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周景元，不想努力了！
地星，2016年6月28日，入夜。
“连续签到成功（2192/2192），系统激活任务《支教天使》已完成，完整版系统已激活，正在结算任务奖励，请稍候……”
听着脑海里冰冷的电子音，周景元双手抱头，泪流满面。
终于……
终于。
终于结束了！
别人穿越后能靠着系统左拥右抱吃香喝辣，他却被系统摁着头在这个司元村当了六年的支教老师。
司元村，东南沿海所剩不多的几个特困区之一，七山二水一分田，基本不存在发展农业和工业的基础，糟糕的交通水平也抹杀掉了旅游业的希望，情况之棘手让历任扶贫干部都束手无策。
破旧的土坯房、坑坑洼洼的烂泥路、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家畜粪味，无法言说的食宿条件，随时可能突袭的地质灾害……
亲自置身其中，周景元才深刻体会到新闻里的“贫苦”二字到底藏着多少血泪心酸。
就在这艰苦的环境里，他熬了整整六年2192天，连寒暑假过年都没有回过家，无偿给这里的孩子们做免费的假期辅导。
不是他伟大到舍身忘我，而是系统压根不让中断休息，否则就视为主动放弃任务，后果很严重。
六年前原身就是因为受不了这里的恶劣环境想要跑路，结果直接被系统折磨到奄奄一息，这才给了他鸠占鹊巢的机会。
不想重蹈覆辙，就只能老老实实完成任务。
而且，他也还指望激活系统后能逆袭人生呢！
现在，这漫长而又艰苦的六年之期终于结束了！
打水洗了把脸，他默默打量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相比六年前刚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皮肤更黑更糙了，发型也变成了又乱又土的锅盖头，全身上下仿佛都带了一股土腥气。
但整個人也变得更沉稳，不再像六年前那么轻浮跳脱了。
“结算完成，所有奖励已入库，属性面板已开放，请留意查看。”
电子音结束，一道光幕出现在他脑海里。
姓名：周景元
年龄：27
身高：183CM
体重：73KG
能力值：内详
词条：未挂载
……
后面的项目他都已经懒得再看下去了，迫不及待就点开了奖品库。
苦熬整整六年啊，这奖励要是不给力，那真的是在浪费生命了！
进去一看，满眼都是金灿灿的宝藏特效，一股山寨页游的异味儿。
能力卡（小）X5：可随意提升一项指定能力值，提升点数为1。
能力卡（中）X2：可随意提升一项指定能力值，提升点数为5。
能力卡（大）X1：可随意提升一项指定能力值，提升点数为10。
词条卡（爆裂嘶吼）：狂飙高音时破而不裂，摇滚必备。
词条卡（治愈天使）：演绎治愈节目时，加持相应感染力。
词条卡（致郁魔鬼）：演绎致郁节目时，加持相应感染力。
技能卡（眼观六路）：大幅提升视力和观察力。
技能卡（耳听八方）：大幅提升听力和音感。
没了？
就这？！
周景元破防了。
老子整整六年的青春啊，你特么就给我这么点奖励？
而且这些奖品都是什么鬼，我又不混娱乐圈！
给点真金白银不好吗？！
愤懑地关掉奖励库，反手点开能力值页面。
注：本页面所有数值皆可用能力卡提升，请根据需要谨慎分配。
体能：72
力量：68
速度：70
耐力：84
唱功：50（此为综合分，点击查看详细子项）
演技：35（此为综合分，点击查看详细子项）
颜值：66
身材：67
……等一下，是不是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颜值和身材也算能力？
不过转念一想……长得好能吃软饭，能进娱乐圈当208，确实也算一种能力值吧。
既然如此，那就全加颜值和身材吧。
我周景元，不想努力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等出去了再说，以免节外生枝！
正盘算着出去以后的生活计划，敲门声忽然响起。
起身开门一看，一位穿着泛黄粗布衫的中年大伯，打着手电筒站在门外。
“铁柱叔，大晚上的你咋来了?”周景元急忙让开一个身位，“快进来。”
这位衣着寒酸的铁柱叔，是司元村的村长杨铁柱。
“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来看看你。”杨铁柱进门拖了条板凳坐下，“东西都收拾好了？”
周景元点了点头，“就带一点随身物品，剩下这些书和衣服，铁柱叔你们看着处理吧。”
杨铁柱叹了口气，犹豫好一会儿后说道：“真的不能再多呆两天吗？马上就是孩子们的毕业典礼了，这些娃可都是你一手带大的，好歹等他们毕业了再走啊。”
“不了。”周景元摆摆手，“到时候肯定一堆人哭得稀里哗啦拽着不让走，我看不得那种场面……铁柱叔，这事伱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要不然今晚上来的就不止我一个了。”杨铁柱伸出粗糙如树皮的老手握住了他，“小周，这些年你为我们司元村做的一切，我们全村上上下下都记着。”
“我们这里穷，也没什么能酬谢你的，如果将来要有什么事要帮忙，你递个话就行，咱全村老小谁敢皱个眉头，我第一个不答应！”
周景元笑了笑，“叔，只要你们能让那些孩子继续踏踏实实读书，就算是对我最好的酬谢了。”
“好，好。”老村长连连点头，“只要我在这里说话还管用，就没人敢让这些娃回去当童工童媳！”
听到这话，周景元心里也长长舒了口气。
穷山沟里陋习多，因为走不出这座大山享受不到发展红利，所以这些陋习大部分都被沿袭了下来。
为了把这些孩子拉回学校，周景元当年用的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学校管三餐、还补贴鸡蛋牛奶之类的营养品、课外免费辅导。
另外还搞了个售卖手工品的网店，用来给学生家长补贴收入缓解经济压力。
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他是真拼了！
可即便如此，起初也依旧只有二十多个孩子愿意回学校上课。
毕竟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太过离奇，大家都还有些将信将疑，生怕被骗进学校之后就不算数了。
坚持了整整一学期后，学校里的孩子才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而为了维持这个模式所需的开支，周景元白天当老师，晚上还得当文抄公写小说。
碍于没有超能力记忆，他只能把《斗破苍穹》、《大主宰》等经典爽文抄成了缺胳膊少腿的青春版，质量跟原版差了一截。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青春版一样势不可挡，不但助他拿下了“妙笔中文网”的大神约，各种渠道汇总起来的稿费更是屡创新高。
不但能轻松应付学校里的各种开支，甚至还盈余了数目可观的存款。
出去之后，买套大三居安安稳稳过日子是一点问题没有了。
聊了一会儿，老村长有些不舍地起身告辞。
“铁柱叔。”周景元从抽屉里翻出两个事先准备好的信封，“这是给孩子们的，回头到毕业典礼的时候拆开吧。”
老村长愣了一下，“好。”
…………
次日天还没亮，周景元就背着行囊拖着行李箱出了门，离开了这间住了整整六年的土坯房。
踩着坑坑洼洼的崎岖小路翻过了一个小山头，等他走到废弃的村供销社门口时，已经有一辆电摩等候在那里了。
看到周景元出现，驾车的汉子立刻起身立正，“周老师，早！”
“早。”周景元笑着招呼道：“这么早麻烦你出车，幸苦了。”
“可不敢这么说。”汉子憨憨笑道：“能帮得上周老师的忙，是咱福气。”
周景元把行李搬上了车，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出发吧。”
“好嘞。”汉子一边发动电摩，一边问道：“周老师，您以后还回来吗？”
“有机会的话，会经常回来看看的。”
“那才好。”汉子回头咧嘴笑道：“铁柱叔让我跟您说，咱司元村虽然穷了点，但也是您的家，随时欢迎您回来探亲。”
电摩缓缓启动，道路两旁熟悉的一切都开始往后飞逝。
周景元感觉胸口莫名有点闷。
终于离开这里了，我应该很开心的啊！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开心，反而有点伤感呢？
这是染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一路颠簸着熬过了烂泥路，总算是看到了一段还算平整的沥青路面。
周景元揉了揉已经有点发麻的屁股，长吁一口气。
这烂坑路要是再长点，真要颠散架了！
而这时天色已然大亮，六月的暑气开始随着阳光缓缓苏醒，从柏油路面上蒸腾而起。
“呦，怎么好像有大巴车过来？”驾车的汉子发出了惊疑的声音，“这是哪儿来的啊？”
周景元回头看去，一辆豪华的双层大巴正朝这边驶来。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清晰看到了车身上喷涂的LOGO字样。
企鹅视频。
《出发吧！背阳之路》
第2章 新任务
时隔六年重回都市，周景元有种恍若隔世的感慨。
高楼大厦、车流如龙、沿街林立的商铺、步行街里动感的音乐、满街白花花的美腿……
这才像2016年该有的样子嘛！
就近找了家酒店入住，他暂时还不急着回家。
毕竟那不是他血亲父母，远程打电话喊两句爸妈没什么，现在就要直面双亲了，还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设。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提升颜值”工作还没开始呢。这事儿也只能在外面的时候给办了，等回到家再改头换脸，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入住房间后，他迫不及待就唤出了系统面板。
“是否确定对《颜值》项使用能力卡（大）？”
“确定！”
“使用成功，两小时后见效，期间出现任何状况请勿紧张，耐心等待即可。”
卧槽，要这么久？
我等！
周景元打开陪伴他六年的老古董笔记本，开始追剧消磨时间。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看那些要啥啥没有的辣鸡剧还不如坐那里干等，真的太折磨人了。
这个平行世界的影视剧腐烂程度，比地球更离谱！
而且就算有好剧，他也根本静不下心来看。
每隔几分钟，他就会冲进卫生间观察脸的变化。
两小时后，他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吃惊。
说实话变化并不大，没有出现换头术那种夸张的神迹。
仔细看的话，仅仅只有一点微调而已。
比如山根的起始位置，比如眉弓骨的形状，比如唇形的弧度……
但就是这些细微的变化组合起来，却让他的颜值陡然上了一个档次。
这张脸往外面一摆，绝对担得起一声货真价实的“帅哥”了！
现在唯一对颜值还有负面影响的，就是这个糟糕的锅盖头了。
剪，必须剪！
“这东西还真神奇！”周景元兴奋地苍蝇搓手，“那这六年的苦熬，也不算太亏了！”
既然有用，那就继续加！
去吧，能力卡（中）！
“对不起，三天内只能对同一属性使用一张能力卡，请三天后再试。”
淦！
周景元用力搓了搓脸，“行吧，反正暂时也够用了！”
出门下楼，就近找了家理发店处理掉了土气的锅盖头，换成了两侧推的短寸，干净利落时髦凉爽。
然后一头扎进步行街开始购物，当务之急自然就是换掉身上的旧衣服，都洗得褪色了已经。
在司元村的时候，他就算有钱都不敢随便买新衣服，生怕会刺激到那些贫苦的孩子，带歪他们的消费观。
现在总算可以放飞自我了！
走进一家潮牌服装店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鄙视嘲讽的准备，连反击套路都已经想好了。
这些装逼打脸的套路他都已经写了六年，早就驾轻就熟了，不把你怼到怀疑人生算我输！
“欢迎光临~”漂亮的女服务员微笑着迎了上来，“请问您需要衣服还是裤子，里面看一下好吗？”
周景元：“…………”
妹子，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半小时后，他穿着时尚的T恤牛仔套走出店门，附近立刻有漂亮妹子投来了炙热的目光。
别说妹子看得眼馋，换了这一身之后，他自己都感觉精神了许多。
下意识调看了一下系统的属性面板，颜值一栏已经涨到了78。
等一下，颜值的初始值不是66吗，用了一张大卡应该只涨了10点啊？
“合适的发型和衣着穿搭，也能为颜值加分，请继续保持形象管理。”
啧。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吃了顿洋快餐后，他又走进数码商城，淘汰掉了已经包浆的老手机和办公本……
等到晚上回到酒店时，身上所有能换的几乎都已经换了一遍，恍若新生。
舒舒服服洗了個澡，他躺在床上开始考虑以后的人生规划。
之前在司元村的时候，他根本没时间也没必要考虑这些，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才27岁，人生才过了三分之一左右，有大把时光需要好好规划。
回去当老师？
就凭这六年的“丰功伟绩”，如果继续当老师的话，评职称刷资历估计就跟玩儿一样。
走走关系的话，甚至可能有更高一层的发展。
但他真的不喜欢当老师，如果不是因为被系统摁着头履约，他根本坚持不了六年。
全职写网文？
收入非常可观，而且职业相对自由，不需要看老板脸色也不需要面对职场PUA……
但这一行也有不好的地方——太宅了，一旦进入全职写作模式，很容易就把自己的社交圈给整萎缩了。
连接触妹子机会都大幅减少，那赚一堆钱还有多少乐趣可言？
别整那些高大上的理想情怀，我周景元就是个俗人！
创业？
别逗了。
编程不会，人事管理不会，PPT情怀大法玩不转，道德底线也有待降低，怎么创业？
“叮——”
脑海里冷不丁响起了系统音，“您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请查收。”
周景元瞬间汗流浃背。
尼玛，还来？
上次的任务，直接让他在山沟沟里当了六年苦行僧！
算了，先看看再说吧，反正又没有强制接受，不行就不接呗！
“新任务《埋名养望》：从此刻起改头换面隐姓埋名，除知情人外，不得主动向任何人提起支教细节，也不可接受任何人的询问试探，直至180天后访方可解锁。”
尼玛能不能有个正常点的任务，这都什么啊？
做了好事不帮忙宣传扬名也算了，还让我隐姓埋名？
这尼玛……
对了，好像还漏看了什么？
“任务奖励：全能力值+5，各类卡片若干，地球经典文娱作品五套。”
咦，奖励很丰厚啊！
光是“全能力+5”这一项，就不得了啊！
另外还有地球文娱经典五套，这可是能兑现成真金白银的东西！
真香！
不就是隐姓埋名熬半年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当宅家写一年网文了！
接了！
“任务已接受，请自觉履行任务约定，一旦违约后果自负。”系统音提示道：“为了配合任务所需，请尽快前往公安机关更改名字。”
尼玛，连名字都要改？
不过想想也对，同名同姓太容易被人肉出来了。
改吧改吧，正好把名字改回前世的名字——周灏。
名字改了，那么还有一个漏洞就不得不防了——所有办理过支教手续的机构，都必须申请保密，要不然分分钟被查到。
这几天估计有的忙了！
正准备熄灯休息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杨铁柱？
“铁柱叔，这么晚还没休息啊？”
“小周，跟你说个事，有电视台在我们这里录节目，想要打听一下关于你的事情，你看？”
嗯？
“什么电视台?什么节目？”
“好像是什么……企鹅电视台的，说是什么扶贫综艺节目。”
脑中记忆瞬间闪回，周景元猛然想了起来。
企鹅视频，《出发吧！背阳之路》！
原来那辆大巴车，就是去村里录综艺的！
出名的好机会啊！
整整六年的支教履历啊，这要是被节目曝光出去……
“警告！警告！违约警告！”
脑海里传来冰冷的电子音，周景元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小周？”
“算了吧铁柱叔。”周景元含泪婉拒，“我只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千万别向他们透露我的信息。”
“你……”话筒那头的老村长重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真的是……”
第3章 傻乎乎的小哥
码字完毕，上传更新。
周灏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白天的时候他已经向公安机关递交了改名申请，准备正式换回周灏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顺带着也把手机号给换了，既然要隐姓埋名，那就做到尽可能的严谨，毕竟他还是挺馋那些任务奖励的。
晚上照例是码字写作，现在就指着稿费过日子呢，可不敢随便断更。
青春版的《大主宰》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他已经在考虑下一本的计划了。
豆神的书虽然畅销，但影响力终究还是集中在电子订阅渠道上，影视改编的潜力并不大。
毕竟想要把那个光怪陆离的玄幻世界还原出来，难度不是一般的高，斗气化马才是最终归宿。
想要在网文领域更进一步的话，想办法搞個适合影视改编的IP就很有必要了。
适合的作品倒是有很多，比如《鬼吹灯》就非常合适，但问题是……写不出来啊！
类似《斗破》这种爽文只要记得一个大纲节奏就能照着仿写，遇到记忆模糊的地方自己瞎编乱造就行，反正都是虚拟世界。
但《鬼吹灯》就不一样了，里面涉及大量的民俗知识、风水学说、盗墓常识……都还是挺严谨的，瞎编容易穿帮。
没辙，只能换目标。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干脆先不烧脑了。
打开企鹅视频，直奔综艺专区。
根据预告信息，《出发吧！背阳之路》第一期应该已经上线了。
点进去一看，果然在专区首页看到了巨大的封推入口。
来吧，让我看看在司元村能录出什么样的综艺来！
开场一串赞助商的广告后，屏幕上出现了颠簸抖动的拍摄画面，配合镜头里荒凉的景色，瞬间就把人拉进了那个贫瘠山区里。
而此时密密麻麻的弹幕开始加载出来，几乎布满了整个屏幕。
【听说有我们家小星，过来看看！】
【小星加油！】
【娜娜老婆，我来了！】
【滚，娜娜是我的！】
【两位，拔剑吧！】
【等一下，我老公张云峰呢？】
【我家月月呢？难得上综艺，赶紧多给点镜头啊！】
【卧槽，竟然把许凌月给请出来了?企鹅爹，请收下我的膝盖！】
【这什么破地方啊，看着也太磕碜了吧？】
【废话，都说了扶贫综艺了，难不成去明珠市扶贫啊?】
十几秒后，镜头里忽然出现了一辆电摩。
正在喝水的周景元……不对是周灏，差点一口喷了出去。
他竟然作为一闪而过的背景，出现在了画面里！
【竟然有电摩?我还以为会是什么驴车呢】
【后面那小哥看着好憨，哈哈哈】
【傻乎乎的，又丑又邋遢】
【泥腿子嘛，正常的】
淦！
周灏感觉血压快上来了。
镜头转回车内，二十多个人隔排而坐。
其中大部分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是来自《出发吧！背阳之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而在众星捧月的车厢中间，坐着四位抢眼的明星嘉宾。
镜头前，一身休闲装的主持人徐海拿着麦克风站了起来。
“欢迎收看由企鹅视频推出的公益扶贫综艺《出发吧！背阳之路》，本节目由蒙力乳业独家冠名赞助，喝牛奶选蒙力……”
“本节目是一档全新的公益扶贫综艺，旨在让大家了解那些贫穷落后的背阳地区，为他们带去阳光带去脱贫的希望……”
“……那么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位于浙省西南的……”
“……大家可以看到，外面已经有点人迹罕至的味道了……”
“……现在距离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司元村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了，在抵达之前，先来让我们的四位明星嘉宾谈一谈此行的希望和想法吧。”
扶着椅背走到车厢中间，他把麦克风递了出去，“张老师，要不您先给起个头？”
张云峰，四位明星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四十二岁的影帝，成熟稳重的叔圈顶流。
即便是要下乡，依旧穿得相当体面。
接过麦克风，张云峰儒雅一笑，“听说那地方很困难，希望能为他们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吧。”
弹幕里当即出现了彩虹屁。
【张老师果然还是这么儒雅稳重】
【叔圈天花板，跟你闹呢？】
【坐车仪态都这么好看，真的是没谁了！】
【言简意赅，果然是成熟男人的风范。】
“好的，这也是我们制作这个节目的初衷了，希望有更多朋友能通过我们节目关注到那些阳光无法触及的死角地区。”徐海笑着看向隔壁的另外一位男星，“曹星，你呢？”
曹星，男团出道的当红小生，油头粉面小白脸，干啥啥不行努力第一名。
“嗯……”曹星想了一会儿，挠挠头道：“公司让我多走多看多学，希望这次山区之行能学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吧。”
【啊啊啊——星星，我的小星星！】
【星星，妈妈来啦~】
【哇，这一身穿搭少年感爆棚了啊！】
【好帅好帅，哧溜……】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定会的。”徐海点点头，转向了另一边的女座，“希娜，觉得这里怎么样？”
林希娜，年仅十七岁就已经是圈内公认的顶级小花苗子，原因无他——那张糅杂了西域风情的神颜，简直就是艺术品！
这会儿穿着一身月白连衣裙，清纯中带着魅惑，配合剪辑师给的光晕特效，看着恍若人间精灵。
“看着好荒凉。”林希娜指着窗外道：“感觉跟我们生活的不像是一个世界，我很期待这次的下乡体验。”
“不怕苦吗？”徐海又追问了一句。
“怕，但是妈妈说了，想要成为一个好演员的话，就必须学会体验生活。”
【娜娜，我的娜娜！】
【妈妈，出来看仙女！】
【这脸到底怎么长的啊？】
【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祖宗执着于征服西域了】
【左公配享太庙！】
“听妈妈的话，准没错。”徐海笑着看向了最后一位，“许老师，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您近些年来第一次参加综艺？”
许凌月，歌坛当红小天后，而且还是创作型的才女歌手。
除了才华，她的美貌也是华语歌坛的顶级存在，颜值虽然不像林希娜这么逆天，但明艳大气的古典美感极其耐看。
她的身材同样也是非常有料，每次演唱会上的动图都会被LSP们来拿私藏，这会儿虽然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服，但还是被绷出了妖娆圆润的弧度。
“没办法，专辑卖不动缺钱了。”
呱呱呱——
乌鸦特效直接从主持人头上飞过。
整个车厢都笑出了声，邻座的林希娜更是直接挂在了许凌月身上，鹅鹅不停。
主持人徐海明显有点绷不住了，“许老师，镜头录着呢，要不咱换个说法？”
许凌月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写不出歌了出来散散心，希望能找到一些灵感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确定是许凌月本人】
【不好意思，我老婆就是这么坦荡荡】
【笑死我了，主持人差点快哭了】
【这么直白真的好吗，哈哈哈哈……】
“许老师，这是公益类型的综艺。”徐海再次试图救场。
许凌月一脸淡然，“我不确定这节目到底能给扶贫工作带去什么帮助，所以现在说那些没用，如果真能帮得上他们，我肯定会尽力而为。”
主持人做了个擦汗的手势，看着镜头道：“导演，记得给我加鸡腿！”
车里又是一阵哄笑。
电脑前的周灏拆了包薯片，开始边吃边看。
节目质量具体如何还看不出来，但这两女明星还是很养眼的。
许凌月明艳大气珠圆玉润，林希娜肤白貌美灵气逼人，都是一顶一的美女。
可惜了，本来可以跟她们有近距离接触的呀！
第4章 打他！
大巴车减速停靠，众人开始排队下车。
主持人徐海扯开嗓门提醒道：“为了保证入镜内容的真实性，我们此行是没有事先通知司元村的，所以等会儿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请大家不要惊慌，节目组会想办法处理的……”
下车之后，看到视野里那贫瘠荒凉的景象，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弹幕里也是一片惊叹声。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鬼地方？】
【原来浙省也有这么落后的地方？长见识了！】
【要不怎么叫背阳之路呢，这就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呀】
【这种地方怎么生活啊，心疼娜娜】
【啊啊啊——我记得小星可是有洁癖的，这不得把他逼疯啊？】
“来，这边走。”节目镜头里，支持人徐海充当起了导游，“里面的路会很难走，大家小心一点。”
看到面前逐渐变得坑坑洼洼的泥泞路，镜头里的所有人几乎都皱起了眉头。
“走吧。”许凌月拉了林希娜一把，“来都来了，就别瞻前顾后的了。”
“哦。”林希娜赶紧抱住了许凌月的胳膊，踮着脚踩进了烂泥路。
看到两位女孩打先锋，后面两位男星脸上有点挂不住，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后，路况变得更加恶劣。
甚至都不需要过多旁白音描述，只看镜头的抖动频率和摄影师的喘气声，就知道这路有多难走。
四位明星还好一点，至少两手空空没什么负担，可后面帮她们背着行李的助理、还有那些扛着工作道具的节目组员工，脸上已经有哭相了。
“啊——”林希娜忽然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曹星赶紧追上两步，一脸紧张：“娜娜你怎么了？”
“我……我……”林希娜一脸哭丧，“我踩到了一坨很恶心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鸡屎而已，别大惊小怪的。”许凌月拉了她一把，“农村地方很常见的，习惯就好。”
“哦……”
曹星闹了个没趣，讪讪退了回去。
【娜娜好倒霉啊，上来就踩到脏东西】
【怎么这么不卫生啊，鸡鸭粪便都不处理一下的吗？】
【这是哪来的天龙人啊，农村地方哪有这么讲究？】
【有‘何不食肉糜’那味了嗷】
【笑死我了小星星，献殷勤被无视了】
【哎，暗恋都写脸上了，倒是收敛一点啊】
【暗恋?整个圈子还有人不知道他喜欢娜娜吗?】
【其实我觉得他俩挺般配的啊】
【这就开始嗑上了吗，魔怔了吧，这是扶贫综艺啊！】
等进入下坡小路时，路况进一步恶化，即便从容如许凌月也开始紧张起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会踩空摔跤。
“我来给你们探路吧。”张云峰走到了最前面，回头向许凌月伸出了手，“你们拉着我就行。”
许凌月愣了一下，随即浅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张老师。”
张云峰愣了一下，“好吧，那你们小心。”
【我怎么感觉张老师对月月有意思啊？】
【我也发现了。】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滴。】
【坏了，张云峰要抢我老婆，怎么办在线等！】
【让让让让，我尿黄我先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众人终于进入了司元村。
即便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可是亲眼看到这贫瘠的景象，还是让所有人备受冲击。
节目适时穿插了单人采访画面。
“真的……很难形容。”张云峰苦笑道：“感觉像是一夜回到了三十年前。”
“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落后的地方。”曹星连连摇头，“对我来说，在这种地方生活确实是個不小的挑战。”
“看着确实有点……”林希娜用手比划了一下，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但我发现这里的景色好像还不错，有机会的话我想去游览拍些漂亮的照片。”
“很有冲击力。”许凌月挽了挽耳边的头发，“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我觉得这个节目是真正有意义的。”
镜头一转，回到了入村时的画面。
“前面好像有人吵架？”眼尖的曹星像是发现了宝藏，跃跃欲试看向后面的导播和主持人，“我能过去看看吗？”
得到许可后，他撒欢就跑了过去。
“这小子，怎么跟没长大似的。”张云峰摇头笑笑，“我们也一起去看看？”
“走。”
镜头凑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上百号人在围攻一个老汉。
这里面男女老少全都有，年长的几乎个个都是满脸愤慨怒不可遏。
“周老师走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们？”
“铁柱叔，你这干的叫人事吗？周老师走了也不让我们送一送？”
“老杨，伱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而里面的几个孩子，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伤心欲绝。
“你还我周老师，你还我周老师！”
“我还给周老师准备了礼物呢，呜呜呜……”
电脑前的周灏，瞬间感觉鼻子有点发酸。
这帮熊孩子，真的是……
节目画面里，吃瓜看热闹的曹星好像也被感染到了，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
“人死不能复生，大家节哀……”
话音刚落，一百多号人齐刷刷回过了头，目露凶光。
曹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那个……你们这个样子，周老师在天之灵也不会开心……”
“打他！”
一位大婶怒吼一声，百来号人仿佛听到了冲锋号，掉头就朝曹星围攻了过来。
画面没有直观展现“殴打”场面，而是利用抽帧跳跃的画面配合各种打击声效，整出了搞笑动漫的即视感。
可即便如此，弹幕里还是骂声连天。
【这帮人是不是有病啊，一言不合就打人？】
【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就是这些人】
【还扶贫呢，让他们穷死饿死完了】
【9494！】
废了半天劲，大家伙才把曹星解救出来。
之前被围攻的老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盯着这些光鲜亮丽的不速之客打量了一番，他皱眉问道：“你们是？”
主持人徐海赶紧接过话茬道：“老乡你好，我们是电视节目制作组的，想来你们这里录制一档节目，我想找一下你们司元村的村长。”
“我就是。”老汉立刻回道。
“啊？”徐海看了眼后面的群众，发现没人异议后，当即惊喜道：“那还真是巧了啊，贵姓？”
“杨，杨树的杨，杨铁柱。”看了一眼狼狈的曹星，杨铁柱面露担忧：“这孩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曹星急忙道：“小问题。”
“算你运气好。”杨铁柱叹气道：“在咱司元村，你可以骂任何人，甚至可以指着鼻子骂我这个村长，但你要敢说周老师一句坏话，村里的狗见了你都得咬两口。”
曹星吓得倒退了两步，脸色发白，剪辑师还给配了个瑟瑟发抖的特效。
林希娜好奇地眨了眨眼，“村长，这位周老师到底是什么人啊？”
第5章 一定要找到他！
杨铁柱似乎被那绝美容颜晃了一下神，怔几秒后才回神开口。
“他是咱司元村的支教老师，在我们这穷山沟里无偿干了整整六年，不但教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还一直想办法给村里找创收路子，功德无量啊！”
一听这个，林希娜脸上有几分动容，“那他现在？”
“支教期满回去了。”杨铁柱一脸唏嘘，“他说见不得村民挽留的场面，所以今早上摸黑就走了，你们晚来了一步，不然就能看到他了。”
“哇，行善拂衣去，好有侠客的感觉啊。”林希娜两眼放光。
镜头扫过，另外三位明星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弹幕也立刻风向反转。
【原来是支教老师，那没事了】
【误会解除】
【星星这倒霉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看他那懵逼又委屈的样子，笑死我了】
【我加班吃口饭容易吗我，差点被活活噎死！】
【看到没，这就是大聪明的下场】
【支教老师有什么了不起的，能比得上星星一根头发吗？】
【就是啊，支教六年这里不还是穷山沟一个，牛逼什么啊?】
【星星能给这里带来流量和关注度啊，这帮村民怎么都不识好歹的！】
【饭圈狗能不能收收味啊，别在这发NT弹幕了！】
【哪家精神病院没锁门啊，怎么全跑出来了？】
这一通弹幕大乱斗，看得周灏连连摇头。
果然，不管什么位面，只要涉及到流量和饭圈，那刺鼻的异味儿都是一样一样的。
司元村本来就穷，这次节目组又是突然袭击，村里压根就没有任何准备。
一番商量之后，杨铁柱组织村民把村里弃用的大礼堂给收拾一下，让节目组住进去落脚休息。
好在大家来的时候都早有准备，帐篷睡袋之类的东西人手一套，否则真就连睡觉都成问题了。
糟糕的居住环境，让弹幕里飘满了各种“心疼”的字样。
但这，也正是节目组需要的效果。
第一期的主旨，主要就是用来展现司元村的穷困。
只有这样，才能为后面的的扶贫反转提供参照基础。
随着入夜熄灯，第一期的节目也进入尾声。
画面转场，放出了对四位明星的“初印象”采访。
“条件确实很艰苦，也让我感觉到了实实在在的压力和责任感，希望能为这里做点小小的贡献吧。”小白脸曹星第一个出镜。
然后是帅大叔张云峰，“其实我发现这里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原生态没有工业化污染，如果可以开发一下的话，可能会让整個村子面貌一新。”
“看着确实很穷，但周边的景色真的很漂亮。”林希娜巧笑嫣然道：“希望后面几天能有更多惊喜吧。”
“很穷，很艰苦。”许凌月的惜字如金，让主持人再次遭遇冷场尴尬。
全片结束后的彩蛋部分，是第二期的预告片花。
画面里，曹星目瞪口呆，嘴里疑似有消音的C语言。
“这是什么歌?”林希娜一脸惊奇。
许凌月两眼发直，俏脸上写满了震惊。
只这组画面，就直接把大家的好奇心和期待度拉满了。
【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出现什么歌曲了？】
【能把许凌月惊成这样，这歌肯定不简单。】
【啊啊啊……为什么只有一期啊！】
【第一期都发布三小时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啊！】
明珠市，凌月音乐工作室。
一身黑色OL套装的张虹，拿着手机哭笑不得。
“姑奶奶，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公安干警，你就给我一个名字，让我怎么找啊？”
“而且全国14亿人里面叫‘周景元’的指不定有多少个呢，难不成一个一个去排查?”
“这个我不管，反正你想想办法。”话筒里许凌月的声音很坚决，“总之一定要找到他。”
“诶许凌月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张虹有点忍不住了，“这么多顶级音乐人排着队要给你写歌，伱一个都看不上，结果现在让我找一个支教老师？”
“他能写出什么好歌来啊，能比那些大师级音乐人更牛?”
“让你找你就找！至于他能写出什么好歌……等第二期节目出来你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张虹直接点了根水果烟，把一腔郁闷混在烟圈里吐了出去。
摊上这么一位任性的祖宗，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这要怎么查嘛？
抱怨归抱怨，事还是要办的。
谁让这个工作室她也有股份呢……
第二天一早，她就开始四面撒网托人查找。
结果一天下来，得到的回答几乎全部都是“对不起”。
司元村上下全都守口如瓶，一丁点多余的消息都不给透露，听说节目组那边想要一张照片都不给。
网络上关于“周景元”的咨询约等于零，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新闻，跟支教老师没半毛钱关系。
教育系统那边根本就不让查，整个系统对支教老师的隐私保护都非常严密，除非本人愿意公开，否则一般人根本查不到。
浙省里面涉及支教的那几家公益组织倒是愿意配合，但查了一圈下来压根没有一个叫周景元的。
去交流支教的网络社区里打听了一下，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反馈……
最后被逼得没办法了，她甚至打算在网上发布“寻人启事”了，结果当场就被法务顾问给拦了下来。
这种情况下擅自发布指名道姓的“寻人启事”，性质基本等同于“人肉”，万一弄巧成拙的话是会吃官司的！
张虹简直快疯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找?
眼看着时间快到六点，她干脆打开了电脑。
“我倒要看看，这个周景元到底有多大本事！”
随着一声鸡鸣唤出东方的鱼肚白，第二期节目也随之开始。
镜头里，一身卡通卫衣的林希娜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青春曼妙的蛮腰曲线若隐若现。
【哇，这个腰，哧溜……】
【这不是腰，这是刮骨钢刀！】
【都快露肚脐了，这一段不给剪了？】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早啊，凌月姐。”
“早。”
许凌月很随意地盘起了脑后的长发，还有几缕“漏网之鱼”直接垂在了肩背上。
看到这一幕，电脑前的张虹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这是在节目镜头里啊，你就不能稍微收拾得干净一点吗？
自己都不会觉得邋遢吗？！
【哇，月月这个居家造型真的太漂亮了！】
【而且还是素颜出镜，太敢了！】
【有颜值的当然不怕素颜，不好看的才天天涂脂抹粉】
【穿搭打扮很接地气啊，感觉就像个刚起床的邻家姐姐】
【爱了爱了】
张虹：…………
哪天要是让这帮舔狗粉丝知道，他们心目中的邻家姐姐其实是个懒得梳妆的“懒婆娘”，会不会幻灭到直接脱粉?
第6章 卧槽！
洗漱完毕，许凌月和林希娜走出了房间，手挽手并肩下了楼。
走到一楼时，正好遇到了张云峰和曹星。
两人也是一脸的无精打采，不用问也知道，肯定也没睡好。
互问早安之后，几人就开始互相诉苦……
【好惨，都有黑眼圈了】
【这种地方换我也睡不着啊，这跟睡马路有什么区别？】
【我都怀疑他们能不能坚持到节目录完】
【好像适应能力最强的是月月啊，基本没听她抱怨过】
【人那叫接地气】
“屁个接地气！”电脑前的张虹忍不住吐槽出声，“你们是没见过她的房间有多乱，懒人都是没心没肺的好吗！”
半小时后，节目组集合完毕。
“出发吧。”主持人徐海大手一挥，“今天的目标是司元希望小学！”
一路上，又是各种惊慌失措的尖叫和抱怨。
不是这个踩进了泥坑，就是那个踩到了狗屎；不是这個被虫子叮了一口，就是那个被野生喵星人吓了一跳……
弹幕里也是各种欢乐。
看到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明星忽然间被拉下凡尘，开始展露出笨拙无助的一面，这种反差效果天然就自带喜感和话题度。
至于那些心疼哥哥姐姐的饭圈弹幕，基本被淹没不见了。
一路鸡飞狗跳地来到学校里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坑洼不平的操场那端，只有一栋破破烂烂的三层砖房，墙面的泥浆敷面和墙灰已经剥落得七七八八，露出了里面风化的红砖。
操场上立着一根旗杆，顶端飘扬着红色的国旗，在夏日晨风中猎猎作响。
弹幕里的欢声笑语也消失了。
【这是学校？！】
【尼玛，我们这里的危房都比这个体面。】
【这房子真的能当教学楼吗，不怕塌了？】
【有几个教室好像连玻璃都没有，这到了冬天怎么办啊?】
【忽然感觉我们学校还是挺好的】
【节目组给个捐款入口吧，看不下去了】
主持人徐海一边带路，一边回头提醒道：“现在我们也要去学校食堂里吃早饭，伙食条件可能会有点糟糕，希望大家有心理准备。”
四人点了点头，结伴走进了食堂。
食堂面积不大，里面倒是贴上了白色的瓷砖，看着舒服了不少。
十几位挂着红领巾的孩子正在里面就餐，但全程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极其压抑。
哪怕有不速之客闯入，哪怕被摄像机镜头对着拍，也根本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估计都在想那位周老师吧。”曹星小声道：“看来那位老师在他们心目中真的不一般啊。”
“走吧，先吃饭。”张云峰带头走向了打饭区。
打量了一眼早餐陈设，他低头笑道：“你好大姐，麻烦给我一碗豆浆两个包子……谢谢。”
然后是曹星，“一样一样，一碗豆浆两个包子……咦，为什么我这包子这么小啊？”
打饭大婶直接白了他一眼，“谁让你昨天咒周老师的！”
曹星当场傻眼。
“噗——”后面的林希娜直接笑喷了，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哈哈哈哈哈……】
【小星星你要么转战喜剧圈算了，笑死我了】
【大婶还挺记仇】
【让你乱说话】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最后林希娜要了一碗粥和一个包子，许凌月点了一杯豆浆和两个水煮蛋，徐海拿了两个馒头一杯奶。
五人人拼一桌，坐下吃了起来。
“这伙食还可以啊？”林希娜小声道：“有奶有蛋有碳水，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我还以为会是窝窝头之类的呢。”
“是啊，确实还可以。”张云峰点点头道：“听说这个早餐也是那位周老师自己掏腰包补贴的，要不然根本供不上。”
“哇，这也太伟大了吧。”曹星忍不住道：“这种人，我以前真的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
林希娜俏生生瞪了他一眼，“以后别乱嚼舌根了，小心被人打闷棍。”
曹星像是被电了一下，嘿嘿傻笑：“我那不是不知情嘛……”
【哈哈哈哈，娜娜都看不下去了】
【哇，星星怎么一遇到娜娜就跟个傻子一样】
【哎，这就是暗恋者的卑微啊】
【这早饭还挺好的，难怪村民这么拥戴那位周老师，这是活菩萨啊！】
吃完早饭，四人在老村长杨铁柱的带领下开始参观学校。
说实话，就这么丁点儿大的地方，根本没什么好参观的。
但碍于节目需要，四人还是跟着走了一圈流程。
扶贫扶贫，先得让大家看到真实的贫苦，才能谈后面的事情！
村长杨铁柱明显也已经了解了这个节目的性质，所以这一路上都在渲染村里供孩子上学有多不容易，好多孩子明明都很聪明的，可惜都被白白荒废了……
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就差没有声泪俱下了。
走着走着，挂在电线杆上的广播喇叭忽然通电工作，整点播报提示后，喇叭里传来了稚气的童声齐诵。
“云对雨
雪对风
晚照对晴空
来鸿对去燕
宿鸟对鸣虫……”
【？？？】
【这是什么?】
【好工整的对韵啊】
【恕我孤陋寡闻，这是谁写的诗？】
【孤陋寡闻+1】
【+2】
【+3】
“三尺剑
六钧弓
岭北对江东
人间清暑殿
天上广寒宫……”
节目画面里，几位明星也已经停住了脚步。
“村长，这个是？”张云峰一脸吃惊。
“是周老师给孩子们编的歌谣。”杨铁柱一脸淡定，“说是对孩子们学习有帮助，所以每天早读时间都会放。”
一旁的许凌月已经瞪大了眼睛，嘴巴逐渐向O字型发展。
作为创作型歌手，她是四人里对韵脚最敏感的一个。
“多久没有提笔为你写一首诗
对偶平仄押韵难道都在故纸
常常欲言又止表达缺乏情致
书到用时才恨少还真那么回事……”
脆脆的男孩独唱响起，如清泉淌过，涤荡人心。
林希娜一脸惊讶地看向了许凌月，“姐，这是什么歌？”
许凌月两眼发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梦里一记钟声恍然敲回古时
花明柳媚春日书院里又添学子
苦读百卷经史不止为功名之资
学问里自有传承和坚持”
切换到清亮甜美的女声，又是另一番韵味。
主持人徐海也被惊到了，“村长，这真的是那位周老师自己写的歌？”
杨铁柱立马怒目圆睁：“咋滴，伱还怀疑他骗人不成？”
没等徐海开口，喇叭里已经传来了男女声合唱。
“琅琅书声如春风拂过千年时空
少年啊壮志在胸赋首词让人感动
借一场古典的梦与东坡热情相拥
没告诉他将被千古传诵……”
【卧槽卧槽卧槽！】
【你跟我说这是一个支教老师写的？】
【隐世高手啊！】
【这尼玛，当年我启蒙的时候要有这种歌谣，语文早就满分了！】
【看许凌月的表情，有点怀疑人生的意思了，哈哈哈哈……】
【是我我也懵啊】
电脑前的张虹吸了口水果烟，面带惊讶。
这就是你要找他的原因吗?
