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巨灵神,还俩?!(求追读!) … “这鬼世道,苛税横行,道君又穷奢极欲大兴花石纲。以至春债未毕,秋债复来,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贫民一年辛苦劳作,到头仍不免妻子冻馁,更有甚者,凭权贵大户任取田产妻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 “早年间,我常对人言,生活以痛吻我,我去报之以诗。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可如今,我才如梦方醒,若想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唯有起身抗争,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那样才能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众兄弟可愿与我一同完成这个梦想?” 江鸿飞话音一落,黑矮的宋万,就大声说:“纵然上刀山下油锅,宋万亦为哥哥牵马坠蹬,甘效犬马之力!” 另外十多个衣衫褴褛的喽啰也都情绪激动的向江鸿飞拜道: “俺都听寨主的,寨主让俺上东,俺绝不去西,寨主让俺打狗,俺绝不骂鸡!” “对对对,寨主说啥,俺就干啥!” “寨主是读书人,又曾游历四方,见多识广,不像我等,终日打渔采藕,从未离开过蓼儿洼这一亩三分地,孤陋寡闻,我等若想不再吃苦,唯听寨主之令行事一途耳!” “……” 听着宋万等人的拥护之言,江鸿飞心道:“确定了,这就是水浒世界,我的出生地就是八百里水泊梁山,嗯,准确的说是王伦还没上山之前的水泊梁山。” 江鸿飞看向宋万,心想:“只是……他这身高,也配叫‘云里金刚’?不是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绰号?难道是反向操作?” 确定了这里是水浒世界,江鸿飞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他可是熟读各种版本的水浒,尤其是《金瓶梅》,那小金莲,脸衬桃花,眉弯新月,风骚入骨…… 咳咳! 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既然这是水浒世界,那“欲要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我必须得先拉起一支队伍,抬高自己的身价,然后找个大冤种抱大腿,让他带我装逼带我飞,再然后…… 等等…… 谁的大腿能抱? 嫉贤妒能的王伦?喜欢火拼的晁盖?还是一心招安的宋江? 这三个家伙可是都没有好下场啊。 哎呀,在这个北宋都快要灭亡的时期,当官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吧? 最后的赢家是金人,是现在还只是一个娃娃的赵九妹。 现在的岳飞也还只是一个娃娃吧? 话说,这是水浒世界,到底有没有金人,有没有赵构,有没有岳飞,都还不一定吧? 那到底谁适合当我的那个大冤种? 慢着,我该不会成了那个大冤种吧? 就在这时,有个眼尖的喽啰,压低声音道:“寨主,有肥羊!” 江鸿飞这才回过神,抬起头来就看见官道上走来了两个人。 其一,一身书生打扮,腰间斜插着一柄长剑。 另一人,瘦瘦高高,手上提着一把朴刀,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书中暗表,此二人正是刚刚离开柴进庄子闯荡江湖的白衣秀士王伦和摸着天杜迁。 受柴进资助过的王伦和杜迁,此时身上穿着只有官吏、商贾、文人、有钱的市民才会穿的交领长袍,头戴上好的丝绸巾子,下身一条彩锦长裤,足蹬靴履,十足有钱人的打扮。 这也就不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喽啰会认为王伦和杜迁是肥羊了。 不等江鸿飞做出部署,甚至都不等江鸿飞做出反应,宋万就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掉刀冲了出去。 那十几个喽啰见状,也纷纷跟着冲了出去。 江鸿飞见此,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无组织无纪律啊,你们置我这个寨主于何地?” 宋万和那十几个喽啰直接拦在了王伦和杜迁身前。 宋万用手中掉刀一指王伦和杜迁,大声呵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儿半个说不字,一刀杀一个,我是管杀不管埋!” 说完这几句跟说书先生学的贯口,宋万才突然感觉他好像忘了点什么。 左右看看,见江鸿飞还在树林中,宋万一拍他自己的大脑袋:“将哥哥忘了个干净!” 宋万又赶紧一路小跑回去,将江鸿飞给请了过来。 这回,宋万全程都落后江鸿飞半步,亦步亦趋,恭恭敬敬,让王伦和杜迁一眼就能看出来,后出来的这个身材中等、相貌不错的精瘦青年,才是这伙强人真正的头领。 见正主出现,王伦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可生平最喜欢结交好汉,这里有灵钱二缗,愿与寨主交个朋友。” 言毕,王伦就将一个钱袋子扔在了江鸿飞的脚下。 江鸿飞心想:“北宋的一贯钱相当于后世的四百五到九百,两贯钱就是九百到一千八,这些钱,如果省着点用,应该够我们这十几人吃上几天饱饭的了,关键,宋万的武力值在水浒世界几乎是垫底的存在,而这个瘦高汉子看起来似乎有点东西,要不……放过他俩?” 谁想,宋万一见王伦随手就扔出来了两缗灵钱,顿时就猜到他们这次捞到了大鱼,进而红着眼睛说:“休要废话,留下包袱、兵器,放你二人一条生路,不然便看你宋爷爷这掉刀还利否!” 见宋万贪得无厌,杜迁一横手中朴刀,破口大骂:“叵耐杀才!给脸不要,看某家取你狗命!” 话音一落,杜迁就挺起朴刀向宋万杀来。 宋万也不废话,立即高举掉刀迎战。 霎那间,两人便战在了一处,两人的呼喝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也随之交织在了一起。 顷刻间,只见: 瘦高的杜迁,手中朴刀如龙出海,时而翻腾,时而俯冲,攻势如潮水般令人难以阻挡。 而矮壮的宋万,则动作灵活,手中掉刀也势大力沉,大开大合,不让朴刀分毫。 此时,已是日上中天。 烈日下,官道上,两条杀气,一往一来,斗到二十来合,不分胜败。 又交手几招,便能看出,杜迁的战斗经验明显更多一些,他始终保持冷静和专注,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迅速,让宋万只能蛮横遮挡。 慢慢的,宋万便因体力消耗得更多,而落入了下风。 江鸿飞见此,心中大急! 虽然别人什么战斗力,江鸿飞还不太清楚。 可江鸿飞却清楚,宋万是如今己方的第一战力。 看杜迁很不错的身手,江鸿飞非常担心,等宋万倒了,己方这十几个人都跟自己一样,是杜迁一刀一个的货色。 “要不然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或者……直接脚底抹油?” “可问题是,如果这样,那我好不容易才装出来的高手形象,必定不攻自破,那样一来,我还得换个地方从新开始骗,这也就算了,骗谁不是骗,关键,在水浒世界,哪有比水泊梁山更好的出生地?” “唉,算了算了,如果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不管了,还是保命要紧!” 就在江鸿飞准备喊出:“大家一起上!”,然后视情况独自跑路之际,宋万突然大呵一声“变!”,随即他人就变大了至少十倍,接着他就一拳砸向了只跟现在的他一根手指差不多大的杜迁! 看见这一幕,江鸿飞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巨灵神?!还是超倍化之术?!”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对宋万的巨拳砸下来,杜迁竟然也大呵一声“变!”,随即他的身体也变大了至少十倍,然后他单手抓住宋万砸过来的巨拳,接着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见此,江鸿飞不自觉得吞咽了一大口口水,然后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不可置信道:“还他妈俩!!!” …… 第二章 炼气士?(求追读!) … “这是水浒世界?还是……我之前搞错了,我实际上穿越到的是西游、封神,或者是别的什么仙侠世界?” 看着场中打成一团的两个巨人,以及随着他们打斗,山摇地动、飞沙走石,原本自信满满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江鸿飞,现在不仅觉得一切都失控了,甚至连自己的三观都有些崩塌了。 另一边,见宋万竟然也能施展法天象地神通,王伦笑着说:“不想这里有个与杜迁贤弟一般无二的炼气士。” “炼气士?” “杜迁?!” 江鸿飞的精神立时一震,他冲王伦一抱拳:“敢问,与我寨宋头领战在一起的这位好汉,可是摸着天杜迁?” “咦?” 王伦一脸诧异地看向江鸿飞: “你如何知晓小可贤弟名号?” 不怪王伦如此诧异。 实在是,杜迁此时在江湖上一点名声都没有,知道他有个“摸着天”绰号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事实上,杜迁在柴进府上的众多门客中,也是比较平庸的一个。 要不是这样,杜迁又怎么会认王伦这个在江湖上同样名声不显、能力也没有显现出来、还有些嫉贤妒能的人当大哥,并跟着王伦出来闯荡江湖? 得了王伦确认,江鸿飞暗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世界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应该还是水浒世界,熟知各种版本水浒的我肯定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 念及至此,江鸿飞立时就恢复了不少信心,然后他看着王伦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小可不仅知晓杜迁兄弟的来历,亦知晓阁下姓甚名谁,自何处而来。” 王伦眼睛微微一眯:“哦?寨主真有这般本事,那小可倒要见识一二。” 江鸿飞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阁下乃白衣秀士王伦,二位自河北沧州小旋风柴大官人府上而来,小可说得可对?” 王伦第一次正视跟其他喽啰一样头戴粗布幞头、身穿短衫、脚上一双草鞋一副标准底层人士打扮的江鸿飞。 边打量着江鸿飞,王伦边抱拳试探:“还未请教?” 江鸿飞笑着还礼:“小可江衍,字鸿飞,刚从外面游历归来,昨日路过这八百里水泊时,觉得这梁山乃一难得宝地,遂上山一观,正好遇到宋万兄弟等人在山上居住,他等爱我文武见识,便请我做了寨主。” ——江鸿飞依稀记得,古代的名,以单字为贵,双字为贱,所以江鸿飞特意向宋万等人报上了自己上一世为转运而特意请大师改的名,将原名当成了自己的字。 王伦一听江鸿飞还有字,便问:“寨主乃读书人?” 江鸿飞“谦虚”道:“随先考读过几年杂书,因一直在外游历,未曾考取功名。” 一听江鸿飞连个童生都不是,已经有秀才功名的王伦,立时就收回几分重视,随口问道:“不知寨主哪里人?” 王伦是宋初宰相王旦之弟王旭的玄孙,现在虽因家道中落,沦为任侠,那也是出身于名门。 在这个世界,这可是一块很响亮的招牌。 要不然,你以为,柴进府上那么多门客,为何柴进会高看王伦一眼,送了王伦五百缗灵钱,以助王伦闯荡江湖? 要知道,柴进送寻常的江湖朋友,最多也就百八十缗灵钱,像杜迁离开柴进的庄子,就只得了柴进所赠送的二十缗灵钱而已。 江鸿飞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重文轻武,很看中家世跟脚。 但江鸿飞毕竟才来到这个世界,多少还有点没适应这个世界的风气。 换而言之,在现在的江鸿飞的观念里,还是英雄不问出处。 所以,江鸿飞并没有给自己编一个很牛掰的家世,而是随口答道:“先严闲云野鹤游人间,孤舟渔翁乐清闲,无需道也。” 这下,王伦就更轻视江鸿飞了,他淡淡地说:“哦,尊严乃隐士。” 由于宋万正好踹碎一块巨石吸引了江鸿飞的部分注意力,以至于江鸿飞并没有注意到王伦语气中的轻视。 别看王伦这个人在水浒当中的评价不高,还有一个心胸狭窄、嫉贤妒能的性子。 但是,看王伦在当水泊梁山大寨主时,他手下只有杜迁、宋万、朱贵这三个在后来的梁山好汉排行中都是排在地煞末尾本事极为稀松平常的好汉,却能仗着八百里水泊梁山的地利之便,不仅日子过得相当惬意,还将水泊梁山发展到了七八百人,关键还一直都没有官军来打,就不难看出王伦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甚至细细去品,王伦不想收林冲,也不想让晁盖一伙上梁山,其实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君不见,最后王伦到底是死在了林冲、晁盖一伙他们这些人的手上,水泊梁山也被他们给夺去了吗? 总之,在现在一穷二白的江鸿飞看来,要是能拉王伦和杜迁入伙,那水泊梁山初期的发展,应该就算是有着落了。 关键的关键,你让江鸿飞吹牛逼、编故事、吃喝玩乐,江鸿飞擅长,治理水泊梁山这个将来可能会发展到几百、几千、甚至是几万人的超大企业,江鸿飞也不会啊。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如何能不紧紧抓住王伦这个管理型人才? “我知贤弟与杜迁兄弟尚未有落脚之地,不如同我等一块上梁山,大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按秤分金,如何?” 王伦和杜迁其实不是无缘无故来这里的。 早年间,王伦游历江湖时,就曾路过水泊梁山。 那时,王伦就已经发现,这水泊梁山是一个落草为寇的宝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有了创业之心的王伦,才会带着杜迁再来水泊梁山。 不想,水泊梁山竟然被江鸿飞一伙给抢先占了。 不过心细如发的王伦一眼便看出来了江鸿飞一伙实力不强。 而且,如果王伦和杜迁能吞并了人数不多也不少刚刚好够他们创业的江鸿飞一伙,他们也可以正式开启创业之旅了。 所以,江鸿飞的提议,正中王伦下怀。 王伦笑呵呵地说:“叫小可与杜迁贤弟上梁山,亦无不可,只是我二人上了梁山,这寨主之位由谁来当啊?” 一听王伦要跟自己抢这个寨主之位,江鸿飞心道:“你还真不客气。” 不过这也正常,要是王伦不想当这个寨主,那才有问题,至少说明王伦根本没有上梁山的意思。 江鸿飞没在第一时间回答王伦的问题,而是对又开始落入下风的宋万喊道:“宋万贤弟,我已与王伦贤弟说好他及杜迁兄弟上山入伙一事,以后我等便是一家人了,再打下去,难免伤了兄弟情谊,速速停手。” 听了江鸿飞给他的台阶,宋万一脚踹开杜迁,恢复原型,然后来到江鸿飞身后站定。 杜迁并没有乘胜追击。 事实上,杜迁要想完全战胜战力只比他稍弱一点的宋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杜迁也顺势恢复原型,然后来到王伦身后站好。 江鸿飞头也没回的对鬓角全是汗水憋着不让他自己气喘如牛的宋万说:“贤弟带人去将我那枪取来。” 宋万一听有擦汗和喘几口大气的机会,赶紧带着四个精壮的喽啰前去之前他们躲藏的树林为江鸿飞取枪。 王伦和杜迁有些不解,拿杆枪而已,还用得着去五个人? 这时,江鸿飞才笑着对王伦和杜迁说:“我等兄弟聚义,所图大事也,寨主之位自然该由能者、德者而居之。” 江鸿飞这么说,让王伦嘴角微微一翘。 别看王伦一身书生打扮,就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事实上,他可是实实在在的任侠,正正经经的炼气士,他的战斗力可是丝毫不在杜迁之下。 关键,王伦怎么看,江鸿飞都不像是一个强大的炼气士。 再加上,王伦认为他的家世和学识都肯定在江鸿飞之上,在“德者”这方面,江鸿飞也必定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王伦很自然的觉得,这个寨主之位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德者,一时半会,小可与贤弟只怕难分伯仲。周围又难找个德高望重之人,若你我各执一词,亦不好定输赢。而能者嘛……不如小可与贤弟比试一场。胜者,便为这水泊梁山寨主;败者,心甘情愿听命行事。如何?”江鸿飞提议。 王伦觉得江鸿飞说得不无道理,两人在江湖上都是名声不显,这“德者”确实不好比,还是比能力更容易分出胜负,所以问:“比甚么?” 就在这时,宋万和四个精壮的喽啰一块抗着一杆通体幽黑泛着妖艳血光的长枪缓慢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王伦仔细一看,宋万和四个喽啰的脚竟然全都深深的踩入了泥土中。 由此,王伦判断,宋万他们五人所抗的这杆长枪,只怕不下千斤! 王伦心中立时就浮现出两个字:“神兵!” 等到宋万五人抗着那杆长枪来到江鸿飞身边,江鸿飞笑着说:“麻烦兄弟们了。”,然后随手抄过长枪往地上一戳。 就见,江鸿飞手上的长枪竟然倒入坚硬的官道中差不多半尺深! 王伦的心顿时就是一凛! 再加上江鸿飞露出一副吃定了王伦的神情。 王伦忍不住去怀疑,江鸿飞没准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战斗力远在杜迁和宋万之上,也远在他之上。 看到王伦的神色变化,江鸿飞心知自己的小花招又奏效了。 这时,江鸿飞才笑呵呵的答道:“文武皆可,贤弟做主便是……” …… 第三章 江衍也太不要脸了(求追读!) … 比武? 王伦是有点东西。 但晁盖一伙教唆林冲火拼王伦时,仅一刀,王伦就被林冲宰了。 再加上,在《水浒传》中,王伦既担心武艺高强的林冲起了歹心抢走他的首领之位,又担心晁盖一伙会鸠占鹊巢,而不愿意林冲、晁盖一伙上梁山入伙。 由此可见,王伦的战斗力绝不会太高,就算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这个逻辑也应该不会变才对。 关键,王伦生性谨小慎微。 这样的王伦哪敢跟疑似是强大炼气士的江鸿飞比武? 事情的发展正如江鸿飞所料。 “你我皆斯文人,何必打打杀杀,不如你我各作诗一首,以文采分胜负,如何?”王伦说。 真是巧了。 就在前几天路过黄河时,王伦偶得佳作一首。 王伦觉得,这是他生平作得最好的一首诗,很有几分李杜的风采,正好可以用来战胜江鸿飞。 “自无不可。” 江鸿飞笑得更加灿烂,反问:“那……你我二人谁先来?” 王伦觉得江鸿飞的这个笑容非常刺眼,进而淡淡地说:“小可这诗可信手拈来之,还是贤弟先慢慢作罢。” 江鸿飞也不再谦让,他随便走了几步,正好看见山坡上有只羊,就道: “有了,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只听了江鸿飞这首词的上阕,王伦就怔在了当场: “好词!” 这一刻,王伦终于意识到,他有可能踢到铁板上了。 “莫非此人真是刚刚游历归来的大才?若果真如此,这水泊梁山只怕难夺矣……” 就在这时,江鸿飞后面的词句喷涌而出:“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原本还在品味着江鸿飞的上阕,猜测江鸿飞可能会来个虎头蛇尾,那样他兴许还能有点机会的王伦,听了江鸿飞这后两句,顿时露出一丝苦笑! 不等江鸿飞这首词作完,王伦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之前偶得的那首“佳作”可以相比的。 这时,江鸿飞语气一转,一脸悲天悯人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怀古实乃伤今,沉重实乃责任。此诗若仅停留在‘宫阙万间都做了土’,也就中乘。可末了他又神转折,且一转折即结束,以难得的沉重,以深邃的目光,揭示了一条王朝颠扑不破的真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文笔矫健有力,一点即醒!” “景中藏情,情中有景,情景交融,语言精练,大家!大家!!大家啊!!!” 虽然王伦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体无完肤! 等王伦一会,见王伦始终在那沉默不语,他之前说得那句“小可这诗可信手拈来之”,已经成了一句屁话。 江鸿飞上前,一只手抓住王伦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杜迁的胳膊,边笑着带着他们往水泊梁山走、边说:“贤弟一时不得佳句也无妨,可回寨中慢慢思之。” “众兄弟给我与王伦贤弟作个见证,不论何时,只要王伦贤弟作出一诗胜过我刚作这首《山坡羊》,便算王伦贤弟赢了这局比试。” 江鸿飞的豁达大气,让宋万等大老粗暗暗叫好。 可王伦却听得脸直抽搐。 别说诗才其实很一般的他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做出比《山坡羊》好的诗,退一步说,就算他用三五年时间做出一首比此诗好的诗,那时他得多不要脸才好意思承认是他赢了江鸿飞? 不过,若是不走江鸿飞给他铺得台阶,王伦又实在是下不来这个台。 没办法,王伦只能半推半就的被江鸿飞带往水泊梁山。 为了缓和他的尴尬,王伦问出他最好奇的:“你这词牌名,小可闻所未闻……” 江鸿飞总不能说这是元曲,不是宋词吧,他敷衍道:“为兄自创的。” 走了几步,江鸿飞放开杜迁,一拍自己额头:“险些怠慢了两位贤弟。” 言毕,江鸿飞拿出一袋灵钱交到宋万手上:“速带几位兄弟去买些好酒好肉,为兄要大摆筵席,宴请王伦、杜迁两位头领上我梁山入伙。” 宋万一听今天晚上不仅可以吃一顿饱饭,还能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顿时喜笑颜开的接过了钱袋子,塞入怀中:“哥哥放心,此等小事,小弟定会操办妥当!” 一众小喽啰也都跟宋万一样喜笑颜开,有些嘴馋的,甚至都忍不住开始吞咽口水。 杜迁看了王伦一眼,见王伦没有否认上梁山入伙一事,已经跟王伦捆绑在一起的他,也只能是暂时跟着上一趟梁山。 而王伦则在看江鸿飞给宋万的那个钱袋子,这是他之前扔给江鸿飞的那两缗灵钱。 “用我的钱来宴请我,江衍颜之厚真乃世间少有!”王伦看着从容不迫的江鸿飞心想。 …… 来到湖边,小喽啰去芦苇荡中将他们藏的小船摇出来两只。 一行五七人分开乘坐。 不多时,小喽啰把船摇开,向着八百里水泊中间的大山——梁山驶去。 小船在这仿佛无边无际的水泊中行进了半个多时辰,又先后钻入一大片芦苇荡中和一片怪树林中七拐八绕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来到了金沙滩上。 上岸后,王伦回头一看,就见:山排巨浪,水接遥天。乱芦攒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层剑戟。而这梁山就在这芦苇荡和怪树林中间。 “若是不熟悉这里的道路,短时间内只怕连到岸边的道路都找不到。若是敢冒然硬闯这芦苇荡、怪树林,就是来他个十万大军,也能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王伦心想:“果然是一个天然宝地,若是好好经营一番,有这宝地,便是来他个万八千人攻打,亦会无功而返。” 王伦和杜迁随着江鸿飞一伙继续向梁山上走去。 这一路之上,鹅卵石迭迭如山,绿青竹森森似雨,道路两边都是合抱大树。 整体看来,这梁山完全就是一片原始森林。 一行人又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山顶上。 只见,中间镜面似的一片平地,方圆三五百丈,两边稀稀落落的有三五间新建不久的草房,中间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刻着三个字——“宛子城”。 江鸿飞给王伦和杜迁介绍:“两旁暂舍皆宋万兄弟等就地取材所建,中间巨石上‘宛子城’三字乃为兄昨日所写,为兄打算在此处起一座小城供我等居住,只是现今我水泊梁山草创,百废待兴,二位贤弟切莫嫌简陋,再望二位贤弟多多提宝贵建议,为兄必择善而从之。” 水泊梁山虽然有成为一个大寨的天然优势,但即便如此,王伦也不想在这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山寨中当老二,甚至他有可能连个老二都混不上。 毕竟,目前的水泊梁山中,宋万才是二当家,他和杜迁入伙,很可能一个是老三,一个是老四。 在一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山寨中当老三,那传扬出去,非得叫知道他王伦的人笑掉大牙不可。 但话又说回来,让王伦现在就耍赖不认账,还要脸的王伦也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不过,王伦若是铁了心离开,这肯定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不,听了江鸿飞的纳谏之言,王伦眼珠一转,就计上心来,随即他就老实不客气地说:“此地倒是大寨良选,然若想让此地真正成为一方大寨,必定要对其进行大刀阔斧改造……” 接下来,王伦侃侃而谈。 什么在半山腰建一座亭子,让上山的人有个中途休息的地方;什么在上山必经之路依山势修建三座雄关,不然如何防御他人攻打;什么山顶不光要修建城池,还必须修建一座校场;还有,寨中的小喽啰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吊儿郎当的,得时常操练;并且还要在八百里水泊的四周建几个酒店,派精细头目经营,引人上山入伙,等等等等等等…… 王伦一口气说了很多。 起初,王伦只是想让江鸿飞看一看他的野心。 可说着说着,王伦就忍不住将他对水泊梁山的规划和展望全都说了出来。 由此不难看出,王伦对于水泊梁山真的是很有想法。 而且,王伦对水泊梁山的这些想法很有建设性。 可与此同时,明眼人全都能看得出来,王伦对水泊梁山的规划,所站的高度,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头领该有的高度,而是一个寨主该有的高度。 换而言之,王伦已经越俎代庖,干了江鸿飞这个水泊梁山的寨主该干的事。 野心勃勃! 而且丝毫都不加掩饰! 在王伦想来,要是他在江鸿飞的位置,肯定会想方设法将摆明了想“谋朝篡位”的他给赶下山。 可王伦错了。 耐心听完王伦的建议,江鸿飞竟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既然贤弟擅长经营,那诸如此类之事便全权交给贤弟负责,可好?” “?” 王伦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听错了?江鸿飞竟然让他掌管整个水泊梁山! 要是将水泊梁山比作一个朝廷,那就等于说,江鸿飞让他这个新入伙的人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接着,江鸿飞又对杜迁说:“杜迁贤弟便屈尊与宋万贤弟一样且各统领一半寨兵,若杜迁贤弟不怕辛苦,还可再兼管山寨钱粮一事。” 王伦一听,江鸿飞不仅让他总管水泊梁山的一切,又给了他心腹杜迁一半兵权,还让杜迁管钱粮。 在王伦看来,长此以往下去,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架空江鸿飞,成为水泊梁山真正的主人。 王伦心想:“若是如此,这水泊梁山我倒是能待下去……” …… 第四章 我是神灵根?(求追读!) … 江鸿飞难道不知道,让王伦来当水泊梁山的大总管,给杜迁目前水泊梁山一半的兵权,还让杜迁来管水泊梁山的钱粮,有可能会让王伦和杜迁架空自己? 怎么可能。 江鸿飞虽然没有混过官场,但从信息大爆炸世界穿越而来的他,官场电视剧、官场小说什么的总归看过吧? 江鸿飞其实十分清楚,自己这么做,有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即便如此,就是让江鸿飞再重新选择一百遍,江鸿飞也肯定会坚持现在的选择。 江鸿飞现在实际上只有一个在水浒世界几乎是垫底的好汉,十几个喽啰,一个只有几间茅草屋、几条小船的水泊梁山。 关键,江鸿飞这个人,文不会经营水泊梁山,武不会带兵打仗,更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强大炼气士,如果不能招王伦和杜迁上梁山入伙,他们这些人连下顿饭都没有着落,就更别提发展壮大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了。 更现实的是,江鸿飞要是不让王伦看到他有机会做水泊梁山之主,王伦肯定不会留下来,更不会全力经营和发展水泊梁山。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人会不会选,江鸿飞不知道,反正江鸿飞选择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将来王伦将水泊梁山给发展起来,就算大家闹僵了分家,江鸿飞也能多分点家当不是? 而且,别忘了,将来水泊梁山肯定还得来新人,只要江鸿飞到时候拉拢好新人,就王伦这只被林冲一刀都能宰掉的小菜鸡,还不得乖乖给江鸿飞打工? 总之,王伦有王伦的算计,江鸿飞也有江鸿飞的计较。 至于江鸿飞和王伦到底谁能笑到最后,那就由时间来见证吧。 宋万带人买回来了足够江鸿飞他们这十几个人饱餐一顿的酒肉。 十多人都来到了“聚义厅”中,宋万主动将第二把交椅让给了王伦,又让武功比他稍高一点的杜迁坐了第三把交椅,而他自己则坐了第四把交椅。 对于宋万如此识趣,王伦很满意,他甚至觉得很识趣的宋万可以拉拢一下。 宾主相待,坐定筵宴,众人开始大吹大擂饮酒。 几碗好酒下了肚,宋万主动拉着杜迁的手,说:“杜迁哥哥,你与秀才哥哥莫要看我大寨简陋,便有轻视之心。实话跟二位哥哥说,我大寨虽草创,却前途无量。” 也喝下了好几碗酒的杜迁,随口问道:“宋头领为何有此一说?” 宋万很尊重的用双手一请江鸿飞:“皆因我大寨有哥哥!” 杜迁看向江鸿飞,不无轻视地说:“江寨主有何不凡之处?” 事实上,杜迁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明白,王伦为什么要入伙这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小小山寨。 是。 杜迁也觉得江鸿飞作的那首《山坡羊》气势磅礴,应该不一般。 但说老实话,这首诗到底厉害在哪里,杜迁这个大老粗是真听不出来。 至于江鸿飞的战斗力? 杜迁也留意到了,江鸿飞手上的那杆一看就不凡的长枪,应该是一柄重千斤的神兵。 但在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天生神力的人太多了,他们却不一定各个都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还有,江鸿飞脚步虚浮,身材中等,看着就不像一个强大的炼气士。 关键,江鸿飞要是真有点东西,在江湖上怎么都应该有点名号,可在消息十分灵通的柴进庄子混了好几年的杜迁却一点都没有听说过江鸿飞这号人。 这就使得生性远没有王伦那么谨慎的杜迁打心底里就不服江鸿飞。 而江鸿飞让杜迁率领五七个喽啰,管这个一看就知道一个灵币、一粒粮食都没有的水泊梁山的钱粮,虽然本领很一般,但再怎么着也在柴进庄子混过好几年的杜迁,是真看不上这屁大点的权力。 事实上,杜迁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跟王伦好好谈一谈,如果有,杜迁肯定会劝王伦赶紧下山,他们再去找别的山头占山为王。 见杜迁不尊敬江鸿飞,宋万将手上的酒碗重重地砸到桌上,极为不悦地说:“杜迁,你若敢不敬重哥哥,莫怪我宋万与你翻脸!” 杜迁一听,也“腾”得站了起来,大声道:“翻脸便翻脸,我还怕你不成!” 宋万听言,身体立即开始变大,似乎准备一上来就直接开大。 杜迁见此,身体也跟着开始变大,准备再与宋万一战。 眼见一场火并就要爆发,江鸿飞看向王伦,示意王伦阻止杜迁。 心中另有打算的王伦,也不想杜迁跟江鸿飞一伙闹僵,坏了他的大计,所以开口道:“二位贤弟莫要伤了和气,今我等已是一家,有话好好说便是,何必拳脚相向?” 接着,王伦就呵令杜迁:“杜迁贤弟,还不快与我住手!” 杜迁听言,不情不愿的变回原型。 江鸿飞随后也叫停了宋万:“宋万贤弟。” 听见江鸿飞出声,宋万冲杜迁重哼了一声:“哼!”,然后也变回了原型。 这时,想要招揽拥有另一半兵权以及掌管水泊梁山建设的宋万的王伦,笑着对宋万说: “贤弟莫要跟杜迁贤弟一般见识,他乃粗人一个,又喝了不少水酒,才冲撞了贤弟,为兄代他跟贤弟道歉。” 说话间,王伦就端起酒碗,很豪迈的一饮而尽。 王伦说话好听,又不嫌弃宋万是粗人,以文人的身份敬宋万酒,并且喝酒也痛快,让宋万很有好感。 所以宋万赶紧还了一碗酒。 见此,王伦的笑容更加灿烂,接着他主动问起:“贤弟言哥哥有不凡之处,不如说来,让我与杜迁贤弟也知晓一二?” 早就不吐不快的宋万,得了王伦给他的台阶,立马说起“江鸿飞辉煌的履历”: “哥哥还在襁褓时,便随其父母游历世界,幼年便过长城,走草原,去往大漠以北,一路之上所遇凶险无数,自小便要为活下去而战斗。哥哥三岁练枪,那一年枪一上手,哥哥就人枪合一,爱不释手,九岁便悟出夺命十三枪……” 耳边听着宋万在那吹嘘自己随口编的自己会《夺命十三枪》,江鸿飞的脚趾差不多都能在桌子下面扣出四室一厅。 可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王伦和杜迁这两个明显有点见识的人,竟然也像当初的宋万他们那样,听得非常认真。 更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哪怕王伦和杜迁听了自己曾于九天之上斩杀了花果山的妖猴这么扯蛋的事,都没有露出嘲笑之意,相反,他们的神情更加凝重。 后来,一直等到宋万说完“江鸿飞所会的十三种枪法”,王伦和杜迁互看了一眼,好像彼此在确认某件重大的事。 随后,一向心直口快的杜迁,实在不想再打哑谜,便直截了当地看向江鸿飞,十分客气地问:“哥哥可是神灵根?” …… 第五章 完全不同的灵根(求追读!) … “神灵根?” “我只听说过金灵根、木灵根、水灵根、火灵根、土灵根、冰灵根、风灵根、雷灵根、光灵根、暗灵根、天灵根、地灵根、异灵根、杂灵根、伪灵根、空灵根。这神灵根是什么鬼?新品种?” “完全不懂啊。” “那我到底要不要认领这个所谓的神灵根?” 在江鸿飞看来,这个神灵根听起来好像挺牛逼的。 而且,江鸿飞仅仅只是神灵根的“嫌疑人”,杜迁就远比刚才尊敬江鸿飞,甚至就连王伦都是一脸凝重。 可另一方面,江鸿飞又很怕自己冒然认了这个神灵根,会成为“小白鼠”被人捉去研究,或者干脆被人捉去挖出神灵根移植到别人身上。 退一步说,就是将江鸿飞按在那里检测一下江鸿飞到底有没有神灵根,那江鸿飞不也是愚蠢地画蛇添足? 纠结! 就在江鸿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的时候,宋万在那里好奇地问:“这神灵根乃何物?” 一听宋万帮自己问出来了自己想问的话,江鸿飞顿时就觉得,宋万那张黑黝黝的大脸都好看了几分。 江鸿飞立马继续装高深莫测,一点回答杜迁问话的意思都没有。 见此,杜迁不禁有些失望,然后他看向宋万:“宋头领不知神灵根?” 宋万边搓着手、边说:“实不相瞒,那个……俺等皆泊边宋家庄的,终日以打渔采藕为生,没……没去过太远的地方……” 杜迁竟然没有嘲笑宋万他们没见识,而是很反常地耐着性子问:“那宋头领可知何为灵根?” 宋万摇摇头:“好像听谁说过一嘴,不慎了解。” 杜迁没有卖关子,直接讲解: “灵根乃我等炼气士与灵气沟通的媒介,每个人体内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灵根,只是每个人所拥有的灵根种类不同,多少亦不同。” “灵根共分五种。” 听到这里,江鸿飞精神一振,觉得杜迁接下来说的肯定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基础五行属性的灵根。 哪成想,杜迁说得却是:“即变化属性灵根,强化属性灵根,幻化属性灵根,物化属性灵根,及外化属性灵根。” “???” 江鸿飞心头仿佛被上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里的灵根怎么跟我在小说中看到的完全不同?!” 杜迁哪里知道江鸿飞的心理变化,他继续说:“拥有变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变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使身体或部分身体变化,如我与宋头领这般将身体变大,又如许多江湖好汉那样可将身体变为猛兽或猛禽,不过强大的变化属性炼气士都会追求半兽化,因为这样可以令其战斗力得到最大的强化。” 江鸿飞的理解能力不错,他瞬间就想明白了,全兽化的代表多半是插翅虎雷横、矮脚虎王英、母大虫顾大嫂这样的,而半兽化的代表多半是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这样的。 宋万很好奇的问:“那你我这神通如何?” 杜迁一脸苦笑:“你我这神通一经施展,是可强化身体力量,只凭体重便可造成巨大破坏,但在强大炼气士眼中,你我增加得这点力量根本不算甚么,相反,随着你我身躯变大,破绽亦变大,更容易叫他等攻击到,故而你我永远也入不了强大炼气士行列,只能……” 说到这里,杜迁看了看周围的一众喽啰,后面的话不言而喻,那就是他们也只能是打一打这些喽啰。 杜迁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让他感到伤心且丢脸的话题,随即继续说道: “拥有强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强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强化自身或所使用的武器,此类炼气士往往拥有强大攻击力及强大防御力,且拥有强大恢复力,甚至可自愈伤口。” “拥有幻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幻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将灵力幻化为水、火、风、雷等,其中佼佼者,可呼风唤雨。” “拥有物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物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将灵力物化为各类物品,其中佼佼者,可喝茅成剑、撒豆成兵,其剑、其兵哪怕离开炼气士的灵力控制范围,亦具有杀伤力,不会轻易变回原型。” “拥有外化属性灵根的炼气士,可将灵气转化为外化属性灵力,运用这种灵力,可将灵力外放,此类炼气士通常会有两类神通,一类是将灵力外放攻击敌人,另一类是将灵力幻化为法相助其战斗。” “至于灵根强与弱,好与坏?” “我等炼气士习惯以数字来区分。” “每种灵根,最强皆为十,最弱皆为一,不足整数,四舍五入。若为零,则代表此人不具备这种灵根。若一个人天生便拥有一种灵根达到三,即可觉醒灵力成为炼气士。若一个炼气士有一种灵根达到五,不论其是先天便有,还是后天修炼出来的,皆有可能领悟出神通。” 等宋万等人消化了一会,杜迁继续讲解:“炼气士所拥有的灵根强,不仅修炼速度快,灵力恢复得也快,战斗起来,自然更持久,这样自然便是好的,反之便是坏的。” “灵根并非生而不变,它可通过修炼加强,我等炼气士平日里的修炼,主要便是在修炼灵力、体魄、神通及灵根。” “理论上,通过修炼,甚至可将一个人所拥有的所有属性灵根皆修炼至十。换而言之,理论上,灵根的最高总数可达到五十,与大道相同。” 说到这里,杜迁边摇头、边说:“然穷文富武。若一个炼气士最高一种属性灵根先天只有三,只将这一种灵根修炼至七,其花费便何止十万。且越向上修炼,灵根提升的难度就越大,花费也就越高。故而,通常只有天赋高,即天生便有一两种五以上灵根的炼气士,才有可能成为强大的炼气士。” “至于将所有灵根皆修炼至十,我至今还未听说有谁做到过,甚至只将一种灵根修炼至十,都不大可能,便是仅将一种灵根修炼至九以上,皆需要拥有强大的天赋外加充足的资源及炼气士本人努力上进。”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杜迁极好说话,对于他所知道的东西,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不仅让宋万他们这些土包子大涨见识,也解了江鸿飞很多疑惑。 一个喽啰见杜迁似乎挺好说话的,加上他对杜迁所说的神灵根一直很好奇,于是找了个空隙,问道:“三当家,那到底何为神灵根?” 杜迁又看了江鸿飞一眼,见江鸿飞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他才讲解道:“神灵根也称全灵根,即五种属性的灵根皆有,且必须皆超过一定数值,传说,那样的炼气士会觉醒一些特殊神通。” 宋万问:“甚么特殊神通?” 杜迁摇摇头:“具体不知。但据说这样的炼气士,宛如神仙,可窥视天机,知人所不知。” 杜迁话音一落,江鸿飞的脑中立即就闪过了三个人名——九天玄女,罗真人,智真长老! 也就在这时,杜迁和王伦不约而同的看向江鸿飞。 江鸿飞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他有些明白了杜迁和王伦为什么会怀疑自己跟九天玄女、罗真人、智真长老他们这些堪比水浒世界中的神仙一样是神灵根了。 首先,自己昨天为了得到水泊梁山寨主之位,曾随口跟宋万他们这些看起来不太机灵的人吹嘘了自己的身世和自己会夺命十三枪文武双全,就差直接跟他们说自己狂拽酷炫吊炸天,让他们求自己当水泊梁山的寨主,自己能带他们装逼、带他们飞。 宋万又将自己的吹嘘之言添油加醋的跟王伦和杜迁说了。 王伦和杜迁听完,显然是将“自己所会的夺命十三枪”当成了十三种神通。 而如果自己真会这么多种神通,那自己很可能五种属性灵根全都超过了五,否则自己不太可能搞出来这么多种神通。 另外,自己刚刚为了骗王伦和杜迁上梁山,曾一口道出如今在江湖上名声还不显的王伦和杜迁的身份以及他们来自何处。 还有,自己说过自己才从外面游历归来,应该对大宋江湖并不了解才对。 再结合自己编得自己的那离奇又具有传奇性质的身世。 让王伦和杜迁脑补自己也能掐会算。 这些一结合,也就不怪王伦和杜迁会怀疑自己是神灵根的先知了。 搞清楚这些,江鸿飞端起酒碗,不置可否地笑道:“来,喝酒,喝酒。”,然后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将高深莫测装到底…… …… 第六章 太重情重义(求追读!) … 江鸿飞不愿意说自己是什么属性的灵根,谁又能硬问? 再者,每个人的灵根属性,本就是他该保守的秘密。 ——如果两个人动起手来,实力又差不多,肯定是有更多底牌的那个人的胜率更大一些。 不知不觉间,众人就全都喝多了。 人一喝多,话难免也就多了。 杜迁可能真的信了江鸿飞有可能是神灵根,动了上梁山入伙的念头,进而不再像之前那么高傲。 而且,杜迁与宋万颇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意思,两人勾肩搭背地说了很多话,包括两人的秘密。 杜迁说,他原本是卖糖人的小贩,因被泼皮欺负,失手打死了泼皮,才逃到江湖上,后来辗转逃去了柴进庄上,每日奉承柴进吃喝玩乐。 宋万说,他原来跟一群兄弟靠打渔度日,生活还过得去。 直到不久前,宋家庄保正的儿子借着酒劲,踹开了他相好的门,非要睡他相好,正好被他给撞到了,他在盛怒下给了宋保正儿子的裆部一脚,断了宋保正家的香火。 宋保正得知此事,带上庄里的教师和庄客到处找他,扬言,找到他,非打死他不可。 不得已,宋万才带着十几个愿意跟他走的兄弟来水泊梁山落草为寇。 同命相连,让杜迁和宋万更是无所不谈。 宋万说:“俺平日里皆是靠多吃泊中鱼虾及多练庄里教师教的武技来修炼灵力及神通的,哥哥是如何修炼灵力及神通的?” 杜迁答:“我与你差不多,亦是以食练之法炼化所吸收灵气,再将之转化为自身灵力的。” 随后杜迁又主动说起:“我等主要以食练之法修炼的炼气士,平日里只食含有少量灵气的食物,不食灵米、灵酒、灵药、灵茶、灵兽、灵禽等天灵地宝,只要功夫下到了,亦不会造成灵气浪费,还无需担忧走火入魔,至多浪费些时间、吃些辛苦罢了。” 宋万苦笑:“我亦想食那蕴含大量灵气的天灵地宝,可那天大好事,哪能落到我等贫民头上?” 杜迁不无吹嘘地说:“我在柴大官人府上,曾有幸喝过一盏以多种珍贵灵药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灵酒,还得柴大官人赏赐过一碗灵米饭、一角灵鹿肉,那灵气,那滋味,啧啧~” 宋万等人听得口水横流,一脸向往。 为了遮掩自己和自己一众兄弟的丑态,宋万岔开这个话题道:“哥哥还未说,除了这食练之法,可还有其它修炼之法?” 杜迁喝了一大口酒,才答:“还有一些通过吐纳、冥想、坐禅加速灵气吸收及炼化之法。” 心存拉拢宋万之意的王伦,接过话头说道:“那些修炼之法,虽有加速修炼之效,却亦有二不取之处。” 宋万问:“哦?哪二不取?” “一者,那些修炼之法皆被皇室,豪门贵胄,世家大族,各大宗门、宗师所掌握,寻常之人难以得到真实全法,而若不得真实全法,依照而练,极易走火入魔,轻则性情大变,重则命丧当场。” “二者,若无大量灵钱、灵物供养,纵然有那真实全法,亦与鸡肋一般无二,还不如按部就班使用这食练之法修炼。” “……” 后来,王伦还主动拿出来了一块测灵牌,帮大家测灵根。 经过检测,宋万有两种属性灵根——变化属性灵根五,强化属性灵根二。所有灵根加一起七。 见此,杜迁说:“同我差不多,以你我这般资质,想在炼气一途再有所提升,花费绝不会少,且最终成就定然有限,除非有人肯花费千百万在你我身上,不然此生能晋级三流炼气士,已是你我造化。” 接着,其他喽啰一一用王伦的测灵牌测了测各自的灵根。 结果,众喽啰中最高的一个,也只不过才有一个物化属性灵根二,想要觉醒灵力成为炼气士都有一定的难度,就更别提觉醒神通了。 王伦还想让江鸿飞也测一测。 可不等王伦张嘴,江鸿飞就躺在一旁的木榻上“睡着”了。 王伦实在是拿不准江鸿飞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只能作罢。 众人继续大吹大擂饮酒。 可能是都喝多了的缘故,谁都没有注意到,王伦的测灵牌传着传着竟然不知道传哪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醉得不省人事,江鸿飞蹑手蹑脚地坐了起来,然后拿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测灵牌走出聚义厅,来到了中间那块写着“宛子城”的巨石旁。 这里就是江鸿飞的出生地。 准确的说,这块巨石上面就是江鸿飞的出生地。 前世。 江鸿飞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家里哥俩,他是老大,靠着勤学苦读考上了一所九八五大学的历史系,专攻两宋时期的历史。 那时的江鸿飞是一个文艺青年,诗词歌赋无所不好,还是水学研究会的编外人员,专门针对文学名著《水浒传》以及与之相关的一系列文化的研究,包括版本研究、作者研究、成书史研究、民间水浒文化研究、水浒评论、隐喻研究,以及再创作等多个领域。 毕业后,江鸿飞留校当了两年历史老师。 老实说,江鸿飞真挺喜欢那个工作的,工作不累,假期也多,还能继续自己的爱好,挺适合当时的江鸿飞的。 直到谈了六年的女朋友因为房子、车子和几十万彩礼跟江鸿飞分了,转头就嫁给了一个秃顶油腻男,江鸿飞才明白钱的重要性以及自己之前活得有多失败。 