眼睛，咽了咽口水。
“封？杀？”
开什么玩笑！
他回复公关部：“视频内容说的都是事实，并无偏袒。若是我们强行干涉，有可能适得其反，得不偿失。所以我的建议是暂时旁观，不做处理。反正一个区区三万粉丝的up主，掀不起什么风浪。”
收到刘正文的回应，公关部便不再做处理。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
在挂断电话后，刘正文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老陈，我记得你是做B站视频推广的吧？”
电话里一个男子笑道：“老刘，你终于肯在我这推广你们公司的歌曲了？”
“不是。”
刘正文道：“是另外一个视频，等下我给你链接，你给我往死里宣传！然后再给我搞一批水军……水军的风向嘛，你肯定懂的。钱不是问题！”
挂断电话后。
他马上把刚才公关部给他的视频链接发了过来。
接着，他再次拨通了好几个电话。
打给了作曲圈里的几个朋友，咬牙喊道：兄弟们，给我燥起来，这种视频，就应该大力宣传！
……
在刘正文忙碌的时候。
王默正一边喝着奶茶，一边默默计算着自己下个月能拿多少钱。
奶茶是苏雪瑶刚刚送来的，她说地铁附近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又便宜又好喝，所以就带了一杯让他尝尝鲜。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王默都无法理解，女生为什么对奶茶这么执着。
他对奶茶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是如果有人送给自己喝，他还是很愿意喝的。
“咕噜噜，咕噜噜~~~”
喝了几口，王默脑海中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收入：不出意外，下月十号发工资时，自己最少能够拿到30万的收入。
其中一大半的收入，来自于《无所谓》的下载分成、版权费和郝明兴的商演收入。
另一小半，则归功于《隐形的翅膀》这些日子下载量的暴涨。
“看来等下个月，各大电视媒体开始使用《隐形的翅膀》歌曲，再加上苏雪瑶进行各种商业活动后，我的收入破百万不是梦。”
王默心花怒放。
这代表着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
两首歌，就可以让自己收入破百万。
那如果20首歌呢？
如果200首歌呢？
到时候别说一栋别墅了，十栋都不在话下。
花不完。
根本花不完。
“嗯？”
又喝了几口咖啡，忽然王默脸上现出惊异。
只见他脑海中，开始响起了连续不断的系统提示音。
【声望+1】
【声望+1】
【声望+1】
仅仅只是片刻，声望就增加了好几十。
王默心中升起浓浓的讶异，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情况，虽然目前来说自己声望基本上不太可能下跌了，但要上涨却依然困难无比。依靠两首歌的影响，每天能够涨个几百声望就不错了。
可现在声望的上涨幅度，明显远远超过了平时。
“有情况！”
王默正想查探原因的时候。
办公区已经渐渐变得嘈杂起来。
“卧槽，看B站。”
“有个视频跟咱们有关。”
“快去，支持一把！”
“兄弟们，咱们作曲人团结起来。”
“作曲人永不为奴！”
“……”
接着就有一个同事兴冲冲跑了过来：“默哥，默哥，快看B站，有人针对伱写的歌曲发了一篇视频，现在网友们已经吵起来了。”
啥？
王默听了几句，便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居然是B站一个UP主发了一则视频，内容阐述了自己写的两首歌将两个新人带火爆的事，然后在视频中询问：词曲人，应不应该只被当为工具人？
就是这样一个视频，不知为什么突然热度就爆炸了。
此刻已经在B站闹得沸沸扬扬。
王默看了一眼视频的数据，视频是昨晚发布的，到现在半天的时间，播放量已经破了百万，点赞，10.6万。
最让他吃惊的是弹幕数，居然高达18.5万。
在B站，一个视频的弹幕若是能够破万，其播放量基本上都是破千万的。
而这个视频的弹幕已经逼近20万，可播放量也才堪堪百万。
那只能证明一件事：针对视频中的内容，网友们已经炸了锅。
关闭弹幕看了一遍视频，王默才看向评论区。
此刻的评论区，早已化为了一锅粥。
一方认为：
歌手依然是正统，词曲人只能是工具人。
“呵！即使这两首歌是无言写的又怎样？没有郝明兴的特殊嗓子，没有苏雪瑶的清亮高音，这两首歌能火？”
“就是！只有歌手才能唱火歌曲，没听过词曲作者能让歌曲火的。”
“如果词曲人不是工具人，还能是什么？”
“博主说是站在中立的角度询问，但内心已经偏向了作曲人，我呸！”
“歌手才是灵魂！这点永远不会变！”
另一份则认为：
大家全都小瞧了词曲人的作用。
“无言写的两首歌，带火了两个新人，这就证明了词曲人的作用！”
“呵呵哒，还有人认为词曲人不重要？郝明兴怎么火的，你们不看新闻的吗？”
“告诉某些人一句话：在唱《无所谓》之前，郝明兴只是一个废人。”
“再告诉某些人一句话：在场《隐形的翅膀》之前，苏雪瑶还在民间走穴。”
“词曲人或许没有歌手重要，但绝对不是工具人。”
双方，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有人说歌手地位不可撼动。
有人说作曲人不可能只是工具人。
谁也没法说服谁。
但可以肯定的是。
在这一场争吵中，“无言”这个作曲人的名字开始出现了在了大众面前。
两首歌！
让两名歌手爆火。
无论当今的歌坛如何不重视作曲人，也无法忽视“无言”的存在。
这才是王默发现自己声望暴涨的原因所在。
“原来如此。”
王默暗暗点头，再次看了一样视频的热度。
半小时，播放量居然增加了50万！
显示有28.6万人正在观看。
再加上此刻已经破了二十万的评论。
王默心中升起浓浓的震撼，
按照他的判断，这种粉丝才几万的博主、这种说作曲人是不是工具人的视频，就算是火应该也火不到哪里去。或者说，哪怕能火也应该有一个发酵过程。
可仅仅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视频热度就爆了。
“有点不对劲啊。”他自言自语，“莫非是有人在背后炒作？”
到底是谁？
简直就是给王默送温暖。
他正缺声望呢。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
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刘正文发来了一条消息：王默，再借我五万块。
第三十一章：声望暴涨，奖励到手！
？？？
王默回道：“刘总，您不会在外面包了人吧？”
但就算是包人，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啥档次！
一个月好几万。
刘正文回复：“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办正事。你现在借我五万，我下月还你五万一。”
王默：“可上次我们两打赌的一万块，你还没给我。”
刘正文：“我们打赌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王默：“呵！”
王默最终还是将钱借给了刘正文。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三代狐人”的这个视频发酵时间如此短，热度在一夜之间爆炸，十有八九是有人在背后炒作。再结合刘正文刚才借钱时语气中透露出的急迫和兴奋。
所以王默大胆猜测：背后炒作的人不会就是刘总吧？
既然如此。
这钱得借啊！
不但得借。
还得多借。
“刘总，我借您十万。”
“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
“能借钱给您，是我的荣幸。”
“但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找雄哥借了五万块，再借给伱。”
“王默你人真好，还借钱给我用。此恩此情，我记在心里了。我有个女儿，长得又甜又漂亮……”
“……”
啪！
王默关掉了手机。
他眼前浮现出刘正文的容貌。
恩将仇报啊，这是。
……
十万块，对一個B站的视频能够产生多大的流量冲击？
王默算是见识到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三代狐人”发布的【词曲人，真的这是工具人吗？】登上了B站的首页，播放量破了千万，网友们评论更是超过50万。
甚至这股争论蔓延到了云网、微博、斗音等诸多社交平台。
引起了一股争论狂潮。
随之而来的便是作曲人，尤其是“无言”的名字频频出现在大众面前。
无数的普通歌迷根本不在乎作曲人是不是工具人，他们在看到消息后，只会惊叹：
“原来《无所谓》和《隐形的翅膀》都是无言写的？”
“他好厉害啊！”
“我竟然对一名作曲人产生了一丝丝的兴趣。”
“无言，顾名思义：这个人他不爱说话、性格内向、沉稳内敛，不喜欢在公众场合露面，喜欢默默在幕后来展示自己的才华。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忍受得了作曲人的孤单和寂寞，才能一心一意创作，才能写出‘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这种惊艳的励志歌曲。”
“本人算了一卦：这名叫无言的作曲人，有大帝之姿。”
“……”
普通大众的能量，才是无穷。
三天。
仅仅只是三天时间。
王默终于听到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声望破10万，任务完成。】
【奖励青铜宝箱*2。】
“打开宝箱！”
王默内心马上喊道。
【根据宿主当前情况，宝箱将会自动生成宿主最需要的物品……系统生成中……生成完毕……】
【恭喜宿主，获得《蓝星知识百科大全》。】
【恭喜宿主，获得歌曲：《天地龙鳞》。】
第一个奖励。
王默撇了撇嘴，显然是系统觉得自己因为蓝星的知识涵养水平不够，所以才给了这个奖励。
也好，这代表着以后，他再也不会犯常识性错误了。
至于第二个奖励。
王默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味了一遍歌曲。
“这江山我起笔”
“民族血脉又几万里”
“……”
“这龙鳞却曾经”
“铿锵落地犹如碎冰”
“……”
不得不说，即便是王默前世听过了这首歌无数遍，此刻回味的时候，依然听得一脸激动。
雄浑。
豪迈。
那种迎面扑来的大国风范和豪情壮志，让他热血沸腾。
一颗心心久久难以平静。
“可惜了。”
听完后，王默心中暗叹一声。如果王立宏当年没有出事，这首歌是绝对能够进入当年春晚舞台且成为压轴级歌曲。
但即便王立宏几乎退出了大陆舞台，可《天地龙鳞》依然成为现场级歌曲，被广为传颂。从此便能够看出歌迷对这首歌的喜爱程度。
当然……这些都是前世。
而现在。
这首歌，是他王默的了！
暂时将歌曲放到一边。
想了想，他去公司的休息室书架上，翻到了一本《华夏历史》，然后将这本书拿起，回到了座位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见过来送咖啡的苏雪瑶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自己。
王默笑道：“别意外，其实……我爱学习。”
苏雪瑶咽了咽口水。
王默继续道：“上次那个综艺，它只是个意外，你信吗？”
苏雪瑶满脸怀疑，但用力点头：“我信。”
王默道：“央视那边的邀请，确定了吗？”
苏雪瑶嗯了一声：“是的，是央视三套。不过我经纪人说，《隐形的翅膀》现在势头似乎越来越猛，所以央视一套也准备邀请我去唱歌。另外，我接到小道消息，春晚那边的导演好像对这首歌也有兴趣。我……都有点迷糊了。”
“哈哈哈。”
王默看着苏雪瑶，笑道：“这时候你可千万别迷糊，上节目是好事，但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可千万别像我口无遮拦，惹了大祸。
然后……接下来，你就别来我这了，不然无论是钱总还是你的经纪人，估计都想掐死我。因为你马上会进入很繁忙的商业活动阶段，正事要紧。”
“噢。”
苏雪瑶答应。
小心翼翼将咖啡放好，这才离开。
喝了一口咖啡，王默重新开始读书。
但不多时，袁雄过来了。
见王默在看书，袁雄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他凑过去正想说话。
便看到王默哎哟一声，满脸痛苦。
袁雄吓了一跳：“干啥啊？我又没打你。”
王默：“你踩到我隐形的翅膀了。”
“……”
尼玛！
袁雄深吸一口气，指着王默手中的书：“你在看书？”
王默道：“我说雄哥，为什么我看书，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惊讶？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好不好？只是你们注意力一直在我颜值上，才忽略了我的才华。”
唉，长得帅也不是罪啊！
袁雄没搭理他，看了一眼书封面：“哟，还是历史。”
王默认真道：“当然，我不能再让人看扁。”
“还挺有志气。”
袁雄笑了一句，这才认真道：“走，跟我去一个没人的房间。”
很快。
两人来到了一间空着的会议室。
袁雄表情变得严肃，沉声道：“王默，公司已经决定了，十天后，让你开启直播。”
第三十二章：这不是找骂吗？
王默心中微动。
这是公司要让他重新面向大众了。
当然，袁雄上次说过，自己的直播跟其他人的直播不一样，虽然自己是重新面向大众，但却必须隐藏身份，还得用自己本来的声音来吊胃口，吸引大众。
简单来说，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咳咳……这话怎么这么奇怪。
袁雄继续道：“我知道你写的两首歌最近都很火，这也让我很佩服你在作曲上的才华。不过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作曲只是小道，到顶了也不会有大成就。当然，主要是你这样的条件，却当作曲人实在太浪费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赚不到钱！”
袁雄并不清楚王默跟郝明兴、苏雪瑶签订的合同条件。
所以虽然两首歌大火，但他算了一下：王默依靠两首歌赚到的钱，还不到20万。
而现在，随随便便一个头部网红做一场直播带货，赚到的钱就能够达到七位数，甚至高达八位数。
差距太大了。.0
对于这一点，王默也不得不承认，网红赚钱的速度确实厉害，影响力也确实大。
前世。
那什么大小阳哥，连许多一线、甚至超一线明星都要跟他们合作，就是因为他们的流量实在太大，大到天王巨星都比不上。
毕竟宇宙的尽头是带货。
所以，公司才决定让王默去尝试直播。
万一成功了，就是大赚。
不成功，也不会损失什么。
王默道：“雄哥，我可以答应公司去直播，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真的不会直播，到时候若是我做不好，你们可别怪我。”
“嘿！放心！”
袁雄手用力一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伱跟那些网红差在哪里？哪里都不差！”
王默一愣。
他有这么优秀？
袁雄声音继续响起：“譬如：那些网红。
他们不会唱歌跳舞，你也不会！
他们不会琴棋书画，你也不会！
他们没文化，你也没有！
所以你们是半斤八两。
以前你还能靠颜值胜他们一筹，但是直播中你戴上面具后，你就和他们不相上下了。
所以你要有信心，他们网红能做的事情，你同样能做。他们网红能做到的成绩，你同样也能做到。”
王默：“雄哥。”
袁雄：“嗯？”
王默：“您可真会说话。”
袁雄：“谢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王默问道：“雄哥，那公司总得给我一个直播的计划吧？譬如：直播中说什么内容，直播是什么风格，直播有什么策划方案……等等。”
袁雄：“公司说相信你，所以让你自由发挥。”
神特么自由发挥。
王默不死心，继续问道：“那我直播，总得有一个核心重点吧？”
袁雄想了想：“这個的确是有，就是凭借你的声音来吸引人。毕竟虽然你已经塌房，但粉丝群体依然强大，即便是如今，你的各大粉丝群的粉丝依然很活跃，有人要生要死、有人为你哭泣、有人天天在官方平台替你伸冤。所以只要你在直播中展示出自己的声音，绝对能让粉丝们欣喜若狂。”
王默：“这个意思，岂不是等同于让我做声优？”
袁雄：“就你这声音，还想做声优？别美了。公司就是想利用你的声音来吸引一波你的脑残粉，赚一波流量而已。”
王默：“可是现在我的黑粉远远比粉丝多吧？我用自己声音直播，那不是找骂？”
“诶！”
袁雄一拍大腿：“你说对了，就是找骂！”
？？？
！！！
玛德！
王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了内心的翻滚。
袁雄道：“当然，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到时候公司会在直播间多安排几名房管，来管理房间秩序。而且你也要学会如何去适应黑粉们的冷嘲热讽、污言秽语、讽刺谩骂……当然，如果你觉得暂时适应不了，我可以申请让公司延迟一段时间再直播。但直播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下来了。
另外，因为你身份敏感，所以你做直播的事在公司是绝密，除了高层以及策划的团队成员知道，其余人一概不知。哪怕是你们作曲部的经理刘正文暂时也不知情。当然，后续肯定会通知他，让他给你打掩护。
到时候，你的直播不会在公司，而是会另外安排一个隐秘的地方。”
王默心中明白。
如此一来，公司就不会承担社会舆论的压力。
到时候即使外界怀疑直播的人是王默，也找不到证据，无法发难。
这样还有一个好处：
如果直播这条路失败了，那么可以随时停止直播这条路。
但如果直播成功了，就能依靠流量开启全新的赚钱之路。甚至未来或许还有机会揭面，让王默正式踏入娱乐圈。
进可攻。
退可守。
王默点头答应：“我听从公司的安排。不过我有个问题：作曲这边，我依然不会放弃。所以我不可能将精力全部放到直播上，至少要有一定的时间作曲。”
