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武考
大元王朝。
白阳县，郭威武馆。
一名少年正在专注练习铁山拳，这门拳法是郭威武馆的入门拳法，只有在一年内，将这门拳法修炼出拳劲，才能成为郭威武馆的正式弟子。
如今少年已经修炼了将近一年，他日夜苦修，汗流浃背，只希望能早点修炼出拳劲。
可惜，直至今日，这门铁山拳在少年手中，一直都是软绵绵的感觉，无论少年使多大的力，用多快的速度，那股拳劲始终没能出现。
“呼！”
突然，一股轰鸣声传来，响彻整个练武场。
“哇，黑虎练成了。”
“虎哥好棒。”
“虎哥！”
只见那股轰鸣声，是从一个精壮的少年拳头中传出，他比褚林光晚半年加入郭威武馆。
没想到是他先练出拳劲。
周围人都被黑虎的拳劲破风声吸引，赞美崇拜之声不绝于耳，他们都知道只要练出拳劲，就能拜入郭威门下成为考生，两年后参加武考，也许能考中武秀才。
一旦中榜便有功名傍身，能免除赋税，甚至成为官吏。
这是他们所有人的目标，也是褚林光的目标。
“难道这一世我只能当个贱民？”
看着黑虎拳劲轰鸣，褚林光不免陷入自我怀疑。
他本是在蓝星血汗工厂上班的有为青年，月薪两千八，初中毕业就跟着表哥进城打工，很早就立志存钱娶媳妇，没想到连上两個夜班后，一头栽倒地上，一觉醒来，竟然魂穿到大元王朝一个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
褚林光很快就知道，大元王朝是一个武道世界，弱肉强食，以武为尊。
为了在这个世界站稳脚步，他卖光田地拜入郭威武馆，每日勤修苦练，只为早日练出拳劲考取功名。
如今快一年过去，别说拳劲连气感都捕捉不到。
郭师傅甚至断言他不适合练武，劝他找份长工做，早日成家立业。
想到这里褚林光心情失落，往武馆外面走去。
“爹，刘婶走了，衣服都没人洗，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之前找了几个你都不满意，得再等等。”
“那些人笨手笨脚，还总是挑三拣四，你要是再不找个合适的人回来，小心我把你的衣服洗烂。”
“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了。”
走出武馆的时候，褚林光听到郭师傅和女儿在起争执，他加快脚步离开，避免触霉头。
“光儿，伱练完拳了？”
没过多久，一个从大户人家院子内出来的妇人，叫住了褚林光。
“二姑。”
褚林光一看，是二姑张褚氏。
二姑人不错，一直张罗着给他介绍婚事。
去年原本有桩婚事要成了，结果他卖掉田地，把钱花在武馆上，女方家里连夜把聘礼退了回来。
为此褚林光被张褚氏臭骂了一个晚上。
如今钱花光了，拳劲也没练出来，褚林光心里面也十分后悔，如果当时没卖掉田地找郭师傅练拳，也许现在媳妇已经怀孕了，日子就算苦了点，也比前世打光棍强。
“咱们一起走吧！”
张褚氏道。
“二姑今天这么早下工？”
褚林光疑惑。
张褚氏在王员外家做工，负责洗衣做饭，往常都要给王员外一家准备完晚饭才能离开，现在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些许时辰。
“你跟我过来。”
张褚氏把褚林光拉到远离王员外家门口的地方，唉声叹气道：“王公子犯了错，王家要把宅子卖掉，我已经被王家辞退了。”
“啊！王公子犯啥事？”
褚林光始料未及，王家是乡绅，王老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王家竟然说倒就倒。
“王公子得罪了一个武举人，王老爷散尽家财，才保住王公子一命。”
张褚氏解释道。
“王公子疯了吗？”
褚林光大惊。
武举人有功名在身，又是武道强者，王老爷虽然腰缠万贯，却也只是个商贾，对方若要王公子性命，王老爷只能破财免灾。
他卖光田地，进入郭威武馆修行，就是想通过武道获取功名，娶个贤妻良母，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惜这条路现在走不通了。
“别管他了，我问你，你拳练得怎么样？”
张褚氏不愿讲太多老东家的事情。
“郭师傅劝我放弃。”
褚林光对张褚氏没有隐瞒。
“如果你当初没把田地卖掉，现在你和春菊也许……”闻言，张褚氏一肚子气，但话到一半又于心不忍，道：“昨天我炸了两斤猪油，等会你取一碗回去。”
“不用了二姑，我家里面还有。”
褚林光知道张褚氏日子过得也不宽裕，何况王家倒了，张褚氏失去了生活来源。
“二姑今后有什么打算？”
他叉开话题道。
“看看有没有大户人家收留，要是没有我就跟你姑父到瓦厂搅泥，实在不行，我就收衣服回家洗，工钱算便宜点。”
张褚氏已经计划好了。
“我刚才离开武馆的时候，听郭师傅说，要找个手脚利索的洗衣婆，要不二姑你去试看看。”
听到洗衣服，褚林光想起了郭威和郭芳的争执。
“真的吗？”
“嗯，这种事情我怎会骗您。”
“那你快带我去。”
“呃……好。”
褚林光带着张褚氏回到武馆。
此时的郭威满面笑容，黑虎加入武馆，半年不到就练出了拳劲，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加以培养，也许能考个武秀才甚至武举人回来。
“郭师傅，这是我二姑，我听人说武馆缺个洗衣婆，刚好我二姑是这方面的能手，所以带她来试看看。”
褚林光介绍道。
“郭师傅您好，我在王家洗衣做饭五六年，是这方面的能手，如有叨扰请郭师傅见谅。”
张褚氏不卑不亢的道。
“你在王家干得好好，怎么想到来我武馆做活？”
郭威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是被王老爷辞退的。”
张褚氏解释道。
“为何被辞退？”
郭威又问道。
“兴许是我做错了事情，惹得王老爷不高兴，不过您放心，若能在武馆做事，我一定十分小心。”
张褚氏认真道。
郭威忍不住多看了张褚氏一眼，王家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他却十分清楚，王公子出事后王老爷来找过他，正因为有了他帮忙，加上王老爷舍得了银两，王公子才保住了一条命。
张褚氏在王家做事，不可能没听到风声。
明知又装作不知，不诋毁老东家，人品说得过去。
“你先把武馆内的衣服洗干净，如果你足够细心，价钱我比王家多一成。”
郭威决定试试，他不想和女儿再起争执了。
“谢谢郭师傅，武馆内有多少衣服，今天我都给您洗干净。”
张褚氏大喜。
“带你二姑去洗衣房。”
郭威吩咐道。
“好的郭师傅。”
褚林光也一脸惊喜，没想到真能帮到二姑，只是来到洗衣房，看着两大桶充满汗臭味的衣服，他有些傻眼。
“二姑，你一个人今天洗不完，我帮你。”
褚林光撸起了袖子。
“别，你赶紧回去。”
张褚氏把褚林光拦住。
褚林光也反应过来，要是让人知道了，二姑还怎么留在武馆工作。
“二姑，那你慢慢洗，我先回去了。”
“嗯，别担心，二姑能把事情做好。”
无奈之下，褚林光只能先回去。
次日一早。
褚林光发现灶台上多了一碗猪油，和两枚煮好的鸡蛋。
鸡蛋还有余温，是刚送来的。
他追到门口，发现张褚氏已经走远，他脸上有了笑容，知道二姑定是拿下了武馆工作，才送来猪油和鸡蛋感谢他。
他煮了一锅糙米粥，把两颗鸡蛋一起吃掉，随后来到了武馆练拳，在前院看到一排排昨晚洗好的衣服，晾在了那边。
郭威盯着那些衣服看了会，转头看到褚林光，便叫住了他：“褚林光，你在武馆的期限好像快到了。”
“郭师傅，我知道。”
褚林光明白郭威的意思。
“我给你写了一封推荐信，你去城北李家做长工吧。”
郭威语重心长的道。
褚林光虽然没有习武天分，但胜在刻苦勤快，加上张褚氏昨天连夜把所有衣服洗干净，心细手快连女儿也在夸奖，郭威有心帮褚林光一把。
“谢谢郭师傅。”
褚林光对郭威认真一拜。
郭威是半个举人，十里八乡的能人，他给自己介绍工作，主家会有优待。
郭威接受褚林光这一拜，他把推荐信留下就出远门去了。
褚林光抬头时，发现面前多了一行字。
“帮助二姑找到工作，获得人情值35点，帮助郭威找到洗衣婆，获得人情值5点，同时获得二姑和郭威感谢，获得基础呼吸法一套。”
第2章 人情
起初褚林光以为出现了幻觉，好端端的怎会有一行字出现在面前？
等到那行字消失，眼前又出现一个面板信息后，褚林光才惊觉自己觉醒了穿越者福利。
人情：40
基础呼吸法（0-100）
铁山拳（0-100）
（剩余寿命23年）
褚林光先是怔住，随后是狂喜。
他资质愚钝，苦修铁山拳近一年，却未有半点进展，已经准备接受现实，拿着郭威的推荐信，去城北李家当长工的他，无疑看到了希望。
有了这项福利。
只要把人情世故做好，获得足够的人情值，他也能参加武考，获得功名，出人头地！
但当看到寿命只剩23年，褚林光的心猛抽了下，前世熬死在流水线上，难道这一世也是短命鬼？
他一脸沮丧。
短短二十几年的时光，就算出人头地，又能怎么样？
看到那40点人情值。
他想了下，在基础呼吸法和铁山拳上，各自添加了二十点进去。
人情：无
基础呼吸法（20-100）
铁山拳（20-100）
（剩余寿命31）
“多了七年。”
“太好了，我的寿命可以提升。”
褚林光如释重负，内心激动不已，原来寿命可以随着实力提升而提升，这么说来，只要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是不是可以一直活下去。
褚林光被这个想法吓一跳。
谁不想多活几天，何况是一直活下去。
他强忍着激动，来到学员练拳的地方，想先看看铁山拳有什么变化。
“诶，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荷包，昨日练拳的时候，我好像就放在这。”
郭芳突然进来道。
“师姐，荷包里面有没有什么贵重东西？”
黑虎急忙问道。
“只是一些胭脂水粉，不算贵重，但荷包是我外婆亲自绣的。”
郭芳解释道。
“大伙把活停下，帮师姐一起找找。”
黑虎命令道。
“是师兄！”
大伙纷纷响应。
“谢谢师弟。”
郭芳感激道，她知道黑虎练出拳劲，过些日子就会正式拜入她爹门下，将来要是考中了武秀才，他们郭家也脸上有光。
大家都在帮着郭芳寻找荷包，褚林光也不好视若无睹，只能等一会再看看铁山拳有没有变化。
他和众人一样，在角落仔细寻找。
突然，在两個石锁边的地上，褚林光看到有块粉色东西。
他过去捡起来，发现正是郭芳丢失的荷包，他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喊道：“郭师姐，你的荷包在这。”
“哎呀总算找到了。”
郭芳一看果真是她的荷包。
“师姐，荷包里面有没有少东西？”
黑虎提醒道。
“没。”
郭芳检查了下摇了摇头，对黑虎道：“今天谢谢你，等我爹回来，正式收你为徒后，我请你吃酒。”
“好，谢谢师姐。”
黑虎喜道。
“那我先走了。”
“师姐慢走。”
褚林光看着郭芳远去，不见新的字眼出现，他内心很不是滋味，荷包是他找到的，结果郭芳一句谢谢都没说。
明明这份人情该属于他，最后却便宜了黑虎，并且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仿佛就是黑虎帮郭芳找到了荷包。
“郭芳定以为我是听黑虎的号令，才帮她找到了荷包，若是我和黑虎一样练出拳劲，她对我肯定是另一种态度。”
“我若要求得长生，赚取更多的人情值，只能不断强大我自己，送出去的人情才不会被人无视，于他人来说也会更显珍贵。”
褚林光内心有了明悟。
他原本以为低调做事，真心实意帮助他人，就能获得人情值，如今看来在没有强大的身份和武力支撑下，送出去的人情，也许会像今日这般被人无视，甚至为他人做嫁衣。
人性如此，并非每个人都会感恩戴德。
他长叹一声来到角落练习铁山拳。
“嗯，有气感了。”
拳法打出两路，褚林光终于觉察到了气感。
他仿佛找到了窍门，越打那股气感越强，好像再过些时日就能练出拳劲。
他内心狂喜，表面上不动声色，躲在角落一遍一遍练习铁山拳。
众人注意力都在黑虎上面，加上褚林光被郭师傅断言根骨奇差，不适合修炼，大伙都没去注意他，也没发现褚林光今日有不同之处。
正好让褚林光免于被打扰。
他抓住最后期限，以更加刻苦的态度修炼铁山拳，务必要在最后关头练出拳劲。
于是在最后的几天，褚林光每天都是第一个到武馆，最后一个离开。
十日后郭威外出归来，得知褚林光没去李家当长工，只当褚林光在做最后挣扎。
并且褚林光的期限只剩下最后两天了。
褚林光则没想那么多，他收拾好心态，最后一个离开武馆，只是刚走出门口，他看到二姑张褚氏躲在角落抹泪。
“二姑，你怎么啦？”
褚林光问道。
他在想是不是张褚氏受到了欺负。
“光儿，伱练完拳了。”
张褚氏吓一跳，急忙把眼泪擦干净，转过身来时已经换了张笑脸。
“二姑，是谁欺负你，还是家里出事了？”
褚林光询问道。
“没，啥事也没有，走，跟二姑回家吃饭。”
张褚氏摇头道，
“二姑如果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上忙。”
褚林光认真道。
“光儿，没什么要紧的事，大不了再找一份工。”
张褚氏强颜笑道。
“二姑在武馆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再找一份？”
褚林光皱着眉头。
“咱们边走边说。”
张褚氏怕被人听到了说闲话。
在她的解释下，褚林光后面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在张褚氏来武馆之前，有个李二娘也要来武馆当洗衣婆，没想到被张褚氏捷足先登。
刚好李二娘的儿子最近和黑虎走得近，便警告张褚氏赶紧收拾走人，否则就托黑虎找郭芳将她开除掉。
好不容易在武馆安顿下来，张褚氏不甘心。
但不主动辞掉，一旦被郭芳赶走，乡里乡外的声音都不一样，再想去大户人家做工就没那么容易。
感到委屈的她才在角落哭泣。
“二姑，你做事认真勤快，我看郭师傅对你十分满意，如果我去告诉郭师傅实情，郭师傅绝对不会让你走。”
褚林光转身就要去找郭威。
“别，你要是去找郭师傅，你姑父在瓦厂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张褚氏拉住褚林光道。
在她的解释下褚林光才知张大所在的瓦厂，是黑虎的一个叔叔在经营，想要开除张大易如反掌。
第3章 拳劲
“我要是在武馆待不下去，还能收衣服回家洗，多少能赚点钱，要是你姑父在瓦厂待不下去，来年赋税我们根本交不起，你两个表弟也上不了私塾。”
张褚氏无奈道。
褚林光语塞，大元王朝赋税严苛，平民交完赋税后，手里的粮食所剩无几，二姑一家有三个孩子，两个表弟都在上私塾，之所以能够维持下去，主要还是靠张大手里那份活，以及二姑忙里忙外的添补。
若是张大被瓦厂开除，二姑家等于断了生活来源。
“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明日我会跟郭师傅解释清楚，走，跟二姑回家吃饭。”
张褚氏柔声道，她不想影响到褚林光。
“不用了二姑，我早上多煮了半锅粥，再不回去吃就要馊掉了，我先走了。”
褚林光找借口溜走。
张褚氏一家过得本就不宽裕，失去工作后日子只会变得更加艰难，更何况饭桌上多双筷子张大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光儿……”
张褚氏在后面叫喊，瞧见褚林光越走越远才肯作罢。
“世道艰难，我独身一人都维持不下去，更何况是二姑他们一家。”
褚林光坐在厨房内，发现缸里的糙米最多只够再吃七天，自从有了气感后，他食量增大，每次都要吃好几碗饭，是平时的两三倍。
“我若考取武秀才，有功名傍身，就能免除赋税，那时也许能帮衬下二姑。若是日后考中武举人，有官职在身，甚至能免除二姑一家子赋税。”
褚林光畅想道。
他卖掉田地，每年赋税还得正常上交，所得银两一部分交给郭威，一部分拿去交赋税，剩下的钱经过这一年消耗，加上近期食量增多，已经捉襟见肘。
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练出拳劲，拜入郭威门下，得到郭威保举顺利参加道试，不管能不能考中武秀才，成为考生期间，往后两年都不用担心官吏上门收税。
吃食这块武馆也能负责。
想到这里，褚林光看了下铁山拳和基础呼吸法的修炼进度。
铁山拳（22-100）
基础呼吸法（25-100）
自从掌握了基础呼吸法，有了那股气感后，褚林光的修炼终于不再是徒劳无效，铁山拳和基础呼吸法都有了进度条。
目前来看，基础呼吸法的修炼速度，要比铁山拳快许多。
而褚林光每次练完拳，再修炼一遍基础呼吸法，所消耗的体力也能迅速恢复，自从有了呼吸法加持，他每日都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当然如果有血肉滋补，褚林光的状态会更好。
一会后，厨房烟囱冒起了炊烟。
褚林光用糙米煮了一大锅饭，配了一碗菜叶汤，然后挖半勺猪油和糙米拌在一块。
他用筷子来回搅拌。
直到锅里的糙米出现油光，这才大口的吃起来。
等到铁锅内部变得锃光瓦亮，褚林光又将一大碗菜叶汤倒进去，看着汤汁上面泛起了点点油光，褚林光才心满意足，将一大碗菜叶汤全部喝掉。
“嗝！”
褚林光打了声饱嗝。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吃饱，但看着锅里米粒一颗不剩，油脂全无，他觉得得打声饱嗝应下景。
而后他有些恋恋不舍的修炼起了基础呼法。
这项法门能够帮助他恢复体力，加强气血，同样也有助于消化，一直修炼下去，他很快就会出现饥饿感。
但为了练出拳劲，褚林光只能忍着。
一個时辰后，褚林光起身到院子中打拳。
那股气感像是血液在褚林光身上循环，褚林光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内有一股力量，伴随着自己的拳法游遍全身。
他双拳越打越快，渐渐的有破风声出现在院子中，褚林光感觉眼前有一层隔膜，只要自己再快点再强点，就能将那层隔膜捅破，成功修炼出拳劲。
慢慢的褚林光感受到腰腹之间，仿佛多了一道热流。
这股热流顺着血脉来到拳头上。
褚林光一拳打出。
是铁山拳的上山式。
“轰！”
一股爆鸣声在院子中响起，此刻半夜时分，四周院落只有星点火烛，这声拳劲轰鸣显得格外震耳欲聋。
唰！
四周院落的星光烛火顷刻间灭掉，似以为有人在打家劫舍，怕招惹麻烦，才熄灭烛火关紧门窗。
“我终于练出拳劲了。”
褚林光呼吸急促，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直至发觉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四处响起鸡鸣狗叫声，这才哭笑不得的回到屋内，像街坊邻居那样，关紧门窗熄灭烛火。
次日，褚林光早起烧水做饭。
看着缸里面只能再吃几天的糙米，他犹豫了下，直接倒出以前两天的饭量。
如今他食量大增，每一顿都是以前两三倍。
加上一会要去武馆，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出拳劲，为了保险起见，褚林光今早这一顿比这段时间又多吃了一些。
一大锅糙米饭煮熟后，他拿出张褚氏给他的那碗猪油，狠狠刮了一大勺下来，和糙米饭搅在一起。
他要确保万无一失，成功拜入郭威门下。
等把饭清空后，他又往锅里倒了半瓢烧好的水，将飘满油珠的水一饮而尽。
“嗝！”
如此他才真正意义上的打了一个饱嗝。
看到时间还早，他坐在厨房内，修行起了基础呼吸法，将吃进去的糙米饭，转换成气血力量。
时间一到，褚林光来到武馆。
“虎哥，我娘在家卤了一个晚上的肘子，让我来叫您晚上去家里喝酒。”
“不是说了不用吗，你怎么还让你娘破费。”
“我娘也是想让咱们兄弟多聚聚，我先去酒街买点好酒，虎哥晚上记得带兄弟们来喝酒。”
“行，晚上见。”
武馆门口，李阳一大早就守在这里，终于等到黑虎过来，他热情说道，得到黑虎承诺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只是没走两步，他就碰到了搂着一大盆衣服，去河边洗完准备拿到武馆内晾晒的张褚氏。
“哼！”
李阳没给张褚氏好脸色，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张褚氏神色无喜无悲，搂着木盆的她，见到黑虎还站在门口，她停下脚步，对黑虎微微低头。
第4章 响彻
黑虎背负双手，挺起胸膛，原以为张褚氏要向他求情，没想到张褚氏站在那边一言不发，只是等着让自己先进去。
他心里面想着妇道人家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如果这时候卖惨求他，也许还能赏她一口饭吃。
他们黑氏家族，虽然不是豪强世家，但也算是个小地主，手里有不少良田，可以租给张褚氏这种贱民。
加上他已经练出拳劲，明日就将拜入郭威门下，获得郭威保举成为考生，在两年后参加道试。
身份地位和张褚氏已经有差别。
将来若是考中武秀才，还能到县衙当个捕头，那就是民与官的差别。
可惜张褚氏没抓住机会。
这种傻老娘们，他不想多看一眼。
等黑虎走进去，张褚氏才渐渐直起了腰，她内心长叹一声，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
心里面做好打算，今日把活干完，就去找郭威请辞。
“二姑！”
突然，一道声音叫住了张褚氏，正是褚林光。
他只比黑虎晚到一会，刚才发生的事情，都看得真切。
见到张褚氏搂着一大盆湿衣服，神色有些吃力，褚林光想帮忙把木盆接过来。
张褚氏却摇了摇头，道：“别碰，你赶紧进去练拳。”
“好。”
褚林光意识到张褚氏担心把衣服交给他后，会有人说闲话，嫌弃她气力小，以后不好找东家。
“对了二姑，等会你忙完事情后，记得到内院看我打拳，我还没打拳给你看过。”
跨过门槛的时候，褚林光回头道。
“好。”
张褚氏眼眶有些发红，她干完今天就要离开武馆，褚林光一年的期限过了明天也到了，这里终究不是姑侄俩待的地方。
正好看看褚林光这一年在武馆都学到了什么。
“那我先进去了。”
褚林光来到内院，发现已经有不少师兄弟在练拳站桩，或抓举石锁，嘿嗨声此起彼伏。
他知道郭威外出远门归来，大伙都变得比以前勤快。
这种装腔作势的行径他见怪不怪。
他来到角落，这一次他没有练拳，而是练起了桩功。
铁山拳是外家拳法，就算练出拳劲，对下盘的稳健性要求也非常高，而站桩提升下盘力量的基本功。
以前褚林光急于练出拳劲，每天都在耍拳，一天打几十上百遍，根本没怎么练习桩功。
如今练出拳劲，褚林光才意识到下盘的重要性。
要知道道试考核现场，考官也非常注重每个考生的下盘力量，只有把下盘练稳了，打出来的拳才不是花架子。
站好桩后，褚林光沉心静气，配合基础呼吸法修炼了起来。
所谓呼吸法，不仅仅只是呼吸吐纳，关键在于将吸进去的那口气成功留在体内，将体内的浊气成功排出，如此周而复始，让自己的身体和气血都得到进化。
达到强身健体，提升气血的效果。
一些高深的呼吸吐纳法，持续修炼下去，不但能进化气血，还能让五脏六腑无时无刻充满活力，让武者的寿命突破百岁。
好比郭威，年近六十，外表年龄看起来却和三十多岁的男子一样充满活力。
以前褚林光不懂，还以为郭威身强体壮，是依靠拳头打出来，直到获得基础呼吸法，感受到自身变化，才意识内外兼修的重要性。
可以说这段时日铁山拳能有精进，和基础呼吸法脱不了干系。
“师父。”
“郭师傅。”
这时，郭威走进内院。
两名新来的学员，将后院一张躺椅抬进内院。
郭威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继续练习，他外出十日归来，今日是第一次来内院看学员练拳站桩。
他躺在躺椅上，微微晃动椅子，一個学员端来一碗葡萄，拿了张凳子摆放在他边上。
郭威一边摇晃躺椅一边看着学员练拳，偶尔抓几颗葡萄塞进嘴里，要是有学员招式不对气力不足，便将一口葡萄籽吐向对方。
一时间大伙都更加卖力的打起拳来。
“师父，昨晚我练习铁山拳有了新感悟，想请师父指点下。”
黑虎来到郭威边上，躬身道。
“耍几路子给我看。”
郭威侧身躺着，随手抓三颗葡萄塞进嘴巴里。
“是！”
黑虎大喜，他最想在新学员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尤其是让大伙看到郭威如何器重他。
当即他来到内院最空旷的地方。
不少学员都停下手中的活，站在两旁看着黑虎。
黑虎感觉万众瞩目，他猛吸一口气。
“啪！”
一招铁山拳下山式如猛虎下山。
“砰！”
又一招上山式好比铁牛撞山，拳头上的力量在此刻汇聚到巅峰。
“轰！”
接着又是一拳全力打出。
一股拳劲在拳头上轰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得那些刚入武馆的新学员两眼发光，忍不住拍手叫好。
黑虎收拳立身，内心得意洋洋，表面上一脸惭愧道：“师父，昨晚那种感觉我好像没抓住。”
“噗！”
郭威将一口葡萄籽喷在黑虎脸上，起身呵斥道：“桩功太差，气血漂浮，像你这样还想成为武秀才？哼！到那边去，举着石锁一个时辰不许动。”
他看出黑虎有感悟是假，想在新学员面前卖弄是真。
练武最忌心浮气躁，急功近利，他真想给黑虎一耳光。
“是，弟子知错！”
黑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急忙跑到角落，扎稳马步，将两个重量适当的石锁，举到头顶上。
“还愣着干什么，想跟着他一起受罚吗？”
郭威见到众人愣在原地，怒吼道。
“嘿嗨！”
大伙都吓一跳，练拳的练拳，站桩的站桩，内院一下子变得热火朝天。
这时，张褚氏晾好衣服，特地给郭威沏了壶茶。
她在学员里面寻找了下，终于看到站在角落练习桩功的褚林光，她笑着微微点头。
郭威拿起茶水喝了口后，重新躺了回去。
褚林光收起桩功，将体内浊气吐出，对着二姑点头示意，随后向内院中间快速走去。
“轰！”
一招铁山拳上山式，响彻全场。
第5章 化解
铁山拳是郭威武馆的入门拳法。
也是较为容易修炼的一门拳法，郭威制定了一个规矩，少年郎修习这门拳法，若是一年之内没能练出拳劲，那便不是习武的料子。
就算再交钱他也不会让对方来武馆继续练拳。
而要想练出拳劲，不但要具备练武天赋，还要能下得了苦工。
“轰！”
褚林光一招上山式打出，拳劲在内院中炸响。
这道沉闷响声是那么突兀。
郭威刚躺下，以为出现了幻听，只是皱着眉头，没有坐起来。
张褚氏瞪大眼睛，她感觉刚才那道沉闷响声，是从褚林光的拳头中传出，她虽然没习过武，但在武馆洗衣做饭十来天，也看过黑虎打拳，听过这种拳劲轰鸣声。
一些听到动静的学员，则一脸迷茫地看着褚林光。
褚林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顺势一招下山式打出。
“哒！”
拳头击空，却有铁蹄踏碎石砖的声音。
郭威觉得不是幻听，上半身离开躺椅，朝院子中心看来，发现有大部分学员，都盯着中间看。
“啪！”
褚林光转换招式，又一拳打出，是铁山拳中的破军式，拳头像是击穿水幕，重重砸在铁板上。
郭威飞快起身，将前面人群拨开，看到正在打拳的人是褚林光，他瞪大眼睛，一脸错愕。
“轰！”
褚林光连续踏步，他将铁山拳十二路招式连贯打出，动作强劲有力，行云流水，且每一路拳法都有铁蹄踏在石板上的轰鸣声。
他招式越来越快，那股轰鸣声也像石锤不断落下。
“轰！”
最后，他以一招上山式收尾，拳头上气血汇聚，像烧红的铁块一样夺目。这最后一道拳劲爆鸣，像是白日惊雷，把举着石锁的黑虎都给吓一跳，差点让石锁砸到了自己。
现场一片寂静。
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褚林光。
角落中的张褚氏热泪盈眶，捂着嘴巴身体微微发颤，激动得说不话来。
“好！”
郭威一声叫好，惊醒了所有人。
“臭小子，厚积薄发，大器晚成，可以呀！”
“哈哈哈哈！”
他用力拍了一下褚林光的肩膀，忍不住开怀大笑，褚林光给了他莫大惊喜。
“是郭师傅教导有功！”
褚林光内心惊惧，郭威随意一掌拍下，都可比肩他全力一拳，可想而知郭威的实力有多强。
“叫什么郭师傅，还不改口。”
郭威嫌弃道。
“谢谢师父！”
褚林光急忙跪下，要给郭威磕头。
“先别拜，明日才是黄道吉日，明天你和黑虎再一起拜我。”
郭威拽住褚林光胳膊。
“是。”
褚林光重重点头。
“大家都给我听着！”
郭威拉着褚林光对着众人道：“习武和读书一样不能急于求成，褚林光加入武馆，明天就是整整一年，直到今天才练出拳劲。我先前断言他不是练武材料，劝他放弃，如今看来是我错了，只要你们能下得了苦工，也许都能像他一样，在最后时刻突破，你们所有人要向他学习，以他为榜样！”
“是！”
众人齐声道。
不少资质愚钝的学员，看向褚林光的目光都异常激动。
“尤其是你黑虎。”郭威矛头指向黑虎，怒道：“练武切忌心浮气躁，急功近利，你的臭毛病要给我改掉，听见没有。”
“是，弟子知错，弟子会向褚师弟学习。”
黑虎面红耳赤，低着头道。
他今日本想在学员面前树立威信，岂料被郭威吐了一口葡萄籽，风头还被褚林光抢走。
“好，你们继续练拳，哈哈哈！”
郭威心情格外激动。
褚林光大器晚成，在期限到达前一天练出拳劲，不但能给新学员树立榜样，事情传出去也能成为美谈。
得到郭威认可褚林光心里面也十分激动，他看向张褚氏，张褚氏这回已经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她见郭威的茶水凉了，便离开想给郭威重新沏壶茶。
原本想请辞的话也全部抛之脑后，她终于明白褚林光叫她来内院看他打拳，不是想让她看到在武馆打拳的样子，而是想告诉她武馆这份工作谁也抢不走。
“师弟，恭喜伱练出拳劲，也谢谢你那天帮我找到荷包。”
郭芳得知褚林光练出拳劲，特来道喜，同时感谢褚林光帮她找到荷包。
“举手之劳，师姐不必客气。”
褚林光笑道。
“明天你和黑虎拜完师，我请你们吃酒。”
郭芳说道。
“好，谢谢师姐。”
褚林光点着头。
郭芳走后，他眼前浮现了一行字。
（帮助郭芳找到荷包，获得人情值3点。）
“我想的果然没错，送出去的人情，要得到对方认可，和真心实意的感激，才能获得人情值。”
褚林光心中暗道。
自从获得这项福利后，他便主动帮街坊邻居照看孩子，结果人情值没赚到，还因为小孩摔破皮，而被臭骂了一顿。
同时心里面也清楚，只有实力提升，才能让自己的人情显得弥足珍贵。
就好比郭芳，她一开始就知道荷包是他找到的，结果却感激起了黑虎，直到今日自己练出拳劲，有了考取武秀才的资格后才来道谢。
下午练拳结束。
褚林光走出武馆。
在武馆外面他看到了黑虎和李阳在一块。
“虎哥，您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娘都把酒菜备好了。”
“你们自个留着吃吧，告诉你娘，事情没办成，张褚氏的活谁也顶替不了。”
“虎哥，您之前不是说过……”
“我说过什么，滚！”
李阳还想纠缠，黑虎受不了怒吼道，李阳不知道哪出现问题，一肚子郁闷的离开。
“妈的。”
想起今天的事情，黑虎还生着气，一转身他看到褚林光站在后面，原本黑着脸的他，硬是挤出一道笑容，拱手道：“师弟，恭喜你练出拳劲。”
“谢谢师兄，我资质愚钝，日后恐难有成果，还需师兄多多照顾。”
褚林光双手抱拳，十分诚恳的道。
“师弟言重了，以后咱们是同门师兄弟，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黑虎上前搂着褚林光肩膀道，他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知道谁才该处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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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拜师
“好，若是师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也请尽管吩咐。”
褚林光一开始就没想和黑虎发生冲突，见到对方这般态度，他也更加诚恳。
“哈哈哈，好说，走，师兄请你喝酒。”
黑虎拽着褚林光往酒馆走去。
褚林光不好拒绝，但这顿酒他记下了，日后得请回去。
“你在找什么？”
张大从瓦厂回来，发现张褚氏把家里的东西翻得一团糟，累了一整天的他，心情有些烦躁。
“我在找咱们成亲时，我娘给我的那个镯子。”
张褚氏一边翻找一边说道。
“你找镯子做什么？腰酸背痛的，我想泡个澡，你去把水给我烧一下。”
张大赤脚坐在凳子上，敲打着肩膀道。
“我想把镯子卖了，给林光做两件像样的衣服。”
张褚氏在衣柜后面找到了一个小盒子，她脸上终于松了口气。
“你这娘们怎么胳膊老往外拐？武馆都待不下去了，你还舍得给他做衣服！”
张大闻言直接炸了，气得一脚把凳子踹翻。
“工作保住了，是林光帮了我。”
张褚氏把手镯拿出来认真擦了擦，解释道。
张大一愣，不情愿的把凳子扶正，说道：“那伱也不用把镯子卖了给他做衣服，咱们这几年也没少帮他，要不这样明天请他吃顿饭，再送他半斤猪油，衣服就别送了。”
“我能留在武馆继续做事，是因为林光练出了拳劲，郭师傅非常高兴，明日让林光和黑虎一起拜他为师。”
张褚氏对着张大说道。
张大直接傻了，坐在凳子上好半天没吭声，张褚氏理解他，今日在武馆看到褚林光打出拳劲，她也像张大这样完全傻了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一会后，张大离开凳子，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
张褚氏不解道。
“猪脑子，明天林光拜师，难道能让他空着手去见郭师傅？”
张大气道。
“我听郭小姐说，郭师傅很喜欢吃玉米糕。”
张褚氏提醒道。
“知道了。”
门口传来张大不耐烦的声音。
街坊邻居吹灭烛火的时候，褚林光才回到了家中，黑虎出手阔绰，点了三斤猪头肉，又整了一锅咸菜煮豆腐，和两根扇子骨。
是褚林光穿越以来吃过最丰盛的一顿。
他吃得又开心又肉疼，这顿酒日后得请回去，规格不能比今天差，不能让黑虎觉得自己小瞧了他。
他一身酒气，揉着肚子坐在了床榻上。
这种被肉食和酒水填满的饱腹感，褚林光很久没体会过了，他舍不得用呼吸法将这种感觉消除掉。
但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用呼吸法，将酒劲和饱腹感消除，在这混乱世道，他要时刻保持谨慎和小心。
次日早起，褚林光烧水焚香沐浴，等会要拜郭威为师，精神上一定要斗志昂扬，人穷志不穷，不能给郭威丢脸。
吃完早饭后，褚林光向武馆走去。
只是刚走出院子没几步，褚林光见到张大提着东西过来。
“姑父。”
褚林光叫道。
“林光，我听你二姑说，昨日你练出拳劲，今日将拜入郭师傅门下，特地去给你准备了点东西，等会你拿去送给郭师傅，咱们不能空着手去。”
张大将手上的东西交给褚林光。
“谢谢姑父，谢谢二姑。”
褚林光没有拒绝，张大说得对，拜师当天怎么能什么东西都不送，就算自己穷郭威嘴上不讲，心里面也会不痛快。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瓦厂做工，先走了哈，晚上来家里吃饭。”
张大搓着手，如今面对褚林光他有些不自在，简单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姑父慢走。”
褚林光目送着张大离开。
（帮助张褚氏留在武馆做工，获得人情值26）
张大走后褚林光面前又出现了一行字。
褚林光知道手上这些礼物，既是张大怕自己日后飞黄腾达后冷落他，也是感激他帮到了张褚氏，同时也希望日后能多照顾他们一家子。
褚林光谨记在心。
他看了下面板数据。
人情：29
铁山拳（32-100）
基础呼吸法（27-100）
（寿命剩余39）
自打成功练出拳劲后，铁山拳的数值就超越了基础呼吸法，寿命也再次得到了提升。
褚林光想了下，将九点数值添加在铁山拳上，将剩余的用在基础呼吸法上，他感觉基础呼吸法越强，铁山拳修炼进展越快，但练出拳劲后，铁山拳好像进入了一個瓶颈，需要数值刺激一下。
人情：无
铁山拳（41-100）
基础呼吸法：（47-100）
（剩余寿命43）
看到数值变化，褚林光心满意足，两手提着礼物往武馆走去。
今日郭威收徒。
武馆较为热闹。
门口停着两顶轿子，马桩上拴着两匹黄马。
褚林光进去的时候，前院聚集着不少人。
一张八仙桌上，放着满满一桌子的礼品。