说真的,那个江鸿飞已经睡过六年的女人,江鸿飞可以不在乎,但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被一个除了钱以外什么都没有的老男人打败。 江鸿飞有一个混得非常好的发小曾跟江鸿飞说过:如果留一半良心,干一年文玩,过年回家就能开上宝马;如果良心全没了,干一年文玩,买个路虎揽胜回家过年,问题也不大;要是直接把良心剁碎了喂狗,干一年文玩,过年回家最低都是库里南起步。 江鸿飞安排自己那个发小去了三次三楼,又大谈小时候自己多次帮他打仗,有一次还从黄土泡子中救过溺水的他一命的事,他才给江鸿飞指了一条卖文玩核桃的路。 努力加班,都换不来晚上的几个加钟。 那一口凉一口热的日子,江鸿飞真他妈过够了。 于是,江鸿飞把心一横,连自己的狗都给卖了,东拼西凑了一万块钱,上山包了三百棵核桃树,摘了四十多吨青皮。 后来,核桃配出来对,最贵的一对卖了八万八,其余的,都是八千八,六千六,最便宜的,都没有低于三千块一对卖的。 总得下来,那不到一年时间,江鸿飞就赚了三百多万,还剩下三十多吨核桃。 转年,文玩核桃价格大跌,江鸿飞又找到了一条卖树种子赚钱的好路。 不愿意再在文玩核桃上浪费时间的江鸿飞,看着那堆核桃十分碍眼,放家里也是个负担,于是就找了个干坚果的,三千块钱全都给卖了。 简而言之。 走上干文玩那条路以后,仅仅三年时间,拜那些好大哥所赐,江鸿飞跟马云、马化腾还有马斯克的资产加一起,就已经来到了一万多个亿。 平地一声雷,江鸿飞陡然而富! 江鸿飞的前女友听说江鸿飞混好了,主动跑来找江鸿飞。 复合? 江鸿飞的前女友倒是想,但江鸿飞又怎么可能回头吃这棵烂草? 见江鸿飞一点都没有再要她的意思,江鸿飞的前女友才说出她来找江鸿飞的另一个目的。 原来,她老公,也就是那个秃顶油腻男,想要承包一个大工程,准备给一个特别喜欢天珠的领导送礼。 可他们夫妻俩又不懂天珠,才东打听西打听,最后打听到了江鸿飞这个文玩界的优秀后起之秀。 于是,江鸿飞的前女友就主动跟她老公说,江鸿飞是她同学,并主动请缨来找江鸿飞帮忙。 那几年,江鸿飞已经深刻体会到了,男人只要是有了钱,到哪都有潘金莲,因此,江鸿飞不记恨他前女友,再说,两人毕竟交流了六年,就算已经没有了感情,但也曾有过激情不是。 关键,做人还是得有点底线,毕竟,咱不能为了尊严,就不要钱吧? 所以,江鸿飞答应帮自己前女友一次,并婉拒了她想跟自己温故而知新作为感谢的暗示。 再见那个秃顶油腻男,他一上来就表示,便宜的天珠他不买,这对不起他拼搏多年为了挣钱熬夜熬出来的地中海。 江鸿飞一听,就表示,自己知道哪有一颗纯正的九眼天珠王,那品相,全世界只有两颗,一颗只有自己才知道下落,另一颗在一个武打巨星的脖子上戴着,而且武打巨星的那颗有可能还是假的。 秃顶油腻男一听,大喜过望,当即就表示,他就要这颗九眼天珠王了。 江鸿飞也没废话,直接报上八百八十八万八的价格。 然后,江鸿飞就看见,秃顶油腻男肉疼的眼角直跳。 江鸿飞见此,当即就表示,武打巨星的那棵,当年买的时候,就花了两千万,如今差不多值一个亿了,这颗才跟他要不到九百万,贵吗? 秃顶油腻男一听,立即就不再像之前那么狂傲了,他先给江鸿飞点了根华子,又拿了两瓶台子请江鸿飞去当地最好的饭店好好搓了一顿,然后殷勤地安排江鸿飞去了一趟三楼。 把江鸿飞给彻底安排舒服了,秃顶油腻男才说他以前是个瓦工,赶上改革开放的红利,靠着包工程赚了两个小钱,真不是什么大款,一次就花八百多万买块破石头,得让他倾家荡产,问江鸿飞能不能给他想想办法,让他少花点钱。 江鸿飞的前女友,也常来找江鸿飞,吐槽她当初瞎了眼,看上了一个假大款,跟江鸿飞大打感情牌。 江鸿飞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太重情重义。 最终,江鸿飞实在是禁不住自己前女友的软磨硬泡,还是将零头给他们抹掉了,只收了他们八百万。 江鸿飞太黑? 诶,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是。 天珠本身的成本才三十块钱。 可演员费用贵啊。 那次参演的演员,全都是地道的藏地群演,张嘴就能说出一口地道的“扎西德勒”那种。 废了那么大的劲,江鸿飞甚至连自己六年的感情都给卖了,才赚了七百九十多万。 那钱江鸿飞赚得它容易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三年江鸿飞缺德事干得太多了,还是老天惩罚江鸿飞丧尽天良连自己前女友都骗,刚完成那笔交易不久,江鸿飞就在去会所约嫩模畅聊人生的路上,被一个晴天霹雳给霹得失去了知觉。 等江鸿飞再醒过来,他就已经趴在了眼前的这块大石头上…… …… 第七章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求追读!) … “唉~可能是回不去了。” 江鸿飞看着眼前这块看起来平平无奇怎么都不像能送自己回去的巨石心想。 或许很多人喜欢穿越、期待穿越,但那些人中肯定不包括江鸿飞。 江鸿飞在原来的世界,住豪宅,开豪车,年少多金,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妥妥的钻石王老五,不说日日当新郎、夜夜换新娘,那也绝对是常常会所嫩模、纸醉金迷,活得好不逍遥快活。 而现如今的这个世界,抛开江鸿飞还不熟悉的仙侠元素不说,只说水浒世界,那就是一个群雄并起、战火纷飞、国内国外的形势都极为严峻乱得不能再乱的世界,再加上如今还有妖魔鬼怪横行,哪有江鸿飞原来的世界安全、活得舒坦? “还好,我弟知道我的保险柜密码和所有银行卡密码,他人还精明、踏实、孝顺,就让他代我尽孝吧。” “希望小丽他们夫妇能用那颗假天珠换到那个大工程,减少点我的罪孽。” “还有那些被我骗过的好大哥,对不住了,这一世,我会尽量多做点好事,以赎我前世的罪孽。” “……” 江鸿飞拿出测灵牌,按照王伦所说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灵力输入进去…… 江鸿飞觉醒灵力了? 是的。 昨天,江鸿飞刚醒过来没多久,就打了个冷颤。 那感觉,有点像刚跟一个极品交流完人生,却又有很大的不同。 怎么说呢? 前者,随之而来的肯定是精神萎靡。 而后者,却让江鸿飞生出了一种“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之感。 恰巧当时江鸿飞眼角的余光看到,巨石上插有一个露出石面尺许长、末端有一个带尖刺的铁疙瘩的短金属棍,就手贱的双手攥住,猛得一抽! 结果,江鸿飞就从巨石中抽出了他的那杆通体幽黑泛着妖艳血光的长枪。 ——江鸿飞已经为这杆一看就不凡的长枪命名为“妖姬”。 伴随着妖姬出世,四周顿时响起了虎啸龙吟声! 紧接着,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完全没有料到那一幕的江鸿飞,一个不小心,就从巨石上掉了下去。 万幸,江鸿飞并没有摔伤。 江鸿飞刚拄着妖姬站起来,宋万就带着十几个小喽啰从他们的茅草屋中出来。 说来也真神奇,宋万他们一出现,那虎啸龙吟声,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同时,也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些事,才让江鸿飞忽略了他体内的那股神秘的力量。 直到今天听了王伦、杜迁、宋万他们闲谈,江鸿飞才猜到,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应该就是灵力。 也就是说,江鸿飞一到这个世界,就觉醒了灵力,根本没像很多人那样慢慢觉醒。 杜迁说过这种情况。 他的原话是:“有些人天赋异禀,两三岁,甚至更小,便能觉醒灵力,甚至觉醒神通。” 这也是为什么江鸿飞说自己“三岁练枪,那一年枪一上手,我就人枪合一”,他们一点都没有怀疑。 江鸿飞也由此判断,自己的灵根应该不错,或许自己真是神灵根也不一定。 所以,江鸿飞才找了个机会将测灵牌压在自己身下,此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测一测自己到底是什么灵根? 很快,测灵牌上就闪过了一道耀眼的白光以及相对要暗淡不少的红、黄、青、黑四道光芒。 根据王伦所说的,江鸿飞仔细研究了很久,才有些不太确定的喃喃自语:“我是强化属性灵根七,变化属性灵根、幻化属性灵根、物化属性灵根、外化属性灵根都是二,灵根总数十五?” 按照杜迁所说的,自己的强化属性灵根有望修炼到九以上,只要自己肯下苦功夫,还是有可能成为一个强大的炼气士的。 而且,强化属性灵根强大的炼气士,通常都是拥有最强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并且还可以自我疗伤。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的力气这么大,连妖姬都能从石头中拔出来,还有自己从这块大石头上掉下来都没有摔伤。 总得来说,江鸿飞的灵根肯定要比杜迁和宋万强,更比连神通都觉醒不了的王伦强。 可即便这样,江鸿飞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按照杜迁所说的,灵根总数越多,灵力恢复得就越快,战斗力就越持久。 ——用于武技上的灵力和用于神通上的灵力是不同的。 武技不像神通,它对于灵力的属性是没有要求的,只要是灵力就可以附着在自身或者自己的武器上,使自己的防御力增强或者使自己的攻击力增强。 ——这可不单单是强化属性的灵力独有的效果,只不过强化属性的灵力的效果更好。 这么一看,肯定是灵根总数越多越好,可江鸿飞的灵根总数才十五。 当然,随着修炼,江鸿飞的灵根总数还可以有所增加。 但按照杜迁所说的,只有二的灵根,是很难修炼到五以上的,通常情况下,四就是尽头了,除非是用天材地宝堆。 所以,如果没有奇遇发生,哪怕刻苦修炼,江鸿飞的灵根总数最高也就能达到二十五,刚刚是最高灵根数的一半。 更让江鸿飞失望的是,他竟然只有一种灵根能超过五。 要知道,按照杜迁所说的,拥有超过五的灵根种类越多,觉醒的神通才有可能越多。 像杜迁、宋万这样的只拥有一种变化属性灵根超过五的炼气士,他们就只能觉醒变化属性的神通,而且因为他们的变化属性灵根只有五,刚刚够觉醒神通的,他们多半也就能觉醒变大(即法天象地)这一种变化属性的神通。 而如果是拥有变化属性灵根和强化属性灵根都超过五的炼气士,则既可以觉醒变化属性的神通,又可以觉醒强化属性的神通,还可以觉醒变化属性和强化属性相结合的神通。 顺便说一句,如果灵根不是特别好,还是不要搞太多的神通为好。 因为神通是需要不断地开发和反复地锤炼才能成为真正强大的神通的。 如果灵根不够好,还搞太多的神通,很容易贪多嚼不烂,反倒是落入了下乘。 而且,使用神通是很费灵力的,因此,如果灵根不够好,灵力恢复得不够快,在一场战斗中,能使用出来一两个神通就不错了。 综上所述,如果灵根不是特别好,还不如专心致志地修炼一两种神通作为杀手锏,才是明智之举。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如此,也肯定是觉醒的神通越多越好。 毕竟,只有神通多了,才可以挑其中最好、最适合自己的开发和锤炼,使其成为自己厉害的杀手锏。 就像杜迁、宋万,他们要是还能觉醒别的神通,又何必坚持开发和锤炼法天象地这种只能唬人实际上没有多大用处的神通? 而只有一种强化属性灵根超过五的江鸿飞,没准也会遇到杜迁、宋万他们这样的情况。 好在,江鸿飞的强化属性灵根初始就有七,努力修炼的话,应该能达到九,那样一来,即使江鸿飞只能觉醒强化属性的神通,也应该能觉醒不只一种强化属性的神通,还是有点选择的余地的。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说老实话,与其要现在这样的一个七、四个二的五种属性灵根,江鸿飞真希望自己是一个七、一个八的两种属性灵根。 虽说后者会让江鸿飞的总灵根数少一些,使用武技战斗的时间短一些,但江鸿飞却可以将这两种属性的灵根都修炼至九以上,然后多觉醒几样神通,再从中选出一两个比较厉害的神通开发和锤炼,那样的话,江鸿飞一定能进入一流炼气士的行列。 而现在就不一定了。 要是江鸿飞觉醒的神通不行,哪怕江鸿飞再努力,也只能是跟二流炼气士为伍。 总之,江鸿飞对自己的灵根很不满意。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之前江鸿飞对自己的灵根的期待值太高了。 ——在结果出来以前,江鸿飞始终认为,连穿越这么离奇的事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肯定就是命中注定狂拽酷炫吊炸天的主角,那自己所拥有的灵根必定是神灵根才对,甚至自己的灵根应该每种都是十直接五十拉满。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 第八章 宋万:哥哥,王伦那厮要谋朝篡位!(求追读!) … 自从知道江鸿飞有可能是神灵根的炼气士,王伦犹豫过要不要继续待在水泊梁山? 没办法,一个神灵根的炼气士出手,也许能搞死几百人,甚至是上千人。 基于此,如果江鸿飞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那不论王伦多努力,多机关算尽,可能都撼动不了江鸿飞的寨主之位。 可问题是,江鸿飞又始终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而且,王伦看江鸿飞脚步虚浮,也不像是神灵根的炼气士,甚至就不像强大的炼气士。 王伦都怀疑过,江鸿飞是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 可偏偏江鸿飞手上又有一柄重量超过千斤的神兵,江鸿飞还能挥舞自如,说江鸿飞不是强大的炼气士,王伦自己都不相信。 关键,王伦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实在是没找到第二个比水泊梁山更适合落草为寇的地方。 纠结! 就在王伦对于是否离开水泊梁山犹豫不决之际,江鸿飞随口丢下了一句“有事找二当家”,就离开了。 江鸿飞走得是那么洒脱,似乎一点不放心的意思都没有。 不等王伦细想江鸿飞为什么这么放心他,宋万就找上前,搓着手问:“二当家,兄弟们让俺问问,早饭吃甚么?” “?” 王伦反应了一下,问:“寨中连做顿早饭的粮食都没有?” 宋万听言,脸立即就变成了紫茄子色,他吞吞吐吐地说:“寨中仅剩……仅剩几条鱼干……” 说到这里,宋万看了看周围的十几个人,意思很明显:“也不够咱们这么多人吃啊。” 王伦又问:“昨日你等去买酒肉,就没顺便买点粮食?” 宋万理直气壮地说:“寨主也没说买粮啊。” 王伦听得一肚子气,两缗灵钱可是能买十石粮食,结果宋万他们几个竟然全都用来买酒肉,一顿就造光了,哪有这么过日子的? 王伦不死心地又问:“那你等平日里是如何解决果腹一事的?” 宋万心想:“我要是能解决这个难题,还能带着兄弟们拥护江衍哥哥当寨主?” 虽然宋万性子比较直,但他也不会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他只能以沉默来应对王伦的问题。 见此,王伦如何还能不知道,这群叫花子根本就没有解决温饱的能力? 犹豫了一下,王伦拿出来十缗灵钱交给杜迁,让杜迁带人去买点粮食回来。 杜迁带人走后,王伦怎么看宋万他们规划的水泊梁山怎么别扭,而且宋万他们住的地方就跟狗窝差不多,也太脏乱差了。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王伦便带着宋万等人将山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晚上,江鸿飞从外面回来。 众人一见面,江鸿飞就不吝夸赞:“还是老二懂经营,看看这寨子,整洁多了。” “老二?” 王伦本能地感觉这个称呼不对劲。 可王伦又实在是找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晃了晃头,王伦不再去想这个让他感到不舒服的称呼,而是很正式地跟江鸿飞说:“寨主,我觉得你我有必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江鸿飞拍了拍王伦的肩膀,让王伦疼得脸上郑重的表情都走了样。 这一刻,王伦彻底收起了江鸿飞不是一个强大的炼气士的判断。 ——仅凭江鸿飞随手拍他的这两下,王伦就敢肯定,江鸿飞至少是一个强化属性灵根很强大的炼气士,否则,即便他没有运用灵力抵抗,江鸿飞随便拍拍他的肩膀,也不至于让他感到肩膀都快让江鸿飞给拍碎了。 江鸿飞说:“我知晓老二你想谈甚么,我觉得大可不必,你我兄弟之间无需恁地客气,算了,我便与老二你直说罢,我近来有件大事要做,实在顾不上寨中之事,故这寨中之事,不论大小,便尽数交给老二你来做主好了。” 王伦还想再说什么。 不想,江鸿飞却大手一挥:“老二,你便将自己当成我水泊梁山的寨主好了,我对老二你绝对放心。” 听江鸿飞这么说,王伦眼睛一眯:“若是如此,那你可就别怪我了!” 王伦已经想好了。 要是江鸿飞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他王伦就是认江鸿飞当大哥、当寨主,也不吃亏,还能大树底下好乘凉。 要是江鸿飞不是神灵根的炼气士,那就对不起了,这水泊梁山就是他王伦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江鸿飞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对水泊梁山的事,真是做到了,不闻也不问,完完全全地交给王伦了。 而王伦也不再患得患失,他让宋万带他去附近的流民聚集地。 ——今年山东大旱,加上赵宋朝廷苛捐杂税太多,赵佶又大兴花石纲,以至很多穷苦人都吃不上饭,只能远走他乡寻找活路,因此,拥有大量鱼、藕可食的梁山泊附近聚集了不少流民。 王伦每日都亲自去精挑细选灵根天赋还不错之人,以能吃饱饭赚他们上梁山落草为寇。 这些喽啰被王伦招上梁山,王伦也不让他们吃闲饭,而是让宋万带领他们按照王伦之前的构想建设水泊梁山,并且还让杜迁和宋万时不时地操练他们一下。 在王伦将他从柴进那里得到的五百缗灵钱全都砸入下,仅仅不到三个月时间,水泊梁山就初具规模,成了一个拥有近二百个喽啰、还具有一定防御能力的山寨。 与此同时,白衣秀士王伦的名字也开始响亮起来。 ——左右之人,都知道这八百里水泊梁山被一伙强人所占,为首之人是白衣秀士王伦,手下有两个头领,一个是摸着天杜迁,另一个是云里金刚宋万。 至于水泊梁山的寨主江衍,却是没有人听说过。 这当然是王伦刻意为之的,为得就是淡化江鸿飞的威望,甚至是抹去江鸿飞的存在,让世人,包括水泊梁山的人,认为他王伦才是水泊梁山之主,然后他再软硬兼施赶走江鸿飞,霸占水泊梁山,成为一方豪杰,伺机而动。 王伦认为他有完成这个计划的底气。 水泊梁山最早的底子,与其说是江鸿飞打下的,还不如说是宋万打下的。 说穿了,江鸿飞其实只不过就比他王伦早一天上梁山。 要是早一天上梁山的人是他王伦,水泊梁山的寨主之位肯定就是他王伦的。 关键,这三个来月,水泊梁山上的人,包括江鸿飞,吃的,用的,全都是他王伦的。 关键的关键,水泊梁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王伦建的、置办的,二百个喽啰的队伍也是他王伦拉起来的。 就问江鸿飞一句:“你对水泊梁山有甚么贡献,凭甚么当水泊梁山的寨主?!” 在王伦看来,江鸿飞已无翻身之机,要是识趣的话,就自己滚出水泊梁山,不然的话,哼哼,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江鸿飞和王伦对水泊梁山的贡献,水泊梁山的人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说后上山的一众喽啰,就是山上原有的老人,都觉得江鸿飞这个寨主整日闲逛不务正业,哪像王伦这位二当家,有能力,还尽心尽力,更重要的是前前后后真金白银地往水泊梁山砸了好几百缗灵钱。 两人一对比,高下立判! 宋万还算忠心,并没有因为这些而被王伦拉拢过去,他主动找到江鸿飞,对江鸿飞说: “哥哥,俺观王伦那厮出门在外,从不报哥哥大名,只报自家名号,叫世人只知我水泊梁山有白衣秀士王伦不知有哥哥,实属居心不良,哥哥务必当心那厮……那个谋朝篡位!” 宋万的提醒,让江鸿飞心中一暖:“王伦几乎已经全面碾压我了,这兄弟还能占我这边,难得,难得。” 江鸿飞勉励地拍了拍宋万的肩膀,无比自信地说:“贤弟放心,为兄自有计较,我水泊梁山变不了天。” …… 第九章 斩断王伦的幻想(求追读!) … 在王伦大力发展和建设水泊梁山的这段时间,江鸿飞在忙什么? 江鸿飞在尝试成为一个合格的炼气士。 经过这近三个月时间的尝试,江鸿飞发现他将成为一个合格的炼气士这件事给想简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师父教只能靠自己摸索的缘故,江鸿飞用了近三个月时间,也只不过才勉强做到,控制自己的精孔打开,使自己体内的灵力转变回灵气喷涌而出,并通过神识将灵气束缚住,缠绕在自己身体的周围,提升自己周身灵气的密度,这样攻击和防御都可以增强。 无疑,江鸿飞已经掌握了一些灵力的使用方法。 可这跟王伦、杜迁、宋万等人日常交流时所说的,用神识将大量的灵气压缩集中在一点,可以做到大大增加攻击或者防御的质量,还有很大的差距。 形象一点说就是,江鸿飞现在可以做到将灵气附着在自己的拳头上或者妖姬上,使自己的拳头或者妖姬的攻击力变强,还可以将灵气附着在自己的全身使自己的防御力整体变强,却没办法将大量的灵气压缩在自己的指尖上或者妖姬的枪尖上,使自己的手指或者妖姬的攻击力大大增强变得无坚不摧,也没办法将大量的灵气压缩在自己身体上的某一个固定位置,使那里的防御力大大增强,可以防住强大炼气士的厉害杀招。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炼气士通过训练,可以做到收紧精孔,彻底断绝自己的灵力变成灵气流失。 按杜迁的说法就是,炼气士的灵力是一直在通过灵根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恢复的,在断绝消耗后,灵力会恢复得更快。 江鸿飞对此的理解是,这一点类似于有些游戏,游戏中的角色在蓝(即灵力)消耗后,会缓慢地回蓝,而在食用富含灵气的东西或者处于吐纳、打坐、冥想的状态下则可以快速回蓝,而收紧精孔,虽然比不了食用富含灵气的东西或者打坐、冥想、吐纳时的回蓝速度,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速回蓝。 所以炼气士日常都会收紧精孔来保持最佳状态,战斗后也会收紧精孔来快速恢复灵力。 这样一来,一个人是不是炼气士,就很好判断了,至少在有些强大的炼气士眼里是这样的。 因为有些强大的炼气士会修炼一种名叫“灵眼”的灵力使用方法,也就是将灵力灌注于双眼之上,使双眼变得更加灵敏,以便其更好的捕捉别的炼气士的攻击,而灵眼修炼到高深状态,甚至能看到一些普通人包括普通炼气士都看不到的东西。 这其中就包括灵气。 杜迁曾说过,只要用灵眼看一个人的身上有没有灵气游溢出来,就能判断这个人是不是炼气士。 ——如果完全没有,就意味着对方正在收紧精孔,肯定就是一个炼气士。反之,连这个炼气士必须掌握的技巧都没有掌握,就说明对方肯定不是一个炼气士,至少不是一个资深炼气士。 如果王伦、杜迁、宋万中有一人掌握了灵眼,江鸿飞的谎言早就不攻自破了。 江鸿飞知道,王伦、杜迁、宋万的战力,只是水浒世界最底层的存在,他们不会灵眼,不代表别人不会灵眼。 而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万一,江鸿飞离开水泊梁山,碰到了一个会灵眼还嘴贱的人,那江鸿飞不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江鸿飞下定决心,不研究会收紧精孔这个技巧,自己就不离开水泊梁山。 可事与愿违。 用了近三个月时间,江鸿飞都没能完全掌握收紧精孔这个技巧。 ——江鸿飞现在只能勉强做到在刻意控制的时候收紧精孔,稍一不注意,精孔就会不自觉的打开,然后他的灵力就会变成灵气外溢,与其他炼气士连睡觉的时候都能保持收紧精孔的状态明显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另一边,王伦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很可能近期就会向江鸿飞逼宫。 江鸿飞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哪怕是冒险出去一趟,自己也必须得斩断王伦不切实际的幻想。 再者,柴进资助王伦的那点灵钱,王伦已经将之全都砸进水泊梁山了,现在王伦已经没有资本再重起炉灶,就算自己现在让他梦碎,他多半也只能乖乖地留在水泊梁山当老二。 于是,江鸿飞找来两个始终无比尊重自己这个水泊梁山大寨主的小喽啰,让他们解一只小船陪自己出去一趟…… …… 青郁郁山峰迭翠,绿依依桑柘堆云。 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 茅檐傍涧,古木成林。 篱外高悬沽酒旆,柳阴闲缆钓鱼船。 来到石碣村,江鸿飞放眼一看,就见此处,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好一个世外水乡。 不等江鸿飞一行人进村,他们迎面就遇到了一只小船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从村中飞驰而来。 小船上一人,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 仔细一看,此人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 江鸿飞心中立即生出两句话:“世上降生真五道,村中唤作活阎罗。” 没错。 江鸿飞一行迎面遇上之人正是阮氏三雄中的活阎罗阮小七! 见有外人来到他们石碣村,阮小七脚尖一点,他脚下的小船就在灵力的控制下横在了江鸿飞一行的去路上。 打量了江鸿飞三人一番,阮小七看向明显是头领的江鸿飞:“汝是何人,来我村作甚?” 江鸿飞直言不讳地答道:“小可水泊梁山寨主江衍,知晓此地有三位豪杰,义胆包身,武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遂亲自来请他弟兄三人上山入伙,一同替天行道。” 一听江鸿飞此言,阮小七哪还能不知道,江鸿飞这是来招揽他们哥仨上梁山入伙的? 没有多少城府的阮小七,脸上立时就露出喜色。 在《水浒传》中,肯定不乏被逼上梁山的好汉。 像林冲,像柴进,像卢俊义。 但其中也有一些是主动上梁山,就想当这强人,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穿绫罗绸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按秤分金银的。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这阮氏三雄。 这哥仨天生不安分,做梦都想出世干一番大事,扬名立万,改善他们穷困潦倒的生活。 只可惜,一直没有人识得他们哥仨的本事,前来招揽他们,让他们只能在这小小的石碣村中蹉跎岁月,当三个只能以打渔和在泊子里做私商勾当为生的小人物,活得好不憋屈。 也正是因为如此,吴用替晁盖一招揽,他们哥仨就屁颠屁颠得跟着去了,而且干得还是那截取生辰纲得罪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蔡京的天大买卖。 江鸿飞之所以一直都不担心王伦架空自己,就是因为他有把握招揽到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 而在《水浒传》中,王伦将水泊梁山都发展到了有七八百个小喽啰,山上还有杜迁、宋万、朱贵、林冲这四位好汉时,都不曾去招揽近在咫尺的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 那是因为王伦不知道阮氏三雄吗? 怎么可能?! 两家是邻居,又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不知道彼此? 只能是因为一向谨小慎微的王伦忌惮阮氏三雄的实力和势力,不敢招揽这三位可以撼动他寨主之位的好汉上梁山入伙。 如此,只要江鸿飞将阮氏三雄招揽上梁山入伙,必定可以遏制住王伦的那颗要想谋朝篡位的野心。 虽然心里已经激动到恨不得立即就跟江鸿飞上梁山落草为寇,过上他们哥仨梦寐以求的生活,但阮小七还是尽量压制他自己激动的心情,问出他的疑惑: “俺听闻水泊梁山的大寨主乃是白衣秀士王伦,不曾听闻阁下大名,何解?” 江鸿飞笑道:“王伦乃我寨二当家,招收些军卒,他这老二出面即可,但邀阮氏三雄这样的豪杰入伙担任头领坐交椅,自然得我这寨主亲自上门来请,方能彰显我寨识英雄重英雄的诚意。” 听江鸿飞这么说,阮小七更加喜不自禁! 接着,阮小七又问出了他的一个疑惑:“敢问寨主,那为何大寨已然招兵买马近三月,才来我石碣村?” 江鸿飞笑道:“我水泊梁山若无一定规模,岂敢来请阮氏三雄一同上梁山聚义?” 阮小七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江鸿飞才不来招揽他们哥仨上梁山入伙的,而不是轻视他们哥仨,顿时就释怀了。 想想也是,要不是因为水泊梁山如今有红火的迹象,就是来请他们哥仨上梁山入伙,他们哥仨也未必会去,毕竟,他们哥仨在水泊梁山这一亩三分地也是首屈一指的豪杰,岂是随便来个人就能请得动的? 阮小七抓耳挠腮还想问点什么,可他的心早就飞去跟江鸿飞笑傲江湖了,再加上他是个不通文墨的直人,所以他是真不知道还应该再问点什么好。 见此,江鸿飞笑道:“既然七郎没有旁的问题,便随我上梁山入伙罢,如何?” …… 第十章 只因胸有凌云志,致使群雄聚义来(求追读!) … 张世也是宋家庄人。 从姓氏上,就不难看出,张世一家是外来户。 因为是外来户,张世和他哥哥张超从小就受宋家庄里姓宋的孩子欺负。 直到张世弟兄俩跟从小就很能打的宋万混,才改变了这种情况。 张世弟兄俩很感激一直保护他们的宋万,因此,在宋万得罪宋保正后,便跟着宋万一块上了梁山占山为王。 虽然张世跟宋万等人一样也是一直以打渔、采藕为生,但不同的是,张世识字。 这得益于小时候张世看见平日里在庄上耀武扬威的宋保正都对他请来教导他儿女的私塾先生客气有加。 那时张世就立志长大后一定要当私塾先生。 于是,张世天天去宋保正家的私塾墙根底下偷听。 私塾先生很快就发现了张世这个偷学的孩子,但他始终都没有点破此事,还曾借着教育宋保正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就是要睡宋万的相好的那个宋末)的机会,将一本百家姓和一本千字文扔出窗外叫张世捡走。 后来,那位私塾先生更是在因为教导不出来宋末而辞职前,特意找到张世,送给张世一摞书,让张世好好读书,争取将来考个功名。 所以,那日江鸿飞和王伦比作诗的时候,除了王伦以外,张世是在场唯一一个听懂江鸿飞“作得”那首《山坡羊》的人。 当时,江鸿飞给真正的底层人张世的震撼要远比给王伦强烈。 ——张世觉得,江鸿飞不仅是有大才之人,还是一个懂他们贫民百姓的人。 那一刻,张世就断定,江鸿飞绝不是池中之物,在江鸿飞面前连诗都不敢作的王伦肯定不会是江鸿飞的对手。 在那以后,不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张世都对江鸿飞无比尊敬,江鸿飞但有差遣,张世无不尽全力去做。 不仅如此,张世还拉着他哥哥张超无微不至的伺候江鸿飞的饮食起居,让江鸿飞的寨主威严始终都没有掉到地上。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一直迟迟没有来石碣村招揽阮氏三雄的原因之一。 而且,别人所不知道的是,张世曾提醒过当时已经跟王伦走得很近的宋万:“哥哥,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我等曾对天盟誓,尊江衍哥哥为寨主,人岂可朝三暮四,叫江湖同道耻笑?” 也正是因为有张世的提醒,宋万才去找了江鸿飞,提醒江鸿飞注意王伦。 总之,张世始终都坚信,江鸿飞出手之时,就是王伦败北之日。 事情果然跟张世预料得一般无二。 当江鸿飞说出让张世和张超载自己去石碣村的时候,张世就知道,王伦输了。 作为一个从小在梁山泊长大的人,张世很清楚阮氏三雄的实力和势力有多强大。 毫不夸张的说,在梁山泊打渔、采藕的人,就没有不敬重阮氏三雄的。 就连宋万,在见到阮氏三雄时,也得客客气气的叫一声二哥、五哥、七哥。 这么说吧,阮氏三雄随便号召一下,至少就有三二百个渔夫、采藕人上梁山,轻松抵消王伦三个来月的努力和用心经营。 关键,江鸿飞三言两语就让活阎罗阮小七纳头便拜,现在更是被立地太岁阮小二和短命二郎阮小五奉为座上宾。 再听听江鸿飞所说的,朝廷的,辽国的,西夏的,女真的,吐蕃的,草原诸部的,西域诸国的,高丽的,日本的,大理国的,安南的,占城的,高棉王朝的,女王国的,暹罗国的,天竺诸国的,大食诸国的,西方诸国的。 这些见识,岂是他们这些在蓼儿洼打渔、采藕的乡下人能接触到的? 别说一心出世干大事的阮氏三雄听得心潮澎湃,觉得只要追随江鸿飞这个有大见识的人,肯定大有作为。 就是梦想仅仅只是当一个私塾先生的张世,在听了江鸿飞所说得这些他闻所未闻的新奇事后,也满心向往地想:“要是能追随寨主出去见识一下这广阔天地,我张世即便是死,也不枉此生!” 为了招待好江鸿飞,阮小七亲自去梁山泊捉了一尾新鲜地灵鱼来为江鸿飞熬汤,阮小五特意去一个兄弟家借了一头黄牛取最好的牛肉让人烹了,而阮小二则全程陪伴在江鸿飞左右不敢有半点冷落江鸿飞。 阮小五和阮小七又叫心腹之人去买来了几坛好酒。 酒宴准备妥当,哥仨请江鸿飞上座,他们在下首相陪。 四人开始大吹大擂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阮小二借着酒劲说道:“我弟兄三个,真真实实地,不敢掺半点假!哥哥带挈我们,我们若舍不得性命相帮哥哥时,残酒为誓,叫我们都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阮小五和阮小七都把手拍着脖项说:“对极,我弟兄三个这腔热血,只卖与哥哥这识货的!” 江鸿飞说:“旁人不知我知,三位贤弟皆有一身好本事,只可惜始终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以打鱼营生,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我等大好男儿岂能碌碌无为终老?” 阮小七听得痛快,高举酒碗,附和道:“哥哥休说,哥哥肯带挈我弟兄三个,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纵然只得哥哥重用一日,我们便死了,亦开眉展眼!” 江鸿飞板着脸说:“胡说八道,为兄既然找你弟兄三个聚义,自然要成就一番大事,岂会叫你们白白牺牲?” 阮小五听了道:“罢!罢!”,叫道:“七郎,我与你说甚么来,终有一日,会有知人善任英雄豪杰识得我弟兄三个好汉,今日果然应验矣!” 阮小七跳起来道:“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正是搔着我痒处!我们几时去?” 江鸿飞笑道:“时日由你弟兄三个定,我水泊梁山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阮氏三雄大喜。 四人继续喝酒畅谈。 次日一大早,吃了早饭,阮小二主动说起:“哥哥给我弟兄三个三日,我们招揽些人手一同上梁山。” 阮小五在一旁解释道:“我弟兄三个绝不能叫旁人说三道四,以为我们只靠哥哥义气上得这梁山。” 江鸿飞也没跟阮氏三雄客气,只说:“为兄在梁山上扫榻以待。” 有诗为证:江衍岂是池中物,阮郎渔乐亦悠哉。只因胸有凌云志,致使群雄聚义来。 阮氏三雄亲自划小船送了江鸿飞三十里,然后阮小七殷勤地扶江鸿飞上了张世和张超划得小船,哥仨才跟江鸿飞依依不舍道别。 张世和张超摇着小船载江鸿飞回梁山的路上,张世看着矗立在船头的江鸿飞的背影,只恨他自己灵根不行,不然的话,他也可以像阮氏三雄那样跟随注定不凡的江鸿飞去干一番大事。 如今…… 就在这时,江鸿飞头也没回地问:“张世,你识字罢?” 张世连忙答道:“禀寨主,俺识得的。” 江鸿飞回过头来,又问:“算术如何?” 张世连忙又答:“略懂皮毛。” 江鸿飞看着张世说:“掌管钱粮一事,不识字,不懂算术,恐难做好,你回头去杜迁头领手下当个头目,助他一臂之力罢。” 张世毫不犹豫的一拜在地,应道:“诺!” 见江鸿飞没有别的吩咐了,张世才直起身体。 此时,江鸿飞已经将头转了回去,继续看着遥远的天边,不知在想什么。 张世继续看着江鸿飞挺拔的背影,心想:“协助杜迁头领管钱粮嘛……或许,我不必是一个强大的炼气士,亦可追随寨主去干一番大事……” …… 第十一章 朱贵:原来王伦不是寨主(求追读!) … 三日后。 就在江鸿飞独自一人在后山修炼收紧精孔时,张世突然跑来跟江鸿飞说王伦也招揽到了一位好汉,并且也在今日上山。 没用江鸿飞询问细节,张世就娓娓道来: “二当家早上去南山招收喽啰时,遇到一位好汉,那位好汉同杜头领及宋万哥哥一样拥有五变化属性灵根,且觉醒得还是兽系神通,实力可能还在杜头领及宋万哥哥之上。” “二当家已然邀请那位好汉上我梁山了,刚派人回寨中通知杜头领及宋万哥哥准备欢迎仪式,说至多下午他便会亲自引那位好汉上我梁山。” 江鸿飞耐心听完,笑道:“让我猜一猜,那位好汉姓朱,名贵,绰号旱地忽律,沂州沂水县人?” 张世的下巴差点没震惊掉! 张世可是无比清楚,江鸿飞早上一起来,就来到这后山修炼了,根本就没去过前山,早饭还是他送来的,不可能听见王伦刚刚才派人回来通知的有关朱贵要上梁山的事,更不可能听见他为了向江鸿飞展示他做事精细私底下跟王伦派回来的人打听到的朱贵的跟脚! 除非江鸿飞有顺风耳! 其实—— 昨天江鸿飞突然要去石碣村邀请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时,张世就已经在怀疑江鸿飞是王伦和杜迁所说的神灵根的炼气士。 不然,如何解释,江鸿飞这个刚从外面游历归来除了赚王伦和杜迁上梁山那次就一直都没再离开过梁山的人,知道阮氏三雄的存在,以及知道阮氏三雄定能被其招揽? 而且,张世很怀疑,那次江鸿飞之所以跟他们出去打劫,就是为了赚王伦和杜迁上梁山入伙。 如今江鸿飞又一口道出朱贵的跟脚。 张世已经无比确定,江鸿飞就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这无疑更加坚定了张世毫无保留地追随江鸿飞的脚步。 江鸿飞冲张世招了招手,示意张世靠近些,然后压低声音说:“你去找宋万贤弟,对他说……” …… 王伦觉得老天都在帮他,竟然叫他在这个准备赶走江鸿飞的关键时候招揽到了一个实力不在杜迁和宋万之下、能力还在杜迁和宋万之上的头领。 ——在王伦看来,有了朱贵一伙的加入,无疑又增加了他对水泊梁山的贡献,对水泊梁山毫无贡献的江鸿飞肯定更没法跟他相比了。 而且,王伦一直想在水泊边上开一家酒店,一方面帮水泊梁山继续赚人上山,一方面帮水泊梁山打探消息,一方面还能帮水泊梁山搞些营收。 想做好这三件事,非得有一个智勇双全的好汉坐镇这个酒店不可。 通过短暂的接触和试探,王伦发现,朱贵就有这个潜质。 更难得的是,朱贵从前还开过酒店。 所以王伦对朱贵相当殷勤,还亲自带朱贵去李家道口看了看,将他心中的宏伟蓝图富有激情地跟朱贵说了一遍…… 朱贵自幼爱习武技,而且朱贵天生就有一个为三的变化属性灵根。 经过多年苦修,朱贵更是将自己的变化属性灵根修炼到五,觉醒了神通。 成年以后,为了生计,也为了继续支持他自己修炼,朱贵就在沂水县西关开了个名叫“都来吃”的酒店。 “都来吃”开业不久,就因菜美味香,而远近闻名。 两年前,沂水县新到任的知县孙伯赤去“都来吃”吃过一次后,也赞不绝口,于是就把“都来吃”设为县里的公务接待定点酒店,三天两头就带一帮人来“都来吃”吃饭喝酒。 一回两回,孙伯赤也掏钱结账。 可到了第三回,孙伯赤和他手下的贪官污吏就都开始打白条挂帐。 问的话,就是:“讲理不讲理,吃饭怎么还要钱呢?” 这不是玩笑话。 孙伯赤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这么说的,却是这么干的。 朱贵去找孙伯赤要账,孙伯赤先是一推再推。 等到实在推不了了,孙伯赤就让朱贵去他家里取钱。 朱贵大喜,买了礼物去孙伯赤家里,逢人就说好听的,希望他们能给自己美言几句,让孙伯赤不要再推托了顺利地给自己结账。 结果,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抓贼啊!”,然后也不等朱贵反应,朱贵就被一大群早已准备多时的衙役给按在了地上。 接着,孙伯赤府上的人就说丢了上万缗灵钱、宝物无数。 要不是朱贵机灵,赶紧主动说饭钱全免了,以后孙伯赤及孙伯赤的人可以去他店里随便吃喝,还陪尽了好话,朱贵肯定当场就被打入大牢。 讹你? 对,就是讹你! 明目张胆,咬牙切齿,面对面地讹你! 朱贵恨得牙痒痒。 于是,在孙伯赤又一次带人来“都来吃”吃饭的时候,朱贵一发狠,就将孙伯赤及孙伯赤带来的贪官污吏全都麻翻在地,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就和他的几个心腹伙计将这些贪官污吏,有的割掉一只耳朵,有的削掉鼻子,朱贵更是亲自挥刀砍掉孙伯赤的首级并把之挂在沂水县城头! 一旁还贴着一首打油诗: 沂水贪知县,姓孙白吃猴;搜刮钱财罪,首级挂城头;警告当官者,悬崖勒马留;为民除了害,朱贵得自由。 换而言之,朱贵和他的几个心腹伙计是犯了大案的人。 这样的朱贵一伙,能有个容身之所就不错了,更别提王伦还让他们继续开酒店,坐镇一方。 所以王伦没费多大的劲就说动朱贵一伙上梁山入伙。 此时,虽然王伦的畅想与朱贵原来的“都来吃”无法相比,但也没有改变朱贵上梁山落草的决心。 王伦叫来数只小船,载着一行人全都来到了金沙滩上岸。 杜迁和宋万带着山上的喽啰夹道擂鼓吹笛欢迎朱贵一伙上梁山。 见水泊梁山如此隆重地迎接他们,朱贵一伙很高兴,进而打定主意,今后就在水泊梁山效力了。 王伦很会察言观色,一见朱贵他们的反应,就知道,这事彻底成了。 王伦轻轻一招手,立即就有两个强壮的喽啰抬来了一顶扎得非常漂亮的竹轿,放在了朱贵身边。 ——王伦竟然准备让人抬朱贵上山,给足朱贵面子。 由此不难看出,王伦在笼络人心方面,其实也是有一手的。 果然! 见王伦这么礼贤下士,本就铁了心上梁山的朱贵一伙,对水泊梁山就更加死心塌地了。 不过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没用王伦招呼,竟然又有六个强壮的喽啰抬来了三顶一模一样的竹轿! “???” 王伦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伦赶紧向杜迁和宋万看去! 结果,前者也是一脸迷惑,完全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后者,一脸喜色地对王伦、杜迁和朱贵说:“今日乃双喜临门,不仅朱贵兄弟上我梁山,还有三位实力高强的好汉亦要上我梁山,这三顶轿子便是为那三位好汉准备的!” 王伦的心顿时“咯噔”一声!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王伦自己都觉得他架空江鸿飞一事进展得有些太过顺利了,他也不相信能“作出”《破阵子》明明有远大志向的江鸿飞会这么轻易地让他按在地上摩擦。 可事实就是,自从他和杜迁上了梁山以后,江鸿飞一直独自一人在后山修炼,似乎就是将水泊梁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王伦,没做任何抵抗。 这样过去了两个多月,等到王伦这边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觉得江鸿飞再没有了任何翻身的可能,才开始放松警惕,并自我催眠: “或许江衍只是一个死读书之人,有文采,却没能力?又或许江衍根本就看不上蓼儿洼这座小庙?能不能是,当初江衍之所以答应宋万他们担任蓼儿洼的寨主,只是碍于宋万他们的苦苦相求,如今我王伦来了,江衍便想将这个包袱丢给我……” 而到了现如今,王伦只觉得,江鸿飞这个人实在是太能隐忍了,用了两个多月时间让他麻痹大意,最终…… 王伦实在是不敢再往深里想了,他怕江鸿飞会成为他今后挥之不去的恶梦! 深吸了一口气,王伦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挤出了一个笑容:“这三位好汉可是宋万贤弟邀请来上我梁山的?” 然而,宋万接下来的话,却打碎了王伦的所有幻想: “俺哪里有这个面子,是寨主前两日亲自下了趟山,才邀请到这三位好汉来上我梁山的。” “寨主?” 一旁的朱贵一怔,他不着痕迹地看向王伦:“原来他不是寨主!那寨主是哪位好汉?” 那边,王伦听罢,则将眼睛一闭! 过了好一会,王伦才慢慢睁开眼睛,故作平静地问:“不知寨主邀请了哪三位好汉来上我梁山?” 宋万一指王伦身后:“看,他们来了!” 王伦听言,回头一看,瞳孔就是猛得一缩! 又仔细看了一会,王伦不想服却又不得不服地喃喃道:“江衍,算你狠!这局我王伦……输了……” …… 第十二章 给你脸,你得要(求追读!) … 王伦放眼看去,就见: 远处来了不下三百只小船,船上密密麻麻的不下五百人,而且这五六百人都是精壮汉子,没有老弱妇孺! 不仅如此,为首三人,皆御船而行,一看就是实力强大的炼气士! ——实力远在杜迁、宋万和朱贵之上的强大炼气士! 看到这一幕,王伦如何还能不知道,新来的这伙人实力肯定远在他辛辛苦苦经营了三个月才拉起来的队伍之上? 更何况,王伦这边还有一个始终都没能完全拉拢过来的掌管着水泊梁山一半兵马的宋万! 关键,江鸿飞这一出手,让始终都看不出江鸿飞深浅的王伦,就更拿不准江鸿飞的道行到底有多深了? 没办法,王伦只能承认这局他输给江鸿飞了,并眼睁睁地看着那五六百人在那三个实力高强的炼气士的率领下也来到了金沙滩。 宋万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无比热情地欢迎道:“今日天赐,幸得与二哥、五哥、七哥聚义在此,大慰平生,今后我等便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按秤分灵石,成瓮喝酒,大块吃肉,同在梁山泊快活!” 阮小七给了宋万胸口一拳:“若非哥哥下山相邀,我弟兄三个都不准备再认你这兄弟,你上山逍遥快活,竟不带挈我们,你这兄弟要来何用?” 宋万连忙赔罪:“三位哥哥有所不知,若非小弟灵机一动,苦求哥哥留在山上当寨主,山上便只有十几人、三五条小船、三二间草屋,哪敢请三位哥哥上山一同吃苦?” 宋万说者无心,却气坏了一旁的王伦。 明明水泊梁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王伦出钱辛苦置办下的,跟江鸿飞有什么关系?宋万这不是当着他的面歪曲事实吗?! 王伦仔细看了看阮氏三雄。 一个瞘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臂膊有千百斤气力,眼睛射几万道寒光。 一个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面上虽有些笑容,眉间却带着杀气。能生横祸,善降非灾。拳打来,狮子心寒;脚踢处,蚖蛇丧胆。 还有一个就像铜铸铁打成的一般,明显跟前两个一样,已经用灵力反复锤炼过身体。 王伦心想:“只怕在高手如云的柴大官人庄上都未必能找出几个可以胜过他弟兄三个的炼气士。” 事实上,听刚刚宋万对阮氏三雄的称呼,再看他们三个的相貌、身形,王伦就已经猜到他们是谁了。 这并不难猜。 王伦毕竟在水泊梁山这里活动了三个来月,怎么可能不知道水泊梁山这一亩三分地谁最厉害? 事实上,也有人劝过王伦,让他去邀请阮氏三雄上梁山入伙,还说那样的话,水泊梁山肯定一下子就能红火起来。 可这些建议却被王伦给否决了。 一来,王伦跟阮氏三雄没有半点交情,他真怕自己请不来这哥仨,进而丢了面子,让底下人耻笑。 二来,阮氏三雄实力这么强,在水泊梁山这一亩三分地的势力又这么大,王伦真怕他自己震不住这哥仨,再引狼入室,被这哥仨给火并了夺去水泊梁山。 不想,王伦机关算尽,最后阮氏三雄还是被江鸿飞给招揽上了梁山。 关键,在王伦看来,江鸿飞招揽阮氏三雄上梁山就是对付他的。 可想而知,王伦此刻的心情该有多糟。 