袁雄笑道：“这是自然，即使你不说，我们也不会让你放弃作曲。
毕竟：
第一，你的两首歌带火了两名歌手，间接创造的价值已经破了千万。公司不会浪费你的作曲才华。
第二，因为你直播是秘密进行，而且都是晚上开始，一次直播最长不会超过4小时。所以平时除非特殊原因，上班时间你依然会呆在作曲部。不然会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怀疑。
第三：额，还没想好。”
“好。”
王默点点头。
正当他内心想着到时候直播应该如何做时。
【滴~~~】
【检测到宿主即将开启直播，触发任务。】
【任务内容：用知识慢慢征服他人。】
【任务要求：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请在直播中，利用知识征服网友，并且让直播账号粉丝破十万。】
【任务奖励：青铜宝箱*1，白银宝箱*1。】
来新任务了！
而且任务内容居然是用知识征服网友。
王默内心微微一动：“莫非之前系统给我的《蓝星知识百科大全》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给直播用的？”
绝对是这样！
因为每一次系统给自己的奖励，都是根据他当前的情况，兑换成了他最需要的物品。
但既然如此。
那为何给了《天地龙鳞》？
哪里最需要这首歌？
有点奇怪。
王默摇摇头，然后看向任务奖励。
奖励中，第一次出现了白银宝箱。
在这之前，每一次的奖励都只是青铜宝箱，所以王默心中有种强烈的期待：“白银宝箱能开出什么好东西？”
第三十三章：无言独上西楼
袁雄在详细介绍完直播的流程，以及王默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后。
他便提出了两个要求：
“第一个，公司需要给你做一个面具，你可以自己提出意见，面具用什么造型。
第二個，你要给公司一个名字，让公司去注册直播账号。这也是以后你直播时用的名字。”
这两点，还是很重要的。
王默沉思半响，拿过来纸和笔，在纸上画了一个造型：“就用这个吧。”
袁雄凑过去一看，诧异道：“用这个？好奇怪的造型，而且看着有点恐怖啊。”
王默画的是无脸男。
它是《千与千寻》中的一个主要角色。
在当初看《千与千寻》的时候，王默第一眼就喜欢了这个单纯、善良的鬼怪，所以才决定用它做面具。
当然，他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不敢露出真面容，不就是没脸？所以用无脸男做面具正好。
王默点点头：“没错，就用这个。它叫无脸男。”
系统及时出现：【无脸男形象已经注册，请宿主大胆使用。】
袁雄更惊异：“它还有名字？”
王默点点头：“嗯。”
袁雄仔细端详着无脸男，半响后才道：“这面具的人物有点意思，咋一看的时候有那么一丝丝恐怖，但看久了却发现它相当可爱，还带着莫名的吸引力。行！就用这个吧！”
面具确定好了。
那只剩下直播名字。
王默脱口而出：“名字用：西楼。西边的西，楼上的楼。”
袁雄问：“有什么说法吗？”
王默道：“无言独上西楼。”
后面的词，他没念出来。
不然能吓死袁雄。
袁雄念了一遍，眼里现出奇怪：“厉害啊，看来你真有点文化基础。这句话读起来似乎很有古诗词韵味。不过……你为什么要自己上自己？”
上就算了。
还要特意点出是独上。
？？？
王默嘴角抽搐。
两人各自又沉默了一会儿。
袁雄问道：“对了，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没敢问伱家里人的情况。你出事后，你爸妈怎么样了？”
王默笑道：“家里没事，谢谢雄哥的关心。”
袁雄点点头：“没事就好，有些事情若是牵扯到了老人家，你就告诉我。无论是我还是公司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许多明星在塌房后，无孔不入的记者将明星家人挖了出来，并且进行大肆报道。
这种事，不但对明星本人会造成严重心灵伤害，也会对明星家人产生巨大负面冲击。
所以王默这样一个顶流塌房，保不准就有些不开眼的记者作死，去骚扰他的父母亲戚，以此来博取眼球和流量。
不过在当初王默成为顶流后，他就从自己本不富裕的口袋中拿出了两百万寄回了家。
一百万给父母用。
一百万则在村里成立了一个治安基金，时刻维护村民的安全。
王默的老家在湘省，全村住着上千号人，由于有着红色传承，所以村里人从古到今都十分的团结。
或许平时村民之间都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只要外部有矛盾，那么大家人马上就会拧成一股绳来对付外人。
自己人打自己人没事。
但如果外人敢欺负自己人，不行！
这还只是村民的自发行动。
如今在王默一百万的治安基金诱惑下，村民们更是嗷嗷叫着，天天盼着人来闹事呢。
如果有记者敢去找他父母麻烦，估计正合那帮村民的心意。
……
接下来。
王默为了直播的事，他特意去图书馆借了一大堆书回来看。
譬如：《华夏地理》、《探秘宇宙》、《华夏文化史》、《上下五千年》、《华夏历史常识》……等等各种知识类的书籍。
系统给了他的《蓝星知识百科大全》几乎是包含万象，所以他得做做样子，不然到时候自己突然成了个知识达人，谁信啊？
做做样子，到时候自己变得知识渊博，也有一个说法。
袁雄几乎每天都来看王默。
见到王默每次都在认真看书，他实在忍不住了：“你这么喜欢读书？”
王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小时候我就特别爱学习。”
袁雄：“真的假的？”
王默：“真的，因为学习让我妈快乐，我妈快乐，全家就快乐。”
当然。
他说的是前世。
自从穿越后，自己就一直在靠颜值吃饭。
学习？
他不需要！
能躺着吃饭还努力干什么？
“……”
袁雄看着他，半响后才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在塌房后还能挺过来了。”
王默：“是因为我刚正、刚劲、矍铄、顽强、顽固、坚贞、刚毅、强硬、刚强、执意、果断、固执、坚毅、坚决、坚定、强项、倔强、坚忍、坚韧吗？”
袁雄：“不，是因为你脸皮厚。”
呵。
呵呵。
两人各自无语片刻。
王默忽然道：“其实我看这些知识，并不纯粹是为了充实自己。主要还是为了直播。我准备到时候做一个知识主播。”
袁雄失笑：“知识主播？”
王默点头：“当然，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所以我要用知识去征服他人。”
袁雄明显不信，随口问道：“行不行啊？你这反差也太大了。”
王默：“主打就是反差。只有反差，才能吸引网友，才能引爆流量，对不对？你想想，一个女生，戴眼镜和不戴眼镜，反差之大完全就是冰与火的差别。这种差别，才会让网友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袁雄：“你懂挺多嘛？”
王默：“我不懂，我是听评论区读者说的。”
袁雄沉思良久，点点头认可道：“你这个反差直播想法不错。到时候你突然表现出很有才华，迥异于‘王默’的人设，再加上你有着‘王默’的声音，肯定会引起一波流量爆炸。到时候我再让公司做点引流活动，应该很有搞头。”
越想他越觉得不错。
继续激动道：“才子人设！哈哈，这个人设好啊。我这就让策划部去出几个方案，看能不能将你打造成网络上的一个才子形象。”
见到王默皱眉。
袁雄以为他担心。
于是拍了拍他肩膀道：“不会让你真的去当才子，我们会将所有直播的内容全都给你准备好，到时候你照本宣科就行了。不然，你真要当才子，我们也不放心。打造人设，这个套路我最熟悉了。”
“咳咳……”
王默想说，他根本就不是担心好不好？
现在的他已经是知识百科小达人。
根本不需要打造人设。
不过见到袁雄一脸不信任自己的表情，王默只能无奈摊了摊手：也罢，先照着公司的流程走吧。
第三十四章：我只靠颜值
当王默准备做直播的时候。
外界。
三代狐人的视频在各种不明力量的背后推动下，热度进一步发酵，甚至引发了全网的激烈争议。
【作曲人，该不该被当成工具人？】
【歌手真的决定一切吗？】
【歌手和作曲人的关系，到底该如何对待？】
各种各样的议论，将作曲人第一次推到了大众面前，让许多从未关注过作曲人的网友真正认识到了这群人的存在。
与此同时，王默的声望也得到了一个巨大的飙升。
短短不到十天时间。
他的声望从负两千五百多万，变成了负两千四百多万。
保守估计，这一波热度，让他赚取了几乎上百万的声望！
群众的力量，果然才是无敌的。
王默心中暗自感慨。
这次争议，除了让王默收割了一波声望，还让他得到了第二个好处——
那就是：许多普通人心中，对于作曲人只是工具人的认知，已经开始动摇了。
只要动摇，就代表着不再根深蒂固。
当然，绝大部分人依然认为：歌手才是绝对的核心，作曲人只能是工具人。
“呵，歌手如果唱不好，词曲写的再好也没用。”
“无言两首歌能火，是遇到了两个好歌手。”
“若不是郝明兴嗓子特殊，《无所谓》能火？”
“我不否认无言是一名优秀的词曲人，但他改变不了作曲人是工具人的事实。”
“除非无言还能捧红第三名歌手。”
“对，常言道：事不过三。除非他写的第三首歌还有逆转乾坤的能力。”
“他若是能创作出第三首好歌，然后再次将一名歌手捧到巅峰，我就承认作曲人的作用的确很重要。”
“拭目以待！”
“对，拭目以待！”
“……”
各种各样的议论，充斥着网络。
对于这些消息，王默当然不会不知道。
不过他没有在意。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要一步一步来。
而且近期他应该也不会发布第三首歌。
因为直播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
在直播开始的前三天，刘正文终于接到了高层下发的邮件，知道王默要去做直播的事。
看到邮件的他脸都绿了。
他还指望着王默继续写出好歌曲，然后改变大众对作曲人的看法呢。
在他心中，王默就是自己作曲部一杆锋锐的枪。
结果枪刚刚出膛，公司居然让王默去搞直播？
“不行！”
刘正文将袁雄和王默两人拽到了自己办公室，然后对着袁雄提出了严正抗议：“王默去做直播能有什么前途？连個脸都不能露！他在作曲上的才华有目共睹，不但捧红了郝明兴、苏雪瑶，自己也得到了巨大利益。所以作曲才是他最好的归属。你说他作曲赚不到钱，那是你目光短浅！当作曲人的地位提升，当作曲人能够跟歌手平起平坐的时候，你看像王默这样的作曲人赚不赚钱？我告诉你，到时候他王默估计比天王、天后都抢手！”
“……”
袁雄看着气势汹汹的刘正文，无奈道：“老刘，让王默去做直播是公司高层的意思。而且此事已经定下来了，谁都没办法改变。至于你说作曲人身份地位未来能跟歌手平起平坐，或许你说的有可能实现，但至少不是现在对不对？所以现在让王默去搞直播，并没有问题。因为从现在看来，让王默做直播，才是最有利于他未来发展的。
至于伱担心王默做了直播就会荒废作曲，这点你尽量放心。王默即使直播，也只会占用少量的时间。他绝大部分时间依然会呆在作曲部。我也跟他保证过，不会让他放弃作曲。”
刘正文看了一眼王默。
王默点点头，表示袁雄说的是真话。
刘正文这才长长吐了口气：“如果是这样，那我还能接受。不过……王默，你可千万不能被直播迷了本心。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有个女儿，她真的很漂亮……”
王默看着刘正文的鞋拔子脸。
本来他还有些犹豫直播的事，这下瞬间做出了决定：直播，一定要做。
……
九月份结束后。
最终榜单上，《隐形的翅膀》以超出第二首歌足足三倍的热度稳稳盘踞在新歌榜第一。
将准天王叶远航的歌秒成了渣渣。
在十月开始的第一天，《隐形的翅膀》从新歌榜下架，但下一秒却出现在了热歌榜，并且刚出现便空降第一。
热歌榜第一！
这代表着此刻它的热度依然在辐射全国。
有专业人士称：这首歌曲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甚至数个月，一直都雄霸着热歌榜第一。
尤其是业内许多人打听到，苏雪瑶已经受到了央视的邀请，并且春晚导演也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后，更是笃定：《隐形的翅膀》的热度在未来还会进一步上升。
“太可怕了。”
“这首歌，潜力大的不可思议。”
“苏雪瑶凭借这首歌，怕是要冲入一线行列了。”
当然，另外一首歌《无所谓》的热度同样不差，在九月下旬的时候同样已经闯入了热歌榜，目前排名热歌榜第八。
只不过因为《隐形的翅膀》太过于惊艳，这才掩盖了《无所谓》的锋芒。
可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一首新歌要在次月闯入热歌榜前十，同样有着封神的潜质。
从郝明兴的微博粉丝涨到了200万，从他出场费涨到了10万，从他被各大综艺电视频繁邀请就可见一斑。
如此一来，写出两首歌的作曲人“无言”声名再次被传得沸沸扬扬。
即便许多人内心依然坚定作曲人只是工具人，也无法否认“无言”的两首歌含金量，有着三四层楼那么高。
许多人迫切想知道。
无言什么时候发布第三首歌。
无言的第三首歌能否再次创造奇迹。
无言能否凭借一己之力打破作曲人是工具人的观念。
但他们不知道，此刻他们心心念念的无言，被袁雄带到了距离云海传媒总部仅有一条街道之隔的另外一栋大厦中。
袁雄指着一个房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直播的场所。”
王默看了一眼环境：一台直播电脑，一张电脑椅，一个直播话筒。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其它东西，就连墙壁也是雪白的。
就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几个字了。
袁雄道：“现在的网友都是火眼金睛，所以为了防止他们从房间里的蛛丝马迹推断出你直播的地方，以及你的身份，所以我们将直播环境做了最简化处理。除非网友能顺着网线爬过来，不然根本不可能猜出你所处的地方。”
王默露出佩服的表情。
看来为了不出意外，公司是方方面面都防范到了。
袁雄将一个文件夹递过来：“明天晚上八点，正式开启直播。文件里面是明天你直播时的内容。你可以先熟悉一下。等明天直播开始后，我们将会按照文件里面的顺序，来一步一步将你打造成才子主播人设。”
王默看了一下文件内容，里面果然是明天直播的详细流程。
简单来说：就是他在简单的开场介绍后，为了展示出自己的文化，就会跟网友连线。连线成功的网友则可以向他提问。而王默则回答网友问题。
袁雄道：“到时候所有连线的网友，都是我们的工作人员。他们提出的问题，答案也会实时出现在你电脑后面。届时你只需要照着答案念就行。”
王默：“这不就是妥妥的作假？”
“必须的！”
袁雄理所当然道：“你也是当过顶流的人，难道还不清楚娱乐圈的明星人全都是假的？明星人设不作假，根本没热度。”
王默：“我不是。”
他只靠颜值，其它什么都不靠。
“……”
袁雄无语，但片刻后不甘心道：“所以你塌房了。”
第三十五章：直播正式开启
次日。
晚上八点，王默正式开启了直播。
在他的对面，足足有着十几名工作人员在忙碌着。
有人提醒他下一步需要做什么。
有人冒充网友增加直播间热度。
有人则准备跟王默连线。
最开始的时候，团队给王默投了一万块的斗加。
否则一个新人主播要在主播有着上千万的斗音平台出头，难度不亚于小日子过得很美好的国家沉没。
经过一番准备，戴着无脸男面具的王默出现在了直播间。
主播：西楼。
签名：虽然我很丑，但我很有才。
因为有着斗加的引流，很快就有一些人刷到了他。
“卧槽，吓我一跳。”
“鬼啊！！！”
“玛德，大晚上戴着个鬼面具，有病啊。”
“咦……仔细一看，这面具还挺萌的。”
“我宣布：这个鬼形象是我的了，我已经发给了义乌，准备量产。”
在直播间人数到了几十個人后。
王默咳嗽了一声，开口道：“直播间的兄弟姐妹们，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播‘西楼’，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我……”
话音还没落。
直播间的弹幕暴涨。
“王默？”
“我勒个擦，这不就是王默的声音？”
“绝对是王默，他这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还西楼？我看是个西八！”
“他还敢来直播？”
“你以为你戴着面具，我就认不出你了？”
“塌房的明星，他居然敢冒头？！”
“……”
瞬间，网友们都沸腾起来了。
几十个人的直播间，吵出了上万人的弹幕。
尤其是直播间的人数，开始来了一个飙升。
50人。
100人。
500人。
估计不会一儿就会破千人。
不过这些都在王默以及云海传媒的工作人员意料之中。
王默微微一笑，目光看向电脑后面，对着纸板念道：“各位稍安勿躁，我只是声音跟你们说的那个塌房明星像而已。但我却是一个才华主播。我不以真面目示人，就是因为我这个声音给我生活中带来了诸多的不便，若是我摘掉面具，一旦有网友挖出我现实中的身份，将会对我造成无穷的麻烦。”
说的很有道理，但网友们不听。
有人喊道：“他说他不是王默，而是才华主播。那我们出几个知识问题考核他，不就真相大白了？”
嗯，很明显，这人是云海传媒的卧底工作人员。
果然，一堆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附和。
“对，考考他。”
“王默那家伙是个文盲。”
“你敢跟网友们连线吗？”
“为了公平起见，请连线两个网友。一名提问，一名跟你一起回答问题。如果伱赢了网友，那我们就承认你不是王默。”
“……”
王默满口答应。
很快，他就打开了互动连线，接通了两名网友的连线请求。
一名网友ID：人在天涯。视频里是一个戴着眼镜，一看就读过书的青年。
一名网友ID：乖乖的小鱼。视频里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女。
后面，袁雄正问着工作人员：“一切顺利吧？”
工作人员道：“目前一切都在掌握中。第一名网友是我们的人，第二名网友则是真实的观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才会让人看不出虚实。因为提问的是我们的人，西楼又有我们给的答案。甚至那名真实的观众，也是我们挑选的人，主打一个没文化。所以观众是绝对赢不了这场答题活动的。”