黑虎身穿拜师礼服，站在一个容貌粗犷的中年人男子身后，这人一身富贵，右手拇指上带着一个厚厚的玉扳指，对着郭威抱拳道：“郭师傅，小儿能拜在您门下，是我老黑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日后这孩子要是做得不够好，您别给我客气，就算打断他手脚，我眉头也不皱下。”
“言重了，黑虎既然拜在我门下，我便会细心教导，真要是犯了错，我有很多法子治他，但绝对不会打断手脚。”
郭威淡淡的道。
“您说的是，我是个粗人，要是哪说错了，您别介意。”
黑虎他爹笑着道。
郭威点了点头，见到褚林光一个人过来，他心里面轻松了不少，他最烦和徒弟的家里人打交道。
尤其是喜欢套近乎的人。
“林光，你过来。”
他朝着褚林光招了招手。
“师父。”
褚林光先将礼品放在八仙桌上，他看到黑虎家里准备的礼品，五花八门，有美酒佳酿，灯火器具，还有胭脂水粉，和一头烤好的小乳猪，以及一些糕点水果。
比起自己手上的东西，真是又丰富又贵重。
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空着手来，别人又怎么看自己，郭威又怎么面对其他人，这一刻褚林光心里面非常感激张大。
第7章 礼仪
“郭师傅，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者向郭威说道。
“好。”
郭威干咳一声，挺起胸膛，坐在了太师椅上。
“拜师仪式开始，两位爱徒向郭师傅敬茶。”
那名老者喊道。
大伙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黑虎和褚林光，一起来到郭威面前，两人各自捧起一壶茶，砰一声，一起跪在了郭威面前。
“师父请喝茶！”
两人齐声道。
郭威点了点头，先接过黑虎的茶水，灌了一口后，将茶壶还给黑虎，随后又拿起褚林光手上的茶壶，也是灌了一口后，交还给了褚林光。
“叩头！”
老者再次喊道。
“砰砰砰！”
褚林光和黑虎都向郭威磕了三个响头，大元王朝极为注重师徒间的礼仪关系，郭威喝了褚林光和黑虎敬的茶水，又接受褚林光和黑虎叩拜，自此以后便要将所学本领，真心实意的传授给褚林光和黑虎，如若藏私在武林中会受人唾弃。
同样褚林光和黑虎学成以后，都将供养郭威，让郭威安享晚年，同时维护师门声誉，若是郭威晚年不幸，师门遭难，两人视而不见也会受他人唾弃，甚至在官场和江湖上难以立足。
“两个好徒儿，这是为师一点心意。”
郭威给黑虎和褚林光都准备了一个红包。
褚林光摸到了铜板和两個疙瘩，他内心一惊，郭威竟然把两人一年的学费都退了回来。
足足二两银子和三个大钱，这足够他生活好几年。
“今日拜在师父门下，学的一技傍身，它日行走江湖，定给师父扬名立万，不负师父一番教诲。若来年武考高中，无论弟子在哪，师父只需一封家书，天南地北，即使相隔千里，弟子也会连夜赶到，绝不让人欺郭家一根毫毛。”
黑虎接过红包后再次跪下，面朝郭威声情并茂，掷地有声的说道。
褚林光暗叫一声不好，这番话显然是黑虎提前准备，自己前世初中毕业，今生贱民身份，可没有这种文采。
但这时候若是傻傻站着，一来让宾客取笑，二来也会让郭威没面子。
“砰！”
所以褚林光飞快跟着跪在地上，对着郭威认真道：“俺也一样！”
“好，好！为师果然没看错你们，快快起来！”
郭威热泪盈眶，双手分别托住黑虎和褚林光的肩膀，将他们从地上拉起来。
“恭喜郭师傅又收了两个徒弟。”
“郭师傅有福了，这两个弟子将来一定能考中武举人。”
“英雄出少年，郭师傅你这两个徒弟给您长脸了。”
……
宾客纷纷上前道喜。
“哈哈哈，诸位别忘了留下来喝酒。”
郭威将宾客们请进客堂。
席间大伙吃酒的时候，褚林光和黑虎都站在了郭威身后，为郭威沏茶倒酒，这是师徒间的礼仪。
就算平时三个一起吃饭，也要等郭威坐下，他动筷子后，两人才能动，宾客在场更应该把规矩做到位，不能让人觉得徒弟没大没小，让师父丢了面子。
褚林光作为现代人，对于这种礼仪并不反感，郭威是授业恩师，日后将传授他武艺，帮助他考取功名。
无论将来能否考中，学得一技傍身，是祖师爷赏饭吃，尤其是在大元王朝这种社会，非亲非故，凭什么把一生所学传授于你，要想得到师父认可，平时大事小事都得做到位。
“今天你们也累了，坐下来吃饭吧！”
郭威看到褚林光和黑虎给宾客们倒完一圈酒，又站在自己身旁伺候了一会后，便吩咐他们坐下来吃饭。
徒弟把规矩做到位，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也不能视而不见怠慢了他们，不然也会遭嫌弃。
“谢师父！”
褚林光和黑虎躬身道。
两人落座前，重新给郭威倒了杯酒又沏了壶茶，并选择坐在郭威附近，这样郭威要是有什么吩咐，两人才能第一时间响应。
等宾客酒足饭饱散去时，褚林光和黑虎都放下碗筷，帮着郭威把客人送出门，等看着郭威进房去休息后，褚林光和黑虎才回到饭桌上收拾残局。
“两位师弟跟我去酒楼，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郭芳进来道。
今日郭威收徒，她这个做女儿也忙了一整天，不过她不用和那些宾客们打交道，也不用给他们端茶倒酒，就是有两个媒婆缠着她，把她烦的不行。
如今宾客都走了。
郭芳想出去放松一下。
“好，谢谢师姐。”
黑虎放下碗筷激动道。
褚林光看到桌上还有不少酒菜，虽然都是筷子动过的痕迹，但比起他用糙米拌猪油吃，也不知道丰盛了多少倍。
但黑虎没有拒绝，他就不能跟黑虎唱反调，更不能驳了郭芳兴致，所以跟着一起说道：“好，谢谢师姐。”
一顿酒下去，郭芳今天和褚林光说的话，比往常一年对褚林光说的话还多，酒后吐真言，褚林光和黑虎了解到郭威之前收的弟子，也有人考中秀才甚至武举人，但都在进入官场后疏远郭威。
原因是郭威有个儿子被发配充军，郭威希望弟子能帮他疏通关系，让儿子回到白阳县，结果几个弟子都没帮上忙，为了不被郭威的儿子牵连，这些年只有重要的日子才会回来看郭威一眼。
前些日子郭威出远门，就是去告知几个弟子，今日将再收一个徒弟，让他们抽空回来看看，结果一个都没回来。
所以宾客散尽后，郭威便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内，可能也在想将来黑虎和褚林光会不会和其他弟子一样，对他的请求视而不见。
褚林光和黑虎久久无言，终于明白郭芳为何非要在今天，拉着他们出来喝酒，原来是想告诫他们，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了郭威。
两人把郭芳送回武馆。
回去的路上褚林光在想，日后若是自己高中，面对郭威求助，若将为难到自己时，自己该如何处置。
是铤而走险，帮助郭威偿还人情，还是像前面几个师兄一样，对郭威视而不见。
他从口袋里面摸出郭威送给他的红包，里面的银两和之前上交的学费一样，郭威把学费返还，无疑是在告诉他和黑虎，他们确立了师徒关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褚林光现在无法知道答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8章 分寸
褚林光倒出银两。
想起张大今早为自己准备礼品，避免他在宾客面前出丑，也有效防止郭威心里不痛快。
便回到家中，把二姑送来的那碗油刮干净，将那只碗烧水烫了一遍后，褚林光次日一早，拿着碗来到二姑家。
此时天蒙蒙亮。
二姑一家还在熟睡中。
褚林光没有叫醒他们，他将一两银子和三个大钱，放在了碗里面，又将碗放在了厨房内，随后拿了块抹布将碗盖上。
最后才悄悄离开，往武馆走去。
一会后鸡鸣狗叫声响起。
张大和张褚氏同时起床。
两人一个要到瓦厂上工，一个要去武馆洗衣打扫卫生，每当鸡鸣狗叫时，便不约而同起床烧水洗漱做饭。
张褚氏迷迷糊糊来到厨房忙活，等生火刷完锅后，才发现灶台上有個碗被抹布盖着，起初以为是昨日孩子忘了洗，顺手就要丢到水盆里，听到嘎达声，掀开抹布一看，才发现里面有一两银子和三个大钱。
“张大，你快来看。”
张褚氏喊道。
“叫啥呢！”
张大拿了根杨柳枝在刷牙，凑近看到张褚氏手中的银两，喜怒参半的道：“婆娘子，我就知道你藏着私货，今儿终于肯拿出来了。”
“呆子，这是林光送来的。”
张褚氏避开张大伸来的手，白眼道。
“林光送的？你怎知？”
张大不信。
“前阵子我用这个碗送了他一碗油，也是像今日这般，一早天还没亮，就放在了他厨房内。”
张褚氏解释道。
“他哪来的银子？”
张大疑惑。
“昨日他拜郭师傅为师，郭师傅通情达理，这些银子定是郭师傅给他的拜师礼。”
张褚氏说道。
昨日她也在武馆，只是作为一个下人，她只能在后厨帮忙，等宾客散尽，帮忙把东西收拾干净后，郭家赏了她一些酒菜，她便匆匆带回家，和孩子们一起吃，昨日一天都没看到褚林光。
“那这些银子怎么办？”
张大有些为难，若是平时他定会直接收下，但如今褚林光是郭威的弟子，日后可能会考中武秀才，在衙门当捕头。
银子收不收和收了后该怎么处置都是个问题。
“你这木头脑子，前日晚上不是挺精明的吗？”
张褚氏揶揄道。
“要不你把准备送他的衣服布料换了，咱们把这些钱用在那两件衣服上。”
张大想了一下道。
闻言，张褚氏摇着头：“林光送来这么多银两，主要还是感念你前日晚上，连夜为他置办礼物，伱没看到黑虎家里送来的礼品有足足一大桌子，昨日我帮忙搬进郭师傅房间的时候，来回跑了好几趟。
他是感激你昨日没让他出丑，也是挂念咱们生活不易，若是咱们把他送来的银两，都花在送给他的衣服上，反倒会让他左右为难，误以为咱们想让他欠下人情，日后图他回报。”
张褚氏分析道。
“你这婆娘脑子开窍了。”
张大觉得媳妇说得对。
“光儿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日后咱们和他相处，凡事都要有分寸，不能随意把这份亲情耗光。”
张褚氏提醒道。
看着手中的银两，她又说道：“用这些钱给孩子们换身衣服，再给家里置办些东西，等过些日子我叫他来家里吃饭，他也能看到咱们把这些钱用在什么地方，免得他胡思乱想。”
“好，但别忘送一锅猪油给他。”
张大提了下意见。
张褚氏点着头，她以前就时常给褚林光送猪油，以前送一碗，现在送一锅，不会让褚林光想太多。
褚林光来到武馆。
面前浮现了一行字。
（偿还张大人情，获得人情值21点。）
“这……让人欠下人情，和偿还人情都能获得人情值？”
“哈哈哈，这太妙了。”
褚林光意想不到。
没想到偿还人情也能获得人情值，将来考中武举人又多了几分希望。
“师兄早上好！”
进入武馆，无论是新来学员，还是老学员，都主动向褚林光打招呼。
褚林光以前根本没有这种待遇，每次来武馆练拳都被人忽略，他也习惯性走到角落练拳，不和众人打交道。
众人如此全因他身份有所不同。
“大家早上好。”
褚林光礼貌回应，没有半点嚣张跋扈，他在前院等了一会黑虎，随后和他一起来到后院向郭威请安。
一年来，这是褚林光第一次进入后院。
他发现后院练习的器械种类齐全。
单凭石锁的分量，就有二十斤到五百斤不等，刀枪棍棒十八班兵器应有尽有，并且后院还有一个练习箭法的靶场。
平时郭威教导学员，都是在前院和内院。
只有教导弟子的时候，才会在后院，学员没有经过同意，是不能随意进入后院，擅闯者会被直接赶出武馆，若是因此看到郭威教学内容，还会要被挑断手筋和脚筋。
“师父，徒儿给您请安！”
褚林光和黑虎看到郭威竟然一早就在后院等他们，他身子挺拔，如同一把标枪，闭着眼睛站在院子中间。
两人感到不妙。
向来都是徒儿等师父，哪能让师父等徒儿。
可褚林光自认已经来得足够早，没想到还是让郭威在院子中等他。
郭威没说话。
他胸腔在有规律的起伏，鼻腔像鼓风机一样嗡嗡作响。
“师父在呼吸吐纳，咱们别打扰他。”
黑虎低声道。
褚林光点着头，他也看出郭威在练习呼吸吐纳，他有意将郭威的吐纳法，和自己的基础呼吸法进行对比。
他发现郭威的吐纳法，不仅动静大，而且呼吸节奏要更加繁琐，他暂时无法断定是谁的呼吸法更适合修炼。
“噗！”
突然，郭威猛吸一口气，胸腔鼓到顶点的时候，张嘴哇一声，吐出了一口白气。
那股白气让院墙下的一颗桂花树，树叶被吹得哗啦啦作响。
褚林光和黑虎满脸震惊。
两人都听说过吐气杀人的本事，郭威那一口气，虽然不具备那样的威力，却让两人觉得有人能修炼到那种地步。
“用你们的全部力量，把每个石锁都举一次。”
郭威道。
他声音如雷，仿佛有一股内气在胸腔循环，震得两人耳蜗隆隆作响。
褚林光确认郭威的呼吸法，要比他的基础呼吸法更强。
第9章 翘关
“是！”
褚林光和黑虎老实照办，将石锁从轻到重一个个举一遍。
起初面对较轻的石锁，两人都能轻松举过头顶，并且是单手的情况下，等到石锁的重量超过百斤的时候，两人都非常吃力。
“砰！”
黑虎将一个重达一百二十斤的石锁扔在地上，他涨红着脸喘着粗气，随后来到一個一百五十斤的石锁边上。
他沉腰坐马，双手一起抓住石锁，猛吸一口气，哇一声将石锁甩向头顶上，可到了胸口他就难以维持，憋红着脸僵持了下，最后双手一松，石锁砸在地上，他人往后退了两步。
“师弟，我不行了。”
黑虎双手按在膝盖上，弯着腰对褚林光道。
褚林光刚把一百斤的石锁双手举过头顶，他双手已经有些酸麻，点了点头，他来到一百二十斤的石锁面前。
双手牢牢抓住，怒喝一声借助腰部和手臂力量，想要将石锁举到头顶上，结果到了胸口，两只胳膊便瑟瑟发抖。
褚林光有预感就算强行举过头顶，等一下也难以抓住，有可能砸到自己，所以他果断放弃，将石锁扔在地上。
黑虎见到褚林光连一百二十斤的石锁都没举起来，黑虎心里松了口气，他可不能被褚林光比下去。
而褚林光心里有数，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气力不如黑虎，这和两人的家庭条件有很大关系。
黑虎家里是个小地主，日子虽然不是锦衣玉食，但隔三差五就能吃到肉，不像褚林光用糙米拌猪油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两人身子骨有明显差距，褚林光能举起一百斤重的石锁，已经算极为不易。
“师父，弟子也不行了。”
褚林光说道。
“哼！”
郭威冷哼。
当着二人的面，来到重达五百斤的石锁面前。
褚林光和黑虎都是一惊，难道郭威能举起五百斤重的石锁？
郭威沉腰坐马双手抓住石锁，闷哼一声，五百斤重的石锁，被郭威甩到头顶上稳稳抓住。
他转动身子，举着石锁面朝褚林光和黑虎，不紧不慢的说道：“普通人的身体力量极限，大致如你们这般，但武者的气力没有界限，修行越高气力越强。”
“砰！”
郭威将石锁放下，五百斤的重量砸在地上，褚林光和黑虎都感觉地面在颤动。
“师父，要怎样才能像您这般威猛。”
黑虎虚心道。
“威猛？”
郭威摇着头自嘲道：“我已年过六十，气血正在衰退，不出几年可能连两百斤的石锁也举不起来。”
“可您刚才举起的是五百斤重的石锁呀！”
褚林光提醒道。
“为师用的是朝天劲。”
郭威背负双手道。
褚林光和黑虎都是一愣，两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郭威向两人解释道：“人的血肉之力再强也不过千八百斤，要想做到力拔山兮气盖世，像霸王那样单手托起万斤宝鼎，就得懂得运用气血之力，朝天劲就是运用气血之力的一个窍门。”
“按照往年标准，翘关比试只有举起三百五十斤重的石锁，才能获得甲等成绩，而以你们的根骨，想要在短短两年内，将力量提升至三百五十斤，显然没那么容易，我只有教你们朝天劲，你们才有望中榜。”
“师父用心良苦，恩同再造，弟子没齿难忘。”
黑虎激动道。
褚林光嘴角抽了抽，跟着抱拳道：“俺也一样！”
“翘关获得甲等只是第一步，你们还要精通刀枪棍棒，同时掌握步射，骑射，马枪以及肉搏之术，至少要有四项成绩达到甲等才能中榜，你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郭威提醒道。
“师父受累了。”
褚林光怕黑虎又扯出一段成语来，先一步说道。
“只要伱们将来辉煌腾达后，不忘了为师今日教导，再苦再累也值得。”
郭威意味深长的道。
“师父放心，弟子若考中武举人……”
“老实听着，为师现在将朝天劲的要领传授给你们。”
黑虎想慷慨陈词，但被郭威及时打断，显然郭威已经听腻了，褚林光暗松了口气，否则书读得少的他，可能得重复那句俺也一样。
接下来郭威将朝天劲的诀窍和要领倾囊相授。
手把手教两人如何掌握和施展朝天劲。
黑虎资质不错，他学的比较快，在郭威的教导下，他第二天就能巧妙的运用到朝天劲，将一百五十斤重的石锁勉强举过头顶。
郭威神色大喜，不吝啬夸奖了黑虎一番。
而见到褚林光还在重复一开始的动作，想起褚林光是在最后关头才练出拳劲，靠的是持之以恒，坚韧不拔的心态，才最终拜入他门下，所以他也没嫌弃褚林光，反而勉励褚林光继续加油。
十天后。
“嗨！”
黑虎一声大喝，运用朝天劲，将一百五十斤重的石锁举过头顶，相比于几日前勉勉强强，三次只能成功一次，如今黑虎每次都能成功举起，差距有了明显变化。
“砰！”
他将石锁扔下，拍了拍粗糙的双手，看着还在角落练习朝天劲基本动的褚林光，他喊道：“师弟，加油！”
褚林光点了点头，这十日来，他一直没能掌握朝天劲的诀窍，朝天劲这门功夫，也一直未能出现在面板中。
心里面要说不着急那是假的。
“为师今天教你一套入门刀法。”
郭威来到后院，将一把长刀扔给黑虎。
黑虎已经掌握了朝天劲诀窍，只要持之以恒的修炼下去，迟早能将这门功夫融会贯通的施展出来。
“谢谢师父。”
黑虎大喜。
没想到这么早就能接触郭威第二门功夫。
“林光，你不要气馁，等你也掌握了朝天劲，为师再传授你其它功夫。”
怕褚林光心态受到影响，郭威提醒道。
“我知道了师父。”
褚林光老实的点点头。
继续练习着朝天劲动作，同时习惯性的看了下面板信息。
人情：21
铁山拳（41-100）
基础呼吸法（47-100）
朝天劲（0-100）
（剩余寿命43）
褚林光内心一喜，重复练习十天，终于看到朝天劲出现在面板中。
他将二十一点人情值添加在了朝天劲上。
人情：无
朝天劲（21-100）
褚林光再次抓起石锁，尝试举起来的时候，感觉气血在朝天劲的引导下，让得手中的石锁，变得格外轻巧。
“嗨！”
他一声大喝，将一百二十斤重的石锁，轻松举过头顶。
第10章 药浴
“嗨！”
褚林光尝试将一百二十斤重的石锁，一次又一次的举起来。
在朝天劲的帮助下，以及这段时间，呼吸吐纳的加强下，他的身体素质有了明显变化。
成功掌握了这门诀窍后，褚林光次次都能将一百二十斤的石锁举过头顶。
“好，再来！”
郭威笑得合不拢嘴，刚刚还勉励褚林光稳住心态，没想到褚林光转眼就掌握了诀窍，虽然只能举起一百二十斤的石锁，但借助朝天劲，褚林光的动作不仅流畅，而且有举重若轻的感觉。
褚林光对朝天劲的掌握，已经达到了熟练水准，比起黑虎强得多了。
黑虎站在一旁，一手拿着一把长刀，像是门神一样，静静地看着褚林光和郭威玩起了地上的石锁。
刚刚郭威就要将一门刀法传授给他，结果褚林光突然开窍，将一百二十斤重的石锁连续举起，郭威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将刀扔给他后，便和褚林光玩到了现在。
“就是你现在这样，把窍门抓住了，来！”
郭威提醒道。
每次褚林光使用朝天劲举起石锁，他也会用朝天劲举起一个两百斤重的石锁，防止褚林光只是灵光一现，希望通过自己的引导，让褚林光牢牢抓住窍门。
“好。”
褚林光低喝，一次一次举起石锁，随着举起来的次数越多，力量也在衰竭，但郭威贴心的让黑虎将轻重量的石锁，依次放在了褚林光边上，让褚林光能持续运用朝天劲，将窍门融入肌肉记忆中。
就这样师徒俩举了一天的石锁，到最后褚林光连十斤重的石锁都举不起来，他已经力竭，躺在了地上喘粗气。
郭威也筋疲力尽，坐在一旁运用呼吸吐纳法补充气血之力。
黑虎则在收拾残局，将乱糟糟的石锁拎到角落摆放整齐。
半个时辰后。
郭威睁开眼睛，他气力恢复了一些，将褚林光从地上拖拽起来，说道：“今日你浑身血肉都被发挥到极致，一会用药浴滋补，不但能修复你肌肉损伤，还能壮大你气血。”
“师父我……”
“药水我已经让你二姑煮好，等会你泡在木桶内，药力会被伱的血肉自动吸收。”
郭威知道褚林光无非想说些感激的话。
“嗯。”
褚林光内心记下这份情。
“师父，药浴有没有我的份？”
黑虎尝试问道。
“有。”
郭威点着头。
黑虎闻言神色一喜。
郭威补充道：“今天你没怎么修炼，肌肉力量处在饱满状态，一会吸收不了多少药力，所以等林光泡完后你再泡。”
“啊？”
黑虎笑容凝固，让他泡褚林光泡过的药水。
“药力只有被血肉吸收进去，才能起到壮大气血的作用，若是淤积在体内，只会适得其反。”
郭威解释道。
“弟子知道了。”
黑虎弱弱道。
一会后郭威带着褚林光和黑虎来到洗衣房，他将一桶热腾腾的药水，按照一定的比例，掺杂进了好几桶清水，将其倒进一个大水桶内。
“坐在里面泡着，让水位没过你的肩膀，半個时辰后再出来。”
郭威对褚林光道。
“是！”
褚林光没有扭捏，脱光衣服裤子，便坐在了大水桶内。
原本水位有七分满。
他坐进去后，水位上升到九分半满，刚好能够没过他肩膀。
掺杂清水的药水温度适宜，在四十度左右，药水是黑褐色，有一股艾草味道，褚林光坐在水桶内，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
“师弟，我在门口等你。”
黑虎留下一句话，和郭威一起出去。
洗衣房被关上后。
褚林光情不自禁的修炼起了基础呼吸法，他感觉配合呼吸法，能够更好的吸收药力，壮大自己的气血。
同时忍不住看了下面板信息。
人情：无
铁山拳（41-100）
基础呼吸法（47-100）
朝天劲（21-100）
（剩余寿命42）
褚林光惊愕发现，寿命竟然减少了一年，看来今天消耗过度，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了损伤，显然郭威也是意识到这点，才舍得花钱给自己泡药浴滋补。
练武本身就会损伤身体。
要内外兼修，时刻注意气血变化，才能延年益寿。
否则像郭威这般，现在虽然中气十足，外表比起普通同龄人更显年轻和强壮，可一旦气血衰败，年轻时留下的暗伤，便会逐一爆发，在短短几年内变成另一个人。
穷文富武。
习武消耗的银两，不仅在于请名师时花费的学费，更在于日常中的血肉和气血滋补。
若非郭威有其它意图，否则褚林光根本承担不了。
在呼吸法的帮助下，褚林光感觉酸胀的肌肉，像是张开血盆大口一般，将水桶内的药力拼命吸收进去。
那股酸麻无力的感觉，正随着药力吸收越来越多而逐渐消失。
褚林光忍不住握紧拳头，此时让他继续举起一百二十斤的石锁，他虽然做不到，但不至于像先前那样软弱无力，那股力竭和疲惫感已经消失殆尽。
“师弟，师父说了要把药力吸收进去才行，否则淤积在体内会适得其反，你要是觉得好多就赶紧起来吧！”
黑虎蹲在门口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跑了进来。
他已经脱掉上衣，随时准备跳进木桶内。
“师兄再等等。”
褚林光知道距离半个时辰还有将近一刻钟。
“我是为你着想，你要是觉得没事就继续泡着。”
黑虎不情愿的回到门口蹲着，故意不把门关上，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褚林光。
褚林光拿他没办法。
回想黑虎先前请他吃过一顿酒，饱腹了一餐，以及今日要不是自己掌握了朝天劲，郭威此刻已经将一门刀法传授给黑虎，黑虎心里面对自己已经有了怨念，褚林光也不好让黑虎继续不痛快，于是道：“师兄说得对，你快进来吧！”
“师弟我来了！”
黑虎喜上眉梢，从地上蹦起来，一把将腰带扯掉，迫不及待的冲进洗衣房，都来不及将门关上。
褚林光没办法迅速起身，将大水桶让给黑虎，快速将木门关上。
黑虎则一屁股坐在水桶内。
他个头精壮，血肉饱满，一屁股坐下去，褚林光的水位才九分半满，他直接溢出来，急得他双手挡在水桶边上，防止药水溢出太多，一边喊道：“师弟，拿水瓢接住泼我脸上！”
第11章 刀法
郭威不仅传授褚林光和黑虎一身武艺，还负责两人一日三餐，并且吃得极为讲究，虽然不是顿顿都有肉食，但营养均衡，短短十来天就让褚林光的身子骨壮实了不少。
次日。
褚林光依旧在后院练习朝天劲。
郭威让他持续练习，直到形成肌肉记忆。
褚林光没有拒绝，继续呆在角落，重复练习每个动作。
黑虎也想和褚林光一起练，没想到郭威在今天将刀法传授给他，为他讲解关键要领，并一步一步引导他，让他尽早掌握刀法诀窍。
为此黑虎高兴了一整天，直到傍晚的时候，看到郭威又给褚林光准备了一桶药水，让褚林光泡完后再给他泡时，他才有变得一肚子郁闷。
日子飞快。
转眼又是十天过去。
褚林光连续练习了二十天的朝天劲，今天他终于将一百五十斤的石锁举过头顶，郭威让他连泡了十天药浴。
在药力和肉食的滋补下，褚林光比二十天前，精壮了一大圈，站在黑虎边上终于有了些底气。
而黑虎依靠过人的资质，也在这十天内，将郭威传授给他的刀法，学了一成，已经能像模像样的将整套刀法连贯施展出来。
郭威交代他，只要将这门刀法练出刀鸣声，便能在道试现场获得甲等成绩。
为此黑虎像打了鸡血一样，起早贪黑，夜以继日的修炼，终于他在第十一天的时候，将刀法练到力竭状态。
郭威为了弥补他气血亏空，像对待褚林光那样，为黑虎准备了药浴，黑虎感动得直落泪，为了照顾到褚林光，特地跟郭威提议，希望自己泡完后，能让褚林光也一起泡一下。
郭威解释褚林光已经连续泡了十天，同样药方下的药浴，对褚林光已经没有任何作用，让黑虎多泡半个时辰才出来。
“嘿！”
拜入郭威门下一个月。
褚林光抓住石锁，尝试挺举一百六十斤的重量，怒喝一声，他鼓动气血利用朝天劲，将一百六十斤的石锁举过头顶。
“砰！”
举着石锁持续了好几個呼吸，褚林光才将石锁扔在地上。
黑虎表情有些不自然，褚林光现在能举起来的重量已经超过了他，这些天他专注修行刀法，力量举重这一块已经输给了褚林光。
但想到手中这门刀法，只要能练出刀鸣声，就能获得甲等成绩，他又围绕着木桩练习了起来。
褚林光则看了下面板信息。
人情：无
铁山拳（41-100）
基础呼吸法（47-100）
朝天劲（25-100）
（剩余寿命43）
这一个月来，他专注修习朝天劲，基础呼吸法和铁山拳都没有进展，但在药浴和肉食的滋补下，剩余寿命终于恢复到了43，朝天劲也从21变成了25。
今天开始他就能尝试挺举一百七十斤重的石锁。
郭威说过，只要能举起三百五十斤重的石锁，就能获得甲等成绩，按照目前的进展速度，褚林光觉得能在两年内，将力量提升到四百斤左右。
“林光，今天我将刀法传授给你。”
郭威进入后院，见到褚林光成功举起一百六十斤重的石锁，内心非常欣慰，觉得是时候将刀法传授给褚林光。
“谢师父。”
褚林光向郭威行礼。
郭威将一把刀扔给褚林光，为褚林光讲解刀法要领。
他传授的这门刀法叫做《铁山刀法》和铁山拳属于同一个师父创造，虽然只是入门刀法，但胜在强劲有力，大开大合，在受到围困和搏击时，十二路刀法连贯使出，往往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你资质不如黑虎，修炼这门刀法的时候，不要刻意向他学习，你要用你的习惯去修炼，假以时日为师相信，你能像修炼朝天劲和铁山拳一样，真正练出门道。”
郭威将铁山刀法十二路演示了几遍给褚林光看，最后还将一本记录铁山刀法的修炼要领，交给了褚林光。
让褚林光不懂就问，专注修行，不要被外界干扰。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褚林光拜谢道。
他本就没奢望能够像黑虎那样，短短几天就掌握铁山刀法诀窍。
以他的资质，要想真正掌握这门刀法，除了刻苦修炼，主要还得依靠人情值。
可惜这段时间忙于修炼，整日待在武馆，褚林光也没有机会赚取人情值，不过他内心并不着急，人情这种东西，需要足够的实力才能获得。
目前他只是郭威的一名弟子，在白阳县根本没有话语权，想通过帮助他人，赚取人情值也没那么容易。
郭威满意的点点头。
自从褚林光掌握朝天劲诀窍，力量超过黑虎后，他对褚林光的看法就发生了改变，虽然褚林光资质上不如黑虎，但心智坚韧，能持之以恒日复一日的做同一件事情，直到取得成功。
单凭这份耐心和刻苦，就超越了大部分考生，日后未必不能考中武秀才。
两天后。
“嗖！”
黑虎眼角捕捉到一束寒光。
他飞快躲在木桩后面。
“噗！”
一把长刀斜劈在他刚才的位置上。
“师弟，再这么练下去，就只能你一个去考取功名了！”
黑虎咬牙切齿的道。
褚林光已经不是第一次没将刀抓稳了。
“师兄，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这铁山刀法太难练了，越耍越难以把刀抓住。”
褚林光尴尬道。
“师父，咱们换个地方吧！”
黑虎对郭威说道。
郭威看着那把劈在地上摇晃的长刀，有些失神，他在怀疑自己前几天是不是想多了。
日复一日。
转眼褚林光拜入郭威门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两个月来。
褚林光掌握了朝天劲，学到了铁山刀法，可惜直到如今，铁山刀法还未被收录进面板中。褚林光虽然记住了十二路刀法招式，却始终无法将它们流畅的施展出来，更无法将他们运用在搏击中。
这门铁山刀法修炼难度，好像要比朝天劲困难许多。
而黑虎虽然没练出刀鸣声，但郭威在今天又传授了他一门枪法，显然黑虎已经掌握了铁山刀法要领，假以时日修炼，定能练出刀鸣声，郭威为了不让他纠结刀鸣声什么时候出现，才又传授给他一门枪法转移注意力。
褚林光长叹一声继续练起铁山刀法。
围着特定木桩，将十二路刀法，来回耍了几十遍。
第12章 搏击
拜入郭威门下第六十一天。
褚林光练完铁山刀法，查看面板信息，发现铁山刀法还是没有被收录进去，他将长刀放入刀鞘中，然后抓起一百七十斤重的石锁，怒喝一声，将其举过头顶。
一个月来，褚林光虽然专注修炼铁山刀法，但也没荒废朝天劲，每天都会花费一个时辰练习。
对此郭威并没有阻止。
他也怕褚林光一直修炼铁山刀法，迟迟没有进展后，心里防线会崩溃掉，能用朝天劲找回自信最好不过。
将石锁扔下后，褚林光又打了几遍铁山拳。
随后他找到郭芳，告知晚上不留在武馆吃饭，然后来到酒街买了四壶黄米酒，又买了两盒糕点，在饭点之前来到二姑家。
“表哥！”
“爹，表哥来了。”
“有好吃的点心。”
张褚氏有三个孩子。
大女儿年满十四，待嫁闺中，平时躲在家里做针线活，填补家用。
两個表弟，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都在上私塾。
褚林光拜入郭威门下这两个月来，第一次提着礼品，赶着饭点来二姑家吃饭，他提前两天交代张褚氏，今天就要过来吃饭。
张褚氏和张大都在厨房忙活，听到褚林光过来了，两人都出来打声招呼，自从褚林光拜入郭威门下后，两人就觉得褚林光的身份和他们有所不同，平时和褚林光接触虽然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总是多了份小心。
褚林光看出异样，怕张褚氏多想，才提前告知，今天要来家里吃饭。
两人为褚林光准备了一桌子饭菜。
褚林光没有客气，像回到家里面一样，和两个表弟抢着吃菜，最后又和张大喝了两壶黄米酒。
酒足饭饱后，褚林光告辞，张褚氏让两个孩子送褚林光到村口，褚林光刚出门口，看到两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出现在二姑家对面。
一名气色红润的女子，告别父母，坐进了轿子内，被轿夫抬着出去。
“春菊。”
褚林光内心念叨道。
坐进轿子内的女子叫做春菊，正是张褚氏之前撮合好久，褚林光下过聘礼的那名女子。
待嫁闺中。
并非就真的不抛头露面。
褚林光识得春菊。
一年多前，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田地卖掉，换得进入郭威武馆修行的机会，消息走漏后，春菊的父亲连夜将聘礼退了回来，还一脚将褚林光的院子门踹掉。
三个月后，春菊嫁给了城北的胡屠户，胡屠户中年丧偶，但家境殷实，据说对春菊一直很不错，现在看到春菊回娘家有轿夫接送，褚林光觉得对方没嫁错人。
回想一年多前自己的所作所为，若自己是春菊的父亲，也会连夜把聘礼退回去，甚至狠抽对方一巴掌。
毕竟练武在寻常人家眼中，就是个无底洞。
何况是卖光田地，将所得银两拿去交学费。
褚林光阻止两个表弟送他出村口，独自一人朝着村外走去，他的院子就在村口外面那片麦田后面，距离二姑家并不远。
朦胧月色下。
褚林光形单影只，但每一步都落地有声。
春菊的轿子在麦田尽头，城北胡屠户住在酒街附近，距离武馆不远，一人一轿，暂时在同一个方向。
突然。
前方麦地中，窜出两道身影，朝着轿子冲过去。
两人藏身于麦田中，似乎等候已久。
褚林光距离春菊的轿子，大概有一百五十米，那两人窜出后，挥起榔头，将两个轿夫一锤砸晕。
轿子中的春菊还没发出叫声，就被伸进去的大手捂住嘴巴。
两人取出一个麻袋，想要将春菊掳走。
褚林光有些不知所措。
春菊虽然气色不错，但容貌实属一般，两人藏身于麦田中，掳走春菊应该是为财不为色。
村里村外都知道胡屠户家境殷实，中年丧偶后，他对春菊百般疼爱，想来二人掳走春菊，是想让胡屠户来赎人。
褚林光犹豫要不要救。
他虽然将铁山拳练出拳劲，并掌握了朝天劲技巧，但却还没和人干过。而且那两人伺机而动，有凶器傍身，万一有个好歹，被他们伤到手脚，日后想考取武秀才可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褚林光决定去报官。
然而刚转身，褚林光看到后面有个黑影，蹑手蹑脚的朝他走来，手持一把尖刀，想在背后偷袭，捅他个透心凉。
原来绑架春菊的不止两个，还有第三人躲在后面望风。
“去死！”
黑影没想到褚林光会突然转身，于是加快脚步，一刀刺向褚林光心窝。
褚林光看着那把刀越来越近，飞快一只手抓住对方手腕，一只手抓住对方肩膀，猛喝一声，施展朝天劲，将对方身子举过头顶。
“砰！”
黑影被重重砸在地上。
肋骨断裂，一口血喷在面罩上，人在地上抽搐，这一击伤及五脏六腑，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二哥！”
那两个刚把春菊套进麻袋中的身影，听到这边动静，不由得惊叫出声。
两人同时取下别在腰间的榔头，朝着褚林光冲来。
褚林光往后退不想和对方硬碰硬。
但那两人追得实在急。
情急之下褚林光捡起地上尖刀，在对方榔头砸来时，用尖刀割伤两人手腕。
榔头掉在地上。
两人手腕血流如注。
褚林光握住尖刀的那只手，有道记忆在肌肉中复苏，连续两刀割开两人的手腕后，褚林光又是连续四刀挑断两人的手筋脚筋。
等到两人摔在地上哀嚎的时候，褚林光看着手中的尖刀，微微失了神，刚才他用的是铁山刀法。
他忍不住看了下面板信息。
人情：无
铁山拳（41-100）
基础呼吸法（47-100）
朝天劲（27-100）
铁山刀法（1-100）
（剩余寿命43）
勤学苦修一个月，不见刀法有任何进展，没想到一场搏击，竟然唤醒了肌肉记忆，成功找到了窍门，还将铁山刀法收录进了面板中。
褚林光又惊又喜，他解开麻袋，发现春菊已经昏迷了过去，好在这儿距离二姑他们村子不到两里地。
没多久官府和城北的胡屠户便赶到了这里。
第13章 锣鼓
“李阳？”
衙役揭开三人面罩。
褚林光发现那个被他用朝天劲差点摔死的人，竟然是李阳，他终于明白为何对方见到他转身后，便用尖刀捅向他心窝子。
一来认出他在郭威武馆修行过，不敢留手，二来也是想为他娘亲出口气。
人赃并获。
加上褚林光又有郭威这层关系，官府并没有为难他。
次日一早褚林光来到武馆修习铁山刀法。
世道本不太平。
打家劫舍是常有的事情。
春菊昨夜被劫，只在二姑附近的村落流传，武馆内的人都不知道昨夜褚林光用铁山刀法，挑断了两名业余劫匪的手筋脚筋。
褚林光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
昨日铁山刀法被成功收录。
还获得了一个点的数值，今早褚林光练起铁山刀法的时候，终于有了不一样的体会，十二路刀法总算能流畅的施展出来。
每日多练习几遍，将来未必不能练出刀鸣声。
不过这门刀法，是用来应付一年多以后的道试，刀鸣声必须在考试之前练出来。
“师弟，你总算能把刀法完整的使出来了。”
黑虎笑道。
他来到武馆的时候，褚林光已经把铁山刀法耍了十几遍，见到褚林光终于能把十二路刀法，完整的施展出来，他有些惊讶。
“昨天开悟，只是和师兄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
褚林光说道。
“师弟不要灰心，师父常说你心志坚韧不拔，将来必有所成，师兄我看好你，来，咱们一起耍耍。”
黑虎兴致勃勃的道。
他取下一把常用大刀，在后院和褚林光一起耍起了铁山刀法。
