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板？老子打的就是老板！
2024年，京城，深夜。
某高档会所包厢卫生间内。
呕~哗啦啦....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声音，
陈默感觉自己把灵魂都奉献给了马桶。
先啤后白再洋酒，搁谁都得横着走。
晚上安排客户吃饭花了大几千，看着眼前起码价值几百的花花绿绿被冲走，陈默不禁有些可惜....
吐完的他头脑为之一清，感觉自己又行了。
可身体却骂骂咧咧：你在放屁！
尝试了几次，陈默才在妹纸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飘到洗漱台前，洗了把脸。
年近四十的陈默，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逐年升高的发际线，染后的头发黝黑蓬松，冰冷的水从圆润的脸颊滑落，再也不复年轻时清秀消瘦的模样。
镜子中俨然是一个被现实磨平所有棱角的低质量中年油腻男。
谁能想到这是一个曾经大言不惭想要改变世界的技术宅，可惜这個梦想被他亲手埋葬在而立那年。
三十岁后，他磕磕绊绊进了沸腾厂，996是常态，007是基操，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社畜，还是生产队里的那种，驴粪蛋子表面光。
由于只会埋头犁地，不会抬头看天，绩效常年位于中下，一年后就开始经历不断地经历转岗。
头上悬浮着名为裁员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陈默玩命工作到三十五岁，JAVA软件工程师出道的他，愣是被活生生磨砺成一名360度无死角天花板级别的全栈工程师（指掌握多种技能，从前到后全流程独立完成产品的工程师）。
就当他热血难凉想要一展拳脚，却可悲地发现自己已到IT行业的暮年。
这就相当于自己闭关一甲子九阳神功大成，重出江湖打算一统武林之时，抬头发现有人在御剑飞行......
随后在领导和人力同事的好意劝说下，为了不成为输送社会的人才，他又转职成为了售前支持工程师，说白了就是销售，从头来过。
区别在于其他行业销售是卖房卖车卖保险，他卖的是系统，一个i人被迫学会了察言观色和油嘴滑舌。
干了两年又是一个华丽的转身，成为了光鲜亮丽的客户关系经理，再次get新技能陪客户吃喝玩乐和为人处世，彻底重构了三观。
十几年的社会大学，让他充分体会到了什么是革命的一块砖。
在外受领导气，在家受老婆气，每天只有地下车库那十几分钟才是自由的避风港。
这一切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么得感情的赚钱机器和人形提款机。
他这一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从没有过所谓的诗和远方，只剩眼前的苟且和生活的狼藉。
回过神来，陈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果然是喝多了，都开始回忆过往，那不是老了才应该干的事么？
接着奏乐，接着舞！
陈默搂着小妞摇摇晃晃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就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点头弯腰给另一个低头都看不见自己脚尖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这可是今晚的主角，一家上市公司老总，手握数千万采购订单的甲方爸爸。
要不怎么说造字的古人牛逼呢，甲乙，从字面上就预见到数千年后两者之间的关系。
甲，站着。
乙，跪着。
看着眼前的乌烟瘴气蝇营狗苟，此情此景陈默突然想高歌一曲，随即拍了拍身边小妞的屁股，
“去！给你陈哥点首李白。”
前奏响起......
“大部分人要我学习去看
世俗的眼光
我认真学习了世俗眼光
世俗到天亮
.......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
要是能重来.....”我再也不会选择逆来顺受、唯唯诺诺....
要是能重来，我再也不会选择结婚，不再被亲情羁绊束缚住自由....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打野，gank死这帮缺德带冒烟的无良资本家......
工作诚可贵，金钱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胡思乱想间，陈默好像看到领导在冲自己招手，
“小陈，过来？”
陈默赶紧小跑过去，“哎，张总！什么指示？”
“你也不想辛辛苦苦几个月，绩效奖金就剩三瓜俩枣吧，想想你的老婆孩子房贷车贷，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今晚就是喝死也要陪好这个逼，他手里订单如果能谈下来，你这个季度的KPI那就是超出期望。懂？”
“放着我来！”
看着对方化身金刚拍着胸脯的表态，张总很是满意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把音乐叫停，搂着陈默对在场的所有人大声说道，
“我们的陈经理刚才的酒量大家也看到了，他以前可是搞技术出身，后来搞销售，论销售他是技术最好的，现在做市场酒量也是最强的，
我们公司别的特点没有就是喜欢拥抱变化，干一行爱一行，接下来陈经理将给伟大的王总，也是我们沸腾公司的衣食父母，敬一杯深水炸弹！”
稳居C位的王总施施然端起小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默，如同看戏。
在场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嘴里大呼小叫，拱火捧场，唯恐天下不乱，气氛瞬间达到高潮。
陈默扯了扯勒得稍微有些紧的领带，脸色有些泛白，从张总手里接过满满一大杯的液体炸弹，碰了下王总小酒杯的下沿，强颜欢笑，
“王总，这杯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眼睛一闭，嘴一张，冰冷掺着热辣入喉，与肠胃本能的排斥形成强烈对冲。
陈默忍着反胃的冲动，强行把酒咽进肚，不一会他靠在沙发上慢慢歪倒下去，眼前天地倾覆，感觉周围的惊呼声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一时只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从剧烈慢慢变为平静。
“没想到我挺过了三十五，却倒在了四十岁的门前，也好，终于解脱了~”
念头一闪而过，瞬间没有了意识......
........
冥冥之中，
“师父~师父~”
师父？好遥远的称呼啊.....
耳边传来阵阵呼唤，声音由远及近，陈默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师父，你快醒醒，王总要过来了。”最后声音都有些发颤。
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拍了下，陈默努力对抗地心引力，方才把头慢慢从桌子上抬了起来，
呜....脑袋好沉，
睁开眼睛，一个倩影映入眼帘，呦，这小妞质量不错啊，刚才怎么没发现？
刚才她说什么？王总又来？
难道一个深水炸弹还不够？非得龙吸水才满意？
陈默猛地站了起来，趔趄了一下，豪气干云地架势，“来，王总，咱接着喝！”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处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人们的目光如探照灯一样射了过来。
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看着前方一张张早已模糊而又依稀有些熟悉的面孔，陈默陷入沉默...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随即他扭头发现左侧墙壁上的挂满了红色醒目的横幅，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才是人上人！”
“工作就是帮助伱成长的，要注重过程，不要计较回报！”
“当你感受到痛苦，就是成长最快的时候！”
“加班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不加班怎么改变阶级！”
.......
这些让他一看就血压飙升的PUA标语，他死也忘不了，
这里是.....我毕业后入职的第一家公司？
做梦么？是了，又是做梦，毕竟过去这些年没少梦见这个场景。
别人都是梦高考，他则是梦打工，也是没谁了，不愧是身负先天社畜圣体的打工人。
这里是他大学毕业后进了第一家IT公司，百十来人，同事间相处还算融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个煞笔老板。
也是在这里，他干了两年多，从一个刚毕业进入社会的唯唯诺诺小年轻，为天命打工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后面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身后传来呵斥声，打断了陈默的思绪，这道声音有些尖锐，听上去跟会下蛋的公鸡一样，
“小陈呐，看来你的工作很不饱和啊，什么档次，还想跟我喝酒？
一会客户就来参观了，这么重要的时候竟敢在上班时间睡觉？
临近项目验收，这段时间不就加了几天班，怎么其他人斗志昂扬，就你萎靡不振，咋地就你特殊啊（声调上扬）~
这么些年，我花了这么多钱，雇了你们这么多人，是让你们在公司创造价值和利益，不是让你来这睡觉的。想睡觉，滚回家睡去.....”
这套耳熟的丝滑小连招...不就是那个爱画大饼从不兑现、恶意裁员不给赔偿、压榨员工天天加班、找个由头克扣工资，惹得广大员工天怒人怨不敢言的煞笔老板。
叫王....王什么来着，陈默揉了揉依旧有些发沉的脑袋，光记得这货罄竹难书的恶行，一时间名字倒有些想不起来，
待陈默回身望去，看着这个熟悉的光头大饼脸，灵光乍现，恍然道，“王.....德发？你个王八蛋不是被车撞死了么？怎么这么年轻？”
哦是了，梦里啥都有，死而复生有什么奇怪的，而且这个梦有点特殊，他竟然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那这样的话.....
“你踏马怎么说话呢？你.....”
王德发正要开骂，就看到对方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仰头发现陈默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不自禁把剩下的话连同口水咽回肚里，眼神慌乱，色厉内荏，
“光天化日，郎朗乾坤，我警告你别乱来啊，否则就不是扣工资这么简单了！”
“wtf，扣扣扣，你个不当人子的玩意除了扣工资还会干鸡毛？在我梦里还能被你个煞笔欺负了？”
说完，陈默猛地抬手，
“啪”地一声，声音在公司内回荡......
第2章 传下去，老板被打死了？（求收藏、求追读））
“啪”地一声，声音在公司内回荡。
原本有些嘈杂的工作环境，仿佛高中班主任来到教室一样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嘶~~~~~
周围见证历史性一幕的员工纷纷倒吸一口冰镇的二氧化碳。
看着非静止画面停顿的两个当事人，这些人感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又酸又爽。
下一刻，王德发脸上泛起一道五指红印，可见力道十足。
此时的他还顾不上疼痛，而是有种杀鸡儆猴不成被对方反杀的错愕和不可置信！
陈默看着对方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原本猪腰子脸看上去跟鞋拔子似的，心脏也在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
好消息：在公司把老板给扇了。
坏消息：看对方红了眼眶，都快疼哭的逼样，显然不像是在做梦。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周围的吃瓜群众还陷入莫名兴奋的震惊中，仿佛被人按下了时停键。
陈默抬手瞅了瞅自己发烫的手掌，陷入沉思。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如此真实的痛感，如果不是做梦，他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想到这，他兴奋地向记忆中的卫生间狂奔而去，他要去验证一下真伪。
“陈！默！你殴打老板，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被商河开除了！”
刚说完，王德发就看到对方落荒而逃的身影猛然一顿，缓缓转过身来，他下意识捂着脸退了一步，“你....你不要过来啊~”
只见陈默只是微微一笑，“希望你不要后悔当下的决定。”
“笑话，吓唬谁呢？区区一个干了一年多的初级工程师而已，你这样的我就是开除十個，公司也照常运行。”
“趁还有时间，多吃点好的......”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王德发对这小子最后一句话犯起了嘀咕，什么鬼？
随后他反应过来，捂着脸怒视这帮表面努力工作实则看热闹的员工们，另一只手四处乱指无能狂怒，“都看什么看？活都干完了？过几天系统验收不通过，技术部绩效清零！！！”
说完，又指着陈默相邻工位的一个清秀妹子说道，“那个伱，等陈默回来，让他找人力办手续，今天收拾东西立马滚蛋了？公司对这种土匪流氓行径的员工的态度零容忍！这个月工资一分别想要！”
说完王德发灰溜溜逃离了现场，因为脚指头不允许他在这多停留哪怕一刻。
老板走后，原本装模做样工作的员工轰地一声炸开锅来，纷纷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讨论着刚才发生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小陈为何如此，我只能说干得漂亮，干了我一直想干而不敢干的事！”
“这货平日里压榨我们，天天加班，就是要好好教训他，不过陈默只扇了一边，有点不对称，感觉好难受.....”
“哎你们说，要是把老板打住院几天，咱们是不是就不用加班了.....”
“平日里看陈默老实巴交，没想到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陈哥霸气，不光技术过硬，脾气也杠杠的。”
“陈默这名字起的好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而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者，简直吾辈楷模！”
.......
不一会，陈默把老板揍了的言论，以病毒传播的态势传遍了整个公司，而且越传越邪乎...
“听说了么？陈默因不满公司剥削员工的现状，扇了老板一记大逼斗，牙都打掉了.....”
“先生大义！”
......
“什么？老板被陈默打死了？保安都没拦住？”
“现在的程序员都这么猛了么？除了修电脑装系统，武术都练上了？”
......
传言在公司内转了一圈，已经进化到了陈默为了给全公司员工谋福利，伙同保安绑架老板，押上车谈判，结果谈判破裂开车把老板撞死，随后畏罪潜逃的7.0版本。
不论传言如何离谱，此时陈默俨然已成为他们这些打工人的精神领袖，心替！
一个刚蹲坑回来的小伙子听到周围的只言片语，结合刚才的所见所闻脸上有些疑神疑鬼.
回到工位赶紧问着他旁边的同事，问其缘由。
在后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绘声绘色描述下，了解到刚才的天王山之战。
精神小伙没有丝毫懊恼错过高光时刻，反而一脸神秘兮兮地歪着头，凑过去小声说道，“你猜我刚才发现啥了？”
“啥？不是跟陈默有关我不听。”
“必然啊，刚才我蹲坑出来洗手的时候，就看到陈默在照镜子摸摸头发，摸摸脸啥的，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沈岚，加碘，圆深，启动之类莫名其妙的话，看上去精神就不太正常。尤其是他还瞅了瞅下面...那画面...啧啧~”
“很大？”
“你变态啊，谁闲的没事比这个。”
“那你一脸意犹未尽地啧个屁。”
“我啧的是他那精神状态看上去跟范进差不多。”小伙说完，想着那场景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也正常，都能开车把老板撞死的人，干啥都不奇怪，咱看热闹...嘘，正主来了...
你的这个报表其中三月份的数据我看有些不太对，咱们.....”
这两个货拿出一份报告，假模假样仿佛讨论着什么世界难题。
陈默从卫生间出来后，在周围同事目光灼灼地注视下，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地回到了自己工位。
他甚至刚才还看到个别同事偷偷给他竖起的大拇指。
不就打个老板么？大家至于不，怎么感觉大家对他，像跟三体人对峙，最后按下按钮选择跟对方玉石俱焚的罗辑一样。
这事上一世自己想了半辈子而没敢成行，没想到重生开局阴差阳错反而就达成了这个人生成就。
不过该说不说，当时慌是真的慌，爽也是真的爽！
此时已进入贤者时刻的陈默摇了摇头，晒然一笑，这样也挺好，起点不错！
看着桌面上崭新的ThinkPad笔记本电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上一世的自己忍受不了公司垃圾台式机的卡顿，特意攒了2个月工资才买的。
真是公司挣钱公司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打开电脑，看到屏幕内系统时间：2010年4月14日，星期二。
随着记忆复苏融合，他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的现实。
没想到李白这么给力，真重来了。
不过凭借自己孤儿的VIP身份，竟然没能得到系统或外挂啥的，有些小遗憾。
在记忆中，这个时间节点，是他参与研发的系统即将交付的日子。
既然要走，怎么能不给王德发留点礼物呢？
第3章 2010不得了
在原本时间线，这套系统卖了大几百万。
验收成功后，客户又提了一堆离谱的功能改进，活都是大家的，奖金是只有一毛的，因为九牛都在老板那里。
再热烈的鸡血也有保质期，后来许多技术同学由于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心灰意冷陆陆续续离职，又有许多不明所以的新人入职，整个公司就像一座围城。
而当时的他鬼迷心窍成为了为数不多坚持了两年的老员工，称呼也从刚入职时的小陈变成了同事口中的陈哥。
但这回自己带着记忆重新读档，想起唱李白的执念，这一次他必定改变原有人生轨迹，都重生了谁还打工啊，一定要创业，创死老板的那种创业。
陈默踌躇满志地打开浏览器，查了查网上的相关新闻，
“自海外GroupOn团购网站上线以来，O2O模式风靡华夏，资本涌入，上个月几十家团购网站相继成立，其中以满座网、F团网、美团网、团美网、拉手网等团购网站为代表，相关专家预测团购市场将呈现百家齐鸣的态势......”
“3月23日，凌晨3时3分，谷歌宣布其搜索服务正式退出华夏市场，一时间在业内引起轩然大波，百度掌门人李彦宏发表讲话，表示....”
“4月6日，原金山总经理雷军创办的小米科技有限公司正式成立......”
.......
2010年这个节点正处于新旧更替的阶段。
网易、搜狐、新浪三大门户渐渐式微，互联网正在向去门户化迈进。
BAT新王登基，各自凭借搜索、电商、社交游戏形成各自的护城河，如日中天。
此时正值传统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转型之际，既是传统PC时代的变局之年，也是移动互联时代的开局之年。
未来的十年是互联网的黄金十年。
短短十几分钟，了解了互联网现状的陈默心里叹了口气，不好办啊。
要是十年前互联网的草莽时代，那才是遍地黄金，100万收QQ、30万美元代理传奇，京城商务部门口蹲一個长得像外星人的家伙......
真是机会多如狗，大佬遍地走。
感觉他现在面临的境地，就像是三国群英传里面选了三国鼎立开局，而他连最弱的彻里吉都够不上，顶多算是一个曲阿小将。
既然天意使然，自己凭借先知和领先十年的全栈工程师能力，困难开局又如何，机会还是有的，总比十年后强多了。
不过先把当下的事情做一个了断，在打击无良万恶资本家这件事上，他这个史前社畜义不容辞。
看着笔记本里的时间14:33，不是说下午要来客户么？
趁着还有点时间，陈默眼睛一亮，要不....
好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微微勾起。
“师...师父，你没事吧？”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正是刚才提醒陈默的声音。
陈默扭头一瞅，高高的马尾鹅蛋脸，弯弯的眸子很养眼。
她叫齐萌萌，人如其名，年后新来实习生，由于公司带新人采用是师徒制，入职后她一直就在陈默下面干活。
刚才光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里，陈默忘了旁边还有个有容乃大的萌妹纸。
“哦，萌萌啊，我没事！”
齐萌萌把刚才老板的话给师父复述了一遍，眼里满是担心和失落，“这样我明天是不是就看不到你了？”
“无所屌谓，这种通过苦逼加班重复搬砖工作配不上我，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这时陈默裤兜传来一阵卡农铃声响起，掏出手机一瞅，呦，竟然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从孤儿院一起玩到大的死党孙子维打来的。
“你个煞笔，啥事？.....聚呗.....你过来还是我过去？.....算了折中一下，簋街.......今天绝对有空，我请客，谁不来谁孙子.........”
陈默合上面前笔记本，起身打着手机向门外走去。
见师父出去打电话，齐萌萌赶紧继续忙手头的工作，苦大仇深地望着屏幕中的异常报错信息，轻轻地叹一口气，不出意外今天又得加班了。
要是能用眼神杀死这些异常错误就好了。
异常报错信息全是英文，每个单词认识是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齐萌萌就懵逼了。
她打小喜欢画画，之所以选择计算机这个偏理工科的专业，因为填志愿的时候家里边的人都说，IT这个行业能赚大钱。
说什么谁谁家的小子就是大学学了计算机，在沪市刚毕业一个月工资就上万，谁谁谁家孩子在京城大厂干了三年买了房等等说法。
听人劝吃饱饭，齐萌萌就听从了建议报考了京城科技大学的计算机系，想着计算机编程代码啥的都是英文，而英语恰恰是她的强项，起码跟其他人比，她能赢在起跑线上，事半功倍。
结果到了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在大学里学习知识跟实际工作是两码事，英语好不好跟编程强不强又是两码事。
许多英语水平不高学历比她差的同事，代码能力却比她强多了，她一直尝试努力想把自己负责的工作做好，却时常充满了挫败感。
这不是说英文对编程没有加成，只不过有限。
就这个问题她也问过师父，师父说，英文还是对程序员有很大帮助的，比如阅读英文原版技术文档会受益匪浅，不会被国内转译的作者所带偏。
只不过前提条件是有一定技术经验的高级工程师才需要，她一个没入门的小萌新还用不到。
一个小时后，当齐萌萌尝试了几种自认为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屏幕中的异常报错仿佛一个执拗的小孩，依旧原地不动。
按照往常，这种时候就该找超级飞侠来帮忙了，每次师父都会过来协助解决自己遇到的棘手问题，给她兜底，擦屁股。
不论怎样最后都能得到圆满的解决，不过这也会经常耽误师父原本的工作进度，为此师父没少因为自己加冤枉班。
这一笔笔人情债，她都记在心里。
齐萌萌习惯性地抬头看向旁边，空空如也。
难道师父就这么走了？那以后我可怎么办呀.....
第4章 编程是门优雅的艺术
初入社会，还在实习的美少女，头一次陷入了人生的迷茫。
等齐萌萌回过神，发现师父的个人物品还没拿走。
算了，反正一时半会bug也解不了，还是帮师父收拾一下吧，等周末找个时间带给他，顺便带着工作遇到的问题，还能有借口见师父，简直一箭三雕！
齐萌萌美滋滋地想着。
陈默的个人物品并不多，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一個喝水用的杯子和几本技术类书籍，仅此而已。
正当齐萌萌收拾劲儿劲儿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
回过头就看到气喘吁吁仿佛跑了一场马拉松的陈默，齐萌萌的小脸满是惊喜，
“师父，原来你没走啊。”
陈默把抱着的一捆红布放到焕然一新的工位上，接过徒弟递过来的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随口问道，“那老王八来过么？”
齐萌萌秒懂地摇头。
陈默原本以为王德发会叫公司保安强行清退自己，没想到这么半天都没有动静，想了一下有些明白过来。
估计是担心强行清退引起更负面的影响，尤其是客户即将到访的敏感时期，看来这老小子打算把这事冷处理？
这样也好，王德发还算还没蠢到家，否则闹到最后自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损失最大的还是公司的利益，只要涉及公司利益这老小子秒怂。
想到这，陈默走到墙边，把那些挂在墙上PUA标语全都摘掉，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准备换上刚才出门新打印出来的横幅。
齐萌萌情商上线，赶紧小跑过来，“师父，我来帮你。”
很快，横幅全部替换完毕。
看着墙上板板正正的标语，陈默拍了拍手上的灰，显很是满意。
附近同事目光汇聚过来，看着上面的标语内容，每个人眼里有光，议论纷纷。
要不是因为忌惮，生怕惊动了万恶之源，他们都想鼓掌欢呼了。
可即便这样，技术部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从来不干人事的人事经理，
后者走过来，背对墙壁叉腰面对众人，气势十足，“注意公司秩序，讨论解决问题可以，不要讨论跟工作无关的内容。一会客户就来了，你们叽叽喳喳成何体统。”
扫视一圈，看着迅速安静下来的员工和工位上安静异常的陈默，人事经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点了几个工位比较杂乱的员工，让他们把工位换到最靠里面的位置。
最后指着陈默，“那个陈默，你跟我来一下，办下离职手续。”
脑海中想着刚才这些人脸上面容古怪，隐隐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想了一会，又没有头绪，方才作罢，抓紧时间先把手头的这个刺头处理掉。
待人事经理领着陈默离开，现场又恢复愉快的氛围。
几分钟后，陈默办完手续回来，就看到齐萌萌瞪着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眼巴巴直勾勾地瞅着他，眨呀眨的也不说话。
见到这熟悉的一幕，陈默秒懂，笑着说，“又碰到疑难杂症了？”
点头。
“我来？”
点头*2。
“起开。”
“好嘞~”
就等这句话的齐萌萌眉开眼笑，狗腿般调整了一下自己座椅的角度和高度，想让师父坐的更舒服，嘴里还强行挽尊，
“师父啊，这次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敌人太强大，我都使出浑身解数，把你之前教我的思路全用了一遍还是不行，这段问题代码好像就跟我八字不符，命里犯冲......”