袁雄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他看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数，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人数已经达到了五千多人。
除了引流的效果。
也可以看出王默的流量有多么恐怖。
仅仅只是一个声音，就让无数的人蜂拥而来。
直播间。
王默说道：“好了，现在我已经跟两名网友随机连线。请‘人在天涯’随便问几个知识性的问题，我和‘乖乖的小鱼’来回答，怎么样？”
“行。”
“可以。”
得到网友们的肯定。
人在天涯问道：“第一个问题，请问FJ省的省会是什么？”
乖乖的小鱼反应极快，脱口而出：“三亚。”
？？？
你说个厦门也好啊。
王默揉了揉眉心，说道：“福州。”
第一题，王默胜！
人在天涯问出第二个问题：“请问，黑龙江省是根据哪一条河流命名的？”
乖乖的小鱼依然反应迅速，喊道：“长江！”
6！
王默道：“黑龙江。”
第二题，王默胜。
人在天涯问了第三个问题：“我国南北的分界线是哪里？”
乖乖的小鱼还是冲在最前面：“粤省之外，全是北方。”
王默等少女激动过后，才缓缓道：“秦岭淮河一线。”
第三题，王默胜！
当然王默心中完全没有丝毫成就感。
这三题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侮辱他的智商。
不要说他得到了系统给的《蓝星知识百科大全》，就算是没有得到这个奖励，自己闭着眼睛也能将三题回答上来好不好？
可看了一眼评论区。
他吐血。
“咦？这人居然全部答对了？”
“主播好腻害！”
“有点水平啊。”
“看来他真的不是王默。”
“王默连岳猛都不知道是谁，以他的知识储备绝对回答不出这三个题目。”
“……”
其实在前几天王默拿到袁雄给的题目时，他就啼笑皆非，问袁雄题目是不是出的太简单了。
结果袁雄说：“你别看题目简单，就凭这三道题，你信不信能够秒杀一半的网络主播和娱乐圈明星？
所以，相信我，只要你能轻松回答出它们的答案，就可以让网友相信你不是王默。”
原本王默以为，袁雄在开玩笑。
但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当然，仅仅凭借这三个问题，远远不足以让王默树立才华主播的人设。
所以接下来，王默又跟网友们连线了几次。
问题变得高深了不少。
譬如：
世界第二高峰在哪里？
人体最大的器官是什么？
什么是光合作用？
世界七大奇迹是哪七大？
华夏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是谁？
谁发明了造纸术？
这些问题，难度基本上超出大学生的范畴了。除非是高中生，不然没几个大学生能够全部回答正确。
毕竟众所周知，高中是一个人生涯中知识储备巅峰时段。
第三十六章：让他原形毕露
让直播间的网友们没想到的是，这名主播“西楼”在谈笑中将所有问题都回答了上来，而且还自信有余。
“真的是才华主播啊！”
“好腻害！好腻害！”
有着相当不错的知识功底，还有着跟“王默”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
对于许多王默原来的粉丝来说，仿佛看到了一座宝藏。
不少人更是喜极而泣。
“呜呜呜，我又听到哥哥的声音了。”
“默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虽然我知道不是你，但能够让我听到你的声音，我死而无憾。”
“主播，就凭你有着跟我家哥哥一样的声音，我就粉你！”
“主播，我打赏一个嘉年华，跪求伱对我说一句：我爱你。”
“主播，我包养你，说个价。”
“主播，站起来，看看身材。”
“……”
这就是袁雄要让王默开直播的真正原因。
当王默的粉丝听到他的声音后，果然一窝蜂全都过来了，而且还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始在各大粉丝群宣传、转发。
如此一来。
直播间的人数在半小时后，迎来了一个暴涨。
五千。
八千。
一万。
一万五。
两万。
对于一個第一次直播的新人来说，几乎就是个奇迹。
虽然公司投了一万块斗加引流，但依然惊人。
哪怕是后台一直关注着王默直播的袁雄，也被这股可怕的流量吓到了。
但很快，他就激动起来：“我赌对了，果然让王默来直播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现在只要他能够稳住这股流量，未来赚到的钱虽然不能跟他是顶流的时候相比，但绝对能够媲美二线甚至一线明星。”
这一日。
王默的直播进展十分顺利。
两个小时后，他才下播。
下播时，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达到了3.1万。
王默很是满意：“哥的魅力果然举世无双，仅仅只是凭借着声音，就能够吸粉无数。”
看了一眼账号的粉丝数：4512人。
还不错。
当然，最让他振奋的是：刚才两小时的直播，居然给他带来了超过5000点声望。
要知道，自己当初发布《无所谓》的时候，整整一个月才得到2万点声望啊。直到后面“无言”被媒体和网友频繁提起，这才让他的声望得到了很大提升。
“果然，要获得高声望，还得走到台前。”
王默暗暗点头。
只有被大众关注，才能得到足够的声望。
若是一直在幕后做事，估计自己致死都难以让负两千多万的声望变为正数。
这也让王默暗暗决定：为了声望，直播的事得做大做强。
袁雄走了过来，微笑道：“感觉如何？”
王默点头：“还行。”
袁雄道：“今天才是第一天，效果就这么好。我估计你下次直播的时候，人气会迎来一个大幅度的暴涨。”
王默眉毛一挑：“哦？真的？”
“当然！”
袁雄脸上有着自信：“你可是曾经的顶流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你现在已经塌房，但粉丝数量依然很庞大。就凭今天你只靠声音都能够吸引来三万人便可见一斑。不过现在绝大部分人还没有接到消息，我估计等消息传开，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等明天晚上你再开直播的时候，人数绝对会超过五万，甚至更高。
当然，明天许多黑粉也会闻风而来，所以到时候骂你的人恐怕会比今天多得多，也猛烈得多。毕竟黑粉可不管你是谁，只要你的声音像‘王默’，在他们看来就该骂。到时候你可一定要顶住，千万别在镜头面前失态。”
王默笑了：“放心，有雄哥你的调教，区区黑粉算什么？哪怕是山崩地裂我也面不改色。”
袁雄：“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王默：“当然是夸您。”
袁雄：“很好，那以后我继续这样调教你。”
……
外界。
虽然“西楼”的直播已经结束，可是一场无形的风浪在席卷开来。
某个娱乐公司。
一群西装革履的高层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为首一名中年人沉声道：“各位刚才都已经接到了消息，今晚在斗音上出现了一名主播，这名主播的声音很像当初的顶流王默，不过这名主播自誉为才华主播，并且还用才华证明了自己并不是塌房的文盲王默，而是名新人。
但是，我们公司已经有专业人士通过专业软件分析过对方的声音，从音色、音调、响度，以及对方说话的语气、停顿、习惯等方方面面来看，此人有80%以上的可能性就是王默！”
一番话。
会议室登时变得嘈杂。
“王默卷土重来？”
“他这是要复出？”
“不行，绝对不行！”
中年人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然后道：“想必大家都已经猜到了，云海传媒应该是想让王默复出。毕竟王默并没有被官方封杀，他是有机会复出的。只不过迫于舆论压力，所以王默很难用正常的方式出现在屏幕上。于是云海传媒便打算用直播的形式，曲线救国，温水煮青蛙，在时机成熟后再揭面，让王默重新踏入娱乐圈。”
有人道：“可是今天我看了直播，这名主播的确有点才华。应该不是王默吧？”
中年人看了说话的男子一眼，皱眉道：“亏你还是做娱乐圈这一行的，人设懂不懂？”
另一人解释道：“老贺，你是做技术的，可能不太懂娱乐圈的明星人设。其实在娱乐圈绝大部分明星，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人设：
有的人设是好男人。
有的人设是吃货。
有的人设是乖乖女。
有的人设是呆萌傻。
一个好的人设，能够让明星有着更好的粉丝缘、更好的事业线路。
而现在，云海传媒让那什么‘西楼’去做直播，就是想打造一个才子人设。但你不要以为他真的很有才。我敢肯定，‘西楼’所表现出来的有文化，在直播中回答的所有问题，全都是团队在背后控制的结果。
哪怕王默是个文盲，在公司的策划下也能成为才子，然后东山再起。
真正的才子哪有时间去网上搞直播？
都在闷头写小说呢！”
刚才出声询问的老贺恍然大悟。
接着便暗暗摇头：娱乐圈真复杂，他还是做自己的技术吧。
正在开会的公司，名为：启明娱乐。
在蓝星的华夏，云海传媒、启明娱乐、灿星文化三大娱乐公司呈现三足鼎立之势，号称娱乐圈的三大巨头。
平时，这三家都是暗中较劲，彼此谁都不服谁。
但只要哪一家出现问题，其它两家就会默契联合起来对付另外一家。
毕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当初王默塌房，就是启明娱乐和灿星文化两大巨头联合，在后面推动的结果。
否则真以为王默一个顶流能够轻易塌房？
可以说任何一个明星的塌房，背后都有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资本博弈。
其中的刀光剑影，残酷血腥，普通人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而现在，见到云海传媒有让王默继续复出的意思，启明娱乐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否则让王默重返顶流，他们利益就会受损。
一个顶流，其占据的资源都是以亿为单位的。
中年人沉声道：“所以，不管这个‘西楼’是不是王默，只要超过了80%的可能性。那我们就必须尽快将他扼杀在摇篮中。”
一人问道：“怎么做？”
中年人道：“很简单，‘西楼’的才子人设是假的。我们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拆穿他的才子人设假面具，让他原形毕露就行。”
第三十七章：联不上？果然有猫腻！
十月份的音乐榜单，竞争远没有八、九月份激烈。
由于是国庆月，所以榜单上出现了不少红色歌曲。一般来说，一些知名歌手是不会在这个月发歌，去跟红色歌曲竞争榜单的。
赢了，不太好。
输了，更不好。
倒是王默心中微微一动：“红色月份，其实《天地龙鳞》同样很适合在这个月发布啊。”
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打算。
首先，自己目前重心在直播上。
其次，贸然将《天地龙鳞》发出去有些太浪费了。
他必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让这首歌最大利益化。
第二天上班时。
王默愕然发现，自己桌子上依然放着一杯豆浆，两個大肉包。
“这是？”
他露出迷惑的表情，苏雪瑶不是去参加活动了吗？早餐谁送的？
莫非是公司哪个少女在暗恋自己？
也是，自己如此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如果没几个少女暗恋自己都不现实。
但很快，王默发现豆浆和肉包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
而且肉包下面还压着一张外卖小票。
“咦？”
他想了想，拨通了小票上的电话：“您好，请问一下云海传媒X栋X楼的外卖，是你们送的吗？”
店员：“是的。”
王默：“谁订的外卖？”
店员：“一位名叫‘苏苏’的女生在我们这里预定了包月套餐，指定我们每天给您送早餐外卖。您有什么要求，可以随时向我们提出，我们会尽力满足您的需要。”
“暂时没有。”
王默挂了电话，眨了眨眼。
果然是苏雪瑶这丫头订的。
对方钱都付了，看来自己只能勉为其难接受。
今天是十号。
上午十点的时候，手机信息响起：
“您尾号1314的储蓄卡于10月10日10:01分有一笔工资进账，金额310，188.89元，余额351，878.13元。”
九月收入31万。
这个数字跟他猜测的相差不大。
再加上《隐形的翅膀》获得新歌榜前十的十万元奖励，除去借出去的钱以及基本开支外，自己银行卡上已经有了35万的存款。
“漂亮！”
王默打了个响指。
他的别墅一个月还贷金额为45万左右，也就是说等到下个月《隐形的翅膀》收入开始暴涨后，自己月收入应该会超过50万。届时，还贷完全不成问题。
他的别墅，保住了！
……
同一时间。
正在某个酒店休息的郝明兴，看着自己的工资表，有些恍惚。
他的九月收入：48.35万。
这是一个他之前无法想象的高收入。
虽然他作为新人，公司扣的分成比例极高。但九月份他的商演、通告几乎不断，所以到手依然有着数十万金额。
比王默还多。
毕竟郝明兴的收入大头来自于商业活动。而商业活动的分成，除去公司部分外，歌手和词曲人比例为：8:2。
歌手占八成。
“这么多钱……”
郝明兴看向旁边的经纪人：“郑哥，上次我让你联系的事情如何了？”
经纪人郑莱道：“一般来说，一个明星要获得好的口碑，无非一个最常用的手段：做慈善。做慈善有着很多方式：捐款、捐物资、给某个特殊群体送温暖、盖希望学校。
按照你的想法，要暂时隐秘，又要口碑最好。那捐建希望学校是最好的选择。”
郝明兴道：“捐建一所学校需要多少钱？”
郑莱道：“在偏远山区捐赠20万以上就能够建立一所希望小学，地方政府也会匹配一定资金。不过按照你的要求，如果要以捐赠者命名学校的话，一般需要捐赠50万以上。”
郝明兴点点头，认真道：“那就这么定了。郑哥，以后我的这张工资卡就归你管理，你知道我唱歌本来就不是为了钱，这钱放着也是闲着。目前卡里面有着五十多万，伱马上帮我去联系一下官方，捐50万出去建一所希望学校。。
以后只要这张卡里的余额高出50万，你就给我去盖希望小学。学校的名字统一叫‘王言希望学校’。
明白了吗？”
郑莱道：“明白，此事需不需要保密？”
郝明兴道：“顺其自然即可。不保密，也不宣扬。”
郑莱道：“行。”
……
王默早早就下了班，对于作曲部的其他同事来说，大家虽然羡慕，却没有人敢哗哗。
不过他们不知道，王默并不是真的下班，他出来公司后，便直奔旁边的大厦，准备今晚上的第二场斗音直播。
团队早就准备好了内容。
甚至谁第一个提问，谁第二个提问，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王默本来就是个懒散的人，既然直播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公司安排好，他当然是乐见其成。
让他微微讶异的是：他发现自己斗音的粉丝人数，居然从昨晚的四千多升到了2.6万。
一个晚上的时间，涨了两万多粉丝。
袁雄指着粉丝数量道：“这些新增的粉丝，基本上都是冲着‘王默’来的，而不是冲着‘西楼’来的。所以今晚的直播，估计会很热闹。你一定要按照我们的计划走，千万不能乱了阵脚。”
晚上八点。
当王默刚刚开启直播的时候。
果然，直播间的人数就开始疯涨。
十个……一百个……五百个……一千个。
只是一两分钟，直播间人数就破了千。
弹幕更是一下就变得密密麻麻。
“开始了！”
“快来。”
“听说王默重出江湖，来看看。”
“卧槽，大晚上的戴鬼面具，吓死爸爸了。”
“这面具很可爱呀，我喜欢。”
“这主播真的是王默？看着不像啊！”
“默哥，不要怕，我们永远支持你。”
“哥哥，我们来了！”
“……”
各种各样的评论，让人目不暇接。
王默咳嗽一声：“大家晚上好，我是知识主播‘西楼’，跟各位在直播间议论的某个明星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声音跟他想象而已。请大家不要误解。当然，我知道许多人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接下来我将用才华告诉你们，我真的只是一个才华主播。”
跟昨晚的套路一样。
王默开始和网友连线，利用知识来证明自己的才华。
……
与此同时，启明娱乐。
音乐大部。
几名西装人士围在一个人身后，盯着这人面前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赫然是“西楼”的直播画面。
坐在电脑面前的人正在飞快敲击着键盘，满脸专注。
良久后。
这人抬起头，凝重道：“我已经尝试过了所有办法，但依然无法跟‘西楼’连线成功。”
旁边的经理皱眉：“是不是连线人数过多的原因？”
此刻，“西楼”的直播已经开启了半小时，直播间人数赫然来到了5.6万！
活跃度极高。
保守估计，当西楼开启连线后，每一分每一秒恐怕都有上千人在猛戳连线图标。
所以普通人要跟“西楼”连上的概率极低。
刚才说话的技术人员道：“跟人数没关系，我用的是特殊技术手段。若是西楼那边真的是开放性随机连线，那一万个普通人都抢不过我。既然连我都无法连线成功，那十有八九是西楼背后有团队控制了连线。”
经理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
技术人员道：“也就是说，西楼连线对话的每一个网友，应该都是他或者他背后团队精心挑选的自己人。”
“果然有猫腻！”
这名经理不惊反喜，大笑道：“既然有猫腻，那就好办了！哈哈，你去告诉相关人员，马上开启计划。不管这个西楼是不是王默，今天我都要扒了他的假面具！”
第三十八章：懵逼的袁雄
王默正在根据团队的要求，笑容满面跟一个个“网友”连线，回答网友问题。
全程高能。
在直播间的网友眼中，这名叫“西楼”的主播绝对称得上是才华主播的称号，各种问题对答如流，口若悬河。
“牛逼啊。”
“居然在斗音上见到如此有才华的人物。”
“爱了，爱了。”
新颖的直播方式。
再加上王默的声音。
两者结合，堪称吸粉利器。
在直播开始一个小时后，王默发现“西楼”的账号粉丝已经突破了五万！
按照这個速度，估计最多一周时间，自己的粉丝就能够破十万，继而完成系统任务。
但很快，他眉头微皱。
评论区似乎涌现了许多不友善的声音。
