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外挂到! 23年,华夏,皖省,6市某小区阳台。 “好好好,我听到了,我肯定会抓紧的,真的没有敷衍,明白明白。” “唉……”张辰挂完电话,看着蔚蓝的天空叹息道。 二十八岁的张辰,是家里的幺儿,上面有一个已经嫁人多年的姐姐,父母双全,生活美满。 三年前,因为受不了自己的沙币领导,于是毅然辞职回到老家发展,现在是一名光荣的电商客服。 薪资一般,月入五六千,大富大贵不敢想,除了最近父母催婚催的紧,小日子到也能凑合过。 忽然间,张辰发现天上好像有踏马的流星划过,反正他也不认识这是啥,就看见一道莫名的白光划过,然后张辰精神就莫名其妙的一阵恍惚。 恍惚中,张辰仿佛觉得脑海中多了什么,等他回过神后,震惊的发现,眼前的视线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如同科幻世界里的界面。 就好像网络小说中面板一般的存在,就印在他的面前,可以看见,但却摸不着。 “我擦?” 还不待他多想,一段信息就清楚的出现在他脑海里。 宿主:张辰 力量:6 体质:7 精神:10 敏捷:6 剩余点数:4 面板的介绍十分简单,除了名字之外,就只有四项基础属性的介绍。 “泥马,竟然是系统。” 张辰心中大震,眼睛里当时就出现一副扇形图,三分震惊、三分惊喜、三分不可思议和一分恐惧。 自己不过在自家阳台上看了看天空而已,这就踏马的来系统了? 但随后就变得激动,系统啊,作为一个资深小说爱好者,对系统自然不会陌生,这可是主角标配啊。 有着丰富网文理论经验的张辰,在定了定心神以后,心怀忐忑的尝试着沟通系统,不过很快就得到了系统的回应。 脑海中的信息让他知道,这个系统叫诸天影视透明人系统,作用是让他穿越到其他世界,完成系统发布的一些任务。 系统的名字和功能让张辰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紧接着他又继续问系统,将会穿越到什么样的世界,系统的回复是影视世界。 在穿越到影视世界后,会随机附身到一名透明人配角身上,然后系统会发布任务,只有完成任务了,才能够离开,回到现实,并开启下一次的穿越机会。 如果任务完成不了,那么宿主将会在这个世界渡过余生,并且消除自己是穿越者的记忆。 好家伙,还有生命危险,虽然不是抹杀但是这也差不太多啊! 张辰顿时气愤的问道:“我擦,合着我这是用命给你白打工是吧?完了我啥玩意也得不到?” 【系统:宿主在任意影视世界学到的知识、技能、属性都可以完美继承。】 张辰立刻眼前一亮:“那我赚的钱呢?” 【系统:仅在任务世界当中使用,不可继承主世界和其他世界。】 赏给系统一双大白眼,张辰下意识的问道,“那新手大礼包总该有吧?” 【系统:检测到新手大礼包,是否开启。】 “开启。” 【吕布模板:军事水平(精通)、终极戟法(霸王戟法)、终极箭法(四象射日箭)《仅限任务世界》】 “你……真踏马老六啊,刚想夸你给力,就给我来这一套,不搞限制条件会死啊!” …… 张辰见系统半天没有反应,也知道这是没得改了,不管这有没有阴谋都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了。 于是他只能无奈的点上一根烟,“嘶。。。。呼。。。” 深吸一口,冷静了一下,先在面前透明的面板上面直接加点精神。 主要是精神高了,虽然不能提高智商,但是头脑清明,逻辑清晰,记忆分析能力大涨。 力量,敏捷啥的都可以通过体质得到提高,而体质是可以练的。 控制着面板加点,精神由10变成了14,瞬间感觉有一股能量作用在灵魂深处。 感受着脑中传来的清凉,以及一些遗忘的记忆浮现,张辰感觉自己一阵飘飘然,那感觉……相当愉悦!!! “嘿!别的不说,这感觉是真TM得劲啊。” 张辰一脸的YIN荡表情。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比那一哆嗦间刹那的升华? 或是事后的那一根香烟的贤者状态? 反正形容不出来,这是谁升谁知道,升级后的都说好。 下一秒,张辰就感觉头壳一昏,然后只见白光一闪他就从阳台上消失了。 …… 张辰猛然睁开眼,看着周围古色生香的环境,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等过了半响,他才终于缓过神来想到这是穿越了,并且原主的记忆也在缓缓浮现。 他现在的名字叫做秦牧,京都人士,一个将门世家秦家的家主,现任忠勇伯,三品定远将军,并且还是禁军京营的副统领。 目前孤身一人,父母亲戚全部在二十年前的一场叛乱中殉国了,只留下原主和他姐姐二人因为探亲躲过一劫。 而原主姐姐也在多年前入宫了,现在已经成为贵妃了,至于他本人原本倒是还有一个正妻的,不过很可惜在三年前因为难产一尸两命了亡故了。 所以原主就开始了花天酒地的摆烂生涯。 “擦,这是天煞孤星吧?”张辰不禁感叹到。 回忆起原主近三十年的遭遇,虽然事业官职上顺风顺水,可这踏马是亲人祭天换来的。 感叹归感叹,张辰心中可不敢有半点大意和轻视,一个搞不好他就得在这里花天酒地、娇妻美妾、骄奢淫逸的渡过余生了。 额……这么看好像自己也不吃亏,反正比主世界自己混的好多了。 不过想到自己主世界的双亲,还有任务世界自己身居高位不一定苟的住,所以立马就把这个想法甩开了。 主线任务:亲手达成天下统一(完成可自主回归。) 支线任务:击败大月国(奖励随机。) 支线任务:女主攻略者(奖励随机。) “统一天下么。”张辰紧皱眉头摩擦着下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这个任务世界不就是一部叫做《宁安如梦》的古偶剧嘛。 说的就是女主姜雪宁第一世不择手段的当上了皇后,却在宫变中被逼自杀。 然后居然重生了,于是重活一世的姜雪宁梦想就是远离权力,主宰自己的人生。 可阴差阳错她还是入宫做了公主伴读,成为男主谢危这个第一世宫变逼自己自杀的学生。 于是姜雪宁一边接受谢危的教导,一边暗暗筹谋,想要阻止自己舔狗燕临即将面临的“血冠礼”事件。 经过于是在男女主的运筹帷幄,燕家满门性命得保。 度过风波后,姜雪宁无意间卷入了朝廷剿灭平南王乱党的计划,与自己的白月光张遮一起深入敌营,危急关头姜雪宁以身为张遮挡箭,但可惜二人注定无法相守,还是被男主给截胡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某音,现在热门的电视剧直接在里面就能刷完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去看。 第二章 初见姜雪宁 转眼间,张辰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有一个多月了,他已经完全继承了原主的人脉关系,最主要还是融合好了系统给他的新手礼包。 系统给的模板为武将吕布,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的《宁安如梦》,是一个低武小世界的原因。 导致他的这个吕布模板也不对劲,不仅让他有了修炼出了内气,而且武力值也高的不像话。 他现在是真的可以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容易,除非对方全是老六,用一万名弓弩兵来齐射他。 除了这些之外,张辰就在暗自打探姜雪宁的情况…… 毕竟在不提支线任务的情况下,这部剧主要就是以女主视角来推进剧情的,大女主剧嘛~ 再说了,由于这部剧有着重生的剧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穿越的是姜雪宁的第一世还是第二世。 不过目前他也只是稍微关注了一下,没有过分在意,因为目前男主谢危还没有成为少师,不过已经受到当今皇帝的重点关注,而女主姜雪宁入京刚刚两年多一点。 所以,他目前主要任务是缓慢改变外人对他的看法,并且完全掌握手下的三万禁军树立威信。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会全力争取禁军京营统领的位置。 毕竟他的主线任务是亲手达成统一天下,而无论是当权臣完成这个目标还是当皇帝,兵权都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 好在他有着吕布的军事经验,虽然打仗水平不说多高但是够用了,再加上自身超高的武力值。 经过一年多得时间,几番软硬兼施的行动下去,他已经在军中初步的具有了一定的威望。 最起码他指挥下令的时候,除非非常不合理或者谋反,不然是不会有人跟他玩阳奉阴违的,已经真正做到了一声令下无敢不从。 并且由于他脱离摆烂生活,搞了几次不错的行动,从而被原主姐姐秦贵妃知道后向皇帝沈琅吹了一波枕头风。 让沈琅对自己刮目相看,毕竟当年平南王造反围城的时候,原主老爹率军拒不投降,在那种紧要关头还耽误了平南王一会时间,以至于破城后恼羞成怒屠了他家满门。 后来平乱之后,秦牧就被封为忠勇伯,再后来秦牧姐姐也入宫成了他的妃子,而原主本人也因为将门世家的缘故,本身才能不说多高,但也绝对可以称的上青年才俊。 于是本身就对秦家有好感的沈琅,也对原主抱有很大期望的,官职也是步步高升的,只是三年前正妻的难产导致秦牧心态崩了,从而就变成了只会混日子的烂泥而已。 现在看到他重新振作,也是心感甚慰。 …… 这天早上,张辰在皇城大街上带着几名亲兵,随意挑选了一家混沌铺坐下,吃了一碗混沌、几根油条和店家腌制的小菜。 在吃饱喝足以后,他就准备带着几人前往今天的目的地——醉香楼! 毕竟穿越前原主的人设就是这样,虽然他穿越后表现出一副重新振作的样子,但是有些东西也不能一蹴而就,要循序渐进。 绝对不是他自己想要嫖...呸!寻欢作乐的,张辰可是立志玩做万界正能量透明配角的,怎么可能搞这种东西呢。 就在一行人去往醉香楼的路上,突然看见一个闹市骑马的莽汉飞奔而去,其他人看见后都赶紧让开,只有一个穿着华丽衣衫的小哥站着发愣。 眼看就要被撞到,张辰下意识几个大健步飞到小哥身边,抱着她转两圈闪到了一边。 “找死啊,走路不长眼,有几条命够你折腾的!”骑马莽汉怒声斥道,说完拍马就走完全不给他们回话的时间。 而这头的张辰无语的看着疾驰而走的马屁股,这才低头看见被自己救下的小哥还在发愣。 “白鹿?”张辰看着清秀小哥的样子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鹿?”此时刚刚有些清醒的姜雪宁回过神来呆呆的问道。 “奥,没什么,我认错人了。” 张辰顿时矢口否认,然后立马转移话题说道,“这位小哥命就一条,有什么过不去的让你这样在路当中寻死。” “我不是,我……”姜雪宁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眼前这个英武的男人,她重生了吧,那样不被别人当成癔症才怪呢。 “老爷,您没事吧。”此时张辰的几名亲兵跑了过来。 张辰对着亲兵们摆了摆手,沉声说道,“没事,小哥我看你精神有些恍惚,你还是早点回家吧,不要在街上乱逛了,我好人做到底直接送你回家吧。” “家?对,家!不用了,多谢这位大哥了,咱们后会有期。” 姜雪宁被张辰点醒了,她现在非常急切的想见到自己的亲人,于是直接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对着张辰道谢。 “有意思,居然比现实世界真的那个还要漂亮很多!” 张辰望着姜雪宁的背影,突然对支线任务感兴趣起来,“咦~刚才她那个状态应该是重生第二世吧?” …… 叩叩叩 “进来。” “老爷,您让我关注的姜家二小姐近几日并未出府,不过明日定国公薛府和清远伯府尤家,同时广邀京城各路名门贵族重阳节赏菊。 我想姜家二小姐,明日也会去到定国公薛府家里赏菊的。” 说道这里秦毅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看张辰。 “然后呢?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张辰看着满脸纠结的秦毅直接问道。 “额……老爷,这姜家二小姐和勇毅候府世子情深意笃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贵族当中,恐怕您此时下手已经晚了,您……” 秦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辰给打断了,“听到的就一定正确吗?好饭不怕晚,笑到最后才算成功。” “可是那姜家二小姐从小被养在乡下,您这又是何必呢,正好历年定国公薛府重阳节赏菊,都是京中高门婚事想看之所,您不如趁着此次机会……” 张辰斜了他一眼,“你最近的话是越来越多了啊,怎么着,我现在是要听你安排是吗?” “属下不敢。”秦毅立马跪下大声说道。 “好了,明天安排去定国公府。” “是,您要不然再考虑……”秦毅抬头看见张辰的眼神,立马识趣的闭嘴,然后麻溜出去了。 第三章 层宵楼救美 次日,张辰带着秦毅几人来到定国公薛府。 而听到他来之后,薛远还亲自过来于他寒暄一番,两人打了一阵机锋,哈拉了几句有的没的,薛远就找了一个借口有事物走开了。 说起来,他和《宁安如梦》里的这个最终大BOSS定国公薛远也有过几次碰面,双方的关系可以说是不冷不热。 对方也有过一次非常隐晦的拉拢,毕竟当今皇帝沈琅为人好猜疑、善于制衡之道,他们两个都是手握重权的人物,明面上自然不能表现的非常亲热。 而薛远又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物,对于禁军京营的兵权自然也是垂涎三尺的。 不过好在这两年沈琅身体每况愈下,知道他挺不了多久,薛家也在筹谋让临孜王继位谋取后位。 所以对他这个忠勇伯兼禁军副统领也没有过分拉拢,反正等沈玠继位后注定要将禁军的权利交给薛家来掌握。 “老爷。” 就在他无聊等着姜雪宁的时候,秦毅突然走过来了。 “怎么了?”张辰疑惑的问道。 “姜府的女眷全部都到了,并没有姜家二小姐,小人打听到是去清远伯府赏菊去了。”秦毅走到张辰身边小声说道。 清远伯府尤家?对啊!好像是有一个重要女配叫做...叫做尤芳吟是吧,妈蛋,来了接近两年加上事情又多,有些小细节都给忘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知会那个薛烨一声,就说我有要务需要处理,急需赶回去。” 知道今天见不到姜雪宁了,顿感没劲的张辰立马安排走人。 “是,卑职明白。” …… 等张辰一行人出来,准备回府走在皇城大街上时,突然见到有一群人在那里对峙。 背对他的是一个手持匕首挟持人质的男子,而对面却是一个衣着华丽领头的几人。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劳资堂堂禁军副统领面前搞这些,这些家伙平时就这么勇猛吗,不知道皇城治安归我管? 张辰对着秦毅几人摆了摆手,然后如一阵风一样飞速腾挪。 姜雪宁感觉此时简直倒霉至极,自己不过在等候燕临,居然碰到一个冲着谢危来的亡命之徒。 绝对不能被牵扯进入,想到这里姜雪宁立马大声说道,“谢,谢大人名声显赫,京中谁人不知,小女子只是路过此地,还请壮士切……”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身体被迅速的往后一拉,那一瞬间她几乎都以为这个亡命徒要拉自己垫背了,极度不甘心的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结束自己这第二世的人生。 可是等了一会,姜雪宁也没有感觉自己有任何疼痛,喉咙上面的刀也好像不复存在了。 于是微微睁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英武男子出现在她的眼前,温柔的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好熟悉啊,这不是前几天在大街上救了自己的那位大哥吗?姜雪宁感觉此刻自己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宁二!” 谢危看见姜雪宁被救,先是心中一松,然后看见张辰仅仅包住姜雪宁不撒手,立刻感觉心头一紧,顿时有种无名之火让他沸腾。 不过对面这个男人他认识,多年来的隐忍加上筹谋让他强忍着怒气。 此时姜雪宁才急忙抽身,对着张辰行了一礼:“多谢大哥救命之恩,雪宁感激不尽。” “呵呵,这好像已经是第二次了吧,怎么每次见你都是在这种情况下,是吧,小哥?” 张辰挑了挑眉,满脸笑意的对着姜雪宁说道。 姜雪宁闻言,想到自己前后两次的情况,也是不禁‘噗呲’一笑。 而那边的谢危看见两人在这边你侬我侬的相谈甚欢,直接打断道:“宁二姑娘,不可如此无礼,这位乃是是禁军副统领,忠勇伯秦牧。” “啊,你是忠勇伯?” 姜雪宁惊讶的看着张辰,眼前这个英武男子怎么自己前世一点映像都没有,而且她在当上皇后以后,禁军的副统领也不是此人。 “怎么?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没有,只是没有想到您居然是忠勇伯,您对雪宁的大恩我必当牛做马以报……” “怎么,我长的很丑吗?”张辰却打断了姜雪宁,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啊,没有啊,大人怎么会这么问呢?”姜雪宁被张辰问的一头雾水。 “是嘛,我听过这样一个传言,如果说对一名女子有救命之恩,假若那名男子长的帅的话,那么就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而那名男子如果长的丑,那么就只能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来世当牛做马了。”张辰一脸委屈的表情的看着她,但却遮不住那眉眼之间的坏笑。 而姜雪宁听到张辰这么说,一下子被逗笑了,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大人说笑了,雪宁就是一个乡下丫头,如何能配的上您呢。” “哦?我这算是被拒绝了吗?”张辰依旧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调笑道。 “我……不是这样的,是……” 姜雪宁急忙解释,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宁二姑娘,你身为户部侍郎的女儿,自当知道男女有别,而且京城各家贵族谁人不知道,你已于勇毅候府世子情深意笃,更加要注意。” 谢危看见二人把其他人当透明,直接在这大街上就开始打情骂俏,不知为何也不顾往日的沉着冷静,忍不住开口说道。 而姜雪宁看见面前这个前世自己最害怕的谢危,仿佛老鼠见了猫一样,忍不住后腿了几步。 而张辰立刻就火了,直接把姜雪宁拉到自己身后,对着谢危不爽的说道:“谢少师,我敬你是陛下的重臣所以一再忍让,可你不能得寸进尺。 方才我看的不错,这个刺客应该是冲着少师而来的吧,姜姑娘被你所连累险些丢了性命,而你却在这里咄咄逼人。” 看着谢危越来越沉的脸色,张辰没有理睬继续喷道:“而且,我怎么不知道谢少师现在还要管理京中各家女儿家的婚姻呢?” 谢危被气的够呛,但确实是自己理亏,沉默几息之后说道,“忠勇伯误会了,一来当年谢某在上京途中受到了宁二姑娘的照顾,关系比较亲近。 二来因为勇毅候府世子算是我的学生,所以就忍不住多嘴了几句。” 第四章 情敌之间的互呛 “原来如此,那麻烦下次谢少师说话可要说的清楚一点,不然别人是会误会的。” 张辰见到谢危示弱给了一个台阶,他也不想现在和他对上,所以也就顺水推舟、借坡下驴了。 “抱歉,既如此那谢某就此告辞了,宁二姑娘,等过些时日我再去姜府拜访令尊,对今天的事情进行致歉。”说着带着身边的几个护卫直接走了。 姜雪宁看着谢危离去的背影,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前的粮仓。 “怎么,你这么怕谢少师吗?” “啊,有吗?可能是因为听燕临多次说过先生严厉,所以下意识才会如此。”姜雪宁扯起谎话来那真的是面不改色,非常顺畅。 “原来如此,你说的燕临是那个勇毅候府世子吗?”张辰也不深究姜雪宁的谎话,毕竟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他可是太清楚了。 “是的。”姜雪宁点了点说道。 张辰看着面色坦然的姜雪宁,笑着说道:“哦?原来京都盛传勇毅候府世子和一个乡下姑娘打的火热,并且已经私定终身了,说的就是姜姑娘?” 姜雪宁回道,“大人说笑了,燕临只是我的挚友,乃是京中对我最好的人。” “可我怎么听说京中皆言,燕世子行冠礼之后便会迎娶姑娘呢?”张辰盯着姜雪宁的眼睛。 姜雪宁立刻否认说道:“没有的事情,雪宁和燕临只是挚友,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听闻此言张辰哈哈一笑,“是嘛,这样的话我可就能松一口气了,如果真如传闻所言那样,我就没有机会了啊,现在看来我的机会还很大啊。” 姜雪宁闻言一愣,看着笑容满面的张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前这家伙不过见了自己两面而已,可现在这个口气好像是有意于她? “雪宁不过就是一个乡下丫头,怎么能入您的法眼呢,大人说笑了。”姜雪宁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客套的说道。 “姜姑娘不用如此客套,我们虽然才见了两面,可却是经历过生死的关系,我痴长你几岁,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喊你雪宁好了。 你也不用大人长、大人短的,叫我秦牧也行,喊我牧哥哥也可。” 张辰大手一挥,非常豪爽的说道。 雪宁?牧哥哥?这家伙好厚的脸皮,这顺杆爬的功夫可比他的身手好多了。 姜雪宁忍不住撇了撇嘴角,一个大字还没有说完,便见张辰眉头一皱,只能无奈的说道:“秦牧,雪宁不过……” “宁宁,宁宁,给我让开!你们是哪里的?居然敢拦着我!”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张辰转身看去来人正是勇毅候府世子燕临,随即摆了摆手。 燕临三两步跑到姜雪宁身边,拉着她的手担心的说道:“宁宁,你可吓死我了,谢先生的护卫都跟我讲了,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也能碰到逆党的刺客,你没事吧?” 姜雪宁抽出燕临紧握的双手,“放心,有惊无险。” “你别怕,我来了!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半分,都怪我不好,本就不该给伯府那些人什么面子。 更不该让你一个人来层宵楼等我,如此也不会碰到那个刺客了。”说着燕临的手再次紧握姜雪宁的胳膊。 这踏马可把张辰给气坏了,这里还有一堆人呢,把他当空气搁这里‘嘘寒问暖’是几个意思。 刚才谢危的心情,此刻张辰那是相当的理解了,顿时打断了他们,“咳咳咳,这里还有人呢,燕世子你与雪宁毕竟男女有别,行为举止上还是需要注意一点为好。” 此时燕临才注意到秦牧,这才松开了手,上前对着秦牧说道: “秦大人,我与宁宁的关系再熟悉不过,再说等我行完冠礼之后,我……” 张辰却直接打断,“燕世子,不管你们关系为何,男女之别还是要有的,这关乎一个女子的清誉,你应该知晓的,怎么勇毅候府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 姜雪宁看见两人说话火气越来越大,顿时跑到两人中间说道: “好了好了,燕临这次刺杀还好有秦大人救了我,不然……” “我说了,叫我秦牧就好,我们之间没有必要那么生分。” 张辰微笑的看着姜雪宁。 燕临看着张辰的笑容只觉得讨厌的很,立马说道: “秦大人今年有三十了吧,听说前几年令妻亡故后经常醉宿欢楼,怎么今天有空在这里呢。” 硬了,拳头真的硬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货尽往他肺管子里戳啊! 张辰把紧握的拳头背在身后,然后轻声说道:“呵呵,好说好说,秦某今年二十有七并没有三十岁,至于亡妻也过世五年有余,之前因为思念亡妻做了不少荒唐事。 那都过去很久了,现在也是时候考虑秦家传承之事,至于今天则是因为定国公发帖宴请重阳节赏菊,结束回府路过这里。 正好我与雪宁有缘,两次都是这种危急时刻,真乃上天安排的良缘。” “好了,我今天受到了惊吓,现在有点累想回府了,燕临你送我回去吧。” 姜雪宁直接打断了两人的互呛。 听到姜雪宁这么说,燕临顿时转身拉住她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好,宁宁我们走吧。” 张辰再次有点青筋暴起的感觉,“燕世子,说话就说话,手放哪里,注意男女有别。” 燕临刚想反驳就被姜雪宁给制止了,并且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对着张辰行了一礼,“秦...牧,雪宁先行告辞,有机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张辰也没有制止,或者死皮赖脸的跟着去姜府,所谓过犹不及,得一点一点慢慢的来。 反正面前这个舔狗燕临是没有机会的,不管是第一世的姜雪宁还是第二世的她,燕临都没有机会。 而男主谢危,现在姜雪宁对他还是害怕居多,只要自己盯得紧不给他们过多的相处时间,那就没事。 毕竟谢危的头等大事是干掉定国公薛府一家,为了这个现在的他是可以舍弃掉姜雪宁的。 所以,他目前的头号大敌只有一个,那就是张遮。 第五章 备受关注的秦牧和谋划 “秦牧!” 等回到姜府,应付完燕临的姜雪宁,将自己的贴身侍女打发走后,这才静下心来。 这个两次在自己生命危急关头救下她的英武男子,无论是他的话还是他的行为,都让姜雪宁有种摸不透、看不清的感觉。 可就是这样一个身份、能力都成迷的男人,今天却说出有意与她的想法,都怪自己上一世就只想成为皇后,所以对于京中的各大势力完全不知道。 秦牧是禁军副统领,掌管着禁军的几万人马,这是多么大的一股力量,要是前世自己有他的支持,又怎么会让谢危和燕临攻进皇城呢。 “而且以秦牧的身份地位不可能是谢危这边的人,可是上一世怎么从没有听说过他呢,是后面发生了什么被贬官了吗?还是说因为我重活一世的缘故。” 姜雪宁看着面前被自己写下的秦牧二字暗暗想到。 “可是按道理来说,他这个地位的人,被夺权或者其他应该会引起轰动才对啊,啊……算了,不想了,反正这一世怎样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今天对于她来说,真的是有够跌宕起伏的了,不过这一世她只是想自由的活着,想这些也没用。 …… 夜晚,谢府内。 谢危坐在主位上,刀琴和剑书站在两侧,神情都是有些严肃。 下面坐着的是吕显,他是谢危的得力臂助,更是他的钱袋子。 剑书双手放在胸前,沉声说道,“陈大人那边检查过了,今日的杀手尸身上有着逆党的刺青,所用的武器也打着平南王军的印,的确是逆党无疑。” 谢危一边拨弄着手里的书籍,一边说道:“这些日子,京城里不少高官都遭到了逆党的刺杀,也难怪这个薛远要趁机对勇毅候府下手。” “可……京中的人手不是一直都由咱们调遣吗?今日那刺客竟是不知道您的身份,这也太蹊跷了。”剑书感到非常的疑惑。 而谢危则是感慨,“看来,平南王是对我有所怀疑了,刀琴,写封信给金陵,问问看这刺杀到底怎么回事。” 刀琴拱了拱手说了一声是,而剑书却担心的说道:“先生,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您领着平南王瓦解京城势力的命令前来。 如今薛燕两家相争,正是王爷想要看到的局面,可您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阻拦,若是被王爷知晓,将您的身份公之于众,朝廷不会放过您的,您……” 刀琴此时直接踹了剑书小腿一脚,而谢危也犀利的看了他一眼,后者连忙告错失言。 而底下的吕显却看的非常开心,正准备调侃一旁的剑书,却被谢危打断,“吕显,秦牧今天为何会层宵楼,你调查清楚了吗?” 谢危望着吕显,在他们离开层宵楼以后,他就让吕显调查秦牧了,对方的突然出现总是给他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更是有着一种脱出控制的感觉。 吕显听到谢危的问话,这才回了回神,对着前面的谢危说道: “情况都已经调查清楚了,秦牧收到了定国公薛府发的重阳节赏菊请帖,今天过去赏菊去了,后面回府的时候正好碰上的。 所以今天在层宵楼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 谢危听到吕显的话,不仅没有放松反而眉头更加紧皱了。 “怎么,你觉得不是意外吗?以秦牧的身份地位,不可能是平南王的人啊!”吕显疑惑的问道。 “不是,只是没有听说过薛远和秦牧之间有什么交际,怎么会突然间去定国公府赏菊呢。 秦牧因为妻子难产导致一蹶不振,两年前却突然改头换面,而且做的事情也和以前大相径庭,简直是判若两人。 如果说朝堂之上还有人是我看不透的话,他绝对是一个,他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计划之外的一个变数。” 谢危紧皱着眉头,回忆着几次和张辰的碰面,不由感到有些棘手。 吕显听到谢危这么说感觉对方有些小题大做了,“会不会是你想多了,秦牧我也算有所了解,平日了除了呆在军营里面,也就偶尔去往京城各大青楼雅厮。 加上秦家是将门世家身家清白,姐姐又是当朝贵妃,不可能和薛远或者平南王有染。”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不过还是需要多加关注才行。” 谢危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第二天,定国公薛府内。 薛远和他的一众谋士齐聚一堂。 “唉...昨日又发生了一起逆党刺杀案,还牵扯到了谢危和秦牧,现在刑部已经在严审,与燕家有关的那个武官也在审讯之列,你说,该怎么办?” 薛远越说越火大,对着自己的谋士不由的大声起来。 那谋士也是被吓一跳,扑通跪下,“国公,之前审讯期间,我等真的已经尽力了,那帮逆党冥顽不灵,尤其是那个武官,任我们如何逼迫也问不出他们在京中的幕后主使啊!” 薛远走到他的身边,声音一点点变大道:“我说,你就是个蠢货!本公早已言明,捉拿拷打皆是计策并非目的。 本公要的是你们从逆党口中,问出勇毅候府的罪证,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办成,如果再让陈瀛得知本公的计划。” 说着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谋士,“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是……是小的无能,是小的无能。”谋士不断认错。 而薛远则是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够了,本公手下不需要你这种无能之人,来人呐。” 说着门外就来了两名护卫,薛远直接大袖一挥。 那谋士一边被护卫拖走,一边却还在不断哀嚎国公饶命。 “苦心经营了这么许久,可还是板不到那燕家,朝堂之争一息生灭,真是奈何奈何啊!”薛远坐在椅子上面叹息道。 此时一名谋士突然朝薛远拱了拱手说道:“国公,小人以为眼下局势实则祸福未知,人人皆知我薛氏与燕氏不和,如今刑部接管了调查之事,不管结果如何于我们,都免去了悠悠众口的议论和猜测。 只是圣上多疑,国公欲成大事,终究是缺了一剂猛药,正好您刚才提到的昨日刺杀案,我这边正好收到了一条消息,说昨天谢危走后燕临也出现了。 而且小人听说忠勇伯和燕临还因为一女子发生了争执,所以……” 第六章 流言 忠勇伯府,秦牧的书房里面。 张辰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话本,你还真别说,这架空世界里的话本无论是脑洞还是尺度都大的很呢。 居然能让他一看网文老书虫看的是津津有味的。 此时秦毅急匆匆的跑到张辰的身边说道:“老爷,不好了,街上突然出现了您和燕世子争抢姜姑娘的流言,您看是不是要派人平息一下。” 张辰只是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怎么,这有什么不好吗?我本来就有这个意思,传就传了吧。” “可这不就和勇毅候府对上了吗?这可是能和定国公分庭抗礼的存在,就算您看上了姜姑娘,可也不用这样硬顶上去吧。” 秦毅一脸焦急的看着张辰,担心的说道。 “你觉得我可以和勇毅候府走的很近吗?两名手握军权的大将关系很好,那陛下还睡的着觉吗?” 说着张辰放下了手中的话本,转过头看着秦毅问道:“之前让你网罗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现在什么情况?” 秦毅立马躬身回道:“老爷,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收编了大量三教九流的人物,现在他们整和在一起开办了一个情报组织,京城里面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知道。” 张辰站起身来,在书房里面不断踱步,系统给的任务是亲手完成天下一统,要么自己当皇帝,要么就像霍光、诸葛亮那样的权臣。 所以自己就要搞清楚他现在的定位,还有谁是暂时的朋友,谁是他的敌人。 首先他和薛远肯定不是一路的,他的野心可比自己要大,无论是现在谋求后位还是之后自己造反,他这个禁军副统领肯定是做不成的,更别提更进一步了。 正好有一个谢危在紧盯着他,并且要干死他定国公府满门,他完全可以躲在背后渔人得利。 而保皇党的勇毅候府和他也不是一路的,在除掉薛远后他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但勇毅候府背后还有一个疯批谢危,这就很难办了。 而且剧情就是因为谢危的手段,导致是勇毅候府平定的叛乱。 所以勇毅候府的军队肯定要肢解开来,毕竟边关的燕家军加上通州大营的军队,燕家可以说是掌握了大乾一半的军队,而且还是最能打的那一半。 但燕临父子不能死,不管任务还是剧中大月国都是一个问题,燕牧骁勇善战对大月国了如指掌。 如果他死了不说支线任务击败大月国,就说剧中大月国入侵都没有人能去阻挡,总不能靠薛远那个虚张声势的家伙,自己要是去了那平南王偷家自己就GG了。 所以自己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和谢危联手,他的目的只是肢解燕家军,干掉薛远顺便完全掌握禁军。 “那就好,这样你给我吩咐下去,忠勇伯和勇毅候府小侯爷为了姜家姑娘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这个消息,我要整个京都都在议论。” 张辰定下身来对着秦毅吩咐道。 “是!” …… 突然间,勇毅候府世子燕临与忠勇伯秦牧,二人前日在层宵楼处为姜家二小姐争风吃醋,并且大打出手,这个八卦在京城闹得人尽皆知。 此言论一出顿时闹得满城风雨,各家贵族小姐背地里暗自唾弃这个来自乡下的狐媚子,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引得本朝两位顶级权贵为她倾倒。 勇毅候府,燕家内。 此时燕临急匆匆的跑到燕牧的房间里面,大声说道:“爹,爹,你听说了吗,今天京城到处都是我和宁宁的流言。” 燕牧老神的坐在椅子上面小酌,闻言不禁笑道,“你和雪宁的事情还要别人传吗?不是早就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吗。” “不是,除了我和宁宁还有那个秦牧,说我和他前天在层宵楼因为宁宁在那里大打出手。” 燕临一脸不爽的向燕牧解释道。 “哦,是忠勇伯秦牧吗?”燕牧听后一脸好奇的问道。 “就是他,不知道犯了什么癔症,前日在层宵楼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在觊觎宁宁。” 说道这里燕临就更气了,在他看来秦牧就是一个丧妻的老鳏夫,谁给他的勇气来和他争宁宁的。 燕牧看着一脸不忿的燕临,好笑的说道:“所以,你这是害怕雪宁会被忠勇伯抢走吗?” 燕临听到自家老爹这样说,顿时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赶忙转移话题,“父亲,今天上午一伙兴武卫来到通州大营里面,说是要搜查逆党,薛远那个老匹夫是越来越过分了。 父亲,您说他们会不会借着平南王逆党一案,用一些流言来诬陷我们燕家。” 而燕牧这才收敛了笑容,“该来的总会来的,过了二十年我忘不了,做了亏心事的他们也忘不了。” 说着又喝了一口酒,抬头对着燕临问道:“你可记得你表兄薛定非?” 燕临闻言一愣,他之前转移话题顺带说一句,自己都没有当真,可是听自己父亲这个语气,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好像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一般。 虽然很是不解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自幼便听父亲提起过,说是二十年前平南王谋反,表兄为了保护圣上,惨死于平南王刀下。 父亲,难道表兄的死另有原因?” 燕牧脸色严肃,“我不知道,只是我收到平南王的一封信,信上说定非并没有死,就在他手中。” 燕临直接听愣住了,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燕牧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平南王是逆党,他们狼子野心,他们这么说分明是为了影响父亲。 分明是为了离间燕家和薛家,动摇圣心那父亲。” 而燕牧则是沉声说道:“圣心若在,又岂是旁人可以动摇的,薛远的那些小动作不过都是些旁门左道。” 说着燕牧又喝了一杯酒,“再说了,二十年前做了亏心事的不是燕家,而是薛家!平南王的信我已经烧掉了,可是我追问那孩子下落的回信却落在了他们手中。” 燕临这下也没有闲心计较层宵楼的流言了,反而有些埋怨燕牧,“父亲怎么会留下如此把柄。” 而燕牧则不开心的说道:“这是你表兄,我如何能不去追问,想当年你姑母临去之前,拉着我的手,病的都说不出话来。 只有那双眼睛看着我,一直掉眼泪,便是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眼睛也没有闭上。” 说着不禁声音大了起来,“浩浩一个大乾朝,竟要一个七岁的孩童站出来,面对最残忍的刀剑。” 说道这里燕牧更是气愤的直拍桌子,愤怒的朝着燕临问道:“这公平吗?燕临,有些事情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了。” 第七章 逃不过的进宫伴读 “燕临、谢危、燕家、薛氏,还有一个秦牧,再过些时日就是燕临的冠礼了,那件事情也会再次上演,虽想救燕家,可现在我谁也不是,手上还有什么人能用呢。” 此时姜府里面姜雪宁正趴在桌子上面头疼,因为再过些时日燕临的冠礼上面,将要再次重复前一世的事情了。 这时候姜雪宁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周寅之?当年为稳固后位,我不得不重用他为我做事。 此人并非善类,可是此时此地,难道我能用的,还是只有他一个?当年勇毅候府牵连进平南王旧案一事,就是兴武卫揭发查办的。” 说着不由的在纸上不断的写着他的名字,“说起来如今周寅之应该是兴武卫百户了吧,或许能帮我探探消息。” 姜雪宁猛然站起身来,“等等……百户?当年为了盯着燕临,我将周寅之引荐给他认识,燕家出事之前周寅之突然变成了副千户,更在燕家出事后转了正。 我一直以为是他自己钻营有方,可难道燕家惨案与他有关?” 就在姜雪宁准备出门去找一下周寅之的时候,却突然被告知要自己去到前厅一下。 等她还没有走进前厅,隔的老远便听到自己母亲那怒气冲冲的声音。 “我就知道她去清远伯府不对劲,你还一个劲的说她懂事了,现在都传遍整个京都了,她一个女娘被传这样,这要外人怎么看我们姜家?” 姜雪宁刚走进前厅,就看见自己的母亲姜孟氏正对着姜伯游大声嚷嚷道,而她的那个姐姐也正端坐在椅子上面。 姜孟氏看见姜雪宁进来后,顿时质问道:“我问你,前天你去清远伯府赏菊后,是不是去了层宵楼?” 姜雪宁一点没有在意姜孟氏的态度,不紧不慢的坐在椅子说道:“前日燕临确实约了我到层宵楼,是有什么不妥吗?” 姜孟氏被她的态度气的更很了,顿时就提高了音量,“有什么不妥?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忠勇伯和燕临在层宵楼为了姜家二小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你过去与燕临不清不楚也就算了,如今愈发的厉害,居然又搭上了忠勇伯秦牧,你……” “夫人!你在说什么呢,宁丫头怎么可能会这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姜伯游看着越说越离谱的姜孟氏,立刻出声说道。 而旁边的姜雪宁一开始听到说秦牧和燕临为自己争风吃醋,传遍整个京都还有些惊讶。 可当姜孟氏口不择言,话里话外好像说的自己就是一个故意去勾引别人的狐媚子,顿时心里感到无比伤心。 “母亲真是扣的一个好大的帽子,事情的前因后果您一点都询问,就认定雪宁在外面勾三搭四是吗?” 姜雪宁有些寒心的看着自己的生母姜孟氏。 “我扣的帽子,如果你自己品行端正需要我来扣什么帽子吗?” 