相比较褚林光，黑虎不仅能把铁山刀法流畅的施展出来，劈砍间也更显强劲有力，一套刀法完整耍下来行云流水，和褚林光一比颇有大家风范。
“师兄刀法精湛，师弟我望尘莫及。”
褚林光知道黑虎心思，心悦诚服的道。
“师弟过奖了，我不像你一样，能专注修炼一门功法，也许将来有一天是你先练出了刀鸣声也说不一定。”
黑虎搂着褚林光的肩膀道。
说完他看到郭威走进来的身影，激动道：“师父，师弟已经能将刀法完整的耍出来了。”
“我看到了。”
郭威一直待在武馆，一早就注意到褚林光在后院练习刀法，见到他终于能将十二路刀法完整耍出，郭威心里面也为褚林光感到高兴。
只可惜进展太慢，照这样下去，褚林光要想在剩余的一年多内练出刀鸣声难呀！
要想帮他在一年多以后考中武秀才，只怕得尽早让他换门功夫。
但郭威担心，换了其它功夫，褚林光修炼速度也会像现在一样缓慢。
铁山拳他修炼了一年才打出拳劲。
朝天劲一开始也没有气色，直到开窍后，加上持之以恒的训练，才超过了黑虎。
不过以黑虎的天赋，在剩下的时间，利用朝天劲将力量修炼到三百五十斤，应该不是件难事。
加上黑虎已经掌握了刀法诀窍，一年之内应该能练出刀鸣声，同时枪法这块也很有天赋，考试之前练出枪形，应该不在话下。
而道试考核，只要四门甲等，就能中榜。
黑虎只要再练一门功夫，同样取得甲等成绩，就能成为武秀才。
反观褚林光即使翘关能获得甲等成绩，刀法也如愿以偿，但要在其它几项科目取得成绩才能考中武秀才。
但按照目前的趋势，褚林光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够修行其它功夫。
所以郭威想了下决定改变策略。
他说道：“林光，你资质愚钝，功夫像伱这样练下去，很难有成绩，从今日起，你每天找出一个时辰来和黑虎对打，试看看能不能在搏击中悟出刀法诀窍。”
“是。”
褚林光正有此意。
昨夜他就是在搏击中开窍，将刀法收录进了面板中。
“嘿嘿，师弟，刀剑不长眼，师兄要是不小心伤到了你，你可别怪我。”
黑虎摸了摸刀背笑道。
一直以来，他都想找個人练练手，褚林光正好是个合适的人选。
“咚咚咚，锵锵锵！”
褚林光刚要回答，突然，武馆外面传来锣鼓声，好像有迎亲队伍朝着武馆走来。
鼓声越来越密，铜锣锵锵声一阵阵响起，接着还传来了爆竹礼炮声。
最后声音好像停在了武馆门口。
在内院练拳的学员，还以为大户人家娶亲，都跑出去看，想要讨点彩头。
“奇怪，今早我爹才说过，这阵子都不适合乔迁迎娶，外面的锣鼓声是怎么回事？”
黑虎皱眉道。
郭威也一脸疑惑。
若是有大户人家乔迁迎娶，在这十里八乡内，主家都会过来请他去长长脸，他虽然不能每场都到，但一般也会写张帖子送给人家，或者让徒弟代他出席。
而按照现在听到的礼炮规格，主家就算不是豪强乡绅，也是个富贵家庭，礼炮声都打到了武馆门口，又怎么没提前通知他？
一旁的褚林光也皱着眉头，心想谁敢不给他师父面子。
“爹，您快出来，城北的胡屠户给您道谢来了。”
正当三人疑惑时，郭芳跑进来叫道。
“向我道谢，怎么回事？”
郭威愣住，搞了半天门口的锣鼓礼炮声，是为他响的。
一旁的褚林光听到胡屠户三个字，则是眼前一亮。
“我也说不清，您快出去，人家还在门口等您呢！”
郭芳不知缘由，急道。
郭威越发奇怪，只好带着褚林光和黑虎一起出去看看。
等出来的时候，他看到胡屠户领着妻子站在门口，身后站着一群敲锣打鼓的队伍，还有七个农夫挑着担子，担子上放着各种礼品，有糕点白面白米以及绸缎，甚至还有一头腹部被破开，内脏被清理干净，此刻趴在长凳子，重达七八十斤的大白猪。
除此之外。
竟然还有两个衙役站在门口。
“郭师傅！”
见到郭威出来。
膀大腰圆的胡屠户，示意锣鼓声停下，然后拉着春菊，一起朝着郭威跪下。
“胡老弟，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郭威被干懵了，还以为胡屠户想要拜师学艺，只是他这个年纪，就算宗师强者来了，也无济于事呀！
“郭师傅教了个好徒儿，是您和您的徒儿，救了我妻儿性命。”
胡屠户感激涕零，拉着春菊就要向郭威磕头。
“胡老弟，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不知道我哪个徒弟救了你妻儿？”
郭威越发懵逼。
他几个学艺有成的徒弟，各司其职，在外拼搏，这些年和他越走越远，每年只回来看他一次，又怎会救了胡屠户的妻儿？
第14章 名师
“是您刚收不久的这位褚兄弟。”
胡屠户泪流满面，指向了一旁的褚林光。
“啊？”
郭威始料未及。
一旁的黑虎也有些傻眼，连同郭芳都愣住，两人差点就忍不住想说，您该不会弄错了吧！
“恭喜郭师傅收了个好徒弟。”
那两名随胡屠户一起来的衙役，其中一人站出来道：“昨夜胡屠户的妻子从娘家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三名劫匪，是您的弟子仗义相助，用所学功夫，将头目摔得重伤，将另外两名劫匪手筋脚筋挑断，胡屠户的妻子才躲过一劫。”
“什么？”
郭威不敢置信地看着褚林光。
“褚兄弟，昨夜要不是您，我老胡家就要绝后了。”
胡屠户跪在地上面朝褚林光哭着道。
“多谢公子昨夜出手相救，我们夫妇俩，愿意为公子提供所需肉食，直至公子高中。”
春菊柔声道。
看向褚林光的目光中，带着惊讶和不好意思，她自然也认出了褚林光，没想到他成功拜入郭威门下，还在昨晚救了自己一命。
“胡大哥，快让您的夫人起来，小心动了胎气。”
褚林光听出春菊已经怀有身孕。
胡屠户中年丧偶，无儿无女，娶了春菊后，妻子总算有了身孕，昨夜要不是褚林光，妻子和肚子里内的孩儿，恐怕都得玩完。
为此胡屠户才千恩万谢，在今日搞出了这么大阵仗。
至于为什么选择来郭威武馆道谢，而不是去褚林光家里，原因是大元王朝尊师重道，弟子在外扬名立万，人们总会问起对方师承何人。
加上褚林光拜入郭威武馆门下，是为了日后考取功名，胡屠户深知，若是今日这场谢礼让郭威脸上有光，日后郭威肯定会将真本事传授给褚林光。
同时他这样做也有私心，能趁此机会，结交到郭威这样的大人物。
“褚兄弟说的是，夫人，我扶你起来。”
胡屠户闻言，急忙将春菊从地上扶起。
“郭师傅的武艺十里八乡远近闻名，没想到教导出来的弟子，短短两个月就能将李氏三兄弟拿下，为百姓除害！”
“名师出高徒，来年道试，郭师傅的弟子必能高中。”
两位衙役恭敬道。
“哈哈哈，林光这孩子勤学苦修，确实有我当年风范。”
郭威忍不住笑道。
弟子在外惩恶扬善，名声却落在他头上，虽然这种虚名他也不怎么在乎，但被十里八乡的人称赞，郭威脸上也乐开了花。
“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褚林光懂得这里面的人情世故，急忙认真道。
“这位大哥刚才说，我师弟挑断了人家手筋脚筋，是真的吗？”
黑虎向衙役询问道。
他感觉有些不切实际，褚林光还有这功夫？
“不仅挑断手筋脚筋，褚公子还将一百五十几斤的汉子，差点摔死。”
衙役钦佩道。
“林光，你把昨夜的事情仔细说来听听，为师听看看，你与贼人搏击时，有哪些地方该注意。”
郭威说道。
“徒儿记得……”
褚林光点着头，将昨夜经过一五一十的向大伙陈述了一遍，他听出郭威弦外之音，所以故意制造出了几个问题，让郭威能够点评一下。
在郭威点评的过程中，他认真倾听，暗地里绞尽脑汁，觉得必须把事件升华了一下，所以收尾的时候，他用仅有的学识说道：“其实我当时想逃走，但想起师父教诲过我，学武之人，上报效国家，下为黎民百姓，便一股脑的冲上去，好在没有辱没了师门。”
“说得好，做得好！”
郭威激动道。
想不到褚林光武学天赋不怎么样，脑瓜子转的倒是不错。
“郭师傅教导有方，是您救了我妻儿。”
胡屠户再次抱拳跪下。
“胡老弟，快起来。”
郭威身手敏捷，急忙拖住了胡屠户胳膊。
“郭师傅教了個好徒弟呀！”
“师徒俩都是热血心肠。”
“名师出高徒。”
“老百姓有福了！”
……
街坊邻居纷纷称赞道。
郭威受宠若惊，让褚林光将胡屠户夫妇和两个衙役请进武馆，等胡屠户夫妇俩千恩万谢离开后，郭威让郭芳私底下送给那两个衙役几个大钱。
两人获得赏钱后，更加卖力的宣传起郭威教导有方，名师出高徒。
等到街坊邻居散掉。
锣鼓声和礼炮声消失后。
郭威看着胡屠户送来的那些礼品，和那头大白猪，他把褚林光叫到了跟前，道：“林光，今日师父沾了你光，这些东西是胡屠户转借我的手送给你，你晚上回去的时候，记得都带回去。”
“师父，弟子不能要，弟子昨夜救人的武艺，是师父传授，弟子的一日三餐，也是师父负责，更何况昨夜是师父救了弟子一命。”
褚林光书虽然读得不多，却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应对。
“伱后面那句话，师父没听明白。”
郭威饶有兴致的问道。
“若非师父传授我武艺，昨日面对李氏三兄弟，我就算想逃也逃不了。”
褚林光解释道。
“这都是你的造化。”
闻言，郭威笑着感慨道。
他也是着实没想到，资质愚钝的褚林光，今日能给他长这么大的脸，于是又说道：“既然你吃喝都在武馆，那白猪留下，我让你师姐制成腊肉，今后为你补充气血用，至于那些白米白面以及那两匹绸缎，你留一半在武馆，其它的就带回去吧！”
“师父，徒儿不需要……”
“就这么定了。”
褚林光还想拒绝，郭威却不想和他和稀泥，对着站在角落的黑虎喊道：“黑虎，你现在和林光对打，两人都用铁山刀法。”
“是！”
黑虎心不在焉的道。
他自认天赋秒杀褚林光，为什么出风头的却总是褚林光。
他知道今日起，哪怕褚林光是个木头，郭威也会全心全意的教导他，自己怕无法像以前那样，被郭威格外关照。
“林光，你一会用昨晚的招式，让师父看看你是怎么把人家手筋脚筋挑断。”
郭威又对着褚林光说道。
“是！”
褚林光一怔，随后重重点点头。
“啊？”
黑虎则是吓了一跳。
自从褚林光有了实战经验，成功三杀后，他心里面就有了阴影，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觉得能在刀法上秒杀褚林光。
第15章 身法
褚林光威名在前，黑虎心里发虚，加上郭威今日格外偏袒褚林光，黑虎表现不佳，明明刀法在褚林光之上，却没在搏击中占得优势。
郭威看出黑虎心态变化，臭骂他一顿后，终止了两人比斗，亲自下场把铁山刀法的诀窍，认真给褚林光演示了好几遍。
手把手指导褚林光掌握关键要领，哪怕过程中褚林光多次犯错，他也一副和蔼可亲，兴致勃勃的状态，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感觉。
在郭威的教导下，褚林光的铁山刀法有了明显变化。
至于黑虎，则来到角落手持马枪，对着一个稻草人，不停练习直刺和侧挑动作。
一会后，稻草人就变得面目全非，他把枪扔下，对着稻草人打起了铁山拳。
晚上，郭芳特地卤了一锅肘子给褚林光吃，剩下的则按照郭威吩咐，制作成腊肉，每天切一些给褚林光补充气血用。
除此之外，郭芳还建议郭威，将东西兑换成银两，分一半给褚林光较为妥当，毕竟胡屠户送来的东西，除了绸缎和锅具外，基本上都是吃食。
褚林光一日三餐都在武馆，带白面白米回去他也煮不了，所以回去的时候，褚林光手上提着五斤白面，胳膊上夹着一匹绸缎，口袋里面还多了二两银子。
胡屠户送来的东西，值好几个银两，但最贵的是那头大白猪，和那两匹绸缎。
如今郭威把大白猪制成腊肉，每天给褚林光专享，就算偶尔大家一起动动筷子，吃得最多的还是褚林光。
两匹绸缎又让褚林光带回去一匹。
剩下的东西折兑成银两，其实还不足二两银子，而郭威一次性给褚林光二两银子，并又给了褚林光五斤白面，几乎等同于把胡屠户送过来的东西，都交给了褚林光。
褚林光知道以郭威的财力，胡屠户送来的东西，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真正在乎的是徒弟为他扬名立万。
否则那十天药浴，价值就不比胡屠户送来的东西便宜。
不过该拒绝还是得拒绝。
如果拒绝不了，那就得想办法还回去，所以回去的路上，褚林光一直在琢磨，银子该换成什么东西，才能讨得郭威欢心。
相处两个月，郭威的喜好他还是了解一些，心里面很快就有了主意。
不过他又迅速想到了黑虎。
这段时日他出尽风头，尤其是今天，让郭威脸上有光，心里面对他的认可又多了几分，黑虎嘴上不说，但褚林光知道黑虎肯定不舒服。
所以讨郭威欢心的时候，不能让黑虎徒增尴尬，觉得自己在背后搞动作算计他，否则讨好了郭威，又得罪了黑虎也是件麻烦事。
两人毕竟是师兄弟，褚林光得想個办法，让黑虎郁闷的情绪得到释放，让他继续成为郭威眼里的香饽饽。
“帮助郭威扬名立万，获得人情值56点，救了胡屠户妻儿一命，获得人情值63点，同时得到郭威和胡屠户感谢，获得基础身法一部。”
回到家的时候褚林光面前浮现了一行字。
他等候已久，当看到人情值加起来超过一百点，并且还得到了一部基础身法，他欣喜若狂，险些惊叫出声。
人情：119
铁山拳（41-100）
基础呼吸法（47-100）
朝天劲（27-100）
铁山刀法（2-100）
基础身法（0-100）
（剩余寿命43）
“一百多的人情值，足以将铁山刀法提升至圆满，我能马上练出刀鸣声。”
褚林光激动道。
铁山刀法确实难练。
今天郭威手把手教他，陪他练了一整天，来回纠正了他不知多少次，铁山刀法的数值，也才提升了一个点。
而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不可能每天都有，郭威不能总照顾褚林光一个人，更何况今天这种手把手的教导，太耗费心血，长此下去郭威也会吃不消。
所以褚林光想着将铁山刀法一次性提升至圆满状态。
“不行。”
“道试考核，考的不只是一门刀法，如果其它武艺得不到成绩，就算把刀法练至圆满，我也不可能中榜。”
“我应该全面提升，不能专注在一门刀法上面。”
“基础呼吸法不但能壮大我气血，还能延长我寿命，甚至加快我修炼速度，它的提升不能落下，而且还是重中之重。”
“还有这门基础身法，即是身法，便能结合其它功夫，无论是搏击还是逃跑，都能占据优势，也不能落下它。”
“刀法当然也该提升，但也不能太快，否则容易引起怀疑。”
“至于朝天劲？也提升吧！”
褚林光经过一番思量，决定重点提升基础呼吸法和基础身法，然后才是刀法和朝天劲。
于是面板信息发生变化。
人情：无
铁山拳（41-100）
基础呼吸法（84-100）
朝天劲（40-100）
铁山刀法（34-100）
基础身法（37-100）
（剩余寿命57）
褚林光将人情值一次性用光，除了铁山拳没有变化外，剩下的几项功夫都有提升，寿命也一下子多了十几年。
趁着夜色无人，褚林光从篱笆拦上抽出一根竹子，当成长刀使用，在院子内耍起了铁山刀法。
想象中一刀斩出，刀鸣响彻天地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但褚林光已经能够感受到，一股劲力在刀法中传递开来，距离产生刀鸣声已经不远，只要刻苦修炼，假以时日，就算没有人情值帮衬，他也能在考核之前练出刀鸣声。
他在院子内耍了十几遍，十二路刀法在他手中不停变化，好似没有了规章制度，却又流畅至极。
褚林光原先虽然能将刀法流畅使出，但还拘泥于招式路数，不能自由切换，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中规中矩有板有眼，看似大开大合，实际上在行家眼中非常刻板。
而今铁山刀法数值达到了34，褚林光耍起铁山刀法，变得随心所欲，十二路招式不仅能自由切换，还能将招式融会贯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劈斩出来。
褚林光自信，如果现在再次面对黑虎，哪怕黑虎收复信心，他也能在几招之内将黑虎击败。
慢慢的，褚林光还发现，刀法之所以变得这么流畅洒脱，和基础身法脱不了干系，正是在身法的帮助下，他脚步挪移起来，才变得十分轻松，每次劈砍都让人防不胜防。
第16章 长枪
次日一早。
褚林光又来到武馆修行。
“嘿！”
今天黑虎来的格外早。
褚林光刚走进武馆，就听到黑虎抓着石锁在练习朝天劲，很显然他昨天出尽风头，激起了黑虎斗志，想在朝天劲上压过他一头。
褚林光完全能理解。
所以吃完早饭后，他也在后院练起了朝天劲，他想试看看，现在能举起多少斤重的石锁。
“嘿！”
他首先尝试抓举一百八十斤重的石锁。
“师弟，不要操之过急。”
黑虎插着腰道。
他刚把一百六十斤重的石锁，成功举过头顶。
他认为自己和褚林光的力量差距已经不远，没想到褚林光今早一过来，就尝试要抓举一百八十斤重的石锁。
“我试看看。”
褚林光嘿嘿一笑。
双手抓住石锁，怒喝一声，嘿！
石锁离地，被他轻而易举的举过头顶。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黑虎，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他没想到褚林光已经能举起一百八十斤重的石锁，从两人修炼朝天劲开始，这才过去了两个月零几天，褚林光的力量竟然涨了六十来斤，一天一斤多？
“砰！”
褚林光将石锁扔在地上。
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
“以我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尝试举起两百斤重的石锁。”
褚林光心中暗道。
抓举一百八十斤重的石锁，他并不觉得吃力，但在黑虎面前，他实在不好开挂。
“师弟，你是不是背着我，天天都在练朝天劲？”
黑虎询问道。
“我资质愚钝，不这么练将来翘关考试，休想取得甲等成绩。”
褚林光不置可否的说道。
黑虎闻言暗松了口气，道：“你也不能把心思都花费在一门功夫上，将来考的不仅仅是力量这一块。”
“师兄说的是，现在我的重心，都在铁山刀法上。”
褚林光点着头。
“咱们今天再练练如何？”
黑虎尝试性道。
昨日在刀法上他没能占据上风，内心一直耿耿于怀。
“这……”
褚林光有些迟疑，他昨夜刀法大进，又有身法加持，黑虎应该占不到便宜。
“师弟别忘了，师父交代过，咱们每日都要对打一个时辰。”
黑虎提醒道。
“师兄请指教。”
褚林光没再纠结，他也想看看，现在的实力和黑虎比起来，谁更强。
“来！”
黑虎大喜，从落兵台上取下双刀，将其中一把扔给褚林光。
褚林光伸手接住，一招小鬼探路，往黑虎腰间劈去。
黑虎有些始料未及，褚林光竟然率先出手，并且还用偷袭的把式，好在他反应也不慢，一招大龙摆尾，成功接住褚林光这一刀。
“噹！”
双刀碰撞，黑虎的刀劲似乎更强。
褚林光没想那么多，反手又一招水里捞月，朝黑虎胯下砍去，他使的是铁山刀法中的下三路刀法，专攻黑虎下盘。
黑虎一惊，显然没料到褚林光招式变化比昨日快了这么多。
他连忙后撤，双手持刀，一刀斜斩而下，是铁山刀法中的风卷残云，然而还不等双刀碰撞，褚林光突然改变招式，一招蝎子倒刺，往黑虎胸口刺去。
黑虎没能跟上褚林光节奏，只顾得往后退，没料到后面有石锁挡住，一不小心绊倒，摔在了地上，
“师兄，你没事吧！”
褚林光始料未及，黑虎竟然只顾着前面，没看后面。
黑虎躺在地上，面色涨红，双手还抓着长刀指着褚林光。
“好！”
郭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师父！”
两人急忙向郭威行礼。
“师父，师弟耍诈！”
黑虎愤愤不平，感觉褚林光出手不按套路，而且是流氓打法，并不好看。
“兵不厌诈，还好他是你师弟。”
郭威意味深长的道。
他实在没料到一夜之间，褚林光的刀法竟有了这么大变化，虽然是流氓打法，但能赢就是好刀法。
黑虎语塞，涨红着脸说不出话。
“你是怎么想到，用刚才的路子和你师兄打？”
郭威询问道。
褚林光看了眼黑虎的身子骨，说道：“师兄人高马大，我要是和他硬碰硬，不出几个回合，就会被他伤到，所以就从下路偷袭，尝试打乱他节奏，没想到能得逞。”
“听到了吗？”
郭威看向黑虎。
“谢谢师弟指点。”
黑虎心悦诚服的道。
“哎，我的路子已经被师兄知道，下次想故技重施，就没那么快占到便宜了。”
褚林光叹息道。
一副压箱底招式，被揭穿的样子。
“师父说的没错，实战才能提升实力，师弟，咱们再来。”
黑虎跃跃欲试，想要挽回一局。
“好。”
褚林光点头道。
两人当着郭威的面再次打了起来。
这一次黑虎重拳出击，先一步出手，褚林光陷入防御状态，好不容易摆脱第一道攻击，他刚想猫腰继续攻击黑虎裆部，黑虎有了经验后，没有自乱阵脚，而是接连破解褚林光招式。
最后怒喝一声，一招乘风破浪，斩在褚林光刀口上。
“噹！”
褚林光感觉一股劲力涌来，虎口酸麻，手中的长刀需要用尽全力才能抓住，但他却任由着长刀从手上飞出去。
“噗！”
长刀劈在了身后的木桩上。
“师弟伱没事吧！”
黑虎强忍着笑意，上前查看褚林光手臂。
褚林光摇着头，过去把长刀从木桩上拔下来。
“好。”
郭威拍手称赞。
只是看向褚林光的目光中笑意更浓，说道：“今天你们两個一起练习枪法。”
“是！”
两人齐声道。
褚林光内心一惊，感觉被郭威看出了破绽。
黑虎心满意足，用胳膊肘撞了褚林光几下，一副师弟你今天能练习枪法，是我为你争取到的样子。
“枪是长兵之王，有横扫千军，万人敌的美称。”
“当你握住它时，你要感受到，它的力量与平衡，它是你的另一条手臂。”
郭威从落兵台上取下一把重达三十斤的铁枪，他将胳膊上的衣服卷起来，单手平举长枪，让褚林光和黑虎看着他肌肉震颤时长枪都发出了哪些动静。
等到长枪也发出震颤声时，郭威随手一甩铁枪，枪尖从褚林光和黑虎眼前划过，两人都感到一股锋芒涌来，情不自禁向后退。
黑虎感觉郭威今日讲的内容，比以往深奥，不知道褚林光能不能听懂。
第17章 有形
郭威传授的枪法，是基础十三式。
分别为刺、扎、撩、拨，拦、拿、绞、挑、压、劈、崩、砸、舞花。
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相对应的枪谱口诀。
郭威将十三式从头到尾演示了一遍，并将枪谱口诀传给了二人。
“青龙出水连环枪！”
郭威舞出一道枪花，对着稻草人连刺三下，褚林光感觉郭威手中的长枪，仿佛变成了毒龙钻，枪尖刺入稻草人身体的时候，能将稻草绞成粉碎。
“右拦左截奔中堂。”
枪法变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狮子回头遮下方。”
郭威回首一枪刺出，枪尖将木桩刺穿，抽出来的时候，木桩从上到下自动爆裂。
褚林光和黑虎都张大嘴巴。
两人都知道郭威深藏不漏，气血之强举起五百斤重的石锁不费吹灰之力，但没想到他枪法也是又快又狠，每一招每一式，都有横扫千军威力。
“拔草寻蛇向上刺。”
郭威好像许久没这么教导徒弟，他将十三式枪法来回耍了三四遍，等到将长枪扔回落兵台的时候，褚林光和黑虎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师父，同样的枪法到了您手中，徒儿怎么感觉就变了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才能有您三分气候。”
黑虎给郭威递了块毛巾，拍马屁道。
“只要你们勤学苦修，假以时日，枪法肯定能超过为师。”
郭威鼓励道。
“师父，枪法这关，要怎样才能获得甲等成绩。”
褚林光一直记得郭威说过，要四门武艺获得甲等才能中榜。
“枪法有形！”
郭威说道。
“何为有形？”
褚林光不解。
“呼！”
郭威将落兵台上的长枪踢飞，人追了出去，伸手抓住枪尾，回首一枪倒扣，往褚林光面门砸去。
褚林光瞪大眼睛，想要后退时已经来不及。
还好长枪悬停在他脑袋上空。
褚林光呼吸急促，他感觉刚才逃不了，不是自己反应不够快，而是郭威这一枪砸来，有排山倒海的气势，那股气势禁锢住了他的气血，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难道所谓的枪法有形，就是每一招每一式都能产生让敌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先将敌人的内心击垮，再锤爆他的肉身。
褚林光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但他明白郭威这一枪，即便在武举人考核现场，也能取得甲等成绩。
甚至在会试现场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每个人都有一套最擅长的功夫，也许枪法就是郭威的杀手锏。
“砰！”
郭威将长枪扔回了落兵台。
“练！”
随即他背负双手，坐在一旁喝起了凉茶。
“是！”
黑虎回道。
见到褚林光站着不动，黑虎拉了拉褚林光的胳膊，低声道：“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赶紧练呀！”
“哦！”
褚林光当然没被吓傻，只是对郭威刚才那一枪深深着迷，试问一下，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在敌军面前一枪砸下，那是怎样一种威猛？
当然褚林光也就内心想一想。
他考取功名只想改变生活，获得一定的身份地位，让自己送出去的每一道人情都变得更有价值。
他志不在建功立业，更别说上阵杀敌。
他只想获得足够的实力，好好苟着专心经营每一道关系，从别人身上赚取自己所需的人情值，从而达到长生。
这种远大目标，褚林光无法对他人提及，他只能一步一步践行，成长到自己想要的高度。
“噗！”
他从落兵台上取下一把重量适合的长枪，对着稻草人练起了刺挑动作。
一旁的黑虎则耍起了十三式。
郭威老早就将枪法传授给他，如今他耍起来，虽然不够流畅，但也是有模有样，多少有几分气势。
“噗！”
褚林光心无旁骛，专注十三式的基本动作，等掌握了其中精要，再结合枪谱口诀，尝试像郭威那般将十三式枪法完整耍出来。
郭威静坐在一旁，见到褚林光和黑虎选择不同的修炼方法，他没有去阻止和纠正，随着和褚林光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郭威明显发现褚林光虽然资质愚钝，开窍困难，可一旦掌握了精要，获得窍门，那成长的速度就会很快超越黑虎。
这种奇怪的品质，好像是通过日复一日的积累创造而成。
这需要夜以继日的付出，更需要坚韧不拔的心志，郭威自认若是自己如褚林光这般年纪，根本做不到褚林光这般。
时间飞快。
转眼一个月过去。
褚林光和黑虎拜入郭威门下已经过去了三个来月。
这一個月来，褚林光故技重施，把重点放在了枪法上面，每天都要花费好几个时辰的时间，用在枪法上面，然后再挤出两个时辰，用来修炼朝天劲和铁山刀法，用来睡觉和休息的时间，比练习枪法的时间还短。
这若是以前褚林光根本吃不消。
好在武馆伙食不错，米饭管饱猪油随便加，还能吃到肉食，加上基础呼吸法的辅助，褚林光不但不觉累，气血每天还能有少量增长。
三个月来，个头比之前长高了将近一寸，身板也壮实了好几圈，虽然和黑虎站在一块，褚林光还是不够健壮，但和以前相比已经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嘿！”
褚林光练完枪法，稍作歇息后，尝试抓起两百斤重的石锁。
石锁离地，被他成功举过头顶。
“砰！”
坚持了一会，他将石锁扔在地上。
“以我如今的气血，应该能举起两百三十斤重的石锁。”
褚林光心中暗道。
随着气血加强，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气力又涨了三十斤，如今距离道试考核，还有一年零七个月，按照目前这种速度，就算后面力量增长速度放缓，褚林光估计道试考核的时候，自己应该也能有四百五十斤的气力。
应该能取得甲等上品的成绩。
在翘关这一块名列前茅。
“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藏着没告诉师兄？”
黑虎心态有点崩，他目前举起一百七十斤重的石锁都非常吃力。
“哪有？”
褚林光傻笑了两声。
“林光，等会吃完饭后，你先别回去，为师有话问你。”
郭威突然说道。
连黑虎都觉得奇怪，他又怎能看不出有问题。
第18章 破绽
“是！”
褚林光微微皱眉，郭威有什么话要单独交代给他。
晚饭过后。
黑虎长叹一声离开。
褚林光则来到后院找到正在擦拭长枪的郭威。
“师父，您有什么要交代弟子的吗？”
褚林光问道。
“接着！”
郭威将手中的长枪扔给褚林光。
褚林光伸手接住，本想舞动长枪，将那股扔来的力量卸掉，怎料那股冲劲远超他想象，他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才止住身形。
郭威见到褚林光没有摔倒，眼神中射出一道精光。
“拦！”
他抓起落兵台一根长棍，用力砸向褚林光。
褚林光听到拦字诀，便情不自禁的举起长枪，想要拦住郭威这一棍子。
“砰！”
一股劲力从长棍传递而来，顺着长枪蔓延到褚林光手臂上，褚林光感觉双手酸麻，手中的长枪差点掉在地上。
“师父，您这是？”
褚林光不解。
“臭小子，你竟敢偷学呼吸法，谁给你的胆子？”
郭威质问道。
这三个月来，褚林光在朝天劲上独占鳌头，气血一天比一天增强，完全超出了肉食滋补的速度。
他仔细观察后，终于发现了端倪，今日一试，果然试出褚林光学会了呼吸法，而他不曾教导过，褚林光却能掌握，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褚林光趁着他不注意，偷学了他的呼吸法。
大元王朝注重尊师重道。
师父传授的武艺要好好学，师父没传授的东西，要不许看不许练。
褚林光敢偷学，这相当于犯了大忌讳。
“师父，我没偷。”
褚林光辩解道。
“还敢狡辩，以你的身子骨和天赋，若没有呼吸法加持，怎能有如今的气力，说，你是什么时候偷学为师的呼吸法，为师什么时候漏了陷？”
郭威气血狂涌，手持长棍逼问褚林光。
“师父，我确实练过呼吸法，但不是偷学师父的，是徒儿一年多前，卖光田地，从一个老乞丐口中学来，我原本以为老乞丐是为了两个馒头骗我，没想到我循规蹈矩的练了一年后，竟然有了效果。”
褚林光听出问题所在，急忙解释道。
这套说辞他早就想过，为的就是应付今天这种状况。
“当真？”
郭威其实信了几分，褚林光每日勤学苦修，不像是投机耍滑之人。
“师父要是不信，弟子练一遍给师父看。”
褚林光提议道。
“好。”
郭威收回长棍，坐在一旁看着褚林光呼吸吐纳。
看着褚林光将吸进去的那口气藏在体内，又将体内浊气吐出，如此反复几次，郭威将长棍扔回了落兵台，说道：“为师错怪了你，不过你这门呼吸法，是相对基础的法门，若非伱性格使然，将其当成救命稻草，日夜苦修一年，否则根本难以有成果。”
“徒儿资质愚笨，再好的功法也要修炼多时才能见功效。”
褚林光挠着头道。
“你和黑虎都是为师的入门弟子，早晚为师都会将呼吸法传授给你们，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不是为师藏私。
而是你和黑虎的年纪，都是根骨发育的最关键时刻，过早让你们依赖呼吸法扩充气血，反而不能挖掘出你们的潜力。
不过自从你进入武馆开始，每日勤学苦修，你的潜力早已被掏空，如今修炼起呼吸法，对你倒不会有啥影响。”
郭威缓缓说道。
“师父用心良苦弟子明白，不过弟子学完这套基础呼吸法，将来能否学习师父的呼吸法？”
褚林光问道。
“可以，不过功夫最好练到极致，轻易替换等同于半途而废，容易影响斗志。”
郭威提醒道。
“弟子明白。”
褚林光内心一喜，基础呼吸法目前数值已经有八十多，等圆满后，修习郭威的呼吸法，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褚林光依稀记得当日第一次进入后院，郭威那一口浊气吐出时的震撼场面。
随后郭威又问了几句关于老乞丐的事情，皆被褚林光糊弄了过去，最后老乞丐成为了郭威口中家道中落，气血衰败，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次日一早。
郭威对着黑虎道：“黑虎，今天开始，为师传你呼吸法，帮助你提升气血之力。”
“谢谢师父。”
黑虎跪下磕头，没想到一早过来就有这么大的惊喜。
“记住，不要过于依赖呼吸法，每日练到力竭方能修炼。”
郭威提醒道。
他看出黑虎心态受到影响，如果一直被褚林光压过一头，怕会失去了斗志，从而影响到了修炼天赋。
“是，弟子铭记在心，绝不让师父失望！”
黑虎千恩万谢，又磕了几個响头。
出自地主家庭的他，早就知道郭威有一门强大的呼吸法，他的徒弟掌握后，无论是参加道试还是乡试都能取得好成绩。
“对了，师父，师弟呢！”
感谢完后黑虎才想起了褚林光。
心想郭威昨晚把褚林光一个人留下来，难不成昨天就把呼吸法传授给了褚林光，这么一想他心里面多少有些失落。
“他不用学，你不用管他。”
郭威说道。
“是，弟子明白。”
黑虎一怔，看向褚林光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同情。
他想到再刻苦修炼，也不必上天赋重要，郭威把呼吸法独自传授给他，是想让他继承衣钵，对他寄予厚望。
想到这里，黑虎往后几天都把肉食分给褚林光，希望褚林光能通过肉食滋补涨一些气血。
褚林光感动不已，在第二天当着郭威和黑虎的面，将两百三十斤重的石锁举过头顶。
“砰！”
石锁砸在地上，黑虎感觉自己的心窝随着地面在震颤。
“噗！”
褚林光抓起长枪，捅向稻草人，郭威交代过他，不要再藏着掖着，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实力刺激到黑虎。
“师弟，咱们来对打！”
黑虎内心不服，对褚林光喊道。
“师兄，我枪法不如你。”
褚林光认真道，枪法基础十三式，他练了一个月，目前都还没被收录进面板中，他内心已经有些着急了。
“谁和你练枪法，咱们练的是刀法。”
黑虎将一把长刀扔给褚林光，褚林光飞快抓住，见到郭威朝着他点点头，当即猫腰一招水里捞月，往黑虎裆下劈去。
第19章 寿辰
褚林光的刀法，虽然没有修炼出刀鸣声，但十二路刀法，他打得不比黑虎差，加上有基础身法加持，若是全力开打，褚林光能把黑虎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褚林光并不想暴露出全部实力。
尤其是掌握身法武技的事情。
基础呼吸法可以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再来一套身法容易引起郭威怀疑。
其次江湖险恶，没必要把所有底牌都拿到牌面上。
另外身法不像呼吸法一样容易暴露，只要褚林光不在郭威面前施展，郭威就无法知道他掌握身法武技。
“噹噹！”
褚林光使出一连串的下三路刀法，黑虎一边防守一边后退，有了之前教训，这一次他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并且很快就占据上风，最后一招饿狼扑月，褚林光招架不住，被黑虎用刀身拍中了肩膀。
“师弟，承让了。”
黑虎再次笑出声。
“师兄太厉害了，我心服口服。”
褚林光一脸认真的道，故意放水也是希望黑虎不要胡思乱想，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先练到这，明天咱们再来。”
黑虎心满意足，提着长刀独自一人练习了起来，褚林光自然没有拒绝，也在一旁练习起了铁山刀法。他虽然故意放水，但和黑虎一轮打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在一旁重复演示黑虎刚才攻击他的几个动作，感觉这些动作组合起来，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晚饭过后，黑虎心情大好，约褚林光出去喝酒，褚林光在之前也请回黑虎吃过酒，两人来到小酒馆，黑虎主动说道：“师弟知不知道，再过半个月就是师父的寿辰，我听说咱们上面几個师兄，都会回来给师父祝寿。”
“郭师姐常说，几个师兄在朝为官公务繁忙，一年只能回来一次，难道每年都是等师父的寿辰到了才能回来？”
褚林光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问道。
“不错。”
黑虎点着头，神秘兮兮的道：“我听说大师兄武艺高超，出类拔萃，当年道试考核他获得第三名，乡试又获得了第七，随后就成了南城校尉，据说他这些年功勋卓越，这次给师父祝完寿后，便会被调离南城，前往总督府当都尉。”
“大师兄真厉害，我将来若有他一半成绩，那该多好。”
褚林光一脸艳羡道。
校尉是一团军事长官，统兵三百，在南城这片小地方，能和各县衙的一把手平起平坐。