其实自从他开始直播，评论区就基本上没安静过，嬉笑怒骂皆有之。
但此刻的评论区，却仿佛炸开了锅。
“主播，作假！”
“主播要不要点脸？自己和自己人连线？”
“我就说，网络上怎么可能有才华主播。”
“哈哈哈，除了他们的工作人员，谁都没办法连线成功吧？”
“兄弟们，刚才我只是说一句有猫腻，大号就被拉黑了。这是心虚了吗？”
“我就说我键盘都戳烂了也没连线成功。”
“刚刚连线成功的几个人，我点进去后发现全都是私密账号。这就能反映出许多问题了。”
“堂而皇之的拿大家当傻子呗。”
“如果你是王默，那必须骂，还有种出来做直播？如果你不是王默，那更应该骂，居然蹭王默那个塌房明星的热度，太不要脸了。”
“……”
经历过大起大落的王默，什么场面没见过？
看到评论区的议论，他就知道自己再次被质疑了。
而且此次的质疑程度，远远超过了昨天的直播。甚至好几人的评论极为犀利，一下子就带动了许多不明真相的网友。
王默脸上笑容依旧，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担心。
公司的团队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各种突发情况。
果然。
公司的团队马上行动起来了。
禁言。
拉黑。
踢走。
各种套餐轮流上。
不多时，直播间的氛围就重新变得正常。
可是过了没一会儿，在后台的袁雄听到了一个工作人员的汇报，表情一下变得极为凝重。
这名工作人员道：“刚刚直播间网友暴动，已经找到原因了。事情起因是：斗音上有一名粉丝三十多万的博主在自己直播间发话，说要跟西楼连线。对方说若是西楼能够经得起他的知识考验，他和他的粉丝就承认西楼的确是才华主播。但对方和他直播间两万多网友跟西楼连线了半个多小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连线成功。正因为如此，那人的粉丝才蜂拥而来说西楼作假。”
袁雄皱眉：“这名主播什么来头？”
工作人员道：“调查过了，暂时没签约任何MCN公司。但不排除有人在背后推动。”
袁雄点点头：“很正常，西楼直播的事，估计业内许多娱乐公司都在盯着。虽然他们暂时不清楚西楼真正的身份，但不妨碍他们来捣乱。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工作人员：“我们现在怎么办？”
袁雄：“不必理会。”
这种挑衅，不理会是最好的。
网络上天大的事，只要你不理会，那么在一帮人蹦跶几天后，热度也会迅速消散。
这也是公司早就定好的计划。
因为他们已经料到，只要王默以“西楼”身份开启直播，就会面临网暴。
然而，无论是袁雄还是其它工作人员，都小瞧了这一次的后果。
一名三十多万粉丝主播、一个直播在线人数破两万的存在，其能够掀起的力量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西楼的直播间。
在工作人员禁言、拉黑一批人后，却发现更多的人涌了进来。
“禁言我？”
“拉黑我？”
“哈哈哈哈哈哈，还说没有猫腻，谁信啊！”
“主播，你不心虚的话，拉黑我大号干什么？”
“才华主播？我呸！”
“你敢跟‘银月’连线，接受他的考验吗？”
“主播根本就不敢，他就是个假货！”
禁言一个人，就有十个人怒骂。
拉黑一个人，就有更多的小号进来。
乱了。
直播间的秩序已经完全乱了。
其实这种情况，在一些弄虚作假的主播直播间经常可以看到。若是没有超强的心理素质，寻常人见到弹幕就能崩溃。
这也是袁雄让王默做好心理准备的原因。
最初的时候，王默确实没有在意。
他心理素质好得很。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直播间的弹幕变得愈发猖狂。
有一些人甚至开始口吐芬芳。
原本王默还能忍住，但很快他表情就变了。
【声望-1】
【声望-1】
【声望-1】
如果说黑粉的各种言论都不能让王默内心波动的话，那系统的提示音却让他坐不住了。
他本来想按照公司的流程，一步一步树立着自己的“才子”人设。
但此刻听到声望骤降。
王默心咯噔一下。
毕竟自己来直播，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
若是声望不升反降，那还玩个屁啊。
他深吸一口气，说了句“稍等”后，便起身离开了镜头。
弹幕登时沸腾。
“主播跑了。”
“哈哈哈，果然心虚。”
“还敢说自己是才华主播，结果连‘银月’的连线邀请都不敢接。”
“弄虚作假，这种主播早点被封杀。”
“已举报，不谢！”
王默的离开，似乎印证了他就是一个弄虚作假的主播，也让弹幕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而此刻的他却是走到了袁雄身边。
袁雄看着王默眉头紧锁，拍了拍他肩膀：“坚强点，不要去看弹幕就行了。这些喷子蹦跶不了多久，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的计划继续就行。相信我，不出三天，一切就能够重回正轨。”
王默摇摇头：“我不想等三天。”
三天时间，天知道自己声望要掉多少。
袁雄一愣：“伱想干嘛？”
王默：“雄哥，你相信我吗？”
袁雄想了想：“你这小子虽然平时懒散、不着调、恬不知耻、死皮赖脸、口是心非、不守妇道……但大事方面的确不含糊，我信你！”
王默开口道：“那就妥了。雄哥，接下来请工作人员撤了所有的剧本和流程吧。后面的直播事宜，交给我。”
？？？
袁雄一时没反应过来。
第三十九章：一句话，震惊全场
袁雄问了好几遍，才确认王默说了什么话。
“你确定？”
“确定。”
“为什么？”
“因为只有真实，才能击溃一切谣言。”
王默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透露出强大的自信，甚至让袁雄都有些恍惚。
袁雄盯着王默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你坚持，那就去吧。不过剧本内容暂时不会撤，若是你等下没法驾驭直播，那还得按照剧本走。不然你直播的事就废了。”
王默点点头，重新返回直播镜头。
由于他中间的离开，让网友们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认为王默是胆怯了。
一些原本没有怀疑“西楼”作假的网友，也被弹幕带了节奏。
“无良主播，将我骗了。”
“主播还敢回来？”
“你不是有才吗？来啊，证明给我们看啊。”
“之前我还真以为主播很有才，原来我就是个傻子。”
“看了大家的评论，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团队在背后操控的结果。我就说斗音哪来的才华主播。”
“哟，现在不禁言了？”
“……”
由于刚才王默让工作人员不要再禁言，任由网友们发泄。所以弹幕比刚才多了太多太多，内容几乎不堪入目。
王默坐好后，整理了下话筒，对着镜头沉声道：“你们的评论，我都看到了。伱们是想让我连线某个主播，然后让他来揭穿我虚伪的面孔？既然如此，如你们所愿。让这个主播马上连线我，我在这里等着。”
一番话。
弹幕几乎都有着片刻的寂静。
谁也没想到，王默居然真的要连线！
“他居然敢？”
“不是吧？”
另外一边，网红主播“银月”正在直播间侃侃而谈，分析着“西楼”为何是骗子：“第一，他声音像太像王默，这种人蹭热度的嫌疑很大。第二，一個真正有才的人不会遮挡自己的真面目。第三，那个西楼回答问题的时候，每次都是机械式的回复，明显就是在念稿子……综合各种原因，西楼就是个资本炒作的骗子，利用王默的声音来消费诸位的感情。大家千万不要上当受骗了……”
正当他说的吐沫飞溅时，弹幕开始暴增。
银月看了几眼，眉毛一挑：“西楼在等着我跟他连线？哟，他哪来的勇气？走！去瞧瞧！”
两分钟后。
西楼直播间。
王默看到了银月发过来的连线邀请。
他没有犹豫，点了一下接受。
下一秒，两人出现在了统一直播间。
王默微微一笑：“你好。”
银月在看到“西楼”的时候，明显稍稍愣了愣：“你真的敢跟我连线？”
王默：“为何不敢？”
银月：“那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连线？”
王默：“我做直播，只是想跟网友分享我的知识成果，并不是为了某些人有怀疑就要迎合他去释疑。如此一来，岂不是落入了庸俗？如果不是我担心我评论区的网友被带了节奏，本来我是不予理会的。”
银月皱眉：“那你就看着直播间的网友对你出言不逊？对你谩骂？”
王默笑了：“骂又如何？不骂又如何？”
银月：“你忍得住？”
在他看来，这个叫“西楼”的主播就是在装模作样。
说话根本不可信。
他正想着如何揭开此人的假面具时。
只见王默平静道：“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这句话，可谓是十分契合王默的处境。
将他最近几个月从顶流塌房的遭遇刻画的淋漓尽致。
所以说话的时候，王默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感悟，还有着一丝让人感慨的情绪，以及一缕难以形容的洒脱。
银月刚刚张开的嘴变得僵硬，就这样愣在原地。
两个直播间的弹幕，几乎停滞了片刻。
实在是王默刚才说的这句话，给大家带去的心灵震撼太大。
“这……”
“他说的？”
“我没听错吧？”
“……”
不过无论是银月还是看直播的网友，心中震撼还不大。甚至许多人都觉得王默说的这句话跟之前一样是早就是团队准备好的。
但是！
在后台关注着直播的袁雄，却猛地站了起来：“这句话，是谁给王默写的？”
众人纷纷摇头。
在摇头的同时，几乎每个人眼里都满是迷惘和惊艳。
刘正文今天也来了，此刻他同样摇头道：“我看过剧本，上面没有这句话。”
“我知道。”
袁雄声音干涩：“我当然知道没有这句话，我只是想确认刚才王默说的话不是我的幻觉。可是……可是……他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应该啊。
刚才那句话的艺术成分，实在忒高了点。
在袁雄看来，根本不是王默能够说出来的。
不过下一秒，袁雄又揉了揉眉心，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带了王默三年，却完全没有了解过王默的知识水准到底在哪个层次。
比如他之前完全没想到，王默在作曲方面有这么厉害。
自己似乎并不了解王默。
就凭将岳猛说成岳飞，其实根本不能说明王默没文化。
谁没有犯浑的时候？
他看向旁边的刘正文：“刘总，你觉得王默的知识水平如何？”
刘正文想了想，认真道：“他能写出《无所谓》、《隐形的翅膀》两首歌，其实就证明了他在文学上的造诣不会低。前些日子我们作曲部做知识讲座，王默对他大学时代的音乐知识全都能对答如流，熟记于心。所以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他的知识储备很不错，至少远不是网络上流传的文盲。而且，最近……他一直都在认真学习。能够在毕业后还静心学习的，说实在话太难得。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会很优秀。”
果然，王默之前的学习形象起作用了。
刘正文的一番话，打消了许多人心中的疑虑，继而转为了对王默的佩服。
说到这里。
刘正文忽然皱眉看了一眼袁雄，语气中满是可惜：“你们之前就是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颜值上，让他走流量路线，却忽略了他的才华。这点，说实在话你们做的不对。”
“是……是吧？”
袁雄脸色有些尴尬。
……
直播间。
在王默说完话后，他便没有继续开口。
而是正襟危坐对准镜头。
银月终于回过神，他看不到西楼的相貌，却可以看到西楼的眼神。在他的感觉中，西楼的眼神内敛、从容不迫。一举一动显得十分得体，给人一种尿尿很舒畅的感觉。
银月咽了咽口水。
因为一个人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
就凭西楼的这个气质，就不可能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难道这次自己看走眼了？
不可能！
他可是得到了确切消息，这名主播100%是个孬货。不然对方不会出10万让自己来干这个事情。
刚才西楼说的话绝对是其背后团队精心撰写的，跟他自身毫无关系。
嗯。
定然是这样。
银月挤出一个笑容：“西楼，刚才你那句话说的真好，我听了后深有感触。你能够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实在让我佩服，佩服。不过这并不能证明你真的很有才华，你可愿意接受我的考验？”
王默微笑道：“既然我愿意跟你连线，就代表着同意了你的提问。来吧！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第四十章：全场静寂
真正的考验。
来了！
袁雄紧盯着王默的一举一动，满脸凝重。
此刻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七万多，马上就要破八万。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人数，哪怕是整个斗音，直播能够达到这个人数的也不多。
直播间，弹幕明显少了许多。
“开始了！”
“西楼是不是沽名钓誉，马上见分晓。”
“本来我一直在骂西楼，可刚才他说的那句话震撼到我了。我是不是骂错了？”
“谁知道呢，如果等下证明西楼很有才，道歉也不迟。”
“其实我骂的是王默，跟西楼没关系。”
“……”
在网友们的议论中。
银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我就问了。当然，你放心，我问的问题全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常识问题，不会问专业性很强的题目或者偏门题目。”
“无妨。”
王默应道。
言下之意，你随意问。
当然银月完全没有get到王默真正的意思，他使了個眼色，旁边便有助理递过来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题目纸张。
后台。
袁雄看到这一幕，破口大骂：“玛德，题目都准备好了，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小陈，去调查一下这事到底是哪个公司在背后搞鬼。我估计，不是启明娱乐就是灿星文化。”
直播间
银月看了一眼纸张，说道：“第一个问题：请问华夏的第一位皇帝是谁？”
王默：“嬴政。”
这题目也太简单了点，瞧不起谁呢？
音乐：“第二个问题：嬴政在位多少年？”
王默：“在位三十七年，他从公元前246年继位，公元前210年去逝。不过嬴政是在公元前221年才统一天下，所以他虽然在位37年，但只当了11年皇帝。”
漂亮！
听到王默的回答，即便是银月也露出惊异的表情。
直播间，网友们均有些愕然。
答出来了！
西楼居然轻易就答出了两道题目。
如果说第一道题目很简单的话，那第二道题的难度足以让90%的人知难而退，但西楼依然轻答了上来，并且还将第二题给出了详细的解答。
这跟他们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不是吧？真的有文化？”
“我们真的骂错了？”
“题目太简单了，来点难的。”
“诶，我国第一位皇帝不是秦始皇吗？为什么他刚刚说是嬴政？”
“你离我远点！”
银月深吸一口气。
冷静。
冷静。
其实经过刚才的两个问题，再加上之前西楼说的那句惊艳全场的话，他内心对西楼没有文化的判断已经开始动摇。
但此刻他不能退，只能硬着皮头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世界第一高峰是珠穆朗玛峰，那第七高峰是？”
这个问题有点刁钻。
许多人知道第一高峰，哪怕对第二高峰也不陌生。
但第七高峰是哪一座却很少人知道。
然而，王默却是脱口而出：“道拉吉里峰。”
有点玄乎啊？
银月几乎坐不住了，他看了一眼眼神平静的王默，深吸一口气：“第四个问题：《诗经》一共收录了多少首歌曲？”
王默：“305篇。”
银月：“第五个问题：刘备是谁的子孙？”
王默：“刘备是西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
银月：“第六个问题：《论语》是孔子写的吗？”
王默：“并不是，许多人都以为《论语》是孔子写的。但其实它是孔子的弟子以及再传弟子根据孔子及其弟子言行而编成的一部书。”
银月：“第七个问题：六艺指的是哪六种技能？”
王默：“礼、乐、射、御、书、数。”
银月：“第八个问题：……”
王默：“……”
银月：“第九个问题：……”
王默：“……”
银月：“第十个问题：……”
王默：“……”
当问完十个问题。
银月气息有些不稳了。
看向王默的眼神，从开始的怀疑渐渐变成了浓浓的震惊。
如果说前面一两道题目，在华夏只要上过学，那大部分都能答出来的话。
那后面他说的几个问题，他敢肯定在华夏能够全部答上来的人不足千分之一！
甚至许多大学生都不清楚什么是“六艺”。
可眼前的“西楼”，却几乎不费吹牛之力便答了上来。
甚至全程没有半点迟疑。
显然是游刃有余。
“这……”
银月感觉呼吸变得困难，一时间失了神。
他在最初还下意识怀疑王默是不是临时在网上找的答案。可王默刚才回答问题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即便是单身二十年的手速也没办法如此快在网上查到答案。
也就是说，银月可以肯定：眼前的主播“西楼”凭的是真本事！
而此刻的直播间，看着从容不迫回答问题的王默，一个个网友眼珠子差点凸出。
“卧槽？真的假的？”
“太牛了吧？”
“好吧，我承认刚才我的声音大了点。”
“这样的知识储备，你丫居然说西楼没文化？”
“前面几个题目我还能勉强回答上来，但是六艺……我是真不知道。”
“天哪，信手拈来、随口而出。这种文学功底，我大学寝室的那些蠢货儿子们，没一个做得到。”
“楼上的兄弟，给点面子。”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个傻子也能够看出来，这名叫“西楼”的主播非但不是没文化，而是知识储备高得吓人。
刚才网友们骂的有多厉害，此刻大家内心就有多尴尬。
没文化？
骗子？