然而尽管王伦的心在滴血,可王伦还是满脸堆笑的主动迎了上去: “昨夜灯花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却是三位贵兄与朱贵兄弟一块上我蓼儿洼入伙,理该我蓼儿洼大兴!” 在王伦看来,江鸿飞也不过只是见了阮氏三雄一面而已,并没有领先他太多,他现在奋起直追,未必不能将这哥仨给拉到他这边来。 换而言之,王伦承认这局他输给江鸿飞了,但他不信他会永远输给江鸿飞! 见王伦气度不凡,阮氏三雄不敢怠慢,一同迎过来。 接着,由阮小二抱拳搭话: “阁下便是白衣秀士王伦哥哥罢?” 王伦连忙还礼:“不敢,小可正是王伦。” 阮小二见人没错,又说:“哥哥来我村时,时常说兄长大名,还说他近来有事,大寨皆赖兄长经营,只怨怅不能相会。既是兄长,当受我弟兄三个一拜。” 阮小二话音一落,阮氏三雄便一同拜了王伦。 见此,王伦心知,江鸿飞肯定没说过他坏话,甚至还为他美言过,不然阮氏三雄不可能对他这么客气。 王伦立马就想到,江鸿飞之所以没将他与江鸿飞明争暗斗一事到处说: 一来,江鸿飞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水泊梁山内部不和,进而小觑了水泊梁山,也小觑了江鸿飞的领导力; 二来,赶走了他,他没准会带走不少人,让刚刚草创的水泊梁山元气大伤; 三来,他毕竟劳苦功高,赶走了他,难免会有卸磨杀驴的嫌疑,让别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还有,留下他,可以制衡阮氏三雄,不然,他一走,阮氏三雄就一家独大了,还是有可能会架空江鸿飞。 总之,在王伦看来,若是江鸿飞能收服他为己用,是对水泊梁山最有利的,也是对江鸿飞最有利的,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王伦心想:“有赌未必输,江衍,你我走着瞧!” 几人寒暄一番,王伦将杜迁和朱贵介绍给阮氏三雄,几人相互见礼,彼此认识。 大家熟悉了之后,王伦便张罗抬起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和朱贵,迎上寨来。 到得关下,江鸿飞亲自来迎,把了接风酒,都到聚义厅上,焚起一炉好香。 江鸿飞问王伦:“老二,你看这座位如何安排为好?” 王伦只感觉他现在就跟青楼里的妓女差不多,江鸿飞陪他闹,他得笑;江鸿飞给他脸,他得要。 王伦挤出一个笑容:“全凭哥哥做主。”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和朱贵也都说:“全凭哥哥做主!” 江鸿飞见此,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那就休分功劳高下,先来后到,你等先论年甲次序随意坐下,待日后出力多寡,再另行定夺。” 众人齐道:“哥哥言之极当。” 于是,王伦坐在了江鸿飞左手下第一位,下面依次是杜迁和朱贵;阮小二坐在了江鸿飞右手下第一位,下面依次是阮小五、阮小七和宋万。 看到这样的结果,尤其是看到本来可以坐在朱贵前面的宋万主动跑去阮小七下首坐定,王伦的脸上虽然还在笑,心中却越发的苦涩! 江鸿飞一声令下,庆喜筵席开始。 江鸿飞早已让宋万吩咐下去,今日酒肉管够,水泊梁山从上到下全都美餐一顿。 王伦日子过得精细,什么都精打细算。他主张,在这个民众不饿死就是幸运的时代,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想什么呢,那也是能奢望的好事? 话说,要不是王伦一直省着勒着过日子,前些日子又亲自带人打劫了一个贩卖黄牛的牛马贩子得了五头黄牛,还天天安排人去打渔、采藕备粮,以及为开酒店叫人酿了不少酒,江鸿飞今日宴请全山的人,就是一个笑话。 可以说,好人都让江鸿飞当了,受苦受累的活全都是王伦干的。 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琢磨,王伦想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江鸿飞为什么迟迟不动手,而是等到他将水泊梁山发展建设到一定的规模才去招揽阮氏三雄上梁山。 比如,江鸿飞压根儿就不是看不上水泊梁山,而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要用阮氏三雄来制衡他,因此根本不怕他兴风作浪。 再比如,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江鸿飞在他的股掌之中,结果事实正好相反,是他一直都在江鸿飞的股掌之中。 看看大吹大擂的众人,想想明显已经开始兴旺的水泊梁山,王伦既佩服江鸿飞的手段,又十分不甘! ——王伦心里总是过不去“要不是他之前出钱又出力毫无保留地发展建设水泊梁山,江鸿飞哪能有现在的风光”这道槛! 基于此,王伦找了个空档,来到江鸿飞身边,一副忧国忧民地语气说:“哥哥,寨中已无灵钱了,粮亦不足三日之食……” …… 第十三章 这是法相,不是高达(求追读!) … 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江鸿飞觉得王伦挺有意思,自己现在都已经有七八百人马了,在这个什么都能抢的水浒世界,还用担心没有钱粮? 江鸿飞没跟明显在给自己上眼药的王伦商量,就将酒碗放下,朗声说道:“众位兄弟,且将酒碗放下,我有一言,不吐不快。” 江鸿飞此言一出,不论是一众头领,还是一众头目,亦或是聚义厅外面的一众喽啰,全都停止大吃二喝,放下碗筷,静听江鸿飞说什么? 江鸿飞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 “前有宋家庄宋保正父子,欺辱我梁山好汉宋万,将良民逼得上山落草,他日我寨人少势微,不敌他宋家庄,只能暂忍此仇,今我寨头领八人、精兵近千,安能叫此仇隔夜?!” 宋万一听,江鸿飞不仅记得他的仇恨,还水泊梁山才壮大,就要带人下山去为他报仇,顿时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宋万起身一拜在地: “哥哥大义,小弟铭感五内,只是天色已黑,纵然小弟仇深似海,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亦不差这一日,今日乃二哥、五哥、七哥、朱贵兄弟及其他众位兄弟上我梁山大喜之日,不宜坏了大家兴致。” “此言诧异!你宋万既是我水泊梁山之人,便是我等手足,手足生这附骨之疽,疼痛在身,安能畅饮?待此仇得报,我大寨可连宴它五七日,那才痛快,如今这闷酒,我看,不喝也罢?!” 阮氏三雄来入伙,为得就是干一些大事以及快意恩仇,江鸿飞此时的做法,太对他们心思了。 阮小七跳将起来:“哥哥此言甚得我心,不报此仇,小弟已无心再喝这寡酒,请哥哥速下军令发兵宋家庄,叫我等杀了那宋保正父子,取来心肝就酒,再来畅饮!” 阮小二也说:“有仇不报非君子,那宋家庄离我大寨不远,报了仇回来,再继续喝酒,亦不打紧。” 阮小五更是迫不及待:“休说,我匣中掉刀早已饥渴难耐吱吱作响!” 有了阮氏三雄带头,他们带来的人,全都嗷嗷怪叫着请战。 宋万手下的人,尤其是宋家庄出来的人,更是大声请战。 甚至就连杜迁手下的人和朱贵带来的伙计都借着酒劲高声附和。 这时,王伦才意识到,他此计,非但没有难为到江鸿飞,还容易叫江鸿飞顺势而起! “坏了!若是他做成此事,一来为自家兄弟报了仇雪了恨,二来又借到了山寨最缺的钱粮,三来自己还树立起了威望,一石三鸟,那时我只怕便难以撼动其寨主之位了!” 想明白这些,王伦赶紧起身劝道:“我听闻,那宋家庄,有户一二千,仅庄兵便有二百,我还听闻,那宋保正手下有庄客好手十几人,其中不乏实力不俗的炼气士,不容小觑,我等宜从长计议也,不可莽撞。” 江鸿飞哪能让王伦的缓兵之计得逞? 江鸿飞不看王伦而是看着一众好汉说:“二当家言,宋家庄实力强大,我水泊梁山恐难敌之,众位兄弟意下如何?” 阮小七当场撂脸子:“二当家休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那宋家庄实力固然不弱,却怎敌得过我等?” 阮小五更是不留情面:“二当家经营山寨尚可,这出兵大事,还是听哥哥调遣罢。” 阮小五这就差直说:“王伦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管管盖房子、吃喝拉撒的小事就得了,哪里懂得带兵打仗的大事,还是把嘴巴闭上,听寨主命令行事罢。” 阮小二也是面沉似水。 那边,眼见大仇就能得报的宋万和一众宋家庄出来的人,更是怒视想要横插一杠子的王伦。 见此,王伦也不禁有些后悔他自己的莽撞! “三阮刚上山,急需立威之机,岂能叫我坏他好事?” “宋万报仇心切,更是不能听我阻他之言。” “我此举,不仅于事无补,还枉作小人,失策!” 王伦立即就想出言弥补! 可不等王伦开口,江鸿飞就先一步对王伦说:“老二,我知你行事稳重,不愿冒险,然此非旁事,此乃我水泊梁山兄弟大仇,岂可一概而论,且我等此行,有三必胜,而敌有三必败。” 王伦一听,就知道,他又被江鸿飞重重地踩了一脚,甚至被江鸿飞打上了薄情寡义的标签。 关键,王伦还得接着,要不然江鸿飞有可能连丢给他的“他为人稳重”这个优点都收回去,那样的话,他就彻底成了心胸狭窄、不讲义气,这可是江湖大忌。 关键的关键,王伦要是不顺着江鸿飞,可能会被江鸿飞抓住他这个把柄顺势将他赶下梁山。 没办法,王伦也只能捏着鼻子配合江鸿飞表演:“敢问哥哥,我大寨有哪三必胜?” 江鸿飞咧嘴一笑: “一胜者,我上下一心,其利断金;二胜者,我此行乃为报仇雪恨、乃替天行道,有大义在身;三胜者,我以有心,攻敌不备。我岂能不胜?” 一众好汉,尤其是刚刚听了王伦所说的宋家庄的强大实力心中打鼓的人,听了江鸿飞的分析之后,顿时就恢复了不少信心,觉得宋家庄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见此,王伦暗叹:“江衍此人真擅长蛊惑人心也!” 王伦不情不愿地又问:“那敌有哪三必败?” 江鸿飞不再看已经没用了的王伦,而是看向一众好汉,说道: “一败者,我等此行,所为者,非宋家庄,而只是宋保正一家耳;二败者,宋保正父子平日里作恶多端,不为人子,我等攻讨,其势必众叛亲离;三败者,我水泊梁山兵多将广,又皆悍勇善战豪杰,实力本就强过宋家庄!” 接着,江鸿飞的声音明显放大:“此消彼长,我等此行,安能不大胜而归?!” 被江鸿飞这么一打气,这群从来都没打过仗的乌合之众,立即就爆发了极大的信心,纷纷叫嚷着,定要打下宋家庄,以振水泊梁山之威。 江鸿飞趁热打铁下令: “老二,你领一百人镇守山寨,其他人皆随我下山……” 王伦不是晁盖,得用很长时间才能反应过来,这样看似好心的安排,实则是极高明的争权手段。 王伦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江鸿飞这次如果大胜而归的话,没有参与这一战的他和江鸿飞的声望定然会此消彼长,进而差距拉得更大。 王伦有心搅一下局,坏了江鸿飞的算计。 可江鸿飞已经将一众好汉心中的火给点着了,他要是冒然阻拦的话,没准会引火烧身。 关键,王伦很怕,江鸿飞耐心有限,不会再惯着屡屡挑衅的他,没准会借势赶走他,亦或者直接叫人火拼了他。 所以,王伦也只能接受江鸿飞的安排,祈祷江鸿飞此行不要太顺利,最好损兵折将还拿不下宋家庄,威严扫地,证明他才是对的。 …… 江鸿飞率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朱贵六位头领及六七百喽啰乘坐小船在绵亘数百里的梁山泊中行进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宋家庄外。 在路上,江鸿飞就已经安排好了,让杜迁和宋万想办法打开宋家庄的寨门,然后由阮氏三雄各率领一百喽啰攻入其中,江鸿飞和朱贵率领剩余的喽啰接应。 是不是感觉这个战略战策有点过于普通? 没办法,江鸿飞又没当过兵,更没带过兵,他哪会制定高深的战略战策? 就这个方案,还是宋万提议,被江鸿飞采纳的。 来到宋家庄前,江鸿飞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有没有搞错,一个村子而已,围墙竟然跟后世的小高层差不多高?!” “至于吗?” 江鸿飞刚念及至此,就见:某处墙根下,突然凭空出现了两个巨人! 他们正是去赚寨门的杜迁和宋万! 就见,巨人杜迁双手垫在自己的膝盖上,巨人宋万随后一脚踏上,紧接着巨人杜迁向上猛得一送,巨人宋万再借着这个劲向上猛得一蹿,巨人宋万的大手就抓住了那高高的墙头。 在这之后,宋万的身体迅速变回原型,并借着这个劲,再向上一蹿,就登上了城墙。 江鸿飞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同时,江鸿飞打定了主意,水泊梁山的三道关卡至少要建它六十米,不,一百米高,要不然,也太不安全了! 很快,宋家庄的大门,就从里面被宋万给打开了。 阮氏三雄二话不说,就各带着一百名喽啰杀入宋家庄中。 接着,庄内犬吠声四起! “有贼!” “快去抓贼!” “……” 乱哄哄一阵过后,庄中房舍接连点起灯来! 很快,宋家庄就变得灯火通明。 没一会的功夫,庄中就响起了喊杀声。 见此,朱贵提议:“哥哥,咱们登上城门楼居高观望罢?” 江鸿飞点点头,然后同朱贵一块走上了城门楼。 刚来到城门楼顶,江鸿飞就看见,在宋家庄的三处不同地方先后又出现了三个“巨人”! 这三个“巨人”,并不是杜迁、宋万施展法天象地时那样真正意义上的巨人,如果让江鸿飞来形容,它们更像是神——由纯能量体构建成的神,还有点像……《火影》里面宇智波一族的须佐能乎,就是宇智波一族开得那个“高达”! 它们: 一个,三头六臂,生有三目,且有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方天画戟多件法宝兵器护身! 一个,神俊雅衣黄,阙庭有神眼,手持三尖两刃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还有一个,头戴方冠,豹头环眼,怒发冲冠,身穿蓝袍,肩披褐纱,左手执卷,右臂伏案,案上放置有案卷、毛笔和笔架等! 尽管江鸿飞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了,可他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这应该就是阮氏三雄的法相……罢?” …… 第十四章 三阮显神威,江衍收朱贵(求追读!) … 江鸿飞知道,阮小二的灵根是,变化属性灵根六,外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六;阮小五的灵根是,变化属性灵根六,外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五;阮小七的灵根是,变化属性灵根六,外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五。 江鸿飞也知道,阮氏三雄的神通之一,也是他们最强大的神通,就是法相。 这些都是江鸿飞在跟阮氏三雄喝酒的时候,他们哥仨主动告诉江鸿飞的。 可知道归知道,但亲眼所见了之后,江鸿飞还是被阮氏三雄的法相给震撼到了。 这感觉有点像,江鸿飞亲临火影世界,然后亲眼看见三个须佐能乎在自己眼前攻打木叶村。 不同的是,须佐能乎的破坏力,与阮氏三雄的法相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只见: 那太岁神,凭借三头六臂法身,施展六件武器、法宝,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其中番天印一砸一大片,落魂钟更可散人魂魄! 那二郎神,额头神眼,看哪都是一道金光,只要被其扫上,当场灰飞烟灭,更厉害的是其手上三尖两刃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还有那阎罗王,拿起案上的判官笔只要凭空一画,一道光刀就射了出去,所过之处,不仅房倒屋塌,还可开山裂石! 这一刻,江鸿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阮氏三雄在水泊梁山这一带是黑道的扛把子,连宋万见到他们哥仨都点头哈腰,实在是他们真有这个实力! 那边,朱贵也在感叹:“阮家三位哥哥这实力,即便不能入一流炼气士行列,只怕亦是二流炼气士顶尖了!” “这还不是一流炼气士?!” 江鸿飞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 眼前这场面比江鸿飞上一世看过的很多玄幻、仙侠影视剧中的大战场面还宏大。 结果,造成这样场面的阮氏三雄,还只是二流炼气士? 不过,江鸿飞转念一想: “也对。” “三阮虽然是水泊梁山三十六天罡之三,但他们在三十六天罡中的排名还是稍稍有些靠后了,而且他们还只是不擅长陆战的水军头领,在陆地上的战力,跟马军五虎将,马军八骠骑,一众步军头领,肯定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更别提跟梁山好汉的战力天花板卢俊义相比了。” “而这还只是在梁山好汉中比较。在梁山好汉以外,还有方腊、田虎、王庆手下的猛将,赵宋朝廷的猛将,辽、金两国的猛将,另外,这个世界真会止步于“中国”这一点点地方吗?外面会不会还有更广阔的世界?” “这么一看,三阮应该也就是像朱贵所说的那样,只是二流炼气士,顶多也就是二流炼气士的佼佼者。” 想明白这些,江鸿飞突然发现,朱贵看人很准:“这说明朱贵的见识不错。” 再想想朱贵在水浒世界的表现。 江鸿飞扭头看向这位,在水浒世界里资历很老、心机很深、行事很稳、生性善良,就像江鸿飞上一世现实生活中太多太多普通的人,或许最初的时候曾经心怀梦想和愿望,但最终,却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贵人相帮,所以他在梁山的地位一路下滑,最后只排到了第九十二位,然后顺遂命运,安于现实,泯然于众人,碌碌终老的新头领。 “被我与王伦贤弟之间的小争斗给难为到了罢?” 朱贵万万没想到,江鸿飞一开口,就让能说会道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以朱贵的精明,怎么会看不出来,江鸿飞这个老大和王伦那个老二之间有龌龊? 老实说,这让朱贵很头疼。 虽然朱贵和王伦也没有那么熟,但朱贵毕竟是王伦招揽上梁山的,脑门上贴着“王”字。 在义气为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绿林道,朱贵天然就被视为是王伦的人。 这本来也没什么。 可在江鸿飞和王伦明争暗斗的情况下, 朱贵要是站队王伦,势必就要帮着王伦跟江鸿飞这个他们共同的老大斗争。 这就是叛逆。 而朱贵要是站队江鸿飞,搞不好江鸿飞会让他对付王伦,甚至交投名状。 要是朱贵真那么做的话,又难免会让人说他忘恩负义。 这让朱贵左右为难,他也不想做这样的选择。 见朱贵不说话,也可以说是默认了自己所说的,江鸿飞笑道: “老二能力还是有的,否则,也不会跟我一样,相中咱们水泊梁山这块宝地,又在只有五百缗灵钱下,仅用三个月时间便为我水泊梁山打下了一定的根基。” “我向来欣赏有能力的人,亦能包容其缺点,用人所长便要容人所短嘛。” “我与老二之间的矛盾只是暂时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矛盾便会迎刃而解。” “你不必将之放在心上。” 锣鼓听音,听话听声。 朱贵这么机灵,哪能听不明白江鸿飞的潜台词是: “王伦虽然有野心,惦记我的寨主之位,不过因为他有能力,我暂时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有把握收服王伦为己用,且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你放心,我与王伦之间的争斗,不会波及到你,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掺和我们之间的争斗。” 听江鸿飞这么一说,不用再做选择的朱贵,心下一松。 同时,江鸿飞并没有因为朱贵是王伦招揽上梁山的,就武断地将朱贵打成王伦的党羽,相反,还很有耐心地开解朱贵,叫朱贵不要掺和他和王伦之间的争斗,让朱贵隐隐感觉江鸿飞应该是一个好老大。 朱贵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江鸿飞俊朗的侧脸,心想:“连谋其位之人都能容忍,海纳百川,虚怀若谷,寨主或可成大器。” 虽说心中对江鸿飞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但朱贵还是拜道:“小弟在家乡犯了大案,远走他乡只为避祸,别无它意,望哥哥周知。” 江鸿飞笑道:“你还挺谨慎的,不过大可不必,若我没猜错,老二应是想让你在李家道口开一酒店,着手建立我水泊梁山的情报系统罢?” “大可不必的意思是,让我以后专心在外经营那家酒店、打探消息,远离他二人之间的纷争,进而就不会被卷入其中?若真是如此,那寨主确实是在为我着想,不是在拉拢我。” 至于江鸿飞知道王伦要在李家道口建酒店的事,朱贵并不感到奇怪,毕竟,这是关系到水泊梁山发展方向的大事,江鸿飞这个寨主知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二当家确有此意。”朱贵答。 江鸿飞点评道:“老二做事还是有章法的。” 朱贵也觉得,王伦这个人能力不错,事实上,这也是朱贵愿意跟王伦上梁山落草的原因之一。 不想,江鸿飞却语气一转:“只是老二这格局,还有待加强啊。” “?” 朱贵不解江鸿飞此言是何意? 江鸿飞也没卖关子,接着就直截了当说道:“只一家酒店,能有多大作为?仅我八百里梁山泊,便至少要开东、南、西、北四家酒店,方能照应过来,除此之外,还要在济州城开一家酒店,监视济州府衙,待有条件时,在汴梁城也要开一家酒店,打探朝中消息,总之,只要是与我水泊梁山有厉害关系之地,都要开酒店,用以收集情报。” 朱贵听得目瞪口呆! “监视府衙?!” “监视朝廷?!” “我们这位寨主到底想干甚么?!!” 震惊过后,骨子里拥有不安分血液的朱贵,又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若当真如此,那我定要争取去监视朝廷,最不济亦要去监视府衙,在一乡下酒店蹉跎人生,有甚么意思?” 不想,江鸿飞又说:“这只是我的初步构想,定然还不成熟,你在实施时,摸着石头慢慢完善罢,当然,这毕竟是关乎我水泊梁山耳目大事,我不可能全都放手不管,嗯……这样,缺人、缺灵钱,或缺旁的支持,亦或你遇到甚么困难,皆可找我,有拿不准之事亦可直接找我商量……” 朱贵听明白了,江鸿飞竟然想让他来建立这个极为庞大的酒店情报网,而不是只让他负责一个小小的酒店! 朱贵的热血瞬间就被江鸿飞给点燃了! ——机灵如朱贵,怎么会不明白,一旦江鸿飞真让他负责这么大的事,那他必将拥有很大的人事权、财权等权,在水泊梁山的地位也绝不会低! 尽管朱贵已经快被江鸿飞勾勒的这个天大的好事给冲昏了头脑,可他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试探道:“这个……小弟能力低微,只怕会误哥哥大事,再者,小弟才上我梁山,还寸功未立,便负责此等大事,只怕……不能服众。” ——向来稳重的朱贵,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天大的馅饼会砸到他这个不仅不是江鸿飞的嫡系还有可能是江鸿飞对头的人头上。 江鸿飞笑道:“不给你大事做,叫你如何立大功?放心,一切有我,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你也不必怕做错事,只有不做事的人,才不会犯错,做事的人,哪有不犯错的?这样,回去后,你先将梁山泊周围的四家酒店开起来,再找个靠得住的人去济州城将那里的酒店开起来,其它酒店目前还不急,你可视情况再定。” 这回朱贵终于相信江鸿飞真要重用他。 老实说,这让本来只想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的朱贵,不禁大喜过望,也爆发了他从来没有熄灭的事业心! 让朱贵更高兴的是,江鸿飞还一上来就给他松开了手脚,让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干。 “痛快!为江衍哥哥做事,真痛快!” 朱贵遍体通畅地想。 接下来,两人便就此事,做了深入的探讨。 这一开诚布公地交谈过后,朱贵更加确信,江鸿飞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早就有建立一个庞大的酒店情报收集网的打算,而且江鸿飞选中做此事的人就是他朱贵…… …… 第十五章 妖姬显灵(求追读!) … 看见阮氏三雄的法相,宋家庄的人哪还能不知道,今夜来攻打宋家庄的是谁?有多不好惹? 关键,一众梁山好汉一边往宋家庄里打,一边大喊:“我梁山好汉此来,只为找宋保正一家替天行道,对旁人秋毫无犯,请大家行个方便!” 于是,宋家庄的人,包括宋家庄的庄兵,全都纷纷退让,给梁山好汉让开了道路。 至于那些在梁山好汉都已经把话给说明白了的情况下仍就冥顽不灵的人,那就对不起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和宋万他们杀起来,也当真是不手软。 就这样,没过多长时间,梁山好汉就包围了宋保正的庄园,随后对宋保正的庄园发起了总攻。 此战,梁山好汉以有心算宋保正一家无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宋保正家的庄园。 而且,就像江鸿飞事先预料的那样,由于宋保正一家平日里欺男霸女,没少为害乡里,宋家庄的人全都没有来救援宋保正一家。 所以此战毫无悬念可言,梁山好汉没费多大的劲,就杀光了宋保正家里敢反抗的庄客、家丁,捉了宋保正一家。 不过—— 就在梁山好汉捆绑宋保正一家时,异变突起! 只见,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人突然变成了半人半猫的兽人,猛得一跳,就窜出了宋保正家的庄园。 “是张弓,莫让这偷母银贼逃了!”宋万大喊。 这张弓,出身于池州富户,自幼跟家里的教师学了一身还不错的武技,还因为变化属性灵根不错,觉醒了半兽形神通,而得了一个“跳猫”的绰号,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炼气士。 后来,张弓的老母过世,其父续娶了一个半老徐娘的俏寡妇。 当时,张弓的老父已年近六十,哪里满足得了这虎狼之岁的俏寡妇? 欲求不满之下,俏寡妇就打起了张弓的主意。 谁想,这竟与好色的张弓一拍即合,两人便行了那苟且之事。 也是两人倒霉,刚私通第二次,就被人捉奸在床,并将此事传扬了出去。 张弓的老父因此被活活气死,张弓和俏寡妇也被人扭送去了官府。 因为有张弓的娘舅为张弓打点,最后俏寡妇被判入教坊司,也算是遂了那淫妇心愿,而张弓则被刺配到此地。 刑满后,张弓无颜回乡,便仗着自身的武技、神通在宋保正家做了教师,成为宋保正父子的心腹打手,这两年没少助纣为虐。 远近豪杰,都不耻张弓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只可惜,张弓实力不弱,宋保正家又势大,一直都没能如愿。 已经收了法相的阮小七,一听跑得人是张弓,立即放出法相,载着他去追杀张弓。 可张弓所变猫人,在这黑夜里,辗转腾挪,身同鬼魅,阮小七的法相释放出去的光刀,无一能射中他。 这急得阮小七“哇哇”怪叫! 眼见张弓就要从阮小七的眼皮子底下逃了性命,阮小七看见了宋家庄的城门楼,也看见了站在其上的江鸿飞和朱贵。 阮小七大喜:“哥哥,莫叫前面那个偷母银贼逃了!” 还在跟朱贵商量如何建立酒店情报网的江鸿飞,抬起头一看,就见远处飞来了一个明晃晃的巨影,不是阮小七的阎罗王法相是谁。 江鸿飞再仔细一看,就见阮小七的法相前,有一个猫人,正在一边躲避着阮小七的攻击、一边向自己和朱贵这边逃窜。 朱贵见此,沉声说道:“此人实力不弱,哥哥且为小弟观敌撩阵,小弟会他一会!” 说话间,朱贵身体一晃,变成了一只巨鳄,然后就冲着张弓呲牙咧嘴咆哮,挑衅意味十足。 要是江鸿飞不知道朱贵的根底,兴许还能被朱贵所展示出来的气势给唬住,放心将这场战斗交给朱贵。 可偏偏江鸿飞十分清楚,朱贵的战力是水浒世界垫底的存在,真不比杜迁和宋万强什么,怎么可能挡得住这个连阮小七一时半会都拿不下的猫人? 再者,朱贵所变的鳄鱼,在水里或许有点实力,但在陆地上,估计也就剩吓唬吓唬人了。 江鸿飞心想:“要是我拦不住这个都不敢跟阮小七正面交手的猫人,那我的超一流炼气士形象不就破灭了?” 这么一想,江鸿飞提起倒插在自己手边的妖姬,然后看着妖姬默默地想:“妖姬啊妖姬,你若想同我叱诧这个世界,便显一显灵,帮我射中他,不然,你我可能就要在这个神秘莫测地世界颠沛流离了。” 此时,张弓离城门楼已经不足百米! 以张弓的速度,只怕两个腾挪,就能来到城门楼这里。 江鸿飞来不及多想,他将自己的灵力不要钱一般注入妖姬中,使妖姬血光大放,随即猛得投出! 妖姬一出手,江鸿飞就反应过来了,朱贵并不是真要跟这个猫人打一场,而是只想将这个猫人吓走。 如果让朱贵成功将这个猫人吓走,江鸿飞完全可以用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暗示阮小七等人,自己之所以“放过”这个猫人,有自己的谋划,然后混过此事。 或者,江鸿飞也可以让门口的三百多梁山好汉去围攻这个猫人。 ——这虽然不好看,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总比自己的超一流炼气士形象覆灭要好。 可江鸿飞刚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可以这么操作,就冒然投出了妖姬! 这下要是射不中张弓,才会让江鸿飞之前所撒的谎言全都不攻自破。 换而言之,本来江鸿飞是有退路的,可就因为他手贱,才把自己的退路给断送了。 “我还是被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和眼前这些超出人类见识的东西给乱了分寸,失去了冷静!” “唉,这下我就只能自求多福喽!” 再说张弓。 逃到城门楼前,跟阮小七一样,张弓也发现了江鸿飞和朱贵以及堵住寨门的三百多梁山好汉。 宋家庄三面临沟一面靠山,易守难攻。 也就是说,只有从大门这里逃出去,才是最容易逃命的。 这也是为什么张弓会径直逃来这里的原因。 不想,因为有宋万这个宋家庄的人制定战略,梁山好汉在寨门这里早有准备。 更让张弓胆怯的是,城门楼上还有一个变成巨鳄的炼气士,在那里张牙舞爪,似乎想要跟他一战。 朱贵所变的巨鳄看起来好生威猛,让张弓有些担心,他一时半刻胜不了朱贵,反倒被朱贵给缠住,进而被阮小七那个煞星给追上,然后给他来个前后夹击。 而且,这里还有三百多梁山好汉,他们要是群起而攻之,也会让张弓丧失逃命之机。 所以,张弓的身体一顿,犹豫着要不要换个方向继续逃跑,以及换哪个方向继续逃跑? 也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妖艳的红光,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划破黑夜,“噗”的一声,就将分了心的张弓钉在了一棵千年古树上…… …… 第十六章 灵钱与灵石(求追读!) … 江鸿飞随手一掷,就将以速度和灵活见长的跳猫张弓给解决了。 阮小七见了,兴奋地大叫:“哥哥威武!” 接着,阮小七就操控他的法相飞到张弓的尸体旁,然后以法相去拔妖姬。 让阮小七意外的是,他力气不小的法相竟然没能拔下妖姬! 阮小七散去法相,双手抓住妖姬,双脚抵在千年古树上,使用上了强化属性灵力,才将妖姬给拔了出来! 随即阮小七就被妖姬带着向地面砸去。 由于事先没料到妖姬会这么重,阮小七竟然被妖姬带了个趔趄。 稳住身体后,阮小七双手托起妖姬,不无惊讶道:“这甚么枪?竟如此之重!” 要知道,阮小七的强化属性灵根可是五,而且他已经用灵力甚至是强化属性灵力淬炼过身体了,力气不小,竟然还得在使用上强化属性灵力的情况下才能拿得动妖姬! 看了好一会,阮小七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甚至连妖姬是什么材质的都没看出来。 挠了挠头,阮小七索性不再研究重得离谱的妖姬,他将妖姬抗在肩上,几十个起落,就跳上了城门楼,来到江鸿飞身边,然后献宝一样,将妖姬还给了江鸿飞,同时兴冲冲地说: “哥哥,俺们打下宋保正家了。” 江鸿飞随手接过妖姬:“哦?打下来了?那咱们去看看。” 说完,江鸿飞就不紧不慢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下了城门楼。 江鸿飞慢腾腾的,让阮小七有些着急,可他又不好催促江鸿飞,只能老老实实的和朱贵一块跟着江鸿飞缓慢地走下了城门楼。 一行人闲庭信步一般来到了宋保正家时,已经骂够了宋保正父子的宋万,正举起刀,想要砍了宋保正父子。 江鸿飞见了,说道:“贤弟且慢。” 宋万放下刀,一脸激动地问:“哥哥莫不是要放过他父子?” 江鸿飞看都不看宋保正父子一眼:“这等罪大恶极之人,我岂能留他们性命?” 听江鸿飞这么说,宋万才恢复冷静,然后又问:“那哥哥是何意?” 江鸿飞说:“回头你便知晓了,先按我命令行事。” 接着,江鸿飞吩咐宋万带人去将宋家庄里德高望重的人请来,又安排喽啰在宋保正家门口搭建个高台,还让人找来一块黄布和笔墨。 当然,江鸿飞也没忘记最重要的安排杜迁和张世去抄家。 黄布和笔墨找来后,江鸿飞大笔一挥,就写下了“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该说不说,江鸿飞这手字是真不错,笔笔如刀,字字如剑,行笔所向披靡,气势奔腾不息,有着一往无前的魄力和气度。 只可惜,在场之人全都是大老粗,根本没有人懂字。 江鸿飞让人将这面大旗挂在那座高台旁。 这时,杜迁手舞足蹈地跑来见江鸿飞: “哥哥,我寨大发利市了!这贼父子家里粮食堆积如山,匆匆一看,不下万石!” 江鸿飞听言,有些诧异:“宋江打下拥有一两万人马的祝家庄,也不过才得粮五十万石。这个只有二百庄兵的小村庄的保正家里竟然藏有一万多石粮食?!” 这时,一旁的一个宋家庄出身的小喽啰满脸愤恨地骂道: “他父子平日里巧取豪夺,庄里田地都叫他父子占了,他父子还从外收粮,低买,高卖,有那没钱买粮的穷户,他父子便九出十三归借粮给那穷户,而后穷户便掉进了泥潭,越陷越深,待没钱还时,只能凭他父子任取田产妻女,家破人亡,自身亦沦为客户,若不想任他父子白白使唤、买卖,只能自杀或逃亡,还有那生下儿女的,亦要活活溺死,免得活受罪……” 朱贵听了,叹道:“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这不给穷人活的鬼世道,唉~” 江鸿飞也感慨:“赵宋是财取于万民,不留其有余,又不禁土地兼并,以至势官富姓占田无限,自然就造成了,富者越富,穷者越穷,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张世也欣喜若狂地跑来禀报:“哥哥,我等搜到灵钱三千多缗,另有灵米、灵药、灵酒等灵物若干,亦至少值三二千缗!” 当初,王伦来水泊梁山带了五百缗灵钱,就拽得不要不要的了,后来更是靠着这五百缗灵钱打下了水泊梁山的基础。 由此不难看出,这个世界的灵钱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 这也就不怪张世在找到了五六千缗灵钱的财物后,会如此激动了! 不想,江鸿飞一听,就断定:“其家不可能只有灵钱,没有灵石,再找。” 这个世界的主流货币,不是历史上北宋王朝时使用的铜钱或者铁钱,而是一种富含灵气的石钱——灵钱。 这灵钱,最小面值也是一文,一千文灵钱穿在一起算一缗。 值得一提的是,蔡京为了帮赵佶敛财,曾发过当五钱和当十钱,也就是一枚当五钱等于五文灵钱,一枚当十钱等于十文灵钱。 由于灵钱太笨重,交易起来很不方便,蔡京搞出当五钱和当十钱,本来是便民的大好事。 可蔡京却在当五钱和当十钱里缺斤少两,简单点说就是,当五钱里只有四文多些的灵气,当十钱里只有不到九文的灵气。 ——灵钱是用秘法从灵石中抽出灵气注入一种质地坚硬储存灵气效果极好的圆形方孔片石里而制成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奢侈的炼气士,会捏碎灵钱修炼,甚至直接使用灵石辅助修炼。 不过这种直接用灵钱或者灵石来辅助修炼的事很少。 首先,灵钱里的灵气是很浓郁,但这也就是跟天地间的灵气相比,要是跟炼气士的需求相比,十文八文的,就是杯水车薪; 其次,与其用灵钱修炼,莫不如用灵钱购买灵米、灵酒、灵茶、灵药、灵兽、灵禽等天材地宝来修炼,那样绝对要划算得多; 再次,对于多数炼气士而言,其每日所食的食物当中的灵气,以及通过其灵根从天地间吸收的灵气,就已经够他消化的了,真没必要这么浪费。 所以,多数情况下,只有炼气士急于恢复灵力时,才会选择使用灵钱,甚至是使用灵石来快速恢复灵力。 当然,如果某个炼气士,不差钱,又有消化得了这么多灵气的修炼法门,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当五钱和当十钱灵气不足,但因为这两种灵钱更容易携带,那些常在各地往来的人,大多都很喜欢使用这两种灵钱。 那次王伦丢给江鸿飞的那两缗灵钱就全都是当十钱。 当然,对于那些真正有钱的人来说,他们更喜欢直接携带灵气更浓郁体积更小的灵石。 换而言之,灵石也是这个世界的硬通货币。 江鸿飞不信,这么富裕的宋保正家里,会一块灵石都没有。 所以,江鸿飞让杜迁和张世再带人去找,挖地三尺也要将宋保正家里的真正财富给找出来…… …… 第十七章 盖神佛,天大圣(求追读!) …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宋万才请来了十几个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 这十几个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又带来了上百个宋家庄的庄兵壮胆。 一行人提心吊胆地来到了宋保正家。 此时,江鸿飞已经换上了宋保正的儿子宋末新做的一套衣服。 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相貌本就不错还有一身淡雅气质的江鸿飞,换上了一身这个时代上好的衣服,立马摇身一变,变得颇有点西门大官人的意思。 见宋万带着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回来了,江鸿飞立即彬彬有礼地从宋保正的家里迎了出去。 出来后,江鸿飞才看见,那上百个宋家庄的庄兵,还赶了几十只牛羊。 见此,江鸿飞问宋万:“这是何意?” 宋万满脸苦笑:“小弟已与老太公他们说了,我水泊梁山发兵至此,只为找宋保正一家报仇,不会骚扰良民,可老太公他们还是坚持要来劳军,我推脱不过,只能叫他们将这些牲畜赶来了。” “胡闹!” 说了宋万一句,江鸿飞立即就冲宋家庄为首的老人也就是宋太公一抱拳:“见过老太公。” 宋太公连忙一拜在地:“小老儿见过大王。” 江鸿飞赶紧将宋太公扶起来,然后一指已经挂好的杏黄旗:“老太公恁请看。” 宋太公顺着江鸿飞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了杏黄旗上龙飞凤舞的“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昏君穷奢极欲,贪官污吏当道,世道艰难,不给我良民活路,逼得我梁山好汉上山落草。然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旁的山寨如何行事,我江衍不管,但只要我江衍一日还是水泊梁山的寨主,我水泊梁山便只替天行道,绝不干那骚扰良民之事。” 江鸿飞说这话时,一身正气,道貌岸然,让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无不打心底里想要相信江鸿飞所说的。 江鸿飞再次抱拳:“还请老太公及众位老乡将牲畜全都赶回去,这牲畜,小可不会要的。” 比较谨慎的宋太公,还是不太放心,所以他再一次试探道:“些许牲畜乃我宋家庄诚心孝敬大王的,还望大王莫要再推辞,不然我等便长跪不起。” 说完,宋太公就带着宋家庄的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江鸿飞赶紧将宋太公扶起,又让其他人起来,然后说道:“既然恁几个盛情难却,那小可便却之不恭了。” “这就不再推辞了?” 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原本还觉得江鸿飞真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一个豪杰,不会搜刮他们这些穷苦人。 不想,江鸿飞竟然是一个心口不一、口蜜腹剑的小人。 同时,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还有些后悔:“若是我们刚刚顺着他的话将这些牲畜赶回去,而不是跪求他收回成命,是不是我们便不用遭受这个巨大的损失了?” 这时,江鸿飞头也没回道:“朱贵贤弟。” 朱贵立时上前一步来到江鸿飞身旁:“小弟在。” 江鸿飞吩咐道:“按市价收了老乡家的牲畜。” 一听峰回路转,宋太公忙说:“这些牲畜既是我宋家庄孝敬给大王的,又如何能再要大王灵钱?” 宋太公的话,引得一旁好几个宋家庄的人,频频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再乱说话了,要是江鸿飞真将灵钱给收回去,怎么办? 江鸿飞仿佛没看到那些宋家庄的人的小动作一般,他和声细语地对宋太公说:“恁请听我一言。” “这些牛羊我水泊梁山本不该要的,言而无信,非小可为人。只是,一来,此乃贵庄一番好意,且小可若不收,贵庄之人也难心安;二来,不瞒恁几个,我寨兄弟,确实需要肉食调理体魄及修炼,不从贵庄买这牛羊,亦需从别处购买牛羊。如此,小可便收了贵庄牛羊。可有一条,这灵钱贵庄务必收下。不然,贵庄牛羊,小可绝不能要。” 这时,朱贵也带足了灵钱过来,他帮腔道:“恁几个有所不知,我家哥哥义薄云天,贵庄若不收这灵钱,贵庄牛羊,我家哥哥绝不会收的。” 见此,宋太公等人才代宋家庄的人收了卖牛羊的灵钱。 值得一提的是,朱贵特别会办事,羊的价格,他都是按市价付的,而牛的价格,他却是按照牛肉的价格付的。 ——由于牛能帮助人类耕地,赵宋朝廷是禁止平民随意杀牛的,导致牛肉的价格比牛贵五倍。朱贵按牛肉的价格给宋家庄的人结账,显然是让宋家庄的人赚了。 遭遇一回强盗,不仅没被抢,还赚了不少,宋家庄的人无不喜笑颜开。 结了买牛羊的账后,江鸿飞才对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说:“小可请恁几个过来,是有几件事要与贵庄之人商量。” 虽然宋家庄的人估计重义轻利的江鸿飞应该不会难为他们,但他们在听了江鸿飞此言后,还是本能的又将心给提了起来! 宋太公故作平静地说:“大王有事但请吩咐,我宋家庄定然尽全力为大王办到。” “恁莫要紧张。” 说这话的同时,江鸿飞一伸手。 一旁的阮小七见了,赶紧将一大箱子借条递给江鸿飞。 江鸿飞从中随便抓了一把借条给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看: “此乃我寨之人在宋保正家搜到的借条。” 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一听,不约而同暗道:“来了,他必是想要接管此债,叫俺几个过来,是想要俺几个帮他追债。” 不想,江鸿飞冲阮小五招了招手,阮小五就端来了一个火盆,然后江鸿飞就将手上的借条全部扔入火盆中,接着又将阮小七手上的装借条的箱子拿过来,将里面的借条也全都倒入火盆当中。 看着火盆中的大火将那些快将他们的血吸干了的借条烧成灰烬,不少宋家庄的人都喜极而泣! 虽然已经清楚江鸿飞是何意了,但为以防万一,宋太公还是问了一句:“敢问大王,这是……” 江鸿飞并没有计较宋太公明知故问,他依旧满脸和煦的答道:“小可代宋保正免了大家欠他的债。” 过往借得高利贷,不仅不用还那仿佛黑洞一般的利息,甚至连本金都不用还了。 刚刚还能忍住不哭的宋家庄的人,现在再也绷不住了,他们也跟着嚎啕大哭。 这些人边哭,边如捣蒜一般拼了命的给江鸿飞磕头感谢江鸿飞: “大王慈悲,大王恁是那活菩萨,俺给大王磕头了!” “大王救俺一家老小性命,俺代俺一家九口谢大王泼天恩情!” “宋保正家那债,俺以为俺到死那天都还不上了,俺都准备将婆娘、女儿送入宋保正家,自己也去宋保正家当长工抵债,不想竟被俺撞到大王这么仁义之人,去了那俺永远也还不清的债,呜呜呜呜呜……” “……” 看得出来,宋家庄的人,真的是对江鸿飞感激涕零,一些人甚至都将头磕破了。 江鸿飞和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将宋家庄的人一一扶起。 宋家庄的人,继续千恩万谢。 等宋家庄的人情绪平静下来,江鸿飞冲阮小二招了招手。 阮小二见了,赶紧将一大箱子地契拿来。 江鸿飞从中抓出一把地契,让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看了看,然后说道: “此乃我寨之人在宋保正家里搜到的地契,灵田二亩,上等田四百二十三亩,中等田七百三十三亩,下等田一千四百八十六亩,共计两千六百四十四亩,这地契既入我水泊梁山之手,这田地自然便归我水泊梁山所有,小可想请贵庄之人不分男女老幼、宋姓外姓以抓阄的方式平分了这些田地,为我水泊梁山种地。” “这租子嘛?那二亩灵田,贵庄便出几个精细之人帮我水泊梁山种一下,到秋我水泊梁山会派人前来收取灵米。其余田地,前三年免租子,三年后,交一成粮食作为租子。可好?” 虽然宋保正家的地契在官府有备注,但量那些贪官污吏,也就敢欺负欺负良民,哪敢来收水泊梁山的地? 退一步说,真有那不开眼的敢来打水泊梁山的地的主意,大不了水泊梁山再杀几个典型立立威,还能顺便替天行道,再赚点外快。 关键,这个世界是皇权不下乡,地方完全是乡老自治,族权大于天,民不举官不究,而且闹出乱子会影响地方官考核。 所以,只要水泊梁山愿意,宋家庄的人就能平分了宋保正家的田地,至少短时间内可以这么操作。 而哪怕只有一年不用交那简直能压死人的租子,也能让宋家庄这些难以活下去的人大大喘上一口气,更别提三年了。 而且,三年以后,也只不过才给水泊梁山交一成的租子,这与给宋保正交五七八成租子相比,简直就跟让他们白使用这些田地差不多。 这种情况下,宋家庄的人都希望,水泊梁山永远都不要被官府剿灭,那样的话,他们就能一直过好日子了。 霎那间,宋家庄的人就又全都跪在了江鸿飞面前,边哭、边喊: “大王高义,盖过神佛,俺必为大王立生祠!” “大王真乃天大圣,解救我万民于水火!” “大王义薄云天,必长生不老!” “……” 总之,什么好听,宋家庄的人就说什么。 宋家庄的人如此,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从江鸿飞这里得到了天大的好处,也是因为他们真心感激江鸿飞这个将他们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让他们有机会过上好日子的人。 江鸿飞趁热打铁,又说:“今夜我水泊梁山前来替天行道,打扰了贵庄之人休息,又叫贵庄之人受了不少惊吓,还叫一些人遭了无妄之灾。请大家放心,所有我水泊梁山之人损坏之物,我水泊梁山皆照价赔偿,误伤之人,我水泊梁山亦出钱救治。再者,凡贵庄之人,不分男女老幼、宋姓异姓,我水泊梁山皆送两石粮食。东西不多,算是我水泊梁山聊表歉意,请大家海涵。” 如果拌点野菜,两石粮食足够一个成年男人吃上一整年的! 一个五七口之家,就是辛苦一整年,到头来都未必能收获两石粮食! 更何况,江鸿飞还是按人头分得粮,哪户不能得十石八石的粮食? 而有那人口多的人家,一家便能得二十多石粮食! 这回,宋家庄的人,真是打心底里被江鸿飞给收买了,很多人甚至愿意为江鸿飞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 第十八章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求追读!) … 江鸿飞行事雷厉风行。 说分田、分粮,马上就着手跟宋太公等人商议具体方案。 