好像确实有点本事，但……就这一首童谣而已，值得吗?
第7章 校歌，就这?
整首歌放完，四位明星一下就变得沉默了不少，明显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林希娜才打破了沉寂，“姐，这歌是不是很厉害？”
都不等许凌月开口，曹星就抢道：“挺厉害的，主要是能把教学内容混进歌曲里，朗朗上口一点不枯燥，光这一点就很不一般了。”
“对。”张云峰也点头附和道：“开头那一段韵脚诗很见功底，这个周老师水平不一般。”
“可恶啊。”林希娜一脸遗憾，“要是早一天过来就能见到他了，好可惜。”
“将来会有机会的。”主持人插嘴道：“毕业典礼好像快开始了，我们一起下去观礼吧。”
弹幕里也是热闹非凡。
【确实可惜啊，我都想看看那位周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隐姓埋名扎根支教，一出手就是这种作品，真的好有隐士高人的风范啊】
【怎么觉得有点假啊，这真是一个支教老师能写出来的吗？】
【我刚才查了下版权网，这首歌的词曲著作人确实姓周，但名字被匿掉了，注册时间是五年前。】
【那应该没跑了】
【娜娜好像有点犯花痴的迹象了，哈哈】
【星星也真是的，再怎么样也不能插嘴啊，很没礼貌的】
【在女神面前表现欲强一点，可以理解】
几位明星下楼后，节目组已经在操场边为他们安排好了观礼的长椅。
而当他们入座时，所有六年级的毕业生都已经在操场上列队完毕。
【怎么回事，连个校服都没有吗?】
【还校服呢，你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缝缝补补洗到褪色的，能有的穿就不错了！】
【但是精气神很足啊，一個个站的都跟标枪一样。】
【确实，我们军训时候都没站这么直。】
节目画面里，代任校长的杨铁柱走上了国旗台，拿起了扩音喇叭。
“同学们，今天也许是你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因为在这一天，你们有了人生的第一个学历文凭！”
“别看只是一本小学毕业证，但在我们司元村这已经是很了不得了，因为你们的父母、你们的祖辈一生都在为了一口吃的而挣扎，根本没有像样的学习机会！”
“你们能有今天这样学习的机会，首先要感谢政府给的政策和拨款，这才有了这座学校！”
“然后！伱们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周老师，没有他呕心沥血的付出，你们根本没有机会读完这六年书！”
全场掌声四起。
“原本今天站在这里给你们颁发毕业证的，也应该是周老师，但是他不想看到你们哭，所以提前离开了……”
镜头放大对焦，操场上已经有孩子的眼睛红了。
“接下来，听到名字的上来领取毕业证……扬水根！”
“到！”
“刘大元！”
“到！”
“朱三彩！”
“到！”
“方招娣！”
“到！”
…………
镜头扫向外围，操场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乡亲。
其中不少人都是里面学生的家长，看到自家的崽拿到了红彤彤的毕业证，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楼上一群低年级的孩子也从廊道里探出了头，满脸羡慕憧憬地看着这一幕。
【为什么我看着想哭】
【好神圣的感觉，跟我领毕业证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因为意义不一样，这个本子对他们来说是改变命运的东西】
【看了这些孩子，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啊】
“好了，毕业证全部发完了。”杨铁柱从兜里掏出了两个信封，“这是周老师临走前交给我的，让我在毕业典礼上拆开。”
唰！
几乎所有学生都抬起了头，两眼放光。
当众撕开第一个信封，杨铁柱看了一眼后，直接愣住了。
台下学生可急坏了，一个个皱眉瞪眼无声催促：你倒是快念啊！
好半晌后，边上另外一位支教老师忍不住提醒道：“校长？”
回过神来的杨铁柱，哽咽着扬起了手里的信纸和收据单。
“周老师承诺会继续补贴学校的伙食费，楼上的孩子们，你们不用担心未来在学校没饭吃了。”
“周老师说，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吃得饱饱的，然后好好学习做个有用的人！”
楼上当即传来一片欢呼声，而台下的六年级生里已经有人哭出了声。
看着这感人的场面，林希娜眼里亮晶晶的，“真的是个好人呢……”
许凌月一声不吭，目光似乎有点涣散。
【哇，我真的太喜欢这个周老师了】
【求求了节目组，一定要把这个周老师找出来！】
【难怪村民这么拥护他，星星那顿打挨得不冤……】
台上的杨铁柱，撕开了第二封信，“这封信是写给你们的。”
用力清了清嗓子。
“同学们，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不想看到你们哭哭啼啼的样子，我希望你们留在我记忆里的模样，永远都是开心快乐的！”
“这六年时间里，我看着你们从挂着鼻涕泡的熊孩子，慢慢成长为了懂事知礼的好孩子，我很欣慰。”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会有离别这一天的。”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小学只是你们漫漫求学路的第一步，未来还有更加艰苦的初中和高中在等待着你们，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争取走出这座大山，闯过高考的独木桥，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更希望，你们将来学成之后能回家建设，用你们学到的知识想办法改变自己家乡的命运！”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很开心很欣慰的。”
“我在大山外面的世界，等待你们金榜题名的好消息！”
信很短，但却把操场上所有学生都给弄哭了。
几位摄影师也很懂，长焦直接对准了那些哭得最厉害的学生，一个个扫过去，感染力拉满。
做了一番总结性的鼓励发言后，杨铁柱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下台。
然后，一头齐耳短发的女班长走上了讲台。
行了个少先队礼后，她代表全班同学做了个汇报式的演讲。
内容基本都是些模板化的东西，乏善可陈。
而在演讲的最后，她却忽然话锋一转：
“毕业之前，让我们最后唱一次校歌吧，这也是周老师留给我们的期盼！”
曹星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咦，竟然有校歌？”
许凌月也打起了精神，目光熠熠看着操场上的孩子们。
没有伴奏，女班长直接起手一个指挥手势，现场几十个孩子齐声清唱起来。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这是什么歌？”林希娜惊讶地看向了许凌月，“我好像没听过诶？”
许凌月摇摇头，“我也没听过。”
“不……不会又是他的原创歌曲吧？！”林希娜惊得眼珠都差点脱眶了。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小曹，你听过这歌吗？”张云峰好奇问了一句。
“没有。”曹星连连摇头，“这歌的旋律好平啊，不怎么好听诶。”
“但是歌词很不错。”张云峰点评道：“挺励志的。”
坐在电脑前的张虹，摇了摇头。
就这，也值得让我大张旗鼓满世界找人？
也不知道那姑奶奶到底发什么疯！
第8章 灵魂颤栗，重剑无锋！
“也许我没有天分
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也许我手比较笨
但我愿不停探寻
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向前跑！！！”
少年们撕心裂肺的咆哮如平地惊雷，让四位明星以及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全部瞠目结舌！
“……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有一天会再发芽……”
【卧槽！】
【！！！】
【沃日尼玛，头皮发麻了！】
【听哭了怎么回事啊】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电视！】
【我还要再做十套卷子，谁都别拦我！】
【把剑给我，我要去收复湾湾！】
【听得我都想坐着看电视了】
歌声音量被人为调低，画面上叠加切入了嘉宾采访。
“真的很震撼。”张云峰反复用手比划了几下，随后却连连摇头，“抱歉，一下子有点词穷，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孩子们稚嫩的嗓音其实驾驭不了那段副歌，音准也是七零八落的，但那个气势真的是直冲云霄，那个画面我真的……毕生难忘。”
然后是两眼冒光的林希娜，“太厉害了，真的是太厉害了！”
“他们简直是用生命在唱歌，太戳人了！”
“而且，这首歌真的是写得太好了！我真的真的很想认识一下那位周老师！”
【哈哈哈哈，看把孩子给激动的】
【娜娜，矜持点啊】
【坏了，娜娜怕是红鸾星动了】
“我要道歉。”曹星挠挠头道：“前面我还说这歌很一般，结果到副歌部分我直接被震傻了。”
“这个歌……真的太有力量感了，我真的好喜欢这首歌。”
“这是用灵魂写出来的歌。”许凌月直接说道：“那段副歌起来的时候，我能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跟着共鸣颤栗。”
“在我看来，那不是歌声，而是孩子们不屈的意志，是他们挑战命运发出的怒吼！”
“这种直戳灵魂的歌曲，胜过任何炫技手法。”许凌月最后补了一句：“重剑无锋，那位周老师的创作水平应该在我之上。”
【这是他们不屈的意志，说得太好了！】
【月月说出了我的心声啊，这個歌真的是戳到我灵魂了】
【这个评价可太吓人了】
【能让许天后这么服气的，估计整个华语乐坛都没几个】
画面重回操场，音量也逐渐恢复正常。
“未来迷人绚烂总在向我召唤
哪怕只有痛苦作伴也要勇往直前
我想在那里最蓝的大海扬帆
绝不管自己能不能回还……”
进入第二阶段后，楼上的低年级小朋友也加入了合唱的行列。
“……向前跑！！！
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楼上楼下上百个孩子，用稚嫩的嗓音嘶吼着炸裂的歌词，场面燃到让早已过了容易伤感年纪的张虹，都有隐隐有种落泪的冲动。
此时此刻，她终于能理解许凌月的冲动了。
这种词曲俱佳的隐士高人，确实值得结交一下！
可问题是……上哪去找这个人啊？！
看完第二期，张虹习惯性打开了薇博，词条#司元村#已经空降到了热搜第三。
节目才刚刚播了两期，还没有引发大规模的出圈效应，这个排名到底怎么来的大家心知肚明。
但点进去一看，里面的跟帖讨论数量却着实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自来水在那讨论，不像其他砸钱热搜词条，里面全是粉丝控评尬吹。
随手刷了一下，除了粉丝应援以外，出镜率最高的名字就是“周老师”，风头甚至有喧宾夺主的意思。
很显然，大家都对这位神秘的支教老师非常感兴趣。
可惜节目组严格封锁了相关信息，除了节目内部人员，其他人甚至连“周老师”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自然也就谈不上溯源追查。
脑壳疼。
…………
企鹅视频，综艺演播中心。
“姜总，第二期的第一轮数据出来了。”一名实习助理匆匆跑了进来。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圆润少妇，企鹅视频的出品总制片人、兼在线视频部副总经理姜妍。
她都懒得自己看报表，捏着咖啡杯等待汇报。
“第二期解锁后三小时内，总计371万有效播放，相比第一期同期数据提升了将近三成。”
“在此期间产生的相关博文总计约8.2万条，而且这个数据还在快速提升中。”
“官微发布的六条短视频，总计产生547万有效阅读。”
“目前为止总计有六个相关要素登陆热搜TOP20，其中话题量由高到低分别是曹星、林希娜、许凌月、张云峰、司元村、以及……周老师。”
听到这个名字，姜妍当即眼皮一跳。
曹星和林希娜都是双方公司主推的新人，买流量上热搜是常规操作。
论真实人气许凌月才是四人组里最高的，但她向来佛系懒得砸钱营销，排在两孩子后面也算正常。
张云峰毕竟粉丝受众面窄，排第四也不意外。
但无论如何，这四位毕竟都是明星，上热搜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可那位周老师能上热搜，几乎完全就是靠真实流量给顶上来的。
而且这还是在节目热度并不算很爆的情况下，说明这位周老师可能已经有破圈的苗头了！
倒也不难理解，光是许凌月那一句石破天惊的评价，就足以轰动整个华语流行乐坛了！
思索片刻后，她开始下达指令。
“两件事——第一，给那位周老师推流，他很可能会是这个节目的流量密码。”
“第二，给那首校歌上点曝光量，想办法找几个知名音乐人和相关KOL推一下，尽可能地给节目引流。”
“好的姜总。”助理点头领命。
“另外。“姜妍眯起眼问道：“真的没办法打听到那位周老师的相关信息吗?”
“暂时查不到。“助理摇了摇头，“司元村上下全部守口如瓶，我们也已经联系过分管支教的机构了，但他们也不愿意透露信息。”
“出现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主动申请了隐私保护，所以如果强行深挖下去，有可能会有侵犯隐私的纠纷。“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的亲朋好友看到节目后，能在网上主动给出线索，否则真不好查。”
“奇了怪了，这世上竟然还真有不想出名的人？”姜妍有些失望，“那行吧，你们争取往这方面想想办法。”
“只要能把他挖出来，一定会是个流量爆点！”
第9章 回家
#寻找周老师#
看到这个热搜词条的时候，周灏整个人都有点懵。
我也没花钱啊，咋就上热搜了呢？
收费厕所转性了？
点进词条看了一眼，密密麻麻一堆好奇宝宝。
周老师是谁?
周老师在哪?
周老师几岁……
周灏快哭了。
到底是哪个孙子花钱买的流量，求求你别瞎糟蹋钱了！
再这么下去，系统任务要失败了啊！
到了这個地步，周灏也没办法继续躲在酒店里了，他必须回家了。
毕竟家里的父母还是知道一点支教细节的，万一真有人顺藤摸瓜找上门去……那可就麻烦了！
况且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总得面对现实的。
收拾行李退了房，他打车向家乡进发。
他的家乡舟海市是个海滨小城，连个三线城市都算不上，但是时隔六年回来，竟然也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
路上的私家车明显变多了，随处可见拔地而起的新楼盘，步行街也明显繁华热闹了很多。
但周灏的家并没有变，依然是在那栋老旧的板楼里。
站在楼下往上看了一眼，他依稀明白了什么叫做“近乡情怯”。
拖着沉重的行李，踩着狭窄的楼梯上到四楼，他敲响了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防盗门。
“谁呀？”
周灏没吭声。
“谁呀？”防盗门打开了一条缝，里面还挂上了安全链。
一位留着短发的中年妇女探出了半张脸，正是原身的母亲李桂琴。
“你找……”
话说一半她就愣住了，眼眸开始剧烈震颤起来。
周灏心中惊讶：不是吧，我都已经做过“微整”了，这样都还能认得出来？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后，周灏艰难地张开了嘴，“妈，我回来了。”
李桂琴眼睛瞬间就红了。
飞快地打开防盗门，她抄起鞋柜上的一只软拖鞋，照着周灏的胳膊就抽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
抽了两下后，她自己眼睛就红了，丢掉拖鞋就把儿子拽进了家门。
“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又不是小孩，自己能回来。”
拉着儿子好一番嘘寒问暖后，李桂琴擦了下眼角，“那还回去吗?”
“不回了。”周灏摇摇头，“支教期已经满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桂琴长舒一口气，“从外面回来先洗个澡，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就不会饿了啊?快去快去！”
冲着舒舒服服的凉水澡，听着外面李桂琴兴高采烈的哼歌声，周灏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好像……也没那么难融入。
等他换完衣服出来，桌上已经摆着一盆满满当当的海鲜面了。
“快点过来，趁热吃。”
李桂琴顺手拿起儿子肩上的毛巾，帮他擦起了头发。
这会儿静下心来了近距离一看，她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你不说支教那地方很穷吗，怎么反而养得细皮嫩肉的，比去之前还更俊了?”
周灏心里一个激灵，赶紧扯淡道：“穷是穷了点，但就因为穷没有工业化污染，所以水土好啊，养人。”
“还有这说法？”
“对啊，要不伱看西南山区那些姑娘为啥都这么水灵?”
“呦，还知道想姑娘了？”李桂琴乐了，“正好，这次回来也是该相个姑娘结婚了，妈当等着抱大胖孙子呢。”
“…………”
周灏扒了口面，赶紧转移话题，“爸呢？”
“出船了。”
“不是禁渔期吗?”
“给运输船当厨工去了，能挣一点是一点。”
周灏感觉耳根有点发烫，他靠着文抄公赚了上千万，但却至今没有给家里透露过半个字。
以前是把自己当局外人，可以没心没肺，但现在试着融入这个家庭了，这事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妈，其实你俩不用这么拼，我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啪！
脑门上直接挨了一巴掌，“净胡扯，你当个支教老师没被饿死就不错了，上哪去赚大钱?”
周灏欲哭无泪，怎么还不信了?
哪天我要把存款亮出来，你可千万别吓死！
趁他吃面的功夫，李桂琴已经开始哼着歌收拾房间了。
周灏也开始接机打量这个“新家”。
第一印象就是——小。
估计套内面积都不会超过七十平，就这么点大的房子还给切出了三室一厅，单间大小可想而知。
厨房卫生间更是小得让人挠头，但凡穿一件胖点的羽绒服上厕所，转身时候都怕会碰到什么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
没钱的时候，住这种房子能将就，但现在嘛……
周灏觉得是时候花点钱，改善一下全家的生活条件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事要交代。
“妈，跟你说个事。”
“说吧。”李桂琴忙碌不停，应得有点敷衍。
“我跟公安机关打了改名报告，需要户口本。”周灏有点心虚道。
李桂琴一听，也不忙活了，一脸惊异地走了出来，“好端端的你改名字干嘛?”
周灏早有腹案，李桂琴迷信，直接对症下药。
“我支教那地方有个老瞎子算命很准，他说我名字取得不好，让我改一改，对以后的财运命数都有好处。”
果然，李桂琴一听就直拍大腿，“当初你爷爷起这名的时候，我找人算了下就说不好，可当时我一个小媳妇说话不算，也只能认了。”
“现在你给改了也好，希望真有用啊。”李桂琴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道：“不过这事在你爸那边可不好交代，你得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周灏点点头。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直接存款加房产证往那一丢，老周你就说让不让改吧？
“妈，还有一件事啊”
“嗯?”
“我不打算继续当老师了。”
“啊？”李桂琴大惊失色，“好不容易熬满六年支教，你现在说不当老师了，你怎么想的啊?”
“当老师压力太大了，我想换一行试试。”周灏随口胡扯道。
“哎呦你这孩子，现在找工作哪儿那么容易了，你又不是什么海归博士工作可以随便挑！“李桂琴急了。
“妈，我已经想好后路了，你不用急，饿不死的。”
看到儿子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李桂琴张张嘴，最后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皱眉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开口道：“你要辞也行，但得再过段时间。”
周灏愣了一下，“为什么?”
“先相几个姑娘再说！”李桂琴急道：“我们家条件本来就不好，你要再没个正经工作，谁家姑娘能看得上你啊？”
周灏简直哭笑不得，“妈，我才27，不用这么急……”
啪！
李桂琴一拍桌子，直接怒了，“你听听自己说的这是人话吗？才27？”
“隔壁小刚才25岁，儿子已经会走路了！”
“你堂哥也就比你大一岁，女儿都已经快上学了！”
“你这都27了还嫌早?你是不是要等我闭眼睛了才结婚啊？”
“妈，我……”
“反正你要不去相亲，辞职的事情就别想，我不同意！”李桂琴斩钉截铁道。
周灏欲哭无泪。
“去，我去还不行吗?”
第10章 到底谁才是主咖啊?
被李桂琴拉着絮絮叨叨了好久之后，周灏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面积估计只有十平米左右，一张1.5米的床，一张褐色的写字桌，玻璃板下压着几张已经泛黄褪色的童年照。
写作桌连带的书柜里，整整齐齐摆着一堆书和几个塑料水果摆件。
床边的墙壁上，密密麻麻贴了几十张奖状，这是属于原身的功勋荣耀。
床头柜上，还用木相框装裱了一张风景自拍照，多少有点自恋的意思。
掏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擦掉了相框上的灰尘和污渍。
“兄弟，你安心去吧。”
“虽然我继承不了你的事业，但你的父母你的亲朋好友，我都会照顾好的……”
参观完房间，他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青春版《大主宰》的结尾存稿已经快完工了，新书规划期也该提上日程了。
经过这些天的深思熟虑，他最终还是忍痛放弃了无法驾驭的《鬼吹灯》，转而选定了另一个爆款目标——《琅琊榜》。
当年剧集热播的时候，他就反复刷了两三遍，然后又跑去刷了几遍小说原著。
后来又被老妈和女友拉着一起重温了几遍……几乎所有剧情都已经是烂熟于心了。
哪怕已经过去有整整六年了，关于这部作品的记忆依旧清晰。
这部作品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尤其是关于朝堂斗争部分的幼稚程度基本和过家家没什么两样，但瑕不掩瑜，它已经足够出色。
文笔上不可能做到完全还原，但只要剧情不走样，这本书就一定会是影视改编的潜力股！
确定好目标后，他打开QQ找到了主编头像。
…………
明珠市，某公寓。
一位少妇正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上的综艺节目。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刚刚下班的丈夫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吐槽：“看个综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
“你懂個屁。”少妇白了他一眼，“这个综艺很感人的好不好，尤其这些孩子唱校歌的场面，真的太戳人了。”
“就是那个扶贫综艺啊？”
“对，伱没看薇博上都在讨论这个吗?尤其是那位神秘的周老师，现在可是热门话题。”
“嘁，十有八九是节目组玩的套路，企鹅那尿性我还能不知道？”
男人嗤之以鼻道：“看着吧，等节目收官的时候，一定会让那位周老师出来亮相的。”
少妇正准备反驳，音响里忽然传来QQ的滴滴声。
“老公，你工作号亮了。”
“别理。”男人一脸不耐烦道：“下班了都不让清静，等明天上班再回他。”
“哦。”少妇顺手把鼠标划了过去，“可是这人你设置了重要标注诶?”
“嗯?”男人筷子一停，“什么ID？”
“风来世界。”
“卧槽。”男人赶紧丢下筷子，“让一让让一让，去电视上看。”
少妇不乐意地撇撇嘴，“你不说不理他吗?”
“这是我大腿，懂吗？！”
切出聊天面板，他手指飞舞敲出了问候语：“在在在，风神，怎么说？”
“烟大，我准备开新书了。”
这男人就是妙笔中文网的九组主编，真名颜磊，笔名指尖烟。
看到这个回复，颜磊差点笑出鼻涕泡，“可以啊，新书有头绪没？”
“有，我打算开一本影视IP方向的文，不会很长，字数大概在一百万以内。”
颜磊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你想清楚没有啊？这种跨界风险很大的！”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随着IP热逐渐兴起，陆续有不少知名写手开始往这个方向上靠，但最后成功上岸的百中无一。
这里面甚至还包括几位白金大神，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我想好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颜磊敲了一行字，然后删除。
打字，删除。
再打字再删除……反复几个来回后，他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念头。
因为他知道，大神一般都是心高气傲的，根本劝不了。
与其白费口舌，不如让他自己亲自去撞一幢南墙。
等到头破血流认清现实的那一天，自然就会乖乖回来写热血爽文。
“那行吧，准备什么时候开书？我帮你安排预热活动。”
“三天后吧，我先整点存稿。”
“可以。”颜磊心里郁闷，指尖却还在虚情假意，“加油加油，希望我手下也能出个爆款IP！”
“谢谢。”
聊天结束，颜磊也没什么吃饭胃口了，草草扒拉两口完事。
手下作品爆卖，他作为主编自然也是有绩效奖励的。
过去这几年，只靠着这一位大神他就吃得满嘴流油，甚至在编辑组扩张编组后，他直接从一位小责编跃升为了九组的主编！
正因为如此，他才称呼“风来世界”为大腿。
可现在，这位大腿却脑袋一热要往天坑里跳……
这一年的绩效奖，怕是要打骨折了！
“哎你干嘛呢愁眉苦脸的。”收拾完碗筷的少妇，发现有点不对劲了，“不顺心就先把工作放放吧，一起看会儿综艺放松一下？”
“就那个扶贫综艺？”
“对啊，第三期马上快解锁了。”
“行吧。”颜磊随手泡了杯茶，跟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第三期还没到时间解锁，只能先跟着看了下第二期的尾巴。
看到上百个农村孩子在那声嘶力竭地演唱《追梦赤子心》时，颜磊瞬间感觉自己的泪腺也被戳到了，眼角发红。
他也是从穷苦地方出来的，勤工俭学读完了四年本科，一边打工一边实习找工作，好不容易才挤进妙笔中文网成为了一名小编辑。
熬了这么多年总算在魔都成家立业了，其中的酸甜苦辣……不堪回味啊！
第二期节目结束之后，依旧加入了下一期的预告彩蛋。
按照预告内容，几位明星似乎亲自尝试了一下支教老师的体验。
学历不高的曹星只能担任体育老师，看预告片花就知道又闹出了不少笑话，这位流量小生基本已经被节目定型为“逗逼”了。
林希娜客串了一下美术老师，在那教孩子们绘制可爱的漫画。
四人里学历最扎实的张云峰，当仁不让担任起了主课的辅导老师。
而小天后许凌月，自然就成了孩子们的音乐老师。
然而颜磊很快就发现，这段预告里最出现最频繁的字眼是——周老师！
“周老师每天都让我们跑步锻炼的……”
“这是周老师给我们编写的课外教材……”
“这是周老师给我们写的儿歌……”
“周老师……”
颜磊都有点看懵了，这节目到底谁才是主咖啊?
“快点快点，到时间了。”妻子在边上催促道：“第三期好像解锁了，快点！”
第11章 周老师随便写的
炎炎七月，氤氲的空气中都仿佛飘荡着汗酸味。
这是所有打工人最痛恨的月份之一，却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暑假时光。
但司元村的孩子们，却没有机会享受假期。
薄弱的知识基础和稀缺的师资力量，注定了他们能享受到的人均教育资源远远少于外面的世界。
想要补回缺失的这块资源，只有充分利用每一天的假期……
“所以事实上，我们学校是没有寒暑假的。”
节目镜头里，村长杨铁柱感慨道：“以往每年放假，都是周老师无偿给孩子们继续上课。”
“放假还要天天学习，孩子们都不会觉得厌烦吗?”曹星好奇问了一嘴。
“咱这里的孩子，跟你们不一样。”杨铁柱笑呵呵道：“这里的孩子要是不学习，就只能天天去上山刨食下河摸鱼，要么就出去打黑工养家。”
“相比之下，那肯定还是在学校舒服呀。”
“而且孩子们也都知道，学习才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所以没人抱怨。”
“哇，忽然觉得我们这几个代课老师好有责任感。”林希娜一脸雀跃，像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我还是第一次当老师呢！”
“我也是第一次。”曹星赶忙接道：“以前我天天挨老师的训，没想到有一天我自己也会当老师。”
“那你可要努力啦。”林希娜微笑道：“等下可千万别当众出丑。”
“不可能！”曹星一挺胸脯，“别的不行，给小学生上一下体育课还是没问题的！”
FLAG立完，画面直接转场。
“不行了不行了，太快了，跑不动了。”曹星扶着膝盖连连喘气，“我肺快炸了。”
曹星的肺还没炸，弹幕倒是爆炸了。
【哈哈哈哈……】
【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事立啥FLAG啊，这下丢脸丢到外婆家了】
【详略得当，给剪辑师加鸡腿！】
【竟然还跑不过四年级的小弟弟，这真的是黑历史+1了】
【不是，这些小朋友也太猛了吧，这么能跑?】
【废话，山区孩子没别的就是能吃苦耐造！】
喘了半天，曹星捏着喝剩的半瓶水，对着已经跑完的一个孩子招了招手，“你们怎么这么能跑啊？”
“我们每天至少练两组一千米，每個月都会有一次山路越野拉练，练习惯了已经。”男生擦着汗回道。
“每天至少两组一千米？！”曹星都被惊呆了，“你们又不考体校，不用这么拼吧?”
“因为周老师说过，我们山区孩子考中学考大学比别人困难，每一分都很珍贵，所以体育分能拿的一定要全拿。”
曹星一脸愕然，“那你们都不会觉得累吗?”
“不会啊。”男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食堂里每天都有鸡蛋牛奶，吃饱了就不怕累。”
【哇，这个笑容真的太治愈了】
【我发誓我再也不浪费粮食了】
【肉蛋奶天天供应，那位周老师真的是功德无量啊】
【这要是换在古代，估计村民都得给他立生祠】
休息一会儿后，曹星重新振作，开始带着孩子们分组踢球。
场地坑洼不平，球门也是用砖块标识的，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条件了。
但只要球一滚起来，操场上就响起了各种欢声笑语，连带着曹星也迅速融入了进去，成为了一名笨手笨脚的门将。
温馨和谐的画面中，缓缓转场，镜头给到了二楼的教室里。
一袭白衬衫牛仔裤的张云峰，站在了讲台上。
“按照课程表上的排序，这节应该是阅读朗诵课对不对？”
“对——”台下几十个四年级学生异口同声回答。
“好，我也是第一次当老师，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欢迎各位小朋友指正。”张云峰笑得一如既往的儒雅。
“那么首先我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伱们会有这门朗诵课？据我所知其他学校可没有这个课。”
话音一落，全班立刻有超过一半人举起了手。
张云峰随手点了身边的小女孩，“你来说吧。”
“因为周老师说了，我们山区孩子不能自卑，要学会抬头挺胸大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朗诵就是最好的锻炼方法！”
张云峰愣了一下，笑着鼓掌，“谢谢你，说得很好。”
“那么接下来就开始你们的朗诵吧，今天我第一次代课也不知道怎么个流程，所以你们先自己朗诵一段试试?平时都是谁领读的？”
刚才回答过问题的女孩，再次举起了手。
“哦，这么巧？”张云峰呵呵一笑，“来，有请我们的班长。”
女孩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稿纸，英姿飒爽地走上了讲台。
“今天的诵读内容是——《大漠敦煌》。”
“我多想带上装满梦的行囊……预备~起！”
“我多想带上装满梦的行囊
牵一只骆驼去那风沙弥漫的远方……”
“我多想沿着遥远又遥远的古道
寻找我梦中的大漠敦煌
穿过祁连山的六月飞雪
走进炎风吹沙的大漠……”
“我寻一把先人遗留在那里的石斧
看它是否还能劈出四千多年的火光
追赶丝绸之路落下的夕阳
跋涉在曾经鼓角争鸣的河西走廊……”
整齐响亮的诵读声，在教室里朗朗响起。
张云峰直接目瞪口呆。
弹幕上也瞬间被“？”刷屏。
【这什么文章，好像没见过?】
【好美，听醉了】
【好强的画面感，鸡皮疙瘩起来了】
【有没有大文豪吱个声，到底啥名啊，我想下载！】
客厅沙发里，看得津津有味的某少妇也露出了吃惊表情。
“老公，这东西谁写的啊？”
颜磊一脸惊愕地摇摇头，眼睛一刻都不肯离开电视屏幕，“没听过。”
“嘁。”少妇得意笑笑。
刚才还一脸不情愿呢，这下看得比谁都起劲！
“……我想听到羌笛穿透千古的余音
在荒原的夜空里哀怨悠扬
借着大漠的冷月寒光
我多想找回乌孙人失散的牛羊
在漫漫狂野中赶路
我多想举起月氏人的宝刀将夜空划亮！”
“好了。”女班长做了个停的手势，“接下去我们一起逐句学习诵读后半部分……”
“那个……我打断一下。”张云峰老脸发红，他感觉自己有点孤陋寡闻，耻为人师。
“我想问一下，这篇散文诗是那位作家的作品?”
女班长眨了眨眼，“作家？不是啊，这就是周老师随便给我们写的。”
张云峰眼珠一瞪，“周老师写的？”
“对呀。”
“随……随便写的?”
“对呀。”女班长一脸认真道：“听六年级的哥哥姐姐说，这篇诗稿是周老师用半节课时间写的，连草稿都没打过。”
张云峰下意识扶住了讲台，他感觉自己有点心梗的症状。
【？？？】
【都听听，这是人话吗？】
【又是周老师？!】
【写歌厉害也算了，写散文诗也这么厉害？】
【尼玛这还是人吗？！】
【我给跪了，这哪里是什么支教老师，分明就是神仙啊！】
【我严重怀疑周老师不是一个人，这是一个组织代号，太尼玛离谱了！】
【企鹅你到底在干嘛啊，还不赶紧把周老师找出来?】
【估计在玩欲擒故纵的套路吧，这一季节目最后肯定会出来的……】
缓了两口气，张云峰抽抽嘴角微笑道：“那个，我能不能看看你手上的朗诵稿，我看里面好像不止一篇稿子?”
第12章 牛逼两个字，我已经说麻了
“如果奇迹有颜色，那一定是华夏红。
千秋作卷，山河为答。
五角星的星光，才是我追随的那一束光。
岁月从不平凡，繁荣此刻接棒！
如果奇迹有颜色，那一定是华夏红。
千秋华夏，壮丽河山，落日余晖，璀璨星河。
家是每个人的摇篮，国是每个家的港湾。
目光所致皆为华夏，五星闪耀皆为信仰……”
…………
“……少年智则国智，
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强则国强，
少年独立则国独立；
少年自由则国自由；
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
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国无疆！”
…………
【？？？？？】
【原谅我读书少，只憋出一句卧槽！】
【这也太牛了吧！！！】
【叫作协的那帮废物都过来看看！】
【这是什么神仙小学啊？】
【尼玛，我能给我儿子申请去这学校吗?】
【给周老师跪了，这尼玛还是人吗？】
画面切转到了张云峰的专访。
“真的很意外，而且是很尴尬的那种意外。”
张云峰摸着下巴一脸讪讪道：“我本来觉得自己的学历还可以，给小学生充当一下代课老师应该没没什么问题。”
“但当我看到那个朗诵稿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画外音提问：“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读下去了？”
“人有点麻了，读不下去。”张云峰哈哈笑道：“尴尬，真的很尴尬，因为里面的所有文章我一篇都没见过。”
“说真的，我现在非常非常想见一见那位周老师，我想知道随随便便就能写出那种文章的人，到底是個怎样惊才绝艳的怪物。”
画面回到教室里，一众学生已经开始齐声朗诵起了《少年华夏说》。
稚嫩的声音配合慷慨激昂的文字，让人感觉有种朝阳初升生机勃发的力量感。
画面再次转场，来到了三楼的音乐教室。
一身波西米亚长裙的许凌月，坐在破旧斑驳的脚踏风琴前弹奏试音。
【月月这一身也太美了吧，就跟花仙子一样！】
【华语歌坛颜值担当啊，跟你闹呢？】
【哇，这个反差画面真的好像一副色彩浓郁的油画啊】
【介绍一下，这是贱内】
【《===我有尿毒症，让我来吧】
【这个风琴也太有年代感了吧，感觉都已经快包浆了】
【月月连这个都会吗?】
【废话，懂不懂什么叫音乐才女啊？】
【让歌坛小天后给小学生上课，怎么有种大炮轰蚊子的感觉】
【我今年28了，还有机会上这个暑期班吗?】
【35岁小学生申请出战】
熟悉了一下风琴的手感后，许凌月就开始弹奏领唱。
照着音乐教材弹了几首，基本没出什么错漏，孩子们也唱得非常整齐熟练，画面相当和谐。
弹了几首过后，教材里忽然滑落出来一张稿纸。
许凌月接住看了一眼，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这首《蜗牛》……”她扬起了手里的谱子，“哪儿来的？”
立刻有孩子举手回答，“是周老师几年前写的！”
【来了来了，周老师带着他的稿纸来了】
【张云峰：老妹儿，这感觉我熟啊】
【不会吧，还来？】
【《蜗牛》？好奇怪的歌名，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看月月这表情，怕是不简单】
许凌月浏览了一遍歌谱，“都会唱吗?”
“会——”
“那好，一起来一遍吧。”
摆好歌谱，许凌月敲击键盘试了一下音，然后悠扬的旋律就从她指尖流泻出来。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
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
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
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
【牛逼两个字，我已经说麻了】
【听这些孩子唱这种歌，真的太治愈了】
【莫名奇妙就有点想哭】
【这歌词写得真的是太好了，都是这些孩子的心声啊！】
【也就只有深入过扶贫一线的支教老师，才能写出这种歌词吧？】
【建议那些天天无病呻吟的音乐人都来学学，别整天在那咬文嚼字写骈文了】
【节目组别藏了，赶紧把周老师请出来吧！】
【+1，我真的太喜欢这个周老师了！】
【+2】
歌唱声开始弱化，画面叠加切换到了许凌月的单人专访。
“我是真的很想见一见那位周老师，真的，我太好奇了。”
“他的歌不但质量高，而且风格非常多变，我真的太喜欢这些歌了。”
“周老师，你在看这个节目吗？如果看到的话，请联系我好吗？”
…………
节目还没播完，薇博上就已经炸了锅。
十几位乐坛大牛和网红KOL先后转发了《追梦赤子心》的片段节选，然后送上了各种彩虹屁。
知名音乐人朱铭峰：“这是近年来最打动我的一首歌，没有之一！”
知名乐评人刘佳俊：“歌词直白有力直抒胸臆，有种大音希声的境界，这首歌真的是太牛了！”
当红女歌手余菲:“今年华语歌坛最大的惊喜之一，我有个小小的心愿——想听那位周老师亲自唱下这首歌。”
网络歌手罗隆:“哪位大能帮我问一下周老师，小弟能不能邀个歌？钱不是问题！”
在这些网络名人的推波助澜下，《追梦赤子心》的热度开始疯狂飙升，直接冲上了热搜TOP10!
而顺着这首歌的脉络，神秘莫测的“周老师“同样也坐了一波热度电梯，紧随其后也杀进了热搜榜TOP10。
这个情况，让所有人都有点傻眼。
《出发吧！背阳之路》邀请了四位明星加班，结果节目播到现在，最抢眼的反而是那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周老师。
大家伙甚至连他姓什名什都不知道，但“周老师”这三个字却已然有破圈的势头了！
歌坛这边都还没消停下来，文学圈又跟着炸锅了。
青年作家方醒：“我被《大漠敦煌》深深震撼了，以我贫瘠的认知力，根本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竟然用半节课写出这样的神作来……“
《当代散文》主编吕行：“刚刚不小心看到了那首《大漠敦煌》，再看看邮箱里的那些投稿，感觉索然无味，周老师，有兴趣来我们这里投稿吗?”
浙省作协副主席张明远：“周老师，有空来作协喝杯茶好吗?”
现代女诗人苏小妍：“如果奇迹有颜色，那一定是华夏红！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周老师的粉丝了！”
两边热度一叠加，瞬间爆炸。
无数人开始涌入企鹅视频，了解“周老师”的来龙去脉。
而节目的老观众，已经开始组团冲击节目组的官博。
“别藏了别藏了，快点让周老师出来亮个相吧！”
“别玩套路了，快点！”
“三天之内看不到周老师，我直接去刷差评啦！”
“求你了，快点把周老师放出来吧！”
“会员我充了，节目好评我也给了，能告诉我周老师到底是谁了吗？”
“…………”
突如其来的上万条评论，直接把官博运营也给吓坏了。
眼看着评论区快被冲烂了，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做了个声明。
“各位宝宝稍安勿躁，我们真没有玩套路，目前为止我们也不知道周老师到底是谁，我们也在想办法联系他。”
“但是周老师在支教期满离去后主动申请了隐私保护，似乎并没有以此换取名声的打算，所以我们也在此呼吁各位观众，请尊重他人意愿，不要去做侵犯隐私的事情。”
不声明还好，这一声明热度更高了。
任劳任怨扎根支教、诗文歌曲信手拈来惊才绝艳，然后还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低调大佬……
你越低调，我们越有兴趣啦！
深夜，一个崭新的词条#寻找周老师#悄然出现在了热搜榜上。
第13章 全款别墅
“任务进度——6/180天，请继续努力。”
才六天？
周灏颓然叹了口气。
眼睁睁看着自己挂在热搜上，被各个领域的大佬拼命吹捧，只要出面吱一声立马就能原地起飞。
可现在他就只能干看着，当个隐姓埋名的“扫地僧”……
哎。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准备出门。
出门的时候，他还接到了母亲李桂琴的电话。
“下午咱约了人家倩倩见面，千万别迟到知道不？”
周灏很无语，“妈，哪有第一次相亲见面就带着家长一起的，不尴尬吗?”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跟她们家认识十多年了，还讲什么客套啊？我跟你说，倩倩这姑娘可是我看着长大的，真的靠谱！”
“而且人家现在事业干得不错，年纪轻轻已经是高级设计师了，自己有车有房不需要靠男人养，这样的姑娘最适合你，以后经济压力小……”
“哎行了行了，妈。”周灏感觉耳朵快溢出来了，“车来了，先不说了啊。”
挂了电话，他重重吐了口气。
难绷。
到了派出所，他办完了改名的最后一道手续，户口本上的名字正式变为了“周灏”。
看着新身份证上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心里已经泛黄的记忆又开始蠢蠢欲动……
“算了，已经六年了还想那些干什么。”周灏收起了新身份证，“反正也已经回不去了。”
离开派出所后，他直接打车来到了市中心的“美澜园”购房中心。
这是舟海市最新的一个楼盘，放在这個小破城市已经算高档小区了。
而且这小区里还专门开了一块别墅专区，环境相当不错。
正好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在手上，一次性全款买房也不需要其他的证件清单，干脆把房子的事情给办了。
那套老破小的板房，也该淘汰了。
“欢迎光临~”
销售员很年轻，看着像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看到周灏就两眼冒光，好帅！
“帅哥，看一下房子吗，我们这是刚刚开售的高档楼盘，目前正好有活动……”
周灏也不墨迹，直接看向了沙盘上最精致的那块地段，“这里的别墅，什么价？”
买别墅的?