总督府都尉是一府军事长官，统兵两千至三千不等，已经算是个将军，能和南城的一把手平起平坐。
在白阳县这种地位，郭威这个大徒弟，算得上是一城的行政长官。
褚林光不求在朝廷上呼风唤雨，只求能和大师兄一样，当一城或一县的一把手便足以。
“高处不胜寒，大师兄这两年为了师父的儿子，跟师父闹得有点不愉快。”
黑虎压低声音道。
褚林光这一次没有接话，他知道黑虎家境优越，家里常有人替他在外打点，能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但这件事情关系到郭威的声誉，以及大师兄的声望，褚林光不便议论，尤其是在酒馆内，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
“师父寿辰那天，师弟想给师父准备什么礼物？”
黑虎也不傻，急忙转移了话题。
“我想趁此机会，给师父买几样他老人家常用的东西。”
胡屠户送来的礼品，被郭威折现成银两送给褚林光，这一个月来，褚林光都没找到机会，正好趁着这次寿辰，将银两折现成礼品还给郭威。
“师父喜欢吃桂花糕，配着浓茶一起吃，茶是南城的燕子茶，他还喜欢盘手串，一般材质的就好。”
黑虎朗朗上口，显然他平时也在注意郭威喜好。
“嗯。”
褚林光点着头，黑虎说的这几样确实是郭威平时经常碰的东西，不过郭威最喜欢的却不是这些，褚林光早就有了其它计划。
道试考核所剩时间不多。
两人只在酒馆小酌了几杯，便各自回到家中。
褚林光习惯性查看面板信息。
人情：无
铁山拳（43-100）
基础呼吸法（87-100）
朝天劲（42-100）
铁山刀法（36-100）
基础身法（37-100）
（剩余寿命58）
令人失望的是，枪法基础十三式还没被收录进面板中。
不过这一个月刻苦修行，枪法上没取得突破，其它几项功夫上，都有明显进展，唯独基础身法因为不敢在武馆内施展，缺乏修炼时间，所以这一个月来都没有变化。
“二姑又给我送猪油了。”
褚林光走进厨房，发现厨房内多了一大碗猪油，还有两斤鸡蛋。
上个月领回来的五斤白面，褚林光分出三斤送给了二姑。
他本意除了想感谢二姑给他做了两件衣服外，也是想赚点人情值，哪知这几次东西馈赠，都没有人情值出现。
他仔细琢磨后发现，不是二姑不知回报，而是送出去的白面，不像先前帮助二姑找到工作，帮助她留在武馆，以及帮助他们一家改善生活来得重要和迫切。
白面只是相互馈赠，二姑一家可要可不要。
不像工作和银两一样，都是二姑当时最需要的东西，褚林光帮他们得到最需要的东西，当然他们也就欠下了褚林光人情。
褚林光把猪油收好。
现在一日三餐虽然都在武馆内吃，但有时修炼过猛，气血消耗太大，褚林光只能回家开小灶，张褚氏送来的这些猪油和鸡蛋，他都用得上。
日复一日，转眼又是十天过去。
褚林光心情不佳，枪法基础十三式，好像被屏蔽一样，一直没被收录进面板中，他也一直没能掌握其中技巧。
郭威看出不对劲，多次下场教导他，却始终不见效果，褚林光担心这门功夫要修炼一整年才能见效，他怕时间来不及，练不了其它功夫。
今天他在武馆练到天黑。
吃完饭又去后院练了一个时辰，此时街上只有朦胧夜色，褚林光穿过麦田，往自家院子走回去。
“咣当！”
突然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从麦田飞到了小道上，掉在了褚林光面前三米处。
第20章 浴血
褚林光心神不宁。
被这突兀飞出的大刀吓一跳。
他往麦田看去。
借着夜色看到，麦田之内有两道身影在打斗，两人在水渠下方激战，从下方来到了田野上，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轰！”
褚林光听到了拳劲轰鸣声。
好像是铁山拳的声音。
是那个长刀被击飞的身影打出来的拳劲，电光火石间，他看到那人拳头没打中对方，肩膀反而又中了一刀。
“狗官，我砍死你。”
那被砍中肩膀之人是个官吏，袭击者面目狰狞，一看就知道是江湖草莽，这种人身上往往都有一股狠劲，褚林光可不愿招惹。
更何况他和大部分人一样，都觉得官吏不是好东西，被砍死最好。
所以他加快脚步就想溜走。
哪知，那名受伤的官吏，拳头功夫不怎么样，身法却不错，飞快从麦田闪身来到了褚林光面前。
“我是县衙捕头王超，此人是通缉要犯菜头李，抓住他能得赏金十两。”
官吏朝着褚林光喊道。
褚林光跑得更快，一句话都不想说。
就算帮官吏抓住菜头李，能赚到一大波人情，他也不稀罕。
毕竟小命要紧。
不过王超这两个字，他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别走！”
王超伸手想抓住褚林光肩膀，结果一爪子抓空。
“没人能救得了你。”
菜头李从麦田内飞扑出来，一刀砍向王超面门。
王超已经把长刀捡回手中，噹噹格挡几下，砰，被菜头李踹中胸口，朝着褚林光这边飞来。
不过他飞来的速度，哪有褚林光跑得快。
“小哥，我师父郭威就在附近，快去通知他老人家，他会替我报仇。”
王超情急之下朝着褚林光喊道。
已经跑开的褚林光听到声音后，又气又怒，这回他终于知道，为何王超两個字听起来比较熟悉。
原来他是郭威的其中一个弟子，考中武秀才后，乡试连续两次落榜，心灰意冷后，到县衙当起了官吏，成为一名捕头。
没想到今晚会碰到他和通缉要犯搏杀。
可惜他不是人家对手，马上就要完蛋了。
所以褚林光跑得更快。
什么同门师兄弟，那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褚林光不可能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师兄，去铤而走险，即便能赚到人情值，他也不稀罕。
更何况王超心肠坏得很，刚才那句话分明是想拉他下水。
“嗖！”
然而菜头李听到王超的声音后，又看到褚林光跑得越急，内心起了忌惮，生怕杀了王超后，消息迅速传到郭威耳中，所以将手中长刀掷出，往褚林光后心标去。
“不关我的事。”
褚林光察觉到不对劲，险而又险的避开那掷来一刀，长刀落在他前方，他不去管，继续往前跑。
头也不回的那种。
“嗯？”
菜头李一怔，没想到会被褚林光躲开，情急之下他往褚林光追去。
王超面色一喜，拖着受伤的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另一个方向跑。
“糟糕，碰上疯狗了。”
褚林光听到呼呼声传来，回头一看发现菜头李像饿狼一样扑过来，速度比他还快。
“好汉，不关我的事。”
褚林光求饶道。
“算你倒霉，留你不得。”
菜头李一招鹰爪往褚林光面门袭去。
褚林光大惊失色，见到那把被菜头李投掷过来长刀，斜劈在边上，情急之下，他伸手拔起长刀，十二路铁山刀法连贯劈出。
“嗯？”
菜头李始料未及，没想到褚林光竟然是个练家子。
他赤手空拳，加上没有提前防备，一时落入了下风。
手上和腿上先后中了褚林光两刀。
等到反应过来，想要后撤时，褚林光结合基础身法，已经牢牢附在他身上，接连几刀全部命中他要害。
噗！
最后菜头李感觉脖子一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褚林光。
“啊啊！”
褚林光大喊大叫，继续往菜头李身上劈砍，将十二路刀法来回耍，并没有像电影中的刀客那样，一刀砍中对方要害后，就站在边上摆着造型，将刀慢慢收回。反而如同受到惊吓一般，恨不得多长两只手臂，往菜头李身上多砍几刀。
“砰！”
直到菜头李往后栽倒，褚林光连续几刀劈空后，才看清楚菜头李身上有十几道血肉翻滚的刀口，脖子都差点被他砍断了。
“噹！”
褚林光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脸上和衣服上，都是菜头李伤口中飚出来的血迹。
“你……你竟然杀了他？”
王超不敢置信的说道。
他跑了一段路，听到褚林光嗷嗷叫，便忍不住回头一看，然后看到菜头李倒在褚林光面前。
凑近一看才知道菜头李胸口和腰腹血肉模糊，竟然被褚林光连砍了十几刀。
褚林光抬头看向王超，沾满血迹的脸上，有一刀劈死王超的冲动，要不是这家伙牵连到他，他何至于差点崩溃。
这次搏杀，比起上次对付李氏三兄弟，不知道惊险多少倍。
若非菜头李没料到他是个练家子，并且还修习了基础身法，同时手上也没有其它武器，否则褚林光根本杀不了他。
“小兄弟，伱刀法练得不错，是跟谁学的？”
王超被褚林光的眼神吓到，挤出笑容问道。
褚林光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认真看了一眼王超后，他什么也没说迅速走开。
“小兄弟！”
王超在背后叫了几声。
褚林光都没有搭理他，若非王超是他师兄，又是县衙捕头，褚林光肯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这好像是铁山刀法，难道他是师父的传人，可看着又不像，师父最近收的两个弟子，才入门三个来月，不可能有他这样的水准。”
王超观察了下菜头李的伤口后自言自语道。
褚林光回到家中，立马洗了个冷水澡，最后泡在了水缸里面。
今晚是他第一次杀人。
并且是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为了保命，他近乎疯狂的施展铁山刀法，那种血肉翻滚，鲜血溅在脸上的场景，并没有让他感到害怕，但那种惊险的感觉，又让他为自己捏一把汗。
他忍不住看了下铁山刀法数值，他感觉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刀法仿佛提升了一大截，他才能将菜头李活活砍死。
第21章 引荐
人情：无
铁山拳（43-100）
基础呼吸法（87-100）
朝天劲（42-100）
铁山刀法（52-100）
基础身法（37-100）
（剩余寿命58）
褚林光从水缸里面站起来，铁山刀法竟然涨了十八点，达到了五十二，成为他所掌握的功夫中，第二强的存在。
“师父诚我不欺，战斗果然是提升功夫的最佳方法。”
“只可惜，生死搏杀太过危险，只为了提升功夫去铤而走险，对我来说并不划算。”
褚林光自语道。
他有人情值加持，没必要去犯险，只要给他充足时间，迟早能把功夫练到圆满。
次日一早，褚林光简单洗了把脸，用杨柳枝刷完牙后，就准备去武馆练拳，没想到刚出门口，就见到村里的里吏带着儿子过来找他。
“林光，我儿子想和你一起考取武举人，你能不能帮忙向郭师傅引荐下。”
刘里吏用蒲草捆着一块卤好的猪脚包，双手递给褚林光，一脸讨好的道。
褚林光卖光田地去武馆练拳，被连夜退亲的事情，一早就在村里面传开，如今他练武有成，成功拜入郭威门下，村里面更是老少皆知。
不少人浮想联翩，想和他一样剑走偏锋。
“刘老爷，练武又累又苦，刘全未必受得了。”
褚林光提醒道。
刘里吏的儿子叫做刘全，比他小两岁，在县城跟着一个账房先生学习，日子过得倒也还行，怎么突然间想到习武考取功名。
“我能受得了，你到底愿不愿意向郭师傅引荐我？”
刘全昂着头问道。
父辈都是村里里吏，打小他就没把褚林光放在眼里。
“全儿，林光现在是郭师傅的弟子，你就算能跟着郭师傅练武，也得叫林光一声师兄，把你的脾气给我收起来。”
刘里吏斥责道。
“我就问他愿不愿意，不愿意我自己去找郭师傅。”
刘全小声嘀咕道。
刘里吏瞪了刘全一眼，把褚林光拉到一旁，尴尬道：“我也不瞒你，全儿他在县城混不下去了，被账房先生赶了回来，他听说伱练武有成，被郭师傅收入门下，便求着我找你帮忙，想和你一样考取武秀才。
当然，他什么料我自己也清楚，只希望到了武馆那边，郭师傅能让他长点记性，将来回到村子，和我一样当个里吏也没什么不好。”
刘里吏说完一脸期盼地看着褚林光。
“让我引荐刘全倒不是不行，不过武馆有武馆的规矩，我也只能替他在我师父面前美言几句，他要想在武馆练武，得和其他人一样缴纳足够的银两，将来能不能拜入我师父门下，还得看他自个造化。”
褚林光认真说道。
他完全明白，事情没刘里吏嘴上说的那么简单，对方还不是希望自己能照顾下刘全，帮助刘全尽早练出拳劲，成功拜入郭威门下，将来考中武秀才在县衙谋個差事。
若只想当个里吏，又何必去武馆受苦。
自从他在期满前一天练出拳劲后，便有许多人觉得，在武馆练拳一年就能和他一样拜入郭威门下。
刘里吏也不是第一个来找他引荐的人。
而这种事情褚林光如果能帮当然不会拒绝，因为能够获得人情值，但像有些认为把钱交了后，将来就一定能拜入郭威门下的人，褚林光会讲明利害关系，避免对方事后找他麻烦。
一般而言大伙听到他的忠告后都会选择放弃，哪怕心里面觉得他只是不想帮忙也不敢当面指出来。
“那是当然，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懂，这块猪脚包你收下，以后你就是全儿的师兄，他要是不听话，你一定要帮我教训他。”
刘里吏是个聪明人，也能听出褚林光的弦外之音，但只要褚林光答应他向郭威引荐，日后他就能通过打点，让褚林光真正帮到刘全。
“这么大一块肥肉，能补充不少气血，那我就谢谢刘老爷了。”
褚林光没有拒绝。
以他如今在武馆内的地位，一句引荐的话，至少能免除其他学员欺负刘全，价值比得上一块猪脚包。
“全儿，跟着你林光哥好好学习，别给他惹麻烦。”
“知道了。”
刘里吏嘱咐了刘全几句，随后就把刘全交给了褚林光。
褚林光先把那块猪脚包提回家，挂在了房梁上，随后才带着刘全往武馆走去。
穿过麦田，从两个村子门口路过，褚林光一直在注意周围的议论声，昨夜他挥刀斩杀菜头李的事情，不知道周边村民知不知道。
结果一路走到武馆，都没听到有人在议论昨晚麦田发生的事情。
褚林光在想是不是自己走后，王超就带着菜头李的尸体回去复命，过程中都没被其他人看到。
想起王超说过，缉拿菜头李能获得十两赏金，褚林光觉得有必要向王超讨来，就算没有赏钱，昨晚救了王超一命，对方也欠他一份人情。
但直至现在，他都没有人情值收获，也不知是王超薄情寡义，不知回报，还是王超不知道他在哪，无法将谢礼送上，他才没收获人情值。
不过想到过几日就是郭威寿辰，几位在外当差的师兄都会回来为郭威祝寿，想来那天能遇到王超，到时再向他讨个说法也不迟。
“师姐，我有位朋友想在武馆练拳，我带他来找您登记下。”
褚林光没急着带刘全去见郭威，而是先找到了郭芳。
“那让他跟我来吧，把银两交了，去领几样护具，一会我亲自教他几招。”
郭芳见到是褚林光带来的人，也就没有多问，还特地挑选了几件好的护具给刘全。
刘全却一直皱着眉头。
褚林光竟然没带他去见郭威，反而来见一个弱女子，他内心有些不满。
“你好好表现，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郭师姐，或者其他师兄，也可以来问我，等过几天，我再找个机会向我师父引荐你。”
褚林光知道刘全心里不爽，但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要向郭威引荐，也得等刘全适应了武馆生活，表现点天赋出来才行。
否则现在就带着他去见郭威，不但得不到重视，要是刘全在郭威面前说错话，可能还给自己引来麻烦。
“我知道了。”
刘全一脸不情愿，却没有丝毫办法。
第22章 名声
褚林光把刘全交给郭芳，便进入后院练习枪法去了。
枪法基础十三式一直未被收录进面板中，褚林光担心是自己练习得不够好，所以这段时日比起以往要更刻苦，郭威看到他这般努力，却又毫无进展，有时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教习办法有问题。
中午吃完饭，褚林光稍作歇息下，经过内院的时候看到刘全正在练习桩功，桩功是基本功，每个进入武馆的新学员，都要上的第一堂课。
刘全的把式中规中矩，没有明显问题，一开始能做到这样，说明他天赋还不错。
褚林光没去打扰他。
但刘全见到褚林光就这样走开了，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下午的时候刘全和一群学员一起离开，褚林光则在武馆内吃完饭，他本想继续练会，但想到昨晚的事情，太晚回去好像容易遇到危险。
上次遇到李氏三兄弟打劫，也是在天黑的时候。
世道不太平。
所以褚林光吃完饭便早早回到了村里面。
“他没带你去见郭师傅？”
刘全回到家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刘里吏。
刘里吏表情有些难看，再怎么说他也是村里的一把手，更何况还给褚林光送去了三斤猪脚包，只是让褚林光领着儿子到郭威面前说句话，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中午我练功的时候，他看到我却当做没看到，我原以为他会过来指点我几招。”
刘全不满的道。
“兴许是他一开始不好说什么，你先按照他说的那样，好好表现不要着急。”
刘里吏嘴上这样说，心里面也感到不痛快。
褚林光还没考中武秀才，就把他这个里吏说的话当耳旁风了。
次日一早。
褚林光简单洗漱完后就要去武馆，不曾想刘里吏一大早就在门口等候他，见到他，刘里吏笑道：“林光，再过一年多你就要参加道试了，你婶婶担心你气血消耗大，所以让我去胡屠户那边切了五斤后腿肉给你补充气血用。”
刘里吏提着猪肉走上前。
一早就有人提着肉送上门，这是好事。
但褚林光盯着眼前，迟迟不见人情值出现，一下子就领悟到，刘里吏一大早送猪肉过来，不是感谢他昨日把事情办妥。
而是昨日自己的处理方式，没让他们父子满意，所以才一大早又送来五斤猪肉想要胁迫他。
因此他阻止道：“刘老爷，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伱日后要是能中榜，咱们全村人脸上都有光，这其实也是大伙的一点心意，我给你挂在厨房内。”
刘里吏不给褚林光拒绝的机会。
“刘老爷！”
褚林光加重语气叫住了他。
“我忘了你喜欢吃卤肉，我拿回去让你婶婶帮你卤好，晚上再给你送过来。”
刘里吏背对着褚林光表情僵住，转过身来时，脸上又堆满笑容。
“刘老爷误会了，您听我说，刘全资质不错，只要能下得了苦工，将来一定能拜入我师父门下，与其让我引荐，不如让他自行绽放光彩，主动引起我师父注意。”
褚林光意味深长的道。
“这……”
刘里吏表情有些难看。
“刘老爷，我还要去武馆练功，恕不能奉陪。”
“林光，叔没有其它意思。”
刘里吏目送着褚林光离开。
他看了看手上的猪肉，最终气哼哼的提回家里面去，他知道褚林光已经明确拒绝他，不会向郭威引荐刘全。
他白白浪费了一块猪脚包。
去武馆的路上，褚林光心情也不太好受，他本想在郭威寿辰过后，再向郭威引荐刘全，那时刘全去见郭威肯定要比现在稳重多，既不会给他惹来麻烦，也能得到郭威重视。
可惜刘家父子太过心急。
今日收下这五斤后腿肉，事情要是没让他们满意，后面肯定会纠缠不清。并且昨日他亲自带刘全去见郭芳，已经让刘全受到了照顾，结果父子两没有半点感激，人情值也没出现过。
这样的人还是尽早甩开为妙。
至于他们送来的三斤猪脚包，褚林光昨晚已经吃了一半，送回去是不行了，买一块还回去也有点不尽人情，看样子只能指点刘全几次，当做人情还回去。
“武馆来客人了？”
一会后褚林光来到武馆，见到武馆门口，停着两辆马车，有两个马夫在门口候着。
褚林光感到疑惑，什么人一大早就来拜访郭威。
“咱们白阳县能有郭师傅坐镇，真是乡亲们的福气。”
“菜头李是江洋大盗，手上有十几条人命，这次窜到白阳县作案，把老百姓搞得人心惶惶，还好郭师傅教了個好徒弟，亲手了结了他。”
“乡亲们终于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了。”
……
郭威在客厅里面接待两个乡绅。
黑虎今天来得比褚林光早，在一旁伺候着。
“师父，徒儿给您请安。”
褚林光行礼道，这是师徒间的礼仪，他每日过来都会先给郭威请安，黑虎也会这样做。
“郭师傅还要教导徒弟练武，我们就不打扰了。”
“等郭师傅寿辰，我们再来道贺。”
“几位慢走。”
郭威送走乡绅，便和褚林光几人坐下来一起吃饭。
“师父，王师兄在您这里学了几年，连江洋大盗菜头李都被他杀了。”
黑虎好奇问道。
“王师兄只跟了我爹五年，以前他经常回来，这两年才比较少见，上次你们两个……”
郭芳给郭威盛粥，一边说道。
“咳咳！”
郭威轻咳了两声，打断了郭芳后续言语。
“师父，咱们吃粥吧！”
黑虎看出不对劲，急忙岔开话题。
郭威点着头率先动起了筷子，等他吃了两口后，褚林光和黑虎才动了起来。
听黑虎说的话褚林光才意识到，杀菜头李的功劳，已经被王超独自一人揽去，赏金和名声都落在了王超身上。
说实话名声褚林光并不稀罕，毕竟名声太大不见得是好事，但十两赏金和救王超一命的人情，说什么也得讨回来。
等王超回来祝寿，他定要找王超讨个说法。
日子很快。
三天后，武馆热闹非凡，今天是郭威寿辰，他几名在朝为官的弟子，都在赶回来的路上。
白阳县的县令带着王超，先一步来到郭威武馆。
第23章 师兄
郭威寿辰，武馆里面人来人往，前来祝贺的宾客络绎不绝，褚林光和黑虎一早就过来帮忙。
全程跟在郭威身旁，负责端茶递水，或者接引宾客。
两人无微不至，郭威交代的事情一件不落下，往来宾客无不称赞郭威又收了两个好徒弟。
“县官大人到！”
门口一位迎宾管事喊道。
“县官大人来了。”
“连县官大人也来给郭师傅贺寿。”
“郭师傅面子真大。”
“郭师傅的大徒弟，即将被调往总督府当都尉，县官大人岂能不来。”
客堂内的乡绅老爷们，闻言都起身相迎。
郭威也不例外，父母官亲临，他岂能无视。
褚林光和黑虎则在一旁将茶水和座位安排好。
“郭师傅福如东海。”
县官老爷是个矮小子，身后跟着一名精壮汉子，汉子不是旁人，正是县衙捕头，刚刚立下大功的王超。
“大人日理万机，能来给我一个武夫祝寿，真是让郭某的武馆蓬荜生辉。”
郭威站在客堂门口迎接。
“郭师傅为白阳县立下大功，我今日前来除了给郭师傅祝寿，还是想当面向郭师傅说声谢谢。”
县官大人一直供着手。
“大人何出此言？”
郭威装着糊涂。
“郭师傅有所不知，前几日王超用您教的刀法，将流窜到本县的江洋大盗菜头李斩杀，为老百姓除了一個大害。”
县官大人说道。
“哦，超儿，此事当真？”
郭威看向王超。
“砰！”
王超向郭威双膝跪下，叩头道：“师父，王大人所言非虚，徒儿前几日用铁山刀法杀了菜头李，若非师父教导有方，徒儿早已死在贼人手中。”
“你能有今天，也离不开王大人对你的照顾，日后在王大人身边，定要尽忠职守，为王大人分忧解难。”
郭威意味深长的道。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徒儿祝师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砰砰砰！”
王超说着给郭威磕了几个响头。
“好徒儿，起来吧！”
郭威亲自将王超扶起来。
“名师出高徒！”
“咱们白阳县有福了。”
……
堂内乡绅满口称赞。
“大人请！”
郭威邀请王大人入座。
“郭师傅请！”
王大人拉着郭威一起进入客堂。
左尊右卑。
王大人直接坐在了右边位置。
郭威想说什么却被王大人阻止，于是也不再强求，郭威心里面明白，王大人今日如此，全因他大徒弟等会会回来祝寿。
乡绅则觉得郭威德高望重，连县太爷都得礼让。
“上茶！”
郭威吩咐黑虎和褚林光上前伺候。
两人一同端起茶水。
褚林光主动往王超走去。
黑虎原本还担心褚林光会和他抢着给县太爷敬茶，见到他把茶端给王超，不由得加快脚步，将茶水小心翼翼的放在县太爷边上，小声问了声好后，才回到郭威边上等候吩咐。
“师兄请喝茶！”
王超一直看着郭威和县太爷，褚林光把茶水放下时，忍不住提醒了下。
王超知道郭威最近又收了两个弟子，闻言朝着褚林光看去，这一看刚想端起茶的双手，不由得僵在空中。
他没想到会在武馆内见到褚林光。
当日看到菜头李死在铁山刀法下，他有想过对方会不会是郭威教出来的徒弟，后来一打听，郭威刚收的弟子中，黑虎天赋最为出众，但铁山刀法也没练出火候来。
至于另外一名弟子，据说是期满前一天才练出拳劲，靠着一股毅力好不容易才拜入郭威门下。
对方更加不可能有本事杀了菜头李。
加上后面褚林光又没去认领，王超抵不住诱惑，才扯谎说菜头李是死在他刀下。
如今和褚林光再次碰上，并且还是在郭威和王大人面前，若是褚林光站出来指证，他王超今天怕得身败名裂。
褚林光主动将茶水放在王超手里。
王超感受到手里热度，不由得朝褚林光挤出一道笑容。
褚林光默不作声，端着茶盘回到郭威边上，他就那样站着，一直盯着王超看。
王超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喝了一口茶水，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冷汗。
目光往褚林光看去时，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做贼心虚的他，情不自禁的把目光转向别处。
褚林光把王超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不主动开口，就那样盯着王超，等着王超找上门来。
“师父。”
最后王超终于忍不住了。
“超儿怎么啦？”
郭威正在和王大人交谈，被王超打断他疑惑道。
“弟子知道师父又收了两个徒弟，不知两位师弟现在在哪？”
王超尴尬道。
“黑虎，林光，还不向你们师兄问好。”
郭威吩咐道。
“见过王师兄！”
黑虎和褚林光一同站出，朝着王超行礼道。
“两位师弟不必客气，武馆有你们帮忙打点，我就放心了。”
王超笑道，确定褚林光真是郭威新收的弟子，他内心更加难受，三个月前，郭威亲自去了一趟县城找他，让他把几个师兄叫回来，参加黑虎的入门仪式。
他虽然满口答应，承诺会去将几个师兄叫回来，结果拜师仪式当天，连他也没回来参加，心里面知道郭威肯定耿耿于怀。
如果让郭威知道，杀死菜头李的人是褚林光，郭威可能会大义灭亲。
“师兄有空常回来看看，指点我们几招。”
黑虎笑道，想和王超攀上关系。
“好说。”
王超点着头，然后将黑虎无视，对褚林光道：“这位应该是褚师弟，我感觉和你一见如故，师兄有些话想对你说。”
褚林光不由得看向郭威。
“伱师兄想指点你几招，还不赶紧谢谢他。”
郭威心里面也在疑惑，王超这时候找褚林光有什么事。
“谢谢师兄。”
褚林光向王超抱拳。
“走，咱们到后院去。”
王超搂着褚林光的肩膀，两人离开客堂，来到一片冷清的后院。
黑虎看着两人远去，欲言又止，实在搞不懂，王超为何会单独照顾褚林光。
“师弟，师兄错了。”
来到后院，王超看到四下无人，迅速朝着褚林光跪下。
第24章 震撼
“师兄这是干什么？”
褚林光嘴上这样说，却没有扶起王超的意思。
“师弟不要责怪师兄，都是师兄鬼迷心窍，这是斩杀菜头李的赏金，我全都给你，还有师兄一年的俸禄也都给你，不过师兄带在身上的银两不多，你给我点时间，师兄明日给你送来行吗？”
王超可怜兮兮地看着褚林光。
“师兄只需把我该得的赏金送来就是，其它的银两，我一概不要。”
褚林光将王超手里的几两碎银子收下。
“师弟就没有其他要求吗？”
王超已经做好了被褚林光狠宰一刀的准备，褚林光要是什么都不要，他才不信。
“师兄起来吧，你我是同门师兄弟，事情败露出去，既会影响师兄仕途，也会影响到师父声誉，师弟又怎么能忍心。”
褚林光这话情真意切。
他不要名声，他要的是赏金和王超的人情。
“师弟这番话，让师兄我无地自容。”
王超自觉有愧，他解下腰间玉佩，放在褚林光手中，真心实意的道：“这块宝玉是师兄剿匪时，从一个贼子手中得来，值一些银两，请师弟务必收下。”
（帮助王超斩杀菜头李，获得人情值76点。）
褚林光看到眼前浮现出了一行字，获得人情值76点，看样子王超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他。
“既然如此，师弟谢谢师兄了。”
褚林光将玉佩揣进了怀里，不收他怕王超多想。
“当晚的事情……”
“今日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兄。”
王超还想再说什么，褚林光打断道。
王超大喜，心里面认为是玉佩起到了作用，于是道：“师弟，师兄跟随师父学了五年，又在外闯荡多年，一身武艺不说能比得上师弟，但师弟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许师兄能指点一二。”
“实不相瞒，枪法基础十三式，师弟苦练多时，一直未有进展。”
褚林光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他心里面清楚，当日能杀了菜头李，有投机取巧的嫌疑，首先菜头李没料到他习得一身武艺，又是赤手空拳，被他逮个正着的情况下。
其次菜头李和王超搏击多时，两人气血损耗都极为严重，反观他刚在武馆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正是气血最为饱满的时候，一连串刀法耍下，才能将菜头李就地正法。
总之褚林光心里面清楚，王超虽然乡试两次落榜，但一身武艺和搏击经验绝对在他之上。
不能小瞧了人家。
“枪法最难练，当年两次乡试，师兄都是在枪法上吃了亏，不过这些年师兄经常和贼子匪头搏击，枪法这一块确实有不小进展。”
“师弟看好了。”
王超从落兵台拿起郭威常用的那把三四十斤重的铁枪，当着褚林光的面，演示了一遍枪法基础十三式。
他的实力虽然不如郭威。
但也达到了枪法有形的境界。
为了弥补亏欠，彻底堵上褚林光的嘴，王超将这些年的感悟，以及参加道试和会试时应该注意的事情，都向褚林光仔细讲了几遍。
最后还对褚林光说道：“这里距离县衙只有半天的路程，师弟日后若有其它需要，尽管来找师兄，师兄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不会含糊。”
“等师兄晋升为县衙总捕头，我和黑虎再前去给师兄祝贺。”
褚林光抱拳道。
“哈哈哈，好。”
王超大喜，他能晋升为总捕头，全靠斩杀菜头李有功，褚林光这般说是完全认可他。
“今天是师父寿辰，咱们不能在后院待太久，走，咱们去帮忙招待客人。”
心里的大石头放下，王超恢复自信，带着褚林光回到客堂。
“林光，你师兄都给伱说了什么？”
见到两人回来，郭威当着一众宾客的面好奇问道。
“师兄把这些年的心得都告诉了我，让我将来一定要考个武举人回来。”
褚林光回道。
“弟子和睦，郭师傅有福了。”
“有郭师傅亲自教导，还有你王师兄帮忙指点，褚小兄弟将来一定能考中举人。”
“郭师傅收了两個好徒弟。”
……
闻言，宾客们纷纷称赞道。
“你王师兄常年在外与匪徒交战，他的经验心得确实能帮到你，你要牢牢记住。”
郭威点着头。
“徒儿只是把师父教的内容，又重新复述了一遍。”
王超急忙道。
“师父和师兄教的东西，我都会牢牢记住。”
褚林光笑道。
宾客们再次笑出声。
现场一片和睦。
郭威脸上也有了笑容，门下弟子和睦相处，说明他这个师父教导有方，武功和德行都说得过去。
“总督府都尉杨少荣，到！”
“南城百夫长吴飞鸿，到！”
“南城守备李木荣，到！”
这时，门口管事传来三声高昂的报宾声。
客堂内的人除了郭威外此刻纷纷起身，王大人更是急忙整理了下身上的官服。
这三人都是郭威的徒弟。
但每个人的官职都不简单。
尤其是杨少荣，总督府都尉统兵三千，官职等同于南城首府，是他的上司。
至于百夫长吴飞鸿，和守备李木荣，也都是武举人出身，在南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褚林光和黑虎早就听说过这三位师兄的名号。
尤其是杨少荣。
他是郭威门下弟子中，第一个武举人，也是第一个考中举人后参加会试，又考中武进士的弟子。
郭威半个举人的名声，便是从杨少荣身上得来。
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郭威本该高兴，但这些年为了儿子的事情，和几个徒弟闹得好像不太愉快。
“师父，弟子回来给您拜寿了。”
杨少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只见一名仪表堂堂，身后跟着两名武官的青年男子，大步走来，他脚步轻盈，行走间有一股气焰由内而外往外散。
那是气血强大，自然而然产生的气势。
随着他靠近，众人都感觉到一股压力，有种喘不过气的冲动。
黑虎和褚林光看到他，内心都出现一个相同的念头：大丈夫当如此，顶天立地，气吞山河。
“砰！”
杨少荣上前，双膝跪在郭威面前，一股劲力仿佛从他膝盖中涌出，让得地面都微微颤动了下。
第25章 寿礼
“师父在上，徒儿祝您福寿双全，万事如意。”
杨少荣跪在前头。
吴飞鸿和李木荣两个武官，则跪在杨少荣身后，三人一起向郭威叩头，随后齐声道。
“好徒儿，快，都起来！”
郭威起身扶起了杨少荣和另外两个弟子。
他这三个弟子，一個是武进士，两个是武举人，身份非同一般，郭威怎敢怠慢他们。
“师父，弟子这次回来比较匆忙，只来得及给您准备两件礼物，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
杨少荣收敛气息道。
他眼神示意下门口的侍从。
两个随行副官，立马抱上来两个木盒子，杨少荣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只见，其中一个盒子装着一颗野山参，另一个盒子装着一个玉瓶。
“好大一颗人参！”
黑老爷惊道。
王大人微微一笑，仔细看了看那颗野山参，惊叫道：“天呀，这竟然是一颗千年野山参，价值五六百两银子呢！”
“什么？”
大伙都被吓一跳。
他们知道人参很贵重，但价值五六百两的千年野山参都是头一回见。
黑老爷咽了口唾沫，这颗野山参比他的家底还厚，黑虎的礼物是他亲自准备的，原本还洋洋自得，此刻听到这颗人参价值，他感觉拿不出手。
“杨将军我能否打开玉瓶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王大人对杨少荣拱手道。
“请。”
杨少荣点着头。
王大人拿起玉瓶，打开瓶盖子仔细闻闻后，不由得大惊失色，小心翼翼的将瓶子塞住，放回了木盒内，然后颤声道：“玉瓶里面装的竟然是气血丹，有延年益寿，减缓气血衰败的作用，足足十几颗，每颗都价值上百两银子。”
“哗。”
“那岂不是上千两银子。”
“杨将军真舍得下血本。”
“郭师傅有福气呀！”
众人控制不住惊叫出声，他们不懂气血丹，却听得懂一颗气血丹价值上百两银子，而里面有十来颗气血丹，那一个小玉瓶值上千两银子，两样东西加起来，比几个乡绅加起来的资产还多。
“杨将军重情重义，郭师傅您收了个好徒弟呀！”
王大人起哄道。
“杨将军重情重义，郭师傅收了个好徒弟呀！”
堂内乡绅闻言都情不自禁的跟着附和道。
“哈哈哈哈。”
郭威控制不住笑出声，只是他的笑声，在褚林光听来多少有些悲凉。
“好，好，好，师父果然没看错你，芳儿，把礼物收下。”
郭威连说了三个好。
“是。”
郭芳当即将两件寿礼收起，同时对杨少荣道：“谢谢师兄赶回来为我爹祝寿。”
“应该的。”
杨少荣微微躬身，面对郭芳的眼神，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躲闪。
褚林光刚好看到这个细节，内心有些疑惑，难道杨少荣对郭芳有亏欠？
“师父，徒儿的礼物没有大师兄那么贵重，但都是您最喜欢的东西。”
吴飞鸿恭敬道。
随即他和李少荣，让手下一起把寿礼带上来。
两人送的礼物，都是衣服，是用上等的绸缎制成，做工精细，郭威当场试穿，气质上有了明显变化，变得更加威武年轻。
而这两件衣服同样价值两三百两影子。
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
“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弟，知道师父平时出门最喜欢装威风耍帅，特地给我定制了两件长袍，好，好，好！”
郭威穿上后爱不释手。
同样让郭芳将两件礼物收下。
“师父，弟子也为您准备了件礼物。”
王超也拿出了一个锦盒。
打开一看，是郭威平时最喜欢玩的手串，是用上等皇冠金丝木制成，也值个二三十两银子。
以王超的身份，这件礼物也可以说相当贵重。
“哈哈，所有徒弟里面，超儿最懂我的心思。”
郭威赞赏道。
当着宾客面将手串戴上。
黑虎一时间有些尴尬。
他爹给准备的礼物也是手串，价值十两银子，原本这对他们家来说已经是贵重物品，但王超等人的礼物比起来，简直上不了台面。
“师父，这是弟子的一点心意，祝您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
黑虎硬着头皮道。
几个师兄都把礼物拿出来，他只能接下去，也想趁此机会，在杨少荣几个师兄面前露了脸，让他们记住自己。
“好，小虎是个懂事的孩子。”