等方案出来了,立即就开始分田、分粮。 没有一丝一毫地耽搁。 有宋太公等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组织,藏起来的宋家庄的人,大多都提心吊胆地来到宋保正家里领田、领粮。 当真的有人领到了地契复件和粮食,有些人家甚至一下子就领到了十几亩地契复件、二十几石粮食后,整个宋家庄都沸腾了。 宋家庄的人奔走相告,说咱们交到了天大的好运,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的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替宋保正免了大家的债,还给大家分田、分粮,大家快去宋保正家领田、领粮啊,去晚了,可能就没了! 但见:古朴落寞的宋家庄中,月色盈野,银河耿耿,数千村民像潮水一般涌向了宋保正的家。 在这里,宋家庄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宋姓异姓,全都抽到了水泊梁山给他们出具的地契复件,领到了沉甸甸的粮食,原本生活艰难,甚至是活不下去的他们,终于迎来了希望。 不知是从谁开始,拿到地契和粮食后,都会来到江鸿飞身前,重重的给江鸿飞磕几个响头。 一开始,江鸿飞是拒绝的,不让宋家庄的人给自己磕头。 可宋太公却拦下了江鸿飞:“大王给了他们活路,理应受他们感激。” 宋太公又说:“小老儿是景佑元年生人,今年正好八十,此生从未见过大王这般仁义之人,免债、分田、分粮这样天大的好事,小老儿从前想都不敢想,今日却被我们撞到了,给大王磕几个头,算得了甚么,便是向大王行那三跪九叩大礼,我们亦心甘情愿!” 说完,宋太公也想给江鸿飞行大礼。 江鸿飞好说歹说,才让这位八十岁的老人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话说回来,即便宋太公这么说,江鸿飞也是坚决不受宋家庄的人的大礼。 每当有人来给江鸿飞磕头,江鸿飞都会亲自将他们扶起来。 可让江鸿飞很无奈的是,这些被江鸿飞拉起来的宋家庄的人,走远了一些之后,还是会面向江鸿飞恭恭敬敬的磕头,就像拜神一样。 后来,那些领走地契复件和粮食没给江鸿飞磕头的人,也都纷纷跑回来给江鸿飞磕头。 给江鸿飞磕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江鸿飞,就是顾了此,也会失了彼。 没办法,江鸿飞也只能是被动的承受了这些跪拜。 其实—— 不仅宋家庄的人觉得江鸿飞对宋家庄的人太好了,水泊梁山的不少喽啰也觉得江鸿飞对宋家庄的人实在太好了。 “寨主对这些村夫也忒大方了!” “就是,免了债,分了田,还一人给两石粮食,我都想当宋家庄的人了!” “这宋家庄的人寸功未立,便得了这么多好处,凭甚么?” “磕头而已,俺也会,寨主若是能为俺免债、分田、分粮,俺不仅给寨主三跪九叩,还将俺闺女送给寨主端茶递水暖床。” “就你项老三也配给寨主当丈人,美得你!” “俺又没说给寨主当丈人,若是俺闺女将寨主伺候舒坦了,寨主赏俺一个头目当当,俺便心满意足喽。” “项老三,你跑题了,说寨主对宋家庄的人太好了,你扯甚么你闺女,这种春秋大梦,等你死了,有都是时间做。” “……” 这些喽啰的议论正好被朱贵听见。 朱贵当场就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寨主行事,岂是你等可非议的?!” 朱贵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一看就是一个好相处的。 加上这些喽啰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的人,不是朱贵的人。 所以,虽然朱贵呵斥他们,但一众喽啰却并未害怕,相反,他们还围过来,七嘴八舌道: “朱头领,俺几个不是非议寨主,只是想不通寨主为何对宋家庄的人这么好,恁见多识广,给俺几个讲讲?” 项老三更是大声嚷嚷:“就是,他宋家庄的人也没将大姑娘小媳妇给寨主睡,寨主为甚么给他们免债、分田、分粮?” 朱贵还真不是严厉之人,又见这些喽啰吃宋家庄的人的飞醋,不解释清楚,怕他们惹出事端来,便说: “你们啊,皆鼠目寸光,哥哥是甚么人,那是走一步看十步拥有大智慧的人,他这么对宋家庄的人,岂能没有道理?” 众喽啰催促:“朱头领便给俺几个讲讲,让俺几个也涨涨见识。” “这里面的水深了去……我来问你们,若是你们得了这么多好处,可还会去官府告发我水泊梁山?” 众喽啰纷纷说道: “俺几个又不傻,哪会去告官,那些贪官污吏来了,不仅要俺几个吐出田地、粮食,那债也定然要连本带利继续去还。” “何止如此,那官司一处处动掸,便害百姓。但一声下乡村来,倒先把好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他。” “给俺几个偌大的好处,俺几个还要去告发水泊梁山,水泊梁山岂能容下俺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 朱贵听完,笑着说:“这便是了,他们宋家庄的人收了哥哥这么多好处,定然不会去告发我水泊梁山,这会为我水泊梁山赢得宝贵的发展壮大时间,仅此一样,这债就该免,这田地、粮食就该分。” 众喽啰这才恍然大悟。 朱贵又说: “哥哥用意还不只如此。” “从济州府来我水泊梁山,宋家庄乃必经之地,若宋家庄的人心向我水泊梁山,官府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宋家庄的人定会来我水泊梁山知会一声。” “若是你们下山,也可以放心在宋家庄落脚休息。” “你们在山上赚了灵钱,难道一直攒着不花?去旁的地方花,岂会安全?可若是来宋家庄花,谁又会捉你们?” “我们干这杀人越货的买卖,难免亏损阴德,哥哥如此行事,乃是在帮我们行善积德,叫我们死后不会下那十八层地狱。” “还有,你们想过没有,哥哥对外人尚且如此仗义疏财,难道还能亏待了自家人?” 这回,众喽啰全都心悦诚服了。 “乖乖,不听朱头领解惑,俺几个险些误会了寨主。” “寨主真高瞻远瞩,免债、分田、分粮做得太对了。” “要你说,寨主文武双全,又见识渊博,岂能做错了?” “寨主做事确有章法,只是,寨主这路数,怎么看都不像绿林路数,奇怪。” “……” 朱贵也觉得江鸿飞的行事风格不像绿林道的风格,像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老实说,之前江鸿飞虽然跟朱贵聊了很多,让朱贵热血沸腾,可等朱贵冷静下来以后,难免会怀疑江鸿飞真的能做到他所说的那些吗? 如今,看到江鸿飞的行事风格,朱贵才确信江鸿飞肯定能说到做到。 而且,朱贵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只要跟紧江鸿飞的脚步,不愁干不出一番大事。 “罢罢罢,管哥哥要作甚,左右我朱贵烂命一条,陪着便是!” …… 第十九章 他该死(求追读!) … 等给宋家庄的人分完田、分完粮,已经是次日下午了。 这时,江鸿飞对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说:“诸位,恁再辛苦辛苦,还有一事,做完,我等便回梁山了。” 宋太公忙不迭地说:“大王但请吩咐,小老儿用颈上人头作保,不论何事,我宋家庄之人,定竭尽全力去做。” 江鸿飞笑着说:“没那么严重。” 顿了顿,江鸿飞直截了当地又说:“我知宋保正一家作恶多端,却不知其家是否还有良善之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滥杀无辜,非我梁山好汉行事风格。小可已叫人建好了一座公审台,准备公审宋保正一家,贵庄之人与宋保正一家乃左邻右舍,定然知晓,他家谁该死,谁又是无辜之人,故而便由贵庄之人决定其一家生死好了。” “???” 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不明白,江鸿飞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宋保正家里哪有什么好人,全都杀了便是。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宋太公等宋家庄的人却没有这么说,毕竟连江鸿飞这样的强人都不愿意滥杀无辜,他们这些良民又怎么敢怂恿江鸿飞杀光宋保正一家? 在宋太公等宋家庄德高望重的人的组织下,宋家庄的数千人再次聚集到宋保正家门前。 江鸿飞走上公审台,朗声道:“老乡们,请靠近些,小可有话说。” 这时就能看出来江鸿飞在宋家庄的威望,他一张口,在场之人,不论是谁,不论在干什么,全都在第一时间围在了公审台前。 “我游走四方所见,皆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男子不避寒热风雨辛勤种田劳作,妻子日日采桑育蚕绩麻纺线织成布帛。却总有纳不完的科差,还不清的债。以至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我等贫民一年辛苦,到头却仍不免妻子冻馁。” “不得已,我等贫民只能评取田产妇女,家破人亡,自身亦役身折酬成为客户,沦为债主私属,受其鞭笞驱役,有如奴仆,甚至女儿出嫁亦要得其许可,地租之外,还要承受其各种科派及无偿劳役,生活不如猪狗。” “此皆因宋保正之辈剥夺我等劳动价值所致,故其死有余辜,不值同情。” “只是,这坏人堆中未必无好人,又或者宋保正一家罪不至死,小可毕竟是外人,实不知其一家该不该杀?” “为不滥杀无辜,我水泊梁山在此立下公审台,宋保正家谁该死,谁又罪不至死,皆有诸位决定。” “只要诸位中有一半人认为不该处死某一人,小可当场便放了他,决不食言。” 说到这里,江鸿飞冲身后一招手。 立即就有一个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的青年被推上了公审台。 宋家庄的人一看,立即就认出来,此人是宋保正家刚请来没多久的学究黄让,一个见谁都很和气的教书先生。 黄让被推上公审台后,当即就被宋万和两个喽啰按在了行刑台上。 江鸿飞一指黄让:“他该死吗?” 宋家庄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同看看他,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再加上,黄让确实没干过什么坏事。 结果,台下鸦雀无声。 见此,江鸿飞直截了当道:“放人。” 不仅如此,朱贵还按照江鸿飞的意思拿了两缗灵钱给黄让做盘缠。 “说放就放?” 见黄让失魂落魄的抱着两缗灵钱逃也似的往宋家庄外跑,宋家庄的人的心全都提了起来! “万一黄学究去报官怎么办?” 江鸿飞仿佛根本就不怕黄让去告发水泊梁山打劫了宋保正家,他雷厉风行的又一挥手,然后一个五旬多些身穿精美员外大氅,足登青缎鞋,一张淡黄脸,黄焦焦的胡须,满脸惊恐的人,就被两个喽啰给推上了公审台,按在了行刑台上。 宋家庄的人一看到此人,先是集体失声,接着“轰”得就炸了:“是宋保正!”、“他还未死?!”、“大王为何不杀了这祸害?!” 让宋家庄的人“商量”了一会,江鸿飞才一指宋保正:“他该死吗?” 江鸿飞此言一出,下面立时又鸦雀无声,就跟江鸿飞问黄让该不该死时一般无二。 这很正常。 一个人该死和自己杀死一个该死之人之间可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前者,谁都能做出判断。 而后者,尤其是在自己一言有可能就定其生死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会犹豫,甚至退缩,给自己找一些诸如“他这么坏,肯定会遭报应,用不着我动手”之类的借口。 江鸿飞等了一会,也没见有人出声判宋保正死刑,他便摆出来了跟刚刚放黄让时一模一样的动作,沉声道:“放……” 就在这时,一个人声嘶力竭地喊道:“他该死!”,打断了江鸿飞后面想说的话。 众人一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喊出“他该死”的人,竟然是宋太公。 刚刚还觉得江鸿飞盖神佛、义薄云天的宋太公,此时无比复杂的看着仿佛人畜无害的江鸿飞。 宋太公想明白了,江鸿飞搞公审真不是多此一举,而是让他们宋家庄的人手上全都沾上宋保正一家的血。 这样一来,宋家庄的人才会彻底上了水泊梁山的战车,跟水泊梁山牢牢地绑在一起。 不愿意? 那水泊梁山为什么要给宋家庄的人这么多好处?水泊梁山欠宋家庄的人的?还是宋家庄的人为水泊梁山做过多大的贡献? 宋太公敢肯定,只要他们宋家庄的人不给宋保正判死刑,江鸿飞一定会放了宋保正。 那样的话,等梁山好汉离开宋家庄,宋保正再回来,江鸿飞给宋家庄的人免得债,宋家庄的人肯定还得连本带利的还给宋保正,江鸿飞给宋家庄的人分的田地、粮食,也肯定会被宋保正要回去。 而宋家庄的人,就等于是做了一场很美很美很美的美梦。 那时,宋家庄的人再怪江鸿飞,给了他们希望,又将他们的希望打碎? 他们怪得着江鸿飞吗? 江鸿飞曾经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不中用好不好? 这一刻,宋太公才看明白,江鸿飞根本就不是天大圣,这个世界也没有那种一心舍己为人的天大圣,他们若想改变自己穷苦的命运,还得靠自己有所担当,若是他们此时连束手待毙的宋保正都不敢杀,没有人会救他们,过后他们还会遭受大起大落,甚至会因为受不了那么巨大的心理落差而崩溃。 “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已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两旁世人乎?” 想通这一切的宋太公,站了出来,他边越众而出、边大声说:“他为害乡里,欺男霸女,倚强凌弱,强拿强要,强买强卖,欺行霸市,连宗亲皆遭他迫害,畜生不如,他该死!” 宋太公和宋保正其实是亲戚,说起来,宋保正还是宋太公的侄子,两人甚至都没出五服。 可宋保正年轻的时候,却打死了宋太公的儿子,霸占了宋太公的儿媳,两人之间有血海深仇。 而这并不是孤例。 事实上,宋保正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 宋太公的话,让宋家庄的人想起来了宋保正当初干得那些恶事。 加上,宋家庄的人谁想不明白,让宋保正逃过此劫,江鸿飞给他们免得债、分得田、分得粮,定然就全都不作数了,刚刚才看到点希望的他们,又会回到过去那种暗无天日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生活当中。 退一步说,就算有那看不明白的,周围的人也会告诉他,放走宋保正的后果。 再加上有德高望重的宋太公带头。 宋家庄的人,终于不再沉默,他们纷纷喊道: “他该死!” “杀了他!” “杀杀杀杀杀……” “……” …… 第二十章 奉若神明(求追读!) … 直到几乎所有宋家庄的人都给宋保正判了死刑,江鸿飞才对已经快按耐不住他自己的宋万下令:“砍了。” 终于等到行刑命令的宋万,举起手中鬼头大刀,一刀下去,就将宋保正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由于太恨宋保正了,这一刀宋万用上了十二分力气。 结果,宋保正的脑袋落地后,还滚出去了好几丈远,最后直接滚到了公审台下。 接着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公审台下的宋家庄的人,见宋保正的头颅掉了下来,疯狂哄抢,还有人因为抢不到宋保正的头颅,竟然上去一口咬下了宋保正的一大块肉,然后嚼吧嚼吧,就咽入肚中! 江鸿飞这个从文明世界来的人,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看吐了! 这时,江鸿飞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以解心头之恨。 而抢到宋保正头颅的人,在路边随便捡了一块石头,对着宋保正的头颅一下一下地猛砸,他边砸,边哭,还边叨念着什么,好像是在祭奠着什么人。 江鸿飞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血腥场面了,他边往公审台下走,边头也没回地对朱贵说:“我累了,后面的公审,便由贤弟代我主持罢。” 言毕,江鸿飞就去了宋保正的书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就开始沉默…… 其实—— 从昨夜亲手杀了张弓开始,江鸿飞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只是当时江鸿飞的事太多,实在是顾不上自己的异常。 是。 上一世江鸿飞也干了不少坏事。 可江鸿飞最多也就是骗一骗那些有钱人的零花钱。 关键,江鸿飞还可以用自己是在劫富济贫来说服自己。 而现在可是杀人啊,大哥! 老实说,在此之前,江鸿飞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杀人。 这样的江鸿飞,突然就杀了一个人,你让江鸿飞一时间怎么适应? 万幸! 当时天黑,张弓离江鸿飞的距离还非常远,让江鸿飞看不见张弓的死状。 要不然的话,江鸿飞真不知道自己当时能不能绷得住。 而刚刚,江鸿飞亲眼看见了宋万砍下宋保正脑袋的一幕,更看到了之后宋家庄的人哄抢宋保正头颅的那一幕幕。 这不禁让江鸿飞联想起来张弓死前的惨状。 所以,江鸿飞再也绷不住了,才逃也似的来到了这里。 听着外面越来越激动的欢呼声,江鸿飞不用去看,也知道,外面现在肯定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而这一切,都是江鸿飞亲手造成的。 江鸿飞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要不是我想要树立威望牢牢地抓住水泊梁山这个本钱,宋保正一家就不会成为我的垫脚石,更不会被灭满门……” 江鸿飞不是不知道,自己做得没错,尤其是在这个以人命为刍狗的水浒世界。 江鸿飞也不是不知道,宋保正一家全都死有余辜,宋家庄的人疯抢宋保正的头颅泄恨就是佐证。 可对于三个月前还是文明社会里的一个普通人来说,宋保正一家该死和自己亲手弄死他们一家真是天差地别。 “要是现在能抽根华子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接着阮小二故意压低的声音响起:“哥哥,好起了?” 江鸿飞赶紧坐到床榻上,装出自己是刚坐起来的样子,然后才说:“进来罢。” 阮小二听言,将书房的门轻轻推开,然后走了进来。 不用江鸿飞问,阮小二就主动说道:“黄学究愿意上我梁山,小弟已派何成他几个送黄学究回去了。” 没错。 江鸿飞就是故意第一个公审没作过什么恶的黄让的。 至于目的? 当然是逼宋家庄的人自己选择处死宋保正。 而且,江鸿飞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放黄让离开,给黄让灵钱,让黄让离开宋家庄,都是江鸿飞导演给宋家庄的人看的一场戏。 江鸿飞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审有什么样的威力。 毫不夸张的说,放出公审这只凶兽,哪怕一个人罪不至死,只怕也很难从公审台上走下来,除非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好人。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江鸿飞第一个公审黄让,也是在保护黄让。 有人可能会抬杠,要是真有人能从公审台上走下来,江鸿飞会放了他吗? 怎么可能。 水泊梁山现在可扛不住官军攻打。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哪敢放走任何一个有可能会去告官的人? 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江鸿飞早就计划好了,就算真有人能从公审台上走下来,也会被江鸿飞“请”上梁山,能招揽就招揽,招揽不了,就软禁到他们没有威胁了为止。 江鸿飞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有人要是这么认为的话,也可以。 反正,江鸿飞是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和自己手下的命去装君子的。 阮小二又问:“哥哥,恁还有甚么吩咐?” 江鸿飞没注意到阮小二话中的尊敬,只是下意识地吩咐道:“你与五郎、七郎去公审台那里看着点,别让宋家庄的人闹得太过了。” 阮小二拜道:“诺。”,然后倒着退了出去。 江鸿飞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纠结、迷惘、彷徨的时候,一众梁山好汉已经将他奉若神明了。 先不说杜迁和张世还能不能再找到收获,仅目前水泊梁山所取得的数千石粮食、数千缗灵钱、数十套上好的兵甲,数百牛、马、猪、羊、鸡、鹅等牲畜家禽,以及其它众多收获,就足够让一穷二白的水泊梁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关键,经过朱贵的分析,梁山好汉已经知道了,江鸿飞将宋家庄的人拉下了水,让宋家庄的人绝不会去告发水泊梁山,使水泊梁山不会因为犯下这么大的案子而被攻打,并且江鸿飞还为水泊梁山发展出来了一块根据地。 关键的关键,宋家庄的人还对水泊梁山感恩戴德,让一众梁山好汉没有当强盗的负罪感,反而有当英雄好汉的成就感。 而对于一心想干大事、扬名立万、改善他们穷困潦倒生活的阮氏三雄来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另外,参与这次行动的梁山好汉全都看出来了,就是有那没看出来的,也听了别人(比如朱贵)的分析,知道江鸿飞手段不凡,做事滴水不漏,为人还大气,跟着江鸿飞混,肯定不会错的…… …… 第二十一章 坐地分赃(求追读!) … 阮小二前脚刚走,后脚张世就跑来敲门:“寨主,可睡了?” “能不能让人好好emo一会了?!” 虽然心里不爽,可江鸿飞还是和颜悦色地说:“进来罢。” 张世听言,立即就将门拉开,然后风风火火地进来,同时兴冲冲地说:“寨主,找到了,灵石、灵米、灵药、灵酒、灵茶、灵器!总计不下八万缗!” 听了张世的汇报,江鸿飞也顾不上emo了,他也一下子就变得兴奋起来! 八万缗! 这是什么概念? 在《水浒传》中,晁盖等七人劫了生辰纲,也不过才得了十万金珠。 靠着那十万金珠做基础,晁盖把水泊梁山发展到了五千人,使水泊梁山跻身成为左右数得上数的一方大势力。 如今张世又找到了至少八万缗的灵石、灵米、灵药、灵酒、灵茶、灵器,再加上之前的收获,就是没有十万缗,也差不多了。 “确认了吗?”江鸿飞问。 “只多不少!”张世答。 “怎么找到的?”江鸿飞又问。 张世一听,立即对门外说:“宋小娘子,请进来罢!” 让江鸿飞诧异的是,随着张世话音一落,从门外频频袅袅地走进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乍一看,这个少女的相貌还算清秀。 可仔细一看,就能看到,少女的左脸颊上有一条很长的烫伤疤痕。 这让少女一下子就进入了丑女的行列。 等少女来到江鸿飞身前,张世对她说:“宋小娘子,快叫寨主!” 少女听言,怯生生地说:“寨主。” 江鸿飞问张世:“她是何人?” 张世答:“她是宋保正的庶女。” 不等江鸿飞问张世为什么将宋保正的女儿带来见自己,张世就主动说起: “能找到宋保正家的藏宝室,多亏了宋小娘子,是宋小娘子主动跟小人说,曾见到宋保正偷偷下到后院的枯井中,小人才去那枯井中找到了藏宝室。” 江鸿飞不用问也能猜到,肯定不是这位宋小娘子主动跟张世交代的此事,多半是,宋小娘子看到公审时的血腥场面吓坏了,求张世救她,张世才把这个功劳让给宋小娘子的。 而且,江鸿飞看出来了,张世喜欢这个宋小娘子。 接着,张世吞吞吐吐地说:“寨主,俺……小人答应……答应,只要宋小娘子能帮山寨找到藏宝室,便放了她和她娘,恁看……” 感觉这么说,还是没力度,张世忙又说:“宋小娘子是好人,小人在宋保正家私塾外偷学时,宋小娘子时常施舍小人炊饼、蒸饼,也不像旁人那样将小人当成叫花子。” 见江鸿飞还是没反应,张世方寸大乱,急忙继续说:“宋小娘子跟宋保正、宋末他们不一样,她真是好人,且她也常被宋家人欺负,她脸上伤疤,便是被宋末推到火盆上烫得,害得她都十七了,仍就嫁不出去,宋保正总骂她是赔钱货!” 听到这里,江鸿飞才看着宋小娘子,说:“看出来了吗?” 宋小娘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这倒是让江鸿飞有些诧异! 江鸿飞刚刚想说的是,看出来我这兄弟喜欢你了吗? 不想,宋小娘子不仅看出来了,还承认了。 “这姑娘有点意思。” 既然宋小娘子这么痛快,江鸿飞也不再废话,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小可看人一向很准,张世兄弟今后绝不会差了,也不会辜负你,你好好跟他过日子罢。” 张世没想到,江鸿飞一张嘴,就将他的终身大事给定下了,顿时就羞得不敢看宋小娘子。 倒是宋小娘子,相对要从容得多,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并且“嗯”了一声。 迟疑了一下,江鸿飞像是在对宋小娘子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你父兄他们作恶多端,即便不是遇到小可,也绝难有好下场。” 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还一直低着头的宋小娘子,在听了江鸿飞这番话后,竟然抬起头,一点都不勉强地说:“奴家知晓,他们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寨主乃是替天行道。” 宋小娘子如此明事理,反倒是让江鸿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或许……这姑娘与他父兄及其他宋家人之间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吧。” 江鸿飞没时间也没心情去探索一个自己不感性趣的女人的过去,所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张世说:“去将你岳母放了,让她们母女收拾收拾,回头跟咱们一块回梁山。” 张世一听,就要带宋小娘子去救宋小娘子的母亲。 “回来。” 听见江鸿飞叫他,张世赶紧转过身来,拜道:“寨主还有吩咐?” 江鸿飞提醒道:“杜迁贤弟呢?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汇报?” 张世这才反应过来,杜迁才是水泊梁山掌管钱粮的头领,他的顶头上司,他逾越了。 ——这要是私下里,张世怎么跟江鸿飞汇报都不为过,问题是,杜迁现在人就在这里,他这么对杜迁这个顶头上司视而不见,将来还能不被杜迁报复? 见张世反应过来了,江鸿飞才又说:“你先去请杜迁贤弟统计一下藏宝室中的财物,再叫杜迁贤弟拿清单来向我汇报。” “诺。” 张世和宋小娘子离开后也就一顿饭时间,杜迁就前来找江鸿飞。 一见面,杜迁就将一张清单交给江鸿飞:“哥哥,此乃张世兄弟找到的藏宝室中的财物清单。” 宋保正家虽然不小,但这里面充斥着梁山好汉,其中不乏杜迁的人,并且杜迁的人也一直在找宋保正家的藏宝室。 这种情况下,杜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张世先他一步找到了宋保正家的藏宝室,并且报告给了江鸿飞? 可没过一会,张世就过来请杜迁去清点宋保正家的藏宝室中的财物,然后又请杜迁拿着清单去跟江鸿飞汇报,保住了杜迁这个管钱粮的头领的面子。 杜迁就是用脚后跟想,也能想到,这肯定是江鸿飞的意思。 杜迁十分清楚江鸿飞和王伦之间的争斗。 作为王伦的铁杆心腹,江鸿飞就是用张世架空他,在杜迁看来,也是应该的,反正,如果换成王伦,王伦肯定会这么做。 不想,江鸿飞竟然没有因为他杜迁是王伦的铁杆心腹,就排挤他,相反,还尽量保护他的颜面。 这个人情,杜迁觉得他得领。 而且,江鸿飞一出手,就为水泊梁山赚了差不多十万缗灵钱,相比较之下,王伦带来的那五百缗灵钱,简直不值一提。 另外,杜迁也听说了,江鸿飞略施手段,就让水泊梁山避免了被官府围剿,和为水泊梁山搞到了一块根据地。 老实说,杜迁也极为佩服江鸿飞的手段! 杜迁甚至准备回去后劝劝王伦,让王伦老老实实地当水泊梁山的二当家,他是斗不过料事如神、做事又滴水不漏的江鸿飞的。 江鸿飞随便看了一眼清单,就对杜迁说: “此次缴获,留一半入公库,以作发展壮大我水泊梁山之用;剩下一半,一分为二,八个头领分一半,其他人分一半;其他人分的那一半,再一分为三,留守的人分一成,剩下的,出任务的头目分一半,出任务的喽啰分另一半。” “对了,立功的兄弟的赏钱及死伤的兄弟抚恤的钱千万别忘了先留出来,等我等回山寨商议出来个章程,再发这个钱。” 顿了顿,江鸿飞又交代道:“宋保正家的女眷就不要上公审台了,问问兄弟们,有没有想娶妻的,有的话,就给寨中交一百缗彩礼,不能叫他们白得了这些娘子,不然他们不知道珍惜,钱不够的,差的钱可先欠着,嗯……也不能让他们自己选,抓阄吧,抓到谁,就要谁,好坏全凭运气,不许反悔。” 在江鸿飞看来,宋保正家的女眷并不是无辜的。 难道宋保正家里的男人不择手段搜刮的民脂民膏,她们就没花费、没享用吗? 所以,总不能让宋保正家的女眷,只能跟宋保正家的男人共富贵,不能跟宋保正家的男人共患难吧? 再者,历史上,整个古代,准确的说,一直到雍正之前的古代,一直都有妓营的存在,将敌人和罪犯的家眷集中到妓营里当营妓是传统。 按照这个传统,江鸿飞其实应该将宋保正家的女眷全都打入妓营。 但江鸿飞这个从文明世界来的人到底还是做不到这种程度。 可江鸿飞又十分清楚,自己要是不将宋保正家的女眷安排好,没准会引发众怒。 关键,这种事绝不会是孤例,将来肯定还会有类似的情况。 一次两次,江鸿飞还能刷脸,当个圣母。 可时间长了,还总是这样,只会寒了江鸿飞的追随者的心。 所以江鸿飞需要用女人来激励自己的追随者。 君不见,《水浒传》中的宋江,都将白富美扈三娘嫁给了矮穷挫王英,为得不就是让众好汉看看,跟着他宋江混,错不了嘛。 当然了,要是有扈三娘这样的美人,江鸿飞这个好色之徒,肯定不会让给别人的。 不过,牺牲宋保正家的女眷,让别人看看跟自己混,有钱,还有娘们,却是可以的。 老实说,江鸿飞这么做,肯定不算文明,更没有什么人权可言。 但话又说回来,这总比宋保正家的女眷成为人尽可夫的营妓强一些吧? 杜迁对江鸿飞给众好汉分宋保正家的女眷没有任何想法,他们可是强盗,抢点女人算什么。 至于江鸿飞将一个女人作价一百缗,也没问题。 要知道,在市面上买一个女人,最差的都要一百缗,要是年轻一点、漂亮一点,都需要好几百缗,甚至上千缗。 江鸿飞只是象征性地要一百缗,还可以赊账,简直太良心了。 不过,犹豫了一下,不吐不快的杜迁,还是硬着头皮对江鸿飞说:“哥哥,这钱是不是给大家分得太多了?” 按照江鸿飞的分法,这次出任务的喽啰每人都差不多能分到二十缗灵钱,头目每人都差不多能分到二百缗灵钱,头领更是每人能分到三千多缗灵钱! 这也太多了!!! …… 第二十二章 凯旋(求追读!) … 如果按照江鸿飞的分法,梁山好汉这次可就真全都大大发了个利市。 以赵宋朝廷官员的俸禄为例。 赵宋朝廷的官员俸制度十分混乱。 官员无实职者可以领俸,有实职者则可以另外加钱。 除正俸外,还有服装、禄粟、茶酒厨料、薪炭、盐、随从衣粮、马匹刍粟、添支(增给)、职钱、公使钱及恩赏等,地方官则配有大量职田,等等…… 简而言之: 三师:月入一百二十缗,杂七杂八月入二百四十缗,共月入三百六十缗。 宰相:月入三百缗,杂七杂八月入六百缗,共月入九百缗。 参知政事:二百、四百,共月入六百缗。 六部尚书:六十、一百二,共月入一百八十缗。 侍郎:五十五、一百一,共月入一百六十五缗。 九卿:四十五、九十,共月入一百三十五缗。 少卿:三十五、七十,共月入一百零五缗。 赤县县令:三十、六十,共月入九十缗。 赤县县丞:十五、三十,共月入四十五缗。 这么一对比,江鸿飞给头领分得灵钱,是宰相三四个月的工资,是三师差不多十个月的工资;江鸿飞给头目分得灵钱,比六部尚书的月工资都高;就是江鸿飞给喽啰分得灵钱,都快赶上赤县县丞半个月的工资了。 如果这还不够形象的话,再用这个世界的宋军的军饷做一下对比。 平均下来,宋军每人每年的军饷约四十缗。 而这,还是将各级军官将领的军饷全都加上的平均值。 要是只看那些当兵的。 上等禁军月俸一缗,中等七百文或五百文,下等三百文到五百文不等。 地方厢军则依次递减。 最下等的杂役每月只能领到酱菜或盐。 这么一看,就能看出来,江鸿飞给梁山好汉分得灵钱到底有多多了。 江鸿飞之所以这么分钱,除了因为江鸿飞对这个世界的灵钱的购买力有些没概念,还因为他受了《水浒传》和铁木真的影响。 《水浒传》中有明确记载,晁盖给水泊梁山制定的奖励制度就是:“每一样取一半收贮在库,听候支用;这一半分作两分,厅上十一位头领均分一分,山上山下众人均分一分。” 后来,宋江掌权以后,再就没有平均分配的事情了,为了招安而送给朝中大佬和奸臣多少钱,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看宋江比晁盖更成功,按说,江鸿飞也该学宋江的分配方法。 可目前是江鸿飞坐稳水泊梁山寨主的关键时刻,江鸿飞绝不能在钱财上太过计较。 至于将来怎么分? 那还不是寨主之位坐稳了的江鸿飞想怎么分怎么分,实在不行,就找个懂事的背一背锅,也就是了。 再者,江鸿飞清楚的记得,东边打到日本海、西边打到英吉利海峡、北边打到北冰洋、南面打到印度的拐角整个亚欧大路都快被他给踏遍了的铁木真,定下过铁律:任何一场战争的结束,只要是战争的缴获,三分之一上交国库,三分之二就地分完,如果一个城市很难打下来,打下这个城池以后,三天不禁,谁抢归谁。 毫无疑问,铁木真是野蛮的,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奖励制度够可怕,可怕到连帮他抢回老婆的结拜兄弟扎木合的部队都跟他跑了。 所以,野蛮的分赃制度,才是人心的本质,也是快速发展壮大的捷径。 江鸿飞觉得自己的分法没什么问题,就让好心提醒自己的杜迁照办去了。 出来后,杜迁还是觉得,江鸿飞给大家分得实在太多了。 犹豫再三,杜迁找到了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宋万和朱贵,跟他们商量江鸿飞的分配方式存在的问题。 令杜迁诧异的是,除了他以外,别人竟然都不知道江鸿飞要怎么给大家分钱。 这让杜迁通体舒坦! ——杜迁觉得,江鸿飞还是很重视他的,并没有因为他是王伦的人,就故意针对他,相反,还处处维护他和提携他。 如此一来,杜迁更觉得,他有义务指出江鸿飞分配方式的不妥。 所以杜迁就将江鸿飞的分配方式跟大家说了。 阮小七一听,直呼:“哥哥真仗义疏财!” 阮小五也说:“观人于临财,哥哥恁地重义轻财,我等未跟错人也。” 宋万附和道:“对极,哥哥处处为我等着想,我等若舍不得性命相帮他,叫我等不得好死。” 见阮小二和朱贵没有说话的意思,杜迁才说:“若按哥哥这分法,大家可就不只是大发利市,而是得了太多,我在柴大官人府上时听人说,下面的人手上若是有了钱,便不好管了。” “这……” 阮小五、阮小七和宋万一想也是,要是喽啰手上都有了钱,谁还会安心跟他们去干这杀头的买卖? 阮小二这时才开口:“杜迁贤弟说得不错,哥哥是给大家分得太多了。” 朱贵则补充道:“且哥哥给自己分得太少了,哥哥乃寨主,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只分得这点灵钱,如何能够哥哥使用?” 见众头领都点头附和,朱贵提议:“我看不如这样,上交公库那一半不动,哥哥再拿两成,其余就按哥哥所说的分,如何?” 即便是这样,七个头领每人还能分到两千多缗灵钱,跟江鸿飞出任务的头目还能分到一百多缗灵钱,就是跟江鸿飞出任务的喽啰,每人也还能分十多缗灵钱。 众头领都觉得这么分不错,还对得起江鸿飞的义气。 最后,由杜迁和朱贵去跟江鸿飞说此事。 另外,众头领一商量,寨主也没女人呢,不能都可着弟兄们来啊,那寨主的威严何在? 于是,众头领又去宋保正家的女眷中给江鸿飞挑了两个最年轻、最漂亮的小娘子。 跟嘴笨的杜迁不同,能说会道的朱贵,跟江鸿飞说了赵宋朝廷的官员的俸禄,又说了他们几人的担心,没费什么劲就说服了江鸿飞同意他们提出的分配方案,并且收下了那两个小娘子。 事情定下了之后,杜迁和张世立即着手分赃。 拿到沉甸甸的灵钱,有些人还得了女人后,一众梁山好汉各个狂喜不已,纷纷吹嘘着江鸿飞的义气,而他们口中说得最多的就是江鸿飞仗义疏财、重义轻利、是一个好大哥! 很快宋家庄的人也听说了,一众梁山好汉的收获。 当宋家庄的那些年轻人听说喽啰都能分到十多缗灵钱,顿时眼睛就红了! 要知道,就算是赶上好年景,他们辛辛苦苦一整年,都赚不到两缗灵钱! 顷刻之间,就有五七百青壮跑来,表示他们仰慕江鸿飞,想跟江鸿飞上梁山替天行道。 宋家庄一共也不过才两三千人,所以,毫不夸张的说,宋家庄的青壮差不多全都想跟江鸿飞走。 见到这一幕,宋太公真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些后生说,江鸿飞其实没那么仁义? 可宋太公转念一想,这世道,根本就不给良民活路,这些宋家庄的年轻人,就算不跟江鸿飞上梁山,只怕也不一定能安稳的活着,远得不说,这些年仅宋保正一家祸害死的人就多了去,万一哪天宋家庄出了一个新保正,说不准大家就又会回到从前,而这些年轻人要是跟江鸿飞上了梁山,谁敢再欺负他们宋家庄的人? 再者说,江鸿飞狡诈、心狠手辣,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君不见,跟江鸿飞混的人,不都是收获满满吗? 所以宋太公明智地将嘴闭上了。 这五七百人,江鸿飞并没有全要。 ——江鸿飞让人给他们一一测了灵根,最后只要了灵根相对较好的那三百多个。 被选上的,欢天喜地。 没被选上的,懊恼不已,可他们又怪不到江鸿飞的头上,谁让他们灵根不好呢? 选拔完跟自己上梁山的人之后,江鸿飞下令,分批押送缴获回梁山。 见江鸿飞他们的缴获实在太多了,哪怕江鸿飞他们现在已经有一千多人了,还在宋保正家找到了不少牛马车和鸡公车及船只,也还是无法一趟将这些缴获全都运回梁山,宋家庄的人主动出人、出车、出牲畜、出船帮梁山好汉运送缴获。 江鸿飞也大气,没让宋家庄的人白帮忙。 出人的,不分男女老幼,每人都给五十文灵钱; 出车的,每辆鸡公车给五十文灵钱,每辆大车给一百文灵钱; 出牛马的,每匹马、每头牛都给二百文灵钱; 出船的,小船一百文灵钱,大船两百文灵钱。 江鸿飞的大气,让宋家庄的人着实是赚了一笔好钱,有人口多、车船牲畜也多的人家,甚至赚到了一两缗灵钱。 江鸿飞钱给得豪爽,宋家庄的人活干得也豪爽。 梁山好汉和宋家庄的人齐心协力,只一趟就将宋保正家不知积累了多少代的财富全都运回了梁山。 就这,还不算完。 朱贵觉得宋保正家的大宅不错,就这么弃了,有些浪费,跟江鸿飞商量,想在这里建个酒店,用来打探消息和迎来送往。 江鸿飞让朱贵自己拿主意,然后就带着众好汉凯旋了…… …… 第二十三章 完全就是一道送分题(求追读!) … 静谧的夜幕下,繁星渐渐黯淡,晨曦点亮了拂晓前那段最为黑暗的时刻。 在深邃渐白的天幕下,浩瀚如海的八百里水泊被数之不尽的沉重船只惊醒。 这些大小不一的船只,像无数支利箭,划破水面,射向了泊中心的那座巨岛——梁山。 直至初升的太阳射出第一抹光芒,那鲜血般的殷红似在昭示黎明的诞生。 在熄灭的火把所散发出的渺渺青烟下,喧闹了大半夜的金沙滩此时还持续着昨夜的热闹嘈杂。 放眼望去,只见沙滩边上各色人等来去匆匆,如辛勤的蚂蚁般运送着此役的丰厚缴获。 看着山一般的缴获被运回来,王伦心中既踟蹰惶惑又忍不住心潮澎湃! 王伦真是万万没想到,江鸿飞只出去一次,就赚回来了这么多战利品:“那宋保正祖上积累了多少代,竟攒下了偌大家资?!” 更让王伦意想不到的是,宋家庄的人不仅不抵抗江鸿飞的攻打,现在竟然还帮江鸿飞运送贼赃,并且看起来还是心甘情愿的,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江鸿飞会操控心灵的神通不成?! 与此同时,作为水泊梁山的二当家、大管家,见水泊梁山大发利市,王伦难免激动! 要不是想干出一番事业,王伦一个出身名门望族的秀才,又何必成为任侠,现在更是主动上梁山落草为寇? 如今,水泊梁山得到了这么多收获,又一下子壮大到了拥有一千一百多名喽啰的山寨,眼见着就快要红火起来了。 别人所不知道的是,王伦观当今道君皇帝的所作所为,断定必有天下大乱的那一天。 等到那一天到来,便是他王伦……不,便是水泊梁山,大有作为之日!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此时在王伦的内心中产生着激烈的碰撞,直叫他脸上流露出百感交集的复杂神色,在晨曦的烘托下,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之感。 望着湖面上两只飞翔的斑嘴鸭,王伦的思绪也随之渐渐扩散…… 不知过了多久,有眼尖的喽啰大喊:“寨主及众位头领回来了!” 王伦听言,收回思绪,抬头一看,就见一艘长十余丈、深三丈、阔二丈五尺、可载二千料的大船从远处驶来,江鸿飞、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和朱贵此时都在这艘大船上。 一看阮小二等头领众星拱月一般站在江鸿飞四周,王伦就明白了,他们,包括他的铁杆嫡系杜迁和他亲自招揽上山的朱贵,都已经被江鸿飞给征服了。 “亏得老乡提醒,不然宋保正家这只大船便不知便宜何人了。” 大船靠岸,江鸿飞率领众头领,在阮小七的嚷嚷声中,走下了大船。 见江鸿飞回来了,一众宋家庄的人纷纷热络地跟江鸿飞打着招呼,而水泊梁山的一众好汉,不论是头目,还是喽啰,全都一脸敬畏的向江鸿飞行注目礼。 江鸿飞一点架子都没有,每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他都彬彬有礼地还礼,不管他认识还是不认识。 寻了个空隙,江鸿飞当着宋家庄的人的面,对朱贵吩咐道:“朱贵贤弟,你辛苦辛苦,带人给老乡们和出任务的弟兄准备肉汤、炊饼,老乡们不吃饱了,不许放他们回去。” 一众宋家庄的人听言,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乐开了花,肉汤、炊饼管够,这不跟过年差不多? 朱贵立即应道:“诺!”,然后就带着他的人去张罗早饭。 遇到王伦时,朱贵不失礼貌又明显跟王伦拉开距离地冲王伦点头示意了一下,接着丝毫都未做停留,就继续执行江鸿飞交代给他的任务去了。 见此,王伦哪还能不知道,朱贵已经做出了选择? 王伦不怪朱贵。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江鸿飞这么有本事,换他是朱贵,他也会做相同的选择。 义气? 江湖上的人有几个是真重情重义的? 只有利益才是人际交往的根本,当你不能给对方带来好处的时候,再重情重义,别人也不会当回事,人性这个东西,不可言,不可研,不可验! 王伦整理好心情,上前迎接江鸿飞等人:“恭喜哥哥及众位兄弟凯旋!” 江鸿飞笑道:“若无贤弟为我等守家,坐镇后方,我等安能大获全胜,这功劳也有贤弟一份。” 王伦何等精明,一听江鸿飞此言,便知道江鸿飞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 这让王伦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越发地佩服起江鸿飞的胸怀。 王伦扪心自问,要是将他和江鸿飞异位处之,他肯定做不到江鸿飞这么豁达。 江鸿飞打了个哈气:“老二,我累了,你辛苦辛苦,带着众位兄弟善后罢,切记,莫要怠慢了宋家庄的老乡。” 这下,江鸿飞不仅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还出手帮王伦坐稳了二当家的位置。 ——江鸿飞这等于是在告诉众人:虽然这次王伦寸功未立,但王伦还是水泊梁山的二当家,谁也不许打二当家这个位置的主意。 见此,就连王伦都不得不承认,江鸿飞不仅做事大气,还周全。 设想一下,要是没有江鸿飞的这番交代,在这次行动中不仅没有立功、事先还阻止过这次行动的王伦,现在肯定不好过,能不能保住二当家的位置,还真不好说。 王伦由衷地说:“哥哥尽管休息,这些杂活,小弟及众位兄弟定能处理妥当。” 江鸿飞点了点头,然后就搂着阮小二等人给他挑的两个小娘子,在一众喽啰和宋家庄的人暧昧的笑容中,向山上走去…… 江鸿飞走后,王伦接管过来了所有事,他事无巨细将所有人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账目也是清清楚楚。 找了个王伦不忙的时候,杜迁将这次攻打宋家庄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跟王伦讲述了一遍。 王伦听完,暗呼:“江衍真是好手段,换作是我,只怕都做不到他这般滴水不漏。” 这时,杜迁拿来了两个沉甸甸的包裹交给王伦:“此乃寨主叫我私下给哥哥的。” 王伦问:“这是甚么?” 杜迁答:“这个包裹里是哥哥此次分得的两千零九十三缗灵钱,那个包裹里是……五百缗灵钱。” 就连杜迁都明白,这五百缗灵钱,是江鸿飞代水泊梁山还给王伦的,王伦又怎么会不明白? 结合江鸿飞之前的态度,王伦甚至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你王伦若是选择留下,我江鸿飞就保你当水泊梁山的二当家,不过从今往后你不能再闹腾了,不然我就要收拾你了;而若是你王伦不愿意当老二只想当老大,那你就带着这些灵钱离开水泊梁山另起炉灶吧,咱们天山路远,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江湖再见。 杜迁组织了下语言,劝道:“此次我随寨主出去替天行道,有切身体会,寨主其人,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且算无遗策。不瞒哥哥,以我观之,寨主即便不是神灵根的炼气士,也绝非你我可敌之。不如……你我以后不要再与寨主斗了,安心听寨主之命行事,我想,以寨主的胸襟,定然不会与你我之前的莽撞计较。哥哥意下如何?” 王伦非常了解杜迁,知道杜迁并不是一个有远大志向的人,所以,杜迁能说出这番话,那就说明,杜迁已经彻底被江鸿飞给折服了,想要留在水泊梁山。 这种情况下,他王伦要是选择离开水泊梁山,只怕杜迁都未必会跟他下山。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王伦在水泊梁山没日没夜的忙活了三个来月,能剩下的恐怕就只有两千多缗冰冷冷的灵钱了。 不顾一切离开,然后从头再来? 虽然王伦现在的本钱比三个月前厚了几倍,但这点灵钱,对于建立一个山寨来说,还是杯水车薪,没有一个水泊梁山这样的宝地,这点灵钱根本就成不了大事。 而留下来? 王伦相信,凭他和江鸿飞的能力,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当上一个大寨的二当家。 这完全就是一道送分题嘛…… …… 第二十四章 两位小娘子(求追读!) … 由于此役的缴获实在太多,王伦一直忙活到了次日天明,才将所有缴获分门别类的入了库。 不过,虽然江鸿飞交代给王伦的工作王伦全都干完了,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王伦也真是筋疲力尽了,但王伦还是没去休息,而是来到了江鸿飞的住处,轻轻地敲响了江鸿飞的房门,问道:“哥哥,天晓,好起了?” 江鸿飞听见,回道:“老二你等我一会。” 疑心病很重的王伦心想:“莫非他想晾我一会,磨磨我的性子?” 这么一想,王伦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应道:“不急,哥哥慢起。” 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江鸿飞的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让王伦诧异的是,打开房门的人,并不是江鸿飞,而是一个带着清纯也带着天真、寡淡脸的长相又为其增添了几分清冷气质的小娘子。 这时,王伦才想起来,江鸿飞昨天不是一个人回山的,他还带回来了两个从宋家庄抢来的小娘子。 