女销售有些错愕，“请问您看中的是哪一套呢？因为地段和周围环境不同，所以每一套的价格都是不一样的。”
周灏指了指人工河边上的一套联排，“比如这套。”
女销售立刻翻出资料本，“您真有眼光，这套沿河的现房可是紧俏货，占地面积136.4平米，建筑面积256.64平米。”
“坐北朝南采光好，带两个阳台和一个大露台，非常宜居……这是户型图您先看一下，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我现在可以带你过去看看房子。”
周灏仔细看了一下户型图，开间尺寸和功能布局都很不错。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这个两层楼的结构，能让他和父母上下楼分开住，图个清静。
毕竟码字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被打扰。
“麻烦带我去看一下吧。”
“好，请稍等，我去开车过来。”女销售喜滋滋地跑了出去。
服务台边，另外几位女销售正喝着饮料在那咬耳朵。
“你看把小芸给乐得，十有八九又是一场空。”
“这就是年轻，没工作经验！过来买别墅的，哪个不是开着豪车戴着金表夹着皮包拖家带口拐小蜜的，哪有像他这样孤零零一个人过来买房的。”
“估计吃饱了撑着，过来逗乐子。”
“行了别管她了，趁现在没人，再看一会儿。”
“对对对，快点快点……你说这节目组怎么回事，也不多给曹星一点镜头，每集就这么点戏份。”
“别抱怨了，这四位明星都一样成陪衬了，这节目到现在为止的真正主C是那位周老师！”
“是啊，连我爸都在夸他的散文诗写得好……说起来，这还是我们家头一回全家老小追同一档综艺。”
“哎你说节目组到底知不知道周老师是谁啊？”
“伱傻啊，它说不知道你还真信？这肯定就是套路啊，现在就一个劲吊大家胃口呢，等着看吧，早晚会现身的！”
“不过这位周老师是真厉害，写歌写诗样样精通，连许凌月这样眼高于顶的才女都被折服了……”
“天真，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团队作业的啊，周老师只是个台前的木偶而已。”
“呀，这样就说得通了啊，一直躲着不见人就是怕露馅？”
“很有可能……”
众人叽叽呱呱唠了半个多小时，名叫小芸的女销售满脸兴奋地跑了回来。
“刘姐，花姐，麻烦让一下。”小芸激动地满脸红晕，“让我过一下手续！”
众女当即一惊，“什么手续?”
“别墅啊！”小芸手舞足蹈道：“刚才那帅哥看了房很满意！”
众女面面相觑，一脸吃惊。
不会吧？!
这是买别墅，不是买白菜啊！
哪有买房这么爽快的?!
正好这时，周灏拿着户型图走了进来。
唰。
十几道目光瞬间齐聚过来，精光熠熠。
“周先生，这张表格麻烦你先填一下，另外您还得准备一下户口本、银行卡流水报告、工资清单……”
“不用这么麻烦。”周灏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银行卡，“一次性全款。”
整个屋子里忽然鸦雀无声，几位销售员和边上的保安全部瞠目结舌。
方圆之内，仿佛被人摁下了时间暂停键。
咕咚。
小芸咽了口唾沫，“周……周先生，您确定要一次性全款吗?我刚才可能说得不是很清楚，这套别墅用折扣价计算后总共是……”
“618.45万，赠送个地面车位。”周灏直接打断道：“我没记错吧？”
小芸点了点头，眼睛发直。
“那就过手续吧。”周灏问了一句：“还是说，你们这里不让全款只能按揭？”
“可以可以，没问题的！”小芸急忙挤开了已经傻眼的几位同事，开始飞快操作起来。
整整两个小时后，周灏刷卡划单签字盖章，顺利拿到了购房合同。
只要回头过完剩下的手续，就能开始装修了！
虽然卡里一下去了六百多万，多少还是有点肉疼。
不过……辛辛苦苦赚钱，不就是为了花钱时候潇洒一点嘛。
没毛病！
“周先生请慢走，剩下的手续我们会尽快帮您办理，到时候我再联系您……”
小芸这会儿整个人都是飘的，说话时嗓音都带着颤声。
这笔别墅带来的巨额提成，光是想想都让她感觉要膏潮了！
“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的，麻烦了。”
从面如桃花的女销售手里接过名片，走到外面翻过来一看……
好家伙，不但有工作电话，还有私人联系方式。
啧。
买一送一啊！
这男人一旦有钱了，想不变坏都挺困难啊……
出门没多久，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老妈。
“儿子你在哪呢?跟你说的事情没忘吧?”
“没有。”
“那你赶紧过来，我和她妈妈已经到了，你怎么也不能比人家姑娘晚到吧?地址我短信发你啊，你赶紧打车过来！”
“知道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地址短信如约而至。
复制黏贴进导航软件里一搜……
啥情况，距离此处175米?
这么巧吗？
第14章 相亲记
欧式风格的建筑、鲜花倒挂铺成的吊顶、空气中飘散的咖啡香味、无病呻吟的小语种歌谣……
小资情调的BUFF叠满。
看到坐在那浑身不自在的李桂琴，周灏发出了幸灾乐祸的暗笑。
选哪儿不好，非要选这种地方，给自己找不自在么这不是。
“哦哟，都说女大十八变，元元你这变化也不小啊。”烫着一头大波浪的女方妈妈，一脸笑意地打量着周灏。
“我记得你大学那会儿的时候，还跟个没长开的小孩似的，怎么一下变这么俊俏了？”
都不等周灏回答，李桂琴就抢道：“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会赚钱才是真本事，要说还是你们倩倩出息，还不到三十呢就已经是副所长了。”
“那就是唬人的，她们设计二所光副所长就有三个……”
“你这话说的，那怎么不找别人当副所长啊，还不是倩倩有本事……”
“哎你这话可千万别当着她的面说，尾巴都能上天了……”
两人一唱一和聊得起劲，局外人周灏回忆了一下今天的那位相亲对象丁佳倩。
记忆里，丁家也曾经住在那栋板楼里，和周家是上下楼邻居。
那会儿两家经常串门走动算是有了些交情，而那位丁佳倩几乎一直都是周灏童年的噩梦。
每次考试不理想的时候，李桂琴准会拿出丁佳倩来鞭策他，货真价实的“别人家孩子”。
等她考上重点大学后，李桂琴每次跟儿子聊天几乎三句不离丁佳倩。
可惜原身实在不争气，两年后高考没能创造奇迹，最后只能将就着选了个二本的师范大学。
而后丁家搭上电商的快车赚到了钱，没几年就搬出板楼住大豪斯去了，但两家的关系倒也一直没断过。
丁家这两口子人还是挺不错的，并没有因为一朝暴富就变得丑陋。
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超过一刻钟了，还不见正主到场，那位大波浪的苏阿姨直接拿起了手机。
“倩倩你到哪了啊，人家李阿姨都等伱半天了……那你快点啊。”
“哎你催什么啊，反正我们又不急。”李桂琴急忙道：“你让她慢慢来，路上开车当心点。”
“别惯着她。”苏阿姨摆摆手，“别管什么理由，哪有让长辈等小辈的，不像话。”
说完又一脸歉意地看向周灏，“元元，不好意思哈，再稍微等会儿，她马上就到。”
“没关系阿姨，反正我也没事要忙。”
周灏笑了笑，心里暗暗惊讶：这位苏阿姨倒是真的好相处，如果有这么一個通情达理的丈母娘，过日子的话能省心不少。
五分钟后，正主终于到场。
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小西装，身材谈不上多好，马马虎虎的大众水平。
一张圆脸长得挺讨喜，利落的短发配合金丝边眼镜，看着很是干练。
唯一不太和谐的就是……嘴唇看着有点薄。
“不好意思李阿姨，路上有点堵。”
“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没多久。”李桂琴笑眯眯的，眼里的满意都快溢出来了，“快点坐，累坏了吧？”
“还好。”丁佳倩扭头看向周灏，微笑着点头问好。
尽管她笑得很灿烂，但眼底那一抹隐蔽的冷漠和不耐烦，还是被周灏精准捕捉到了。
这场相亲，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出于礼貌，周灏还是笑着喊了一句“倩倩姐”。
“哎呦，怎么还不好意思了。”苏阿姨在边上笑呵呵道：“你俩小时候还挤过一张床呢，怎么现在见面连话都说不上了？”
“妈，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还拿来说。”丁佳倩翻了个白眼，“那会儿不是小，不懂事嘛。”
“现在也没见你有多懂事，一点准时观念都没有，让人家等这么久。”苏阿姨借机训了一句。
李桂琴急忙打圆场道：“倩倩，工作挺忙的吧?”
“嗯。”丁佳倩点了点头，“最近舟海市新开的楼盘项目特别多，一股脑全找我们单位做设计，有点忙不过来。”
“你们领导也真是的，总共就那么点人还拼命揽活儿，这是要把你们活活累死啊。”
李桂琴一脸心疼道：“听说这种设计不是可以外包嘛，你们领导就不能想想办法？”
“外包不了，人家指名道姓要我们二所做。”丁佳倩故作平静，但眼底却还是有一抹藏不住的自得。
“因为我们之前做的美澜园……喏，就是对面那个小区，样板效果非常出色，招牌算是打出去了，所以都找上我们了。”
“哎呦，了不起啊。”李桂琴感慨道：“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有本事了，哪像我们家这个，估计一辈子就跟粉笔打交道了。”
“当老师怎么了。”苏阿姨不乐意了，“职业稳定福利好，退休金比人家工资都高，寒暑两个假期还能做补习赚外快，多少人羡慕不来呢。”
聊到这儿，丁佳倩才第一次问向了周灏，“你之前去支教了？”
周灏点点头，“对。”
“听说是个特别穷的地方，是西南山区?”
周灏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浙省西南，那也是西南嘛，没毛病。
“有这段经历，评职称什么的应该会有加分吧？”丁佳倩问道：“我认识一个老师，支教回来升迁就跟坐电梯一样，现在都进市教育局了。”
“就像你说的，这只是个加分项而已。”周灏淡然一笑，“可有些人天生的基础分就比我高，我加的这点分并不一定有用。”
“这倒也是。”丁佳倩搅拌着杯子里的拿铁，“我刚进设计院那会儿，也被关系户压得够呛，后来是硬生生靠能力和拼劲挤掉了他们。”
“所以说职场打拼，归根结底还是得看自己，只要自己实力够强，谁都拦不住，老抱怨不公没什么用。”
这话一出来，苏阿姨当即变了脸。
就连一旁的李桂琴，也有点笑不出来了。
这话里居高临下的傲慢感，几乎是不加掩饰地扑面而来。
哪怕是关系极好的同辈都不敢随便说这种话，稍有不慎就可能友尽。
更何况，还不熟呢。
李桂琴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岔开话题，“原来对面这个小区是倩倩你设计的啊，可真漂亮，这房子卖得很好吧？”
“是挺不错的，消化速度很快。”丁佳倩说道：“不过我只负责别墅区的设计，那地方价格高，买的人相对少。”
“不过听说今天刚卖出去一套，而且还是全款的。”
“那得多少钱啊?”李桂琴一脸惊讶。
“六百多万吧。”丁佳倩脸色淡然。
“啧啧，这年头老板是真多。”李桂琴语气有些羡慕，“那说起来也还是你设计得好，要是这别墅弄的不好看，谁买啊？”
丁佳倩挽了挽耳边的鬓发，脸上已经有点不耐烦的迹象了。
喝了口拿铁，她又悄悄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周灏默数了一下，坐下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这已经是她第五次看钟了。
而正当气氛变得越发僵硬时，一位青春靓丽的女孩兴冲冲小跑了进来。
丁佳倩如蒙大赦，“不好意思李阿姨，好像有朋友来找我了。”
李桂琴笑容又是一僵。
苏阿姨脸已经拉了下来，“丁佳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丁佳倩根本不理她，对着那女孩招招手，“这是小芸，以前实习时候认识的，她现在就在对面的售楼中心工作。”
“今天那套别墅就是她卖出去的，听说那位买主想要微调一下内部的开间尺寸，所以我得帮忙另外出个图。”
对面的周灏，愣了足足有十秒。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调整开间了？
第15章 这六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事已至此，人是肯定留不住了，李桂琴也只能顺势找了个台阶。
“那倩倩你赶紧去吧，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不好意思阿姨，以后我请你吃饭。”丁佳倩迫不及待站起身来，挎上了背包。
而这时，那位小芸也已经来到了桌旁，“丁工好，阿姨好……”
团团打了半圈招呼，目光落到周灏这边时……
猛地一愣，眼睛陡然睁圆了，惊讶到近乎失声：“周……周先生？!”
一桌人都被她夸张的反应吓了一跳。
丁佳倩眉头一脸惊奇，“你们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小芸拼命点头一脸狂喜，两眼就跟车头大灯似的，“今天全款买下那套别墅的，就是周先生！”
说完都顾不上丁佳倩了，一脸谄媚地看向了周灏。
“周先生，原来你和丁工认识啊？你怎么不早说啊，不然可能还能多拿一点折扣的……”
“姑娘你等等。”李桂琴被惊吓得脸都扭曲了，“我耳朵有点不好使，伱刚才说了啥?”
这时丁佳倩也回过神来了，她一脸惊骇地抓住了小芸的胳膊，“下午买别墅的人……是他?！”
“对呀。”小芸点头敷衍了一下，赶紧扭头道：“周先生，多亏了你啊，我这个月能拿一大笔绩效提成，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顿饭吧？”
“谢谢，不用了。”周灏用纸巾擦了擦嘴，也跟着站了起来，“苏阿姨，以后有机会再聚，我先带我妈去看看新房子。”
“啊……啊，哦。”苏阿姨这会儿脑袋也是嗡嗡的，“你们去你们去。”
周灏拉了一把两眼发直的李桂琴，“妈，走了。”
一听这个，小芸立刻道：“对阿姨，距离这里就一点点路，我带你们去看看……不好意思丁工，我先带他们过去哈。”
眼睁睁看着三人走出咖啡馆，丁佳倩缓缓坐回到了椅子上，两眼空洞，一副怀疑人生的迷茫表情。
“呵，喜欢跟人家摆谱。”苏阿姨忽然冷笑了一声，“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人要谦逊一点，你是一個字都不听啊，现在舒服了?”
丁佳倩喝了口杯子里的咖啡奶沫，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跟落地窗外路口的红绿灯交相辉映。
…………
亲眼看到奢华气派的联排别墅，李桂琴感觉到的不是激动幸福，而是……恐惧。
手脚发软的恐惧。
“姑娘你先进去，我有话跟他说。”
“哦好的。”小芸点点头，先一步进了房子。
李桂琴反手就拧住了周灏的耳朵，“你给我过来！”
“哎妈，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周灏痛得直抽冷气。
“你这死孩子，我真是……”李桂琴气得眼睛都红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人穷不要紧，但绝对不能走歪路！”
“你哪怕上街去要饭，也好过去赚那些不干净的钱啊！”
周灏被说得一脸懵逼，“妈，你在说什么?”
“你还给我装！”
啪！
李桂琴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脑门上，“我就说你怎么整整六年都不见回家一趟，这一回来又是辞职又是改名字了，原来问题根子在这儿呢?”
“这里没其他人，你跟妈交个底。”李桂琴嘴唇发紫，哆哆嗦嗦道：“这六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妈，我真是去支教的啊……”
啪！
“还骗我？!”李桂琴眼睛都红了，“谁家支教还能发大财的？你当我老年痴呆了是不是？”
“妈，我也没说这钱是支教赚的啊……别打别打，你能先听我说完吗?”
等他简单把自己的财路来源说了一遍，李桂琴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还是有点不可置信，“写个小说能赚这么多?你不是骗我吧?”
“妈你好好想想，我都已经去派出所改过名字了。”周灏一脸无奈道：“要是我真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我早被抓了不是吗?”
李桂琴愣了一下，“对呀。”
“你要还不放心，回头我把稿费的流水清单拉给你看一下？”
李桂琴恍然回神，一把抓住了周灏的胳膊，“这么说……儿子，你是真有钱了啊？！！”
“不是我，是咱家。”周灏笑道：“前几天我不就说了吗，你和爸不用这么操劳了，在家享清福就行。”
“好，好……”李桂琴连连点头，脸上已经满是泪水，“长大了，出息了……”
然而没几秒过后，又是一巴掌抽在了周灏脑壳上。
“妈，又干嘛啊?”
“赚了点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李桂琴又气又急：“买个大三居不就行了，别墅多贵啊，六百多万都够……”
“哎妈你听我说……”周灏强行把李桂琴拉进了房子，一边参观一边讲道理。
费了好半天劲儿，才让李桂琴接受了这笔开销的合理性。
心里一旦舒坦了，李桂琴怎么看这房子怎么顺眼。
“哎呦，这房子好，面积大房间多，采光通风又好……啧啧，有这房子，不愁你讨不到媳妇了。”
“没想到啊，那个倩倩现在竟然变这个样子了，幸好她眼瞎没看上你，要不然讨到那种白眼媳妇，以后有的受了……”
周灏：“…………”
您这口风变得可真够快的啊。
晚上回到家，心情大好的李桂琴做了一大桌好菜，丰盛程度都快赶上年夜饭了。
周灏吃得差点撑破肚皮，下楼溜达了好几圈才感觉舒服一点。
回家之前，他顺便在楼下的小卖部里买了点饮料零食。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你是小元吧?”
“阿姨好。”周灏笑了笑。
“哎呦还真是你啊，这都多少年没见了。”老板娘两眼冒光道：“啧啧，几年没见都变这么俊俏啦？有对象没?”
“没呢。”周灏掏出手机开始扫码支付。
“我听说你之前去支教了?”
“对。”
“很苦吧?”
“也还好吧，就一开始有点不习惯，后来就适应了。”
“呀，真不容易啊……”老板娘感慨了一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狐疑地盯住了周灏，嘴里念念有词。
“姓周……支教老师……前些天刚刚期满离开……周老师……”
念叨了半天，她忽然抓住了周灏的胳膊，“小元，那个什么什么节目里的周老师，该不会就是你吧？!”
周灏心里咯噔一下。
“阿姨你想哪去了，我要是他们找的人，现在早上电视台风光去了，哪还会躲在这里啊？”
“天底下姓周的支教老师多了去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也对。”老板娘点点头，“哦哟那位周老师现在可红了，全网都在找他呢！”
“是啊，是挺红的。”周灏点了点头，心里却默默补了一句：
还不如不红呢……
第16章 夜游司元湖
“姑奶奶，我真尽力了啊！”
张虹一脸欲哭无泪，“人家摆明了自己不想抛头露面，你让我怎么查啊?”
“热搜都在那里挂了两三天了，但凡他有那个心思，早就自己出来认领了，还用得着我费劲心思去查?”
“……我知道我知道，行行行我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张虹习惯性点了根烟。
烦。
嘴上说着想办法，但其实她已经无计可施了。
在对方主动申请了隐私保护的情况下，强行深挖只会惹祸上身，现在能做的其实也就是守株待兔。
她还从来没想过，在互联网时代想要找一个人会是困难的一件事。
而且现在不仅仅是许凌月想要找这个周老师，歌坛、文坛、教育系统……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想方设法查找这個人的信息。
无论搭上其中的哪一条线，对于一位支教老师来说都是一场泼天富贵，但那位周老师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即便被这个名字弄得有点心烦意乱，张虹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淡泊心性。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这种“傻子”简直比三条腿的蛤蟆还稀有。
看了眼时间，她打开电脑进入了企鹅视频。
《出发吧！背阳之路》第五期，准时上线。
前四期结束，四位明星算是完成了第一个阶段性的任务——成功胜任了代课老师的任务，迅速和孩子们打成了一团。
尤其是音乐老师许凌月和美术老师林希娜，更是成为了孩子们的最爱。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的女老师谁谁不喜欢呢？
四位代课老师的教学功底虽然有点蹩脚，但是却给学校带来了不俗的收益——节目的赞助商蒙力乳业已经揽下了全校师生的牛奶供应。
另外浙省的一家服装企业，也包下了孩子们的校服供应，一年三套免费供应。
一家来自粤省的国企，承诺会在学校里建一个图书馆，给孩子们提供阅读所需的环境和资源。
国内最强的通讯巨头鸿蒙也宣布，将会免费为司元村小学供应网络服务和电子教学设备，用来扩充孩子们接受教育的渠道……
短短几天时间，司元希望小学的境遇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这毕竟还是“授人以鱼”，让司元村拥有自主造血的能力才是长久之计，那就必须“授人以渔”。
可司元村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没有大规模开垦种田的条件，也建不了大规模的工厂，相对靠谱的出路也就只有旅游而已。
目前阻碍司元村旅游行业发展的最大桎梏，就是出入村的交通条件，但这并不是四位明星喊一嗓子就能解决的。
节目组能做的，只能是用镜头把司元村的旅游潜力展现给大家。
这第五期的内容，就是四位明星老师带着孩子们披星夜游。
“这个就是司元湖。”
星月交辉的夜色下，村长杨铁柱指着一个面积不大的湖泊说道：“我们这儿祖祖辈辈都靠这个湖过日子，这个村的名字也是由它而来。”
“别看这个湖不大，里面的好东西可不少。”杨铁柱笑呵呵道：“可惜你们不能下水，要不然大夏天的时候下去摸个鱼也挺好玩的。”
“哇，这个湖水看着好干净啊。”
一袭白裙的林希娜，在夜色下恍若精灵，瞬间引爆了一堆舔狗弹幕。
“看着干净，实际上也就那样，毕竟天天有人下去洗澡。”杨铁柱道：“不过比起大城市里那些湖泊河流还是干净的，毕竟咱这里没有工业污染。”
“村长，这里有没有船啊，我们能下去游湖吗?”曹星一脸跃跃欲试地问道。
“有是有，不过都是小船，顶多能站两三个人。”
曹星还想再说的时候，一旁的林希娜赶紧打断道：“你要玩下次自己来就是了，今天是带小朋友出来游玩的，你下去了让孩子们怎么办？”
“哦。”曹星挠挠头，嘿嘿讪笑，“你说得对。”
【哇，这也太卑微了吧！】
【硬气一点啊星星，别当舔狗！】
【这话说的，那可是林希娜，换我我也舔！】
【娜娜这一身真的是美呆了啊，简直像月宫仙子下凡了。】
【月月也不差啊，这一身运动服真的好显气质】
【运动服显气质？？？哥们儿，我都不稀罕戳穿你！】
【感觉是不是变胖了一点?】
【啧，小朋友才喜欢白幼瘦，只有成年人才懂月月这种身材的妙处。】
【确实，嘿嘿……】
节目里，张云峰两手各牵着一个小朋友，看着月光下的静谧湖面感慨了一句：“真漂亮啊，没有喧嚣没有纷扰，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许凌月一手举着土制的照明火把，一手牵着个小男孩，“这地方要是能开发出来的话，一定会是个不错的旅游打卡点。”
“话都这么说，可就是没人愿意来开发。”杨铁柱接话道。
“为什么呢？”许凌月眨眼好奇。
“因为没有特色。”杨铁柱叹气道：“咱这里风景是不错，但并没有什么不可替代的特色。”
“这种山山水水的风景哪儿没有，可外面吃得好住得好来去也方便，人家干什么非要来我们这里遭罪呀，对吧？”
“这个是实话。”张云峰附和道：“现在旅游景点这么多，想要脱颖而出就必须得有一张自己独特的名片，这样才能吸引游客。”
一行人边聊边走，后面的孩子们则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扑萤火虫，一路欢声笑语。
【这个画面真的太美了】
【已截图，这个月的壁纸有着落了】
【好治愈啊】
【好喜欢这种静谧的生活氛围，在城市里生活感觉真的好压抑】
【别无病呻吟了，去乡村住两天就会想念城市的，各种不方便】
“咦，那个是什么？”林希娜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亭状建筑问道。
“哦，那个是凉亭，咱村子自己起的。”
杨铁柱回道：“周老师经常带孩子们过来游玩画画写作文，没个落脚的地儿也不是办法，所以我们就想办法起了一个。”
一听到周老师三个字，许凌月马上来劲了，“我们能过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杨铁柱道：“不过这亭子不好看，就是个遮阳遮雨的地方，没什么观赏价值。”
“没事，进去歇歇脚也好。”曹星大手一挥，“孩儿们，带路！”
身边一众孩子脆生生应了一句，然后嘻嘻哈哈一路朝凉亭跑去。
亭子确实很简陋，别说什么雕栏纹样了，甚至连造型都是走样的。
柱子和长凳表面也只是刷了一层防蛀漆而已，完全谈不上什么美观。
“哎呦，累死我了。”曹星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伱还别说，虽然亭子不怎么样，但这里的景色和空气是真的好。”
“是啊。”张云峰附和道：“坐在这里，感觉整个人里里外外都被涤荡了一遍。”
“呀。”林希娜忽然惊呼了了一声，指着其中一个柱子问道：“这上面好像有字？”
“是吗？”曹星屁颠屁颠就凑了过去，“真有诶，而且还是刻上去的……写的什么东西？”
边上的许凌月也凑了过去。
只是一眼，直接痴了。
第17章 不擅写诗周老师
【啥情况，月月怎么直接傻了？】
【这是中定身咒了吗？】
【摄像师在干嘛，赶紧给特写啊！】
【导播，扣工资！】
【后面的朋友请注意：前方高能！前方高能！】
在密密麻麻的弹幕中，镜头终于瞄准了那棵柱子。
放大对焦，上面阴刻的两行字清晰出现在眼前。
“醉后不知天在水……”曹星眯着眼读了出来：“满船清梦压星河……我读书少，这是谁的诗？”
回头看去时，另外三位已经全部呆住了，根本没人回答他。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许凌月两眼呆滞地反复默念着，目光迷离。
镜头很精妙地移到了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夏夜的漫天繁星，唯美如画。
弹幕瞬间爆炸。
【！！！】
【好句！】
【这谁的诗啊，我也没听过诶？】
【星星还挺实诚】
【确实，比那些硬凹学霸人设的九漏鱼好多了】
【好美的意境，好强的画面感！】
【这十四个字兑换成动图的话，起码得有100M！】
【脑补一下就觉得好浪漫】
【月月中邪了，哈哈】
【现在的我跟月月同款表情，这两句太美了！】
“村长。”还是张云峰第一个回过神来，“这两句诗哪儿来的？”
“前几年有一次周老师喝多了，在这随口念的。”杨铁柱回道：“大家都说写得好，所以就给刻上去了。”
“又……又是周老师？”张云峰一脸“我人麻了”的表情。
【又又又又又又是周老师？】
【同款表情，震惊麻木ing】
【云叔这个表情，哈哈哈哈……我能笑一年！】
【酒助诗兴，有古人那味儿了】
【感觉比教材里的某些诗还牛逼啊】
节目画面里，曹星一脸好奇地问道：“村长，怎么只有两句啊，还有一半你们刻哪儿了？”
“没了，就只有这两句。”杨铁柱回道。
“啊？”林希娜惊呼一声，绝美俏脸上满是错愕。
“为什么不给补上？”张云峰也有点惋惜，“这么美的诗给弄成了残句，好可惜啊。”
还能为什么，因为前两句记不住呗！
电脑前的周灏，往嘴里塞了块薯片，嘎嘣脆好滋味。
唐诗宋词千千万，咋可能全部记得住。
除非是那些上过教科书的必背诗词，要不然能记住個残句就不错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妈，进来吧。”周灏一脸无语，“我又不是什么总经理董事长，搞这套形式干嘛。”
“这不是怕打扰你工作嘛。”李桂琴端着一碗绿豆汤走了进来，“去暑降火的，等会儿喝了啊。”
“嗯。”
“呀，看电视呢。”
“对。”周灏心里有点虚，“一个综艺。”
“这种咋咋呼呼的节目有什么好看的。”李桂琴一脸嫌弃，“吵死个人。”
周灏讪讪一笑，幸好你不看。
“诶，这姑娘长得可真好。”李桂琴看着屏幕上的许凌月，两眼放光：“盘靓条顺身子瓷实，上得了台面而且还是个好生养的。”
周灏：“…………”
“妈，你这话要是让她的粉丝听到，估计能把咱家给活活砸烂了。”
“我知道，明星嘛。”李桂琴撇撇嘴，“也就家里这么一说，又不会出去瞎咧咧……等会儿别忘记喝，早点睡啊。”
“知道了。”
喝了口冰凉爽口的绿豆汤，周灏把目光挪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林希娜和许凌月已经拿着手机对准了刻字的柱子，而曹星很狗腿地拿着火把在边上帮忙补光。
拍完几张照片后，许凌月意犹未尽地回头问道：“村长，周老师还有留下其他的诗句吗？”
杨铁柱摇摇头，“没了。”
“啊？”林希娜皱眉道：“是因为太忙了没时间写吗?”
“不是。”杨铁柱叹气道：“他说自己不太擅长写诗，所以就不写了。”
Duang！Duang！Duang！Duang！
伴着重挫的音效，画面轮流切给了四位明星的面部特写。
曹星：？
张云峰：？？
林希娜：？？？
许凌月：？？？？
弹幕上也早已经是满屏问号。
【？？？？？】
【人言否？】
【拳头硬了，想打人怎么回事？】
【论装逼，我只服周老师】
【说个笑话，周老师不擅长写诗】
【年度爆梗预定——不擅写诗周老师】
【看把我们家月月气的，哈哈哈哈……】
“许老师！”一位已经毕业的女孩忽然举起了手，“周老师在我的毕业证后面写了两句话，不知道算不算诗？”
“是吗？”许凌月眼睛瞬间射出精光，“写了什么？”
女孩稍作回忆，脆生生道：“人间总有一两风，填尔十万八千梦。”
许凌月当即一呆，红唇微张。
“还有我还有我！”一个男孩也举起了手，我的毕业证书后面写的是：“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
“我的毕业证上也有！”另一位小个子男孩也挤了过来，“少年何妨梦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
“我也有——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周老师也给我写了……”
一群熊孩子争先恐后，那兴奋劲儿就跟炫宝似的。
许凌月已经彻底呆住了，两眼发直一动不动。
一旁的林希娜张着嘴，那双漂亮的杏眼仿佛夜空中的繁星，璀璨夺目。
曹星挠挠头看向了张云峰，“云叔，原来这就叫不擅长写诗啊？”
张云峰抽了抽嘴角，“呵呵，呵呵呵呵……”
【原谅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全都是励志金句啊，太厉害了！】
【这些孩子的毕业证估计老值钱了】
【好想求购一本收藏起来】
【拉倒吧，换我多少钱都不卖，肯定当传家宝留着了】
【好羡慕这些孩子啊】
【救救云叔吧，看着好像快心梗了】
【娜娜这表情，已经快成小迷妹了】
【月月看着也差不多了，一提到周老师眼睛里就冒光】
【终于明白为什么才子泡妞这么容易了……】
不到十分钟，这些励志金句就被整理成文字版出现在了薇博上，瞬间又引发了新一轮的热议。
青年作家方醒：“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残句佐酒，当浮一大白！周老师这文采，实在是让我自惭形秽！”
著名作家林铭：“【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字字珠玑，读之唇齿留香，妙，妙不可言！”
现代女诗人苏小妍：“我宣布，我现在正式成为周老师的脑残粉！”
《青年文摘》主编苏思远：“周老师，麻烦看到后联系我们，商量一下版权问题好吗？”
浙省作协官微：“周老师，茶否？”
……
在一众红V蓝V的推波助澜下，相关残句的热度开始狂飙猛进。
而等到本期节目播完的第一时间，又有一盆滚烫热油浇了下来。
“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祝福所有心向未来的学子，追风赶月一往无前！”
引用此句的账号，来自浙省的青团官微。
第18章 姐，你不对劲！
晨曦破晓，零碎的狗叫声打破了司元村的宁静。
林希娜揉着乱糟糟的头发钻出了帐篷，俏脸上满是尚未散尽的慵懒睡意。
难得没有摄像机对着，她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看到同屋的许凌月正坐在窗边刷着手机，她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姐，这么早？”
许凌月扭头看了她一眼，“早。”
“呀，姐你怎么都有黑眼圈了？”林希娜的睡意瞬间醒了一半，“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许凌月点点头，“差不多吧。”
偷偷瞄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林希娜惊诧问道：“你一晚上都在看这些残句?”
“还有那几首歌。”许凌月也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身运动服立刻被绷出了山峦起伏的妖娆弧度。
林希娜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山包……就好气。
“你说他到底为什么一直不露面啊？”许凌月眉头紧皱，漂亮的桃花眼底满满都是不解，“这么多人都在找他，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也想不通，多好的出名机会啊。”林希娜往嘴里倒了一小杯漱口水，“咕噜噜……呸，换其他人的话，估计这会儿都恨不得住在热搜上了。”
“是啊，这人太奇怪了。”许凌月目光涣散道：“以他的才华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却偏偏跑来这里支教。”
“当支教老师也算了，现在面对唾手可得的名利却丝毫不为所动，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
话说一半，忽然发现林希娜那张小脸已经怼到了近在咫尺的面前。
“你干嘛啊?”许凌月被吓了一跳。
“姐，你不对劲。”林希娜嘿嘿笑道：“当一个人对某位异性产生好奇心时，距离沦陷也就不远啦！”
“少看点四不着调的垃圾言情。”许凌月单手罩住了林希娜的脸，直接给拨到了一边，“单纯的好奇而已，伱不一样对他念叨不停？”
“那可不一样。”林希娜一边准备早起护肤用的瓶瓶罐罐，一边说道：“我那是对一位素未谋面的偶像产生了崇拜，而你就不一定了，嘿嘿。”
“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跟個八卦老姑婆似的。”
“嘴硬是没用滴。”林希娜笑道：“要不然你怎么拼命让经纪人打听他的下落呢？”
“我想找他帮我写歌，不行吗？”
“啊?”林希娜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姐，你来真的啊？人设不要了？！”
许凌月自从出道以来，所有专辑所有歌曲都是自产自销，“创作才女”的一直都是她的主要人设标签，也是她有别于其他同龄歌手的最大优势。
要是没有了这个标签，她的竞争力将会直线下降！
“歌手歌手，能拿得出好歌才是最重要的，人设能当歌唱吗？”
许凌月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写不出歌了就得认命，硬憋出一堆狗屁不是的东西来恶心别人的耳朵，还不如干脆唱别人写的歌。”
林希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其实很想说：姐，时代已经变啦。
现在的歌手已经不靠业务能力啦，会炒作抢曝光流量，才是新时代的玩法。
你看现在那些当红的歌手，哪个不是一三五住热搜二四六上综艺的？
创作能力？
有团队帮忙写歌就行了，实在不行就抄。
东抄一点西抄一点然后缝合一下就完事了，反正不管多难听都会有粉丝买单。
唱功？业务能力?
人人都这么能唱，那修音师岂不是要没饭吃？
之前要不是因为有“创作才女”这个稀有标签，姐你估计早就被流量大潮给淹没啦！
扭头看到许凌月在那直接用湿巾擦脸洁面，林希娜有点绷不住了，“姐，你这也太……太随意了吧？”
“直接说懒就完事了。”许凌月满不在乎道：“我是歌手又不是演员，天天折腾脸干嘛？”
看了眼许凌月的精致五官和光滑白皙的皮肤，林希娜郁闷地撇了撇嘴。
天赋异禀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和“不擅写诗”的周老师还真是绝配呢，一样的气人。
“姐，你说我们这节目到底能不能帮到这个村子啊？”
“短期内肯定能有改善，毕竟有这么多蹭热度的企业进来散财呢。”许凌月很随意地往脸上抹了点防晒面霜，“但长期就不好说了。”
“如果不能给村子里打造一条稳定的创收渠道，那么等到这波热度过去，早晚还是会回到以前的样子。”
林希娜点点头，拿出了一包代餐零食，“姐，吃吗?”
“太糙了，不好吃。”许凌月摇摇头，“你也少吃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
“我也不爱吃，可我得管理体重啊。”林希娜撕开能量棒咬了一口，“其实我觉得这村子真的很有旅游潜力。”
“可惜就像你们说的，差一张独特的名片，不然肯定会有资本进来开发的。”
许凌月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真正能救这个村子的还得是那位周老师，他的个人效应或许能带动第一批的旅游风向。”
“赚到第一笔收益后尽快改善一下基础设施，然后想办法让有关部门也扶持一下，建立正规完善的旅游体系，这样很快就能形成良性循环。”
林希娜点点头，一脸笑意：“姐，你现在真的是三句话不离周老师啊？”
“滚。”
…………
企鹅视频，综艺部某办公室。
只睡了四个小时的姜妍，正端着一杯黑咖啡对抗疲倦。
咚咚咚。
助理敲门而入，“老大，最新的数据统计。”
“挑主要的念一下。”
“好的。”助理翻开了报表。
“截止早上六点整，第五期节目在12小时内总计产生713.6万播放量，目前每集的平均播放量已经破千万，收视占比已经跻身同时段综艺前五。”
“截止目前，官微的各项数据均刷新了今年以来平台综艺的纪录，节目相关话题已经接近七十万，超话社区的实时热度已经开始迫近网综TOP3了。”
“另外，从第三集入V之后，节目总计为平台引流新增了约82万新会员，而且新会员的裂变系数远高于网综的平均水平……”
听到这一系列的数据，姜妍感觉一身疲惫散去了大半。
这些天的苦熬，还是值得的！
自从网综热潮开始以来，各大流媒体平台几乎是一窝蜂下场，作为御三家的企鹅自然也是不甘人后。
但碍于“企业文化”带来的路径依赖，前两年几乎一直都是在跟风高仿国外的爆款综艺，却碍于水土不服始终没掀起什么水花。
在平台其他业务版块靠着钞能力披荆斩棘时，综艺版块却成了拖油瓶，毫无悬念在御三家里垫底。
痛定思痛之后才有了改革做自主内容的决定，但这个另辟蹊径的扶贫综艺其实在公司内部并不被看好，属于“有枣没枣打一杆”的举动。
若非如此，节目组的嘉宾也不会只有这四个。
但是现在，这档不被看好的综艺开始起势了，很可能会成为今年网综市场的一匹黑马！
而姜妍很清楚，这波热度到底是谁给带起来的！
“继续推流，维持周老师的曝光度！”
“另外，让官微多引用一下周老师的作品，诗句残句歌曲什么的，轮流用。”
助理愣了一下，“老大，这会有版权纠纷的……”
姜妍端起咖啡杯，狡黠一笑。
“那不是挺好吗?”
第19章 RNM，退钱！
晚上十点，夜深人静。
喝了口白开水，周灏起身活动了一下疲劳的肩背手腕。
今日份的码字任务，结束！
青春版的《大主宰》已经于昨日正式完本，写了将近两年的一本书忽然就这么结束了，多少让他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不过这本书是结束了，但它的吸金之旅却刚刚开始。
完本之后不到一小时，他就达成了“百盟撒花”的成就——超过一百名书迷打赏了盟主，祝贺完本。
而在完结之后，这部作品也将正式登上各个运营商阅读APP的热门推荐位，巨额的渠道费将会源源不断进入他的账户。
此时此刻，周灏只恨自己没有记忆外挂，一本缺胳膊少腿的《大主宰》都能大杀四方，这要是能把完整版的复刻出来……
想想都刺激！
老书是完结了，不过他也没给自己留什么休息时间。
码字这工作，一旦歇了一天就想歇两天，歇了两天就想歇一周……
趁年轻多赚点吧，早点财富自由早点退休享受生活！
妙笔中文网在三天前就在首页挂上了倒计时横幅，预告他的新书发布，算是给足了面子。
三天预热下来，书迷的胃口早已经被吊起来了，只等他的新书露出庐山真面目。
傍晚六点整，倒计时上的数字终于全部清零。
数以万计的书迷一窝蜂涌入了新激活的链接里，进去一看……
？？？
怎么回事，历史分类?
而且还是架空历史?
不应该是东方玄幻吗?