姜孟氏看着姜雪宁这个态度和语气也是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母亲高看我了,燕临是我的挚友,雪宁何德何能,能够让忠勇伯和燕临为我争风吃醋呢。” 看见姜孟氏的这个态度,姜雪宁只感到心累,也不想再与之争辩。 而姜孟氏听到姜雪宁的话,却冷然一笑,“我可没有高看你,你姜家二小姐的本身可大的很。 我问你,姜家入宫伴读呈报上去的明明是蕙姐儿,为什么会变成你的名字呢,是不是你耍了什么心计,使了什么手段把自己的名字给换上去的。” 姜雪宁听到后心里顿时掀起滔天巨浪,是哪个混账东西想害她啊,搞了半天做了这么多的动作,结果还是和上一世一样。 心里虽然一万个问号,但面对母亲的询问还是坦然说道:“我若真有那手眼通天的本身,母亲该大喜才是,如此也不会给姜家带来灾祸,可以高枕无忧了。” 说着便起身就要走出去,而姜孟氏被姜雪宁连番怼的气的肝疼,朝着她背影喊到:“你给我站住,你……” 姜伯游这时候一把拉住姜孟氏,连声劝道:“好了,夫人,好了好了,这还有蕙儿呢。” 而此时姜孟氏看着姜雪蕙,只感到无比心疼。 而姜伯游走到姜雪蕙身边轻声说道:“蕙丫头,这份名单是圣上钦定的,谁也改变不了,不过爹爹可以答应你,将来若是再有机会的话,父亲一定会力保你的。” 而姜雪蕙却微微一笑,“没关系,父亲母亲不必为我挂心,宁妹妹能被选上亦是姜家的荣光,都一样。” …… 皇宫,御书房内。 谢危缓步走进御书房内,看见皇帝和秦牧交谈着什么,看见他进来后立刻关心的问道: “谢卿啊,听闻你前日被逆党刺杀,可有受伤啊?” 谢危闻言微微低头,“劳圣上挂念,幸的忠勇伯救援得当,臣才无碍。” 说着谢危还朝秦牧的方向拱了拱手,而秦牧则是连忙摆了摆了手,说了句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沈琅听后反而一脸八卦的笑着问道:“刚才也听到秦牧说了,不过他身为禁军副统领,这京城里的安全问题,也算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我更好奇的是昨日京中突然盛传秦牧和燕临为了姜家二小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谢卿你当时在场,是不是这样?” 谢危闻言看了秦牧一眼,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微臣走的时候就只有宁二姑娘和忠勇伯,至于燕临到的时候,臣已经先走了。” 沈琅听后顿感无聊,生气的把矛头转移到刑部陈瀛的身上,“这个陈瀛,让他查逆党查了许久仍无进展,跟兴武卫一样都是酒囊饭袋。 搞的这帮逆党现在居然敢在皇城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朝廷重臣。” 谢危此时劝解道:“圣上,平南王盘踞江南多年,京中亦不乏他的眼线,要想清缴逆党,还需耐心筹谋,万不可操之过急呀。” 而在一旁的张辰也开口附和的说道:“圣上,谢大人言之有理,近些年在圣上的治理之下,我大乾如今可以说是蒸蒸日上,反观平南王一众逆党却是江河落日。 所以近来才会总是行此鬼祟手段,圣上切勿操之过急,一旦时机成熟,臣愿领兵帮助圣上一举拿下这些逆党。” 第八章 沈琅的心思 沈琅听到张辰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两年张辰表现出来的实力,他是了解的。 只是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了,于是略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也不想如此啊,只可惜时不我待,那老匹夫想要熬死朕,朕偏不让他如愿。” 说道这里情绪有些激动,沈琅再次咳嗽了起来,张辰赶紧劝慰道:“圣上还是要保重龙体,不必太激动,平南王逆党如今也只会玩玩这些下作的手段了。” 沈琅不禁摇了摇头,非常低沉的说了句朕的身体自己清楚啊,说着又转头问向谢危:“唉,谢卿今日来寻朕,所谓何事啊?” 谢危闻言站起身来,拱手回复道:“臣听闻,您与太后有意为公主选择伴读,臣在想公主虽身为女子,但也是皇室贵胄。 除了闺秀一般的课程之外,还需学些别的,臣请命,为公主授课。” 而坐在谢危对面的张辰听到后,真想白眼翻到天上去,谢危是冲着给公主上课去的吗,这个不要脸的玩意,那是在馋自己的媳妇。 如今京中盛传他与燕临为姜雪宁争风吃醋,闹得这么大沈琅肯定也是知道这个八卦的。 所以他今天过来就是故意给沈琅调笑,正好坐实这件事情,先入为主的情况下以沈琅和他的关系,肯定会偏向他,到时候赐婚或者别的,自己都会手握主动权。 谁知道他还没有继续加深聊呢,谢危这个不要脸的就来了,还没说几句呢,就直接把他的狼子野心给暴露出来了。 自己要是没有猜错,姜雪宁必定会是伴读中的一员。 而这时沈琅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居安有大才,朕可要替芷衣谢谢你了。” 谢危立马拱手回道:“臣不敢当。” 张辰这时候也憋不住了,装作一副非常随意的样子说道:“谢少师才华横溢,能得先生教授也是各家贵女的福气,就是不知道有哪几家姑娘能这么幸运呢。” 谢危闻言却是直截了当的说道:“忠勇伯是想问伴读人选中是否有姜家二小姐吧?” 沈琅一听也来了兴趣,满脸揶揄的望着张辰想听听他的回答。 而张辰也是不按套路出牌,非常不要脸的承认了,“谢大人果然厉害,秦某的小心思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谢危听到他这么说,也没有任何得意之色,实在是这位忠勇伯表现的非常明显。 “谢某来之前了解到名单已经确定,宁二姑娘确在伴读名单之内,听说是公主求的圣上特意加上去的。” 沈琅闻言点了点,“是有这么一回事,芷衣那丫头好不容易有事求我,又磨了我一下午,虽然不符合规定,但亦可开恩。” 谢危说完便朝着沈琅鞠了一躬说道:“圣上,那臣这就去做些准备。” 谢危看见沈琅点了点头后,直接转身告退了。 “你觉得谢危这个人怎么样?” 就在张辰还在想等姜雪宁来宫里,他要怎么一边拉进和她的关系,一边防止谢危偷塔的时候,耳边传来沈琅的声音。 张辰稳了一下心神答道:“谢少师才华横溢腹有良谋,并且为人沉着冷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沈琅听后玩味的笑了笑,也没说自己的想法,只是突然正色说道:“正好你今天来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你去办。” “陛下吩咐,微臣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是义不容辞。”张辰一脸的正色神情,大声地说道。 “好。”沈琅看到张辰没有半点犹豫,心中大为的舒服,他就是需要这样忠心的人。 平日在朝堂上面,勇毅候府的燕家军太过庞大,一直是他的心里的一根刺,让他始终不敢重用燕牧,而他的亲舅舅定国公薛远就只会结党营私、铲除异己。 但是为了平衡沈琅又不得不留着他,毕竟自己的亲舅舅总是向着自己一边的,如果不是平南王在一直威胁着自己,加上自己的身体一直每况愈下,他怎么可能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近来的事情我想你已经有所了解,平南王麾下的逆党潜居京城,近些时日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平南王逆党刺杀当朝官员的案件。 前日更是在皇城大街上就敢公然刺杀谢卿,我想要你去暗中调查一下这些逆党的藏身之所,把他们全部给揪出来。”沈琅沉声说道。 这也是沈琅的无奈之举,近些年京师中鲜有平南王逆党作乱的事情发生,他原本还以为已经将京师的平南王逆党给清剿的差不多了。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平南王逆党在京师的力量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在暗中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力量。 而根据前些日子燕家的那个武官,招供出来为首的正是平南王的首席军师度均山人。 这个发现让沈琅大怒,责令兴武卫和刑部几个部门加大剿杀,可没有想到这帮家伙个顶个的废物,没有查出来不说,居然还让逆党猖狂到在大街上刺杀朝廷重臣。 于是他就想让张辰也暗中查一下,刑部、兴武卫加上张辰,他就不相信这帮逆党会飞天遁地。 再来这也算是对张辰的一个考验,因为秦贵妃宫中突然传来一个消息,说是秦贵妃已经有着两个月没有来红了,也就是说十有八九是有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沈琅那是别提多高兴了,太后和薛远背着他的谋划真当他不知道吗,只是他的身体不允许没有办法。 可是现在他将有自己的孩子了,一旦确定江山后继有人,沈琅就要为即将出生的孩子铺好路。 而张辰作为孩子的亲舅舅,无疑是最好的后盾,再加上张辰这两年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只要再立下功劳,他就把禁军京营交给张辰来保护皇城,再用薛远和燕牧制衡张辰,这样三方谁也没有绝对的实力,他也就能放心了。 张辰听后心中不禁一喜,没有想到沈琅居然是让他调查平南王逆党的事情,这简直就是肥猪跑到屠户家里——送上门的肉啊! 虽然谢危手下的那些人他不好动手,可是他却没有忘了这个时候,平南王的另外一個谋士公仪丞差不多来到了京城,他和他手下的那些人将会是一块不小的蛋糕。 而且,要是能够借着公仪丞的手削弱几分谢危的势力,那踏马简直就是秦始皇摸电门——赢麻了! “微臣定然当不负陛下所望。”张辰立马躬身说道。 沈琅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语气一转:“不过这件事情需要保密,你直接向朕负责,不得告诉任何人。” “是。”张辰沉声应道。 第九章 诡异的秦牧 三天后,紫禁城门口处。 因为今天是公主伴读入宫的日子,所以几辆豪门贵族之女的马车依次到达,而这第一位下来的是钦天监监正之女方妙。 不过方妙下来的第一件事情却是拿着兆龟进行占卜。 第二位下来的是定远候之女周宝樱,她看见方妙在前面双肩不停的耸动,还以为在吃什么好吃的,几下就跑过去问道: “方姐姐你在吃什么好吃的啊?” 方妙顿时被周宝樱这个好吃鬼给弄无语了,“你就知道吃,这可是我爹在钦天监用的灵龟,它卜算问挂都灵着呢。” 说着向周宝樱建议道:“唉~可要我帮你算算,你今日大吉的方位在哪。” 周宝樱连连后退说道:“我就算了吧。” 结果一个不小心撞到了随后而来的清远伯嫡女尤月,后者被撞到后,看清是周宝樱后也是微微一笑,“我道是谁啊,原来是定远候府的宝樱妹妹。” 周宝樱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你是?” 尤月却非常标准的施了一礼说道:“清远伯府嫡女尤月。” 周宝樱和方妙也赶紧回礼,三人开始寒暄起来,这个时候又有一辆马车来到跟前。 而周宝樱看见来人后也不禁发生感叹:“这是哪家的姐姐,好生漂亮。” “还能是谁啊,这几天流言传遍整个京城的那位姜雪宁呗。”尤月非常不自然的说道。 周宝樱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啊!如此风姿,怪不得会引得忠勇伯和小侯爷争风吃醋了。” 而一旁的尤月却酸道:“她可不是什么善茬,宝樱妹妹出身金贵,可要离这种人远些。” 而姜雪宁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暗道果然还是这些人,没有什么改变。 就在此时,宫门被打开,一个领头的太监带着几名小太监和宫女缓缓走出。 双方行完礼以后,只见那领头的太监说道:“还有两位没到,请诸位姑娘稍等一下,随后咱家便可带你们入宫去。” “公公,不是辰时入宫嘛?”憋不住的尤月突然出声说道。 不过领头的那个太监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禁军。 领头的正是张辰,他知道今天是公主伴读入宫的日子,姜雪宁肯定也会入宫,而谢危这个口嫌体直的家伙,一定会借机拉进和姜雪宁的关系。 所以他堂堂一介三品定远将军,禁军京营的副统领,为了追自己媳妇直接自贬身份,抢了手下校尉的活来负责皇宫的警戒和巡逻。 这也就是当今皇帝身体不行,后宫没几个妃子,不然看见他堂堂一个伯爵,禁军副统领往皇宫跑,难免不会往其他地方想。 “秦大人。”那领头的太监看见张辰过来后行了一礼。 张辰躬身回了一礼,然后毫不避讳的指了指姜雪宁说道:“黄公公,雪宁今日第一次入宫,还请看在秦某的面子上照顾一二,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请多担待。” “秦大人说笑了,姜家二小姐冰雪聪明、蕙质兰心,哪里需要咱家多加照顾,您客气了。”黄公公挤着笑脸的回复道。 而底下的几名姑娘们都快炸锅了,方妙和周宝樱一会看看姜雪宁一会看看张辰,眼神里八卦简直都要憋不住了。 而尤月嫉妒的心都在滴血,她觉得姜雪宁这个乡下狐媚子,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张辰不要名声的亲自过来叮嘱一番。 至于姜雪宁直接傻眼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张辰会来这么一出,满打满算她们一共就见了两面而已,这大哥莫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她现在有点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另有所图,可是自己如今不过是一个侍郎家的小女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呢。 难道是……燕临吗,想到这个可能姜雪宁觉得更加头疼了。 而张辰此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雪宁,我不方便陪你一起,等你今天的课程结束后,我再去找你。” 说着不等姜雪宁的反应,便一挥手带着他收底的禁军离开了。 “姜姐姐,秦大人对你也太好了吧。”周宝樱羡慕的朝着姜雪宁说道。 “对啊,对啊,天呐!姜二小姐这两天的传言是真的喽?”方妙也凑上前来问道。 而在她们八卦的时候,不远处又来了一辆马车。 黄公公看见后赶忙小跑着过去,迎接着说道:“大姑娘,可算是来了。” 而下来的这位艳丽女子看到是黄公公,也是微笑着说道:“今日竟是黄公公亲自来接,姑母也没说告诉我一声。” 而一旁的姜雪宁看到自己前世死对头,定国公府的嫡女薛姝,不由的撇了撇嘴。 “太后娘娘今日特遣了老奴过来,是为了看看诸位姑娘,回去讲与公主听呢。” “阿惜,快来。”薛姝对着马车上面说道。 此时最后一名公主伴读,吏部尚书之女姚惜也紧接着下来了。 “定国公府来此与姚府顺路,我便去接了阿惜一起来,可有误了时辰。” 薛姝看着黄公公笑盈盈的说道。 黄公公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大姑娘请。” 接着一行人便跟随黄公公入了宫中,而姜雪宁跟在众人身后,心里却打定主意,接下来要想尽办法被逐出宫去。 先不说这一世她再也不想踏入这宫墙之内了,就说如今这宫中真的是危机四伏,谢危加上秦牧,这两个人没一个简单的。 而等到了地方,黄公公在几人挑好房间后就开始宣布,想要成为公主伴读还要经过礼仪、香道、文道,这三项考试才能成为真正的伴读。 于是众人又跟随宫女来到了礼仪和香道的考核官,苏尚仪这里。 结果就看到了面相和传言都非常凶狠的苏尚仪,大家都有点害怕,只有姜雪宁看到她心中一喜,虽然上一世她在严厉的苏尚仪手下吃了很多苦头。 但只要她出错的话,以苏尚仪的性子,必然会让自己落选的,于是打定主意的姜雪宁,宁愿挨打也要故意出错。 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却出乎了姜雪宁的预料之外,一向非常严厉的苏尚仪居然对她的错误视而不见,并且还夸了她。 到了香道这里更是离谱,姜雪宁发誓自己已经用尽全力破坏了,可是苏尚仪就是看不见。 第十章 出乎预料的发展 就在姜雪宁心里吐槽这苏尚仪今天是不是吃错药的时候,长公主突然来到了这里。 众人立马对长公主施礼,而沈芷衣回了一句不必多礼之后,就径直走到姜雪宁前面说道:“姜雪宁,你再做一次给我看看。” 其他几人,尤其是尤月心想这下好了,长公主都过来了,看看苏尚仪还怎么包庇姜雪宁,于是都在看她的笑话。 姜雪宁回了一声是之后,依然再次故意的犯了错,直接将香炉倒在了地上。 而长公主却转身对着苏尚仪说道:“苏姑姑,你看她把宫里的东西都打翻了,可神情却没有半分变化,好镇定、好平静。” 而一旁的苏尚仪接着立马附和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姜二姑娘如此心性,必成大器。” 其他几个人直接都傻眼了,就连姜雪宁自己都不敢相信。 尤月更是气的对着姜雪宁问道:“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怎么连公主殿下都被你愚弄了。” 而沈芷衣却转头喝道:“放肆!” 尤月立马吓得躬身回礼。 而姜雪宁此时却开口道:“殿下,尤姑娘说的不错,臣女自小在乡野间长大,懒惰愚笨,这宫中的礼仪实在是学不会,恐怕是辜负了殿下的厚爱,还请殿下遣臣女出宫。” 但沈芷衣却依旧不按套路出牌的说道:“本公主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这宫中的礼仪不过是做做样子,你若学不成也没什么关系,有我护着你便是了。” 而在一旁的苏尚仪也开口说道:“姜二姑娘能够为公主殿下绘制落樱妆,开解心结,定是心灵手巧秉性良善。 奴婢是看着公主殿下长大的,心中着实为公主殿下能交到姑娘这样的朋友而欣喜。 殿下为了能够让您入宫,可是出了不少力气。” 姜雪宁听到这里顿时忍不住啊了一声,原来那个害自己再次成为伴读的人居然是长公主。 “是啊,名字一开始没有呈上来的按道理是不能成为伴读的,本公主可是磨了皇兄一下午才让他同意的呢,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沈芷衣得意的对着姜雪宁说道。 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姜雪宁在长公主面前还是要装作一副很感激、很高兴的样子。 等众人结束第一天的测试,回道屋里休息的时候,别的人都聚在一起吐槽今天的辛苦和对姜雪宁的偏爱。 而姜雪宁却在一间屋子里面愁眉苦脸,暗道惹恼苏尚仪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来,接下来还有文试,长公主不可能搞得定谢危,而宫里的其他夫子又最守旧,只要她在试卷上面瞎写一通,定能被逐出宫去。 想到这里姜雪宁顿时又开心了起来,就在她为自己的机智开心之时,门外传来宫女的声音,说是有人找她。 等她摸不着头脑,心想谁会在皇宫里找她的时候,就看见前方正站着燕临在等着她呢。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出宫啊。”姜雪宁看着燕临问道。 燕临微微一笑,“宫门还有一会才下钥呢,你头回入宫,我实在放心不下。” 说着燕临情不自禁的抓住姜雪宁的手,仔细观看了几下,这才送了口气,“我听闻那个苏尚仪甚是严厉,连板子都用上了,我特意从太医院寻的药以备万一,你别去趟宫把自己弄伤了。” 说着大胆试探道:“这样的新娘子我可不要。” 而姜雪宁立马制止住了他的胡言乱语。 “抱歉,我又胡说了。”燕临看着姜雪宁的脸色立马道歉。 “你对我很好,我狠感激,但你为我做的越多我就越愧疚,我只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姜雪宁把自己的想法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而燕临立马歉声说道:“宁宁,你莫言说这些了,我发誓再也不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了,你莫言恼我了,好不好?” 姜雪宁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无奈的点头微笑嗯一声。 于是燕临立马转移话题说道:“对了,谢先生今天跟我说了一件你的事情。” 姜雪宁闻言一怔,手指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略微紧张的说道:“他说了什么?” “他问我有没有教过你什么法子,让你拿一本假的账册去整治府里不听话的下人。” “我一想,无缘无故的应该不会问道我头上,且不是什么坏事,我就认下了。”说着还一副得意的样子,好像再等姜雪宁夸他。 姜雪宁好笑的看着他说道:“我便是知道你会替我圆谎,才推到你身上的,只是不想那日谢少师竟去了我家中。” “那你告诉我,是谁教的?”燕临莞尔一笑,调皮的问道。 姜雪宁打了一个哈哈,随意的说了句自己琢磨的而已。 燕临看着如此明媚动人的姜雪宁,忍不住拿手摸着她的脸说道:“我的宁宁,有秘密咯。” “燕世子,是勇毅候府家教如此,还是你燕临为人浪荡,男女有别你是听不懂吗?” 燕临还在深情默默看着姜雪宁的时候,张辰身穿盔甲带着几名护卫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既然抢了手下校尉的活,自然要有模有样的做起来,不过谁知道就在自己捋清皇宫安保布防,结束巡逻去往伴读那里找姜雪宁的时候,却被通知人被叫走了。 结果就在他败兴而归的途中,就看见这让他火大的一幕,燕临这个舔狗还真是没有批数,真泥马见到三分颜色就敢开染房。 燕临一看来人是张辰后脸色比他还要垮,直接回呛道:“秦大人,我也再说一遍,我和宁宁的关系一向如此。” “你指的一向如此就是用你的蹄子摸雪宁的脸吗?这么说姜侍郎也知道喽?”张辰不屑的问道。 燕临顿时被噎住,而张辰却趁机发出连招,“雪宁还小太单纯不懂事,你难道不懂吗?更别提这里还是皇宫,如果被别人看到,雪宁以后还能够令寻郎婿吗?你简直用心险恶!” 燕临一下子被张辰给说破防了,当时就不干了,“你胡说,我对宁宁的心天地可鉴,你不要用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是嘛,我看不见得,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雪宁给打断了,她也是真的服了这两个家伙了,一见面就吵好像上辈子是个冤家,“燕临,够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出宫了。” 后者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不过在经过张辰的时候用力的瞪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第十一章 表明心迹 姜雪宁看到燕临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张辰说道:“秦大人,雪宁……” “我不是说过了吗,叫我秦牧就好,如果可以我更想你叫我牧哥哥。” 张辰几步走到姜雪宁身边,凑近她的耳边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姜雪宁被张辰陡然靠近,那股男子阳刚充沛的气息一冲,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红晕,连耳廓都有些染红了。 不同于燕临,虽然他也是武人,但长相偏阴柔,身上的气息也是贵族的香薰,所以姜雪宁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而她上辈子的男人沈玠和白月光张遮,包括她最怕的谢危都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类型的。 而面容英武阳刚、高大威猛,肌肉虬扎的张辰,却是给她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被身穿盔甲的张辰用那他那火热的眼神一直看着,姜雪宁立马转过身去说道:“秦...牧,你怎么在这里?” “你忘了?上午说过的,等你今天的课程结束,我就去找你的,谁知道我去的时候,说你被别人叫走了,不过好在我们有缘,这样也能见到。” 张辰看着姜雪宁微红的脸蛋,开心的说道。 这时候姜雪宁也冷静下来了,她毕竟不是一般官员家的小姑娘,有过上一世丰富经验的她,下意识认为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不过她确实弄不明白,张辰在图谋她的什么,之前还怀疑接近她是不是为了燕临的而来,可这两次的表现来看,怎么都没有这个可能性,难不成是图谋她的美色不成。 不过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她丢弃了,自己虽然颇有姿色可还不至于令一位当朝伯爵、禁军副统领这样不计声明的倒贴。 姜雪宁很清楚,张辰不是燕临那样性格单纯的人。 “雪宁,雪宁,你怎么了?”张辰看姜雪宁愣了一下没有回话,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姜雪宁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没事,然后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看着张辰的眼睛,非常认真的问道: “秦牧,你对我这么好,当真是因为喜欢我吗?我们不过见了三四面而已,但我一个侍郎家的乡下丫头,又没有令人图谋的,所以我真的想不明白。” 张辰听到姜雪宁这么说后,直接向前一步凑到她的眼前,用更加炙热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有的人看一眼就知道是一辈子,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可以一辈子的人!” 姜雪宁被张辰这赤裸裸的眼神给吓到了,不同于前世燕临冰冷、恨意且充满淫欲的眼神。 张辰的眼神里充满着占有,是全方位身心都要的炙热,这份炙热让她感到非常害羞、害怕总之五味杂陈,她下意识逃命一般的快步离去,连话也不敢回。 “姜雪宁,你的心……乱了!”张辰看着姜雪宁慌张的背影,不禁露出了笑容。 …… 晚上,定国公薛府内。 薛远正端坐在桌前,看着这些天来的密保。 这时候一名微胖的男子被下人带到薛远面前。 “属下周寅之,见过国公。”周寅之非常恭敬的说道。 薛远略带审视的看着周寅之,随意说道:“你就是周寅之。” 看见周寅之拘谨的回答了一声,薛远再次开口道,“看起来年轻有为,像是个有出息的样子,本公听说这几日,你与燕临走的很近,干的不错啊!” 周寅之听后,得意一笑然后谦逊的说道:“国公您实在是谬赞了,周寅之身为兴武卫的人,自当为您效力。” 这时一旁的谋士突然开口说道:“周大人,上次安排的事,办的如何了?” 周寅之听后脸色有些难看,略微沉吟后拱手说道:“这件事儿还望国公恕罪,属下虽然想法子进过侯府几次,可是侯爷那书房外有重兵巡视,想要窃出笔记。 这实在是太难了,还有那印信,侯爷藏的更加隐蔽,我这是着实是有点……” 薛远却直接打断了他,“本公不喜欢找理由的人,凡事只问个结果,兴武卫中不差你一个,明白吗?” 周寅之听后沉声说道:“是,属下明白。” 薛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让他下去了。 …… 第二天,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姜雪宁,更加的打定了主意想要被逐出宫去,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对张辰的感觉,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从张辰的眼神中,她知道对方是认真的确实是看上了她,可她对张辰却也谈不上喜欢,只能说有那么一丝丝的好感吧。 所以,在知道从苏尚仪这里没有戏的她也就不装了,驾轻就熟的完成了制香。 而一旁的苏尚仪看见后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能将花心朝上这样的细节,都考虑的如此周全,果然是蕙质兰心,今日制香姜姑娘该是第一。” 其他几人望着姜雪宁都若有所思,而姜雪宁心里却暗自吐槽道:“能不周全吗,上一世可没少因为这点细节被你虐待。” 等众人全部制香完成后,苏尚仪便对着大家说道:“礼仪教习便暂且结束,还请各位姑娘准备下午的文试,若是学识过不去的,也一样会被逐出宫去。” 众人行完礼后都在头疼下午的文试,只有姜雪宁心里期待着文试的到来,好让自己胡写一通然后被逐出宫去才好。 只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再次出乎她的预料之外。 下午,等她们答卷完毕,等候通知的时候,端坐在最前面的谢危,这才看了几眼几人的答卷,当看到姜雪宁答卷上面画的乌龟,还有那比狂草还要狂草的字体时。 即使是他的心性都忍不住瞪了姜雪宁一会,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方才,答卷我已阅过,评议的结果也已出来,定国公府薛姝,上等。” “姚尚书府姚惜,中上。” 姚惜听后立刻喜笑颜开,和薛姝一同站起身来躬身拜礼。 “方监正府方妙,卷是中等,不过胜在一手好字,写的工整认真,看的出有向学之心,亦可留。” 方妙也连忙笑着说道:“谢过少师。” “尤月与周宝樱,今后还得勤勉学习,此番亦可留。” 二人也立刻赶忙点头答应。 “至于,姜侍郎府姜雪宁,卷是上等。” 姜雪宁立马开心的说道:“谢先生指点,臣女回家后必定会……” “可留!”谢危端坐在桌前平静的打断了姜雪宁的“获奖感言”。 姜雪宁一下子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前方的谢危,发出了灵魂感叹:“怎么可能?” 第十二章 乘胜追击 直接把一旁的方妙逗笑了,直言道:“我们姜二姑娘高兴得昏了头,连话都开始瞎说了。” 但是已经打定主意不能留在宫中的姜雪宁,望着谢危说道: “谢先生,学生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学生自知学识不佳,却被评为了上佳,只怕评为中下的人心中茫然,不如将学生们的答卷一一下发,也好让彼此心服口服。” “你这是在质疑谢某不公?”谢危平淡的问道。 姜雪宁立马低下头来说道:“学生不敢。” 谢危闻言直说道:“好,既然如此,那谢某就将各位的答卷一一拿出来评讲一番,好让你们知道不足之处在何处。” 这下其他各家姑娘们不干了,细细剖开讲自己的文章,这与当众鞭尸有何不同,于是纷纷抗议。 尤月更是气愤的说道:“姜雪宁,你一贯掐尖要强,自己拿到上佳也就摆了,何苦非要针对我们,那……那薛姐姐也到了上佳,你瞧人家说什么了吗?” 姜雪宁只能认栽,而听到谢危说可以为她单独讲解自己为何能得上佳时,她更是吓的连忙摆手不用。 她是真没想到谢危对她胡写一番的答卷凭为上等,还挖了一个小坑让她遭受其他几位伴读的抗议,故意将她给留了下来。 等张辰看见她们的时候,这几个姑娘正在感叹刚才的劫后余生,只有姜雪宁心事重重,沉默不语。 “秦大人。”几人看见张辰后纷纷赶忙行礼。 张辰回礼后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姜雪宁,知道她肯定是吃了谢危的亏,于是一脸关系的问道:“雪宁,你没事吧,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姜雪宁看见张辰后又想到昨天他对自己说的话,小脸不禁微红,如果不是上一世经历过大风大浪,说不定她就直接沦陷了。 就算如此,看见张辰内心也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不过还是被她强行压了下去,装作一副轻松写意的说道:“没事啊,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入宫太紧张了,昨天没有休息好。” “是啊,秦大人有所不知,今天姜姐姐文试的答卷,可是被谢先生评为上等呢。”周宝樱这时捧场的说道。 “是嘛,没想到雪宁不仅蕙心兰质、倾国倾城,居然还如此博学多才,谢少师对于治学的严谨我也是有所耳闻的,能得谢大人评为上等,雪宁真的是才貌双全啊!” 张辰的马屁像是不要钱的往外放,而脸上的表情确是极为认真,仿佛姜雪宁就是本朝第一才女一样。 其他几女,方妙和周宝樱只顾着八卦看戏,而尤月和姚惜则是更加看不惯姜雪宁一个乡下丫头如此出风头,脸上表情极其的不自然。 即使一心为了凤位并且有着些许城府的薛姝,此时也有点不爽了,她爹乃是定国公薛远、她的姑母是太后、表兄更是当今圣上。 可谁知道从昨天入宫开始,就处处被姜雪宁这个侍郎家的乡下丫头给抢去了风头。 如果不是因为她目前还没有挡到自己,加上顾忌燕临和张辰,早踏马使上手段了。 姜雪宁听到张辰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那么夸张的语气和赞美,当时就想钻到地底下去。 她现在发现这张辰简直就是一个二皮脸,为了追她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什么场合也都不在乎。 姜雪宁生怕张辰再次口不择言的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出来,于是赶忙拽住他掉头就走。 等走了一会,确定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刚想开口就被张辰给抢先了,“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姜雪宁被张辰这话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的说道:“我没有说话啊?” 张辰却非常认真的说道:“那我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你的声音?” 这让本来准备严词拒绝张辰,想让他不要那么高调的姜雪宁‘噗呲’一声笑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张辰会来这么一套。 眼前这个男人还真的是令人琢磨不透,他总能做出令人惊讶的举动,不论是两次救她后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还是昨天那个炙热的眼神,亦或是今天这个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无厘头示爱,都让她产生了一种好奇心。 “答应我,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并没有要求你现在给我答复,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和你相处的机会,可以吗?” 见到姜雪宁笑了,张辰立马跟上说道。 堂堂一个伯爵、禁军副统领都这样说了,姜雪宁听到后能怎么说呢,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她的内心是欢喜的,毕竟这天下间没有任何一名女子,在受到这样优秀男子示爱的时候会产生反感的。 于是张辰便乘胜追击,找了一个凉亭和姜雪宁坐着开始了聊天。 一开始还颇为拘谨,直到张辰拿出现实的一些烂梗笑话,像是什么一个师爷胸无点墨,一心想升官发财,为了巴结讨好上司,特地设了丰盛的酒席,宴请县官。 喝酒时,师爷讨好地问:“太爷有几位公子?” 县官不假思索地说:“有犬子二人,你呢?”县官的反问,可把师爷难住了。 他暗暗想:县太爷还谦称自己的儿子为“犬子”,我该怎么称呼自己的孩子呢? 寻思了一会儿,只好答道:“我只有一个五岁的小王八。” 还有某地方官,在地方任职时,有一次吃馄饨,可能是头巾没戴好,上面的带子垂落到碗里,他用手往上拢了拢,带子又垂落下来。再系,再落。 地方官气坏了,一把将头巾扯下,狠狠丢到馄饨碗里,一边大叫道:“你自己吃个够吧,老子不吃了!” 等等这样的笑话,终于让重活一世却满含心事的姜雪宁暂时忘记了这些,说了一些自己家里的情况和一些半真半假的心里话, 这倒是让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也拉进了不少。 之后因为在正式陪公主伴读前,有两天休沐的缘故,张辰特意不顾姜雪宁的反对,直接是把她亲自送回了家。 姜伯游和姜孟氏听到后更是亲自出来迎接,而张辰则是再次上演了什么叫二皮脸,不仅不管姜伯游的一些酸话,而且对于他们的客套话也全当听不懂,硬是死皮赖脸的顺了一顿晚饭。 而姜孟氏更是频频望向姜雪宁,眼神里则满是恼火。 第十三章 风波起 接下来两天,由于张辰刚刚领了宫中巡逻和警戒的差事,不能因私废公,不然让沈琅知道肯定会觉得遇到姑娘就头壳昏了,进而对他大失所望。 当然他也命令手下的人时刻注意姜雪宁的动向,但当知道她和谢危、燕临还有一个叫什么周寅之的兴武卫百户一起在勇毅候府聚餐时,还是气的够呛。 谢危这厮,嘴上说的倒是好听结果还不如口谦体值的跑过去了,要不是这厮后面给了他一个意外收获,张辰真想过去铲他一耳屎。 就在他们聚餐当晚,谢危和他手下几个护卫悄悄出城了,由于谢危的手下都是高手的缘故,张辰手底下的人也不敢硬跟。 只盯着出城和一个大概的方向,但也能让张辰确定这就是公仪丞一伙人,于是他立马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这伙人。 等第三天姜雪宁等人回宫的时候,张辰再次现身刷了一波存在感,并且因为受不了方妙和周宝樱两人那戏谑的调笑,姜雪宁再次拉着张辰走到了一旁。 “你故意的吧?”姜雪宁佯嗔道。 “嘿嘿,雪宁你果然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张辰嘿嘿一笑,完全没有被看穿后的尴尬,有谢危这样的对手,再加上一个白月光张遮,他脸皮要是薄一点,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看上姜雪宁了,也许是色欲熏心,也许是男人特有的占有欲在作怪,反正他现在是不可能把姜雪宁拱手让人的。 而接下来张辰还没有说什么,姜雪宁却主动谈起这两天休沐,在勇毅候府和燕临吃饭的事情。 不过她也强调了,不只他们二人,还有谢危和一个兴武卫的百户周寅之。 听到姜雪宁解释自己不是单独和燕临吃饭,张辰觉得很开心,他的不要脸策略起效果了。 但张辰担忧的从来都不是燕临那个舔狗,而是谢危和张遮。 因为今天太后要召见她们,所以就没有说太多的话,说了这件事后姜雪宁就走了。 …… “母后、皇嫂,我把伴读们都带来了。”慈宁宫内,沈芷衣朝着正前方的太后和一旁的皇后说道。 太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而一众伴读们则是赶紧下跪行礼,“臣女拜见太后娘,皇后娘娘。” “姝儿来了,快起来,到姑母这来。”太后却没有让众人起来,而是略带欢喜的让薛姝过来。 等薛姝走到跟前,太后一把拉住她的手轻轻的打了一下说道: “你个小没良心的,到现在才想起来看姑母啊,早先我就跟你父亲说让你进宫住,他偏说不合规矩,害的我们家芷衣也没个同龄的玩伴,还要从宫外找伴读进来,麻烦! 你看,折腾来折腾去,你不还是住在宫中了吗?嗯~” 而底下跪着的姜雪宁心想这个老妖婆还是这么讨厌,跟一群小姑娘摆下马威,也真好意思! “母后,她们都还跪着呢。”沈芷衣这时提醒道。 太后听后却不爽的说道:“怎么,她们给哀家行礼,不愿意吗?” “臣女不敢。”几名伴读齐声说道。 沈芷衣这时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郑皇后给拦住了。 太后看见冷哼一声,“皇后倒是会做人呐。” 郑皇后立马躬身说道:“母后,儿臣绝无此心。” “你安的什么心,哀家自会知道,摆了,圣上现在病着,身边缺不了人,你先回去吧。”太后端着架势冷冷的说道。 郑皇后无奈的躬身行礼,说了一句儿臣告退,便走出了慈宁宫。 这时太后才让姜雪宁等人起身,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道:“唉~哀家听说在这帮伴读里面,有一个叫姜雪宁的姑娘,你甚是喜欢,是哪一个呀,站出来让哀家瞧瞧。” “拜见太后。”姜雪宁走出来平静的说道。 而太后看着姜雪宁说道:“艳冶太过,失之轻浮,不够端庄。” 姜雪宁听后暗骂本宫生来就长这样,吃你家大米了不成,但表面上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后,臣女幼时命格有劫,父母因此送臣女去田庄穷养长大,是以文墨粗浅,礼仪不同、举止轻浮。 今日得见太后娘娘,心甚惶恐手足无措,日后定严加约束自己,为长公主殿下伴读,必不敢有丝毫懈怠。” 太后听到姜雪宁的一番话后倒是点了点头,“嗯~谈吐倒是稳重,摆了,哀家可是听说了的,你可是勇毅候府小侯爷心尖上的人。” 说道这里太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拍了下手掌,“奥,瞧哀家这个记性,前几日京中盛传忠勇伯秦牧和燕世子争风吃醋的就是你吧? 