陈默轻轻弹了齐萌萌一个脑瓜崩，后者啊呜一下捂着脑袋，安静下来。
“全身上下属你的嘴最硬，出现问题，就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干咱们这行不要带有任何主观情感，伱要记住：跟数学一样，程序也是不会骗人的！
另外我是团员，卖萌术对我无效！”
陈默鸠占鹊巢，看着工位上摆放着许多小玩偶和手办，火死海御三家他认识，还有个超二的悟空，都是青春的记忆，其他这些动漫手办应该是后来出的，就处于自己盲区。
再看手里粉白相间的机械键盘，还是个青轴，连他都还在用公司配的破键盘。
不禁有些无语，就这样，能有心思写好代码才有鬼了。
王德发的口头禅就是，把公司当家，看来这小妞主打一个听劝....
随后陈默就看着显示器中的代码。
一眼就看出齐萌萌指的那个异常的原因，解决很简单，修改一下逻辑判断就行。
但想到自己作为师父，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教她。
陈默先是花了几分钟整体快速扫了一遍齐萌萌这段时间写的所有代码，皱起了眉头。
不是问题太棘手，而是齐萌萌写的代码说是一坨都是在赞美她，不能让她尝到甜头。
不过陈默没有再打击对方的积极性，进入工作状态的他面无表情且神情专注，给人一种疏离感，仿佛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陈默对这些代码进行分析点评，
“这里逻辑错了！跟需求不一致，需要多加一个if判断....”
“这个函数开头校验都不全，用户随便输个其他字符就报错了......”
“还有这里，怎么能这么写，这些都是基本语法常识，你还能错.......”
......
“总的来说，你这逻辑混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全是补丁，乱七八糟，难以维护，临门一脚踢了两月还是没入门！”
原本头越来越低的齐萌萌，手里食指搓了搓，悠悠辩解了一下，“其中有一处是师父你前天写的代码，你忘了么？”
吓？原来这一坨里还有我写的部分代码么？那正好.....
原本有些犹豫的陈默直接一个全选，
果断按下了delete键。
看到这一幕，齐萌萌瞳孔放大，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啊~我滴码！”伸手虚空索敌，仿佛想要挽回什么。
陈默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可留恋的，地基打的太差了，问题太多，一个个改太麻烦，还不如重写一遍。与其心疼你那破代码，还不如这一次好好看，好好学！学以致用也算不枉我一番教导。”
“嗯嗯”木已成舟，齐萌萌只能接受现实，开始聚精会神起来，她发誓，高考那前都没现在认真。
“之前跟你说过，写代码要有面向对象的思维，万物皆对象......”
“这里要把一些通用的代码抽象出来，这样可以避免你进行重复性工作，那就真跟工地搬砖没什么两样了，比如这里可以这么写......”
......
齐萌萌眼神火热的看着屏幕中出现一行又一行代码，行云流水。
师父手指在键盘上如穿花蝴蝶般飞舞，键盘声的敲击抑扬顿挫，仿佛暗含着某些神秘的规律，赏心悦目。
这一刻原本有些小帅的师父在她眼中，简直酷毙了。
“编程除了实现功能，也是优雅的艺术，原本上百行的代码，现在只有二十多行了。我们跑一下试试....”
说的再牛逼也得实践见真章，陈默准备重启执行一下。
看着屏幕中弹出的二次确认窗，仿佛在玩劲舞团，陈默肩带肘、肘带腕、腕带手，最终如鞭子一样抽向回车键。
“PIA”地一声脆响，注入灵魂！
第5章 什么叫防御，性编程啊？
然后看着控制面板.....没有异常报错。
打开网页，输入地址，用鼠标点击功能，一切正常。
如此这般，几个功能全部搞定。
陈默活动了一下手指，“其实正常流程应该先写单元测试，再实现功能，不过一是时间有限，二是这点程度还不需要我写单测。
这样你这个项目的工作就完成了，这几天应该可以不用加班了。”
齐萌萌亲眼看到代码一点点丰满起来，聚沙成塔，充满了玄奥的规则，脸上充满了敬畏。
这些代码在师父的手里仿佛一个個听话的小朋友，令行禁止，异常听话。
原计划她一周工作量的功能实现，在师父的手里没坚持过一刻钟。
看了看时间，13分14秒，这就是她与师父之间的鸿沟，
“刚才这些，其实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叫防御性编程！”
不知道是否错觉，齐萌萌感觉师父说到最后莫名顿了一下。
“什么叫防御性编程啊？”
陈默坐回自己座位，冲对方勾了勾手，示意过来，
“防御性编程是一种细致、谨慎的编程方法。
它要求程序员在编写代码时预见可能出现的问题，并提前采取措施来避免这些问题。
这种编程习惯更加注重错误的预防和控制，以减少可能出现的灾难性后果。
刚才的代码示范是名门正派的用法，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接下来我所教你的乃是防御性编程的邪道用法。
其实原来是没有这些的，随着公司与员工之间的博弈加剧，往往后者处于绝对的劣势。
一些前辈就想到了此招，那就通过编写晦涩难懂的代码，令自己手里握有一些筹码，即便自己最后被裁，也要让自己负责的那些代码是不可维护的！
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自己的‘不可取代性’，达到让公司投鼠忌器的目的！
要不看你是我徒弟，这招我一般不轻易示人，因为一旦施展，必将引发严重的后果，如同七伤拳，伤人更伤己。
不过为师目前功力深厚，已经可以无视这种副作用了。”
说着陈默把自己之前负责的主要功能模块代码找出来，陷入了沉默。
此时的他再看自己之前所写的这些代码，简直没眼看，只是为了完成功能而完成功能，毫无优雅可言，比齐萌萌那坨代码能强上一些，但也有限。
过了一会，陈默方才把屏幕稍微向齐萌萌那边偏了偏。
这一次陈默全功率开动，双手噼里啪啦快速敲击着键盘，速度快的都能看到残影，这是丰富的经验和年轻的肉体融合才具备的功力。
这让他很是满意现在的状态，年轻真好，随后就听到齐萌萌的压抑不住的惊叹，
“哇，师父，你好快.....”
这可不兴说.....
陈默眼角抽了一下，手中原本行云流水的敲击声瞬间顿了一下，速度稍微降档....
原本的代码被改的面目全非，当然陈默不是跟拼积木一样在上面不断累加，而是怎么复杂怎么来。
循环嵌套，高级语法，在代码中封装了一层又一层“防盗门”，涉及范围包括不限于代码、配置文件、数据库.....
原本二十行就能实现功能的代码，短短几分钟就极速膨胀了近千行，别看多，乍一看充满了代码的美感，如果仔细一读会让人头皮发麻，技术越高的选手越容易陷进去，不可自拔。
相当于把原本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事情，水上几十章，比如山坡上突然冒出了一伙山贼，定睛一看竟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他们分别是“宋江、吴用、卢俊义、林冲.....”名字念完再念绰号，然后背景羁绊全部整上....
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骂娘，简直不当人子。
在写代码的过程中，陈默每写下一小段，都会跟齐萌萌解释其含义，深入浅出。
而齐萌萌看着面前的这堆代码，在师父的鬼斧神工下，不断拆解、崩散、融合、重组，变成了一点都看不懂的样子，脸上满是震撼。
这时一个员工从旁边经过。
原本已经路过陈默工位的他耳朵微微一动，咦了一声又折返了回来，随后在后面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陈默敲代码的速度见涨啊，都快赶上我了，难道扇老板还有这好处？】
【哎，这些已经测试完毕的代码为什么要动？】
【这是在优化？不，这改动程度已经是重构了，现在重构？都快验收了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嗯？这语法还能这么写？倒是学到一招，没白看。】
【不过怎么看上去像反向重构，越来越复杂了，这样还能跑通么？奇怪.....】
这哥们脸上的神情从开始的好奇慢慢变为费解，随后听着陈默的讲解，表情在疑惑和恍然之间来回切换，好像一个钉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
半个小时后，当陈默把自己之前的代码核心逻辑全部重构一遍，程序开始执行，没有报错，几分钟整个流程点了一遍一次过。
“这就是所谓的防御性编程，看明白了？”
齐萌萌瞪着懵懂的大眼睛，情理之中的摇了摇头，有看没有懂。
陈默欣慰的点了点头，“看不懂就对了，说不定过几天我来看我写的代码都看不懂，这就是眼中有码心中无码的至高境界。
所以只能祝王德发好运，希望后续这几个功能验收的时候不要有改动，否则.....”
“否则怎样？”
陈默双手作开花状，嘴里BOOM了一声，
“艺术就是爆炸！”
系统能不能验收通过才不是她一个实习生的关注点，齐萌萌有一点比较好奇，
“师父，你刚才敲代码，不需要思考么？一气呵成，简直....”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最后只能竖了个大拇指。
“我一直在思考啊，最开始停了一分钟我就在想大概代码结构该怎么去构建，然后等实现的时候手里敲这段代码的时候，脑海里面已经提前预判想下一块代码了，跟卖油翁一样，唯手熟尔。
这都是你往后要学的地方，说多了伱也记不住，行了，今天为师灌输给你的东西有点多，你先消化一下。”
陈默拿着杯子准备去打水，起身发现不知道何时身后一步不动杵着个人，
宛如雕像。
第6章 来自全栈工程师的降维打击
看着像是被流浪法师禁锢住的张超，陈默问道，
“额，张超，有事？”
张超使出净化恢复正常，哈哈尬笑一声，提了提手里的杯子“没啥，我原本是想打水，刚好路过.....”
“要不，一起？”
“额，好。”
两人打完水往回走，张超还在想着刚才一幕，脑筋一动，
“咳咳....那个陈默，我碰到个诡异的问题，要不你帮我瞅瞅？”
想着当初张超这小子跟自己前后脚入职到这家公司，算是同期，以前工作中两人相互间帮助几回。
陈默笑着说道，“没问题，不过没解决不要怪我。”
“哪能呢。”
张超说着自己遇到的诡异问题，然后领着陈默回到自己位置，正好路过技术部经理李建超的工位。
当听到两人对话，李建超嗤之以鼻，一个BUG还能讨论的有来有回。
陈默是他招进来的，身上有几斤几两他是最清楚不过了，技术水平一般，就靠一股子钻牛角尖的拼劲，产出也只是中规中矩而已，这还是算上加班的时间。
张超自己都搞不定的问题，找跟他水平相差无几的陈默就能搞定了？
程序可不是靠猜就能搞定的。
最终陈默万一没搞定，张超最后还不是兜兜转转找自己帮忙，这是舍近求远。
李建超摇了摇头，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赶紧看着自己碰到系统底层核心逻辑的问题，明面上的报错都解决了，错误信息也没有，怎么还是跑不通呢？
一会就要给客户演示了，李建超陷入了冥思苦想。
这边，陈默听完张超的问题描述，看了一遍对方给出的代码范围。
从异常信息表面来看问题是出在代码上，但他刚才看了张超的代码，判断其代码没有问题，那么真相只有一個....
随后他打开数据库，把里面需要的数据清掉，根据代码逻辑，手动添加了一条，再跑一次，功能正常。
“程序没问题，数据库里有脏数据（被手动破坏污染的错误数据），如果之前正常或许调试过程中被污染了，你这是导数据导进来的吧，可以从数据导入脚本入手排查......”
陈默找出原因，给出解决问题的思路就完事了，毕竟对方不是齐萌萌不需要手把手教，否则就是看不起人家了。
“靠，原来问题出在这，我之前就总感觉好像是数据问题，但不太确定，还在死磕代码差点跑偏，这下明白了，谢啦。否则今天死磕代码就是通宵加班都解决不了。”
如此效率就解决掉在他看来很是棘手的问题，让张超既意外又感激。
“客气啥，小事。”
陈默起身刚要走，就听到身旁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
“那个，陈哥，也帮我看看这个问题呗？刚才我和前端同学联调死活跑不通.....”
陈默一瞅，是刚转正不久的同事，
“好。”
5分钟后，问题搞定。
“谢谢陈哥。”
“刚才那个问题解决了？”这个同学对面的前端工程师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更新了代码试了一下，
“我了个大艹，不止通了，还把我依赖的那个前端问题也搞定了。我刚才问了好几个前端同学，才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没成想....”
“呃，略懂略懂，之前一起做项目的时候感谢配合支持...”
这话一出，前端呼啦啦过来三四个人，“小刘，刚才你碰的那个邪门问题搞定了？怎么搞定的？”
小刘瞅了瞅陈默，看到这几个家伙求知的眼神，陈默简明扼要说了下问题产生原因和解决方式。
随后恍然大悟的长叹，就跟魔术一样，不知道原理千难万难，知晓真相，不禁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咋不是，哪像咱们加班后就想放松，玩个游戏、看看小说、追追剧，人家估计仍旧死磕技术，现在看来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啊.....不行我也要努力了。”
陈默帮人解决问题出现了人传人现象，不断有新同学找过来寻求帮助。
毕竟大家都是在一起拉了一年磨的驴友，况且他针对的是只是无良老板，既然问都问了，索性就来者不拒。
很快陈默身后就围了一圈观众，彼此小声交流着。
“陈哥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不知道啥时候技术这么牛逼了。”
“你们加班回家会干啥？”
“打游戏。”
“追剧。”
“看小说。”
“肯定是他在我们放松娱乐的时候更加努力钻研技术，日复一日，差距不就出来了么。就跟学生时代总会有那种白天不听讲不写作业，每次考试名列前茅的同学？”
“那倒是，可之前怎么没感觉出来？”
“这叫和光同尘会做人，这不马上就走人了嘛，不装了，摊牌了。”
怕事出反常必有妖，陈默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收回几成功力，不成想，听到后面这些人已经自行脑补，形成了逻辑闭环，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几分钟后，
“搞定，下一个是谁？”
身后一个小胖子举手，排开众人挤了过来，“我我，陈哥，到我了！”
这一幕，让不远处的李建超皱了皱眉头.....
陈默解决问题的效率有些超出他的预期，如果不是了解这些员工的秉性，他都怀疑这帮家伙是不是串通好在演戏。
以往下面的人有问题解决不掉最终都会来求自己出手，作为公司技术天花板存在的他发现陈默现在干的都是他的活。
虽然有人帮忙协助处理技术问题，自己可以有时间腾出精力来解决手头诡异的问题。
但他心里此时感觉很是别扭和不自在，注意力难以集中。
最后没有什么思路的李建超索性先把问题放在一边，实在不行一会给客户演示的时候一语带过就行，没什么大不了的，下周验收前解决掉就可以了。
随后他走到陈默那边想要一探究竟，悄无声息在其身后冷眼旁观起来。
周围员工看到李经理过来，后者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不用管他，随后李建超定睛望去....
【嗯这个问题很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来，陈默找的还算准。】
......
【这个BUG，我只是隐隐觉得好像是这里的问题，可是陈默怎么如此笃定？估计其它也看不出问题，这小子绝对是蒙的......】
......
【这个代码还能这么写么？这是什么写法，以前倒是从来没见过......还真能跑通！】
.......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建超发现，即便自己不断调高心理预期，却还是一次又一次低估了对方。
凡是有问题的同学，陈默仅仅看了片刻，稍微沉思一下手起键落，极其效率的解决，突出一个快狠准，问题解决率维持在恐怖的100%。
在陈默将近二十年的功力下，没有一个问题能在他手中坚持5分钟，无论前端、后端、美工、测试，全盘通杀，摧枯拉朽。
仿佛王者误入黄金局炸鱼，选个辅助都能CARRY全场！
一路横推，所向披靡！
第7章 甲方爸爸到来
随着一个又一个问题被陈默快速解决掉，冷眼旁观的李建超，眉头皱的更深了。
要么就是自己以往错估了陈默的水平，要么就是陈默这小子伪装的太好了，竟然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陈默目前显露出的水平跟自己不分上下，自己虚长他几岁，看来这个年轻人不容小觑。
看了看手表，还有15分钟，客户就来了，想着自己那個诡异问题，要不.....让这小子试试？
陈默能解决最好，他就能交差。
当然解决不掉那更好，让他知难而退，涨涨记性，免得被人夸几句真拿自己是大神了。
双赢。
等陈默又解决完一个问题后，李建超咳咳了一声，
“那个...陈默，过来下，有事找你....”
陈默回神发现李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李哥？好！”
虽然李经理这人有些万金油，靠早入行几年，经过自己努力外加一些经验才当上了经理，技术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以前他听到私下里同事聊天抱怨过李经理是老板的狗腿子，现如今再来看他这个人，感觉就像看到了曾经身为技术主管的自己。
一方面出于岗位职责贯彻老板的PUA精神压榨员工，另一方面出于个人情感，都是从底层爬起来的，感同身受又体恤这帮下属，而且有几次还是扛住了上面一些压力，在公司属于小媳妇的角色，两头受气不讨好。
当陈默坐在了李经理的工位，原来连李经理也有问题要寻求陈默的帮助。
那这个问题肯定不是一般问题，否则凭借李经理的技术不可能搞不定，那是什么复杂问题呢？
人们心里跟猫抓一样猜测着，身随心动，很快陈默四周被围的水泄不通，
陈默和李经理仿佛成了风暴中心。
“萌萌，萌萌！别想了，赶紧过去看热闹？”
齐萌萌一只手托着脸颊，眉头紧锁试图理解消化刚才师父传授的防御性大法，却被对面同事强行打断，她茫然抬头，然后摆了摆手“啥热闹，就是天上掉草莓蛋糕了也不去，本小姐忙着呢！”
这个同事望向人群，嘴里说着“我看到你师父竟然在帮李经理排查问题，你都不....”
不经意回头，发现对面哪还有齐萌萌的踪影，只剩下椅子兀自晃动......
与此同时，商河科技大门口，内外铺了几十米长的红毯。
王德发和人事经理等人早早的就等到门外，替代了保安原本的位置。
人人西装革履，其中一名人事部门的女员工手里捧着鲜花，身形窈窕。
王德发频繁的看着腕表，不是说好的四点到么，这都4点10分了还没见到人影。
几分钟后，两辆车从远处驶来，打头的是一辆奔驰S级轿车，后面是奔驰商务车。
车辆在门口停了下来，前车未动，后车车门打开，哗啦啦下来好几个人，每个人手里拎着长枪短炮，先一步在周围把设备架设好。
准备完毕，其中一人比了个ok的手势，前车司机同样西装、领带、黑皮鞋，还带着一副白手套，小步快跑绕了半圈，把后门打开。
一条穿着白色运动裤的腿率先映入众人眼帘，脚上穿着的运动鞋。
随即正主现身，国字脸，不怒而威，令周围人无形感到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势。
他就是商河科技此次承接项目的客户，汉唐国际集团负责商旅业务总经理，也是集团的副总裁，赵世雄。
王德发冲捧花的女员工使了个眼色，后者赶紧快走两步迎了上去献花。
相机闪光灯亮起，咔咔响个不停。
随后王德发快步走了过去，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原本以为贵司张经理过来视察项目，万万没想到赵总亲自大驾光临，实在是令我们商河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在商河科技的logo处拍照完毕，赵世雄随手把花扔给旁边的助理，双手做了些拉抻动作，看着带着口罩的王德发，有些不解，“王总您这是？”
王德发身形莫名顿了一下，貌似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赶紧解释了一下，“有些感冒，怕传染到您们，见谅，见谅！”说着还应景咳咳了几声。
“此次前来，是因为集团上下对于商旅平台建设很重视，而你们是负责度假酒店的子系统，很关键啊，因此我亲自过来听下你们汇报，看下项目进度情况才放心呐。”
貌似看出对方对于这些设备有些疑惑，赵世雄提了一嘴，“哦，我准备把这次的视察工作好好报道一下，放在我们集团的官网和内部刊物上，不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赵总事必躬亲，专注细节，实乃吾辈楷模，我要多学习才是！”
“恩，其实吧，我总在集团内强调如下三点，每点又分为四个小项，第一点就是......”
半晌过去，
赵世雄看今天日头有些大，意犹未尽的进行收尾，“......希望我所总结的这几点汉唐集团理念能对商河起到一定借鉴作用。”
“听赵总一席话，商河受益匪浅，能少走许多弯路。我终于明白那句朝闻道夕可死是什么感觉了。”
王德发连连点头，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原本不大的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赵世雄很是满意对方上道的行为，摆了摆手，“哎，王总夸张了夸张了啊，哈哈，彼此交流嘛。”
说完扭头冲那边助理说道，“这些都录下来了吧？”
看到对方点头，赵世雄冲王德发招了招手，脸上带了点笑容，“王总，把你那口罩摘了，咱们合个影。”
“呃....嗯...好。”
咔嚓，画面中跟赵世雄握手笑容灿烂的王德发一侧的脸颊明显有些红润。
合照完毕，王德发赶紧把口罩再次戴上，伸手向内一延，邀请贵客内，
“赵总，张经理，伱们请~”
一行人来到公司内部，两侧有许多立牌，上面写的都是商河科技公司的愿景、理念和发展历程之类的信息。
“商河科技，成立于2005年，是一家从事于软件开发......”
提前安排在侧的女员工在最前方还没介绍几句，就被赵世雄打断，
“我是来看系统的，不是来听贵公司发展情况的，先进正题吧，这些后面再看也不迟。”
王德发赶紧挥了挥手，示意别当道，“没问题，赵总，张经理，这边请。”
演示系统的会议室在公司最里面。
当一行人走过一个拐角，王德发看到技术部工位竟然空了一半，心里一凉。
贵客在侧，他不好直接开骂，怒目瞪了旁边人事经理一眼，让你小子清个人，你清了一半？这时候给我来超出期望？
后者好像看懂老板的眼神，双手一摊表示，我也不造啊？
随即听到前方传来阵阵欢呼声......
第8章 反PUA，从标语开始
“没想到商河的公司氛围很活跃嘛，蛮好蛮好....”
赵世雄说着一马当先走了过去，一探究竟，其他人紧随其后。
一行人走到跟前，好像这些人是在解决什么技术问题，呜呜泱泱围一大帮人，甚至还有几个站在椅子上围观，其中还有个挺漂亮的小姑娘。
未见其人，王德发倒是依稀听到陈默的声音从内里传了出来，“其实这个问题非战之罪，应该是咱们系统依赖国外的一個组件版本更新了，导致跑不通，这才没有异常。”
周围时不时响起人们恍然大悟的赞叹声。
“学废了学废了，原来思考问题角度可以有这么多。”
“码之一道，博大精深啊....”
“我靠，陈哥角度刁钻啊，啥脑袋竟然会想到是版本不一致。”
“感觉国外大神也不过如此嘛，版本更新都不会向下兼容，害的陈哥弄了半天。”
“李哥不愧是李哥，问题复杂度都比咱们高一个层级，这得破纪录了吧。”
“破了，李哥这个问题，陈哥花了18分钟才搞定，算是最长的了。”
......
这边王德发看到乱哄哄的场面，简直不像话，赶紧吩咐道，
“小张，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处理，别让赵总看了笑话.....呃，张经理不是说您，是叫我们人事经理，也姓张，这不巧了么这事整的....”
人事张经理得到指示，走了过去想上前维护秩序，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赵世雄制止的声音，
“哎，那个小张，贵公司的讨论工作的氛围很热烈嘛，是好事为什么要制止呢。有的时候我们集团也有类似的情况，看得出都是一帮好员工，说明王总领导有方啊。”
这时，围着的人群此时发现异常，一看身后连老板都卑躬屈膝那还不知道是甲方爸爸来了，纷纷鸟兽惊散，回到自己的工位。
赵世雄看着工位上的工牌，拍了拍座位上的陈默，侧过身，给后方的镜头留下充足的空间，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
“早就听下面人提起过，商河科技有个经理能力超群，技术水平很高，平日里深受同事爱戴，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刚才这样的技术氛围，这样个人影响力，这种人才要是在我们集团肯定是升职加薪的优秀人才，王总，你说呢？”
“啊对对对，他叫陈默，去年被评为商河优秀员工代表，就是赵总不说，我也正打算对其进行培养和提拔...”