一定是链接出错了，重来。
点X关闭，重进。
还是一样？
再来。
咋还是这个？
作者名倒是对得上，可这个分类不太对劲啊？
《琅琊榜》，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几分钟后，书评区、VIP书友群、盟主群几乎集体爆炸。
【@风来，是我没睡醒吗？怎么点进去是历史文？】
【@风来，我丢雷老母啊，有没有搞错?】
【怎么一声不吭就换区了，都不通知一下的吗?】
【都已经在地狱难度的玄幻区杀出重围了，竟然跑去历史区?】
【神经病啊，历史文有什么好写的？】
【RNM，退钱！】
【不会也是奔着IP改编去的吧?】
【看这個分类，很有可能。】
【好了，风神已死有事烧纸，我先退群了。】
【我也退了，历史文实在欣赏不来，88】
【江湖路远各自珍重，我也走了】
几个VIP群，加起来竟然跑了有一小半人，盟主群也走了不少人，损失相当惨重。
但周灏并不在意，这些情况早在他预料之中。
继续写热血爽文固然稳，但上限基本已经肉眼可见了。
想要再进一步，往热钱滚滚的娱乐圈试探是必经之路。
舍不得孩子，是套不住狼的！
别人走IP路线容易扑，可他根本无所畏惧。
本来《琅琊榜》的影视化潜力就是经历过市场证明的，而且他手上还有致胜法宝——
半年后任务结束，只要把周老师的招牌往外面一挂……
来来来大家别急，排好队一个一个报价啊！
这么看来，压着热度暂时不公开倒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这半年能安安心心写书码字。
关掉电脑，他出门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漱，隔着主卧房门都能听到李桂琴的呼噜声。
买下别墅之后这两天，李桂琴脚不沾地帮着办手续、找装修公司，累得够呛，脸上笑容却是无比灿烂。
生活有奔头，再累也是值得的。
走进卫生间，周灏洗完脸认真端详了一下自己这张脸。
回家之后他不敢下猛药，只能先后使用了两张“能力卡（小）”，属性面板上的“颜值”分已经来到了80。
可是对着镜子看去……好像完全没什么变化。
难道是因为涨分幅度太小，变化太细微所以看不出来？
亦或是因为基础分高了之后，必须上大分才能有显著变化？
那手里这些卡，可就不够看了啊……
周灏搓搓脸，洗掉了脸上参与的洗面奶泡泡。
既然如此，那就先暂停用卡，存着吧。
这么多属性项呢，万一哪天要有急用了，好歹还能拿出来应急！
回到房间时，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未读的飞信消息：“睡了吗？”
消息来自……丁晓倩。
周灏麻利回复，“睡了。”
菜单下拉，飞行模式，关灯睡觉。
…………
司元村，大礼堂临时宿舍。
“哎呦，累死我了。”洗完澡的曹星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摘了一天李子，腰都快断了。”
“年纪轻轻的，身体怎么这么差啊。”
张云峰卷着裤腿披着毛巾端着脸盆，颇有几分融入乡村的味道，“你们练习生训练不是对体力要求挺高的吗，没练啊?”
“练了，但项目不一样啊。”曹星锤着腰道：“你让我跳舞，我能跳一天都不带累的，让我摘李子那不行。”
“你就嘴硬吧。”张云峰笑呵呵道：“上次跑步连小孩子都跑不赢。”
“唉唉唉云叔，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曹星没好气道，“怎么老揭人短啊？”
“为你好。”张云峰放好脸盆毛巾，“男人啊，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腰！”
曹星耳根一红，不接话了，反手掏出手机开始划屏。
“得亏这里能接收到4G信号，要不然真得闷……我了个去，他怎么跑去写历史文了？”
“谁啊?”张云峰顺嘴问了一句。
“一个写网络小说的。”
“你还喜欢看这个？”
“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没女朋友，就只能靠这个打发时间，当时我就特喜欢这个作者写的书。”
“写得很好?”
“反正我觉得挺好，但肯定不是云叔伱的菜。”
“那可未必，现在网文IP是行业潮流，我也看过几本的。”张云峰也拿出了手机，“而且我本来也挺喜欢看历史小说的……叫啥名来着?”
“……”
“问你话呢，什么书？”
“……”
“怎么回事，哑巴了?”
“没有。”曹星红着脸挠挠头，“我搜字呢，书名上三个字有俩我认不准。”
张云峰：“…………”
“好了好了，查到了，叫……《琅琊榜》，妙笔阅读上的。”
“琅琊榜？”
张云峰凑过去确认了一下书名字眼，打开妙笔APP给搜了出来。
“金陵，大梁帝都。
物宝天华王气蒸蔚，连城门也是与众不同，格外的巍峨坚实。
川流不息的入城人流中，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不起眼地混在其中，摇曳前行，在距离城门数丈之地停顿了下来。
车帘掀起，一位月白衣衫面容清朗的年轻人跳下车，前行几步，仰起头凝望着城门上方的“金陵”二字……”
只看了半章，张云峰就忍不住“咦”了一声。
这个开篇，好像和传统网文有点不太一样？
第20章 变天
累。
写了六年网文，这还是周灏头一次感觉这么累。
《琅琊榜》全文只有七八十万字而已，按六个月完本的计划，每天最多只需要更新五六千字即可。
之前写豆粕和大猪崽的时候，一晚上写一万字就跟玩儿一样，轻松写意。
但现在写这个《琅琊榜》，一天五千字都觉得有点累，原因也很简单——这本书是面向影视改编的，人物和细节方面要严谨得多。
热血流网文，只要把住男女主以及主要大配的设定不崩就行，其他全是工具人，剧情细节方面也没那么讲究。
只要会压情绪写膏潮就行，中间的合理性以及逻辑链要求并没有那么严苛。
但这种精品IP流作品就不一样了，所有人物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都需要符合设定，剧情细节也得严丝合缝不能出现逻辑崩坏的情况。
而且里面那些形同儿戏的权谋乱斗，还得想办法给写出波谲云诡的感觉来，也是個技术活……
这就导致每一章写完，他都要耗费两三倍的时间去反复琢磨和精修，生怕哪里出现纰漏。
得亏这本书只有几十万字，不然周灏感觉自己得疯。
不过这些辛苦也还是值得的，在经过最初的质疑谩骂和叛逃潮之后，留存下来的忠实书迷和历史区的新朋友们，很快就沉迷进了这个新坑里。
发书当天，《琅琊榜》就毫无悬念登顶了历史区的新书榜。
而且历史区的几位大佬也都很赏脸，齐刷刷过来给刷了个盟主，历史区门面担当“阳关三叠”更是直接来了个白银大盟作为贺礼。
周灏也不是傻子，回头就一一过去刷盟主回礼，多少带着点拜山头的意思。
没办法，网文圈也是个江湖，上至每年的各种奖项评选下至每月的月票榜之争，明争暗斗的惨烈程度丝毫不亚于《甄嬛传》。
想要不成为集火对象，就得八面玲珑和各方大佬打好关系。
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点亮手机一看，又有来自丁晓倩的飞信消息。
周灏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
要不是为了顾及那位苏阿姨的面子，他直接都想删好友了。
是真的烦。
习惯性打开了薇博，打算上网冲浪放松一下。
结果上去一看，#寻找周老师#依然高高挂在热搜上。
“什么情况，怎么还挂着啊?上厕所不用花钱是吧?”
不过好在词条里面的内容都还算正常，并没有出现什么人肉信息的倡议行为，这让他悄悄松了口气。
总算还有点分寸。
这要是真有人不顾一切想要刨根问底，他还真不一定能藏得住。
网络时代，只要被撕开一点点口子，所有隐私信息瞬间就会被扒得干干净净。
“哎，这么多明星都干嘛呢，花钱压一下啊！”
周灏自言自语嘀咕道：“让一个藏头露尾的野生素人挂在上面这么多天，你们都没点脾气的吗？”
“吃饭、睡觉、拉粑粑、抽烟、学盛饭、学骑自行车……这么多可以上热搜的内容，你们倒是赶紧利用一下啊！”
仿佛像是听到了他的碎碎念，等浏览一圈退出去的时候，热搜榜上忽然变了天。
榜首空降了一个带火的词条——吕俊枫杨妍官宣恋情。
榜二也是空降的——吕俊枫许凌月合作终止。
榜五——吕俊枫坦言杨妍天赋高于许凌月。
榜八——杨妍新EP预热。
好家伙，一下子空降了四个热搜，这是花了多少钱啊?
另外两位不太熟，至于这个许凌月……不就是《出发吧！背阳之路》里面那位大美女？
点进榜首词条看了一眼……
乖乖，世界大战啊。
【狗男女，不要脸！】
【恶心，呸！】
【某人粉丝就这素质？人家男未娶女未嫁，官宣个恋情怎么就成狗男女了？】
【脸大呗，随她们家主子，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她们主子转呢。】
【少在那混淆视线，谁关心他俩裤裆里那点破事了，骂的是吕俊枫叛逃跳槽！】
【就是，谁都知道吕俊枫是月月的御用编曲，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跳槽也算了，竟然还反踩一脚，狗东西！】
【啧啧，杨天后可真拼啊，为了上位，甚至不惜用身体挖人。】
【嘴巴放干净点，真以为你们家许凌月是天仙圣女白莲花了?】
【怎么的也比你们家杨妍好，圈内出了名的尖果儿，睡过的音乐人比发过的歌都多！】
【无能狂怒，怎么的看到吕俊枫跟杨妍好上了，眼红了?】
【眼红个鸡毛，谁不知道吕俊枫跟哈巴狗似的追了月月整整六年？但凡月月愿意，还有你们家杨妍屁事?】
【那你们急什么？不是号称乐坛大才女吗，怎么的少了个编曲就不会写歌了？不会吧不会吧?】
【哈哈哈，没有枫大帮忙编曲兜底，某才女怕是要原形毕露了，能不急吗？】
【急也没用，以后她许凌月也就只配给妍妍当洗脚婢了！】
【洗尼玛俾，以为挖到个编曲就能翻身了？做梦去吧，女仆一辈子都是女仆！】
【嘴硬没用，新EP见真章！】
……
战况之激烈，周灏阅读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评论刷新的速度，到最后……薇博服务器竟然直接宕机了？
什么玩意儿，才多大点事啊就歇菜?
这服务器是跟育碧借的吗?
关了薇博，他顺手查了一下吕俊枫这个人的资料。
华语歌坛金牌音乐人，顶级的编曲大师。
编曲这个环节到底有多重要？
同样都是周董的DEMO小样，交给钟兴民能产出《七里香》、《菊花台》、《青花瓷》、《最后的战役》等等……
交给林迈可能产出《爱在西元前》、《简单爱》、《东风破》、《夜曲》等等……
交给洪敬尧能产出《以父之名》、《米兰的小铁匠》、《黑色幽默》、《星晴》等等……
全都是不朽经典。
但是交给某位黄大师，产出的都是《时光机》《乔克叔叔》《蛇舞》之流……
食材再顶级，也得有厨子会做才行！
热搜另一位主角杨妍，年纪比许凌月大两岁，同样也是“创作歌手”赛道上的佼佼者。
曾几何时，她一直都是这条赛道上公认的“未来天后”，但横空出世的许凌月只用两年时间，就迅速完成了追赶、反超、甩开身位。
而许凌月的成功要素除了她自己的才华以外，御用编曲吕俊枫也是公认的主要功臣之一，许凌月本人也在数个场合公开感谢过他。
但是现在，这位“从龙老臣”直接背叛去了竞争对手那里。
对于本就陷入创作困境的许凌月来说，这种落井下石的背叛行为无疑是巨大打击，也难怪她的歌迷会集体暴怒。
吃了一会瓜，周灏心满意足地关掉了浏览器。
撕吧撕吧，撕得天昏地暗才好，可千万别再让我上热搜了！
至于那位惨遭背刺的美女歌手许凌月……
关我毛事?
再惨也轮不到咱来心疼。
第21章 菜鸟编剧
7月10日。
任务进度：11/180。
再三婉拒了留任的请求，正式办理完了离职手续，周灏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这手续办的，可真是遭罪。
自己那个“周老师”的马甲瞒得过别人，却根本瞒不过经办支教手续的那几位老师和领导。
他这一出现，直接就被当做大熊猫围了起来，全程被拉着问长问短吹捧夸赞，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若只是如此也算了，偏偏还有位一个劲在那推销自家女儿，好家伙那热情的……
周灏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太吓人。
不过好在热情归热情，这些人还是很讲原则的。
他的马甲至今没被曝光，这几位功不可没。
办理完这个手续，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以后，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回到家打开电脑，屏幕上跳出来自主编的聊天框。
“在吗?”
周灏不疾不徐泡了杯茶，然后打字回复：“在了，有事吗?”
指尖烟：“跟你说個事，我们公司马上会跟山海影视文化达成战略合作，双方可能会联手定制几部影视作品，他们出资源我们出故事本子。”
一听这个，周灏立马不淡定了:“我那两本书被看上了?”
指尖烟：“那倒没有，你那两本书的影视化极度依赖特效，而且篇幅太长了，暂时没有公司敢随便尝试。”
白高兴一场，周灏的打字速度瞬间慢了下来：“那是怎么个意思？”
“他们是想要拿几个篇幅较小的故事，拿去做小成本的网剧或者网大试试水，网站下周预计会有公开的征文活动，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网剧?
网大?
周灏有点纳闷：“山海影视不是做传统渠道影视内容的吗，怎么也开始涉足网剧网大了?”
“已经被企鹅视频收编了，以后会是企鹅那边的第二方内容供应商，定向输送网剧作品。”
啧，不愧是你啊企鹅。
位面改了，您这企业文化是一点都没变啊？
“怎么样，有兴趣试试吗?”
还是算了吧。
这个世界的网剧水平全面落后于2016年的地球，质量不是一般的糙。
热度高的那几部剧，要么就是专供饭圈自嗨的劣质工业糖精剧，要么就是主打擦边内容和屎尿屁笑料的烂俗剧，正儿八经的硬核网剧几乎没有。
作品不行就没人看，没人看就没有广告投放，没有健康的资金循环下一部作品就得继续缩减成本……
这个恶性循环几乎是所有流媒体平台的噩梦，现阶段哪怕流媒体御三家都只能靠买版权和搞综艺维持生计，自制剧这一块基本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每年都有号称大制作的网剧问世，结果营销半天最后见光就暴毙，只能靠刷数据自嗨维持一下体面。
若非自家班底实在扶不起来，估计企鹅也不至于砸钱收编山海影视。
想要打破这个恶性循环，就必须整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经典作品出来。
地球那边的网剧经典还是很多的，可惜周灏记忆力有限，无法复现出来。
一本《琅琊榜》已经够他头疼了，哪还有精力去分心？
打定主意，他开始打字婉拒。
“叮——”脑海中冷不丁响起了电子音，“您有新的支线任务，请注意查收。”
尼玛，又来了！
周灏下意识抹了下额头，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任务吧?
“《菜鸟编剧》：系统提供一本小说原著，将其改编为合格的剧本。”
“任务时限：十五天。”
“任务奖励：记忆卡（小）X3。PS:定向能力卡，能提升记忆力，可帮助回忆复现曾经看过看到过的信息。”
卧槽？
这个可以有！
要是能有记忆外挂，直接就能进入无脑文抄公模式了。
爽翻天！
这个任务，必须接！
“任务已接受，属性面板已添加新项目‘记忆力’，正在为你随机抽取小说样本，请稍候……”
“您已获得小说《白夜追凶》，请将其改编为正规剧本，任务倒计时开始。”
周灏有点坐不住了。
系统总算做一次人了，出手直接给了王炸?!
哪怕是在百花齐放的地球网剧圈，这部《白夜追凶》也一直都是金字塔尖上的佼佼者！
当年周灏也曾经废寝忘食地追过，可惜直到后来穿越那天都没能等到第二季。
要是能把这部剧整出来，大爆基本是可以预见的事情，而且他也能借机触碰到娱乐圈的门槛，为后面《琅琊榜》的变现打下坚实基础！
这个任务，真的可以有！
指尖烟：“还在吗？”
“在！”周灏立刻打字回复：“我直接提供剧本可以吗?”
指尖烟：“当然可以，你还会这个?”
“会一点。”
“那行啊，回头我帮伱报上去，但是写归写，尽量别影响《琅琊榜》更新，你这书本来成绩就悬。”
“知道了。”
关了聊天，周灏立刻开始进入工作模式。
想要在十五天内完成剧本改编，而且还得坚持更新《琅琊榜》，对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好在手边的那些杂事基本都已经处理干净，他基本可以心无旁骛地闭关码字了。
续了杯茶，他翻开了脑海里《白夜追凶》小说原本。
“清晨，津港市郊外的一处建筑工地，三辆警车侧边停靠，拉起了醒目的黄色警戒线。
警员小汪和几个同事站成一圈，探头往地基坑里望去。天已经大亮，然而地基坑里混凝土结构复杂，遮挡很多，只能隐约看到几个深色的大纸包，零散地分布在坑底……”
…………
司元村，司元湖边的小亭子里。
因为许凌月惨遭背刺心态有点炸，节目组特意放了一天假，让大家自由活动。
一身浅红短卫衣的许凌月坐在亭里，上半身扭转趴在栏杆上，目光涣散地看着金辉闪烁的湖面。
扭转的上半身绷出了让人口干舌燥的妖娆曲线，露在裤腿外的两截小腿白得仿佛会发光。
“姐，能回去了吗，我快热死了。”林希娜用帽子扇着风，鬓角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许凌月闷声道。
“那可不行。”林希娜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双肘往后支住了栏杆。
“姐，不就是个做编曲的吗，走了就走了呗。”林希娜劝解道：“反正你这么有才怕什么？没了吕屠夫你就只能吃带毛猪了？”
许凌月嗤笑了一声，“他就是看我写不出歌来了，所以才跑路的，现在不是屠夫的问题，是我养不出猪了。”
“本来我是打算一步一步过渡到找人写歌的，好让歌迷有个接受的过程，现在他来这么一出，等于是直接把我的梯子给抽了……”
林希娜有点安慰不下去了，这情况确实棘手。
“姐，实在不行你就不唱了呗，来演戏也行啊。”林希娜掉转话锋道：“就你这长相，比那些什么当红花旦都强，演戏肯定火。”
“我又不会演戏。”
“时代变了啊姐！你看曹星那家伙上镜就跟木头似的，不一样能演男主？”
许凌月无语半天，“……你积点口德吧，人对你挺好的。”
“谁稀罕。”林希娜撇撇嘴，“而且我说的是实话嘛，他本来就不会演戏。”
“但我不喜欢演戏，让我去跟不熟悉的男演员搂搂抱抱谈情说爱，我受不了。”许凌月摇头道。
“你可以不演糖精剧嘛。”林希娜眼睛一亮，“我听大伯说，公司最近在策划一部网剧，现在正在淘本子，你要不要来演个配角试试看？”
第22章 这个本子，超神了！
忙碌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一晃十天过去，周灏手里的剧本也已经有了雏形。
有小说原著，脑海里还有当年追剧残留的影视化信息碎片，对于他来说仅剩的难度就是剧本格式而已。
认认真真学写了两天后，他才摸到了一点门道，开始磕磕绊绊上了路。
白天写《琅琊榜》，晚上熬夜加班写剧本，每天睡眠时间基本不超过五小时。
也就是年轻能熬，不然能活活累死。
不过看着文档里的忙碌成果，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翻出主编的聊天框，“烟大，剧本已经差不多了，后面怎么个流程?”
几分钟后，主编发了个惊悚脸的表情包，“这么快？!”
周灏飞快回复：“早就有腹稿了，所以写起来很快。”
指尖烟：“那这样，你自己去走一下版权流程，然后我们帮你把本子递过去让山海看看。”
周灏愣了一下，“不用走网站的渠道?”
指尖烟：“咱网站也没有剧本分类啊，你怎么发表?这事我跟总编聊过了，这也是他的意思。”
周灏看得暗暗咋舌，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走网站的渠道，也就意味着这本子要是被纳用的话……网站是拿不到一分钱的！
资本家竟然长良心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啦！
打开华夏版权中心官网，核验身份登陆著作权专区，开始上传文档缴纳费用。
不只是剧本，顺带着把小说原著的版权也给一并申请了，免得到时候被人碰瓷钻空子。
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全套流程，只不过最后一步的人工审核还需要点时间。
但这已经不影响版权归属了，周灏直接就把剧本文档发给了主编。
…………
妙笔中文网，总编办公室。
笃笃笃。
颜磊拿着新打印出来的厚厚文档，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进。”
总编徐文明是一位年过知天命的胖子，哪怕坐在空调房里也能出一身汗。
看到是九组的颜磊进来，他眼底悄然闪过一丝不悦。
“有事？”
“总编，这是‘风来世界’写的本子，您给把把关？”颜磊小心翼翼道。
“看个屁！”徐文明并不文明，张口就是脏话，“本来就是应付任务交差的，你还真指望人家能看得上啊？这么厚一本东西，得浪费我多少时间！”
颜磊呐呐不语，有点尴尬。
“都不知道你这主编怎么当的，就眼睁睁看着他在那胡闹也不劝一下？”
徐文明喋喋不休道：“没事做什么IP梦啊，让他赶紧回去写爽文，真金白银的稿费不比白日梦实在?”
颜磊讪讪一笑，“所以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本来《琅琊榜》的成绩也不温不火，扑的概率很大，等这個剧本再被毙掉，他差不多也该清醒了。”
“早该醒了！”徐文明吐了口浊气：“正好山海的林总带人在我们这儿作客参观，你现在直接拿过去吧。”
颜磊心里一惊，急忙道：“我哪上得了那种台面啊，要不总编伱……”
“滚犊子！”徐文明暴躁道：“让我去丢人现眼吗?你自己拉的屎，让我帮你擦屁股？！”
颜磊有点遭不住，赶紧告辞开溜。
“什么情况，男人也有更年期吗，怎么这么暴躁啊？”
下楼跟前台总务打听了一下消息，山海影视的一行人正在会客室里跟自家高层开茶话会。
试着让前台申请了一下递本子的事情，没想到还真获准了。
颜磊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跑去洗手间认真打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才坐电梯上了顶楼的会客室。
敲开门进去一看，满座都是衣冠楚楚的精英大佬，他瞬间就紧张地额头冒汗了。
“你就是九组的小颜吧？”妙笔中文网的执行总裁于东飞笑呵呵招呼道：“进来进来，别傻站着。”
“于总好，各位老总打扰了。”颜磊努力压制住了紧张，递上了手里的文稿。
“于总，这是我们九组作者写的一个本子，正好山海的诸位都在，我就直接给拿上来了，省得后面转交还麻烦。”
于东飞接过本子看了一眼，一脸错愕地抬头看来，“‘风来世界’？他还会这个?”
“对，用十天时间写出来的。”颜磊讪讪道。
全场众人瞬间秒懂：得了，又是个完成任务指标的。
于东飞把本子往桌上一丢，“行，那你先回去工作吧，辛苦了。”
“应该的。”颜磊鞠躬告退，“不好意思各位，打扰了。”
等他出了门，于东飞看向了客侧主座上的那位俊朗男子，“林总，这个本子……”
林建岳眯眼笑了笑，“既然是敷衍之作，何必浪费时间？继续聊我们的就是了。”
于东飞讪讪道：“林总别见怪，网文和传统文学毕竟有壁，这些作者大多都不清楚，等我们选拔培训一段时间，应该能挖出几个不错的编剧苗子。”
“好，不急。”林建岳淡然笑道。
双方正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结果边上的一位四眼男子忽然开口道：“林总，我能不能看看那个本子？”
林建岳愣了一下，“嗯?”
“主要你们聊的这些商业合作，我也听不懂。”四眼男子面色赧然，“拿个本子看看，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你还真是……”林建岳一脸无奈，“行，随你吧。”
道了声谢，四眼男子主动起身拿走了剧本，坐到角落开始看了起来。
“我们继续。”林建岳摇摇头，“关于故事取材方面，我们不想做市面上已经泛滥成风的那些题材，我们更希望做一些硬核向的作品。”
“从故事题材到画面质感再到制作规格，都要和上星剧对标……”
“我们山海影视入局网剧，不是来做跟风者的，我们想要做破局人，但只靠我们自己很难……”
“贵公司作为文娱产业链的上游端，内容产出质量会直接影响到我们中下游的选材富裕度……”
对面的于东飞，听得脑门都冒汗了。
这山海影视的野心也太大了吧，直接拿网剧和上星剧对标？
这是要直接颠覆整个行业格局啊！
可说大话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
就现在网剧市场的规模和收益前景……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正儿八经的电视剧？
如今所有流媒体平台的电视剧版块几乎全靠烧钱续命，但谁也不知道这种玩法能持续多久。
你山海影视一张口就是对标上星剧的大制作，一旦扑了那可就是大亏损……
企鹅能有多少耐心和资金让你玩？
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双方各怀心思地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眼看天色将晚，这场茶话会才宣告终止。
“于总，感谢你们拨冗接待。”
“哪里哪里，应该的。”
“剩下的问题以后再聊，有机会你们也可以来我们山海走走，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
“好，有机会一定去叨扰。”
握手客套了一番后，林建岳回头看向了角落里的四眼，“大编剧，走了。”
没反应。
林建岳皱眉，“大飞？”
四眼男霍然抬头，厚厚的啤酒瓶底折射出了灼人的精光，周围几人都被吓了一跳。
“林总，神了啊！”
林建岳一怔，“什么？”
“这个本子！”四眼举起稿子，激动得满脸通红，“超神了！”
第23章 哥，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妙笔中文网，第九编辑室。
颜磊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指速几乎快出幻影，依稀可见当年触手怪的风采。
“本子递上去了，总编和山海影视的人都不太满意，估计是没戏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风来世界：“不可能吧？他们到底看没看剧本？”
“看了，都说不太行。”颜磊耐心回复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得接受现实，毕竟网文和剧本真的不一样。”
“就说你这本《琅琊榜》吧，成绩跟之前那本《大主宰》差距到底有多大，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吧？照这个走势下去，这本书上架首订能破万都得烧高香了。”
“你偶尔扑一本没事，但如果执迷不悟连着扑，直接会把神格给消磨干净的，到时候伱就算再想回去写热血玄幻，那地方也早已经没你的位置了。”
“听句劝，早点回头吧，正好这本《琅琊榜》的预期字数也不多，回玄幻区的话人气基础应该还在。”
半天没回复，聊天戛然而止。
颜磊把身子往后一靠，重重叹了口气。
看这样子，还没清醒啊。
可真够倔的。
非要撞到头破血流之后才肯认怂吗？
“老大，风来的剧本怎么样啊？”
手底下一个女编辑，泡茶路过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嘴。
“不怎么样！”颜磊薅了把逐渐后移的发际线，“以后尽量别签IP向的文了，刚才总编差点就问候我祖宗了……这种倒霉活儿谁爱干谁干去！”
“不能吧？”女编辑一脸诧异，“以《琅琊榜》现在展现出来的水平，他应该是能写得了剧本的呀？”
“谁知道。”颜磊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别跟我提这茬了，听见都心烦……”
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颜磊当即生无可恋，“你看，总编又来电话了，估计又是一顿臭骂。”
接通电话，他小心翼翼捂住了底端的扬声器，生怕含妈量超标的问候语散播出去。
“喂，总编……”
“小颜啊，干得不错！”
颜磊感觉脑壳像是被锤子敲了一下，“哈？”
“那个剧本，海山那边看了以后很喜欢，很可能会被纳用。”徐文明的声音听着和蔼和亲，“挖出这么個编剧苗子，你这个伯乐居功至伟啊！”
颜磊感觉眼前有点冒星星，“哈？”
“别啊了，刚才于总亲自给我打电话了，点名表扬了你的工作业绩，估计这事十有八九是跑不了了！”
颜磊：“…………”
“通知一下啊，晚上九组所有成员团建聚餐，我请客，一个都不许少！尤其是你绝对不能请假，我还得敬你两杯呢！”
电话挂断好半天了，颜磊都还在懵逼状态。
那位女编辑一脸同情地给他递了瓶水，“老大，喝口水缓缓吧，总编说话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颜磊缓缓抬头看向了女编辑，“通知下去，晚上全组聚餐，总编请客。”
“不至于吧？”女编辑一脸惊愕，“为这么点事，就要给你办送行宴了？”
“不是。”颜磊艰难咽了口唾沫，“总编请客，庆祝风来的剧本被纳用了。”
“什……什么？！！”
女编辑的升调尖叫，瞬间惊动了整个办公室。
不到半分钟，几乎所有编辑全部都围了过来。
“老大，是不是真的啊，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真的，千真万确。”缓过神来的颜磊，悄咪咪挺直了腰板，感觉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不是说他才写了十天吗，这也行？”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颜磊感慨道：“山海那边的金牌编剧说，这个本子虽然还有点简陋，但框架和故事脉络都已经非常完整了，稍微填一下肉就能用。”
“而且听他们那意思，这个本子的质量可能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前网剧的平均水平，拿去做卫视台的上星剧都够格了。”
“卧槽！”那位女编辑直接爆了粗口，“那咱九组立大功了啊！”
“是的。”颜磊意气风发道：“于总亲自在总编那边点名表扬了我们九组。”
“牛啊！”一位老编辑感慨道：“刚刚跨界过去，只用十天时间就写出了这种本子……天赋这东西，真的是羡慕不来啊。”
“还得是老大啊，当初慧眼识珠签下了这尊大神！”有人开始拍马屁了。
听得颜磊很受用，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
而这时电脑屏幕上的聊天框忽然亮了起来。
风来世界：“好的老大，下次不写了。”
颜磊瞬间笑容凝固，一个恶狗扑食趴到了键盘前面。
“哥，大哥，刚才开玩笑的，我跟你开玩笑的。”
“写，继续写，我支持你！”
…………
电脑前，周灏看着聊天内容一头的问号。
什么情况，颠三倒四的，这主编是发神经了吗？
听到《白夜追凶》被毙的时候，他都已经对那家山海影视感到绝望了。
什么眼界啊，连这种顶级网剧都看不上？
所以刚才他花时间重新思考了一下——是不是该把网文和IP向的创作地点分开，另外找一个网站写这种影视改编方向的文？
毕竟，术业有专攻嘛。
结果没想到刚做出决定，这主编自己就反水了？
指尖烟：“忘了跟你说了，刚才总编那边给我的消息，情况可能和我刚才说的有点出入，你那剧本应该是成了。”
尼玛，我就说呢！
“这次消息保真了吗？”
指尖烟：“八九不离十了，山海那边已经把复印本拿回去研讨了，估计很快就会有准信。”
“如果真的被纳用，他们可能会亲自见一见你，你最好先准备一下。”
“好的，谢谢烟大。”
“客气了，加油啊，争取《琅琊榜》也能变现！”
聊天结束，周灏长长吁了口气。
有惊无险，过关了！
“叮——”
“支线任务《菜鸟编剧》已完成，任务奖励已发放，请查收。”
打开奖励库，里面果然多了三张崭新的“记忆卡（小）”。
“记忆卡（小）：使用后可提升2点记忆力，此卡为定向能力卡，可连续使用，即时生效。”
这个好！
一口气直接用掉了三张记忆卡，属性面板上的“记忆力”已经上升到了76。
闭上眼回忆一下《琅琊榜》……卧槽，记忆信息还真多了不少！
真有效果啊！
可惜只有三张小卡，要是能再来几张……
等一下。
虽然没有定向卡了，但我还剩了几张通用的能力卡啊！
去吧，能力卡（中）！
记忆力：76→81！
果然能用！
再闭眼回忆一下……得了，已经基本能复现七七八八了。
这以后当文抄公的难度，直线下降了！
奶奶的，要是这狗系统早点给这个福利，之前那两本书就不会写成豆粕和大猪崽了。
不过迟到总好过不来！
可惜啊，现在就只剩孤零零两张“能力卡（小）”了。
要是能把记忆力刷满的话……直接无痛血洗整个网文圈了！
“系统，还没有任务可接啊？”
“叮——您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
这么巧，还真有？
周灏来劲了，让我康康是啥……啥玩意儿？！
“新任务《从幕后走向台前》：客串饰演《白夜追凶》警员小汪，杀青后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记忆卡（大）X1，解锁词条《带戏大师》。”
“词条解释：《带戏大师》——提升对戏演员的演技水平，提升幅度由宿主自身演技数值决定。”
第24章 20岁的她（改）
《埋名养望》任务进度：26/180。
敲完最后一个字，周灏轻舒一口气。
自从有了记忆外挂啊，这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每日存稿一万五连大气都不带喘了。
一个字——舒服！
码完字，甚至还有时间可以休闲消遣一会儿。
打开企鹅视频，综艺区首页已经看不到《出发吧！背阳之路》的大横幅了。
这档综艺的第一季，已经正式完结了。
原本第一季是打算录十五期的，但是因为中途出了那档子事后许凌月状态全无，根本已经无心工作。
再加上流量密码“周老师”被其他家的热搜压制，热度逐渐消散，也间接导致节目的热度逐步下滑。
最后磕磕绊绊只录了十二期就草草宣告结束，多少有点虎头蛇尾的意思。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二期，但还是给司元村带去了不少好处。
“现在孩子们的肉蛋奶和校服都有公司专供了，也有免费的网络和设备接受网课教育了，学校图书馆也有着落了，这条件可比之前好多了。”
电话里，杨铁柱的声音很是兴奋。
“村里那些青饼、手工年糕什么的，也给开通了网络销售的渠道，每年应该会有不少的进项补贴，另外还有好几个电视台的人联系我们，说是要来咱这里拍电视剧，按天算钱！”
“咱村还能拍电视剧？”周灏都有点惊了。
“对，说是什么年代剧，咱村里这些老建筑在外面都快绝迹了，难找。”
这么说好像也没啥问题，类似供销社、红星大礼堂这种时代气息非常浓厚的标志性建筑，确实不多了。
“对了，还有咱村的李子，今年也脱销了。”杨铁柱乐呵呵道：“光是那個录节目的明星，一个人就买了五百斤。”
“夺少？”周灏都被吓了一跳。
“五百斤青李子，她一个人全包了，说是以后每年都买五百斤，真的是个好人呦。”
周灏好奇问了一句：“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姓许的姑娘，她还一个劲跟我打听你的消息，要不是你提前打了招呼，我肯定就告诉她了……”
挂了电话，周灏心里有喜有忧。
现在司元村的一切看似欣欣向荣，但他很清楚，这些东西并不治本。
这些外来的“助力”多半并不是真的为了做慈善，花点小钱蹭点热度博一下曝光流量，这可比砸钱做广告有用多了，还能换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
可一旦这波热度过去以后呢？
天知道他们能援助多久?
人工输血，终究是代替不了自主造血的。
司元村想要彻底挣脱泥潭，还得靠政府扶贫政策，以及那些埋头苦读的孩子们，他们才是真正的希望所在。
倒是那个许凌月让他有点意外，一声不吭就包下了司元村的李子。
换了其他明星做了这种好事，估计都恨不得在热搜上租房住个十天半月。
异类啊。
打开虾皮音乐，输入“许凌月”搜索项。
按时间排序，第一首是她的出道单曲《外婆桥》，还配有视频版。
视频内容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MV，就是歌许凌月本人坐在升降椅上自弹自唱。
20岁的她，脸上还残留着些许婴儿肥，挂着厚厚的齐刘海，戴着一副笨重的宽边眼镜，穿着一身卡通休闲套，看着很是呆萌。
可是当她抱起吉他的一瞬间，就仿佛长剑出鞘的剑客，气场瞬变。
歌曲并不复杂，没有什么炫技式的编曲，就是单纯的吉他SOLO配合一些鼓点辅助。
整首歌就像是一个女孩在讲述儿时的故事，波澜不惊娓娓道来。
温馨，平淡，但是却仿佛带着一股抓耳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单曲循环。
好歌。
而和歌曲本身素质相辅相成的，是许凌月那惊艳的唱功。
越是朴素的食材就越考验厨子的功力，歌曲亦然。
而且许凌月的声线也非常有特点，空灵中带着点慵懒，让人不知不觉就会沉浸其中，脑补歌词里的画面感……
下拉一看，这首歌的评论区里足足有五万多条评论。
“每日睡前必听，月月我爱你！”
“梦开始的地方，洗耳神曲！”
“这不是歌，这是音乐散文诗！”
“老婆，我又来听你的歌啦~”
按时间倒序重排了一下，立刻出现了几条有趣的评论。
“上来炫耀一下，昨天收到月月寄过来的礼物了，一盒李子，木哈哈哈哈——”
“啊？我以为老婆就送了我一个，原来你也有啊?”
“我也收到了一盒，但里面都还是青的，估计还得养一养。”
“她竟然真的去粉丝俱乐部里面抽奖送礼物，我哭死。”
“月月哪来这么多李子啊，改行搞种植园了？”
“不管不管，你们都没收到，这是月月随过来的嫁妆！”
“楼上是哪家精神病院的，过来认领一下?”
……
感情她买了五百斤李子，全拿去当歌迷福利了？
还挺会玩。
退出去回到歌曲列表，单曲下面就是一张完整的专辑了。
整整八首歌，词曲清一色本人包办，其中六首的编曲人都是那位吕俊枫。
专辑售价28元，直接扫码付款。
一遍循环下来，周灏觉得这28元花得很值。
八首歌的风格相对统一，民谣为基底，混合了一些流行和轻摇滚元素，朴实中带着内敛的绚烂，非常耐听。
确实是个好歌手。
回头索性一次性把她的所有专辑都给买了一遍，依次听了过去。
前面还听得津津有味，但是到了后面就感觉……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味了？
正想仔细再听一遍时，右下角忽然弹出了聊天框。
指尖烟：“恭喜啊，伱的本子正式被山海那边纳用了！”
周灏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心里波澜不惊。
这剧本要是过不了，那才会让他觉得“惊喜”。
指尖烟：“最近有空来一趟明珠市吗？因为版权在你自己手上，和山海签协议时需要你自己出席。”
周灏立刻回复：“什么时候？”
指尖烟：“可以的话尽快吧，免得夜长梦多出变故。”
“那我明天就过来?”
指尖烟：“可以，我给你留个电话，到时候方便联系。”
“好。”
“恭喜啊，你是我们九组第一个走通IP路的作者，给咱长脸了!”
“同喜同喜……”
客套一番后，周灏关掉聊天开始收拾行李。
正好李桂琴端着一碗绿豆沙进来，“你这是干什么？”
“明天我要去一趟明珠市。”周灏一边忙活一边说道。
“出差啊?”
“……差不多算是吧。”
“你们写小说的，还用得着出差？”李桂琴一脸不解。
周灏叠好衣服，笑着解释道：“我的小说要被改编成电视剧了，明天要过去跟人家签版权合同。”
李桂琴呆滞半晌，“你刚才说啥?”
“你儿子我写的小说，要拍成电视了！”
李桂琴直接丢下瓷碗抓住了儿子的胳膊，“真的啊？！”
“当然。”
“哎呦！太好了太好了！”李桂琴双手一拍大腿，兴冲冲就跑了出去，“我得赶紧供点好东西谢谢菩萨……”
周灏：“…………”
隔着一堵墙，都能清晰听到李桂琴碎碎念的祈祷。
“……菩萨保佑，保佑我们家元元平平安安万事大吉，出门逢凶化吉……”
“……保佑他早点娶上个好媳妇，再给生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周灏听得哑然失笑。
李桂琴女士你真是想孙子想疯了啊，竟然对着地藏菩萨许这种愿？
专业不对口啊，你看人家理不理你？
第25章 这张脸的杀伤力有点大了（改）
次日一早，周灏吃完早晚就出了门。
舟海距离明珠市并不远，坐飞机有点小题大做，高铁动车么……木有。
小破城市的局限性啊！
没辙，只能坐大巴，四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倒也不算特别长，就是车厢里实在有点吵，带着耳机都阻隔不了那些大爷大妈的激情对话。
上到天文地理国家大事，下到自家儿孙的屎尿屁私事，个个都是懂王。
哎，考驾照买车这事情，必须提上日程了啊。
中短途出行，总归是自驾最方便！
正打算掏出掌机打发时间，坐在她边上的女孩忽然低声道：“能借包纸巾吗？果汁粘手上了。”
周灏愣了一下，从包里掏了一包递过去。
“谢谢。”女孩看着挺年轻的，一身运动服还扎着個高马尾，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模样，“你去明珠市玩吗?”
“没有，工作出差。”周灏摇头。
“我也是诶，真巧，能加个飞信认识一下吗？”
周灏：？
余光悄悄扫了一眼，看到女孩那小脸微红两眼冒光的样子，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周灏也有招姑娘馋的时候?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长的丑的兄弟，永远不知道女孩子能主动到什么地步！
周灏曾经对这句话嗤之以鼻，现在他才明白，以前是自己天真了。
至理名言啊！
下车到站，他直接起身拔腿就跑，留下女孩在后面撇嘴不悦，满脸失落。
走出通道，一眼就看到了候客人群里高举着的“风来”牌样。
举牌的是个圆脸小姑娘，个子小小的，为了不被遮挡视线，一个劲在那踮脚蹦跳。
周灏拖着行李箱走到了她面前，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当即一红，羞羞怯怯道：“不好意思，能不能让一下，我接人。”
啧，貌似这张脸的杀伤力有点大了啊？
“是在等‘风来世界’？”
“嗯。”小姑娘轻声点了点头，随即霍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啊。”周灏笑道。
“啊……啊？！”
愣了足足有五六秒，小姑娘立刻掏出手机翻出了“风来世界”的合同文档，上面明晃晃有身份证信息。
低头看看身份证上土气的照片，再抬头看看眼前这张阳光灿烂的俊脸……
这……好像对不上啊！
“这是我以前的身份证了。”周灏也不废话，直接拨通了主编留的的联系号码。
很快小姑娘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的脸一下就胀红了，“不好意思，我……我没认出来，我是实习编辑小兔叽。”
“没关系，谨慎是好事。”周灏笑道：“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小兔叽慌忙道：“车就在外面。”
座驾是一辆双座小车，类似于地球那边的mini cooper。
开着将近三十万的小资车上班实习……只怕又是个出来体验人生的小富婆吧?