郭威接过礼物，拍拍黑虎的肩膀，他知道黑虎的家境，没有将礼物打开。
“郭师傅，怎么不让大伙看看，小虎兄弟送的礼物。”
哪知王大人却在这时说道。
“回禀大人，我送给我师父的也是一个手串，只不过比不上王师兄送的。”
黑虎倒也机灵，自己开口解释，能够免一些尴尬。
“你和超儿一样，都懂为师的心思，很好。”
郭威闻言将盒子打开，将里面的手串，戴在另一个手腕上。
“师父，弟子祝您长命富贵，永远年轻健壮，这是弟子的一点心意。”
褚林光也知道自己躲不了。
当即把礼品送上，跪在了郭威面前。
“快起来，你是为师的弟子中，最刻苦最努力的一个，为师希望你能向你的几位师兄好好学习。”
郭威勉励道。
褚林光送来的礼物，盒子非常普通，郭威也知道褚林光是所有弟子中，家境最艰苦的一个，所以想通过向褚林光引荐杨少荣他们，从而避免褚林光尴尬。
“师父，师弟送了什么礼物？”
哪知，黑虎在这个时候问道。
郭威微微皱眉，黑虎的心思他明白，是想拉褚林光当垫底。
黑虎说完心里面就后悔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师父何不看看弟子送的礼物，合不合师父心意。”
褚林光顺势道。
他也不想让郭威为难。
“只要是你送的东西，为师都喜欢。”
郭威笑道，褚林光和其它几个弟子比起来，略显单薄的身影，让他感到有些心疼。
但大伙都看着他。
郭威只好打开木盒。
原以为是块糕点，或者一个寻常手串，没想到竟然是一块玉佩。
王超看到，褚林光送的玉佩，正是他在后院给的那块。
第26章 圆满
“呃……”
黑虎神色僵住，如何也没想到褚林光送的寿礼，竟然是一块玉佩，成色不错，少说也值个十几两，甚至几十两银子。
他和老爹对视一眼，双双低下头。
原来垫底的是他们。
“师父身上刚好缺一块玉佩，好！”
郭威一怔，随后一脸赞赏道。
他虽然不介意褚林光只送他一块糕点，或者一个廉价手串，但当着一群宾客的面，褚林光能送他如此贵重的东西，他脸上也有光。
“少荣，飞鸿，木荣，超儿。”
郭威叫道。
“弟子在！”
杨少荣三人齐声道。
“黑虎和林光是我三个月前刚收的弟子，你们在朝为官，公务繁忙，他们两個还未曾拜见过你们。”
郭威说道。
“林光拜见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
“黑虎拜见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
闻言，早有准备的褚林光和黑虎向四人拜下。
“两位师弟快快请起！”
杨少荣四人争先将褚林光和黑虎搀扶起来。
“两位师弟跟随在师父身旁，一定要照顾好师父，也别忘了勤修苦练，将来考个举人回来。”
杨少荣勉励道。
“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两位师弟一定要多加努力，也许将来咱们师兄弟几个能一起共事。”
吴飞鸿附和道。
“我和吴师兄将随着杨师兄一起去总督府，日后你们要是有时间，记得一起来找我们。”
李木荣道。
“我会一直跟在王大人身边，两位师弟有事情可以来县衙找我。”
王超跟着道。
“是，谢谢几位师兄。”
褚林光和黑虎齐声道。
两人说完就退到了郭威身后。
“你们两个也要跟着少荣去总督府？那来得正是时候，师父为你们三个践行，祝你们前程似锦，更上一层楼。
郭威举起酒杯道。
“为杨将军三人践行怎么能少得了我。”
王大人跟着端起酒杯。
“诸位三位将军前程似锦！”
众人举杯道。
“谢谢师父，谢谢王大人，谢谢诸位。”
杨少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吴飞鸿和李木荣同样如此。
“哈哈哈，大家放开喝，酒管够！”
郭威大笑道，也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郭芳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帮着给郭威和师兄弟几个倒酒。
这场寿宴声势浩大。
在白阳县十几年来不曾有过。
郭威喝得酩酊大醉。
褚林光和黑虎一起将他扶进房间休息。
等两人出来招待其它宾客时，宾客们都站在了武馆门口，目送着杨少荣三人离去。
三人刚走县官王大人也坐着轿子离开，走时连跟郭威打声招呼都没有。
“哎！”
王超看向后院，最终只能护送着王大人离开。
宾客们见到郭威已经回房休息，又吃了一会后，也都相继离去。
褚林光和黑虎则留下来打扫。
“张姑姑，这些酒肉伱等会记得带回去。”
郭芳将客人吃剩下的酒菜，倒在一个洗脸盆内，交给了正在擦桌子的张褚氏。
“郭小姐，这可怎么好。”
张褚氏受宠若惊，主家将客人吃剩的酒菜赏赐给她，是认可她这个人，以前在王家做工，从未得到过这么大一盆酒菜。
“你不带回去我们也吃不完，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郭芳将酒菜放下。
她优待张褚氏，除了有褚林光那层关系外，主要也是张褚氏做事麻利又细心，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
“谢谢郭小姐。”
张褚氏感激不尽，她带着酒菜先回去。
“师弟，你那块玉佩从哪来的？”
黑虎和褚林光在一起收桌子，见四下无人，他问道。
“我要说捡到的你信吗？”
褚林光反问道。
“哼，你不说就算了。”
黑虎一肚子郁闷。
褚林光没法向黑虎解释。
一会后，褚林光和黑虎把桌椅收拾完毕。
“轰！”
突然，后院传来一声爆鸣。
褚林光和黑虎吓一跳，就要冲进去查看。
“别进去，我爹在练枪。”
郭芳叫住两人。
褚林光和黑虎对视一眼，这才明白郭威原来没醉。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
郭芳无法向褚林光和黑虎解释什么。
两人也不敢多问。
只好各自回到家中。
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褚林光尽收眼底。
杨少荣送来寿礼，王大人在一旁起哄，那句杨将军重情重义，郭师傅收得好徒弟，褚林光此刻回想起来只觉得无比刺耳。
他倒觉得王老爷是杨少荣故意安排的。
送千年人参和一瓶气血丹，不是为了给郭威祝寿，好像是为了弥补郭威，要在今日和郭威恩断义绝。
否则徒弟千里迢迢赶回来，怎么不在武馆住几天。
就算他们几个师兄弟不摆一桌，杨少荣他们三个也要孝敬郭威几天才是，怎料郭威“醉倒”后，三人便立马离开。
如今看来，他们也许知道郭威是故意装醉，示意他们赶紧回去。
“哎，看样子我与三位师兄无缘。”
褚林光内心暗道。
原本他对杨少荣三个也是充满期待，幻想着三人将来能提携他一下，如今看来，寿宴上说的都只是客气话，想要功名利禄还得靠自己去争取。
他料定三人这次离开，今生再难以相见。
不过，这三个月来郭威先后传他朝天劲，铁山刀法和枪法基础十三式，管他一日三餐，并不惜花费银两，让他泡了十天药浴。
将来若是自己出人头地，该还的恩情，还是得还，绝不寒了郭威的心。
抱着这个想法，褚林光在家里面洗了个凉水澡，随后坐在床榻上，查看面板信息。
人情：76
铁山拳（43-100）
基础呼吸法（87-100）
朝天劲（42-100）
铁山刀法（52-100）
基础身法（37-100）
（剩余寿命58）
“人情果然是个好东西！”
“师父说过，只要我将基础呼吸法学会，就能和黑虎一样练习他的呼吸法，嗯，先将呼吸法提升至圆满。”
人情：63
基础呼吸法（100-100）
剩余寿命（63）
“呼！”
基础呼吸法圆满，褚林光情不自禁的坐在床榻上呼吸吐纳起来，一股气流随着口鼻进入胸腔，随后一股浊气从胸膛内回弹而出。
褚林光感觉头脑变得无比清明。
修炼一个多月的枪法基础十三式，一招一式，自动在脑海中展开，仿佛看到郭威和王超将十三式枪法在他面前又演示了一遍。
第27章 全哥
气血充盈，念头通达。
随着基础呼吸法修炼到圆满境界，褚林光体内仿佛蹿腾起一股热血，将迷障破开。
他看到郭威和王超在面前演练基础枪法十三式。
次日，褚林光从睡梦中醒来。
他看了看房间各处，确认昨晚家里只有自己一人，郭威和王超都没来过。
但昨晚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一幕幕，褚林光坚信不是幻觉。
他心怀疑惑，忍不住看了下面板信息。
人情：63
铁山拳（43-100）
基础呼吸法（100-100）
朝天劲（42-100）
铁山刀法（52-100）
基础身法（37-100）
基础枪法十三式（3-150）
（剩余寿命63）
“枪法被收录进去了！”
当看到枪法基础十三式出现在面板中，并且还有三点数值，褚林光险些惊叫出声。
这一个多月来，他每日都在苦练枪法十三式，却一直没见被收录进面板中，还以为枪法要像刀法一样，需要通过搏击才能开窍。
没想到昨夜基础呼吸法修炼至圆满。
气血充盈，念头通达，一下子找到了窍门。
“师父说过道试考核，枪法要练到有形境界，才能取得甲等成绩，现场除了基础枪法考核外，还有步枪和马枪两个科目，我要想取得好成绩，枪法这一块一定不能马虎！”
“还有枪法比其它功夫难练。”
褚林光看到枪法的顶峰数值是150，超越了呼吸法和身法乃至拳法以及刀法。
“只能将剩余的人情值都用在枪法上了。”
褚林光没得选择。
人情：无
基础枪法十三式（66-150）
随着数值提升，褚林光伸手握住门前扫把，情不自禁在院子中舞起来，这一刻基础枪法十三式，总算能够流畅的施展出来。
但还远未到王超和郭威那种境界。
他们二人都已经将枪法炼制有形状态。
尤其是郭威，褚林光此刻才意识到，郭威的基础枪法就算没有修炼至圆满，也差不了多少。
他将十三式枪法来回耍了几遍，虽然越来越快，却始终无法达到有形状态，总是欠着火候。
而这火候不是气血上的缺失，或者力量上的不足，以及速度上的差距，而是缺少一股气势。
至于是一股什么样的气势，褚林光此刻说不清道不明，哪怕看过王超和郭威演练过，他也说不上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时光飞逝。
转眼褚林光拜入郭威门下，已经过去了半年，距离道试考核还剩一年半的时间。
这三个月来，褚林光循序渐进，慢慢让郭威看到自己领悟了枪法窍门，逐渐将枪法十三式完整的施展出来，到最后已经能够自由变换招式，每一招每一式都具备一定的威力。
为此郭威也在这三個月又传授了褚林光两项武艺。
箭法和棍法。
箭法顾名思义。
道试考核和枪法一样，有基础考核，以及步射和骑射，是一项相对重要的武艺，也是所有考官要求最严苛的科目。
至于棍法，这项武艺和枪法有一定渊源，一共也是十三式，是郭威传授的功夫中，最弱的一项，虽然巅峰数值也有一百点。但褚林光结合基础枪法，在半个月时间就成功开窍，将其收录进面板中，随后又通过零零散散的人情值填补，在最近几天，棍法数值提升到了三十点。
而箭法练的不仅仅是准头，还有精气神，不但要在瞬息之内张弓搭箭，还要命中对方，眼神能够牢牢锁住目标，在人群中或者丛林内一眼看到目标所在，一箭射出，命中对方要害。
褚林光这三个月来，将郭威准备的几十支箭，每天重复射出几十次甚至上百次不等。
如今他已经能命中靶心，但不知为何箭法一直未被收录进面板中，褚林光有种直觉，自己的箭法虽然能射中箭靶，但距离百发百中，还有很大一步差距，也许箭法开窍的基础就是百发百中。
为此他虽然有些着急，但随着箭靶命中的几率越来越高，他内心也越发充满期待，总觉得距离箭法被收录进面板中的时间不远。
“砰！”
将箭篓中的最后一支箭射出，箭支命中靶心。
靶场上的三个箭靶，每个靶心上面都有七八支箭，靶心之外也各自插着五六只，地上则只有零散几支。
连续三个月重复练习，虽然还未开窍，但脱靶的几率已经微乎其微。
褚林光提着箭篓，将箭支全部收回来。
“嘿！”
靶场边上，黑虎抓住两百三十斤重的石锁，利用朝天劲将其举过头顶。
“砰！”
坚持一两个呼吸后，黑虎将石锁扔在地上，他胸腔起伏，两条手臂上青筋凸起。
这三个月来，黑虎在呼吸法的帮助下，气血旺盛，力量突飞猛进，以每个月二十来斤的速度增长。
并且目前还没有减缓的迹象。
按照他这个速度，一年半以后参加道试，翘关这一项，他也能取得甲等成绩。
并且这三个月来，他也练习了箭法和棍法，同时开始接触到了马术，初步掌握了在马背上张弓射箭，使用长枪刺穿稻草人的技能。
他的天赋一直在褚林光之上，各项功夫学起来，也总是比褚林光更容易开窍。
“轰！”
突然，一声拳劲轰鸣声，从内院传出。
刚把箭支放在箭篓内，准备继续练习箭法的褚林光，忍不住将弓箭放下，和黑虎一起走出后院，来到内院查看。
“全哥练出拳劲了！”
“全哥厉害，黑虎哥半年才练出拳劲，你竟然只用了四个月不到。”
“全哥你成了。”
“我刘全也能参加武考了。”
内院之中，一群新老学员围着刘全在转，原来刚才的拳劲轰鸣声，是刘全打出来。
褚林光知道刘全天赋不错，但也没想到刘全能在四个月内打出拳劲，天赋比起黑虎竟然还要出色。
“大喊大叫什么？打出拳劲有什么稀奇的，都给我回去练自己的功夫去。”
黑虎冷哼道。
“是。”
众人不敢顶嘴，快速散开。
“虎哥，我练出拳劲了。”
刘全朝着黑虎笑道。
三个月前，褚林光拒绝为他引荐郭威，他爹刘里吏便花费一定代价，找到了黑虎，最终在黑虎的引荐下，刘全在郭威心中留下印象，这三个月来也得到了郭威的一些照顾。
同时褚林光为了回报人情，也指点了刘全几次。
如今他终于练出拳劲。
第28章 替换
“恭喜你，我师父要是知道你这么快练出拳劲，肯定也会为你感到高兴。”
原本板着脸的黑虎，硬是挤出笑容道。
他虽然妒忌刘全，但却不是个傻子，知道刘全这样的天赋，拜入郭威门下一定能得到郭威重点照顾。
将来也许是刘全先考中武举人说不一定，所以必须和刘全搞好关系。
“我要是能拜入郭师傅门下，从此以后就应该改口叫你师兄了。”
刘全笑道。
见到褚林光在一旁，他朝着褚林光微微点头，明显没那么热情。
褚林光同样点头示意。
自从刘全攀附上黑虎后，刘家父子便疏远了他，虽然明面上还保持着客气，但褚林光知道自己已经被刘家父子打上了不近人情的标签。
如今刘全练出拳劲。
如此天赋必能拜入郭威门下，刘家父子日后的态度，褚林光可想而知。
不过他并不后悔。
刘家父子身上有挟恩图报，和忘恩负义的嫌疑，和他们走的太近，不但赚不到人情值，万一他们要是遇到了麻烦，还容易被牵连到。
所以褚林光不动声色的回到后院继续练习箭法。
四个月内练出拳劲。
十里八乡内，称得上一句练武奇才。
当年杨少荣拜入郭威门下，用时三个月才练出拳劲，刘全只比他晚了不到一個月，所以当在茶楼和几个乡绅喝茶的郭威得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赶回了武馆。
他亲自检验了下刘全虚实。
当看到刘全真的打出拳劲，他的笑声在武馆内回荡多时。
当天就把刘全领进后院，并让人去把刘里吏叫过来，晚上郭威设宴款待他们父子俩，褚林光和黑虎作陪。
“以全儿的天赋，只要他能下得了苦工，我敢保证，他最次也能考个武举人回来。”
郭威对刘里吏道。
他内心有个执念，想要在剩余人生中，培养出一个比杨少荣还要出色的弟子，所以才不计得失的传授褚林光和黑虎武艺。
但他心里面也知道，无论是黑虎还是褚林光，都没有追上杨少荣的可能性。
直到今日刘全出现，他才看到了希望。
“刘全若能成才，郭师傅就是我刘家的大恩人，刘家上下十八口人，做牛做马都无以为报。”
刘里吏激动道。
直接跪在了郭威面前。
“刘老爷，刘全若拜我为师，他便是我的半个儿子，咱们又是同辈，以后便以兄弟相称。”
郭威脚跟顶住刘里吏膝盖，真诚道。
“郭大哥，有您这句话，小弟死而无憾。”
刘里吏泪流满面。
“三日后是黄道吉日，拜师礼就选在那天，到时咱们私下喝个痛快。”
郭威道。
“全凭郭大哥安排。”
刘里吏点着头。
“哈哈哈，来，大家吃肉。”
郭威大喜，他把刘里吏请过来，并在今晚设宴款待，就是为了定下拜师吉日，确保刘全能成为他的徒弟。
大元王朝尊师重道。
师父收徒弟也有各种讲究。
拜师仪式越隆重，师父和弟子的感情越深，往后若是师徒反目，江湖和朝堂之上说的也都是徒弟的不是。
就好比杨少荣。
哪怕位高权重。
为了摆脱郭威，也要在郭威寿礼当天，精心准备两件礼物，利用王大人和一众宾客，博得好徒儿的名声后，才敢和郭威划清楚界限。
哪怕日后被人提起，人们也不觉得他德行有失，反而会说起忠孝难两全的故事。
所以郭威越看重刘全，拜师礼就越要重视。
酒足饭饱后。
郭威亲自将刘里吏送到门口，想到褚林光和刘里吏两父子住在同一个村落，他还不忘嘱咐道：“林光，路上别忘了保护好你师弟，和我的刘老弟。”
“师父，弟子知道，您先回去休息吧！”
褚林光点头道。
郭威心满意足，想着该怎么把三天后的拜师礼搞得人尽皆知。
“全，咱们走！”
刘里吏声音高昂，带着刘全走在褚林光前面。
“爹，您慢点，今晚有人保护咱们。”
刘全笑道。
父子俩一路欢声笑语，将跟在身后的褚林光完全无视，不停聊着成为武举人后，该干什么事情。
等将他们送回去后，褚林光内心非常无语。
刘里吏送他一块猪脚包，他就算没把刘全引荐给郭威，也将刘全带到了郭芳面前，至少一开始刘全就得到了照顾。
随后他也指点了刘全几次，教他如何寻找气感，虽然刘全在四个月内练出拳劲，和他的指点可能没有半点关系，但褚林光自觉不欠刘家父子什么，为何两人一直抓着不放。
回到家，他将一大桶水浇在脑袋上，胸腔有节奏的起伏，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次日一早，褚林光查看面板信息。
人情：无
铁山拳（57-100）
基础呼吸法（100-100）
朝天劲（61-100）
铁山刀法（68-100）
基础枪法十三式（79-150）
棍法（30-100）
（剩余寿命63）
三个月来，除了呼吸法修炼到极致外，各项功夫褚林光也都有进展，除了棍法成功开窍外，进步最大的是朝天劲，其次是铁山刀法，随后是铁山拳以及基础枪法十三式。
只可惜这些功夫，褚林光目前都还未练到取得甲等成绩的境界。
铁山刀法距离产生刀鸣声，始终有段距离，褚林光内心估计，可能要练到数值八十，甚至是一百的时候。
枪法就更加不用多说。
目前褚林光感觉自己最强功夫，除了呼吸法外就是朝天劲，虽然数值不如铁山刀法和基础枪法十三式，但在呼吸法的帮助下，如今他运用全力，已经可以举起两百七十斤的重量。
直到最近力量进展才有减缓的迹象。
“是时候该找师父学习呼吸法了。”
褚林光内心暗道。
三个月前他就将基础呼吸法练到圆满，但怕进展太快引起郭威怀疑，所以褚林光一直没去讨要，如今三个月过去，加上郭威正在喜头上，正是替换呼吸法的最佳时刻。
自从基础呼吸法练到极致后，他的寿命就没涨过，褚林光把希望寄托在更强的呼吸法上。
不过褚林光还是决定再忍几日，等刘全拜师结束后，再找郭威讨要呼吸法。
两日后距离刘全拜入郭威门下前一天，褚林光早起前往武馆修炼，走到村口的时候，看到一队气血旺盛的人马冲进村子内，一路往刘全家里跑去。
第29章 背叛
褚林光疑惑，一大早怎会有一队气血旺盛的人马往刘里吏家赶去？那些人好像都不同寻常。
“难道是为了刘全？”
他仔细一思索，不由得加快脚步往武馆跑去。
刘里吏虽然有点身份，但也只是局限于村里面，不可能引来一批练武的好手，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帮人是为了刘全过来。
刘全在四个月内练出拳劲。
天赋仅次于杨少荣。
是十里八乡内的练武奇才。
也许消息走漏，被其它武馆的人盯上也不一定。
褚林光不知道想得对不对，但想到郭威这几日因为刘全的出现，而变得斗志昂扬，每天都是欢声笑语，褚林光就于心不忍，所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武馆。
“全儿。”
郭威坐在后院擦拭枪头，听到风声，他还以为刘全按照约定，今早提前过来。
“师父，是我。”
褚林光喘气道，他看到郭威身旁放着一瓶气血丹，正是杨少荣孝敬的那瓶。
“怎么是你，刘全呢？”
郭威将那瓶气血丹收起来，他交代刘全今日早点过来，他会用气血丹帮刘全激活气血，没想到是褚林光先跑了过来。
“师父，刚才有一队人马往刘全家里冲去，我担心刘全有危险，所以赶紧来通知你。”
褚林光解释道。
他清楚郭威偏袒刘全，那瓶气血丹应该是要留着给刘全服用，但这半年来郭威对他也不薄，既传授他武艺，又管他一日三餐，甚至还花钱让他泡了十天药浴，这些褚林光都记在心里面。
“你说什么？”
郭威一惊。
“师父，会不会有人嫉妒刘全天赋，想对他不利？”
褚林光说道。
“岂有此理。”
郭威不敢想下去，提着长枪往马厩跑去。
“师父，您要去哪？”
黑虎从外面进来，和郭威碰个正着。
“你跟我去牵马，带着林光跟我到刘全家里去。”
郭威头也不回的道。
“是。”
黑虎急忙跟上。
“驾！”
郭威一骑绝尘，提着长枪往刘家沟赶去。
“师弟，快点。”
黑虎这段时间刚学了骑术技巧，让褚林光坐在他后面。
“来了。”
褚林光提着两把长刀，一跃来到了马背上，这段时间郭威虽然还没传授他骑术技巧，但黑虎经常带他出去跑几圈，褚林光稳稳当当的坐在后面。
“你拿着刀干什么，到底出啥事了？”
“什么？有人敢对小师弟不利？”
“我看谁敢！”
黑虎大怒双腿在马肚上一震，便带着褚林光往刘家沟冲去。
两人紧赶慢赶都没能看到郭威身影。
约莫一刻钟，黑虎终于带着褚林光来到了刘家沟，刘全家里面欢声笑语，郭威手持长枪，杵在了门口。
“师父。”
褚林光和黑虎飞快下马，然后两人看到，刘全家里面正在举行拜师仪式，一名体型健硕，气血旺盛的中年男子，坐在了太师椅上，刘全跪在他面前，双手捧起茶杯恭敬道：“师父请喝茶！”
“好徒儿。”
中年人接过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砰砰砰！”
刘全也不含糊，朝着中年人连续叩头，足足叩了十二个响头。
“从现在起，你便是我铁镇南的亲传弟子，为师会传授伱一身武艺，确保你将来最次也能考個武举人回来。”
铁镇南掷地有声的道。
“徒儿也会刻苦修炼，绝不让师父您失望。”
刘全激动道。
“哈哈哈，一会你跟为师回到武馆，为师会将最精妙的呼吸法传授于你，往后的日子中，为师每个月都会给你一枚气血丹，让你的气血之力突飞猛进。”
铁镇南说道。
“师父大恩大德，弟子铭记在心。”
刘全再次叩头。
“哈哈哈，起来。”
铁镇南将刘全扶起，刘家院子内传来一阵阵气血雄厚的笑声，镇南武馆的人都围着刘全转，几个师兄弟都为刘全准备了礼物。
刘全受宠若惊，满脸感动。
院子外面，褚林光小心翼翼地看向郭威，郭威手握长枪，闭着眼睛，胸腔有节奏的起伏，仿佛有闷雷声在胸口回荡。
他在调节，在压制。
当然也有可能在蓄力。
实在是刘家父子做得太过分，郭威已经定下时日，要在明天为刘全举行隆重的拜师仪式，刘全竟然在今日拜入他人门下。
事实上褚林光有想过，这帮人是来抢收徒弟，但没料到，他们会在刘家院子内收徒，并且刘全竟然没有拒绝。
他通知郭威，就是不希望郭威落得一场空。
结果没想到，让郭威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这对郭威的伤害，好比当日寿辰杨少荣等人的诀别。
“刘全，你这个狗娘养的！”
黑虎控制不住咆哮道。
他提着长刀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刘全，当日你在我师父家里，和我师父约定好，要在明日拜我师父为师，你为何出尔反尔？”
褚林光被黑虎那一声咆哮激起了血性，出言质问道。
郭威对他不薄，他今日仗义执言，也是理所应当。
只不过等会要是郭威控制不住，和镇南武馆的人刀兵相见，褚林光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尊师重道，陪着郭威一起乱刀杀入，还是保持冷静，背负骂名躲在一旁？
刘全自知理亏。
见到褚林光三人，他眼神不敢直视，躲在了铁镇南后面。
“郭师傅，嘴上说说的事情咱们也不能当真，您说是不是？”
刘里吏厚颜无耻的道。
见到郭威提枪赶来，他内心也吓了一跳，不过如今儿子已经拜入铁镇南门下，铁镇南也说过要保证他们全家老小安全，所以多少有些底气。
“郭兄，好久不见。”
铁镇南却一脸镇定，朝着郭威抱拳道。
郭威眼睛睁开，胸腔雷声消失，眼睛无半点精芒，只剩下酸涩和悲凉，铁枪插在地上，他举起双手抱拳祝贺道：“恭喜铁馆主收得一个好徒弟。”
“谢谢郭兄，一年半以后，道试考核希望咱们两武馆的弟子，能同台竞技。”
铁镇南笑道。
“好。”
郭威点了点头，转身回到马背上，拔起地上长枪的时候，一颗石头刚好被长枪扫到，嗖一声，飞进了刘家院子内，将刘里吏的门牙击碎。
“啊！”
刘里吏捂着嘴血流如注。
“驾！”
千里良驹红孩儿带着郭威飞快窜出刘家沟，郭威的身影在麦田上飞驰而过，明明朝阳初升，此刻褚林光和黑虎都感觉郭威身影无比凄凉。
第30章 潮汐
“该！”
见到刘里吏惨状，褚林光和黑虎都觉得十分解气。
两人回身上马，一起回到了武馆内。
原以为郭威已经回来，结果马厩内没有红孩儿的身影，想来郭威是找地方宣泄去了。
“地毯铺在这里。”
“还有这些灯烛，和这张八仙桌，都摆在这边。”
前院，郭芳正带着几个学员，在准备明日的拜师仪式。
“师姐，刘全那个畜生已经拜入铁镇南门下，我和师弟刚从刘全家里回来，师父被他气得不知跑哪里去。”
黑虎气道。
“你说什么？”
郭芳如遭电击。
“师姐，黑虎说的没错，刘全已经拜铁镇南为师，是我们三人亲眼所见，师父现在应该想一个人冷静一下，师姐不用担心他。”
褚林光叹息道。
“混蛋，刘全怎么能这样？”
郭芳气得将灯烛摔得粉碎，随后挑着桶往武馆外面走去。
“师姐你要去哪？”
褚林光和黑虎同时喊道。
“不用管我，把武馆看好。”
郭芳头也不回的说道。
约莫两個时辰后，郭芳满身是汗的回到武馆，将两个臭烘烘的水桶扔在了洗衣房门口。
黑虎忍不住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郭芳挑着水桶，在刘家沟附近买了两大桶粪便，围着刘家的院子和房子泼了一圈。
刘家沟的村民都在一旁看热闹，却没有人敢阻止，哪怕是镇南武馆的人，也不敢把郭芳怎么样，只能带着刘全飞快离开。
刘里吏一家十七口怨天尤人。
得知事情经过，褚林光和黑虎都为郭芳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师姐，做事果然不一样，比起郭威打碎刘里吏一颗门牙让人解气多了。
下午的时候，郭威牵着红孩儿回到了武馆。
见到褚林光和黑虎没有懈怠，一个在练习枪法，一个在练习箭法，郭威心里面多少有些安慰，他从口袋里拿出那瓶气血丹，对两人说道：“黑虎，林光，你们过来。”
“师父！”
“师父，您回来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如果郭威出事，他们还怎么参加道试。
“这里有两颗气血丹，你们一人拿一颗服下。”
郭威倒出两枚气血丹说道。
他本想将气血丹留给刘全，结果被刘全伤透了心，如今见到褚林光和黑虎刻苦修炼，他突然觉得有些亏欠。
“谢谢师父！”
褚林光和黑虎都是面色大喜，当日王县令已经讲过气血丹的价值，他们如获至宝。
生怕郭威反悔，气血丹刚拿到手就往嘴里塞进去。
郭威一脸苦笑，看出两人心思，简单交代两人几句，如何将药力转化成气血力量后，他就要回到屋里去。
“师父。”
褚林光却叫住了他。
郭威回头。
褚林光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
郭威不耐烦道。
“弟子的基础呼吸法已经练成了，请师父将更高深的呼吸法传授于我。”
褚林光鼓起勇气道。
他原本想刘全拜完师后，在郭威兴头上提起，可如今刘全已经拜入铁镇南门下，褚林光只能找其它机会，正逢郭威赏赐气血丹给他们，再让他传授呼吸法应该较为容易。
“你确定已经练成？”
郭威感到不可思议。
基础呼吸法虽然只是最基础的内功法门，入门容易想要练成却没那么简单。
“弟子不敢欺骗师父。”
褚林光重重点头。
“快练一遍给为师看。”
“是。”
在郭威的吩咐下，褚林光当即运转起了呼吸法，将吐纳过程来回演示了好几遍，郭威很快就发现，褚林光的吐纳节奏比以往更加绵长有劲，那口吸进去的气，仿佛能一口到达涌泉穴，那口吐出来的气，更能将浊气凝聚在一块，确实练到了大成水准。
“好，太好了。”
郭威控制不住拍手叫好。
呼吸法比起外家功夫更难以看到效果，褚林光已经打下坚实基础，日后气血增长将远超常人。
“师父，师弟这门呼吸法我怎么没学过？”
黑虎皱眉道。
“师兄不要误会，我这门呼吸法是一位老乞丐传授给我，师父之前交代过，让我完全领悟后，才能像师兄一样修习师父的呼吸法。”
褚林光解释道。
“师弟是有福之人，随便碰上一个老乞丐都能给你一门呼吸法。”
黑虎揶揄道。
“不想药力浪费掉，就赶紧一旁炼化去。”
郭威冷哼道。
“是。”
黑虎有点心不在焉，怕郭威给褚林光开小灶。
“为师这门呼吸法，叫做潮汐呼吸法，是一位武林宗师，根据潮水变化创立出来的一门内功心法，江湖上修习这门功法的人有不少。”
郭威就在后院传授褚林光呼吸法。
褚林光根据他的指引，慢慢转换呼吸节奏，尝试将吸进来的那口气送到身体的其它窍穴中，再将体内的浊气从血脉之中引导而出。
若说基础呼吸法，只是将吸进来的那口气，顺着主要脉络游走一遍，那潮汐呼吸法，就是让吸进来的那口气在七经八脉中游走一圈，将它们留住的同时，又将窍穴中的浊气引导出去。
比起基础呼吸法不知高深多少。
若非褚林光已经掌握了基础呼吸法诀窍，否则此刻修习潮汐呼吸法，他连如何控制那口气都办不到。
更别说完成整个过程。
“很好。”
郭威笑意更浓。
有了基础呼吸法的修炼基础，褚林光终于有一项功夫入门的时间比黑虎要早得多。
“按照伱的节奏，将气血丹的药力炼化掉。”
郭威提醒道。
褚林光在呼吸吐纳的关键时刻，他没法回应，只能确保自己不要出错，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刚才吃过一枚气血丹。
郭威好像看出端倪，他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褚林光和黑虎同时运转潮汐呼吸法。
一呼一吸。
褚林光胸腔鼓起，他仿佛看到面板之中成功收录了潮汐呼吸法，在吸气和吐气的过程中，胸腔中出现了一股热流。
刚才吞进去的那枚气血丹，药力在此刻得到释放，褚林光感到浑身发烫，忍不住加快节奏。
一呼一吸间。
“嗡！”
一股低沉的闷雷声，从他胸腔中传出。
正在闭目养神的郭威，陡然睁开双眼，一脸惊喜地看着褚林光。
第31章 涉猎
人情：无
铁山拳（57-100）
朝天劲（61-100）
铁山刀法（68-100）
基础枪法十三式（79-150）
棍法（30-100）
潮汐呼吸法（22-300）
（剩余寿命69）
那股类似于闷雷一样的呼吸声，在褚林光胸腔内回荡，郭威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但没有去打扰褚林光，而是注视了好一阵子后，去叫郭芳晚饭给褚林光准备一碗肘子。
回去的路上褚林光满嘴油，他也没想到刚接触潮汐呼吸法，就能取得这么大的进展，他感觉现在的气力能举起两百八十斤重的石锁。
当然这主要得益于褚林光用潮汐呼吸法，将那枚气血丹的药力全部吸收掉。
回到刘家沟。
街坊邻居都在议论刘全的事情。
闲言碎语中，多半是骂刘家父子不是人。
关于刘全要拜入郭威门下的事情，是郭威那晚宴请刘全父子后，刘里吏回到村里面向人炫耀时说起。
刘家沟人尽皆知。
今天他们父子出尔反尔，大伙心里面都十分鄙夷。
加上镇南武馆开在清河县，铁镇南一行人都属于清河县人，不像郭威是本县名人，大伙心里面都比较认可郭威，暗地里都在戳刘里吏一家子脊梁骨。
褚林光回到家的时候，还有好事者上门告诉他，刘里吏一家准备在这两天内，搬到清河县去，让他告诉郭威出手要趁早。
褚林光回了声练武太累将人打发走。
次日一早。
褚林光和黑虎来到武馆，发现郭威一大早就在等着两人过来，让两人一起攻击他，不管施展什么功夫都行。
两刻钟后褚林光和黑虎都是鼻青脸肿，郭威一脸嫌弃的让两人去吃饭，等两人吃完饭，郭威又让两人站好桩功，一边运用呼吸法将食物消化掉。
褚林光和黑虎老实照办，二人心照不宣，觉得郭威是在他们身上发泄从刘全身上得来的怒火。
然而接下来的每一天，郭威都如此对待两人。
慢慢的褚林光和黑虎才意识到，不是郭威气不过想要拿他们出气，而是铁镇南的那句话刺激到了郭威。
郭威不允许一年半以后，刘全道试中榜，自己的弟子却全部落榜。
武夫都有血性，郭威也不例外，他和铁镇南都是各自乡里的代表人物，这么多年两人也不是第一次斗过。
但这次铁镇南抢走了刘全，情况比起以往要激烈许多，郭威需要回应，而最好的回应，便是全力教导褚林光和黑虎，让他们在一年半以后全部中榜。
为此郭威在随后的几天就宣布停止招收学员，并让郭芳每日多准备三斤肉食给褚林光和黑虎食用。
褚林光和黑虎又感动又害怕。
郭威越严厉，他们进展越快，同时受到的辱骂和鞭打，也要比以往更加频繁，两人对郭威是又爱又恨。
时光飞逝。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
距离道试考核只剩下一年零三个月。
“驾！”
两个月前郭威传授褚林光骑术，经过日夜苦练，褚林光终于能够独自一人骑马飞驰，在马背上张弓搭箭。
今日郭威让他骑马去青阳山涉猎，他需要射杀十只猎物才能回去交差。
青阳山是白阳县和清河县的交界处。
常有猛兽下山扰民，也曾有流寇藏身于此，郭威嘱咐过不要往高山去，在外围打猎就好。
褚林光骑着小红马，一路来到此地。
看着绵延起伏的青阳山脉，褚林光勒紧缰绳，他想了下还是尽量不到山里去，在外围跑马，用马蹄鸣叫声，吓唬丛林中的飞禽，再对着它们张弓搭箭。
来回跑几圈应该能射中几只鸟。
“驾！”
双腿一夹马肚，小红马带着褚林光在青阳山外围驰骋。
“哗啦！”
小红马的嘶鸣声，果然惊动一大群鸟类。
褚林光看准时机，对着一头体型较大的鸟类，飞快射出第一箭。
“嗖！”
箭落空。
“嗖！”
再射。
箭落空。
鸟也飞完。
褚林光早有准备，将箭支捡回来，等鸟群回到林中的时候，他故技重施，如此反复。
“噗！”
第三次鸟群回巢，褚林光连射三箭，终于射中了一只白头鹰。
在靶场他百发百中，二十步内，已经能做到不脱靶，然而到林中涉猎，面对那些会飞的鸟群，褚林光十次才能成功一次。
而且他最多连射三次，鸟群便会不见踪影，每次都要等一段时间，鸟群才会飞回来。
因此他射中第一只白头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個多时辰，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想要射中十只猎物，只怕今晚得在林子内过夜。
无奈之下褚林光只能将箭头对准地上跑的家伙，等他日箭法被成功收录进面板后，再去射杀天上飞的家伙。
没错，尽管褚林光在靶场能做到百发百中，可这三个月来箭术一直未被收录进面板中，比起基础枪法十三式好像更加困难。
“驾！”
趁着时候尚早，褚林光骑着小红马往山中跑去，小红马在树林内穿梭，惊动了不少鸟类，鸟群哗啦啦的从树冠上方飞过，褚林光对它们却无可奈何。
好在一个时辰后，褚林光碰到了一群山鸡，面对这些不会飞，受到惊吓后顶多扑腾三五米高的家伙，褚林光的箭法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骑着小红马追了一路，将箭篓里的箭全部射光，清点现场的时候发现，除了几只健壮的雄鸡逃走外，老弱病残都死在他箭下，数量超过了十只，尽管有些水分，但也能回去交差，不用在林中风餐露宿。
他把山鸡装入麻袋，一共十几只，却只有五六斤的重量，而后将能找回的箭支擦拭干净放进了箭篓内。
“呼啦！”
突然，树冠上方有数不清的鸟群飞驰而过。
褚林光神色一变，郭威交代过他，若遇见鸟群无任何征兆的飞过来，便预示着林中有大型猛兽出没，一定要立马离开。
褚林光一向听话，迅速翻身上马，骑着小红马往林子外跑去。
“吼！”
突然，一声类似于虎啸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仿佛有一股声波力量，从林地中穿行而过。
褚林光胯下小红马，被吓得前蹄趔趄，一头栽倒在地上，褚林光猝不及防，人也朝前方摔去。
等他抓住缰绳，想要回到马背上时，看到后方一道三米多长的黑影，追着一个粗犷汉子，正往他这个方向冲来。
第32章 猎杀
褚林光根本来不及多看。
小红马被吓得想甩下他逃跑，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马，迅速逃离此地。
“吼！”
哪知身后黑影再次发出一声如同雷霆般的啸声。