陈默微微一笑，眼神冰冷，“啊不不不，王总你是不是搞错了，就在之前，我不是被你......”
王德发以违背他体型的速度从后方窜了过来，赶紧打断陈默的施法，“误会，那都是误会。”
说着，他背对赵世雄，冲陈默挤眉弄眼，脸上摆满了祈求。
“哦，原来刚才是误会啊....”
“其实我打算提拔你当技术主管...”
“可是我当真了怎么办？”陈默冷笑。
跟谁俩呢？该配合你的演出，我不仅撂挑子，还踏马当场砸场子！
陈默挥开对方试图讨好自己的猪蹄子，言语间毫不留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王德发，我还是欣赏你之前嚣张跋扈的劲头，正好现在场合挺合适，我说个不容易误会的事...”
陈默顿了一下，淡淡说到，“谁说只有公司能开除员工，今天我打个样，王德发，伱和商河被我开除了！”
如此倒反天罡的话语一出，全场哗然，甚至其中夹杂了一两句叫好声。
当下职场环境，离职无论主动被动基本都是悄无声息的处理完，无论水下如何暗流汹涌，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一切稳中向好。
可这家伙倒好，直接往海里扔核弹，唯恐天下不乱！
或许世界上有一种人，他敢为天下先，做常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一般我们把这种人称之为勇士！
周围技术同事佩服羡慕地看着陈默，然后发现一直压榨他们的老板脸色煞白，额头冒汗，跟死了亲爹一样，心里别提多爽了。
另一边赵世雄皱了下眉头，冷眼旁观，显然不想搅合其中。
随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的标语，面容有些古怪。
只听他皮笑肉不笑地岔开话题，“没想到小小商河，系统还没见到，就不断给我制造各种惊喜，墙上的标语不错，可见贵司的公司文化很是独树一帜，充满了开放、包容和人性化，这点比我们集团强多了。”
听到赵总的话，张经理不经意抬眼一看，瞬间头皮发麻，他终于想起来之前一直感觉不对劲的来源是哪了。
他赶紧过去想要提醒一直背对墙壁的老板，结果还没来得及，就听见王德发说道，“哪里哪里，我们也是紧跟贵方先进的管理理念，尤其刚才赵总那高瞻远瞩富有建设性和想象力的思想更是值得我们去学习。
跟贵方比我们商河就是个小作坊，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不过我一直强调，公司是我家，发展靠大家，没有员工的努力付出，就没有商河的今天，想要一直发展，就要付出百分百的......
哎，你吃饱了撑的拉我干嘛。”
王德发刚想借着赵总给的台阶下来，结果发现张经理一直在旁边干扰，令他非常不满，不过待看到对方慌张的神情和周围员工憋笑的神情，他也感觉好像不太对劲。
随后往墙上一看，
「我们加班加点干活，老板游艇会所嫩模！」
「学习大厂的狼性文化，不学大厂的利益分配，都是耍流氓！」
「不要因为别人都在加班就觉得自己也应该跟着加班，工作完成该走就走！」
「不要因为领导的责备而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那是领导有眼无珠！」
「不要因为工作压力就忽视自己的健康和家庭，钱是老板的，命是自己的！」
.......
整整一面墙从上到下挂满了红底白字的标语。
王德发眼角抽搐，感觉太阳穴有根筋在突突直跳。
随后指着墙上大逆不道的标语，气的手指直哆嗦，赶忙冲赵总解释，“这这这....这些不是我们公司的标语啊。”
赵世雄脸上阴晴不定，哼地一声，“庙小妖风大。”
吩咐助理，把录的这一段删了，随后背着手率先向标注汇报厅的大会议室走去。
见主角离开，王德发醒过神来，赶紧冲李建超发号施令，
“李经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准备汇报。”
话是咬牙切齿地对李建超说的，眼神却是恶狠狠地盯着陈默。
事已至此，王德发哪还不知道是谁的手尾。
要不是贵客在侧，估计他恨不得扑上去生撕了这王八蛋！
陈默撇了撇嘴，呵呵一笑，不屑一顾。
略略略~~~气死你个王八蛋。
十几年社会摸爬滚打，啥场面没见过，他又不是厦大的。
第9章 删号重练吧
陈默发现，刚才路过的那个负责录像的小助理貌似被他上司一顿训，头都抬不起来了。
看来哪里都有忍气吞声和逆来顺受，官大一级压死人。
陈默叹了口气，打工人，大不易啊。
等王德发一行人进去开会，这边的技术问题也基本解决了，陈默准备收工闪人。
这一年多，大家同事一场，他想着能帮就帮一下，不论是问题的解决，还是意识的觉醒，希望改变现状，哪怕一点点。
陈默往自己的工位走，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
齐萌萌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望着师父的背影，手里捧着一堆刚才大家送给师父的小吃和饮料。
脑海中还在回味刚才师父那万众瞩目的场景，仿佛身上有光，宛如神明！
她都快不认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厚积薄发，一鸣惊人么？
回到工位，陈默看到齐萌萌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桌上放着的这些零食饮料，
“刚才讲的防御性编程，我问你几个问题，每回答对一個，你可以从里面挑一样。”
布灵布灵......
齐萌萌两眼放光，这里面可是有好几样是她喜欢吃的，还有好喝的草莓味营养快线。
为了美食的荣耀，齐萌萌挽起袖子，大有一副放马过来的架势。
几分钟后，
桌上的零食原封不动，两人大眼瞪小眼，竟无语凝噎。
他放水都放成大海了，哪怕对一个也行啊。
陈默无语地看着齐萌萌耷拉着的小脸，感觉自己就像被出了大轻语的盖伦Q了一记，道心有些不稳。
连美食都挽救不了齐萌萌，那大概率是没救了。
陈默欲哭无泪道，
“萌萌，要不你删号重练吧！”
“删号重练？”
看着这个可爱呆萌就是有点不开窍的徒弟，
陈默叹了口气，哎~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其实IT这个行业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
高大上的工作内容、体面的工作环境、高额的薪酬、出色的福利待遇.....
却往往忽略其超强的工作强度，经常性熬夜加班、凌晨上线、24小时待命、限时完成的工作安排。
IT从业者由于经常用脑过度，饮食作息没有规律可言，随着工作年限递增，导致的结果就是会出现发际线后移、白发丛生，脱发、掉发等等现象，时不时就会听到某某大厦门口来120的新闻......
卤蛋超人里面的名言“我变秃了也变强了”，对程序员也同样适用。
一个程序员水平高低可以从他头发多寡来判断，并不是一句戏言，还是有一定的参考性。
重铸植发行业荣光，程序员义不容辞！
一个女生干什么不好，学编程，即便再天生丽质，几年后也能熬成黄脸婆。
陈默就曾见过一个女同事，怀胎十月，挺着老大个肚子，穿着防辐射的围裙，跟他一起苦逼加班调试代码解bug。
生娃前一天还在工作岗位加班，随后直接进医院，好在最后母子平安，更为奇葩的是，公司竟把这件事当典型来表扬宣传，号召全体员工学习.....
简直就是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妨换个赛道....方向。你不热爱美术，喜欢画画么，何不把爱好与工作相结合，IT行业也有适合美术功底的岗位比如美术设计师、美工、插画师等等。
你可以想想，当伱的爱好能也能为你带来一定的经济收入，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陈默开始语重心长地洗脑，
“毕竟咱俩师徒一场，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天为父...不对，为师有句肺腑之言，不当讲也要讲，希望你听到心里去。”
听到师父像是托孤般的遗言，齐萌萌赶紧转过身来双手杵在膝盖上，身体前倾，抿着嘴很是失落。
京城是一座让人感受不到春秋的城市，4月的气温已经让人们感受到了夏天的到来，尤其在室内，大家大都穿的不多。
陈默低头见春山，就像在高速上迎面被远光灯闪了一下，咳咳一声，赶紧挪开目光，开门见山道，
“你喜欢编程么？”
摇头，没有一丝犹豫。
“那你干这份工作为了什么？”
“赚钱，赚好多钱。”
“赚到钱然后呢？”
齐萌萌摆着手指头数，显然早想过这个问题，眼里有光，“给爸爸妈妈花，去世界各地旅游把美丽的风景和人物都画下来，哦，还有还有，我要买好多好吃的，尤其要实现草莓和车厘子自由，吃遍天下美食......”
听完回答，陈默把话题拉了回来，“我总结一下，编程只是你谋生的工具，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干这行。”
小鸡啄米。
“你来这公司实习也有两三个月了，作为程序员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说实话，很差！
不是你不努力，但编程一道想要有所发展，天赋还是很重要的，以你这地灵根的资质来说，确实程序一道还没登堂入室。”
看着齐萌萌的神色暗淡下来，眼眶中隐有水雾弥漫，陈默还是狠下心肠，毕竟良药苦口。
上一世，齐萌萌就是一直跟编程死磕，陷入泥潭挣扎，陈默有次吃饭喝酒听前同事说齐萌萌后来转行成为一名美术设计师，不过为时已晚。
几年后，他看直播的时候偶然间发现齐萌萌转行当起了画画主播，为此他还匿名打赏了一些礼物。
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齐萌萌回想起自己写代码仿佛跟西天取经一样的坎坷经历，觉得师傅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那师父喜欢编程，喜欢代码么？”
这个问题陈默想了一会，才娓娓道来，“一开始当然是不喜欢的，只是把它当做赚钱的工具而已，可是后来渐渐的就喜欢上了，我享受这种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过程中的那种大恐怖和成就感，而且最后功能实现能贡献一定的价值。
以至于后来即便干了别的还是没放下代码和技术，可惜.....
不过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或许是醒悟了吧，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野心也越大，我想要改变一些什么，但具体还没太想清楚。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人这辈子，有的时候选择大于努力，一旦选择错误的方向，你越努力越无力.....”
第10章 青山不改，江湖见！
陈默灌了一堆鸡汤，别管有毒没毒，吧啦吧啦说了半天。
嘴都干了，发现对方没有反应，一瞅发现齐萌萌歪头陷入沉思，看样子是听进去了。
“加油吧，小妞！忠言逆耳，当然别人再怎么说都是建议，你的路还是要自己选择自己走，只要不后悔就行~最后这些零食送你了，走了，拜拜！”
离职前最后一件事，陈默把版本库里涉及自己刚才改动的几个文件历史记录全部覆盖掉，免得被回滚就白忙活了。
至于权限问题，谁让他之前是爱岗敬业得到老板“赏识”的好员工呢。
陈默背起之前齐萌萌帮忙整理好背包，准备离开。
身后悠悠传来齐萌萌的声音，隐有不舍，“师父，以后我们还会再见么？”
陈默笑着把齐萌萌脑袋揉成了鸡窝，“不有QQ手机号么，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有事打我电话。”
齐萌萌的情感，现在的陈默是能感受到的，但他现在的心态只是把她小屁孩儿，嗯，发育挺好的小屁孩。
仅此而已，没有啥过多的想法。
估计她现在的喜欢不过是初入社会进入职场一时的慕强心理而已，并不是所谓的爱。
况且男女之间那点事说实话陈默怕了，与油盐酱醋相比，他更向往自由。
不是恋爱谈不起，而是钱货两清，抽刀断水的交易更有性价比！
许多人貌似一直在默默关注这边，当大家发现陈默要走，都自发站了起来。
陈默最后环视了一下曾经一起奋战许多日夜的“战友”，双手抱拳，故作豪迈道，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各位同学，江湖再见！”
“江湖再见！陈哥”“小陈，要加油啊~”“陈默，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这些人的心里不知道的是有一颗名为打工人尊严的种子，在悄然滋生....
“师父，一路走好.....”
齐萌萌一直送到了大门口，挥着手，直至陈默在远处转角消失不见。
回到自己工位后，她赶紧把刚才脑海中的画面，画在了一张A4纸上，下笔如有神...
几分钟后，陈默身披长长的红色披风背对相送的众人渐渐远去的画面跃然纸上。
画面中陈默举起右拳的背影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就像一个准备去拯救世界的盖世英雄，壮烈而豪迈。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栩栩如生的意境。
.........
晚上九点，王德发独自回到公司，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次赵世雄的到访，系统演示还是很顺利的，大体还算有惊无险。
现在就剩下周的验收的最后一哆嗦了，没问题的话尾款就能收入囊中。
这个项目全靠他大学同学在汉唐集团内牵线搭桥，当然关键环节的打点是少不了的，几十上百万砸进去，原本不通的路也变得畅通无阻。
除了这些，还有有個大头就是每年百万的挂靠紫光软件的费用，毕竟清华紫光名头在那摆着，去招标除了关系也得面子上拿的出手才行。
后面就没什么大的投入，无非是场地设备、人力成本，一个月小几十万的支出而已，剩下都是纯赚。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跟那点支出费用相比，光这一个项目，三个月周期八百万的回报简直就是拎着麻袋装钱，要不怎么说现在IT行业火爆呢。
而且这只是一个项目，以目前公司技术部这帮人的工作效率，李经理还说只能并行两个，糊弄谁呢，要他说，再加加班，起码能并行三个。
只要有钱，就能拉来关系，有关系就有项目，做了项目会更有强。
现在不流行什么闭环闭环，这踏马才叫商河的闭环！
喝了一些酒的王德发嘴里哼着歌，摇摇晃晃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准备拿东西走人，发现技术部这边的工位空了大半。
才九点，走这么多？不对劲啊。
不过路过陈默工位，看着上面空空如也，左侧墙壁上的标语也恢复原样，心情还是莫名舒畅，这搅屎棍可算踏马的滚蛋了。
随后他来到还在加班的李建超旁边，打了个酒嗝，“嗝~李经理，在忙什么呢？”
“下周不就验收了么，我自己把系统大体流程再过一遍。”
“嗯，公司就是需要像你这么负责任的人，不过怎么技术这边就剩这点人，其他那些人呢？”
“下班了。”
“下班了？”王德发声调突然拔高，“那他们工作都干完了？”
“干完了，BUG（泛指故障，程序错误，缺陷）都清掉了，我也检查过！”
“工作完成了就没有新工作了么？今天下午不是说了么，一期顺利验收的话，二期就要启动，是不是可以提前准备了？”
说着声音突然降低了一些，凑到李建超耳边说道，“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公司给大家开那么多工资，每一个员工的工作要饱和！”
说着，王德发拍了拍李建超的肩膀，故意大声说道，“建超啊，光你一个人努力是不够的，身为经理，你还应该带领大家一起奋斗才是，领导领导，除了身先士卒还需要团结一心嘛。”
按照惯例，他这么说完，对方应该立马表态，说什么，好的、明白、知道了。
可今天李建超低着头面无表情，保持沉默，一时间只剩下鼠标时不时的点击声....
想到今天发生的这些糟心事，王德发心里也有点虚，而且还需要靠这帮技术搞验收，最后哼了一声，高举轻放，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依旧没有回应，仿佛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说完王德发回到自己办公室，但心里隐隐感觉公司好像有了一些他说不清的变化，
原本还是好好的，好像有些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不知怎地，王德发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
.......
深夜，簋街。
在这条一公里多的大街上，150多家商业店铺中餐饮服务业的就占了90%，餐厅密度之大在京城恐怕难以找出第二家，因此簋街也被称为是京城餐饮一条街。
在这里，无论是京城特色小吃，还是各地美食应有尽有，虽然不一定地道，但起码尝个味还是可以的。
其中尤其以烧烤和小龙虾最为闻名。
虽未至夏夜，但热闹的氛围已经开始在簋街初现端倪，街道上的人群络绎不绝，每家店都很是火爆。
个别老店都出现了排队的现象，即便晚上10点多了。
其中一家名叫“很久以前”的烧烤店内，有两个青年正在撸串，一胖一瘦，正是陈默和孙子维。
身高180的陈默在京城已经算的上东北大地瓜，可对面的孙子维比他整整壮了一圈。
说他是孤儿都没人信，哪有发育这么好的孤儿。
就跟重庆的火锅一样，在东北遍地都是烧烤店，要不怎么有一天三顿不能少，冰镇啤酒小烧烤的说法。
即便后来东三省不景气，可放眼望去，烧烤店依旧占据餐饮业的大半江山，由此可见一斑。
两人酒过三巡，桌上已摆了好几个空瓶。
第11章 都重生了谁打工啊
“孙zei，你说......”
“哎~要么你叫我子维，要么你叫我全名。你这一大舌头，我总感觉你在占我便宜。”孙子维脸上摆满了狐疑。
“我是那样的人么？这么多年，你是了解我的，自慰啊，伱说......”
“算了，你还是叫我全名吧。”孙子维被打败的摆了摆手....
“孙~贼，如果你重生了，想怎么赚第一桶金？”
“刑法里都有，自己找去，无本万利就是有点费青春。”
“别扯淡，说正经的！”
“这还用想，买彩票啊。”
“更扯淡，谁重生还提前预告啊，再给你一天记彩票的准备时间？再说了，彩票这玩意那是统计学，你信不信即便真记住当期大奖，开奖后绝对会变？”
“我就不会记个二等奖？买它几十注也顶个一等奖了。”
“你可拉倒吧，二等奖你买多了也没戏，奖池每隔一段时间就清空，次次如此，你还没个逼数？吃像tui难看。彩票？狗都不买！”
孙子维从兜里扔出一张机选5注的双色球，牛眼一瞪“你再骂？”
说到这他就一肚子怨气，嘴里跟连珠炮似的突突，
“爷不知道这是假的么？但爷买的不是彩票，爷是押注一手梦想！梦想懂不，梦想就是希望，不想当咸鱼的希望。说不定哪天我家祖坟有灵，自燃了呢。”
“你放心，搁以前还有可能漏出小鱼小虾中几注，现在就是你祖坟核爆了，都没戏，再说了咱俩的祖坟在哪还不知道呢，来走一個。”
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拿起啤酒咣当碰了一下，对瓶吹了。
孙子维把酒瓶放下，撸了一串大腰子，看着前方电视里面的球赛，眼睛一亮，“哎，足球啊，买足彩！你要提前知道比分，压冷门，这玩意绝对靠谱！”
“问题我不.....我是说万一这人不是球迷呢？又或者重生年份不对呢？”
“你小子咋这么多事呢，这不行那不行的，哎不是，这就是你今天突然辞职的理由？咋地，你重生了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嘿了一声，
“闲得没事少看点都市重生小说，真怕你啥时候想不开玩触电和跳楼，只是为了尝试穿越。”
“我想重生来着，但我更怕死，不过你别说这场景我还真YY过，重生十年前把《传奇》抢过来，走陈天桥的路，让盛大无路可走，肯定到时候带你会所嫩模......”
陈默“切”了一声表示不屑，“你可拉倒吧，我之前看过相关报道，当初陈天桥把全部身家都砸进去凑了30万美金才拿下《传奇》代理权，而且当时网络带宽，服务器费用啥的也没花钱，你知道他咋弄的不？”
“咋弄的？”
“拿着传奇代理合同与戴尔谈判，借国际订单的名头，想要先试用服务器2个月后付款，凭借陈天桥的个人魅力，戴尔那边竟然同意了。
然后这家伙拎着传奇代理和戴尔的合同找电信，没想到电信也同意了，然后跟串糖葫芦一样，故技重施找育碧代理点卡分销渠道，找运营商，愣是凭借空手套白狼和拉虎皮扯大旗把《传奇》所需的所有资源搞定，才有了后面众所周知的故事！”
孙子维自顾自喝了一口，感慨道，“牛逼啊！也对，这要换普通人估计戴尔那关就打出了GG。不过2000年初的30万美金啊，小几百万，也就是陈天桥，要是我早买房买车衣食无忧了。”
“出息，你就不能有点格局！”
“你还教我格局.....之前就劝你，那破公司没必要呆，再干下去人都废了，早出来早好。
以前你就跟被传销洗脑了一样，说什么现在不看钱磨练技术，但不管咋说你现在能想开，主动逃离虎口，哥们就高兴，来干了。”孙子维举瓶相邀。
陈默拿起酒瓶跟对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别说我了，你工作找咋样了？”
“别提了，就咱俩这普本学历，高不成低不就的，前几年还可以的，现在想要进BAT这些大厂连敲门砖都够不上，只能走特批流程。
可惜啊咱俩晚生了两年....妈的，不管你想不想，反正我想重生了.....”
“你都面半个月了吧，眼光也别太高，实在不行先进中小厂啥的，骑驴找马。这年头创业公司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到时候你跟我说下，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还真别说，最近我还真投了一些创业公司，明天正好有个面试，叫什么小米，好像是原来金山的雷军下海创业，刚成立没两天，我打算去试试，你觉得这公司咋样，有前途没？”
陈默一听来了精神，“小米？这个可以有，你去了绝对有前途，干个几年混个元老员工，起码在京城房车不愁。”
看着陈默如此笃定的样子，孙子维有些怀疑，“真的假的，你小子喝多我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了？反正你也辞职了，要不跟我一起面试去碰碰运气得了。”
“我都没投简历，硬蹭啊。”
孙子维瞥了陈默一眼，一副我还不了解你的表情，“装，你就装，咱俩刚毕业那前霸王面的事少干了，你蹭我我蹭你的，工作经验都还是编的，硬吹出一年经验，你忘了？”
陈默捂脸，他要不提自己都快把这段黑历史给忘了，死去的记忆袭来，“往事不堪回首.....”
“真不跟我去面试？”
陈默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斩钉截铁回绝，“打工是不可能再打工的，我打算创业！”
！！！
孙子维一脸震惊，摸了摸陈默的狗头，“也没烧啊，看来喝多就是胆子大，连创业都敢想了，牛逼。”
“咋地，创业必须985、211学历才能创啊，普通本科不让呗。人家黄光裕还是初中学历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让让让，你创去吧，我这辈子估计就是个打工的命，到时候你创死了，我这里随时欢迎创业先驱光临寒舍。”
“你盼我点好，比啥都强。”
孙子维看陈默不像说笑的样子，“卧槽你玩真的？想好要咋创了么？哥们助你一臂之力！”
“今天时间有点赶，我还没来得及想就过来了，有点迷茫，到时候再说吧，喝酒喝酒，说不定梦里就想到了。”
说着陈默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酒瓶，看着桌面一堆空瓶，随即扭头喊道，“服务员，再来一打勇闯天涯，要冰镇的。”
第12章 搞错了重来，都重生了谁创业啊
按照惯例，陈默这小子喝到现在就差不多到量了，没想到张口就要一打。
孙子维显然被陈默的气势震住了“行啊，金子，多日不见，酒量见涨啊~”
金子，是陈默的绰号，只有身为死党的孙子维才这么叫他，因为沉默是金。
当两人儿时学到这个成语的时候，这个绰号就绑定到陈默身上了。
当时陈默不是没想过抗议，可当时孙子维是个远超同龄人的小胖子，用老罗的话来说，小孩子打架就是比发育，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后来陈默想着还有一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也就接受了这個称号，结果上辈子累到精尽人亡都没见到亮，估计埋进马里纳亚大海沟里去了。
三十年河东，现如今的自己可是酒精沙场的酒神！
陈默瞥了眼从孤儿院一起玩到现在，难兄难弟的死党，故作不屑，
“小样，喝两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一会服务员拎了一打啤酒过来，态度没话说，
“您好，需要开么？”
“开....啊欠....”孙子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开六瓶。”
“不好意思，先生，已经帮您全开了，您看.....”