行驶途中，周灏能清晰感觉到身边的小编辑在偷偷打量自己。
也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馋？
“风神，你是先去酒店吗？”
“先去你们编辑部看看吧。”周灏说道：“毕竟是九组的人，就当是回娘家了。”
“好。”
妙笔中文网贵为国内最强的网文巨头，自然是财大气粗，直接租用了一栋单独的小楼作为办公区，环境非常雅致。
穿过前厅一路走进电梯，沿途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
到了九组编辑室，周灏还在打量里面的办公环境，已经有人惊讶地抬起了头。
“呦，小兔叽，这你男朋友啊？长的还挺帅。”
“不……不是。”小兔叽胀红了脸，“他是……”
“你怎么回事?”听到动静的颜磊，黑着脸走了过来，“不是让伱去接风来吗，人呢？！”
“我……”
“事情轻重缓急分不清楚吗？”颜磊也顾不上什么情面了，板着脸道：“你谈恋爱没人拦着，但不能影响工作啊！”
“于总还在等着见风来呢，你倒好，直接把人撂那里不管了？！”
“别骂了别骂了，把孩子都骂傻了。”周灏笑着伸出了手，“烟大，我这不是来了吗?”
整个编辑室忽然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变得呆若木鸡，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变得格外清晰。
几秒钟后，一声惊骇的尖叫响彻整栋大楼。
“卧槽——！！！”
不到十分钟，整栋楼的员工都被惊动了，小小的第九编辑室几乎被挤了个水泄不通。
写爽文能写成大神，跨界写剧本能被山海纳用，还长得这么帅……
这不比大熊猫稀有？
来来来大家一起围观一下，顺便沾点才气。
周灏生无可恋。
姐姐们，沾才气是没问题，能不能老往奇怪的地方摸，你们的才气是长在胸口的吗?
直到执行总裁于东飞亲自出面，他才终于得以获救。
结果盯着周灏打量了一会儿后，于东飞自己也笑出了声，“就你这模样，写网文确实有点浪费了。”
“于总说笑了。”周灏叹了口气，“我是实力派，不靠脸。”
“呦，还嘚瑟上了？”于东飞哈哈一笑，“走，一起吃个饭，带你认识一些新朋友。”
于东飞订的是一桌沪菜，甜得齁人。
所谓的新朋友，基本都是妙笔中文网的一众高管，不是这个总就是那个总的。
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酒桌文化”，周灏不喜欢喝酒，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敬了一圈，算是完成任务。
好在一众老总也没有真把他灌醉的意思，点到为止。
酒足饭饱，周灏入住酒店开始码字日常。
和山海那边的见面被安排在第二天，所以他还能休息一晚。
打开电脑看了眼《琅琊榜》的数据，依旧没什么大起色。
上架在即，这本书的订阅成绩基本已经可以断定好不了了。
本来全文就带着点苦大仇深的基底，布局大节奏慢，和主流爽文节奏相背离。
再加上历史文的一大卖点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开后宫收美女，结果这书还是个干巴巴的和尚文……
能有现在这个成绩，还得归功于他的“大神”光环以及网站的资源扶持，换其他小扑街估计早就被淹了。
不过这个结果，也基本在他的预料之内，本来这本书的目标也不是电子订阅那点钱。
况且大神所谓的“扑街”，和扑街写手嘴里的“扑街”还是不一样的。
万订打底的成绩，已经足够让九成写手望尘莫及了。
一写就写到了晚上，耗时八小时，一万五千字轻松完成。
点了份外卖，边吃边上网冲浪。
一打开薇博，发现热搜榜竟然被一个名字刷屏了？
第26章 什么玩意儿啊！（改）
#杨妍新EP正式发售#
#杨妍新歌绝了#
#杨妍新EP首销破纪录#
#杨妍新歌口碑爆棚#
……
好家伙，这是砸了多少营销费啊？
对于这个名字，周灏印象还是很深的。
不久之前就是这位女歌手搞出的大新闻，不但弄崩了许凌月的心态，也用霸屏热搜压倒了“周老师”的热度。
《出发吧！背阳之路》最后草草收场，这位杨妍绝对是“首功之臣”。
算算时间这也没多久啊，这么快就把作品拿出来卖了……也就是说，那位吕俊枫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叛变投敌了？
啧，屑人啊！
闲着无聊，周灏索性点开了虾皮音乐，听听这刷爆社媒的EP到底啥水平吧!
EP一共四首歌，单曲买断价5元，整张EP一次性买断价16元。
EP同名主打歌《夏花》，曲风R&B。
点击试听，发现下面的评论区里竟然已经有上万条留言了。
下滑看了两眼……清一色的彩虹屁，连话术都是高度雷同。
哎，有那么多钱买热搜，就不能买点高质量的水军吗?
单曲试听只有两分钟，周灏的听后感是……
这首歌的水平，确实只配用那种档次的水军。
但凡水军文采稍微再好那么一丁点，就显得这首歌的歌词有点弱智了。
通篇都是不明所以的砌词断句，文盲看了或许会觉得高大上，因为生僻字多而且读着很拗口。
但凡有个初中文化的看了这个歌词都会忍不住骂一句——马勒戈壁，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一眼看下来，周灏不自觉就想到风靡一时的QQ空间火星文。
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且这位女歌手的唱功明显也不扎实，一耳朵的人工修饰痕迹，再加上声线也没什么标签性的特点，真的很平庸。
这样的一位歌手，竟然会被捧成天后苗子……
背后得遭多少罪啊？
对比之前刚刚听过的许凌月，那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从词曲能力、到声线质感、从歌曲立意到唱功稳定性……差距是全方位的，云泥之别。
这样的两位歌手能被排在一起比较，除了感慨资本的无耻和强大，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试听完四首歌，周灏彻底没有了买断的欲望。
为这种歌花一分钱，都是对自己熬夜码字赚钱的侮辱，也是对自己耳朵的虐待。
真的太烂了，几乎全都是不明所以的无病呻吟，唯一还算可以的就是编曲了，确实有点功底。
但你拿一锅泔水给国宴大厨，人也做不出佛跳墙啊！
然而就是这么一张低质EP，销量却是相当的火爆。
正式开售不到12小时，整碟数字版销量已经冲破了80万，首日破百万已经基本没悬念了。
加上单曲销量计算，销售额累计突破一千五百万RMB……
离谱程度，堪比地球《X乔传》的486亿播放量。
随便刷新一下薇博，几乎随处可见那张牙舞爪的喜讯海报，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EP刷新了虾米音乐的首销记录。
而作为“前记录保持者”的许凌月，自然又免不了被拉出来当了一回垫脚石。
杨的粉丝高呼“风水轮转江山易主”，许的粉丝大骂“销量作假水漫金山”……
乌烟瘴气。
刷到手机没电，周灏翻开了一本随身携带的《道德经》，两分钟后成功召唤出了周公，酣然入眠。
一觉睡到九点，他换上了牛仔裤配无袖T恤的休闲套，对着镜子一顿臭美，久违的少年感啊！
下楼的时候，于东飞已经等在那里了。
“于总，早。”
“早。”于东飞的心情显然也很好，见面就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这到底是去签合同的，还是去试镜的？”
“都有吧。”周灏含糊了一句，矮身钻进了车。
于东飞的座驾是一辆睿思S40，属于这個时空的入门级老板车，约等于地球的灯厂A6。
车子轴距很长，后座可以舒服地伸开腿。
司机是个慷慨且富有的大姐姐，车子每过个减速坎，周灏脑海里都会自动配上duang~duang~的音效。
又大又白，好车。
“等会儿到了那边，除了必要的招呼以外，你尽量少说话。”于东飞开启了家长模式。
“尤其是涉及合作细节方面的问题，更加不要随便搭腔，我们后面还跟了法务团队，具体条款细节他们会负责。”
“另外还有一点，在后续项目的合作意向上千万不要随便松口，先吊着再说……”
听了一路絮絮叨叨，车子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山海影视的总部位于燕京，但是在明珠市有个分公司办事处，位于市中心的CBD区，上下租通了四层楼。
在前台确认了预约信息后，一行人被带到了休息室。
忙活了好一阵，前台妹子鞠躬致歉：“几位请稍等，林总他们正在开会，结束之后我再带诸位上去。”
“这里的茶水点心都是新鲜的，请随意品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你去忙吧。”于东飞摆摆手。
周灏抬头环视了一圈，这休息室的墙上挂满了电视电影的装裱海报，全都是山海影视制作的精品。
就跟他家墙上的奖状似的。
坐了一会儿后，于东飞忽然起身道：“我去吸烟室过个瘾，你别到处乱走。”
“好。”
于东飞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两人推门走了进来。
一位四十多岁的黑衣大妈，一位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定睛一看，好像还挺眼熟。
不就是《出发吧！背阳之路》里面那位逗逼小鲜肉曹星吗?
这世界还挺小啊？
看到坐在里面的周灏，两人齐齐愣了一下，然后点头示意。
周灏微微一笑，回以点头礼。
“娟姐，他好像不认识我？”曹星有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传入了周灏耳中。
“多稀罕啊，你真以为自己是国民弟弟?”大妈吐槽了一句，“想要更多人认识伱，就得多营业，让你出来试个戏还一脸不情愿。”
“娟姐，累啊！”曹星欲哭无泪道：“录完那个综艺之后我都没怎么休息过，一直在马不停蹄跑通告，我又不是铁人！”
“呦呵，有进步啊，竟然会用成语了?”大妈调侃了一句，“放心吧，这回就一个客串的配角而已，戏份很少，不累的。”
“到底什么剧啊?”曹星有些不耐烦道。
“具体不清楚，只说是刑侦题材的。”
“刑侦?不接！”
“山海开价一百万，演娜娜的前男友。”
曹星愣了一下，“那赶紧把钱打过去，顺便问问什么时候开拍?”
“噗——”
周灏赶紧拿纸巾捂住了嘴。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第27章 我刚才是不是像个煞笔？（改）
这家伙有问题！
曹星仔细打量着周灏，眉间聚起了警惕之色。
刚才只是草草一眼并未细看，现在越看越觉得……怎么特娘的还有点帅？
该不会是跟我来抢角色的吧?
那不能忍啊！
起身坐到了周灏对面，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哥们儿，你也是来试戏的?”
周灏想了想，没有否认。
确实是奔着“小汪”来的嘛。
果然！
曹星心里警铃大作，“哥们儿你哪个经纪公司的，怎么好像没见过?”
“没出道。”周灏回了一句。
“练习生啊？”曹星恍然大悟，警惕瞬间消散大半，“看你这样子，应该有20岁了吧？再不出道可就迟了。”
“额……”周灏笑道：“我今年27了。”
“啥？”曹星眼睛一瞪，这皮肤细腻度这少年感……
“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我看着很像煞笔吗?”
确实不太像。
根本就是。
“我真27了。”周灏随口解释道：“只是长得不太着急而已。”
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曹星长舒一口气。
误会解除。
27岁的练习生，那跟臭咸鱼有什么区别？
不足为惧！
“你怎么一个人啊，你的经纪人呢？”
“抽烟去了。”
“哦，伱也是来试那部刑侦剧的?”
周灏点点头，“是。”
“什么角色？”曹星进一步试探。
“一个小警员，半透明小配角。”
哒。
曹星打了個响指。
只要不抢我的角色，什么都好说！
这时，边上的那位大妈经纪人也走了过来。
“刚得到的内部消息，这部剧是山海和妙笔中文网合作的第一个项目，剧本来自妙笔那边的作者‘风来世界’，听说他本人今天也来了。”
“风来世界？”曹星眼睛一亮，“这不巧了吗，老熟人啊！”
对面的周灏一脸懵逼。
很熟吗？
“哥们儿，说出来你别不信，我和这个作者那是老相识了。”
曹星一脸嘚瑟，“我从几年前就开始看他的书，连订阅加打赏，前前后后也花了得有快十万了，没事时候我就在盟主群里跟他吹牛打屁谈笑风生，关系不要太铁！”
周灏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之前我看网文时候，娟姐你还总骂我不务正业浪费时间，现在怎么说？”曹星开始蹬鼻子上脸。
“有什么用？”娟姐没好气道：“一个编剧而已，又决定不了角色归属，最后还不是要靠公司帮你争取。”
“那是别人家，可山海不一样啊，他们家还是很尊重编剧意见的！”曹星得意道：“所以娟姐你可以放心了，这角色跑不了的！”
娟姐嘴角抽动，懒得再搭理他了。
曹星又把目标转向了周灏，“要不等会儿你跟我一起进去吧，我介绍风来给你认识一下，就算这次没拿到角色，至少也是条人脉对吧？”
周灏听得一头问号，要不要这么自来熟啊？
“别用这种目光看我，小爷我向来乐于助人。”曹星嘿嘿一笑，“更何况，今儿我心情格外好！”
“就因为能演林希娜的前男友？”周灏试探道。
“什么叫就？”曹星脸一板，“你知道这个圈子里，有多少男艺人做梦都想跟娜娜演情侣吗?!”
周灏彻底无语。
不是没见过舔狗，但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不过，这小白脸虽然看着有点傻傻的，但人好像还不错。
至少没有居高临下用鼻孔看人的习惯。
“好像散会了。”娟姐收好手机，站起身道：“走吧，我们上去了。”
“OK。”曹星也站了起来，顺手还拉了周灏一把，“走，一起上去吧。”
“谢谢，你们先去吧，我等人。”周灏摇头。
曹星愣了一下，“那好吧，祝你好运。”
正说着，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西装革履的于东飞走了进来。
“好像散会了。”于东飞招招手，“走吧。”
说话间看到了边上的两位，他立刻挤出职业笑容迎了上去，“是曹星吧?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大明星，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曹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习惯性看向了一旁的经纪人。
结果娟姐也是一脸迷糊，不认识。
“哦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于东飞单手摁住自己的衣襟，“鄙人于东飞，暂任妙笔中文网的执行总裁。”
娟姐大吃一惊，急忙陪笑，“原来是于总，幸会幸会。”
曹星也赶紧喊了一声“于总”，言行变得拘谨起来。
他心里还是有逼数的，作为一个流量咖，就算再红也只是资本手里的镰刀而已。
在这些玩资本的大佬面前，他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和娟姐攀谈了几句后，于东飞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周灏招了招手。
“今天还真是挺巧的，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周灏，笔名‘风来世界’，这次合作的剧本就是他写的。”
娟姐眉头一皱：？
曹星脖子一伸：？？？
啥玩意儿?
“你们好。”周灏向曹星伸出了手，“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支持，很高兴认识你。”
“啊……哦。”曹星脑袋都是晕的，“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
“那我们上去吧。”于东飞笑道：“反正同行，边走边聊吧。”
等周灏和于东飞离开后好半晌，曹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娟姐，我刚才是不是很像一个煞笔？”
娟姐点头叹气，“是有点。”
“啊——”曹星仰天长叹，一脸悲怆，“我的形象啊！”
…………
一层之隔的贵宾室里，冷气幽幽茶香飘渺。
一身机车风背带裤的许凌月，以标准的葛优躺瘫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屏幕。
“姐，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坐像啊。”对面的林希娜有点看不过眼，“让你那些粉丝看到这个样子，怕是要吐血脱粉了。”
许凌月一脸不在乎，“反正也跑得差不多了，不差那几个。”
“你还真是……”林希娜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只能转移话题，“姐，你真不演啊？这个女警角色又不难，挺好演的，而且也没什么感情戏。”
“不演。”许凌月拒绝得很干脆，“本来也不是演戏的，没必要硬蹭，剧火了还好说，万一要是扑了，后果我都不敢想。”
“行吧。”林希娜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就安心负责写歌吧，这个剧的OST可全靠你了。”
“别。”许凌月放下了手机，“我现在这个状态，劝你们还是别把鸡蛋全放我这个篮子里，多找几个备胎安全点。”
“哎，要是能把那位‘周老师’挖出来就好了，你俩合力肯定能碰撞出火花来。”林希娜遗憾道：“虹姐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查不到。”许凌月失落地摇摇头，“估计是铁了心要深藏功与名了。”
“不急，直觉告诉我，他一定还会出现的！”林希娜坚定地握住了粉拳，“他那种惊才绝艳之人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我不相信他能一直藏得住！”
“但愿吧。”许凌月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熬到那一天。”
“哎别这么悲观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希娜劝了一句，起身拽住了许凌月的胳膊，“走吧，陪我一起去见见那位编剧。”
“不去，我又不演，干嘛拉上我？”
“怕你懒死在这，等我回来尸体都臭了，快点快点~”
第28章 干得漂亮！（改）
山海的会客厅布置得很有特点，属于经典的新中式风。
从装修设计到家具摆设，都带着典雅的东方韵味，中央大长桌上还放着一尊貔貅造型的香炉，丝缕轻烟带着一股好闻的檀香袅袅而起，飘向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但这个大厅里最靓丽的风景，毫无疑问还是那两位美女。
林希娜一身月白色的中式剪裁连衣裙，修长窈窕盈盈而立，配合精致的淡淡妆容，恍若人间精灵。
她的美带着一股清纯无暇的烂漫，让人沉醉于远观，生不出多少亵渎之心。
另一边的许凌月打扮得很随意，一套宽松的机车风吊带裤，遮住了她妖娆华丽的腰臀曲线，却遮不住她富有的胸怀。
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苗条美女，多少有点“肉”，但她身上的肉却异常的懂事，全部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所以即便她素面朝天，即便她的盘发显得有点凌乱，却丝毫无损她的独特风情。
周灏发现，直面这两位美女带来的视觉冲击，远远超过在屏幕里观赏时的惊艳。
“于总，欢迎欢迎。”脸上带着点疲惫的林建岳，笑着迎了上来，“不好意思，临时有个会，让你们久等了。”
说着便很自然地看向了周灏，“这位应该就是我们的编剧了吧？”
“林总。”周灏微微弯腰伸出了手，“承蒙关照，希望我的本子不会辱没贵公司的招牌。”
“哪里的话，我们内部可是对你这個本子赞不绝口……”
看着一行人在那寒暄，林希娜悄悄挤了挤许凌月，“姐，好像还挺帅诶？”
“你老看人脸干嘛。”许凌月白了一眼，“他又不靠脸吃饭。”
“娜娜，小许。”林建岳招了招手，“你们过来一下。”
一边向于东飞和周灏介绍道：“协议虽然还没签，但我们的立项准备和选角工作已经提前开始了，里面的‘周舒桐’暂定就是娜娜出演。”
“另外本剧的OST部分，基本就交给小许负责了，以后大家共事可能会经常见面，提前认识一下吧。”
好奇地打量了周灏一眼，林希娜巧笑嫣然走过来转了一圈，“周编剧，你看我适不适合那个角色？”
周灏摇摇头，“不太合适。”
“啊？”林希娜笑脸瞬间凝固。
林建岳笑容不变，许凌月眉头微皱，于东飞急得想打人。
“哪有警察长你这样的？”周灏一脸无奈，“罪犯看见伱这种警花估计都走不动路，直接站原地不动了。”
脑回路绕了一圈，林希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花枝乱颤。
一旁的于东飞悄悄挑起了大拇指。
干得漂亮！
马屁点到为止，周灏看向了一旁的许凌月，“许小姐你好，久仰大名。”
“你好。”
许凌月的态度不冷不热，握手时也仅仅是一触即分。
但周灏还是敏锐发现，她的手非常漂亮。
皮肤白皙十指修长，骨肉停匀纤秾合度，优雅和力量感兼备。
这双手抓床单的时候，一定很好看。
“坐吧。”林建岳微笑着招呼道：“我们坐下聊。”
入座之后，立刻有秘书送上了柠檬水和精致点心。
眼看林建岳和于东飞开始进入“商业互吹”，感觉无聊的林希娜直接坐到了周灏边上。
“周编剧，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故事的？好新奇的设定！”
林希娜杏眸带电，周灏有点不敢直视，“就……灵光一现想出来的呗，写小说的人，脑袋里一般都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厉害哦。”林希娜眨眨眼，“不过这剧本里面的案件实在太血腥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你那本连载中的《琅琊榜》。”
“你还看过《琅琊榜》？”周灏有点吃惊。
“对呀。”林希娜点点头，“之前录综艺的时候，曹星跟我们推荐的……”
笃笃笃。
周灏回头看去。
好家伙不愧是姓曹的，来得真是时候。
“林总，于总。”曹星弯腰打了个招呼，然后迫不及待就看向了另一边，“月姐，娜娜，又见面了。”
许凌月依旧是淡淡点头，自顾自刷手机解闷。
林希娜挥手“嗨”了一下，立刻看回向周灏，“我真的太喜欢梅长苏了，好让人心疼，他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能不能给他写个好一点的结局呀……”
曹星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什么情况？
我才晚上来几分钟，家就被偷了？！
你才认识他几分钟啊？
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这样跟我撒娇过！
姓周的，我以后要再给你的书花一分钱，我是你儿子！
曹星的经纪人娟姐，显然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一上来就加入了商业互吹的队伍，把两位总裁聊得呵呵直乐。
“小曹，你也坐吧。”林建岳抽空招呼道。
“诶，好。”曹星乖巧应了一声，特意坐到了林希娜身边。
结果林希娜一秒回头，“哎你能不能坐远点，挡着空调风了。”
曹星只能往边上挪了一点点，一脸弱小无助的委屈。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斗志。
这点挫折算什么?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金石所至，精诚为开？
对，就是这一句！
只要坚持不放弃，总有一天能感动娜娜的！
一定！
闲聊一会儿后，双方的团队陆续进场，谈判正式开始。
知道华娱圈的编剧弱势，也知道网剧的编剧费低。
但眼前这个报价，还是击穿了周灏的理想下限——每集五千块。
《白夜追凶》总共32集，总计16万……
而这份报价，已经是出自编辑待遇相对较好的山海影视了。
可想而知，其他公司的编剧地位卑贱到了何种地步。
而往后随着工业糖精剧的进一步流水化生产、随着AI写作的逐渐成形，编剧的地位还会继续下降……
悲哀。
对于这个报价，不但周灏本人不满意，连于东飞也有点看不过去。
他还在尽力地帮忙抬价，毕竟这也关系到公司的名声。
和山海合作的第一单生意，编剧费竟然只给了这个价，传出去都嫌丢脸。
但山海的团队态度非常坚决，咬死了五千一集，多一分都不肯给。
眼看谈判陷入僵局，林建岳只能出来和稀泥，“于总，周编剧，大家互相体谅一下吧，这个价其实已经高于平均水平了。”
“毕竟这是网剧，而周编剧又是个没有任何从业资历的新人，如果一上来就给高价，很容易坏了市场规矩。”
“资本市场已经习惯了压榨创作的前端成本，这是行业默认的潜规则，如果我们贸然开了先例，很容易就成为同行狙击的对象。”
“我们山海倒是不怕挑战潜规则，但想要屠龙，也得先打怪升级不是？”
喝了口水，林建岳继续说道：“等这部《白夜追凶》打出点名声之后，周编剧的咖位也就上来了，下次合作再开高价，他们自然也无话可说。”
于东飞可不爱听这话，你们山海有难处，我们妙笔就不要脸面了是吧？
两边又开始新一轮的讨价还价，乱糟糟跟菜市场似的。
好半天后，被吵得耳朵疼的许凌月实在忍不住了。
“我有个想法。”
第29章 吃瓜吃到我自己了?（改）
唰，一桌人瞬间看了过来。
许凌月不疾不徐道：“现在双方争论的焦点，无非是编剧费和菜鸟身份的匹配问题，那换个名义另外补贴不就行了？”
林建岳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继续。”
“比如，让周编剧也参演这部剧，然后以片酬的名义结算那部分差价，这不就完了?”许凌月轻描淡写说道：“这样既能堵住外面的嘴，妙笔那边对外也能有个宣传口径。”
“对于周编剧本人来说，收入不受影响，还能破圈吸引一波新读者，为以后的剧本合作增加一点人气基础。”
吵吵嚷嚷的一桌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开始面面相觑。
唯有角落里的曹星，一脸悲怆地仰望着天花板。
同样都是来试戏的，我死皮赖脸还被各种嫌弃，这家伙一句话没说就有人追着喂饭……
人比人，气死人啊！
思量了一会儿后，林建岳笑着看向了于东飞，“于总，你觉得如何？”
于东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球踢给了正主，“风来？”
还能怎么说？
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要角色呢！
编剧费低点就低点吧，反正跟任务奖励比起来，这几个子儿根本不算什么。
风物长宜放眼量！
“可以，我没问题。”周灏点头道。
“好。”林建岳翻开了手边的精装剧本，“周先生，有自己心仪的角色吗?”
周灏假装思考了一下，“那就警员小汪吧。”
林建岳立刻看向了左手边的四眼仔，也就是当初一眼相中这個剧本的金牌编剧潘飞。
“小配角，戏份少要求不高。”潘飞扶着眼镜点了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锤定音。
迈过了这个坎，后面的流程就顺利了许多。
晚上六点，谈判结束。
正主离场，只剩双方的法务团队留下继续深谈。
送出门后，林建岳一脸歉然道：“不好意思了两位，晚上我还有急事要处理，不能尽地主之谊了，下次我摆一桌向你们赔礼道歉哈。”
“没事林总，您忙您的，以后大家是合作伙伴了，多的是机会。”于东飞握手和他告别。
“周编剧，辛苦了。”林建岳又向周灏伸出了手。
周灏急忙回礼，“林总客气。”
离开之前，林希娜拉着许凌月小跑了过来，“周编剧，加个飞信好友吧，以后催更方便点！”
周灏：“…………”
回到酒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他立刻开始锁小黑屋码字。
写完一万字已经是深夜了，切回桌面时立刻就跳出个企鹅聊天框。
指尖烟：“明天要上架了，准备好了吗?”
“可以。”周灏立刻回复道：“存稿管够。”
指尖烟：“那就先上个十章吧，这本书的订阅上限估计不会很高，你得有心理准备。”
“好的。”
关闭对话，切到作者后台看了一眼，收藏数依旧只有12W+。
对于一般作者来说，这已经是个很了不得的数据了，但是相比之前的豆粕和大猪崽，这个收藏量确实差点意思。
首订成绩到底如何，还得看最后的转化率。
写好上架感言，设定好第一波的十章连发，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洗了把脸醒醒神，他习惯性地打开了笔电。
12点整的时候，《琅琊榜》已经正式上架入V了。
首订成绩暂时还不好判断，但是这一天时间他的粉丝榜上已经多出了一个白银盟，来自用户“水煮红豆”。
周灏立刻猜到这人是谁了，因为和某人的飞信ID相同。
拿出手机打开飞信，翻出了备注名为“许凌月”的新好友。
“谢谢，让你破费了。”
几分钟后，许凌月回复了一个笑脸。
周灏很无语，真就一个字都懒得打呗?
再看回作家客户端时，发现又有一位白银盟从天而降，用户名直接就是一堆数字，一看就是刚注册没多久的新号，甚至连ID都没来得及改。
正准备发帖感谢一下这位土豪，飞信忽然又亮了起来。
林希娜：“周编剧，恭喜新书上架，多更点啊！”
周灏心里一动，“这个数字白银盟，不会是你吧?”
林希娜：“小小意思不成敬意.gif”
啧，一个两个都是小富婆啊。
这个小富婆就健谈多了，聊天斗图战斗力杠杠的。
聊了一会儿后外卖送到，他顺手就打开了薇博，吃瓜下饭倍儿香。
#新剧开播，XX演技炸裂#
#XXX哭戏太戳人了#
#XX顺利考过科目二#
#XXX连续演戏五小时累到虚脱#
#周老师抄袭#
#XX机场秀身材#
周灏看得连连摇头，这帮明星真的是为了占热搜无所不用……
等等。
往上滑了一下，定睛一看。
#周老师抄袭#
？？？
吃瓜吃到我自己了？
盒里的烤肉饭立刻就不香了。
周灏放下筷子，立刻点进了词条。
置顶项就是一篇长文控诉，来自一位ID名为“谢秋风”的红V，备注身份为“青年音乐人”。
“……本人于一个月前进入闭关创作，不问世事，今日出关之后方才得知，前些日子有一位周老师横空出世，据说诗、歌双绝。”
“抱着仰慕学习的心态，我搜索相关信息过去看了两眼，结果意外发现里面有一首歌非常耳熟。”
“八年前我曾经在酷猫平台发布过一首《向往蓝天》，其中的歌词大意、旋律小节、和弦组合都和周老师的《蜗牛》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根据现有已知信息，《蜗牛》的创作时间应该不会早于六年前，而我的《向往蓝天》发布于八年前，剩下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请大家自行判断。”
“我很尊敬周老师下乡支教的义举，但这并不代表我能容忍自己的合法权益被侵害，每个人的创作成果都该享有版权保护。”
“我写下这段文字，并不是为了喊打喊杀，只是希望周老师能站出来给个说法并且公开道歉，那么此事就到此为止，大家还能交个朋友以后一起交流切磋。”
“如若不然，我就只能拿起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以上，谢秋风写于深夜。”
周灏直接看呆了。
这尼玛……我是文抄公，可我抄的是人周董的作品，跟你丫有鸡毛关系啊！
打开浏览器，搜索“谢秋风”，立刻跳出了相关百科信息。
三十二岁，“知名音乐人”。
作品栏里倒是挂了一堆歌名，但是好像没有一首是出名的。
相比他的创作力，这位“知名音乐人”身上更显著的标签是——星二代。
他爹谢建豪，曾经是内地流行乐坛的大佬之一，留下过不少经典歌曲。
虎父犬子，这位谢秋风显然没有遗传到亲爹的真本事。
再搜了一下《向往蓝天》，直接就是免费歌曲。
试听一遍下来，周灏直接被气笑了。
这大哥写歌的本事不行，但这碰瓷的本事真的是突破天际了。
雷同的和弦小节甚至不超过两个，歌词方面更是找不出多少相似之处。
如果这都能算抄袭，那以后干脆别用1234567谱曲，别用汉字写词了。
否则，一律算抄袭！
很明显，控诉抄袭只是个幌子，想要踩着“周老师”博一波关注度蹭点过气热度，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这个时间点就选得很讲究，“周老师”热度巅峰的时候，连浙省团团号都下场转发过相关内容，碰瓷风险极大。
可是现在，“周老师”的热度已经块过去了，这时候碰瓷就安全多了。
有备而来啊！
第30章 小红豆（改）
临杭郊区，一处其貌不扬的院子外，一辆粗犷的吉普停了下来。
身着红色长裙的许凌月摘掉遮阳墨镜，锁死手刹下了车。
一抹热风吹过，裙角翻飞，恍若一朵迎风怒放的娇艳玫瑰。
抱起后备箱的一个大箱子，走进了门面雅致的小院。
小院面积并不大，里面摆满了各种花花草草，一眼看去花红叶绿极为好看。
小院角落里，一位带着斗笠的清矍老太太正拿着剪刀在那修枝。
“外婆。”许凌月进门喊了一声，“大中午的也不进屋躲躲，真不怕中暑啊?”
“呦，是小红豆啊？”老太太抬起头来，面露慈笑，“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
“想来就来了呗。”许凌月把手里的箱子放了下来，“洗洗放冰箱吧。”
老太太在围兜上擦了擦手，“什么东西？”
“李子，之前录综艺时候跟村民买的。”许凌月回道：“买回来养了几天，开始泛红了，应该能吃了。”
“呦，功德果啊，那是好东西。”
“外公呢？”
“还能干嘛？天天不是钓鱼就是写字，里面窝着呢。”
“我去看看他。”许凌月边走边回头提醒：“你少吃点啊，这东西吃多了伤胃。”
穿过中空小庭院，走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小屋子。
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浓的墨香味，入眼是满墙的书法装裱，有名家作品，也有屋子主人自己的临摹作品。
靠窗边的书桌旁，身穿唐装的老爷子正弯着腰在那挥毫疾书，旁若无人。
许凌月也不打扰，自己随便找条椅子坐下，随手拿起桌几上的一本书就看了起来。
足足五分钟后，老爷子才直起了身子。
看了眼新鲜出炉的作品，他失望地连连摇头。
匠气十足，不对味啊……
“小红豆，看什么呢?”老爷子锤了锤腰，“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路过，顺便过来看看。”许凌月合上书站了起来。
抬眼看去，宣纸上是两行笔酣墨饱的小楷。
“醉后不知天在水
满船清梦压星河”
边上还有几张废稿，上面几乎清一色都是这两句。
“这么喜欢这对残句？”许凌月有些吃惊。
“那可不，绝句啊。”老爷子笑道：“这要换在古代，就凭这两句，作者或许都能名动京城上达天听了。”
“哎对了，你不是一直在找那个人吗，有准信没啊?”
“没有。”许凌月面有黯然，“各种途径都撒网了，可人家自己不想出来，谁都没办法。”
老爷子捻着花白胡须点了点头，“倒是有几分隐士风骨，这种年轻人现在真不多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笔墨，老爷子抬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
“真没事，就是想出来散散心。”
这下老爷子听懂了，“怎么，还是写不出来？”
许凌月没吭声。
“你啊，就是把自己逼太紧了。”老爷子笑眯眯道：“正好，来了就多住几天宽宽心，没准会有点灵感，明天我带你钓鱼去。”
一听这两个字，许凌月感觉困意就来了。
她是真不明白，钓鱼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能让老头子跟着魔似的。
“小红豆，小红豆——”外婆忽然喊着名儿跑了进来。
“你走慢点，小心摔。”许凌月皱眉道：“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
“你看这個。”老太太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伱看上面这个周老师，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
嗯?
许凌月和老爷子齐齐一惊，立刻探头看了起来。
老太太看的是“头条新闻”，上面的标题很拉眼球。
《震惊！名动一时的周老师竟然是个抄袭犯？》
许凌月眼皮一跳，立刻夺过手机看了起来。
“哎你刷慢点，我都来不及看。”老头子也有点急。
飞速浏览完全文，许凌月直接把手机还了回去，然后直接扭头走进了自己房间。
谢秋风这个人，她是知道的，也曾经在各种活动上见过几次。
用她自己的总结来说就是——一个无才无德又贪花好色的烂人。
仗着自己有个好爹，在圈子里混吃混喝招摇撞骗。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心怀音乐梦的天真女孩栽在了他手里，早已经是圈内人尽皆知的垃圾了。
只是碍于他爹在圈内的地位，一般人都敢怒不敢言，这才给了他继续作妖的空间。
她当年刚出道的时候，这个色胆包天的垃圾也曾打过她的主意，甚至不惜用上了威逼利诱，一度成为她的噩梦。
要不是后来有歌坛前辈帮忙训了一顿，她还真有点头疼。
就这种垃圾，也配让周老师抄袭?
登月碰瓷都没这么离谱！
翻找出那首所谓的《向往蓝天》听了一遍，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打开薇博看了两眼，相关词条已经冲到热搜TOP5了。
已经有不少“音乐人”和大V开始下场站队，为谢秋风摇旗呐喊了。
这其中有不少人，前段时间还蹭热度疯狂吹过周老师。
但现在掉转方向口诛笔伐都不带喘气的，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做“有奶就是娘”。
流量时代，廉耻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刷了一圈后，许凌月找到了正主的原文，然后直接转发评论：
“国歌也是用哆来咪发唆啦西编曲的，建议控诉一下国歌抄袭。”
评论区瞬间爆炸。
“卧槽，月月也下场了？”
“支持月月！”
“太刚了，不愧是我老婆！”
“一针见血，骂得好！”
“该骂！真的多少有点不要脸了，完全不一样的两首歌也能被说成抄袭。”
“人家自己写歌不行，可不就只能蹭热度博眼球了嘛。”
“但人家有个好爹啊，月月悠着点，小心被报复！”
“怕什么，一个过气的老歌手而已，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那可不好说，老家伙在歌坛打滚这么多年，人脉厚着呢，感觉这波月月有点冲动了。”
“嘁，我还就喜欢月月这脾气了，她要也跟其他人那样见风使舵不敢说话，哪还有什么意思？”
“+1，我当年就是被月月的直脾气吸引入坑的！”
“啊呸，楼上你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天天在超话社区里发月月的美照……你那是喜欢人家的脾气吗?”
“下贱！”
“哎，这次的事情闹这么大，那位周老师应该会露面了吧?”
“对呀，这要是不出来澄清，岂不是被人当成做贼心虚了？”
“而且月月都亲自下场硬刚了，这周老师要是本尊还躲着不见人，多少有点不厚道了。”
“卧槽！杨妍也下场了！”
“怎么哪都有那个贱人啊?”
“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站谢秋风了，见风使舵可是她的看家本事。”
一众粉丝跑去杨妍薇博下一看，差点被气得冒烟。
“我记得某人当年出道时也被指控过抄袭，这么急吼吼地跳出来帮忙说话，算不算惺惺相惜？”
草尼玛，这能忍？
众人撸起袖子就要敲键盘，结果发现……根本不让评论！
贱人啊！
更新和修改说明
第31章 孤军奋战许凌月
抄袭风波愈演愈烈，随着许凌月和杨妍相继下场，本就高涨的热度更上了一层楼，逐渐有演变成大混战的意思。
一夜过后，形势逐渐明朗——谢秋风仗着老爹打下的圈内人脉，立刻就拉拢了不少歌手撑腰站台，再加上那些拿钱办事的KOL推波助澜，声势可谓浩大。
相比之下，许凌月这边就显得有点势单力薄了，愿意声援她的圈内好友寥寥无几。
甚至就连唱片公司的那些同门都避之不及，没一个敢出来替她说话。
也就只有不混歌坛又不愁资源的林希娜，敢冲锋陷阵帮许凌月说话了，但毕竟势单力薄，根本敌不过谢秋风那边的强大阵容。
事实上，庞大的吃瓜群体里还是有不少明白人的，那两首歌到底构不构成抄袭，但凡稍微懂点乐理的都能听得出来，摆明了就是扯淡。
但自来水的声量，根本敌不过有组织有纪律的水军控评，那些声援周老师和许凌月的平凡声音，瞬间就被淹没地干干净净。
但即便是在这种大逆风下，许凌月丝毫不怂，继续硬刚。
“根据业内默认的规则，只有连续八小节相似或者每个小节里有四分之三的音节相似，才会被判定为抄袭。”
“既然诸位口口声声说《蜗牛》抄袭《向往蓝天》，为什么没有一个敢上音轨对比或调色盘核对一下？你们在怕什么？”
“还是说抄不抄袭全由你们说了算，言出法随不容置喙？”
不到三分钟，她又更新了一条动态。
“至于某人说我的出道单曲是抄袭的，欢迎公开上调色盘处刑，如果能实锤，我许凌月公开道歉退圈，如果不行，也请你公开道歉！”
两位同赛道的当红歌手，这下彻底撕破脸了，整個歌坛都为之一片哗然。
评论区里歌迷粉丝拼命声援，但终究还是显得有点势单力薄。
浩浩荡荡的水军加上杨妍的粉丝团建，直接把许凌月的薇博给爆破了！
许凌月也是真头铁，就是死活不关评论区，任由群魔乱舞。
“姑奶奶，算我求求你了，别掺和这事了行不行？”
电话那头的张虹，急的都带上点哭腔了，“你现在情况本来就不好，还敢掺和这事，你想过后果没有啊?”
“怎么，还不让说实话了？”许凌月一脸无所谓。
“那伱也不能这么硬刚啊！”张虹气呼呼道：“人家正主自己都还没吭声呢，你就着急忙慌地跳出来挡枪，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样的。”许凌月叹了口气，“她们今天敢说周老师抄袭，明天就敢说我抄袭，时间早晚而已。”
“流量资本时代，容不下我这种不听话的歌手了。”
“你……”张虹叹了口气，“那现这事情在闹这么大，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收场啊？”
“无所谓，顺其自然吧。”
“早晚被你气死！”
“……”
在有心人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下，话题热度开始逐渐出圈扩散。
薇博、贴吧、花瓣网、知否网……各大网络社区几乎全部成了战场，一片乌烟瘴气。
然而在这种关口，作为正主的周灏却无法参战，只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老老实实当看客。
看到那帮孙子肆无忌惮地组团泼脏水，看到许凌月孤军奋战的无助……郁闷啊！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豁出去正面迎战算了！
可是一想到违背任务条约的后果……
算了，干脆眼不见为净，爱咋咋滴。
打开自己的作者后台，《琅琊榜》24H首订成绩已经出来了——11063。
无论是绝对订阅量，还是不足1:10的转化率，都有点拉胯。
当然，这是相对之前的豆粕和大猪崽而言。
他自己是能接受这个成绩的，都在预料之内。
但对于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来说……这可就是狂欢的素材了。
曾经在玄幻区被他压着翻不了身的那些“半步大神”们，一个个都跟过年了似的，手下的书迷马仔甚至跑到《琅琊榜》的书评区骑脸跳舞。
“恭喜风神再创佳绩，哈哈哈哈……”
“感谢挪坑，我们家老牛终于有机会拿大神约了！”
“万订啊，多好的成绩，你们在嘲讽什么?啊?原来是风神啊，那没事了。”
“《万界至尊剑圣》发来贺电，祝风神越写越好！”
甚至就连那些跳坑出去的老粉丝，也回来踩了一脚。
“早说了IP流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就非要头铁，活该！”
“好好的玄幻区大神不当，非要跑历史区当狗腿子，脑子有泡。”
“写的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儿，看着都想打瞌睡，难怪成绩这么差。”
“订了十章，但实在没兴趣看。当年‘莫欺少年穷’给我的激励算是还清了，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听句劝，早点回头是岸啊……”
即便是在核心的VIP群和盟主群里，这个成绩也引起了一波人心躁动。
“想过会很差，但是这个首订也太惨了吧?”