眼前这个小娘子虽然已经收拾过她自己了,但过来人王伦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之前经历过什么。 王伦会心一笑。 需要强调的是,王伦不是嘲笑,更不是假笑,而是真心实意的开怀之笑。 一个什么都不爱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王伦已经听杜迁说过了,江鸿飞仗义疏财,那就是不好财了。 据王伦观察,江鸿飞的酒量不错,但平时从不独饮,这说明江鸿飞也不好酒。 要是江鸿飞再不好女色,那王伦肯定会更加畏惧江鸿飞。 如今好了,江鸿飞不仅好色,而且还性急。 这样的江鸿飞让王伦感觉压力小了很多。 开门的小娘子,也就是宋保正的嫡女宋真儿,见到王伦脸上的笑容,以为王伦跟昨日的那些梁山好汉和宋家庄的人一样是暧昧的笑容,她顿时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办法,宋真儿只能将头埋在自己胸前,用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二……二当家,寨主……寨主有请。” 心中只有前程大事的王伦,哪会跟江鸿飞的女人纠缠?他立即就冲宋真儿礼貌的点了下头,然后迈步进入江鸿飞的房间。 进来后,王伦才发现,房中竟然还有一个小娘子。 这个小娘子,也就是宋末新娶的娘子高幼娘,她五官清丽可人、面容姣好,尤为凸出的是,她有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眼,给人一种风情万种、妩媚至极的感觉。 此时,高幼娘正在伺候江鸿飞洗漱,看她轻柔的动作,似乎爱死了江鸿飞。 见此,王伦在感慨江鸿飞的欲望真强烈的同时,也啧啧称奇。 宋真儿和高幼娘肯委身江鸿飞,这很正常,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们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可江鸿飞毕竟杀了她们家的所有男人,又将她们家的所有女人赏赐给了自己手下,还霸占了她们。 她们,准确的说是高幼娘,不仅不恨江鸿飞,还满眼都是江鸿飞。 这也太奇怪了。 “不会叫我猜中了罢,江衍真会操控别人心智的神通?不然为何与他打交到之人,皆对他唯命是从?” 江鸿飞要是能猜到王伦想什么,肯定会跟王伦说:“你想多了。” 高幼娘跟宋末早就有婚约。 只不过,因为高幼娘的父母一直舍不得高幼娘出嫁,再加上高幼娘的姐姐还未出嫁,才没让高幼娘嫁到宋保正家。 可几个月前,宋万一脚废了宋末。 宋保正为了遮丑,去高家好说歹说,才让高幼娘嫁了过来。 谁想,拜完堂,进入洞房,高幼娘才知道,宋末让宋万废了,原因还是宋末去非礼宋万的相好。 宋末跪求高幼娘替他保守秘密。 不想,高幼娘竟然是个泼辣性子,她不仅不替宋末保守秘密,还坚决不梳高髻,就梳低髻。 高幼娘的这种行为,就差明说,她还是一个少女,宋末是一个废人,根本不行。 这让宋末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实在惹不起高幼娘的娘家人,早就打死高幼娘了。 而高幼娘则想回娘家,然后让娘家人出面跟宋末和离。 可宋家人却将高幼娘软禁起来,不让高幼娘离去。 不等高幼娘想出办法逃离宋家,江鸿飞就带人将宋保正一家给灭了,高幼娘也被捉了,然后高幼娘就被阮小二等人挑出来跟宋真儿一块献给了江鸿飞。 昨天从宋家庄回来,还没从emo中走出来的江鸿飞,其实没有心情碰宋真儿和高幼娘,便让宋真儿和高幼娘自己去找地方休息。 可能是怼宋末怼习惯了,也可能是见江鸿飞的性格挺好不像坏人,高幼娘脱口而出:“你该不会……也不行罢?” 是个真正的男人就忍受不了女人的这种怀疑。 江鸿飞甚至觉得,这就是一种挑衅。 于是,江鸿飞就让宋真儿和高幼娘知道了自己到底行不行。 让江鸿飞很意外的是,宋真儿的表现还算正常,唯唯诺诺,想反抗,又不敢反抗,而这高幼娘,明明也是第一次,却给江鸿飞来了个欲拒还迎。 事后,高幼娘更是不跟江鸿飞外道,竟主动抱着江鸿飞入睡,不像宋真儿,始终都用背对着江鸿飞。 高幼娘给江鸿飞的感觉就好像,她是一个喜欢上了坏男人的叛逆少女。 见王伦进来,江鸿飞笑着说:“老二你别多想,非是哥哥怠慢你,是她二人要收拾一下。” 这回,王伦绝对相信江鸿飞所说的。 而江鸿飞此言一出,宋真儿更害羞了,高幼娘则是白了江鸿飞一眼,然后就想继续和宋真儿一块伺候江鸿飞洗漱。 不过江鸿飞却拍了拍宋真儿和高幼娘的屁股,对她们说:“去给我二人取点早饭过来。” 宋真儿和高幼娘知道,江鸿飞这是要跟王伦谈正事,所以联袂出去了。 等宋真儿和高幼娘走后,王伦将此役的收获,详详细细地跟江鸿飞做了个汇报。 接着,王伦又将江鸿飞走后水泊梁山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跟江鸿飞做了个汇报。 在这之后,王伦又主动说起了他对水泊梁山未来发展方向的建议,请江鸿飞定夺…… 其实—— 不论是江鸿飞,还是王伦,都知道,这次王伦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王伦的态度。 王伦得向江鸿飞表现出来臣服,表现出来他再也不会惦记江鸿飞的寨主之位,以后会老老实实的当水泊梁山的老二。 王伦做到了。 而江鸿飞当然不会相信王伦所说的,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 但江鸿飞相信,骨子里为人心胸狭窄难以容忍能力比他大的人的王伦,肯定威胁不到自己的寨主之位。 事实上,江鸿飞真的觉得,自己很难再找到一个,像王伦这样,既有能力,对自己又没有威胁的老二了。 所以,见王伦选择留下,江鸿飞很高兴,在见识完王伦摆出的臣服于自己的姿态后,江鸿飞跟王伦“推心置腹”道: “你我兄弟之间无需恁地客气,今后这寨中之事,不论大小,便尽数交给老二你来做主好了,你主内,我主外,你我共同努力将水泊梁山做大做强……” …… 第二十五章 林冲来了(求追读!) … 江鸿飞与王伦化干戈为玉帛后,水泊梁山迎来了大发展阶段。 首先,在江鸿飞的全力支持下,朱贵在梁山泊的四周开了四家酒店。 另外,朱贵又在各个要地,比如从济州府前往梁山泊的必经之地宋家庄,以及江鸿飞之后下山替天行道时遇到的合适的地方,朱贵都会开一家酒店。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朱贵真的按照江鸿飞所规划的,在济州府开了一家酒店,并且这家酒店就开在了济州府衙的对面。 ——为此,朱贵可是支付了高额的租金。 朱贵如此大展拳脚,他手上的人才明显不够用了。 为了不耽误江鸿飞的事,也为了不辜负江鸿飞对他的信任,朱贵想方设法地招揽人才。 为此,朱贵甚至不惜将他在沂水县城西门外开酒店的弟弟笑面虎朱富都给招来梁山入伙。 朱富不仅有变化属性灵根六,他还为人和善,笑口常开,但心思缜密,机智多谋,朱贵让朱富主要负责济州府衙对面的那座酒店,并且帮他管理水泊梁山的酒店情报网。 朱贵已经从江鸿飞那里得了暗示,只要朱富立了功,江鸿飞就会让朱富坐一把交椅。 另外,朱贵还招揽到了一个人才。 此人便是杭州民间口技艺人“刘百禽”。 刘百禽之所以称为“刘百禽”,是因为他能够模仿很多禽类、兽类的叫声。 不过,朱贵看中刘百禽,却不是因为他会口技,而是因为他善于驯养飞禽,而且他手上有一种名叫“飞奴”的飞禽,能日飞数千里,并且识途。 靠着飞奴,朱贵将他手上的酒店全都串联了起来,初步建立起来了水泊梁山的情报网。 江鸿飞对朱贵建立的酒店情报网很肯定,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大力支持。 王伦这里,将水泊梁山的大寨进一步完善,如今三座高超过百米的雄关依山傍势而起,山顶的宛子城也已经初具规模。 这样的水泊梁山大寨,虽然挡不住那些实力强大的炼气士,但绝对能拦下敌方的大部队。 至于江鸿飞,则是不断率领梁山好汉下山去替天行道。 为了名正言顺地下山借粮,江鸿飞让朱贵散出消息,梁山好汉专门替天行道,谁有天大冤屈,都可以来水泊梁山知会一声,若是查证属实,梁山好汉自会为他报仇。 那些缉捕官吏,根本就不敢来惹既难打实力又强大的水泊梁山。 另一方面,缉捕官吏若真是来到了乡下,首先干的不是剿匪什么的,而是祸害平民百姓,他们真是见什么抢什么,比强盗还强盗,更为难缠的是,他们所到之地要是不给足了他们好处,他们就不走,民众因此根本不敢报官。 再者,梁山好汉每到一个地方替天行道,都会免债、分田、分粮,而且江鸿飞取消了王伦禁止别人来梁山泊打渔采藕的禁令,改为只要不靠近水泊梁山的大寨,随便附近的人打渔采藕。 这样的水泊梁山受民众欢迎还来不及,他们哪会去告发水泊梁山? 就这样,大力发展了半年多,水泊梁山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为附近第一大山头…… …… 话说,林冲风雪山神庙,陆谦火烧草料场了之后,林冲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终于爆发,杀了陆谦、差拨和富安,然后醉倒在雪地,挣扎不起,被柴进府上的众庄客绑缚了带到柴进家里吊打,之后被柴进所救。 林冲在柴进的庄子住了五七日,他杀死陆谦、差拨、富安等三人,放火烧了大军草料场一事便发了。 沧州州尹大惊,命令缉捕人员,沿乡历邑,道店村坊,四处张挂悬赏令,出灵钱三千缗捉拿林冲。 柴进见此,不敢再留林冲,他对林冲说: “山东济州管下一个水乡,地名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中间是宛子城、蓼儿洼。如今有一伙好汉在那里扎寨。为头的唤做‘天大圣’江衍,手下七八个头领、五六千精锐喽啰,乃当地第一大寨,多有做下迷天大罪之人,投奔那里躲灾避难,都被江衍收留在彼。他寨中二当家‘白衣秀士’王伦、六当家‘摸着天’杜迁,皆自我庄中走出的,与我交厚,尝寄书缄来。我今修一封书与兄长,去投那里入伙如何?” 林冲道:“若得如此顾盼,最好!” 柴进亲自将林冲送出沧州,又给林冲带上五十缗灵钱,叫林冲南下去投水泊梁山。 林冲与柴进分别后,上路行了十数日,来到了梁山泊。 在李家道口,林冲看见了一家规模不小的酒店,上书“都来吃”三个字。 这些日子,林冲只顾南下逃奔,根本顾不上天色。 来到李家道口时,天色已黑,天气又冷得紧切,林冲心想:“这里便是黑店,又有何妨?” 了无牵挂的林冲,一提手中衮刀,便进入了都来吃。 进来后,林冲诧异的发现,这家乡下酒店,竟然装修得非常讲究。 “这乡下酒店,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贵人,何必恁地铺张?” 林冲没在门口做过多停留,就进入里间。 放眼一看,全是空座。 林冲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将衮刀放在手边,解下包裹,把毡笠挂在墙上。 酒保想要来招呼林冲。 可掌柜的看了一眼林冲脸上的金印,不着痕迹地给酒保使了个眼色,叫酒保去通知朱贵过来一趟,然后亲自过来招呼林冲。 林冲用灵眼一扫,就见这掌柜的周身没有灵气游益出体外,哪还能不知道掌柜的是一个炼气士? 掌柜的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端上来的酒肉也是好酒好肉,没下迷药。 林冲没把这个根本就不是他对手的掌柜的放在眼里。 几碗好酒下了肚,林冲想起来了过往。 想当初,他子承父业当上了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娶了一个漂亮贤惠的老婆,每日六街三市游玩,生活得无忧无虑,只等有一天上了战场,凭手上刀枪搏一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不想,高衙内看上了他的娘子。 他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可高俅还是诱他误入白虎堂,发落了他,叫他文了面,刺配沧州。 即便这样,他都没恨高俅。 而且,惹祸的娘子,他不要了;护他周全的朋友,他出卖了;为得就是,跟高俅化解这段仇恨。 可高俅这恶贼竟然还不放过他,派陆谦来烧了他看守的草料场陷害他,使得他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只能来水泊梁山落草为寇! 愤闷之下,又感伤怀抱,林冲跟掌柜的借笔砚来,然后大笔一挥,在墙壁上写下八句诗: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 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写罢,林冲撇下笔,拿起酒碗,继续喝着他的闷酒…… …… 第二十六章 林冲:寨主早知我要来?!(求追读!) …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愤闷的林冲,一碗接着一碗地喝酒。 而掌柜的,也不劝,就站在一旁伺候着。 见掌柜的是一个妙人,林冲便喊掌柜的坐下一块喝酒。 掌柜的也不推脱,叫人又做了四个小菜端上来,爽快地陪着林冲畅饮。 两人对饮了一会,林冲问道:“酒家,敢问此间去梁山泊还有多少路?” 掌柜的答道:“此间要去梁山泊,虽只数里,却是水路,全无旱路,需得乘船才渡得到那里。” 林冲问:“不知酒家可否帮我觅只船儿?” 掌柜的笑道:“恁尽管喝,船儿随时都有。” 林冲心中一动:“这酒家似乎话中有话?” 林冲不再说话,也不再继续狂饮。 掌柜的看出来了林冲在防备他,他笑笑,没吱声,继续自斟自饮。 不多时,一个穿着精致皮袄的汉子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掌柜的见此,起身拜道:“哥哥回来了?” 穿精致皮袄的汉子,也就是朱贵,看着林冲,问掌柜的:“可是这位好汉?” 掌柜的答:“正是。” 朱贵一听,向着林冲走来,同时大笑道:“林教头,你可叫小弟好等啊!” 林冲不动声色地说:“尊驾认错人了,我自姓张,不姓林。” 掌柜的笑着一指林冲后面的墙壁:“现今壁上写着兄长大名,如何赖得过?” 林冲回头一看“仗义是林冲”五字,自嘲地摇摇头,然后回过头来,问道:“你二人要拿我领赏?” 朱贵笑道:“拿兄长作甚?” 接着,朱贵一拍自己的脖颈,又道:“我这头颅亦值三千缗灵钱,真要到缺酒钱之时,不必费心费力去取兄长头颅。” “你亦是被通缉之人?”林冲看着朱贵问。 “小弟朱贵,江湖上但叫小弟做旱地忽律,忝为水泊梁山七当家,曾杀过一个贪知县,惩治过五七个爪牙。” 朱贵又给林冲介绍掌柜的:“他姓韩,名伯龙,曾在江湖上劫富济贫,前些时日来我水泊梁山入伙,被小弟邀来坐镇主店。” 一听朱贵和韩伯龙是梁山好汉,林冲忙拜道:“见过两位好汉,在下正是林冲,是沧州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举荐在下来大寨入伙的。” 朱贵笑道:“我二人早已知晓兄长要来我水泊梁山入伙。” “早就知道我要来?!” 林冲试探道:“可是柴大官人早有书信告之?” 朱贵摇摇头:“是哥哥言之,这一二月兄长便会来投,叫我等留意,接应兄长上山入伙。” 朱贵又说:“我昨日又看到兄长的悬赏令发下,猜到兄长应该快到了,便叫伯龙贤弟留意兄长。” 林冲反应了一下,问道:“寨主在一二月前便知林冲会前来相投?他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朱贵不确定地答道:“或许是,或许不是,但哥哥能掐会算却是毋庸置疑的。” 说到这里,朱贵给韩伯龙使了个眼色。 韩伯龙见状,去了他们对面,将那里的屏风拉开。 但见那面墙壁上赫然铁画银钩地也写有八句诗: 家有娇妻匹夫死,世无好友百身戕。 男儿脸刻黄金印,一笑心轻白虎堂。 高太尉头耿魂梦,酒葫芦颈系花枪。 天寒岁暮归何处,涌血成诗喷土墙! 别人或许看不懂这首文采并不高的打油诗什么意思,可对林冲而言,这首打油诗,却是字字如刀,让他心如刀绞! 林冲赤红着双眼,眼中还噙着泪花,对着这首总结了他悲惨遭遇的打油诗无语凝噎! 其实—— 朱贵和韩伯龙的震惊,一点也不比林冲小。 半年前,这间都来吃酒店建好时,江鸿飞便在这里留下了这首打油诗,并让人用屏风挡上。 有人不解,问江鸿飞这是何意? 江鸿飞却笑而不语,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今天看见林冲在对面墙壁上写下的这八句悲歌,朱贵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江鸿飞留下的这首打油诗为谁而写。 过了好半晌,林冲才从过往的经历中走出来,问道:“敢问此诗是何人所题?” 朱贵答:“乃哥哥所题。” 可能是觉得林冲受到的震惊还不够一般,朱贵又补充了一句:“乃哥哥于半年前所题。” 林冲脱口而出:“半年前?那时我人刚刺配沧州道!绝不可能!除非寨主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不怪林冲不相信,实在是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行。 江鸿飞消息灵通,能打听到高衙内调戏他林冲的娘子、陆谦背刺他林冲、他林冲误闯白虎堂被高俅刺配到沧州道! 可江鸿飞怎么可能在半年前就预料到他林冲会在山神庙中躲过陆谦他们的陷害,以及预料到他林冲会在大雪天来到此处? 最让林冲难以置信的是,江鸿飞竟然料到了他会在墙上题诗! 这可是刚刚才发生的事! 而且,这还是他林冲一时愤闷,借着酒劲,临时起意的,事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会在这面墙上题诗! 见林冲不信,朱贵一指那首打油诗旁边的落款:“兄长请看。” 林冲仔细一看,就见那落款是:政和四年六月七日悲吾弟蒙受不白之冤遭难所作,江衍。 “六月七日?!” 林冲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将休书交给他的丈人张教头,在董超和薛霸的押送下离开东京汴梁城…… “咝~” 林冲对那位他素未谋面的江寨主,生出了浓浓地敬畏之心。 朱贵又张罗了一桌酒席,与韩伯龙一块,陪林冲喝到了半夜。 三人各自去歇息略过不表。 只说次日五更时分,朱贵亲自来叫林冲起床。 林冲洗漱完毕,又换上了朱贵给他准备的崭新衣服,朱贵和韩伯龙陪着林冲吃了顿丰盛的早饭。 此时,天还没有亮。 但韩伯龙还是把水亭上窗户打开了,取出了一张鹊画弓,搭上一枝响箭,向天上射去。 林冲不解:“此是何意?” 朱贵答:“此乃山寨里的号箭,少顷便会有大船来接兄长上山。” 没过多久,一艘豪华大船便来到了水亭边上。 朱贵亲自提起林冲的包裹,陪着林冲上了大船。 大船上备有炒栗子、胶枣、榛子等干果,还有灵酒。 朱贵请林冲坐下,边给林冲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灵酒,边说:“此乃哥哥座船,小弟还是第一次见此船来接人上山,可见哥哥很看中兄长啊。” 林冲听言,心中一暖。 经受过严寒,才知道太阳的温暖;饱尝过艰辛,才懂得贵人的可贵。 这一刻,林冲越发地期待见到那位料事如神又明显很看重他的水泊梁山大寨主! 可能是感受到了林冲的迫切,众喽啰拼命划桨,使大船快速向泊中的梁山驶去…… …… 第二十七章 梁山的变化(求追读!) … 有朱贵作陪,林冲边品着灵酒、吃着果子、边欣赏这壮丽的梁山泊,同时听朱贵说这半年来江鸿飞带领他们替天行道的快事。 这时,林冲才知道,山东境内真的出了一方豪杰,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仗义疏财,义薄云天,深受附近之人爱戴。 大船在梁山泊中行进了半个时辰,来到了金沙滩。 林冲抬头去看,就见三关雄壮,枪刀剑戟如林,心下想道:“听柴大官人说水泊梁山兴旺,不想真做下这等大事业!”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和宋万一起到金沙滩迎接林冲,擂鼓吹笛,有小喽啰将林冲抬上,迎上寨来。 来到第一座雄关,关前摆着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 进得关来,两边夹道遍摆着队伍旗号。 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寨门口。 林冲只见,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方圆三五百丈,上面起了一座雄伟小城;城门正对山口,四周皆十丈高城墙,若连其下高山一并计算,不下百丈。 林冲以一个将领的角度来看,这水泊梁山何止易守难攻,简直固若金汤。 林冲又往校场上看去,就见密密麻麻地不下三千人在那里操练。 林冲记得三道关隘每道驻有五百人,就是一千五百人。 山下四个水寨,每个只算有五百人驻扎,又是两千人。 “这样的山寨,再加上六七千好汉,难怪柴大官人会说,水泊梁山是山东第一大寨,连官府都不敢来打。” 这给了走投无路的林冲巨大的安全感,让已经好久都没有踏实之感的林冲,第一次放松下来。 众头领引着林冲来到聚义厅上。 只见宏伟壮丽的聚义厅中间交椅上坐着一个好汉,此人正是如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盖神佛、天大圣、义薄云天震乾坤的水泊梁山大寨主江衍江鸿飞。 江鸿飞左手下一排交椅,把头坐着一个文人打扮之人,正是水泊梁山的二当家白衣秀士王伦。 见林冲来了,江鸿飞亲自迎到门口,倒是王伦似乎起身得有些不情不愿,只是碍于江鸿飞都起来迎接林冲了,他才不得不跟着起来。 这一切都被林冲看在眼里,他心中不禁生出疑惑:“我此行乃奔王伦及杜迁而来,王伦为何不仅不带挈我,似乎还不欢迎我到来?” 倒是江鸿飞,对林冲很热情:“为兄等贤弟上山聚义,已半年有余,贤弟可是叫为兄好等!” 林冲向江鸿飞一拜在地:“小弟命蹇,因被高太尉陷害,刺配沧州,又被火烧了大军草料场,争奈杀死三人,逃走在柴大官人家,好生相敬,因此,特写书来举荐入伙。” 林冲这话与其说是对江鸿飞所说,倒不如说是对王伦所说。 林冲虽然不清楚江鸿飞是怎么知道他的遭遇的,但很显然,江鸿飞对他已经了如指掌,也欢迎他来入伙。 倒是王伦,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所以,他才提了柴进的大名,希望跟柴进有旧的王伦能看在柴进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 言毕,林冲便从怀中取出柴进的亲笔信交给王伦。 王伦接过柴进的亲笔信,拆开看了,然后默不作声。 江鸿飞则热情地张罗酒宴:“快准备酒宴,我要宴请林冲贤弟上山入伙!” 接着,江鸿飞主动说起:“寨中还未正式排座,先论年甲次序随意坐下,待他日各有立功多寡,再定座次。” 林冲与众好汉谦让一番,推脱不过,便坐在了王伦的下首,杜迁和朱贵的前面。 酒宴准备妥当,江鸿飞张罗入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杜迁问起:“柴大官人近日无恙?” 林冲答道:“无恙,每日皆去郊外狩猎,逍遥快活。” 与杜迁时不时地跟林冲聊一下柴进不同的是,同样是从柴进的庄子出来的王伦,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独饮。 宴席结束,王伦突然叫喽啰拿来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块价值百缗的灵石。 王伦起身说道:“柴大官人举荐教头来敝寨入伙,争奈小寨粮食缺少,屋宇不整,人力寡薄,恐日后误了教头,亦不好看。略有些薄礼,望乞笑留;寻个大寨安身歇马,切勿见怪。” 王伦此言一出,不仅林冲大吃一惊,其他头领也都面露诧异不解之色! 水泊梁山缺粮食?屋宇不整?人力寡薄? 王伦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在山东境内随便找,哪还有比水泊梁山更富裕、人更多的山寨? 可林冲此来,不是冲江鸿飞来的,而是冲王伦和杜迁来的,王伦确实是有打发林冲离开的权力。 林冲忙道:“王头领容复,小人千里投名,万里投主,凭托柴大官人面皮,径投大寨入伙。林冲虽然不才,望赐收录。当以一死向前,并无谄佞,实为平生之幸,不为灵石、灵币赍发而来,乞头领明察秋毫。” 不想,王伦却丝毫不留情面:“我这里是个小去处,如何安着得你?休怪,休怪。” 朱贵见了,帮林冲说好话道:“莫怪小弟多言,山寨中粮食虽还不够多,然有哥哥率领我等,近村远镇,皆可去借;我梁山树木竹石无数,便要盖千间房屋,却也无妨。林冲兄长又是柴大官人举荐而来,柴大官人曾借灵钱于山寨奠基,如何教他别处去?我敢担保,林冲兄长定是有本事之人,上了山,必然为山寨添砖加瓦,使山寨进一步壮大。” 杜迁也劝王伦:“山寨中也不多他一个!哥哥若不收留,柴大官人知道时见怪,显得我们忘恩背义。日前我们在他庄上数月,他又送灵币让我们出来创业,今日荐个人来,便恁推却,岂不被江湖朋友耻笑?” 阮氏三雄和宋万也都出言劝王伦。 可王伦却不为所动,只说:“兄弟们不知,他在沧州虽是犯了迷天大罪,却不知是否是官府之计,倘或来看山寨虚实,如之奈何?” 接着,王伦义正言辞道:“不能因我及杜迁贤弟关系,使山寨置于危险之地,不然,我及杜迁贤弟万死难辞其咎。” 林冲说:“小人一身犯了死罪,因此来投入伙,何故相疑?” 王伦淡淡地说:“既然如此,你若真心入伙,便把一个投名状来。” 这时,江鸿飞开口道:“好了,老二,林冲贤弟算我邀请上梁山的好汉,日后哪怕他闯下弥天大祸,亦与你及杜迁贤弟无关。如何?” 王伦听言,冲江鸿飞拜道:“既然哥哥愿接下这段因果,小弟岂敢不听命行事?” 见王伦终于松口,林冲不禁心下一松! 随后,林冲看向江鸿飞,一拜在地,满怀感激地谢道:“哥哥肯收留小弟,小弟铭感五内,他日但有差遣,小弟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江鸿飞将林冲扶起:“贤弟言重了。” 勉励了林冲一番,江鸿飞吩咐朱贵去给林冲挑一个好住处,大家散去…… …… 第二十八章 受宠若惊的林冲(求追读!) … 朱贵给林冲挑了一座幽静的小院。 林冲很满意,对朱贵千恩万谢。 ——林冲谢朱贵,其实不只是谢朱贵帮他挑了座让他满意的小院,也是在谢刚刚朱贵帮他仗义执言。 “在下颇识几字,给寨中写个投名状也不打紧,只是在下有所不知,二当家为何不顾柴大官人情面针对于我,是我哪里得罪他了?”林冲说。 “兄长错了,这投名状可不是写个保证,而是叫你下山去杀得一个人,将头献纳,他便无疑心。在我绿林道,好多山寨,但凡有好汉们入伙,皆须要纳投名状。”朱贵说。 林冲一怔,皱眉道:“这事也不难,只是……这个时间,也不知能不能等到人来。” 朱贵摇摇头:“哥哥不喜欢滥杀无辜。曾言,大丈夫岂能无缘无故恃强凌弱,叫世人耻笑?故我水泊梁山没有投名状这一说。” 林冲大赞:“哥哥真英雄也。” 接着,林冲又有些不解:“既然哥哥已有明言,二当家为何……” 虽然林冲没有说出来后面的“明知故犯”四个字,但朱贵哪还能不明白林冲想说的是什么? 朱贵解释道:“二当家乃山寨元老,善于经营,劳苦功高,哥哥又是念旧的,寻常之事不愿意跟二当家一般见识,二当家便想说甚么说甚么。” 可能是感觉林冲的命运太过悲惨了,也可能是跟林冲一见如故,迟疑了一下,朱贵好心提醒林冲: “二当家虽然总管山寨除战事以外诸事,权力不小,然其人喜欢计较,又生性多疑,故不得人心,众位头领中,只有杜头领与他交好,旁人皆不愿意跟他来往。” 左右也打开了这个话匣子,朱贵索性就再多说几句: “二当家平日里极为难缠,做事一丝不苟,丝毫不讲情面,若无哥哥护他周全,早有人教训他了,兄长将来与他打交道,切记只管公事公办,无需与他讲人情,若真有为难之事,便绕过二当家直接找哥哥,哥哥最重义气,从不为难我等,我等但有所求,哥哥无不应之。” 朱贵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这半年来,他与王伦闹得很僵,让他越来越受不了王伦这个人。 起初,朱贵以为王伦怪他转投了江鸿飞,生他的气,才故意针对他。 出于愧疚,朱贵一直不跟王伦一般见识。 可是没过多久朱贵就发现了,王伦对谁都一样,好多事,江鸿飞都批了,他还在那反复核实,一旦被他找到问题,立马就给驳回了,一点情面都不讲,甚至打到江鸿飞那里,他都是据理力争,好多次让江鸿飞都有些下不来台。 以至于,现在很多人都不管王伦叫白衣秀士了,而是管他叫鬼难缠。 慢慢的,有人总结出来,跟王伦打交到,谈什么都没用,唯有公事公办。 再加上,王伦也不再跟江鸿飞斗了,心甘情愿的在水泊梁山当老二,朱贵这也不算是背叛王伦。 既然如此,朱贵也就不再愧疚,而是如了王伦的意,只与王伦在公事上往来,不谈任何感情。 林冲听明白了。 虽然王伦可以在江鸿飞面前说些别人不敢说的话,但这只是因为江鸿飞念旧不愿意跟王伦一般见识,实际上,这水泊梁山还是江鸿飞说得算。 也就是说,只要他林冲抱住了江鸿飞的大腿,王伦就算看他不顺眼,也奈何不了他。 …… 另一边,杜迁又在苦口婆心地劝王伦: “我的好兄长,你为何又逆了哥哥的意,提那哥哥已然明令禁止的投名状?再者,那林教头乃柴大官人引荐而来投奔你我的,旁人皆不阻他上山,偏偏你去阻,这是甚么道理?” 王伦心想:“跟你们这些一根筋的家伙说话真累,还是跟江衍办事痛快啊。” 虽然王伦真不愿意跟杜迁这样的没有政治智慧的人解释,可王伦知道,未来,也可能是他整个后半生,多半就只有杜迁这一个朋友了,所以,他还是得提点杜迁两句: “贤弟可知,我为何能坐稳这二当家之位?” 杜迁脱口而出:“因为兄长于山寨有大贡献?” 王伦摇摇头。 杜迁又说:“那……因为兄长有宰辅之才,将山寨治理得井井有条?” 王伦还是摇头。 这回杜迁真不知道了。 王伦笑着说:“因为我知道甚么时候该说甚么话,还因为我懂得取舍。” 杜迁听得一头雾水。 即便看出来了杜迁还是听不懂,王伦也丝毫都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杜迁见此,只能越过这一话题,提醒王伦:“兄长行事还是低调些罢,小弟听闻三阮对兄长屡屡为难他弟兄三个心生不满,兄长务必提防他们三个凶神火并了兄长。” 王伦自信的一笑:“有哥哥在,他们不敢。” 一想阮氏三雄对江鸿飞言听计从的样子,杜迁也觉得,他是有些过虑了,在水泊梁山,只要江鸿飞不想杀王伦,还真没谁动得了王伦。 …… 次日,吃过早饭,江鸿飞就派人去请林冲来校场相见。 林冲以为,江鸿飞想试试他的身手,他赶紧在第一时间拎着一根杆子来到校场,准备给江鸿飞展示一下他们林家的枪法。 谁想,林冲到了校场后,江鸿飞直接当着杜迁和宋万以及三千多名喽啰的面宣布: “从今往后,林冲贤弟便是我水泊梁山的总教头,杜迁贤弟及宋万贤弟改任副教头,辅助林冲贤弟训练大家。” 见江鸿飞这么干脆就给他分配了工作,并且一上来就让他凌驾于杜迁和宋万这两个水泊梁山的元老之上,林冲真有点受宠若惊。 林冲赶紧推辞:“小弟初来乍到,岂敢担此大任,若杜、宋两位兄长不嫌弃,小弟愿辅佐他二人训练士卒。” 宋万笑道:“兄长乃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定然比我与杜迁哥哥擅长训练士卒,我二人愿意做兄长副手。” 杜迁也说:“我水泊梁山之所以有今日红火,皆因唯才是举,兄长既有练兵之能,又何必自谦?” 林冲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江鸿飞事先已经做好了杜迁和宋万的工作。 这让林冲更加感激江鸿飞,他冲江鸿飞一抱拳:“既然哥哥带挈小弟,那小弟便为我大寨尽一分薄力。” 江鸿飞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又说:“贤弟练兵时,注意挑选适合担任马军之人,我准备组建一营马军,由贤弟统领。” “?” 林冲万万没想到,江鸿飞这么看好他,竟然不只让他担任水泊梁山的总教头,还让他统领一营马军! 在这个世界,对于任何军队来说,马军都是其王牌军队,并且是地位最高待遇最好的军队,非嫡系绝不可能有机会统领。 林冲虽然知道江鸿飞很看好他,但他真没想到,江鸿飞会这么看好他! 老实说,这对于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受到过重用的林冲来说,真让他受宠若惊。 林冲下意识地又推辞道:“小弟本领低微,恐难胜任,还请哥哥收回成命。” “寨中除了贤弟,旁人连骑马都不会,安能堪用?”江鸿飞说。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仁不让,舍我其谁,贤弟生平之志不是争战沙场,凭手中刀枪搏取功名,光宗耀祖,封妻荫子,现如今机会来了,贤弟又为何唯唯诺诺?”江鸿飞又说。 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听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虽然算是国家公职,但没品级、不入流,充其量也就是个高级一点的士官,一个闲职罢了。 如今,江鸿飞让林冲当一个实实在在的统领五百人马的头领。 这要是放在从前,绝对是林冲梦寐以求的机会。 如今嘛…… 林冲觉得江鸿飞这个人神秘莫测,现在又话中有话,就好像,他要是当了这个马军头领,未来就能如愿一般? “不管了,左右事已至此,我又何必叫人小觑了我?!” “且哥哥实是有心带挈我,我若不识时务,失了哥哥这个贵人,还能去往何处?” 念及至此,林冲一拜在地,朗声道:“哥哥既然信得过小弟,那小弟定然竭尽全力为哥哥练出一支精锐马军!” 林冲抛妻卖友忘恩负义,不可信? 那是你没摸准林冲的脉。 林冲已经告诉世人了,他是什么样的性格。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 想想看,高俅都将林冲逼到什么地步了,那林冲还宁肯抛妻卖友,去沧州服刑,也不愿意杀了差点没弄死他的董超和薛霸,盼望着高俅可以看到他的付出回心转意原谅他这个朴实忠诚的人,给他一个搏取功名的机会。 由此可见,在江鸿飞势大以后,林冲绝对会是江鸿飞最忠心的手下之一…… …… 第二十九章 会青面兽杨志(求追读!) …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这是刚刚走马上任第三天的林冲,最真实的想法。 说真的,事先林冲真没想到,一伙寇匪的马军位置,会有那么多人争抢。 这使得,不仅众喽啰各个极听林冲的军令,他们还想方设法在林冲面前表现自己,当然,也有人不走正路,暗地里给林冲送礼,有人甚至还想将自己的妹妹送给林冲当使用,只求得一个马军的名额。 后来,林冲从宋万那里得知了,水泊梁山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奖罚分明,多劳多得。 宋万又跟林冲说了江鸿飞制定的奖罚制度,以及他们历次下山替天行道的收获,并重点说了,江鸿飞第一次率领众好汉下山替天行道,众头领每人分了两千多缗灵钱一事。 在那之后,虽然在王伦的强烈建议下,江鸿飞稍稍修改了一下战利品的分配方式,但哪次江鸿飞率领梁山好汉下山去替天行道,水泊梁山的一众头领都能分他个几百缗灵钱。 以至于现在,别说众头领,就是那些头目,都发了财,好几个都纳了两三房小妾。 甚至就连那些肯打肯拼的喽啰,都已经攒够了娶妻的钱,过上了小康的日子,有些甚至都升到了头目。 而这还仅仅只是半年时间而已。 听了这些,就连原来家庭条件不错的林冲,都眼红了。 想当初,林冲为了给高俅送礼,将家里的大半资产拿了出来,才买了一把宝刀。 这要是换成了在水泊梁山,仅第一次跟江鸿飞下山去替天行道,分到的钱,就能买两把宝刀! 宋万打趣林冲:“兄长莫要心急,过几日哥哥定然还会带我等下山去替天行道,那时有兄长大显身手之机也。” 水泊梁山如此赚钱,又如此赏罚分明。 而马军的待遇肯定是最好的,立功的机会也是最多的。 众喽啰当然渴望被林冲选上。 在林冲看来,态度积极、令行禁止的水泊梁山的喽啰,全都是好兵胚子。 老实说,在跟水泊梁山的喽啰打交到之前,林冲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 林冲真心想说一句:“他们哪像匪寇?!” 林冲问杜迁和宋万原因,两人支支吾吾的说:“这皆……俺两个努力训练的结果。” 转天遇到朱贵,林冲才知道真实原因。 原来,这些喽啰之所以这么听话: 一来是因为,他们大多都是良民出身,本就听话。 二来是因为,江鸿飞虽然不亲自管军队,但对军纪这块却抓得非常严格。 ——为了约束水泊梁山的军队,江鸿飞甚至照搬了军法《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并强令,不论何人,入寨一个月,如果背不下来全部的军法,都撵出水泊梁山,永不录用。 三来是因为,水泊梁山草创时,没有人会练兵,江鸿飞就将杜迁和宋万叫去,传授了他们练兵之法。 当时,杜迁和宋万到底是怎么跟江鸿飞学的,除了江鸿飞、杜迁和宋万以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但梁山好汉全都知道,杜迁和宋万从江鸿飞那出来后,浑身棍伤。 随后,杜迁和宋万开始练兵,而他们练兵的内容就是教众喽啰站队列。 在这个过程当中,有那站不明白的,杜迁和宋万拎着棍子上去就打,毫不留情。 在棍棒的教育下,水泊梁山的喽啰全都学会了站队列,附带的效果就是,他们一个比一个听话,也就是令行禁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从禁军中出来的林冲一听,就知道江鸿飞传授给杜迁和宋万的是极高明的练兵之法,跟孙武杀妃有异曲同工之妙。 跟禁军中的那些兵痞打交道多年的林冲,得了这么多好兵胚子,简直比得了几个美人都开心。 陆谦请林冲喝酒时,林冲曾对陆谦吐露心思:“男子汉空有一身本事,不遇明主,屈沉在小人之下……” 如今,江鸿飞赏识林冲,重用林冲。 更关键的是,林冲感觉到了江鸿飞的不凡,认为江鸿飞所行之事必定大有深意,他若是跟紧了江鸿飞的脚步,未必不能时来运转,得偿所愿。 所以,林冲卯足了劲,准备给江鸿飞练出一支精锐的马军,哪怕水泊梁山目前只有几十匹马,其中适合当战马的灵马更是只有五匹。 这天中午。 就在林冲跟杜迁和宋万一块操练众喽啰的时候,朱贵来到校场,对林冲说:“哥哥喊兄长一块下山。” 林冲一听,赶紧跟杜迁和宋万交代一番,然后就在第一时间跟朱贵去见江鸿飞。 见面后,江鸿飞让林冲带上两杆好枪,然后一行三人就下了山,随后乘坐江鸿飞的座船到了梁山泊东岸,接着又向东山路走去。 三人来到东路林子前站定,江鸿飞问朱贵:“他人几时能到?” 朱贵答:“若不出意外,至多一顿饭功夫便会到此处。” 林冲有心问问江鸿飞和朱贵,他们这是在等谁? 可在体制内混过多年的林冲,又十分清楚,领导没有主动提起的事,最好别问。 所以,林冲压下心中的好奇,老老实实地站在江鸿飞的左后方,像保镖一样,护卫着江鸿飞。 这时,江鸿飞主动跟林冲说起:“林冲贤弟,你这几日费费心,编一套修炼之法,以便我梁山好汉整体提升实力。” 这种事很常见。 很多将领尤其是识字的将领都会编写修炼之法,叫自己手下的将士照着修炼。 事实上,林冲家里就有一套祖传的修炼之法,品级不低。 另外,林冲在禁军中担任教头多年,曾接触过不少高明的修炼之法。 所以,江鸿飞的命令,对林冲来说,并不难完成。 林冲也很痛快的就应道:“哥哥放心,至多半月,小弟定会将这套修炼之法交给哥哥审阅。” 江鸿飞要这套修炼之法,为得可不只是提升梁山好汉的实力,更是为了自己照着修炼。 因此,江鸿飞很怕林冲会拿一些垃圾货色来敷衍自己。 所以江鸿飞又嘱咐了林冲一句:“寨中众位头领皆是野路子出身,对炼气一途,大多都是自己摸索的,没有系统传承,不如你编两套修炼之法,一套给士卒用,一套给众位头领用。” 林冲心想:“若是众位头领也用我的修炼之法去找补他们自己修炼上的不足,就等于是欠了我人情,那我在寨中的地位,定然会提高不少。” 这么一想,林冲立马就保证道:“哥哥放心,小弟定会将小弟对修炼一途的心得体会全部编入那套高深地修炼之法中,绝不藏私。” 听林冲这么说,江鸿飞终于满意了。 此时,残雪初晴,日色明朗。 林冲神色一动,向远处的小道看去。 见此,江鸿飞和朱贵也抬起头向远处的小道看去。 就见,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一个挑夫挑着一担沉甸甸的货物正沿着小道走了过来。 可能是长途赶路累了的缘故,那个挑夫始终低着头,直到他来到江鸿飞三人近前,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手中拿着两杆长枪的林冲,他以为自己碰到了剪径的强人,吓得怪叫了声:“阿也!”,随即撇了担子,转身便跑。 见到这一幕,朱贵哭笑不得:“杨制使从哪雇倩的这厮,也忒胆小了。” “杨制使?” 林冲反应了一下,问道:“可是那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流落关西,年纪小时,曾应过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的杨志杨制使?” 朱贵答道:“就是此人,哥哥算到,他这几日便要路过我水泊梁山,叫小弟留意一下。今日巳时前后,东山酒店的兄弟探到他已经望这边来了,小弟便去通知哥哥,哥哥令小弟叫上兄长前来会一会这位青面兽。” 江鸿飞接过话头:“我算到此人日后会上我梁山坐一把交椅,今日先带你二人来与他见上一面。” 三人正说话间,只见山坡下一个大汉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 这大汉,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托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绦,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跨口腰刀,提条朴刀;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不是青面兽杨志,又是谁…… …… 第三十章 一流炼气士之间的对决(求追读!) … 杨志看到江鸿飞三人,也不分青红皂白,就挺着朴刀,大叫如雷: “泼贼,杀不尽的强徒,竟敢抢洒家行李!洒家正要捉你这厮们,倒来拔虎须!” 说这话的同时,杨志两个起落,就奔到了江鸿飞三人的近前。 见杨志来得势猛,林冲一闪身,便挡在了杨志身前。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看见林冲的身法,杨志就知道,林冲的战力绝不会太弱,进而冷静下来。 这时,江鸿飞笑道:“杨制使,你那担子就在那里,丝毫未动。” 杨志眼角的余光一扫,就见他的担子被那个挑夫丢在路旁,里面的灵器已经散落了出来。 可尽管财已露白,他的担子仍旧静静地在那放着。 见此,杨志如何还能不知道他误会了江鸿飞三人? 不过这已经不是杨志现在最关心的。 杨志现在最关心的是,江鸿飞竟然一口就道出了他的身份! 杨志冲江鸿飞一抱拳:“敢问高姓大名?” “小可江衍。”江鸿飞答。 反应了一下,杨志又客气三分:“洒家听闻,近来济州府出了一位盖神佛、义薄云天震乾坤的天大圣,请问可是尊驾?” 江鸿飞谦虚道:“老乡夸词,制使不必当真。” 杨志拜道:“惩治土豪恶霸替天行道,给活不下去的民众免债、分田、分粮,活人无数,这天大圣尊驾当得。” 江鸿飞笑笑,没再继续谦虚。 混江湖的,哪有人真嫌弃自己名气大? 话说,江鸿飞之所以替天行道,固然是为了借钱粮发展壮大水泊梁山,同时也未尝没有扬名立万的意思,包括江鸿飞给穷苦人免债、分田、分粮,也有为增加自己声望的原因。 这声望高了,有什么好处? 那好处可太多了。 君不见,宋江走到哪,都有人纳头便拜,甚至主动来投? 这还不是因为呼保义、及时雨、孝义黑三郎宋江宋公明,响彻大江南北。 而到了江鸿飞这里,效果也是一样。 没看见,江鸿飞一报上自己的大名,杨志的态度立即就变了吗? 杨志又说:“洒家乃粗人,心中藏不住事,有一事实不吐不快,敢问寨主,洒家又未像寨主这般在山东做下恁地多大事名满山东,洒家之名,寨主是如何知晓的?” 江鸿飞再一次装神棍: “你注定是我梁山好汉之一,只是你上山之机还未到,故无上山之意,我此来,所为与你相识也,以便你今后少走些弯路。” “?” 生性多疑的杨志,脸上不信之色一闪即逝。 ——杨志以为这是江鸿飞赚他上梁山入伙的手段。 江鸿飞见此,又道:“你为道君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不想到了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赴任,便逃去他处避难。今道君大赦天下,你便收了一担灵器,想回东京去枢密院使用,求得一官半职。可对?” 这回杨志还真有点被江鸿飞给唬住了,要知道,他的这些经历,目前还没有什么人知道,尤其是他准备去枢密院打点一事。 迟疑了一下,杨志的语气又恭敬了三分:“在下听闻,神灵根的炼气士可窥视天机知人所不知,敢问尊驾可是那神灵根的炼气士?” 江鸿飞听言,还是用老办法应对,也就是笑而不语。 杨志眼珠动了动,又换了个方式旁敲侧击:“那敢问在下此行是否顺利?” 江鸿飞悠悠地说:“花石纲原没纪纲,奸邪到底困忠良。早知廊庙当权重,不若山林聚义长。” 杨志一听,江鸿飞这还是劝他上梁山,顿时就不想相信江鸿飞所说的。 一见杨志的神色变化,江鸿飞就知道杨志误会了,他笑着说:“我知你现在不肯将父母遗体来玷污了,指望把一身本事,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争口气。小可既知你不肯在此,又如何敢勒逼你入伙?” 江鸿飞这话说到了杨志心里,他又有些怀疑江鸿飞是神灵根的炼气士。 江鸿飞又说:“我寨林冲贤弟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本领高强,祖传林家枪法,天下无双,只是不知与你杨家枪法孰高孰低,今日因缘际会,不如你二人比试一番,叫我与朱贵贤弟涨涨见识,如何?” ——江鸿飞一直想看看,这个世界的顶级炼气士之间的战斗,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才攒落林冲和杨志大打一场。 背负沉重的荣光的杨志,最在乎的就是其家族的名誉,毫不夸张地说,江鸿飞拿还没有多大名气的林家枪法跟他杨家枪法相比,已经触碰到了杨志的逆鳞。 杨志看向林冲,语带挑衅道:“正好,我亦想见识一下,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手段!” 江鸿飞愿意看他的本事,林冲肯定愿意给江鸿飞展示,就像当初他给柴进展示他的本事那样。 所以林冲很痛快的就将左手上的长枪丢给杨志。 杨志接过林冲扔过来的长枪,将他的朴刀戳在路旁,接着,二话不说,就开始释放灵气蓄势! 霎那间,江鸿飞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以杨志为中心向外喷涌而出! 林冲见此,也开始释放灵气蓄势! 两人的灵气一碰撞,周围的空气急剧压缩,并伴有刺耳地气爆声! 光是其气势,就能让寻常之人包括寻常炼气士动弹不得。 江鸿飞如今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炼气士了,并且也能算是一个实力不弱的炼气士。 但即便是这样,江鸿飞也必须将自己的灵气放出来,护住自己的周身,才不会受林冲和杨志放出来的灵气影响。 朱贵更是早早的就放出灵气将他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此时,朱贵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冲和杨志,断言道:“此二人必有一番龙争虎斗!” 朱贵话音一落,在林冲和杨志的正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气爆。 这个气爆,就像是发令枪一般,林冲和杨志几乎同时消失! 下一瞬间,两声刺耳的音爆声响起,林冲和杨志手上的长枪也随之碰撞到了一起! 紧接着,林家枪如鳅鱼茓内窜出,杨家枪如巨蟒窠中喷出。林家枪又似连根拔怪树,杨家枪又似遍地卷枯藤。两条海内抢珠龙,一对岩前争食虎!一场好斗展开…… 此时残雪初晴,薄云方散,溪边踏一片寒冰,岸畔涌两条杀气,一往一来,眨眼间,林冲和杨志便斗到了三十来合,不分胜败。 以前江鸿飞一直以为,只要灵根强大,实力肯定就强大。 可通过观看林冲和杨志这电光火石般的比试,江鸿飞才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自己竟然忽视了武技的重要性。 