小红马被吓得瑟瑟发抖，仿佛忘记了马蹄该怎么用，褚林光用皮鞭抽了几下，却见小红马竟然转身朝着黑影跪下，嘴里有白色泡沫吐出，不知是被那啸声伤到，还是被吓得精神失常。
褚林光从未遇到过这种情景。
他生拉硬拽，想让小红马起来逃跑，这可是郭威买来给他训练骑射和马枪用的战马。
要是小红马被黑影吃掉，今后还怎么练习骑射和马枪，回去后怎么向郭威交代？
“你不走我走。”
褚林光用尽全力也无法让小红马站起来跑，气得他只能拔腿先逃，就算练不了骑射和马枪，甚至道试落榜，他也不能留下来和小红马一起等死。
大不了回去让郭威臭骂一顿，日后多伺候他些年头。
“别走，射它眼睛。”
但就在这时，被黑影追的粗犷汉子大声喊道。
他手持一把大砍刀，利用树林灌木躲避黑影爪牙，并施展独门刀法，往黑影身上砍去。
褚林光此时才算看清楚，那头黑影竟然是一头三米多长的黑豹，它一爪子能将成人大腿粗的灌木拍成粉碎。
一人一豹正在对峙。
你来我往。
粗犷汉子处在绝对下风，若非有树林灌木牵制黑豹速度，粗犷汉子的刀法根本就抵挡不住。
“啸！”
他一刀劈出，有嘹亮的刀鸣声传出，褚林光一惊，对方的实力绝不弱于郭威，这样的人都阻挡不了黑豹。
自己留下来岂不是找死。
所以他跑得更快。
“你跑得过它吗？”
粗犷汉子吼道。
刀鸣声越强。
噹！
黑豹爪牙拍在大刀之上，刀锋在它爪牙上留下一道伤口，它变得更加愤怒和狂暴，不停朝着粗犷汉子袭去。
褚林光回头一看粗犷汉子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估计坚持不到几个呼吸，就会被黑豹一掌拍死。
那时如果黑豹继续追他，他绝对逃不出这片林子。
再一看小红马还跪在地上，吐着白沫子，褚林光只能赌一把，飞快张弓搭箭，按照粗犷汉子提示，一箭射向黑豹眼睛。
“噗！”
箭没落空。
但射在了粗犷汉子屁股上。
“啸。”
粗犷汉子双手持刀，使出一招奇妙刀法，差点砍到了黑豹脑袋，黑豹后退避开，粗犷汉子一刀砍断屁股上的箭支，吼道：“我刚才只差一点点！”
“嗖嗖嗖！”
褚林光默不作声，对着黑豹连射三箭，他见到黑豹想要奇袭粗犷汉子。
三箭全部落空，但也有效阻止了黑豹奇袭粗犷汉子，为粗犷汉子赢到喘息机会。
只是看着那落空的箭支，粗犷汉子内心一阵拔凉，觉得褚林光根本起不到作用，今天和他怕都得交代在这里。
“吼！”
黑豹向褚林光咆哮。
啸声直击灵魂。
褚林光心都在发颤，他相信若非自己这段时间气血提升不少，否则黑豹这声怒吼能让他吓破胆，更别说对着它张弓搭箭。
“吼！”
突然，黑豹窜向了褚林光。
褚林光寒毛瞬间立起。
黑豹俯冲而来的气势，就像是洪荒猛兽将他逼到了绝境，他根本不明白，黑豹为何抛下粗犷汉子，朝着他冲来。
但此时此刻，褚林光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箭篓内的箭射光，因为转身逃的话，就算是骑着小红马，也会在几个呼吸内被黑豹追上。
唯有用箭支阻挡黑豹靠近，为粗犷汉子创造机会，他们两人才能活下去。
“嗖嗖嗖！”
这一刻褚林光仿佛回到了靶场。
盯着黑豹的身影，连续张弓搭箭，目标是黑豹的眼睛。
然而黑豹身姿矫健，在丛林中如履平地，褚林光别说射中它眼睛，就连它的身子都射不中。
“呼！”
褚林光喘着粗气。
看着射出去的箭连续落空，有股凉意蹿腾而起。
再次张弓搭箭。
褚林光这一次没有着急射出，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豹，突然发觉黑豹的瞳孔在变大，最后变成水盆大小。
“呼！”
褚林光吸进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血脉，都随着弓弦在扩张。
“嗖！”
他一箭射出。
“噗！”
黑豹在十米开外扑倒。
长箭射中它右眼，它身子将一个石堆撞倒。
“啸！”
粗犷汉子飞跃而来，一刀劈向黑豹腰腹，他根本就没料到褚林光能射中黑豹眼睛，为他赢来一线生机。
黑豹察觉到危险，身子往侧边一翻，右前爪朝着空中拍去，想要挡住粗犷汉子致命一刀。
“噗！”
然而它右前爪刚举起，就被一道箭影射穿，拍向粗犷汉子大刀的爪牙落空。
“噗嗤！”
粗犷汉子的大刀成功劈在黑豹腰腹，大刀削铁如泥，连黑豹的爪子都能切开，黑豹的腰腹血流如注，起身的瞬间有一大坨肠子掉落。
它大势已去。
褚林光随后又射出两箭命中它要害，帮助粗犷汉子一刀斩断黑豹脑袋。
看着那豹子头滚落，褚林光背靠大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粗犷汉子则趴在一颗石头上喘气，他屁股上的箭还没拔出来，不能坐在地上休息。
“百步穿杨，我的箭法终于突破了。”
褚林光心中暗道。
郭威跟他说过，当他感觉想要命中的东西在变大的时候，箭法便具有百步穿杨的实力，只要加以练习，箭法三试便能取得甲等成绩。
三试为靶射，步射，骑射。
他看了眼面板信息。
基础箭术（31-100）
果然看到箭术被收录了进去，并且拥有31点的数值。
“啪！”
这时粗犷汉子扔来一大坨血淋淋的棒状血肉。
“你救了我一命，我把这头畜生身上最补的家伙送给你，你拿回去煮着吃，能补充不少气血。”
粗犷汉子说道。
褚林光终于明白这是什么玩意，豹鞭确实是补充气血的上等药膳。
“伱把那四条腿也切下来给我，我带回去送给我师父。”
但褚林光觉得一条腿远远不够。
（大家把腿荐票也送给褚林光吧！）
第33章 大货
“你师父是谁？”
粗犷汉子问道。
“我师父是郭威武馆的馆主。”
褚林光回道。
粗犷汉子一怔，显然认识郭威，说道：“行，都给你。”
于是他将黑豹的四条腿都切下来扔给了褚林光，褚林光用藤条捆住，挂在了小红马脖子上。
黑豹被杀小红马终于能够站起来，看向褚林光的眼神中好像也变得不一样。
“你叫什么？”
粗犷汉子将皮毛卸下，将有用的肉一块块取下来，用卸下来的皮毛包住，满满当当的有一百多斤。
“我叫褚林光，你又怎么称呼？”
褚林光对粗犷汉子的身份也充满好奇，对方刀法精湛，实力不弱于郭威，又在这青阳山脉里面遇到，估摸应该是个赏金猎人。
“回去问你师父。”
粗犷汉子背起那一百多斤的肉，提着豹子头，往清河县方向走去。
褚林光没有追问，见天色已晚，再不走就真只能在这里风餐露宿了，便骑着小红马往武馆跑回去。
经此一战，小红马变得比以往更加温顺，褚林光骑着它，从丛林内冲出，在荒野上疾驰，很快就来到了官道上，在郭芳点燃门口灯笼的时候回到了武馆。
“师弟，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爹都要骑着红孩儿出去找伱。”
郭芳惊喜道。
“山里面遇到了点麻烦，好在有惊无险，而且还收获不少。”
褚林光拍了拍那四条健硕的豹子腿。
“你……你射到大货了？”
郭芳凑近一看，不由得吓一跳，尤其是当看到黑豹的爪牙时，更惊得捂住下巴。
“说来话长，师姐帮我喂一下小红，我先去见师父。”
褚林光将四条豹子腿扛在了肩膀上。
“哦，好。”
郭芳还没回过神。
“师父。”
褚林光还没进后院就喊道。
“我还以为你被野兽吃了，死在了山里面。”
后院传来郭威责备的声音。
“师弟，我跟师父刚准备去找你呢！”
黑虎也跟着抱怨道，听到褚林光声音，他将一张大弓和一个装满箭的箭篓放回原处，郭威也将常用的那把铁枪，放回了落兵台。
褚林光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心头一暖，扛着四条豹子腿，来到两人面前，笑道：“师父，您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师弟，你射到大货了？”
黑虎的反应和郭芳如出一辙。
郭威眼睛也亮了下，但看到豹子的黑爪后，尤其是大腿上那平整的切口时，他意识到不对劲，询问道：“以你的实力，杀不了成年黑豹王，说，到底怎么回事？”
“师父慧眼如炬。”
褚林光知道瞒不住郭威，当即把山林中的事情，从头到尾完整描述了一遍。
“大刀宏，你竟然救了他一命。”
郭威感到不可思议。
粗犷汉子身材魁梧，容貌特征明显，加上刀法精湛，使着一把大刀，褚林光简单描述了下，郭威就猜到了那人是谁。
“大刀宏。”褚林光记下这个名字，问道：“师父，他是什么来头？”
“山匪头目，在青云山一带称王，经常在官道上打家劫舍。”
郭威解释道。
“啊？”
褚林光始料未及，对方是山贼头目，那这人情是不可能还了。不过回头一想，要是自己没射中黑豹眼睛，一旦黑豹追上来，自己也逃不了，救人如救己，褚林光内心很快就释然。
“他已经被官府盯上，以后少和他接触。”
郭威嘱咐道。
“是。”
褚林光点着头，想起了什么，他将放在麻袋中的豹鞭取出来，说道：“师父，大刀宏说豹子鞭能补充气血，徒儿想把它送给师父。”
这九個月来，郭威为了培养褚林光不惜血本，褚林光一直心怀感激，当初得到这坨玩意，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送给郭威补身子。
“哇！这么大一家伙，师父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黑虎大叫道。
“哼，为师正值壮年，这玩意为师不需要。”
郭威瞪着黑虎。
“师父要是不要，我就拿回去炖着吃。”
毕竟是补充气血的大家伙，褚林光内心还是有些不舍。
“炖着吃太浪费，还是交给为师制成药材，也许将来大家都能用得上。”
郭威提议道。
“哦。”
褚林光只好把东西放下。
“师弟，这四条腿你打算怎么处置？”
黑虎提醒道。
“也送给师父。”
褚林光老实说道。
郭威心里觉得没白教褚林光武艺，表面上严肃道：“你们两个训练加重，急需肉食补助，可以将骨头熬制成汤，将肉用清水煮一遍，再放进卤汤内熬煮，最后撒点葱花蒜姜，叫上你们师姐咱们一起吃。”
“好，咱们一起吃。”
郭威三言两语就把褚林光的食欲钓起来。
“师父，我建议把那条鞭子，也一起煮了吃。”
黑虎一直惦记着。
次日一早，黑虎的训练强度又加重了几分，等到晚上一起吃豹子肉的时候，他筷子都有些拿不动。
转眼十天过去。
自从在青云山遇到黑豹王这种大型猛兽后，褚林光就没再去过，如今他箭法百步穿杨，想要在疾走间，射中猎物并不是难事。
于是郭威在收割好的麦田地上，为他编了几个稻草人，让他骑马射箭，每一箭都要求命中稻草人要害，同时郭威还会在一旁干扰他。
褚林光原以为能轻松完成，结果没想到，十次竟然有三次脱靶，剩下的七箭也很难射中要害。
郭威随即告诉他原因，除了箭术还需要磨合外，主要问题在于骑术无法过关。
他要想在骑射上取得好成绩，还得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修炼，成功掌握骑术技巧，做到在马背上如同在陆地上平稳才行。
为此在随后很长一段时间，褚林光在骑术上加重了训练。
一个月后。
距离道试考核只剩下一年零一个月又二十天，已经荣升为白阳县总捕头的王超，在今日找到了郭威。
“师父，徒儿恳请师父协助，随我一同上山铲除大刀宏。”
王超坐下没多久就表明来意，跪在了郭威面前恳求道。
褚林光刚端来一壶煮好的茶水，听到王超此言，不由得愣在当场。
第34章 剿匪
郭威感到疑惑。
前不久他就收到过官府想要对付大刀宏的消息，但只是针对大刀宏一人，让大刀宏收敛一下。
如今竟然要上山剿匪，这是准备将大刀宏一窝都给端了。
他知道王仁的脾性，只要大刀宏不影响他的仕途，大刀宏在青云山附近干什么，王仁都能视而不见。
如今让王超过来请他协助剿匪，郭威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于是道：“上山剿匪是你们官府的事情，为师不便插手。”
“师父，这次对付大刀宏，是王大人联合清河县县衙一起出手，清河县的县令已经请了铁镇南出手，王大人说咱们白阳县要是没有师父您帮衬，剿匪功劳会全部落到清河县手中，让铁镇南占了便宜。”
王超认真说道。
听到铁镇南的名字，郭威表情严肃了不少，铁镇南抢走刘全，并邀他在道试争高下的事情，早已传遍了两个县府。
王超和王仁又岂会不知道。
这是想要利用铁镇南迫使他参与剿匪。
“砰！”
郭威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王超吓一跳，把额头贴在地板上，解释道：“师父，这都是王大人的意思。”
“为师不想趟这趟浑水。”
郭威坚决道。
他才不会为了和铁镇南争名夺利，而冒险上山去对付大刀宏。
“师父，徒儿明白了。”
王超轻叹一声，朝着郭威又是一拜，作为郭威的弟子，他根本无法强求郭威帮忙，之所以会来请求帮忙，主要还是受命于王仁。
对于这个结果，他心里面早有准备。
“据我所知，王仁一向不愿和山匪发生冲突，这次怎么会和清河县的人一起上山剿匪？”
郭威问道。
在他眼中王仁贪生怕死，喜欢攀附权贵，并不是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师父有所不知，前几日府衙有位公子在青云山游历，和大刀宏的人马发生冲突，现在还在大刀宏手中。
王大人和清河县的李大人，都找人和大刀宏商量过，大刀宏义愤填膺，就是不肯放了那位公子。”
王超解释道。
“原来如此。”
郭威恍然大悟，若救了对方能攀上府衙那层关系，以王仁的性格确实会赌上一把，想来清河县的铁镇南，应该也是知道了缘由，才愿意协助清河县上山对付大刀宏。
但郭威还是不为所动。
并不想为了一個权贵去冒这份险，要知道他亲手教导出来的杨少荣，现在是总督府都尉，尽管师徒俩生出了间隙，但杨少荣的作用怎样都比一个府衙公子有价值。
“师父，师兄，你们请喝茶。”
褚林光将郭威和王超的茶水替换掉。
两人刚才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面感慨自己要是大刀宏肯定将府衙公子放了，说什么也不能和两个县衙起冲突。
然而郭威看到他却眼前一亮。
说道：“如果大刀宏能够放了那名公子，你们是不是就不打算对付他。”
“当然啦，青云山易守难攻，县衙兄弟们根本不想和大刀宏起冲突，何况他要是被逼急了，先斩了府衙公子，那时只怕王大人和李大人都难以交差。”
王超头疼道。
“如果为师有办法，让大刀宏放了府衙公子，你觉得事情会变得怎么样？”
郭威又问道。
“师父要是有这个能力，王大人和李大人都得跪下来给您磕个头。”
王超笑道。
说完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看了看四周。
郭威不由得看向褚林光，他根本不稀罕王大人和李大人的感谢，他在乎的是名声不能落在铁镇南头上。
“师父该不会想让我去找大刀宏说情吧！”
褚林光一脸慌张道。
郭威看他的眼神，让他意识到了问题。
“为师和你一起去。”
郭威笑道。
“不去行不行？”
褚林光问道。
既然人家是山匪，那肯定是没有道理可讲，更何况一个多月来，也不曾见到大刀宏下山感激过他，想来当日两人并肩作战的事情，大刀宏并不觉得亏欠他什么。
现在人家都要和官府拼上了，自己还跑去凑热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相信为师，为师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郭威信誓旦旦的道。
“哦。”
褚林光根本拒绝不了。
“师父，你为啥非要带上小师弟？”
王超好奇问道。
“王大人和李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对付大刀宏？”
郭威没解释，反问道。
“今日申时一刻。”
王超回道。
“伱回去通知王大人和李大人，申时三刻，如果大刀宏还没放人，你们就按照计划行事。”
郭威看了下时辰，发现剩余时间不多。
“林光，走！”
便招呼上褚林光往马厩跑去。
一会后，褚林光和郭威一人一骑往青云山驰骋。
王超在后面骑马跟上，王大人和李大人的兵马，正在青云山下面集结，事出突然，他过来请郭威出马的时间并不多。
郭威带着褚林光走小路，往青云山后方跑去，他知道有条小道，能快速到达大刀宏的大本营。
王超在半路分开，往青云山山脚下跑去。
等到他到达指定位置的时候，王仁和李大人的兵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铁镇南的人马也在其中。
让人意外的是，刘全也在现场。
铁镇南想让他看看真正的搏杀是什么样子，不过他也让两名武艺高强的弟子负责保护刘全。
王超单骑归来。
铁镇南忍不住笑道：“王大人，看来王捕头没能请得动他师父。”
“郭师傅来不了，那等一下只能劳烦铁馆主了。”
王仁拱手道。
没见到郭威，他脸上无光，只能强忍着怒火。
“王捕头，等会你打前锋！”
等到王超靠近，王仁立马命令道。
既然郭威不来，那要是王超出了事情，就让郭威自个难受去。
王超老远就看到王仁脸上怒容，闻言内心苦闷不已，下马朝王仁和李大人行礼道：“两位大人请慢，我师父已经抄小路上山去找大刀宏，他说他有把握让大刀宏放了府衙公子，假如申时三刻，大刀宏还未放人，再让咱们按照计划行事。”
“什么？”
众人万万没想到。
第35章 往事
“此事当真？”
王大人激动道。
“卑职不敢欺骗两位大人。”
王超信誓旦旦的道。
“你师父有几成把握？”
李大人问道。
“这……卑职不清楚，但我师父做事一向谨慎，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所以请两位大人相信我师父。”
王超回道。
“好。”王大人大喜，道：“如果你师父能救得了府衙公子，就是我和李大人的恩人。”
“不错，只要府衙公子能平安无事，郭师傅这个人情李某将来一定还。”
李大人跟着附和道。
府衙公子身份不简单，强攻上山容易惹急了大刀宏，万一对方有什么事情，两人都不好交代。
“我师父一定不会让两位大人失望。”
王超神色一喜，若是郭威能救得了府衙公子，那他这个做徒弟的也能沾光。
“万一你师父把事情搞砸了怎么办？”
铁镇南不合时宜的反问道。
他正准备大展拳脚，利用这次机会在两县扬名，将武馆开到白阳县，同时攀附上那名府衙公子，怎料事情可能被郭威捷足先登。
一旦郭威把事情办妥，兵不血刃救下府衙公子，郭威的声望将盖过他一头，王大人和李大人也会更加器重郭威，日后道试考核可能会偏袒郭威的弟子。
“铁馆主不必担心，我师父已经说过，若申时三刻还未能救下府衙公子，再让咱们按计划行事。”
王超回身上马，直视铁镇南说道。
“我是说万一……”
“难道铁馆主有更好的办法？”
王超打断道。
面对王李两个县官，他需要摆正态度，但面对铁镇南，哪怕对方武力高于他，王超也不可能低下脑袋，否则事情传出去，不但郭威声望受损，他日后在白阳县也无法立足。
“那就祈祷你师父最好能把事情办妥。”
铁镇南冷哼道。
青云山后方小道，褚林光担心道：“师父，咱们什么也没带，万一大刀宏不讲理怎么办？”
主动跑到山匪窝点，褚林光心里面还是有点慌。
“你真以为师父是来救那個府衙公子？”
郭威攀附在崖壁上问道。
所谓的小路，是一条顺着崖壁往上，采药人走出来的道，两人把马儿留在下面，贴着石壁往上爬。
“难道不是吗？”
褚林光反问道。
“我跟府衙公子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救他，为师要救的是大刀宏。”
郭威解释道。
“啊……师父，我好像明白了。”
褚林光一怔，随后恍然大悟道。
“大刀宏和为师有一段渊源，我们在参加乡试的路上结识，他的实力略胜于我，只可惜性子太急。
当年有权贵试图花重金收买他，让他不要冲击榜首，他不予理会，在最后关头险胜一招。
可惜对方权势太大，导致他和榜首失之交臂，他恼怒之下，提刀砍伤两名舞弊武官，又差点将那名权贵一刀砍死。从此亡命天涯，直到前几年，朝廷不知为何突然彻查当年舞弊案，杀了不少武官，那名权贵也锒铛入狱，大刀宏才又出现，在这青云山占山为王。”
郭威一路解释道。
“师父，他做事这么冲动，我怕他牵连到咱们。”
听到大刀宏提刀砍伤两名武官，差点杀了那名权贵，褚林光内心热血沸腾，同时也更加紧张了起来。
“他欠为师一个人情，又欠你一条命，咱们两个一起劝他，他不会不听。”
郭威笑道。
“他为什么欠师父人情。”
褚林光想起当日他说要带走四条豹子腿送给师父的时候，大刀宏问他师父是谁，当他说起郭威的时候，大刀宏直接将四条腿扔给他。
“世道不公，为师当年为他仗义执言，他砍伤武官后，牵连到了为师，导致为师被取消功名。”
郭威叹息道。
“什么？”
褚林光始料未及，恍然大悟道：“原来师父半个举人的名声，不是因为大师兄得来，而是因为被大刀宏牵连到。”
“哼，为师的名声，从来不需要依靠任何徒弟。”
郭威怒斥道。
“师父息怒，弟子一时嘴快。”
褚林光急忙认错。
“哎，当年为师被取消功名，一怒之下，便回到了白阳县创立武馆，这些年为师的弟子之中已经出现了三个武举人。那年舞弊案平反后，朝廷还想恢复为师功名，可惜师父已经不需要了。”
郭威感慨道。
“以师父如今的身份威望，确实已经不需要那份功名。”
褚林光附和道。
“油嘴滑舌，速度快点。”
郭威冷哼道。
时间紧迫。
两人不敢耽搁。
午时一刻，两人终于顺着悬崖，来到了大刀宏的山寨门口。
“敌袭！”
“有人从后山爬上来了！”
两人出现在山寨门口，立马惊动了山贼耳目。
“在下郭威，想见伱们寨主！”
郭威运气朗声道，让自己的声音，传到山寨内，同时带着褚林光躲在巨石后面，防止山贼朝他们放冷箭。
“寨主不见客，郭师傅请回！”
一名头目曾经是白阳县的庄稼汉，听说过郭威名声，他说话还算客气。
“郭师傅是我的朋友，请他进来！”
但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大刀宏的声音。
“是！”
“寨主有请，开门！”
头目一惊，急忙打开寨子大门。
郭威当即带着褚林光走进去，山寨里面的人都盯着他和褚林光看，他们的眼神和正常人无异，但那么多人一起盯着你看，褚林光多少有些心虚。
“郭师……郭师傅收了个好徒儿。”
大刀宏出来迎接，见到褚林光跟在郭威身后，他改变口风笑道。
褚林光看到他，确定就是那日的粗犷汉子，心里面稍微松了口气，就怕认错人，等会离不开此地。
“多年不见兄弟风采依旧，谢谢你当日救了我徒弟一命。”
郭威却这般说道，他心里面明白，那天状况如果褚林光没配合大刀宏，可能两人都活不了。
“郭师傅从后山抄近路上来，绝非跟我说客气话，当年我有愧于你，所以这趟浑水我希望你最好别碰，带着你的徒弟下山去吧！
另外，府衙公子已经死在我刀下。”
大刀宏知道郭威来意，直言道。
第36章 成全
“啊？”
褚林光惊叫。
郭威眉头一皱，看了眼山寨中的人马，他笑道：“杀得好！”
闻言，大刀宏神色一怔。
想到了什么，和郭威相视一会后，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他们的行为让大伙都感到奇怪。
“上酒！”
大刀宏吩咐道。
转身走进了身后一间石屋。
郭威领着褚林光跟在后面。
没一会后，大刀宏的人马就把酒肉端了上来，肉竟然是烹煮好，从一窝白汤中捞出来，撒上粗盐酱料的山羊肉。
“吃。”
“喝。”
郭威抓起一块羊排，一口咬住，将肉从骨头上撕下来，两手沾满油，一边沾着酱料一边咀嚼起来。
他仿佛真是来找大刀宏叙旧，和大刀宏连干了三碗烈酒。
“师父这么淡定，看样子府衙公子应该没死，不管事情能不能谈妥，大刀宏也不会为难我们俩。”
褚林光心中暗道。
他仔细观察下就发现了问题。
当即也默不作声，将送来的山羊肉尽数吃光。
一会后大刀宏让两名舞姬进来跳舞助兴。
褚林光自打穿越至今，还是第一次看到舞姬在面前跳舞，还有吃不完的山羊肉和喝不完的黄米酒。
以前只要听到有武林高手落草为寇，他心里面就一百个不理解，如今看到大刀宏这般生活，他内心终于释然了。
不过他也没忘记，这里毕竟是贼窝，所以不敢放松警惕，送上来的美酒基本上没碰。
等到距离申时还有两刻钟时，郭威终于严肃了起来，说道：“刚才我进山寨的时候，留意了下四周，以王县令和李县令两人的兵马，即使有铁镇南帮助，他们也攻不进来。
但如果事情惊动了府衙，上面派人马下来，兄弟怕是凶多吉少，当然你的脾气我知道，当年参加乡试，你连武官都敢砍杀，即便府衙派人下来，也吓唬不了你。
只不过，你身边的那些弟兄们该怎么办？”
郭威说完注视着大刀宏。
大刀宏嘴巴里面塞满了羊肉，看了看郭威，又看了看已经不敢乱动的褚林光，最后才看了下门口的那群兄弟。
他咀嚼了一会。
朝着守在门口的一名兄弟点了点头。
那人神色一喜。
不一会儿，将一名蓬头垢面，衣袍被撕碎的家伙，扔在了山寨门口。
“那家伙跑到我山寨门口撒野，杀了我几个弟兄不说，还扬言要将我的山寨夷为平地。”
大刀宏气道。
“如此嚣张跋扈，他日自会有人收拾。”
郭威宽慰道。
“我已经让人将他扔在山门口，当年我牵连到你，让你只得到半个举人的名声，前不久伱徒弟又救了我一命，就当是还你们师徒俩人情，你们带着他走吧！”
大刀宏灌了一口烈酒道。
“他有手有脚，能上得来自然也下得去。”
郭威却摇了摇头，根本没打算过亲自送那名府衙公子离开，甚至都不打算去见上一面。
大刀宏有点意外。
随后给自己倒满酒，向郭威高举酒杯。
郭威也将酒满上，两人一饮而尽。
“来人，将那畜生带下山，告诉王县令，本王今日卖郭师傅一個人情。”
大刀宏下令道。
“是！”
手下人员立马去办，将那名被扔在山门口的府衙公子，带下去给王仁他们。
褚林光心有所悟。
郭威没有将那名公子送下山去，是不想让大刀宏觉得，他上山来救人，是为了攀附那名公子哥。
大刀宏显然知道了郭威意思。
才派人将那名公子送下山，主动为郭威扬名，以此感谢郭威帮山寨免除一场劫难。
这其中的人情世故，两人都心照不宣，又玩得恰到好处，既成全了自己又成全了对方，褚林光暗暗记住，日后能用得上。
时间飞快。
转眼就是申时一刻。
王李两位县令迟迟没见到消息传回来，两人不免急躁了起来，王仁对王超说道：“你师父到底行不行，为何现在半点消息都没有？”
“大人，请再稍等片刻，我师父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王超硬着头皮道。
“就怕你师父事情没办妥，反而让大刀宏更加警惕，等会要是救不了府衙公子，都是你师父惹得祸。”
铁镇南冷哼道。
“满口胡言，就算我师父说服不了大刀宏，这件事情又与他何干，你要是有本事，为何不自个上去找大刀宏谈谈？”
王超怒道。
“王铺头，铁馆主是本官贵客。”
李大人提醒道。
“哼！”
闻言，王超只能向铁镇南冷哼一声。
“驾！”
这时，山腰处有衙役骑马冲来。
等靠近后，那人下马跪在地上，激动道：“回禀两位大人，山上有人把府衙公子送下来了。”
“你再说一遍？”
王仁怕听错了。
“大人，山下有人把府衙公子送下来了。”
衙役重复道。
“快带我去！”
王李两人大喜，纷纷骑马冲去。
“一定是我师父救了府衙公子。”
王超想到了郭威，也急忙追上。
铁镇南犹豫了下，还是打算过去一探究竟。
一会后。
一群山贼押着府衙公子下来，对着王仁说道：“王大人，大王有令，今日卖郭师傅一个人情，饶了这畜生一命，如果再敢踏入青云山，杀无赦！”
山贼头目说完把人扔下，一边戒备一边后退，等退到安全距离后，才往山上跑去。
“严公子。”
“真是您，您没事吧！”
王仁见山贼退走，急忙上前查看，果然是他要营救的府衙公子。
“快走。”
严公子饿了几天肚子，有气无力的道。
“来人，快护送严公子回县衙！”
王仁下令道，将严公子直接带回了白阳县。
李县令心里面很不是滋味，知道最终还是让王仁占到了便宜，于是故意感慨道：“不愧是能教导出杨少荣的师傅，为何我清河县就没有这样的人物。”
又装作想起了什么，对铁镇南拱手道：“这次有劳铁馆主了，待本官事情忙完后，再登门道谢。”
“大人言重了，在下惭愧。”
铁镇南一脸尴尬。
李县令没在理他，带着一群衙役，往白阳县跑去。
“好你个郭威，道试现场咱们再论高下。”
李县令走后，铁镇南咬牙切齿，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的他，只能带着武馆弟子回到清河县。
第37章 卖友
“报！”
“启禀寨主，府衙公子已经转交给王县令，官府人马现已撤离！”
头目办完事情，第一时间回来禀报。
“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加强警戒，以防官府人马突然杀回来。”
大刀宏命令道。
“是。”
头目迅速离去。
褚林光和郭威都是暗暗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刀宏越谨慎越好。
“臭小子。”
大刀宏喊道。
“寨主有何吩咐？”
褚林光心有所感，知道大刀宏在叫他。
“当日你那把弓力量太弱了。”
大刀宏说着将身后一把挂在墙上的黑色大弓取下来，直接扔给了褚林光，说道：“这把弓送你，谢谢你当日没有离我而去。”
“这……”
褚林光伸手接住，黑色大弓约莫十斤重，在他手中非常轻巧，但弓弦绷得非常紧，想要完全拉开怕得需要三百斤以上的力量。
总之这把弓价值不菲。
他不敢直接收下，所以看向郭威。
“还不谢谢人家。”
郭威笑道。
“多谢寨主。”
褚林光躬身道，难得有一把好弓，他心里面也非常喜欢。
“以后在我青云山打猎，打到大货，记得给我送条腿上来。”
大刀宏提醒道。
“一定。”
褚林光重重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们师徒俩得告辞了，有机会再到我的武馆喝个痛快。”
郭威抱拳道。
“好，郭兄慢走。”
大刀宏送别两人，当看到郭威和褚林光，走那条采药人留下的路回去，他心有所悟，等两人下山后，他第一时间让人把路封上。
下了山褚林光二人骑着马回到了武馆。
事情圆满完成，既帮大刀宏解决了麻烦，又恶心了一把铁镇南，还让王李两个县令欠下人情，郭威心情大好。
回去的时候趁着黑虎不注意，他扔给了褚林光两枚气血丹。
褚林光内心窃喜，将两枚气血丹收好，等回到刘家沟的时候，他面前再次出现了一行字。
“帮助大刀宏射杀黑豹王，获得人情值113点，帮助郭威解救严公子获得人情值87点，同时得到大刀宏和郭威感谢，获得龟息法一部。”
褚林光查看面板信息。
人情：200
铁山拳（59-100）
朝天劲（65-100）
铁山刀法（69-100）
基础身法（41-100）
基础枪法十三式（80-150）
棍法（31-100）
潮汐呼吸法（26-300）
基础箭法（37-100）
骑术（1-100）
龟息法（0-500）
（剩余寿命71）
这一个多月来，褚林光始终在刻苦修炼，但这一段时间，重心都用在了骑术和箭术上面，所以其它几项功夫，基本上没什么增长。
“龟息法？”
“竟然是隐藏气息和疗伤法门。”
褚林光内心惊道。
万万没想到这一次跟随郭威上山去见大刀宏收获如此多。
先是一把价值不菲的黑色大弓，随后是郭威的两枚气血丹，如今又得到200点人情值，还获得一部能够治疗内伤，隐藏气息的功法。
“师父说过，我骑射和马枪出不了成绩，是我骑术太差，只要掌握了骑术，就能取得好成绩。”
“江湖险恶，掌握了马上功夫，遇到危险也能迅速摆脱。”
“上次小红马被黑豹王吓得瘫软在地上，除了它性格胆小外，也是我骑术不过关，无法给它力量。”
“至于龟息法，既能帮我隐藏实力，遇到危险躲起来，又不会被高手轻易发现，这门功夫是重中之重。”
褚林光权衡利弊后，决定重点提升龟息法，随后才是其它几门功夫。
面板信息再次发生变化。
人情：无
铁山拳（59-100）
朝天劲（65-100）
铁山刀法（69-100）
基础身法（81-100）
基础枪法十三式（80-150）
棍法（31-100）
潮汐呼吸法（76-300）
基础箭法（57-100）
骑术（31-100）
龟息法（60-500）
（剩余寿命77）
褚林光将两百点气运值一次性用光，将60点用在龟息法，将30点用在骑术，将20点用在箭术，将50点用在潮汐呼吸法上，将剩余40点用在基础身法上。
他首先考虑的是隐藏气息，其次是提升气血之力，随后是保命速度，最后才是攻击力量。
而他掌握的几门功夫中，箭术最难以提升，需要每日不停射箭，手快，眼快，力量还要持久。
比基础枪法十三式进展还慢。
同时大刀宏刚送他一把价值不菲的黑色大弓，提升这门箭法是恰到好处，遇到危险远程放箭，不用近身肉搏，安全系数大大提升。
功名利禄重要，但远没有性命重要。
所以褚林光非常满意自己这项决定。
“不知将这两枚气血丹炼化后，气血力量能提升多少？”
褚林光拿出那两枚气血丹，随后将其中一枚吞下，而后立马坐在床榻上，运转起了潮汐呼吸法，尝试将药力吸收炼化干净。
次日一早褚林光感觉浑身舒畅。
昨晚吃掉一颗气血丹，稍微运转下潮汐呼吸法，那股药力就被他血肉吸收殆尽，比起第一次炼化气血丹时不知轻松了多少倍。
既没有上次血肉通红，浑身滚烫的滋味，也没有气血蹿腾，想要充爆血管的紧张感。
就好像他服用的不是气血丹，而是一枚普通果子。
这不是气血丹失去了药效。
而是褚林光身体变强，能够吸收更多的气血，加上潮汐呼吸法也提升了不少，一枚气血丹的药力，褚林光现在利用潮汐呼吸法，约莫一個时辰就能完全消化掉。
不过他没急着将剩下那枚气血丹吃掉，而是想等遇到急需补充气血的时候，再将其吃掉。
连续吃气血丹，褚林光怕自己对气血丹产生依赖。
一会后褚林光来到武馆。
发现门口拴着一匹战马，他认得这匹马，是王超的坐骑。
想来王超一大早过来，是来感谢郭威昨天出手相助，避免县衙兄弟和大刀宏发生冲突，同时也确保了府衙公子安全。
不过这么大的人情王仁没有亲自过来，褚林光觉得有点过分。
当然也许王仁还在照料那名府衙公子，一时抽不出身来，所以让王超先来道谢也不一定。
心中这般想着褚林光来到客堂。
“砰！”
他听到茶壶被摔成粉碎的声音。
“让王仁告诉那名严公子，我郭威顶天立地，从不做卖友求荣之事，想让我将大刀宏骗下山来送死，没门！”
随后是郭威的怒吼声。
第38章 一年
听到郭威怒吼声，褚林光识趣的待在外面。
“师父，弟子知道该怎么做，您息怒。”
一会后王超灰头土脸的跑出来，骑着马往县衙赶回去，褚林光看着他的背影，感觉王超非常落寞。
王超只考中了武秀才，他的身份地位，在平民百姓眼中位高权重，但在官场上只是个芝麻绿豆点的人物，被人呼来喝去，两边不讨好，在郭威这边挨训，回到王仁身旁肯定也有苦头吃。
县衙总铺头的地位好像也没多高。
褚林光长叹一声，自己参加武考，势必要考中武举人，将来有必要的话，还要参加会试，成为武进士甚至榜眼探花那样的人物才行。
在武力没有无敌之前，他需要强大的官职地位依附，既能站住脚，又能让自己的人情显得弥足珍贵。
“师父，弟子给您请安。”
一会后，黑虎也来到武馆，褚林光和他一起给郭威请安。
郭威轻点着头，仿佛忘记了王超刚才说的事情，他没有离开武馆，一整天都在后院教导褚林光和黑虎武艺。
日子飞快，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距离道试考核，只剩下一年时间。
褚林光骑着小红马在山林中穿梭。
“嗖！”
他一箭射出，噗一声，刚好命中一个被挂在树上的稻草人。
“嗖嗖嗖！”
褚林光连续射箭。
这一片山林中，随处可见稻草人被挂在树上。
这是郭威在刘家沟后面，为褚林光和黑虎开创的一個靶场，一共为他们准备了三十几个稻草人。
每个稻草人的分布，都非常有讲究。
能够让褚林光和黑虎在骑射的过程中，射中一个稻草人后，立马又看到前方出现一个稻草人，迫使他们不停的张弓搭箭。
同时山林中也有各种人为形成的障碍物，马匹跃过的时候，大大考验褚林光两人的骑术和反应能力。
这一个多月来，褚林光和黑虎都在这片林子中训练骑射和马枪，两人的马上功夫都提升了不少。
“驾！”
黑虎一声怒喝。
他骑着一头通体暗黑色的骏马，从山林外面冲进来，他将坐下骏马取名为过山峰，是他父亲下了血本讨好郭威，郭威才送了黑虎这样一匹骏马。
过山峰无论是速度还是爆发力乃至持久力，都要比褚林光的小红马强大不少，黑虎骑着过山峰跃过第一层障碍，马匹落地时，手中长枪向下一扫，一颗提前准备好的木桩，被他一枪劈开。
“杀！”
黑虎喜欢在搏击和冲刺中大喊大叫。
过山峰带着他在这片山林内高歌猛进。
“噗！”
黑虎看准目标，一枪刺穿一个稻草人，枪尖刺入树干中，双手用力转动枪身，啪一声，树干爆裂。
他天赋远胜褚林光，加上刻苦修炼，实力也是突飞猛进，每次在靶场跑上几圈，都会留下一片狼藉，把褚林光搞得十分郁闷。
“啊！”
黑虎又一声大叫，将一颗已经伤痕累累的树干，一枪劈断，他骑着过山峰飞驰而过，不去管坠落在后方的树冠。
“师弟，轮到你练习箭法了。”
跑到山林外，黑虎肩膀扛着铁枪，朝着褚林光喊道。
“哼！”
褚林光冷哼一声，将大弓和箭篓解下，手持长枪向着山林内跑去，面对那些被黑虎制造出来的障碍物，他用长枪一件件挑飞。
这是黑虎每次训练完后，褚林光额外获得的训练科目。
“师弟好枪法。”
黑虎大笑道。