孙子维欲哭无泪，这服务员业务能力可以啊，这才几秒的功夫....
陈默端起盘子，递给服务员，“开了就开了吧，把这些串再热下。”
随后拎出两瓶，递了过去“来啊，别怂，继续喝，谁先趴下谁孙zei~”
孙子维松了松勒得有点紧的腰带，“切，小样儿，忘了上次是谁横着出去的？”
随后两人忆苦思甜，边喝边聊，从孤儿院聊到了大学时光一起学习、一起开黑、一起兼职打工的苦逼岁月，到现在毕业一年多才各自勉强还完助学贷款。
毕竟京城这么大，聚一次不容易，上次两人见面还是在上次，一晃从过年到现在两个月过去了。
陈默听着抱怨世道多艰的死党，心里吐槽，幼稚，这才哪到哪，往后每年都是最好的一年......
跟孙子维喝酒满脸通红不一样，陈默越喝反倒越白，头脑越清醒。
不过刚出完牛逼的陈默，中间还是去厕所阵亡了一次，没办法，这具身体目前显然对酒精耐受性还差了点，缺乏周期性洗礼。
只要身体抗造，敢喝，扛不住去厕所清空一次队列，回来还是一个满血满蓝的好汉，理论上酒量是无敌的。
当然理论还得结合实际，陈默手中多了一瓶营养快线，这样续航时间能长上一些。
毕竟牛奶就酒，越喝越有，这些都是后来他自己摸索出来喝酒的心得。
喝到最后，陈默看孙子维昏昏欲睡，台上的空酒瓶乍一看比串还多。
现在意识还算清醒，但身体有些不受控制，陈默知道自己应该也到量了，随后他略微摇晃着来到前台，掏着钱包，“B18，算下账，一共多少钱。”
“您好，先生，你同桌的那位先生已经把账结过了。”
“结过了？”陈默愕然，随即想起来之前有次这小子上厕所时间有点久，还以为他也去卫生间阵亡了呢，没想到.....
臭小子，你路走宽了啊。
别看孙子维表面大大咧咧跟个大傻春一样，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
体型上五大三粗浑身都是腱子肉，那是经常健身锻炼的结果，长得也略显着急，其实孙子维比自己还小上几个月，但两人从孤儿院一路走来反倒他像个哥哥，时不时照顾自己。
那么往后自己就承担起当爹的责任吧。
问服务员要了账单，看着上面连串带酒，一共两百多，也不便宜，一多半都花在酒水上了。
“剩下的串打包带走。”
“好嘞。不过先生，后来加了瓶营养快线的钱需要另付。”
陈默掏钱，随后回到座位，拍了拍昏昏欲睡的孙子维，“嘿，孙子，起床尿尿了！你这么大坨我可架不住你。”
孙子维睁开了双眼，在陈默的搀扶下挣扎起身，向外走去，嘴里还在叫嚣，“要不是...不是看在明天面试，我还能喝，咱改日再战。”
“战个der，老实回家睡觉去吧。”
两人歪歪扭扭来到路边，坐在马路牙子边上等出租车，凉风袭来，令他们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下。
等车来，陈默说了孙子维住的地址把人和串一起送上出租车。
车辆远去，他不经意间看到街对面正好有家24小时自助银行。
想了想，走了进去，把钱包里的卡插进提款机，查查自己目前的创业资金。
看着提款机显示的余额，陈默沉默了。
往大了说不到一万，
只不过开头第一个数字是2，加上钱包里面的钞票这个数字跟当前的年份差不了多少。
这让陈默倒吸一口凉气导致牙花子有点疼，他印象里自己剩下的钱不多，但没想到会这么少。
也是，他在商河一年多，虽然经过一次涨薪后一个月工资到手才五千出头，还完助学贷款、交完房租、还节衣缩食虎了吧唧买了个笔记本电脑，能有钱才鬼了。
怪不得自己任劳任怨，被压榨成这副德行还不离职，原来杠杆从毕业打工就早早扛在肩上了。
他还异想天开创业，拿两千在2010年创业？这已经不是靠一张大饼打天下的时代了，想要发展都得真金白银往外砸。
下午看的新闻，他感觉现在百团大战即将打响，一个个资本已经有苗头开始烧钱抢市场了。
想要仰望星空也得脚踏实地不是？
还是先想想怎么活过这个月再说吧。
起点孤儿院出来的好像还没有最后混成乞丐的吧？他可不想开创先河，成为都市乞讨流鼻祖。
想到刚才喝酒时候的聊天，陈默计上心来。
要不......
陈默赶紧掏出手机，打了半天才接通，
“喂，孙贼，你刚才说小米面试，啥时候来着？”
“.....明天上午10点....中关村银谷大厦....哦了。”
“......滚犊子，爷是给伱把把关，怕你被骗......”
“......你没有利用价值了，跪安吧。”
坐在道边等车的时候，陈默抬头望着上方一片漆黑不见星星的夜空，
心里筹谋着自己的未来。
第13章 自带爽文男主模版的男人
比起悔创阿里杰克马、普通家庭小马哥、良心推广李彦宏、一无所有王健林来说，真称得上是普通家庭，白手起家还是得属刘强东和雷军这两人了。
这哥俩一个比一个惨，都是农民家庭出身，相比较而言，东哥算是更穷点，上大学都是找乡亲民凑的，据说还带了50个鸡蛋，不过后来遇到了贵人，也就是那個京才走上了康庄大道。
后来发达不忘本，给家乡带了无数就业机会，年年还给乡亲们发红包....
不过此时不识妻美，都是兄弟的东哥已经做大了，京东现在属于爬到半山腰，如果去京东那就是锦上添花。
远不如现在小米初创的雪中送炭效果大。
小米算是互联网时代的后起之秀，在手机领域和智能家居领域风生水起，自己在此时入局堪比卧龙出山。
虽然手机制造陈默不太了解细节，但大体趋势还是知道，而且MIUI、米聊啥的哥们熟啊，雷子有他辅佐能少走多少弯路。
最后他怎么地也能算是从龙之臣，顺便还能结识一些高端玩家，旁观学习雷军这个牛人的行事风格.
简直一箭不知道多少雕。
至于雷布斯的各种传奇经历，陈默那可是倒背如流。
《高考700分，不去清北，去武大》
《两年后，武大课程不过如此，你们继续我撤了》
《大三挣到第一个100万》（1989年百万富翁的含金量）
《28岁金山CEO》
《30岁武大名誉教授》
《31岁创办卓越网，转手卖了7500万，单位：美刀》
《40岁大梦初醒，发现自己一事无成，卡里躺着冰冷的40个小目标》
《魅族老黄不爱我，被迫创办小米，8年进入世界500强》
《不务正业做行业搅屎棍，走山寨机的路，让山寨机无路可走，无数友商夜半梦醒：他神经病啊》
《全国知名歌手，在印度发行第一首个人单曲，后转战B站，成为鬼畜区UP主》
《北漂九年多，孤苦无依，怒砸52亿买下34万平的地自己建房》
《50岁高龄，压上全副身家和声誉再次创业，为小米汽车而战！》
《饮水思源，回报母校捐赠13亿（个人捐赠）》
《55岁遭遇突变，落魄成为车童》
更令人发指的是这老小子娶了初恋，这辈子竟然踏马的连爱情的苦都没吃过，这你受得了么？
假如雷军去看现在的都市爽文，估计没几分钟就默默退出了app，砸吧砸吧嘴，现在爽文的含爽量这么低的么？
这样一想，陈默猛然发现前方出现一个横在自己面前，新手村副本的守关BOSS。
雷·布斯·小米真代言人·永不躺平·爽文男主圣体·军！
而自己现在就是个白板小萌新，当然也不能这么妄自菲薄，起码他还有先知和技术这两个传家宝神器。
但想要创业光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原始资金的积累、核心团队的组建、企业管理经验哪一样都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想创业，先从进厂开始，拿着别人的钱升级刷声望也不失为一种极具性价比的路线。
那就先刷刷这个名叫小米的副本，找雷老登刷刷装备爆点金币吧。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军儿，准备颤抖吧！
想到此，陈默拳掌相击，热血澎湃，浑身充满了豪情壮志，想要大干一场。
哔！哔！哔~~~
“哎，嘛呢？小伙zei，伸手不上车，到底打不打车？不打，我走了嘿~”
出租车大叔看着这个道边伸手拦车后，就杵在那里一会皱眉一会笑，现在正举着双手鬼哭狼嚎耍酒疯的精神小伙。
说完就他有些后悔，生怕这位爷吐车上。
“哎，走走，师傅，天通苑北二区，打表！”
与此同时，中关村银谷大厦807室。
阿嚏~阿嚏~阿嚏.....
正在站在大会议室讲话的雷军突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赶忙走过去关上了会议室窗户。
跟在座几位小米联合创始人说道，“注意倒春寒啊，4月的天，到了夜里还是有点凉，关键时期大家可不能感冒，接下来我说下后续安排.....
硬件负责人大家都发动关系找找，看有没有牛人.....
阿黎，你去趟湾湾考察评估下Sense UI，这是HTC去年推出了基于安卓系统深度优化的系统，争取拿到授权，咱们二次优化.....”
.......
到了天通苑，陈默先在附近找了网吧上网。
既然要面试还是要重视一下，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主要是查了下小米和相关手机行业的信息，找网管要了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弄完这些，半夜1点才滚回自己的狗窝。
.......
京城的天通苑号称亚洲第一大社区。
整体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大区，每个大区里面又分个一二三，所以8平方公里竟然能塞下60万的人口，比冰岛人口都多。
第二天上午8点左右，京城，地铁5号线天通苑站。
即便作为5号线第二站，为了缓解庞大而汹涌的人流量，站外贴心的搭建了ununun.....型护栏，从站门口绵延数十米到路口，就是唱完一首山路十八弯都进不了站。
里面是排队进站准备上班的人们，如果是眼神无光、亦步亦趋、行尸走肉宛如丧尸，不用猜肯定是工作三年以上的，而那些步履昂扬，精气神十足的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小伙子。
排队的人群中有一个穿着程序员专属皮肤的青年，清爽的打扮、浓密的发量，一手鸡蛋灌饼，一手豆浆，胳膊还夹着一个文件袋，没背双肩包，一看就是个打算找工作的无业游民。
陈·灵活就业·默顶着一个明显的黑眼圈，跟着人群随波逐流，吃着早餐哈欠连天。
没办法，他租的地方是个小隔断，三室一厅的格局住进来五户，而且隔音效果极差。
昨晚刚睡着没多久，他就被隔壁小情侣的运动模式所吵醒，搞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浪滔天。
这可把他这个睡凉炕的东北小伙听的心里突突直跳，不胜其烦。
换做以前的陈默估计会出于不好意思忍气吞声辗转到天明，可现在的他可不惯着，年轻人现在不懂节制，等老了顺风尿湿鞋，望（_）空流泪就知道后悔了。
出于好意，陈默还是等了片刻，随后找到一个合适的插入时机，直接GANK。
哐哐引导着节奏啪啪砸墙，急促而有力，同时嘴里大喊，“美羊羊，喜羊羊听声音快不行了，要帮忙推不？”
话音一出，效果拔擢，隔壁一阵兵荒马乱，淅淅索索，随后卫生间成了频繁出入的热门场所。
好在后半夜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可即便如此，宿醉加半夜惊扰这两个debuff加身，让年轻的陈默还是有些萎靡。
第14章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京城地铁的早晚高峰其实是很高端的，已经实现半自动化流程。
就是你只要在门口排好队，上下车都不用动，你会发现自然而然被挤进去或挤出来。
在车厢内也一样，双手什么都不用扶，任凭地铁加速还是刹车都不会倒。
就很高级。
大城市上下班通勤基本一个小时打底，如果地铁能占到个坐还是缓解极大的疲劳。
陈默记得上一世有个前同事，是個老大哥，在通州买的房，公司在中关村，家到公司从东南贯穿西北，单程需要2个多小时，往返就4个点，这还只是坐地铁。
要是开车上下班，就京城那五环起码能红三个的拥堵情况，迟到那是板上钉钉的事，碰到事故可以回家了，因为到公司也算旷工，属实毅力惊人。
还有个更离谱的时间管理大师，家住天津，工作在京城，为了省房租开启了双城之站。
早上6点从家出门，公交-地铁-高铁-地铁-共享单车，无缝衔接，到公司正好9点半。
晚上8点下班，流程反着来一遍，到家都11点半，可以洗洗睡了，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房租是省了，月底一算光来回路费，好几千，甚至后来好像还上了新闻。
反正都是苦逼打工人，一年到头为了赚点钱瞎逼忙。
不过坐地铁，陈默还是有点小心得的，比如站门口不如站中间，站中间不如站座位正前方，因为这样的话，你就会拥有该座位的第一顺位继承权。
至于最终是否有座，那就看天意了。
反正当时能有个坐去上班，陈默一天都有好心情，跟彩票中了10元差不多。
等了两趟，他终于挤上了开往5号线的地铁，而且转13号线的时候还真抢到个座，兆头不错。
咣当咣当，地铁向中关村驶去......
一路向西。
.......
中关村，银谷大厦。
坐落于北四环路与中关村东路交叉路口东北角，雄踞中关村“金角银边”的显赫位置。
大厦地处中关村核心区商务地带，扼守中关村东大门，北看清华园，南望大运村，西观西山晴雪，东览都市繁华。
这里也是小米科技的创业发家之地。
9点半左右，陈默不紧不慢来到了银谷大厦楼下。
当他看到远处一身西装革履跟房产中介一样的孙子维，眼里五味杂陈，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这样的劣质西服他也有一套，这是两人刚毕业为了找工作显得比较重视，特意斥巨资置办的，两套八折，一共二百六。
也凭借此，各自都找到了人生第一份工作。
不过现在再一看的话，程序员真没必要这么搞，在没有光鲜耀眼的履历前提下，技术和学历才是最好的敲门砖。
孙子维气喘吁吁跑到跟前，“我说你陪太子读书就这么读的，你西装呢？”
看着这明媚的阳光，又瞅了瞅走到跟前额头见汗的孙子维，陈默有些无语。
“就面个试又不是去结婚，穿毛线西服，话说，你不热啊。”
“热啊，我后背都冒汗了，这不显得正式一点么。”
“咱不至于，雷军咋说也是程序员出身，小米应该没那么多讲究，对外演讲也都衬衫牛仔裤啥的，除非官方正式场合，基本没穿过几回西装，伱这样反倒适得其反。”
“你咋这么清楚？”孙子维狐疑，说好的不关心，怎么比我都清楚小米底细的样子。
陈默眼睛一转，张口就来，“网上都有报道啊，只是你平日光研究技术不看新闻，这样你听我的，外套脱了，领带也不要，把衬衫上面第一个扣子解开。”
看陈默如此笃定的架势，孙子维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办，西装外套和领带都放进了背包，最后甚至把衬衫的袖子都挽了起来。
陈默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这多顺眼，呐，我简历先扔你包里。走，进去吧。”
高耸的银谷大厦大门口，许多社会精英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样子。
陈默看出孙子维的步伐有些迟疑。
“怎么，怕了？”
“谁...谁怕了？我只是没想好进大厦先迈哪条腿.....”
“迈第三条腿......哎~不是，你不面了挺多家的么，还没免疫？”
孙子维仿佛被陈默戳破的气球，袒露实情，“小米的这次面试，可是我这几天唯一的一个。或许希望越大，怕失望越大，所以心里有点没底。”
“想那么多干啥，面试流程无非笔试、面试，管他几轮，问啥，答啥，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只要别不懂装懂被人认为人品有问题就行。
我只问你一句，毕业者这一年来你懈怠过么？”
孙子维眼睛一瞪，“必须没有，老子加班不比你少好么，而且还接了几个私活，周末都在敲代码。”
“那不就得了，咱这么努力，该是什么水平就是什么水平，展现出来就完事了，至于小米爱要不要，那是他们的问题。就算这次不成，下次我提前辅导辅导你，绝对没问题。”
“你可拉倒吧，你那技术还不如我呢。”
“嘿~莫欺少年穷，反正你只要记住一句话....”
“啥？”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至于结果，任其自然！”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孙子维嘴里喃喃道，这句话让他彻底燃了起来，握紧了拳头，眼中有光，心里有火，大步流星向大厦里面走去，
“走，金子，干他娘的！”
“对，干他娘的！”陈默打完鸡血拱完火，悠哉悠哉紧随其后，心态释然。
即便这小子沉了，还有自己兜底。
他就不信以自己将近二十年功力的一拳，还砸不开小米的大门？
此时，银谷大厦门口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老大爷，貌似听到了什么动静，目光随即锁定过去，打量着靠近自己的两人。
壮的那个西装暴徒背着个包，就差带个墨镜，双拳紧握气势汹汹向大厦里面冲去，另一个吊儿郎当左顾右盼，然后目光盯着大厦楼层各公司的指引标牌。
两人进到大厦，先是看着大厦各楼层的公司铭牌，然后就向电梯口走去。
以他三十余年的保安经验来看，这两人目的不纯，难不成是去楼上要债，甚至脑袋里脑补一出热血大戏。
不过他没有丝毫动作，继续当他的不老松。
不是不想上去盘问几句，而是自己老胳膊老腿，
一个月三千多还没社保，冒这个风险不值当。
......
第15章 连面试都这么卷么？
陈默和孙子维来到银谷大厦807室。
小米两个字的大LOGO率先映入眼帘，此时小米的LOGO还不是大家熟悉的外圆内方的样式，小米的“小”字被设计成三条竖杠，中间粗两边细，间距很窄，乍一看以为是山米。
前台没有人，两人就自顾自走了进去。
从前台转到里面，陈默放眼望去，大概四百多平的样子，工位倒是干净而整齐，但大部分都是空的。
工位上摆放着一看就是精心打理的绿萝，为清冷点缀了几抹生命的气息。
只有前两排，有大概三十来个员工在工作的样子。
整体看上去，百废待兴很符合自己对于初创公司的印象。
别人成立公司都聚一顿，抒发一下豪情壮志，然后干一碗壮行酒，好像雷军创办小米的时候，跟十几个创始团队成员就在这里，干了一碗小米粥。
只不过陈默扫了一下，电饭煲倒是没看到，靠边的工位上倒是坐着十几個人，人手一份简历，一看就是来面试的，人均青年才俊，气质不俗。
这些人三五成群，彼此小声交流着什么，
陈默和孙子维走了过去，坐在后面，跟旁边的哥们一番打听才知道，他们是第二批等待面试的人员。
那个大会议室里面是第一批，估计快完事了.....
观察聆听了一会，陈默发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等待面试的这帮人，也分成两个小圈子，稍远的那帮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任何紧张的家伙，背后各自有全国TOP类名校出身或BAT等大厂工作的经历。
距离他旁边的圈子则稍微弱上一些，但大部分都是有几年工作经验的来面试，虽然不是诸如BAT那样的大厂，但之前的公司规模也在数百人上下。
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陈默找了个话题切入，跟旁边几个人也聊了起来，互通有无，很是自来熟。
随后他发现大部分都是抱着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心态来小米试试机会，想要开创一番事业。
毕竟金山总经理、知名天使投资人诸多光环加身，雷军人的名树的影，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不过当这些人听到陈默介绍自己只是一个普通本科毕业，而且之前在一家听都没听过企业做了几个小系统后，原本热情态度令人难以察觉地冷淡下来。
在社会这大染缸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陈默看在眼里哪还不清楚原因，不动声色。
鄙视链和圈层无处不在，就拿娱乐圈来说，演话剧的看不起演电影的，而演电影的看不起演电视剧的，然后依次是综艺咖、拍短剧、直播带货等等......
放在职场也是如此，从学历上看，清北的就是看不上985/211，一本看不起二本，本科不正眼瞧专科一样。
以工作来讲，BAT傲视群雄，大厂看不上中厂，中厂看不起小厂，也是理所当然。
因此无论从学历还是工作经验上来看，本科毕业小厂出身的陈默和孙子维无疑属于这批人里吊尾车般的存在。
这时陈默感觉自己肩膀被孙子维拍了一下，后者也发现了这些人态度的变化，冲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别搭理他们。
就在这时，又来了两个面试的，引起远处那个精英小团体其中一人的惊呼，“他俩怎么来了？”
“谁啊？”
“这俩是金山的，以前我工作上有过对接合作。”
“雷军不也金山的么？这还用面试？不是直接过啊~”
“金山几千号人呢，除了一些高层，雷军哪知道每个员工的水平，不过这两人技术还是可以的。”
说话的这人带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在百度干了两年，觉得没有挑战，选择裸辞出来看看机会。
这年头作为御三家中隐隐以老大自居的百度，敢于从这里裸辞，即便在这些人里面也是很牛逼的存在了。
新来的两人能得到他的认可，可见水平和能力也差不到哪去。
等到新来的两人走到跟前，那哥们自然而然打着招呼，随后把两人自然而然吸纳进了那个小团体。
一旁正在临阵磨枪背着概念的孙子维听着旁边聊得风生水起，
尤其是听到他们聊着什么存储优化、高并发场景、系统源码等等在他眼里很是高深的技术。
一摸自己后背，衬衫什么时候被汗水打湿了都没发觉。
心中原本被陈默激发的热血，凉了一半。
反观陪自己读书的陈默，嘴里噙着若有若无笑意，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这表情是看上去有些不屑么？
不管怎地，陈默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着实让他羡慕不已。
陈默貌似看出孙子维的异样，笑了笑，嘴里默默说了个“干”字。
他很理解孙子维此时忐忑的心理状态，周围都是远超自己的天骄，而且又是类似大比的群面，竞争只会更加激烈。
不过到了这时候一切还是得靠自己。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打开，许多人鱼贯而出。
许多人从会议室的大门里面走了出来，大概十几个的样子。
只不过只有几个人昂首阔步向旁边的会议室走去等待后续的面试，而大部分人则神情失落地离开公司。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优胜劣汰，职场生存法则就是如此现实和残酷。
陈默倒是觉得如此短平快的招聘方式还挺好，总比叫你回去等通知，从希望到失望这样的慢性自杀强多了。
这时，他听到旁边传来讨论声，
“嚯~怎么里面有这么多人，这怎么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群面？”
“好家伙，我还从来没遇到这种阵仗，有点刺激啊。”
“哎你们说，雷军在里面么？”
“这谁知道，一会进去就清楚了。”
“啊？他怎么走了？不应该啊？”
“谁啊？”
“我一个学长，听说之前在阿里，技术能力挺强的。没想到竟然被淘汰了.....”
“我今天来的比你们早点，扫了眼第一批的简历，貌似有个今年北大应届生也走了....”