勇毅候府上下看哀家都不顺眼,如今又加上一个忠勇伯,哀家要是为难你,保不齐要怎么说哀家呢,回去吧。” 就在此时,一名太监来报说是内务府的刘公公来了,说是前两天太后摔碎了一个玉如意,皇帝听后今天特意又送了一个进贡玉如意。 可谁知道太后在仔细观看玉如意后,竟然直接摔到了地上,还怒吼着让人捉拿逆党。 姜雪宁等人立马吓得跪倒在地,然后就被太后给轰了出去。 而张辰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接着就被沈琅给传召了。 ……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沈琅望着张辰,将慈宁宫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辰沉吟了片刻,然后严肃的说道:“内务府中居然混入了平南王的人。” 沈琅闻言却紧紧盯着张辰的脸,缓缓开口道:“爱卿安知这是平南王的手段。” “三百忠魂案乃是大乾之殇,除去平南王此等反贼,臣实在想不到还会有何人做此事。”张辰将自己的猜测说出。 沈琅听后点了点头,“爱卿说的有理,可是这平南王远在江南,怎能将手伸进这皇宫之内。” “圣上,近段时日京中频频出现逆党作乱,却只是坐些刺杀之流的小把戏,如今看来他们这是为了声东击西,用逆党刺杀来掩盖他们在宫中的行径。 难怪前段时间兴武卫和刑部百般搜查都没有结果,原来都只是障眼法。” “竟是如此,这老匹夫用心果然险恶,非百死难解朕忧。”沈琅说着气愤的拍着桌子。 第十四章 开始行动 张辰听到沈琅气愤的声音立马说道:“圣上,平南王此举,是为了惹得京中大乱,动摇我朝之根本,这玉如意案,要查……但不能大张旗鼓地得查,否则动摇人心,恰是中了乱党下怀。” “爱卿说的不错,不知你可有建议查案的人选吗?”沈琅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微臣不才,愿请命查处乱党,之前圣上让我暗中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线索了,这时候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无疑更加暴露了自身的行踪。 只要接着顺藤摸瓜,必然能够找到逆党在京师的据点,然后直接一网打尽,那样就算是逆党还有什么打算都无济于事了。” 沈琅高兴的连连点头,赞叹说道:“好啊,爱卿果然没有让朕失望,这样这件事情就交由秦卿全权处理。” “是。”张辰立马躬身回复。 …… 等张辰带着十几名禁军来到慈宁宫的时候,就看见姜雪宁等几名伴读正在底下跪成一排。 “秦牧!” 姜雪宁看见张辰带着一队禁军过来后,顿时欣喜的喊出了声,这个节骨眼看见他,真的是让姜雪宁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秦大人。” 方妙和周宝樱此时也惊喜的喊到,而姚惜和尤月脸上虽带着喜色,但并没有开口说话。 两人不同于方妙和周宝樱,她们一向是自视甚高,在和张辰不熟悉的情况下,如今张辰带着一队禁军看见她们跪在这里,自然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你们怎么都跪在这里?是太后下的命令吗?”张辰看着跪在地下楚楚可怜的姜雪宁,怜惜的问道。 姜雪宁听到张辰关切的询问,心里头顿时暖暖的,而跪下一旁的方妙和周宝樱直接忘了如今的处境,一脸八卦的看着他们。 “不是,是太后宫中的徐嬷嬷让我们跪在这里的。”姜雪宁如实回答道。 张辰听后当即眉头一皱,但是碍于是太后身边的近侍也不好说什么,随后对着姜雪宁等人说道: “既然不是太后娘娘下的命令,那我便跟这个徐嬷嬷说一下,让你们在一旁修整一下,毕竟你们都是官宦之女、公主伴读,到时候累病了就不太好了。” 听到张辰这么说,方妙和周宝樱顿时喜笑颜开,而姚惜和尤月也露出了希冀之色。 “哇,秦大人对姜姐姐也太好了吧,真羡慕啊!”周宝樱看着张辰那帅气的背影,羡慕的说道。 之前在家里她虽然是众人的宝贝,可毕竟如今是身处宫中,就算姜雪宁几女虽然会让着她一点,也和家里完全不同。 只有姜雪宁担忧的看了一眼张辰,不想让他为了自己得罪了太后,张辰看到姜雪宁后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着身后的禁军摆了摆手,径直走近慈宁宫。 而在他进去之前,还特意找了姜雪宁所说的徐嬷嬷,后者看到是张辰说情,非常识趣的给了他这个面子。 …… “见过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张辰行了军中礼仪,沉声说道。 “忠勇伯啊,免礼吧。”太后左手搭着额头,一副非常不舒服的样子,看到张辰后摆了摆手说道。 “谢太后,圣上派我全权调查此次玉如意一案,不过后宫毕竟是女眷之所,所以……”说着这里张辰停顿了一会。 “好,哀家会派黄公公协助与你的,给我狠狠地查,一定要将这些乱党给碎尸万段。”太后闻言朝着张辰狠狠地说道。 “定当不负太后娘娘所托。” 说着张辰停顿了一下,然后沉声说道:“微臣刚才见到公主的几名伴读在底下跪着,想着都是些官宦家的姑娘,要是累病了就不好了。 加之玉如意案也和她们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自作主张跟徐嬷嬷沟通了一下,允许她们到一旁休息,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听后眼神怪异的看着张辰,过了一会说道:“无妨,看来确如传闻所言,忠勇伯这是看上了那个叫姜雪宁的丫头了。” 说着又把手搭在额头上,摆了摆手,“好了,你去处理吧。” “微臣告退。”张辰弯腰行礼后转身出了屋子。 出来后,张辰顾不得去安慰姜雪宁了,直接就出了宫门准备前往京营调动兵马。 …… “大人,我们的人已经基本摸清楚对方的老巢了,就在城外二十里外的一个破庙当中,逆党共有一百二十五名,白天他们都是各自分头行动,只有晚上才会聚集。” 秦毅躬身对着端坐在前方的张辰说道。 张辰看着桌上的地形图,然后沉声说道:“好!给我调一千……不,再加五百重甲兵,一共一千五百人,我要将这群逆党重重包围住,让他们插翅难逃。” 秦毅应了一声,转过身刚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又被张辰叫住,“等等,记得吩咐下去,这里有一个穿华服的老者,他的命给我留着,他可是本将的头号大功。” “明白!”秦毅再次点了点头,躬身退了出去。 …… 等到了晚上,再收到逆党已经零零散散开始聚集的时候,张辰便带领着一千五百士兵包围过去。 等张辰远远看到前方破庙的时候,沉声下令道:“重甲在前,层层推进,其他将士辅助。” 随着一声令下,五百全身披着重甲的禁军将士出列,他们普遍的身形要高出一截,一手持刀一手持大盾,望去仿佛是一片钢铁丛林在移动。 其他将士也是刀枪出鞘,弓弩上弦,迅速地依次摆好阵型,缓缓地向着破庙前进。 整个大乾军中,禁军的实力未必是最强,但是待遇绝对是最好的,当然之前由于吃空饷的原因,加上禁军高层糜烂的缘故,所以战斗力连二流都算不上。 不过,好在这两年张辰不断的查处禁军当中的这些败类,更换装备、按时发放俸禄。 这也是张辰麾下禁军实力这么快变强的原因,当然这个过程中他受到了大量的明枪暗箭,因为绝大多数禁军高层都是京中世家子弟。 他们在自己利益受损的时候,自然是要针对他这个始作俑者,本来嘛~大家说好做彼此的废物,结果你却偷偷逆袭,关键你逆袭就算了,还要砸了他们的锅,不让他们吃饭。 这要是忍住了,以后还怎么在京城当中混下去呢。 不过好在得到了沈琅的支持和欣赏,从而能够完全的实施下去,不得不说沈琅这个皇帝除了非常多疑之外,魄力和能力都是佼佼者。 第十五章 赏赐 可惜就是身体不行,这两年就要挂了,不然还真的能被他给统一天下了。 而这个时候,破庙里面以公仪丞为首的平南王逆党们,也发现了不对劲,毕竟接近两千人摸过来,即使再小心也是会有点动静的。 当然一般人可能发现不了,不过里面那群可是平南王专门派过来潜伏的精英,可以说是警觉的很。 不过里面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应该是看出了自己被包围了,所以不敢出击而是开始尝试用利箭和暗器进行射击。 可是这里利器落在重甲军的甲胄和大盾上,只是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五百名重甲军推进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的趋势。 “碰!碰!碰!” 重甲士所过之处,宛如巨大的钢铁机器,不断的往前推进。 他们没有选择从破门而入,而是直接将破庙外的墙壁推倒,将原本的包围圈不断的进行压缩。 不少躲藏在墙壁后面想要偷袭的死士,直接被坍塌的墙壁砸了一个半死,剩下也全都被斩杀。 也有着幸存的死士发起了决死的冲锋,可是面对全副武装的重甲士,他们手中的匕首、短剑甚至是长刀之类的武器根本无法破开重甲士的防御,只能够被重甲士一一反杀。 甚至不少的死士直接被长武器刺穿身体,尸体被挑在兵器上示威…… 张辰在后面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他麾下的禁军实力绝对不弱于通州大营里的燕家军,当然边疆的燕家军除外,这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弱,而是因为他们缺少着血和火的磨练。 毕竟身处京城当中,周边的山匪都是一群不成气候的,指望他们磨刀根本不现实。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麾下禁军的战斗就结束了,当然结果不言而喻,毕竟一千五百全副武装的精锐打区区一百来人,怎么打都赢。 而禁军当中也有几人受伤,不过相比于消灭平南王逆党死士一百一十五人,活捉了十人,这都不算什么,而张辰点名的公仪丞也被活捉了,这老小子还挺惜命,知道自己身手不行再看到大势已去的时候就直接束手就擒了。 当这货被押到他面前的时候,还想要施展一番嘴炮,但张辰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该了解的他都知道了,其他的这家伙肯定不会说。 就算说了自己也根本不知道真假,所以直接就命令手下将他们给押下去了,而公仪丞被他的反应弄的有些懵逼和不解,等到被拖走的时候才朝着张辰愤怒的喊着什么。 …… “哈哈哈,好!好啊,朕果然没有看错人,爱卿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找到逆党在京城的据点,并且还一网打尽,真乃朕之肱骨。”沈琅看着张辰开怀的说道。 “圣上谬赞了,主要还是逆党太过嚣张,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兴风作浪,微臣所做不过是顺藤摸瓜而已,再说臣也不敢肯定这就是逆党在京城的所有人手。” 张辰听到沈琅的夸赞后,不骄不躁的说道。 “爱卿太过谦虚,那兴武卫、刑部加上大理寺,组织了多少人手又浪费了多长时间,结果却连逆党的毛都没有摸到一根。” 说道这里沈琅就来气,同样都是人,张辰三两下就把逆党给铲除了,再看看兴武卫、刑部那帮人,简直就酒囊饭袋。 平时那帮人内斗、结党营私和铲除异己各个厉害的很,真正需要他们干点事情就不行了。 说着兴头就上来了,对着张辰许诺道:“爱卿,你要朕该如此赏赐于你呢。” 张辰知道沈琅是太高兴了说的客套话而已,自己顶多能要点金银之类的东西,至于在升一级那是不可能的。 再说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姐姐秦贵妃,前几日被太医确诊怀孕了,而作为孩子的亲舅舅,他之后肯定是要接手禁军的。 沈琅可不会把皇位拱手让给沈玠和薛家,所以在有了兴武卫的情况下,不可能再让薛家指染禁军的,当然也不可能现在就让他接手禁军,得等到新帝继位他再留下遗召,让张辰接手禁军。 这样他心目中,张辰、薛远和燕牧的三足鼎立就出现了,兵权方面谁也不能大权在握,然后再有朝中的几位老臣辅佐,那样就万事大吉了。 所以他就只能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圣上,臣听闻前几日户部尚书告老还乡,如今还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听到张辰说道这个,沈琅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旁边桌子上的奏折说道:“你瞧瞧,这是吏部今晨送上来的折子,刑部尚书之位空悬已久,户部尚书也告老还乡。 吏部给朕起草的人选,大半都与薛家有关,唉~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卿有合适的人选?” “嗯~朝堂中的事情臣不清楚,圣上可召谢少师参谋一二,世人皆知谢大人为官不结朋党,治学用心且一贯廉洁,对圣上还忠心耿耿,实乃我朝第一君子也。 再说谢少师本身又博学多才,定能够为圣上分忧解难。” 张辰不紧不慢的给谢危下了一个套,以沈琅多疑的性格不用多说什么,埋一颗钉子就行了。 说道这里,张辰停顿了一下然后扭扭捏捏的继续说道:“臣听闻,户部侍郎姜伯游为官清廉,也非朝中任何一党,或可一试。” 沈琅听到张辰这么说够,眼神戏谑的看着他问道:“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之前与你有传言的女子就是姜伯游的女儿姜雪宁吧?” 张辰嘿嘿一笑,“圣上明鉴,臣只不过提供了一个人选而已,最后还是需要圣裁。” 沈琅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摆了摆了,这姜伯游虽说不上是什么极有本事的,倒也是小心谨慎,就由他来顶上吧。” “圣上英明。”张辰立马大声回道。 “你啊你啊,对了,说到这里朕还有一桩喜事要与你分享。” 沈琅接着想到了什么,摆了摆手让张辰走到跟前。 “臣洗耳恭听。”张辰上前两步,走到沈琅跟前。 “你姐姐前几天经过太医诊断,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沈琅脸上止不住的笑容。 “真的?太好了!臣恭喜圣上,有了子嗣则国本稳固,实在乃我大乾之福啊?” 张辰听到后一副大喜的样子,除了有点装的成分外,他确实为自己的姐姐高兴,终于是熬出头了。 第十六章 谢危的分析 毕竟从原主的记忆中看,秦家满门被屠以后,就只剩下姐弟俩相依为命,感情可以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即使原主因为正妻难产死后摆烂,她也没有说过什么。 反而还在第二年升职成了禁军副统领,这里面就有秦贵妃的功劳。 而他穿过来后的两年,他也感受到了秦贵妃对自己的好,不说别的沈琅的枕头风她可没有少吹。 “嗯,你没事的时候多去看一看你姐姐。”沈琅随即说道。 “是,微臣这就去看姐姐。”张辰嘿嘿一笑,立马应承。 沈琅笑着指了指他,“你啊,行了你去吧。” “臣告退。”张辰行礼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再前往秦贵妃那里之前,张辰准备先顺路去看一下姜雪宁。 等到让人通报,看见姜雪宁的时候,就见到她的双手被裹成一个粽子的形状。 “雪宁,你的手怎么了?”张辰看着姜雪宁紧紧包裹的双手,心疼的问道。 姜雪宁听到张辰的话,顿时有些尴尬,她确实是被王久那老匹夫用戒尺打了几下,不过没有这么严重,她搞成这样是为了给谢危看,好有借口不上他的琴课。 “额……其实伤的不重,宝樱怕我疼,所以包得厚了些,对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啊?”姜雪宁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说道这里,雪宁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我想近些时日逆党刺杀当朝官员的事情,你也是有所耳闻的,那天在层宵楼你也亲身经历过的,但是无论是刑部还是兴武卫都查不到这些逆党在京城的据点。 于是圣上就命令我偷偷的调查,而那群逆党嚣张的很,这个时候居然还敢进宫搞事情,就是那天你在太后宫中的玉如意案。” 说着张辰古怪的看着姜雪宁,不愧是女主角,所有哪里有她必定会有大事发生。 而姜雪宁正听着张辰的话,突然见他停了下来,还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对,于是赶紧问道:“怎么了,我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张辰闻言了回了一下神,笑着说道:“没什么,雪宁你太漂亮了,我一时看呆住了。” 姜雪宁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嗔怪的说道:“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啊!” 说着就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张辰立马拦住了她说道:“嘿嘿,雪宁你是真要感谢我的,我受到圣上的命令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逆党的巢穴,并且就在昨天将他们给一网打尽了。 然后圣上一高兴,就问我想要什么赏赐,我知道前些日子户部尚书不是告老还乡了吗,于是就赶紧推荐了岳父大人,圣上已经同意了。” 姜雪宁在听到张辰称呼自己的父亲为岳父的时候,也是憋不住了,“谁是你岳父了,不要乱说好吧,要是……等等,你说圣上同意让我爹继任户部尚书?” “是啊!吏部推荐的几个都是跟薛家有关的人物,正好岳父大人禀性纯良,且刚正不阿,正是户部尚书的最好人选。”张辰面不改色的夸赞道。 姜雪宁知道自己父亲有多大的本事,如果不是张辰向圣上提议,最后肯定不会是轮到她爹的。 “秦牧,谢谢你了。”姜雪宁看着张辰认真的说道。 “哎呀,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外道了啊!”张辰对着姜雪宁挑了挑眉。 姜雪宁下意识的反驳道:“你不要瞎说。” “我是认真的的,你知道的。” 张辰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姜雪宁。 “嗯~额,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姜雪宁面对张辰的眼神再次败退,立马撒腿就走。 “雪宁,真的是认真的。”张辰也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不停的在她的耳边说道。 …… 谢府内。 谢危望着吕显,一脸神情凝重地说道:“刚才我从陛下那里得知,昨日秦牧在城外的一座破庙内剿灭了平南王逆党,伏诛的不下百人,应该就是公仪丞一行人了。” “不会吧,之前如果不是公仪丞联系的我们,我们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秦牧是怎么找到的?”吕显一脸疑惑地说道。 谢危微微摇头沉声说道:“我说了,秦牧是为数我都看不透的人,纵观这几年他的所作所为都表明他是一个有能力有野心的人。 可是他在朝中并没有结交朝臣,反而一门心思待在军营里面,看来他在暗中还养了一些别的力量。” 吕显还是有些不信,虽然他现在是商人,但是骨子里还是读书人的高傲,在他看来秦牧就是一个爱去青楼、野蛮好战的臭丘八而已。 “而且,我们在宫中的人传来消息,秦贵妃怀孕了,我想圣上应该会让秦牧接手禁军。”接着谢危又爆出了一个惊天大料。 吕显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呆了,立马望着谢危说道:“会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吗?” “目前来看是没有,无论是秦贵妃怀孕还是秦牧掌控禁军,这都不是薛远想要看到的,所以秦、薛两家必不可能和睦相处。”谢危神情平静地说道。 这个时候,剑书从外面匆匆地跑进来,对着谢危说道:“先生,确实是公仪丞那伙人,其中的好一些面孔都是熟悉面孔,曾经在公仪丞的身边见到过。” 然后剑书停顿了一下,疑惑的说道:“不过,没有看到公仪丞的尸体。” 此言一出,谢危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只是坐在桌子上望着自己的手,但是吕显就没有那么好的养气功夫了,立马焦急了起来。 “秦牧究竟是如何知道公仪丞的下落,到底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这件事情不调查清楚的话,我们的情况就会变得十分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暴露的危险。”吕显神情急躁地说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旦他们的身份暴露,先不说整个京城中都没有他们立足的地方,还非常有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急,无论公仪丞是逃走了还是被抓住了,只要没有第一时间暴露就行,我会让刀琴在暗中查探的,另外我等会亲自到秦牧府上试探一番的。” 谢危沉声说道,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心里已经认为公仪丞八成已经被张辰给抓了,不过他也不信公仪丞会这么快嘴就被撬开了。 第十七章 突然而来的拜访 而这边,看完秦贵妃刚刚回府的张辰,屁股还没有坐热的时候,秦毅就小跑着进来说道:“老爷,谢少师前来拜访。” 张辰听到后不禁眉头一皱,这个疯批怎么会突然来拜访他呢,对于谢危这样聪明又危险的人,他一向是选择避而远之的。 无论是交好还是结仇,都会在自身大势已成的时候,直接碾压而过,目前双方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情况是正合他意的。 在此之前,他可不想和对方有着任何交集,生怕对方因为有了自己的存在,打乱了谢危原有的计划,从而让自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想法落空。 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日将公仪丞一党剿灭的缘故,所以过来探探我的口风,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非常有可能。 毕竟他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为了复仇他付出了太多东西,好不容易胜利的黎明再向他招手,所以在现在这个关键点上面,那是一点点的风险都不能有的。 不过现在谢危亲自登门拜访了,张辰也不可能是避而不见,那不是摆明自己有鬼嘛,于是便开口说道:“将谢少师请到前厅安坐,我一会儿就过去。” 过了一会,张辰便是出现在了大堂,他对着谢危拱手说道:“谢少师大驾光临,实在是让秦某深感荣幸,只是不知谢少师所来为何?” 张辰虽然话语中充满了客气,但是其中的意思却非常的明显,咱俩平常也没有交集,顶多就是一个点头之交,你踏娘的有屁快放。 谢危也不以为意,他知道眼前这位忠勇伯向来喜欢单刀直入,本来在朝中就不结朋党,再加上之前秦牧在禁军做的一系列改革,明显想做一个孤臣。 毕竟身为禁军的副统领,本来身份就十分的敏感,对于结交朝臣当然是比较忌讳的,更别提当今皇帝沈琅还是出了名的多疑。 正所谓地位越高,各种忌讳的地方也就越多…… 所以谢危也不说那些无用的客套话,而是直接了当的说道:“是这样的,今日圣上召见我的时候,说了伯爷昨日将平南王逆党一网打尽的事情。 然后对于逆党的处置问题,圣上向谢某咨询了一下,可谢某对此次事件一无所知,怕坏了事情,所以想来了解一下具体经过。” 谢危说的很平静,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一样,而且看上去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和气。 不过虽然谢危这家伙说的客气,但张辰却是不敢怠慢,万一聊着聊着被他套出或者看出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张辰知道自己穿越前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没有多深的城府,所以穿越过来面对朝中很多人精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选择一力破万法,从不会和他们打嘴炮或者盘逻辑。 “秦某不知道谢少师想要询问什么,昨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详细记载并且交给了圣上,当然了,刑部那里也有一份备份,谢大人可自己去看。” 张辰平淡的说道,一副公事公办完全不想与你深谈的样子。 谢危就像是没有看到张辰的举止,反而厚着脸皮继续说道:“不错,我看了圣上的那份记载,只是有着一个问题想要询问,据说逆党中还有着一些俘虏?” 张辰点了点头,“不错,那些俘虏正被关在禁军的牢中,正在拷问其他逆党的线索。” 谢危眼神微微一动追问道:“既然抓到了俘虏,为什么不交给刑部,他们那边更加的擅长。” 张辰直言不讳的说道:“刑部花费大量人力、武力,最后却连根毛都没有找到,与其这样还不如交给我,问出来了便是意外之喜,就算问不出京城的逆党也被一网打尽了,反正平南王逆党一时间也很难在京城掀起什么风浪了。” 说道这里张辰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而且我对于刑部的能力也不相信,我只知道他们都是禁军的俘虏,除非是圣上亲口下令,否则本将不可能将属于禁军的俘虏交出去。” 谢危闻言点了点头,心里也稍微的放松了一点点,毕竟要是公仪丞真的成为了禁军的俘虏,那么以公仪丞对平南王的忠心,是绝对不会轻易地将他泄露出去的。 这样一来,就给了他操纵的时间和空间,反而如果被刑部给弄了过去才麻烦,定国公薛远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定会使出全力弄些证据坐实勇毅候府勾结平南王的证据。 于是接下来谢危又和张辰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后在张辰不耐烦的眼神中告辞离开了。 临走之前,谢危忍不住回头再度望了一眼,他有点搞不懂张辰的态度,好像有点针对他的意思,即使秦牧在朝中不结党,但是最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可今天…… 不过随后他又想到了两人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想到最近关于他和姜雪宁的传言便明白了,或许是姜雪宁说了什么。 “罢了,现在下面的人手紧缺,单是勇毅侯府、定国公府和皇宫中盯梢的人手就已经十分紧张,其他方面实在是调不出人来。 而且不说以张辰的本事,就说张辰背地里肯定还养了一批门客,想要盯梢也是绝非易事……” 谢危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盯梢张辰的打算,避免节外生枝。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对付薛家,毕竟公仪丞一行人被剿灭后,平南王那边肯定会有反应,他也不得留心处理。 至于其他的,都是些旁枝末节,可以暂时放在一旁。 张辰看着谢危离去的身影,直到对方的身形彻底远去后,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他发誓他踏马是真的讨厌和谢危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因为你和他说话的时候,不管是脸上随意露出的表情,还是无意间说出的一句话,都有可能被他猜测出一点点东西。 而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东西,他就能延伸或者有方向了,他现在之所以能够稍占上风,完全是因为敌暗我明,加上先知先明的优势,这才让张辰掌握了主动权。 第十八章 再起风波 接下来几天,张辰继续趁热打铁,每天都要去找姜雪宁“谈心”,而整个皇宫也都知道忠勇伯秦牧翘了勇毅候府世子的心上人。 而这则流言也因为一件事情直接坐实了,就在今天上午临沂王邀请燕临等人入宫游玩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姜雪宁,而燕临一改往日热情、贴心的表现。 面对姜雪宁他非常的客气和陌生,当然燕临是因为知道姜雪宁对他并无男女之心,而燕家这段时间又和薛家直接对上了。 为了不把姜雪宁给拉扯进去,所以故意装作非常客气的样子,可外人不知道,在他们看来就是燕临被秦牧给成功的翘了墙角。 对于皇宫内部愈演愈烈的传言,沈琅也没有制止反而非常开心,燕家和秦牧对上是他非常愿意看到的,不管勇毅候府的世子燕临喜不喜欢姜雪宁。 只要这个传言出来了,那么世人都知道他被翘了墙角,如果之后再舔着脸和睦相处,别人怎么看燕家? 而沈芷衣听到后也非常的惊讶,直接跑过去亲自八卦道:“宁宁,宁宁,外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姜雪宁看着风风火火的沈芷衣,被她弄的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殿下,什么真的假的?” “哎呀,就是说秦牧翘了燕临墙角的事情啊,你真的和秦牧在一起了呀?” 沈芷衣看着姜雪宁的眼睛,满脸的求知欲。 姜雪宁听后尴尬极了,心想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流言,一天天的没事干了么。 而她看着一旁等自己回话的沈芷衣,只能无奈的说道:“殿下,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燕临和我就只是朋友而,我们之间没有半点儿女私情。” 谁知沈芷衣听后眼睛更亮了,直接凑到姜雪宁身边问道:“这么说,你不反驳喜欢秦牧喽?” 姜雪宁闻言神色复杂,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这下直接把沈芷衣干懵逼了。 她就算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姜雪宁这两世心里都一直有一个身影,不过这道身影她这一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 但这个身影好像有越变越弱的趋势,也正是因为如此,姜雪宁面对张辰的时候无法做到彻底的推拒,反而让对方不断的靠近。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烦死了。”姜雪宁想到这里就感觉头疼的很。 沈芷衣看着姜雪宁的神情,拉着她的手臂又气又笑地说道:“宁宁,那么多人对你那么好,你还说烦,都羡慕死我了知道吗?” “殿下也有着好多人对你好。”姜雪宁安慰地说道。 沈芷衣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因为我的身份,不像是你,他们对你的好都是纯粹的。” 显然,沈芷衣并不傻,相反十分的精明,只不过她属于内秀的那种。 …… 晚间,张辰和以往一样照列在书房里看书的时候,秦毅门都没敲直接就闯进来。 张辰狠狠地瞪了秦毅一眼说道:“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就死定了!” “老爷,兴武卫派兵全城戒严,并且围住了勇毅候府那条街说是要搜查逆党,而燕侯爷深度重伤,燕世子吵着要找医师。”秦毅赶忙解释道。 “所以呢,兴武卫和勇毅候府打起来了?”张辰听后顿时没好气的问道。 秦毅颇为尴尬说道,“那倒没有。” 张辰闻言直接把手里的书丢在一旁,做了几个热身运动,今天他势必要给秦毅这家伙点颜色看看。 秦毅吓得连忙退了几步,急声说道:“老爷,我要说的大事不是这个,这个只是我回来的路上凑巧遇见的。” 张辰一脚踹到秦毅的屁股上面,“那你踏马的倒是给我赶紧说啊!” “是这样的,贵妃宫里的女官找到宫里当值的校尉,说是太后身边的近侍黄公公,在公主伴读的仰止斋搜到了姜二姑娘勾结逆党。” 秦毅一脸严肃的说道。 张辰听后一把拽住秦毅的双臂大声问道:“什么?这是真的吗?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就是刚刚的事情,听说闹的挺大的,太后直接派人叫了刑部的人,贵妃知道后就派人出来通知了。” 秦毅不敢怠慢,赶忙将得到信息全盘托出。 “秦毅,备马!我要进宫。”张辰立刻对着秦毅吩咐道。 “老爷,那是后宫您不能进去啊!” 秦毅着急的对着张辰说道。 “你踏马废话,我当然知道了,我是去找圣上,赶紧给我备马”张辰没好气的说道。 …… “圣上,臣收到禁军校尉的通报,说是宫中居然又出现了逆党作乱,连刑部的人都过来了,微臣害怕圣上的安全所以急忙赶了过来。 需要微臣增加宫中的禁军数量吗?” 张辰担忧看向前方的沈琅问道。 “爱卿严重了,朕也收到母后那边的奏报了,并非逆党什么逆党作乱,而是在仰止斋处姜雪宁的房间里搜到了逆党书信。 不过那姜雪宁也是一个烈女子,直接拿着一个钗子顶住了自己的脖子说那不是她的,母后已安排刑部的陈瀛和张遮进宫调查了。” 说道这里沈琅眼神怪异的看着张辰,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东西。 “什么?这怎么可能,圣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雪宁乃一介闺阁女子,怎么可能勾结逆党呢。” 张辰听后立马躬身向沈琅解释道。 沈琅玩味的盯着张辰没有说话,半响后才道:“朕正好要过去一趟,是不是勾结逆党等陈瀛查清楚就知道了。” 张辰没有说话,躬身行礼后就跟在沈琅的身后,朝着泰安殿走去,只是路上一直回忆着此次事件的真凶是谁。 就在一行人快要进入慈宁宫的时候,正好看见办理此案的陈瀛、张遮二人。 “微臣见过圣上。”二人看见沈琅来后赶紧行礼问安。 “免礼,先前得闻泰安殿奏报,大体知道出了什么事,查的如何了。”沈琅没有废话,而是直插主题的问道。 陈瀛立马问答道:“正查到关键处,宫中纸张用度皆有定数,若那纸上的话是姜姑娘所写,那么内务府记录仰止斋姜姑娘的纸数肯定不对,微臣已令人去仰止斋与内务府核对纸数。” 沈琅点了点头,一行人便径直走到泰安殿。 第十九章 太后的异常 沈琅看着手中的书信,愤怒的拍在桌子上面,不停的咳嗽。 一旁的王公公赶紧轻抚沈琅后背,劝慰道:“圣上息怒,乱臣贼子妖言惑众摆了,不日便会连根拔起,为此气着龙体不值当。” 太后递给沈琅一杯茶,然后对着姜雪宁斥责道:“连圣上都惊动了,你好大的本事。” “回娘娘,逆党一日步除,宫中人心惶惶,圣上与娘娘忧心难寐,臣女理应分忧。” 姜雪宁面对太后的指责,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圣上,娘娘,一个堂堂尚书之女,一介闺阁女子勾结逆党,并且还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公然写下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这实在是不合理情理。 微臣认为,这明显是逆党用来诬陷姜二姑娘的手段,把大家的视线吸引到这里,再浑水摸鱼达到自己未知得目的。” 张辰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说道。 太后被他们俩连番反驳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门被推开,黄公公一行人走了进来。 “启禀圣上,回禀娘娘,老奴奉命核查仰止斋纸数,核得内务府共拨白鹿纸十六刀,又有长公主殿下授意,为姜雪宁舔白鹿纸一刀,冰翼纸一刀。” 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太后给打断了,“少废话,就说纸少了没有。” 黄公公赶紧回道:“少了,正少了一张。” 太后闻言立马对着姜雪宁说道:“证据确凿,现在你倒是说说,少的那张纸去哪了?” 沈琅也是面露沉色的看着姜雪宁,而张辰刚想说什么,却见姜雪宁淡定的说道:“娘娘莫急,臣女斗胆猜测一下张大人的用意,眼下可是要传方才去核查纸张的宫人,入殿搜身。” 张遮惊讶的看了一眼姜雪宁说道:“正是如此。” 而沈琅则是不解看着张遮,“又弄什么玄机。” 张遮回礼道:“回圣上,核纸数对不上,一有可能是姜二姑娘真的事涉其中,二有可能是核对的人有问题。” “说清楚些。”沈琅说道。 张遮继续说道:“方才去核对纸数的宫人,应该都被告知了微臣的意思,倘若这里面真的有暗害姜姑娘的人,就算事前忘记了数目之事,定也会趁此次机会偷盗纸张藏匿于身。 而那人又必须跟着众人回来复命,仓促间定无法销毁纸张,还请圣上下令,将他们一一搜身,倘若排除众人嫌疑,方可言姜二姑娘问题最大。” 太后听完不爽的说道:“张遮,原来你早有计谋,故意隐瞒哀家,愚弄哀家是吗?” “还请娘娘恕罪,张大人只是觉得幕后之人胆敢利用黄公公,在娘娘眼皮底下行栽赃陷害之事,定有图谋,因怕打草惊蛇是以不敢走漏风声。” 陈瀛此时对着太后为张遮开解道。 随后果然如张遮所言,一名宫女被搜到携带姜雪宁用过的废纸。 等王公公将人带进来,太后看后脸色却突然变得不自然起来。 那宫女被揭穿之后,还想扯谎推诿是看纸好想偷了练字,却被张遮识破根本不识字,拿了一份公文让其念出来。 结果那宫女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 姜雪宁却突然开口说道:“这上面写的是《诗经》里的蒹葭,你会读吗?” 宫女喃喃自语说着蒹葭,但看着手里的公文,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 而姜雪宁此时却淡淡的说道:“这公文上又怎么会有诗呢。” 那宫女闻言顿时瞪了姜雪宁一眼,心想你踏马这个时候居然炸我。 姜雪宁嘲讽道:“瞪我做甚,若不是此时在圣上与娘娘面前,我早就两巴掌扇在你脸上,好问问是哪样的蠢主子,望你这样的废物……” “放肆!什么主子奴才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伴读,谁会处心积虑地加害与你。”太后直接打断了姜雪宁的指桑骂槐。 而姜雪宁立马对着沈琅跪下说道:“圣上,此事事关臣女清白,更关乎逆党一案,关乎朝廷社稷,请圣上明察秋毫,审出幕后之人为臣女主持公道。” 沈琅点了点头让姜雪宁起身,随后便问向那宫女,是何人指使,而泰安殿内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薛姝两只手紧紧的搓在了一起,而太后的脸色也颇为不对劲。 只是这个时候了那宫女依旧死鸭子嘴硬,谎称姜雪宁平日待她不好所以才这样诬陷她的。 “胡说八道,你到现在还贼心不死,咳咳咳……”沈琅指着这名宫女气愤的说道。 说着便命令王公公将宫女拖到宫门外庭杖,却被太后所阻止。 沈琅疑惑的问道有何不妥,却被敷衍道天色太晚,逆党一事也不在于一时,之后顺藤摸瓜便是,又说皇帝身体还抱恙,有事改日再说。 这个时候众人都知道太后恐怕知道点内情。 张遮刚想上前搞清楚真相,却被陈瀛给拦住了。 而站在一旁的张辰终于憋不住了,他从进入泰安殿后就一直观察事情的发展,结果就干看着自己的情敌在装批。 拳头那是当时就硬了,后面更是看见姜雪宁和张遮两人一唱一和的,好在姜雪宁没有含情脉脉的看着张遮,不然张辰真的会破大防的。 而等到太后脸色不对劲的时候,他就特意的盯着看了看,到却没有看出什么头绪,只到沈琅要将宫女拖出庭杖被太后阻止,这个时候他才看出薛姝的不对劲。 如果是薛姝干的话,那么太后的这个反应就非常合理了, 所以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站了出来,然后对着坐在前方的沈琅说道:“圣上,微臣自认为对逆党也有点研究,上次抓获的逆党还在禁军关着,正好交给微臣定能问个水落石出。” “好了,折腾了一夜这天都快亮了,哀家也乏了,都回吧。”说着示意自己的人将这个宫女给带走。 却被张辰给拦住了,“圣上,既然太后娘娘乏了,可以移步到别的地方,但是此事万不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姜雪宁乃新任户部尚书之女,今天如果没有查处此宫女,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圣上刚刚才确立了户部尚书,便出了问题,臣猜测贼人是不是盯上朝堂之上了呢。” 被张辰这么一说,沈琅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本来就非常多疑的他顿时就想了很多。 如果姜雪宁的事情坐实,那么姜伯游势必得丢官,但下一任接班人可不那么好找。 这件事情对谁最有利?刚才太后脸色不自然,就让他觉得大有问题,现在真的一想应该就是这个目的了。 第二十章 情定 “那就交给爱卿了。”