“是啊，我以为至少会有三万的，没想到才勉强破一万。”
“好惨，现在我去论坛都不敢挂风神的书迷牌子了，怕被群嘲。”
“+1。”
“虽然我觉得这本写得还挺好的，但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放弃玄幻写这个啊？”
“同不理解，明明有阳光大道不走，非要跟人家挤独木桥。”
“哎，只能说鬼迷心窍啊，希望能吃一堑长一智吧，千万别一条道走到黑。”
“下本要是还这么整，估计我也遭不住了。”
“冒死从老牛的群里偷了张截图，肺都快炸了！截图.jpg”
截图内容：
山间老牛：“我早说了，他就是占了出道早的便宜，真实实力也就那样！”
“我要是早两年出道写书，哪轮得到他拿大神约?”
“就他那文笔，也就能写写小学生流水账的水平，结果还跑去学人家写IP文，一点逼数都没有。”
“我就把话放这里了，他要能走通IP这条路，我老牛直播吃翔！”
这截图一出来，几个群全部炸了锅，骂声连天。
但骂归骂，却又无法反驳……就好气！
那叫一个郁闷啊！
谁让自家主子不争气呢，非要瞎整活?
很快就有人受不了这个窝囊气了，几个群里陆续出现了退群通知，说话水群的人也越来越少。
有两个普通订阅群的群主，甚至直接解散了自己创建的群。
爷不干了，谁爱受这窝囊气自己建群去！
然而就在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凄风惨雨时，妙笔中文网的首页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幅。
“热烈祝贺我站作者‘风来世界’签约山海影视，最新力作《白夜追凶》影视化改编成功！”
第32章 愿勇士永不独行！
《白夜追凶》被山海纳用的事情，在妙笔的高层和编辑群里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之所以一直捂着没发出来，只是为了等正式签约而已。
毕竟不到落笔盖章的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总算是可放出喜讯昭告天下了。
大红幅一出，整个网站都炸了锅。
上万人争先恐后涌入了《琅琊榜》的书评区，首页瞬间就被刷新了一遍。
《风神牛逼！》
《牛逼牛逼，给咱妙笔长脸了！》
《来给风神道歉了》
《给风神献上膝盖》
《恭喜恭喜……》
在网站的读者社区里，相关话题也迅速占领了首页。
之前受尽了窝囊气的“留守儿童”们，瞬间昂首挺胸扬眉吐气。
各大粉丝群里也是一扫颓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叫一个热闹喜庆。
“之前哪个孙子在唱衰风神的，出来！”
“我，我有错，我已经跪着了，大哥们轻点骂。”
“哈哈哈哈，今儿真痛快，晚上得多点两串烧烤！”
“太解气了了，等明天领了工资再给刷個盟主。”
“之前那帮嘲讽我的孙子一下全哑火了，现在是一大一个不吱声，舒服！”
“@风来，藏得好啊，什么时候写了这个《白夜追凶》的，怎么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听这名字像是刑侦悬疑题材的？这是又跨区了？”
“风神不会是打算把所有题材都轮一遍吧?”
“大神之力，恐怖如斯！”
一片热议声中，盟主群的群主“臭鱼烂虾”忽然出来发了个“安静”的表情包。
群里还真就安静了下来。
没办法，这位爷太壕了，豆粕和大猪崽的榜一大哥都是这位土豪，而且还是群主，手握群里的生杀大权，不服不行。
“兄弟们，咱平时从来不主动惹事，但也从来没怕过事！”
“之前那帮孙子怎么嘲讽我们和风神的，我这里都记着呢，这笔账，咱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要回来！”
“首先第一家，就是老牛那杂碎玩意儿，今天老子要把他的牛筋给抽了！”
“不怕事的兄弟，跟我冲！”
然后，群里齐刷刷冒出了一大片冲锋的表情包，整齐划一相当壮观。
而当大家气势汹汹地冲到《万界至尊剑圣》书评区时却发现，已经有人抢在他们之前冲锋先登了。
“听说有人要直播吃翔？蹲一个直播时间和地址。”
发帖人，来自“风来世界”本尊，蓝勾认证，货真价实。
周灏从来也不是什么佛系性格，你丫的敢背后使坏，就别怪我骑脸输出！
而且本来也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呢，就拿你祭刀了！
自家书迷一看这情况，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一般。
人都“御驾亲征”了，哪还有什么好怂的?
干！！！
不到三分钟，书评区直接被爆破。
“小丑说话！”
“之前来我们书评区跳舞的呢？出来继续啊？”
“有胆子背后使坏，没种当面承认是吧?”
“还一口一个老牛呢，原来是头没卵子的母牛！”
“he tui！垃圾东西，就你也配拿大神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咦，人都去哪了，之前一个两个不都很嚣张吗？出来吱一声啊。”
“啥时候直播，赶紧给个准信啊?”
“需要翔吗？我可以随时供应，热辣滚烫还是带汤水的。”
“我的比较干，又黑又硬，喜欢哪个老牛你自己选吧。”
“……”
然而任凭大家怎么叫阵，压根就没人敢出来打这个逆风局。
开玩笑，人现在都已经上岸走通IP路子了，早已经是妙笔官方的心头好了，这时候逆风起跳，死的只会是自己。
何况这次是自家惹事在先，把柄都被人拿捏住了，只能挨打立正。
闹了半天都没人应战，多少有点扫兴了，团建的书迷们开始陆续退散。
“御驾亲征”归来的周灏，也罕见地在书友群里冒了个泡。
“感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不多说了，发点红包酬谢一下。”
一连十几个大红包分发到各个群，马屁声瞬间刷屏，本就高涨的士气立刻又往上蹿了一大截。
散了一波财后，周灏继续打字发言：“关于周老师涉嫌抄袭的事情，大家有没有听说？”
一看这个话题，各个群里立刻开始议论开了。
“薇博都快被刷屏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娱乐圈天天都有这种狗屁倒灶的烂事。”
“那个谢秋风多少有点不要脸了，摆明了碰瓷。”
“许凌月是真有点猛的，一个人单挑一帮人。”
“好端端的提这个，风神你想干嘛？”
周灏直接回复：“我想声援一下许凌月。”
几个群瞬间炸锅。
“不是，大哥伱疯了？娱乐圈的事情你瞎掺和啥啊？！”
“冷静点啊风神，这事跟你没关系！”
“吃瓜就行了啊风神。”
就连盟主群群主“臭鱼烂虾”也出来劝了一句：“阿风啊，娱乐圈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别瞎掺和。”
“不管是周老师还是许凌月，都跟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
周灏十指如飞，“许凌月并不是外人，截图.JPG。”
“卧槽，‘水煮红豆’是许凌月？”
“真的假的？！！”
“卧槽槽槽！！！”
“尼玛，我跟歌坛小天后在追同一本书?”
“老婆，我出息了！”
“牛批了我的风神，书迷群里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位大佬？”
“双厨狂喜！！！”
几分钟后，“臭鱼烂虾”再次冒泡：“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没得说了……兄弟们，不怕事跟我冲！”
“冲！”
“杀杀杀！”
做完动员工作，周灏依旧是带头冲锋。
直接登陆自己的薇博账号，点赞转发并且评论了许凌月的薇博动态。
“你的正直和勇气，比你的才华更加闪耀——愿勇士永不独行！”
东南亚某离境地下室里，几千台手机正在同时工作着，密密麻麻的数据线仿佛交织成了一张蜘蛛网，汇聚向中央的数据控制中心。
正西方向的墙面上镶嵌着一块巨大的屏幕，屋内的一群数据工正在严密监控着屏幕上的风吹草动。
“组长，有个红V下场帮许凌月。”
听到这声报告，正在抠脚听歌的大汉回过了头，“干嘛的?多少粉丝？”
“好像是个写小说的，粉丝数一百多万。”
“呵。”抠脚大汉轻蔑一笑，“才一百多万，这也能算个人物？沉了！”
“好。”
输入几行命令，回车执行，上千部手机开始自动工作，各种评论留言开始陆续上线。
很快，“风来世界”的留言就被淹没地干干净净，而他本人的薇博也立刻被水军给爆了。
看到这个结果，抠脚大汉满意地点了点头，顺手嗅了嗅手上的脚汗味。
嗯~~一本满足。
第33章 我要让她一无所有！
明珠市某豪宅，灯火通明。
客厅的音响里在播放着舒缓的钢琴协奏曲，空气中浮动着浓烈的香水味。
一身睡袍的吕俊枫独自坐在沙发里，低头不断刷着手机，眉头紧锁面色沉重。
#周老师抄袭#的热搜标题，已经顶到了榜单的第三位，但事态的发展却已经偏离原来的轨道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所谓的“抄袭”风波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笑话，两首歌压根没多少相似度。
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局——逼那位周老师出来自证清白的一个局。
那位周老师虽然只是在综艺里留下了几首歌，但却在华语歌坛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尤其是那首《追梦赤子心》更是一度成为了社媒上的热门话题。
能写歌会写诗，还有丰富的故事和光辉的人设……
娱乐圈的资本们，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摇钱树？
必须挖出来啊！
可偏偏这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无论外界怎么报道怎么引诱，就是始终不肯露面。
强挖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后果就不好说了，像这种自掏腰包下特困区支教的活菩萨，十有八九都是在官方那里挂上号的，不好妄动。
还有一种很可怕的结果就是——这位周老师搞不好是某位二代下去镀金刷资历，为以后青云直上打铺垫的，要不然真的很难解释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公开露面。
这要是一锄头没挖好，是会闯大祸的……
于是那帮人一合计，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花点钱找個不怕事的冤大头去碰瓷试试，万一真把人给逼出来了呢？
如果最后挖出来真就是个才华横溢的隐士，道个歉然后送上一份肥约，再不行就送几个女人……只要他肯露面，不怕搞不定！
如果真挖出来什么不得了的大佬……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碰瓷的是他谢秋风，关我们什么事？
计划很完美，可结果刚开头就出了意外——许凌月竟然出来挡了一枪！
向来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杨妍，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反手一刀下去，立刻引发了一场大乱斗，事态也开始逐渐失控。
现在周老师没被逼出来，挡枪的许凌月却是快不行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像是溺水一般被淹没在水军的口诛笔伐里，他却根本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让他心如刀绞。
“你怎么就这么傻……明明不关你的事，干嘛非要趟这个浑水……”
正呢喃着，大门口忽然传来了门锁解禁的电子音。
浑身一个激灵，他立刻关掉薇博放下手机，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一本文学集。
大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包臀短裙的女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隔着还有五六米远，就有一股刺鼻的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熏得吕俊枫眉头大皱。
“傻坐着干什么？”杨妍醉眼一横，“过来扶我一把。”
吕俊枫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书站了起来。
走近几步后，他立刻就看到了杨妍胳膊上的淤青，以及膝盖上的红印。
再加上她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就算他再傻，也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了。
“怎么，嫌弃我啊？”杨妍上身靠住吕俊枫，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可惜晚喽，都已经官宣了，你再怎么嫌弃也得忍着。”
“再说了，我要不去应酬……嗝，我还怎么发专辑，你这一身编曲的本事岂不是都五用武之地了？”
吕俊枫眉头皱得更紧了，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厌恶。
说实话，杨妍长得并不差，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都挺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被潜的资格。
但这女人的生活作风和丑陋嘴脸，实在是让他有点恶心。
“呦，看这意思，后悔了啊？”杨妍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怎么的，不会是想回去找你的许凌月吧？”
“你喝醉了。”吕俊枫皱眉道：“上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心虚了？”杨妍哈哈一笑，“吕俊枫啊吕俊枫，伱还真是个情圣啊！可惜，你把人家当宝，人家只当你是根草！”
“她宁可去吹捧一个素未谋面的支教老师，也不愿意给你个好脸色看！”
“你醉了。”吕俊枫又重复了一遍。
“你不让我，我偏要说。”杨妍甩着名牌手包笑道：“之前你跟哈巴狗似的舔了她这么久都没结果，现在你都已经是条臭毒虫了，你还指望她能接受你？”
“醒醒吧我的吕大才子。”杨妍拍拍他的脸蛋，喷出一口酒气，“我们俩才是天生一对，许凌月这辈子都不可能正眼看你的！”
吕俊枫脸色惨白，后槽牙咬得格楞楞响。
只恨当初一时不慎着了道，沾上了不该沾的东西，由此成了这女人手里的玩物……如若不然，他是打死都不可能弃明投暗的！
但现在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看着杨妍摇摇晃晃走向楼梯，他犹豫了一下后，鼓起勇气道：“我都已经离开她了，你能不能别再刁难她了……”
杨妍的脚步戛然而止，停顿片刻后，她缓缓转过了头。
“吕俊枫，你是不是有点自我感觉好过头了？你不会以为我一直针对她，是为了你吧？！”
“哈哈哈哈……我想要的，是她的全部！”
杨妍的声调逐渐上扬，面容开始变得狰狞扭曲。
“她的名声、她的地位、她的粉丝、她的专辑销量、她的男人……所有的一切我都要，你明白吗？！”
“而你吕俊枫，只不过是其中一样而已！”
吕俊枫都有点被吓到了，“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杨妍歇斯底里道：“明明我比她出道更早，明明我比她付出了更多代价，明明我比她更努力！”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后来居上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那些奖项、那些鲜花、那些掌声、那些赞誉……本来全都应该是我的！”
“我的！！！”
“而现在，我只不过才刚刚拿走她几样东西而已，好戏还在后面呐！”
杨妍笑容收敛，眉间浮现出一抹阴狠之色。
“接下来，我要一层一层剥掉她的荣耀，还有她那身假清高的外衣，我要让她一无所有！”
“我要让她也尝尝，这些年我过的日子到底有多煎熬！”
吕俊枫摇摇头，彻底无语。
他知道，眼前这女人已经彻底被妒忌冲昏头脑了。
和她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
这时，杨妍手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掏出一看来电显示，她脸上的阴狠立刻消失无踪，声音也变得妖媚起来。
“魏总啊，这么晚还……什么？”
杨妍表情瞬间凝固，酒意仿佛一下全醒了。
挂了电话，她手忙脚乱地打开了薇博。
一眼看去，眼睛陡然睁圆，划屏的手速也开始越来越快，到最后……
啪！
手机直接被砸烂在了地上。
“贱人！这个贱人，为什么她的运气就这么好？！”
第34章 全军出击！
金陵某高校，学生宿舍。
小吊扇在天花板上吱呀吱呀晃着脑袋，送出来的却是阵阵热风。
满头大汗的李彤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电脑桌面上层层叠叠摆放着十几个聊天窗口。
有好友单独聊天，也有好几个200人满员大群。
“算了吧，彤彤姐，对方是有组织的水军，我们这些游兵散勇打不过的。”
“是啊，人家肯定都是用代码批量回复的，我们这种人工回复完全就跟不上。”
“群主，我们真尽力了啊，我都已经高强度对线三个小时了，键盘都快敲烂了。”
“群主，我先撤了啊，我还得去打工呢。”
“上班+1……”
“草！”李彤重重拍了下桌子，嘴里骂骂咧咧不停，“刚才领红包的时候怎么都不说要上班?!”
切回薇博看了眼实时情况，她也有点绝望了。
不怪大家临阵脱逃，是真打不过啊……
作为许凌月的铁杆歌迷兼大粉头，看到偶像冲锋陷阵，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直接连赚学费的暑期工都顾不上了，请了個病假，撸起袖子就开始扯旗摇人，干！
结果战斗了半天情况非但没有丝毫好转，甚至还变得更加恶劣。
水军的规模本来就吓人，再加上还有一众抱团歌手的粉丝相继下场参战，合流之后声势惊人。
她们那点回复量就像是泥牛入海，分分钟就被淹得干干净净。
“难道，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李彤呆呆看着电脑屏幕，一股无力的绝望感悄悄从心底发芽。
“能不能来个救世主啊……”
自言自语了一阵，她自己都笑了。
哪有什么救世主?
认命吧，就这样了，玩不过资本的。
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李彤扶着额头陷入了无力的呆滞。
几分钟后，一个聊天框忽然亮了起来。
“彤彤姐，快看薇博！”
紧接着是第二个聊天框。
“群主，好像有友军来了！”
第三个。
“大姐大，还在吗?”
第四个。
“群主，要不要支援一下友军?”
消息提醒的滴滴声直接连成了蜂鸣。
李彤猛然回神，急忙打开了薇博。
进入许凌月的最新动态里，果然在评论区首页看到了一些“漏网之鱼”。
“支持红豆！”
“红豆加油！”
“风家军报到！”
“红豆撑住！”
“……”
看到这些漏网之鱼，李彤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只有骨灰级核心粉丝才知道，许凌月有个小名叫做“红豆”，是因为当年抓周时抓了一把红豆所以才得此名。
友军，货真价实的友军！
虽然只是零星几条，但它们能出现在首页，就说明友军数量已经超过了水军能压制的上限！
严防死守的控评阵，已经被撕开一个口子了！
擦掉眼泪，李彤振作精神，斗志昂扬地坐了起来。
“还有多少兄弟姐妹在线的，全给我出来！”
“全军出击，支援友军！”
两股力量合流后，“漏网之鱼”变得越来越多，封锁网明显变得有点吃力了。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这股“来历不明”的力量，寻根溯源，没几分钟就弄清楚了他们的来历。
几分钟后，杨妍手下最知名的超级粉头“百花争妍”发布了一条薇博——一帮看网文的穷吊，瞎凑什么热闹?
薇博截图传回妙笔中文网，瞬间爆炸。
《琅琊榜》书评区先炸为敬。
“草他娘，这能忍？！”
“玛德一帮饭圈逆天，哪来的优越感？”
“老子一年看书花的钱，都能让她们洗白白躺床上了！”
“麻痹的，血压上来了！”
盟主群里，“臭鱼烂虾”人狠话不多：“给我一小时，让她们明白什么叫做‘穷吊’之怒。”
其他作品的书评区和粉丝群里，也相继炸了锅。
“踏马的，这也太猖狂了，直接开地图炮？”
“谁给她们的错觉，认为看网文的都很穷？”
“直接连我们一起骂了啊，这不得支援一波风神?”
“必须的！大家有粉丝群的都冒个泡，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叔可忍婶不可忍！这场子找不回来，以后都没脸说自己看网文了！”
“干他娘的！”
“……”
相似的画面，出现在了各大书评区和读者群里。
甚至就连《万界至尊剑圣》的书友群里，也在做着动员工作。
“兄弟们，虽然风来跟我们不合，但那是咱关起门来的自家矛盾！”
“可现在是外人骑脸羞辱我们整个网文圈，这是外辱！”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这个场子，我们必须帮！”
“不是为了帮风来，为的是我们自己的脸面！”
“是个爷们的，都给我出来！”
“杀！”
半小时后，许凌月的薇博评论区直接变了天。
“月月加油！”
“红豆顶住，书友来撑场子了！”
“《大汉司马》书友前来报到，红豆顶住！”
“《三国大闲人》书友前来报到，红豆顶住！”
“《校花的神级保镖》书友前来报到，红豆顶住！”
“《星空三万年》书友前来报到，红豆顶住！”
“牛家军前来帮场，红豆加油！”
“……”
另一边，杨妍和那位大粉头的薇博，直接被人爆破了。
动态评论区全部被死死控评，满屏幕都是各种污言秽语。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杨妍的头就没这么铁了，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就关闭了评论区。
但这并不解决问题，随即她的超话社区也被人爆成了渣，几个后援团一边挣扎抢救一边投诉，忙到吐血却没半点用……
绝望。
杨妍的工作室里，经纪人苏芸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样，查出来没有，到底是谁在捣鬼？”
“芸姐，他们说数据流来自缅北，火力非常猛，压不住……”
苏芸差点把牙咬碎了，“该死，许凌月不是从来不买水军吗？！”
甬城某海景别墅里，一位身着睡袍的公子哥，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氪金成果。
“马勒戈壁的，敢骂我穷吊？没死过！”
切出《琅琊榜》粉丝群，他再次吹响了冲锋号。
“兄弟们，冤有头债有主，集体转战那个谢秋风的薇博，给咱家小红豆出口气！”
学生宿舍里，李彤已经兴奋地站起来了，脸上激动地通红一片。
不到一个小时，不但从绝境翻盘，而且现在还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逼得杨妍直接关了薇博评论，吓得她的粉头直接删了薇博动态。
解气！
舒服！
而现在，她也已经明白这股友军的源头到底是谁了。
切出粉丝群，她开始发出号令。
“兄弟姐妹们，今天能绝境逆袭全靠那位网文大神，投桃报李，我们也该意思一下！”
群里立刻有人回应。
“必须的，没有他帮忙，这次月月肯定遭殃！”
“既然这样，大家一起去吧，有钱的刷点订阅打赏一下，没钱的投点免费的票票留个评论。”
“可以可以，出发！”
“GO！”
几大粉头联动，号令迅速扩散到了其他群里，然后又扩散到了薇博和其他粉丝社区，浩浩荡荡的歌迷大军开始涌入妙笔中文网。
…………
妙笔中文网，第九编辑室。
一场内部的小会议上，主编颜磊正在侃侃而谈。
“往后的工作要点，还是得多签爽文，不要因为出了个风来就开始大规模签IP文，像他那种怪胎毕竟是少数，不能当普遍现象。”
“再说了，大家都是要靠手下作品订阅量核计绩效奖的，怎么都不能和自己的收入过不去，对吧?”
“即便是强如风来，他的《琅琊榜》均订目前也就1.3万左右，跟以前相比差远了，连带我的绩效奖都得大幅度缩水……”
话没说完，忽然看到下面举起了一只手。
“小兔叽？”颜磊皱眉，“什么事？”
“那个……老大。”小兔叽红着脸弱弱道：“刚才半小时内，《琅琊榜》的订阅量出现了反常暴涨，现在均订已经……快到四万了。”
颜磊足足愣了有十秒。
“夺……夺少?”
第35章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夺少?
周灏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好像不是眼花。
均订……四万了？!
明明一个小时前，均订还只是1.3万而已。
看那个均订曲线图转折，简直就跟一条垂直线似的直冲云霄！
而且在书友榜上，也多了一百多个盟主，整齐划一都是【月】字打头的ID。
一眼看去，蔚为壮观。
而下面的书评区，几乎已经成了许凌月歌迷的团建会场……
“谢谢兄弟们帮忙，我们来投桃报李啦!”
“以后是一家人了，大家多走动哈~”
“薇博来的，哪個是风来大神，让我亲一口！”
“听说我们家月月在追这本书，让我康康是什么宝藏小说！”
“不是，这才几章啊，全订都花不了几个钱。”
“什么意思啊，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月月的歌迷都看不起书呢！”
“作者人呢？一天更个一百章不难吧？赶紧起来！”
“催更催更，快点！”
看到这场面，周灏也有点兴奋了，这可是个破圈吸引新读者的好机会，得把握住了！
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存稿数量后，他一口气放出了十章存稿，书评区当即一片欢腾。
周灏的心情也跟着多云转晴，之前那点郁闷和憋气全部一扫而空。
这波“见义勇为”带来的反馈，可不仅仅只是涨了一点订阅这么简单。
许凌月毕竟是娱乐圈的人，这波妥妥是破圈效应啊！
对于《琅琊榜》的溢价潜力来说，绝对是一波巨大的提升！
助人即助己，这波啊，是双赢！
嘟嘟——
手机里忽然传来了飞信提示音。
解锁看了一眼，消息来自许凌月。
“谢谢。”
啧。
破天荒了啊，竟然打字了？
“给个住址。”
周灏一惊，“干什么?”
“回头给你寄点谢礼。”
“不用这么客气吧?”
“快点。”
“……”
飞信刚消停，电脑上的企鹅聊天又开始疯狂跳动。
指尖烟：“在吗在吗?收到请回答！”
“在。”
指尖烟：“存稿还有多少？条件允许的话，这两天往死里爆更，趁这波破圈热度还没过去，可以狠狠拉一下均订！”
周灏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行吧，我尽量多更一点。”
“加油加油，我的绩效奖靠你啦，抱大腿.jpg。”
关了聊天软件，他直接开启散财模式，开始到处刷盟主。
之前所有帮忙撑过场子的“帮派”，他全部都给截图记了下来。
投桃报李，一个不漏全部上盟主感谢。
一圈下来，几万大洋直接没了，不过这钱花得一点不心疼。
痛快。
完事后直接锁死小黑屋模式，准备开始每日码字任务。
结果还没敲两个字，老妈李桂琴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儿子，你忙完没有啊，什么时候能回家？”
“大概明天吧，有事吗?”
“是这样的，我又给你联系了一个姑娘，那条件可比倩倩好多了，听说还是个海归医生，长得跟明星似的……”
周灏：“…………”
又来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回到家的第二天，周灏就被拉出去相亲了。
这次李桂琴长记性了，没有跟着一起当电灯泡，而是老老实实在家静候佳音。
晚上六点半，周灏回到了家里。
沙发上的李桂琴脸色一变，“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饭吃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啊。”周灏一脸无趣道。
“你怎么回事?”李桂琴有些急了，“吃完饭不得请人家姑娘一起逛个街看个电影啊？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
“妈，我跟她不合适，没那个必要。”
“伱们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就知道不合适了？净胡扯。”
周灏坐下喝了口水，“她一上来就问我收入水平，有没有房子开什么车子，家里几口人，每月开支多少……政府的人口普查都没她问得仔细。”
李桂琴愣了一下，“那……那不也挺好吗，问得仔细证明人家姑娘是奔着结婚去的，知根知底才能进一步交往嘛。”
“呵呵。”周灏冷笑一声，“然后她问我婚房要填谁的名字，结婚后经济支配权属于谁……妈，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这一下，李桂琴也哑巴了。
尤其是涉及到房子归属问题……那可是一套别墅！
谁惦记她跟谁急！
儿媳都不行！
“现在姑娘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啊？”李桂琴面露挫败，“搁我们那会儿，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歪风邪气，你爸当年一辆自行车就把我娶回家了。”
“儿子你别灰心，回头我再让你大姨他们……”
“别别别，妈，真别折腾了。”周灏赶紧打断施法，“我现在真不想考虑这事，而且也没时间没精力，一天天的忙都忙不过来。”
李桂琴听着就眯起了眼，死死盯着儿子，仿佛要在他脸上凿个洞。
“儿子，你给我句实话，你是不是已经有对象了？”
周灏一脸无语，“我这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看我像是有对象的样子吗?”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妈，你想太多了，真没有。”
“那你怎么……”
话说一半，忽然有人敲门。
李桂琴开门一看，外面站着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快递小哥。
“大姐，麻烦签收一下，可累死我了……”
“辛苦辛苦……这什么啊？怎么还用上冷链箱了？”
周灏过去接过了箱子，上手就感觉身子一沉，起码有个三十斤。
拿起桌上的钥匙划开封胶带，掀开泡沫盖一看……
“你买这么多李子干嘛，这东西咱舟海不到处都是吗？”李桂琴一脸无语。
“我没买啊。”周灏也有点懵。
只是看这李子的个头和品相，怎么感觉有点眼熟来着？
舟海确实也产李子，但个头和品相跟这个完全不一样。
不会是……
“里面好像还有张卡片?”
李桂琴眼疾手快拿起了卡片，“司元村的李子，送你一点功德——许。”
呵。
果然如此。
我就说怎么有点眼熟。
随手拿起一个，用手搓掉了上面的白霜，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一股半生不熟的酸涩在口腔里炸开，眉头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没错，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买了五百斤李子，真的就是到处送啊！
“好吃不？”李桂琴冷不丁问了一句。
“不好吃，都没熟。”周灏摇了摇头，“先放一段时间吧，等红了才好吃。”
“行，李子的事情先放放。”李桂琴目光灼灼盯住了儿子，举起手里的卡片道：“你先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周灏一愣，“什么怎么回事？”
“装，接着装。”李桂琴冷笑一声，“看这字迹，是个姑娘吧?”
“啊?”
“而且看快递单据，这箱东西还是从临杭发过来的……你给我说说，这姑娘谁啊？我可不记得咱家有什么亲戚住临杭的。”
周灏有点挠头，李女士貌似已经有点魔怔了啊。
“想好怎么编了没有？赶紧的！”
“那什么……妈，她是个很红的大明星，你在电视上也见过的，我跟她只是点头之交，你想太多了。”
“呵呵，呵呵呵呵。”李桂琴冷笑连连，“我现在告诉你，你爹其实是米国总统，你信不?”
周灏：“…………”
第36章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埋名养望》任务进度：36/180。
时间进入八月，天气变得更加炎热，连着一星期的气温都在38°上下打转，简直丧心病狂。
和气温一样火热的，还有渐入佳境的《琅琊榜》。
自从《白夜追凶》被山海影视纳用之后，周灏毫无悬念成为了妙笔的新一任“当红炸子鸡”。
网站首页大封推、APP开屏推荐、公众号和短视频引流……各种资源疯狂往《琅琊榜》脸上招呼。
再加上许凌月那边带来的破圈引流效应，《琅琊榜》的热度开始呈现爆炸式的增长幅度。
最直观的数据体现——均订已经一路上扬来到了5.6万！
一本IP流的慢热作品，竟然拿到了这样的成绩……一时间不知道让多少同行羡慕得两眼冒火。
也就是在这一天，周灏收到了7月的稿费结算。
大猪崽早早完本加上《琅琊榜》的漫长免费期，导致7月稿费稿费大幅度缩水，税后仅仅只有44万而已。
自从拿到大神约后，这差不多是他的收入低谷了。
但他并不在意，8月的稿费一定会迎来强势反弹。
《琅琊榜》目前的5.6万均订远远还没到顶峰，因为引流效果还在继续显现。
目前他的薇博粉丝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万，而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之前虽然也有一百万粉，但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妙笔官方帮忙运营的僵尸粉，用来撑门面的假数字。
但这次新增的五十万新粉，是不带一点水分的！
“风来世界”这个笔名的实时热度，事实上已经超过那几位金字塔尖的老牌白金了！
本尊是春风得意，可他的马甲“周老师”却不太好过。
当日几路大军汇合之后，联手冲烂了杨妍和谢秋风的薇博，为周老师和许凌月讨回了公道。
杨妍怂得很，直接删了薇博当起了缩头乌龟，但也仅此而已，道歉什么的……不存在。
另一边的谢秋风头就铁得很，不删薇博不道歉，甚至还把那篇小作文给置顶了。
然后也有样学样锁了评论区，不让骂。
就差拿着大喇叭在那吆喝了：老子就碰瓷了，你能奈我何?
有气没地方撒，陆续开始有人埋怨起了周老师。
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直躲着不吱声，这算什么啊?
连素未谋面的许凌月，都冒着巨大风险帮忙冲锋陷阵了，结果你作为当事人竟然躲着不敢出来见人？
像话吗？!
怂！
没担当！
有才无德，太让我们失望了！
一个月前还被吹上天的周老师，风评开始急转直下……
对此周灏无能为力，也懒得费心思去抢救。
无所谓了，爱咋咋样，反正我只要熬足180天完成任务就行！
但要说这次事件里受伤最深的，还得是帮忙挡枪的许凌月。
事到如今，那场碰瓷丑闻的是非曲直其实已经明明白白了，许凌月当日的“仗义执言”自然也是无可指摘的。
但在那些抱团取暖的歌手和幕后资本眼里，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你敢坏我的好事，我就砸烂你的饭碗！
短短几天内，就有不少“圈内好友”陆续取关了许凌月，而且不约而同抹除掉了曾经的合作痕迹，大有割袍断义的味道。
网络上关于许凌月的各种“黑稿”，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上到舞台假唱后台耍大牌，下到私生活豪放喜欢钓凯子……反正什么名头好用就一股脑往她头上扣。
偏偏还总有那么几个明星喜欢“手滑”，动不动就在那些所谓的“爆料”里面点個赞……
而且坊间传言，已经有几个代言厂商开始撤下物料，准备换掉这位不太听话的代言人了。
还有一条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最为爆炸——许凌月跟东星音乐的续约合同，可能会被大幅度降规格！
就仿佛有根绞绳套在了许凌月脖子上，开始慢慢收紧上吊。
她距离传说中的“众叛亲离”，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看到这个口诛笔伐全网泼脏水的架势，周灏除了同情的叹息，也就只能感慨资本的无耻和黑暗。
煤老板时代人家虽然喜欢玩女明星，但至少还知道维持一下吃相，不会随便干涉圈内的创作氛围。
但到了现在的互联网资本时代，整个圈子的堕落速度简直让人咋舌。
明明是个才德兼备的好歌手，因为“不听话”就被人往死里打压，那些无才无德的垃圾歌手，只要愿意“听话”就能扶摇直上……
劣币疯狂驱逐良币，这圈子能好得了？
“儿子，有空没?出来帮个忙！”李桂琴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灏出门一看，当即被吓了一跳，桌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别愣着啊。”李桂琴努嘴示意道：“把那桶糟鱼给封起来，记得封严实一点，免得半路上给漏了。”
周灏一脸惊愕，“这是要干嘛?”
“送人啊。”李桂琴白眼道：“人姑娘送你这么大一箱李子，你不得回点礼啊?”
周灏：“…………”
“咱舟海别的特产没有，也就只有海鲜还能拿得出手了，可现在是禁渔期，也就只能弄点干货和腌货了，这些东西我准备了好几天。”
“可这也太多了吧?”周灏苦笑道。
一眼扫过去，生鱼片、呛蟹、虾干、鱿鱼干、糟鱼、泥螺、咸鱼干……
拉去租个房，都能开个小卖铺了！
“什么话。”李桂琴白了他一眼，“伱现在又不差这几个钱，多送点没坏处，免得让人家姑娘觉得你小气，多伤感情。”
周灏抽了抽嘴角，“妈，我和她真没那么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一回生两回熟，来回两次不就熟了吗？”李桂琴道：“你到底帮不帮啊，不帮就回去忙你的，别在这跟我废话。”
周灏乖乖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帮起忙来。
封箱之前，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便签和钢笔。
你送我一箱功德，我还你一碗鸡汤吧。
拧开盖子刚一落笔，脑海里立刻响起了警报声：“警告！警告！请勿随意泄露字迹！”
周灏愣了一下，后怕地拍了拍脑门。
差点忘了，他留在司元村的那些诗朗诵和歌谱，很多都是手写的！
这字迹万一要是让许凌月给辨认出来……马甲怕是分分钟要被扒了！
斟酌一番后，他换用了一个字体。
大开大合笔锋如刀，清瘦遒劲中带着一股飘逸潇洒。
“凡是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更强大——周。”
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硬笔书法，他遗憾地摇了摇头。
荒废这么多年，退步了好多啊……
第37章 哪有这样礼尚往来的？
临杭郊区。
一场酣畅淋漓的雷雨过后，天气迎来了短暂的凉爽，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小凉棚檐口边还在沥着雨滴，仿佛一串串的珍珠链子挂在那里，点点阳光反射耀眼刺目。
配合边上花红叶绿的盆景，仿佛漫画家笔下的二次元世界。
小凉棚下，老太太方荣娟坐在小石凳上，仔仔细细收拾着筐里的李子。
“方奶奶，这些李子全要洗干净吗?”
对面的林希娜也搬了条小椅子，坐在那帮忙擦洗。
一身鹅黄色连衣裙没过膝盖，两截小腿纤细修长白皙如玉，精绝的容颜落在这片背景里，恍如从漫画里走出的女主。
“对，都要洗干净。”老太太锤了锤腰，“这些李子太涩了，直接吃味道不好，但是拿来泡酒挺不错的。”
“哦。”林希娜点点头，“还好当时我只买了一点点，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行了，你去里面找红豆玩吧，我来收拾就行了，小心弄脏衣服。”老太太笑摆摆手道。
“她就知道抱着吉他发呆，都不理我。”林希娜一撅嘴，委屈巴巴道：“亏我还大老远跑来看她，气死我了。”
“一老一小都一样。”老太太无奈摇头，“老的整天跟毛笔较劲，小的整天跟吉他较劲，偏偏都还写不出东西来，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比谁更能憋呢。”
林希娜听得咯咯直笑，一头新剪的短发在雨后凉风中轻轻飞舞。
“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以前那一头多漂亮啊？”老太太一脸惋惜道。
“过段时间要演个女警，角色需要。”
“哦，那是该剪。”老太太拿起肩上毛巾擦了把汗，“哎小林你这年纪轻轻的事业蒸蒸日上，我们家红豆……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振作起来。”
“姐年纪也不大啊，而且她那么有才，肯定没问题的。”
林希娜随手拿起一颗李子放嘴里咬了口，酸涩爆炸，表情管理瞬间失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担心的是她自己心里承受不住这种高压。”
老太太一脸忧心，“你看她这一天天的就知道躲屋里不见人，这么多些天也没见她笑过，继续下去早晚憋出病。”
林希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方奶奶，其实吧……有一味疗伤药，挺适合姐的。”
“什么？”
“让她谈场恋爱，心情自然就好起来了。”林希娜压低了嗓门，两眼放光：“而且爱情的酸甜苦辣，也都是创作的灵感，一举两得！”
老太太笑眯眯看了她一眼，“小林，平时没少看那些言情小说吧?”
“啊……啊?”林希娜俏脸一红，囧囧道：“就……偶尔看看吧。”
“她要有那个心思，早谈了。”老太太颓然一叹，“从上学那会儿开始，追她屁股后面的男生就能排队了，结果愣是没正眼看过一个。”
“都不用说别人，连我们自己都怀疑她是不是不喜欢男人。”
？？？
林希娜悄悄往边上挪了下凳子，小心翼翼试探道：“可能……是她眼界高?”
“文学青年、当红明星、商界精英、海归高知、甚至二代都有……还要怎么样啊，难不成要选玉皇大帝?”
老太太一脸无奈，“这些年唯一看她念叨过的男人，就是那個什么周老师……结果还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林希娜用力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她对周老师的好感很不一般，可惜就是见不到人。”
“要是真能把那位周老师找出来，不但能解决她的对象问题，还能帮着一起写歌，简直完美！”
“人找不到，说这些没用。”老太太摇头道：“而且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随她自己吧，等她厌倦孤独了，自己就会急。”
两人正聊着，大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吆喝：“方阿姨，快递！”
老太太赶紧擦了擦手，起身迎了出去。
结果一看那大箱小箱叠成山的场面，直接被惊呆了。
“什么东西，这么多？”
“可不是嘛。”快递员擦着汗道：“而且还挺重，我给您搬进去吧。”
“诶好，谢谢啊。”
“不客气。”
快递员抱着一个大箱子进了门，一眼看到里面坐着的林希娜，顿时感觉有点眼晕，人都傻了。
乖乖，这是撞到仙女了？
“就放这吧。”老太太出声提醒。
“啊？哦好好好。”快递员赶紧放下箱子，红着脸跑了出去。
“老头子！小红豆！你们谁买的东西啊，这么多包裹？”老太太扯着嗓门喊道。
“我没买东西啊。”老爷子扶着腰走了出来，脖子上挂着老花镜，胡须上还沾了点墨，看着有点滑稽。
“应该是我的。”
许凌月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身无袖背心配上热裤，毫无保留展现出了劲爆身材。
尤其是那双带着点肉感的笔直长腿，让林希娜看着都有点眼馋。
她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很土气的木框眼镜，看着有点呆呆萌萌的。
“你买的什么啊，这么多?”老太太一边剪刀拆箱，一边嘀咕道：“这是要在这里打洞过冬吗?”
“没买，是别人送的东西。”许凌月直接撕开了一层封胶带，掀开了生鲜箱的盖子。
“咦，呛蟹？”老爷子眼睛一瞪，“而且都还是带红膏的，好东西啊！”
老太太那边也拆了一箱，满脸吃惊道：“好大的鱿鱼干！”
“这里还有生鱼片……哇，好多好多啊。”
拆完所有箱子，三人齐刷刷看向了许凌月。
“谁送的？”
许凌月扯下了大箱子里面贴着的那张便签，读了一遍后，面容微变，桃花眼底有些许波澜漾开。
品读两遍后，反手亮出便签，指了指上面的落款签名。
“周？”林希娜一下蹦了起来，“周老师？！”
“是伱的周编剧。”许凌月淡淡道。
“什么叫我的周编……”林希娜杏眼一眯，一副窥破天机的表情，“姐，周编剧这无缘无故的，为什么送你这么多东西啊?”