“你确定么？小米面试这么严？”
“还是有难度的，我数了下，刚才出来十七个人，只有五个进入第三轮，最终录取估计也就两三个。三轮通过率仅有29.41%，最终录取率将会在11.76%~17.64%之间，当然其中有主观等系列变量，此推测仅供大家参考。”
这哥们说完推了推略微下滑的眼镜。
如此严苛的面试，让在场众人原本放松的姿态稍微认真起来。
一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想着一会就是竞争对手，都不再说话。
紧张的气氛开始在众人之间弥漫开来，不复一开始活跃，略显沉闷。
第16章 这题专治各种不服（求收藏）
凝重的氛围很快就被打破。
从会议室出来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都市丽人，年纪看上去不大，一头短发看上去精明且干练，貌似是负责小米面试的行政人员。
女人把手中笔试题对应放在一个个工位上，都弄完这才做了下自我介绍，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叫管颖智，是小米人事兼前台，负责你们本次的面试，大家叫我小管就行。
本次面试环节共分为三轮，第一轮、笔试，根据各位应聘的岗位会有一套题，题目在广度和深度上均有一定难度，所以各位能答多少答多少，多多益善。
第二轮、群面，里面有五位面试官，会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技术的非技术的，各位可抢答发言，最终面试官会对各位有一個综合性的评分，来决定最终是否通过本轮面试。
第三轮、终面，1V3，将会由小米高管来面试，通过后将会谈薪酬待遇等方面问题。
由于小米刚起步，所以招聘流程一切从简，通过与否会当场给出结果，大家加油，希望能有跟在座诸位有一起共事的缘分。
下面请大家把简历交给我，然后去那边找到自己的名字，上面针对各位应聘的岗位有套题，需要做一下，限时1小时。”
陈默故意走到了人群的最后一个，把准备的简历交给那个名叫管颖智的家伙，然后等其他人都落座，中间有个空位，他理所应当的坐了过去。
看着桌面上是一个叫程有志的家伙，估计都这点了，还没来，那就是放弃了。
陈默拿起桌上的题，大概扫了一遍，都是安卓系统开发相关的技术题，大部分以JAVA为主还掺杂一些C和linux的题目。
管他呢，先写了再说。
陈默提笔就开始做了起来，不过他是从最后一道题开始做起，因为刚才看了下前面有个别几道需要死记硬背的概念理论性题，时间久远，他也记不太清楚。
知识是有盲区的，这次重生比较突然，AI都没给他配一个，一些偏僻的题目答不上来也属正常。
可论设计和代码陈默从来没虚过，毕竟他擅长的是实操。
陈默奋笔疾书，水银泻地。
另一边，管颖智收上来简历，跟系统一核对发现少了一份名叫程有志的人，估计是没来。
也很正常，每天都会碰到有两个这样的情况。
突然她愣了一下，不对啊，刚才明明看到参加笔试的座位人都坐满了。
数了数简历的份数，总量又对得上。
这就奇怪了.....
随即又一份份仔细地复核了一遍，发现多出一份叫陈默的简历，这家伙是哪冒出来的？
别人的简历一般都有三四页，恨不得把各种成绩都罗列其上，就差把扶老太太过马路写上去了。
而这小子的简历倒好，只有一张A4纸，还空了小半。
只有毕业院校、工作经历，参与某某系统从0到1的搭建，核心开发，0bug。内容言简意赅，口气倒是不小，可这也太简单了，估计哪家企业都不会面这样眼高手低不靠谱的人。
技术怎么样先不谈，胆子倒是不小，竟敢来小米霸王面。
管颖智拿出陈默的简历，走了过去。
“谁是陈默？”
看到有人举手，管颖智走到跟前，拿起对方已经答的试卷。
管颖智看着试卷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皱了皱眉，由于她不是技术，看不懂这小子到底是编的还是真有真才实学。
不过好像编也编不出这么多吧，看上去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看着这个望向自己长相清秀的年轻人，神态上没有惊慌失措，而是波澜不惊，倒是有些定力，
这让管颖智临时改变了想要赶他出去的想法，
“你应聘的是什么岗位？”
虽然孙子维是搞编程的，但企业招聘岗位名称五花八门，开发工程师、程序员、软件工程师、软件设计师.....
谁知道小米招聘的编程岗位是咋定义的。
陈默想了下，随便选了一个回答。
“应该....是软件工程师吧？”
“应该？”
管颖智眉头一挑，想着此人简历中罗列了不少做过的系统，“那你自我评价技术水平如何？”
陈默看着周围神情投入跟考试一样的应聘者，想着自己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场景，下意识的回答，
“还行吧，各种技术都会一点...”
一般像对方25左右的年纪，掌握好一门编程语言和相应配套技能用于实际工作中，已经殊为不易，更何况IT行业中各种内容五花八门。
对方冒出来一个“都会”，反倒把她整不会了。
其实管颖智本来想给他一个机会，既然你小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等着！
“好的，你稍等下。”说完，管颖智扭头就走，不一会拿了几张纸过来。
她手中是小米面试技术经理层级的笔试题，里面包含各种技术的综合运用，而且不只是技术还有管理、架构方面的题目。
其中不乏斌总亲自参与出题，都是来自谷歌、微软内部的题目。
过去几天，应聘这一岗位的候选人，无论是履历出色亦或经验丰富，没有一个人能令林总满意。
当我拿出这套题，你当如何应对，估计跟看天书一样吧？
想到这，管颖智嘴角不经意流露一丝神秘的笑容，语气难得温和起来，
“刚才那是ios开发工程师的面试题，伱做错了，请重新把这套题做一下！时间的话跟他们保持一致。”
陈默点了点头，接过试卷，看似云淡风轻的他心里其实暗自吁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给了题，那就说明对方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就怕对方二话不说撵他走，那就真没办法了。
其实以前霸王面成功率在五五开还是挺高的，有点技术底子一般公司都会给个机会。
所以机会从来不是等来的而是通过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陈默活动了下手指，也没有多余废话，开始通篇过了一下所有题目。
还好没有类似井盖为什么是圆的、电车难题、京城一共有多少高尔夫球这样的抽象问题。
不过当他看到最后一页的大题，不禁咦的一声，陷入沉思。
第17章 难道他真的是个天才？（求追读）
【目前脸书（facebook）是世界上最大的社交媒体平台之一，用户量已突破4亿，同时在线人数超过1亿，请设计一个支持亿级流量平台架构方案？（技术不限，可画图）】
......
【如果你是一名管理者，下属有个员工能力非常出色，但跟周围同事不合群，有些特立独行，你该怎么处理？请阐述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
......
【去年11月11日，淘宝“双十一”购物节，成交额5200万，如果你是架构师，这种瞬时高并发场景会出现哪些常见问题，请你从设计架构、预防突发情况和应急预案几方面进行阐述。】
.......
陈默以为笔试题的难度大概在中、高级软件工程师的水平，而这份笔试题目明显超模了，估计都可以当资深架构师外加技术经理的笔试题了。
这套笔试题的复杂度有些出乎陈默的意料.
管颖智看着对方意外而陷入发呆的样子，心里暗爽。
这套笔试题，她刚才紧急打印了一份出来，目的就是这個叫陈默的知难而退。
随后也没了旁观的兴趣，向自己工位走去，心里想着，估计收卷的时候对方就已经不在了。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都有个台阶下，免得闹闹哄哄，影响到其他面试者。
作为职场资深老油条，陈默又何尝不知对方的意图。
不过这样也好，上点强度才有意思，否则总做那些1+1=2的题目，也挺枯燥。
随后陈默看了下墙上的时间，还剩36分钟，得抓紧了。
再次从头到尾过了一遍题目，显然这些题全部做完是不现实的，因此只能挑重点具有挑战性的题目做答，回答也只能答重点，能让面试官看出自己对于这些题思路就可以了。
先花了3分钟，通篇阅卷，用笔在试卷上圈圈画画，把需要做的题标出来，同时心底也有了大概的思路。
最终提笔开始作答，依旧从最后一道大题开始逆流而上，神情专注。
急如劲草，争分夺秒。
不过刚才这一幕倒是引起周围的面试者的注意，毕竟一个面试软件工程师的家伙，吭哧吭哧把移动工程师的试卷干掉大半，然后竟然被通知做错了。
要知道隔行如隔山，虽然都是工程师，但工程师亦有分别，开发网站的和搞APP的起码跨半座山不为过，看来这家伙刚才说的还是谦虚了，这哪是会一点能有的样子。
尤其是陈默旁边的哥们发现这次对方新拿到的试卷比他们多了两张，这是什么情况？
而且看这家伙气吞万里如虎的架势，不论真假都有点吓人。
远处的孙子维听到动静，抬头担心的看向陈默那边，由于远处工位的屏风遮挡住了视线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起码当场赶走这种最坏的情景没发生，他就放下心来，扭头继续死磕面前令他头疼的笔试题。
程序员经常吐槽，面试造火箭，工作拧螺丝，不是没有道理的。
入职小米后拧不拧螺丝先另说，起码造火箭他是遇到了，面前的这套笔试题不仅难而且还杂，不光有自己擅长的JAVA，还有C和PHP的题目，不过好自己大学的时候还算接触过一些，接私活的时候也练了一下，有些底子，只能硬着头皮写。
估计陈默这小子要选，因为他清楚这家伙不像自己那样触类旁通，是个全方位发展的技术人才，这小子从来没学过C和PHP，只纯情JAVA。
而孙子维旁边是一个精神小伙，时不时抬头瞅着身旁的庞然大物，本来感觉有些宽大的工位，令在旁边的他感觉明显有些拥挤。
不禁暗自咋舌，乖乖，谁家程序员长得跟重装机兵似的，这大块头不会是主业健身，副业编程吧？
其实这哥们猜对了，只不过顺序搞反了而已。
众人心思纷杂之际，只听到笔在纸上摩挲的声响。
随着时间流逝，陆续有人选择了提前交卷，孙子维抬头一瞅，不出所料是那些来自名校或大厂的天骄。
他站起来眺望过去，陈默依旧在伏案奋笔疾书。
这让孙子维有些不解，自己都快答完了，这小子怎么还没完事，答题量有这么大么？
......
时间转瞬即逝，午时已到，管颖智卡着点回到这里，开始收卷。
当她来到陈默这边，发现这小子还在工位上，不禁对此人的不识抬举有些不满，这让她皱起了眉头，随后拿起面试题大概看了下，满满当当写了大半。
看来这小子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挺轴的，等我拿去让技术同学批一下，就让你心服口服。
管颖智也没说话，把陈默之前连同这次的笔试题放在一起。
把所有笔试题连同简历全部整理好，然后对众人说道，“感谢大家的配合，这些笔试题我们会做一个批阅，现在是11点半，下午2点，还是在这里我将准时公布结果。大家可以先去附近吃饭休息一下。”
管颖智拿着一摞笔试题，来到技术部这边，“这又来一批，麻烦几位同学帮忙筛一下。”
说完，她回到前台忙自己的事。
十几分钟后，有个技术同事拿着一份笔试题找了过来......
“小管姐，这份卷子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属于技术经理的层级了。”
“伱们大概看一下就行，没看前面的题都没答出来，其他题目看下靠不靠谱，我估计是滥竽充数的人选。”
这个技术同事脸上有些尴尬，“呃主要是这里面只要答出来的题目全对，而且这里有几道题的答案我和几个同事讨论了一下还是拿不准。黎总出差了，您看要不要让斌总过目一下。”
对方口里的斌总，名叫林斌，是小米的联合创始人之一，前微软研发总监、前谷歌华夏工程院副院长，在小米是仅次于雷总的二号人物。
“斌总？”本来管颖智想着让技术部的同事批一下，给个结论，好让对方死心，没想到竟然等来一个这样的结果，这让她有些诧异。
“你确定需要斌总来过目？”出于谨慎，她再次跟对方确认，后者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好吧，你先给我。”难道他真的是个天才？
想着对方如此年轻，感觉不合常理啊。
管颖智拿着陈默的简历和笔试题，来到林斌的办公室门口，
犹豫再三，还是敲了下去。
第18章 求贤若渴的小米
“请进。”
推门进入，管颖智看着斌总在盯着电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她略微有些恭敬地说道，“斌总，这里有一份简历和笔试题，技术部那边确定不了，所以给您看下。”
“放这吧，我一会看下。”
“嗯，好的。”
林斌看着电脑系统中的一些技术经理的面试结论，基本都倒在了第三轮，包括内推的一些人选，也都全军覆没，这让他不禁有些头疼。
小米成立的时候共有14个人，他们一起干了一碗小米粥就踏上了创业的征程，只想搞手机。
但怎么搞，如何搞？包括他和雷军只讨论出一个大概的思路，想要软硬件并行，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现在属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
一切百废待兴，雷军和他分工明确，雷军负责继续拉投资，毕竟想要做手机现在初始资金满打满算只有500万美金，乍一看挺多，问题这是可是造手机，这点钱只够造个手机壳。
而他目前最主要责任就是把技术团队建起来，
目前黎万强担任技术总监，自己麾下的黄江吉担任技术经理，还有从前东家那里拉来的一些人才，比如在微软曾在足球队一起踢球的范典、刘新宇、孙鹏、李伟星等人。
雷军也从金山那边挖了一些人，胖乎乎的屈恒、秦智帆、黎万强原来的属下王海洲，面前的管颖智也是其中之一。
加上最近招聘的一些技术，这些凑成了目前小米的技术班底。
不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硬件负责人目前空缺，黄江吉还缺一個副手。
林斌摘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内部挖人好说，对外招人那就跟找对象一样，主打一个缘分。
抬头发现对方还没走，方才想起来，“哦，简历是吧，我现在看下。”
这时，他拿起一旁的简历，不以为然的看了起来。
随后皱起了眉头，什么破玩意，一个普通本科小公司出身的初级工程师简历还来拿给他看。
是不是管颖智搞错了？可是想着她毕竟在金山就从事人力资源方面工作，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林斌耐着性子，看完简历，继续看笔试题。
嗯.....移动编程的题，答的还可以，不过有些概念性的东西空着，只写了一半，是不会还是时间不够？
随后继续往后看去，
管颖智看着林总的眉头越皱越深，看上去不满意的样子，心里就有了数。
“林总，这两套题这个叫陈默花了1个小时，估计是胡乱写的。我这就打电话通知他被淘汰了。您这么忙，我还为这点小事打扰您，很抱歉。”
说完，管颖智准备闪人。
“哎，等等，你先回来！”
嘎？
啥情况？不是不满意么？
管颖智满脑袋问号，
没想到林斌莫名问了一句，“你说这两份试卷只花了一个小时？”
管颖智下意识点头，“对啊。”
林斌嘴里喃喃，难怪....
随后他皱了皱眉头，发现了问题的盲点，
“他简历如此一般，看上去是应聘软件工程师，但却做了移动工程师和技术经理两套题，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林斌一针见血，指出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管颖智想了想，交代了前因后果，一咬牙说了下当时自己的真实想法，最后向林总承认错误。
“干的不错，否则还真发现不了这个人才。”
嘎？跟没受到批评反而被表扬比起来，管颖智显然更在意林总的后半句，说话都有些结巴，“您....您说他是人才？”
“从笔试上看这人确实有言之有物，是个全才，只不过可能对方迫于时长，答题有些仓促，有的题只有重点没有细节，可惜....”
当然林斌的话只对管颖智说了一半，因为陈默答的有些设计类题目的答案，连他也觉得过于新颖，看上去天方夜谭，仔细一琢磨感觉又有可行性，这让他分外好奇。
随即林斌问道，“对了雷总去哪了？知道么？”
“好像在外面跟一个投资人见面。”
“算了，我一会给他打个电话，下午等这个叫陈默的小子回来，我和雷总单独面一下他。我问下雷军的时间，到时候通知你，先去忙吧。”
管颖智离开林斌的办公室，心里暗自咋舌，没想到这个叫陈默的，难道他真的是个天才。
说不定，这小子以后还真能成为一起奋斗的同事。
看来下午应该调整一下跟他沟通和接触的方式了。
.......
离小米公司不远处的一家环境和私密性都非常不错的私厨。
其中一间屋内有两人边吃边聊，一个是刚创办小米没两天的雷军，另一个则是晨兴资本的合伙人，刘芹。
2000年，刘芹加入晨兴创投并在8年后联合石建明创办了晨兴资本，背靠香港恒隆集团，这些年四处出手战绩斐然，投了不少明星企业。
从2003年相识开始，机缘巧合下，他和雷军共同投资了拉卡拉、UCWeb、YY语音、多看阅读等十几个项目，过程中两人一见如故相聊甚欢。
几天前的半夜，刘芹接到雷军电话，两人畅聊了一个晚上，雷军说的一句话“小米可以复制苹果的成功”打动了他，这才促成了此次见面。
在华夏，大部分的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
可这次有些不同，尽管在饭桌上雷军操着一口仙桃普通话把“软件+硬件+互联网”三者结合的铁人三项创业模式说的很是令人心动。
刘芹也听的连连点头，看上去很感兴趣的样子，但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听完雷军的一番言论，刘芹放下筷子，用毛巾擦了擦嘴角，
“大概情况那天晚上已经了解的够多了，说实话这几天晨兴也在对小米进行调研，我个人十分看好小米的发展前景，但怎么说呢，目前小米太小了，而手机市场的水太深，即便是您想要蛇吞象，机会有是有，不过风险还是有些过于高了。”
雷军身体微微前倾，“风险高，利益才大，国内3G目前已经全面铺开，有消息报道4G网络已经投入商用，不出两年就会在可以想见移动网络就会到来，手机市场也将从传统手机向智能手机进行转型。
去年智能手机销量增长了3300万台，注意是增长不是达到！
现在的智能手机市场是一片蓝海，未来几年将会像当初PC一样更新整个时代。
现在正好是一个风向转变的风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虽然雷军的普通话带着口音，但内容极具煽动性。
可惜对边坐着的是跟他打交道不是一回两回的刘芹。
只见刘芹喝着茶，不为所动稳如泰山。
第19章 创业维艰
这人乍一接触性格内向，看似不善言辞，其实非常有鼓动人心的能力，因此刘芹不为所动，反问了几个问题，声音低沉且有力，
“我认可你对这些未来趋势的预测，但我们也得面对现实，手机制造我也了解一些，我问你，你一个小厂想要造手机，光供应链就是个大问题，一线那些头部供应链厂商凭什么跟小米合作？
假如选择二三线零部件供应商，硬件上没有优势，品牌没有底蕴，你的核心竞争力在哪里？盈利模式又在哪里？说句冒犯的话，凭你雷总個人魅力卖手机么？到时有多少人买单？几千？几万？就算是几十万，又有何意义！
手机是一个重研发、重投入的产业，需要很大的资金体量，即便晨兴同意这笔投资，1000万美金，看上去不少，但是投入这里就是听个动静，后续还需要天量的资金砸进来。
你这一次不比咱们之前投的那些创业公司，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而伱的对手是谁？是诺基亚、是三星、是摩托罗拉、是苹果，国内还有中华酷联虎视眈眈。
你，想清楚没有？”
刘芹的问题如连珠炮般袭来，每一炮正中小米要害。
核心竞争力、盈利模式等等以往都是雷军作为投资人问别人的问题，没想到自己成为被询问的一方，反而成为自己面临的最难以回答的问题。
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来，小米遇到的难题，类似的言论，雷军听过许多。
他沉默了一会，夹了一大口芹菜，咬的嘎吱嘎吱作响，咽了下去，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珍馐，没有选择正面回答，因为半年以来没有想清楚这些问题背后答案，但这些并不能浇灭心中的那团剧烈燃烧的火焰。
“这些问题现在我确实没法回答你，一定能成功，不过我可以说的是，目前国内山寨手机横行、国内手机厂商已经成为山寨机的代名词，而手机高端市场又是国外那些巨头所占据。
想要突围谈何容易，但，这不是我退缩的理由！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些事总是要去做的，不能碰到风险，遇到困难就不做了，事在人为！
这就像是在滑雪，面对陡峭的雪道，人的本能就是恐惧，但越是恐惧，越是要往下冲。因为恐惧会使人本能想要后仰，而越想后仰就越会摔跤。
现在既然已经滑了出去就只能往下冲，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刘芹听完雷军的一席话，端了茶杯以茶代酒，神情有些触动，“雷总，我佩服你的魄力和担当。
小米想要500万美金的融资，站在晨兴创投的立场上，我目前无法答应你，晨兴创投需要谨慎评估和考虑。
不过我个人倒是可以出资100万美元来投资小米，主要是看好雷总你这个人。”
雷军闻言放下茶杯，苦笑着摆摆手，“那就算了，我希望晨兴和刘总是认可小米做的事具有价值和利益而投资，而不是靠我雷某人来刷脸，此事再议。”
说着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这些佳肴，
“这家厨子的湖北菜还是很地道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吃菜吃菜，一会凉了味道就不正了。”
正事陷入僵局，两人又是老乡，遂聊起了风土人情。
雷军内心暗自叹了口气，果然万事开头难。
其实就目前来说，小米创始人加上自己一共才4位，他、林斌、黎万强和黄江吉。
为了让大家形成利益共同体，小米初始资金都是他们几个人一起出资的，只有500万美金。
其中有他自己的400万，林斌的75万美元还有黄江吉、黎万强的部分现金。
但他们几个算了笔账，天使轮融资规模最起码需要1000万美金，这也是他找晨兴资本入局的原因。
其实雷军有钱，他自己之前卖掉卓越网就套现几个亿，这几天陆续投资几家企业都非常成功。
那为什么不投小米呢？而选择四处到处为小米去募集资金呢？
其实有两方面的考量。
其一、创业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不是说说而已，在科技圈中有一种新型的生存模式——叫企投家。这些人一方面专注于自己的创业和公司运营，另一方面，通过投资的方式在资本市场上获取投资收益。
其实有不少的企业，也是这种玩法，一边专注于自己的核心业务，一边积极投资布局产业。比如国内的BAT等等。
俗话说，鸡蛋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按照IT行业术语，这叫灾备。
其二、他拉的不光是资金、还拉投资人的人脉，圈子，进行资源整合，助力公司更好发展。
就拿刚才供应链的问题来说，如果小米的投资方有关系能牵线说上一句话，比他自己跑断腿都好使。
因此，肯定优先寻找那些资本实力比较雄厚的投资机构，比如晨兴、IDG、红杉等等。
别看他现在投了400万美金对外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其实那都是给投资圈看的。
小米最终能不能成，自己心里也没多少底。
如果实在融不到资，他自己投资小米，左手倒右手，当然这是无奈的保底手段了。
其实雷军早已在心里设定了一个底线，那就是自己投1亿美金，想着小米万一不行，输了也就算了。
雷军自嘲，自己比普通人创业的优势就在于试错成本比较低，大不了重头再来，还是能尝试几次的，如此而已，已经很是幸运了。
而普通人一辈子可能就那么一两次机会，错过了这辈子就错过了。
就在这时，雷军的手机响了。
“嗯，在谈....真的假的？....行，一会我回公司，咱们一起面下。”
见吃的差不多，雷军提议，“正好下午有个技术经理的面试，听林斌说应聘者很有潜力，正好刘总去我公司实地看看，你也可以进一步多方考察一下，作为投资小米的参考。”
刘芹眼睛一亮，答非所问，“林斌？可是之前在微软和谷歌都工作过的那个什么研究院的院长？”
“你还知道他？”一个搞投资的一个搞技术的，理应井水不犯河水，这让雷军略微有些奇怪。
“之前，偶然间在一个交流论坛上，目睹过其演讲，言之有物深入浅出令人印象深刻，他口中有潜力的人，我倒是有些好奇，有个冒昧的想法，不知我可否旁听一下贵公司的面试？”
第20章 陈先生，请留步！
“呃...求之不得。”
“那就叨扰了。”
“都是老朋友了，这么客气就见外了。不过我之前介绍小米情况的时候没说我们创始团队成员么？”
刘芹摇头。
“哎呀，这事怪我，之前光投资别人了，身份互换，反倒犯了这种低级错误。那我正好再介绍下我们的创始团队，其中除了林斌，我们这还有来自微软工程院开发总监黄江吉。”
“呵~厉害厉害~”
“来自谷歌的高级产品经理洪峰。”
“嚯~”
“还有来自之前在金山的老部下黎万强。”
“好嘛！嫡系部队了属于是。”
......