将过山峰留在山林外吃草，他则赤膊在一旁耍起了基础枪法十三式，这一年时间，在郭威的教导下，他和褚林光的武艺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两人目前还没有哪一个科目能取得甲等成绩。
刀法未练出刀鸣声。
枪法也还未练出有形状态。
骑射和马枪也最近才有了一些进展，距离获得甲等成绩还有一段距离。
至于拳法棍法这两项科目，两人也只是打下坚实基础，想要获得甲等成绩还需继续努力。
哪怕是翘关这一项，褚林光目前运用全力，也无法举起三百五十斤重的石锁。
所以第一年，郭威只是帮两人打下坚实基础，两人要想在道试取得好成绩，还得在最后一年拼一把。
傍晚的时候，褚林光和黑虎收拾好东西，往武馆回去。
“师弟，快看，青云山着火了。”
半路上黑虎突然叫道。
褚林光往黑虎所指方向看去，远方一座山峰，有一串火龙绕行而上，正是青云山最易守难攻的山峰着了火。
大刀宏就住在上面。
自从一个多月前，郭威拒绝诱骗大刀宏下山后，严公子便动用家族力量，给王仁和李县令施加压力，让他们务必将大刀宏缉拿归案。
一个月前，两个县衙集结兵力，联合铁镇南对大刀宏发起冲锋，结果被大刀宏的人马挡了下来，据说铁镇南还因此受了伤。
于是县衙改变策略，封锁青云山，围而不攻，想断了大刀宏的补给，让大刀宏束手就擒。
可惜一个月来大刀宏不但没有投降，还时常带着人马下山偷袭，杀了不少衙役官差，抢了不少东西，把那些临时组建的民兵人马吓得落荒而逃。
据说昨天又有衙役官差被大刀宏砍死，为此王仁和李县令大怒，在今日放火烧山想要烧死大刀宏。
只可惜，褚林光和郭威都去过大刀宏的大本营，大刀宏早就想过有朝一日可能被火攻烧死，所以在山寨四周布置了一条防火线，并且有人时刻防守着，火焰烧到那边，无物继续燃烧，便会自动熄灭，根本就蔓延不到寨子。
事实上也如此，等褚林光和黑虎回到武馆，往青云山张望的时候，原本蹿腾而起的火龙，在快要接近山头的时候，便自动熄灭。
大刀宏的人马顶多只被烟呛到，根本就没有被烧到的迹象。
“吃饭！”
郭威站在门口，看着青云山的火焰灭掉，他心情格外复杂，当日他上山去救严公子，本意想灭一灭铁镇南的气焰，但也想帮大刀宏化解麻烦。
岂料严公子被救后，没有念及他人情，反而动用一切力量，想要置大刀宏于死地。
郭威内心很后悔，早知当日就不该上山去。
他在想如果他是大刀宏会怎么办？
第39章 投降
大刀宏的事情，郭威已经帮不上忙，他能拒绝王仁，甚至不为严公子办事，却无法冲到青云山上和大刀宏并肩作战。
民不与官斗。
郭威只能明哲保身。
在武馆吃完饭，褚林光回到刘家沟，洗完后便坐在床榻上，运转潮汐呼吸法，这门功夫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修炼，一直没有落下。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大刀宏和官府的厮杀也进入白热化。
五天后。
夜里。
在山下围困防止大刀宏获得补给的官府人员，听到山上传来了声音。
“我们投降了！”
“饶了我们吧，我们投降了。”
“给我们点吃的。”
声音一开始只有几道，慢慢的越来越多，传遍了整座青云山。
“噹！”
“叮！”
一会后，成捆的刀枪棍棒，被山贼扔了下来。
随后一群山贼高举火把跪在了上山的路上，等候官府上去缉拿。
其中一个小头目还喊道：“我们投降了，我们寨主被绑在山顶上，现在任由你们处置。”
“他姥姥的，他以为投降了就能有活路吗？”
铁镇南胳膊上绑着纱布，这段时间他和大刀宏交过手，结果没占到便宜，若不亲自捉拿大刀宏有损他威名。
没想到大刀宏竟然自个投降。
他恼怒之下，带着李县令的人马先冲上去。
“把所有山贼都给我捆上，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王超一惊，要是大刀宏被李县令的人马带走，他回去怎么向王仁交代。
只是他走几步就觉得不对劲。
想了下，他没有随着铁镇南的人马往山上跑去，而是带着一伙人，往后山跑去，他记得郭威上次就是带着褚林光，走后山小道上去见大刀宏。
他听郭威说过大刀宏在考场砍伤舞弊考官的事情，心里面并不认为，大刀宏会坐以待毙，尤其是向官府投降。
“老大有人！”
“谁！”
“大刀宏我知道是你！”
果不其然，等到王超带着人马，来到后山下面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個人影，在夜色掩护下，悄声无息的下来。
原本守在这里的小队人马，听到山贼投降，都跑到了前方看热闹，王超这时候过来，刚好逮个正着。
“哼！”
那人冷哼一声，拔刀砍向众人，刀鸣声令人头皮发麻，不是旁人正是大刀宏。
“大刀宏，你斗不过朝廷的，投降吧！”
王超朝他喊道。
然后看到一道寒光朝他斩来，大刀宏刀法出神入化，一身气血也在众人之上，王超发现他带来的人根本就挡不住。
他只是格挡两招，就被大刀宏踹中胸口，直接飞了出去，不等他起身，便感觉刀风袭来，吓得他喊道：“我师父是郭威。”
大刀宏一愣。
原本斩向王超脖子的刀口突然变换，将王超一只耳朵削掉，随后骑上王超的战马冲出青云山。
“老大！”
“他跑了。”
“弟兄们都受伤了。”
几个衙役惊慌失措，刚才差点命丧当场。
王超脸上鲜血直流，看着大刀宏逃跑方向，他惊道：“糟糕，他要去县衙杀王大人！”
“啊？”
众衙役满脸惊呆。
“快去通知其他人。”
王超叫嚷道。
半个时辰后。
一名报信衙役，骑着马跑回县衙，他一边喊，一边往县衙后院跑去：“大人，大刀宏投降了。”
“什么声音？”
温柔乡内的王仁一跃而起，惊诧道。
“大人，大刀宏投降了，咱们赢了。”
报信衙役的声音再次传来。
王仁再次一听，激动得手舞足蹈：“哈哈哈，本官终于为严公子办了一件大事。”
穿着睡衣就从房间里面跑出来。
“大人，大刀宏投降了，咱们赢了。”
报信衙役来到他面前跪下道。
“哈哈，很好，他人在不在王捕头手里？”
王仁知道只有把大刀宏亲自交给严公子，才能讨得严公子欢心。
“属下不知，但属下离开的时候，见到王捕头在召集兄弟们，应该是上山抓拿大刀宏去了。”
衙役解释道。
“什么？大刀宏要是被李县令带走，本大人要你们好看。”
王仁大怒，指挥妾室衙役道：“快给本官更衣备马，本官要亲自去抓拿大刀宏。”
“王大人用不着亲自跑一趟，我送上门来了。”
大刀宏提着一把带血的长刀，从县衙外面杀了进来，这些日子县衙人员，都在青云山围困他，正是县衙防守最薄弱的时候。
“大……大刀宏，你别乱来，本官是朝廷命官，伱要是敢……”
王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刀宏竟然出现在了县衙内。
“啸！”
他话没说完，就见一道寒光劈来，他夺走身旁衙役佩刀，穿着睡衣在后院和大刀宏劈砍了起来。
大元王朝以武为尊。
王仁这个县令怎么会没有功夫。
不过这些年忙着收割百姓，一身武艺早已荒废，此刻面对大刀宏这种山匪头目，王仁和王超一样只格挡了几招，手上佩刀就被大刀宏一刀砍飞。
“本官是严公子的……”
“噗！”
可惜王超觉察到危险，能报出郭威的名号，他却选择报出严公子的名声，结果话没说完，就被大刀宏一刀削断脖子，脑袋飞起的瞬间，大刀宏又顺势一刀劈下，将王仁身体劈成两半。
“啊！”
身后妻妾惊叫不断。
大刀宏不管老弱病残，只要和王仁有关系他见人就杀，等到他离去王超带人追回来时，见到县衙后院惨状，王超被吓得瘫软在地。
次日一早。
消息传到武馆，郭威久久无言。
年轻时他和大刀宏是同一届乡试考生，曾亲眼看到大刀宏砍伤舞弊考官，知道他不会任人宰割。
只是没料到他会假借投降之名，孤身一人闯进县衙，将王仁当场砍死，连同王仁的妻妾儿女尽数杀光，这样虽然解气，但也会受到朝廷通缉。
这一次想要逃出生天，没那么容易了。
三天后，褚林光和黑虎在后院练习枪法。
王超脸上裹着纱布跑进来，跪在了郭威面前道：“大刀宏原本能杀了我，因为我是师父的弟子，才削掉我一只耳朵，弟子有辱师门，请师父治罪！”
第40章 专注
“哼，你还用得着我治罪吗？王仁是七品县令，被人砍死在县衙内，你身为县衙总捕头，逃脱得了干系吗？”
郭威冷哼道。
“砰！”
“师父救我！”
王超自然知道，这也是他来找郭威的原因。
“我救不了你。”
郭威摇着头。
“要是师父都救不了我，徒儿只能自生自灭了。”
王超哭道。
郭威闭上眼睛，长叹一声，说道：“你自己去找他吧！至于他愿不愿意收留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郭威回到屋里去。
王超抬头看见面前的桌椅上有一封书信。
“砰！”
“多谢师父！”
王超将书信收起来，对着郭威的背影，再次重重磕了下脑袋，随后顾不上耳朵伤势，连夜起程往总督府跑去。
褚林光再次目睹王超离开。
上次只是身影落幕，在夹缝中求而不得，这次是落荒而逃，前方生死未卜，也不知道杨少荣能不能收留他。
王超的遭遇让褚林光内心更加坚定的想要考取武举人，决不能因为身份卑微，就被一件事情弄得走投无路。
“嘿！”
他走到三百二十斤重的石锁面前，用尽全力施展朝天劲，怒喝一声，石锁脱离地面，被他成功举过头顶。
“师弟好样的。”
黑虎赞赏道，他也来到边上，将一个三百斤重的石锁举过头顶，自从他修习潮汐呼吸法后，又有了郭威那枚气血丹帮助，他的气力也在突飞猛进。
加上他天赋本就超过褚林光，竟然有追上褚林光的迹象。
不过随着两人气力都进入三百斤范畴，两人的气力增长都遇到了瓶颈，要想在最后一年突破，在翘关比试取得甲等成绩，还得刻苦训练才行。
褚林光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点头，在一旁默默训练。
半个时辰后，他气力衰竭，坐在一旁运转起了潮汐呼吸法补充气力，同时不留痕迹的查看了下面板信息。
人情：无
铁山拳（61-100）
朝天劲（68-100）
铁山刀法（70-100）
基础身法（82-100）
基础枪法十三式（82-150）
棍法（33-100）
潮汐呼吸法（80-300）
基础箭法（61-100）
骑术（37-100）
龟息法（61-500）
（剩余寿命78）
这一个多月来，褚林光虽然每项功夫都没落下，但重心都在箭法和骑术以及潮汐呼吸法上，虽然都有进展，却都十分缓慢。
其它几项功夫就更加不用多说。
“这么多门功夫，竟然没有一门功夫能够取得甲等成绩，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不该一门功夫还没练好，就修炼其它功夫。”
“我资质本来就差，能走到今时今日，全靠人情帮忙，要想取得好成绩，还得将一门功夫坚持到底才是。”
“之前师父就说过，一门功夫没学好，就别急着学其它功夫，我是在朝天劲开窍后，他才传我刀法，随后才是枪法棍法等。”
“他老人家一直遵循着，我掌握一门功夫诀窍后，再传我其它功夫。”
“而我却是利用人情提升功夫，一直都未将一门功夫修炼到极致。”
“我资质不如黑虎，不能像他那样，同时兼顾多门功夫。”
看着面板信息变化，褚林光意识到了问题，若有所悟。
“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精，先把朝天劲的实力提升到甲等再说！”
褚林光气力恢复后再次走向石锁，一次一次的练习朝天劲，希望能真正掌握这门功夫的诀窍。
次日县衙来人。
王超失踪，白阳县多了一位新捕头，他过来询问王超下落，同时将武馆搜了一遍，防止大刀宏藏在这里面。
走的时候他向郭威不停致歉，表明只是例行公事，希望郭威不要误解。
十天后。
朝廷外派了一位叫徐文海的举人，来白阳县当县令，徐文海上任第二天就来武馆探望郭威，对于王超出逃的事情只字不提，反而称赞郭威教导有方，白阳县有郭威坐镇是百姓们的福分。
徐文海走时将一封王超寄回来的书信交给郭威。
郭威打开一看，见到信件内容写着王超找到杨少荣，成功进入了总督府，成为了杨少荣的副官，信件后面还盖着杨少荣的印章，让他不用挂念。
郭威知道王超用意，将信寄到县衙是想告诉新任县令，他郭威有個弟子在总督府当都尉，徐文海收到后才专程过来拜访他。
郭威将信件揉成一团，弹进了厨房火炉中，王超能留在杨少荣身边，看来问题杨少荣已经帮他解决，只是郭威在想，杨少荣是念及师兄弟情分，才在关键时刻拉王超一把，还是他的那封书信起到特别作用。
但不管如何，王超能度过这一关，他也为王超感到高兴。
“嘿！”
这时，后院传来褚林光一声爆喝。
刚从厨房出来，背负双手来到后院的郭威刚好看到，褚林光用尽全力，将一个三百三十斤重的石锁举过头顶，虽然有些吃力，但气力总算又有了突破。
“很好，别忘了利用呼吸法寻找诀窍。”
郭威提醒道。
这十几日褚林光改变策略，每日专注修炼一门功夫，郭威自然能看到，虽然这种决策有些笨拙，但似乎比较适合褚林光。
“是！”
褚林光将石锁扔下，长出了口气。
事实上他是每日专注修炼两门功夫，一门潮汐呼吸法，一门朝天劲。
在专注修炼和郭威的特别指点下，褚林光感觉最近这段时间，能够将呼吸法和朝天劲更好的融合在一起，在举起石锁的关键时刻，全身力量能集中一起全部爆发出来。
傍晚在武馆吃完饭，褚林光独自一人向着刘家沟走去。
“褚兄弟请留步。”
只是刚离开武馆没几步，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褚林光。
褚林光回头一看，发现是城北的胡屠户。
自从上次救了春菊一命，胡屠户就时常送猪肉给他补充气血，虽然基本上都拒绝掉，但胡屠户知恩图报的性格，早已在褚林光心中留下好印象。
“胡大哥，您找我。”
褚林光迎接过去。
“褚兄弟，有件事情不知该怎么跟您开口。”
胡屠户一脸为难。
“胡大哥有话请讲，只要能帮上忙，我绝不推迟。”
褚林光却笑出声，他最喜欢别人欠下他人情了，尤其是胡屠户这种老实人，只是随着胡屠户表明来意后，他的表情却越来越难看。
第41章 帮派
“大刀宏解散山寨后，他手下一些人和官府买通关系，在城北成立了一个小帮派，我的猪肉铺和酒街内的商铺，这几天都收到了他们送来的催缴信，要我们每月给他们上缴七成以上的收入，你说这不是要把我们活活逼死吗？”
胡屠户唉声叹息道。
褚林光看了下催缴信，确实霸道和残酷。
只是在城北成立帮派的家伙，不管是不是大刀宏曾经的手下，既然能和官府买通关系，那就拥有一定的实力和背景，褚林光觉得胡屠户实在是太看重他了，他现在连个武秀才都不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帮得上忙。
于是说道：“胡大哥，江湖帮派势力错综复杂，万一要是处理不好，惹毛了他们可能会适得其反，要不您去找我师父，看看他老人家有什么主意？”
“我今早找过了，郭师傅根本不想管，所以我才来找你。”
胡屠户一脸苦闷。
褚林光一脸为难，他知道定是大刀宏的事情，让郭威不愿意再插手这种纷争，更何况如果在城北创立帮派的人，真是大刀宏曾经的手下，郭威如果再参与的话，心里面那关怎么过得去。
而连郭威都不肯碰的事情，褚林光又怎敢？
只能拒绝道：“胡大哥，这件事情我帮不了，要不您去找官府看看，徐大人刚上任也许能为你们做主。”
“这……也好。”
胡屠户一怔，神色僵硬的点点头。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如果继续缠着褚林光，不但得不到帮忙，还会惹褚林光嫌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可能会毁于今天。
“胡大哥慢走。”
“嗯，山贼都下山了，你也早点回去。”
两人相互道别后，褚林光回到了刘家沟，他洗完冷水澡，坐在床榻上又练起了呼吸法。
关于大刀宏解散山贼，最近白阳县和清河县都变得不太平的事情，褚林光不是今日才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们中间能有人和官府攀上关系，迅速在城北站稳脚步，对城北的商户收起保护费。
如果是一個山贼，褚林光还能帮下胡屠户，但对付一个帮派，就算褚林光考中武秀才，甚至是武举人，也不一定有这种底气。
这次拒绝胡屠户，他知道两人的关系从此有了隔阂，但现实就是这样，如今他太弱小，凡事都得先考虑自己才行。
次日一早，褚林光再次来到武馆修炼，继续练习朝天劲，一会后，黑虎领着他父亲黑老爷过来找郭威。
父子两人在客堂和郭威谈了一会。
最后黑老爷拿着一张字条，心满意足的离开。
褚林光很好奇黑老爷一大早来找郭威做什么事情，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多问，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举着石锁在黑虎边上晃来晃去。
黑虎自己憋不住说道：“城北出现了一个大刀帮，竟然把保护费收到我家头上，昨日我提着铁枪在城北耍了一个晚上，可我爹就是不放心，非要来找师父要张字条，证明我是他的弟子，拿去交给大刀帮的人看看。”
“哼，等我考中举人，定要将这帮家伙，全部赶出白阳县。”
黑虎义愤填膺。
“伯父是担心大刀帮的人影响到师兄修炼，师兄不要误会。”
褚林光若有所思。
黑虎是郭威的弟子，家里有人被欺负，过来寻求郭威帮助，一切都合情合理。而胡屠户是外人，他却不能像黑虎这般，让郭威写张纸条，交给胡屠户拿给大刀帮的人看。
首先郭威帮他，是出于师徒间的情分，如果自己将这份情用在胡屠户身上，会让郭威觉得自己不太重视这份感情。
其次自己用郭威的人情，去换胡屠户的情分，也是对郭威的一种不尊重。
最重要的是郭威如果愿意帮胡屠户，不用自己开口，当胡屠户过来找他的时候，就会帮胡屠户解决麻烦。
这其中的人情世故褚林光不能越界。
更不能用黑虎的办法去帮胡屠户解决麻烦。
也不能以郭威弟子的身份，替胡屠户在大刀帮人员面前说情，因为这同样会引起郭威反感，有借助郭威声望耀武扬威的嫌疑。
这件事情以他的能力，好像已经无解，所以褚林光也不再纠结和多想，他继续在一旁专注练习朝天劲。
傍晚吃完饭，褚林光回到刘家沟。
本想洗个冷水澡，继续练习潮汐呼吸法，突然听到一阵动静，他出来一看发现刘里吏的家门口有人员在集结。
都是刘里吏的亲属人员。
上次刘全拜入铁镇南门下，刘里吏被郭威打碎一颗门牙，院子四周也被郭芳泼上粪水后，一家子在刘家沟声名狼藉，随后去县城躲了几天，当时大伙以为刘里吏一家要搬走，结果过了一个月不到，刘里吏一家便搬了回来。
慢慢的大伙也忘记了刘全的事情，甚至随着铁镇南剿匪有功，刘全得到重用，刘里吏在刘家沟的地位，也变得越来越高。
褚林光奇怪，天都快黑了，刘里吏集结族亲干什么，往常要是和隔壁村的人抢麦田水，刘里吏都是集结刘家沟内的所有人，大伙为了有个好收成基本上都会响应。
这次只召集自家人，是要和谁干仗？
“全儿和他的几个师兄，都在城北等着咱们，咱们速度快点！”
“妈的，咱们刘家好不容易在酒街盘下两间铺子，一大口人都等着那两间铺子吃饭，大刀帮的人要是不想给咱们活路，咱们就和他拼了。”
“走，跟他们拼了。”
刘里吏带着一群族亲浩浩荡荡的往城北跑去。
褚林光总算听明白了。
刘全拜入铁镇南门下的时候，刘里吏得到了一笔银两，前几个月在酒街开了两间铺子，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没想到城北出现了个大刀帮，打破了这场宁静。
为此刘里吏竟然把刘全从清河县叫了回来。
现在是集结亲属，去给刘全助威。
褚林光想了下决定跟上去瞧瞧，他主要是想看看，刘全跟了铁镇南半年多，都学了哪些功夫，实力怎么样？
第42章 对抗
城北酒街是一个集市。
是附近十几个村落最为繁华的地方。
黑虎第一次请褚林光喝酒，就是在酒街。
胡屠户的猪肉铺也开在酒街。
褚林光尾随刘里吏他们过来，老远看到酒街后面站着一伙人，为首之人正是刘全。
“谢天谢地有刘公子为我们做主。”
“刘公子是清河县镇南武馆馆主的亲传弟子，习得一身好武艺，咱们有救了。”
“刘公子我们都听您安排。”
……
褚林光仔细一听发现围在刘全边上的人都是酒街商铺老板，胡屠户也在人群中。
习得一身好武艺，行侠仗义，为民做主！
这是每个少年刚习武时的心思。
褚林光也曾想过，但他现在的实力还办不到，没想到刘全竟然能为大伙出头，但以刘家父子的秉性，褚林光觉得有猫腻。
于是躲在后面静观其变。
“全儿！”
刘里吏带着人赶到。
刘全微微点头，见到族亲帮手到了后，便对一群商铺老板喊道：“大伙随我去见大刀帮的高庆熊，我刘全会给大伙讨一個公道。”
“好，我们和刘公子共进退。”
“只要刘公子能为我们做主，以后酒街您说了算。”
“刘公子！”
众商铺老板激动道，仿佛找到了救星。
“走！”
刘全非常满意大伙的响应。
“想见我们帮主，先过我这一关。”
突然，一道雄厚的声音盖过现场所有人。
褚林光一惊这道声音中，夹杂着雄厚的气血之力。
他看到酒街里面走出来一群人，为首之人身着黑色锦衣，眼角有个刀疤，气息沉稳目光锐利，一看就是个又狠又聪明的角色。
想来他是大刀帮的重要头目。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弟，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萧杀之气，不像是草寇角色，倒像是从行伍中出来的人。
他们一出现，现场立马安静了下来，所有商铺老板都躲在了刘全身后，甚至捂着脸生怕被对方看到。
“全儿，他们就是大刀帮的人。”
刘里吏指认道。
刘全皱着眉头，为首男子气场太强，同为练武之人，他和褚林光一样都能感受到声音中的气血之力，不像刘里吏不知者无畏。
原本在他的想象和刘里吏的描述中，高庆熊只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因为和官府攀上了关系，才得以苟且偷生。
如今见到大刀帮有气血强者，刘全才意识到高庆熊并不简单。
于是抱拳道：“在下刘全，清河县铁镇南门下弟子，想代表乡亲们，和你们帮主谈谈。”
“我说了，想见我们帮主，先过我这一关。”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拔刀斩向刘全。
刘全面色一变，飞快抽刀抵挡。
“噹！”
双刀碰撞，刘全虎口发麻，改用双手抓住刀柄，黑衣男子轻蔑一笑，再次劈来，一连串刀法斩向刘全。
刘全则一退再退，不停躲避抵挡，处在防守下风。
褚林光看到刘全虽然手忙脚乱，却能凭一身气血之力苦苦支撑，看样子铁镇南真的每个月给他一枚气血丹服用。
“砰！”
这时，跟随刘全过来的一名师兄，眼见刘全即将被逼得无路可退，长枪往前突刺，一招大龙摆尾，联合刘全之力，将那黑衣人成功逼退。
“我师弟明年将代表武馆参加武考，阁下要是不小心伤了我师弟，我师父一定会为他讨个公道。”
那名师兄警告道。
“嘿嘿，铁镇南的弟子，还算有几分本事，行，就当是给他面子，从此以后刘家的铺子，不用向我们大刀帮上缴月钱。”
黑衣男子收回长刀笑道。
“多谢。”
刘全长出了口气，抱拳道。
“刘公子，我们这些商铺的月钱还没免掉呢！”
“刘公子，您刚才说过要为我们做主的。”
“刘公子您不能言而无信呀！”
……
见到刘全和黑衣男子好像把事情定下，一群商铺老板意识到不对劲，站在背后七嘴八舌的道。
“住口！”
刘全一脸烦躁。
早知道大刀帮有气血高手，他才不会为这帮人做主，集合众人之力不过是想让刘家在酒街分杯羹。
如今知道计划实现不了，刘全才不会傻傻的为了这帮人和大刀帮较劲。
“有什么事情你们自个跟大刀帮的人谈，我儿子还要回到清河县练武，你们都给我让开。”
刘里吏也发现不对劲，急忙怒喝道。
一群商铺老板闻言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不少生意难以维持的老板，忍不住低声抽泣。
褚林光早有所料，知道刘家父子不会轻易为众人办事，但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翻脸，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世道艰难。
褚林光同情大伙，但他也无计可施，只能悄悄溜走。
被众人指点的目光并不好受，刘全也想赶紧溜走，突然他看到褚林光的身影，于是飞快说道：“我师父是铁镇南又不是郭威，这里是白阳县又不是清河县，你们要想找人做主，不要找我，去找他！他是郭威的弟子，他能帮你们！”
“褚林光，我说的就是你！”
说到后面刘全飞快指向褚林光喊道。
褚林光如遭电击。
刚才刘全和黑衣男子比斗，他想看清楚刘全实力，所以凑上前去，没想到会被刘全发现。
他知道刘全的目的，所以当做没听见，加快脚步往前走。
“褚兄弟！”
胡屠户没想到真是褚林光。
“郭师傅的弟子？”
“小兄弟请留步！”
黑衣男子一怔，想到了什么，飞快叫住了褚林光。
褚林光暗叫一声不好，表面上则一脸冷静，转身看向那名黑衣男子，淡淡道：“有事吗？”
“早就听人说过郭师傅教导有方，门下出过好几个举人，今日正好领教一下郭师傅弟子的高招！”
黑衣男子拱手道。
话音一落，他将手下佩刀扔给褚林光，接着一刀向褚林光劈去。
“伱不要乱来。”
褚林光始料未及，眼前这家伙好像是个武痴，不分青红皂白，说打就打。
但这种状况由不得他，他快速接住那把飞来的长刀，施展铁山刀法将黑衣男子的第一刀挡住。
“不错！”
黑衣男子赞赏道，明显感受到褚林光气血更加沉稳有力，还能单手持刀和他继续对抗。
第43章 丰收
黑衣男子嘴上赞美，手上却没有停下，一刀又一刀的劈向褚林光，褚林光则一路防守，并没有因为黑衣男子赞美声掉以轻心。
相反即便单手能握住长刀，在感受到黑衣男子的力量后，他还是选择双手握住，同时寻找破绽，想要将男子逼退。
可惜黑衣男子刀法连贯，一招接着一招，褚林光和刘全一样都只能一路后退，不过比起刘全，他沉稳有劲并没有手忙脚乱，偶尔还能突袭一下，打乱黑衣男子的招式。
最后连退七步后，褚林光一招小鬼探路，切开黑衣男子下路防线，黑衣男子终于无法继续前进，褚林光趁此机会发起反攻。
一年多苦修，他虽然还未练出刀鸣声，但铁山刀法早已达到了小成水准，加上曾经用过这门刀法杀过菜头李，褚林光仿佛回到了当天晚上，一连贯刀法涌出。
“噹！”
原本止步不前的黑衣男子，吃不住他刀法凌厉，被他一刀逼退，褚林光感觉气力汇聚在手臂上，通体都有种难言的舒畅感，忍不住继续往黑衣男子攻去。
于是众人看到，原本步步退后的褚林光，突然扭转局势，反而将气血旺盛的黑衣男子逼得一路往后退。
刘全见到这一幕神色难看至极。
褚林光是出了名的资质差劲，尽管比自己更早修行，他也未将褚林光放在眼里，没想到今日看到他刀法竟然胜过自己，和黑衣男子打得不相上下。
一旁那位手持长枪，先前将黑衣男子逼退的师兄，也皱着眉头，看着褚林光铁山刀法又猛又快，竟然有了小成水准，他也感到不可思议，心里面忍不住将刘全和褚林光对比一下，不免觉得刘全性格急躁又缺乏胆量，远不如褚林光出色。
“啸！”
黑衣男子被褚林光连续逼退，恼怒之下全力一刀斩出，霎时间刀鸣声响彻全场，这股声音让人感到头皮发麻，褚林光也是一惊，退无可退的他，忍不住鼓动全身气血之力，挥舞长刀和黑衣男子的这一刀碰撞在一起。
“噹！”
刺耳交击声传来。
褚林光感觉长刀要脱手而出，脚步情不自禁向后退，好在他最终将长刀牢牢握握住，并成功站稳了脚步，和黑衣男子保持着五米距离。
“痛快！”
黑衣男子叫道。
一刀将褚林光逼退四五米，他心满意足，没有继续攻击。
“阁下究竟想干什么？”
褚林光警惕道。
“我听说你昨夜在酒街耍了一个晚上的枪法，没想到刀法也如此精湛，真不愧是郭师傅的弟子。”
黑衣男子抱拳道。
褚林光眉头微皱，想起黑老爷早上来过武馆，他意识到黑衣男子把他当成了黑虎，于是将长刀扔还给男子。刚要抱拳解释，突然，褚林光感受到周围有一道道迫切的目光看着他。
正是那些酒街商铺老板。
他们一脸渴望，迫切希望他能为他们做主。
想起黑衣男子一口一口郭师傅，言语之中带有敬意，加上刘全带着两个师兄过来耀武扬威，如果今日能够说服黑衣男子，让大刀帮的人不要刁难酒街老板，既能赚到一波人情值，也能让刘全三人灰头土脸的离开，又能为郭威赚来一波声望。
想到这里褚林光尝试道：“我师父常来酒街喝酒，与许多老板掌柜都有交情，大刀帮在此立足，本和我师父没有关系。但我听到不少掌柜老板埋怨，若按照你们的要求上交月钱，生意根本无法维持下去，许多人都打算关门回乡，作为徒弟我着实不愿看到师父来酒街喝酒，却找不到酒馆而满脸失望。”
这番话情真意却，是出于一个徒弟不想让师父失望而归，而对大刀帮的行为提出质疑。
没有咄咄逼人和仗势欺人的味道。
就算被大刀帮的人拒绝，众人也会记得褚林光一片孝心。
“哈哈，郭师傅的弟子，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能说会道，放心，我大刀帮在此立足也知道规矩。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郭师傅的面子却不能不给，从此以后，酒街所有商铺的月钱，从七成降至为两成！”
黑衣男子笑道。
“多谢！”
褚林光大喜，没想到能有这么大的退步。
“大家可以继续在酒街谋生了。”
他朝着众人笑道。
“谢谢褚兄弟！”
胡屠户热泪盈眶，七成和两成相差五成，他的肉铺能继续经营下去。
“多谢褚公子！”
“郭师傅收得個好徒弟呀！”
“谢谢褚公子，谢谢郭师傅！”
一众商铺老板围着褚林光不停感谢。
“褚公子，我老牛家是做烧饼的，这几盒烧饼您带回去，您自己尝尝也给郭师傅尝尝。”
“我家是酿酒的，这里有五斤黄米酒，您也尝尝。”
“俺是卖豆腐和腌咸菜的，您要是不嫌弃，这三斤豆腐和两斤咸菜您带回去煮着吃。”
“褚兄弟，铺子内还剩一个猪头，你带回去卤着吃。”
不少懂得感恩的商铺老板，赶忙跑回店里面去，将一样样东西放在褚林光身上。
（帮助牛老板减少月钱供奉，获得人情值18点。）
（帮助马掌柜减少月钱供奉，获得人情值12点。）
（帮助胡屠户减少月钱供奉，获得人情值39点。）
（帮助王富贵减少月钱供奉，获得人情值6点。）
……
褚林光收到一件件礼物，面前也连续浮现出了一行行字。
酒街商铺有几十户人家，现场跑来感激褚林光的人有十几个。
人情值有多有少，主要看他们对褚林光的感激有多少。
等到最后褚林光手里堆满各种东西，眼前又出现了一行字。
（同时获得酒街十几名店铺掌柜感激，获得中品武技通天彻地功一部！）
“武技！”
褚林光瞪大眼睛。
能被叫为武技的功夫，可不是什么铁山刀法和铁山拳法能够比拟的，尤其是通天彻地四个字，怎么看都觉得威武霸气。
“咱们回去。”
见到褚林光被酒街店铺掌柜簇拥，黑衣男子微微一笑，带着手下人员离开，只是当看到站在一旁被孤立的刘全，他忍不住讥讽道：“铁镇南的弟子比起郭师傅的弟子差远了。”
第44章 提升
“究竟谁厉害，道试考核自见分晓！”
刘全怼道。
没有和黑衣男子纠缠，带着刘里吏一群人离开了酒街。
褚林光满载而归。
商铺老板们送的东西实在太多，褚林光只好向胡屠户借来一辆板车，将东西拉回刘家沟。
看着胡屠户送的猪头，褚林光担心天气炎热，放到明天早上会臭掉，于是揪起耳朵提到水池里面清洗。
“噶当！”
只是当他掰开猪嘴巴，想往里面灌水的时候，三两碎银子从里面掉了出来。
“胡大哥还真会做人。”
褚林光感叹道。
胡屠户将银两塞在猪嘴巴里面，既能表达对他的谢意，也不会让其他商铺老板感到膈应。
否则要是将银两当面给他，其他商铺老板看了若不效仿，褚林光和大伙都会尴尬，反之就算众商铺老板纷纷效仿，众目睽睽之下，褚林光收和不收也是个问题。
收，那就是拿钱办事，没有人情可言，今后商铺老板和大刀帮有问题，他都得出面解决。
不收，则会让人胡思乱想，后面可能会生出其它事端来。
褚林光默默记下，胡屠户的猪肉铺开了二十多年，人情世故这块，他还得向胡屠户多多学习。
把猪头由内而外清洗干净后，褚林光发现两个耳朵上面都有毛没刮干净，便用菜刀将所有毛发清理掉，随后放进了铁锅中。
连夜生火熬煮。
半个时辰后，褚林光用筷子插入两個耳蜗内，将猪头从滚烫的沸水中提起来，将两根棍子架在了铁锅上面，再将煮熟的猪头放在架子上，将油水晾干。
随后褚林光才在一旁洗起了冷水澡。
他泡在水缸里面。
忍不住查看了下面板信息。
人情：223
铁山拳（61-100）
朝天劲（69-100）
铁山刀法（70-100）
基础身法（82-100）
基础枪法十三式（82-150）
棍法（33-100）
潮汐呼吸法（81-300）
基础箭法（61-100）
骑术（37-100）
龟息法（61-500）
通天彻地功（0-1000）
（剩余寿命78）
褚林光看到这一次迎来了大丰收，不但收到了一板车的礼品，还得到了二百多点的人情值。
数值达到历史最高。
“道试考核只要四门甲等便能中榜，这段时间我野心勃勃，想兼顾所有功夫，结果却没有一门功夫能练到甲等。”
“以我的资质，只能专注练一门功夫，就算有人情值帮助，也理当将功夫修炼到极致，才能修习其它功夫。”
褚林光内心暗道。
想到这里，他再次看了眼面板信息，随即决定将基础身法、铁山刀法、朝天劲、铁山拳、基础箭法全部练到极致。
于是面板发生变化。
人情：47
铁山拳（100-100）
朝天劲（100-100）
铁山刀法（100-100）
基础身法（100-100）
基础枪法十三式（82-150）
棍法（33-100）
潮汐呼吸法（81-300）
基础箭法（100-100）
骑术（37-100）
龟息法（61-500）
通天彻地功（0-1000）
（剩余寿命78）
褚林光看到箭法、拳法、刀法、朝天劲和身法这五门功夫都练到了极致，人情值还剩下47。
他想将基础枪法十三式和呼吸法也练到极致，但47点人情值显然不够，加上那通天彻地功实在太耀眼，数值巅峰竟然是一千，褚林光内心很想知道，这门功夫到底有厉害，于是47点人情值用在了通天彻地功上面。
人情：无
通天彻地功（47-1000）
褚林光从水缸站起，穿上两件薄薄的衣服，将晾干的猪头用铁钩挂在了房梁上，防止被老鼠吃掉。
随后回到屋里深深睡去。
五门功夫练到极致，他很想试试效果怎么样，但夜黑风高，要是闹出什么动静来，容易招惹来麻烦。
反正今后有的是时间检验，不用急于一时。
次日一早。
褚林光将商铺老板送的东西，都放在了木板车上，将那颗煮熟的猪头也放在了上面，随后推着木板车来到武馆。
昨晚在酒街他为商铺老板出面，看似是他的武艺经受住黑衣男子的考验，实际上还是利用郭威的影响力，才能帮助商铺老板减轻月钱。
所以商铺老板送给他的东西，褚林光不能独吞，甚至要当做全是送给郭威的，如此郭威才不会怪罪他“仗势欺人”，等听到酒街的风声后，才会认可他为师父扬名。
“林光，你怎么一早推着一板车的东西来武馆？是郭师傅让你去置办的吗？”
武馆门口，褚林光碰到了二姑张褚氏。
“二姑误会了，这些东西是街商铺老板的一点心意，让我转交给我师父。”
褚林光解释道。
“这样呀，听说酒街那边刚成立了一个帮派，叫什么大刀帮，酒街老板都要上缴许多月钱，他们是想托郭师傅办事吗？”
张褚氏好奇道。
“事情都办妥了，我先把东西送到我师父那边去，二姑，你先去忙。”
褚林光笑道。
“好，郭师傅真是个好人。”
张褚氏感叹道。
坐在客堂，在揉捏一根藤条的郭威，听到门口的对话，原本紧绷的脸忍不住浮现出一道笑容。
“师父。”
褚林光将板车拉到客堂外面。
郭威将藤条扔到一旁，笑容收敛，故作深沉的道：“你一大早怎么拉着一辆板车过来？”
“师父，弟子惹事了。”
褚林光走进客堂，先给郭威跪下。
“师弟，我爹没生气。”
郭芳在一旁提醒道。
昨夜酒街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武馆，虽然褚林光没丢脸，甚至还得到了酒街商铺老板的认可。但他私自和大刀帮的人械斗，事情可大可小，处理不慎，武馆和大刀帮可能会有一场厮杀。
所以郭威一早就让郭芳和他在客堂等着褚林光过来，想要狠狠教训褚林光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但褚林光和张褚氏在门口的对话，让郭威意识到褚林光并非学了点本事，就敢跑到人家地盘上耀武扬威的人。
尤其是借助他的名声，和大刀帮的人对抗，如今看来应该有误会。
“惹什么事了？”
郭威瞪了郭芳一眼，继续板着脸道。
“昨晚我回到刘家沟，见到刘里吏召集族亲，嚷嚷着要去给刘全叫阵，我从他们口中得知刘全和大刀帮的人在酒街对抗。
这几个月来，弟子心里面一直想着，将来参加道试一定要为师父出口气，便尾随在他们身后，想去看看刘全功夫练得怎么样。
没想到……”
褚林光将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第45章 刀鸣
“凡事都要从一而终，刘全言而无信是武林之耻，原以为铁镇南能帮他走上正道，没想到还是原来货色。”
郭威听完褚林光解释后，忍不住感叹道。
“你起来吧！这件事情师父不怪你，不过大刀帮帮主高庆熊来历不明，以后切勿和他们再发生冲突。”
郭威嘱咐道。