“因为我送了他一箱李子，礼尚往来。”
“你那一箱李子才值多少钱啊？”老太太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些海鲜加起来少说小几千，哪有这样礼尚往来的？”
“而且还特意写了这东西。”林希娜抢过便签，清清嗓子读道：“凡是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更加……”
都还没读完，她的胳膊忽然被一只手牢牢钳住了。
“小林，别动！”老爷子一脸惊骇道：“那个便签给我看看。”
“哦哦，好的。”林希娜赶紧把便签递了过去。
老爷子接过看了两眼，手忙脚乱挂上了老花镜。
凑近了仔细一看，面色逐渐从惊愕转变成了狂喜，然后返身就冲进了屋子，那背影活像是一个拿到心爱糖果的孩子。
“什么情况？”许凌月一脸懵逼。
“我哪知道。”老太太茫然摇头。
几分钟后，屋里传来了癫狂的大笑，“好字，好字！哈哈哈哈……”
“别理他，又发癫了。”老太太一边收拾海鲜，一边说道：“等会儿记得打个电话谢谢人家，送这么多好东西，真的是太破费了。”
“干嘛要等一会儿。”林希娜直接拿出手机打开了飞信，“现在直接打不就行了。”
翻出周灏的飞信头像，申请视频通话。
第38章 多漂亮的姑娘，可惜不是个哑巴
一屁股在长椅上坐下，空调的凉风阵阵吹来，周灏长长舒了口气。
终于活过来了！
这会儿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到底怎么想的，竟然会选七八月份报考驾照……
这不是自讨苦吃嘛！
每天要顶着高温练车也就算了，偏偏七八月份还是学车的高峰期，一眼看去全是趁假期学车的大学生。
每个教练都被逼得超额收编，得分AB组轮换学习才行。
顶着烈日熬了一下午，结果就只摸了两下方向盘，简直就是大冤种……
结果刚坐下休息，边上又有人开始聒噪起来。
“……我早说了，我是老司机！八年驾龄了都，考个科目二还不是小菜一碟？”
“……驾照怎么丢的?那人家明星录完节目要去吃夜宵，我们不得一起陪着一起啊？就喝了一杯啤酒，回头开车的时候就被逮了……你说我冤不冤？”
“……跟哪些明星？那就不能说啦，说了我要被告的！”
“……见过哪些明星？我在省台干了整整十年，见过的明星少说也有几百个吧，一下哪说得完……”
说话的是個三十多岁的男人，名叫王旭，大热天还穿着短西装黑皮鞋，一身骚气比外面的热气还汹涌。
这家伙从第一天进来就异常高调，整天动不动就拿自己在蓝莓台的工作资历说事，今天吹自己参与过哪个综艺，明天吹自己和哪个明星打过交道……
就跟个开屏孔雀似的。
偏偏其中不少女大学生还真就吃这套，一休息就围着他打转，一口一个“王哥”喊得那叫一个亲热。
“最漂亮的女明星?”王旭想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难倒我了，那些女明星做完造型化完妆，基本就没有不好看的，怎么比?”
“但要说素颜的话，许凌月绝对是最能打的种子选手，用我们综艺部老大的话说，她那张脸只要稍微收拾一下，能压得一票大青衣小花旦抬不起头来。”
“真的假的啊?”一个女大学生质疑道：“我觉得她顶多也就八十分的样子啊，没那么夸张吧?”
“当然是真的！”
王旭信誓旦旦道：“你们不懂，她那张脸的骨相皮相都很好的，三庭五眼非常漂亮，而且各个角度的线条都很平整，经得起各种角度的死亡打光，这种脸很耐看而且很抗老！”
“年轻一代的小花质量就差远了，最能打的可能就是林希娜了，她那张脸……不说了好吧，艺术品！”
“但她那个血统……懂的吧？一般过了25岁之后状态就会直线下滑，所以未来不好说……”
周灏在边上听得想笑。
有鼻子有眼的，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最早在娱乐新闻那一块做幕后，后来被调去综艺部门了，这些年参与制作过的综艺也算不少……”
“今年最火的综艺？肯定还是马桶台那几个啊，他们家制作理念太成熟了，别家还得追两年才行……”
“综艺感最好的艺人?老一辈的朱涵、新生代的曹星都很不错……”
聊了好一会儿，一位女大学生忽然问了一句：“王哥，那个周老师到底什么情况，有没有内幕消息啊?”
一听这问题，边上众人齐刷刷竖起了耳朵，显然都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连周灏也忍不住扭头看了过去。
王旭显然很享受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慢条斯理喝了口饮料，才开口说道：“内幕消息呢……没有，这位周老师的信息封锁很严密，咱也不敢随便挖，怕惹事。”
看到周围一众妹子失望的眼神，他立刻继续道：“但是根据我自己的猜测，这位周老师很可能只是个团队代号。”
“团队代号？”众人听着一惊。
“对，这应该是一个团队。”王旭一本正经道：“你们想想嘛，一个人怎么可能又会写诗又会写歌，而且还都写得这么好?”
“他要有那本事，还会窝在山沟沟里面当支教老师？早就出来抛头露脸赚大钱了！”
“以我对企鹅的尿性了解，这很可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一次营销噱头，原本应该是要等第一季节目结尾的时候，趁热把那位周老师推出来收割热度的。”
“可结果录到一半许凌月出了那档子事，节目质量和热度断崖式下跌，直接导致企鹅的如意算盘破产，索性那位周老师干脆也就躲起来了。”
“很有可能，他和企鹅在等下一波的流量风口，看着吧，他早晚还会出现的，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那种视名利如粪土的隐士高人，骗小孩呢?”
嗤。
看到王旭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周灏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直接把所有人目光都吸了过来，王旭不高兴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你们继续。”周灏摇头道。
“你好像有什么不同意见?”王旭不依不饶道：“反正也是闲聊吹水，不妨说来听听?”
周灏沉吟了片刻，“我只是觉得，伱这种毫无根据的揣测有点无聊，万一人家真的视名利如粪土呢？或者因为有什么难处，所以暂时不方便露面？”
“小老弟，还没进社会吧？”王旭嗤笑一声，“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不爱名利的人，连明星立人设都不敢这么浮夸！”
“凡事都有例外的。”周灏回了一句。
“天真。”王旭摇摇头，一脸“夏虫不可语冰”的嫌弃。
“多说无益，等你进入社会了，多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就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有多幼稚了。”
“尤其是在乱花迷人眼的娱乐圈，怎么可能有人面对出名的机会不动心？你啊，太年轻了。”
周灏还想说话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了视频聊天的铃声。
掏出来一看，当即愣住。
犹豫了几秒，他按下了接听键。
“嗨~周编剧！”林希娜上来就是个元气满满的怼脸招呼，“你在哪呢?”
“学车，考驾照。”周灏轻声回道。
“啊？”林希娜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这么热的天跑去学车，你是有多想不开啊?”
胸口直接中了一刀，周灏有点想吐血。
多漂亮的姑娘，可惜不是个哑巴。
刚聊没两句，后面的一个男生皱着眉头回过了头。
这妹子的声音……怎么感觉有点耳熟来着?
壮着胆子偷偷瞄了一眼……当场如遭雷噬。
呆滞三秒，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眼花！
他哆哆嗦嗦地举起了手，看向了那边的扎堆的妹子，“林……林……”
“什么东西啊，大惊小怪的。”边上另一个四眼男生也探头过来看了一眼……
“卧槽！！！”
四眼仔直接跳了起来，“林希娜？！！”
“什么？！”
妹子们齐齐大惊，随即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刚刚还享受着众星捧月的王旭，转瞬间就成了孤家寡人。
“我靠，还真是林希娜?”
“娜娜，娜娜！我是你粉丝啊！”
“我我我，我也是……”
“还有我……”
看到镜头里一下冒出这么多人，林希娜也被吓了一跳。
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笑着向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
那边的王旭已经惊呆了，脸上莫名有些火辣辣的痛感。
这小子……竟然认识林希娜？
什么来头啊?!
我刚才……怎么跟人说话的来着?
视频里，林希娜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姐，你跟人家说两句。”
镜头转移，带着眼镜的许凌月出现在了屏幕上。
两秒后，整个休息室直接爆炸。
“卧槽——！！！！！”
第39章 大哥，你玩我呢？
费了好大劲才从妹子的包围圈里挣脱出来，周灏早已经是汗流浃背。
遭不住，如狼似虎啊简直是！
刚准备回家，却看到他的教练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一脸谄媚的笑意。
“老弟，抽烟不?”
周灏一脸无语，“教练，有话直说吧，我赶着回家吃饭。”
“嘿嘿。”教练低声道：“那什么……你看既然你跟许凌月那么熟，能不能帮我搞一张她的签名专辑？”
熟个鸡毛啊！
周灏开口就要拒绝，结果教练直接抢道：“放心，不问你白要，回头场地考和路考，我帮你一条路全打通。”
“只要你不把车撞树上去，包你过！”
周灏表示嗤之以鼻。
考个驾照能有多难啊，自力更生又不是过不了。
“另外，伱后面也不用跟他们过来挤位置了，每天早上你提前一个小时过来，我给你单独开小灶，学完你直接回去吹空调就行。”
这個可以有！
天天三十六七度在外面学车，真的是欲生欲死啊！
“喜欢哪张专辑?”
“《吹梦回西洲》！”
“行，知道了。”
“谢了啊老弟。”教练一把抓住周灏的手，用力握了握，“不打扰你了，慢走。”
松手的时候，周灏发现手心里多了一张超市卡。
面额五百。
再抬头时，教练早已经跑没影了。
稀奇了，从来只有学员给教练送礼的，还从来没听过教练给学员塞卡的……
这位教练，是真爱粉啊！
回到家的时候，一眼看到李桂琴戴着老花镜在那敲计算机，比他高考做题都认真。
“妈你算什么呢这么认真？”
啪！
李桂琴懊恼地一拍桌子，“瞎嚷嚷啥，算到哪儿都不知道了。”
周灏凑过去看了一眼……密密麻麻都是装修用的物料成本。
“妈，你不用这么辛苦，直接外包给装修公司不就得了。”
“什么话，自己房子当然得上心点。”李桂琴急眼道：“你堂姐婚房就是外包给装修公司的，结果住了不到半年到处都是问题，你说靠谱吗？”
“而且自己采购物料，能省不少钱！你这每天熬到大半夜的，赚点钱也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周灏乖乖闭嘴了，李女士向来主意正脾气倔，劝不动。
“赶紧去洗澡，一身汗臭。”李桂琴摆摆手，“今天学得怎么样?”
“问题不大，考试时候应该能一把过。”
“你就吹吧，反正到时候挂科了丢人的又不是我。”
“不可能。”
“嘴比蟹钳都硬。”李桂琴白了一眼，“对了，明后天尽量别出门了啊。”
“为什么?”周灏一脸好奇。
“你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吗?”
李桂琴皱眉道：“有台风啊，虽然是在闽省北部登陆，咱这里只擦到个边，但毕竟15级的强台风啊，擦边威力都不小了，躲家里安全点。”
“行，知道了。”
洗完澡吃了晚饭，周灏就开始闭关码字。
完成任务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这时已经能明显听到窗外逐渐凌厉的风声了，带着老旧的不锈钢窗架在那咣咣作响。
从窗里看出去，沿街的树都跟嗑药了似的开始疯狂摇头，树叶摩擦的哗哗声连绵不绝。
台风，真要来了。
不过这东西，基本是舟海市每年的保留节目，早就习以为常了。
入睡前，他习惯性打开了手机，发现里面有一条未读飞信。
消息来自许凌月：“便签上的字体，怎么来的？”
周灏飞快打字回复，脸不红心不跳：“自己随便瞎捣鼓的。”
半天没有回复，以为对面已经睡觉休息了。
结果等他洗漱回来，回复已经躺在手机里了。
“我外公说从来没见过这种字体，你申请版权没？”
周灏猛地一惊，卧槽？
差点忘了，字体也是可以申请版权的啊！
一款好的艺术字体一旦被大规模商用，利益是非常惊人的。
但凡有点档次的正规广告公司和平面设计公司，每年都要为各种艺术字体费缴纳一大笔版权费！
想要使用一款热门的艺术字体，每年至少要交大几千，一次性买断能高达十几万甚至更多！
再乘以华夏大地上相关公司的基数……
市场上每年都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艺术字体出现，而且还特意用真名作为前缀……全都是瞄准了这块市场蛋糕！
“谢谢提醒，过两天我就去办手续。”
“客气.gif”
几次聊天下来，周灏基本算是看明白了，许凌月一旦进入发图偷划水模式，基本就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趁对面还没下线，赶紧在线化缘：“能不能给一张《吹梦回西洲》的签名专辑，我有用。”
“OK.jpg”
行了，再聊下去估计要冷暴力了。
赶紧道谢结束。
一觉睡到天亮，窗外已经是狂风大作，沿街商铺都已经关上了门，一整排的卷帘门咣咣振动不停。
路上基本已经没什么行人了，甚至连车流量也小了很多。
洗漱完走进客厅时，李桂琴已经帮他做好了早饭，一碗香喷喷的葱油伴面。
“这个台风太吓人了，感觉都不止15级。”李桂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直播。
新闻画面里，省台记者顶着狂风在那做现场报道，身上的雨衣被掀得烈烈作响，整个人就像是个风筝，仿佛随时都会扶摇直上随风而去。
哪怕他已经是声嘶力竭的状态了，传入麦克风里的声音还是微弱模糊。
而在背景画面里，已经是一片不堪入目的狼藉，空中时不时都会有奇奇怪怪的东西飞过，看着都吓人。
“这个台风一过，浙省南部和闽省北部怕是都要吃苦头了。”李桂琴叹气道：“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
听到这话，周灏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
司元村，不就是在浙省西南？！！
丢下筷子都顾不上擦嘴，他直接跑到了电视前面。
新闻画面的右下角，实时显示着台风的移动路径以及未来路径预测。
那条黄色的虚线，直接穿过了司元村所在的那一块区域！
“你干嘛，别挡着我啊。”李桂琴抱怨道。
迟疑了一会儿后，他立刻跑回了自己房间，拿起手机拨通了杨铁柱的电话。
无人接听。
再打。
还是无人接听。
周灏知道，要出大事了。
很有可能，整个司元村都已经开始紧急动员了……
司元村地势外高内低，被包裹在大大小小的山里，就像是个天然的脸盆，唯一的蓄水阀司元湖，关键时候还总帮倒忙。
支教那六年，每次有台风过境时村里几乎都会被淹一遍，惨不忍睹。
而这一次司元村面对的，是大于等于15级的超强台风！
虽说现在已经和司元村没有直接关系了，但毕竟人非草木，在那呆了整整六年，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
怎么办？
“叮——”
脑海中的电子音陡然响起。
“您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
尼玛，这个时候来任务，还嫌事儿不够多啊？
“新任务《不忘初心》：一星期内为司元村捐款十万，并且以‘周老师’之名发布一首励志公益歌曲。”
“任务奖励：能力卡（大）X1，记忆卡（中）X1，词条槽+1。”
奖励很丰厚，但周灏人有点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捐款十万没问题，捣鼓一首公益歌曲也不是不行。
但问题是……以“周老师”的名义发布?
系统大哥，你又要我隐姓埋名，又要我人前显圣。
你玩我呢？
第40章 他终于出现了……吗？
满地的纸团，随意摆放的吉他，几乎缠成麻花辫的各种充电线、满桌乱丢的各种零食……
若不是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鸢尾花香水味，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女孩的房间。
对于这种场面，经纪人张虹早已经麻木了。
况且她大老远跑来临杭，也不是为了当卫生委员的。
“我的姑奶奶，你不能再继续坐月子了啊。”张虹忧心忡忡道：“杨妍那张EP已经卖爆了，你要再不给出回应，真要被她踩脚底下去了！”
“刷子而已。”许凌月一脸不屑。
“那又如何？”张虹急道：“等过个五年十年，别人只知道16年夏天有一张名叫《夏花》的EP卖爆了，刷新了一系列销量记录，谁在乎它的水分？”
“傻姑娘，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啊！”
许凌月沉默了几秒，“可我现在写不出歌，能怎么办？”
“那就唱别人写的歌啊！”看她有松口的意思，张虹立刻打蛇随棍上。
“你本来也有逐步过渡妥协的打算，现在只不过是一步到位而已，区别不大的，熬过阵痛期就好了！”
“现在的关键是必须给出回应，不能再让她独领风骚了，哪怕只是从她身上抢走一点关注度也好。”
“我们和东星唱片的合约马上就到期了，你要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续约合同被降级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也不想被那帮混蛋敲骨吸髓吧？”
许凌月咬牙沉吟了好一会儿，“那就换一家挂靠。”
张虹听得直翻白眼，“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跟個孩子一样，下家哪有这么好找啊？”
“就伱这不听招呼的任性脾气，本来就没几家敢收你，现在你又陷入了创作瓶颈，身价直接要打对折了，这时候跳槽你确定不会被人剥皮?”
许凌月又沉默了，低着头一声不吭。
张虹气得奶疼，“我的姑奶奶，你不会告诉我你还在等那个周老师吧?”
“快醒醒吧，别做梦了！他要真愿意出来，哪还会等到现在？！”
“合着离了这个周屠夫，你就只能带毛猪了是吧？现在给你找的那些歌，质量也不差啊，那位周老师真要出山了，还未必能写得比它们好！”
“而且我也不是没替你找，天罗地网都撒下去了啊！”
似乎是嫌口述不够说服力，张虹直接掏出了手机。
“你看看，现在工作室邮箱里几乎每天都会冒出几十上百封邮件，个个都说自己是周老师，光是每天辨别真伪都快让我掉光头发了。”
“你看你看，这不又来一个，这个倒是学聪明了，还知道带一张照片……”
啪！
许凌月猛地捏住了张虹的手，仿佛瞬间从懒猫变成了猛虎，目光锐利地吓人，“你等等，手机给我。”
张虹被吓了一跳，“干嘛?”
“给我！”
许凌月直接生抢了过来，凑到眼前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一张合影，拍摄地点位于司元村希望小学。
几个熊孩子簇拥着一个衣着土气的老师，笑得阳光灿烂。
可惜那位众星捧月的老师，头部位置被打了马赛克，无法辨认容貌。
“看看就行了啊，千万别当真。”张虹习惯性要往兜里掏烟，可一想到这是在别人家……
反手拿起桌上的一颗陈皮糖，剥开丢进了嘴里。
“是真的！”许凌月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他终于出现了！”
抬起头来时，脸上因为过于激动已经变得酡红一片，桃花眼底放射出来的精芒炙热灼人：“这些孩子我都认识，确实都是司元村的。”
张虹一脸无语，“不是，你傻啊？这年头照片都是可以随便P的啊！这你也信？”
但是看到许凌月那灼人的目光，她还是妥协了一步，“行行行，我让人鉴定一下，但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
保存图片，在飞信通讯录里翻找半天后发送了出去，“刘哥，麻烦给鉴定一下真伪。”
“OK”
煎熬的十分钟后，回复来了。
刘哥：“应该是真的。”
许凌月豁然起身，激动地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张虹被惊得目瞪口呆，“你确定?”
刘哥：“不敢百分百打包票，但基本上假不了，上面看不到任何人工合成产生的毛刺和伪像，反正我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而且，这张照片上看不到任何HDR叠图的计算痕迹，曝光策略也很弱智，应该是出自古早的手机。”
“另外，它的图像编码格式也很古老，现在面世的新手机基本都用了新的压缩编码，这点也能证明它出自老款手机，总体和它的EXIF信息全部能对得上。”
看着这些回复，张虹整个人都懵了。
真的？
竟然是真的？!
找了这么久都了无音讯，他竟然自投罗网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许凌月都快急疯了，恨不得掐住张虹的脖子摇醒她，“快点回复，要联系方式啊!”
“啊……啊？哦哦哦。”张虹猛然回神，立刻开始回复邮件。
“周老师您好，我们找您好久了！方便给个联系方式详谈吗?”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许凌月已经彻底坐不住了，一脸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不带一点停歇的，嘴里还叽里咕噜自言自语着。
这场面像极了要见偶像时的粉丝，看得张虹很是无语。
至于吗？
可千万别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几分钟后，回复邮件来了。
许凌月几乎是猛虎下山一般扑了过来，抢在张虹之前打开了邮件。
“你好，在正式联系之前我想约法三章：第一，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线下见面，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视频聊天，我需要绝对的隐私保密。”
“第二，请不要再打探我的消息，更加不要溯源追查我的行踪，否则我立刻消失。”
“第三，没有我的允许，请不要随便给我介绍任何所谓的‘客户’和‘人脉资源’，我暂时只会单方面和你们建立联系。”
“一条总宗旨就是——严格尊重并保密我的隐私信息，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再交换联系方式。”
许凌月脸上的兴奋瞬间消散了一半，肉眼可见的失望。
什么嘛，还是不肯露面！
但张虹却是不受半点影响，立刻开始回复邮件。
只要能帮许凌月写歌，你爱怎么躲猫猫都行！
反正又不是搞网恋还必须要奔现，无所谓！
几分钟后张虹就得到了回复邮件，里面是一个飞信号码。
许凌月立刻搜索添加好友，几乎是秒通过。
翻找了一下个人信息页……不出意外，从资料到朋友圈全是一片空白。
明显是刚刚注册的新号。
“周老师你好……”打字一半，一口气删除。
再打字，再删除。
简简单单一句开场白，让许凌月感觉比歌词都难写。
张虹在边上看得差点吐血。
最后反倒是周老师先发了消息过来。
“我准备给司元村写首公益歌曲，你能帮忙唱一下吗？”
第41章 真的太离谱了！
窗外的狂风暴雨已经逐渐消散，暴躁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窗框也终于开始安静下来。
撕掉窗玻璃上厚厚的米字胶布封印，周灏长长松了口气。
可算是熬过去了。
但是一想到司元村……他的心情又不免沉重起来。
迄今为止，网络上愣是没有出现一篇关于司元村情况的报道。
周边几个惨遭台风荼毒的城市县区，都有相关的报道见著网络，唯独司元村毫无存在感。
周灏忍不住摇头失笑。
果然啊……人走茶凉，节目热度一旦过去，谁还记得司元村是什么鸟地方？
昨天晚上，他就已经打通了老村长杨铁柱的电话，对于那边的灾情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台风登陆之后威力减弱了不少，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狂风暴雨的破坏下，大半个司元村都已经是一片废墟。
虽然有司元湖帮忙分担压力，但村里还是积了不少水，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泥泞水坑，基本已经没法正常出行。
有些土坯房的屋顶都直接给掀走了，完全没法住人。
要不是提前做了动员准备和人员转移，估计真要出人命。
可即便熬过这個难关，灾后的重建对于司元村来说也是个大麻烦。
考虑到那里的经济条件和基建情况……想想都觉得头疼。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
周灏用力摇摇头，从床底下取出了已经积灰的吉他。
一把雅马哈的入门款，成色还不错。
这是原身在念师范时候被舍友忽悠的，真以为只要会弹吉他就能泡到妹子，然后就能告别五姑娘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了。
苦练了一年后，吉他是马马虎虎有点模样了，结果却发现一个致命问题——唱歌忒难听了。
标准的破锣嗓子，而且一开口就跑偏，音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具象点说差到什么程度——在司元村代任音乐课的时候，直接把熊孩子们唱笑了。
属性面板上那50分的唱功数值，确实是不带一点冤枉的。
不过原身留下的吉他技能和基础乐理知识，对周灏来说倒是一笔不错的遗产，要不然在司元村时候也写不了那些歌。
做不了复杂的编曲，但简单的谱曲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上手调了一下音，他开始拨动琴弦哼唱起来。
一边哼唱，一边记录谱子。
反复磨了两遍后，李桂琴端着一碗赤豆汤走了进来。
“今天挺闲啊，还有心情唱歌了？”
“练练手熟悉一下，不然该忘干净了。”
“咦。”李桂琴有些好奇道：“你怎么又把老手机翻出来了，新的那个坏了?”
“没有，我把工作号和生活号分开了，互不打扰。”周灏解释了一句。
为了掩护马甲，必须分开啊！
两个号放同个手机里，指不定哪天就不小心穿帮了！
“还挺时髦，搞得跟大老板一样。”李桂琴吐槽了一句，出门前欲言又止地回过了头。
“儿子，有空你还是多写写书吧，你这歌唱的……我怕邻居来敲门。”
周灏：“…………”
选的歌曲并不复杂，第二天他就拿出了谱子初稿。
如果还要进一步的修改和编曲，那就交给许凌月处理去吧，毕竟人家才是专业的！
歌曲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剩下就是捐款的事情。
经济上毫无压力，十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把这钱捐给司元村他也不会觉得不舍。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那呆了整整六年，几乎都已经成第二家乡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捐？
捐给那些什么慈善组织公益机构之类的，固然方便省事，但中间经过层层“盘剥”，最后漏到司元村那边还剩多少？
辛辛苦苦码字赚回来的钱，万一要是变成X美美肩上的名牌包包，那就太可笑了。
思索好半天后，他尝试呼唤系统。
“不直接捐钱，兑换成等价的生活物资送过去，这样可以吗?”
“可以。”系统冷冰冰回道。
…………
“张虹！”
许凌月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彻整个小院，“我的零食呢？！！”
“喊什么喊。”张虹抠了抠耳朵，“我全给扔了，你真不能继续这么吃下去了，到时候身材变形走样，你想减回来会很遭罪的！”
“尤其马上要开始录专辑了，你总不能顶着一身五花膘去拍MV吧？”
“我……”许凌月气得磨牙，“扔了也没用，我再买就是了。”
“伱可以试试看。”张虹面带戏谑，“从今天开始我会寸步不离跟着你，我看你怎么作案。”
许凌月怒气槽一下就上来了，结果这时手机上忽然响起飞信提示音。
扭头一看来信人，怒气槽瞬间清空。
周老师：“歌谱发你了，你自己看着修改和编曲吧。”
“这么快？”张虹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大吃一惊，“靠不靠谱啊？”
许凌月都懒得搭理她，迅速下载然后传送到了平板电脑上。
立起平板抱起吉他，她身上那股怠惰慵懒瞬间一扫而空。
断断续续扫弦熟悉了几分钟后，指尖的旋律开始连接成串，嘴里也开始哼出空灵悠扬的歌声。
边上的张虹已经石化了。
她虽然不是专业的音乐人，但帮着许凌月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半个内行了，一首歌的好坏她是能分辨出个囫囵的。
眼前这首歌虽然没有绚烂复杂的编曲，听着挺朴素的，但就是好听啊！
配合上鼓舞人心的歌词，治愈力绝对一流！
然而写这样的一首歌，那位周老师竟然仅仅只用了一天时间……
张虹感觉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
如果不是因为这首歌完美契合了眼下的台风灾情，她绝对会怀疑周老师是在掏库存。
真的太离谱了！
“怎么样？”完整弹唱完一遍，许凌月小小得意地转过头来，“我就说他不是一般人吧?我一直等他的消息，是有原因的！”
张虹哑口无言。
“小红豆！小虹！吃饭啦~”外面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心情大好的许凌月放下吉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无意间露出了平坦的小腹。
张虹瞬间破防了。
自己天天卡着热量红线进食，结果腰上还是长了一堆肉。
这个吃货压根不忌嘴，可这个腰腹简直……
气死人啊！
走到小院里，看到石桌上那几个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许凌月忍不住食指大动。
尤其是那盆色泽油亮的大烤肉，更是让她忍不住狂咽口水。
“我警告你啊。”张虹一脸警惕道：“这个肉你千万少吃！”
“张虹！你怎么比老妈子还烦！”许凌月皱眉道：“零食不让吃，连饭都不让好好吃啊？”
“我这是为你好！”
“哎你俩怎么一见面就吵架，坐下吃饭！”老太太和稀泥道。
“外公呢?”许凌月一边落坐一边问道。
“这两天都快魔怔了，整天对着那张便签画葫芦，不用管他，饿了自己会出来的。”
许凌月点点头，刚拿起筷子手机又响了。
周老师：“歌还行吗?”
一拍脑门，许凌月赶紧打字回复道：“不好意思忘记回复了，歌很好，完成度很高基本不用改，直接就能用！”
周老师：“那就好，这首歌的演唱权可以免费给你，永久性的，但我也想请你帮个忙……”
几分钟后，许凌月抬起了头，弱弱看向了对面正准备动筷的张虹。
纠结了几秒，她谄笑着小声喊了一句：“虹姐？”
张虹手一抖，筷子直接戳进了鼻孔里。
第42章 那个男人
《助力救灾，影星李旭东为家乡捐款二十万！》
《人美心善，当红小花苏薇向浙省灾区捐款三十万！》
《天灾无情人有情……》
看着网络上这密密麻麻的捐款通稿，吕俊枫都忍不住露出了厌恶表情。
一场不大不小的天灾，愣是被这帮苍蝇玩成了营销盛宴。
一个赛一个的出风头，恨不得把所有营销号都给承包下来，再一看捐款数额……
不知道的还以为捐了几百几千万呢！
打开薇博，高挂在热搜第七位的词条赫然是——#杨妍低调捐款助力救灾#
吕俊枫哑然失笑。
是挺低调的，都低调到上热搜了。
回头跟她说说，可以再增配一个“人淡如菊”的人设全网营销一下，无敌了呀！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他起身走出房间，在客厅沙发坐了下来。
一打开电视，就是浙省卫视的台风直播报道。
风雨的势头明显比之前小了很多，记者基本已经能稳稳当当站在那里了。
“……我现在是在Z218国道线上，现场的风力已经减弱了很多，降雨量也开始明显变小了……”
“……根据气象中心刚刚发布的信息，第14号台风将逐步减弱为热带风暴，但未来几天依旧会影响浙南和闽北地区……”
“……大家可以看到，我背后的国道线上排着一条长龙，它们都是前往受灾地区运送物资的……”
“……因为接连两日的强降雨，前方一公里处出现了小规模的山体滑坡，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影响到了道路情况，所以车辆都被堵在这里了……”
“目前道路疏通和护坡抢险工作正在进行中，预计要两小时后才能恢复通行……”
女记者一边说，一边走向了被堵在国道线上的车队。
走到一辆大卡车边，她抬手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师傅，我们是浙省电视台的。”女记者笑道：“能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些物资是从哪来到哪去吗？”
大胡子司机有些紧张，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后面那些物资都是浙省红十字会筹集的，准备送往龙清那边。”
“后面这么多车都是吗?”女记者再问。
“没有，有些是送往宁安那边的，还有几两是跨省送去富宁那边的……”
“好的，辛苦你们了。”女记者踮脚伸出了手，“风雨天路上请小心。”
“谢谢谢谢。”司机窘迫地伸手握了握，有些受宠若惊。
女记者继续往后走，边走边采访。
“我们是苍蓝天使救援基金会的，我们这次筹集了两百多万的物资，希望能给受灾地区送去一点温暖。”
“我们是鑫和公益基金会的，我们筹集了一些民用物资，希望能帮灾区朋友渡过难关。”
“我们是生命方舟救援队的……”
一路走了将近两百米，镜头里忽然出现了一支奇怪的车队。
车队呈现出了很奇怪的排列方式——第一辆车用油毡包得严严实实，一看就知道装着生活物资，第二辆车上运载着的是各种绳索和小推车，第三辆车上干脆都是壮汉脚夫。
以三辆车为一组，依次往后排列出去，草草一数大约有十组！
而且这些车上，都还挂了鲜红的横幅。
“司元村顶住，我们来了！”
“司元村加油！”
“坚持守住，就有办法！”
女记者愣了几秒后，猛地一惊。
司元村？
这不是前段时间……
这一下她就有点慌神了，因为在出镜前的所有准备预案里，没有一個字提到过司元村，她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那个曾经因为综艺昙花一现的贫困村，被她们电视台给遗忘了！
采访还是不采访？
搞不好就是直播事故了！
几秒钟后，耳机里传来了导播中心的命令：“别躲，上去采访。”
女记者立刻走向了打头的第一辆车，照例敲窗采访。
“师傅，你们这是去司元村的吗?”
司机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憋红了脸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点头回答。
“方便问一下，你们是哪个公益组织的吗?”女记者再问。
“俺不知道。”司机吭哧吭哧挠挠头，“俺就是个负责运货的司机，负责人在后面呢。”
“哪儿?”
“就后面那辆面包车上，黑色那辆。”
“谢谢师傅，路上小心啊。”
道别之后，女记者一路往后走，终于在车队末尾找到了那辆黑色的MPV。
摄像师也赶紧加快脚步，把镜头对准了车窗。
“你好。”女记者朝里面做了个摇窗的手势。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素面朝天却依旧养眼的脸蛋。
沙发上的吕俊枫愣了两秒，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电视画面里，许凌月已经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女记者也被惊呆了，显然没想到正主竟然会是这位歌坛小天后?!
回神之后，她赶紧惶恐道：“许小姐你不用下来，就坐车里采访就行了，外面风大不安全。”
许凌月还是走了下来，关上车门很礼貌地站在了记者身边。
女记者莫名有点小感动，“许小姐，这些救援物资……全是你筹备的？！”
许凌月摇了摇头，“只有一半是我的。”
“那另一半是?”
“是周老师的。”许凌月回道：“就是司元村之前的那位支教老师，他委托我置办了一些救援物资送往司元村，我自己另外也凑了一点，全都在这里了。”
“周……老师？”女记者脸色微变。
不久前险些血洗热搜榜的那个神秘男人？！
“那这些小推车和农民工兄弟？”
“司元村交通不方便，大卡车开不进去的。”许凌月对答如流，“必须要靠小车推和人工扛，没有他们，这些东西很难送进去。”
女记者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敬意，愿意做公益慈善的明星很多，但大部分都是花点钱走个过场而已。
与其说是做慈善，不如说是花钱买曝光完善人设而已，真正愿意俯身做公益慈善的明星屈指可数。
“所以，伱这是打算亲自去司元村吗?”
“对。”许凌月浅浅一笑，“我想去看看孩子们，要亲眼看着这些东西送到大家手里，我才放心。”
看着眼前这张素净的笑脸，女记者一时有点失声。
而电视前的吕俊枫，脸色已经是一片铁青，双拳死死握在一起，仿佛要把自己的手心捏碎似的。
周老师，又是这个周老师！
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
你平时连自己收拾房间都嫌麻烦，为了他，你竟然愿意跑去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参与救援？！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而此时此刻，各大网络社区都已经先后炸了锅。
那个男人，他出现了！
第43章 诚信互刷是吧?6!
【他来了，他来了，那个男人扛着卡车来了！】
【他果然还是放不下司元村啊！】
【也就只有司元村，能让他出来冒泡了！】
【月月也好棒，竟然敢亲自跑去灾区！】
【这个笑容好吧，我人酥了。】
【妈妈我恋爱了，快点帮我去提亲！】
【老婆，出来看天使了！】
【那些住在热搜上的明星麻烦过来学一下，什么才是公益的正确打开方式！】
【怎么回事，要不是这支车队意外出镜，我甚至不知道司元村也遭罪了？】
【对呀，从电视台到网络媒体，没有一个报道的！】
【什么意思啊这是，难道司元村不是浙省的？】
【太过分了啊，贫困区的人就不是人了？他们的灾情就不值得报道了？】
【都把周老师气得出来冒泡了，可见有多离谱！】
【有個问题哈——月月什么时候跟周老师联系上的？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或许有不可说的秘密呢？嘿嘿……】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你哪位啊，轮得到你来反对?】
【嘿嘿，现在有周老师助阵，月月还怕没歌唱吗？要起飞了啊！】
【某位营销天后要哭哭惹。】
【杨某人，给我跪下！】
看到网络上这铺天盖地的声势，周灏满意地笑了。
他之所以让那些卡车高调地挂上大红幅，甚至不惜冒着风险爆出自己的存在感，并不是为了邀功买名，而是为了吸引舆论的注意。
司元村的情况他很清楚，只靠一点生活物资只能救急，想要真正走出灾情并且快速重建，必须要让官方及时了解情况并且快速下场！
国家机器的力量，才是拯救司元村的唯一正解！
他能做的，只有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而已。
结果如他所愿，成功了。
但过程却有点意外——他万万没想到，许凌月不但自己也采购了几车物资，而且还亲自跟着车队跑去司元村了！
这女人平日看着懒散，但关键时候却让人刮目相看！
有她帮忙，大事可定矣！
“儿子，吃饭了！”
“来了！”
而此时此刻，《琅琊榜》的书评区里也都在惊叹许凌月的疯狂行为。
“红豆这是疯了吗？捐点物资意思意思得了啊，竟然还真跑去现场？”
“太勇了吧？这万一有点好歹怎么办？”
“脑子进水了吧，多危险啊……”
看似一片指责声，可一出门到了其他书评区，个个都是昂首挺胸。
看到没，水煮红豆，咱家的！
但凡要是有人不长眼过来说红豆的风凉话……
分分钟把你喷到怀疑人生！
咱自己人可以哔哔，那是爱之深责之切，你特么是什么玩意儿？
滚！
麻溜地滚！
然后，无数书友开始成群结队涌向虾皮音乐，开始疯狂采购许凌月的专辑。
别管爱不爱听，先买了再说！
反正也没几个钱。
于是乎，虾皮音乐的运营和其他家的歌迷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灵异事件——许凌月那几张已经发售好多年的老专辑，销量竟然开始爬坡了！
这是什么操作？
【刷单！】
【不要脸！】
【写不出新歌就开始炒冷饭？】
【恶心！】
但仅仅不到十分钟，这些骂人的评论直接就被书迷大军淹没了。
然后，再也没人敢出来瞎比比了。
打不过，是真打不过。
人多势众也算了，从书评区里杀出来的大佬个个都是“键圣”，骂人怼人都不带脏字的，能把人活活气死！
然后，大家伙眼睁睁看着已经包浆的《外婆桥》登顶了虾皮音乐的单曲日销榜……
诈尸啦！
许凌月的歌迷一看这情况，立刻开始投桃报李，成群结队涌入了《琅琊榜》阵地。
然后不出意外，《琅琊榜》也悄然登顶了妙笔小说的日销榜。
一众写手在屏幕后面羡慕地两眼冒火，玛德，这碗软饭是真香啊！
咋就没有天后富婆什么的，看上我的书呢？
等周灏吃完饭洗个澡回来，愕然发现《琅琊榜》的书友榜上又多了几十个盟主，均订也暴涨了将近两千。
？？？
啥情况?
莫名其妙爆金币了？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兴奋。
这钱……烫手啊，很容易会被道德绑架的。
权衡考虑了一会儿后，他直接在书评区开了个帖。
“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本帖将送出1000个虾皮音乐会员注入码。”
“晒出你们购买红豆唱片或是单曲的单据，以及相对应的虾皮账号就能排队参与，先到先得重复无效，送完为止。”
卧槽，还有这种好事？！
冲！
然后，回帖楼层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增长起来，每刷新一次几乎都会多出十几楼。
那些找不到购买单据的憨憨妹子，都快急哭了……
不到一刻钟，楼层就已经超过了两千，周灏立刻锁掉了帖子，开始让管理员筛选查验。
虾皮会员一年98元，一千个会员差不多也要十万，不算小钱了。
挤进名单的书迷和歌迷欢天喜地，争先恐后发帖炫耀并且感谢。
对于她们来说，这个结果真的是不能再完美了！
既帮许凌月的单曲和专辑抬了销量，又帮《琅琊榜》爆了波金币，最后兜兜转转这笔钱又变成了自己的虾皮会员……
赢麻了赢麻了！
虾皮的运营也是非常懂事，了解到相关情况后，直接把许凌月的经典神专《吹梦回西洲》挂到了APP首页推荐上。
然后，专辑日销榜上也出现了一个诈尸的……
这波循环互动，直接让整个网文圈和歌坛都目瞪口呆。
尼玛……诚信互刷是吧？
6！
…………
啪！
一块平板电脑被狠狠摔在了地上，碎成蛛网的屏幕上，还残留着许凌月接受采访时的画面。
“贱人，这个贱人！”
无能狂怒之下，杨妍的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配合大浓妆看着狰狞恐怖。
明明她已经写不出歌了，明明已经把她身边最得力的帮手给撬走了，明明我的EP已经刷……不对，是杀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能翻身?！
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忍了这么多的屈辱，到最后竟然还要被一堆诈尸的包浆古董抢走风头?
凭什么啊？!
那个什么周老师，你特么要当隐士就老老实实窝着，瞎出什么风头?
还有那个什么狗屁网文作者，没事伱瞎掺和娱乐圈的事情干什么?