沈琅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是。”张辰不顾太后阴沉的脸色,躬身回复道。 现场的人也都不傻,看着太后不善的脸色,躬身行礼后也都赶忙离开了泰安殿,而在途中张辰拉着姜雪宁直接离开了。 留下方妙等人发表着劫后余生的感言,只有薛姝脸上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 而这边张辰看着心事重重的姜雪宁,安慰着说道:“没事都过去了,有我在,放心吧。” 姜雪宁此时内心五味杂陈,既有这一世看见张遮的欣喜,又有自己对张遮的感觉好像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而愧疚,而太后前后态度发生的变化,也让她感到烦乱。 看着满脸关心的张辰,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说道:“我没事,只是你最后的那番话完全没有必要说的,太后明显是想算了的。” 张辰听到姜雪宁这么说,没好气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都欺负到你头上了,我怎么可能会让这件事这么轻易的就算了,为了你就算得罪太后又有何妨。” 姜雪宁看着神色无比认真的张辰,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某片柔软被侵占了,脸上出现一抹羞赧,娇嗔道:“瞎说什么呢。” “怎么能是瞎说呢,我可是句句实言,对了,你与那位定国公府的薛姝关系如何?” 说着这里张辰突然话锋一转向姜雪宁问道。 姜雪宁听到张辰的问话后若有所思,然后看着他问道:“薛姝?我和她的关系只能说是一般吧,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提到她呢。” 张辰看着姜雪宁的表情后就知道她也怀疑了,毕竟逆党不可能会这么脑残,专门动用宫里为数不多的人手去陷害她一个尚书之女,那还不如直接刺杀皇帝来的直接。 那么陷害她的无非就是几个伴读而已,而剩下五名伴读中,她和方妙、周宝樱的关系交好,姚惜和尤月虽然有这个心思,但没有这个能力,宫里的人可不是她们可以搞得定的。 剩下有能力和她关系一般的就只有她上辈子的敌人薛姝了,只不过她实在想不通,这一世她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才对。 就在她还在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薛姝的时候,就听见张辰说道:“之前那个陷害你的宫女进入泰安殿后,我看太后的脸色就开始变得不自然,于是我就猜测太后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说道这里张辰不禁冷哼了一声,“然后我就看见太后有次不经意间撇了那个薛姝一眼,而我看过去的时候,那薛姝虽然脸上的表情还算正常,可是双手却紧紧交叉在一起,手里的丝巾都快被撕烂了。 摆明了心里有鬼,但如果查出来只是女儿家间的腌臜,就凭那薛姝太后外甥女和圣上表妹的关系,顶多被训斥或者了不起被禁闭。” 姜雪宁听后脸上并没有过多生气的颜色,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白莲花,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没有办法的,谁叫人家姓薛呢。 不过张辰看着姜雪宁平静的脸蛋,却得意一笑,“但既然她敢陷害我家雪宁,我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松的抹过去呢,正好太后送了一个助攻给我,想掩盖薛姝行径。 于是我因势利导,扯到你爹这位新任户部尚书的身上,这样就造成薛家故意诬陷你勾结逆党,达成让自己人上位得目的。” 姜雪宁听到张辰后面的话,顿时惊呆了,她一直知道张辰绝不是燕临那样单纯的人,不过面对她表现出来的都是他无赖的一面。 但这样腹黑有心计的一面,她还是今天才知道的,当然她也不是太在意就是了,毕竟她自己上一世可是为了皇后的位置不择手段。 尽管因为被逼自尽重生一世后大彻大悟了,但她本身就不是那种寻常官家的小姑娘。 张辰看着沉默不语的姜雪宁,问道:“怎么,被吓到了?” 姜雪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也太小看我了。” “确实,我家雪宁可是女中豪杰,面对太后的刁难更是不卑不亢。”张辰调笑着说道。 “谁是你家的了,秦牧你总是这样不着调。” 姜雪宁给了他一个漂亮白眼说道。 张辰立马嘿嘿一笑,“哎呀,我这不是想让你跟我这一起的时候,不被外界的任何事情所困扰,只想轻松快乐嘛。” 姜雪宁看着笑脸如嫣的张辰,也开心的笑了起来,这就是她被张辰吸引不自觉靠近的原因吧。 自己跟他在一起除了开心和放松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了。 结果下一刻就被张辰的话给弄的失了分寸,“雪宁,你认识张遮吗?” “张……张大人,我不认识啊。”姜雪宁眼神飘忽,心虚的说道。 张辰凑到姜雪宁的身旁,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是嘛,那应该是我看错了,走吧,我已经派人到公主那里请了假,今天我陪你到京城里面逛一逛。” 说着便牵起姜雪宁的手向前走去,而姜雪宁的手被张辰牵起后,一时愣住了,等回过神想要挣扎的时候却有成功。 她看着前方张辰英武的侧脸,以及这无赖的行为,无奈的笑了起来。 随后张辰便带着姜雪宁逛遍了京城一些好玩的地方。 晚点的时候,张辰便要送姜雪宁回姜府,然后再解释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毕竟闹的这么大,姜府他们肯定会知道的。 张辰也从和姜雪宁游玩聊天中了解到,她和亲生母亲关系不好,所以才特意送她回家,顺道把她们之间的事情给定死了。 张遮的出现给了张辰一些危机感,毕竟白月光的威力还是非常恐怖的,所以他得趁热打铁把姜雪宁给拿下了。 “雪宁,到了。”张辰看了一眼马车窗外,然后对着姜雪宁说道。 姜雪宁点了点头,接着就准备下马车,而张辰则是快速的握着姜雪宁的手,反客为主的领着她往姜府里面去。 等收到下人通报,姜伯游带着姜孟氏和姜雪蕙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张辰牵着姜雪宁的手,边走边笑说着什么。 姜伯游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大了,上次他看见张辰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结果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居然就得手了,他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 第二十一章 燕牧的书信 而姜孟氏和姜雪蕙则是吃惊居多,她们也没有想到张辰居然用了短短一个月,就做到了燕临四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姜雪宁看到家人的表情,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被张辰牵着,于是连忙挣脱了出来。 张辰看到姜雪宁挣脱,也不好意思继续抓着,整了整仪态对着姜伯游和姜孟氏行礼说道:“姜大人、姜夫人,又见面了。” 姜伯游看到自家白菜的手,被这个名满京都的鳏夫浪荡子牵着,心中顿时火冒三丈。 可表面上又不能发作,毕竟不同于熟悉的燕临,张辰乃当朝伯爵、禁军副统领,于是神情顿时微微一滞,沉声说道:“秦大人,今日来府不知有何贵干啊,宁丫头,还不赶紧过来。” “姜伯父太客气,以我和雪宁的关系,叫我秦牧就可以了。”张辰表现的非常亲热,完全不在意姜伯游的黑脸,反而笑眯眯的说道。 姜伯游听到张辰这么不要脸的打蛇上棍,脸就更黑了,还是姜孟氏反应过来,客气的说道:“我们不要在门口了,快进来说话。” 于是一行人便进到了姜府里面去,随后的时间里不管姜伯游话里话外如何挑刺,张辰就一直舔着脸顺着他,并且还不停的拍着自己老丈母娘的马屁。 姜伯游看到张辰如此无赖,加上姜雪宁在一旁说着好话,也不好太过分,反而姜孟氏不知道是不是张辰马屁到位的缘故,一脸对张辰非常满意的样子。 等后面吃饭的时候,张辰更是把狗腿表现的淋漓尽致,姜伯游看见堂堂一介伯爵禁军副统领,如此低三下四,加上自己女儿却实有喜欢他的意思。 最关键是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他和燕临与自己女儿的流言了,并且还知道昨天宫中发生的事情后,他的态度也稍微的软化了下来。 于是双方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姜伯游最后更是直接喝醉了,拉着张辰把兄弟就要把女儿交给他。 “贤弟,都...都不是...不是外人,我把女儿交给你,我...放心。” 说着还拽着姜雪宁的手,把她的手搭在张辰的手上。 张辰那也是戏精附体,抓着姜雪宁的手拍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大声说道:“大哥,你放心!把雪宁交给我,那是肯定没有问题的,我一定会把雪宁宠到天上去的。” 夹在中间的姜雪宁被这两个活宝给弄得尴尬的不行,而姜孟氏也是哭笑不得,赶紧对着旁边的下人说道:“还不赶紧把老爷扶回去休息。” 然后指着张辰对着姜雪宁说道:“你把秦牧送到马车上去。” 姜雪宁听后直接惊呆了,她娘这是被张辰给搞定啦,之前燕临过来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于是只能无奈的和秦毅一起搀扶张辰出府,等他们来到姜府的门口的时候,张辰一改醉醺醺的神情,变得无比清醒。 姜雪宁一脸吃惊的看着突然清醒的张辰,问道:“你没喝醉?” 张辰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啊,我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这不是照顾老丈人嘛,你看看现在我俩的关系多好。” 姜雪宁顿时白了他一眼,娇嗔着说道:“好你个秦牧,就会搞这种滑头,我爹……” 说着这里想到姜伯游刚才的表现也是乐出了声。 张辰牵起姜雪宁的手说道:“我这是拉进我和你爹之间的关系,之前你爹还对我横眉冷对的,现在多好啊!” “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赶紧回去吧。” 姜雪宁对着张辰说道。 张辰嘿嘿一笑,又拉着姜雪宁说了一堆情话,这才被姜雪宁给硬赶着上车。 等到了秦府,张辰哼着音乐唱着歌,正准备回房休息,这时他的另一名亲卫秦威急匆匆的跑过来对着张辰说道:“老爷,之前我们俘虏的平南王逆党那边有收获了。” 张辰闻言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是公仪丞那伙人,可这家伙不是平南王的死忠么,他手下的人这么吊的嘛,居然能让他开口。 于是赶紧问道:“那老家伙说了什么?” 秦威听后解释道:“那贼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收底下的兄弟,无意间从他身上搜到一封信。” “信?什么信?”张辰问道。 秦威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张辰,“这就是那封信。” 张辰赶紧打开一看,原来是之前燕牧联系平南王询问薛定非的书信,不过却只有半封。 张辰看着手中的半封信陷入了沉思,这是《宁安如梦》的第一个故事高潮,也是整个故事的两个重要节点之一,正是这封信才导致燕临的“血冠礼”事件,从而导致燕家退出了京中的舞台。 结果现在却是自己得到了这封信,但这封信又不能当没有看见,毕竟目前沈琅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不把这封信给拿出来。 要是后面薛远造反的话,那么干掉他后,就得和燕家分庭抗礼,而以燕牧加上朝中老臣保皇党的立场,他必不可能当上权臣更别提什么当皇帝了。 要是薛远不狗急跳墙造反的话,那就更糟,三足鼎立的情况下会更加的难受。 所以写封信必须得拿出来,但不能是由他直接交给沈琅,毕竟这样做的话不说彻底得罪了燕家,顺带也成了谢危的死敌,到时候自己和谢危打生打死,薛远有可能会渔人得利。 于是他朝着秦威摆了摆手说道:“你把写封信交给需要它的人。” 秦威被张辰这句话给说的一头雾水,问道:“老爷,谁是需要它的人啊?” 张辰闻言神秘一笑。 …… 第二天上午,刚准备去姜府找姜雪宁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沈琅派人让他入宫一趟。 路上的时候张辰也在猜测是什么事情,总不可能是燕牧的那封书信被薛远给捅了出来吧,毕竟怎么说也应该仔细谋划一番的。 等张辰赶到的时候,除了沈琅之外定国公薛远也在。 等张辰进去的时候,沈琅指着桌子上面的半封信,对着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先看一下这个东西?” 张辰一副非常疑惑的样子,拿起信就看了起来,然后他踏马是真的惊了,这是得有多恨燕牧啊,昨晚给你的东西,今天上午就在沈琅桌子上啦? 于是只能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等他看完放下手中的信,正要说话的时候,此时谢危也走了进来。 第二十二章 大幕前奏 “谢卿,你也来看看这个。”沈琅抬手指着被张辰刚刚放下的书信说道。 看着谢危疑惑的将信拿在手上,沈琅神色阴沉的说道:“定国公今日收到密报,有人交上了这半封勇毅候与平南王来往的书信,谢卿以为这叛国罪该当如何论处?” 薛远和张辰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在了谢危的身上,而后者表现的却非常的淡定,沉吟了一会后直接说道: “臣以为,这半封书信来历不明,且根据信中所述,只是有人在询问平南王,薛家早夭世子之事,既无燕家印信,也无叛国之词句,做不得实质的证据。 若有心之人说这封信是定国公所写,也不为过。” 说着还一脸微笑的看着薛远。 而一旁深知他俩关系和恩怨的张辰差点没有乐出声。 但薛远可憋不住了,直接怼上谢危问道:“少师是怀疑我定国公府通敌呀,还是怀疑本公要栽赃陷害燕家。” 谢危闻言表情依旧淡定的说道:“国公之忠心天下皆知,臣的意思是这封书信既然有上半封,那就会有下半封,不如多给刑部一些时间搜查,等找到下半封有勇毅候府印信,或者燕侯爷落款的再定燕家之罪。” “燕牧狼子野心、路人皆知,还需要什么证明?”薛远一脸不爽的看着谢危问道。 “圣上,逆党一案已由刑部接手多时,之后更是毫无进展,要不是忠勇伯偶然发现他们的踪迹,到现在还是悬案呢,再加上之前玉如意案闹得沸沸扬扬。 这不是正好说明了逆党已借燕家之手深入皇宫了吗?如果再这么拖下去的话,恐怕酿成大患。” 薛远一脸焦急的对着沈琅说道。 而谢危这时再次开口道:“圣上,二十年您都等得,区区几个月不必心急。” 薛远听得急跳脚,直接站起身来说道:“还等什么,若是等到燕家军联合平南王大军一起攻入京中,那一切都晚了。” 沈琅看着争执不休的二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个抉择,正好撇到一旁的张辰正端坐在那里吃瓜看戏,嘴角还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顿时没好气的看着张辰问道:“国公与谢卿都说了自己的想法,秦卿你怎么看呢?” 听到沈琅的问话,薛远和谢危又把目光看向他这里,而张辰正吃瓜吃的带劲呢,被沈琅一个点名,顿时一惊,然后立马回过神来说道: “启禀圣上,这信的真假臣不知道,臣只是一个武夫而已,但是从军事上面来说,燕侯爷不管是否通敌都不能轻易处理,在没有实质证据前,若是草率处理万一边疆或者通州大营的军队哗变。 那么到时候无论是大月国还是平南王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沈琅听到张辰的话,不由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他之前忌惮燕牧就是因为他掌握太多军队的缘故,如果处理不好还真的有可能会导致燕家军哗变。 一旁的谢危听到张辰这么说,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眼神倒是柔和舒展了一点点。 而薛远则是还想说着什么,却被沈琅给打断了,他挥了挥手说道:“的确,秦卿说的不错,不管是满朝上下的悠悠众口,还是边疆和通州大营的军队,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但是事关国本,朕不能有丝毫疏漏。” “即日起,燕家圈禁在府内,配合兴武卫调查,看守就由秦卿的禁军把守,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能有一丝的威胁存在。” 说着沈琅有异常严肃的对着薛远说道:“舅父,你一定要尽快找到剩下的那半封信,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薛远颇为不甘心的躬身回复道:“臣领旨!” 而张辰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朝着沈琅躬身说道:“圣上,微臣还有要事禀报。” 薛远和谢危听到这就准备告退,却被张辰给打断了,“此事事关定国公,谢少师也可做一个见证或者参谋。” 沈琅有些疑惑的看着张辰,不明白他这是唱的哪出戏,但还是让薛远和谢危留了下来,然后说道:“什么事情,说吧。” 于是张辰转过身来微笑的看着薛远问道:“敢问国公,秦某最近可有得罪您的地方?” 薛远闻言说道:“没有啊!” 张辰听到薛远的回话,稍微收敛了笑容,又对他问道:“敢问国公可知前段时间,我与姜尚书家二小姐的传闻呢?” 薛远被这没头没脸的两句话给弄的一头雾水,这刚说着燕牧呢,怎么就扯到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八卦上面去了。 虽然不明白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有所耳闻,怎么了这和你要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张辰听后看着薛远仿佛是一头愤怒的雄狮,厉声质问道:“那为何国公之女要栽赃秦某未过门的妻子?” 薛远给张辰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彻底整懵圈了,看着他问道:“忠勇伯所言何意,小女何时栽赃过忠勇伯未过门的妻子?” 张辰立马回道:“前日在公主伴读的仰止斋搜到我那未过门妻子被诬陷与逆党勾结一事,难道定国公不知道?” 薛远闻言一愣,他确实知道有这么一出事情,但具体经过他还真的不清楚,但听张辰这个口气明显这里面有事情,于是装傻道:“什么事情,本公还真不知情。” 而一旁的谢危在听到张辰如此称呼姜雪宁后,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浑身不舒服,双手开始不自觉攥紧了,脖子上的经络也若隐若现。 张辰也不理薛远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转过身对着沈琅行礼说道:“启奏圣上,前日那名栽赃的宫女已经招供了,并且还指认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正是定国公府嫡女薛姝,还请圣上为臣未过门的妻子主持公道。” 沈琅闻言顿时想了很多,他可不觉得这是薛姝在自作主张,毕竟谁会没事诬陷和自己一起的同窗伴读呢,那么只有可能是薛家为了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从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 甚至他的那位好母后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如果不是那姜雪宁有点胆色以死相逼的话,说不定还真就咬死办成了。 那样的话,户部尚书的位置就又变成薛家一党的人了,那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新任的刑部尚书。 加上他们前一阵蹿动另立皇太弟不久,刚被他借薛家中饱私囊收拾了一顿,这才过了多久就又憋不住了。 第二十三章 圈禁 于是立马黑着脸看向薛远问道:“舅父,你能解释一下吗?” 薛远被问的手足无措,他是真的没有谋划什么啊,这些天他光顾着琢磨怎么彻底扳倒燕牧了,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关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毕竟就算是他看来,好像也确实是这样的,这还真的是黄泥巴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谢危,又见缝插针的说道:“或许只是姑娘家的玩笑,国公确实不知呢。” 沈琅一听更来气了,诬陷别人勾结逆党,这是姑娘家能干出的事情,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薛姝了,那是一个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没有别人指点怎么可能做的出这种事情呢。 但他刚想对薛远做出处罚的时候,突然就想到这会不会是张辰在借题发挥呢,毕竟燕牧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无论接下来如何发展,他都不会被朝廷信任了。 而且如果燕牧真的有问题,拿下了他的话,那么燕家军最后要交给谁,能让他信任的都有谁呢。 无非他舅父薛远和张辰二人而已,一个是他的亲舅舅,一个是他孩子的亲舅舅,他们两个无论能力、资格还是和他的关系都是不二人选,不过肯定不会全部交给一个人,大概率是分别掌管一部分。 所以现在也不能对薛远进行太严重的处罚,毕竟他还要薛远去查燕牧到底是否勾结逆党呢。 他让张辰把守勇毅候府,兴武卫调查就是行平衡之策。 不过这件事情必须得处理,毕竟他舅父这次做的太出格了,需要好好敲打一番,于是沈琅望着张辰好奇的问道:“姜雪宁什么时候变成你未过门的妻子了呢?” 张辰闻言嘿嘿一笑说道:“就是昨天,微臣去姜府的时候与姜尚书聊过此事,双方都非常满意,晚饭更是吃的宾主尽欢。” 沈琅听到后对着张辰直接说道:“好,那朕就亲自赐婚与你们二人,再封她为昭和县君,赐良田千倾、黄金千两,定国公府嫡女薛姝,搬弄是非,责其禁足三月,如此你看可好?” 张辰也不顾薛远那黑成碳一样的脸色,立马躬身回复:“圣上英明。” 最后这一出加戏是他故意的,其中有三个目的,第一个自然为了给姜雪宁出气,毕竟不能白被薛姝栽赃,得让他们知道姜雪宁现在是他的女人,已经定死了的,对付她之前要好好想想后果。 第二个就是想给薛远添点堵,毕竟燕牧后面就算性命很大可能保的住,但是燕家军肯定会肢解了的,大概率是他和薛远分别掌管一部分燕家军。 而他本身又统领着一半禁军,所以别说沈琅多疑,就算不多疑,他都基本告别结交朝臣了,那薛远之后在朝中的势力必定一家独大。 最后一个就是他和薛家早晚肯定会对上的,毕竟秦贵妃怀孕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再过些日子必定满朝文武都会知道,趁现在给薛远来个下马威也挺不错的。 …… 勇毅候府前,禁军士兵和侯府的护卫正在对峙,而得到消息的燕临这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你们是哪的,居然敢包围勇毅候府,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燕临看着一种禁军士兵,愤怒的说道。 这时禁军士兵们让出一条通道,张辰骑着马缓缓走到跟前,对着燕临疑惑的问道: “怎么,你们勇毅候府还是什么禁地不成?” 燕临看着翘了自己墙角的张辰,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大声问道:“秦牧,大白天的你搞什么鬼?” 然而张辰并没有将这个败犬的态度放在心上,而是摆了摆手让手下拿出沈琅的圣旨,然后说道: “你自己看看好,这是圣上颁发的圣旨,今日定国公入宫呈上了一份勇毅候府涉嫌勾结平南王逆党的书信,事关重大,圣上为了保护燕侯爷,命令我从今日起负责勇毅候府的护卫工作。” 燕临听后先是无奈的和护卫们下跪接旨,然后拿过圣旨认真的查看了一番,之后对着众人大声说道:“我勇毅候府世代忠良,绝不会和乱臣贼子勾结,侯府谨遵圣喻,等候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说完对着张辰等人行了一礼,然后带着燕家的护卫就退回了家里。 张辰看见燕临退回去后,立马对着身边中将士说道:“所有将士听令,将勇毅候府包围起来,从今天开始除了兴武卫之外,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侯府进出必须通报。” 随着铠甲的碰撞声响起,近千名禁军将士将勇毅侯府周围包围的是一个水泄不通,除了明哨之外还有着暗哨,甚至还在附近安排了大量的巡逻队伍。 如此一来,别说是侯府里的下人了,就算是只老鼠都出不去。 而把守侯府的人正是张辰的亲卫秦毅。 张辰刚准备回府,还没走几步的时候,就见到一道身影突然而来直接撞到他的马上。 而一旁的禁军将士们第一时间挡在张辰的前面,下意识的纷纷拔出刀就要对着眼前的人动手。 而等张辰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差点吓得从马背上面摔下去,立刻对着众人吼道:“住手,都把刀给我收进去。” 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听到张辰的话后,他们立刻将刀收了回去,不过目光还是紧紧的盯着来人,不敢有半点的放松。 张辰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下马拉住姜雪宁的手,然后赶紧仔细查看了一下有没有什么外伤。 见并无大碍,这才生气的说道:“你是不要命了,还是不长记性,上次闹市骏马飞奔你不躲,这次又是闹哪样?” 姜雪宁看着满脸紧张查看自己有没有伤势的张辰,心里顿时被一股白色的暖意紧紧包裹着。 不过她又马上想到了此行的目的,焦急的对着张辰问的:“秦牧,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勇毅候府会被军队给包围了?” 张辰紧握着姜雪宁的手,安慰的说道:“不要急,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再说。” 随后张辰便带着姜雪宁到了一处还算僻静的酒楼,点了一些吃食,然后把上午定国公拿着燕牧和平南王书信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第二十四章 姜雪宁的推测 姜雪宁听后疑惑的问道:“这逆党手中明明有全部的信件,为何只给了薛家半封呢?他们的目的是借朝廷之手除掉燕家,一举得逞不是更好吗。” 张辰听后也装作一副也很疑惑的样子,但他心里清楚,那剩下的半封信根本就不在公仪丞的手里,又怎么交给朝廷呢,再说自己又不是真要燕家满门的命。 不过他还是看着姜雪宁,沉吟了几息后说道:“此事我也觉得奇怪,既然想杀燕家,却迟迟不动手,或许是在等一个时机?” 姜雪宁紧皱眉头,“还有就是燕侯爷遭遇刺杀重伤的那晚,是从通州回京城的路上,薛家在军营里安插有人手知道此事,在半路设计埋伏属于正常,可逆党那一方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除非……” “除非通州大营里面已有逆党存在!” 张辰顺着姜雪宁的话说道,虽然他肯定公仪丞那伙人被抓后,平南王的人就都被谢危控制着,后者是不可能刺杀燕牧的。 所以那伙刺客绝逼就是薛远派人做的,要不然也不会当晚就那么做贼心虚的只封锁勇毅候府那条街。 或许是燕牧抓到了薛远什么把柄,于是急忙想要回京禀报,不过被通州大营的尖细得知后,结果直接在半路中了埋伏。 不过通州大营里面的确存在逆党,这方面倒是可以做做文章,反正现在他和薛远的大致目的是一样的,燕牧和他的燕家军这次是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之是区别在于薛远想要燕牧一家老小的命,而他只要通州大营的兵权,边疆的燕家军他是不考虑了,那些完全都是燕家的死忠,不是短时间可以收服的。 “这下可麻烦了,薛家正苦于找不到实证证明燕家叛乱,若军营里出了什么纰漏,那燕家如何都洗不清了。” 姜雪宁想到这里顿时感到心急如焚。 张辰看着姜雪宁满脸紧张的神色说道:“虽然我和燕临算是情敌,但看在你的面子上面,有些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另外,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姜雪宁抬头看了一眼张辰,微微点了点头。 张辰接着说道:“而且你也应该庆幸这次是我把守的勇毅候府,要是兴武卫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嗯,我知道的。”姜雪宁勉强着说道,她已经做了自己重活一世后最大的努力了,不管是派遣周寅之还是冒险和谢危沟通,可没有想到这结果还是没有改变。 无论是成为公主伴读还是勇毅候府被包围,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当然由于有张辰的存在,情况稍微好了一点。 张辰看着一脸忧愁的姜雪宁安慰着说道:“放心吧,毕竟燕侯爷手握重兵,所以在没有实质证据之前,是非常安全的。” 说着张辰抚摸着姜雪宁的脸庞,将她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随后话锋一转,“好了别想那么多了,雪宁我还有个好消息没有跟你说呢?” “什么好消息?”姜雪宁看着张辰好奇的问道。 张辰握住姜雪宁的手高兴说道:“圣上给我们赐婚了,还给封你为昭和县主,令赐良田千倾和黄金千两作为之前被诬陷的补偿。” “你说什么?赐婚?”姜雪宁瞪着她那双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张辰,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 这跨度可太大了,上一刻他们还在讨论燕家的生死存亡,这会直接就被告知她要嫁给张辰了。 “怎么,太惊喜了嘛。”张辰笑嘻嘻的说道。 姜雪宁没有理他,而是立马追问道:“圣上怎么会突然赐婚呢?” 张辰鼻孔朝天,异常得意的说道:“当然是因为我啊,看在我的面子上面,薛姝诬陷你自然要付出代价,不仅这样她还要在家禁足三月,伴读也没有她的份了。” 姜雪宁看着万分得意的张辰一时间不是该说什么好,虽然她现在的确喜欢并且还接受了张辰,但不代表她现在就要嫁给他啊! 但如果圣旨以下的话,她也没有办法,除非她不仅自己不想活了,还想带着自己全家。 张辰看着满脸纠结姜雪宁,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这招就是乘胜追击,直接一步到位不给张遮、谢危任何机会,前者是个君子,面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姜雪宁不可能再有什么。 不过谢危这厮就不一样了,即使第一世的姜雪宁他都留有某些柔软,更别提这一世的姜雪宁了。 好在这厮的弱点太明显了,他的头号目标是薛远一家的项上人头,再加上现在姜雪宁和自己两情相悦,所以他是会做出取舍的。 等张辰和姜雪宁回到姜府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宣旨的天使,姜伯游虽然还有点非常不爽,但还算满意,毕竟比起现在自身难保的燕临,张辰的各个方面都是上等人选。 …… 勇毅候府,燕牧和燕临这两父子正端坐在正厅里面。 燕临随手接过燕牧喝药的杯子,然后说道:“大夫说了,喝完这两副虽可停药,但还是要好生修养,切莫忧虑。” 说着,燕临的语气又更加深沉的劝诫道:“我看您房中昨夜子时才熄灯,这怎么可以。” 燕牧听后直言道:“如今轮到你这小子管上老子了?呵,这几天兴武卫有没有再生事。” “起先闹过两回,后来秦牧手下的人好像受够了兴武卫的无理取闹,应该是警告了一番,现在安生多了。” 燕临颇为感慨的说道。 燕牧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忠勇伯为人正直,向来不喜这些弯弯道道,这次多亏他了。” 听到燕牧这么说,燕临突然又到了那件事情,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看出燕临异常低沉的燕牧询问道。 燕临看着他老子那张虚弱的脸,怕他误会于是赶紧说道:“您别误会,不是别的,就是...就是...就是昨日圣上给秦牧和宁宁赐婚了。” 燕牧听后顿时明白燕临的低落来自何处了,于是也只能感慨道:“雪宁是一个好姑娘,是我们燕家没有那个福气,忠勇伯各方面也是上上之选,唉……” 听到燕牧叹声的燕临,顿时感觉整个房间的气氛又有些凝重了,于是转移话题道:“谢先生趁夜来问过好几回您的身子,谢先生的大恩,我来日必报。” 燕牧听后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深沉的看着远方。 第二十五章 薛远的气急败坏 ——报! 这在这个时候一名下人突然进来行礼说道:“侯爷、世子,灵运轩月前为世子冠礼所承制的请帖已经送到,管家正在府门前,同那些禁军检查,特差属下前来询问,不知这些请帖……” 说着看了一眼燕临,咽了咽口问道:“还发不发?” 燕临极为镇定的说道:“为什么不发呢。” 而燕牧则是叹了一口气对着燕临说道:“以侯府现在这光景,就算发了请帖,又有几个人敢来,何必呢?” 燕临非常沉着地看着燕牧说道:“谢少师曾教过我,不缝危难、不见人心,如今上天既赐予我们看清的机会,父亲与我又何必辜负呢?” 随后又对下人摆了摆说道:“去回管家吧,若是禁军不让发帖的人出去,就告诉他们圣上只是让燕家配合调查,冠礼一事礼之本分,问他们谁人敢拦?” 燕牧欣慰的看了看燕临,也就没有说话了,而下人听后躬身回复了一声便转身去找管家了。 几天后,秦贵妃怀孕的事情在宫中最终还是瞒不住了,于是沈琅在仔细想了想后,直接将的这个消息宣布了出去,并且还直接来了一波大赦天下。 这样,任谁都看得出沈琅对这个未出世子嗣的看中,毕竟沈琅的身体一向不好,这两年可以说是江河日下,前段时间更是有人提及要立皇太弟了。 这就是考虑到皇位继承的问题,毕竟平南王逆党还在江南虎视眈眈呢,如果这件事不弄好,万一沈琅有个不测,很可能被他再次抓住机会重演二十年前的旧事。 现在好了,皇帝有后了,这不仅代表着国本稳固,顺带对平南王逆党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而张辰也在第一时间加强了宫中的守卫,自己不仅多次亲自去看看秦贵妃,还准备在其生产之前都常驻皇宫。 这一行动瞬间打掉了一些心怀鬼胎之人的谋划。 不过与此同时,也开始有着大量的朝臣拜访张辰,甚至还有着不少的小官想要拜入他的门下。 毕竟,现在的定国公薛远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典型,一个完美的例子,要知道薛远在沈琅登基的这些年里,可谓是吃尽了各种的红利。 而定国公府,也从原本在京中和清远伯府一样只剩下一个国公名头的府邸,真正变成了仅次于皇室之下的第一门阀世家,至于薛远本人更是权倾朝野。 现在再次有了这样一个新的机会,自然少不了那些野心人士想要搏一搏的,毕竟功大莫过于开国和从龙,要不是现在秦贵妃还没有生产,恐怕会有着更多的人投向张辰。 …… “你不在府中接待那些投奔你的人,却没事跑我这里干嘛?” 姜雪宁心里虽然高兴,但还是口是心非的问道。 张辰听后哈哈一笑,“先不说这就是一群墙头草,风往哪里吹他们就往哪里跑,就说这群人怎么可能有我的宝贝娘子重要呢。” 说着便拉住姜雪宁的手,一把将她拽进自己的怀中,然后轻轻的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问道:“怎么,这还没有嫁进伯府呢,就开始进入角色变成当家大娘子了?” “你胡说什么,谁要当伯爵府大娘子。”姜雪宁立马从张辰怀中站起,嗔怪着说道。 “当然你喽,难道你要抗旨不尊不成。” 张辰一脸坏笑的看着姜雪宁说道。 谁知姜雪宁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也不反驳,而是突然走到张辰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然后对着吐了吐舌头,立马逃走了。 张辰顿时装作吃痛的哎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和姜雪宁进行着你追我逃的游戏。 而在这之后,张辰依旧在白天负责皇宫安全,重点关注秦贵妃的宫殿,下值后不是和姜雪宁亲亲我我,就是到秦贵妃那里去,根本不给那些墙头草和野心家机会。 即便这样,张辰的势力还是极速的膨胀了起来,主要还是禁军方面的,毕竟现在秦贵妃怀孕,后面张辰肯定要接受禁军的。 这个时候不赶紧去投靠,等皇子出世的时候,都是靠过去的人,你算老几呢,而因为张辰和姜雪宁的婚姻关系,朝堂上面的人找不到投靠张辰的机会,于是纷纷以姜伯游马首是瞻。 …… 定国公府。 “砰砰砰……” “怎么了,都哑巴了,需要你们的时候就都说不出来话了?逆党、逆党你们抓不住,燕牧、燕牧也钉不死,现在秦牧你们还是没辙,那养你们干嘛?” 薛远一番打砸之后,看着全部躬着身子的幕僚们,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大声的斥责喊道。 而底下的一众幕僚包括薛烨都瑟瑟发抖,他们都知道这是被秦贵妃怀孕的消息给气着了,毕竟这就代表着薛家之前的谋划全部落空了,而且没有任何希望了。 最关键的再找证据钉死他的老对手燕牧的事情中,也进展的非常不顺利,这要是被燕家给脱困了,那不仅要面对燕家的严厉报复,还要面临一个对新对手——忠勇伯秦牧! 过了好一会,薛烨才敢试探着说道:“爹,要不我派人去刺杀那个秦牧?” “蠢货!” 薛远立马瞪了薛烨一眼,然后生气的说道:“你以为他那么好杀么,前两年他搞的那个禁军改革得罪了多少门阀世家,被刺杀了多少次,结果呢?” 要知道他掌握的兴武卫,有巡视宫廷、守夜值宿;侦察百官、缉捕不臣、掌管诏狱、审讯处决等职权,可以说是权势滔天。 正因靠着兴武卫的权势,让他不断排除异己,收拢、结交朝臣,但勇毅候府的燕牧一直和他过不去,而因为燕家军的存在,他也奈何不了他。 所以最近几年他对兵权的渴望格外的严重,本身也在不断朝着通州大营里面掺沙子。 而前两年张辰搞禁军改革被多次刺杀的时候,薛远因为想要插手禁军,所以也悄咪咪的参与了的。 只是最后的结果却令所有人震惊,除了张辰本身武力值高强之外,之后禁军对他的拥戴和战力的提升,也让所有人为之忌惮。 “再说,秦贵妃怀孕的消息已经被公众与众,现在正是秦牧风头正盛的时候,我们这个节骨眼调转枪头去对付他,万一他联合燕牧怎么办?” 说着薛远便烦躁的再房间里面踱步起来。 第二十六章 冠礼确定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薛烨一脸焦急望着薛远问道。 “国公,要不我们先派遣一些人手潜伏到秦牧的身边,然后不断的对他进行吹捧和挑唆,毕竟忠勇伯还是年轻,一朝得势就算再怎么沉稳也会有点春风得意的。” 此时薛远的首席谋士小声的建议道。 薛远听后不禁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就这样办吧,我们目前的重点还是钉死燕家,等我拿到了燕家军的虎符,秦牧?哼哼……” 薛远目光阴沉的看着前方,冷哼着说道。 …… 奉天殿。 沈琅斜着依靠在龙椅上面,平静的问道:“众位爱卿可还有本要奏啊?” 此时人群中的一名礼部官员,在看到斜前方谢危给自己的眼神后,麻溜的走出来说道:“圣上,臣有本要奏。” 沈琅叹了一口气,烦躁的问道:“礼部何事?” 那官员立马躬身回复道:“回圣上,勇毅候府遭禁军圈禁已有数日,如今燕世子冠礼将近,按例当由礼部主持此礼,臣请圣上下令,先行解禁侯府,也好让臣等举办世子加冠之礼。” 薛远听到以后立马站出来说道:“圣上,逆党之事一日不彻底清查,那勇毅候府就脱不了嫌疑,现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办什么冠礼,是何道理呀。” 谢危给了刑部陈瀛一个眼神,后者立马微微点头站出来说道:“圣上,国公大人此言有理,然逆党案如今是刑部跟兴武卫协查,但刑部根本无从下手。” “哼哼,按你这话的意思,是本公阻挠你们刑部办案了?” 薛远冷哼一声问道。 陈瀛呵呵一笑道:“下官岂敢,下官只是觉得世子加冠是大事,亦是等不得的事,若是耽误了时日,我们刑部实在担待不起。” 