褚林光讲的内容，和他听到的内容，虽然有些不一样，但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差别是，外界传言褚林光是他派去为酒街商铺老板出头。
他原以为褚林光好胜心强，自作主张，利用他的威名在酒街耍威风，如今得知褚林光是被刘全引诱，又被大刀帮的人当成了黑虎，对方想试探他实力，才对褚林光下手。
结果褚林光没有丢师门颜面，不但得到大刀帮的人认可，还帮酒街商铺老板减轻了月奉，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
事情办得漂亮又无可挑剔，郭威心里面满意得很。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褚林光重重说道。
随即指向门口板车，说道：“师父，商铺老板送来的这些东西，您准备放哪里？”
“让你师姐挑几样留下，其它你自己拉回去。”
郭威笑道。
“就这个猪头吧，等会我拿去卤，叫上黑虎咱们一起吃。”
郭芳将那个猪头拎起来，发现已经煮熟了，她哭笑不得。
“弟子差点忘了。”
褚林光从怀里拿出胡屠户塞在猪头嘴巴里的三两银子，盛到了郭威面前，恭敬道：“师父，这些银子是胡屠户塞在猪嘴巴里面，昨夜我清洗猪头的时候才发现。”
郭威微微点头，说道：“胡屠户先前来找过为师，这三两银子，是酒街商铺老板一起凑的，他们想换为师一句话，让大刀帮的人不要太过分，为师考虑到大刀帮的弟子，有一部分曾经跟着大刀宏混饭吃，便拒绝了胡屠户。
不过你昨晚处事恰当，让大刀帮的人都无可挑剔，所以这三两银子你留着添补家用。”
郭威越看褚林光越满意，他知道胡屠户是个明白人，一定会将银两送给褚林光。
但褚林光刚才没讲，他以为褚林光自己私吞了，不过考虑到褚林光家境，他没有点破，如今才意识到自己又错怪了褚林光。
心里面越发觉得，眼前这個徒弟，除了资质差点，无论是品行还是吃苦耐劳的能力都要比以往弟子出色。
“师父，这万万不可！”
褚林光不敢收。
郭威想了下，将其中一两银子收入怀中，说道：“芳儿，黑虎把饭做好了吗？”
“师父，我等您好久了。”
黑虎站在门口委屈道。
因为住得近，他一早就被郭芳叫到武馆，原以为犯了错，没想到是褚林光在酒街惹事，等到他把早饭做好，过来叫郭威吃饭的时候，刚好听到褚林光的解释。
见到郭威一脸满意，回想前天晚上自己只敢在酒街耍枪，最后还要让老爹出面找郭威帮忙，才能把大刀帮的人唬住，黑虎心里面很不是滋味，感觉处处被褚林光压着。
“吃饭。”
郭威起身朝饭堂走去。
“是师父！”
褚林光心满意足，郭威虽然只拿走一两银子，但等同于向他表明，若是大刀帮的人事后找他麻烦，郭威会替他挡下。
郭威也是意识到这点，才苦笑的收走一两银子。
否则以他的家底，和杨少荣这些年送来的钱财，这点银两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要的只是个态度。
而褚林光的态度让他无可挑剔。
“嘿！”
吃完饭褚林光在后面施展朝天劲，再次举起三百三十斤重的石锁。
如今朝天劲已经修炼至圆满。
褚林光能非常完美的施展出来，让自己的气力，在挺举的时候，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所以这三百三十斤重的石锁，褚林光这一次举起时非常轻松和稳健，不像前几日那般摇摆不定。
“砰！”
石锁扔在地上，褚林光心中暗道：“三百五十斤就能取得甲等成绩，如今我缺少的是气血力量，未来十来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我的气血再涨一波，翘关取得甲等成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迫不及待的施展朝天劲，也是希望能得到郭威重视，大刀帮要是找上门来，郭威能立马上。
郭威也注意到了褚林光对朝天劲的掌握变化，他眼神处充满惊喜，这一年多来，褚林光好像只带给他惊喜，从未让他失望过。
“师弟，伱的资质看起来，好像比刘全还厉害。”
黑虎都忍不住揶揄道。
“师兄说笑了，不过若能超越刘全那最好不过，那畜生昨夜差点让我死在了大刀帮手里。”
褚林光气愤道，随后继续施展朝天劲，将三百三十斤重的石锁举起来，一次一次重复，将自己的气血消耗干净，再用潮汐呼吸法补充。
日子飞快，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距离道试考核，只剩下九个月的时间。
大刀帮让酒街商铺上缴的月钱，自从那天晚上和褚林光谈妥后，就没有变过，同时他们也没找过褚林光麻烦，酒街那边除了有大刀帮弟子每日巡逻之外，一切看起来和往常无异。
而这一个多月，褚林光将重心放在了基础枪法十三式和潮汐呼吸法上面。
随着气血增长。
今早他终于举起了三百五十斤重的石锁，翘关这一项，已经能获得甲等成绩，为此郭威特地让郭芳给他开了个小灶，炖了一锅肘子给他吃。
黑虎气不过。
在武馆耍了一个晚上的刀法。
接近子时的时候，一道刀鸣声从后院传出。
郭威被惊醒，披着一件长袍来到后院，见到黑虎热血沸腾，手持一把长刀，在后院木桩上面游来游去。
刀鸣声清晰可见。
“好！”
郭威忍不住称赞道。
黑虎的资质在褚林光之上，铁山刀法很快就开窍，这段时日来，在褚林光的刺激下，他奋发图强，终于在今天晚上成功修炼出了刀鸣声。
和褚林光一样，已经有一门功夫能取得甲等成绩。
次日黑虎斗志昂扬，在褚林光面前耍了好几遍铁山刀法，刀鸣声清晰可见，褚林光为他感到高兴。
自从铁山刀法数值提升到圆满状态，他也成功练出了刀鸣声，只是感受到黑虎最近状态低迷，加上郭威越来越重视他，褚林光才没有显露出来，如今黑虎练成，自己也可以好好表现一下。
“师弟，看看我的刀法，比起当日对付你的大刀帮高手如何！”
黑虎嘿嘿一笑，一刀斩向褚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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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牙疼
“师兄好刀法！”
褚林光和黑虎纠缠在一块，随着黑虎刀法越来越快，他开始往后退大有招架不住的趋势。
他没有选择和黑虎硬碰硬，或者破了黑虎的刀势，在郭威面前再次惊艳一把。
他要引起郭威重视，但也不能处处压着黑虎。
更何况黑虎是昨晚才修炼出刀鸣声，正在兴头上，如果这时候破了他的刀法，或者告诉他自己也练出了刀鸣声，有可能让师兄弟情分出现恶化。
褚林光不用急于一时，可以再等几天，再告诉郭威自己也练出了刀鸣声。
“噹！”
黑虎一招拦腰横斩，将褚林光逼退四五步。
“师弟，我的刀法比起大刀帮的人如何？”
黑虎激动道，他感觉刀法已经能全面压制褚林光。
“师兄略胜一筹。”
褚林光知道黑虎想听夸赞的话，他好不容易突破，不好触他霉头。
“这么说来，如果当日是我在场，也许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黑虎浮想联翩。
“噗！”
郭威一口葡萄籽吐在黑虎脸上，怒道：“也许他们会将你大卸八块！”
“呃……”
黑虎一脸尴尬，在郭威的怒视下，他不敢顶嘴，只好继续练起了铁山刀法。
褚林光则练起了基础枪法十三式。
他悄悄看了眼面板信息。
人情：无
基础枪法十三式（88-150）
棍法（33-100）
潮汐呼吸法（89-300）
骑术（37-100）
龟息法（61-500）
通天彻地功（47-1000）
（剩余寿命79）
这一个多月褚林光把重心放在了基础枪法十三式和潮汐呼吸法上，他虽然资质差，但勤能补拙，又足够刻苦和专注，潮汐呼吸法和基础枪法十三式都上升了几个数值。
只可惜基础枪法十三式明明招式已经能自由切换，结合骑术也能在丛林中冲杀，将木桩一枪刺爆，可距离枪法成形，真正练出枪形来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好在翘关和刀法已经能取得甲等成绩。
加上拳法在考生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箭法更是拥有百步穿杨的境界，褚林光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太多，只要在道试考核之前，将基础枪法十三式练出有形状态，他就能确保自己中榜。
至于骑射和马枪这一块已经是属于加分项，即便这两项功夫没能取得甲等成绩，凭借枪法和刀法以及拳法跟箭法还有翘关上面的优势，褚林光已经不怕自己中不了榜。
当然道试考核标准并非从始至终，尽管有了把握，褚林光也得加强修炼，避免到时候遇到问题，被打得手忙脚乱。
次日，黑虎牙疼不能来修炼，黑老爷亲自过来为黑虎请个假。
褚林光一個人在后院练习基础枪法十三式。
“林光，等会你练完枪法，把这副药拿去给黑虎，让他加三碗水熬成半碗水，喝完牙齿就不会疼了。”
郭威将一贴中药交给褚林光。
“哦，好的。”
傍晚褚林光在武馆吃完饭，随后提着中药往黑虎家赶去。
刚到黑虎家门口，他见到一名郎中皱着眉头出来。
“褚公子。”
郎中认得褚林光。
一个多月前褚林光和大刀帮的人交锋，为他们减轻上缴月奉，郎中也在场，见到褚林光立马打起了招呼。
“李郎中是来给我师兄看牙疼的吗？”
褚林光也认得郎中。
“牙疼？虎爷牙齿没问题，就是一张脸肿得不像话，哎，大刀帮的人下手也太狠了。”
李郎中摇头道。
“啊？你说什么？”
褚林光一怔，意识到不对劲。
“虎爷昨晚在酒街吃酒，和大刀帮的人起冲突，您不知道？”
李郎中反问道。
褚林光摇着头。
“我什么也没跟你说。”
李郎中反应过来急忙跑开。
褚林光看了看手中治牙疼的中药，犹豫要不要自己带回去，但郭威亲自交代，他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黑老爷，我师父让我来给黑虎送治牙疼的药。”
褚林光进去喊道。
“哎呀，真是麻烦褚公子了，替我谢谢郭师傅，虎儿只是牙疼用不着专门为他开副药。”
黑老爷听到动静，从偏房出来，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
褚林光往偏房看了一眼，将中药交给黑老爷，嘱咐道：“师父想让师兄早点回武馆训练，他交代说将这副药三碗水熬煮成半碗水，黑虎喝了牙齿就不疼了。”
“诶，好嘞，替我谢谢郭师傅哈！”
黑老爷一脸感激。
“那我先回去了。”
“您慢走。”
黑老爷把褚林光送出门口。
褚林光有些哭笑不得，往常他来黑虎家做客，黑老爷都恨不得留他下来吃几顿饭，这次连茶水也不招待，看样子黑虎确实惹事了。
他看破不说破，当做啥也不知道。
“爹，我师父说啥了？”
黑虎声音含糊不清，脸颊肿胀，看上面红印，好像是被刀身拍中。
“郭师傅送来一副药，说能治好你牙疼，让你明早回武馆训练。”
黑老爷说道。
“那伱快把药熬给我喝，我牙齿确实有点疼。”
黑虎叫道。
“好，哎！”
黑老爷摇头叹气，昨晚黑虎练完武回来后，跟他说等着看他扬名立万，随后就往酒街跑去，结果回来的时候，顶着一颗猪脑袋，全家都以为家里进贼了。
一个时辰后。
黑老爷将熬煮好的药端给黑虎，劝说道：“虎儿，要不明天你就去武馆，把事情跟郭师傅解释下。”
“不行，师父看我变成这样，还不把我赶出武馆。”
黑虎摇着头，随后将那一碗中药慢慢吸进嘴巴里，因为脸颊肿胀，他的大嘴巴都被挤成了樱桃嘴，无法大口下咽。
好不容易才把中药喝完，他刚想敷点药糕。
“呼！”
突然他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嘴巴里面的牙齿，仿佛要自动从牙龈中脱落，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虎儿，你没事吧！”
黑老爷手忙脚乱。
“我疼，爹，疼死我了。”
黑虎在床上翻滚，浑身冒着冷汗。
“怎么会这样，郭师傅明明说过这是治牙疼的药？”
黑老爷百思不得其解。
“爹，快带我去见我师父，师父我错了。”
黑虎惊醒过来，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突然明白，郭威哪里是让褚林光给他治牙疼，分明是让褚林光给教训他，知道他在酒街败坏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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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和睦
次日一早。
褚林光来到武馆训练，按照惯例，先去客堂给郭威请安，结果在客堂门口看到黑虎跪在了那边。
“师兄，你怎么啦？”
褚林光知道肯定是事情败露了。
“师弟，师父在等你一起去吃饭。”
黑虎抬起头来，脸已经没有昨日肿胀，但眼眶通红，看样子昨晚一夜没睡，可能是跪到了现在。
“哦。”
褚林光不知道该说啥好，进去给郭威请安后，和郭威一起来到饭堂吃饭，黑虎则在客堂门口继续跪着。
食不言寝不语。
褚林光老实吃饭，什么也没问，吃完把碗筷收拾好后，就去后院练习枪法，郭威一会后过来指点他修行，黑虎则被晾在了客堂。
中午的时候，郭芳于心不忍，过来说道：“爹，黑虎知道错了，你就让他起来吧！再那么跪下去，身子坏了日后怎么参加武考。”
“哼，他刚练出刀鸣声，就敢跑去挑衅大刀帮的人，如此冲动好事，将来就算能中榜，也会给我惹来一身麻烦。”
郭威气道。
当晚黑虎在酒街被大刀帮的人收拾后，大刀帮的人当天晚上就送来了消息，说什么和他徒弟切磋，拳脚无眼，希望郭师傅不要介意。
次日他就想听听黑虎怎么解释，结果黑虎假装牙疼，让黑老爷过来请假，想要以此糊弄过去，把他气得专门配一副药让褚林光送去给黑虎服用。黑虎吃了后，马上引起了副作用，连夜跑过来求救，在他面前疼得死去活来，把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是他主动挑衅人家，结果一张脸被人用刀身连续拍中了十几下，把他的脸都给丢光了。
郭芳也知道是黑虎不对，只能去把黑虎拉过来，让黑虎亲自给郭威认错。
“住口！”
但郭威连给黑虎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黑虎只能低着头，继续跪在郭威面前。
郭芳无可奈何，只能看向褚林光，希望褚林光也帮忙劝劝。
褚林光将长枪放回落兵台，他知道免不了要帮黑虎说好话，毕竟师兄弟一场，如果什么都不理，郭威也会觉得他太冷漠。
不过劝郭威原谅黑虎是个技术活。
尤其是不能在郭威气头上。
万一触了郭威眉头，怒火烧到自己头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拿起那把常和黑虎一起训练的长刀，走到一旁练习起了铁山刀法。
郭芳神色一怔，褚林光难道想见死不救？
黑虎内心苦闷，自己好歹经常请褚林光吃饭。
郭威眉头微皱，他虽然不会轻易原谅黑虎，但却希望看到师兄弟和睦，齐心协力的景象。
如果黑虎受罚褚林光无动于衷，那他们这份师兄弟情，就不会维持太久，将来自己百年后，弟子为了他的传承，可能会反目成仇。
这是作为师父最不愿意看到的状况。
“呼！”
褚林光仿佛没有看到三人表情变化，自顾着在一旁练习起了铁山刀法，将十二路刀法从头到尾耍一遍。
他耍得非常流畅又稳健，看起来赏心悦目，但郭芳却欣赏不了，甚至有些生气，觉得褚林光有点不近人情。
郭威则暗叹一声。
他突然想到自己手底下，现在就褚林光和黑虎两个弟子，如果黑虎被他逐出师门，那褚林光就能得到他的全部心血，将来更有可能考中武举人。
或许是抱着这种想法，褚林光才不愿替黑虎求情。
功名利禄让人为之疯狂。
褚林光家境贫寒，有这种心思，好像也不奇怪，想到这里郭威再次暗叹一声，就要招呼黑虎起来，给他一次机会。
“啸！”
但就在这时。
一道嘹亮的刀鸣声传来。
将十二路刀法耍一遍的褚林光没有停手，反而将十二路刀法打乱，每一招都爆发出惊人的刀鸣声，刀势纵横，像是苦练多年的老师傅，一招一式都有惊人的破坏力。
显然他已经将铁山刀法修炼至圆满。
否则刀鸣声不会如此强大。
“啸！”
褚林光一招拦腰横斩，刀锋仿佛点燃空气，刀鸣声像爆竹一般刺耳。
“好！”
郭威看出这一刀威力。
足以在道试考核取得甲等成绩。
忍不住拍手叫道。
“砰！”
褚林光收刀站稳，砰一声跪在郭威面前。
“起来。”
郭威想将褚林光扶起，以为褚林光要说些感谢的话。
岂料褚林光叩头道：“师父，您原谅师兄吧，他跑去酒街惹事，也是想为您扬名立万，只是没料到大刀帮人多势众，才因此吃了亏，正所谓知耻而后勇，师兄会记住这次教训。”
“呃……”
郭威手悬在空中，整个人都呆住。
郭芳捂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到了先前误解褚林光，她眼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黑虎，则是如遭电击，他见到褚林光修炼出比自己更响亮的刀鸣声，内心充满绝望，感觉郭威可能再也不需要他了。
没想到褚林光刀法突破的第一件事情，是为了给他求情。
而且，看现在的状况，褚林光分明早已突破，之所以没显露出来，是为了怕自己扫兴才一直憋着，此刻暴露还是为了减轻郭威怒火，替他求情！
想到这，黑虎眼眶不争气的掉下一串串眼泪，褚林光这份情，他记下了。
“来，快起来！”
郭威也反应了过来，黑虎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能想不到，细听的话，都能感觉出来他声音在颤动。
“师父，您原谅师兄了？”
褚林光一脸期盼的问道。
“嗯，为师不怪他了，黑虎，你起来吧，知耻而后勇，记住林光刚才说的话。”
郭威点着头，情不自禁地拍了拍褚林光的肩膀。
弟子和睦，齐心协力，是他这個做师父的最想看到的一幕，何况褚林光还如此懂事。
“师父，弟子发誓，今后绝不再让您失望，也绝不惹是生非！”
黑虎声泪俱下，向郭威叩头。
“好，为师记住了，你起来吧！”
郭威点了点头。
“谢师父。”
黑虎擦了一把泪，又向褚林光抱拳道：“师弟，知耻而后勇，师兄记住了，谢谢你。”
“嗯。”
褚林光点着头。
“伱们先练着，我去胡屠户那边买只肘子。”
郭芳声音哽咽，背过身将眼泪擦掉，然后迅速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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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刺爆
“刀鸣声是奠定刀法的基础，只要将基础打牢，将来你修炼其它刀法，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甚至修炼出刀气。”
“来，跟我一起练。”
郭威强忍着激动道。
不仅仅是弟子和睦，让他这个师父备受感动，更多的是他从褚林光身上看到罕见的“武性光辉”，诚实可靠，低调内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是。”
褚林光点着头，当即和郭威一起演练起了铁山刀法，黑虎揉了揉膝盖后，也加入了其中。
等结束训练一起吃饭的时候，郭威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药酒，给褚林光和黑虎都倒了满满一碗。
两人本来想少喝点，后来得知药酒有补充气血作用，便喝得点滴不剩。
次日一早。
黑虎在武馆门口等候褚林光。
等褚林光过来后，他递上一把被牛皮套包住的短刀，说道：“师弟，这把刀是我爹托人从府城那边买回来，我留着一直没用，现在我将它送给你，恭喜你练出刀鸣声。”
“师兄，这把刀太贵重了。”
褚林光见到短刀长六寸有余，做工精细，不是一般工匠能锻造出来，显然是黑老爷买来给黑虎防身用的。
“我让你拿着，我家里还有一把。”
黑虎把短刀硬塞到褚林光手中，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让褚林光别再废话。
“谢谢师兄。”
褚林光只好小心收起来。
（帮助黑虎免受责罚，获得人情值93点。）
收下短刀的瞬间，褚林光眼前也浮现了一行字，见到人情值93点，他颇感意外，看来这把刀短刀价值不凡，黑虎也是真心实意的感谢他。
不过回想昨日状况，若是自己犯了和黑虎一样的过错，让郭威失望至极，恰巧黑虎又在当天突破，自己肯定会感到绝望，认为郭威会抛下他不管。结果黑虎却在关键时刻为自己求情，帮助自己得到郭威宽容，自己对黑虎肯定也是感恩戴德。
随即褚林光看了下面板信息。
人情：93
基础枪法十三式（88-150）
棍法（33-100）
潮汐呼吸法（89-300）
骑术（37-100）
龟息法（61-500）
通天彻地功（47-1000）
（剩余寿命79）
思前想后褚林光决定将基础枪法十三式提升至圆满，实在是这门功夫太难修炼，加上在武考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褚林光不敢轻视。
然后又将剩余的数值，全部添加在了呼吸法上。
面板信息发生变化。
人情：无
基础枪法十三式（150-150）
棍法（33-100）
潮汐呼吸法（120-300）
骑术（37-100）
龟息法（61-500）
通天彻地功（47-1000）
（剩余寿命83）
和黑虎一起向郭威请安后，褚林光迫不及待的练了一遍枪法，枪在手感觉更加得心应手。
但那股枪形还没有出现。
不过褚林光却没有着急，上次将铁山刀法提升至圆满后，刀鸣声也没有立马出现，又经过了一段时间修炼后，才成功体现出来。
如今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基础枪法十三式，只要重复练习，不出多久就能将枪形施展出来。
所以在往后的日子中，褚林光的修炼重心，慢慢出现了偏移，除了持之以恒的修炼潮汐呼吸法外，他将修炼枪法的时间，大部分转移到了骑术上面。
骑术将影响到骑射和马枪两项成绩。
四项科目甲等，只是能确保中榜，但要想名列前茅，或者取得前三甲的成绩，四个甲等成绩根本就办不到。
褚林光没妄想取得前三甲，或者前十名的成绩，但也希望自己的成绩，不要在榜单上面太靠后，最好能有中上等的名次，既能拿得出手，也能让郭威的面子说得过去。
所以骑射和马枪这两個加分项，褚林光想要争取一下。
半个月后。
“驾！”
褚林光骑着小红马，在刘家沟后面那座小丛林内穿梭，这里自从被郭威改造成他和黑虎训练骑射和马枪的地方后，便变得坑坑洼洼，不少树木被刺穿后，在随后的几天内枝叶枯黄干紫，这片小林子几乎已经找不到没被褚林光和黑虎伤害过的完整树木。
“噗！”
褚林光看准目标，一枪刺出。
枪尖将一颗水壶大小的松子树刺穿，褚林光骑马飞纵而过，从另一头将长枪拔出来，接着在马背上回首一枪扫出，将那颗爆裂的松子树拦腰扫断。
“驾！”
褚林光继续往前跑，如此反复，在枯败的丛林内左右厮杀。
“噗！”
最后他长枪刺入地下，将一颗磨盘大小，镶嵌在地上的石头挑飞，石头砸在一棵，身上有好几个枪洞的松子树上，当场将树根砸断，干枯的树冠轰然倒下。
褚林光下马，施展基础枪法十三式，将倒下的松子树打成无数段，随后将比较粗壮的树枝捡到一旁，捆成一把带到武馆去。
“奇怪，基础枪法十三式明明已经练到圆满，为何到现在还没产生枪形，要不要找个机会问一下师父？”
回去的路上褚林光忍不住想到。
今日黑虎骑着过山峰去青云山练习箭术，没和他一起训练，他回到武馆吃饭的时候，黑虎还没回来。
不过黑虎去青云山练习箭法已经不是第一次晚归，几人都没在意，郭芳已经为他留好了晚饭。
“哒！”
等到褚林光吃完饭，正犹豫要不要询问下郭威枪法的问题，武馆外面传来过山峰的马蹄声。
一会后黑虎提着几只山鸡进来，向郭威道：“师父，我在青云山看到铁镇南带着刘全在阻击一头猛虎，刘全竟然一枪刺爆了猛虎的脑袋。”
闻言，郭威一脸惊诧。
褚林光则倒吸一口凉气。
老虎头骨的硬度比起松子树和各种丛林中常见树木的硬度，都要强大许多倍，褚林光虽然能一枪将松子树刺穿，却无法像刘全那样，刺爆老虎的脑袋。
要知道几个月前，他在青云山和大刀宏一起对付黑豹王的时候，大刀宏那么强大的气血，也是选择攻击黑豹王的脖颈，从未想过一刀劈开黑豹王的脑袋。
短短两个来月，刘全的实力竟然提升这么多？
“你没有看错？”
郭威保持怀疑。
“是我亲眼所见，他们师徒俩看到我后，还招呼我过去，要不要砍一块肉带回来孝敬您。”
黑虎认真道。
郭威陷入沉思，随后想到了什么，目露精光。
第49章 雪耻
“吃饭。”
郭威明显有了发现，但却没有解释，黑虎和褚林光都看出问题，两人都识趣的没有追问。
酒足饭饱后。
褚林光往刘家沟走回去。
他一直在想刘全是如何一枪刺爆老虎的头颅，他自以为如今的气血实力，哪怕基础枪法十三式修炼至圆满，也无法将老虎的脑袋一枪刺爆。
想到刘全将和他一起参加武考。
若是在道试现场两人碰上，一起比拼枪法的话，若自己伤他手上，不仅郭威面子受损，自己心里面也会感到憋屈。
看样子得抓紧时间问一下郭威，为何枪法圆满却迟迟看不到枪形出现。
“哒！”
这时，走在麦田道上的褚林光，听到身后传来铁蹄声，他回头一看，发现三个人影骑着马冲来。
“刘全。”
褚林光满脸惊讶，为首之人竟然是刘全，他提着一把长枪，带着上次那两位师兄回到了刘家沟。
骏马从褚林光身旁疾驰而过。
褚林光注意到了刘全，刘全也注意到了褚林光，见到褚林光孤身一人走回村子，他嘴角上扬，显得有些不屑，怒喝一声，扬尘而去。
“好歹我当初指点过他，他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
褚林光愤懑不已，尤其是看到尘土往脸上扑来时，他只能屏住呼吸，走进麦田躲避，待前方尘土落地，才继续往村里走去。
等回到家中，刘家的欢声笑语在刘家沟显得极为刺耳。
“爹，孩儿今日要让您长脸。”
“走！”
“孩儿带您去酒街。”
褚林光原以为刘全今晚会在刘家沟住一晚，没想到刚回来就拉着刘里吏往酒街跑去。
一会后，刘家一群族亲，也跟着往酒街跑去。
“长脸？”
“一枪刺爆老虎脑袋！”
“难道刘全这次回来，是为了一雪前耻。”
褚林光感到疑惑，细想之下终于知道刘全去酒街做什么。
他实在好奇刘全为何能在两个多月的时间内，提升那么多实力，原本脱光衣服，准备洗个冷水澡的他，连忙又将衣服穿了回去。
跟在刘家族亲后面跑去凑個热闹。
酒街商铺老板向大刀帮上缴月钱，大刀帮则负责酒街秩序安全，在他们的管制下，酒街斗殴耍酒疯吃霸王餐的事情少了不少，连小毛贼也不敢来这边撒野，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酒街比以往热闹不少。
刘全几人骑马进入，又手持铁枪，很快就引起大刀帮人员注意，不过只要不在酒街惹是生非，有人带铁器进来，大刀帮的人也不会过问和阻止。
他们师兄弟三人，来到酒街最豪华的酒馆小月楼，往二楼一个视线最好的位置坐去。
“三位，这个位置不能坐，这是大刀帮的李爷专属位置。”
酒楼小二急忙提醒道。
“今晚我们三人就要在这个位置喝个够。”
刘全不容置疑的道。
“这……”
小二一时不知该怎么搭话。
“上酒菜！”
刘全将几个铜板拍在桌上。
小二再傻也知道这是冲着大刀帮的人来的，只好把该上的酒菜上足，然后去通知大刀帮的人。
“谁这么不懂事呀？”
酒菜还没上齐，大刀帮的人就过来了。
为首之人正是之前让刘全丢失面子，身穿黑色锦衣的那名男子。
酒街商铺老板已经知道他名号。
马倌出身。
跟在高庆熊身旁多年，为人机灵懂事，和几个师父练过武，是大刀帮的一名堂主，叫做李一山。
他从楼下上来，看到刘全三人时，神色一怔，随后笑道：“呦，原来是刘公子。”
“李爷来得可真快。”
刘全笑道。
李一山挥手让楼下的兄弟不必上来，看到刘全三人都带着铁器，还霸占他的桌子，他岂能不知道三人来意，于是笑道：“刘公子有何指教？”
刘全起身抱拳道：“想向李爷讨教几招。”
李一山闻言，朝楼下走去。
刘全三人提枪跟着下来，来到了小月楼门口的街上。
路过行人见到有人和大刀帮的人对峙，都停下脚步往两旁避让。
“今日改用枪法？”
李一山见到刘全脱下枪套对着他。
一寸长一寸强。
但，枪法要比刀法难练，近身搏击中，长枪并不占优势。
“嗯，刚有小成。”
刘全点着头。
“那我今日倒要看看，铁镇南的火神枪到底有多强？”
李一山收敛起笑容。
在道上混迹多年的他，怎会看不出来，刘全这次回来挑战他是得到了铁镇南授意，师父最忌讳弟子在外打败仗，从而影响到他声誉。
更何况两个多月前，刘全一开始想为商铺老板出头，结果吃了亏不说，风头反倒被郭威的弟子抢走，铁镇南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所以刘全的实力，比起两个月前，肯定有了很大变化。
想起铁镇南的成名绝技是火神枪，刘全又手持一把长枪，李一山的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
“请！”
刘全不为所动，淡淡道。
李一山顷刻间拔刀。
“啸！”
一刀斩出，刺耳的刀鸣声在街上尤为尖锐。
他这一次用尽全力，刀法贴着刘全连斩而下。
褚林光听到动静，从人群中挤到前面，瞧见李一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要卸掉刘全长枪，通过贴身连斩，让刘全乱了阵脚。
哪知刘全仿佛早有意料，长枪一抖，一道精湛的舞花枪，将李一山成功阻挡住。
随后枪法变换，一枪刺出，仿佛灵蛇出洞，直冲李一山面门。
李一山猫腰躲闪，一招小鬼探路，想要贴身近前，往刘全下盘攻去，让刘全的长枪失去作用。
岂料刘全刺出的那一枪，顺势而下，枪身猛烈转动，竟然传出了风轮声，让得李一山躲闪不了，只能提刀继续抵抗。
“轰！”
刘全抓住机会。
在李一山贴身上来前，一枪力劈而下，直冲李一山脑门。
李一山这时刚要猫腰攻击刘全下盘，猝不及防之下，双手举刀格挡。
“砰！”
长刀震动，李一山依靠气血成功接了下来，但长枪拍打下来时那滚动的巧劲，让他双手发麻，并且刘全枪法连贯，一枪劈下，回身又是一枪刺来。
这一次褚林光看到刘全长枪往前突刺，枪头在激烈旋转！
第50章 巧劲
“砰！”
李一山用长刀格挡。
刀锋和枪头碰撞，刀身竟然被自动弹开，他仓皇连斩，却挡不住长枪向他刺来，慌乱下他飞快暴退，试图和刘全拉开距离。
刘全乘胜追击。
一招旋风劈斩往李一山面门砸去。
李一山横刀抵挡。
“啪！”
这一次长刀弯曲，刘全的长枪差点抽在李一山肩膀上，李一山没能接住，身体后撤时失去了平衡，如同被人绊倒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刘全手持长枪，枪头对准李一山鼻尖，眼神轻蔑，在众人面前耍了一招舞花枪，才收枪站好向李一山拱手道：“多谢李堂主承让！”
“你竟敢偷袭我们堂主。”
“围起来。”
“住手！”
李一山的手下不服，老大在酒街被人击败，以后还怎么在酒街立足，但李一山却叫住了他们，神色难看的对着刘全拱手道：“铁馆主教了一手好枪法，他日一定再向刘公子讨教。”
“好，我等你。”
刘全一脸傲然，和两个师兄大笑着离开，他也看到了褚林光，但和先前一样选择无视，似乎觉得褚林光和他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是我儿子，清河县铁馆主的亲传弟子。”
“我儿子赢了。”
刘里吏一行人跟随在刘全身后，逢人就说他儿子刚刚击败了大刀帮的堂主，众人碍于大刀帮的权势，都不敢接话。
“奇怪，刘全那一枪，为何能像风火轮一样转动？”
褚林光悄悄退走，他乐意刘全再次将他无视，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刘全枪法的古怪之处。
他在脑海中，将场景切换到自己身上，若是自己刚才面对刘全那一枪，似乎只能运用身法避开，如果避之不及，和李一山那样运用刀法，怕是下场差不多。
即便自己和刘全一样，都是施展枪法，长枪碰撞，自己手中的长枪可能也会和李一山手中的刀一样，被刘全长枪中的那股旋转之力给弹开。
“师父肯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日问问他，顺便了解一下为何基础枪法练到圆满，还是没能产生枪形。”
“假如我练出枪形，不知道还会不会被刘全的长枪弹开？”
褚林光充满疑惑。
次日一早，褚林光来到武馆，黑虎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的讲起昨晚酒街发生的事情，显然大刀帮堂主李一山被刘全打败的消息，一夜之间，已经在十里八乡传开。
速度这么快应该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
想到刘全这次报仇雪恨，其中一部分是为了铁镇南的名声，褚林光若有所悟。
“师弟跑去凑热闹，怎么不叫上我。”
黑虎得知褚林光在现场，气得使劲的挠挠头。
“我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打起来，想叫上你已经来不及。”
褚林光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两人一起给郭威请安。
吃完早饭，褚林光试着像刘全那样，一枪刺出长枪都在激烈转动，旋转力度强大到可以将对方兵器弹开，可惜几次尝试他做不出来，甚至好几次长枪都差点掉在地上。
“师弟，你在搞什么鬼？”
黑虎疑惑道。
“昨晚我看到刘全的长枪，能自动旋转，还能将李一山的长刀弹开。”
褚林光一边描述一边比划道。
“这么神奇？他学的是什么枪法？”
黑虎来了兴趣。
“火神枪。”
褚林光想起李一山提及过铁镇南的成名绝技是火神枪。
“哼！”
一道冷哼传来。
“师父。”
褚林光和黑虎急忙行礼，来人正是郭威。
“拿枪来。”
郭威伸手道。
“给！”
黑虎立马跑到落兵台，将那把郭威常用的铁枪取过来，放到了郭威手里。
“呼！”
郭威舞动长枪。
“哗！”
手中长枪传出刺耳的轰鸣声，褚林光瞪大眼睛，看到郭威手中的长枪，脱离掌心，往前方木桩射去。
“噗嗤！”
三個木桩被一枪贯穿，枪头还插入了后院围墙中。
“哇！”
褚林光和黑虎目瞪口呆。
“让长枪转动增加穿透力并不困难，但不是你们现在该练的功夫。”
郭威认真道。
“为何？”
黑虎感到不解。
褚林光也一样。
“功夫要循序渐进，切勿本末倒置，师父刚才用的是巧劲，是枪法上的一种诀窍。刘全还未练出枪形，就算掌握了这门诀窍，日后也不会有太大威力，加上他心态急躁，日后只怕会将所有注意力用在巧劲上，从而忽略了枪法有形的重要性。
殊不知，枪法有形是所有枪法的基础，只要你们练出有形状态，日后修习其它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他日练出巧劲，威力也会远超刘全。”
郭威苦口婆心道。
“师父，那要怎样才能做到枪法有形？”
褚林光利用这难得的机会问道。
“从一而终，一以贯之！”
郭威说出八字真言。
“这……”
褚林光悟性差，书读得也不多，这可难为他了，虽然道理听着简单，但不知为何郭威这八个字他感觉难以领悟。
“让自己身上那股气和手中长枪融为一体，无论何时那股气都不能断，哪怕气血耗尽，那股气也要如手中那把枪，牢牢握在手中。”
郭威拔出长枪，一边解释一边舞动枪法，褚林光和黑虎看到，郭威随便一个动作，都有排山倒海的气势，仿佛他耍的不是一把枪，而是自己的周身气血。
“只要伱们能感受到身上那股气附在了长枪上面，你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都能得到回应，那便是枪法有形！”
“轰！”
郭威全力一枪砸在地面上。
长枪陷入大地，褚林光和黑虎都能感受到地面在震颤，仿佛有一股巧劲从地面渗透到两人双脚上。
“枪法有形比掌握巧劲更为重要，不要被刘全的短暂辉煌迷惑住。”
郭威将长枪扔回落兵台，精准的插回架子内。
“是！”
褚林光和黑虎都点着头。
郭威最后那一枪的破坏性，仿佛能将大院劈开，比起前面用巧劲洞穿木桩，要来的震撼，何况他前面那一招，是在有形的基础上做到。
同时两人也知道郭威今日这堂课，是希望两人守住本心，不要被刘全的实力干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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