“剩下的十几人都是来自微软、谷歌、金山的技术类人才。”
“贵司真是人才济济，雷总这哪是小米啊，分明是八宝粥啊，这让我更加好奇了。”
“一会到了公司，我带你认识认识。”
“好说好说。”
两人一唱一和间，登车离去。
.......
下午2点，中关村银谷大厦807，小米公司。
“王志强、许良、赵德胜、赵祥鑫.......孙子维，你们几个去左手边第一个大会议室进行第二轮的群面。”
面试的人群开始分流，通过的这些人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大高個，没想到他竟然也过了。
成为焦点的孙子维有点担心地看了同伴一眼，因为他没听到陈默的名字，那就意味着面试被淘汰。
孙子维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以示勉励，心里下定决心要拿出背负阵亡队友遗愿参战的气势来参加这次群面，然后快走几步跟上参加群面的队伍。
心理建设还没铺垫好，就听到前面两个小子的窃窃私语，孙子维认出来是上午坐在陈默位置两边的家伙。
“这小子果然没过，上午还装这么像，不过该说不说，那架势还挺吓人，连我都差点被唬住。”
“上午的面试题不算简单，而且还挺杂的，一个小厂出身本科生而已，这不很正常。”
“还好淘汰了，否则以后成了同事少不了被拖后腿....”
“要我说，小米的招聘要求有点低了，直接985/211就完事了，避免这样滥竽充数的存在影响我们状态。”
.....
只见孙子维快步走了两步，一胳膊一个，环住前面两人的脖子，咧嘴一笑，低声说道，
“喂，许良、赵德胜，你俩背后说人坏话是不是不太好啊？跟个娘们似的，阿里光教你们技术和知识，忘教你们做人了？”
赵德胜下意识的回一嘴，“跟你毛关系？狗拿耗子！”
“伱们嘴里的那小子是我兄弟！你说有没有关系。你信不信我让你俩参加不了后续的面试？”
赵许两人一惊，两人刚想挣扎，可环着自己的胳膊骤然发力，宛如铁箍，令他俩丝毫动弹不得，随后对方突然松开。
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管颖智的目光好似发现这边的异常扫了过来。
这时才注意背后这人竟然比他们高一头，而且状若蛮牛。
两人先是对视一眼，随后咽了咽口水，顺道把嘴里的话也咽了回去，没再言语，只是眼神有些阴郁。
众人来到会议室，面试官还没到，许良、赵德胜赶紧跟孙子维拉开距离，坐到斜对角，然后两人瞅着孙子维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眼神中不怀好意。
孙子维眼不见心不烦，闭目养神等待面试的开始，只要别打扰到他，爱谁谁。
这边，管颖智瞅着剩下的众人，脸上带着些许歉意，
“各位不好意思，感谢各位百忙之余来到小米进行面试，可惜小米目前没有符合各位能力的岗位，不过你们的简历已经录入我司人才库，后续可能会有合适的岗位，届时会再通知大家。”
众人一听这不就是没戏了么，还什么简历入人才库，后续有机会云云，估计都是扯淡。
等了几个小时，就等来这一句话，这些人心里其实都有些不满，但自己在笔试答的怎么样，心里或多或少都有数。
起码人家行不行当场宣判了，总比其他公司拖拖拉拉，最后石沉大海要强上许多。
陈默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他自我感觉答得还可以，没想到竟然没过。
难道自己回答的太超前了？还是回答的内容没有过于详细导致面试官没看懂？
确实有这个可能，看来后续得调整下面试策略了，略微降低下复杂度主打一个平易近人接地气。
下家去哪呢？要不美团王兴那试试？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陈默总结着此行得失，向外走去....
“那个陈先生，请留步。”
人群中除了陈默还有个姓陈的，这哥们回头望向管颖智，面露希冀，却发现对方看的不是自己。
眼里复燃的火光再次熄灭了....
只是临走前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一头雾水的陈默。
等人走远，管颖智走到陈默面前，面带微笑地说道，“那个陈先生，您的笔试通过了，不过下一场面试有些特殊，所以我把您单独留在最后，以示重视。您这边请...”
说着管颖智在前面带路，陈默跟了上去。
“特殊的面试？”
“是这样，我们斌总看了你的笔试题，对您的评价非常高，所以他和雷总将亲自面您。”
“林斌？雷军？”
“是的。”
“哦，这样么？那倒有意思了。”陈默摸了摸下巴，笑容有些玩味。
“以往优秀的应聘者最高到斌总这边就完事了，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两位老板亲自担任面试官，由此可见两位老板对陈先生的重视。至于上午的那些误会，还请您勿怪。”
“小事小事，挺好挺好，谢谢啊。”
“呐，就是这里了。”
管颖智把陈默带到公司内的会客室门口，敲了敲门。
一道带着口音的声音响起，“请进！”
管颖智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想着其中有雷军、林斌，这两人可不是沽名钓誉之辈，过几年可都是身价千亿、百亿的大佬，虽然不知道里面除了这两人还会有谁，不过无所谓，他面的就是精锐。
还没进门，陈默就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
这反倒激起了陈默的胜负心。
不好意思，你们被我包围了。
Zone领域，开！
陈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信步走了进去。
第21章 卧槽，这年轻人！
到了屋内。
先是冲对面三个面试官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
整个会客室异常整洁干净，好在没有什么纸团、扫把之类的幼稚题目。
前方两名面试官依次而坐在一排，有个人坐在角落，中间有個座椅，应该是他的位置，后方是块超大的白板。
陈默径直走到当中的座椅，大马金刀的坐下，坐的很深，背部紧贴椅背，完全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正襟危坐的姿态。
因为陈默总感觉那种姿势看着就像挨着半边屁股，偷偷掀开一条缝放无声屁一样。
姿态在实力面前，一文不值！
坐好后，陈默抬眼观察着对方三人，居中之人再熟悉不过，正是前世经常出现在新闻和视频里面报道里面的雷·小米扛把子·耍猴的·鬼畜区UP主·营销大师·军。
哦，现在还得加上一项身价千亿的车童。
不过这还是陈默第一次见到喘气儿的雷军，比记忆中看上去是要年轻许多，还有些理工男的那种特质。
雷军旁边的人额头宽大，戴着窄边框眼镜，留有强者发型，显得很是温文尔雅，陈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同属于技术狂热的那种特质，应该就是林斌了。
至于坐在角落的第三人.....身材样貌普通，不认识，略。
当陈默打量三人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他。
年轻是他们对陈默的直观感受，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感到对方有那种初生锋芒的少年气，反而有些随遇而安的闲适感。
他们三人久经商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气场，可对方未受丝毫影响，不像其他人谨小慎微，毕恭毕敬的姿态。
起码从这点来说，三人对陈默初印象非常不错。
管颖智进来在雷军旁边坐好后，然后进行开场白，“陈默先生，您好，首先介绍下，我左边是小米公司的董事长雷军雷总，再旁边则是目前负责公司整体技术的总经理，林斌。
我们经过讨论，觉得你上午做的笔试题已经达到了我们小米技术经理的水平，而小米呢，又正好缺一个技术经理，所以先问下你的意愿，是否对小米技术经理岗位感兴趣。”
由于刘芹只是旁观，雷军也没提前打招呼，管颖智也就没介绍。
看到陈默点头，管颖智继续道，“接下来我们开始面试。”
说完管颖智就先把话语权交给旁边的两位老总。
林斌看了下雷军，然后率先开口，“那我先来吧...”
陈默想着林斌应该也会有个开场白之类的东西，结果没想到这老小子不讲武德直接一个闪现贴脸开大。
“陈默，我这里有五个问题需要你回答下，第一、2的16次方是多少？第二、PHP和JAVA的优缺点，两者有什么不同？第三个问题、请说一下超卖问题的产生和相应解决方案。第四、安卓目前已经开源，请你根据自己的理解点评下底层架构.......”
林斌语速极快，而且每个问题中间几乎没有停顿，像是故意如此。
而陈默这边，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只是略微沉思了片刻，就开始回答。
陈默回答的语速不像林斌那样咄咄逼人般的快捷，而是平稳有力，条理清晰。
第一个问题不难，考验的是对数字的敏感性，陈默直接给出65535的答案，在计算机中的意义是它代表了16位二进制数的最大值，也就是2的16次方减1。
所以他不是算出来的而是这个数值经常与内存地址有关，之前工作中碰到问题次数多了也就记住了。
第二个问题只要稍微学点编程就能回答，但同样的问题，不同水平的人回答的深度也是不同的，陈默从应用场景、易用性、中间件、源码等层面简明扼要的阐述了一下。
甚至针对源码中的个别函数，陈默有自己的理解，觉得稍微改动一下会有更好的效果。
第三第四问题也很快回答完毕，回答堪称完美，听的林斌和雷军连连点头，原本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些笑容。
最后一道问题是一道架构设计题，陈默直接起身走到后面的超大白板前，提笔就在上面写写画画，不一会就占据了半块白板，边写边解释自己的想法。
林斌时不时就某一个细节进行追问，陈默回答，有来有往，慢慢两人从问答变为了讨论，待到后来陈默写到兴起，直接提笔生撕代码实现，极其生猛。
短短几分钟剩下半张黑板被密密麻麻的代码所占据，经过陈默不断讲解林斌感觉可执行率极高，频频点头。
这就相当于徒手拿着一堆饮料瓶和破烂，鼓捣鼓捣弄出一个跟火箭一样能实现三级分离能的飞天装置一样，就尼玛离谱。
到了这里，林斌不再怀疑对方的技术，只是羡慕对方的年龄。
随后他就对方笔试题又问了一会，比如当时为什么这么写，这题笔试的时候写的时候只写了要点，能再详细说下么？
陈默都予以进行解释。
当林斌问到笔试题最后双十一的那道题，不成想在一个设计模块的细节点上两人产生了分歧，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当雷军听到两人，左一句“我在谷歌都没见过这种设计，你一个小小本科凭什么说这就是对的？简直异想天开。”
“本科怎么了？本科吃你家大米了？伱不也是本科出来的？那是你孤陋寡闻，少见多怪，存在即合理，事实证明这块的设计是没问题的。”
“不服你设计出来跑一跑？”
“跑就跑？不对，我都没面试通过，凭什么要设计，骗方案有你这么骗的？你这老小子鬼的很，差点被你绕进去。”陈默故意做出一副好险上当的后怕表情。
旁边的雷军一开始听着津津有味，把面试当成技术讨论会，这场景不多见，如此来一回也是人生一大享受，可慢慢就觉得不太对劲，再放任两人下去就不是开会，打起来都有可能。
看这情况，雷军赶紧打断陷入技术狂热状态的两人，踩了一脚急刹车，才把主题拉了回来。
管颖智坐在雷军旁边，那叫一个如履薄冰、如芒在背....
虽然她听不懂这些技术，但能感受到这种针尖对麦芒的氛围，能跟曾在谷歌和微软这种顶级企业当高管的斌总，大战三百回合还有来有回，不落下风。
这个陈默绝对不可能像简历写的那样在一个叫什么商河的小公司打工，难道这个技术大神简历是随便编的，故意藏拙来试探小米招聘诚意？
看外表又如此年轻，天才之间总会相互吸引，难道说他是奔着同样年少成名的雷总来的？
想到这，管颖智再看陈默的目光敬畏中流露些许好奇。
这家伙肯定是哪家世界级巨头出来的大神，因为竞业协议才如此低调。
微软、谷歌肯定不是，因为斌总肯定会认识，
除了这两家，难道是亚马逊？诺基亚还是三星？
到底是哪家呢？
第22章 有亿点东西
雷军不知道旁边管颖智复杂的心理活动，先是问了一些技术团队管理上面的的问题，不过照样难不住曾经有过团队管理经验的陈默。
其实到面到这里就已经差不多了，雷军想着最近小米面临的问题，他们这些人的思维或许已经形成定时，这个年轻人倒是有些想法，或许能有什么独特的视角，
“呃，我这里还有最后两个问题，你可以畅所欲言.......”
“目前手机系统有很多，除了ios外，目前最大的当属谷歌的Android（安卓）和诺基亚的Symbian（塞班），你更看好哪个，理由呢？”
陈默想也不想，“安卓，因为他开源。”
没想到刚才长篇大论旁征博引的对方，这回倒是如此言简意赅，这让雷军有些不习惯，“呃，能详细说说么？”
陈默想了想，补充说明了一句，“一家公司再强大也无法与全世界开发者相抗衡，安卓会是未来大势所趋。”
林斌点了点头，陈默的观点跟他不谋而合，否则也不会有他刚才问安卓的题。
随后雷军问出了第二個问题，“小米是一家致力于打造智能手机的科技公司，规模小、底蕴少，而现在手机市场也已成熟，那么你认为想要做手机，从哪作为切入点比较好？”
看到陈默有些奇怪的眼神，雷军不禁笑着说，“这道题是不考技术也不考管理，只是想听听你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有什么说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林斌奇怪地看了雷军一眼，因为这个话题是他们几个核心创始人团队这几天一直在讨论的问题，因为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迟迟没有答案。
没想到雷军竟然把这个当成面试题，可是对方只是个25岁的年轻人，他认为雷军有些冲动了。
既然对方话已出口，林斌倒有些好奇能从这个年轻人嘴里说出什么一二三来。
而原本在角落里旁听的刘芹原本有些懒散的坐姿稍微端正了一下，雷军说的都是他的问题啊，没想到改了下措辞当成面试题了，小米都想不清楚的问题，难道指望这个小伙子？
想到这里，刘芹笑容玩味，这算什么，病急乱投医？
这个问题陈默思考的时间最久，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心里在暗自措辞，打着腹稿，生怕说漏嘴，祸从口出。
现场陷入安静...
大概1分钟后，陈默方缓缓开口，
“从宏观来看，去年初业界期盼已久的3G牌照终于发放，业内对3G时代充满了想象，目前已逐渐普及，随着3G时代的到来，更多的人们会选择通过手机上网。4G也有消息出来，不出两三年就会迭代升级。
而且去年从整个手机市场来看诺基亚依旧以53.1%的份额占据半壁江山、其次是三星、摩托罗拉和LG，放眼望去全是外企巨头，而国内中华酷联只是在低端市场跟山寨机相爱相杀。
但我发现其中智能手机市场的分布却不是上面这个比例，而是黑莓、苹果和HTC。
这就说到了时机，现在国内互联网处于转型的十字路口，移动大势已现。小米选择的这个时机是对的，但前路荆棘密布...”
陈默战术性停顿，去旁边自顾自倒了杯水，故意留个气口，光自己巴拉巴拉没有意思，一来一回才是拉扯。
果然雷军追问起来，“怎么说？”
“想必大家也都清楚，手机零部件非常之多，屏幕、主板、芯片、摄像头、内存等等不一而足。需要依赖上游各种供应链厂商。”
听到这里，刘芹很是认同连连点头。
“我不知道雷总要造的小米手机硬件是否有定制化的需求？
“如果是呢？”
”如果是，难度再上一个台阶，定制硬件需要开模适配。而开模需要新开一条适配乙方的产品线。
如果产品销量过低，对厂家就是极大的浪费，投入和风险高、回报不确定，而供应链的甲方爸爸最不喜欢新的入局者，尤其是像小米这种新成立、未来发展不明朗的小企业。
想要跟大厂达成合作非常困难，但跟二三线合作，产品竞争力就弱了很多，打开市场就更难。所以有些陷入死循环的意思。”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么？”陈默发现提出这个问题的竟然是角落那个存在感最低的家伙，砖头看着他回答道，
“当然有！”
陈默先抛出鱼饵，反问了雷军，“我估计雷总其实也有了一些想法，否则刚才也不会有前面那个问题了是吧？”
后者点了点头，“能再说的详细些么？”
管颖智看陈默想要写什么，眼疾手快赶紧赶在对方之前抢过板擦把之前的内容都擦掉。
陈默在黑板上笔走龙蛇，写写画画......
“我之前做过了解，小米想要做手机，那么就要做具有顶级配置、极致性能的智能手机，搭载高度定制、体验绝佳的系统和应用软件。
然后以最高效的电商渠道取代所有中间环节，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这样产品会极具性价比，将产品直接送到用户手中。
最后持续提供互联网服务，以实现商业变现。那想要做成这样需要什么条件呢？”
随着陈默自问自答，只见黑板上出现了三条平行线，每条线标上软件、硬件、互联网几个词，
软件的那条线，后面又写了几个关键词，安卓、本地化、ROM.....
硬件、互联同样如此，不一会，整片黑板仿佛一颗开枝散叶的大树。
陈默写完，随手把白板笔丢在一旁，解释起来，
“其实首先是定位，初期小米定位要明确，那就是小米不造手机，只是这些手机零部件的搬运工。
软硬结合，曲线救国，软件方面，安卓开源了几年，但国内适配性并不好，本地化可以说是基本没有。
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另一个可以发挥国内极客的作用，通过论坛的形式，汇聚一些发烧友，打造完善属于华夏自己的安卓ROM（刷机软件），形成一定的影响力和口碑，并有一定的粉丝基础和潜在市场。
同时硬件领域尝试接触供应链，困难肯定还是有的，不过有了上面实在的筹码，总比两手空空光拿钱和大饼去谈要好得多，难度会从地狱降为困难，剩下的雷总是靠个人还是凭关系，那就是后话了。”
说到这，陈默打算暂时告一段落，毕竟还没入职，没必要和盘托出。
他赶紧趁这功夫喝了两口水，润润嗓子，没想到这面试还挺费嗓子。
第23章 反向画饼
陈默的一番话简直说到雷军的心坎里去了，隐有知音之感，但这小子说的还是有些笼统，这让他有点急。
他没有怀疑对方年纪轻轻为何在各领域均有涉猎，而且技术广度深度有如此深厚的造诣。
这哪是技术人才，简直是帅才！
因为他年轻时也曾一人独创电子一条街，打下偌大名声，天才就是不以常理度之。
雷军只清楚一点，这个人他不惜一切代价必拿下，所以越是急切，此时越不是急的时候。
但有一个人比雷军还急，角落坐看云起时的刘芹甚至起身问道，“那小哥，你觉得小米的未来前景会如何？”
“其实这就像写作文一样，要写雪就不能只写雪，要写素瓦檐、瑾花然、白日寒；要写烛孤人异乡，山乱雪夜残。
小米也一样，想要做手机，不能只做手机，要做平台、做生态，把格局先打开。
手机-平台-生态，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做大做强，往小了说能改变现有华夏手机市场的局面，成为国产之光....”
刘芹起身追问，“那往大里说呢？”
陈默飒然一笑，“往大了说，谁言国产科技企业无扛鼎品牌！”
看着对面几個老大从原本的渊渟岳峙到现在脸上泛起隐有兴奋的神色，陈默在心里给自己默默点了个赞。
论吹画饼吹牛逼，他陈傲天还没服过谁。
“何以见得？你不是看在面试的面子上，在说小米好话吧。”
你这陌生人甲的问题还不少嘞，当然陈默画的饼可是理论上能吃到的，继续道，
“之前说的风口此乃天时，国内山寨机横行，高端机全被国外巨头垄断，消费者高不成低不就存在痛点，小米为国产，此为地利。
雷总过往战绩出色，小米创始团队背景强大，此乃人和，如果再加上我刚才说的手机系统符合贴近用户，满足他们的期望、供应链谈妥、定价策略正确这三个大方向把控住，
天时地利人和皆备，何愁小米大业不成？
当然了一家之言，你们不信，也可以当我吹牛逼哈~”
其实陈默知道这番话有些避重就轻，因为其中供应链才是最为关键的部分，不过没必要以果推因，徒增烦恼，一切事在人为。
说完陈默把手中的笔规矩放好，免得又得自己去捡，不管角落那人低着头在沉思还是在干嘛，再回到座位上。
“如果让你担任小米其中一个部门的技术经理，全面负责刚才说的安卓系统本土化，你会怎么干？”
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回答，雷军探头就看到陈默有些古怪的眼神，有了些许了然，估计对方把他当骗方案的了。
雷军哈哈一笑，“得，具体我就不问了，伱就说，如果让你负责这事有没有问题就行了。”
陈默摇头，表示没问题。
雷军貌似想到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对了，小米什么地方吸引你？以你的能力为什么选择小米？”
为了部落！
每当听到这个问题，曾经身为wower的陈默下意识的念头就是这个。
“其实一开始我对小米不感兴趣.....”
“......这次是陪朋友过来的，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做点题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不过经过刚才的愉快交流，我还是比较看好咱们小米的发展，尤其是雷总你这个人不错，如果能加入小米，我相信无论对我个人还是对小米来说都是双赢的选择。”
都快吃不上饭的陈默，依旧昂首挺胸，选择不让自己的逼格掉下来。
“哦？有点意思，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孙子维。”
管颖智在雷军耳边嘀咕了几句，雷军点了点头，“行，我这没什么问题了，小管，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本来管颖智没什么问题，可当老板说出这句，没有问题也得有问题。
想着技术那么牛X的一个人，工作态度应该是最不会出问题的一环，因此管颖智问了一个让她后悔的问题，
“那个对于创业公司的加班，您是如何看待的？”
“加班？我从不加班！”
“嘎？能问下为什么么？”这个答案显然超出她的预期，不由得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只有低效的企业，无能的领导才会让员工加班。”
管颖智一脸尴尬，因为自从小米成立，基本上员工天天加班，尤其是高管们更是身先士卒，通宵达旦。
原本和谐的氛围一下被打破，就连雷军眼角都不自觉抽动了一下，毕竟昨晚他们一群人开会还开到凌晨1点多。
陈默感觉到了异样，但他不在乎，第三次走到白板前，写下了合理规划、资源适配、效率提高、可持续这四个关键词。
并画了一个圈，标记了重点，“这四点处理好，企业基本不会出现加班这种事情，如果只看眼前短期利益，选择竭泽而渔、饮鸩止渴，那就没办法了。
我的工作理念就是全副身心努力工作，健康快乐享受生活！”
雷军点了点头，“嗯，你的情况我们需要讨论一下，麻烦你到门口稍等片刻。”
陈默放下笔，径直离开会客室，顺便好心地把门带上。
出来后，他心里泛起嘀咕，不会因为这个问题没戏了吧？这样下个月真就靠孙子那家伙接济了。
不过就是再好的工作，在丰厚的待遇也难买爷开心，爱要不要！他可不想再当社畜？
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体，陈默任由脑海里面两个观点小人在打架，最后头上长角的小人从背后掏出一把加长加粗加特林，把之前想要妥协的翅膀小人一顿突突，打成筛子，满血K·O！
其实他也知道刚才的那番言论有些过于理想化了，只是把终极目标说了出来而已。
不过对于别人，尤其是一家创业公司说不加班，可能有些天方夜谭，可自己的团队，陈默还是有信心，他随意走的路都是旁人试错无数才能找到通往罗马的康庄大道，没这点实力要重生有何用。
陈默走到不远处群面的那个大会议室门口，听里面还挺热闹，竟然还没完事。
一时间竟然有些百无聊赖，随即他又走到小米员工办公的地方，这瞅瞅，那看看，然后发现其中一个员工盯着电脑屏幕冥思苦想，他凑到身后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而这边面试三人组罕见对陈默的情况各执一词，讨论起来。
第24章 创业养蛊
“这是个全方位发展的技术人才，可以招进来！”
“可是斌总，陈默的学历是普通本科。”
“他的技术水平已经可以不用看学历了。不过他这么年轻，给个技术经理一职是不是起点太高了？要不先当个组长试试？”林斌有些顾虑的说道。
“呃，雷总、斌总，我有個想法，服不服众咱先放在一边不谈，单说陈默对加班如此拒绝的态度，我担心会不会影响全公司整体的氛围。毕竟烂苹果定律还是要小心....”