沈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场冠礼嘛,给他办便是了。” “禁军守着门口,兴武卫协查一应冠礼所需武什,出不了乱子,至于逆党一案,朕看你们一个个的相互推诿,着实查的太慢。” 说着沈琅指着张辰说道:“秦牧。” 突然被Q的张辰从人群中缓慢走出说道:“臣在。” “你之前查获过一伙逆党,对他们有经验,在新任刑部尚书顾春芳回京之前,就由你来统领此案,朕赐你手令,京城之内、六部之中,任你协查,必要尽快给朕一个交代。” 沈琅大手一挥,指着张辰说道。 张辰无奈的看着沈琅,躬身回复道:“臣领命。” 而奉天殿里的一众朝臣也都纷纷看向张辰,眼神之中不乏火热,本来就是禁军副统领的张辰,现在不仅手握重兵。 现在还有缉拿、审讯的权利,这让大家更加认定沈琅对张辰的器重,明显就是为了皇子在铺路。 坐在龙椅上面的沈琅,看着下方一众朝臣中的暗流涌动,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对张辰这些天不结交朝臣的表现非常满意。 但他现在就要张辰成为这个靶子,除了挑动定国公府和忠勇伯府的对立,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验。 毕竟他是肯定活不到皇子成年的,而幼帝登基后作为他的亲舅舅,也是最为信任的人,张辰之后面对的可比现在要多得多了。 而前面的谢危脸色平静,眉眼之间甚至还带有一点点笑容。 只有薛远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薛远麾下的朝臣这时候虽然也都沉默不语,但其中不少官员眼神转动的非常厉害。 …… 谢府。 此时谢危坐在主位上,面色平静。 而吕显坐在下方,神情激动地说道:“圣上今日真的这么说的?哈哈~这样一来的话,秦牧现在就是风口浪尖啊,不仅手握兵权,现在还拿到缉拿、审讯的权利。 加上朝中那么多人的投靠,这下就算是我们不出手,定国公府也必将视秦牧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和燕家都能够坐山观虎斗。” “薛远不是傻子,他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不会明目张胆地针对张辰,反而会将全部的精力用在打垮、钉死燕家上面。 因为只有取得了燕家的兵权,薛远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谢危摇了摇头,非常冷静的说道。 “那要不要我们出手,进行挑拨呢?”吕显听到谢危这么说,也觉得非常有可能,于是建议道。 “不可,秦牧绝非泛泛之辈,上次他抓获公仪丞那群人,用的就是他私下的力量,在现在这个紧要关头,一但被他发现难保不会顺藤摸瓜,那样情况只会更糟糕。” 谢危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这种事情一但没有弄好,就会遭到对方的疯狂报复,万一逼的最后对方和薛远联手了,那就完了,他是不会拿勇毅候府的命来赌的。 而且,张辰掌握着禁军的兵权,很显然未来皇帝是要将禁军交到张辰手中的,这两家要是联手的话,那勇毅候府绝无生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吕显看着端坐在上方抹谢危问道。 谢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吕显的问题,而是左手的两只手指在不断搓着,眼睛看着前方想着什么。 “或许姜雪宁对我们有些帮助。”谢危这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个姜家二小姐?对啊,她和燕临的关系不是很好么,可燕临不是秦牧的情敌嘛,这能行吗?” 吕显疑惑的说道。 谢危眼中闪烁着某些光芒,“试试看吧,只是用她来连接关系就行,主要还是要有秦牧拒绝不了的东西。” …… 第二天,琴课上。 在尤月和姚惜的连番酸话下,新晋公主伴读姜雪蕙非常被动的装了一个漂亮的B。 一曲优美的琴声结束后,听得众人是大吃一惊,沈芷衣更是对着姜雪宁直言道:“宁宁,她真是你姐姐呀,你们俩怎么一点都不像。” 姜雪宁听后嘴角稍微扯了扯,然后对着沈芷衣说道:“长姐从小就聪慧过人,我自愧不如,不过若是因为如此就以为我俩一样的话,才情真正的有眼无珠。” 姚惜和尤月听后胸都快气炸了,但没有办法谁叫长公主宠着她呢,而且她还有一个现在大乾最火热的忠勇伯作为靠山。 再说本身她爹也是当的朝户部尚书,她们现在也就敢说说酸话,毕竟薛姝的下场她们也是知道的。 第二十七章 谢危的软钉子 “姜大姑娘谦逊,如此琴艺怎么说,也说不上是不擅,这一曲非常不错,其余诸位还是要勤勉练习,尤其是你——宁二姑娘! 自知琴艺不佳,便要更加勤奋,不然之后嫁进伯府,让人笑话你胸无点墨、末学肤受。” 说着谢危又再次看向了姜雪宁。 姜雪宁撇了撇嘴,“秦牧才不会在意这个呢。” 谢危板着脸看着姜雪宁说道:“不管人家在不在意,你都应该认真向学,学到的知识别人拿不走,都是自己的,我不想以后别人说我教过的学生有你这样的。” 姜雪宁无奈的行了一礼说道:“是,雪宁谨记在心。” 等谢危收拾好东西宣布下课的时候,众人行礼后便四散而开,姜雪宁更是趴到桌子上面闭目养神。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随我去文昭阁练琴。”谢危走到姜雪宁跟前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 “啊?我……我跟秦牧约好见面的,就不麻烦了吧。” 姜雪宁立马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昨日早朝,忠勇伯才领了调查逆党之事,我想他应该会跟忙才对,难道……” 但谢危根本不信,还反手给姜雪宁挖了一个坑。 “奥奥,我突然想起来了,是我记错了,秦牧他很忙……很忙。” 姜雪宁尴尬的笑了笑,顿时想一个白眼直接翻到天上去,暗骂谢危这厮还真实讨厌,处处给人挖坑,但也只能无奈的说了一声是。 等他们来到文昭阁后,谢危看着异常懒散的姜雪宁,淡淡的讽刺道:“宁二姑娘自从有了忠勇伯撑腰后,变的很不一样啊。” 姜雪宁听见谢危的话,根本不理会他的挖苦,“先生不必讽刺于我,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谢危闻言挑了挑眉,问道:“不装了?” 姜雪宁勉强扯了一个笑容,“依先生所言,雪宁如今有秦牧为我撑腰,双方位置互换,自然不用再害怕什么。” 谢危眼神锋利的看着姜雪宁问道:“你当真以为有忠勇伯在,我就不敢杀你了吗?” 姜雪宁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这让她又想起了前世谢危逼宫那日的场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随后稳了一下心神,看着谢危问道:“先生,您兜这么大圈子究竟所谓为何,不会只是为了吓唬和警告雪宁吧?” 谢危听后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随意的拨了几下峨眉琴,淡淡的说道:“昨日朝上,圣上准许了燕家举办冠礼的事情,并且让秦牧接手了查证燕家和逆党关系的案子。” 姜雪宁听后直言道:“我知道啊,有秦牧在一定能够还燕家清白的。” 而谢危听到姜雪宁这么说后,连琴音都弹错了一个,扭头不解的问道:“你就这么信他?” 姜雪宁肯定的看着谢危,一副你在说什么废话的样子,“当然了,秦牧乃是未来相公,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可先不说燕临是他的情敌,就说圣上忌惮燕家已久,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而秦牧作为圣上最为看中的臣子,他会怎么做呢? 况且,一担燕家倒下了,那么燕家军就会被肢解,如今朝堂之中有能力、有资格的,就只有忠勇伯秦牧和定国公薛远,如果秦薛二家联手瓜分燕家兵权,宁二姑娘觉得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吗?” 谢危眼神平静的看着姜雪宁问道。 而姜雪宁则是没有说话,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然后眼神坚定的看着谢危说道:“一定不会的,我保证!” 说完,便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然后直奔公主寝宫。 到了凤阳阁,沈芷衣还奇怪姜雪宁不是被谢危给叫去练琴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过姜雪宁此时无心调笑,而是认真的和沈芷衣请假出宫一趟,后者听后还关心的看着姜雪宁,问道有什么她能帮忙的,尽管跟她说不要客气。 姜雪宁闻言点了点头,便又火急火燎的去往忠勇伯府了。 等她来到忠勇伯府的时候,正好张辰在府里前厅听秦威汇报今天的成果,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们在公仪丞那伙人当中,问出了其他几处小型的逆党据点,然后今天统一通通给剿灭了。 “大人,这就是今天所有逆党的位置和人数,我们……” 正说着,伯府的下人便领着姜雪宁进来了,由于之前张辰吩咐过,整个忠勇伯府姜雪宁可以随意走动不许有任何阻拦。 加上之前圣上赐婚,大家也都知道这位以后就是伯府的女主人了,所以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而张辰看见姜雪宁后,直接打断了秦威的汇报,“好了,这件事情晚点再说,下去吧。” 说着便走到姜雪宁身旁,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啦,谁惹我的宁宁生气了,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姜雪宁睁着那双漂亮又可爱的眼睛看着张辰问道:“你会不会和薛家联手啊?” 张辰被姜雪宁突然而来的问题给搞懵了,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问呢,不提之前因为薛姝诬陷你的事情,我奏了薛远一本, 就说现在因为我姐姐怀孕,破坏了定国公府的谋划,秦府和定国公府薛家不说不共戴天,但也是结下梁子的,我怎么可能现在会去和薛远联手呢。” 姜雪宁听后稍微放心了一点,然后对着张辰问道:“那现在圣上让你调查燕家和逆党的关系,你会如实的帮他们查嘛?” 张辰这才明白姜雪宁在担心什么,没好气的问道:“怎么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小人吗?因为燕临是我的情敌,我就会诬陷他吗?” 姜雪宁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一副小女儿家的样子,抓住张辰的胳膊说道:“哎呀,对不起嘛,你也知道的,我来京中几年就是燕临对着最好,现在他家有难我肯定心里着急的。 不过我保证,我对燕临就是朋友之情,绝无半点男女之意。” “是嘛?”张辰一把将姜雪宁拉入怀中,笑着问道。 因为愧疚,姜雪宁也没有反抗,就这么任由张辰把她紧紧的抱住。 而温香软玉在怀,张辰能够充分体会到姜雪宁娇躯的柔软芬芳、婀娜妙曼! 通过那惊人的弹性,他估计姜雪宁胸前的大白兔很接近32D。 嗯,以后有福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被张辰抱在怀里的姜雪宁已然对时间失去了概念,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啊! 第二十八章 燕临的请求 终于,她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都要被张辰身上充满阳刚的气息给烫熟了! 姜雪宁仰起了红扑扑的俏脸,看着眼前带着坏笑的男人,用力地咬了咬粉唇,努力绷紧脸蛋问道:“你...你还要抱多久啊?” 张辰心中一动顺势低下头去,用鼻尖蹭了蹭她精致的琼鼻,笑吟吟道:“一辈子!” “嗯哼...”姜雪宁的粉唇发出了一声娇吟,脑袋立马低了下去,埋进了张辰的胸膛里,使劲儿往里挤着,身体的某处地方好像达到了另一个高峰! 于是张辰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低下头,捧起姜雪宁的俏脸,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压了下去,噙住了那香甜的檀口,霸道地顶开了她的贝齿,肆意品味着美人的芬芳柔美和丝滑细腻,同时另一只手覆上了她胸前的温香软玉。 此时浑身无力的姜雪宁,不痛不痒地拍打着张辰的肩膀,可压根阻止不了他的侵犯,他太强大了,像是一头威武雄壮的百兽之王,而她只是一只软弱可欺的小白兔! 嗯,要是张辰知道了姜雪宁的想法,一定会坚决反对,这哪里是一只小白兔啊,这分明是两只32D丰腴肥硕的大白兔! 姜雪宁使出身上最后的力气,把张辰的脑袋从胸前拔了出来,媚眼如丝的看着张辰,小声说道:“秦……牧,现在还不行的,还没有成亲。” 张辰被这个眼神看的激动不已,真想立刻就把她就地正法,但为了姜雪宁的名声着想,还是生生的忍住了,只是说了句,“唤我一声夫君就放开你,不然……” 姜雪宁看着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最后还是妥协了,红着脸,垂下眼睑,声若蚊吟:“夫...夫...君!” 张辰摩挲着姜雪宁天鹅般雪白修长的脖颈,眼神暧昧道:“雪宁,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大声点!你放心,这里是忠勇伯府,没人会听见的。” 感受到张辰手指移动的方向,姜雪宁浑身都在轻轻战栗,她牙一咬,心一横,抛却了心中羞涩,连声唤道:“夫君、夫君、夫君,求求你了,你快放手!” “哈哈哈...” 三句“夫君”让张辰神清气爽,开怀大笑,他在姜雪宁的俏脸上狠狠香了几口,这才放开了她。 “呼呼呼...”获得自由的姜雪宁立马起身,坐到了张辰对面,背过身去,扶着椅子,张大粉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姜雪宁羞恼地瞪了张辰一眼,她既恼自己没用,明明自己前一世比这过分的都经历过,可面对张辰的攻势,她是半点都抵抗不住。 但又有点气张辰的过分,就没有他这样欺负人的! 姜雪宁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气喘匀乎了,她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大婚前,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对我...对我行逾越礼法之事。” 张辰倒是没有犹豫,而是看着姜雪宁非常爽快的说了一声好。 姜雪宁看到张辰那炙热眸光,俏脸更红了,嫀首微低,回避着张辰的目光,手中的帕子都快撕裂了,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但看到张辰却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姜雪宁害怕今天被交代在这里了,于是立马逃一样的跑走了。 等出了伯府门口,脑子还一片混沌,已经没有能力在想些什么了,之前还有些关于燕家调查的问题也暂时忘之脑后了。 等回到姜府的时候,她的贴身女使,还好奇的问道:“小姐,您的脸怎么红彤彤的,是太热了吗。” “嗯,是有点热。”姜雪宁轻轻应了一声,赶紧用手扇了扇,雪白的俏脸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眼神有些慌乱。 一想到张辰那铺天盖地、让她喘不过气来的凌厉攻势,以及那让她身心乃至灵魂都沉醉的欢愉,姜雪宁的俏脸更红了,红透了,娇艳欲滴! 双腿也有些发软,浑身酥酥麻麻的,仿佛又重温了一遍那个强势霸道的吻! 那个男人用最无赖、最霸道、最有效的方式闯进了她的心房,她现在压根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关键她还抵抗不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勇毅候府。 此时谢危独自站在前厅,他收到勇毅候府的邀请,担心有什么事情,于是立马飞奔而来。 “谢先生。”燕临看着面前谢危打着招呼,后面还跟着自己的父亲燕牧。 谢危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燕牧,见到其精神状态大好,眼神不自觉的放松了起来。 “多日不见,少师安好。”双方见礼后,燕牧客套的说道。 “一切安好,到是侯爷身子可大好了?”谢危略微关心的问道。 燕牧则是回答道:“我撑了这些年总算得偿所愿,还有什么不好的,请!” 在双方就坐后,谢危疑惑的问道:“侯爷今日叫谢某过来,所为何事?” 燕临闻言看了燕牧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跪在地上,双拳举过头顶说道:“先生在上,燕临斗胆有请先生,为燕临赞冠。” 谢危愣了一下,然后看着燕牧,后者此时直接站起身来说道:“冠者,男子伊始也,按古礼应由族中长辈为他加冠取字,以对来日聊表期许。 少师大人,燕家久在战场人丁单薄,如今也唯有你了。” 谢危听后眼神微缩,不知道是不是燕牧在试探什么,只是不自觉的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本以为,我跟少师是师徒之谊,旁人不会说什么,看现下看来,燕家这般光景确有不便,若是让先生为难的话。” 燕临看着谢危一时间没有反应,以为他不愿意,顿时就有些灰心丧气。 “不,未有不便,世子品行端正,且这冠礼是男子一生之中最重要之事,承蒙侯爷青眼,竟将此重任交给谢某,谢某只是在想,这冠礼之上该给世子取什么字为好。” 谢危一边扶起燕临,一边对着燕牧说道。 “多谢先生。”听到谢危如此说够,燕临不禁喜上眉梢。 之后聊了一会,燕牧因为身体刚好不能长时间说话,于是燕临便亲自送谢危出府。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谢危还不忘叮嘱燕临,“这些日子你未去宫中进学,课业也不能落下,如今《中庸》已经讲的七七八八,来年开春,就要讲经了。” 听到谢危这么说,以往听到课业为之头疼的燕临,此时心中却感觉一阵温暖,随即向谢危保证道: “先生放心,学生定不会怠慢。” 第二十九章 “情到深处” 第二天一早,尝到甜头的张辰又屁颠颠的跑到姜府去了。 这次登门姜伯游对他的态度就非常好了,作为他的准女婿,虽然还是有些不爽自家白菜被拱,但张辰无论样貌、能力、家世还是品性,那在大乾都是一等一的。 再说如今因为秦贵妃怀孕一事,而张辰又不经常上朝,也不接受任何朝臣的投靠,而他作为张辰的岳父大人,自然不免受到了大量的阿谀奉承和吹捧。 要知道即使之前他被提拔成户部尚书的时候,那也是不被六部重臣所承认的。 毕竟姜伯游在户部为官多年,能力他们是清楚的,本身能力平庸不说,也不是圣上嫡系重臣,后面更是没有靠山关系,所以都认为他能上任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就是一个过渡的人选,待不长久的。 结果现在却不知道走了什么运道,有了一个未来皇帝亲舅舅的女婿,那户部尚书的职位就非常稳固了,这样强强联手之下,姜府如今在京城也是鼎鼎大名的上流世家。 张辰在等姜雪宁的过程中,就一直跟姜伯游东拉西扯些有的没的,顺带拍拍自己老丈母娘的马屁,尽管他们母女关系不好。 但他还是从之前的聊天中知道,姜雪宁还是非常在意姜孟氏的,不过因为之前的“她”,太过想要博取关注,加上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表现挺恶劣的,所以成见比较深。 而姜孟氏又对自己的女儿一向喜欢端着严母腔调,姜雪宁又是一个别扭要强的,关系就一直比较僵。 等姜雪宁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他们三人在哈哈大笑。 “怎么现在才来,让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也就是秦牧现在不是外人,叫外人看了去,那不是说我姜府没有家教么。” 姜孟氏看见姜雪宁进来后,立马止住了笑容。 “伯母说的哪里话,雪宁乃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是没有把我当外人,所以这才随便了一点,要是在……”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姜雪宁给打断了,“父亲,母亲,我和秦牧还有些话要说,先告退了。” 说着对姜伯游夫妇行了一礼,然后拽着张辰就走,也不理姜孟氏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声音。 等走到姜雪宁小院当中的时候,她才看向张辰问道:“你不是领了圣上的差事,要查逆党嘛,我怎么看你天天这么清闲,你也不怕圣上怪罪下来?” “那你可冤枉我了,这些天我的人一直在找逆党线索,昨天又剿灭了几个逆党的小型据点,可比刑部和兴武卫那帮人有效率多了。” 张辰略微臭屁的看着姜雪宁。 “好,我知道你厉害行了吧。”姜雪宁有些好笑的看着在那里搞怪的张辰。 随着两人走走笑笑,此时跟在姜雪宁身后的张辰,却突然轻轻对着后面摆了摆手。 茯苓等侍女都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了,等姜雪宁不知不觉走进自己的闺房后才发现,房间里只有她和张辰两个人,而且门还被张辰给关上了! 姜雪宁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拉开了和张辰的距离,捂着领口,警惕地看着张辰,问道:“你关门干嘛,你不要乱来啊!” “雪宁,我没想干嘛啊,你怎么能这样防着我呢,太让我伤心了!” 姜雪宁的无情和防备让张辰心伤不已,他一定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所以他一步一步向着姜雪宁逼近。 “不可以的,秦牧你昨天答应我的,你别胡来,我们还没成亲呢!” 姜雪宁见状连忙左躲右闪,可又不敢大声呼救,最后被张辰逼进了自己闺房的帐幔之中! 眼见无路可逃,姜雪宁面露凶相,佯怒道:“秦牧,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哎,雪宁,我真的没有想做什么,你误会我了!”张辰一脸无辜地坐在了松软的床上,然后顺势整个人躺了上去。 这床姜雪宁刚睡过一夜,上面透着清新淡雅的梅花香气,实在是太香了,张辰的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可这表情在姜雪宁看来就是猥琐淫荡,她急了,连忙伸手去拽张辰的胳膊,怒道:“张辰,你快起来,不许...啊...” 张辰轻轻一用力,姜雪宁就到了他的怀抱里,他一个翻身,这具比任何东西都要柔软的娇躯就被他压在了身下,虽然隔着棉裙,但他依然能够充分感受到姜雪宁的美好! “嗯哼...嗯嗯嗯...” 被张辰禁锢在身下的姜雪宁,俏脸立时充了血,她贝齿紧咬粉唇,两只小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眼中满是羞恼,羞恼之中还潜藏着害怕和焦虑,张辰太过随性,让她有些不安! “你乖乖的,我就不乱来,我只是想和你躺一会儿!” 感受到姜雪宁紧绷的姿态,张辰翻身而下,躺在她的身旁,撑着脑袋,轻轻地摩挲着姜雪宁娇嫩细腻的脸颊,摸得姜雪宁的小脸滚烫滚烫的! 姜雪宁听话地没有乱动,她闭上眼睛,酥胸激烈起伏着,勾勒出了惊心动魄的曲线,刚才真的吓死她了!她是真怕张辰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许久,姜雪宁的呼吸平稳了下来,张辰把她平躺的身子侧扶了起来,相对而卧,两张脸贴得极近,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张辰只是把右手轻轻搭在姜雪宁的腰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动作。 姜雪宁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只要张辰不强迫她做那些现在还不可以的事情,那稍微亲密一点,她...她是可以接受的! 她的眼睑轻颤数十次,终于睁开了,清丽的双眸中水雾密布,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张辰,因为两人的脸贴得很近,她只能看到张辰眼睛周边的轮廓,不过这已经足够了,那俊眉星目够她看好久好久了! 一小会儿后,张辰的鼻尖蹭了蹭姜雪宁的琼鼻,笑道:“好看吗?” “不好看!”姜雪宁毫不迟疑地否认了,俏脸娇羞满满,眼神躲避闪烁,怎会不好看,迷死人了! “口是心非!”张辰抬起嘴唇,在姜雪宁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睡一会儿吧!” “嗯!”姜雪宁闭上了眼睛,心里生起了一丝渴望,她希望张辰能把她搂在怀里,她喜欢那个让她的灵魂感到安定的温暖怀抱。 仿佛听到了姜雪宁的心声,张辰掀开叠放在一旁的被子,将他和姜雪宁笼罩进去,二人合衣相拥而睡。 第三十章 礼物 大半个时辰后。 姜雪宁醒了,美丽的嫀首从张辰的脖颈间抬了起来,小脸红扑扑的,鲜艳欲滴! 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了张辰圈在她腰间的手臂,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看着张辰恬静的睡颜,心中娇羞满满! 若是换了旁人,即使是面对张遮她也做不到这样,虽然她上一世因为皇后的位子,所以有些不择手段,但她绝对不是一个轻佻的女子,可对张辰,对这个一直都很无赖的男人,她的容忍度大得惊人。 先前若是她心中不愿,张辰是绝对不会得逞的,正是她一步步的纵容,才让这个坏男人越来越得寸进尺! 对于自己的节节败退,姜雪宁真的好气,这还没成亲呢,自己就让他占尽了便宜,是不是太轻浮太随意了! 姜雪宁有些羞恼地捏了捏张辰高挺的鼻梁,发狠道:“给你厉害的,就会欺负我,看我就咬死你!” 谁知下一秒,张辰突然睁开眼睛把姜雪宁翻转过来,后者还用手打在了她的翘臀之上。 “你这么想知道我厉不厉害嘛,嗯~” 说着张辰的脸却越靠越近,姜雪宁剪水双眸中顿时满是慌乱和羞涩,她立刻大喊:“你又要干嘛,秦牧!” 张辰薄薄的嘴唇坚定地印在了姜雪宁淡粉娇嫩的唇瓣上,把这朝思梦想的粉唇纳入了唇齿之间,温柔地品尝着她的芬芳甘甜、柔美滑腻! 姜雪宁如遭电击,浑身僵硬无比,漂亮的大眼睛瞪圆了,漆黑的瞳孔张到最大,大脑浑浑噩噩,一片空白! 她是谁,她在哪里,她在干什么? 渐渐的,姜雪宁像一块人形巧克力一样融化了,她自己尝到了其中的美好与甜蜜,更给了张辰极致的享受! 姜雪宁的一对玉臂不由自主地圈住了张辰的脖颈,配合起来,直到张辰的手顺势而下摸到粮仓部位揉搓时候,她才清醒过来。 姜雪宁直接解锁了女人刻在基因里对付男人的方法,小手摸上了张辰腰间的软肉,左右开拧。 “嘶...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真就别说,姜雪宁的手劲还挺大的,张辰立马松开了蜜桃上面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子。 “谁叫你手先不规矩的,明明昨天才刚答应我,结果刚才这样不算,还得寸进尺!” 姜雪宁小脸一歪,装作非常严肃的样子,如果不是脸上的余韵未散,眼角还带有娇媚的样子,他还真就信了。 “是嘛,我刚才哪样了?” 张辰看着姜雪宁调笑着说道。 谁知姜雪宁根本不吃他这套荤段子,直接对着他说道:“秦牧,我和你说认真的,虽然我们已经有了圣上的赐婚,但在未成亲之前,你不可以对我这样乱来,我姜雪宁不是那种轻佻、放荡的女子。” 张辰看到姜雪宁认真了,顿时也把嬉皮笑脸给收了起来,循序渐进嘛,毕竟无证驾驶对他来说正常,但对于姜雪宁来说,即使她是重生一世的腹黑皇后,但也是非常超前的事情。 不过这同样也说明了,现在的姜雪宁,她的心里已经全部是张辰的形状了,什么张遮、谢危统统拜拜了,至于燕临这条舔狗,那更是不值一提。 于是张辰赶紧说道:“抱歉雪宁,你太迷人了,所以我才一时间没有把持住,不过我保证下次绝不再犯,要是我说话不算话,那就让我被……”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姜雪宁用手给捂住了,“呸呸呸……说什么呢,我只是要你规矩一点,又不是要你发誓。” “嘿嘿……我会注意的。”张辰拉着姜雪宁的小手,随意的放道。 “好了,我不知道你今天有时间,我已经和长公主说好一起去城外了的。” 沉默几息,姜雪宁突然话锋一转,看着张辰说道。 “没事啊,一起嘛,正好我送你去,这样会安全一点。”张辰毫不在意的说道。 姜雪宁闻言脸上有些许纠结,望着张辰略微心虚的说道:“你不是昨天刚刚剿灭了几个逆党的据点嘛,事情肯定一大堆,千万不要因为我耽误你的事情。” “怎么是我不方便去吗,我看你好像很不愿意我去啊?” 张辰有些奇怪姜雪宁的反应,她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想自己一起跟着过去。 姜雪宁见张辰这么说,立马一副非常坦然的说道:“没有啊,怎么会,去……就去嘛。” 张辰略带狐疑的看着姜雪宁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倒是非常的好奇。 …… 城外十里一处铸剑坊门外。 几辆豪华马车突然行驶到这里停了下来,几息后马车里面走出了两位国色天香的女子。 “宁宁,你确定真的没有问题吗?” 沈芷衣凑到姜雪宁的耳边,小声说道。 “没问题啊,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秦牧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是吧秦牧?” 姜雪宁转头对着正在观察四周环境的张辰问道。 张辰还以为是女孩子家要买什么新鲜的玩意,顿时大气的说道: “啊?什么小气?雪宁你是了解我的,就算是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必定会使出全力帮你弄到的,放心吧,一点都不会小气的。” 沈芷衣听后愣了一下,然后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然后跟着略微尴尬的姜雪宁后面,准备看好戏。 “高师傅。”姜雪宁进入铸剑坊后,跟着一位正在干活的中年男子说道。 “奥,姜姑娘来了,把姜姑娘的剑拿出来。” 那男子闻言抬头看见姜雪宁后,回了一声便转身对着屋里说道。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几息后便双手托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对着姜雪宁后说道:“姑娘提早两月就订下此剑,昨日终于出炉,还请过目。” 说着便打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锋利宝剑,而后面的张辰听到后,顿时明白这应该是给燕临那个舔狗的冠礼礼品吧。 而姜雪宁则是仔细的查看了起来,然后也是不由的赞叹道:“两个月的锻造,不负所望,果然是柄宝剑。” “是啊,好有心呐!与某人有婚约的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呢,而有的人却能得到这么贴心的礼物,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此时张辰在后面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而沈芷衣立马拿着手绢捂住嘴,然后退至一旁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两人。 第三十一章 冠礼日 姜雪宁听后直接甩了一个白眼给张辰,没好气的说道:“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两个月前我还不认识你好吧,再说我与燕临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都说叫你不要来的,你自己偏来的。” 张辰被姜雪宁怼得噎住了,顿时呐呐无言,只得像一个深闺怨妇一样看着姜雪宁。 “是啊,燕临乃是武将世家,送剑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哇这剑还真是好看啊!” 沈芷衣看见张辰眼神,不由感到异常的好笑,不过面对姜雪宁投过来的求助目光,她还是过来打了一个哈哈。 姜雪宁立马跟着说道:“是啊,燕临从小练武,送剑是最合适也最正常不过的东西了。” 张辰听后这才舒展一些,再说这是给燕临那个舔狗的,自己根本没有必要那么小题大做。 “姑娘,这剑可是要送人?”这时那个拿剑出来的师傅突然看着姜雪宁问道。 姜雪宁点了点头,“是啊,本来还担心赶不上呢,可是有何不妥?” 那师傅直接说道:“这一般送人宝剑,皆要饰以宝石或者铸以金银,可姑娘却点名要这样一柄充满杀气的陨铁剑,寓意不妙啊。” 沈芷衣立马担心的问道:“那怎么办啊,现在配柄鞘可还来的及?” “这恐怕……” 师傅话没有说完便被姜雪宁打断了,“游侠的剑才需要鞘,将军的却不用,便是哪一日要出远门,它藏在鞘中也不会太久,我要送的这一位,要的是一柄能上阵杀敌的剑,这把正好。” “确实正好啊,对我们武人来说,一把合适的剑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不过要说这更加难找的是懂得他们心中所想之人,还真贴心呢。” 姜雪宁听着身后再次传来的酸话,攥紧双拳忍了下来,而沈芷衣则是极力的保持着端庄的姿态。 不过张辰却没有看见,继续歪着嘴角说道:“正所谓宝剑配英雄、红粉赠佳人,他……” “你够了!”生气的姜雪宁一脚踹在张辰的小腿肚上,却被后者一个敏捷的走位给躲开了,而自己却酿呛着就要摔倒在地。 还好张辰又及时的抱住姜雪宁的腰,把她搂在怀里,而一旁的沈芷衣又立刻进入吃了瓜状态。 姜雪宁立马挣脱张辰的怀抱,上前走了两步将装有宝剑的盒子拿着,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 “生气啦?真的生气啦?我错了,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这个又不受我控制,我要是没有反应那才有问题吧。” 张辰立马追在姜雪宁的屁股后面,小心翼翼的说道。 而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冷哼,而且脚步也没有半点停顿,张辰立马就急了,小嘴不停的叭叭着好话。 等走到来时马车这里的时候,姜雪宁非常麻溜的就进去了,看都没有看张辰一眼。 而张辰立马就有些着急,对着后面走过来的沈芷衣拱手哀求道:“公主,帮我说说好话吧,拜托了。” 沈芷衣对着张辰笑着说道:“秦大人放心吧,宁宁只是一时有些生气,我会帮你求情的。” 说着在侍女的搀扶下,也走进了马车里面,然后看着黑着脸的姜雪宁问道:“宁宁,你真的生气了?” 而姜雪宁这时才凑到沈芷衣的耳边小声说道:“还好吧,一点点而已,其实没有那么生气,不过这样他就不会说那些个酸话了,反过来还要哄我。” 沈芷衣吃惊的看着略微得意的姜雪宁,几息后感慨道:“宁宁,还是你厉害啊!” …… 三天后,十月初九,晴天,阳光正好,今天可以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它是大乾第一将门世家,勇毅候府世子燕临的冠礼日。 前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昔日显赫的勇毅侯府已是危在旦夕,随时有阖府沦落为阶下囚的风险。 往日是众人到处巴结钻营,唯恐小侯爷冠礼时自己不在受邀之列,徒受京中耻笑。 如今却是一张张烫金请帖分发各府,要么闭门不收,要么收而不回,生怕再与侯府扯上什么干系,惹祸上身。 人情冷暖,趋利避害,不外如是。 虽然知道今天会门可罗雀,但侯府管家依旧还是按照规矩,非常从容的站在在门口。 毕竟还是有那种不怕的人,比如临沂王沈玠,他便带着自己的死党好友,两人一起兴致冲冲的赶到了勇毅候府。 而在见到沈玠的时候,管家立马躬身行礼道:“王爷,里面请。” 沈玠应了一声,径直就往侯府里面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喊着:“燕世子,我们来给你捧场了,好酒好菜可有备好啊。” 燕临立马带着侍从赶了出来,急忙对着沈玠行礼,却被沈玠给制止了,“哎~今日你是主,我是客,不讲虚礼,各家也是顾着朝政之事,未必不想来,你别放在心上。” 燕临听后却也毫不在意,略微豪爽的说道:“旁的无所谓,有你们来就足够了。” “只怕燕兄想的不只是我……” 说道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姜雪宁之前已经被指婚给忠勇伯秦牧了,不说秦牧如今风头之盛还要盖过定国公薛远,就说今日在燕临冠礼之日戳他肺管子,知道的明白是他的无心之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挑衅呢。 于是三人立马有些略微的尴尬,好在沈玠及时打了一个哈哈,叉过去了,而就在他们寒暄的时候,谢危也到了侯府。 “见过少师大人,大人里面请。”管家看见谢危来了,立马又客气了三分。 而燕临看见谢危进来后,立马躬身行礼,“谢少师,父亲已在后院等候,还请少师前往。” 谢危对着燕临点了点头,随即便跟着侯府的侍从走了过去,留下燕临深情的望着门口处,好像在等着什么。 而谢危就这样跟随侍从走到勇毅候府后院,等到门口的时候,侍从停了下来对着谢危说道:“侯爷就在里面,少师大人请进吧。” 等谢危进来的时候,立马被惊住了,没想到此处居然是燕家的祠堂,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握紧拳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不过在看见自己母亲灵位的时候,谢危立刻整个人都顿了一下,不说女子能不能配和先祖供奉到一起,就说他母亲乃是外嫁之人,已经算不得燕家人了。 第三十二章 张辰的特意叮嘱 这让谢危差点没憋住,好在他十来年的养气功夫到家,微微调整了一下,虽然面露深沉但好在情绪控制住了。 “少师大人乃今日赞冠,燕家历代英灵皆在于此,可否请少师大人为他们上柱香,全了祖辈心意。” 燕牧看着面露深沉的谢危,转身说道。 谢危没有回答,而是上前几步走到香案,恭敬的拿起说道:“燕家先祖在上,晚辈……来了!” 说完躬身行礼,而燕牧则是眼含深情的望着这一幕,不由感叹着说道: “长姐,你的心愿已了,迷途之雁业已归家,院中的花也到重开之时了吧。” 谢危听后眼眶红丝遍布,低沉的问道:“侯爷,晚辈敢问一句,燕夫人她……走的时候安详吗?” “十月怀胎的孩子,被人逼死在叛军刀下,结发的丈夫却不闻不问,怎能安详?” 说着燕牧又带着几分愤怒悲伤说道:“三百多个性命,被烧得只得灰飞残骸,她在尸骨灰烬里翻了一日一夜,双眼几乎哭瞎,可薛氏一门却踩在亲子血肉上入宫领取封赏。 她该有多恨!她与薛远和离,托着残躯回到侯府,不到几个月就去了,但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没有放弃寻找那孩子,无论有什么苦衷,她之前希望那孩子活着……好好活着。” 谢危则眼含热泪,非常恭敬的嗑了三个响头。 而与此同时,燕临还在满怀期待的朝着门口不停的张望着什么,他身边的护卫则提醒道:“世子,我们也该进去了。” 燕临听后只得作罢,一步三回头的慢步朝着大厅走去。 “燕临。” 就在这个时候,沈芷衣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等燕临转过头的时候,除了沈芷衣之外,还有他最想要见到的姜雪宁以及……张辰。 不过燕临根本不在意,因为现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姜雪宁,只见他对沈芷衣躬身行礼后,就深情的看着姜雪宁。 顿了几息之后这才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你的冠礼我说什么都要来。” 姜雪宁笑着对燕临说道。 “是啊,怎么可能会不来呢。” 张辰也在一旁小声哔哔道。 姜雪宁立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后者见到后立马一阵讪笑,而燕临这个时候也终于是看到他了,对着他拱了拱手说了句忠勇伯。 随即再次看向姜雪宁捧着的盒子,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生辰贺礼,早该送的。” 姜雪宁眼神复杂的看着燕临,不知是向自己的青春告别,还是在担忧上一世的事情是否会重蹈覆辙。 