原来,炼气士之间的打斗,也是以武技为主的。 不。 应该说,顶级炼气士之间比得主要就是武技。 江鸿飞对此的理解是,这就好比玩格斗游戏。 菜鸟追求的,永远都是发大招。 而真正的高手,从来都只是用最简单无华的拳脚打爆对方。 说回林冲和杨志。 在江鸿飞看来,林冲和杨志对灵力的运用应该差不多,他们都是那种一丝一毫的灵力都不会白白浪费的炼气士,哪怕他们都有极为雄厚的灵力,并且恢复灵力的速度也都极快。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林冲和杨志中有一个武技稍稍差一点,两人可能早就分出胜负了。 可偏偏,两人又都是武技高手,手上长枪皆是能攻能防,半点破绽都没有,所以,两人才一连斗了三十来合,谁也不让谁半分。 而场中二人也是越打越心惊,尤其是杨志。 杨志万万没想到,林冲竟然这么厉害! 杨志知道他遇到了生平大敌,若是不拿出最真实的本事,恐怕无法战胜林冲。 念及至此,虚晃一枪之后,杨志身体迅速兽化! 顷刻之间,杨志就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半兽人,随即他人一转就化成一道青光到了林冲背后! 杨志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江鸿飞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现在与杨志对敌的人是江鸿飞,下一瞬间江鸿飞肯定倒下了。 好在—— 现在与杨志对敌的人是林冲。 感觉不妙,林冲也迅速释放出变化属性灵力,使他自己变成了一个豹头人身的半兽人,随即他的身体就化成了一道黑光险之又险地躲开了杨志这几乎是必杀的一枪! 接下来,一黑一青两道光芒绞杀在一起,时而碰撞,时而分开。 这时,仿佛天地间全都充斥着两人的打斗声,两人的身影也仿佛无处不在。 周围的山川草木河流积雪遭了殃,在他们的打斗之下,几乎全都被夷为了平地。 江鸿飞真的很想看清楚林冲和杨志之间到底是怎么交手的,可他就是将自己的眼睛瞪圆了,看到的也只不过就是两道光芒在激烈地争斗! 江鸿飞在心中感慨:“原来这就是一流炼气士之间的对决,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而实力不够之人,别说参战了,就是看都看不明白……” …… 第三十一章 我说是碰巧你信吗(求追读!) … 无论是在哪个版本的水浒中,林冲的实力都是很强的。 另外,失去了晁盖那个老大,林冲还能在梁山大聚义之后,位列梁山五虎将之一,也足以说明林冲的实力。 如果非要给梁山五虎将的实力排个名,林冲和关胜应该不分伯仲,略强于呼延灼、秦明和董平。 虽然在整个水浒世界中,林冲的实力不是最强的,但不论怎么排,猛将排行榜中,林冲都肯定有一席之地。 而且,林冲在任何一版水浒中,都少有败绩,他出战的话,要么是打赢,要么是平手,要么是对方太强他没有出战,总之,在林冲的战绩中,基本上最差的也是平手。 所以林冲无疑是水浒世界一流的猛将。 正常来说,梁山八骠骑,应该不会是梁山五虎将的对手,尤其林冲还是五虎将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偏偏,在《水浒传》中,杨志与林冲、索超、鲁智深、呼延灼交战的结果都是平手,而且,除了曾被张清的飞石击中过头盔以外,杨志也没有过败绩。 当然了,杨志也没有真的战胜过哪个高手。 由此不难发现,杨志的实力其实没法估量。 所以,当年江鸿飞参加的水学研究会中,有人就提出过“杨志是水浒里最被低估的高手”这一观点,还有人断言“杨志应该能胜过五虎将中最弱的秦明”。 这些人认为,杨志在面对难以克服的困难时,总想着逃避,没有担当,才导致他的战绩平平。 这些人的论点是,杨志丢了花石纲,跑了;杨志丢了生辰纲,跑了;杨志只是被张清的飞石击中头盔,又没受伤,结果又跑了。 也就是说,杨志在跟他的对手交战时,全都是,打得过就打,对手稍微硬点就跑,从未使出过全力。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真是这样,也很附和杨志的人设。 杨志的梦想是上战场一刀一枪恢复祖宗的荣光,不是给谁当跑腿的,更不是当强盗,哪会在这些他不想打的战斗中尽全力? 或许,只有跟林冲的那一战,杨志是尽了全力的,因为林冲想要杨志的命,杨志则想抢回他用来换前程的钱物。 也正是因为有那一战,想看这个世界顶级炼气士之间的战斗的江鸿飞,才会促成林冲和杨志这一战。 为了让林冲和杨志都能使出全力,江鸿飞甚至都没让他们用朴刀,而是让他们全都用上了他们所擅长的枪。 结果,林冲和杨志这一场龙争虎斗,竟然打了一百多回合。 就在江鸿飞心想“是不是快分出胜负了?谁会赢?赢的那个应该是林冲吧?”之际,朱贵提醒江鸿飞:“哥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江鸿飞这才想起来林冲和杨志自己都有用,这要是伤了一个,甚至是死了一个,那自己不是玩脱了。 所以江鸿飞立即出言道:“两位好汉不要再斗了!” 也是巧了。 就在这个当口,林冲张开嘴,准备使用他的必胜神通“豹子吼”! 而另一边,杨志身体虚影一晃,准备使出他的绝招“回马枪”!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鸿飞却叫停了两人之间的比试。 见江鸿飞不想让他伤了杨志,林冲立即脚尖一点地,跳出圈外,结束了这场比试。 而杨志则暗道“可惜”,若不是江鸿飞输不起,玩场外,他就战胜了林冲这个强敌。 同时,杨志对江鸿飞又忌惮了三分! ——杨志真没想到,在他和林冲这么快的交手下,江鸿飞竟然还能看出来他要使用绝招,而且,不早不晚,正正好好阻止他使用出来。 “厉害!” 此时,林冲的鬓角已经见汗,杨志更是极力控制着他自己不气喘如牛。 由此可见,两人刚刚的打斗,确实是用上了全力。 虽然此战没有分出胜负,但已经足够证明林冲和杨志的实力了。 江鸿飞来到杨志身前,笑道:“制使且去小寨休息两日,待制使想去东京时,小可派只船儿给制使。” 杨志觉得,这倒是件好事。 一来,不用他自己辛苦赶路了。 二来,此去东京汴梁城,一路剪径强人不少,有水泊梁山的人送他,他也不用亲自一一打发了。 三来,这天也快黑了,不跟江鸿飞他们上梁山,他可能就得星夜赶路,甚至是夜宿野外了。 所以,杨志便跟江鸿飞一行人等过了河,上了梁山。 来到三道雄关前,杨志看着那仿佛耸入云间、又如铁桶一块的梁山,心想:“好一个凶地,朝廷若叫我率兵来打,必极力推诿,不然断难建功。” 上得山来,杨志愕然发现,水泊梁山竟然有五七千人! “有这凶地,又有五七千喽啰,还有林冲这样的猛将,难怪江衍敢四处借粮,不怕官府前来围剿。” 到了聚义厅,江鸿飞没有刻意给杨志安排座位,只叫他随便坐,随后就吩咐人杀羊置酒,安排筵宴,招待杨志。 众好汉都听说过杨志祖上的大名,因此都对杨志十分客气,像阮小七、宋万等头领还劝杨志不要去东京了,就留在水泊梁山入伙好了,左右他早晚也会是梁山好汉。 杨志发现,梁山好汉对江鸿飞所说的,全都深信不疑,进而也是心中打鼓:“莫非我他日真会来这里入伙?” 不久,江鸿飞派人来请杨志更换衣裳鞋袜,香汤沐浴,然后在后堂安排筵席给杨志洗尘。 见江鸿飞礼数周到,众好汉热情,关键江鸿飞预言他将来肯定会上梁山入伙,杨志也不禁动了“若是在这里歇马,大秤分灵石,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汉,可能我就不用活得这么累了罢”的念头。 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杨志给掐灭了! ——身为杨家将的传人,杨志不允许他自己有这么软弱的想法。 当晚,王伦亲自给杨志安排床帐,在后堂轩下请杨志安歇。 在此期间,王伦也对杨志说:“高太尉那厮安不得好人,林冲贤弟便是前例,不是王伦纠合制使,小可亦出身名门,兀自弃文就武,来此落草。制使又是有罪的人,虽经赦宥,难复前职。亦且高俅那厮现掌军权,他如何肯容你?哥哥前知八百年后知五百载,言你必是我梁山好汉之一,你便早晚会来入伙,又何必直路不走却从曲中求,不如现在就小寨歇马,如何?” 杨志连江鸿飞的招揽都拒绝了,又怎么会答应王伦的挽留? “重蒙众位头领如此带携,只是洒家有个亲眷,现在东京居住。前者官事连累了他,不曾酬谢得。今日欲要投那里走一遭,实不能留在贵寨歇马。” 见杨志去意已决,王伦也没再劝。 次日,水泊梁山又备酒食筵宴款待杨志,话休絮烦。 杨志自到水泊梁山,连着吃了四五日酒。 到了第五日,杨志准备跟江鸿飞辞行。 ——杨志担心他再在水泊梁山待下去,会忍不住真的加入这个仿佛哪哪都挺好的团伙。 可就在杨志找到江鸿飞,准备跟江鸿飞道别的时候,突然有喽啰来报: “禀寨主,有人前来攻打山寨,他几个言,若不放了他妹子,便将我水泊梁山夷为平地!” …… 第三十二章 送上门的大姨姐(求追读!) … “不放他妹子,就要将我水泊梁山夷为平地?” 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这么长时间,江鸿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口气的人。 话说,这半年多,江鸿飞真是没少抢女人。 不过江鸿飞抢的这些女人都是那些土豪地主大户的家眷。 在梁山好汉看来,江鸿飞抢的这些女人全都属于罪妇。 但老实说,这其中也有无辜之人。 比如,那些被土豪地主大户或者他们的亲近之人用威逼利诱等手段抢占的穷苦人家的女儿。 面对这种情况,通常水泊梁山都会派人往其家送份彩礼,就当他们家的女儿嫁到了水泊梁山,将这坏事变成好事。 认真说起来,就算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女人,也都是被那些土豪地主大户或者他们的亲近之人糟蹋过的女人。 这种情况下,梁山好汉愿意要这些女人,还愿意为她们付数额可观的彩礼,绝大多数人家都会认了这门亲戚。 当然,世事皆有例外。 确实存在着一些想念她们原来的丈夫、孩子或者不愿意嫁入土匪窝里的女人。 对于这样的女人,只要查明她们确实是出自良善之家,在江鸿飞的主张下,水泊梁山不会为难她们,还会给她们拿点盘缠,甚至是派梁山好汉送她们回家。 不过,多数情况都是,梁山好汉将她们送回家以后,她们的家人却不愿意要已经脏了的她们,更愿意要水泊梁山给的彩礼,没办法,她们最后还得跟送她们回去的梁山好汉回水泊梁山。 总而言之,就算江鸿飞真的错把谁给捉上了水泊梁山,只要好说好商量,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不想,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愣头青,一上来就要将水泊梁山夷为平地。 江鸿飞一想:“算了,跟这种没脑子的愣头青一般见识,干什么?” 于是,江鸿飞问喽啰:“他说没说自己是谁,及跟我要谁?” 让江鸿飞无语的是,喽啰答:“他甚么都没说,就说……请寨主下山见他。” 江鸿飞一听,就猜到了,这个愣头青多半说得是让自己滚下山去见他。 这么搞,神佛都会有火。 江鸿飞沉着脸说:“行,那我就去见见这人,看看他到底跟我要谁。” 江鸿飞此言一出,众头领齐声道:“我陪哥哥走一遭!” 江鸿飞是一个谨慎的性子,加上这个愣头青口气也太大了,不可能没点东西。 所以江鸿飞说:“除了老二,其他众位头领皆随我下山看看,是谁这么霸道。” 然后江鸿飞又特意对杨志说:“我下山处理点事,回来再与制使把酒言欢。” 杨志觉得这正是他还江鸿飞人情的机会,所以主动说:“哥哥这说得甚么话,今有强敌来扰,自当洒家奋力之时,哪有独自留下的道理?” 江鸿飞也没跟杨志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那制使随我一并下山会会这个狂徒。” …… 梁山泊旁的树林前,一行人不停地向梁山方向眺望。 队伍中的一个汉子,也就是召家村教头花貂,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朝一个骑匹黄膘马、手拿一杆镏金镋的大汉说: “团练,这伙贼寇近来势盛,我只有十几个前来讨人,若他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我如何讨到好处?” 大汉,也就是召家村团练召忻,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后面一个骑在一匹枣红灵马上,生得面色光白如镜,头上插带着一支花枝,腰带刀囊,中间插着十六口飞刀,鞍挎日月双刀,身边有四个俏丽侍女的高梁,大声道: “他也就欺负那些没有强大炼气士坐镇及兵少将稀的小村小寨而已,你几个何曾听过他去袭击祝家庄、风云庄那样拥有强大炼气士坐镇又兵多将广的大村大寨,这样一伙土鸡瓦狗,岂能是我敌手,我必为高小娘子讨回其妹!” 召忻手下的另一个召家村的教头金庄,知道召忻想在他未婚妻高梁面前表现一下他自己,所以顺着召忻的话说: “团练天赋异禀,幻化属性灵根九、强化属性灵根八、外化属性灵根六,更难能可贵的是,团练还从小便努力上进,我记得,在团练弱冠时曾遇着山陰道上仙圣,说团练日后必有一番功业,我看仙圣所言非虚,如今团练不仅灵力雄厚,武技亦是高强,任凭他一等一的好汉,只消四五十个回合,终会让团练打翻。” 花貂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说泄气话的时候,所以他也开始帮腔: “召家世代名家,他听了团练大名,多半会立即交出高小娘子之妹。若他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我便先避其锋芒,回家点齐乡勇,再联系三五交好村寨,荡平这蓼儿洼。” 听了金庄和花貂的恭维,召忻笑道:“这伙贼寇在江湖上倒也有些名头,尤其贼首江衍,如今在山东好大名气,我料他不至于此!” 接着,召忻极为自信地又说: “就是他们一拥而上,我也有法应付!想我召忻平生,学得一身本事,不曾逢着买主,今日幸然逢此机会,不就这里发卖,更待何时?今日我便要大发神威,将这些贼寇尽数捉了。把这贼首江衍解上京师,请功受赏,众贼皆就近送去官府领赏,方表我平生之志!” 听见召忻主仆三人在那里自吹自擂,高梁的四个侍女桂花、薄荷、佛手、玫瑰想笑又不敢笑。 是。 召忻的实力是不错。 但那得分跟谁比了。 高梁是强化属性灵根九、物化属性灵根九、外化属性灵根八、幻化属性灵根五,并且师从白雀庵千手师太的她武技也肯定在召忻之上,另外她还有千手师太赠送的十六口镔铁飞刀,例无虚发,百发百中。 就是高梁的四个侍女都有不弱的实力,寻常的炼气士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 召忻主仆三人在高梁主仆五人面前吹嘘,纯粹是班门弄斧。 事实上,高梁学成归来,听说小妹高幼娘刚嫁到宋家就被水泊梁山的贼寇掳走后,本想只身前来水泊梁山跟江鸿飞要人的。 也是巧了。 已经等了高梁好几年的召忻,听说高梁近期便会学成归来,遂亲自前来高家商量跟高梁完婚一事,正好撞到了高梁要来水泊梁山讨要高幼娘。 召忻当即大包大揽,说此事包在他身上。 就这样,一行十几人来到了梁山泊。 刚到梁山泊,召忻、高梁一行人就碰到了水泊梁山巡泊的喽啰。 召忻叫金庄捉了两个喽啰,让他们带话给江鸿飞,立即滚下山来受死,然后便带着高梁等人在梁山泊旁等着江鸿飞到来…… …… 第三十三章 大型认亲现场?(求追读!) … 就在召忻快等到不耐烦之际,远处终于驶来了一支船队。 召忻一看,脸顿时就黑了,金庄和花貂,尤其是后者,心也提了起来,甚至就连高梁都俏脸凝重。 你道为何? 只因,这支船队,连大船带小船,差不多有一百只,由此可见,水泊梁山这次出动了少说也有三五百人! 还讲不讲武德? 以多欺少? 难道不怕江湖朋友耻笑?! 花貂赶紧跟召忻说:“团练,江衍不讲江湖规矩,此战于我大大不利,我先避其锋芒,回家点齐乡勇,联系三五交好村寨,再来荡平他这蓼儿洼?” 江鸿飞刚露面,不,是还没露面,他召忻就夹着尾巴逃跑,那传扬出去,他以后还怎么混江湖? 再者说了,高梁还在这里,他召忻要是这么跑了,说不准他的亲事都会黄了,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哪能轻易退缩? 而且,召忻并没有吹牛,就是梁山好汉一拥而上,他也有法应付。 所以,对于花貂的提议,召忻不仅不予采纳,还摆出一副“就算水泊梁山来更多的人,我也不害怕”的架势。 倒是高梁,小声对她的四个侍女桂花、薄荷、佛手、玫瑰交代:“若见势不可为,你四个先去济州府等我,我稍后就到。” 不多时,水泊梁山的船队靠岸,三百名武装着各类甲胄,手拿精锐武器,背着弓弩箭矢的喽啰,整整齐齐地列队在岸边。 召忻和高梁用灵眼一扫,就见这三百人各个不见灵气游溢出体外,哪能不知道,这三百人全都是炼气士? 三百装备精良的炼气士,哪怕他们全都是只有某一种灵根勉强达到三的入门级炼气士,也足以给召忻和高梁这两个强大的炼气士造成威胁了。 这时,江鸿飞才在众位头领和杨志的前呼后拥下从自己的座船上走了下来。 江鸿飞并没有因为召忻和高梁只有十几个人,就轻视他们。 事实正好相反。 刚刚在船上时,林冲和杨志就已经看出来了召忻和高梁的实力不弱。 而江鸿飞这个人,非常惜命,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主动去干冒险的事的。 所以,尽管召忻已经狂得没边了,但江鸿飞还是准备以和为贵,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基于这个基本思路,一下船,江鸿飞就满脸笑容地冲召忻、高梁一行人一抱拳:“小可江衍,敢问是哪位好汉找小可?” 见江鸿飞斯斯文文的,相貌俊朗,说话也客气,关键,江鸿飞带了这么多人来,容不得他逞凶,召忻便敷衍地一抱拳:“是洒家!” 江鸿飞没在意召忻恶劣地态度,依旧礼貌道:“听手下人言,好汉找小可讨要妹子,敢问一句,令妹是何人?” 召忻淡淡地说:“她叫高幼娘,原为宋家庄保正之子宋末的新婚娘子。” 担心江鸿飞不承认高幼娘在水泊梁山,召忻又补充了一句:“别告诉洒家,她人不在你蓼儿洼,现如今江湖上谁不知晓你江衍带人打下宋家庄,杀光宋保正一家男子,掳光宋保正一家女子分给众人!” 见这伙人是来要高幼娘的,江鸿飞才知道,人家还真不是无理取闹,而是找对了人。 江鸿飞的语气立即变得亲热起来:“原来是高大哥,你看这事闹得,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竟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召忻皱着眉头道:“洒家不姓高,还有,你说甚么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不姓高?那你跟我要得哪门子妹子?” 江鸿飞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但他还是很客气的问:“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召忻一扬下巴:“洒家姓召,单名一个忻。” “召忻?”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跟召忻确认道:“足下可是召家村团练?” 对于江鸿飞知道他是谁,召忻不仅没感到诧异,反而一脸得意的瞄了高梁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看见没有,就连江衍这样的江湖大佬都知道我召忻是谁!”,然后才淡淡地答道:“正是洒家!” 江鸿飞有点受不了召忻这股臭屁劲了,便不再搭理召忻,而是看向真正的苦主高梁,抱拳道:“那这位小娘子定然是高……” 说到这里,江鸿飞才想起来,高幼娘说过,她姐还未出阁,一直在信德府白雀庵随千手师太修炼。 江鸿飞又想起来,《荡寇志》中说,召忻的浑家梁氏,因其本姓是“高”,所以双姓高梁氏。 可偏偏召忻又姓“召”,不姓“梁”。 对此,水学研究会的人,全都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成了《荡寇志》中的一桩“悬案”。 因此,江鸿飞也不敢冒然称呼还没有嫁给召忻的高梁为高梁氏或者高梁。 所以江鸿飞改口道:“那这位小娘子定然是高……大姐。” 一看江鸿飞就比高梁大,此时江鸿飞却管高梁这个还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叫“大姐”。 在高梁看来,此事非常蹊跷。 迟疑了一下,高梁问:“之前寨主所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是甚么意思?” 江鸿飞彬彬有礼地答道:“好叫大姐知晓,幼娘确实在我这里。当日她被宋保正一家囚禁在其家中不许她回娘家商议跟宋末和离一事,为我梁山好汉所救。相识后,她爱我英雄,便委身于我做了个妾室。大姐与召团练既来到我蓼儿洼,便请上山少歇,我叫幼娘出来,你们姐妹相见,咱们再议个章程,我亲自去一趟你家,拜见外翁,你我两家做个亲家,如何?” 召忻加高梁的组合,可以抵得上林冲加鲁智深再加武松。 而且召家村实力不弱。 另外,高幼娘说过,他父亲也是保正,家里也有十几个庄客,庄里有庄兵三五百。 在江鸿飞想来,如果自己能跟召家和高家把这亲戚关系坐实了,那就等于是水泊梁山跟召家村和高家庄联姻成功。 那样一来,水泊梁山就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处境。 要是能将召忻和高梁这两大高手弄上梁山,那就更完美了,到那时,江鸿飞可就真有点在水浒世界横着走的资本了。 可让江鸿飞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话一说完,还不等高梁做出反应,召忻就大骂道: “你一蟊贼,也配与我忠良之家结亲,天大的笑话,他日待洒家点齐乡勇,邀上三五遵王敌忾村寨,必以尽食毛践土之诚,荡平你这蓼儿洼!” 阮小七听得大怒,一记光刀就射向了嘴贱还看不起他最尊敬的哥哥江鸿飞的召忻! 见阮小七的光刀袭来,召忻手中的镏金镋一挥,就将这记光刀给砸碎了,接着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一道天雷便从阮小七的头顶轰下! 阮小七大惊,忙放出阎罗王法相硬抗! “轰!”得一声过后,阮小七的阎罗王法相立时暗淡了三分,阮小七的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见弟弟被打,阮小二和阮小五顿时就红了眼,他二人,一个拔出玄铁刀,另一个挺起蓼叶枪,然后就准备来个三阮战召忻。 可杨志却觉得这是他还江鸿飞人情的大好时机,于是边说:“七郎退下,我来迎战这厮!”、边提起他的朴刀像箭一般射向了召忻! 一场大战自此拉开了帷幕…… …… 第三十四章 你是不是在一旁偷窥?(求追读!) … 杨志挺着手中朴刀杀到召忻身前,高声喝道:“你那泼贼,好不懂人事,我家哥哥与你好声商量,你却在那喊打喊杀,真当我们怕你不成!” 召忻最在意的就是他家世代名家,家族出过好几位赵宋王朝的忠臣良将。 因此,江鸿飞这个强盗头子想跟高家结亲,进而跟他们召家结亲,这几乎就等于是触碰到了召忻的逆鳞。 ——这要是哪天,召家受江鸿飞连累,被赵宋朝廷问罪,召忻哪有脸去见召家的列祖列宗? 偏偏,江鸿飞已经强占了高幼娘,若是召忻娶了高梁,那两家还真有可能扯上关系。 所以,召忻必须及时阻止江鸿飞跟高梁拉近关系,不仅如此,召忻还必须与水泊梁山作对,撇清跟江鸿飞的关系。 抱着这样念头的召忻,见杨志杀来,哪里会废话,他睁圆怪眼,倒竖虎须,挺着镏金镋,抢将来斗杨志。 两人交上手以后,都诧异对方的武技之高! 召忻心想:“难怪这伙贼寇闯出偌大名气,当真是有高手。” 同时,召忻也有点后悔他刚刚的莽撞了。 ——倒不是召忻怕了梁山好汉,而是水泊梁山确实是人多势众,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杨志则很郁闷,他没想到,自己最近这么时乖运蹇,短短几天之内竟然碰到了两个自己难敌的对手。 杨志有心退回去,换林冲过来跟召忻交手。 可这还没打几下,就退回去,也太说不过去了。 到那时,别说还江鸿飞人情了,他多半会被江鸿飞看不起,觉得他人品有问题。 关键,江鸿飞、林冲和朱贵都知道他的最真实本事,这就使得,他就是想随便打打,也做不到。 没办法,杨志也只能是跟召忻恶斗了。 斗了三四十回合,不愿意再拖下去的杨志,大呵一声,就变成了青面獠牙的半兽人,速度一下子就提到了江鸿飞看不清的地步,攻击力也比之前大大增强了。 见此,召忻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接着,他的招式从之前的精巧,变得大开大合。 可即便是这样,召忻似乎也敌不过半兽化的杨志。 很快,杨志就捕捉到了召忻的一个破绽,他一朴刀就劈了过去。 眼见这记又快又准的朴刀就要劈中召忻,杨志突然有一个很不好的直觉:“危险!” 杨志立即收刀并全速闪避! 与此同时,一道比劈中阮小七的阎罗王法相还要粗上两三倍的天雷正正好好劈在了杨志刚刚所在的地方。 ——杨志险而又险地躲开了这差点要了他命的雷击! 杨志大怒,不再留手,再度向召忻杀去! 接下来,召忻宛如雷神附体,他一边用手中的镏金镋连打带防,一边用神雷攻击杨志! 面对这样的召忻,哪怕杨志速度再快,攻击力再强,也很难战胜召忻。 知道杨志有多“怂”的江鸿飞,真怕杨志打着打着就跑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今天这事,水泊梁山这边只怕就不能体面收场了。 所以江鸿飞对林冲说:“贤弟,这召忻实力不在杨志贤弟之下,我怕杨志贤弟一个不慎再有甚么闪失,他毕竟是客人,不能叫他折在我这里,你去助他一助。” 林冲听言,冲江鸿飞一抱拳:“遵命!”,随即直接变身成豹头人身状态挺着手中的长枪就向召忻杀了过去! 从林冲的表现上,就不难看出,林冲也很忌惮召忻的实力。 林冲加入战场后,杨志的压力顿时一轻。 接着,在江鸿飞的眼中就变成了,一青、一黑两道光芒开始对召忻进行绞杀! 见水泊梁山这边不讲武德以二打一,高梁从她的枣红灵马背上取下了她的日月双刀,想要去帮召忻战林冲和杨志。 江鸿飞哪能让高梁去帮召忻? 江鸿飞可是清楚地知道,如果高梁和召忻联手,林冲和杨志多半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关键,杨志这个怂货没准打着打着就跑了。 如果真是那样,江鸿飞就只能让自己的三百灵卫上去群殴了。 可问题是,这样一来,江鸿飞不仅会落下一个以多欺少的名义,还会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 所以江鸿飞冲高梁儒雅地一拜:“大姐容禀。” 高梁凤眼一眯:“你要使那缓兵之计?” 江鸿飞笑着一指自己身后的三百名灵卫:“大姐说笑了,小可若想留下诸位,还用得着使用计策吗?” 高梁明白,江鸿飞的意思是,我要是真不讲武德,完全可以凭人多乱箭射杀你们。 高梁不为所动,她紧了紧手中的日月双刀,大有深意地说:“有时候人多未必有用。” 江鸿飞心中一紧! 但还是在第一时间跟高梁斗智斗勇:“大姐欲擒贼先擒王?” 被江鸿飞猜中了心思的高梁,明显怔了一下,然后她边释放极其恐怖的灵气蓄势、边说:“怎么?不可以吗?” 江鸿飞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当他眼角的余光看见,阮小二和阮小五也跟金庄和花貂交上手了,他这边只剩下杜迁、宋万和朱贵这三只弱鸡外加一个伤势不明的阮小七了之后。 江鸿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虚张声势道:“小可从不打女人,且小可与大姐之间本就不必大打出手,关于幼娘的事,我们大可坐下心平气和地商量个两全其美之策?” 谁想,高梁听话不听重点! 江鸿飞话音一落,高梁就不乐意了:“女人怎么了?!” 江鸿飞万万没想到高梁还是一个女圈,他赶紧解释:“大姐误会了,小可是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碰到大姐,大姐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又是幼娘亲姐,这小可万一非礼到大姐,叫大姐今后如何再嫁旁人?” 高梁一听,顿时俏脸粉红,大骂:“登徒子!” “???” “我说什么了,就骂我是登徒子?” 不等江鸿飞反应,恼羞成怒的高梁,就又准备动手了。 见此,江鸿飞也顾不上装超一流的炼气士了,他赶紧伸出手阻止蠢蠢欲动的高梁:“慢着!” 套用江鸿飞上一世的网络名句,高梁手中的日月双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可江鸿飞就是在那叨逼叨,不打。 这让高梁实在是憋得慌! “你又怎么了?” 江鸿飞顾不上擦自己鬓角上的汗水,再一次虚张声势道: “小可不愿以强凌弱,更不想因误会与大姐大打出手,我看不如这样,小可与大姐赌上一局,大姐若是赢了,小可便放大姐等人离开,也叫幼娘跟大姐回家,大姐若是输了,只需跟小可回山见见幼娘,咱们心平气和地把这个误会说开了,如何?” ——担心高梁的耐性被自己磨没了,江鸿飞赶紧一股脑的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江鸿飞提出来的赌约,对召忻、高梁他们那边实在是太有利了,赢了,他们就是大获全胜,输了,也只不过就是跟江鸿飞去见见高幼娘而已。 这种情况下,高梁要是还不答应,那拼着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江鸿飞也得让自己的三百灵卫群殴高梁主仆五人外加召忻带来的那十来个乡勇。 可能是被江鸿飞的诚意打动了,高梁迟疑了一下,说道:“奴家没读过书……” 江鸿飞不知道高梁想说的是“奴家没读过书,你可别骗奴家”,还是“奴家没读过书,奴家不跟你比文”? 反正,江鸿飞想说的是:“高梁你老实说,我和王伦比作诗的时候,你是不是在一旁偷窥?” …… 第三十五章 我是怎么赢的?(求追读!) … 被高梁堵死了江鸿飞最有把握取胜的一条路了之后,江鸿飞只能硬着头皮说: “既然大姐不擅长诗词歌赋,小可便与大姐赌下身手罢。” 害怕高梁再出什么幺蛾子,江鸿飞赶紧装得从容不迫道: “小可知晓大姐最厉害的本事便是飞刀绝技,不如小可站在这里,叫大姐射上一刀,大姐别说射中了小可,便是逼小可动一步,皆算大姐赢,如何?” 听了江鸿飞的提议,高梁有些拿不准她感觉实力应该并不强大的江鸿飞了。 “知道我最厉害的本事是飞刀,却又要跟我赌飞刀,他到底是哪来的信心,还是有恃无恐?” 眼珠一转,高梁道:“三刀。” “这……” 要是江鸿飞不答应高梁的讨价还价,高梁肯定能看出来江鸿飞心虚了,然后揭穿江鸿飞的老底,或者直接出手擒下江鸿飞。 若是前者。 估计江鸿飞最多也就是失去点威望,相信经过这半年多的经营,梁山好汉也不能因为江鸿飞的战力不强,就不认江鸿飞这个老大。 江鸿飞最怕的还是后者。 要是高梁真擒下江鸿飞,肯定会用江鸿飞逼梁山好汉投鼠忌器。 关键,以江鸿飞贪生怕死的性格,必定会命令梁山好汉照办。 那样一来,或许一切都会失控。 江鸿飞形象尽毁,让别人看出来他其实不是一个好汉而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就不说了。 最坏的结果或许真会是,召忻将江鸿飞押去东京汴梁城领赏,然后江鸿飞被赵佶千刀万剐。 想到,自己被脱光了裹在渔网中,刽子手拿小刀一片一片割自己的肉,最后自己被销成骷髅的场面,江鸿飞就不寒而栗。 为了避免那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江鸿飞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说:“行……” 可这个“行”字一出口,江鸿飞就又有点犹豫了: “要不然还是叫灵卫群殴他们罢?反正我是超一流的炼气士这个谎言早晚会被戳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好了?” “主要是高梁的飞刀实在太危险了,我就算能接到一口,只怕也接不到三……” 不等江鸿飞拿定主意,更不等江鸿飞玩赖改口在“行”的后面加点字将自己的意思变了,也不见高梁有什么动作,一道白光“嗖”得一声,便以别说寻常人了,就是寻常炼气士都看不见的速度,直奔江鸿飞的中门射来! 说时迟,那是快! 等江鸿飞意识到高梁已经出手了,那飞刀几乎就已经要射中江鸿飞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也没见江鸿飞有什么动作,下一瞬间,江鸿飞就用两根手指又稳又准地夹住了高梁的飞刀! ——神通:灵犀一指! 现场,除了还在打斗的几人,其他人全都静了一下。 接着,梁山好汉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声: “寨主威武!” “小娘子偷袭不成,反被俺家寨主夹住飞刀,还不快快投降认输!” “以为俺家寨主不跟你动手,是怕了你?那是不忍心伤你!不怕与你说,俺家寨主可是神灵根的炼气士,杀你一百回都无需挪动半步!” “……” 与梁山好汉在那无脑鼓吹江鸿飞的实力不同的是,就这电光火石地一瞬间,江鸿飞的脊背已经被汗水给打透了! “卧槽!高梁你不讲武德,说动手就动手,老子还没准备好呢!” “你个小贱人,千万别落在老子手上,不然老子非鞭打你三天三夜不可!” “不能再比了,高梁这第一刀就差点要了老子的命,再比下去,老子肯定小命不保,活着才能会所嫩模,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江鸿飞已经想清楚了,肯定不能再跟高梁比下去了,自己三个月前才领悟的半吊子神通灵犀一指,能救自己第一次,却难保救自己第二次,更别提后面还有高梁的第三刀,鬼知道高梁为了赢会使出什么手段? 电影、电视剧和小说里不都演绎过嘛,凡是这种情况,肯定是一刀比一刀强,自己接下的只是最弱的一刀,千万不能因此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对!马上下令,让灵卫群殴他们,什么武德不武德,面子不面子,假的,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小命才是真的!” “嗯……要是灵卫也拦不住高梁的话,那我就逃进梁山泊中,《荡寇志》中有介绍,召忻闻知申勃儿被宋江所杀,对高粱叹道‘申勃儿错了。我等这般武艺,尚且经不得水斗’,从这里不难看出,不论是召忻,还是高梁,应该都不擅长水斗,所以他们多半不会下梁山泊来追杀我。” “只是……这召忻跟雷神差不多,他会不会往梁山泊里放雷,那样我不就成了被电的鱼了?还有就是……也不知我的狗刨能不能刨回梁山……” 就在江鸿飞准备不顾一切下令围殴高梁等人之际,高梁突然神色复杂地说:“我输了。” “?????????” 江鸿飞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还有两刀吗?高梁怎么认输了?” 反应了一下,江鸿飞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自己双指夹着的飞刀:“这飞刀有问题?!” 江鸿飞手指一捻,才发现自己夹住的根本就不是一口飞刀,而是三口飞刀! 书中暗表: 高梁刚刚射向江鸿飞的飞刀,可不是寻常的飞刀,而是她最厉害的神通“三花盖顶”,这三花盖顶,看似是射出去一口飞刀,实际上射出去的却是三口飞刀,这三口飞刀会在即将射中敌人的那一刻一分为三,分别射向敌人的三处要害,让敌人防不胜防! 可偏偏,江鸿飞的灵犀一指,在高梁的三花盖顶要一分为三之际,将高梁的三口飞刀同时夹住,破了高梁的三花盖顶! 所以江鸿飞赢了。 就在这时,那边的战场也分出了胜负。 只听一声震人心魄的豹吼过后,召忻的身体就是一滞! 杨志看准时机,既狠又准的一朴刀劈在了召忻的后背,将召忻劈出去了几十丈远! 不等落地,召忻就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等召忻重重地砸到地上,好像人就已经不能动了。 就在林冲上前准备捉了召忻之际,召忻身下突然出现了一片乌云,那乌云载着召忻直奔天空射去。 ——也就是召忻身上穿了上好的内甲,不然杨志这一朴刀,肯定就要了召忻性命。 林冲和杨志都没料到,召忻竟然还会腾云驾雾,一个不慎被召忻逃到了天上。 正在跟阮小二和阮小五交手的金庄和花貂,见召忻要跑,一个双手按地,一根缠龙金柱从地下“噗”地顶出,直奔阮小二的太岁神法相撞去;另一个则迅速变成了一只小貂鼠,绕开阮小五的攻击,向着空中的召忻蹿去! 早就在防着金庄逃跑的阮小二,在躲开了金庄的凸龙桩后,见金庄急于逃跑竟然都不再用灵气护体了,他的太岁神法相手上的落魂钟一摇,金庄顿时就像是失去了魂魄的木偶一般栽倒在地。 倒是花貂,由于所化的貂鼠小巧灵活,顺利地躲开了阮小五的追击,跳到了召忻身上。 召忻看了一眼离他实在太远的高梁,犹豫了一下! 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了的林冲和杨志,一左一右从地面射向了召忻! 召忻见此,长长一叹,接着驾云直奔召家村而去…… ——召忻准备回召家村点齐乡勇,再邀上三五交好的村寨,共同发兵水泊梁山,救出高梁,顺便报仇雪恨。 再一个,召忻也知道,高梁的实力在他之上,因此,召忻猜测,高梁也应该有办法逃脱。 ——召忻打得主意是,等两人全都逃脱了之后,他再好好跟高梁赔礼道歉,说明他不是不想带高梁一块离开,实在是,这形势太过危急,他顾不上高梁。 见召忻丢下她自己逃了,高梁不禁紧咬下唇。 很显然,高梁对召忻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做法感到很失望…… …… 第三十六章 羊入虎口(求追读!) … 见召忻丢下高梁自己跑了,江鸿飞并没有落井下石。 ——因为那太明显了。 江鸿飞缓步来到高梁身前,将高梁的三口飞刀还给高梁,同时语气舒缓地说道: “召团练以为,他出口不逊,做事又不留余地,我寨两位头领必会杀他,才暂避锋芒,却不知小可已交代过他二人不许对召团练痛下杀手。” “小可猜测,召团练也不是故意留下大姐的,他所想,必是先回召家村,点齐乡勇,再邀上三五善战好友,一同前来救援大姐。” 高梁不否认江鸿飞的猜测。 可即便真是这样,也不能让高梁释怀。 若高梁不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炼气士,召忻这么做,几乎就等于是将高梁扔在了水泊梁山这个土匪窝里,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江鸿飞下手够快,就算将来召忻能将高梁抢回去,估计那时也多半会是救大送小了。 还有就是,再怎么说,高梁也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一个处于渴望被男人保护年纪的少女,哪怕她并不需要这种保护。 高梁接过飞刀,淡淡地说:“你不用为他说话。” 江鸿飞也乐得如此,遂顺着高梁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幼娘常与小可言,她与大姐感情最深,伤感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今大姐到我水泊梁山,务必上山休息三五七日,好好陪陪幼娘,不然她定会哭得小可不得安宁。” “再者……你我两家这误会,总不能这么一直搁置不解决,对不对?” “召团练此次负气而走,必定会对我水泊梁山怀恨于心,待他伤好,他召家村定要与我水泊梁山斗个高下。他召家村虽实力不弱,却又怎敌得过我水泊梁山?小可放一句狂言,即便他纠集三五交好村寨,也奈何不了我水泊梁山,只是有幼娘,又有大姐,小可不愿与召团练交恶,行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 “小可与召团练之间的误会,皆因幼娘一事而起,只要大姐随小可去见幼娘一面,将这事说开了,小可再与召团练陪个不是,我二人即便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也可免两家火并,活人无数,恁地时,大姐功大莫焉。” 江鸿飞彬彬有礼,言语逻辑清晰,关键只字不提高梁打赌输给自己一事,给足了高梁面子。 这种情况下,高梁真不好跟江鸿飞撕破脸,转身就走。 更关键的是,高幼娘还在梁山上,就像江鸿飞所说的,高梁和高幼娘从小感情就好,不然,高梁也不能一学成归来,就前来救高幼娘。 而只要高幼娘还在江鸿飞手上,高梁就势必得跟江鸿飞上一趟梁山,否则,就像江鸿飞所说的,这事永远也解决不了,还会让水泊梁山跟召家村大打出手,两败俱伤。 所以,尽管高梁也觉得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去土匪窝不太好,但还是一咬牙,带着她的四个侍女,跟着江鸿飞回了梁山。 来到金沙滩岸边,抬头向梁山上看去,高梁才知道,江鸿飞真没有吹嘘,有水泊梁山这天险,除非朝廷发水陆大军来打,否则,一般村寨根本就不可能打得下来水泊梁山。 高梁主仆五人,跟随江鸿飞一行,连过三关,来到了宛子城。 江鸿飞让众人散去,亲自带着高梁主仆五人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在这里,高梁见到了她已经多年未见的亲妹妹高幼娘,以及江鸿飞的另一个妾室宋真儿。 见江鸿飞房中不只有高幼娘,还有别的女人,高梁心中有些不快。 但与此同时,高梁提着一路的心也放了下来。 ——宋真儿也在这里,说明江鸿飞并没有弄虚作假欺骗高梁,不然江鸿飞肯定会将必定会引起高梁反感的宋真儿给藏起来。 江鸿飞很识趣,将高梁主仆五人送到自己的房中后,就主动告辞离开了。 宋真儿给高梁主仆五人送上了茶水、点心后,也主动告辞离开了。 高梁一看高幼娘满头珠翠,遍体绫罗,粉红似白身如玉,脸上还始终挂着开心的笑容,就知道高幼娘在江鸿飞这里过得不错,也应该很满意这里的生活。 高梁看着宋真儿的背影问:“她也是江衍抢回来的?” 高幼娘边拉着高梁坐下、边说:“甚么抢不抢的,大姐净乱说话,我二人是自愿给官人做妾的。” 说完,高幼娘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纵然原来不是自愿的,现今也都是自愿的了。” 高梁板着脸道:“江衍杀尽你夫家男子,又将你夫家女子尽数分给下属,还霸占了你,你竟还说你是自愿的?” 听高梁提起这茬,高幼娘顿时火大:“宋家那群混蛋该杀!尤其是宋末那个天底下最大最大最大的大混蛋,我千刀万剐他都不解恨!” 接着,高幼娘就将宋保正一家在宋家庄犯下的种种罪恶添油加醋地跟高梁说了一遍,害怕高梁不信,高幼娘还说了水泊梁山公审宋保正一家时,宋家庄的人的激烈表现…… 高梁万万没想到,宋保正一家竟然如此作恶多端,以至于宋家庄的人恨他们一家到了这种地步。 “这回你知道了罢,我水泊梁山皆是替天行道的好汉,我家官人,不是贼首,是大英雄!” 生性传统的高梁,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高幼娘“水性杨花”,在她想来,男女之间应该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是“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一城烟雨一楼台,一花只为一树开”。 基于这样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高梁皱着眉头问:“宋末真有那般不堪?” 高幼娘咬牙切齿道:“何止不堪,你可知晓,他为何急匆匆地娶我过门?” “为何?”高梁问。 高幼娘一脸厌恶道:“他强迫我寨宋头领的相好陪他睡觉,被宋头领踢坏了那里……” “踢坏了哪里?”高梁有些不解。 “等你要嫁人的时候,我再与你说。”高幼娘语带暧昧的说。 听高幼娘这么说,高梁本能得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就没再多问。 高幼娘继续说:“那个大混蛋怕别人笑话他不是男人,才将我骗去嫁给他。入洞房时,他躲我,像躲瘟神似的,我当时就觉得事有蹊跷,问了很久他才说出原委,然后他跪着求我帮他保守秘密,要我就这么跟他过一辈子,我不愿意,想回家叫父亲出面与他和离,他便将我关起来,还不给我饭吃,逼我就范……” 听了这些,高梁终于搞清楚了,真是他误会了江鸿飞,江鸿飞不仅不是掳走她妹妹的歹徒,还是救她妹妹出苦海的恩人。 沉默了一会,高梁问高幼娘:“你今后就这么一直给江衍做妾室?” 高幼娘没心没肺地说:“管他要我做甚么,只要他让我在他身边就好。” 说到这里,高幼娘又兴冲冲地主动说起:“你别看他在外面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在家时可不是那么无趣。” 高幼娘将高梁拉到一个架子旁,从架子上一一拿下各种各样的棋牌游戏,然后兴致勃勃地给高梁介绍每种棋牌游戏的玩法,并说这些全都是江鸿飞担心她和宋真儿无聊做给她们玩的,她还时不时的就说上一两件她和江鸿飞在一起时发生的趣事,以及江鸿飞撩拨她的话。 高梁能看得出来,高幼娘真的很喜欢江鸿飞,也很喜欢跟江鸿飞一块生活。 “或许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罢?”高梁心想。 这时,外面传来了擂鼓吹笛的声音。 高梁问:“这是?” 高幼娘随口答道:“许是宋头领娶了他那相好的,听说是在这两日办喜宴,不必管它。” 听高幼娘这么说,高梁也就没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然后继续听高幼娘给她介绍各种棋牌游戏的玩法,后来因拗不过高幼娘,高梁还陪着高幼娘玩了一会跳棋…… …… 第三十七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求追读!) … 金庄被梁山好汉带回梁山后,就被绑在了位于二道关口的刑柱上,有专门的喽啰看守。 天色刚黑,金庄就被擂鼓吹笛的声音给吵醒了。 不过金庄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装晕,同时用耳朵去听周围的环境。 “寨主好风流,才纳了两房妾室,这又纳了第三房妾室。” “羡煞旁人啊,你看到寨主新纳的这房小娘子了吗?生得面色光白如镜,端庄秀美,竟比前两房还要美上一二分。” “何止人美,俺听朱头领言,这位高小娘子还是一名实力特别强大的炼气士,她的实力可能还在林头领之上。” “真的假的,高小娘子这么厉害,怎么被捉了,又怎么成了寨主的第三房妾室?” “你傻了,自然是寨主亲自出手擒下的。” “你不说,我倒忘了,寨主是神灵根的炼气士,若亲自出手,擒下这高小娘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寨主文武双全,温文尔雅,比那位自大傲慢的召团练不知强出多少倍,哪个女人会不爱寨主,去爱那个粗鄙的召团练?” “俺看,高小娘子之所以答应给寨主做第三房妾室,多半是因那位召团练丢下她自己跑了,将她的芳心伤透了。” “许是这样,不过要我说,高小娘子如何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寨主看上了她,又擒下了她,到了我水泊梁山,她安敢不从?” “寨主也是性急,高小娘子刚到山寨,就迫不及待纳了高小娘子,俺估计,这个点,都入洞房了。” “这种事,换你,你不急?” “自然急了,俺可是听说,高小娘子还是寨主之前纳得高娘子的亲姐姐,这可是姐妹花,哪个男人遇上了不急?” “别忘了,高小娘子还带来了四个丫头,皆是性情柔软、人物袅娜的小娘子,纳了高小娘子,她四个便是寨主囊中之物。” “啧啧,别再说了,再说俺都要流口水了。” “你流个哪门子口水,这种好事,永远也轮不到你我这样的喽啰头上。” “……” “……” 听了两个看守他的喽啰闲聊的话,金庄心下大惊,他万万没想到,高梁这么快就被江鸿飞给糟蹋了。 金庄心想:“团练啊团练,你此次不正是那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到了深夜,有人来喊看守金庄的两个喽啰去喝喜酒,还说金庄被阮小二的落魂钟所伤,明早都醒不过来,不用担心。 两个喽啰又给金庄加了一道捆灵索,然后就玩忽职守地跑去喝喜酒了。 两个喽啰前脚刚走,后脚金庄就睁开了眼睛。 这时,金庄才看见,梁山各地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确实像是有人在办喜宴。 