管颖智口中的烂苹果定律，指的是在组织中存在一些难以管理的人物，他们像苹果箱里的烂苹果，如果不及时处理，会迅速传染，把其他苹果也弄烂。
“烂苹果”的可怕之处在于它那惊人的破坏力。组织系统往往是脆弱的，它是建立在相互理解、妥协和容忍的基础上的，它很容易被侵害、被毒化是因为破坏总比建设容易。对于坏的组员或东西，要在其开始破坏之前及时处理掉。
当管颖智说完，林斌也皱起了眉头，对方说的确实也有几分道理，即便能力再强，不合群特立独行的结局就是被集体排斥，这对于公司内积极向上的氛围是一个打击，容易因小失大。
雷军点头又摇头，“我认可这个理论，但得分情况，陈默这个苹果非但不是烂苹果，反而有可能是金苹果，公司看的是产出是价值，不是看谁加班多。
我两年就修完了大学四年的所有学分，剩下两年就干自己感兴趣的事，所以为什么非得在学校继续学习呢？
能抓到老鼠，管他是白猫还是黑猫，小米就是要不拘一格降人才！
小管，之前公司定的技术经理待遇范围是多少？”
“2~5万每月，特别优秀人才可以通过技术入股的方式持有公司股份。”
雷军想了想，“你先出两种方案，5万/月顶格待遇和3万外加1%的股份，股份从之前预留的优秀人才招募池子划出。不过试用期从一个月延长到三个月。”
1%股份看似没多少，按照目前公司资金来算，1%相当于5万美金，按照汇率那就是35万左右的人民币。
“没问题，可.....”
管颖智还想挣扎，雷军大手一挥，直接盖棺定论，“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3个月试用期，符合预期吸纳核心团队，去拟合同吧。”
刘芹适时钉上了棺材板，起身告别，“这次实地参观小米，还参加了令人印象深刻的面试，令我有些理解了小米也了解雷总想干的大事的决心和魄力！受益匪浅！
你们继续聊，我就先走了，关于投资的事，我改主意了，回去我会尽力劝说其他几个合伙人，这两天给你答复！”
“是因为我们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选拔方式么？”
“那倒不是，我是被这小子说动心了。这小子当技术可惜了，我看当销售也绰绰有余还是最顶尖的那批，当然现在我需要冷静一下，不能给你确切的答复。”
雷军把刘芹送到公司门口，两人握手，
“理解，希望能听到晨兴的好消息。”
“我尽量，再会！”
“再会！”
等雷军回来，房间内只剩林斌一人，
“陈默的能力应该能承担好KK的副手职责。不过个性过于鲜明，我有点担心。”
KK是互联网二部技术经理黄江吉的昵称，也是小米的联合创始人之一，也是林斌从微软带过来的老部下。
没想到雷军摇了摇头，“这样不好，我觉得这家伙能有更大的作用！”
“更大的作用？”林斌有些疑惑。
雷军想了想，“我刚才想了想，把他单拎出来单独成立个部门，不要跟现有的部门融合。”
也是，毕竟一边是海归背景外加大厂出身，他一个野路子贸然进来确实会有点格格不入，小米刚建立，禁不住大折腾。
“这样也好！”林斌点了点头，同意了雷军的说法。
“主要我觉得通过刚才的面试，这小子有技术有想法更有性格，与其在现有团队磨合内耗，倒不如放养竞争。”
林斌似有所悟，“你是说养蛊？”
“只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才能创造一场又一场超越巅峰的奇迹！比如诸葛亮和司马懿，林丹和李宗伟，乔布斯和我......”
雷军看同伴有些古怪的眼神，讪然一笑，“比喻，反正就这意思。跟投资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一样，谁说初创公司就不能养蛊，最理想就是形成良性竞争，让他们彼此较劲。”
林斌评估了下，还是摇了摇头，“虽然我承认这家伙无论技术还是想法都有些能力，但你这么看好这家伙我是没想到的？要知道他只有一个人。
而他面对的是咱们二部精挑细选的技术团队，这里不乏微软、谷歌、金山出身的精英。我是不太看好！不过倒是希望陈默能起到一个催化剂的作用，加速二部的磨合进化。”
“宝剑锋从磨砺出，如果这个坎都过不去，那他就不值得我看重，反正咱们原计划和组织架构不用变，不过额外多花点钱就能试出璞玉还是顽石，这个买卖在我看来非常划算。”
“嗯，我同意伱的说法，晚上开会的时候再跟其他人同步一下。”
两人对于陈默职责意见达成一致，林斌说完回去继续工作。
雷军出来发现门口并没有陈默的人影，这小子不会是面完就跑路了吧？
寻目四顾，终于发现了对方的踪迹，貌似在跟自家工程师说着什么。
雷军走了过去，发现他们在解决一个技术难题。
“陈默，来一下。”
“好，马上，”陈默口头应了一声，随后盯着屏幕，嘴里语速加快，拍了拍这哥们的肩膀，
“....就是这里的问题，你照我刚才说的改，应该就可以了，再试试。”
说完跟着雷军离开。
“哦好。”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范典半信半疑的按照对方说的调了一下，随后发现困扰自己半天的问题竟然解决了。
旁边的刘新宇也好奇地凑了过来，望着陈默的背影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咱公司的。”
“从刚才解决问题的思路上看技术挺强啊。”
“能被雷总叫走，那能差的了，估计是什么技术大佬吧。”
“不过看上去这么年轻，有点奇怪。”
“总不会是来找雷总面试的吧？”
“你这冷笑话一点不好笑....”
......
第25章 默，飘零半生...
陈默跟着雷军来到对方办公室，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一句某APP的广告语，
找工作，跟老板谈。
只见雷军拿起桌上提前摆好的一个合同，
“一般来说呢，这一份是小米科技技术经理的劳动合同，待遇是3万一个月，不过....”
说着，雷军直接把这份合同撕掉，扔掉了旁边的纸篓里，从抽屉里又拿了一份新的合同。
“不过呢，以你的能力，我想了下，还是应该还是按照小米核心骨干人员的待遇标准来定，因此有两种方案，可供你选择，一种是全部是现金，每月5万，另一种是现金加股份，每月3万外加1%小米原始股。
当然两种都有年终奖，具体根据公司绩效来定，正常是在2个月薪资左右。”
按照惯例，当他说到这里，对方基本面露兴奋的神色，不说纳头便拜，起码兴奋的情绪是能看出来的。
这一手，其实是雷军以前在金山招募那些非常出色的人才，所用的小套路，屡试不爽。
可雷军看着陈默表情依旧是如进门那般面带微笑，不动如山的样子，心里一肚子问号。
是我的普通伐不标准对方没听清？还是每個月3万多的薪资没有吸引力？
不成想对方丝毫没在待遇上表态，而是问了几个关键问题，“部门名称是什么，我跟谁汇报？下面有几个人？岗位职责是什么？”
雷军愣了片刻，想了下才进行回答，
“呃，目前这个互联网三部是刚成立不久，暂时只有你一个。岗位职责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安卓操作系统本土化改造。
至于汇报，你上面有个叫黎万强的技术总监，曾经是金山词霸的总经理，也是小米联合创始人之一，负责软硬件部门的技术，你直接向他汇报。
不过他这几天出差，下周能回来。当然有任何问题伱也可以有权直接找我和林斌反馈。”
“话语权多大？”
“除了我和林斌，你一人之下！”
“包括人员招募、任务分配、作息时间、绩效制定.....”
陈默林林总总说了一堆，相当于给自己一言堂的环境，打了一圈补丁。
反正是骡子是马得跑上一圈再说，雷军一咬牙没有任何讨价还价，全部应承下来。
“我负责的部门人员HC（编制）多少？”
“先10人”
陈默想了一下，摇头说道，
“10人不够，美工、软件、测试、运营，起码要12个人。”
“产品你不要？”
“我自己就是！”
看来你小子之前是想过这个场景啊，这分工和人数都有零有整的。
呵，还说对小米不感兴趣，老子信了你的邪。
既然千金买骨，就不差这三瓜俩枣。
“没问题！按你说的办。”
雷军从来不是一个予取予求的人，不过从小米初创，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毕竟他和林斌都看好的年轻人，甚至刘芹也对其青眼相加，他不介意对其慷慨一点。
“哦可，那咱们现在可以谈谈我的待遇问题了。”
陈默的不按常理出牌，让一向习惯掌控话语主导权的雷军感到有些别扭。
现在的场面令他有种自己才是应聘者的违和感。
“还是刚才说的两种方案，你选择全部现金还是现金加股票。从刚才面试你对小米的期望，我个人更希望你选择股票的方式，不要看眼前的这点现金，风物长宜放眼量。就像我和林斌，我俩在小米都是不拿工资。”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就跟某人说在公司只拿1元钱工资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默闻言抬头瞅了雷军一眼，呵呵一笑说道，“我也可以不拿工资！”
“我也可以不拿工资！”
雷军一听，眼睛猛然睁大了一些，“真的？”
“如果我穷的只剩钱的话...”
这句话让雷军谄笑了一下，不再随便给出个人建议，等对方的最终选择。
“不过我对钱不太感兴趣，这样吧，现金我可以再降，一个月一万即可，股份我想要2%。”
陈默本来以为雷军会对股份讨价还价，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看着雷军直接在的合同中填写相关数字。
显然自己的临时方案在对方的心理预期之内。
难道低估了自己在对方心中份量？早知道狮子大开口直接5%了，到时候再讨价还价就是。
不过事已至此，单靠一张嘴忽悠小米5%股份有点太科幻了，有2%就偷着乐了，要啥自行车。
“什么时候入职？”
“今天周四，我需要搬个家，下周一吧。”
“下周一是.....4月19日，ok。”
雷军写完把合同调转过来，
“三个月试用期，转正会正式授予股权。
我给你个转正目标，1个月出原型，2个月发初版，3个月我要看到用户数破10万。
看下内容，没问题就签字吧。”
陈默心中一凛，他听懂了对方的潜台词，干好了有股份，干不好拿着试用期工资滚蛋，股份想都别想。
他清楚前面雷军所有好说话都是以这最后目标为前提条件。
也是，毕竟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人家又不是做慈善，不过能做到这样，也算老雷有魄力了。
“如果提前达到了呢？”
“那就提前转正！哦对了，友情提醒你下，你的兄弟部门互联网二部也在弄安卓系统优化和开发。半年后你们两个部门只能活一个！”
“赛马？”
“是这意思，怎么~没信心？你可是我和林斌都觉得有潜力的人，看到你就想起当时年轻的自己，所以出于个人感情，我很看好你！”
陈默眉毛一挑，扫了两眼内容，主要在看待遇和违约条款这两块，没问题直接提笔签字，用行动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看对方痛快签字，雷军伸手，笑起来脸上还有个酒窝，令人看上去非常和蔼可亲，
“欢迎你加入小米科技这个小家庭。”
陈默故意流露些许激动的神情，伸出双手握了过去，“默，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说着甚至有些哽咽起来。
这才像个年轻人嘛，雷军一脸欣慰地拍了拍对方肩膀，勉励道，“来了小米好好干，小米是不会亏待你的。”
“没有小米粥喝么？”陈默眨巴眨巴眼。
配合对方演出的雷军，有些矜持，“小米粥不是谁都能喝的，等你转正，就会有了。”
“那我就期待转正那天，雷总亲自盛的这碗小米粥了。”
“我也期待。”
两人握着手，相视一笑。
第26章 我拿你当兄弟，你竟....
其实事情到这就完事了，雷军看着仍紧握自己手原地不动的陈默，面露疑惑，
“没其他事了，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呃，也没啥大事，就是那个，刚才说的前半句飘零半生真是实话，我虽然对钱不感兴趣，但对活着兴趣很大，所以生活所迫，那个公司能提前预支一个月工资不？...”陈默苍蝇搓手，嘿嘿一笑。
雷军有些意外没想到陈默会提这么一個问题，他想了片刻说到，
“你等下。”
雷军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单子，在上面写了起来，随后递给陈默，冲其竖了一根手指，
“预支工资就算了公司没这个先例我也不打算破例，我以个人名义借你这个数，你一会直接拿这个单子，去财务室，记得转正的时候还我。”
“呃，那多不好意思.....卧槽”
陈默本来以为对方比了个1是1万，结果接过单子，看清上面填写的金额，被晃了一下，1后面跟了5个0，不禁揉了揉眼睛，暗自感叹老板大气！
大佬平日里的花销就是如此平亿近人么？最小的单位竟然是10万起步。
不过想想两人的身价差别也没啥问题，人家的10万跟他现在兜里的10块差不了多少.....
“那个...财务室在哪？”
“出门左拐走到头.....”随后看着对方拿着条子，风一般的消失在原地。
“再右转第三间....”
雷军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
他承认今天的这个决定，自己有赌的成分在里面，可那又如何呢？
.......
夕阳西下，夜幕初升，
簋街，胡大饭店。
作为簋街老字号，“京城小龙虾，簋街找胡大”，不是说说而已。
“不出这条街，不设加盟店”一条街上连开5家店彰显胡大老板魄力十足。
即便如此，每当夜幕降临，胡大门外满满当当坐着一圈又一圈排队的人群。
好在现在大部分人都在晚高峰的地铁里当多米诺骨牌，胡大现在还不用排队。
陈默和孙子维两人恶鬼投胎一般，连酒都顾不得喝，戴着一次性手套哐哐开炫。
没办法两人中午就临时就近对付了一碗兰州拉面，早就饿了大半天。
孙子维造光一盘蒜蓉的，喊着服务员，又要了一份。
趁这功夫，他瞅着陈默安慰道，“从小米出来，一路上我就感觉你小子不太对劲，跟便秘似的，不就是面试失败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学学哥吧，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重头再来。”
“哎，不是这个事。”陈默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他面试出来，在大厦门口等了一会才看到孙子维下楼，看对方藏不住事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挂了。
陈默一时间也不好开口，总不能说，色盆日乳爱死，陪你面试，伱没面上，爷一不小心面上了，还成经理了。
他估计自己要真敢这么说，都活不过手里的小龙虾。
这一路都没找到一个好的时机，所以陈默提议借酒消愁，得到了同伴热烈的响应。
“不是这个事？”孙子维脸上狐疑，“那还是啥事？你面试前还挺像个人的，那叫一个每逢大事有静气，现在看来明显就是破罐子破摔。”
“别说我了，你面的咋样，刚才都没问。”
说起这个，孙子维就一肚子气，
“别提了，本来问答环节发挥好好的，在抢答的时候被两个逼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给阴了，没发挥好，否则说不定还真能挺到第三轮。要不是当时场合不太合适，我踏马能当场锤爆那俩B。”
说完，孙子维胳膊拱起比了个健美姿势，肌肉贲起。
随后仿佛盘子里的小龙虾就是那两小银鳖，咬的嘎吱作响。
仿佛刚才劝陈默的话是别人说的。
不过孙子维瞥了眼陈默放在桌上的手提袋，“话说你买的是啥？捂得严严实实的，面试前我记得你除了简历就没了。难道是预祝我面试成功或安慰我被淘汰准备的礼物？你啥时候这么好心了？”
“哎呀多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啊。”嘴里不好意思，动作丝毫不慢，伸手就想去够。
孙子维快，陈默更快抢先拿过袋子。
想着长痛不如短痛，陈默从里面掏了两扎出来，
“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语重心长地说道，“都是兄弟，要不，你给我干吧，这里有两万你先拿着....”
“你哪来那么多钱......”
孙子维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瞳孔地震，脸上流露惊恐的神色，带着一次性手套的手哆哆嗦嗦指着陈默，
“这么多年，我拿你当兄弟，没想到你竟想睡我......”
“哎，不是，你个煞笔什么脑回路，想屁吃....”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飞儿乐团《千年之恋》的铃声，孙子维的手机响了，
“穿越千年的伤痛....只为求一个结果....你留下的轮廓指引我....黑夜从不寂寞......”
妈的，回去就把这破铃声换了，孙子维脚趾扣地，赶紧接通了手机，大大咧咧问着，
“喂，谁啊？”
“哪个管经....哎，您好您好...对对，我是孙子维...”声音瞬间从老子变成孙子，唯唯诺诺起来。
“我面试不是被...什么？过了？！！”
“嗯嗯，您说.....下周一上午9点半，找陈默陈经理报到是吧？没问题，没问题！一定准时到....诶，好的再见，再见！~谢谢谢谢！”
说着孙子维挂断电话，振臂一挥，突然嗷地一嗓子，把周围客人吓一跳，以为尸变了呢。
陈默赶紧给大家赔礼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朋友这里有点问题，刚从医院看完病回来。”说着指了指自己脑袋解释道。
“哈哈，我过了，金子~你听到了么？”
陈默有些头疼地赶紧把这头出笼的哈士奇按到座位上。
心里想着，雷军毕竟是大佬，果然会做人，这顺水推舟的人情真叫一个滴水不漏。
本来雷军不这么做，他第一个绑也要把这傻逼绑到小米。
孙子维跟蛆一样扭动着身体，兴奋地说道，“那你肯定没听到，小米的技术经理跟你名字一样也叫陈默，你说这巧.....”
灿烂的笑容消失了，孙子维看着桌上的2万块钱，又瞅瞅对方比AK47还难压的嘴角，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不巧。”
第27章 说好一起苦...
陈默眨巴眨巴眼，看着有些哆哆嗦嗦的死党，
怕刺激到孙子维，他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柔温柔一些，“如果我说重名只是巧合，你心里会不会好受点。”
“会！”
孙子维发自肺腑的点头，因为自己印象中这小子技术比自己差了一线，如果刚才电话里说是普通员工，他真希望不是巧合，可...技术经理？怎么可能？
作为兄弟，陈默不忍折磨对方，直接杀死了比赛，“那不好意思，小米技术经理正是鄙人！”
“你个逼人...这...怎么可能？...我的心呐，哇凉哇凉地啊~”
孙子维指了指陈默，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捂住自己胸口，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生生憋出一丝幽怨。
说好一起开黑快乐双排，结果你小子偷偷RANK，现在两人一个经理一个员工被硬生生拉开了一個段位，这让孙子维胸口发闷，眼神涣散。
“孩子，学学哥吧，放下得失，时间会抚平你的伤痛。”
看对方大道都快磨灭了，陈默大喊，“服务员，快来一打勇闯天涯续命。”
“服务员，不要勇闯天涯，换青岛纯生，再来两斤小龙虾！要麻辣的！”
孙子维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在造光一盘小龙虾，靠纯生续命的孙子维终于恢复常态，只不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默，时不时自己灌着啤酒，一口一个惆怅。
陈默被孙子维虚空索敌般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难道连我比你长，你都知道了？”
“滚滚滚，伱个狗东西，这两万你拿回去，我又不缺钱。”
谁知陈默态度很坚决，“我的意思是，你把你那破单间退了，明天在中关村小米附近找个小两居，周末咱们搬家。”
“搬家好说，不过话说回来，从昨天见面我就感觉你变了好多，突然想通的离职，现在技术这么牛逼都变成经理了？我都有点看不透你小子了。”孙子维有些感慨。
陈默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说几个月前有天加班后晕倒，等在医院醒来突然感觉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思维特别清晰，学什么都快有种一年顶之前十年的，跟在龙珠里的时光屋里修炼一样，一番忽悠。
这番话孙子维听的半信半疑的，如果是真的那蜘蛛侠闪电侠之流早就满大街都是了，可不管如何，金子变厉害了，他心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有一点他是肯定的，他俩之间这种异父异母亲兄弟的感情，不会为了任何事物而发生改变。双方互换，他也会这样做的。
想通核心关键点的孙子维不再纠结，笑着说道，“还可以这样？要不我也试试？”
“别，小心试试就逝世。当时医生说了也就我命好，否则醒不过来就是植物人。你要是变成植物人，那我作为兄弟，到时只能把你洒向大海，生前没当成海王，死后让你如愿。”
孙子维面容一滞，摸了摸脑袋，“呃，那算了，不过你小子出这么大事也不告诉我下，也不怕没人给你收尸。”
“其实我留了你的电话，没用上而已。”陈默随口胡诌。
“跟哥干吧，双飞燕那就不叫事，天天让你换新鼠标。咱俩上阵父子兵！”
孙子维严肃起来，拍着胸脯，“金子，你是了解我的，论吃苦努力，除了你，我还没服过谁！不过谁爹谁儿子得好好论论！喝酒，谁先趴下谁儿子！”
“慢着，我先教你一招牛逼克拉斯的喝法，名叫旋风冲锋龙吸水。”
卧槽！几秒后，孙子维双眼放光，抹了一把被溅了一脸的啤酒沫，跃跃欲试，
“哎，你这个牛逼啊，带我一个，来一起干一个！”说完，两人碰了一下，同时举起酒瓶一插，一摇。
胡大饭店内出现了两座人体喷泉，所幸桌子间距还是有些距离，没有波及旁人，不过这一盛景倒也引起众人的围观起哄。
酒过三巡，喝多了的孙子维抱着陈默大腿，说什么都要拜陈默为义父，谁劝都不好使。
陈默看着不服自己又一次喝多死党，摸了摸他的狗头。
上一世，这傻逼不像自己那样会跟这个社会和解，一不会站队，二也学不会向上管理，没到35就被输送社会，其实像他这种情况，年底大可以降级降薪去小厂继续干老本行。
可是这种落差孙子维一时接受不了，等他想开了却发现当时离职签了一份不平等的竞业协议，最后无奈只能被迫转行。
在程序员职业尽头，吉祥三保（保安、保洁、保险）和铁人三项（网约车、骑手、快递员）中挑了一个。
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出色的系统架构师，道路上多了一名合格的滴滴司机。
不过也得亏跑的早，后来没多久滴滴司机的市场都饱和了，准入门槛高，挣的比之前少，许多程序员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跑去送外卖，剩下一些脑袋灵光会忽悠的去直播卖AI和编程课去了，韭菜们开始互割。
不过即便如此，两人还是一年半载聚一次，从年轻时开黑打游戏，到后来喝酒诉衷肠，把对方当做自己的情绪垃圾桶，诉说着彼此工作生活的不如意。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有些话只能跟手足说，却不能对衣服讲。
也得亏如此，否则估计他俩总得有一个先撑不住emo自杀。
这一回，自己龙王归来，怎么说也带这个傻小子做大做强，共创辉煌！
..........