不过好在现在负责调查勇毅候府的人变成了张辰,而负责盯着侯府的周寅之也算她的人,所以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燕临听后微微一笑,“是嘛,沉不沉,还是我来吧。” 说着就要拿姜雪宁捧着的剑盒,却被沈芷衣给打断道:“哪有寿星刚进门就拿礼物的,这么着急,还不带我们进去,我可等着喝你的酒呢。” 燕临闻言立马躬身邀请众人进入大厅,而张辰没有随姜雪宁等人一起,而是借口要与禁军交代一下今天的管理可以放松一二。 燕临为此还特意的感谢了一下张辰,而后者面对燕临的真诚感谢,还愧疚了两息时间。 等秦毅被叫到张辰跟前的时候,他先是照例问了一下勇毅候府现在是否一切正常,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张辰特意交代了一下秦毅。 “如果等下有人带兵拿着圣上的圣旨要进来,直接放行。” 秦毅闻言神情一凛,吃惊的看着张辰,不过嘴上还是非常利索的回答道:“是,老爷。” 之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几家以往与燕家交好的世家,不过大多也都是派遣子女前来。 一会后,等宴席开始的时候,随着临沂王沈玠的几次带领,使得这大厅里的气氛还算比较融洽。 这时,定山伯嫡子魏洛起身朝着众人说道:“诸位,今日燕临生辰,咱们给寿星道几句贺词。” 随后引得众人拍手叫好,而魏洛则是走到燕临身边,端着酒杯说道:“燕兄,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燕临听后哈哈一笑,“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还担不起你这种贺。” “装什么啊~”宴席中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不过当大家看到出声的是定国公府嫡子薛烨的时候,也都没敢出声,一时间气氛尴尬在这里。 而沈玠则立马给解了围,“你啊,往日里不好好读书,谢先生听了只怕要气死,快坐下。” 随后沈芷衣也站起身来开心的说道:“我来我来,我这两句好极了,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如...额,如……” 如了半天如不出来,立刻引得众人开怀大笑,沈玠则是对着沈芷衣调笑的说道:“读了这么久的书,我看你也是半斤八两,摆了不如还是让……姜二姑娘来吧。” 说完沈玠就后悔的直想打自己嘴巴,因为姜家和燕家平日关系也比较好,之前京中更是一度盛传燕临冠礼结束后就会迎娶姜雪宁。 所以今日冠礼,姜伯游因为碍于目前形式不好亲自来,但又不想落得一个世态炎凉的名声,所以让姜雪蕙与姜雪宁一起过来了。 而沈玠钟情于姜雪蕙,刚才说话的时候只顾着眉目传情了,下意识的提起同桌的姜雪宁了。 可关键人家现在是忠勇伯秦牧的女人,而众人皆知燕临喜欢姜雪宁,他这不是搞事情吗。 此话一出,本来再次热闹的宴席又一次尴尬住了。 姜雪宁也被沈玠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给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说道:“我祝你...祝你...祝你……” 燕临看着姜雪宁半天祝不出来,莞尔一笑道:“摆了,你想不出来,就换我祝你吧,愿尔明月长随,清风常伴,百忧到心尽开解,万难加身皆辟易。” 说着便和姜雪宁举杯共饮,而其他人则是尴尬的拍了拍掌。 而沈芷衣则是立马转移话题说道:“宁宁,你贺词想不好,礼物准备好也一样,拿出来给他们瞧瞧。” 说着便将姜雪宁送的那柄宝剑展示了出来。 而沈玠更是惊讶的哇出声来,望着姜雪宁问道:“姜二姑娘,这把剑没有剑鞘吗?” 姜雪宁则是平静的回答道:“有人说过,将军的剑是无鞘的。” “想不到你还记得。” 燕临望着姜雪宁,没想到自己曾经和她提及的话语,对方居然都记得并且特意送了这柄宝剑。 第三十三章 发癫的薛烨 “从前燕世子只说了前半句,今日我把后半句赠予你,宝剑锋从磨砺出,属于你的出鞘之日总会到来,祝燕世子,仗剑沙场、金戈铁马,换江山太平。” 姜雪宁看着燕临缓缓的说道。 “好,好,好!”众人非常给姜雪宁面子,纷纷拍掌叫好。 而沈玠立马接了下去:“姜二姑娘说的好,那我也祝燕临,乘风会有时,沙场破云霾。 一边说着一边端着酒杯招呼着众人说道,“来,大家一起啊!” 于是众人纷纷举杯共饮,就在燕临客气的对着宴席众人道谢的时候,薛烨却突然将手中的酒杯一把摔倒地上。 沈玠怒斥道:“薛烨,你做什么?” 薛烨却气势汹汹的走到燕临跟前不客气的说道:“燕世子,装了这么久,也该过瘾了吧?” “薛烨,你发什么酒疯?”沈芷衣不爽的问道。 而薛烨却不慌不忙的说道:“公主殿下、临沂王殿下,你们忘了没关系,我来说,圣上早就下旨,勇毅候府不得私藏兵刃,来人。” 说着,便进来二十几名他今日进府所带的兴武卫。 薛远立马吩咐道:“把他的剑给我缴了!” 就在兴武卫们准备上前的时候,沈玠恼怒的问道:“薛烨,你到底想做什么?” “殿下,薛家领着兴武卫,职责便是守护京城、清缴逆党,维护圣上的一言一行,我不过是秉公办事摆了。” 薛烨一副我光明正大、公正无私的样子。 而燕临拦住沈玠,看向薛烨说道:“薛烨,今日你想要什么,拿去便是,这柄剑……不行!” 薛远一听,顿时冷笑道:“好啊,那你就是抗旨,只有逆党才敢抗旨,燕临你敢吗?” 燕临闻言一顿,不知该说什么好,而沈芷衣指着薛远说道:“薛烨,你不要太过分。” 而姜雪宁此时也说道:“抗旨与否也不是你一家之言,况且今日……” 薛烨不等姜雪宁把话说完,就突然一巴掌甩到她脸上,“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勾引……”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燕临一脚踹飞过去躺下地上,薛烨爬起顿时怒不可遏,厉声说道:“你们是死的么,给我……” 这时候,张辰却突然走了进来,看见薛烨躺在地下好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而姜雪宁看见张辰进来后,立马跑到他的身边,心里的委屈不知为何完全藏不住了,泪眼汪汪的看着张辰叫了一声。 张辰看着姜雪宁微红的脸颊,以及那委屈的神情,强忍怒气朝着沈芷衣问道:“公主殿下,请问发生了什么?” 沈芷衣立马指着薛烨说道:“秦牧你来的正好,宁宁无缘无故被薛烨给打了一巴掌。” “来人!”张辰大吼一声,随后门外的禁军立刻冲了进来。 “你们是瞎的吗?禁军负责保卫侯府,这些人是什么玩意?给我全部带到禁军大牢严加拷打!” 说着便走到薛烨的跟前,在他略微惊恐的目光中,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问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你...松……”薛烨被张辰掐的满脸通红,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这边沈玠和沈芷衣看见张辰一副要弄死薛烨的样子,也是赶紧上前进行制止。 而姜雪宁这个时候也拽着张辰的衣袖摇了摇头,“秦牧,松开他,我没事,你快要掐死他了。” 张辰这才松开了手,不过看着气喘吁吁的薛烨,他还是愤怒的问道:“薛烨,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姐姐薛姝的例子不够是吧,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忠勇伯府和你定国公府没完!” 而此时的薛烨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感觉刚刚张辰是要真的杀了他,在喘了几口大气之后,听到张辰的问话后说道: “燕临公然违抗圣旨私藏兵刃,大逆不道!而姜雪宁帮燕临说话,是为同党。” 张辰听后又上前踹了他一脚说道:“先不说你踏马的这个狗屁理由成不成立,就说侯府一案圣上已经交给我来全权处理,由刑部负责协助,兴武卫也不过是帮忙的。 再说处理也是薛远处理,你薛烨是个什么玩意,定国公世子?还是什么?现居什么职位,哪里来的权利!” 正说着,燕牧和谢危此时也赶了过来,前者看到张辰正怒气冲冲的盯着薛烨,顿时心中一喜,不过嘴上还是对着薛烨等人训斥道: “好好的冠礼,闹成什么样子,我平素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而燕牧则是不想闹大,立马出声说道:“好了,都是些半大孩子,偶有些矛盾也是正常,青峰,冠礼时间快到了,你带燕临下去准备。” “燕侯爷此言差矣,本来今日侯府喜事,我应该给你这个面子,可薛烨先是掌掴我这未过门的妻子,后又诬陷她勾结逆党,这分明是将我忠勇伯府的脸踩在脚下,绝不是一句半大孩子就能抹掉的!” 张辰哪里能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好家伙堂堂一个穿越者老婆被打了一耳光,这要是算了那踏马的还混鸡毛啊! 燕牧闻言一顿,和谢危互相看了看,他之前收到前厅有冲突就快步赶来了,还以为只是小冲突,没想到这薛烨居然如此勇猛,不仅敢打姜雪宁的耳光,而说人家是逆党。 这哪里是将忠勇伯府的脸踩到脚下,这分明是将忠勇伯府的脸放下脚下反复踩踏、来回摩擦。 两年前张辰在禁军搞得改革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能力那是一等一的没话说,而且这位性格直率脾气也不是很好,一旦发难还真不好收场。 而谢危则是没有说话,他巴不得张辰和定国公府干起来。 燕牧顿时感觉有些头疼,本来勇毅候府就情况不好,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侯府也要担责,于是只能先朝张辰客气说道: “既如此,那燕某也不能说些什么,不过忠勇伯能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先搁置一下,等小儿的冠礼结束之后再行计较?” 张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姜雪宁给拉住了,后者小声说道:“今日是燕临冠礼,等结束之后再找薛烨算账也不迟,闹大了侯府的情况会更加糟糕的。” “好吧,我就看在雪宁还有侯爷面子,暂且搁置,等冠礼一结束,我便找你爹问个清楚,你们这薛家姐弟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辰朝姜雪宁点了点头后,便对着众人说道。 第三十四章 来自薛远的发难 不一会,冠礼正式开始,最顶上放置着初代勇毅候的灵位,下方声势浩大的准备着一应物品。 张辰等人全部端坐在两旁观礼,只有姜雪宁抬头看了看天,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随即想到上世自己没能出席冠礼,从而导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一次已经平息了薛烨的找事,后者现在还有点没缓过劲来,负责调查和守卫的又是张辰的人,应该是能够改变了的。 此时鼓声骤停,燕牧站到中间对着台下众人说道:“今日天寒风急,诸位不弃前来,燕牧感激不尽,想我四十五载徒然奔忙,走沙场、赴轮台,不想年纪稍微大些,却老病缠身,叫大家笑话了。” 说着燕牧又拱了拱手道,“今日诸位前来,给足了我这半老头子的体面,也给足了犬子的体面,燕家定永记于心,在此谢过!” “良辰吉日已至,请世子。”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敲起了锣鼓,随后在一阵声乐当中燕临缓缓走了出来,等行至中央的时候,立马对着台下众人拱手示意。 随后管家接着按照流程说道:“请大宾上前,行加冠之礼。” 只见这时谢危迈着四方步走到台前对着众人说道:“我与燕临有师徒之谊,时局逢乱,本无意群逐,奈何燕氏一族为大乾人丁凋零,今受侯爷之请为燕临加冠,幸也,悦也。 今日冠礼不拘规制,一切从简、从便,重心至、诚至,诸宾共观。” 随即燕临双膝跪地,谢危则是拿起冠帽第一次加冠说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 随后燕临起身朝着众人躬身行礼,接着谢危开始进行第二次加冠: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 张辰倒是听得很仔细,或许是第一见到男子冠礼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此时台上的谢危不像平常一般冷淡平静的缘故。 沈芷衣也在底下对着姜雪宁小声说道:“谢先生今天瞧着颇有些不同。” 姜雪宁疑惑的问道:“有何不同?” 沈芷衣闻言却耸了耸肩答道:“说不清,只觉得他往日如同云端彼岸望而不及,今日虽一样高洁,但像多了些情绪,仿佛……燕临的兄长一般。” 就在燕临垂首接受第三次加冠,谢危要将那木簪穿过玉冠为燕临束发时,几队兴武卫的人突然冲了进来并且迅速将众人包围。 随后,薛远迈着六亲不认的狂拽四方步,缓慢走进场内高声说道:“圣上有旨,勇毅侯府勾结逆党,意图叛乱,挑唆军中哗变,今以乱臣贼子论处! 凡侯府之人统统捉拿,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什么!”此言一出,厅中所有宾客全都悚然一惊,大多都慌乱起来,惊恐的看着薛远。 燕牧则是瞳孔一缩目光炯炯的盯着薛远,而燕临更是愤怒至极,下意识便要起身,然而一只手却在此刻重重地落了下来,用力地压在他的肩膀。 燕临抬头望去,是谢危的手掌紧紧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并且表情淡然的说道:“礼未成,莫动。” 薛远看着强行压下燕临的谢危,表情微妙,而姜雪宁则抬头看了看这突然乌云密布的天空,不好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此时燕牧站起身来朝着薛远说道:“定国公,我燕家桎梏于府中,如何能勾结逆党,又如何挑唆哗变。” “是啊国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玠也是立马附和着说道。 而薛远只是淡淡说道:“圣旨以下,做不得假,谁人胆敢质疑圣旨,那便是质疑皇命。” 姜雪宁刚想向前走去,便被张辰给制止了,“雪宁,你要干什么?” “这里面必有冤屈,燕家绝不会勾结逆党。” 姜雪宁看着张辰凝重的说道。 张辰赶紧说道:“我知道你与燕家关系好,可如今圣上圣旨以下,抗旨的罪名不是随便说说的。” “犬子大礼未成,还请兴武卫退开。” 这边燕牧恼怒的看着薛远说道。 而薛远依旧老神的说道:“燕牧,你这是要违抗皇命吗?” “国公,你莫言血口喷人,我家侯爷……” 青峰话没说完便被又支棱起来的薛烨给打断了,“你算什么东西,一条燕氏的狗,也敢在我父亲面前吠叫。” 燕临再次想要起身,却依旧被谢危给压了下来,后者和燕牧互相眼神交汇后,突然开口说道: “好大的口气,国公与小公爷还真是威风啊,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负责监禁、调查勇毅侯府的是忠勇伯吧? 小公爷先前掌掴忠勇伯未过门的妻子,说她勾结逆党,现在国公又直接视禁军与无物,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把忠勇伯放在眼里。 即使国公手握圣旨,也应该与忠勇伯交接一下才对吧,看来……” 此话一出,众人全部脸色大变,张辰更是有种想立刻杀了谢危的心,这厮看到现在这种情况直接出手逼他下场了。 摆明车马自己站队勇毅候府了,不过如今这个情况下,不说谢危亲自给燕临冠礼,表明两家关系的亲近,就说如果一旦侯府被兴武卫给下狱,那再想翻盘可就难了。 但踏马的,这厮把他给架在这里了,因为被谢危这番话一说,他于情于理都不能没有反应,薛远父子眼看着要在他头上拉屎拉尿了。 这要是不给点反应不说丢穿越者的脸,就说之后朝堂之中谁还会投靠过来,就算沈琅也会对他大加失望,毕竟一个软弱的人是无法托付重任的。 而薛远听后扭头看着惶恐不安的薛烨,顿时心里就有数了,在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刚想说话却被张辰给阻止了。 “谢少师说的不错,定国公府到底是何意思,薛姝诬陷再先,刚才薛烨又掌掴秦某未过门妻子,还诬陷她为逆党,现在你又拿着圣旨来捉拿勇毅候府满门。 下一步是否是要坐实秦某未过门妻子勾结逆党的实证,从而再将本将满门也给拿下?” 薛远一听就知道此事不可能轻易善了,但他现在也不能在这里和张辰掰扯,不然今天不仅无法将燕家满门拿下,还要彻底得罪一个未来的实权禁军统领。 于是只能避重就轻的说道:“秦大人,小儿的事情之后如果真的有误,定国公府必定亲自赔礼道歉,现在还是应该按照圣旨行事,不能耽误了大事。” 第三十五章 接二连三的阻挠 张辰闻言自然明白薛远的用意,他这是想要先钉死燕家,后面再跟自己慢慢计较。 而且这家伙拿圣旨说事,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沈琅本来就多疑,之前看中自己也是因为他为人低调、直率和对他的忠诚,如果现在阻拦薛远的话,肯定要被他添油加醋一番,确实会很麻烦。 “定国公不必拿圣旨压我,之前圣上也下旨命令我负责勇毅候府的调查和保卫,既然现在有旨意前来,那就请定国公将圣旨给我一观,我也好与你做个交接。” 而此时谢危却好像是没有听见他们的交谈一样,重新抬手扶住玉冠,木簪执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慢慢地转动着,穿入玉冠底部的孔中,沉声说道: “豪杰之士,节必过人。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乃匹夫见辱;卒然临之不惊,无故加之不怒,方称天下大勇者。世子毋惊,毋怒……” 姜雪宁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对着一旁的沈芷衣说道:“公主殿下,臣女若未记错,准许燕临举行冠礼的旨意也是圣上所下,既都是圣旨,总该有个先来后到,殿下认为呢?” 沈玠闻言顿时眼前一亮,立马附声说道:“不错,皇兄有命,燕临当安稳加冠,国公你还是先和忠勇伯交接后再说吧,莫要扰乱冠礼误了时辰,更加耽误事情。” 而沈芷衣这时候也走到了沈玠旁边说道:“王兄说的不错。” 薛远几番被怼,看着众人逐渐统一战线,也不好犯了众怒,于是只能无奈妥协道:“好,那本公就先和忠勇伯交接,等着你们把冠礼办成,我看你们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接着摆摆手让底下的人,将圣旨交于张辰查看,再见到后者确认无误之后,薛远这才略微得意看向其他众人说道: “我劝尔等还是想好为妙,一个时辰前通州来讯,有人暗中挑唆,驻扎在通州大营的五万大军闹出哗变,声称要为你勇毅侯府讨個公道。 燕牧啊燕牧,当年平南王一役你我两家也算是深受其害,却未料你竟敢暗中与乱党联系意图谋反,燕家死期已至,就算你们再拖延时间也没有用。” 通州大营,军中哗变!在场之人哪个不是京中贵族世家,此刻听见薛远说到通州大营哗变后,只觉背后寒毛都竖了起来。 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得转过头向燕牧看去,他们可不认为薛远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既然有消息那绝对是有着万全把握的。 而燕牧听后顿时怒不可遏的说道:“你薛氏一族也敢说深受平南王一役之害,人在做天在看,你们犯下的罪终会尽晓于天下,我会替长姐看着你与薛氏的下场。” 薛远闻言,看见高台上谢危的冠礼流程已经全部结束,立刻说道:“可惜你没有机会了,现在冠礼也结束了,现在给我将燕家满门拿下!” 这时候,张遮却突然走了出来,望向薛远说道:“在下刑部张遮,敢问国公可知大乾律令。” 薛远看着接连不断的出来人阻止,顿时愤怒不已,“本公自然知晓,只是你现在过来阻止我,所谓何为?难道你已经与燕家沆瀣一气,成为逆党了不成。” 张遮被薛远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也不慌乱,而是有理有据的说道: “国公收到军营的消息,乃是飞鸽传来,通州距离京城尚远,纵是飞鸽也该要两个时辰,军营异动是今晨,算上路程,也就是说国公收到消息的时间大抵是在一个时辰之前。 抄家灭族这类的大罪,按律应有圣上的御印和翰林院的印信才能合法合规,而今……”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薛远给打断了,“本公没有功夫跟你扯这些不想干的事情。” “国公不必着急,待张大人把话先说完,” 此时谢危也走了过来。 张遮继续说道:“今日刑部例会顾尚书有公事,问于翰林院掌印褚希夷大人,方才知道其抱病于家里并未入宫。 敢问国公,你手上这一道圣旨上到底有没有翰林院之印,不如将其展开,与众人一观。” “不用了,秦某刚才查验的时候上面就只有圣上的御印,张大人果然不愧是刑部大才,幸亏及时指正了出来,不然秦某差点犯错误了啊。” 此时张辰突然插了一句。 这可把薛远给气坏了,本来心里乐呵呵,一路上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过来,势必要一举拿下燕家的兵权,结果被这接二连三的破坏给弄的有些骑虎难下。 关键他还不能来硬的,他带的兴武卫不说单对单都打不过这些禁军精锐,就说人数上面也是差距极大。 就在众人僵持之际,谢危再次站了出来,“国公奉旨办事,本是名正言顺,可如今这圣旨步骤出了问题,算来也是翰林院的之失,国公只需回宫加盖印章即可。 谢某斗胆一言,为了之后圣上与国公不落人口实,还请国公三思为好。” 看着薛远有些松动后,接着说道:“下旨的是皇命,要查的是勇毅候府,国公作为中间人,还需谨慎为好。” 薛远眼看形势部里与他,而且硬来也根本行不通,于是只能顺坡下驴的说道:“也罢,本公就入宫加盖大印有如何,不过圣旨没有加盖完毕之前,目前场中之人一个都不能走。” 说着还看向张辰问道:“忠勇伯觉得呢?” “我觉得很好,一切皆听从圣裁。” 张辰毫不在意的说道。 而放完狠话的薛远扭头就走,等走了一段路程后,直接一个巴掌甩在薛烨的脸上。 “孽障,成天尽给我惹麻烦,我要说过在拿到燕家兵权之前,不要与秦牧发生冲突,你当成耳旁风不成。” 薛烨还想解释什么,却被薛远打断,“你给回府好好反省,跟你姐姐一样,没一个有用的。” 看见薛远走远之后,姜雪宁立马上前关心的问道:“侯爷可还好?” 燕牧扶着燕临的手,勉强着说道:“并无大碍。” 姜雪宁这才放松了下来,她是生怕燕牧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一下子激动嘎了。 而燕临也脸色难看的对着旁边的燕牧说道:“今日薛家处处相逼,铁了心要给燕家扣上罪名,此事恐怕很难善了。” “侯爷,今日冠礼一场大闹,你们定是累了,先回房休息吧,真正的风雨……还在之后。” 谢危略微带着深意的说道。 第三十六章 社死 燕牧闻言点了点头,对着场中的宾客们说道:“今日冠礼生了些意外之乱,惊扰了诸位,多有抱歉,但请放心,燕家之事绝不会牵连大家,眼下既无法出府,还请大家先稍事休息,用些茶点酒水,请安心以待。” 说完便被下人给搀扶着走开了,余下之人也都各自交汇着眼神不知道到在想什么。 谢危看见燕牧走后,给了剑书一个眼神,见后者点头会意之后,随即第一个离去。 而张辰也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拉住姜雪宁的手走到一旁,边走边说道:“你今日怎会如此冲动呢,我说过的,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你都要第一时间来找我的。 再说了,今日那薛氏父子摆明了就是冲着燕家而来。” 然后不禁轻轻抚摸着姜雪宁的脸颊,还有些生气:“你人微言轻的,这次是薛烨,下次呢?你还真准备为了燕家抗旨么,你到底是哪家的媳妇啊!” “秦牧,我再重申一遍,我与燕临只是朋友之谊,但我这几年在京城多亏他的照拂,如今燕家有难我怎能不帮忙呢。” 说着姜雪宁自己也感觉到不好意思,不过她两世为人都亏欠燕临良多,上一世自己总算是还了,这一世眼见着勇毅候府就要重蹈覆辙,她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不过总是要张辰帮她收尾,她也不好意思,于是拉着张辰的衣袖摇了摇道: “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可当时的情况我下意识就……好了,我下次不会在这样了,行吗?” 张辰闻言没说话,扭头正好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假山,于是立马给姜雪宁使了一个眼色。 姜雪宁看着张辰的眼神又看了看假山,然后再次看了看他的眼神,在得到后者点头的明确答复后,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刚刚还有些愧疚的她,此刻好像有一万句话堵在了嘴边。 心想自己是不是眼瞎失智了,不然怎么会喜欢上他了呢,现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居然还想着…… 果然京中传言就没有空穴来风的,这无赖之前还说什么因为亡妻的过世才留恋与酒肆、青楼,分别就是他好色至极! “唉……自家媳妇一个劲的操心别人家的事情,苦啊~燕家这么厉害,这么多人为他们说情,我想这件事情的后续,应该也不需要我帮助了吧。” 说完,张辰一副唏嘘不已的样子,然后径直去到了假山里面。 姜雪宁轻啐一口,在原地扭捏了七八个呼吸后,最终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张辰进到假山里面后,先是警觉的瞥了瞥四周,见确实无人于是等姜雪宁过来的时候,一把抱住她的身子,趁姜雪宁没有反应过来捧着她的俏脸,就吻了下去。 姜雪宁瞪圆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坏男人会如此大胆和放肆,连忙掐住了张辰腰间的软肉,提醒他适可而止! 可张辰的馋劲儿上来了,直接顶开了姜雪宁的贝齿,肆意扫荡蹂躏! 光天化日之下,在勇毅候府的一座假山里面,做这样的事情,强烈的刺激和快感冲击着姜雪宁的头脑,要不是她强行保持了几分清明,这会儿已然沉沦了! 即使是这样,姜雪宁此时也是浑身发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可明明上一世更加过分的事情她都经历过,现在却只是亲吻就让她受不了,难道这就是所谓两情相悦带来的愉悦感么。 不过当张辰的右手抚摸到蜜桃,左手开始揉搓粮仓的时候,立马让姜雪宁清醒了过来。 这里可不是姜府,更不是忠勇伯府,而是勇毅候府,这要是被发现了,她的名声得变成什么样子。 于是用仅剩得力气推开了张辰,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张辰红着大嘴唇,嘿嘿一笑。 姜雪宁尽管现在恨不得给他一脚,但还是赶紧拿起手帕,踮脚擦拭着张辰嘴角的胭脂,还做贼心虚地注意着假山外面,生怕有人过来。 等一切痕迹收拾妥当后,姜雪宁狠狠地剐了张辰一眼,天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差点吓死! 张辰舔了舔嘴唇,轻声暧昧道:“嘿嘿,我喜欢吃梅花加牡丹花的点心,真香真甜!” 姜雪宁脸上刚压下去的红润又冒了上来,比先前更甚,她怎么会不明白张辰的意思,顿时对这家伙的二皮脸有了更加深厚的认识。 隔了好一会儿,张辰如沐春风地出来了,嘴角还有一点没擦干净的胭脂。 又过了几十个呼吸,脸色羞红的姜雪宁出来了,粉唇上的胭脂被吃得一点不剩,眼中春情荡漾,尽管夏日快要过去,可她却感觉春天已经来了! 一出假山,姜雪宁就看见长公主沈芷衣站在张辰的身旁,又羞得躲了回去,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和张辰亲热,还被最好的闺蜜撞见了,真没脸见人了! 沈芷衣正无聊闲逛,碰巧看见从假山出来的张辰,正疑惑得问完怎么没有看见姜雪宁,就突然看到她从假山里面出来,衣衫有些不整不说,且脸上布满红霞。 “宁宁,你……”于是沈芷衣立马捂着嘴吃惊的说道。 其实刚才见到张辰的时候,她就感觉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问姜雪宁在那里后者却有些支支吾吾,等她看见姜雪宁的时候,立马反应过来了,张辰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点的胭脂红。 心中虽然感叹着姜雪宁的大胆,但这个时候张辰身上又再度传来姜雪宁的香味,顿时让沈芷衣不知想到了什么,红晕立马充斥着脸颊。 张辰眼看情况不对,这是要社死的节奏,自己要是留在这里,别说更进一步了,估计他和姜雪宁的关系得退回到拉手都费劲的时候。 “本将突然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要进宫一趟,公主殿下您……额,你们聊,你们聊。” 说完,张辰躬身行礼后便立马开溜了,把空间留给闺蜜二人。 …… 等张辰进宫的时候,沈琅正在秦贵妃的宫殿里面,陪着她说话,当然这也是最近一个月,除了政事之外沈琅的常态了。 张辰轻车熟路的走进秦贵妃的宫殿里面,还没有等沈琅问话,就一脸愧疚的躬身说道: “末将有罪,请圣上责罚!” 沈琅闻言顿时有些疑惑,看着张辰奇怪的问道:“哦~爱卿何出此言啊?” 第三十七章 劝阻 旁边的秦贵妃略微担忧的看着张辰,而后者则是如实的说道: “就在刚刚,定国公去勇毅候府宣旨查抄逆党,微臣却因为定国公府薛烨掌掴臣之未过门的妻子。 所以在后面刑部张遮等人,以翰林院没有加盖大印之名,阻止定国公查抄勇毅候府的时候,臣并没有进行及时的制止,而是选择默认,臣请罪。” 沈琅看着躬着面露愧疚之色的张辰,神情有些变幻莫测。 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燕牧就算要造反也不可能选择在燕临冠礼的日子,这里面肯定有鬼。 但他面对薛远的要求,还是选择了顺水推舟,他就是要看一看燕牧会不会服从旨意。 并且他知道薛远一定会用尽全力拿下燕家满门的性命,不过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不管是拿下燕家满门,还是燕牧抗旨不尊,他都掌握主动权,更何况他早先安排张辰保卫燕府,而亲信谢危今日又是赞冠,所以肯定是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哦~既如此,那卿为何还要这么做呢,难道因为区区女色,连朕的圣旨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沈琅正好有意敲打一下这位最近朝中风头正盛的忠勇伯,于是看着张辰沉声说道。 张辰闻言心略微提了提,不知道这是沈琅想借机敲打自己,还是真的因为自己找姜雪宁的原因,让他失望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能先硬着头皮说道:“圣上,虽然微臣和勇毅候府并不相熟,可侯府在朝中的风格、口碑还是人尽皆知的。 就算要造反也不会选择在燕临冠礼的时候,所以这件事请肯定大有蹊跷,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就是,额……” “就是什么,直接说。”沈琅看着张辰就是了半天,直接问道。 于是张辰心中一横,直接一个头磕在地上,就当是提前给沈琅上坟了:“臣斗胆进言,就是刚才通州大营哗变给微臣提了一个醒,先不说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如果此时将燕氏一族全部捉拿,这件事被边关的燕家军知道后,那么会不会在有心人的挑唆下,从而也导致哗变呢? 要知道大月国向来对我大乾贼心不死,如果边关的燕家军发生了哗变,那么大月国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大月国一担突破了边关,而南边的平南王逆党见到后绝对会再次起兵,那么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嗯~”沈琅听着张辰的话后,心中顿时有些麻爪,他好像确实考虑的的有些不周全,光顾着内部的利益得失了。 燕家是否忠诚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他真正需要的是燕家手中掌握的兵权,毕竟拥有大乾一半战力的燕家实在是太刺眼了。 另一方面他已经从太医口中得知,自己就剩这两年了,可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能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交给他呢。 所以他才一直默许薛远对勇毅候府的迫害,而且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对方起兵造反,但拥有张辰的几万禁军精锐,他也不怕。 但现在当张辰提起如果此时拿下燕牧全家会造成边关燕家军哗变,从而让大月人长驱直入的话,那么这个代价就大了啊! 还有南方的平南王逆党,如果他们趁此机会起兵,那么自己将会面临收尾不相连的局面,到时候会造成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 如果说燕家只是沈琅的内忧,那么草原上面的大月国就是整个大乾朝最大的外患,平南王逆党跟它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可爱。 要知道因为他近些年来的努力,平南王逆党已经江河日下不再是他的心腹大患了,他也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能力打过来。 而大月国就不一样了,早些年由大月人统一草原后,就常年对大乾进行南下侵略,而大乾面对强力的大月人也根本毫无办法。 只能被动的依靠关卡、城池来勉强抵御,其中燕家最早就是边关的将门世家,而燕牧的爷爷因为对大月打了几个漂亮的大仗,从而被册封为勇毅候府。 随后燕家就一直负责着对抗大月国的重任,边关的军队也是燕家代代相传的,一直到上代皇帝在位的时候,平南王造反又添了一把火。 因为要防备平南王,所以先皇就让燕牧这个当世名帅建立通州大营来防备江南,而通过十几年来的努力,通州大营的军队也成为一等一的强军。 这也是沈琅一直忌惮的原因,燕家在边关的影响力太大已经根深蒂固,如果通州大营再变成和边关一样的话,那以后这大乾到底说了算还真就不一定。 想到这里沈琅立马感觉头疼无比,身体也跟着咳嗽了起来,而旁边的秦贵妃见到后,赶紧帮着抚平沈琅的后背。 沈琅摆了摆手,直接站起身来不停的踱步,半响过后看着张辰说道:“爱卿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朕考虑不周了,如今已然如此,难道要朕收回去不成。” “圣上,事到如今圣旨以下,怎可如此轻易的收回呢,勇毅侯府是肯定要捉拿下狱的,毕竟只要燕牧父子没有死,那么最终还是不会起什么动乱的。 但后面怎么审讯,怎么处理还是需要圣裁,不过关于审讯的人选,微臣斗胆还请圣上三思,毕竟定国公方面您……” 沈琅闻言,先是不禁笑着点了点头,但当张辰提到薛远的时候,他立马说道:“朕明白,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卿在这里好好陪着爱妃,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薛远这次进宫请旨查抄勇毅候府,他虽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到底还是有所准备的,毕竟薛远对燕家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所以他这次谋划的还是通州大营的军队,只有将通州大营的兵权拿到手,他才能真正的暂时安心。 毕竟有着通州大营加上禁军的兵力,这两层保险才能让他沈氏一族,他的儿子坐稳皇位而不受威胁。 虽然说他不认为平南王逆党会是如今自己的心腹大患,可如果对方等自己死后,等大乾政权不稳的时候突然发难呢,那么到时禁军负责守卫京城,通州大营的军队就非常关键了。 所以在他死之前,他是一定要拆分燕家军的,并且一定要将通州大营的军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 第三十八章 燕家下狱 此时,勇毅候府内。 “今日本就是犬子冠礼,与旁的事情无关,既然诸位来此,我燕家理当设宴款待,定国公迟迟未归,这宴席便应继续。” 燕牧收拾了一番,重新将今日的各家宾客再次聚集。 “这还怎么吃的下啊。”定山伯嫡子魏洛情不不禁的说道。 虽然平日里他和燕临关系不错,但那大多是因为沈玠的关系,而如今燕家眼看着都不是勾结逆党,而是实锤造反了,这要是扯上半点关系,他家这个空有其名的定山伯可屁都没用。 一旁的沈芷衣这时说道:“为何不吃,燕临又没有犯错,他人生的大日子,我们就应该把酒言欢,为他庆祝。” 正说着,薛远再次迈着他那标准的四方步走了进来,顿时整个大厅众人全部起立看向他。 “圣旨已加盖大印。” 不过这次薛远的口气没有那么狂了,一边说着一边还主动将圣旨展开,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将燕家拿下然后坐死对方造反,当然燕家军的兵符更是他的主要目标。 而众人看见加盖印章后的圣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都沉默了,其实宾客中的大多数各家世家贵族们,主要想明哲保身根本不想扯上半点关系,所以各个如同泥塑的一般动都不动。 而沈玠、姜雪宁等人,倒是想帮燕家,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有燕牧和谢危做了谋划,心里多少有点底气。 薛远看着沉默的众人,淡然的说道:“诸位,现在看清楚了吧!” “敢问国公一句,通州军营之事如何了?” 燕牧上前看着面前得意的薛远,问道。 而薛远则根本不接这茬,“无论通州军营如何,你燕家都难逃罪责,更不用说之前阻碍圣旨,诸位也看的清清楚楚,本公按律办事,也该将你等带有严查。” 燕牧实在是被薛烨这番无耻的话给气着了,顿时怒道:“国公这欲加之罪已到如此地步,岂容我拒绝。 燕临,便随为父走一趟,且看看薛国公能查到什么。” “是。”燕临立马点头应了一声。 薛远紧接着说道:“来人哪,给我将燕牧以及燕临拿下。” 于是薛远带来的兴武卫们,就准备上刑具来拷住燕氏父子。 “慢着。”张遮此时再次发声说道。 薛远听后立马瞪着眼睛看向张遮,想知道这家伙又要搞什么。 结果张遮却只是很平淡的说了一句刑不上大夫便闭口不言了。 薛远被气够呛,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拿下燕牧父子才是关键,至于张遮这个刑部小官,之后有的是机会炮制于他。 “没听见么,刑不上大夫,退下!把人给我带走就行了。” 于是只能瞪了一眼两旁的兴武卫,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今日一别,不知来日何夕,诸宾,保重。” 此时燕牧端起一杯酒,朝向众人说道。 而燕临也拿起一杯酒对着沈玠、姜雪宁等人说道:“诸位故友前来,危难之中不异于雪中送炭,此情……燕回永记于心。” 说完,燕氏父子和众人一起举杯共饮。 而沈玠还安慰着燕临:“宫里我会想办法的,其他的事交给我,放心吧。” 随后在谢危的送琴声中,燕氏父子缓缓走出。 与此同时,兴武卫开始在燕家大肆搜查,势必要找到燕家勾结逆党的证据。 而守在侯府的秦毅,此时也收到了张辰派人给的信息,于是立马带着禁军撤离,将勇毅候府全权交给兴武卫负责。 …… 第二天上午,御书房内。 薛远受召来到皇宫,此时殿内张辰正在汇报着什么,等看见薛远进来的时候,沈琅立马大袖一挥。 “舅父,是你说燕家有不臣之心,可结果呢?通州一片祥和,勇毅候府也搜不出证据,你……让朕如何向满朝文武交代。” 说着沈琅就感觉心口一疼,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薛远会这么没用,给他机会都不中用,居然找不到可以诬陷的证据。 而站在一旁的张辰,此时也开口道:“圣上千万要保重龙体啊,不要因为臣子办事不力,就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忠勇伯你不用再这里拱火,圣上,老臣亲眼所见,勇毅候府的书房内,有着大量焚烧的痕迹。 肯定是燕家人趁着老臣回宫加印的时候,把所有的往来书信都烧了个一干二净。” 薛远这时候心中也是满腔的委屈无处诉说。 张辰立刻拱手说道:“圣上,臣认为这完全是在推脱责任,照定国公这么说,臣与临沂王、长公主还有谢少师都是帮凶喽。” “你简直是在胡搅蛮缠,圣上,还请您下旨准许老臣对其父子二人施以刑罚,肯定能得出个结果出来。” 薛远也不跟张辰吵,而是转头对看着沈琅。 沈琅拍了拍一旁堆积成山的奏折说道:“舅父你还不明白吗,这些都是朝中弹劾你兴武卫,以权谋私诬告燕家的奏折。” 