这种主播如果还说是没文化的话，那他们全都是文盲！
当然。
比起网友们只能用弹幕表示自己内心的震荡，在王默的直播现场，一众工作人员的反应则大得多。
全场一片寂静。
每个人的瞳孔都在地震。
这是王默？
这是他们之前认为一无是处的小鲜肉？
这是他们以为除了颜值之外毫无才华的顶流？
可以说，在现场的每一个工作人员，大家基本上都是985院校毕业的高材生，再不济也是毕业于211大学。
然而即便是他们，在面对银月刚才提出的问题时，大部分也就能够答对五六道。
能全部答对十道题的人，只有一个。
但能够像王默如此轻松惬意，不假思索便能回答准确，并且有些问题还能给出详细解释的，没有！一个都没有！
忽然。
刘正文一股无名怒火从胸腔中直冲头顶，他冲着袁雄吼道：“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将一个多好的苗子调教成了什么！”
袁雄有苦说不出。
关他什么事？！
第四十一章：腹有诗书气自华（二合一大章）
在众人惊诧于王默的才华时。
王默同样心中猛跳。
还好此刻的他戴着面具，这才没有让大家见到他异样的表情。
因为王默听到，系统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恭喜宿主，斗音直播账号粉丝破十万，完成任务。获得青铜宝箱*1，白银宝箱*1。】
听到系统提示音的时候。
王默是懵的。
完成任务了？
他连忙看向自己的账号粉丝：10.03万！
就在刚才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内，账号的粉丝居然从五万猛涨到了10万！
与此同时。
系统还不断显出提示：
【声望+5】
【声望+10】
【声望+8】
眨眼的功夫，声望就增加了好几百。
这也让王默明白为何粉丝在短短时间内翻倍了。
应该是他刚才的表现征服了不少网友，才让大家纷纷点了关注，同时给他带来了一股巨大的声望。
弹幕内容印证了他的猜测。
“听傻眼了。”
“玛德，我为我刚才的嚣张道歉，给你一个小心心。”
“老板大气！”
“主播这才华，已经不在我之下。”
“粉了，粉了。”
“唯一的缺陷就是：主播声音太像王默，我可是王默的黑粉。”
“我也是王默坚定的黑粉，但我爱上了主播。”
“粉主播，黑王默。两者互不冲突呀。”
弹幕内容终于变得友善起来。
当然，依然有黑粉。
除非宇宙爆炸，不然黑粉永远都存在。
……
王默的注意力终于重新回到了直播间，他忍住了打开宝箱的冲动，因为目前并不是开宝箱的时候。
直播还在进行呢。
他看向银月：“还有问题没？”
银月有点想放弃，现在他已经100%肯定，眼前的主播根本就不是王默那个啥也不会的小鲜肉。
自己真特么倒霉，撞到了一个真货！
联系自己的那個人怎么调查的？是瞎了眼吗？还信誓旦旦说此人绝对是王默，说自己只要稍稍试探一下便能够摘下“西楼”的假面具。到时候自己除了能够得到一笔钱，还能够借助此事炒作一波热度，涨粉百万不是梦。
理想很美好。
现实很残酷。
不！
还有机会！
银月觉得自己要再搏一把，为了理想，为了金钱。
他定了定神，看向王默开口道：“刚才十个问题，其实都是最基础的知识。你回答上来只能证明你基础知识功底很扎实，却并不能证明你很有才华。一个有才华的主播，并不仅仅是知识掌握牢固，还要有着引经据典、出口成章的能力。”
这话有点牵强了。
网友们可不惯着他。
“你管这些叫基础知识？”
“确实算基础知识，但能全部答对的人没几个。”
“银月，刚刚我是支持你考验西楼的。可现在西楼已经证明他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伱还咄咄逼人？”
“十个题目，全部回答正确。这不叫有才华，什么叫有才华？”
银月装作没看到弹幕，眼睛定格在王默身上：“我再问你三道题目，你若是答得好，前两道题每一个题目我送你两个嘉年华。第三道题如果你依然能够完美作答，我送你十个嘉年华。同时除了承认你的确是才子，并且还喊你做老师！”
王默还未回答。
评论区的网友先一步沸腾起来。
“卧槽？十个嘉年华？”
“还要改口喊老师？”
“这是杀红眼了啊。”
“既然银月敢这么讲，那这三道题目恐怕难度爆表。”
银月：“西楼，敢接吗？”
王默没有回答。
因为他脑海中再次响起一道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当前情况，触发旁支任务。】
【任务内容：请宿主在一个月内，让直播账号粉丝破百万。】
【任务奖励：特殊宝箱*1。】
王默心中微微一跳。
特殊宝箱？
有多特殊？
正当他心潮起伏的时候。
银月见王默久久没有回应，重复问道：“西楼，你敢不敢接？”
王默收敛心神，点点头道：“试试吧。”
“好！”
银月跟旁边的助理商量了许久，终于拿过了一张全新的纸条，他说道：“听清楚了，第一题：华夏有神话称龙生九子，请问这九子分别叫什么？”
王默不假思索，掰着手指微笑道：“龙的九子分别叫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或许很少人听过它们的名字，但它们每一个在生活中都有着独立的意义和象征。”
“譬如：我举个例子，相信大家都听过‘睚眦必报’的成语吧？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吗？”
“其实这个成语就是来自于排行老二的‘睚眦’。因为睚眦平生性格刚烈、好斗，是龙子中的战神。所以就被古人称为：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由此便衍生出了‘睚眦必报’的成语。”
一番话，娓娓道来。
听得许多网友一愣一愣的。
“涨知识了。”
“开眼界了啊。”
“今天我才知道睚眦必报的来历。”
“瞬间记住了‘睚眦’。”
“我也是一下就记住了‘睚眦’，以后有人问起我龙生九子都是谁，我至少能答出来一个答案了。”
“太牛了，他怎么如此知识渊博？我刚刚查了资料，九个名字照着念都念不来。而他非但轻松说出了九子的名字，还给我们来了一次知识普及。”
许多网友佩服不已。
哪怕是银月本人，也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他表情复杂，说道：“佩服！实在是佩服！来，帮我上两个嘉年华……不过接下来的题目会更难，请听第二题：我们在生活中问候别人的时候，经常会用到祖宗十八代这个名词。
比如：我爱你祖宗十八代、你祖宗十八代真漂亮……等句子。
那你知不知道：祖宗十八代是哪十八代？”
话音刚落。
网友们一个个变得热烈。
“卧槽？”
“祖宗十八代居然真的有十八代？”
“劳资又开眼界了！”
“这都啥题目啊？太变态了吧？”
“你要有这样的题目，那我就不困了。以后骂人的时候，我不会再只骂一句祖宗十八代，而是一个个拎出来单独骂。”
在网友们议论时，王默已经笑着开口：“这个知识点的确有些冷门，许多人以为祖宗十八代只是虚幻的统称，更多人以为是它是指自己辈分以上的十八代祖宗。”
“但其实并不是。”
“所谓的祖宗十八代，其实是指以自己为中心线，上下九代的宗族成员。”
“上九代为：父、祖、曾、高、天、烈、太、远、鼻。”
“称谓分别是：生己者为父，父之父为祖，祖父之父为曾祖，曾祖之父为高祖，高祖之父为天祖，天祖之父为烈祖，烈祖之父为太祖，太祖之父为远祖，远祖之父为鼻祖。”
“下九代为：子、孙、曾、玄、来、晜、仍、云、耳。”
“称谓分别是：己之子为子，子之子为孙，孙之子为曾孙，曾孙之子为玄孙，玄孙之子为来孙，来孙之子为晜孙，晜孙之子为仍孙，仍孙之子为云孙，云孙之子为耳孙。”
“各位是不是觉得特别繁琐难记？但其实并不难。因为有一首《称谓歌》便是专门来记忆它的：鼻远太烈天，高曾祖考已。子孙曾玄来，晜仍云耳止。”
王默的声音很清亮。
柔和亲切。
格外动听。
仿佛阵阵清凉的风荡入了网友们的心灵深处。
浸润着众人的心。
原本枯燥无味的知识，经过他的讲解后，仿佛多了一份趣味。
让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仍旧听不懂。
即便是银月，也差点听痴了。
因为他手上的答案只有干巴巴的上下九代十八个字。
而王默刚才的答案，不但将祖宗十八代详细解释了出来，甚至还特意说了一首歌来告诉众人如何记忆。
两者答案一对比。
宛若云泥之别。
原本王默并不会解释的如此详细，只想着将答案说出来即可。但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在自己做详细解答的时候，声望就会暴涨。
“还有这事？”
他暗自惊喜。
同时也有些明悟：声望的获得，其真正原因是大众对自己的敬佩、崇拜、惊艳。所以越能让大众佩服自己，就能获得越多声望。
如此一来，在听到银月提的问题后，王默才会做出全面细致的讲解。
效果卓然。
原本一次银月对王默的挑衅性质考核，也渐渐变为了知识普及。
至于提问的银月，同样变为了听众。
不知不觉中，王默彻底掌握了此次直播PK的主动，一言一行触动着众人的心弦。
他的直播间。
弹幕内容再一次变样。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
“我服了，大哥，我服了还不行吗？”
“卧槽，太牛逼了啊。这种答案，哪怕是我照着书念都念不来啊。”
“端来了小板凳，认真听课中。”
“关键是这种枯燥的知识，经过主播的讲解后，我居然听得津津有味。”
“我也是，感觉比上高中听讲时还认真。”
“这样牛逼的主播，有人居然污蔑他是王默。”
“声音像王默又怎么样？像王默就该死吗？”
“……”
至于礼物，更是变得越来越多。
甚至有几个网友跟着银月打赏了一连串的嘉年华，让直播间变得一片绚丽。
直到王默止住话匣。
银月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继续道：“助理，帮我上两个嘉年华……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题了，若是这道题你回答完美，我不但送出十个嘉年华，还亲口喊你为老师。”
“问吧。”
王默微微点头。
银月沉声道：“请听，第三题：我国历史上的兵法策略《三十六计》共分为几大类？每大类具体是哪几计？”
哦？
第三题是这个？
王默眉毛一挑。
蓝星的历史进程大体跟前世地球差不多，唐朝之前的历史文化几乎没变。
真正改变大的还是唐宋元明清时期的文娱内容。毕竟这个时期的文娱内容如果不改变，作者就没东西写了。
在前世，三十六计源于南北朝，成书于明清，其作者已经无从考证。而这个世界的三十六计，虽然跟前世有着微小差别，但核心内容却是八九不离十。
此刻，弹幕已经议论开了。
“卧槽，又又又长见识了，三十六计还分类别？”
“我好像就记得一个空城计。”
“我记得美人计。”
“有没有血压计？”
就连银月都露出笑容，这个题目看似简单，甚至几乎所有上过学的人都听过三十六计。
可是许多时候越简单的事情其实越难。因为大部分也就记得诸如“围魏救赵”、“空城计”等经典计谋中的一两个。
能够将三十六计全部说上来的人，万中无一。
更不必说还要将它们归类了。
甚至许多人听都没听过，三十六计居然还分了不同类别。
这也是银月的底牌。
正当他以为会难住王默时。
王默已经开始了侃侃而谈：“三十六计共分为六大类，分别是：胜战计、敌战计、攻战计、混战计、并战计、败战计。”
“每一个大类，都代表着它在不同条件下可以使用的计谋。现在我就给大家讲解一番。”
“首先是胜战计：它是处于绝对优势地位下可用的计谋。号称君御臣、大国御小国之术。其计谋有：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借刀杀人、以逸待劳、趁火打劫、声东击西。”
“其次是敌战计：它是双方处于势均力敌态势时可用计谋。其计谋有：无中生有、暗度陈仓、隔岸观火、笑里藏刀、李代桃僵、顺手牵羊。”
“再次是攻战计……”
“混战计……”
“并战计……”
“败战计……”
前世，王默一直特别喜欢三十六计，觉得它里面蕴含的道理并不是仅仅只能用在兵法上，还能够运用到现实生活中来。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生活中大到各种国战商战，小到公司的勾心斗角，一切的计谋、阴谋诡计都能够用三十六计来囊括。
它完全可以称得上华夏计谋的巅峰隗宝，无出其右。
所以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他下意识就将三十六计讲解的相当透彻，每一个计谋不但解释了它们的涵义，还讲解了它们背后的典故和来历。甚至加入了许多自己的领悟和见解。
一分钟。
两分钟。
……
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他才将三十六计讲解完毕。
王默不觉得累，除了中间喝了几次水润了润嗓子，他依然神采奕奕。
甚至在讲解的时候心中隐隐有种自豪感。
因为这是华夏的文化魁宝。
那些国外的强盗，可以窃走我们的奇珍异宝、可以焚毁我们的古董书画。但是这种千年的知识传承，永远都偷不走。
他没有注意到。
直播房间现场。
他的直播间。
银月的直播间。
此刻加起来十几万网友，早已经听傻眼。
能将三十六计说出来，已经超出常人。
能将三十六计详细解答，则超出了大部分文科专业学生。
可王默却非但给出了详细讲解，还将每个计谋的来源、典故以及相关的文限资料都讲述的清清楚楚。
譬如：一个“美人计”，你懂得它的意思，但知道它的来历吗？
但王默知道，并且告诉众人，美人计，语出《六韬·文伐》：“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而且举例说当初勾践便是采用了文种的美人计，将西施、郑旦两名绝代佳人进献给夫差，让夫差整日与美人饮酒作乐，这才有了后面的勾践灭吴。
如此文采才华，听呆了一众网友。
虽然大家依然听不懂。
但听起来就很吊的样子。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天哪，我居然在斗音上听了一堂完整的兵法课。”
“今天我才知道我们国家的三十六计如此厉害、包含万象。”
“厉害的是主播啊。他刚才竟然在没有任何资料的辅助下，侃侃而谈了将近半个小时？这得什么样的文学功底？什么样的知识储备？”
“我震精了。”
银月此刻内心的震撼，比网友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看着泰然自若的“西楼”，心中居然升起一种高山仰止的错觉。
这种人没文化？
他神色无比复杂，接着看向旁边的助理：“给我上二十个嘉年华！”
助理吓了一跳：“二十个？”
不是十个吗？
银月你不会是杀红眼了吧？
银月认真点头：“没错，就是二十个。”
事情是自己挑起来的，所以他现在必须用足够多的嘉年华，来平息自己挑衅“西楼”而有可能引起的网友怒火。
说着，他站起来，对着镜头深深鞠躬：“西楼老师，之前我对你多多有冒犯，甚至误以为你是某个塌房的明星，请你原谅我的冒失。”
额……其实你没有误会。
我就是那个塌房的明星。
王默心中暗道，同时开口：“无妨，你们有质疑也很正常。”
银月从挑衅变成了拍马屁：“是我太鲁莽了。其实从西楼老师您的言行举止，气质态度就能够看出来，您是一位真正的文化人。我很好奇，为什么读书人的气质都很出众呢？”
原本他这只是一句恭维的话。
没有奢望过王默会回应。
毕竟王默戴着面具，又隔着屏幕，看得出个屁的气质。
可没想到，王默在听到后，轻轻吐出一句话：“或许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吧。”
第四十二章：开启白银宝箱
【胸藏文墨怀若谷。】
【腹有诗书气自华。】
在结束了直播后，王默便将自己在斗音上的签名改成了这两句话。
看着相当有B格。
他还记得，在刚才的直播间，自己说出“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诗后，银月的表情变化。
那样子，跟见了鬼似的。
好吧，其实王默带着的“无脸男”面具，的确是鬼。
那一刻的银月，全身都发麻。
他能够被人选中去探王默的底细，第一是因为他在斗音有着数十万粉丝，知名度刚刚好。第二则是他的知识底蕴还算不错，毕竟他是211文科院校毕业，在文学常识上比99%的主播要强。
正因为如此，银月才能感受到“腹有诗书气自华”对他心灵的冲击有多大。
就凭这七个字，他一辈子都写不出来。
别说他写不出，他估计他大学里教文学的老师都够呛。
我曹你个姥姥！
银月心中痛骂，特么的能够脱口而出这样水准句子的人，居然还让他来试探对方有没有文化？
这不是让“西楼”去死。
这是让他“银月”去死！
倒是看直播的网友，绝大部分对王默说的这句诗没多少感觉。
“啥？说的啥？”
“没听清。”
“富什么？汽什么？”
“应该是说富裕的人，开的汽车是马自达吧？”
“……”
王默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看了一眼时间过得差不多了，今晚的粉丝与声望增长也达到了一个瓶颈，再直播下去毫无意义，所以他直接干脆关闭了直播。
说来也巧，他知道“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诗，并不是他古诗词学的好，而是前世受到了斗音的熏陶。
前世在斗音上，只要一個才子佳人的出现，在评论区就会出现这句话。
一来二去，王默便记住了。
甚至还记住了完整的两句话：“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
但他并不清楚的是，其实“腹有诗书气自华”是出自苏轼的一首诗，诗名：《和董传留别》。
而“胸藏文墨怀若谷”并不是诗，只是后来的人为了跟“腹有诗书气自华”对应而强加上去的。
因为原诗中，在“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前一句是“粗缯大布裹生涯”，但是许多读书人都是富贵出身，根本没体会过穷苦的日子，所以将它去掉，改成了“胸藏文墨怀若谷”。
……
下播，改好签名后。
王默一抬头，便见到刘正文恶狠狠盯了袁雄好几眼，这才离去。
刘正文看袁雄的那眼神，跟要杀人似的。
王默心中好奇：“雄哥，刘总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凶？”
袁雄叹了口气：“因爱生恨。”
王默一下瞳孔地震：“刘总……他，他爱上了你？”
袁雄没好气道：“放你的狗屁，他是爱你，才恨我。”
王默CPU都差点被干爆。
半天没搞明白其中的关系。
刘总爱他？
不会吧？