金庄来不及多想,他脚尖一点地,一根小号的凸龙桩便快速从地下长出,接着金庄就用凸龙桩上的龙身磨断了他身上的捆灵索,逃出了水泊梁山。 等金庄逃回召家村,已经是五日后。 见金庄逃回来,也才回到召家村的召忻,非常高兴,他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亲自出来迎接金庄。 主仆活着再相见,都是唏嘘不已。 相互寒暄了几句,召忻就问金庄是怎么逃出来的? 金庄如实答道:“贼寇的捆灵索,乃是西贝货,不能完全封住我的灵力,我趁看守外出时,召出凸龙桩,磨断捆灵索,装成喽啰的样子,混到山下,抢了一只小船儿,声东击西自南面绕了回来。” 召忻大赞:“教头智勇双全,洒家佩服。” 接着,召忻就迫不及待地问:“教头可知高小娘子下落?洒家在济州府等了她三日,也不见她主仆前来相聚,她……不曾被贼寇捉了罢?” 金庄沉吟了片刻,才说:“团练去将高家的婚事退了罢。” 召忻听言,心里就是“咯噔”一声,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教头为何有此一说?” 金庄知道,召忻对高梁非常满意,要是他不将高梁已经被江鸿飞给糟蹋了一事如实跟召忻说了,召忻是不会放弃高梁的。 所以金庄就将他听到的和看到的事跟召忻说了。 召忻听完,暴跳如雷,他赤红着双眼怒吼:“江衍恶贼安敢如此辱我?!” 金庄小心翼翼地说:“我听那两个喽啰言外之意,江衍那恶贼好色成性,他蓼儿洼不过才建寨半年,就已然纳了两房妾室,其一便是高小娘子那妹子高幼娘。” 这事召忻也知道,所以他不免又信了三分。 可即便是这样,召忻仍旧没有对他真的很喜欢的高梁死心。 召忻抱着一丝侥幸,又道:“高小娘子天赋异禀,又拜了千手师太为师,实力在我之上,她岂会被江衍那恶贼擒下?再者,高小娘子性情清洁,就算不幸被江衍那恶贼擒下,也定然誓死不从!会不会是教头听错了,将旁人听成了高小娘子?” 金庄恨铁不成钢道:“我的团练啊,你怎么还不死心?我听那两个喽啰言,江衍那恶贼乃是神灵根的炼气士。此前,江衍那恶贼徒手接下了高小娘子的三口飞刀,亦足以说明,其实力在高小娘子之上,如何擒不下高小娘子?至于高小娘子为何从了江衍那恶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还容得高小娘子选择?再者……” 说到这里,金庄欲言又止。 不过,不用金庄说出后面的话,召忻也明白,事情多半出在他丢下高梁自己跑了一事上。 召忻后悔地抱住了他自己的头,自责道:“大丈夫死则死矣,我为何要逃了?!” 金庄看得心疼,又将话给拉了回来:“许是我听错了,高小娘子此时已然归家了,团练不如派人去高家庄看看?” 召忻听言,心中立时又生出了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被召忻派去送文书,邀请高保正、与召家村交好的村寨主事之人以及召忻的好友,前来召家村商量共同出兵攻打水泊梁山的花貂等人回来了。 而算算时间,花貂他们几个哪怕是腾云驾雾,也不能这么快就完成任务回来。 见此,心情不好的召忻,大骂道:“叫你几个杀才去送文书请人,竟敢偷懒半路而回,看洒家不打断你几个的狗腿!” 花貂说:“团练容禀,非是小人几个偷懒,实在是这文书不送也罢。” 召忻不解:“这是为何?” 花貂说:“我几个还没到高家庄,便听人说,江衍那恶贼纳了高小娘子,蓼儿洼与高家庄结了亲家。” 花貂又说:“团练邀请高保正、众村寨主事之人及众位英雄,乃为夺回高小娘子,今高小娘子已然嫁入蓼儿洼,高家庄与蓼儿洼结成了亲家,团练又何必自取其辱?” 召忻万万没想到,花貂他们竟然也知道了此事! “你几个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召忻问。 “前几日,蓼儿洼向高家庄送聘礼的车队,擂鼓吹笛,好大的声势,沿路村寨皆知晓此事。”花貂说。 “真有此事?”召忻一把揪住花貂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 “小人几个路上所遇之人皆言,蓼儿洼拉来了十几口用红布盖了的大箱子,又使喽啰抬了众多聘礼之物。又言,这桩亲事乃高保正主动求的,为与蓼儿洼联姻,高保正甚至不惜将两个女儿全都给了江衍那恶贼做妾室。”花貂答。 “江衍恶贼,你欺我太甚!!!” 召忻双拳猛得一攥,院中顿时雷霆万钧…… …… 第三十八章 美人爱英雄(求追读!) … 高梁在梁山上一住就是一月有余。 高梁本来不想在梁山上住这么久的,她一个还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在水泊梁山这个土匪窝里一住就这么长时间,着实是好说不好听。 可高幼娘就是不肯放高梁离开,江鸿飞也对高梁礼数十足,请高梁多住几日。 关键,高梁到了水泊梁山的第三日,江鸿飞就带着高梁去替天行道,为高梁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起初,高梁当然不愿意跟江鸿飞去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 可高幼娘对高梁说:“大姐若不知晓官人为人如何,到底是贼寇,还是英雄,安敢将我一人留在此地?” 还是很在乎她唯一的一个妹妹安危的高梁,被高幼娘说服了,想着她若是跟江鸿飞一块去借粮,不仅能看清江鸿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万一江鸿飞作恶,她还能出手阻止。 于是乎,高梁便和高幼娘一块跟江鸿飞下山了。 结果,高梁愕然发现,梁山好汉根本不用去费力攻打,梁山好汉只是打出了“替天行道”的大旗,被借粮的庄子中的村民自己就将庄门打开,放梁山好汉进庄。 等到江鸿飞出现,被攻打的庄子中的村民,更是热烈欢呼,就好像他们迎来了救世主一般。 接下来,给梁山好汉带路什么的就不说了。 让高梁意想不到的是,甚至都不用梁山好汉动手,这个庄子中的村民自己就将梁山好汉要替天行道的对象全家给捉了,押来让梁山好汉处置。 接下来,抄家,免债,分粮,分田,公审。 每一个流程,高梁都能听到村民巨大地、发自肺腑地欢呼声。 而令高梁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江鸿飞此刻站在公审台上讲的这些话: “我游走四方所见,皆有力者无田可种,有田者无限巧取豪夺。雨露降而岁功不登,寒暑迁而年谷无获。富者益以多畜,贫者无能自存。势官富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习以成俗。富者财产满布州域,贫者困穷不免于沟壑……” 江鸿飞所说的好多事,高梁以前也见到过,甚至也为之皱过眉,但她却从来都没有反思过,为什么会这样?而这些让她已经感到了麻木的事,造就了多少冤案,又有多少冤魂为之枉死? 可是,却始终都没有人愿意听一听这些苦难者的心声,更没有人愿意管这些苦难者到底忍受了多少冤屈。 如今,江鸿飞站了出来,他带领的梁山好汉,愿意为这些饱受不公的苦难者抱打不平! “难怪他这么受欢迎!” “难怪他都不怎么用自己动手,就能打下一个又一个村寨!” “难怪短短半年多时间,他便能得了盖神佛、天大圣这样的美名!” “好处是大家的,罪名、后果是江衍的,是梁山好汉的!” “……” 高梁看着在公审台上说着,他曾经梦想“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是因为他看透了世事,才率领梁山好汉奋起抗争,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高梁的视线有些模糊:“幼娘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个大英雄!” 高幼娘则说:“我第一次听官人说这些话时,我就在想,要是能给官人当女人,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就不枉此生了。” 高梁看向高幼娘,就见:高幼娘此时眼里满是炙热。 “这……应该就是看自己喜欢之人的眼神罢?” 高梁扪心自问:“我看召团练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吗?” 不用别人回答,高梁自己就在心中摇头。 ——就算骗得了别人,高梁也骗不了她自己,高梁十分清楚,哪怕没有发生过召忻将她丢给江鸿飞自己跑路一事,高梁也绝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召忻。 怎么说呢。 虽然高梁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召忻不配。 不。 不只是召忻。 绝大多数男人,都不配一个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毕竟,绝大多数男人都不可能成为江鸿飞这样的大英雄。 而美人多数都爱英雄! 接下来的事,让高梁更加感到梦幻。 好多这个庄子中的青壮都跪求跟江鸿飞上梁山替天行道,而这个庄子中的老弱妇孺则全都抢着帮水泊梁山运送缴获。 看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就在她眼前发生,高梁的三观尽碎! 套用江鸿飞上一世的网络名句:“是我不明白,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虽然高梁不觉得,这么生动的场面,会是江鸿飞与梁山好汉伪造的。 可为了以防万一,也可能是想进一步了解江鸿飞这个充满了神秘感的大英雄,水泊梁山的每一次替天行道,高梁都会跟着去。 结果,无不证明,高梁没有看错,江鸿飞真就是一个大英雄,甚至有可能是救世主。 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在高梁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此时,已即将过年,作为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儿,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在家陪父母过年的高梁,势必要回家陪父母过个年。 高梁也已经找不到继续留在水泊梁山跟江鸿飞去替天行道的借口了。 而且,这都一个来月了,召忻也不曾来水泊梁山接过高梁。 高梁因此对召忻这个莽撞又懦弱的男人失望透顶,准备回家跟她父母商量一下,将这门亲事给退了。 至于将来嫁给谁,高梁相信,肯定会有属于她的英雄出现的。 江鸿飞和高幼娘亲自将高梁送出了济州府。 临分别之际,高幼娘有心嘱咐高梁两句,比如:回家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失去理智。 但却被江鸿飞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江鸿飞派了一百个喽啰,带着好几车礼品,护送高梁回了高家庄。 一路无话。 高梁一行进入高家庄后,高梁立时就发现,好多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高梁以为,这些人是因为高幼娘给江鸿飞做了妾室,以及现在看到他家跟水泊梁山来往密切,才这样的。 这种事,高梁一个女流之辈,也不好拿主意,得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看看到底如何是好? 所以高梁并没有理会村民的指指点点。 高梁回到家,见到了她的父亲高保正。 让高梁意外的是,高保正看到她后,竟然无比诧异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高梁也很诧异,她心想:“我回来陪恁及母亲过年啊,再者,恁这话问得就有问题,我还能一直在水泊梁山待着不回家?还有,我不是早就派佛手及玫瑰回来跟恁说了,我在水泊梁山陪幼娘住些时日,年底回家吗?” 高梁又左右看看:“咦,佛手及玫瑰呢?见我回来,也不出来迎接?” 谁想,就在这时,高保正竟然又说:“你不是留在水泊梁山跟幼娘一块给江衍做妾室了吗?” “?????????” 高梁满脑子问号:“这都甚么跟甚么啊?” 不过高梁并没有疑惑太久,高保正就将,江鸿飞派人来送聘礼,说她和高幼娘都留在水泊梁山给江鸿飞做了妾室,以及召忻在盛怒下将与她的婚约给退了还说了非常多难听的话等事,全都跟她说了。 高梁听后,柳眉倒竖:“江衍,你毁我清白,我跟你没完!” …… 第三十九章 泡妞不成,赶紧跑路(求追读!) … 杨志是一个月前走的。 也就是说,高梁前脚上梁山,后脚杨志就辞别了梁山好汉,乘坐江鸿飞派给他的小船儿去了东京汴梁城。 江鸿飞始终觉得,杨志不应该是天暗星,而应该是天孤星。 严格说来,包括跟杨志一块上梁山的鲁智深和武松在内,梁山好汉中没有一个是杨志的朋友。 这主要是因为,杨志始终志不在水泊梁山,他也不愿意跟别的梁山好汉交朋友。 ——祖宗的荣光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杨志身上,让始终郁郁不得志甚至霉运不断的杨志,成了一个不快乐的人,一个孤独的人。 而在水泊梁山的这几天,可以说是杨志难得的快乐时光。 江鸿飞知识渊博,似乎什么都懂,又没有文人的那种酸腐、高高在上。 众位头领热情好客,每日都会宴请杨志,与杨志交流修炼之法。 关键,不论是江鸿飞,还是众位头领,都没有不良目的,也没有所求,只是为了跟杨志交朋友。 最让杨志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所有梁山好汉,上到江鸿飞,下到最底层的喽啰,都积极、乐观、向上,仿佛他们每个人都对生活充满了奔头,一点都没有他们有可能很快就会被朝廷剿灭的想法。 这样积极向上的氛围,无疑很能影响人,甚至能治愈一个不快乐的孤独症患者。 杨志实在不敢再在这样的水泊梁山待下去了,他怕这里会消磨他的英雄志! 江鸿飞并没有强留目前还不属于水泊梁山的杨志,而是给杨志包了五百缗灵石,并率领众位头领将杨志一直送出了梁山泊,才与杨志依依惜别! 小船儿载着杨志转身的那一刻,杨志很想再问似乎真是神灵根的炼气士的江鸿飞一次,他将来真的会来水泊梁山入伙吗? 可祖宗的荣光却不允许杨志这么软弱。 所以,杨志最终还是头也没回的任凭他脚下的小船儿将他载入五丈河,然后直奔东京汴梁城而去…… 而一个多月后的今天,江鸿飞带着阮小七也从五丈河顺流直下…… 江鸿飞不敢不走。 据江鸿飞一个来月的观察,高梁这个女人,哪哪都挺好,就是太正派了,套用《荡寇志》中给她的评价就是:性情清洁。 这点其实没什么不好,尤其高梁要是自己的女人的情况下。 可问题是,这一个多月,江鸿飞已经多次试探,高梁一点都没有“红杏出墙”的意思。 更严重的是,江鸿飞还玩脱了。 这事还得从召忻、高梁来水泊梁山跟江鸿飞讨要高幼娘时说起。 其实,从当时召忻打断江鸿飞跟高梁攀亲戚的举动上,江鸿飞就已经看出来了,召忻看不上自己这个强盗头子,不愿意跟自己结成亲戚关系。 这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召忻永远都不可能是自己这边的? 换而言之,召忻必定会是自己的敌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 没说的,江鸿飞肯定得将召家村这个威胁消灭于萌芽中。 可让江鸿飞倍感无奈的是,自己都已经拖住了高梁,给林冲和杨志创造出来了二打一的机会,他们还是没能擒下召忻,更没有杀死召忻。 没办法,江鸿飞只能启动备选方案,也就是离间召忻和高梁。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离间计。 实际上,江鸿飞这还是一条计中计。 离间召忻和高梁,并不是江鸿飞的最终目的。 江鸿飞的最终目的是,自己收了高梁。 水浒中,高手如云,但能被称为是超一流高手的,却是屈指可数。 而高梁便是其中之一,至少是可以跟超一流高手Battle一下。 是。 只得高梁,不如得可以力敌林冲、鲁智深、武松的召忻、高梁组合。 这多少有点遗憾。 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召忻不给江鸿飞这个机会呢? 那江鸿飞只能退而求其次,有高梁这个应该能稳胜林冲、鲁智深、武松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女将,总比什么都没有再多两个敌人好啊。 关键,高梁还长得这么漂亮。 所以,江鸿飞难免就动了,征服高梁,让高梁成为自己的挎下之臣的想法。 在江鸿飞想来,只要自己将高梁给搞定了,自己摆高梁的那一道,还不是小事,或许,那时生米已经煮成粥了,高梁还能怪自己提前预告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是江鸿飞吹,上一世自从走上了干文玩那条路了之后,江鸿飞泡妞的经脉直接点满,情诗、情话那是信手拈来之。 可以说,只要江鸿飞愿意,大多数女人都是潘金莲。 君不见,宋真儿和高幼娘就让江鸿飞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而且,别忘了,前者跟江鸿飞可是有杀父灭家之仇。 而后者,就更不用说了。 你以为,江鸿飞为什么敢向高梁下手,还不是因为有高幼娘做江鸿飞的帮凶。 话说,当初江鸿飞很委婉地跟高幼娘说,让她帮自己打个掩护,别让高梁对寨中的擂鼓吹笛声产生怀疑。 高幼娘当场就猜出来了江鸿飞在打高梁的主意,还威逼江鸿飞要是不承认,就不帮江鸿飞。 当时情急,江鸿飞只能承认。 让江鸿飞无比意外的是,高幼娘不仅没有痛骂江鸿飞,还表现得非常兴奋,毫不夸张的说,当时她眼里全是小星星。 事后,江鸿飞问高幼娘原因,高幼娘说她不喜欢召忻,还说她见过召忻几次,从召忻的言语行为上,就不难看出召忻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配不上高梁。 江鸿飞没去深究,高幼娘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高幼娘是舍不得跟高梁分开,亦或是高幼娘就是在毫无底线的讨好自己。 反正,有了高幼娘的帮助,江鸿飞对高梁展开了含蓄又热烈的追求攻势。 像时不时的就向高梁展示一下自己的领导魅力,展示一下自己的渊博见识,展示一下自己的文学功底,展示一下自己对女人的耐心,展示一下自己的谦谦君子形象,等等…… 这要是在上一世,江鸿飞就再展示一下自己的财力。 通常情况下,只要江鸿飞这套组合拳使出来,女人基本上就没有不上勾的。 谁想,在高梁这里,江鸿飞的这些招数,竟然全都失灵了。 不仅如此,保守清洁的高梁,还总是避免跟江鸿飞独处,根本不给江鸿飞动歪脑筋的机会。 更要命的是,高梁是一个实力特别强大的炼气士,江鸿飞还不敢太主动。 ——江鸿飞真怕高梁一招秒了自己。 结果,一个多月过去,江鸿飞在高梁这里硬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现如今,高梁回家了,江鸿飞的反间计肯定露馅,而且,高梁肯定会知道江鸿飞坏了她最看重的清白。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当然得出去躲躲了,等到高幼娘安抚了高梁的情绪后,再回来。 另外,江鸿飞也确实是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仙侠版的水浒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总不能一直在水泊梁山这个新手村不出去吧?” 于是,江鸿飞决定先去这个世界的中心——东京汴梁城看看,顺便赚鲁智深等好汉来入伙,壮大水泊梁山,以及帮林冲把家眷接回来,进一步笼络林冲这个水泊梁山目前的第一战力…… …… 第四十章 两大寇初相会(求追读!) … 且说被水泊梁山的小船儿送到东京汴梁城,杨志只身入得城来,寻个客店安歇下,次日便开始上下打点,买上告下,想要补回殿司府制使职役。 费了好大的劲,又花了大把的灵钱,杨志才打通了去见高俅的门路。 只可惜,虽然杨志将江鸿飞送给他的那五百缗灵石也一并送给了高俅,可靠着搞土木工程发了大财的高俅还是看不上杨志的这点贿赂,他看了杨志的从前历事文书,大怒道: “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到京师交纳了,偏你这厮把花石纲失陷了,又不来投案自首,反倒潜逃罪责,许多时捉拿不着。今日虽有特赦,叫你逃了罪责,却怎能再委用于你?” 言毕,高俅就让人将杨志赶出殿帅府。 杨志把他所有的财物都用于打点贿赂了,现在就连住店的钱都没有。 这时,杨志想起江鸿飞给他批得那首诗:花石纲原没纪纲,奸邪到底困忠良。早知廊庙当权重,不若山林聚义长。 “真被江衍哥哥算中了,莫非我当真要去梁山落草?” 在客店里又住了几日,盘缠都使尽了,不愿意顺从命运的杨志,打起了卖掉他祖传宝刀的主意。 不想,竟被杨志遇到了京师有名的破落户泼皮没毛大虫牛二。 这牛二,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 杨志被牛二纠缠上,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可牛二却是一直胡搅蛮缠,非要试试杨志的刀到底是不是杀人不见血。 命运多舛的杨志,在怒极之下,一刀砍倒牛二,然后又上去连搠了两刀。 牛二血流满地,死在地上。 冷静下来,杨志难得地没再选择逃避,而是主动去开封府自首。 开封府尹将杨志打入死牢,等候发落…… 也就在这时,江鸿飞和阮小七来到了东京。 山河形胜,水陆要冲,层叠卧牛之势,崔嵬伏虎之形,金明池上三春柳,小苑城边四季花,十万里鱼龙变化之乡,四百座军州辐辏之地。 这就是赵宋王朝的中心,也是这个世界最繁华的国际大都市——汴梁城。 此时正值过年时间。 经济、文化高度繁荣,物质生活丰富多彩,京师百姓安居乐业程度远超前朝的赵宋王朝,极为重视过节,其节日文化和氛围甚至比江鸿飞上一世都要浓厚。 可以说,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 另外,再过不久,便是上元节。 每年的上元节观灯,都是汴梁城的一大盛事。 赵宋朝廷会在上元节安排三天法定假日,以便官民同乐。 皇帝赵佶甚至会亲自登上宣德楼与民同乐。 所以,如何办好上元灯展,已成为开封府的一件大事,上元灯展也成为汴梁城标志性的盛大节日之一。 为了办好这上元节,赵佶规定,于每年十月就开始扎架子制作山棚,一直到正月十四这天才彻底完工,所费彩帛,巨以万计。 此时,经过赵宋官吏的粉饰,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汴梁城里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御前大街上灯市更是绵延数十里。 而汴梁城各主要道路上,人山人海,载歌载舞,游人集结于御街两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一派祥和富裕幸福的景象。 用两句诗来进行描绘就是:“车马纷纷白昼同,万家灯火暖春风。” 别说阮小七这个从来没走出过梁山泊那一亩三分地的土包子,就是江鸿飞这个从什么样的大场面都有的世界来的人,都震惊于这个时代的权贵穷奢极欲的巨大手笔。 阮小七吞了口口水:“哥哥,这里……就跟仙境似的。” 阮氏三雄是地地道道的偏远地区过着穷苦生活的渔民,他们哥仨做梦都想干出一番大事业,出人头地,走出石碣村,走出梁山泊。 可因为见识浅薄,实际上,阮氏三雄并不是真的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要得到什么。 直到阮氏三雄拜了江鸿飞当大哥。 江鸿飞给了阮氏三雄宏伟地奋斗目标。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一直不留余力的提携阮氏三雄。 在江鸿飞的张罗下,原本没有成家的阮小五和阮小七如今都已经成了家。 因为有江鸿飞护佑,在水泊梁山,阮氏三雄已经成了一方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势力。 有人可能会问,那阮氏三雄对得起江鸿飞吗? 对得起。 阮氏三雄几乎可以说是江鸿飞在水泊梁山最忠实的拥护者,绝对是江鸿飞让他们哥仨上东,他们哥仨绝不会去西;江鸿飞让他们哥仨打狗,他们哥仨绝不会骂鸡。 不夸张的说,阮氏三雄甚至奠定了江鸿飞在水泊梁山的权力基础。 所以,江鸿飞与阮氏三雄绝对是兄友弟恭的典范,即便不如桃园三结义,也差不多了。 而此次江鸿飞外出,江鸿飞明知阮小七除了能给自己拎拎包什么用处都没有,带阮小七甚至都不如带两个聪明伶俐的喽啰,可江鸿飞还是将阮小七带出来见见世面。 阮小二和阮小五知道,江鸿飞这是提携他们的弟弟。 为了不给江鸿飞丢人,在阮小七跟江鸿飞出来之前,阮小二和阮小五各种嘱咐阮小七,像注意控制脾气千万别惹事,像陌生场合千万不要乱说话,又像千万跟紧哥哥,云云…… 阮小七的娘子还连夜跟两个嫂嫂一块给阮小七做了身交领长袍。 阮氏三雄的母亲更是嘱咐阮小七万事都听江鸿飞的。 由此可见,阮家有多重视,阮小七这次跟江鸿飞出来。 而此刻看到汴梁城这座无比繁华的国际大都市,阮小七这个纯纯地乡下人,难免有些自卑无措。 这使得穿着交领长袍的阮小七很有点沐猴而冠的意思。 江鸿飞在阮小七的脑袋上“咚”的敲了一下:“怕个球,这座城日后说不准就是我梁山好汉的。” 阮小七最信江鸿飞,哪怕江鸿飞说这太阳是方的,他都会毫无保留的相信。 所以,听江鸿飞说这座漂亮到跟仙境差不多的汴梁城将来有可能是他们的,阮小七的腰杆立即就挺直了,他兴冲冲地问江鸿飞:“哥哥,恁会当皇帝?” “呃……” 江鸿飞敷衍道:“这个以后再说。” 阮小七看了看周围密密麻麻的人,意识到现在确实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 阮小七又换了一个话题:“那我二人接下来去哪里?” “去开封府。”江鸿飞说。 “去那里作甚?”阮小七问。 “我算到杨制使多半遭了难,我二人前去搭救他。”江鸿飞说。 阮小七挠了挠头:“只我二人,能截出杨制使吗?” 江鸿飞笑道:“七郎,你切记,不是所有事都需要自己动手的。” 阮小七再问,江鸿飞就笑而不语了。 两人来到开封府衙前,江鸿飞左右看看,然后找了家最近的茶楼,带着阮小七走了进去。 要了些茶点后,江鸿飞拿出两枚当十钱,推给茶小二:“小二哥,小可有个兄弟吃了官司,不知谁能帮到小可?” 茶小二眉开眼笑地将那两枚当十钱收走,然后看了一眼独自坐在角落里的那张桌子上的一个年轻人。 江鸿飞冲茶小二抱了下拳,随后带着阮小七来到那个年轻人的对面坐下。 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善会偷香窃玉,惯的卖俏行奸。凝眸呆想立人前,俊俏风流无限。 自觉长得还算不错的江鸿飞,在看清这个年轻人的长相后,都不自觉地暗道:“好俊俏的奶油小生!” 年轻人看着冒然坐在他面前的江鸿飞,笑着问:“兄台找小弟何事?” 江鸿飞拿出二十缗灵石,推到年轻人面前:“交个朋友。” 看到二十缗灵石这不小的手笔,年轻人嘴角微微一翘。 年轻人没有做作,他大大方方的就将这二十缗灵石收下,然后冲江鸿飞一抱拳:“在下王庆,兄长有事,但请吩咐……” …… 第四十一章 义结金兰(求追读!) … “王庆?!” “四大寇之一的淮西王庆?!” 江鸿飞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就像男团爱豆的油头粉面青年。 “不能这么巧罢?或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毕竟水浒中也有很多同名同姓的人。” 就在这时,王庆主动自报家门:“小人在本府充做个副排军,颇有些朋友,且小人父亲专一打点衙门、唆结讼多年,我父子出手,必保兄长之事善了。” “还真是他。” 江鸿飞不禁有些感慨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既然知道对方是王庆,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自己并没有找错人?所以江鸿飞很爽快地说起正事: “小可有个兄弟,唤作杨志,原是殿司制使,因失陷花石纲,削去本身职役,无有盘缠,在街上卖刀,不期被个泼皮破落户牛二强夺他宝刀,又用拳打他,因此一时性起,将那牛二杀死。” “原来是杀死没毛大虫牛二的那条好汉,兄长不必多言,小弟必使尽全力救他。”王庆说。 能在水浒世界当一方老大的人,这点诚信肯定是有的。 所以,江鸿飞又拿了一百缗灵石给了王庆,叫王庆尽管打点,不够还有,且事后自己定然再有重谢。 王庆看江鸿飞使钱痛快,干脆将江鸿飞和阮小七带去牢中见到了杨志。 时隔一个多月再相见,已经被打入死牢的杨志,心里就跟打翻了调料盒一般,五味陈杂。 江鸿飞没说“只怪你当初不听我之言,才有今日之劫”云云,只是安慰杨志“制使不必担忧,一切有我”。 江鸿飞懂规矩,没有越级办事,而是拿灵钱给王庆,叫王庆来打点众多押牢禁子、节级。 有江鸿飞出钱、王庆出力为杨志打点,杨志身上的枷锁被暂时拿了下来,开封府节级还给杨志换了一个干净的单间,押牢禁子每日好酒好肉伺候杨志。 不仅如此,江鸿飞还使钱,让王庆找人把杨志祖传的宝刀盗回来,寄存在自己这里。 另外,江鸿飞还给杨志留了五十缗灵钱,让杨志平时使用。 众多押牢禁子、节级,见杨志杀死没毛大虫牛二,本就都可怜杨志这个好汉。 如今江鸿飞又上上下下全都给杨志打点好了。 这使得杨志在狱中的生活别提有多舒坦了。 众人都对杨志说:“制使有江飞(江鸿飞的化名)这样挥金似土、仗义疏财的兄长,为何会沦落到卖祖传宝刀的地步,若非如此,岂能撞到牛二这桩祸事?” 杨志听后,默然不语。 杨志也没想到,江鸿飞会追到京都来救他。 要说已经走投无路的杨志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可要说杨志现在就会放弃他三十来年的坚持,下定跟江鸿飞上梁山的决心,却也是不可能的…… 为杨志打点,让江鸿飞和王庆慢慢熟络起来。 这主要也是因为,江鸿飞是一个交朋友的人,而王庆也同样如此。 还有就是,江鸿飞喜好女色,上一世经常会所嫩模,而王庆更是赌的是钱儿,宿的是娼儿,喝的是酒儿,两人可谓是臭味相投。 一来二去,王庆便提议要跟江鸿飞义结金兰。 江鸿飞也没推脱,两人于是结为了异姓兄弟。 江鸿飞比王庆大一岁,为兄。 王庆为弟。 有了王庆这个在汴梁城的地头蛇帮江鸿飞,江鸿飞想要做的事,全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比如,江鸿飞很轻易的就见到了已经被高俅的人看管起来的林冲的家眷,并很顺利的就将林冲的家眷给“偷”了出来,让林冲的岳父张教头带着林娘子等林冲的家眷乘坐江鸿飞的座船立即返回水泊梁山。 比如,有王庆帮忙寻找,江鸿飞没费多大的劲就见到了东京开封府人氏,世代屠户出身,屠宰牲口非常拿手,人称操刀鬼的曹正。 曹正曾拜林冲为师,此时的他还没替财主到山东做生意,更没有因赔光本钱回乡不得,入赘一农家做赘婿开酒店。 在江鸿飞看来,曹正是被严重低估的一位梁山好汉。 在《水浒传》中,杨志在生辰纲被夺走后,打算投奔梁山。 在路过曹正的酒店时,杨志因没钱付账,选择了吃霸王餐。 曹正好歹跟林冲学过两手,便打算教训教训杨志。 没想到碰到了硬碴子,曹正当场认怂,并报上了林冲的名号。 杨志正愁找不到台阶下,听到林冲的名字,立刻便与曹正握手言和。 可见曹正有多识时务,也很懂得随机应变的道理。 随后,曹正又非常热心地给杨志出谋划策,劝杨志不如上二龙山落草。 当曹正领着杨志来到二龙山山脚下时,正好碰到了被邓龙拒之门外的鲁智深。 以鲁智深和杨志两个莽汉的思维,肯定是强攻,打下二龙山。 但曹正却想到了一条苦肉计,他带着假装被绑的鲁智深去见邓龙,然后趁其不备突然发难,杀死邓龙。 套用袁无涯对曹正的评价:曹正夺宝珠寺,与韩信木罂渡军何异。其以谋胜者,与青面兽、莽和尚以胆力佐之,自是千人辟易。 在推鲁智深、杨志当了二龙山的两位当家后,曹正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势力,重新返回山下经营酒店。 可见曹正不仅有勇有谋,而且为人还知进退、明得失,能够在利益面前保持清醒。 但就是曹正这样睿智的一个人物,在梁山却被安排成了屠宰牲口的屠夫,在一百零八将中也仅排名第八十一位,根本没有展现他才华的机会。 以曹正的本事,不比矮脚虎王英要强? 然而就因为曹正分属鲁智深、武松的二龙山系,所以受到了宋江的打压。 江鸿飞来东京汴梁城之前,就已经准备赚曹正入伙,为水泊梁山招揽这员智将。 恰在此时,曹正因为受林冲连累,屠户的生意也干不下去了。 对待聪明人,江鸿飞从不说无用的谎话,而是实话实说: “今你师父就在小可这里,小可此来缘由之一,便是取你师父家眷,恐你受此事连累,故而希望你一同去我那里共富贵,路上也好对你师父一家有个照应。” 虽然江鸿飞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以曹正的缜密心思,哪还能想不到,敢收留林冲这个得罪了高俅又火烧了大军草料场的罪犯的势力,肯定不是什么寻常势力? 曹正见江鸿飞谈吐不凡,又实在是没有太好的去处,加上他是孤家寡人一个,便答应了护送林冲的家眷。 之后,在取林冲的家眷的过程中,曹正也是出力不少。 甚至就连王庆都说:“早就听闻操刀鬼之名,不想今日方知捉刀者真英雄也。” …… 第四十二章 皇家的修炼之法(求追读!) … 除了鲁智深和曹正,东京的好汉中,江鸿飞最想招揽的便是金枪手徐宁。 徐宁是东京禁军金枪班教头,常随侍御驾,家传金枪法、钩镰枪法,天下独步。 虽说京都教头无数,但教头与教头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除了他们之间的实力参差不齐以外,他们的地位也是有很大的差距。 而徐宁,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绝对是教头中头部的存在。 江鸿飞也知道,这样的徐宁,不可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自己上梁山落草。 于是,江鸿飞就托王庆找到徐宁,表示自己想花三千缗灵钱,买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 别说徐宁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并不缺灵钱,在徐宁看来,就算他缺灵钱,也不可能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卖掉。 “愿花三千缗买我徐家的修炼之法,必是个识货的,许是他也知晓我徐家的修炼之法自何处而来。”徐宁心想。 徐宁叫家中小厮徐安去告诉中间人,虽然买家很有诚意,但他还是不会卖自家的修炼之法。 徐安领命,出了家门。 不想,徐安刚走出不到百米,就被人给叫住了:“徐管事,且驻。” 徐安回头一看,就见叫住他的人,七尺以上身材,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不是其家主徐宁的姑表弟弟绰号金钱豹子的汤隆又是谁? 汤隆祖辈以炼制军器为生,父亲曾任延安府知寨官,但在父亲死后,因汤隆生性好赌,败光家产,而流落江湖。 一年前,汤隆来到京师投奔徐宁。 徐宁动用了不少关系,又使了不少灵钱,才将汤隆送进都大军器所。 汤隆祖传的手艺,在炼制军器方面,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不仅如此,在所有炼制军器的匠人中,汤隆都是佼佼者,可以说,几乎就没有人不夸赞汤隆的手艺。 可有一桩不好的,那便是汤隆好赌成性,赚的钱永远都不够输的。 每每汤隆输光了,就会来徐宁家里打秋风。 这使得徐宁家的人,包括其家下人,全都有些不待见汤隆。 今日又是如此,汤隆欠了一屁股赌债,跑来徐宁家借钱去还赌债,不想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没走。 徐安不愿意搭理汤隆,可汤隆又毕竟是徐宁的姑表弟弟。 没办法,徐安只能停下来,询问:“小官人有何吩咐?” 汤隆将一篮子香烛塞到徐安手上:“哥哥叫我陪嫂嫂去相国寺烧香,我这里突然有事,你代我去罢。” 徐安为难道:“可……小人要去给王军使回话……” “可是开封府的王副排军?我替你回了,速去,莫叫嫂嫂久等。”汤隆催促道。 言毕,汤隆就大步流星地向开封府走去。 徐安见此,只能去将此事禀报给徐宁。 徐宁以为,因为他没借钱给汤隆,汤隆在闹脾气,亦或者是汤隆单纯地就是想偷懒。 徐宁摇摇头,也没太在意,而是改让徐安陪他的娘子去大相国寺烧香。 再说汤隆。 路过书局时,汤隆花了十文灵钱随便买了本炼气之法,将封面扯去,又买了块锦布,将这本炼气之法包裹上,就去了开封府。 到开封府一打听,有公人告诉汤隆,王庆正在对面的茶楼喝茶。 汤隆知道这间茶楼,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王庆以及跟王庆一块喝茶的江鸿飞和阮小七。 汤隆来到王庆对面,将手上的包裹放在桌上:“小人乃徐教头府上管事徐隆,我家教头答应了卖祖传修炼之法,敢问军使,买家何在?” 王庆听罢,满脸笑意地看向江鸿飞。 江鸿飞也在笑。 汤隆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尽管徐宁也算是小有家资,但三千缗灵钱的交易,徐宁不可能不亲自过来交易,而是派一个小厮过来交易。 还有,江鸿飞之所以要花三千缗灵钱买徐宁家祖传的修炼之法, 一来是,江鸿飞想借这个由头见见徐宁这位梁山八骠骑,结个善缘,万一将来徐宁还会上梁山呢? 二来是,江鸿飞听林冲说过,徐宁祖上救驾有功,有幸看过一卷皇家的修炼之法,其先祖以那卷皇家的修炼之法扶正过徐家的修炼之法。 众所周知,皇家的修炼之法,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修炼之法之一。 要是花上三千缗灵钱真能得到徐家的修炼之法,特别渴望变强的江鸿飞当然愿意。 只不过,林冲早就说过,徐宁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看得非常重,轻易不会示人。 试想一下,这种情况下,徐宁能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随便交给一个小厮吗? 退一步说,就算徐宁真信任他家的小厮,将他家祖传的修炼之法交给他家的小厮来交易三千缗灵钱。 受徐宁重托的小厮也不可能直接就将这修炼之法放到桌上,恨不得立即交易。 江鸿飞和王庆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来这些问题? 更何况,江鸿飞一看汤隆的相貌特征以及他自曝的“徐隆”这个名字,就已经猜到汤隆是谁了。 而汤隆不报自己的真名,却报了一个假名,不是心中有鬼是什么? 江鸿飞冲阮小七一伸手。 阮小七见了,将一个装有三千缗灵石的钱袋子交给江鸿飞。 江鸿飞将钱袋子放在桌上:“小可便是买家。” 汤隆直截了当地将包裹推向了江鸿飞,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抓江鸿飞放在桌上的钱袋子。 可就在汤隆抓住钱袋子的瞬间,江鸿飞也一把抓住了汤隆的手臂。 汤隆见此,赶紧去抽手臂。 江鸿飞注意到,汤隆在抽手臂的同时,也没忘记抓自己的钱袋子。 见此,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汤隆是一个贪财的凶徒? 让汤隆万万没想到的是,强化属性灵根七的他,不仅使出了强化属性灵力,甚至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竟然仍就是纹丝都不能动。 这汤隆如何还能不知道他碰到硬茬了? 汤隆故作镇定道:“大官人若无诚意交易,只管将灵钱收回去,抓住小人的手不放,是何意?” 江鸿飞笑着说:“小可非是捉汤隆贤弟,只是怕贤弟因惊惧而逃,坏了你我相识。” 江鸿飞连他的名字都叫了出来,汤隆哪还能不知道事情败露了? 汤隆倒也光棍,直截了当道:“大官人若气不过,便打小人一顿,只是有一遭,大官人切莫伤了小人性命,对面便是开封府,这里乃是天子脚下,小人姑表哥哥徐教头常随侍御驾,小人枉死实不足惜,只恐连累大官人脏了清白身子。” 江鸿飞心想:“这汤隆鲁莽是鲁莽了点,但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嗯……不过想想也是,汤隆要是一点脑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想出来赚徐宁上梁山的法子?” 江鸿飞将手放开给汤隆倒了碗茶。 汤隆犹豫再三,到底没敢抢江鸿飞依旧放在桌上的钱袋子。 将茶碗放到汤隆面前,江鸿飞才问:“贤弟可是碰到了甚么难事?” 汤隆不无懊恼地说: “小人贪酒好赌,屡教不改,输光了家资,投奔到徐教头这里,他为小人谋得了都大军器所职役。” “小人原想痛改前非,叵耐监管宦官忒不是东西,非叫小人陪赌,输了他几十缗,他言若不还他灵钱,就将小人赶出都大军器所。” “小人找徐教头拆借,他却以为小人必是去赌,不肯拆借。” “也是巧了,被小人听到,有人要买徐家祖传的修炼之法,小人便心生歹念,做了此等下作之事。” “今小人已如实供述,大官人要捉便捉,要打便打,小人绝无怨言。” 江鸿飞听完,打开钱袋子,从中拿出一百缗灵石,推到汤隆面前。 汤隆见了,问:“大官人这是何意?” 江鸿飞说:“这一百缗算小可拆借给贤弟的,他日贤弟若有灵钱,便还给小可,若无灵钱,这灵钱便算小可请贤弟吃酒的。” 汤隆抓起灵石便走,同时头也没回道:“我去了便来。” 说话间,汤隆就推开帘子,下楼去了…… …… 第四十三章 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求追读!) … 汤隆走后,王庆笑道:“他慌忙出门,必是去赌。若是赢得,便有的送来还兄长;若是输了时,哪里讨这百缗来还兄长?那时只怕,兄长此生再也见不到这位金钱豹子了。” 江鸿飞笑道:“些许灵钱,何足挂齿,由他去赌输了罢,我看这人倒是个忠直好汉,便是输光了,亦不会不来见我。” 王庆也是赌徒,他自觉比江鸿飞更了解赌徒,因此他坚持自己的看法,但他却没有说出来,而是笑着说:“兄长真仗义疏财,难怪……” 江鸿飞看着王庆笑眯眯地问:“难怪甚么?” 江鸿飞估计,王庆应该知道自己是谁了。 要真是如此,也正常。 自己现在名气不小,真想打听,结合口音、化名“江飞”什么的,是有可能推测出来自己真实的身份的。 而林冲作为自己目前的头号打手,只要推测出来自己,多半就能打听出来林冲。 再结合自己救了林冲的家眷。 王庆这个狐狸和猴配出来的家伙,哪还能不知道自己是谁? 王庆笑道:“难怪兄长前前后后给了小弟数百缗,也不怕小弟办不成杨制使之事。” 江鸿飞心道:“懂规矩。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 且不说江鸿飞和王庆继续喝茶。 只说汤隆见江鸿飞并没有追出来,寻思道: “这位大官人真是仗义疏财,又不曾与我深交,便借我一百缗,定是一等一的江湖豪杰。如今来到这里,却恨我这几日赌输了,没灵钱做好汉请他。如今得他这一百缗,且去赌一赌,倘或赢得几百缗来,还了管事宦官的灵钱不说,还可请他一请,也好看。” 念及至此,汤隆慌忙跑到一家赌房。 不想,连一顿饭的功夫都没到,汤隆就将这一百缗灵石输得干干净净。 十把输赢心安难,赌博总是刀锋险。九月一身输寒露,炸得后悔回不前。 从赌房中出来,汤隆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这回倒好,无颜再去见那位大官人不说,欠管事宦官的灵钱又没了着落!” 有心去将输的灵石抢回来,可敢在天子脚下开赌场的人,哪容他一个小人物放肆? “再去跟表哥拆借?” 之前汤隆跟徐宁借的钱,都还没有还上,徐宁家里的人见汤隆就跟瘟神差不多。 今早汤隆去跟徐宁借,也没有借来。 如今汤隆再去跟徐宁借,多半也是相同的结果。 想来想去,汤隆觉得,还是那位端的是挥霍视金似土的大官人能为他排难解纷。 这么一想,汤隆就又回到了那家茶楼。 这才刚认识,汤隆甚至连那位大官人的姓名都还不知道,人家就已经借给他一百缗灵石,而连半个时辰都没过,他就输了个精光,现在又跑来借灵钱,连脸皮之厚如汤隆,都有些不好意思去见那位大官人了。 汤隆只能在江鸿飞和王庆所在的雅间外徘徊,始终下定不了进去的决心。 江鸿飞和王庆正在畅聊青楼里的风月韵事,抬头正好看到了鬼头鬼脑的汤隆。 江鸿飞笑着招呼汤隆:“贤弟回来了。” 终于等到江鸿飞主动跟他说话的汤隆,赶紧一路小跑进来。 王庆一看汤隆满脸谄媚的样子,就知道汤隆肯定是将江鸿飞给他的灵石输光了。 王庆看了江鸿飞一眼,意思是:“看,我说中了。” 江鸿飞却不搭理王庆,而是招呼汤隆道:“贤弟快坐。”,接着就冲店小二喊道:“小二哥,上好酒,切几斤好牛肉,再添四个菜。” 汤隆想说他不饿,可他已经咕咕叫的肚子却不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很快,酒菜就上齐,江鸿飞热情地招呼汤隆喝酒吃菜。 几碗好酒下了肚,几人便开始大吹大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句话不离本行。 没一会的功夫,汤隆就把话题扯到了兵甲上。 汤隆说:“这兵甲与兵甲间,有着天壤之别。” 江鸿飞心中一动,然后引导道:“贤弟不妨详细与我几个说说。” 见江鸿飞对兵甲感兴趣,汤隆立即卖弄道: “朝廷的一等兵器,均用上等灵铁打造,有禁制九道,可大大提升炼气士的攻击力,通常只有皇家侍卫能装备上。” “朝廷的二等兵器,均用中等灵铁打造,有禁制六道,可在很大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攻击力,通常只有禁军将士能装备上。” “朝廷的三等兵器,均用下等灵铁打造,有禁制三道,可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攻击力,通常是由厢军及乡军使用。” 顿了顿,汤隆总结:“虽说江湖上有比上等灵铁更好的炼器材料,有些兵器上有十几道禁制甚至有更多道禁制,可相对来说,不论是从材料上看,还是禁制上看,朝廷的兵器皆是同等级别兵器中的最优选择,且可量产,便于维护及修复,这不是任何一方可比的,便是那辽、夏二虏,在兵器炼制上亦不能与朝廷相比。” 汤隆越说越起劲,他喝了一大口酒润润喉,然后接着说: “朝廷的甲胄分三类,即铁甲、皮甲、纸甲。” “每类甲又分三等。” “这铁甲,每副用甲叶一千八百二十五片,其中披膊含五百零四片,甲身含三百三十二片,脚裙鹘尾含六百七十九片,头盔帘叶含三百一十片,还可临时再往上加甲叶,只是怕到时候寻常炼气士使不动。” “一等铁甲、二等铁甲、三等铁甲,所差者,仍旧是材料及禁制。 一等铁甲,用上等灵铁炼制,九道禁制,可大大提升炼气士的防御力,哪怕只是初级炼气士穿上,都能刀枪箭矢难入,水火风雷难伤; 二等铁甲,用中等灵铁炼制,六道禁制,可在很大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防御力,虽然其防御力与一等铁甲不能相比,却也能在很大程度上防御住刀枪箭矢、水火风雷的攻击; 三等铁甲,用下等灵铁炼制,三道禁制,可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炼气士的防御力,虽然其防御力与二等铁甲不能相比,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防御住刀枪箭矢、水火风雷的攻击。” “这皮甲的优势是比铁甲轻便,弱势是防御力不如铁甲。 一等犀牛甲,七排甲片,九道禁制,防御力差不多相当于二等铁甲的防御力; 二等兕牛皮甲,六排甲片,六道禁制,防御力差不多相当于三等铁甲的防御力; 三等合甲,五排甲片,三道禁制,防御力仅略强于一等纸甲。” “最后是纸甲,这纸甲乃用无性极柔之纸与丝帛混合,加工锤软,叠厚三寸。 一等纸甲,三道禁制,防御力略差于合甲; 二等纸甲,两道禁制;三等纸甲,一道禁制。这两种纸甲只能稍稍增加炼气士的防御力,寥胜于无。” 汤隆总结:“在江湖上找几件超过朝廷一等兵器的好兵器,一等铁甲、一等皮甲的好甲,尚有地可寻,可若想大量找到,却是难了。” 