说着更是直接气愤的站起身来,走到薛远跟前说道:“更有人直言,怀疑舅父你欲在牢中将人暗害,如此关口上,你还想着让朕下旨,是非要陷朕于悠悠众口之下吗?” 薛远看着在自己面前这么卖力表演的大外甥,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昨天他才用通州大营哗变和抗旨不尊来逮捕燕氏父子。 今日还未过半就有尽半数的朝臣为其平反了?这不纯纯扯犊子么,这几年朝中高官谁不知道沈琅默认他用兴武卫打压燕家。 再加上最近侯府勾结逆党一案被圈禁和昨日的事情,哪家敢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就这么跳,一家两家也就算了,结果几十本的奏折弹劾他。 这背后要是没有他的这个好外甥在推波助澜,他踏马当场把这堆奏折给吃下去。 而张辰也差点没憋住,别看沈琅这家伙身体虚,但是演技可真就一点都不虚啊,如果不是知道沈琅放出了风声出去,他还真就信了。 当然,这些奏折里面也有他的功劳,毕竟那天掌掴姜雪宁他可是记得真真的,现在给薛远添添堵,不过是一点点的利息摆了。 “咳咳...总之,这件事情兴武卫不要在插手了,朕会命专人负责的,朕也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来处罚舅父。” 也许演的太过投入了,沈琅身体有些受不了,于是赶紧说了一番收尾的话语。 第三十九章 插曲与采纳之事 薛远废了那么大劲,却只得到这样的回答,肯定那是不满意的,可看见沈琅不耐的眼神后,也只能无奈的躬身回复:“臣明白。” 等薛远走远之后,沈琅看见一旁幸灾乐祸的张辰,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定国公他明白朕的意思吗。” 张辰闻言嘿嘿一笑道:“定国公为官数载,这点暗示还是明白的,再说了,反正这次国公已为圣上拿回通州大营的兵权,寻得了燕家印信,其他一些东西都是旁枝末节。” 沈琅听到张辰的话后却突然紧皱着眉头,久久没有说话。 张辰看着沈琅的表情,立马就知道薛远肯定是被谢危和燕牧给联手玩了,故意疑惑的问道:“难道定国公到现在都没有将印信交给圣上吗?” 沈琅没有回答,只是右手食指与拇指在不停的摩擦,眼神里充斥着深邃与复杂。 张辰顿时叹了一口气:“听说昨日燕侯爷孑然而去,我还怕那里人多眼杂,走漏风声坏事,特意提前派人叫禁军撤离勇毅候府,给兴武卫腾位置。” 然后又一脸困惑的表情继续说道:“国公控制勇毅候府这么久,罪证找不到也就摆了,居然连这么重要的印信也能弄丢,这……这昨天闹这么大一出,不是瞎扯淡么。” “爱卿倒是提醒朕了,昨日通州大营既无哗变,勇毅候府里面也没有搜到罪证,但定国公却硬要缉拿,甚至不惜直接找到太后帮忙,或许朕这好舅父……真有他自己的私心啊!” 说着,沈琅不禁攥紧拳头,捉摸不定的说道。 张辰立马问道:“圣上的意思是国公有意兵权?” “难道你看不出?” 沈琅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张辰,不知道他是当真没有看出来,还是故意在这里跟他装糊涂。 张辰则是继续装傻道:“昨日臣在侯府,也觉得奇怪,圣上都未收到的消息,定国公却抢先上报,这太过于反常,而且定国公为何偏偏选在昨日发难,现在看的话原来是早有谋算。 定国公应该就做着在勇毅候府找不到证据的最坏打算,再向圣上请一道旨意,让他可以对燕氏父子用刑,最后再...嘶……” 说完张辰还一脸后怕的看着沈琅,好像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一样。 沈琅直接没有理他,而是叫过身边的近侍王公公,吩咐他让谢危进宫一趟,于是张辰就非常有眼色的跟沈琅告辞了。 等出了沈琅的御书房后,张辰便径直走向秦贵妃的宫殿里面,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而且还在当下这个紧要的关头,还是要多加注意的。 他可是知道太后那个老家伙,一直贼心不死的想推临沂王上位的。 等张辰来到永和宫的时候,正看见姜雪宁不断的对着秦贵妃说着什么,后者的脸上还露出后怕的神情,于是立马出声问道: “怎么了,雪宁你可不能带我姐姐乱来,她现在可不能有意外发生的。” 姜雪宁因为昨天的事情,最近都不想和他说话,闻言只是白了他一眼,而秦贵妃则赶紧说道: “瞎说什么呢,今天多亏了雪宁,你应该要好好的谢谢她才对。” 张辰听后立马走到秦贵妃身边,仔细看了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贵妃倒是没什么心计,脱口而出:“也没有什么,就是刚才太后邀请皇后和我们几位贵妃去慈宁宫赏花,正好公主殿下和雪宁她们这些伴读也在。 后面在去听雪轩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堆老鼠,吓得我差点摔倒地上,还好雪宁及时救了我,还赶走了那些脏东西。” “什么,怎会如此啊,慈宁宫哪里来的这么多老鼠呢。” 张辰随口感叹道,然后望着姜雪宁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眼神坚定的轻微示意了下。 “哎呀,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么难看,去的时候除了太后和公主之外,其他人都在的,所以肯定是那些宫女、太监们偷懒了呗。” 秦贵妃看到张辰拉着脸,顿时猜到了张辰会往这方面想,不过还是立马否定了,毕竟今日皇后和一众贵妃都在,加上她这个怀孕的贵妃,真是这方面谁都跑不掉的。 “是嘛,那应该是我想多了。” 张辰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拳头却背在身后紧紧的握着。 “对了,圣上之前不是给你和雪宁赐婚了么,什么时间啊?我秦家可就你一根独苗了,你现在好不容易同意娶妻了,我可得好好准备。” 秦贵妃看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于是立马转移话题说道。 姜雪宁听后瞬间感觉有些燥热,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而张辰则是爽快的说道: “圣上赐婚并没有给日期,而是特别恩赐我和雪宁自己挑一个良辰吉日,我正准备过几天就找媒婆去姜府进行采纳之事呢。” 秦贵妃闻言立马拉着姜雪宁的手说道:“好好好,太好了,我可认准雪宁了,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她,听见没有?” “当然了,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不好好对她呢,我一定将她捧到手心里面,是吧,雪宁?” 张辰走到姜雪宁身边坐下,拉着她的另一只手非常狗腿的说道。 姜雪宁看着秦贵妃的眼神,于是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就这个话题,秦贵妃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正当他们说着的时候,沈琅带着太医急匆匆的过来了,走过来时候脸上还带着怒气,应该是知道了具体过程。 不过沈琅在看到秦贵妃的时候,还是强压着怒火,关心的让太医为其诊治,好在由于姜雪宁的及时出手,并不大碍。 因为孕妇不能长时间疲累,经过刚才慈宁宫的事情,张辰也不敢过多的进行打扰,于是就跟秦贵妃和沈琅说一声,便自己则带着姜雪宁直接告退了,他知道沈琅不会放过幕后黑手的。 出来的时候,姜雪宁还不想理他准备直接回到伴读那边的,可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好机会的张辰哪里肯干,于是以采纳为由硬拉着姜雪宁回到了姜府。 这次再进姜府,姜伯游夫妻的态度更加好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昨日燕家被抄的缘故。 反正姜孟氏看见他那是笑出了一朵花,好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感觉,好家伙逮住就是一顿夸,直接就可把姜雪宁给惊住了,她还头一次看见她娘对一个人态度可以这么好。 等双方寒暄完后,姜孟氏又着重的问了下宫里面姜雪蕙的情况。 第四十章 扭脚 听到对方过的很好后,姜孟氏立马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对着姜雪宁就开始说教,让其不要因为张辰和贵妃的关系,就在宫中翘尾巴。 张辰看见姜雪宁的脸色又沉了下去,立马打起圆场:“哈哈,怎么会呢,雪宁多么聪慧、懂事。 奥,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宫中姐姐还谈起我和雪宁的婚事,我准备过几天就请媒婆来进行采纳之事,不知伯父、伯母有什么要求吗。” 这个话题转移的是非常棒,姜雪宁刚想开口反驳的,瞬间就不说话了,而姜孟氏也转头对着姜伯游问道:“老爷,你说呢。” 姜伯游闻言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纠结的说道:“我们姜家并非那种贪图富贵人家,一切按照正常的来就行了,不过…… 这是不是有点早了呢,毕竟,最近一段时间里面,朝堂之中也挺乱的,你……” “哎呀,老爷,不说她现在都多大了,再说这可是圣上赐婚而且贵妃也亲自过问了,这要……也是,就她这样的,嫁过去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端呢。” 说着说着,姜孟氏又习惯性的开始跑题了。 姜雪宁听到姜孟氏这么说够,立马憋不住了,直言道:“既然母亲如此看我,那更应该让我就快些出嫁,正好以后都不用碍您的眼。” 说完直接站起身来就走,而张辰立马躬身行礼后跟了上去。 这可把姜孟氏气的够呛,指着姜雪宁的背影说道:“你看看她,就她这样的,早晚给我们姜家召灾,嫁过去指不定人家怎么说我们姜府没有教育好呢。” 姜伯游听得头都大了,无奈叹声说道:“哎呀,夫人!你看看你在说些什么,你们娘俩怎么好像前世是冤家一样,明明互相都非常在意彼此,却每次说不到两句就要吵起来。” 姜孟氏闻言也不说话了,她其实心里还是非常在意姜雪宁的,只是觉得女儿家就应该像姜雪蕙那样,温柔贤惠、知书达礼,好好的做一个大家闺秀,但姜雪宁偏偏喜欢反着来。 更别提她这些年当惯当家主母,哪里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忤逆自己,再加上姜雪宁每次巧舌如簧跟她顶嘴的时候,都让她想到了掉包自己亲生女儿的那个贱人婉娘,于是就衍变成现在这样了。 等张辰他们出来的时候,姜雪宁一马当先、气冲冲的往自己院子里面走,张辰只能跟在她的身后,边走边安慰她道: “哎呀,其实你们可以有话好好说的,我能看出来伯母还是非常在意你的。” “在意我?呵,你来了有好几次了,见过她说我一句好话么,有时候我真……啊!” 姜雪宁没好气的说着,结果下台阶的时候直接脚一崴,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还好张辰身手敏捷及时扶住了姜雪宁,然后担心的问道:“没事吧?” “疼疼疼……”就在张辰准备松开手的时候,姜雪宁立马指着自己的脚踝说道。 于是张辰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然后在她惊呆了的眼神中,径直走向她的小院,等进入房间后,张辰先是小心翼翼的把姜雪宁放在床榻上。 之后也不等姜雪宁说话,就直接抬起她的右腿,脱下了她的靴子和罗袜,露出了一只精致玲珑的玉足,肥瘦适度,美妙天成! 雪白的脚趾头像嫩藕芽儿似的,很是可爱,就是脚踝处有略微的红肿,整体让人看了不免有些馋……呸,心疼。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现在可是受伤了。” 姜雪宁看见张辰麻溜的脱下自己的鞋子和袜子,顿时心急的说道。 张辰闻言也是一阵无语:“所谓食色性也,那是一个男人的本能而已,但你也不至于把我想的那么色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行不行啊,不行在找个大夫吧。” 姜雪宁被张辰说的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谁叫这家伙前科太多了呢,前两天还刚在勇毅候府给她来了一个非常刺激的。 张辰闻言顿时拍了拍胸膛,轻声道:“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放心吧,小意思!咬牙忍着点,我帮你按摩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嗯嗯嗯...” 姜雪宁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了两朵红晕,这是她的小脚啊,男人的头、女人的脚,这可都是不是触碰的,这是成年后连她爹爹都没看过,更别提让别人摸了,即使是她也忍不住羞涩! 张辰一手托着她的足底,一手握着她的脚踝,运转前世自学成才技师技巧帮她活血化瘀。 “嘶嘶嘶...轻点,我……嗯嗯嗯...嗯哼嗯哼...” 姜雪宁的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粉唇和琼鼻哼哼唧唧,一开始是真的很疼,慢慢的一股热流就从脚踝位置传遍了她的全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要是张辰知道她的心里话,一定非常得意,开玩笑自己那上百次的会……盲人按摩,不是白去的,那是有练过的。 按摩了一会后,姜雪宁感觉没有那么疼了,于是就赶紧推开了张辰,“好了,可以了,没有那么疼了。” 张辰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真的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呢,” 说着,张辰特意闻了闻自己的手,一脸嫌弃的说道:“噫噫噫...” “噌”的一下,姜雪宁白嫩的小脸充了血,红艳艳、火辣辣的,她撅着嘴申诉道:“喂!秦牧,我可是每天早晚都要用花瓣水各洗一次澡的,哪有那么夸张。” “呵呵呵...”张辰撇撇嘴,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然后他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倚在窗边慢悠悠地喝着,秋日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有些心慌意乱的姜雪宁连忙低下头,穿起了罗袜和靴子,然后晃荡着两只小脚丫子: “我现在已经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张辰听后转过身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雪宁,满脸写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的表情。 结果姜雪宁却完全不为所动,装作完全没有看到的样子。 “哼!”姜雪宁皱了皱可爱的琼鼻,眼珠子一转,颐指气使道:“这个天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吃晚饭了。” “唰!”张辰的身影从窗前消失了,来到了床榻前,轻轻的屈指一弹道:“哎,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过两天就找媒婆采纳了,你至于防贼一样防着我么。” 第四十一章 谢危献印 “我爹可还没有同意好吧,再说了,还没有成亲之前,就是早一天那也是不行的。” 姜雪宁捂着被弹的额头,那是半点口都不松。 “好好好,这样搞是吧!”张辰走到桌边,放下茶杯,又到了床榻前,轻轻一推,姜雪宁就又倒在了床上。 他趴了下去,手和膝盖都撑着床面,低下头看着姜雪宁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得先收一下帮你按摩的酬劳。” “秦牧!你...不讲道理,再说了,哪有这样收取酬劳的。”姜雪宁磕磕绊绊,声若蚊吟,声音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怎么没有,这不就是闺房之乐嘛,我们俩都是板上钉钉的夫妻了,提前支取一点也没有关系。” 说着张辰用更加炙热的眼神看着姜雪宁。 她侧过头,不敢直视张辰,主要是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霸道、太具有侵略性了,再加上其本身的无赖性格,她确实扛不住。 张辰深吸了几口气,姜雪宁的身上有一种复合的体香,很好闻,他没忍住,靠得更近了一些,多闻了几口。 炙热的气息吹打在姜雪宁娇嫩的肌肤上,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时俏脸也更红了,她拽紧了身下的床单,威胁道: “秦牧,你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在我们成亲之前你不能越线的。” 张辰却直接低下头,嘴唇落在了姜雪宁细腻莹白的脖颈上,用力地吸吮着。 姜雪宁的肌肤水水嫩嫩的,比内酯豆腐还好!身上那股如兰似麝的复合香气更是好闻,让张辰心神摇曳! 姜雪宁的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种强烈刺激感从她的脖颈涌向心脏,再从心脏向四周冲击开来,摧枯拉朽,开天辟地! “嗯哼嗯哼...你你你...嗯嗯嗯...”姜雪宁下意识抱住了张辰的脑袋,用力地推搡着,粉唇微张,发出了羞死人的声音! 张辰不管不顾,逮住一个地方猛吸,毕竟现在是在姜府,他总不能真的就地正法吧,但可以给姜雪宁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记! 几十个呼吸后,张辰的嘴唇上移,咬住了姜雪宁晶莹剔透的耳垂,反复啃噬着,又过了十几个呼吸才松开,而姜雪宁直接浑身瘫软的躺在了床上。 “呼呼呼...”姜雪宁的小脸红扑扑的,比桃花还要粉嫩娇艳,她扶着桌沿娇喘吁吁,看张辰的眼神既恼又羞还怯,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张辰感觉自己已经到忍耐极限了,暗骂了一句他也真是贱的慌,明知道还不行,偏偏又忍不住撩拨,于是只能憋着起身来离开了。 而姜雪宁看着张辰难受至极后离开的样子,立马乐开了花,她发现她还挺喜欢看张辰一副非常想要却又得不到的样子。 …… 第二天上午,一大早张辰就被沈琅给召唤进宫里面了。 等他进来的时候,发现沈琅不止是叫了他,一起的还有新任刑部尚书顾春芳和男二张遮。 沈琅看见张辰进来后,立马对着他说道:“爱卿来的正好,昨日秦贵妃在慈宁宫遭遇鼠袭的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了。” 张辰惊讶的看着沈琅,略微惊奇的问道:“哦,不是究竟是谁这么恶毒?” “刑部查到爱妃等人被鼠群袭击,是因为佩戴的香囊有问题,最后找到是翊坤宫李贵妃做了手脚。” 沈琅说了一个让张辰完全意想不到的名字,不过这倒也合理,毕竟太后再怎么蠢也不会让慈宁宫的人亲自动手,她搞这种事情,一定会事先得把自己给摘出去的。 看来这个李贵妃,不是受到了别人挑唆就是被蛊惑了,间接的当了太后手中的刀了,这老娘们藏的还挺深,以后要更加注意了啊! 关键他还不能和沈琅说幕后黑手其实是你老娘,毕竟太后为了自己和娘家人的权势,所以想害死自己的亲孙子,这要是没有实锤说出来就是找死。 于是张辰只能义愤填膺的控诉道:“没想到居然会是李贵妃,简直是用心险恶。” 沈琅也是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而张遮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结果被顾春芳给拦住了。 正好这个时候,进来一个太监说谢危在外面求见。 “恭喜圣上,贺喜圣上,臣幸不辱命,已按图索骥,将燕家印信带回。” 只见谢危一进来就躬身高举双手,呈上一个盒子。 沈琅听后顿时就惊了,直接起身一个健步走了过去:“快给朕看看!” 顾春芳和张辰此时也同样凑了上去,只有张遮仔细观察着谢危的表情,不知在想着什么。 “钦天监说,今岁有吉星入庙,果然如此,前段时间秦贵妃怀孕,朝廷后继有人,现在又收复了兵权,真是天佑我大乾啊!哈哈……” 沈琅一边笑着一边对着众人说道。 张遮却非常不合时宜的看着谢危问道:“敢问谢大人,兴武卫派出数百人都未能寻出此物,大人是如何得之。” 而谢危扭头看着张遮,淡淡的说道:“自是面见燕牧,晓之以理,并将圣上仁德之心全然告知,感化而得。” “谢大人此言,恕张某不能信服,倘若印信是在燕侯身上,那入兴武卫牢中之时,为何不曾查抄而出。” 而张遮却全然不信,燕牧乃当世名帅,经历过多少风雨,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将燕家最重要的印信交出来呢。 而且这印信若是带在身上,兴武卫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勇毅候府都被他们翻过来了,结果别说印信了,连半根毛都没有找到。 张辰立马进入吃瓜状态,缓慢退至众人身后,顾春芳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显然也是认同他的意思,而沈琅此时也终于不再盯着印信,抬头看向谢危。 “燕军印信重要,燕侯将其藏于府中暗格,兴武卫不得其法,自然是寻不到的,然而如今燕侯深受圣上感化,故而将印信位置告知。” 谢危听到张遮的质疑,脸上并无半点慌乱,而是非常平静的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顾春芳躬身说道:“圣上,如今印信已得,通州无忧,金陵亦无忧,燕家此举足以证明其并无不臣之心,这堂堂公猴久押于狱中,未免不成体统。 所以,刑部有意尽早定罪结案,只是这抗旨之罪,量刑宽泛,如何处置还请圣上示下。” 第四十二章 发配璜州 沈琅闻言咳嗽了一声,随即扫了一眼殿中众人,结果就又看见张辰躲在旁边吃瓜看戏,顿时就指着他问道:“忠勇伯以为呢?” 张辰被沈琅点名后,暗道一声不好,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圣上,臣以为燕牧献印有功,而且冠礼那天准确来说圣旨确有缺漏,严格来说并不算是抗旨不遵,可酌情处理。” “嗯,嗯~没了?” 沈琅正仔细听张辰接下来的建议呢,结果好家伙,这厮说了一个可酌情处理后就直接闭嘴了。 顿时不满的说道:“然后呢,你认为这件事应该如处理。” 张辰看沈琅正一脸不爽的看着他,只能无奈的再次说道: “圣上,勇毅候的事情太过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而臣不过一介武夫尔,这一时间也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所以还请圣裁。” 沈琅看张辰这左右为难的样子,也知道这家伙是想避嫌了,毕竟在这件事情上面,他无论是说好话还是趁人之危说坏话,对他都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说不好还会得罪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打太极。 因为勇毅候府就算交出了通州大营的兵权,但还有边关的燕家军呢,那才是燕家立足大乾的根本。 而这个抗旨不遵的罪名又是可大可小的,张辰乃是禁军副统领以后要接管禁军的,这个时候帮一把燕家虽然能收获勇毅候府的好感,但是到时沈琅肯定会因此多疑。 而如果此时他落井下石的话,又弄不死燕牧父子,有着边关军队的燕家早晚还是能够起复的,到时候他可就多了一个不死不休的仇家,所以他是肯定不会多说什么的。 见张辰打定主意顾左右而言他,于是沈琅又看向谢危说道:“谢卿,你怎么看呢?” 谢危闻言并没有思考,而是直接躬身回道:“圣上,冠礼之后,臣一直在思索此事,冠礼之上、众目睽睽之下,燕家确实几番阻碍圣旨,虽通州未有哗变,但若不惩戒,岂不是向天下人做了示例,往后,人人都可违逆上意。” “谢大人方才不是说,这印信乃是燕牧献予圣上的吗,老臣还以为谢大人是信赖燕氏的。” 顾春芳听到谢危这么说,一时间也没搞清他在打什么算盘,不过还是略带深意的说道。 毕竟先前他不仅帮助燕临赞冠,在定国公宣旨的时候也开口帮了燕牧一把,后面更是三言两语就将燕家印信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弄到手了,可见两家关系之好。 结果你现在来这么一出,是不是想搞什么以退为进呢,想要直接让燕牧官复原职呢。 而谢危却直接说道:“信赖是真的,但是担忧也是真的,当日薛国公上交给圣上的半封书信,确是燕牧笔记,虽然如今未曾找到下半封书信。 但古语有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倘若燕家真有反意,令其官复原职,岂不是成了我朝大患。” 谢危的这番话其实是说给沈琅听的,因为在通州大营哗变、定国公宣旨捉拿查抄燕家这件事情上面,他有点偏向燕家了,再加上现在他又拿到了燕家的印信,本来就多疑的沈琅,难免不会对他产生怀疑。 所以这才故意这么说的,一来提醒沈琅,之前燕家让他去给燕临赞冠的时候,他可是扭头就向他汇报的,后者知道后立马就同意了,并且还专门让他去盯着侯府。 二来,他这么说就是站在朝廷、站在沈琅这一边的,跟侯府的往来纯粹就是君子之交,并无别的交情,而燕牧之所以能够交出印信,不是因为他有多能说,也不是他和燕牧关系好,而是燕牧想要用印信换取燕家满门的平安。 三来,因为勇毅候府最近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上面,定国公薛远又是死死盯着侯府,一心想要燕家满门的性命,所以还不如趁着此次通州大营的军队交出去后,远离京城这个是非地,脱离有心人的视线,默默的积攒实力。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的看着谢危,顾春芳直接被谢危这个骚操作给彻底弄懵逼了,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为了朝廷着想,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张辰站在旁边也是一脸佩服的看着谢危,要不是他知道谢危和燕家的关系,他现在就真的信了,你看看这小话、你看看这表情,多踏马伟光正啊! 而沈琅听得谢危的这番话后,眼神中立马充斥着对他的赞赏,心里对谢危的信任也更上一层楼了。 然后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言之有理啊!顾大人,这违旨不遵,按律应该如何判罚?” 顾春芳立马躬身回复道:“回圣上,按以往旧例多为死罪,不过,亦有从轻之判。” 谢危赶紧说道:“圣上,燕牧毕竟献印有功,加之并非真的抗旨不遵,不如,将燕氏降罪一等,罪不追九族,只要将燕牧、燕临二人,发配之璜州既可。” “璜州?”张遮听后大吃一惊,看着谢危发出了灵魂之问,这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对方说错了。 谢危看着张遮的震惊,非常肯定的说道:“对,璜州之地地处偏远,位在西北,与通州相距甚远,如此一来即使平南王逆党有所变故,他们也搅不入其中。” 沈琅闻言非常满意,他这下是完全相信谢危和燕家没有半点交情了,因为这踏娘的是下死手啊,要知道璜州比边关还苦,大西北黄沙遍地,不仅面临恶劣得生存环境和自然环境,还有可能遭受大月人的入侵。 即使是北边的边关也不是年年被大月国入侵的,而且入侵只要打不进来也不会死多少人的,可璜州不一样啊,那真的是九死一生。 于是顿时满意的点了点道:“嗯,谢卿思虑周全,便按你说的办,顾大人,你可听清楚了?” 顾春芳听到沈琅的问话,一脸深沉的回答道:“臣明白。” 张遮死死地盯着谢危,而后者则是依然面不改色、淡然处之,张辰看见后是真的佩服谢危啊,这招苦肉计是真够狠的,燕临去那里都够呛挺过来,燕牧一把年纪到那鬼地方,也是真够有魄力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是时候该行动了,毕竟他给薛远那封燕牧和平南王的书信、坐视薛远诬陷针对勇毅候府,就是等燕家通州大营的兵权交出来后,他好趁机拿到手。 第四十三章 摊牌 而通州大营并不像边关的燕家军一样,从底层到高层全都是燕家的死忠,现在燕家交出印信后,谁拿到了就能得到兵权。 但是这印信可不是这么好拿的,不说他还有个竞争对手薛远,就说自己本身已经掌握了超过半数的禁军,如果再让他得到通州大营的兵权,那他不就是下一个燕牧么。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他和薛远共同掌管通州大营的军队,互相监督、互相扯皮。 当然了,也有可能和剧情中一样,沈琅把通州大营的指挥权交给谢危。 毕竟从这次燕家的事情中看,谢危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不仅没有徇私,还处处为朝廷着想。 这让沈琅心中对谢危的信任感超过了薛远和张辰。 再加上谢危在朝中又不结党,妥妥的孤臣一个,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他,沈琅也会放心。 等几人从沈琅这里出来的时候,顾春芳首先开口道:“秦大人、谢少师,刑部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和张遮就先行告辞了。” 张辰和谢危两人自无不可,几人说了两句客套话后,顾春芳就带着张遮快步朝着宫门走去。 行至一半的时候,张遮还是憋不住的说道:“适才在御前,谢少师所言明显奇诡,老师不觉得有问题吗?” 见顾春芳嗯了一声,张遮立马建议道:“既如此,容学生回去禀明圣上。” 结果顾春芳却叹了一口气,用手指了指他说道:“你啊,就是太直太硬。” 然后一把拉住张遮,四处看了一眼后小声说道:“今日谢少师将兵权寻回,对燕家的处理态度又没得说,可以说是深得圣上信任,在这样圣眷正浓的时候,你纵然是上谏了,圣上难道就会相信吗。” 接着,顾春芳眼神深邃的看着远方继续说道: “本该是薛国公办的差事,圣上交给了谢危,却没有给忠勇伯,而且薛国公翻遍了侯府,都寻不到的东西,谢危偏能,无论他用的是何方法,都说明了圣上,已经在提防薛、秦两家了,而这种种的始作俑者便是谢危。” 张遮心有不甘的看着顾春芳问道:“燕氏分明没有罪,他却将人发配至璜州那等荒凉之地,谢危此人,其心不正,老师真的要任由此人留在圣上身边吗。” “此事,急不得,必得抓住其罪证,才能说服圣上。” 说完顾春芳认真的看着张遮,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率先跨步而出。 而这边谢危也是有一堆燕家后续的事情要处理,便要和张辰告别,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后者给被抢先了。 “不知谢少师可有要事,如果可以的话,秦某是否有这个荣幸到贵府叨扰一番。” 谢危略微奇怪的看着张辰,根据他收集到后者以往的信息,这家伙除了姜家之外,可从来没有主动拜访京城任意一家贵族世家。 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贸然说要去他的府中做客,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但他也不好拒绝,当即挤出一抹笑容说道: “忠勇伯难得登门做客,谢某简直荣幸之至,必扫榻相迎。” “请。” “请!” 说着两人便带着几名护卫一起朝谢府走去。 等一行人来到谢府的时候,吕显也在这里,他看见谢危后正想高声喊着什么,但下一秒看见张辰后就立马闭口不言了。 谢危看见这一幕后表情淡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吕显,说他是自己的好友,因无心仕途又在京中开一间琴铺,所以经常来府中做客。 张辰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于是只是略微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等双方在正厅就坐,客套了几句话之后,张辰首先对谢危进行夸赞道: “谢少师真的是能力超群,定国公费劲心思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少师大人却轻松就搞定了,我看圣上对你赞誉有加,这下谢大人要青云直上了。” 谢危脸上表情淡然,非常客套说道:“哪里哪里,这都赖与圣上隆恩,左右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再说谢某平生只想用心治学,报答朝廷,青云与我如浮云。” “是嘛,能让一名身经百战的当世名帅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将家族印信交给别人,这可不是一般的关系,最让我佩服的还是之后少师建议将燕氏父子发配璜州的建议,谢大人不愧是我大乾的栋梁啊!” 张辰笑哈哈的说着,表面一副非常倾佩的模样,语气中却充满着讽刺,好像在为燕家父子打抱不平的样子。 此时旁边本来还很严肃的吕显听后心中顿时想笑,谢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之前还说他不简单,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个丘八而已。 而谢危闻言却皱了皱眉头,他可不认为张辰是这种冲动、鲁莽的人,再说特意上门嘲讽他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啊。 于是他便顺着张辰的话,接着往下说道:“忠勇伯这是讽刺我么,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谢某有幸能得圣上赏识,自然理应为君上分忧。 至于谢某与燕家的私情,那也只能放在一边,秦大人今天过来是为了专门讽刺谢某得吗?” 张辰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随后笑吟吟的说道:“怎么会呢,我怎么敢讽刺谢少师呢,哦~或者说是度均山人……” 空气突然就静下来了,吕显更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张辰,而谢危则瞳孔一缩,依旧表情淡然,然而下一秒…… “亦或者说是……定非世子。” 张辰刚刚说完,吕显立马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刀琴、剑书则第一时间立马拔刀对着他,而秦毅等人也不甘示弱的同样拔刀对立。 “是公仪丞跟你说的?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谢危满含杀意的看着张辰,脸上也是第一出现剧烈的变化。 “当然了,那老小子的嘴,的确是非常严,不得不说平南王还是有点魅力的,不过他手底下的人可不是各个都是铁打的硬汉。” 说道这里,张辰露出狡黠的微笑继续道: “虽然不知度均山人具体是谁,可有几个特征就好对应了,所以再得知你就是度均山人后,我就很好奇谢少师的真实身份,于是就让手底下的一个不成器的情报组织查了一下, 昨天跟我汇报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以为是弄错了什么,不过现在嘛……看来是真的啊!” 张辰非常不要脸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第四十四章 脆弱的同盟关系 谢危看着张辰狡黠的眼神,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现在他的身份,的确被他给诈出来了。 虽然他敢肯定张辰手底下没有他是薛定非的铁证,但是这种东西,只要将那些逆党交给沈琅,那么度均山人的身份就会暴露。 特别是薛远知道后肯定会用尽全力去查清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一严查,必然就能查到,更别提平南王那边对他的信任也不高,会不会利用出卖自己来搅乱大乾朝堂,他也不知道。 毕竟,被知道身份的他不过是一枚可有可无的弃子而已。 “怎么样,现在我知道了你的身份,需要立刻杀了我吗?这可是在你的地盘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机会只有一次哦~” 张辰看着凶相毕露的谢危,微笑着说道。 但谢危不愧是这部剧的智商天花板,之前因为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后,害怕多年的苦心谋划功亏一篑,所以难免有些失态。 但现在他也反应过来了,先不说张辰会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样上门来试探他,就说他已经确定自己明面上度均山人的身份,却没有上报给沈琅,就说明了张辰有着别的谋划。 于是谢危便对着刀琴和剑书挥了挥手,两人看着谢危虽然有些疑惑,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将武器收了起来。 谢危的脸上再次恢复了平静,然后看着张辰问道:“秦大人说笑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忠勇伯勇猛无双,秦大人跟谢某说这些,应该不只是为了专门看我的反应,还有别得目的吧?” “哈哈哈,不愧是少师大人,这么快就调整好情绪了,你们还拿着刀杵着干嘛?显得你们有武器吗,还不收起来。” 张辰看到谢危眨眼间又恢复到了面瘫脸,立马就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话既然说开了,那秦某也不兜圈子了,你在金陵为逆党做事还能说是被逼无奈,可你化身谢危回到大乾后,却没有想办法恢复身份,而是继续潜伏在朝中,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而所图谋者不过复仇,无非是定国公、圣...上亦或者太后。”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辰停顿了一下,仔细的看着谢危,而后者的脸上依旧非常平静没有任何变化。 “秦大人不用在试探我,直接说需要谢某做什么就行。” 谢危打断了张辰的试探,直接就是单刀直入。 张辰闻言也不恼,继续笑嘻嘻的说道:“最近两次面圣,秦某能感觉到圣上对我开始提防了,我想少师大人应该是功不可没吧。 不过我和少师之间其实并无任何利益冲突,完全可以达成一个暂时的同盟关系,你只管按照你的谋划行事既可,我不会用这个来威胁你做任何事情的。” “当然了,按照圣上对你的信任程度,之后可能会向你咨询通州大营兵权归属问题,我知道圣上肯定不会让一个人独掌兵权,所以希望你可以建议将军队一分为三,而作为我们合作的诚意,过两天你就能看到公仪丞一伙人的尸首。” 张辰说出了他此次揭穿谢危身份后的目的,他相信对方肯定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非常明确的表明了,他在意的是通州大营的兵权,再结合他目前禁军副统领的身材,延伸一下就是想要权倾朝野。 所以后者无论是对谁复仇,他们之间都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反而可以进行结盟,尽管这个同盟其实非常的脆弱不堪。 谢危深深地看了一眼张辰,然后爽快的答应道:“好,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谢某没有问题。”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那秦某这就告辞了。” 张辰见谢危同意后,立马哈哈一笑,然后就直接起身告辞了。 谢危看着张辰几人离开的背影,脸色深沉的想着什么。 “这就结束了?”吕显看着张辰离去的背影,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谢危转头看着他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什么,早就汇报给沈琅了。” “可……可他是怎么查到你的身份的呢,即使是在金陵你的身份也是绝密才对啊,难不成平南王麾下有他的人在?” 吕显看着谢危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疑问。 谢危却紧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不清楚,这个秦牧说实话我也有点看不透,但从他刚刚故意表露出来的话中,这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世人皆知沈琅的身体每况愈下,我们在宫里的内应传过来的消息说也就在这两年了。 