就算是真的，刘总为什么要恨袁雄？
难道雄哥也？
不对，不对……关键问题不应该是刘总怎么突然有龙阳之好了？
草！
王默看了看自己娇小的身躯，浑身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扛不住啊。
怎么办？
袁雄：“算了，不提这事。我问你，伱的知识储备这么丰富，当初怎么就将岳猛说成了岳飞了呢？”
就在刚才王默直播的时候，袁雄在一旁连续抽了半包烟也没搞明白，王默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有才华。
难道自己以前真的是眼瞎了？
他想抽煤气罐，听说抽那玩意儿想事通透。
但没敢。
王默摇头：“可能我记忆出现了错乱，我记得就是岳飞。”
“哦？”
袁雄并没有多想，只是暗叹可惜。
因为在生活中，很多人的记忆确实会搞混淆。
譬如：
到底是“两个黄鹂鸣翠柳”，还是“两只黄鹂鸣翠柳”？
到底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还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到底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支花”，还是“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支花”？
西游记中，羊力大仙到底有没有下油锅？
就凭这几个问题，网络上能吵翻天，甚至绝大部分最终还没有个结论。
这些，统一可归纳为：曼德拉效应。
所以袁雄觉得，王默记忆中出现一点错乱很正常。但他做梦都没想到，王默记忆其实并没有出现错乱。
定了定神。
袁雄重新打量了好几眼王默，神色复杂道：“你有这个才华，以前的确是我忽略了，算是我工作的重大失误。不过还好，是金子总会发光。如此一来，以后你要重新进入娱乐圈就更有把握了。不过，接下来我得跟公司汇报一下此事，然后重新根据你的情况来调整计划。让你的直播变得更有价值。”
说完后，他便匆匆忙忙离去。
……
王默很快也离开了直播间，然后迅速返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他甚至没去洗澡。
而是马上躺倒了床上，心中默念：“系统！”
系统：【在呢。】
王默：“开启青铜宝箱！”
今天在直播的时候，他就得到了系统的提示，自己已经完成任务。
这一刻，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能够得到什么奖励了。
系统声音旋即响起：
【青铜宝箱已打开。】
【恭喜宿主，获得歌曲《空城》。】
在刚刚听到歌曲名字的时候，王默愣了愣。
什么歌？
对这个歌名，自己似乎印象并不深。
不是吧？
难道这一次系统不给力了？
给了自己一首不好的歌？
直到歌曲的旋律在脑海中响起：
“可能是寂寞，空气变得很稀薄，满城霓虹开出荒漠。”
“还为你等着，我的心快要死了，要有什么刺激我魂魄。”
独特的嗓音、独特的旋律，让王默眼睛瞬间变亮。
居然是这首歌！
他差点误会了系统。
可以说当这首歌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时候，他就知道要将歌曲给谁了。
仅仅是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空城》，王默就将其暂时放到了一边。
因为他的全部心神已经放到了第二个宝箱上面：
白银宝箱。
自己的第一个白银宝箱，里面到底能开出什么样的宝贝？
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内心的诱惑，先去洗了个澡，并且用舒肤佳擦遍了全身，闻了闻发现全身都香喷喷的后，才满意点点头。
深吸一口气，躺到床上喊道：“系统，开启白银宝箱。”
【白银宝箱已经开启。】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类物品：气质转换（初级）。】
这是什么？
王默愕然，接着便见到宝箱中一道金光飞出，没入了他的脑海深处。
然后。
他愣住了。
第四十三章：降维打击
在刚刚打开白银宝箱的时候，王默并不清楚“气质转换”是什么。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咨询系统，系统便浮现出了解释的文字：
【气质转换（初级）：宿主在获得此物品后，可以在三种不同的气质中自由转换。譬如：宿主若是想拥有文人气质，则只需内心一个念头，便可从当前状态转为文人；若想拥有艺术家气质，同样心意一动，便能散发出艺术家气质……以此类推。】
【温馨提示：
1，宿主暂时只能转换三种气质类型，包括当前的气质。
2，宿主选定三种气质后，便不能改变。】
王默看完系统的解释后，暗暗点头。
感觉懂了。
他心意一动：“宿主，让我拥有文人气质。”
下一秒。
一股玄妙的感觉从心底涌出，整个人虽然还算慵懒的状态，但他内心却总感觉哪里变了。
王默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卫生间，定睛看向镜子里面的大帅比。
这一看。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镜子里的他依然还是他，不过此刻的他虽然穿着睡衣，却透露出儒雅而温润的气息，眼神深邃，带着智慧的凝视。面容柔和而清秀，每一个表情都显得沉稳而自然，看上去犹如一位深思熟虑的智者。
即便是他的一個表情、一个动作，也自然散发出了从容和优雅。
镜子里的自己。
此刻仿佛成了真正的文人！
“这也太牛了！”
王默心意一动，重新变为了自己。
这一刻，他内心怦怦直跳。
白银宝箱的宝物，果然不是青铜宝箱能够比拟的。
有点吊啊！
刚才镜子里的自己明明是自己，可却又变得不是自己。仅仅只是一些细微的表情、神态、动作变化，居然能够让自己完全变为另外一个人的气质，实在是太神奇。
“难怪系统会开出这个功能，因为我正好需要。”
王默心中暗道。
如今自己正在做直播，要打造一个才子人设。
不过他虽然得到了系统给的《蓝星知识百科大全》，知识方面是够了，可在气质方面却远远不达标。
虽然他今天说的话：腹有诗书气自华。
但王默的知识是系统强加给自己的，所以他并没有文人该有的气质，根本做不到腹有诗书气自华。
还好他直播的时候是戴着面具，不然他展示出来的知识和他的气质状态，将会是格格不入。
一个屌丝，能展示出教授的知识储备吗？
一个清洁工，能有科学家的气势吗？
不可能！
让你学都学不来。
刘老师沦为流浪汉，但他的高知识背景依然让他有着非凡的气质。一举一动和普通的流浪汉有着本质差别。
从这就能够看出来，一个人无论贫穷富贵，气质依然难以改变。
因为气质代表着一个人的内在，并非外貌。
鲁迅曾曰：江山易改，气质难移。
而现在，有了气质转换，那王默到时候直播，就完全可以站稳才子的人设了。
哪怕后面他不小心掉了面具，即便网友们见到他和王默长得一模一样，但在气质的加持下，众人都不敢轻易确认他就是王默。
“我还能转换一种气质类型，不过目前来说，文人气质就足够了。”
王默暗道。
他将最后一种气质转换功能暂时留着，以备未来不时之需。
正想睡觉。
王默想到一个问题：“系统，我得到的气质转换是初级，那后面还有什么级别？”
系统：【气质转换分为三个层次：初级、中级、高级。】
“区别是？”
【初级：可转换三种气质类型。】
【中级：可转换十种气质类型。】
【高级：可转换任何气质类型。】
王默：“那我怎么才能得到中级和高级的气质转换？这东西能买吗？”
系统：【气质转换为特殊类物品，无法从商城中购买，只能通过宝箱开启。】
王默点点头。
表示明白。
他对中级、高级的气质转换并没有很大的渴望，毕竟这东西有一两种就足够了，又不是要演电影，需要出演各种角色……
嗯？
演电影？
想到这里，王默一下愣住。
他似乎低估了气质转换的作用。
若是这种能力，运用到演技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演什么，那到时候自己不会是像什么，而是就是什么！
演帝王，他就是帝王！
演乞丐，他就是乞丐！
演匪徒，他就是匪徒！
那对于任何演员来说，王默的这种演技，都将是降维打击！
“我真是傻啊！”
王默给了自己一巴掌，一颗心剧烈跳动。
若是自己能够获得“气质转换（高级）”的功能，那当今娱乐圈的什么影帝、影后算个屁？
不过。
很快，王默就冷静下来。
自己得到“气质转换（初级）”，就消耗了一个白银宝箱。
中级的气质转换，不得黄金宝箱？
高级的气质转换，不得钻石宝箱？
太难了。
……
第二天。
王默正常上班。
他直播的事，作曲部同事依然毫不知情。
来到公司，刚好九点。
“默哥。”
“默哥来了？”
所有同事看到他，都会热情打招呼，然后再去议论着其它事情。
王默原本没有在意，但很快他耳朵竖起。
居然有几人讨论的事跟他有关。
“刷斗音了没？昨晚斗音出现了个有趣的主播。”
“哦？快说！”
“有个主播的声音跟王默一模一样，对方还展示出了非同一般的才华。”
“斗音上的主播还能有才华？别逗了。”
“但那主播真的很厉害，不过那人居然跟王默一样的声音，所以有着蹭王默热度的嫌疑。”
这人说着说着，发现王默正站在他旁边，竖起耳朵听着，他连忙挤出笑容：“默哥，有人在蹭你热度，要不要我们跟法务部联系一下，让法务部去打死他！”
王默笑眯眯道：“算了。”
这人露出夸张的表情：“默哥你真大度。”
大度个毛啊。
那就是我自己好不好？
王默心道，但还算笑着说：“只要我的声音没有出现在小电影中，都无妨。”
回到座位。
他心中有些开心，连自己公司的同事都听说了直播的事，看来昨晚的直播的确很成功。
如此一来，或许自己的斗音粉丝，很快就能够破百万了。
来到办公位置做好。
桌子上，早有外卖员送来了自己最爱的肉包和豆浆。
在王默正吃早餐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默哥！”
声音很熟悉。
王默回头一看，赫然是很久未见的郝明兴。
郝明兴依然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估计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不过一个月未见，此刻的郝明兴无论是气质还算状态，都跟之前大不一样。即便是王默也能看出来他这段时间的成长极大。
还没等郝明兴说话，王默笑道：“兴哥，我正想找你呢。”
“找我？”
郝明兴一愣，心无端端跳了一下。
王默笑意盈盈：“别紧张，是好事。”
第四十四章：郝明兴的潜力
好事？
郝明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王默能有什么好事跟自己分享。
王默没有解释，而是问到：“兴哥，你来找我，是不是也有事？”
“没什么事。”
郝明兴搓了搓手，腼腆笑道：“因为我最近一个多月都在赶通告，忙的不可开交。今天我才有时间休息一下。所以就想着，默哥你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
其实在郝明兴第一次接到王默的邀请试歌后，他就想请王默吃饭。
但最开始是没底气。
后来在《无所谓》出名后，郝明兴已经腾不出时间了。
不过这事一直在他心中挂着。
所以今天有时间，他便一大早就赶了过来，生怕王默有了其它安排。
旁边。
一众作曲人看的眼皮直跳。
实在是郝明兴的姿态摆的太低了，甚至站姿都是低辈分的状态。
现在的郝明兴，因为一首《无所谓》火遍大江南北，他的知名度可以说完全可以媲美二三线明星了，虽然底蕴还不强，但足以称得上是当红歌手。
而这种层次的歌手，在公司一般都是高高在上的。
别说在作曲人面前谦卑了，甚至在面对刘正文的时候，都能颐指气使。
所以大家见到郝明兴对王默的态度，都无限感慨。
“默哥太厉害了。”
“郝明兴也是有感恩的心。”
“两人这是双向奔赴啊。”
“尼玛……双向奔赴是这么用的？”
“……”
对于周围作曲人的眼神和窃窃私语，郝明兴视若未见。
王默同样没有在意，他点了点头：“行。”
刚好自己也要找郝明兴。
……
中午时分，一家雅致的湘菜馆。
王默和郝明兴两人坐在包厢里，桌子上是满满一桌湘菜。
小炒肉、剁椒鱼头、藜蒿炒腊肉、攸县香干、永州血鸭、辣味鸡杂、毛氏红烧肉……全都是王默爱吃的菜。
这就是王默欣赏郝明兴的另外一个原因：眼前的男子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看着是粗人一個人，但做事却处处透露出细心。
知道自己是湘省人，所以特意来到了湘菜馆请客。
“你能吃辣？”
王默问了一句。
“能。”
郝明兴夹了一块小炒肉放到嘴里，接着脸色就变了。
他故作镇定拧开旁边的冰可乐灌了几口，但眼睛还是变得通红，头顶冒出一缕烟，都快出现三花聚顶了。
王默笑着摇摇头，喊来服务员，让加了几个清淡的菜，同时道：“川菜是麻辣、黔菜是香辣，而我们湘菜是纯粹的辣。所以除非是从小吃到大，不然很少外省人能适应得了湘菜的辣。”
郝明兴擦了擦汗，苦笑道：“我以为能忍得住，结果还算出丑了。这辣椒确实厉害，我习武哪怕是断了骨头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但辣椒却让我失了态。”
听到郝明兴的话。
王默来了兴趣：“兴哥，你的功夫厉害吗？”
郝明兴摇头：“一般般吧，长时间没有练了。习武这东西，必须自律性极强。否则一天不练就会倒退。不过我基本功夫还在，三五个人近不了我身吧。”
王默眼睛放光：“那也相当厉害了。我听说武功练到高深处，飞花摘叶皆可伤人，是不是真的？”
郝明兴摇头：“那是杜撰。真正的功夫，全都是拳脚和兵器，不会搞那些花哨的东西。看着越是平平无奇，越有可能威力奇大。”
王默：“那你练的是什么？”
郝明兴：“我练的是寸拳。”
王默好奇道：“寸拳？隔山打牛那种？能展示一下吗？”
若是别人问起，郝明兴估计根本不会搭理。
因为真正的练武之人，是不会轻易展示自己功夫的。
不过听到王默提问。
郝明兴几乎没有犹豫，他点点头：“我给伱展示一下，不过有可能生疏了。”
他眼睛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合适的东西。
最后目光聚焦在茶盘上。
郝明兴上去敲了敲。
是实木。
厚度在一寸左右。
王默试了试它额硬度，一拳打上去，手骨头都差点断裂，痛的他直哀嚎，但茶盘半点事都没有。
这时，刚好有一名服务员进来送菜。
郝明兴拦住对方：“你去问问你们老板，这茶盘多少钱？我买了。”
“哈？”
服务员满脸吃惊，他估计还是第一次听到客人来这里买茶盘的。
看了一眼桌子，没有酒。
应该不是发酒疯。
服务员这才连忙退出去。
大约两三分钟后，老板走了进来。
郝明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老板也听蒙了：“买茶盘？为什么？”
郝明兴解释：“我想用拳头打一下这个茶盘，但担心打坏了，所以先买下来。”
老板先是愕然，然后笑了：“这位先生，我这茶盘可是檀木材质的。别说用拳头了，锤子都难以敲坏。你要能用拳头打坏他。我非但不让你赔钱，还给你免单。”
开什么玩笑？
用拳头打烂它？
老板觉得以后自己喝酒时又有了个吹牛的话题。
“嗯。”
郝明兴点点头，没有废话。
他扎了个马步，一只手将茶盘竖起，一只手缓缓靠近茶盘。就这样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在王默和老板、服务员几人不明所以时。
郝明兴右手闪电般平推而出。
速度快得几人连残影都看不到。
下一刻。
嘭！
茶盘破了个洞。
王默一下愣住。
老板嘴巴张大。
服务员直接傻眼。
包厢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倒是郝明兴仔细看了下破洞处，皱了皱眉：“不是檀木，就是普通红杉木。”
只不过几人全都没有听到他的话。
这一刻。
王默感觉自己心都在抖。
在郝明兴刚才发力时，他心底居然升起一股寒意，汗毛乍起，头皮发麻。
那一瞬间，他感觉有种窒息的错觉。
之前他虽然知道郝明兴是练家子，可一直认为对方实力根本不怎么样，就算郝明兴说自己练过寸拳，王默也是当玩笑话听的。
可刚才感受到郝明兴出招时迸发出来的气势，以及眼前茶盘上拳头大的破洞。王默感觉自己喉干舌燥。
啥人啊？
你这不是三五个人不能近身，你这是三五个特种兵都近不了身吧？
王默脑海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就凭郝明兴这个真功夫，若是去拍《精武门》、《叶问》之类的动作电影，估计拍出来的效果丝毫不会比甄仔丹差，甚至尤胜之。”
当然，这只是王默自己的猜测。
毕竟郝明兴现在一颗心全在唱歌上，对演戏不一定感兴趣。
但王默激动的是：他知道了郝明兴的巨大潜力。
只要知道了对方的潜力，就有机会将其开发出来。
第四十五章：你不会是炮灰
包厢里。
服务员终于回过神，结结巴巴道：“他……他将茶盘打烂了。”
老板一巴掌拍过去：“烂个屁，这叫缺憾美。”
一转头。
老板脸上堆满笑容，迎向郝明兴：“这位先生，您这功夫可真厉害，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刚才我的话说到做到，今天您这个包厢的消费，我全免单。还有，这茶盘我就拿走了，马上给您换一个新的上来。”
说着，老板就马上小心翼翼端着破了個洞的茶盘退了出去。
王默看着老板离去的方向，皱眉道：“这老板估计有点小心思，他大概率是要拿兴哥你打烂的茶盘去博眼球，消费顾客。”
“无妨。”
郝明兴摇摇头。
王默这才神色复杂看着郝明兴：“兴哥，你这功夫也忒厉害了吧？”
郝明兴摇头道：“那茶盘是杉木做的，材质不硬。可以说只要有点功夫底子，基本上都能打烂它。若是换成檀木，就未必了。”
王默心道：别说是杉木，哪怕是复合板我都打不坏。
见王默眼神深处的震惊，郝明兴笑道：“默哥对武术这么感兴趣么？”
“当然。”
王默毫不犹豫道。
哪个少年没有一个武侠梦？
真搞不懂，郝明兴有这样的武术功底，为什么独独对音乐情有独钟。
人的兴趣爱好，许多时候果然神奇。
还好。
他王默的兴趣爱好一直都很正常，也很专一：从小到大只喜欢18岁的少女，从未变过。
很快。
老板就送了个全新的茶盘过来，并且还送了一罐好茶，同时恭敬给了郝明兴和王默各自一张名片，说以后只要来他这里吃饭，全部6折优惠。
显然老板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结识郝明兴这个“武学大家”。