麻辣隔壁，姓周的没一个好东西！
咔嚓。
房间门推开，一个穿着浴袍的地中海老头走了进来。
“呦，这是谁又惹我们家杨天后生气了？”
杨妍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故作楚楚可怜，“韩总，我都快被人欺负死了，你还取笑我。”
“哟哟哟，现在还有人敢欺负你啊？”老秃子伸手就往她衣襟里钻，“不会又是再跟那个许凌月怄气吧？”
杨妍顺势就倒了过去，贴在老头身上娇滴滴道：“哎呀你轻点，捏坏了都。”
老头手上反而加了把力，“多大点事啊在这摔东西，那个许凌月已经是秋后蚂蚱了，蹦跶不了多久了。”
“可她一天不死透，我心里就不踏实。”
“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老头嘿嘿一笑：“只要你乖乖的，早晚会让你如意的。”
媚眼如丝瞥了老头一眼，杨妍乖巧地跪了下来。
第44章 这是什么神仙画面！
“呼……累死我了。”
李彤一屁股瘫在座位上，左手摇着帽子扇风，右手抄起一瓶冰镇快乐水就吨吨吨起来。
“嗝——舒服了。”
大夏天的出的勤工俭学本来就遭罪，偏偏金陵还是个全国知名的大火炉……
哪怕她的工作内容仅仅只是上街分发一下教培机构的传单，帮忙打扫一下教室卫生，劳动量并不算很大。
但配合上这熬人的高温，还是让她感觉有点虚脱。
小小的休息室里，几乎都是跟她一样暑期出来打工的同龄人，一个个都歪七扭八瘫在那里哀嚎。
几分钟后，团购的盒饭送达，众人立刻开始围着桌子狼吞虎咽起来。
一边吃饭还一边刷起了手机，现代低头族的日常活动。
“嘿。”有個年轻小伙忽然笑了一声，“浙省台终于舍得去司元村报道灾情了。”
嗯?
要素警觉，李彤立刻探头看了过去。
作为骨灰铁粉，许凌月亲赴司元村的事情她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现在一听到司元村，她不自觉就会格外关注。
边上其他的小伙伴，也开始凑过来围观，一边还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自从许凌月出现之后，司元村的灾情都已经成为热门话题了，省台哪里还敢装聋作哑啊?”
“听说昨天浙省台的投诉热线都快被打爆了，新闻制作组那帮人都快被骂自闭了。”
“活该！谁让他们自己不做人的，报道灾情还分个三六九等，欠！”
“许凌月这波功德无量啊，司元村上下估计都得给她磕一个。”
“哎你让一让别挡着，我看不见了……”
“别挤了别挤了，不嫌热啊?”李彤大声道：“墙上不是有大屏吗，投屏一起看就是了！”
“对对对，赶紧的。”
很快，新闻直播画面就被投送到了大屏幕上。
新闻源来自蓝莓台的APP，电视台和网络源同步直播。
出镜的主持人，依旧是上次那位采访许凌月的女记者，屏幕下方标注了她的姓名——蒋静。
“……我现在已经进入了司元村的境内，大家可以看到，现场的情况非常糟糕……”
镜头给了个大远景，几乎是一片狼藉。
积水的积水，坍塌的坍塌，有些房子直接成了光秃秃的土坯围墙，屋顶都不知道去哪了。
路边到处可见各种乱七八糟的家具、以及一些死掉的家禽。
“……大家现在可以看到，村民们已经自发组织起来排查险情……”
“……根据我们现在得到的消息，大部分村民都被临时安置在了村办事中心、村里的大礼堂、以及司元村希望小学，因为动员和转移工作很到位，所以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
“……送达司元村的救援物资都已经被妥善安置分发，现阶段村民的基础生活需求已经得到了有力保障……”
“……接下来我们将会前往几个安置点，看一下现场的情况……哎呦……没事没事，就是踩到坑了……”
看到镜头里那残破的画面，一屋子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而直播画面的弹幕区里，也开始热闹起来了。
【这也太惨了吧，我都不忍心看了】
【要不是周老师和许凌月她们捅破了这个窗户纸，根本没几个人会知道啊】
【“最可爱的人”已经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关键时候还得靠他们啊】
【早干嘛去了啊，看得我血压都上来了！】
【还好有几栋扎实的房子作为安置点，要不然后果都不敢想……】
直播组先是来到了大礼堂，村里的壮汉们正在努力清理着积水和不明漂浮物，一边清理一边撒石灰。
涝和疫是双生兄弟，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
镜头放大，可以看到大堂里面整整齐齐架设着十几顶可供睡觉休息的帐篷。
大堂角落里集中摆放着野外露营用的灶具和锅子，还有堆成小山的应急物资。
一眼看去，泡面、矿泉水、八宝粥、饼干、面包……啥都有。
几位妇人正在来回忙碌着，有些帮着打扫卫生消毒杀菌，有些正在为下一顿饭做准备，整体情况井然有序。
这时，老村长杨铁柱忽然扛着一箱物资入境，蒋记者赶紧追上两步，“你好，能不能打扰你几分钟……”
“哪有空啊？”杨铁柱回过头来，舔了舔干皱的嘴唇，“都忙着呢，要采访找别人去啊。”
女记者直接懵了，难道是麦克风上的省台标志不够显眼?
【哈哈哈哈，记者人傻了】
【没看人家忙得嘴巴都快冒烟了吗，净添乱！】
【老村长心里还憋着火呢，这时候上去采访，多少有点大病】
【真以为省台记者就了不起啊？】
【活该！】
女记者一脸窘迫地说了几句圆场的话，然后继续前往下一个目标——司元村希望小学。
学校的操场，基本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一伙村民正在里面做消毒处理。
那栋看似破破烂烂的教学楼，在这次台风里经受住了考验，除了个别窗户被摇碎了以外，其他几乎毫发无损。
一楼的厨房也已经开了灶，袅袅炊烟飘荡而起，落在这一团糟的环境里，看着格外的治愈。
刚走到操场中央，一股意料之外的声音飘入了拾音麦克风。
【什么情况，有人唱歌?】
【好像还是合唱？】
【不是吧，这种情况还有心情唱歌？】
【快点过去看个究竟啊，这记者是不是煞笔？】
【还在废话还在废话，赶紧的啊！】
直播画面里，蒋记者拉着镜头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后，终于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上了楼。
来到二楼时，歌声已经逐渐开始清晰起来，而且好像还有人在弹风琴伴奏。
等她带着直播镜头来到二楼的大教室时，直接就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上百个衣衫破旧的孩子挤在一个房间里，坐的坐站的站，挤得满满当当。
在这家园遇灾的时刻，她们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慌乱和不安，一双双充满童真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教室东侧，卷着运动服裤腿的许凌月就仿佛刚从田里劳作回来的农妇，毫无偶像包袱可言。
她坐在斑驳老旧的风琴边，一边弹奏一边领唱。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空灵治愈的歌声传入直播画面，满屏飘起了各种问号。
休息室里，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这什么歌?”
“不知道。”
“没听过。”
有人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摇一摇识曲——对不起，无法识别。
李彤眼睛亮了起来，“难道说……是她的新作?！”
说谁我们家月月写不出歌了？
这不是来了嘛！
“……阳光总在风雨后
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地抬头……”
孩子们明显还不熟悉这首歌，唱得稀稀拉拉参差不齐。
但这个画面这个歌声，莫名让人有种落泪的冲动。
蒋记者在门口呆滞了半天，等回头入镜时，眼眶也已经有点红了。
而直播画面里，弹幕早已经爆炸。
【啊啊啊！！！这画面，这歌曲，太治愈了！！！】
【这是什么神仙画面！】
【我宣布，老子这一辈子都是许凌月脑残粉！】
【妈妈，快出来看天使！】
【老婆，我的老婆！】
【这是什么歌？快点上架，我要买爆！】
第45章 王炸组合？
“哦哟，这个明星不得了啊。”
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画面，李桂琴都忍不住感慨道：“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敢去，胆子太大了。”
“而且一点都不娇气，不打扮就敢上电视，不像其他那些女明星，出门恨不得在脸上刷一层漆。”
“这种老实巴交的明星，稀罕呦。”
周灏在边上听得暗暗发笑。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暗搓搓惦记的“准儿媳”，就是电视上这位大明星，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想？
电视画面里，许凌月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接受采访，一百多颗小脑袋都挤在后面，眨着童真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记者和摄影机。
“你好许老师，我们又见面了。”蒋记者恭恭敬敬打了个招呼。
“你好。”许凌月颔首回礼。
蒋记者：“我看您这一身行头……好像是刚干完活？”
“嗯，刚才在下面帮忙排水消毒。”许凌月有些不好意思道：“但是我很少干这种活，有点帮倒忙的嫌疑，所以就回来了。”
蒋记者被逗笑了，“所以就回来带孩子们唱歌了？”
“对，毕竟我还是比较擅长这个。”许凌月点了点头。
“在全村齐心抗灾的时候，孩子们可能会成为家长身边的累赘，把他们集中起来上课，可以让大人们放心地投入工作。”
“而且孩子们的歌声本来就自带抚慰人心的治愈效果，所以我觉得这事也挺有意义的。”
镜头适时聚焦到了后面那些小萝卜头，一双双乌亮的眼睛汇聚在一起，画面无声，却让人动容。
“刚才那首歌，我好像以前没听过。”蒋记者又问道：“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这是一首新歌，名叫《阳光总在风雨后》。”
“是许老师您的新作？”
“不是我写的。”许凌月摇摇头，“是周老师写的。”
“周老师？”蒋记者眼睛一亮，试探道：“是……我们理解的那位周老师吗?”
许凌月淡然一笑，“对，就是他。”
BOOM！
各大网络社区瞬间爆炸。
【什么情况，周老师出山了？!】
【卧槽，强强联手了?】
【王炸组合啊！】
【牛逼牛逼（土拨鼠尖叫）！！！】
【《阳光总在风雨后》，是为这次台风灾情量身定制的吗？】
【前后才几天时间啊，这就有成品了？】
【真就写歌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呗？】
【麻了麻了，这就是天赋型选手吗？】
【许凌月可以啊，不声不响憋了個大招！】
【好人有好报，月月这波赢麻了！】
新闻播出半小时后，#阳光总在风雨后#直接空降薇博热搜第五。
而已经快要从大众记忆里模糊消失的“周老师”，也开始死灰复燃，悄无声息出现在了热搜第12的位置上。
然而不到一刻钟时间，这个词条就忽然蒸发不见了。
刚刚死灰复燃的“周老师”热度戛然而止，极其反常。
对此，周灏自己倒是毫不在意，甚至还想说声“谢谢”。
热度高了，对他来说有害无益啊！
“叮——任务《不忘初心》已完成，任务奖励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来了来了！
周灏兴奋地搓搓手，唤出了系统面板。
首页的属性面板上，果然已经多了一个词条槽，现在已经能同时挂载两个词条了。
但库存里面那些词条卡暂时都还用不上……反正有总比没有好，先存着吧，指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打开奖励库，其他奖品也已经躺在里面了——能力卡（大）X1，记忆卡（中）X1。
去吧，记忆卡（中）！
记忆力：81→86！
剩下那张能力卡（大），他直接给存起来备用了。
因为另外一个任务《从幕后走向台前》的任务奖励里，还有一张记忆卡（大）。
如果这会儿再用大卡猛刷记忆力，到时候直接属性溢出了，浪费。
而且之前刚好还剩了两张小能力卡，用掉之后记忆力能上涨到90，配合后面那张大记忆卡，刚好能刷满100点。
不多不少一点不浪费，完美！
去吧，能力卡（小）！
记忆力：86→88！
尝试着回忆了一下前世看过的那些小说……果然又清晰详细了不少！
现在，就只等《白夜追凶》开机了。
等到杀青那天……嘿嘿嘿嘿。
颤抖吧网文圈，你们的亲爹要来了！
正YY得起劲时，手机里忽然跳出了飞信消息提示音。
林希娜：“周编剧，《白夜追凶》的立项审批已经下来了，你最近有空吗，可能需要你出来配合拍一下宣传用的照片。”
我擦，想什么来什么啊？
才几天啊就给批下来了，效率这么高？
“可以，你们看着安排就行，我随时可以过来。”
林希娜：“好的，到时候顺便可以把伱的角色定妆照也给拍了。”
“角色已经都定下来了?”
林希娜：“基本已经敲定了，等正式拿到立项文件就要开始签合同了。”
周灏来了兴趣，“男一号你们找的是谁？”
这部剧的男一可不好演，需要一人分饰两角。
关宏峰和关宏宇不但是外表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因为角色设定的需要，连外在形象也要维持相对的统一，只能通过一些表演细节去区分表现不同的内在人格。
这对于演员的演技要求，其实是很高的。
能力不达标的演员做不到四两拨千斤，就只能用相对浮夸用力的表演方法去区分角色，很容易会造成角色崩塌。
原版的潘粤明就处理地很好，所以他才能从绝境里逆袭翻红，打碎了前妻董白莲挖坑埋人的如意算盘。
这个男一，是全剧的绝对灵魂，如果山海请的人不靠谱……那这剧十有八九要崩。
而林希娜给出的答案，让他大吃一惊。
“男主定的是张云峰老师，就是之前跟我们一起录综艺的那位，这件事需要暂时保密，千万不能外泄。”
张云峰？
正儿八经的影帝啊！
娱乐圈默认的规则，电影咖算是整个生态链相对接近顶端的！
一般进了电影圈之后，就很少有人会回来演电视剧了，掉价。
这位张云峰不但接了电视剧，而且还是一部网剧……
难怪林希娜反复叮嘱要严格保密，这消息要传出去，舆论怕是直接要炸锅！
他到底图什么啊？
欠了山海的人情债，所以要还?
图剧本好角色有挑战，所以见猎心喜?
还是说，单纯因为山海给得太多了?
虽然是影帝下凡，但周灏心里的担忧却并未完全消散。
“电影咖演电视剧就是降维打击”，这种狗屁逻辑早已经被地球上那几位电影大花给砸烂了。
本来电视剧和电影的玩法就不一样，而那些电影咖的团队又往往自视甚高，喜欢在片场指手画脚干预拍摄，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大多惨不忍睹。
最知名的代表之一就是小黄鸭周影后，那电视剧演的……都已经不能用辣眼睛来形容了。
万一这位张影帝也是这种情况……
玩犊子啊！
第46章 那你干脆嫁给我们周老师吧
#周老师#的热搜虽然消失了，但《阳光总在风雨后》的热度却是根本压不住。
经由新闻播出之后，这首歌瞬间就引爆了整个网络社媒。
除了本身确实好听以外，和这次台风灾害的高度契合也是主要原因。
当天晚上，甚至就连浙省团团号也出来转发了新闻切片，为这波热度浇上了一桶热油。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期待歌曲正式版！”
团团带头催更，歌迷和吃瓜乐子人跟着一拥而上，直接挤爆了许凌月的薇博账号。
近期所有动态的评论区里，几乎清一色全是催更完整版歌曲的，场面相当壮观。
一浪高过一浪的催更声中，许凌月在第二天中午发布了一条视频动态，内容正是完整版的《阳光总在风雨后》。
视频画质非常粗糙，一看就是用手机录制的。
而且这个视频的主角是那些列队而立的孩子们，许凌月根本没有出镜，只是在画外默默贡献风琴伴奏。
《阳光总在风雨后》，词/曲：周，编曲：周。
粗糙的字幕一闪而过，画面里的熊孩子们开始跟着旋律整齐地摇头晃脑起来。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
愿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地抬头……”
“……阳光总在风雨后
乌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动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在孩子们摇头晃脑的歌声中，画面切换到了村里抢险救灾的情况，画质同样粗糙且抖动，明显也是许凌月自己用手机录制的素材。
稚气的歌声、治愈的歌词，配合视频里满目疮痍的画面……瞬间弄哭了无数屏幕后面的观众。
评论区的留言数，增长速度让人瞠目结舌。
“泪目，这些孩子真的太可爱了。”
“这首歌真的太好了，不花哨不炫技，简单好听治愈。”
“不愧是周老师，这写歌功力简直了！”
“这首歌让我重新认识了许凌月，一个低调却浑身闪光的宝藏歌手！”
“加油啊孩子们，加油啊司元村的乡亲们！”
“有没有捐款通道啊，我想尽点绵薄之力。”
“+1，这個月的游戏盘不买了。”
“+2”
“……”
发布一小时，视频的有效播放直接破千万！
而词条#阳光总在风雨后#更是直接顶到了热搜榜TOP3，后面也已经挂上了紫红色的小尾巴“爆”！
实时热搜第一位，种花家一把手出国访问。
没人敢顶这个词条，谁碰谁死。
实时热搜第二——白艺涵瘦了。
这位是高级VIP，在热搜榜上买别墅的那种超级氪金玩家，一般人顶不掉。
所以《阳光总在风雨后》哪怕实时热度再高，也只能是个“无冕之王”。
但随着浙省卫视官微、浙省团团官微、浙省红十字会官微等一众大号下场转发，《阳光总在风雨后》迅速破圈开始乘风破浪！
中文互联网最大的搜索引擎“百搜网”上，相关搜索量已经爬升到了TOP10，百搜的热度榜上也出现了许凌月和司元村的名字。
在二次元大本营的A站，《阳光总在风雨后》的二转视频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播放量互相叠加层层攀升。
不到两小时，相关词条也出现在了A站的热度榜上……
一首制作如此粗糙的歌曲，竟然遍地开花热度爆炸，看得无数圈内人目瞪口呆，也让不少人妒忌得面目全非。
…………
司元村希望小学，大教室。
留校的几位支教老师也参与到救灾行动里去了，许凌月干脆暂时代任了老师的职责。
虽然她算不上什么顶级学霸，但作为货真价实的一本大学生，给熊孩子们代几天课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之前录制综艺时候就已经和这些孩子们混熟了，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适应期的问题。
孩子们显然也很喜欢这个漂亮女老师，一到下课时间，就各种问题问个没完。
“许老师，我以后长大了也想当歌星，你能教我吗?”一个小脸脏兮兮的女孩举手道。
“可以呀。”许凌月温柔笑道：“但你首先还是要学好功课，即便要当歌手也得有文化，不然你连歌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唱得好呢?”
“许老师，城市里的姐姐和阿姨都像你这么好看吗？”一个小男孩问道。
许凌月眨了眨眼，“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爸爸说了，让我好好学习，争取以后出去娶个城里的老婆。”小男孩红着脸挠头道：“他说城里的女孩都跟许老师伱一样好看。”
话音未落，教室里已经笑翻了。
男生们拼命刮脸嘲讽羞羞羞，女生则是气鼓鼓送上鄙视白眼。
童言无忌，许凌月也跟着笑了几声，“一个女孩最宝贵的品质不是长得好不好，而是她的内在，这一点跟她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没有关系。”
“再好看的女孩，年纪大了也会变丑，但一个善良内秀的女孩，年纪再大她也依然熠熠生辉，明白吗？”
男孩似懂非懂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许老师，那你结婚了吗？”另一个低年级男孩忽然举手道。
许凌月笑着摇摇头，“还没有哦。”
“太好了！”男孩开心地拍手道：“那你干脆嫁给我们周老师吧，他也还没结婚呢！”
话音一落，教室里立刻成了欢乐的海洋。
这些孩子还没到喜欢八卦起哄的年纪，完全就是最本能的想法：
周老师是好人，没结婚；许老师也是好人，也没结婚。
他俩要是结婚生宝宝，那肯定是好上加好啊！
许凌月听得哑然失笑。
这帮孩子，还挺会替人操心……
这时，陪同一起前来的张虹忽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朝她招了招手。
脸色有点难看。
许凌月愣了一下，站起身来道：“大家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走出教室，张虹一把将她拉到了一边。
“干什么啊，慌慌张张的。”许凌月皱眉道。
“你还有心思说风凉话。”张虹急忙掏出手机打开薇博，“你自己看吧！”
许凌月凑近看了一眼，脸色陡然一变。
杨妍的那位大粉头“百花争妍”，装了几天乌龟之后终于开始露头了，就在半小时前，她又发布了一条新动态。
“消费苦难换流量，原来歌曲炒作还能这么玩，受教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结合一下当前的热搜榜以及她的雇主……这条薇博指向的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下方的评论区里，基本已经没眼看了。
“被这破歌刷屏了两天，终于有人敢出来说实话了。”
“为了一首歌还特意跑去灾区作秀，恶心。”
“写歌不行了，其他方面的创意倒是层出不穷啊，这个营销套路，啧啧啧……”
“相比起来杨妍还是太嫩了啊，建议好好学一学。”
“拿灾区博眼球，不要脸！”
“而且还死皮赖脸拉上了周老师，这热度蹭得脸都不要了。”
“是啊，捐物资要拉上周老师，发布一首歌也要带上周老师，不蹭周老师热度就活不了是吧?”
“而且这个周老师到底是人是鬼还不一定呢，藏头露尾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
“能不能投诉下掉这首歌啊，看见就烦……”
“看到没，人家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张虹急道：“你要再这么佛系下去，真要被踩死了！”
第47章 粉丝行为请勿上升至艺人
大粉头先手开团，一众KOL和大V也先后进场帮忙，一时间竟然还闹出了点声势。
除了正主一直躲在后面没动静。
但某种意义上，默许本身也是一种态度。
周灏都被惊呆了。
团团盖过章的东西，这帮人竟然也敢冲？
真特么就不知道死字几笔几画是吧?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没那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在地球那边，都已经敢线下集会搞事情了，在线上挑衅一下蓝V号甚至都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过……等待他们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他能等，许凌月的歌迷可等不了，二话不说原地接团，连带着《琅琊榜》的书迷也一起冲出去帮忙了。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天昏地暗，一片乌烟瘴气。
看到这情况，“百花争妍”非但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反而又更新了一条火上浇油的动态。
“我又没指名道姓，谁家粉丝自己上钩了我不说。”
不出意外，评论区立刻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跳吧跳吧，跳得越高摔得越狠！”这种稳赢不输的局，周灏也乐得参上一脚。
怼许凌月就怼许凌月，没事AOE我的马甲干嘛，欠！
转发了那位大粉头的动态，然后附上了自己的评价——远看姜太公，近看是塞翁。
“哇，风神也参团了吗?”
“这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
“同看不懂。”
“‘塞翁失马’，你猜什么东西没了？”
“哈哈哈哈，这个太狠了。”
“到底是文化人啊，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大神，我嫉妒你的菜花T.T”
对面的反应也非常迅速，不到十分钟，周灏的薇博直接就被爆破了。
评论区各种污言秽语，私信里也是各种“亲切问候”，祖宗十八代都被拉出来问候了一遍。
紧接着，爆破范围扩散到了他的书评区。
大猪崽、豆粕和琅琊榜的书评区里，齐刷刷出现了一大堆恶评，甚至还有人刷起了18禁瑟瑟网址，一副要把书评区弄成厕所的样子。
然后在读者群里，也有人跑来通风报信——有人竟然密谋线下集合，找周灏开盒！
两世为人，周灏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饭圈的魔怔和疯狂。
是真的有点可怕……
然而正当这帮人渐入疯魔时，铁拳从天而降。
浙省团团率先发声：“请停止恶意解构公益行为，人性闪光不容诋毁玷污！”
紧接着不到两分钟，又更新了一条动态：“请正确理解‘消费苦难’的定义，无知不应该成为无畏的勇气来源！”
这个更新频率和严肃口气，很明显是带着点火星子了。
你们挑衅谁呢？！
几分钟后，浙省网警的官微也跟着下场转发评论：“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请谨言慎行。”
看到这阵势，一众KOL和大V立刻嗅到了不详的气息，光速删博缩壳锁评论区，全套COMBO娴熟无比。
毕竟只是拿钱办事，没必要把命搭进去啊！
而饭圈粉的脑子可就没有这么清醒了，这会儿正杀得兴起呢，管你什么蓝V红V的，谁敢出来哔哔照冲不误！
一众粉丝立刻又聚集到了“百花争妍”的薇博里，群情激奋干劲十足。
大姐大，带我们再冲一次吧！
然后大家惊愕地发现……大姐大的号没了。
“因违反相关法律法规，该用户目前处于禁言状态”
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情况好像有一点点不对劲了……
动真格的了！
咋办？
而作为这次事件的幕后正主，杨妍更是成了众矢之的，被人疯狂@要求表态道歉。
两小时后，杨妍本人依旧躲着没吱声，但却派另外一位粉头出来做了个“非官方”表态。
“粉丝行为请勿上升至艺人，我们家杨妍同样热衷于各种公益活动，理解并尊敬每一位公益艺人，网上那些恶意揣测纯属子虚乌有，望周知。”
这声明一出来，一众铁粉直接傻了。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投降也算了，竟然还把我们开除粉籍了？
这还玩個鸡毛啊！
老娘不干了，老娘要爬墙！
亲眼见证这一切的周灏，差点笑出声来。
这光速切割的手法和话术，真的是太熟悉了！
说到底，所谓的大V和粉头不过都是资本手里养的狗。
遇事不决先放狗试探，能咬得动就上去围殴分食，咬不动就直接切割舍弃。
反正就是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风气，就是这么一步步败坏的……
雨过天晴，《阳光总在风雨后》顺带着又吃了一波“虐粉”福利，热度开始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二次膨胀。
大家伙已经不再满足于那个粗糙的合唱版本了，一窝蜂跑去许凌月薇博下面，请愿要求录制个正式版。
赶紧上架，买爆！
看到这情况，周灏思考片刻，果断发了一条飞信给许凌月。
半小时后，许凌月的工作室官号发布了一条动态信息。
“根据周老师本人意愿，《阳光总在风雨后》的版权定为全开放状态，除了禁止用于商业盈利以外，任何人任何组织可以免费使用本歌曲的演唱权。”
“愿大家祝福的歌声，都能为灾区贡献一份精神力量，助他们早日渡过难关。”
卧槽?
“！！！”
“周老师大气！”
“这波格局大了啊！”
“月月也是好样的，不是自己的真就一点不贪！”
“相比某些小丑，高下立判！”
看到这些彩虹屁，周灏哑然失笑。
格局不大也不行啊，这种级别的公益歌曲一旦出圈，上交是迟早的事情。
与其等人家上门来要，还不如自己主动一点，还能混个好名声。
官方的反应也是相当迅速，团团号公开感谢了周老师和许凌月的“无私贡献”，笑纳了这份礼物。
两小时后，浙省少儿广播合唱团的官微号忽然发布了一条消息动态，宣布将会组织录制一个少儿合唱版本，为灾区送去祝福。
而且在消息最后，还郑重邀请许凌月一起参与录制。
看到这消息，身在司元村的张虹重重吐出了最后一口闷气。
舒服了！
说是少儿合唱团，但这个团队的背景可不简单，幕后操盘手几乎全是国家队出来的大佬。
许凌月获邀参加录制，某种程度上就是来自国家队的一种认可！
过程虽然曲折了一点，但这个结果好得有点出乎意料了。
因祸得福啊！
结果当她喜滋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许凌月时，得到的回复却让她瞠目结舌。
“不去。”
“你说什么?”
“不去。”许凌月一脸平静道：“这首歌又不是我写的，我抢这个风头干什么?”
“有那时间，不如在这多陪陪孩子们，反正在司元村重建有个雏形之前，我不打算离开这里。”
张虹简直快哭了。
我上辈子到底祸害了多少纯情少男，要罚我这辈子伺候这么一位奇行种啊？！！
第48章 我这该死的帅气啊！
“来，两位看这边。”
山海影视的媒体厅里，周灏和林建岳一起举着《白夜追凶》的小说影印本，供媒体记者的拍照。
定格了一会儿后，两人象征性握了握手。
“周编剧，合作愉快。”面对媒体镜头，林建岳一身正装格外精神，标准的精英范儿。
周灏暂时还没养出这样的气场，但胜在年轻帅气，站在边上并不输多少。
“合作愉快，林总。”
然后就是媒体采访环节，所有问题都是提前给了“参考答案”的，基本就是背作文表演，毫无营养可言。
接受完参访，周灏又马不停蹄被拉进了山海自家的造型中心，开始换装打扮起来。
警员小汪虽然只是个小绿叶，但既然要拍定妆照，就肯定不能马虎敷衍。
更何况，山海影视这次的野心是要革新网剧粗制滥造的旧气象，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敢马虎。
负责给他打理造型的是个年轻妹子，看着像是刚刚入行的样子。
脸上被摸摸捏捏好半天都不见开工，周灏抬头一看镜子……妹子眼神有点黏糊了。
我这该死的帅气啊！
恰好这时，山海的执行总监走了进来。
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個子不高，剪着短发挂着大耳环，配上修身款小西服，挺时髦。
妹子立刻立正行礼，“袁老师。”
袁总监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椅子上的周灏，“怎么到现在还没动过?”
妹子微红着脸，有些尴尬道：“袁老师，这个……有点不好处理。”
袁总监绕着他仔细看了两眼，立刻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底子太好，随便打扮一下就会很抢眼，同框时候很容易抢走关注度。
尤其是这个皮肤质量，让很多女星都自叹不如。
可他只是片小绿叶，这么抢眼不合适。
“脸上不用处理了，就素颜吧。”袁总监当机立断道：“发型上……两边平推留个短寸就行，越简单越好。”
“好的，袁老师。”妹子听得暗暗啧舌。
从来只有演员挖空心思往帅了捯饬，想办法弄丑的……还真是少见。
“周先生，你如果有更好的建议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商量。”袁总监又补了一句。
周灏笑了笑，“袁老师你是专业的，我听你的。”
袁总监点点头，眼神表示很满意。
能掂量清楚自己的定位，是个明白人，不像隔壁那位……
二十分钟后，周灏进入了更衣室，换上了量身定制的警服。
仔细检查了一下仪容确定没什么问题，他推开门走向了摄影棚。
而此时的摄影棚里，气氛多少有点紧张。
“你这是什么造型？！”导演刘伟被气得脸色发红，“再怎么变节，叶方舟他曾经也好歹是个警员，骨子里的东西没有那么容易抹干净的！”
“你看看你这一身，离子烫、半透黑皮衣、大耳钉、脸上跟刷了墙灰似的，什么玩意儿?！怎么的，伱还打算出镜表演一下唱跳RAP啊?!”
骚包的曹星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红着脸呐呐不敢言。
一旁的经纪人娟姐帮着圆场道：“刘导，我们家曹星毕竟是走偶像路线的，形象不能……”
“狗屁形象！”这位刘导明显脾气不太好。
“张云峰还影帝呢，人家都没你们这么摆谱，所有人都用山海指定的妆造体系，就你们自带造型团队进组，你们想干嘛?”
“何况他还只是个边角料配角，哪来的脸在这摆谱？连妆造都不舍得破，来我们剧组干嘛？外面这么多糖精偶像剧，你们不是随便挑?!”
“我都不说远的了，你们就看看人家娜娜！为了演这个角色，直接把头发都给剪了！什么叫职业态度，啊?”
突然被CUE，林希娜悄悄吐了吐舌，赶紧低头假装刷手机。
她可不想卷入这种纷争。
大庭广众的，娟姐被喷得有点下不来台。
但再怎么丢脸也是不能妥协的，毕竟流量偶像吃的就是这一张脸，那些饭圈妹妹爱得要死要活的，不会是喜欢看曹星的演技吧?
所以哪怕只是客串小绿叶也得维持帅气的一面，基本盘不能丢！
“刘导你也说了，就是个配角而已，出场镜头又不多。”娟姐小心翼翼游说道：“星星的妆造稍微浮夸一点也不影响主要剧情对吧？”
还敢顶嘴？
刘伟脾气上来了，正想开喷的时候，摄影棚大门忽然被推开。
唰。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了门口，然后一双双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飞速环顾了一圈后，周灏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火药味。
也不敢深思，他赶紧立正挺腰，敬了个标准的警礼然后放下。
“不好意思刘导，我来晚了。”
刘伟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板着脸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回头开喷。
“你看看人家周灏！同样都是配角，你看看人家这个觉悟！”
“为了不抢风头，直接素颜就出来了，发型也不整什么幺蛾子，简单清爽，一看就是警员该有的样子！”
“人家怎么就知道自己的角色定位，啊？怎么的你们家曹星头上有角啊，与众不同？”
周灏有点出汗了。
不是，怎么好像来得有点不是时候啊?
这位导演，脾气这么暴躁的吗?
“……要么现在回去把妆给我换了，要么我就把你给换了，你自己选一个吧！”
太虎了，惹不起。
周灏特意绕了点远路，小心翼翼走到了林希娜身边。
林希娜这会儿同样也是一身警服，配合那一头短发相当清爽干练。
周灏不自觉就拿来跟原版那位“小葵司”对比了一下。
EMMM……颜值上林希娜完胜，这张脸真的可以堪称是女娲毕设，但是在身材上嘛……
没办法，原版那位看着瘦瘦的，其实相当有料。
青涩的林希娜多少还差点意思。
他在欣赏风景，殊不知风景也在注视着他。
一身英气的警服，配合干净的发型和英挺的五官，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阳光健康的英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目光锐利地像是能穿透灵魂。
只是近距离对视了一眼，林希娜有些不自然地错开了目光。
出道至今她也算是见过不少帅哥了，但要么是那种成熟的帅气大叔，要么就是曹星这种油头粉面的。
中间的过渡代，直接断层了！
像周灏这一款的，真的不多见。
在林希娜边上坐下后，周灏凑过去小声问道：“这个刘导……脾气这么暴躁的吗？”
距离过近，林希娜被吹得有点耳热。
“刘导是圈内出名的片场暴君，非常严苛而且不讲情面。”林希娜悄悄挪开了一点距离，“也正因如此，我大伯才选了他……”
周灏点点头，给那位林总点了个赞。
既然励志要革新网剧，确实需要这么一位片场暴君来肃清剧组乱象。
这里妥协一点那里也妥协一点，到处卖人情给面子，这剧最后妥妥要烂完。
这个导演靠谱。
“周编剧，那个……”林希娜小声问了一句，“你学过表演没?”
学个鸡毛啊，周灏直接摇头。
“那你惨了。”林希娜吐了吐舌尖，“到时候估计会被刘导骂自闭的，你得有心理准备。”
周灏愣了一下，立刻调出系统的属性面板。
然后，脸部肌肉直接凝固。
演技：35分。
第49章 安慰得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演技分35具体什么概念呢？
横向对比，之前被周灏视作耻辱的唱功也有50分……
到了镜头前，估计是连面瘫电线杆都当不明白的那种。
就算把那张大能力卡用掉，也仅仅只有45而已。
曹星光是妆造上出了点差错，就被喷得一脸唾沫星子。
那到时候……
挨骂还是小问题，就怕到时候刘导一怒之下要换人……
任务会失败的！
等林希娜起身走向绿幕，周灏悄悄唤出了系统。
“有没有新任务啊，可以提升演技的那种？”
系统的声音木的感情：“没有。”
周灏直接捂住了脸。
这狗逼系统的任务就像夏天的台风，天天担心它乱来，可它要不来吧还真不行……
这可咋整?
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去生啃《演员的自我修养》吧?
“周编剧，到你了！”耳边传来林希娜脆脆的喊声。
这么快？
周灏赶紧站起身来，理理服装走向了绿幕。
看到他英气的外表仪容，导演刘伟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然而仅仅半分钟后，刘伟的脸就黑了下来。
“站军姿会不会?让你抬头挺胸，不是让你梗脖子！”
“目光坚毅理解不了吗？眼神，是眼神！不是让你瞪眼珠子！”
“你看看你这警帽怎么捧的，端尿盆呢？！”
“怎么伱的脖子是钢筋混凝土浇的啊？”
“看镜头看镜头！你看老看我干嘛？!”
一组定妆照下来，周灏几乎被喷得体无完肤。
众人在边上看着，想笑又不忍心笑，憋得那叫一个辛苦。
好不容易等到摄影师比出了OK手势，周灏如蒙大赦，拔腿就想开溜。
丢银呐！
“周编剧，等一下。”林希娜一把拉住了他。
周灏一脸郁闷地回过头，“还有事?”
“哎别这个表情，没事的。”林希娜笑得眉眼弯弯，周身仿佛自带天使光辉，“我第一次拍戏时候也跟你差不多烂，习惯了就好了。”
？
安慰得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是这样的。”林希娜凑近了一步，小声道：“上次你们来，我大伯都没时间招待你们，所以这次叮嘱我一定要把你留下来，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吧？”周灏只想赶紧逃离现场。
“要的要的！”林希娜一脸认真地小鸡啄米，眼睛里闪烁着期盼光芒，甚至还悄悄咽了口口水……
周灏懂了。
感情是你自己想破戒吃顿好的，所以需要我这张虎皮大旗是吧?
“你不反对就当你答应了啊？”林希娜上手直接拽住了周灏的胳膊。
正好这时，换完妆的曹星从造型室里出来，一看到林希娜眼睛就发亮，“娜娜，我马上就好……”
“快点快点，先去把衣服换了。”林希娜仿佛没听到，拉着周灏就往外走，“等会儿外面集合啊！”
曹星：？？？
你们要去干什么？！！
明明是我先来的啊！
这個点出去，应该是一起吃饭。
吃完饭很可能会去看电影。
看完电影或许就去酒店……
啊啊啊——不要啊！
“曹星！”刘伟的怒喝打断了他的浮想，“傻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
“哦哦。”曹星屁颠屁颠跑了过去，“不好意思刘导……”
…………
换完妆出门等了一会儿，林希娜一蹦一跳走了出来。
一身简单的无袖连衣裙，配上清爽的短发和淡妆，仿佛自带一股清新凉风扑面而来。
周灏不自觉就想起了自己青葱懵懂的十七岁，想起了曾经暗恋过的那个她……
年轻真好啊。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完美初恋”吧?
“走了周编剧。”林希娜挥挥手道：“大伯还在开会，估计还要一点时间，我先带你出去逛逛，还是找地方休息一下？”
都快被喷自闭了，哪还有闲情逸致逛街？
“累，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吧。”林希娜略有失望地点了点头，“我带你去休息舱。”
休息舱，单元式的独立休息空间，是山海员工平时午休的地方。
每个舱面积只有三四平方左右，锁门之后就是个私密的独立空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有一张可躺平的按摩椅，有一块多媒体大屏幕，还配有一个小冰箱，冷饮棒冰免费供应。
这员工福利，杠杠的。
“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儿，等我大伯下来了，我来喊你?”
“好的，谢谢。”
“好好休息。”
林希娜挥手告别，留给周灏一个青春袅娜的背影。
锁上门，周灏直接放平按摩椅，躺下休息起来。
感受着下面恰到好处的按摩力度，他忍不住惬意地哼哼了两声。
舒服。
可转念想到拉胯的演技问题，心情一下又变得糟糕起来。
调出系统的属性面板，那35的演技分看着无比刺眼。
点击进入详情页面，里面的子项分数更是惨不忍睹。
镜头感：43
走位：32
台词：45
眼神戏：28
表情控制：24
……
尼玛，满目疮痍啊！
拉到最底端时，他却忽然发现了一行闪烁的小字。
“限时福利：点击可解锁演技培训子系统。”
嗯？
还有这种好事?
狗系统啊，藏了这么好的福利都不带说一声的！
淦！
点击解锁，光幕上弹出了一个说明页面。
“该子系统为演技专项培训，以培训课程形式展开，培训内容为实景体验式表演。
表演合格后系统会结算通关奖励，以提升演技相关的各项能力值，提升数值由课程中的表现而决定。”
最底下还有一行红字标注：“注意：解锁该子系统后，将无法对演技项使用任何能力卡，所有演技数值提升只能来源于课程奖励，请谨慎选择！”
我擦?
快速见效的能力卡VS脚踏实地的培训课程。
周灏的选择困难症被诱发出来了。
如果条件允许，傻子都知道选第一个，问题是……基础分实在太低了啊！
手上总共就一张大能力卡，就算把另外两个未完成任务的奖励也给算上，都还刷不到及格分……
这狗系统又不肯给新任务，太坑了啊！
傻乎乎等系统给任务刷分，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选培训子系统的话，现在距离《白夜追凶》开机少说还有半个月，应该能上不少分吧?
反正也没打算真当专业演员，能刷个及格分混到杀青就行了！
而且属性面板里嗷嗷待哺的项目还有一大堆，能力卡金贵着呢！
确定，解锁！
“子系统解锁中，请稍后……”
“解锁完成，即将进入梦境，5、4、3、2、1……”
梦境中，视野里一片白茫茫的迷雾，如在云端。
“欢迎来到演技培训系统。”系统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下面进入第一课程——《敬业态度》，请选择课程难度。”
“请注意：课程难度共分五档，以星级区分，难度越高，完成后结算奖励越丰富，请根据自身能力合理选择。”
敬业态度？
这还需要训练？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能在司元村坚持支教整整六年的人！
还有什么能难得倒我？
下意识的，他就想选五星。
可是转念一想，万一五星级难度是要让人学成龙大哥那样，跳房子跳飞机躺火坑……
算了算了，先选个三星级热热身吧，稳字优先！
“请注意：如果中途放弃课程，会遭遇严厉惩罚，是否确定选择三星级课程?”
周灏毫不犹豫选择确定。
唬谁呢？
我已经在考虑结算奖励能有多少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