而现在因为秦贵妃怀孕导致薛家的谋划功亏一篑,所以作为未来皇帝的亲舅舅,他的威势从最近朝中各官员的态度里也不难看出。” 吕显立马说道:“你的意思是,秦牧想要用这个把柄来让我们帮他做事,帮他清除其他党派?” 谢危闻言却摇了摇头:“不会,秦牧应该是不会这么做的,沈琅一直是一个多疑的人,他是不会让秦牧一家独大的,薛远必定会成为那个制衡他的人。 而如果只有他们两人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会因为权利的争夺从而你死我活,那样只会让平南王坐收渔翁之利,这不是沈琅想看到的,而朝中大多数都是薛远的人,其他老臣又难以和他们抗衡。” 吕显这时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沈琅肯定要再找一个能跟他们相抗衡的人出来,而你既不结朋党,又能力超群,关键还一直是沈琅的心腹之臣。 所以沈琅肯定会提拔你的,然后用你来制衡他们二人,但现在你又有把柄在秦牧的手上,这样他就立与不败之地了。” “不错,之前秦牧提到通州大营兵权的事情,目前朝中除了秦牧和薛远之外,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想让我和他们抗衡那么必定要有兵权,一分为三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秦牧猜到我要复仇,那么对象肯定有定国公府,如此他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等合适的时候再帮我一把,这样等薛远完蛋以后,而他又有我为平南王做事的把柄,这样朝中还有谁能和他所抗衡。” 谢危说的不紧不慢,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脑海中复盘着张辰刚才的所作所为和之前的行事风格。 “厉害啊,看来之前的确是我小看他了,没想到他居然隐藏的那么深。” 吕显这时也颇为感慨的说道。 第四十五章 谢危献策 谢危点了点头道:“嗯,我现在怀疑之前秦牧妻子难产之后,他所谓的堕落和不务正业其实都是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地下势力。 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一蹶不振呢,这前后的反差太大了。” 吕显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谢危,“不是吧,这样看来这个秦牧还真是蓄谋已久啊,那我们和他合作不是与虎谋皮吗?” “暂时的合作而已,只要他不妨碍我的计划就行了,至于以后的情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谢危平静的看着前方,淡淡的说道。 …… 三天后,白果寺后山处。 张遮看着眼前来来回回被搬运的身体,疑惑的说道:“好端端的,这群逆党怎么会突然死在白果寺后山呢,而且这尸身看起来像是死了好几日了。” “嗯,根据报告说是寺中僧人在清理杂草时发现的,于是立马就报了官,但是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一旁的陈瀛捂着鼻子,歪着头看向张遮。 张遮听后平静的问道:“身份可都核对过了,确定是逆党吗?” 陈瀛闻言得意一笑:“根据之前忠勇伯拿过来的口供和画像,方才那些尸体,我们都和画像上面一一对过了,确实是逆党无疑。 而且身上带着平南王徽记玉佩的那个,就是公仪丞,这可是忠勇伯捣毁几乎所有京城逆党据点得到的消息,这下我们刑部可立大功了!” “尸身周围散落大量银票,表面上看好像是分赃不均,互殴而死,可堂堂逆党贼首居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被杀,真是可笑,我觉得这里面事有蹊跷。” 张遮却并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而是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和周边散落的大量银票。 陈瀛听到后想到了什么,立马拿着一副卷轴说道:“对了,你来看看这个,这就是在那个公仪丞身上藏着的,上面记录的都是逆党在京城附近的据点。” “这几处确实是之前忠勇伯报告捣毁的逆党据点,但……这么随意、这样草率的死法,倒是好像故意被我们发现的一样。” 张遮看着手中的逆党据点地点说道。 陈瀛却毫不在意的说道:“这还管那么多干嘛,我们只要按图去查,有什么蹊跷不就都明白了吗。” 张遮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地图不知道在思虑着什么。 …… “哈哈哈哈,到底是一群乌合之众、乱臣贼子,竟如此落网,真实天佑我大乾,好好好,若是能将这地图的据点尽数拔出,则平南王再无可趁之机。” 沈琅看着地图上面的逆党据点,激动的用手拍了拍桌子。 谢危此时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圣上,此次张大人办案时间不长,却取的如此成果,可见其能力,况且逆党之案还需刑部去查,不能总让禁军去做,这毕竟不是他们职责范围之内,不如以此次之功,加以表彰。” 沈琅听后立马点头道:“谢卿说的对,朕现在就下旨,升任张卿为五品清史司主事。” 张遮立马躬身行礼谢恩,而顾春芳也叹声道:“可惜啊,此番得到的只是京城附近据点的消息,若能活捉这公仪丞,必能拷问出更多逆党的下落。” 张辰闻言不禁翻了翻白眼,哦这是在想屁吃呢,公仪丞那老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嘴是真踏马的硬,愣是半点信息都没有透露给她。 之前他所缴获的几处小型据点,也都是一起被俘虏的逆党扛不住交待的,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只是一些小喽啰,知道的不多,而此番沈琅拿到的逆党据点地图,是之前跟谢危摊牌那天,后来又去找他要的饵。 而谢危却再次开口说道:“倘若能够活捉此人,那自然是最好好的,可如今此人死了,也未必……派不上用场。” 众人听后立马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而化身捧哏大师的张辰立马接着问道:“谢少师不知有何高见?” 谢危转头向张辰回道:“方才忠勇伯不说,谢某还没深想,但忠勇伯这么一说,谢某突然有个主意,只不过有些行险。” “什么主意?”沈琅疑惑的问道。 谢危看着上方的沈琅,缓缓说道: “公仪丞已死的消息,只有朝廷和官府知道,如果我们假称公仪丞他并没有死,只是被朝廷抓住,正在严刑拷打,他们怕机密泄露,定会派人营救,届时我们只需派人埋伏,便可一网打尽。” 看沈琅点头后,谢危继续说道:“或者,我们可以更行险一些。” 此时,优秀的捧哏巨匠张辰又赶紧接上:“更行险一些又如何?” 谢危这时看向张辰突然发问道:“不知忠勇伯抓了这么多逆党,剿灭了这么多的逆党据点,可听说过度均山人的名号?” 张辰立马点了点道:“谢少师说的可是平南王身边的那位头号谋士度均山人?” 谢危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沈琅说道: “不错,之前朝廷抓获过一些逆党,几番审问之下,提到过那度均山人,都说此人神秘莫测极少现身,除却平南王和他身边几个心腹,其余逆党皆未见过此人一面。 所以臣想,若我们派一个人,在监狱之中假扮度均山人,等逆党前来营救公仪丞之际,随他们一同离京,那岂不是可以找到更多据点。” 沈琅听后不由赞叹道:“好好好,谢卿此计甚妙啊!奇诡刁钻,令逆党无处遁形。” “可这假扮之人深入敌营极为危险,又要洞察人心能够掌握局面,绝非易事。” 张遮听到谢危的计谋后,则表现的非常冷静,立马给大家泼了一盆冷水。 而半天不说话的顾春芳此时却放了一个大的说道: “若论智计,唯谢少师堪当此任,理当首推,然谢少师声名显赫,朝野内外皆知其名,若要假称恐多费周折引人怀疑。 老臣心中倒是有个人选,此人精研逆过逆党的卷宗,了解颇多,也许堪用。” 沈琅立马问道:“老尚书指的是何人啊?” “便是张遮。”顾春芳沉声说道。 张辰和谢危立马转头看向张遮,后者虽然不明白自己老师的用意,但不管怎样,他都愿意为了朝廷效力,所以立马拱手说道: “臣,愿领此任。” 第四十六章 借刀杀人 等议事完毕,顾春芳在和张遮出宫路上的时候,突然开口道: “今日忽然提出让你借计假扮那度均山人,事先也没有跟你商量,你心里可介意?” 张遮看了一眼顾春芳,直言道:“谢少师今日会说什么,谁都无法预料,自然也无法事先商量,一切只能随机应变摆了。 若能趁此机会查清一切,也是好事,学生万没有什么可以介意的,学生只是再想他为何会提出此计。” 顾春芳听后却摇头道:“这位谢少师看着与世无争,心思却重的很,城府委实有些深,我也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这一回要偏劳你了。” 张遮微笑着对顾春芳躬身行礼道:“学生份内之事,何来偏劳一说,老师严重了。” “得你张遮,乃刑部和朝廷之幸啊!” 顾春芳看着眼前的张遮,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在皇宫的另一边,张辰和谢危同样走在出宫路上。 此时,张辰正一脸叹息的说道:“本来按照你的计划,借刑部之手揽下公仪丞之死,然后再顺势跟着平南王逆党那边派来营救的人,一路跟到通州的据点。 既可除去平南王逆党,又可再立一功,这样圣上就会更加器重于你,而有了这份履历,也好提前拿到通州大营兵权,可如今被张遮横插这么一杠子,怕是要坏事啊!” 谢危听后却略微怪异的看了一眼张辰,没有说话。 “怎么?谢少师有话但说无妨,毕竟咱们如今亦是同盟关系,那张遮的本事可是不小,如果你的身份被拆穿了话,对我也没有任何的益处。” 张辰看到谢危略带深意的眼神后,立马说了一套漂亮话。 谢危看着张辰卖力的表演,只是淡淡的说道: “顾春芳今日突然开口推荐张遮,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只是既然他已开口,而张遮却又是个有能力的,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伯爷三番两次的提及张遮会坏事情,是要谢某将此人解决掉吗?” 张辰连连否认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毕竟张遮乃是朝廷新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 “哦~是吗,我还以为因为宁二姑娘曾经对此人有过特殊的感情,忠勇伯正好顺水推舟的借着此次机会来借刀杀人呢,看来是我想错了。” 谢危平淡的看着张辰,好像在说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 张辰瞳孔一缩,略微吃惊的看着他,不过在一瞬间后就立马反应了过来,当既否认道: “谢少师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呢,我……” 谢危闻言只是略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径直朝着前方走去,留下脸色有些阴沉的张辰。 …… 张辰回到忠勇伯府后还是感觉颇为不爽,他没有想到谢危这厮这么敏锐,居然能够猜到他的心思。 本来双方合作,张辰为了显示诚意,表明自己不会用谢危的真实身份来威胁他,所以想把公仪丞一伙人的尸首交给他,而后者却在当晚派出剑书联系他,说是既然如此何不废物利用呢。 如果想要让沈琅将通州大营的兵权一分为三,那么除了要有沈琅充分的信任之外,还要有足够的实力和功绩,而谢危目前是信任完全够了,可功绩还差了一点。 所以谢危就顺势提出了,他和逆党一起前往通州,然后让张辰再请命带着禁军和他里应外合直接剿灭通州的平南王据点。 这样不仅能够得到一份对付平南王方面的功绩,还能趁此机会摸清楚目前通州大营的情况。 谁知道顾春芳突然建议张遮去做这个人,不过谢危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作为盟友的他应该出声帮忙的。 本来他完全可以用张遮太过正直、不懂变通来反驳顾春芳的这个推荐,可是出于某些心里原因,张辰并没有开口而是选择作壁上观。 毕竟作为朝廷新贵,张遮就是以不畏权贵、正直刚正著称的,派这样一位君子到无恶不作的逆党聚集地去,这不是纯纯送人头的么。 而且如果这家伙真的忍住了,那么以张遮的能力,他绝对是能够察觉到谢危和逆党那非比寻常的关系,到时候谢危必定要除掉张遮。 这样看来张遮此次行动,绝对是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这和他秦某人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计谋是谢危提出来的,人选是顾春芳推荐的,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做任何事情。 可没有想到,他的小心思居然被谢危给看的透透的,虽然这种事情完全没有证据,纯粹就是他谢危的个人猜测,可如果他向姜雪宁挑拨一二的话。 那么以张遮曾经在姜雪宁心中的份量,即使如今姜雪宁已经不喜欢他了,而且她也知道谢危的话并不可信,但以姜雪宁的聪慧肯定能够联想到这其中的蹊跷,心中很可能会有一根刺。 想到这里张辰就更踏马头疼了,这叫什么事啊,虽然他的确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可有的时候不做其实就是另外一种做。 谢危这厮真踏娘的艹淡,自己不爽就摆了,居然还反手就给他埋了一根钉子,这个腹黑老六,他以后吃饭必被噎住、喝水必被呛住、走路必被绊住。 “秦毅!秦毅!你踏马的死哪去了?” 张辰越想越气,心中的无名之火无处发泄,顿时朝着外边喊道。 “老爷!来了,来了,您有什么吩咐?” 秦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边高声答应着张辰的叫喊,一边向这边跑过来。 “之前让你找的媒婆你找了吗?” 张辰看着匆忙跑过来的秦毅,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面。 “嘿嘿,找了老爷,我办事您放心,我找的可是如今京城的第一媒婆,不少达官贵族都是找的她,您上次……额,那什么老爷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秦毅得意洋洋的说着,然后就不自觉的说秃噜嘴了,于是赶紧向张辰告退。 被他这么一说,张辰立马就知道是谁了,顿时没好气的说道:“不会说话就少说,还有给我立刻找到她,把准备好的东西备好,下午一起去姜府。” 秦毅闻言那是喜出望外,高兴的说道:“好的,老爷!这真是太好了,您放心,这次一定会比上次……” 说着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给了自己一耳巴,然后立马溜了。 第四十七章 纳采 等下午,张辰带着府中的一票人手和纳采的东西来到姜府的时候。 姜伯游夫妻俩和姜雪宁早已经在自家门口等着了。 张辰看见后,立刻下马小跑着过去说道:“伯父、伯母这是做什么,我们过些时日都是一家人了,怎还如此客气。” “哈哈,话虽如此,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不能因为有着圣上的旨意,就轻视怠慢。” 姜伯游此时对着张辰也不再是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显然是看开了。 “老爷说的对,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秦牧我们也不要在这门口挤着了,赶紧进去吧,管家你负责接待忠勇伯这边的人和东西。” 姜孟氏看着张辰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对于这装婚事也是非常满意的,要知道即使以前勇毅候府世子喜欢姜雪宁,想要娶她,她都没有这么开心。 因为即使她一个深阁贵妇都知道,定国公府和勇毅候府的矛盾,并且圣上这几年还有意打压侯府。 所以不说燕临被姜雪宁吃的死死的,就说以后者的心性和性格,真的让她非常担心姜雪宁嫁过去会闯出大祸,从而连累侯府和姜家。 张辰就完全不一样了,无论是相貌、家世、能力还是性格那都是整个大乾一等一的。 早年间张辰就是京城鼎鼎有名的青年才俊,即使后来因为妻子难产后堕落过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又重新的振作了起来,并且在两年前做出了轰动整个大乾的禁军改革。 当时整个朝堂没有一个人看好张辰的改革,姜伯游回家的时候还几次感慨过张辰的魄力和能力。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在有沈琅的支持下,张辰挺过了无数明里、暗里的刀枪剑戟,硬生生将禁军变成了如今不逊色通州大营的精锐之师。 同样也是沈琅敢于逼迫燕家的底气所在。 所以有着张辰看管姜雪宁,她是放心至极的,毕竟再怎么说姜雪宁都是她的亲生女儿。 等众人来到大厅坐好之后,大家就开始捞起了家常,秦毅虽然嘴上没有把门,但是办事情还是非常靠谱的,这个媒婆确实无愧于京城第一的名号,那小话说的。 男方才貌双全、气宇轩昂,女方那是沉鱼落雁、蕙心兰质,总结下来就是这两人绝对的天生一对,要是不成亲那简直是天理难容。 一时间整个大厅的气氛和谐至极,即使是平常喜欢数落姜雪宁的姜孟氏,也没有说出半点破坏气氛的话来。 等媒婆说完话,纳采流程结束后,众人又开始商议着问名的时间,整个过程姜雪宁一动不动的,安静的倒是像一个大家闺秀。 待一切结束以后,张辰便拉着姜雪宁的手开始在姜府散步,毕竟之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们可见不着面的,因为本朝虽然已经不讲什么未成亲的男女不得见面,但一般情况下还是需要避讳一二的。 于是他们便边走边说笑,待走到一处凉亭的时候,二人便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姜雪宁慢慢的靠过身子,将自己的脑袋靠在张辰的肩膀上。 然后周围再次陷入了安静,说什么呢,倒也不需要说什么,坐在这就能感受彼此,无声胜有声。 张辰轻轻的伸手搂住姜雪宁的肩膀,角度从后面看过去,两人在凉亭里面构建的绝美背影,美的让人窒息。 偶尔有一两道声音传出,在这静谧的日光之中流淌,阐述着爱意的模样。 此时,张辰小心翼翼得将另一只手背到身后,对着跟着的秦毅和姜雪宁的贴身侍女摆了摆手。 几人面对张辰的摆手,姜雪宁的贴身侍女茯苓还谨记着自家小姐的教诲,刚想上前提醒,结果就被机敏的秦毅给捂住嘴拖走了。 随后在看到四周没有什么人以后,张辰便放下在姜雪宁肩膀的手,搂着她的小腰问道:“雪宁,我们好几天没见了,想我了么?” 姜雪宁顿时感觉不对劲,下意识看了一下四周,结果周围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候,姜雪宁哪里还不知道张辰要做坏事了,但自己好像又有点抗拒不了他,于是口是心非的不敢去看张辰,“没想。” 张辰看着姜雪宁问道:“真没想。” “就是没想!”姜雪宁撅起小嘴说道。 结果被张辰一把咬住,接着开始吻姜雪宁的脖子,姜雪宁被亲的有些喘不过气,但是明显,好几天不见,张辰是非常想她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姜雪宁吃了。 姜雪宁搂着张辰的脖子,任由张辰对自己为所欲为,自己的身子也慢慢的有些发软,脸蛋通红的说:“秦,秦牧,别这样。” 张辰亲完以后,脑袋抵在姜雪宁的额头上,两人就这样保持这个动作,张辰喘着粗气问:“你总得给我一点甜头吧?” “你,你想要什么甜头?”姜雪宁看着张辰略微底气不足的问道。 张辰听后大喜道:“真的吗?我想摸****” “不行,顶多给你摸一下腰,别的你想都不要想,再说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就不能忍一下吗,还是说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事?” 姜雪宁听到张辰的要求后,立马就羞红了脸,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字都打不出来的要求,他居然能够说的出口。 张辰听后连连摆手否认道:“怎么可能呢,我可是洁身自好的很好吧,你……” 姜雪宁听到这里直接噗呲一下就笑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忠勇伯是青楼雅厮的常客,也真好意思说是洁身自好。 张辰没好气的看着姜雪宁说道: “你笑什么,之前那是因为我在禁军改革得罪了某些人,所以他们为了败坏我的名声故意传播的,如果真是如此,我忠勇伯府早就妻妾成群了吧,哪至于现在连个丫鬟都少的可伶好吧。” 说着这里,张辰就面露委屈之色:“想我堂堂一介伯爵,禁军副统领,又是在这个龙精虎猛的年纪,也是很有需求的好吧,好不容易要有个娘子了,结果还这不行那不让的。” 姜雪宁尽管还是有些不信他的鬼话,可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于是只能小声说道:“就一下下!你不能得寸进尺。” 张辰顿时乐开了花,撩开姜雪宁的衣服,就要把手伸进去…… 第四十八章 意外之人 “谁让你把手伸进去摸了,还有你往哪里摸呢?”姜雪宁大惊失色,连忙捂着屁股跳开, 张辰脸色如常,理所当然的说道:“没注意哈~再说这么厚的衣服,当然不行啦,” “你……”姜雪宁再次被此人的不要脸和下限给惊到了,恨恨的道:“不给你摸了!” 张辰顿时有些不满:“我们说好了的,你不讲信用。” 姜雪宁勉强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一撇脸:“哼,就只能这么摸~” 眼见姑娘坚决不从,张辰只得叹气道:“那我将就下吧。” 姜雪宁瞪了他一眼,犹豫了几息后,还是默默的又坐了回来。 张辰毫不客气抱住了姜雪宁,然后对着蜜桃就一把抓了上去,并且使劲攥了攥,哪怕隔着衣服都弹性惊人! 姜雪宁被摸到那里,顿时啊了一下,整个脸颊都红透了,但偏偏又挣脱不来,于是只能低声道:“秦牧,你……摸哪里呢,不是说好摸腰的嘛。” 张辰却嘿嘿一笑的说道:“哎呀,都一样嘛,就是往下移了一点点,再说了隔着这么厚的衣服,能摸到啥。” 一边说着话,但是手却并没有闲着,继续往下摸去。 姜雪宁今日穿着的一袭淡粉色薄纱,手感比之前几次好太多,弹性惊人。 姜雪宁红着脸并且身体逐渐的软了下来,小声说道: “秦牧,我不是不愿意给你,但太快了的话我害怕……呀!秦牧,你把手拿出去!” 但摸着摸着,他又忍不住把手伸进衣服里摸到一片滑腻,羞涩姑娘瞬间就变成了母老虎,嗷的一嗓子把贼手拽出来,狠狠一口咬上去! 张辰吃痛的对着姜雪宁认错道:“啊,我错了,错了,雪宁你快松口。” 姜雪宁这才松开了嘴,而张辰趁机左手锁住她的两条胳膊,看着那咬牙切齿的精致小脸,直接就低头吻了上去。 “唔唔唔!”姜雪宁睁着大眼睛在张辰的怀里挣扎着。 可随着张辰大手的再次抚摸,姜雪宁的挣扎力度也慢慢的变小了,直到姜雪宁已经快要沉沦的时候,张辰却突然放开了她。 于是等唇离人分,姜雪宁好奇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张辰一脸坏笑的盯着她看。 此时的姜雪宁还沉寂在了刚刚的状态之中,樱桃小嘴微微张着,舌头还伸在外面,眼神迷离。 一瞬间,羞愤之情涌上心头。 ……一盏茶后,张辰背对着姜府的大门,摸着映有五个掌印的脸蛋,在看看旁边有些幸灾乐祸的秦毅。 顿时没好气的一脚踹到对方的屁股上面,“狗日的,你很开心是吧,问名礼给我提前准备好,另外等姜府生辰送来记得及时告诉我,要是搞砸了,我扒了你的皮!” “是,老爷。”秦毅虽然被张辰给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但脸上的笑意还是有些憋不住。 与此同时,姜府对面街道,被谢危安排盯着张辰的剑书,看见张辰出来以后,便直接起身返回了。 结果却在半途看见一个让他非常意外的人,顾不上震惊的剑书,立马跟上去查探了一番,然后飞奔着回到了谢府。 “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黄潜?” 吕显看着面前的剑书,表情严肃的问道。 剑书非常肯定的回答道:“千真万确,他们现在就落脚在城南那家青楼,我暗中跟着黄潜进去探查了一番,听说他们一行人包下了好几间房,来的人绝不在少数。” “这个黄潜是平南王安排在假薛定非身边的护卫,平素是绝不会离开金陵的,这个时候来到了京城,除非……他也来了。” 吕显听后紧皱着眉头,说着便看向了端坐在桌前的谢危。 谢危听后却说道:“我倒是正愁怎么把公仪丞被困牢中的消息放出去,他倒是……送上门来了。” 说着,便对一旁的剑书吩咐道:“剑书,备车,出门一趟。” 剑书立马躬身应了一声。 …… 傍晚,京城某赌坊处。 “别动我啊,我告诉你别动我!” 薛定非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在想着脱身之策,等他被几名彪形大汉推进屋内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等他想往回退的时候又被几把大刀给架住了。 于是经过几息的调整后,薛定非一脸笑意的看着谢危说道: “哎呀先生,咱们好歹都是老相识了,何苦每次见面都这么……这么,嘿~动刀动枪的,是吧,多伤感情。” “过来。” 谢危听后表情却没有半分变化,依旧吃着桌上的花生。 薛定非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并和剑书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见谢危招了招手,薛定非立马圆润的对到了他的对面,略带讨好的说道: “不过,你这样的朝廷大员,来这乌烟瘴气之地,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为什么来京城?” 谢危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剥着手中的花生,淡淡的说道。 薛定非听后立马否认道:“这不是我想来的,是王爷!看你久久没有进展,怕你叛变了,他非要我来京城探探你的虚实,说你要是真的叛变了,就让我当众揭穿你的身份。” “我当年就和你说过,薛定非就只会有一个,倘若我的身份被揭穿,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谢危凝神望着薛定非说道。 “那太对了,我...我是你的替身,自然是向着您的呀,王爷如今年纪大了,这脑子不好,身子也不济了,我这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还指望着您呢,呵呵呵呵……” 薛定非激动的拍着桌子,立马向谢危解释着自己的立场,一副我绝对是你的人的样子。 谢危听后却半个字都不信,他对薛定非也是很了解的,当即不屑的说道: “少在这里和我虚以委蛇,王爷若想揭穿我,写封信给朝廷便是,还需要派你千里迢迢来找我。” 薛定非听后也不恼,反而继续笑呵呵的回答道:“我自然是不中用嘛,不过王爷眼下最操心的,还是通州的要塞之地,哦~对了,王爷还给了我半封信,说是能要了燕牧的命。” 谢危听到这里才有些吃惊,立马伸出手看着薛定非说道:“信呢?” 薛定非看着谢危的神情,有些尴尬又有些惶恐的小声说道:“丢了。” 谢危顿时就怒了,死死的看着薛定非的眼睛说道:“剑书!” 第四十九章 来自周寅之的消息 薛定非吓得立马站起身来连连摆手道:“别别别,这事是真不怪我啊,王爷他是既不信你,也不信我,他也不信公仪丞,当日给公仪丞的信就只有上半封。” 说着直接跪在地上叫屈:“这不是事情久久没有进展,所以才把我推出来了吗,我知道你要护燕家,所以我根本不敢拿这封信。” “然后呢?”谢危眼神冰冷的问道。 薛定非瞄了一眼谢危继续说道:“然后,我就把这封信给别人了,我...我这不是寻思着眼不见、心不烦,就算真的出错了,也不会怪到我的头上吧。” “但是……但是我没有想到,拿信那人原是公仪丞部下,根本不听我的安排,估计想着拿那东西去投奔公仪丞立功呢,所以半道就跑了。” 说着,薛定非的声音也开始越变越小。 谢危看着惶恐不安的薛定非,沉声说道:“你倒是挺机灵,可你要知道,如果王爷知道此事,你得死多少次。” 薛定非立马焦急的说道:“先生,我这几天真的快要吓死了,跟黄潜那是半个字都没敢提。” “先生,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只要能保住我这颗脑袋,让我干什么都成。” 薛定非双手合十的对着谢危求道。 谢危看着连连求饶的薛定非却没有说话。 …… 与此同时,姜府后门处。 等侍女开门后,姜雪宁身披一袭狐皮坎肩径直走到周寅之面前。 “姑娘。” 周寅之看见姜雪宁出来后,赶紧上前客套的打着招呼,这位曾经的主子如今可不得了,虽然老相好父子俩要被贬璜州,但爵位并没有被夺,边关军队依旧姓燕,未来依旧有着起复的机会。 更别提她爹如今是当朝尚书,未来相公还是禁军的实权领兵人物,现在的威势可不下定国公。 再加上姜雪宁本人也深不可测,所以目前是他押宝的头号人物,也是他给自己选择的退路,可得好好巴结。 “闲言少叙,你这么晚来找我,可是燕临那边出了什么事。” 姜雪宁直接打断了周寅之的寒暄,直奔主题的问道。 “是啊,今夜我下值的时候,我发现有个人,在兴武卫门口鬼鬼祟祟的,我便出手将他拿了,结果这一问才知道,他是之前被刑部破获的平南王逆党贼首,公仪丞的部下。” 周寅之听到姜雪宁这么说也不恼,而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姜雪宁看着周寅之疑惑的问道:“公仪丞?你既然知道这是逆党,就应带回兴武卫处置才是,为何来寻我?” 周寅之点了点头道:“是啊,理应如此的,可是我这一问……” 说着立马警觉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着声音说道:“这人跟我说,他手里面有那下半封燕家跟平南王勾结的信件。” “信拿到了吗?”姜雪宁连忙问道。 “没有,这人就是来踩点的,身上什么都没带。” 周寅之也感觉非常可惜,本来可以收货一票大的,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狡猾。 姜雪宁低头沉思了几息,然后抬头看向周寅之说道:“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随后姜雪宁便跟着周寅之来到他住的地方。 在跟看管逆党的周寅之小妾打了声招呼后,姜雪宁就直接说道:“人你来审,弄清楚信的下落,还有他们的计划。” 周寅之应了一声后,便直接进入柴房开始审讯,而姜雪宁则是站在门口旁观。 “老子知道的都已经交代了,信也不在我这,你还想怎样?” 那人被拿掉嘴里的东西后,看着周寅之不爽的问道。 “你们在京城虽然分头行动,但是相互之间必然有联系,两件事,第一你的同党都在哪?第二那封信的下落在哪?说清楚了,我一定保你活命,说不明白,兴武卫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 周寅之却根本不信,直接就是连吓唬带恐吓。 谁知那人却委屈的说道:“我就是一个喽啰,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只叫我去兴武卫衙门踩点,然后把打听到的消息放到白果寺接头,别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若只给你排了打听消息的任务,何须同你说起信件,事到如今还想着要撒谎,就不怕死吗?” 姜雪宁却在一旁直接拆穿了他那漏洞百出的谎话。 而周寅之直接一脚踹到那人胸口处:“你还不老实交代?”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说,小的说。” 见谎话被轻易拆穿,而再不说实话就很有可能被大刑伺候,于是立马求饶说道: “小人与兄弟们,本想着来京城找公仪先生,然后将燕家的信交给薛国公的,可是入了京之后,却联系不上公仪先生,这没办法把信交给薛国公。 我们又人生地不熟的,怕贸然行动会惹出什么祸来,只好分开行动,所以就由小人去打探薛国公的动向,之后好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信件交上去。” 姜雪宁上前两步看着那人直接问道:“若你所言不虚,那么信应该还在你兄弟们手上,只要你告诉他们已经打探清楚薛国公的动向,他们便会把信给你是吗?” 那人扭头看着姜雪宁一时间竟支支吾吾起来。 而周寅之也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面不耐烦的说道:“姑娘问你话呢,是也不是。” 见那人连连称是后,姜雪宁对着周寅之说道:“那就好办了,周大人,你且按照我说的,让他写下信来,今夜送去白果寺,切勿打草惊蛇。” “不,不,不行啊!这要是让上面人知道了,小人的命不保啊!” 那人听见姜雪宁这么说后,顿时嘶声大喊道。 而周寅之这时也松开了在那人胸口上的脚,转头讨好的对着姜雪宁说道:“姑娘,要不……你还是回避一下?” 姜雪宁闻言自然知道周寅之要做什么,于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到门口候着。 随着一阵凄惨的喊叫声后,周寅之拿着那人写下的信,交给姜雪宁说道:“姑娘,请您过目。” 姜雪宁看了一眼后,就对着周寅之叮嘱道:“小心些,若有什么变故,既刻来姜府寻我。” 见周寅之点了点头,姜雪宁便立马转身就走,等快要走出周寅之的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于是又折返回来,对着正准备换衣服的周寅之,借用张辰的名头,给他来了一个大棒加蜜枣的套餐。 第五十章 姜雪宁的求助 第二天,忠勇伯府门口。 姜雪宁咬着嘴唇,异常纠结的看着眼前的伯府,说实话但凡有别的办法,她都不想来找张辰的。 谁叫昨天晚上她和周寅之都大意了呢,居然最后还是被那个逆党给算计了,由于昨晚那个逆党写的信没有平南王的标记,所以他的同党就知道信中内容不是真的。 也就没有将燕牧和平南王的那半封信拿出来,并且还狮子大开口的要五万两银票,才肯交东西。 但是一时间,她又从哪里搞这么多钱呢,于是姜雪宁立马就想到了张辰和谢危,他们是既能够拿的出这么多钱,又能完美的收尾,不让这几个逆党再将这封信流出。 不过她却不想去找谢危,虽然前世谢危和燕临一起带兵攻入了皇城,肯定是和燕家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但她因为前世的死,所以对于谢危还是有着非常强烈的阴影,下意识的不想和他打交道。 再加上几天前谢危建议将燕氏父子流放璜州,虽然后来他给出的理由还算过的去,但她对谢危在燕家的方面也不再那么信任了。 而张辰的话,本来是个完美的人选,可这货昨天那样作弄她,本来她都准备好好的晾他一阵的,结果今天她却有事要求他,这不是白白送上门的一块肉么,以这厮的性格,最轻也是…… 想到这里,姜雪宁的脸上微微布起了红霞,但是如果不找他的话,这件事情她自己又处理不了。 就在姜雪宁左右摇摆,微红着脸纠结的时候,秦毅此时正好从府中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她。 “夫人,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啊,老爷就在里面,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说完,也不给姜雪宁说话的机会,直接扭头就跑进了忠勇伯府。 而等姜雪宁怀着忐忑的心,硬着头皮进到张辰的书房后,就见后者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姜雪宁看见张辰的坏笑,下意识的想扭头就走,却见后者两个健步就拦住并且将她搂在了怀里。 “雪宁,什么情况呀,怎么一见到我就跑啊。” 张辰将自己的脸凑到姜雪宁的眼前,细声说道。 姜雪宁看见自己这下子是跑不了了,于是只能一五一十的将昨晚发生的一切通通说了出来。 “这样啊,可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再说这可是燕牧勾结平南王逆党的重要证据,我应该把它交给圣上才对啊!” 张辰装作一副非常苦恼的样子说道。 姜雪宁听后立马说道:“不可能的,侯爷怎么可能会勾结逆党呢,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再说他们马上就要流放璜州了,根本没有必要再继续扩大事态了。” “是嘛,可是这本身就是我的职责,你这样会让本将很难办的啊,这不是逼我犯错误嘛。”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张辰的嘴角却在不断的上扬,表情也逐渐变得异常的夸张。 姜雪宁见到这一幕后,哪里还不知道这货在打着什么算盘,心想着之前自己绝对是眼睛夹了豆豉,要不然怎么会弃了张遮,反而看上了这么个货呢。 要是张辰听到姜雪宁的心声后,肯定委屈的不行,自己穿越过来也有几年了,之前因为要维持人设,他隔三差五的就要去找……额,结果后来都习惯了已经,而且在他这个年纪,本身又加持了吕布的武力,需求自然很大。 没开过荤和开过荤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再说了要是没有女人也就摆了,关键现在姜雪宁自己送上门来了,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那踏马的不成燕临二代了么。 “嗯~秦牧,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就帮一下嘛。” 姜雪宁摇着张辰的手臂说道。 “好吧,既然是我家雪宁发话了,我自然要满足才行啊,不过你得*****这样才行哦。” 张辰凑到姜雪宁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而姜雪宁听后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上辈子专心搞事业的她,论阴谋诡计、不择手段她还算比较擅长,但这种事情她也就比新手强一点,还没有这世张辰给的刺激多。 但现在为了燕家也顾不上这些了,反正她也已经定死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了,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再说了,她也不是那种寻常官员家的大家闺秀。 见姜雪宁点头后,张辰立马起身到外边找到秦毅,他隐约记得这半封信应该在假薛定非手里才对,可现在突然出现了,应该是平南王那边安排人进京了。 但谢危作为他们京城方面的负责人,不应该不知道才对,可他完全没有通知自己。 不过没想到歪打正着,居然被姜雪宁给碰到了,那他完全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将这封信拿到手,到时候是交给谢危还是留作一个威胁他的底牌,都有所余地。 等和秦毅交代完事情以后,他还特地找到管家让其准备点女儿家要用的东西,然后张辰便立即返回书房直接给姜雪宁来了一个公主抱,快步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轻轻的将姜雪宁放倒在床上后,张辰捧起她那如花似玉的俏脸,对准那娇艳的粉唇压了上去。 炙热而缠绵的湿吻过后,张辰就麻溜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钻进了那缩成一团的被窝里。 虽然他没想过今天就彻底吃掉姜雪宁,但他可以带她熟悉一下双方的身体构造,然后再传授一些技能,让他们双方都能提前感受到那种欢愉。 接下来,姜雪宁在张辰的诱导下,被动地学习了很多很多难以启齿的知识,于男欢女爱一道,从幼稚懵懂的小学生成长为了青涩笨拙的中学生! 同时也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清醒状态下的潮起潮落! 傍晚。 铜镜前,张辰手持眉笔,帮姜雪宁画着眉毛,细致、专注、认真! 姜雪宁的俏脸粉光致致、明媚娇艳、不可方物,乍一看跟以前一样,可细看之下,那眉眼之间分明多了一种只有历经人事的妇人才会拥有的妩媚风情! 她的十指以一种很复杂形式绞在一起,像万千丝线一样解不开、理不清! 亦如她此刻的心情,喜悦、羞涩、幸福、彷徨、憧憬、爱恋等等感觉交织在一起,百感千结! 刚才他们虽然没有真正合体,但其他能做的都做了,她伺候了她的坏男人,她的坏男人也用一种她做梦都没想到方法让她...... 一想起刚才那羞死人的场景,姜雪宁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张辰这厮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