只不过郝明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
郝明兴不是个擅长交际的人。
吃饭的时候，他努力想找话题，但每次都是说两句就断了。
许多社交恐惧症的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即使自己努力想跟别人交谈，可每次都不知如何挑起话题，不知说些什么。
制造尴尬倒是很拿手。
还好王默不在意，不然这顿饭估计会吃的只剩下尴尬。
王默索性主动问道：“兴哥，你这一个多月都在赶通告？”
郝明兴点点头：“是的，全都是一些活动、商演……而且每一次做活动的时候，主办方必定要我唱《无所谓》，并且还是连唱几遍。刚开始唱一遍、两遍还行。十遍二十遍也能接受。但唱上一两百遍，说实在话现在我听到《无所谓》这首歌，都有点反胃了。”
“哈哈哈。”
王默大笑。
许多因为一首歌爆红的歌手，估计都经历过这个过程。
郝明兴是这样。
苏雪瑶也会这样。
他记得前世庞笼因为一首《两只蝴蝶》火爆天际后，唱这首歌足足唱了数年。唱到最后，庞笼自己说看到《两只蝴蝶》的文字都想吐。
王默问：“公司没有给你写其它的歌？”
郝明兴道：“有，在《无所谓》火了以后。默哥你的作曲部前后给我定制了三首歌曲，可是我在试音后发现全都不如意。唱起来很不带劲，完全没有唱《无所谓》时的代入感，所以在和我的经纪人、钱总、刘总等几人商量后，就放弃了发新歌。因为我经纪人说，现在的发歌一定要谨慎，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无所谓》还在热度上。若是我发的新歌质量不行，反而容易被人诟病、得不偿失。”
“嗯，你这样做是对的。”
王默点点头。
他有些了解郝明兴的性格了。
许多歌手在一炮而红后，基本上都会迅速发海量的歌。
第一是趁着热度恰烂钱。
第二是如果接下来有第二首歌火了，就是大赚。
但这种行为，却很容易消耗粉丝们的热情。
因此，不少因为一首歌而突然爆红的歌手，没有把握好机会，过度消费自己的热度名气，后面却又没有足够的好歌来支撑热度。导致短短时间就迅速泯然于众人。
而现在，郝明兴这样做，就是宁缺毋滥。
王默问：“兴哥，伱现在有参加综艺节目吗？”
郝明兴道：“做过一两次客场嘉宾，但常驻嘉宾的综艺，虽然国内几大电视台都邀请过我，但都被我拒绝了。”
王默：“有歌唱类的综艺邀请你吗？”
郝明兴道：“有，前两天番茄台刚好还有节目组请我去做歌唱节目。我寻思着这两天再拒绝对方。”
王默问：“什么节目？”
郝明兴：“《歌手范儿》。”
王默眉头一挑。
这节目不错啊！
它是番茄台的一档音乐类竞技节目，算得上是番茄台的综艺门面。参加这档节目的选手，基本上都是业内知名歌手。
当前已经做到了第三季。
前两季的节目虽然没有一线以上的歌手参加。但第一季、第二季的冠军，全都凭借节目的热度成为了歌坛一线，获利巨大。
所以今年的第三季准备开启录制后，歌坛反响强烈。
听说大咖云集，基本上都是二线以上的歌坛实力唱将。甚至有一线歌手都跃跃欲试，想去参加节目。
所以郝明兴一个歌坛新秀能够被《歌手范儿》邀请，就算是王默都稍稍有些意外。
王默问：“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拒绝？”
郝明兴苦笑：“我去参加节目，就是一炮灰。节目组能邀请我，估计就是看我现在的热度高，想让我带一波流量去。到时候，我最多凭借《无所谓》进入第二轮，然后就会惨遭淘汰。因为我没有其他歌曲来支撑我走得更远。如此一来，我非但没有蹭到节目热度，反而会造成粉丝流失。”
王默笑道：“去参加吧。”
郝明兴：“啊？”
王默：“去参加这档节目。”
郝明兴：“可我去了就是炮灰。”
王默：“不会的。”
郝明兴：“啊？”
王默：“参加《歌手范儿》这样有分量的音乐类节目，能够让你在歌坛以最快的速度提升知名度，奠定好扎实的基础，少走许多弯路。至于歌曲的问题，我给你解决。刚好最近我写了一首歌，我感觉很适合你。今天我找你就是为了此事。等下我回去后，就将歌曲发给你，你先去试试音。”
说完后，王默便继续夹菜。
血鸭，真好吃。
而旁边的郝明兴，拿筷子的手僵在半空。
第四十六章：两个字，大气
王默说的歌当然是《空城》。
在他看来，这首歌就是为郝明兴量身定做的。
除了郝明兴，没人适合。
当然，即便是有其它的歌手能够将《空城》唱好，王默也不会给对方。
就目前来说，郝明兴无论是性格还算品性，都让王默很满意。再加上今晚郝明兴展示出来的武术功底，就更让他心喜了。
当然，要参加《歌手范儿》这样的大型音乐类综艺节目，《无所谓》加上《空城》两首歌曲依然不够。
但王默有系统，这就够了！
即使到时候系统没有开出新的歌曲，凭借《空城》这首歌，也足以让郝明兴在《歌手范儿》的节目上绽放光彩。
郝明兴越出名，王默赚的钱才能越多，“无言”的名气才能越大。
所以，这是双向奔赴……
啊呸。
这是双赢。
……
吃完午饭，回到公司。
王默马上回到座位，将《空城》从邮箱里调了出来，发给了郝明兴。
期间，他接到了袁雄发来的消息。
袁雄说因为王默昨晚直播后，影响太大。正处于风口浪尖，所以公司正在针对他的情况进行全新的风控策划和全新的直播计划。
至于直播，则停两三天。
有个缓冲时间。
王默当然举双手赞成，他也觉得昨晚直播中自己的表现太优秀了，得让网友们有一两天的时间来消化。
喝了一口咖啡，他目光瞄到了邮箱里的另外一封邮件。
邮件内容是：十月作曲部业绩战报。
打开一看，他眉毛一挑。
或许是因为自己两首歌分别夺得了八月、九月份的新人榜、新歌榜冠军，所以九月份的作曲部居然一反低迷状态，写出的歌曲有两首歌冲入了榜单前十！
一首位列新人榜第九。
一首位列新歌榜第五。
辉煌的战绩！
“厉害啊！”
王默赞叹，难怪最近刘总走路都带风，原来是有底气。
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旁边一名同事凑过来看了一眼，笑道：“默哥，作曲部能有今天的成绩，主要还得感谢你。”
王默：“感谢我？”
这名同事道：“没错，正因为你在八月和九月的优秀表现，才让我们作曲部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尤其是网上的风评，更是让我们作曲人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所以十月份虽然你没有写歌，但大家依然士气高昂，灵感源源不断。这才写出了不少好歌。”
说到这里。
他叹了口气：“只可惜，七月份的时候你不在。不然那时候若是你在，一定能够拿下央视的那个大单。有了央视的业绩，那我们作曲人底气就会更足了。”
王默诧异道：“央视？”
这同事点头：“是啊，央视那边的一个节目组，在七月初的时候曾经向全网征集过一档节目的主题曲，我们作曲部当时也参与了此事。只不过我们提交上去的七八首歌，全都被退了回来。”
说到这里。
他摊了摊手，有些可惜道：“央视向全网征集歌曲，这种事情可不多见。因为经过央视的镀金，身份地位都会不一样。所以大家才格外珍惜这個机会。尤其是征集的歌曲，是跟故宫有关的歌。一旦被选中，那这样的歌是有可能要代表官方形象，被官方永久保留的啊。何等荣耀！何等骄傲！奈何最后我们作曲部全部铩羽而归……”
话音未落。
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王默，忽然坐直了身体：“你说什么？故宫？央视征集的歌，跟故宫有关？”
这名同事点点头：“是的。”
王默片刻后才将这个消息消化，皱眉道：“这事应该早结束了吧？”
毕竟这是七月份的事。
三个月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这名同事也点头道：“估计早结束了。”
他可是记得，当时这事反响极大。
华夏许多娱乐公司、独立作曲人都参与了此事。
要拿下央视的一首歌，基本上不成问题。
王默遗憾叹了口气。
有些事，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不过他还是打开了浏览器，想查一下央视到底是在征集一首关于故宫什么样的歌曲，又是哪首歌最终被选中。
打开搜索。
输入内容。
几秒钟后，王默身体稍稍有些僵硬。
因为搜索出来的新闻，第一个是：【央视征集歌曲，三个月依然悬而未决。】
卧槽？
王默擦了擦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他问旁边的同事：“伱还有当初央视征集歌曲的具体要求文件没？”
“有啊。”
这名同事听到王默的话，虽然有些奇怪，但还算马上给他转发了一封邮件过来。
内容大体如下：
此次央视征集的歌曲，是关于故宫纪录片的主题曲。因为央视正在拍摄一部针对故宫的大型纪录片《紫禁城》。由于这部片子牵扯到了华夏上下五千年的文明、文化、历史传承，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华夏的形象。所以节目组希望能够有一首主题曲，将故宫、华夏历史、帝王之尊、民族之魂等各方面的氛围展示出来。
对于主题曲的要求，节目组只写了两个字：大气。
简单到离谱。
但就是这两个字，却让节目的主题曲经历了三个月依然没有解决。
当时在看到央视的要求后，众人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大气？还能再泛泛一点吗？”
“这要求说了跟没说一样。”
“这种条件，跟五彩斑斓的黑有什么区别？”
“大哥，能详细点吗？这种条件让我写歌，臣妾做不到啊。”
“……”
虽然这样说，可为了能够拿下《紫禁城》这档大片的主题曲，依然有着无数的作曲人前仆后继。就连云海传媒、启明娱乐这等顶级的娱乐公司都参与了进来。
奈何。
最终全没入节目组的眼。
王默了解完这事得来龙去脉后，心中剧烈跳动了几下。
他就说，当初自己抽宝箱的时候为何会抽中《天地龙鳞》这首歌。
甚至在这些天，他一直在想，有什么好的机会来将此歌发布出去。
直到这一刻，王默才明白系统的意思。
“我真傻啊。”
王默暗骂自己。
他压下翻滚的内心，来到了刘正文的办公室。
刘总见到是王默，笑眯眯道：“王默，什么事呀？”
王默：“刘总，您有央视关于《紫禁城》纪录片节目组的联系方式吧？”
刘正文：“？”
王默：“麻烦给我一下。”
刘正文：“？？”
王默：“我要交歌。”
刘正文：“？？？”
第四十七章：王默的第三首歌
刘正文脑袋有点乱。
他揉了揉眉心，理清了下思路，这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写了一首歌，要去给《紫禁城》节目组递稿，来应征央视关于故宫纪录片的主题曲？”
“嗯。”
王默点点头。
额。
刘正文再次揉了揉眉心。
大哥，你这行为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央视征集主题曲的事，已经是好几个月前了，你现在才突然提出来要交稿。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问题是：这事太没谱了啊！
因为央视对于这次《紫禁城》的主题曲要求极为的苛刻，不但是他们云海传媒的歌曲全都被退了回来，其它公司、独立作曲人的作品同样全军覆没。
刚开始，许多人还兴致勃勃。
但后面，谁都没兴趣了。
因为！
谁去谁死！
好几个金牌作曲人都惨遭退稿。
谁还愿意在此事上费心？
央视的招牌虽然响亮，但大家也不会脑袋晕了一直往上冲。
如今，业内已经有传闻：故宫的这个主题曲，没人能搞得定。
谁去参加，纯粹就是自讨没趣。
刘正文定了定神，认真道：“王默，这事难度太高……”
还未解释，王默打断他的话：“没事。”
得！
刘正文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存在实在太特殊，每次都不走寻常路。
你看看这丫自从塌房后，有哪一件事是正常的？
关键还每次都成功了。
尤其是昨晚的直播，自己才知道王默居然是这么一個有才华的人。
不说学富五车，三车总是有的。
该死的袁雄！
该死的艺人部！
想到这里，刘正文就无端端生出怒火，多好一个苗子，居然被艺人部培养成了废人。
有才又有颜，妥妥一个天王苗子啊。
却培养成了纯粹的小鲜肉。
？？？
王默见刘正文笑意盈盈的脸忽然变得咬牙切齿，满脸懵逼：“刘总？”
刘正文回过神：“行，既然你坚持要做，那我现在帮伱问问。因为此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或许央视那边的征歌早已结束了也说不定。”
说完，他掏出手机发了好几个信息。
过了一会儿。
刘正文抬头看向王默：“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央视的主题曲征集的确没有结束。
坏消息是：今天是最后一天。”
王默道：“那这不算坏消息，我歌曲已经写好，只需要交上去即可。”
刘正文摇头：“你错了，像央视那种大制作团队，各种流程都十分的繁琐。凡事都会提前至少三天做决定。所以虽然明天才终止征歌，但有可能十天前，征歌的工作就结束了。现在你将歌曲交过去，有可能你的作品，对方连邮箱都不会打开，到时你写的歌再好也没用。当然，我可以跟对方的负责人打个招呼，说‘无言’写了一首歌。毕竟你‘无言’最近在作曲界的知名度很高。但能不能有效果，也得看运气。”
顶级官方做事，都会提前好几天完善事情。
要确定一首歌成为一部大型记录片的主题曲，举办的会议就不会少于十场。
所以这种临时提交的歌曲，要被央视选中，概率太小。
王默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
刘正文说道：“那你将曲谱发给我，我替你发过去。”
他这么说，第一是自己递交歌曲比王默递交效果更好，第二是他也想知道王默到底写出了一首什么样的歌曲。
如今，王默写的两首歌正在横扫乐坛。
作曲人“无言”声名鹊起。
甚至前一段时间，因为“无言”的崛起，还引发了一起作曲人地位的广泛议论。
所以如今，可以说整个作曲圈，甚至是整个歌坛，不少业内人士都在关注着无言。
关注着无言的第三首歌。
“无言能否再创辉煌？”
“前两首歌是不是无言才华的昙花一现？”
“作曲人能否左右歌手？”
“作曲人作用是否被低估？”
各种各样的议论，最终形成了一个中心重点。
那就是：无言的第三首歌！
此刻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无言”的动静，想知道这个在作曲界突兀冒出来的新星，到底会写出怎么样的第三首歌。
是继续上演奇迹，撑起作曲人的地位？
还是泯然于众人，让歌手依然掌握话语权？
作为半个当事人。
刘正文比外界更加重视王默的第三首歌。
当然，刘正文暂时并不知道，其实王默刚才还给郝明兴发了一首《空城》。严格意义上来说，《空城》才是王默交出来的第三首歌。
回到正题。
此刻听到王默想竞争央视的主题曲，刘正文内心是相当赞成的。
因为在刘正文看来：央视征集的这种歌曲，代表着官方，代表着权威。
王默的歌如果选不上，就多了一次试错的机会。
但万一选上了，就不会犯错。即使到时候歌曲反响不好，也有着官方背书，外界也不会说太多闲话。
进可攻。
退可守。
完全不像直发歌曲，只能开盲盒。
其实刘正文内心的真正想法是：即使王默的歌被央视选上，要火爆的可能性也相当小。因为他知道，央视的规格虽然高，但每次选的歌曲都是中规中矩。
毕竟官方的歌，跟商业关系不太大。
只要堂堂正正就行。
然而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歌手们演唱的歌曲就得标新立异才能脱颖而出。太过于官方的歌是难以被普通大众传播的。
“求稳！”
刘正文心中重复了一次。
王默的第三首歌，必须求稳。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在得到刘正文的肯定回答后，王默就退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座位后，便将《天地龙鳞》的曲谱以及编曲，外加电子小样一起发给了刘正文。
电子小样，是电子合成的人声，可以让人在没有歌手录制的demo前提下，粗略知道这首歌的模样。
王默将如此完整的文件全部发给刘正文，是因为他知道时间紧急，若是只发一个干巴巴的曲谱给央视那边，可能那边的负责人很难以重视。
但现在，除了曲谱，他还交出了完整的编曲以及电子小样，效果就不一般了。
我饭都端到你嘴边了。
你总不能不尝一口吧？
……
办公室。
一直在等待的刘正文看到右下角的新邮件提示，马上就打开了邮箱。
“歌名《天地龙鳞》？”
他嘀咕一声，压下复杂的心里，点了进去。
第四十八章：我的作曲部，要崛起了！
刘正文原本以为，《天地龙鳞》只有一个曲谱。
但在他看到邮箱里面的曲谱、编曲、电子小样后，瞳孔微缩，情不自禁撇了撇嘴。
“蓄谋已久啊？”
他心道。
因为要做好如此完整的歌曲内容，凭借王默一个人的话，至少也得半个月左右。
这岂不是代表着，其实王默最少在半個月以前就知道了央视征集主题曲的事，那时候就开始创作歌曲。
甚至连编曲和电子小样都做好了。
却一直没跟自己说。
直到今天才说要交歌。
你丫就不能早点来？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叛逆！
太叛逆了！
而且，你是对自己这首歌多有自信啊？
所有的内容都创作好了，只差歌手录音了。
刘正文一边腹诽，一边打开了曲谱。
首先，他看到的是歌词。
“咦？”
刘正文只是看到第一句歌词，就眉毛一挑。
有些歌曲的歌词，是你在第一眼看到就能感受出惊艳。
《无所谓》不是。
《隐形的翅膀》也不是。
可是这首《天地龙鳞》的歌词，他在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有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无形中仿佛感觉到了一股豪迈之气迎面扑来。
又往下看了几句。
刘正文有些坐不住了，心跳抑制不住加速。
“这词……”
他眉心猛跳。
但很快他又释然了。
若是昨天以前，见到这首歌的歌词，他估计能惊掉下巴。
但自从昨晚知道王默的文学功底后，此刻他居然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王默的文学造诣摆在那儿呢，所以能写出这样的歌词，很正常。
深吸一口气。
刘正文迫不及待点开了电子小样。
旋律响起。
犹如磅礴的浩然正气，在天地之间骤然涌出。
歌声还未开始。