汤隆不无骄傲地道明原因:“好多村寨也私自炼制兵甲,可他们那些匠人甚么手艺,安能与我等军匠相比,便是真有匠人手艺强过我等军匠,又能有几人,我等军匠可是数以万计,其中藏龙卧虎,不乏炼器高手!” 接下来,汤隆又说了很多。 比如,徐宁的铁杆缕金枪,枪杆是上等灵铁所炼,枪头是用缕金所炼,有禁制二十四道,地地道道的宝兵,是由他祖父亲手炼制的。 比如,最好的铁甲,并不在赵宋王朝,而是在西夏,西夏的炼器师用冷炼法炼制的瘊子甲才是这个世界最好的铁甲。 又比如,徐宁的雁翎圈金甲,是以上古神兽唐猊的皮及精金配以众多极品炼器材料所炼,有禁制四十九道,刀枪箭矢不入,水火风雷不伤,世上无对,披在身上,又轻又稳,哪怕是超一流炼气士的攻击,也无法攻破它的防御…… …… 第四十四章 实力不够,兵甲来凑(求追读!) … 见汤隆对兵甲如数家珍,江鸿飞哪还能看不出来,汤隆绝对是兵甲方面的行家? 这个世界有一句话非常流行:实力不够,兵甲来凑。 炼气士的实力强大与否,肯定不只看其攻击力和防御力,还有武技、神通、速度、灵力雄厚程度、灵力恢复速度、灵力使用技巧、作战经验等等。 但是,不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那些弱小的炼气士只要攻击力和防御力上去了,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比如在战场上,还是能对强大的炼气士造成威胁的。 更何况,还有弓弩等可以拉近炼气士之间的实力差距的兵器。 毫不夸张地说,哪怕是那种只有某一种灵根是三勉强觉醒了灵力的入门级炼气士,只要给他弓弩及箭矢,理论上,他也是有可能干掉强大的炼气士的。 这也是那天,召忻等人看到江鸿飞带来了三百个装备了兵甲手上还有弓弩的灵卫后,变得有些投鼠忌器的原因。 只因,如果战术运用得当、灵卫配合得也默契,那三百灵卫未必就不能杀伤召忻、高梁等强大的炼气士。 更重要的是,在大型战争当中,主要还是这些低级炼气士之间的比拼,如此一来,战争几乎也就是兵甲之争、士气之争、意志之争、战术之争、指挥之争。 总之,对于一个势力而言,兵甲是极其重要的。 因此,虽然汤隆实力不怎么样,人品也不怎么样,但仅凭他炼制兵甲的技术以及对兵甲的了解,就值得江鸿飞花心思招揽他。 饭后,江鸿飞问王庆和汤隆有没有事,没事的话,就陪自己去大相国寺转转。 王庆是闲人一个,当然没有问题。 汤隆现在躲都大军器所的管事宦官都还嫌来不及,又哪里会回去?再者,汤隆还惦记着再跟江鸿飞借点灵钱,还上欠管事宦官的赌债,哪能不跟江鸿飞走? 于是,一行四人,就来到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是一座皇家寺院,规模宏大,占地五百多亩,殿宇磅礴,院落深广,僧侣千余人,僧房万余间。 赵佶有时也来大相国寺举行一些祈祷、祝寿或者外事活动。 不过,信道不信佛的赵佶,更多的还是去他自己修建的上清宝箓宫举行祈祷、祝寿或者外事活动。 大相国寺每月开放五次,每月的初一、十五和逢八的日子是开放日。 凡是这些时候,大相国寺外面就变成了一个大市场,京畿地区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他们有来烧香拜佛的,有来摆地摊做各种买卖的,有来闲逛看杂耍的,也有来偷鸡摸狗的,各色人等无所不有。 今天是大年初八,正是大相国寺开放的日子,所以大相国寺这里人山人海,非常热闹。 江鸿飞来大相国寺,不是过来玩的,而是来找花和尚鲁智深的。 江鸿飞救出林冲的家眷后,张教头跟江鸿飞说: 鲁智深将林冲送到沧州,救了林冲一命后,回到大相国寺,想要继续看他的菜园。 不想董超、薛霸回来对高俅说:“正要在野猪林里结果林冲,却被大相国寺鲁智深救了。那和尚直送到沧州,因此害他不得。” 高俅听后大怒,分付大相国寺里的长老不许鲁智深挂搭,又差人来捉鲁智深。 幸亏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他们那群泼皮及时通报鲁智深,鲁智深放了一把大火烧了菜园里廨宇,然后逃走在江湖上。 这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江鸿飞估计,鲁智深现在也许还在汴梁城中。 而想要知道鲁智深现在还在不在汴梁城,只要找到张三、李四他们那群泼皮,一问便知。 王庆知道张三、李四他们那群泼皮,说他们整日在大相国寺附近闲逛。 所以江鸿飞就找了过来。 四人刚到大相国寺,就见到,一伙拿着弹弓、吹筒、粘竿的泼皮,将一个容貌端庄的少妇及他家的侍女围在中间调戏,要不是有一个小厮拼命护着,少妇及侍女可能就被这几个泼皮占到了便宜。 汤隆定睛一看,立时大怒,原来被调戏的那个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她嫂嫂,也就是徐宁的娘子。 汤隆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同时口中高喊:“清平世界,却把良人调戏,看洒家不打死你们这群泼皮!” 可不等汤隆冲到地方,一个面目黝黑,虎须例卷,威光凛凛,身长九尺,腰大十围,身上十分蓝缕的乞丐,就一拳一个,将一众泼皮全都打倒了。 汤隆见了,赶紧向乞丐拜道:“谢好汉救了我家嫂嫂,在下汤隆,江湖上都叫在下金钱豹子,敢问好汉高姓大名?” 乞丐敷衍地一还礼:“颜树德。” 汤隆并没有因为颜树德的态度而怠慢颜树德,而是继续热情道:“若兄长不嫌弃,小弟想请兄长喝一杯,以谢兄长救嫂之恩。” 话一出口,汤隆才想起来,他身上分文无有。 还好,就在这时,江鸿飞、王庆和阮小七走了过来。 看见江鸿飞,汤隆的底气立时就足了,他连忙对颜树德说:“兄长,我为恁介绍一位一等一的江湖豪杰,我今日与他初见,又不曾深交,他便借我一百缗。” 颜树德一听江鸿飞这么仗义疏财,不禁有些感兴趣了。 等江鸿飞、王庆和阮小七走到近前,汤隆赶紧给颜树德介绍江鸿飞三人:“这位是江飞哥哥,济州来得大员外。这位是开封府王军使,江飞哥哥的结拜义弟。这位是阮七哥,江飞哥哥的伴当。” 接着,汤隆又给江鸿飞、王庆和阮小七介绍颜树德:“这位是颜树德兄长。” 其实江鸿飞已经听到颜树德的自我介绍了。 老实说,江鸿飞是真没想到,颜树德会出现在这里。 是。 颜树德在《荡寇志》中是在汴梁城中遇到的徐槐,可那是因为他做生意赔光了本钱,去投表哥秦明,结果秦明被宋江赚去落草,他不想落草,就打死了劝他去落草的人,辗转来到了汴梁城。 而目前,宋江人还在郓城好好当他的押司,不可能赚秦明落草。 所以这时间线根本就对不上。 不过江鸿飞并没有纠结这点小事。 颜树德在《荡寇志》中,有过力敌卢俊义、徐宁和张清一个梁山好汉的战力天花板、两个梁山八骠骑不败的辉煌战绩。 考虑到,当时是赵宋朝廷一方大胜,水泊梁山三关丢了两关马上就要被官军剿灭,卢俊义、徐宁和张清的气势受挫实力有可能大打折扣,颜树德应该不是卢俊义的对手。 但即便如此,能稳胜秦明的颜树德,也应该有强五虎的实力,与林冲、关胜差不多。 更难能可贵的是,颜树德还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后因将他从穷困潦倒的生活中救出来的恩人徐槐逝世,他竟然以头触棺而死。 这样既能打又忠心的猛将,江鸿飞肯定要想方设法将他收入帐下。 所以,汤隆刚介绍双方认识,江鸿飞就迫不及待地故技重施道:“树德贤弟,你可是叫为兄好等啊!” …… 第四十五章 千金买骨(求追读!) … “?” 颜树德一脸懵逼地看着江鸿飞:“敢问大官人,小人何时与恁见过?” 江鸿飞笑着说:“不急,我先带贤弟去换身衣服,再慢慢说此事。” 实际上,一时之间,江鸿飞也没想好该怎么忽悠颜树德。 这主要是因为颜树德骨子里相当抗拒落草造反。 ——在《荡寇志》中,颜树德一听秦明落草了,就大骂秦明得了失心疯,并失望的离开,然后辗转流落到江湖上,最后混成了乞丐,都没去投秦明。 在王庆的引领下,江鸿飞带着颜树德去了浴室院,拿出十枚当十灵钱,吩咐:“浴堂内备好汤水,请我树德贤弟沐浴。” 趁着颜树德去洗澡的当口,王庆又带着江鸿飞去给颜树德从里到外又从上到下买了两套崭新的衣服。 等颜树德换好新衣服出来,任谁看了,都会大赞:“真是一条好汉。” 一行人来到附近酒楼,江鸿飞招呼店小二好酒好肉尽管上。 也不知颜树德到底多久没吃饭了,他一人竟然吃下了七斤熟牛肉,酒水及旁的菜还没算。 酒足饭饱了之后,颜树德满意地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见此,江鸿飞笑道:“贤弟吃好了?” 颜树德有点不好意思:“小人三日未尽食,叫大官人看笑话了。” 江鸿飞道:“诶~贤弟恁地见外作甚,你我有一世兄弟情缘,注定了要相互扶持,共做大事。” 颜树德听言,问道:“恁为何有此一说?” 江鸿飞不答反问:“还是贤弟先说说你人为何在京都?我算到贤弟应该出生在蜀道啊。” 颜树德完全没有意识到,江鸿飞这是在套他的话,更没有意识到有可能是他的口音出卖了他,他毫无保留地答道: “小人确实是四川人,自幼游行各处,数月前小人来京师贩蜀盐,不想时乘命蹇,近京时,船漏又遇顶头风,大好的蜀盐尽数没于水中,无奈只能来京师投奔朋友,叵耐他管门的这班鸟男女,见小人衣衫不整,不容小人进去,小人便只能流落街头。” 江鸿飞叹道:“唉,叫贤弟受苦了。” 接着,江鸿飞试探道:“贤弟可知,你乃是洞天中大将军转世?” 江鸿飞此言一出,颜树德激动地一拍大腿:“大官人怎么知晓此事?” 看见颜树德的表现,江鸿飞哪还能不知道,这条路走通了? 江鸿飞当然不能跟颜树德说自己是从小说中看到的,他继续顺着这个思路引导颜树德: “贤弟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按说,贤弟既然转世了,便应该再无前世记忆了才是啊。” “小人原来确实不知小人乃是洞天中大将军转世。” 接着,颜树德就娓娓道来: “小人早年在四川曾为人庄客度日,以为一生碌碌无为,不想却被小人得了奇兆。” “一日小人往景岳山去,走进一所庙宇,十分宏敞,只见里面一个老者,相貌魁梧,他向小人说道:‘你是洞天中大将军,岂可置之无用之地!’,又说小人遇什么当显……” 江鸿飞恰到好处地提醒颜树德:“遇“江”当显,我姓江。” 颜树德挠挠头,他记得那个老者说得好像不是“江”,可他又想想,似乎好像也许就是……“江”罢? 颜树德继续说:“说罢,那老者并庙宇都不见了。小人感此奇兆,结了工钱,干起买卖私盐的营生,同时静等这位……姓江之人出现。” 见颜树德被自己带沟里去了,江鸿飞一脸歉意道:“是为兄的不是,叫贤弟苦等了这么多年。” 阮小七总算机灵一回,他对颜树德说:“兄长还不快来拜见哥哥!” 颜树德听言,赶紧一拜在地:“拜见哥哥,只要哥哥不嫌弃,异日小弟必为哥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江鸿飞心想:“颜树德头脑简单,收下容易,可这样的人往往一根筋,真不知道,他日他知道我是水泊梁山的大寨主,要带他去落草,会不会跟我来个割袍断义?” 这时,一旁的汤隆问起:“大官人,恁说颜大哥乃是洞天中大将军转世,是怎么回事?” 江鸿飞一脸悲天悯人道:“一场浩劫就快要来临了,我等皆天上仙神转世,来此间拯救苍生于水火当中……” 江鸿飞早就想好了,若是自己成不了事,那就是一了百了,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重要,没有人会在意的,而万一自己真成了事,肯定会有人帮自己把自己吹过的牛逼、撒过的谎言背书。 在历史的长河当中,这样的事实在太多了。 退一步说,就算这些最后圆不上,又能怎么了,谁还会在乎一个成功者过去吹过多少牛逼、说过多少谎言? 到那时,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会让所有一切翻篇。 再者说了,这里是仙侠版水浒世界,谁敢说江鸿飞所说得肯定不是真的? 万一真被江鸿飞给说中了呢? 亦或者,等江鸿飞足够强大了之后,将自己吹过的牛逼、撒过的谎言全都变成了现实! 汤隆听完,既兴冲冲又有些紧张地问:“敢问大官人,小人亦是其一吗?” 江鸿飞笑着说:“不然你以为为何一见面我便送了你一百缗?” 汤隆大喜,当即就一拜在地,大声说道:“小弟汤隆拜见哥哥!” 收了汤隆和颜树德后,江鸿飞一行继续找张三、李四那伙泼皮。 可王庆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也没能找到张三、李四那伙泼皮。 后来,有人说,张三、李四那伙泼皮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在《水浒传》中,鲁智深与丢了生辰纲的杨志相见时,听了杨志报上他的姓名,一口便道出杨志杀了牛二,说明杨志杀牛二时鲁智深肯定也在汴梁城中。 再加上,张三、李四这伙泼皮消失得蹊跷。 江鸿飞推测,鲁智深肯定还在汴梁城中。 只不过鲁智深到底在哪,就得慢慢找了。 在王庆的搭桥下,江鸿飞还收了一人,这个人就是在东京甲仗库担任副使炮手的“轰天雷”凌振。 如果在正常的水浒世界,江鸿飞肯定会第一个招揽凌振,然后自己与凌振联手大力发展火器,之后靠着领先那个时代的火器,江鸿飞肯定能打下全世界,将各国的美人全都抢回来,从此君王不早朝。 可问题是,这是仙侠版水浒世界,除非凌振能帮江鸿飞搞出来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大杀伤性热武器,否则火器的用处实在是太有限了。 但话又说回来,用火器打一打那些不是炼气士的辅军,或者搞一搞佯攻、传个令什么的,凌振说不定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关键,凌振再怎么说,也是梁山好汉之一,人品也没什么问题,能收还是收了吧。 所以江鸿飞将在甲仗库干得不痛快的凌振也收了。 有江鸿飞打点,推司也觉得杨志是个好汉,又给汴梁城的街上除了一害,加上牛二家又没苦主,开封府尹将款状都改得轻了,三推六问了之后,判了杨志一个斗殴杀伤,误伤人命,刺配北京大名府。 江鸿飞的灵钱使到位了,杨志本该挨的二十脊杖全都给免了。 到了留金印时,收了江鸿飞不少灵钱的文墨匠人,只在杨志的鬓角处微微刺了两行淡淡的金印,用头发一挡,根本看不出来。 送杨志去北京大名府的两个防送公人张龙、赵虎,更是被江鸿飞用灵钱喂饱了,刚出汴梁城,就迫不及待地将杨志身上的铁叶子盘头护身枷钉给拿了下来,甚至连手扣、脚镣都不给杨志戴。 财大气粗的江鸿飞,还给张龙和赵虎买了辆马车,明说:他们只要将杨志安稳的送到大名府,这辆马车便送给他们了。 张龙、赵虎乐得大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指天发誓,他们一定会伺候好杨志。 另外,江鸿飞又偷偷塞给杨志二百缗灵石,叫杨志路上和去大名府使用。 杨志对江鸿飞感激涕零,自不用多说。 阮小七、颜树德、汤隆、凌振,包括王庆,见江鸿飞帮杨志做到了这种程度,无不暗竖大拇指,觉得江鸿飞真是一个好大哥,跟着江鸿飞混,准没错…… …… 第四十六章 软玉入怀(求追读!) … 一直找到了正月十四,江鸿飞也没找到鲁智深的下落。 看得出来,鲁智深是真的被高俅给惊吓到了,以至于,鲁莽如他,这次竟然都藏得如此严实。 到了正月十四这天晚上,王庆提议,去赏灯,还说今晚有一年一度的选花魁。 江鸿飞很诧异:“花魁不是李师师吗?怎么还用选?” 王庆笑了,他摇头晃脑道:“我朝富饶,风流雅士盛行,道君又是个开明的,江山代有佳人出……” 王庆的意思是: 赵宋王朝的经济水平很高,社会风气又远比从前自由开放,还有一个极其喜爱诗词歌赋与玩乐的皇帝,再加上词人们本就喜欢用艳词来品评妓女们的才貌,久而久之,经验愈加丰富的文人骚客们,便开始对比起了各家的各个妓女的优劣高下,谓之“评花榜”,也就是所谓的选花魁。 而这花魁并不是说是个妓女就能参选。 这里不单单指那些不够资格的,一些天后巨星级别的妓女,或久饮香名,或早树艳帜,或身份自高,也不许参选。 也就是说,像李师师这样的风月佳人因为段位太高、名声太大,已经光耀大宋,名垂芳史,再参加评选就是日月与萤火争辉,太欺负新人了。 形象一点说就是,李师师属于这个时代的天后,而每年一次的选花魁,则是选秀节目,专门为新人举办。 江鸿飞本来就风流,又找不到鲁智深无所事事,自然要跟王庆去见识见识了。 阮小七和颜树德也想凑这个热闹。 倒是汤隆和凌振,因为要招待管事宦官,跟管事宦官商量帮江鸿飞买兵甲的事,而没法跟江鸿飞等人去看花灯。 黄昏十分,明月从东而起,天上无云,江鸿飞和王庆扮作闲良官,阮小七和颜树德扮作小厮,四人混在人群中进入封丘门,游遍六街三市,来到正街上。 这里酒楼茶楼鳞次栉比,许多商家都是通宵营业,家家门前灯笼高挂,照耀如同白日。 正是,楼台上下火照火,车马往来人看人。 整条街上,大小勾栏几十余座,有些甚至可容纳数千人,又多有货药、卖卦、喝故衣、探博、饮食、剃剪、纸画、令曲之类。 可以说,汴梁城里的夜生活,十分丰富,多姿多彩。 套用孟元老的话——终日居此,不觉抵暮。 而今晚是正月十四,较之平时,更加热闹,也更加繁荣。 又走过一条街,江鸿飞见两边都是烟月牌。 来到中间,江鸿飞又见一座高台上彩灯集结,左右各挂一个牌子,牌上各有五个字,写道: “歌舞神仙女,天下第一魁。” 往下一看,美女如云,秀色可餐。 这里便是东京七十二家规模酒楼共同出资举行的选花魁现场。 阮小七和颜树德这两个土包子,被这里光华灿烂的美景和环肥燕瘦的美人给惊呆了,仿佛眼睛都不够用一般。 王庆则不停的给江鸿飞等人介绍着这里的美景和美人。 突然! 王庆一直都没有停下过的嘴,戛然而止。 见此,江鸿飞顺着王庆的视线看去。 那是一个也就十八九岁的小娘子,系着一条湖色百折罗裙,上面穿着一件猩红湖绉袄子,窄窄袖儿,露出雪藕似的手腕,却没有戴首饰。她肩上村着盘金菊花瓣云肩,绾着时兴的麻姑髻,脑后露出两枝燕尾,包一顶珍珠点翠抹额,耳边垂着明月。她眼神澄澈、脸庞纯美,更让江鸿飞感到惊喜的是,她脸上还有点到为止的艳。 随着这个小娘子的出现,在场的男人,几乎全都站住了脚,茶摊上的男人也都站起来眺望。 只道是:织女擅离银汉界,嫦娥逃出月宫来。 毫不夸张地说,在场的男人没一个不称赞:“好个绝色女子!” 与这个小娘子一比,台上那些参选花魁的佳丽,无不立时就失去了颜色。 不说别人,哪怕就是见识过美人无数的江鸿飞,在看清楚这个小娘子的容貌了之后,都生出了强烈的占有欲。 “要不去撩一下?” 这边江鸿飞还没拿定主意。 那边王庆就已经上前了。 见此,江鸿飞不无懊恼地想:“靠!被这孙子抢先了一步!” 王庆来到小娘子面前,深施了一礼:“叨扰一下,敢问小娘子,西直门如何走?” 小娘子微微一笑。 霎那间,百花失色,日月无光。 王庆立时就看得魂都仿佛飞了! 周围的男人见王庆能和这个小娘子说话,无不露出羡慕甚至是嫉妒的神色。 这其中也包括江鸿飞。 不想,下一刻,这小娘子突然暴起,一脚就踹在了王庆的小腹上。 王庆可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他天生物化属性灵根七、强化属性灵根五、变化属性灵根四,虽然他平日里专好斗瞈走马,不喜欢修炼,但架不住他天赋好啊。 事实上,王庆可是开封府衙里的第一炼气士,若是谁惹了他不高兴,拽出拳头便打。 再加上,王庆只要手上有灵钱,便三兄四弟,终日大酒大肉,交朋好友。 所以,众人又惧怕他,又喜欢他。 但就是这样的王庆,竟然被这小娘子一脚踹出去差不多十丈远,正正好好落到了江鸿飞身边。 这还没完,这小娘子一个起落就来到了王庆身后。 王庆见事不好,也顾不上他平时最在意的风度了,立马四肢全都用上,想要逃离这里。 谁想,这小娘子脚下电弧一闪,下一瞬间她人就来到了王庆身后,随即一脚就踩在了王庆的背上。 “你这不生眼的贼畜生,竟敢来撩我!” 书中暗表:此女正是《荡寇志》中的女主角,女飞卫陈丽卿! 接着就只见,陈丽卿左手揪住王庆的发际,右手提起粉团也似的拳头,带着音爆直接就向王庆砸下! 江鸿飞看得分明,陈丽卿分明是一个很强大的炼气士,实力或许不在杨志之下,这拳要是让她砸下去,王庆就是不死,只怕也得重伤。 情急之下,江鸿飞一把就将陈丽卿给抱了过来。 陈丽卿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立即就开始拼命挣扎。 软玉入怀后,江鸿飞也后悔了! 放了陈丽卿? 就看,王庆只是上前搭话,假装问了个路,就被陈丽卿差点没打死,自己抱了陈丽卿,陈丽卿这凶神又岂能善罢甘休? 若是不放陈丽卿? 江鸿飞难道还能抱着陈丽卿一辈子? 关键,这种事,江鸿飞也不好让颜树德出手啊。 而且,江鸿飞要是不命令颜树德,以颜树德的品行,多半不会主动跟陈丽卿这个女流之辈交手。 如此一来,江鸿飞颇有点骑虎难下的尴尬。 就在这时,一股巨力从江鸿飞的怀中传来。 这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会让力气大得极为惊人的陈丽卿逃了。 还好,江鸿飞的力气更大,他一较劲就将陈丽卿刚刚才勉强撑开一点的双臂又给抱了回去。 陈丽卿这会真有些慌了,她羞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 江鸿飞赶紧解释:“小可刚刚救人心切,冒犯了小娘子,只要小娘子保证不乱动手,听小可解释,小可便放了小娘子。” 陈丽卿毫不犹豫地就答应道:“行,你快放了奴家罢。” 江鸿飞用脚后跟猜,都能猜到陈丽卿在骗自己,所以,他继续抱着陈丽卿不松手。 陈丽卿急道:“奴家都已然答应了,你为何还不放手?” 江鸿飞理所当然道:“你没说实话。” 陈丽卿嘴硬道:“奴家句句实言,你快放了奴家,奴家保证既往不咎。” 就在这时,一个气急败坏地声音响起:“贼厮找死,还不快放开你那脏手!” …… 第四十七章 摸高衙内碗里的肉(求追读!) … “贼厮找死,还不快放开你那脏手!” 听见此言,江鸿飞和陈丽卿一块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十几个拿着弹弓、吹筒、粘竿的泼皮簇拥着一个耳朵上有伤、脸上全都是愤怒之色的青年来到近前。 “是高衙内!” “花花太岁怎么来了?” “我看这倾国倾城的小娘子今日只怕是要遭难了。” “……” 听见周围的人的议论声,江鸿飞心中一紧:“这下麻烦大了!” 高俅掌管着赵宋王朝的八十万禁军,仅五城十三门兵马,就有数万人马之多,关键京师中高手如云,赵佶建的上清宝箓宫中更有不少可以跟罗真人、智真长老相提并论的金门羽客。 这要是被高俅给盯上了,江鸿飞他们这伙人想要逃出汴梁城,只怕难如登天。 江鸿飞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就发现惹出此祸的王庆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江鸿飞也想跑,可江鸿飞已经被高衙内给盯上了,此时怀中还有一个烫手山芋,怎么跑? “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他们聚集了更多的高手,只怕我今天就要陷在这了。” 江鸿飞看了一眼吊在高衙内一行不远处明显是在保护高衙内的两个彪形大汉心想。 念及至此,江鸿飞对怀中的陈丽卿说:“小娘子,你我打个商量,高衙内这厮平日里倚势豪强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作恶多端,今日我替天行道,结果了他,为民除一害,你我的账,以后再算行不行?” 江鸿飞这是在给陈丽卿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陈丽卿还纠缠不清,那江鸿飞也只能辣手摧花了。 还是那话,别看陈丽卿漂亮得就跟仙女似的,但只有自己活着,才能会所嫩模,自己要是死了,陈丽卿就是再漂亮,也他妈是别人的。 “只要你说到做到,你我的账就一笔勾销。”陈丽卿说。 虽然陈丽卿这次答得依旧很痛快,可江鸿飞却敏锐的感觉到陈丽卿这次说的是真的。 而且,江鸿飞发现,陈丽卿看高衙内的眼神中,满是愤恨,不,是满是厌恶。 这种厌恶就好像是,陈丽卿恨不得将高衙内乱刀砍成肉泥,可她却又不得不强忍着这股冲动,不仅如此,她还得对高衙内强颜欢笑。 江鸿飞没看错。 陈丽卿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的心理。 这事还得从今天上午说起。 今天上午,陈丽卿陪他父亲陈希真去玉仙观烧香。 谁想,就在陈希真跟玉仙观的道士聊道法时,陈丽卿在玉仙观门口遇到了高衙内。 高衙内一见到陈丽卿,就惊为天人,当场陷入爱河,不可自拔。 于是,高衙内就跟王庆一样,上去以问路为借口,想要跟陈丽卿搭讪。 高衙内在东京实在太有名了,他走到哪,都肯定会有人立时将他的身份给报出来。 陈丽卿一听,来跟她问路的是高衙内,哪能不知道,高衙内这是来撩她,想要轻薄她? 陈丽卿当场爆走,将高衙内,连同高衙内身边的那群泼皮,全都一顿毒打。 当时,陈丽卿甚至都起了杀心,准备结果了高衙内,为民除害。 可就在陈丽卿准备动手的时候,却被陈希真给阻止了。 可就是这样,陈丽卿还差点没将高衙内的耳朵给扯下来。 陈希真见此,知道陈丽卿闯下了大祸。 不过,狡诈的陈希真也看出来了,高衙内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陈丽卿,根本就不计较陈丽卿如此暴揍他和他的小伙伴。 于是,陈希真计上心来,嘱咐陈丽卿跟高衙内虚与委蛇,也就是先哄着高衙内,等高衙内麻痹大意后,父女俩再逃出东京,远走高飞。 陈希真管这叫“唱筹量沙”之计。 陈丽卿本来不愿意这么麻烦。 ——在陈丽卿想来,直接杀了高衙内,然后能跑得了就跑,跑不了就杀个够本。 可陈希真却觉得高俅的势力太大,冲动的后果,几乎就等于是在找死。 另外,陈希真目前正在祭炼他家先祖陈抟老祖传下的五雷都篆大法,还需要十五日才能大成,陈希真也舍不得前功尽弃。 就这样,在陈希真的主张下,陈丽卿也只能是先忍着她对高衙内的恶心,假装对高衙内有好感。 可陈丽卿是个直性子,干这样的事,实在是太难为陈丽卿了。 以至于,这才一天都不到,陈丽卿就受不了了。 于是,趁高衙内不备,陈丽卿就带着她的贴身侍女溜了出来,跑来看花灯散心。 谁想,高衙内阴魂不散,竟然追到了这里。 陈丽卿听陈希真说,必要之时,她甚至还要跟高衙内定个婚约,答应给高衙内做妾室,稳住高衙内。 虽然陈丽卿知道这是假的,可她心里仍就极度不舒服。 这种情况下,有人提出,要弄死高衙内。 这都已经不是对陈丽卿的心思了,而是让陈丽卿高兴到都恨不得亲这人一口的地步。 所以,陈丽卿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放过轻薄了她的江鸿飞,甚至主动表示,只要江鸿飞能干掉高衙内,她甚至会原谅江鸿飞轻薄她一事。 江鸿飞和陈丽卿一拍即合。 江鸿飞说:“一言为定。” 陈丽卿爽快地回应道:“一言为定。” 接着,江鸿飞准备放开陈丽卿,动手。 可让江鸿飞没想到的是,不等他这边动手,高衙内那边就已经先一步动手了。 本来,高衙内看见,他都没碰到过的陈丽卿,被江鸿飞抱在怀中,就已经气冒烟了。 要知道,陈希真已经暗示过高衙内,只要他能打动陈丽卿,陈希真就同意陈丽卿给他做妾室。 因此,在高衙内看来,陈丽卿已经是他的禁脔。 江鸿飞将手伸进高衙内的碗里摸肉,高衙内就已经有充足的理由叫江鸿飞不得好死了。 偏偏就在这时,高衙内身边的一众泼皮,一指江鸿飞身边的颜树德: “衙内,前些时日,我几个在大相国寺看到了一个美娇娘,那位娘子即便不如林娘子,亦相觑不远,我几个便想请那位娘子去见衙内,不想,却被这厮坏了好事,这厮还将我几个全都打伤,恁看,我几个现在还未痊愈。” 高衙内一听,新仇旧恨齐了,这他要是还能放过江鸿飞一伙,那他也就枉称花花太岁了。 于是,高衙内大骂:“丘岳、周昂,你二人死哪去了,还不快与本衙内擒下这几个贼厮,叫本衙内发落!” 听了高衙内的命令,号称“累建奇功,名闻海外,深通武艺,威镇京师”的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和八十万禁军副教头周昂,便像两颗炮弹一般射向了江鸿飞等人! 颜树德见此,双脚猛得下沉,只见地面“轰”得炸裂! 下一瞬间,颜树德便也像炮弹一般迎向了丘岳和周昂…… …… 第四十八章 不装了(求追读!) … “轰!”,“轰!” 两声巨大的气爆声过后,就见颜树德、丘岳和周昂三人同时倒退! 只不过,落地后,颜树德倒退了二十几步,而丘岳和周昂只是各退了十几步。 看见这一幕,江鸿飞的心就是一沉! 江鸿飞参加的水学研究会中,有人认为,水浒当中的第一高手,可能不是卢俊义,而是两次阴沟里翻船的丘岳。 这么认为的人,观点有三: 一、丘岳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也就是八十万禁军的总教头,他的实力不应该在林冲、王进、徐宁这些他手下的教头之下。 二、副都教头周昂与卢俊义大战了二十多回合不分胜败。考虑到,秦明对阵被卢俊义打败的史文恭,就只坚持了二十回合。那么,说明周昂至少具备梁山五虎将级别的实力,至于周昂的实力到底如何,书中没表。而丘岳为正,周昂为副,说明丘岳的实力多半要在周昂之上。这个上,到底是多少?会不会还在卢俊义之上? 三、《水浒传》中称丘岳、周昂二人:“累建奇功,名闻海外,深通武艺,威镇京师。”,就冲这个高到不能再高的评价,丘岳和周昂的实力就绝对不会弱,不然林冲、王进、徐宁怎么没有这样的评价? 结果,周昂还好,至少跟卢俊义打了二十多回合,而丘岳就悲剧了,先是三招败了张清,却因为大意,被张清一飞石打下马,然后一个好好的陆军非去指挥水军,让二流武将杨林捡了人头。 一直没有使出过全力的丘岳和周昂,到底有多少实力?是仅仅相当于梁山五虎将那样的一流武将的实力,还是卢俊义那样的超一流武将的实力,亦或是更高? 在《水浒传》中,就不说了,反正也没有答案。 而现在,基本上是《荡寇志》中第一猛将的颜树德,在以一敌二的情况下,明显不敌丘岳和周昂。 这已经足以说明,丘岳和周昂每一个的实力,都肯定不会在梁山五虎将之下! 颜树德、丘岳和周昂站稳了之后,三人全都露出诧异之色! ——不难猜测,颜树德、丘岳和周昂都没想到,对方的实力会这么强。 下一瞬间,颜树德双拳一撞化为一个电人,再度冲了上去。 丘岳见此,一记灵气炮就向着颜树德轰了过去,而周昂手上则物化出一柄金蘸斧迎向了颜树德。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就交手了十几合。 从这短暂的交手中,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配合极为默契、神通又互补的丘岳和周昂完全是在压着颜树德打。 江鸿飞急了,他冲阮小七喊道:“刀给树德。” 阮小七一听,立即就将杨志的宝刀扔给了颜树德。 颜树德接过杨志的宝刀后,身体迅速兽化(他的头变成了一个没有角青苍色的怪牛头,身体虽然还是人身,却肌肉暴起),旋即一刀就斩断了周昂的金蘸斧。 不论物化属性灵根有多高,哪怕就是达到了十,也不可能物化出来真正意义上的神兵利器。 而杨志祖传的宝刀,就是没达到神兵利器的水平,也是销铁如泥的宝兵。 再加上此时的颜树德力气极大。 一刀斩断周昂物化出来的金蘸斧,很正常。 可下一瞬间,周昂又物化出来了一柄金蘸斧,颜树德这一刀似乎没有多少影响。 颜树德也没指望一刀就能战胜丘岳和周昂这两大强敌。 相反,趁着这个空档,颜树德猛得向宝刀中注入灵力,使得宝刀雷光大作。 很快,在雷声轰鸣中,颜树德手上的宝刀就变成了一柄雷刀。 此时,颜树德的攻击,明显变快,关键,他手上的雷刀释放出来的雷电,也能攻击周昂。 眼见着,颜树德就要扭转战局之际,周昂身上突然物化出来了一套漆黑的战甲。 而有了这套战甲保护,周昂就不再害怕颜树德雷刀上的雷电攻击了。 如此一来,周昂只需要小心,不让颜树德手上的宝刀直接攻击到他的身体,他就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至于丘岳,则是一直不紧不慢的以灵气炮扰乱着颜树德,使颜树德无法全力攻击周昂,并配合周昂攻击颜树德,同时还时不时的关照一下也想用光刀辅助颜树德的阮小七。 整体来看,虽然丘岳和周昂吃了没带兵器的亏,但他们两人的组合还是要强于颜树德和阮小七的组合。 而且,江鸿飞有一个直觉,丘岳和周昂根本没尽全力,他们似乎也不着急结束这场战斗。 丘岳和周昂不急,可江鸿飞急啊! 这是在汴梁城,高俅一方占有绝对优势的汴梁城! 打得越久,对己方就越不利! 江鸿飞看向高衙内,心想:“就你了,打不过丘岳和周昂,老子还打不过你吗?” 念及至此,江鸿飞就准备过去抓高衙内。 然而,不等江鸿飞动手,一个胖大的身影就带起一阵劲风射向了高衙内! “哈哈哈哈哈……高衙内,到底叫洒家等到了这个为民除害的机会!” 见到这样的变故,江鸿飞赶紧停下来,接着定睛一看。 就见,一个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身穿一领鹦哥绿纻丝袍子,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臊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的大汉,抡起一柄重只怕不下千斤的水磨镔铁禅杖砸向高衙内! 看这架势,大汉这是恨不得一禅杖将高衙内砸成肉泥! 可就在大汉的禅杖即将砸到高衙内的那一刻,一杆五指开锋浑铁枪和一口泼风刀同时架在了水磨镔铁禅杖之下。 下一瞬间,大汉就被一个豹头环眼黄发虎须的大汉和一个膀阔腰细耳大面方的大汉给合力打得倒飞了出去! 接着,一个四旬多些的白净文士,不紧不慢地从远处驻足观望的人群中走到高衙内身边,同时笑呵呵地说:“鲁智深,纵然你收了莽性,变得谨慎起来,不依旧被小可略施小计引了出来。” 见孙静这是针对他布的局,鲁智深索性不装了,他将头巾拽下,露出一颗光溜溜的大头,头上还有九个结疤,不是花和尚,又是何人? 鲁智深看着孙静,洒脱道:“孙刺猬就是孙刺猬,洒家都学那老鼠了,终究还是没能躲过你的算计,也罢,那咱们就做过一场!” 说罢,鲁智深就看向刚刚挡下他攻击的被高俅一力举荐到东城兵马司担任总管的程子明和京畿都监(就快升授都虞候)时常在高俅府里行走的胡春,朗声道: “金毛铁狮子、胡都监,来来来,洒家与你二人大战二百回合!” 话音一落,鲁智深的肌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身体也膨胀了一大圈,他身上那没有禁制加持的衣服,立即崩开,露出了鲁智深背上郁郁葱葱泛着青光的花绣! ——与其他炼气士半兽化使身体变得强壮不同,鲁智深的身体虽然也变强壮了,甚至变得更强壮,但是却没有半点野兽的特征,由此不难看出,他这不是变化属性神通,而是强化属性神通。 鲁智深也应该意识到了,此战拖下去,对他会越来越不利,所以一上来就直接开大。 程子明和胡春见此,一个变身成了狮头人身的半兽人,另一个变身成了虎头人身的半兽人。 顷刻之间,三人便战在了一起…… …… 第四十九章 逆风翻盘(求追读!) … 鲁智深与程子明和胡风交上手以后,完全是大开大合的打法,也就是一力降十会。 也不知道鲁智深这神通是怎么回事,力量大得可怕,已经半兽化的程子明和胡春都不敢硬接鲁智深的攻击。 可惜,程子明和胡春现在是二打一! 而且,程子明和胡春的半兽化神通,不仅为他们增加了强大的力量,还为他们增加了很快的速度,使得他们可以跟鲁智深游斗。 这样一来,虽然短时间内,鲁智深还能硬抗程子明和胡春一会,但时间长了,鲁智深肯定难逃一败。 而颜树德和阮小七那边。 刚刚丘岳和周昂一直在放水,目的是引鲁智深出来。 如今,目的达成,丘岳和周昂,尤其是前者,终于拿出来点真正的实力了。 只见,丘岳将左手也抬起。 下一刻,丘岳左右手同时开炮,阮小七和颜树德立时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逼得阮小七将他的阎罗王法相都放了出来,然后他一边用判官笔画光刀攻击,一边用生死簿挡丘岳的灵气炮。 江鸿飞发现,阮小七每用生死簿挡一次丘岳的灵气炮,他的阎罗王法相就会暗淡一分。 由此不难看出,阮小七这是在苦苦支撑。 话说,这个级别的战斗,也真不是阮小七这样的二流炼气士能插上手的。 要是丘岳拿出真正的本事,早就吊打阮小七了。 颜树德也不好过。 单单对上一个周昂,就已经让颜树德感到很吃力了,偏偏丘岳还在后面帮周昂。 老实说,要不是周昂手上没有真正的兵器,颜树德只怕早就败了。 纵观整场战局,江鸿飞这边可以说是完全落入了下风,甚至是锁定了败局。 江鸿飞来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八个多月了,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渴望力量。 看着几乎一边倒的战局,江鸿飞多希望自己真的是神灵根的炼气士,一套夺命十三枪将丘岳、周昂、胡春和程子明全都带走,然后揪下来高衙内的脑袋,让这个小王扒蛋跟自己叫嚣! 可江鸿飞的天赋虽然不算差,但也绝不算好。 更麻烦的是,江鸿飞还一直都没有好的修炼方法,更没有师父指点,使他空有不少天材地宝,都没办法将之转化为自己的实力。 ——这其实也是江鸿飞想花三千缗灵钱买下徐宁祖传的修炼之法的原因之一。 然而即便有如此多的限制,江鸿飞还是只用了八个月时间,就将自己的强化属性灵根修炼到了八,领悟了神通灵犀一指。 可见江鸿飞也是很努力的。 但问题是,江鸿飞的对手都是召忻、高梁、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这样的一流甚至是超一流的炼气士,你让江鸿飞这个连灵力使用技巧都没有完全掌握的小菜鸡怎么跟人家斗勇? 而斗智? 江鸿飞看向笑呵呵地看着双方交战的孙静。 套用《荡寇志》中对孙静的评价:他为人极有机谋,浑身是计,又深晓兵法,凡有那战阵营务之事,件件识得。只是存心不正,一味夤缘高俅,是高俅手下第一谋士。凡是高俅作恶害人之事,都与他商量;他定下的计策,就没有不灵的。因此高俅喜欢他,提拔他做到推官之职。他却不去就任,只在高俅府里串打些浮头食,诈些油水过日子。高俅也舍不得他离去。京城里无一个不怕他,都叫他做孙刺猬。 纵观整本《荡寇志》,孙静也确实是算无遗策,只是有时候,高俅自以为是,才坏了孙静的算计。 这么说吧,在水浒世界当中,这孙静,还是有点东西的,反正是比吴用那个顾头不顾腚的二流谋士要强得多。 总之,江鸿飞对孙静很忌惮。 这也是,为什么高衙内身边似乎已经没有高手了,江鸿飞也不敢去捉高衙内的原因。 ——江鸿飞将自己跟孙静换位思考,这里要是自己的主场,自己背后有高俅这个掌管了八十万禁军以及五城十三门的靠山,自己肯定不会只带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这四个高手来布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自己一定还会准备别的后手,哪怕自己不一定能用上。 不敢向高衙内下手,己方还随时都有可能崩盘,江鸿飞心急如焚! 江鸿飞一边四下乱看寻找着破局的办法、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 “等我拿到林冲编写的修炼之法,就是用灵钱堆,我也一定要把我自己堆成一个高手,灵钱不够,我就去抢,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窘迫无助……” 突然! 江鸿飞眼前一亮,他看到了希望! 而与此同时,高衙内冲已经被江鸿飞放开了的陈丽卿喊道:“丽卿妹妹,快来我这边,那里危险。” 其实江鸿飞有心将陈丽卿捉了,让高衙内投鼠忌器。 可江鸿飞实在是没把握击败轻松吊打王庆的陈丽卿。 还有就是,高衙内管陈丽卿叫“丽卿妹妹”,江鸿飞哪还能反应不过来自己刚刚抱的是《荡寇志》中杀人不眨眼的俏李逵? ——事实上,之前陈丽卿之所以能被江鸿飞给制住,除了因为江鸿飞的力气确实比陈丽卿大以外,主要还是从来没被男人碰过的陈丽卿,被江鸿飞抱在了怀中后,因为羞涩而导致她方寸大乱,一时之间忘了她可以使用别的方法挣开江鸿飞的束缚,一门心思跟江鸿飞比力气了。 在《荡寇志》中,陈丽卿跟林冲、鲁智深、武松、花荣都交过手,虽然她全都没打赢,但能从这些高手手底下活下来,也足以说明她的实力不弱。 换算到这个仙侠版水浒世界,江鸿飞估计,陈丽卿的战力,肯定不在现在的自己之下。 没办法,江鸿飞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丽卿不情不愿地走向了高衙内。 陈丽卿刚来到高衙内身边,高衙内就忍不住埋怨陈丽卿: “丽卿妹妹,你说你躲我作甚,还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你若想看花灯,只需与我说一声,我自会带你来,你一个女儿家家,长得又十分美丽,来这鱼龙混杂之地,哪能不被人轻薄?亏得我来得早,不然你的清白之身都被那贼厮给毁了……” 高衙内的“关心”之言,在陈丽卿耳中,就跟那唐僧念经差不多,她真是越听越火大。 渐渐的,陈丽卿就被高衙内烦得失去了理智,只想一拳打死高衙内。 可陈丽卿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她:“父亲不让我杀了这厮,我不能动手……我不能动手……我不能动手……我不能自己动手……我……可以让别人动手啊!” 陈丽卿立马就想起来了刚刚说要杀了高衙内替天行道的江鸿飞。 下一秒,再也压抑不住她自己的陈丽卿,想也没想,就抬起一脚,将高衙内踹向了江鸿飞! 正在计划怎么逆风翻盘的江鸿飞,见到这突然飞来的大礼,先是一怔,接着狂喜! 江鸿飞迫不及待地一个起落就迎向了高衙内,然后顺利地将都快被吓傻了的高衙内给擒在了手上! 见到这个不在他计算之内的突发事件,孙静并没有组织人手去营救高衙内,而是在第一时间转身就跑! 可孙静刚跑出去了不到十步,他身后就响起了“刺啦啦”的一声放电声! 接着,陈丽卿那像百灵鸟一样好听的声音就在孙静身后响起:“你也一并过去罢。” 旋即,陈丽卿又一脚将孙静也送去了江鸿飞那里。 江鸿飞见此,再一个起落,将孙静也抓在了手上。 这一刻,江鸿飞真想大声说一句:“感谢我陈姐大赏!” …… 第五十章 上了贼船的陈丽卿(求追读!) … 高衙内、孙静这两个人质被江鸿飞抓在手上,江鸿飞一扫之前的阴霾,朗声道: “都住手,不然我捏死高衙内及孙刺猬!” 言毕,江鸿飞就掐住了高衙内和孙静的后脖子,将高衙内和孙静给举了起来,让在场的人全都能看见高衙内和孙静现在在自己手上。 被吓破了胆的高衙内也配合地喊道:“速来救我!” 见此,丘岳、周昂、胡春和程子明同时停手。 高俅没有亲生儿子,所以过继了他的叔伯弟兄高世德做了他的螟蛉之子。 高俅对高衙内极为娇惯,可以说是,高衙内要星星,高俅绝不给月亮,比对亲儿子都好。 所以,知道高俅到底有多喜欢高衙内的丘岳四人,见高衙内落在了江鸿飞的手上,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借着这个机会,阮小七和颜树德,包括鲁智深,全都撤到了江鸿飞的身后。 让人意外的是,陈丽卿也两个起落来到了江鸿飞身旁不远处。 ——这会,陈丽卿也反应过来,她闯下了大祸,再留在高衙内阵营,没准会让丘岳四人捉了,送去高俅那里顶罪。 甚至就连陈丽卿的侍女都牵着陈丽卿的马跑来汇合。 陈丽卿见了,索性从马背上取下她的梨花古定枪、青錞宝剑、桦皮鹊华塔渊弓、雕翎狼牙箭装备上,并将她的百折罗裙扯下丢给她的使女收好,露出里面的长裤。 由此不难看出,陈丽卿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丘岳四人来到江鸿飞等人的对面,程子明厉声威胁道:“速速放了衙内及孙先生,不然本官将你几个挫骨扬灰!” 江鸿飞似笑非笑道:“放了他二人,我几个便可活命吗?” 程子明想骗江鸿飞说:“只要你几个放了衙内及孙先生,我程子明以人格担保你几个可以安全离去。” 可程子明一看江鸿飞的神情,就知道他所说的江鸿飞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江鸿飞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将兵器扔过来,退后十里,不然我就砍断高衙内一腿。” 丘岳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块看看他,全都犹豫不决! 这时,在江鸿飞手上的孙静突然开口:“不要听他的,听他的,我与衙内必死无疑。” 孙静说这话,其实只是试探江鸿飞等人,看看他们是不是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如果是,他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自救和救下高衙内。 让孙静心中一沉的是,江鸿飞竟然没有阻止他说下去,似乎江鸿飞根本就不怕他给丘岳四人出主意。 面对过分冷静的江鸿飞,孙静知道,他不能再等了,否则他和高衙内只怕就没有逃走的机会了,所以他立即就说出跟他弟弟孙高早就约定好的暗号: “尊驾要是以为我只带了四人来捉这花和尚,可就大错特错了。” 孙静话音一落,混在一众泼皮中的孙高,赶紧拉响了信炮。 很快,就有三百多混在人群中的禁军将士,冲出人群,聚集在了江鸿飞等人的面前,他们手上赵宋王朝最厉害的武器神臂弓,也对准了江鸿飞等人。 神臂弓射程远、威力大,别说江鸿飞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甲胄,哪怕他们穿了甲胄,都未必能防得住这神臂弓的射击。 江鸿飞估计,之前要是他冒然去捉高衙内,肯定会被这些禁军将士用神臂弓射成刺猬。 除此之外,在此街的两头还传来“隆隆隆隆隆”大编制战马奔跑的声音! 紧接着,远处尘土飞扬,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没有战鼓,但这威势,却比战鼓更加震慑心魄,那轰隆的响声仿佛数千个惊雷一起爆发! 孙静胜券在握一般对江鸿飞说道:“尊驾还觉得你几个能逃脱吗?” 江鸿飞笑着说:“能啊。” 江鸿飞很随意地又说:“将高衙内的右腿砍了。” 阮小七听言,立即就去颜树德那里借刀。 谁想,不等颜树德将刀交给阮小七,陈丽卿就道:“我来!” 接着,只见白光一闪,高衙内的右腿就飞了出去! 高衙内立时就疼得鬼哭狼嚎,鲜血也从高衙内的右腿切断出喷涌而出。 再看动手的陈丽卿,就像没事人一般,看起来,依旧人畜无害,依旧跟天仙一般。 甚至,要不是陈丽卿手上的青錞宝剑还在滴着血,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事会是她干的。 丘岳四人大惊失色,胡春更是大声呵道:“小贱人,你安敢害衙内!” 江鸿飞接过话头道:“害高衙内的并非陈小娘子,而是你胡都监,还有丘教头、周教头及程总管,我已然说过了,你们若不将兵器扔过来,退到十里外,便砍了高衙内一腿,是你四个不信,才导致高衙内今后只剩一条腿的。” 丘岳四人听言,各个脸色铁青! ——有了江鸿飞这番话,哪怕丘岳他们四个能救下高衙内和孙静杀光江鸿飞等人,高俅、高衙内父子也肯定不会轻收拾他们的。 江鸿飞才不会管丘岳四人的死活,他扭头对陈丽卿说:“陈小娘子,我数三个数,若是他四个还不将武器扔过来,退到十里外,便麻烦你再帮我将高衙内的右手砍下来,可好?” 陈丽卿完全没有意识到江鸿飞这是在拉她上自己这艘贼船,她蠢蠢欲动地说:“何必那般麻烦,你喊‘一’,我便砍,如何?” 陈丽卿话音一落,程子明和胡春立即就将他们手上的五指开锋浑铁枪和泼风刀扔到江鸿飞面前,随即与丘岳和周昂一齐快速射向远处! 颜树德捡起了胡春的泼风刀,而阮小七则捡起来了五指开锋浑铁枪,江鸿飞等人用最短的时间做好了突围的准备。 孙静见此,仍就不死心道:“就算你吓跑了那四个废物,也绝跑不掉,这些年来,得罪高太尉之人,只走了一个王进,其余哪个走得脱?你等想打出京师,纯属痴人说梦。林冲那样的本事,不也乖乖放弃他家娘子,接受刺配沧州,有家难奔,有国难投?与高太尉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孙静说得也不无道理,如今高俅确实权势滔天,这里又是他的地盘,江鸿飞他们想打出东京汴梁城确实是不太可能。 不过没关系,江鸿飞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而且,江鸿飞已经砍了高衙内一条腿,被高俅捉到,肯定也是难逃一死。 这种情况下,江鸿飞又怎么可能畏惧孙静在那恐吓自己? 江鸿飞淡淡地说:“孙刺猬,你对我施这缓兵之计没用。我之所以陪你聊这几句,只因我在考虑,从哪个方向才有可能逃出去?你孙刺猬会围三阙一?我不信!” 此时,这条街的两边都有大队骑兵在往这边赶,而左侧被三百多手拿神臂弓的禁军将士挡住了,右侧虽然聚集着不少围观之人,但仔细看一下,就不难发现,人群后面有一条背街,看起来,只要闯过人群,这里应该是一条生路。 “走这边。” 言毕,江鸿飞就将高衙内和孙静挡在自己面前,向着那三百禁军将士冲去,而不是走那条“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