他浑身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
整个人的身体犹如电流闪过，阵阵发麻。
当歌声传入耳朵的时候，刘正文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他就这样呆呆坐着，一直等到歌曲结束。
接着，他又点了重复播放。
第二次。
第三次。
直到良久后，刘正文才放下鼠标，看着电脑上的音乐，眼神恍惚。
电子小样！
这才是电子小样啊！
刘正文从未想过，一首歌曲的电子小样能够让他心灵震动如此之大。
王默之前写过的两首歌虽然全部大火。
但他欣赏不来《无所谓》。
对《隐形的翅膀》也只是感觉不错。
但这首《天地龙鳞》，却真真切切引起了他内心的共鸣，让他身体中热血都在沸腾。
“呵呵。”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红红火火恍恍惚惚，鹅鹅鹅鹅鹅鹅。”
刘正文再次笑成了一只鹅。
……
办公区。
所有同事都不约而同看向刘正文的办公室方向，彼此面面相觑。
“刘总遇到什么喜事了？”
“小三生了吧？”
“也有可能是老婆回娘家了。”
“……”
王默正在奇怪，刘总这个笑声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
他便看到刘正文发了歌消息过来：“王默，进来。”
“哦。”
王默来到刘正文的办公室，便发现刘正文正两眼冒绿光望着自己。
那眼神，炽烈得让王默想转头就跑。
刘正文笑眯眯道：“别怕，我就是开心。”
王默：“嗯，既然您这么开心，那欠我的几万块钱能不能先还了？”
“……”
刘正文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道：“王默啊，以后离袁雄远一点。”
多好一个孩子，教成啥样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歌我刚刚看过了，挺不错。等下我就发给央视那边。”
“好的。”
王默点点头。
顿了顿，他问道：“刘总，如果这首歌成了，央视那边的合同是怎么走的？譬如：签约双方、版权费、作曲人分成……等等。”
刘正文回答：“所有面向外面的单子，都是公司出面签约，你无需操心。而且这种外单的版权费，公司的抽成会比较低，只有三成。其余七成归词曲人所有。
不过央视那边应该不会购买全部版权费，只会买歌曲在节目中的使用版权。如此一来版权费会比较低，基本上在10万-20万之间。至于其它的分成，需要词曲人和歌手自行商议。当然你也可以让公司帮你处理。”
王默问：“央视那边对歌手有没有什么硬性要求？”
刘正文道：“当然有，而且要求会比较高。一般来说，他们的节目主题曲都会指定由国家队来演唱。不过如果我们有更好的歌手推荐，他们也会酌情考虑，不会古板。”
王默嗯了一声：“懂了。”
简而言之。
央视的要求就是：精益求精。
他表情变得有些紧张：“那看来我要抓紧时间在公司库中挑选歌手。”
刘正文愕然：“伱想干啥？”
王默：“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
若是自己不尽快选出合适的歌手，让央视那边定了人，后续就有点麻烦了。
国家队虽然很好。
可王默不想要。
因为让国家队来唱这首歌，届时作曲人“无言”的影响力就会降到最低。绝大部分听歌的人注意力都会集中到国家队的强大实力上。
但他要做的事是依仗第三首歌，奠定“无言”在音乐上的话语权。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这首歌他不能给国家队唱。
倒是刘正文听到王默的话，眼神变得异样，嘴角抽搐。
当今华夏，哪怕是最顶级的作曲人，都希望能够跟国家队合作。
毕竟国家队中，随便拎出来一个歌手，无论是唱功还是神态、仪表，基本上都能吊打歌坛九成九的人。
王默竟然还嫌弃他们。
不过略微一思索，刘正文便明白了王默的意思，他微笑道；“现在说这些为时还早，等央视那边确定歌曲了，再说吧。”
“好的。”
王默应了一声，但内心依然决定，等下就去找歌手录歌。
任何事情，赶早不赶晚。
……
在王默离开办公室后。
刘正文再次听了一遍《天地龙鳞》的电子小样，然后狠狠握了一下拳头：“劳资的作曲部，这次真的要崛起了！”
好不容易平复了内心的激动。
他才小心翼翼编辑了一封新邮件，将歌曲发给了央视那边。
第四十九章：心中大定的钱伦
王默从刘正文办公室出来不久，他给央视投稿主题曲的消息就在公司传开了。
是刘正文主动公布出去的，毕竟王默接下来要在公司选歌手录制歌曲，这事不存在保密的可能性。
然后。
公司的作曲部、声乐部一时间几乎炸裂。
“无言要应征央视主题曲？”
“无言的第三首歌！”
“这么突然吗？”
“外界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无言下一首歌呢。”
“参与央视主题曲的征集，无言这是求稳了。”
“说的没错，央视的歌太过于正气，很难迎合流行歌曲的风格，基本上没有大火的可能。”
“废话，无言现在已经被舆论架在了风口浪尖。他压力太大，所以求稳才是最好的选择。给央视投稿，相当于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云海传媒曾经明令禁止过：无论是公司内外，大家称呼王默的时候，都必须喊其“无言”的作曲人名字，不能用真名，避免在生活中因为口误而引发麻烦。
所以大家议论的时候，也都称呼“无言”。
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此刻大部分人觉得，无言第三首歌给央视投稿，是为了求稳。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但也有一部分认为，无言不是在求稳，而是依然在挑战自我。
“你们看无言的前两首歌，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求稳的人。”
“说的对，无言若是稳重选手，就不会找郝明兴发歌了。”
“尤其是发布《隐形的翅膀》时，是在新歌榜换榜五天后。这样的作死行为，你告诉我无言有稳重的基因？”
“抛开两首歌大火的因素，他就是个莽夫。”
“是的，在他身上只有疯狂，没有稳重。”
双方甚至开始激烈争辩起来。
有人开始打赌。
王默的第三首歌到底是在求稳，还是继续勇猛精进。
反正很热烈。
……
王默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此刻他重新打开了公司的声乐部歌手资料，开始认真挑选歌手。
因为有着之前两首歌的排查经验。
所以这一次他选人的速度快了许多。
仅仅只是两个多小时，他就物色出了四個适合唱《天地龙鳞》的歌手。
一名新人：赵平易。
两名三线歌手：符壮、萧子轩。
一名二线歌手：陆诚旭。
这是王默完全没想到的一个事，给了他很大惊喜。
他原本以为，公司能够有一两个人适合，就很不错了。
毕竟《天地龙鳞》演唱的难度相当高，尤其是最高音可以达到五八度，这是一种非常高的音高。
在如此的高音下，不能破嗓，还要持续输出长达一两分钟，并且要将歌曲中那种浩然气势唱出来，对唱功的要求可想而知。
“不得不说，云海传媒果然卧虎藏龙啊。”
王默心中暗道。
云海传媒能够成为华夏的娱乐巨头，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是这个人才储备，便傲视群雄。
挑好了歌手，王默直接给钱伦打了个电话。
“找歌手试唱？”
钱伦刚刚开完一场会议，还不知道王默写歌的事。
接到电话，他愣了愣，然后问道：“你写出第三首歌了？”
王默道：“嗯。”
钱伦一听，神色变得复杂。
虽然王默是他们公司的人。
但王默的崛起给他们声乐部带来了巨大压力，尤其是现在作曲部经理刘正文说话越来越强势，不再像以前卑躬屈膝。
长此以往，天知道作曲部会不会翻身做主人。
而王默的第三首歌，正是作曲部能否掌握话语权的关键。
钱伦晃了晃脑袋，这才继续问道：“什么类型的歌曲？”
王默道：“我这首歌是投稿给《紫禁城》节目组的，应征他们的主题曲。”
“啥？”
钱伦微微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
接着他刚才还一直忐忑的心落下。
心中瞬间升起一个念头：王默这是要求稳啊！
哈哈哈，这说明王默在面对第三首歌的时候，心中也没底了。这才选了个稳妥的方式给《紫禁城》节目组投稿。
果然！
作曲人永远都不可能站起来。
工具人就是工具人，偶尔写的一两首歌火爆并不能说明什么。
只有他们声乐部才能永远占据顶流。
因为王默现在的求稳，就代表了退缩，代表了心中没底。
而且王默居然没有等《紫禁城》节目组的消息，就在公司选歌手。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王默自己都没信心，让自己的歌曲被央视选中。
否则用官方的国家队歌手不好吗？
想到这。
钱伦一颗心大定。
哈哈，刘正文，你牛气什么！
我就说，作曲人怎么可能有那么重要的作用？偶尔的昙花一现，还真以为自己成主角了。
歌手，才是永远的主角！
钱伦心思走起了山路十八弯。
王默见钱伦久久没有回应，试探性问道：“钱总？”
“咳咳……”
钱伦压下心思，开口道：“王默啊，你要哪几名歌手试音？我问问他们的意见。”
现在，因为王默的原因。
作曲部写出歌曲后，大家已经渐渐习惯让歌手试音了。
对于钱伦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所以钱伦寻思着，在王默的第三首歌发布并且反响一般般后，他要强势出头，让歌手依然拿回主动权。
只有歌手挑歌的份，作曲人必须靠边站。
华夏歌坛根深蒂固的传统，不能在他钱伦手里坏了规矩。
当然，现在钱伦还得顺着王默的意思来。
王默说道：“赵平易、符壮、萧子轩、陆诚旭……这四人。”
“嗯。”
钱伦对自己部门的歌手都很了解。
听到这四名歌手，他脑海中马上有了思路：“你第三首歌，高音部分要凸出？而且肺活量更是要强？”
这四名歌手，有一个共同点：唱功扎实、高音精彩，肺活量出色。
王默道：“是的。”
钱伦有些好奇：“没问题，伱去跟他们自己联系吧。不过，在这之前，你能将你的歌曲给我瞧瞧吗？”
啥歌啊？
需要这么强的肺活量和高音展示？
但仔细一想，似乎官方的歌曲，许多都是高亢类型。
看来王默也避免不了落入俗套。
这也很正常，王默要求稳，就只能这么做。
就这么几分钟，钱伦的心思比十几岁的少女都转的多。
王默哪里会知道钱伦心中闪过了那么多念头，他笑了笑道：“好的，我现在就发给您看看。”
说着，他将之前发给刘正文的邮件转发给了钱伦。
声乐部经理办公室。
钱伦漫不经心打开了邮件。
第五十章：给你们说一个规矩
看了一眼邮件内容。
“哟，连电子小样都做好了，看来还蛮用心的。”
钱伦暗自点头。
虽然自己内心不太瞧得起作曲部，但对于王默他还是有些佩服。
一个从顶流塌房的小鲜肉，非但没有颓废，反而在作曲上展示出了过人的天赋。
就凭这一点，便超过了九成九的娱乐圈明星。
当然，最让他觉得服气的是：王默写的几首歌，作词、作曲、编曲全都是他一个人搞定的。能做到这样的，整个作曲部也没几人。
既然有电子小样，钱伦连曲谱都懒得打开了。
他带上耳机，便闭上眼睛倾听起来。
旋律响起。
下一秒，钱伦汗毛乍起，猛然睁开眼睛。
然后慌忙打开了邮件中的《天地龙鳞》曲谱。
伴随着电子人声的演唱，钱伦看着曲谱上的歌词，眼珠子几乎都冒了出来。
一分钟。
两分钟。
他就这样保持着一個姿势，一直到歌曲结束。
“这……”
“我……”
“它……”
钱伦无意识吐出几个词，他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干舌燥。
片刻后。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刘正文的电话，笑容满面：“老刘啊，在干嘛呢。”
刘正文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钱伦如此热情的态度：“钱总，我没钱借你。我还欠着王默好几万呢。”
“说什么呢！我不借你钱！”
钱伦乐呵呵道：“刚才王默打电话给我，说找歌手录歌。我马上就答应了，说我们声乐部的歌手任由他挑选。王默可是我们云海传媒的骄傲，他要找歌手，我们声乐部上下当然会全力配合，对不对？反正以后他有什么需要，刘总你都跟我说。作曲部若是有什么要求，你也跟我提。别不好意思。咱声乐部和作曲部，本来就是一脉相承，平时多多交流才是。”
？？？
直到钱伦挂了电话，刘正文依然一脸懵逼。
这是吃错药了？
还是没吃药？
他还是喜欢看以前钱伦桀骜不驯的样子，现在的钱伦他有点不适应啊。
……
在录音棚。
王默见到了四名歌手。
跟以前几次录歌不同的是，这一次四名歌手脸上都有着忐忑、期待。
即便是咖位最大的陆诚旭，同样在一旁等着王默发话，没有半点不耐烦。
王默笑道：“今天找四位来，是我有一首歌想找你们试音，不知道几位是否愿意？”
“愿意，我愿意啊！”
陆诚旭第一个点头。
其它几人同样开口。
“没问题。”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
“默哥您要试什么歌？我听您的吩咐。”
哪怕是上次王默让几位歌手试唱《隐形的翅膀》时，歌手何芝都拉不下面子。而现在陆诚旭的咖位犹在何芝之上，却心甘情愿。
这就是实力。
你有足够的实力，就能赢得足够的尊重和话语权。
王默说话的时候，他同时打量着四名歌手的形象。
除了萧子轩长得稍稍一般，其他三人颜值均在线。
尤其是符壮，名字和形象根本不符合，看上去就是一个清秀的青年。
当然比起王默自己，还有很大一段差距。
王默关注他们的形象，是因为他知道央视那边对歌手的形象也有着严格的要求，不硬性要求帅气美貌，但一定要长得国泰民安。
像郝明兴那样的歌手，如果不是自身已经有了很大名气，作为一个新人是很难被《紫禁城》节目组认可的。
唱的再好也没用。
现在看来，四人长相应该不成问题。
虽然萧子轩长得普通，但他本身是三线歌手，有着名气的加持。
确定四人都没问题后。
王默才说道：“在试音之前，我还有一件事需要跟伱们说明。若是有谁不同意，可以退出试音。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几人对视一眼。
陆诚旭开口道：“默哥，请讲。”
王默道：“我有一个规矩：不论歌手的名气如何，只要是我写的歌，我都要求歌手跟词曲人平等分成。也就是歌手、作词人、作曲人三方分成一样。因为我写的这首歌，词曲作者都是我。所以届时除去公司抽成后，剩下的分成我占两成，歌手占一成。”
如今，王默在公司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声望。
他感觉是时候将自己的标准公之于众了。
若是在一个月前，他当众说出这个标准，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整个声乐部都会声讨自己。
毕竟，词曲人和歌手平等分成，这几乎颠覆了业内行规。
太不可思议。
他可以跟郝明兴、苏雪瑶私下约定好，然后签订合同，但不能将这个标准公开说出来。
但现在。
自己已经有了说这番话的底气。
果然。
他话音刚落，四人眼里都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但没有一个人生出怒火，而是表情渐渐从震惊变为了思索。
良久后。
依然是陆诚旭开口：“我没问题。”
接着是符壮：“我也没问题。”
萧子轩：“我接受。”
赵平易更不用说了，作为一个新人，能够被王默选中试歌，就是他最大的荣幸，他哪里有跟王默谈条件的底气。
“行。”
王默点点头，“既然大家都觉得没问题，那就开始试音吧。首先……请赵平易先来。”
“好的。”
赵平易点点头，跟着王默走进了录音棚。
拿到曲谱后，他准备了几分钟，便开始试唱：“这江山我起笔，民族血脉又几万里……”
唱了几句。
王默道：“唱一下高音部分吧，我没有说停留，就一直唱下去。”
“嗯。”
赵平易答应后，深吸一口气才吟唱：“这龙鳞却曾经，铿锵落地犹如碎冰。一片鳞一寸心，故事飘摇我不忍听……”
听到这里。
王默就摇摇头，制止了他继续唱下去：“你高音不错，但是在换气环节还是处理不好，而且长时间高音吟唱时，有些跟不上节奏。”
毕竟是新人，在这首高难度的歌面前，一下就出现了许多问题。
赵平易露出惭愧的表情：“默哥你说的对，这是我的缺点。”
王默点点头：“你出去，请萧子轩进来吧。”
不多时，萧子轩走了进来。
不亏是二线歌手，各方面的表现都比赵平易强许多。
但长时间的高音部分，萧子轩却依然处理的不太好。尤其是王默脑海中有着王立宏成熟的样本做比较，对比下高下立判。
这代表着，萧子轩依然达不到王默的要求。
接着。
是第三名歌手：符壮。
让王默眼睛一亮的是，符壮看起来长得虽然清秀，可爆发出来的力量却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跟身体完全有点不符。
尤其是高音部分，几乎是一口气唱了下来。
虽然带着生涩，不过第一次能唱成这样，算相当不错了。
形象符合。
唱功符合。
符壮，被王默纳入合格行列。
但王默依然没有表态。
毕竟还有一名歌手没试音，而且这名歌手是最出名的人。
“行，先这样吧，你去外面等着，让陆诚旭进来。”
“好的，默哥。”
出去的时候，符壮偷偷看了一眼王默的表情，可没有看出什么。
他心中稍稍有些失落。
猜测自己的表现可能没有让王默满意。
他心中是很想得到王默这首歌的，尤其是在刚才自己试唱了《天地龙鳞》后，更是被这首歌的词曲惊艳到，瞬间就喜欢上了它。
可他喜欢没用，必须要得到王默的认可，才能得到它。
正当符壮站在外面，心中懊悔刚才没有表现更好时。
录音棚的门开了。
陆诚旭神色复杂看了一眼符壮，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加油！”
然后转身离去。
符壮愕然时，便见王默走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道：“符壮，这两天回去好好熟悉一下歌曲，尽量早点掌握曲谱。”
“啊？”
符壮呆了半响，才愣愣道：“默哥，你的意思是，我被选上了？”
“嗯。”
王默笑着点点头。
刚才他听了陆诚旭的试音，发现还是符壮最合适。
所以，最终决定将《天地龙鳞》给符壮。
歌手人选已经决定好，接下来就是等待央视那边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