深夜十一点多，银谷大厦的灯光大部分都已熄灭，只有零星灯光亮起，其中807室的灯火最为明亮。
“.....会议最后跟大家同步一个事情，小米新增设一个部门，互联网三部，同时我和阿斌下午面了一个不错的人选，将会任命为三部的技术经理。这是他的简历和面试情况，大家可以传阅下。”
说着雷军把陈默简历和整理好的面试总结，发给与会的人员。
由于黎万强还在湾湾出差，所以只能以电话会议的形式参加。
看完资料，尤其是从面试过程对方的回答来看，许多观点跟二部内容重合度很高，这让身为互联网二部经理的黄江吉原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二部和三部有什么区别？”
“人员不同，资源不同，项目也不同！其实我还是向着咱们二部的。”
电话里传来黎万强的声音，“那就是说整体大方向是一致的呗。”
“可以这么理解，同时我定下了一个目标。”雷军说着在黑板上把下午跟陈默约定的目标写了下来。
“3个月，我要看到小米系统用户数破10万！届时表现出色的部门将会得到公司倾注的资源。
给你们二部找个对手，上点强度，KK有没有信心？”
第28章 天命福星？
黄江吉闻言，一脸的无所谓，看着墙上的时间，
“现在是晚上10点17分，互联网二部的同学没有一个下班的，战斗热情很是高昂，等下周阿黎把Sense UI带回来，一周时间我们就能把属于小米的原型系统开发出来。”
林斌好心提醒一下，“能让我和雷军都能看重的人，这个叫陈默的可不是易于之辈，KK可不要犯了骄兵必败的大忌。”
黄江吉傲然道，“斌总，我们可不是骄兵，这叫绝对的实力带来绝对的自信！
二部不说人强马壮，起码人均微软谷歌世界顶尖的技术精英，有相应手机操作系统研发经验，又是合作多年的老同事。
今天刚成立的三部有什么？一个叫陈默的光杆司令还得下周才入职？我估计光招人他一個月能不能招满还另说。
雷总，这就是碾压局，我都不知道怎么输！
我现在希望这个叫陈默的家伙能支棱起来，毕竟旗鼓相当才叫对手，否则胜利也变的索然无味。”
“好，有此心气，我个人很看好你们二部！希望你们能超出我们的期望！没什么问题今天先这样，散了吧。”雷军打完气，宣布散会！
散会后，雷军刚回到自己办公室不久，就接到了刘芹的电话。
在这通电话里，刘芹确定了晨兴的天使投资意向——晨兴资本将为雷军新创的小米公司提供第一笔风险投资，投资金额为500万美元。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下后续细节，挂断电话，雷军兴奋的拍了一下桌面。
晨兴有如此高的效率，雷军是没想到的，可见刘芹在其中发挥的作用，而促使他做出转变的关键，恰恰就是下午的面试。
难道这小子真是我的天命福星？
公司另一边会议室内，黄江吉把二部十几个人集合到一起。
“宣布个事！我给大家找到一个对手....”
黄江吉还没说完，一旁的孙鹏火急火燎道，“什么？国内面上已经出现SenseUI二次开发的系统了？”
“孙鹏，不要急，但你先听K总把话说完。”一旁带着擦着自己金边眼镜的范典不慌不忙地说道。
“下周公司将会增设互联网三部，而且三部的经理可是得到雷总和斌总双重认证的男人，我刚才跟黎总也通了电话，他表示会一视同仁。
而且我看过对方面试的书面资料，实力不容小觑！所以我们要严阵以待。
狮子搏兔需用全力，过往显赫的战绩和经历只是诸位有缘能聚在这里一起奋斗，接下来才是崭新的篇章，咱们部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不光要赢，而且要赢的漂亮！”
说到这，黄江吉面容严肃环视一圈。
别看黄江吉在刚才会议上一副傲然的做派，那是给上面看的，但跟下面人开会他很是重视这个对手。
他的骄傲不允许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难得见老大如此严肃一面，在场众人也收起原本有些放松的姿态，一个个迎着老大的目光眼神坚定。
看达到效果，黄江吉点了点头，“既然是打仗，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接下来咱们之前部署的工作计划大体不变，不过一些地方需要调整和修正，我先说下，有意见大家畅所欲言.......”
临近凌晨，银谷大厦的807灯火通明，而华清嘉园一间出租屋内的灯光早已熄灭。
此时的陈默在床上睡的正香，浑然不觉把他视为假想敌的对手已经开始磨刀霍霍。
......
第二天一早，陈默和孙子维两人在中关村集合，准备找房子。
在房产中介小哥的带领下经过一番走街串巷和讨价还价，
从早到晚，一天下来两人腿都走断了，跑了四五家都各有缺点，不是很满意，最后三人来到了银谷大厦附近的华清嘉园。
别看这房子老破小，可架不住人家地段好，地处宇宙中心五道口，遍地是高校，尤其北边不远就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清华）和中关村应用文理学院（北大）这两所华夏TOP2的名校。
最重要的是出门向南步行不出10分钟就到公司楼下。
五千四一个月的房租比之前的几家都要贵上一些，看着不到六十平的一居室，装修一般不过家电齐全，屋内干净整洁，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贵也有贵的道理，陈默颇为意动，但孙子维脸上有些犹豫，要知道现在两人的房租加起来只是这房子房租的三分之一。
两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揉着发酸的大腿，再也不想起来，小声讨论着是否要租这里。
几分钟后，陈默一咬牙，狠狠拍了一下孙子维的大腿，在后者呲牙咧嘴的映衬下冲中介小哥说，
就这了。
促使他下定决心的是因为中介小哥最后提了一嘴，这里网是现成的，房东交到明年，免费用。
随后两人跟着中介小哥回公司签合同，付款，押一付三，签了一年，小两万就这么没了。
孙子维拿出昨天陈默给的2万，本来以为能有剩，没成想还自掏腰包垫了1600进去。
房子找好后，两人先从附近家居市场淘了个2米长的单人床放客厅，又马不停蹄选择搬家，原来的狗窝是一晚上都不想住了.
不过临时退租，那些订金算是喂了狗......
等两人东西都办完，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孙子维来到卧室，看陈默还在收拾东西，递过去一沓钱，“呐，我的房租。刚才我垫了1600，这里是9200，正好一共10800。”
“不用，说了我租的房子，要你掏什么钱。当时毕业你先找到的工作，我在你那打了半个月地铺，伱收钱了？怎么现在磨磨唧唧的。”
“那时候你不挣钱，你当我那时候不想收啊？亲兄弟明算账，再说我又不是没钱，小米的工作还是借你的光别当我不知道，赶紧拿着！”
看着孙子维坚持的神情很是认真，别看表面上这小子大大咧咧，有的时候是很较真的。
陈默想了想接过钱，又数了两千递回去，“你睡客厅稍微吃点亏，就少收你点。你再磨叽我急眼了啊。”
孙子维这才咧嘴一笑，拿钱走人，“这才对嘛，闪了！”
随后陈默洗完澡，躺在卧室舒服的床上，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YY着以后拳打BAT，脚踩TMD的画面进入梦乡.....
一觉到天亮......
第29章 成功从调整作息开始
清晨6点，床上还在熟睡的人被手机闹铃吵醒。
经过持续1分钟的精神斗争，陈默挣扎着逃离这个具有穿越时间能力的被窝。
上一世的陈默就是由于工作生活压力大，饮食和作息也不规律，缺乏锻炼，导致过了三十岁这个门槛，精力就大不如前、神经衰弱、视力下滑、颈椎病、脱发掉发白发、慢性病也随之而来。
其实一个合格的IT从业者，三十五岁左右都得随机抽到上面那几個症状，如果都没有，除了工作不饱和水平不行外，那就真的属于先天编程圣体。
曾经他记得自己上大学那前，去网吧通宵第二天上课丝毫没有影响。可到了三十五以后就不行了，熬夜通宵上线，后面一周都缓不过来。
要不怎么说程序员是吃青春饭的，相同工作强度下，程序员的精力跟年龄成反比。
怪不得那些资本家偏爱年轻人，也有道理，虽然活一般，但架不住便宜还耐艹，主打一个性价比。
人都是有惰性的，如果从一开始不养成好习惯，久而久之就会任其自然。
之前就是年轻时拿命换钱，还没等到用钱换命的阶段，他直接少走几十年弯路被老天强行按下重启键。
这一回借此机会，陈默下定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一日三餐、早起早睡定为铁律，雷军？就是雷神来了都不好使！
......
“清早起床，拥抱太阳，生活热情，满满的正能量！嘿~满满的正能量！”
呼吸着含有PM2.5的新鲜空气，陈默喊着口号在附近公园晨跑，
在晨光中，肆意挥洒着汗水....
周六的清晨，晨跑的中老年人居多，忙碌一周终于能有个周末休息的年轻人并不常见。
因此当陈默从几名在晨练的大爷大妈身旁经过，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这小伙子精气神真不错，模样也周正眉清目秀的，就是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这么年轻没那么快吧，不过现在这世道长得好没啥用，最主要得看有没有咱这的户口。”
“光有户口有啥用，还得是否是四有青年。”
“啥叫四有青年？”
“有学历有房有车有编制，那才是理想的女婿选择。”
“快别说，过去几个月我天天蹲相亲角，现在行情又变了，男方除了房车外，起码年入百万，最好是搞计算机的，说是那行业挣钱快。像这样的才能进我的三群.....”
一个老大爷不断用自己的肩背撞树，树都被磨秃噜皮了，可见这个大爷日树有些年头了。
大爷听着老娘们聊天，问着刚才说话的大妈，“哎，刘姐，你那些个群是咋划分的讲讲呗？”
叫刘姐的大妈听到大爷的问话，表情很是倨傲，“现在一群里最低门槛是海归，二群都是博士，三群是四有青年，四群......”
“你家闺女是今年都快三十了吧，物色到合适女婿人选了么？”
“哎，别提了，以前上高中吧我怕闺女早恋，千防万防还是谈了一个，好，上了大学我不管了吧，反而不谈了，最近给她介绍优质精英，跟我说什么丁克，愁死我了....”
“现在的小年轻，主意正的很，俺家那小子也是，毛都没两根，见天想着要创业，没法管....”
聊着聊着话题从子女婚嫁又拐到了子女教育方面，一个个化身成为领着不菲养老金的社会评论家。
.......
等陈默跑步回来，时间已经快8点，
把手里的早点放在桌上，看到此时的孙子维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
“你小子要不以后跟我一起跑步去吧？”
“别闹，天天健身就够累了，睡懒觉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更何况你也就是三份热血，能坚持一个月再来喊我。”
陈默摇了摇头，也不管他，准备去洗澡，“哎一会陪我去趟动物园。”
“去那干嘛？有看动物的时间还不如多敲几行代码有瘾呢。”
“买衣服！”
......
京城的动物园，对小朋友来说是动物园，对大朋友来说那叫服装批发市场。
作为北方地区最大的服装批发集散地，在这里买衣服那是首选之地。
陈默看着来来往往的购物人潮，好像几年后这里就搬了。
来到一家服装店，陈默眼睛一亮，走了过去，
“这样的格子衫多少钱一件？”
“帅哥，你赶上好时候了，现在我们家打一折，98元，都是牌子货。”
陈默摇了摇头，“30元。”
“帅哥，哪有你这么讲价的，别人都照着一半砍，伱直接朝大动脉招呼啊....”
“180、190的尺码有么？”
“有倒是有，不过这价格...”
“给我每个颜色来7件！”
！！！
呦~没看出来这两人还是个大客户，老板赶紧找来计算器，在上面一顿按，下一刻传来一道机械女声“三十乘以七乘以二乘以四等于......归零！”
老板满口答应，“没问题！”
两人挑着喜欢的款式和颜色往袋子里装。
随后从南逛到北，一路横推，格子衫、牛仔裤、帆布鞋、T恤、背心、大裤衩、一次性袜子、人字拖应有尽有，包装一拆全扔一个超大的编织袋里。
陈默是按照一两天换一件，一个月送洗衣店一次的频率来采购，因为他往后不想为这些琐事操心。
怎么宽松舒适怎么来。
到了下午。
当两人汗流浃背各自扛着蓝白相间的超大编织袋走进一家名叫腾达的网吧，
要不是看出来气质不符，网管差点没把他俩当农民工赶出去。
两人上机，陈默扫了一圈周围的战友，穿越火线，地下城与勇士占据半壁江山，剩下还有一些人玩魔兽世界、梦幻西游、龙之谷......
远处时不时传来“啪”地一声炸响，不用猜就知道不是劲舞团就是QQ炫舞的玩家。
耳边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吼叫声，很是热闹
“赶紧跳刀逼团！有小银币在偷家~”
“BOSS进入三阶段，要狂暴了，奶妈奶住T，DPS全开，集火BOSS！”
“草，他们都在A点，小心埋伏......”
“麻痹，又升碎了，狗日的藤迅！”
......
孙子维买了两听快乐水，陈默接过直接灌一口，一股凉意顺流直下那叫一个爽，紧接着打了个嗝，在等待开机，感受周围闹闹哄哄一切。
回来了，都回来了......
再过几年手游兴起，网吧成了夕阳产业可就再也见不到如此盛世了。
陈默感慨了一会就开始忙正事，先是花了半个小时找了一些跟安卓开发有关的教程资料，然后拷到U盘里，同时给孙子维发了一些技术论坛地址，让对方先了解一下。
然后登录QQ，把之前在商河科技一些关系不错，技术更不错的同事单独拽进一个群里，有12个人。
把群名改成了【枪在手，跟我走！】
第30章 风起互联
爱潜水的潜水艇：什么情况？
见缝插针：？？？
萌萌哒：师父o(〃＾▽＾〃)o
沉默是金（陈默）：晚上7点我做东，海底捞中关村店，邀请大家共襄盛举，来的Q1报名。
萌萌萌萌哒：1！！！
天下布武：2
我还是充钱的那个少年：3
逗鹅冤：4
爱潜水的潜水艇：1
沉默是金：擦，算你们狠，报数也行。
爱潜水的潜水艇：5，默哥啥事先透个底呗？
奔波灞波奔：6，看群名还猜不出来么？默哥要带哥几个吃香的喝辣的，商河这破地儿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我还是充钱那個少年：我说那天默哥这么硬，原来早就找好下家了。
见缝插针：7，陈默去哪家了？先报个家门让哥几个参考参考。
萌萌萌萌哒：师父不够义！竟然一点风声都别告诉我，伤心了(╥﹏╥)
沉默是金：一句两句说不清，边吃边聊，晚上7点海底捞门口集合，大家注意别迟到。
......
看着群里叽叽喳喳，陈默暂时关掉QQ，开始在网上搜索相关动态，从宏观层面了解下目前互联网的整体情况。
作为BAT中的T，腾讯上个月QQ用户同时在线人数突破一亿人大关，成为互联网社交当之无愧的巨无霸。
凭借QQ的庞大用户群体，不需要额外注册账号，再加上一些引流活动加持，腾讯过去几年在网游市场杀疯了。
FPS《穿越火线》、横版格斗类网游《地下城勇士》三款代言网游的大爆成为腾讯在网游领域大杀四方的三板斧，向刚从九城接手《魔兽世界》不久的网易发起挑战，三英战吕布了属于是。
其他网游，对标世纪天成《跑跑卡丁车》的《QQ飞车》，对标久游《劲舞团》的《QQ炫舞》，对标网易《梦幻西游》的《QQ幻想》，前两者大有取而代之之势，其他对标网游也有平替的资格。
可见此时小马哥的写轮眼神功初成。
社交、网游打开局面，这艘巨擘触手也向投资、电商、搜索、网络安全等等领域延展开来，只不过败多胜少。
阿里则依靠淘宝网注册用户达到3.7亿，在线商品数达到8亿，去年交易额高达2000亿元。在C2C领域遥遥领先。
去年更是觉醒双十一血脉，开启了首届双十一全球购物狂欢节，一天就成交额破五千万。陈默知道往后几年成交额更是呈指数级狂飙，最巅峰的时候好像几分钟就过百亿的样子。
更何况网上交易有支付宝作为支撑，为其电子交易保驾护航，属于笑傲江湖，其他几家完全不是对手。
而此时作为御三家最后一位的百度，则是目前最风光的一家。
百团大战兴起，汽车和房产这两个垂直领域也有几个大户的厮杀，资本热钱涌入，无数企业选择烧钱打广告，百度就成为了投放广告的第一阵地，其搜索和导航业务变的极为受欢迎。
受供求关系影响，百度的竞价排名也水涨船高。
资本市场火爆直接带飞了百度整体的发展，甚至内部一个销售部门，一个季度就完成了之前定下的全年任务，由此可见百度广告部门的红火。
此乃天时。
“地利”而是上个月恰逢谷歌因404原因宣布退出华夏，留下大片空白市场，也给了百度无限的想象空间。这让此时的百度在搜索市场颇有举目四顾我无敌的气势。
最为重要的是谷歌走了但许多国内的技术人才带不走，这就给了百度可乘之机，谷歌无数优秀人才就此加入了百度，可以帮助百度更好的打造和完善其自身核心产品“凤巢”（搜索销售系统专业版）。
这就是“人和”！
跟腾讯的产品、阿里的运营相比，百度以技术强而著称，从网上一些问卷调查类新闻可以看出，百度已成为重本院校毕业生进入互联网公司的首选。
可惜应该就是这两三年吃的太胖，站在风口的猪都上天了，移动互联网的东风还是没能吹动它，只能逐年吃老本。
比较诡异的是，每次百度都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每次都能找到风口每次都无疾而终，比如移动互联、外卖、造车、AI......
或许跟掌门人基因有关，徒留一声唏嘘。
剩下的就是曾有过辉煌的三大门户，网易稍微好点，依靠自研的《梦幻西游》和代理暴雪的《魔兽世界》，勉强抗衡腾讯的侵略。
由此可见相爱相杀十数年的鹅猪大战从零几年开始就已有了苗头。
搜狐日暮西山，新浪则凭借微博有了些许起色。
整体来说三大门户的影响力日益渐微。
而现在最火的还得属于团购的兴起，无数资本挥舞着手中钞票，飞蛾扑火般涌入这片蓝海。
时不时能见到某某团购网又融了多少亿的资金的新闻，现在O2O市场才是资本青睐有加的热土。
而小米只有成立和雷军宣布进军造手机的新闻，然后就木有然后了，雷布斯此时还是比较低调的。
陈默看完一圈，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副业要干点啥，因为干啥都要资源。
就在这时陈默看到老马的一篇采访报道。
「现在的投资市场太浮躁，哪热钱就奔哪去，前几年国外SNS火了，国内就一堆类似社交网站，现在GroupOn带动了团购模式的兴起，国内有样学样，又出现这团购网，那团购网.....
我敢断言，最后只有一两家大的团购网站会撑到黎明的到来，其他都会在之前的黑夜里死掉，同时盲目烧钱的结果必将带来巨大的资源浪费......
当一条街有一家加油站火了，马上就会出现无数加油站，为什么不能有洗车店、修车店、轮胎店等等相关产业呢？
华夏互联网市场需要的是创新、需要的是颠覆，不是翻来覆去的复制粘贴.......」
没想到老马现在就开始有了开炮的迹象，怪不得后来小炮变重炮，最后升级变成人间大炮，冲台下一众大佬们一顿突突，疯狂输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现在还能偶尔活蹦乱跳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这也是陈默印象中，唯一一次看见曾拿演讲当饭吃的老马还会因为紧张而频频看稿的场景。
第31章 此去商河招旧部
文章不长只有寥寥数百字，但陈默看的很细，咀嚼消化，创新、颠覆、洗车店...
想着后世关于团购网站的发展，现在只是区区百团大战媒体就在大呼小叫，过半年千团大战这帮人不得上天啊。
陈默来了灵感，既然大家都在钻团购网站的牛角尖，那他是不是可以当辅助，比如开发一些符合团购场景通用的一站式建站系统....这些玩意，哥们可太熟啦。
哎呀呀，大家和和气气赚钱不好么，何必打打杀杀的呢，看来自己只能在后方批量贩卖军火？
陈默赶紧强行做了下表情管理，半场开香槟可要不得。
事要一步一步做，饭要一口一口吃，得从长计议。
旁边的孙子维发现陈默盯着一个网页半天没动弹，脸上表情倒是丰富的很，以为在看什么那些五光十色攒劲儿的小网站，他先观察一圈看周围没人注意，方兴冲冲地侧身瞄了过来。
结果发现竟然是一篇采访网页，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都看半天了，这玩意能看出花来？”
陈默回神，喝了口快乐水，哈了一声，“放眼望去，全是商机。”
商机？孙子维扫了眼大概内容仍旧一头雾水，就记住了什么团购加油站，不禁挠了挠头，他咋没看出来里面有商机两个字？
陈默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40分钟了。
【枪在手，跟我走！】的群里应到12人，实到11人，陈默看了下，只有张超没有说话，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啥关系。
看时间也差不多，陈默提议，“走不，我这完事了！”
“走这么早干啥，还没到一个小时，钱都浪费了。”
“海底捞去不？我请客！”
孙子维大喊，“网管，下机！”
两人打车先把两大包衣物送回家，让师傅楼下等一下，然后想着一会吃火锅味还挺大的也就不换衣服，直接继续杀到海底捞中关村店。
即便陈默知道此时海底捞排队的恐怖，打了提前量，到地方后还是被门口坐着人群吓到了。
说是晚上7点集合，大家也都挺准时，不过陈默显然低估了海底捞的排队效率，一個多点还没有位置，好在零食饮料啥的配套还算到位，众人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聊天的聊天，不算太过无聊。
到了7点半多张超杀了过来，陈默一问才知道这小子下午那会还在公司加班开会，看到后到点就从公司闪人才将将赶上。
直到8点多众人才有位置。
都是年龄相差无几的年轻人话题很是一致，无非是老板是煞笔的、工作是苦逼的、房子是买不起的，游戏是好玩的等等话题，边吃边喝间，孙子维跟陈默的这帮同事也算熟悉起来。
陈默看似无心的说道，“后来我走了，你们还加班么？”
“怎么不加呢？”
“别提了，我算看出来了，在商河就是提前把一辈子的工作都干完，第二天肯定下辈子的活都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话精辟，现在一期还没验收，二期的准备工作就提上日程了。”
“王德发把人变成了鬼！”齐萌萌恨恨地说着。
众人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吐槽能量爆表。
“你也加班？我不帮你把所有功能都提前完成了么？”陈默不解地看着左手边的齐萌萌。
“后来我负责的需求又有一些小改动，而且师傅你写的我也看不太明白不敢乱改，就麻烦了几次超哥.....”齐萌萌哭丧着小脸一副说多了都是泪的表情。
张超一听就郁闷，“好家伙，原来那代码是陈默写的啊，我说怎么这么难改呢，改个小需求，花了我小半天。”
本来他是可以不用加班的，结果给齐萌萌解决问题上面花了不少时间，反而加班了，这让他很受伤。
想着自己优化到一定阶段的代码是不好改，不过看样子张超花点时间还是能改的，不由得让陈默高看了一眼，继续引导，“那你们就不想跳槽么？咱们这么年轻，天高任鸟飞。”
“想过啊，不过我听说验收完月底会发项目奖金，好像能发不少钱，拿到手我就跑路。”
“伱听谁说的？”
“人力的张经理啊~”
“他这狗腿子的话能信？”
“真的假的？”
齐萌萌看话题跑偏，赶紧一记助攻送上，“师父，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啥好事就说吧，是不是想带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见大家吃吃喝喝的差不多，陈默提起酒杯咳咳了一声，在座众人的声音渐渐消失，现场安静下来....
“大家都曾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之前走的仓促，其实应该有个散伙饭的，这次就补上了，来先干一个。”
众人一起干了一杯。
陈默放下酒杯，“其实这次既是散伙饭也是聚义餐。可能大家心里应该也猜到一些，我现在找到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创业公司，在公司内也有一些权利，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诚邀各位战友跟我一起干。”
有人问道，“哪家创业公司？”
陈默微微一笑，嘴里吐出两个字，“小米！”
“小米？干啥的？”
“这是什么公司，都没听过，我以为是大厂呢。”
“好像是雷军鼓捣的创业公司，我记得前阵子有过报道。”
“雷军又是谁？”
在座有些人议论纷纷，大部分人一头雾水，有知道的就给他们进行科普。
陈默这才反应过来，小米还不是后来那个如雷贯耳的小米，雷军还没成为那个爱耍猴的雷布斯。
“....总的来说，小米科技是一个励志做智能手机的科技公司，目前处于初创期，老板是原金山CEO雷军，财富自由出来创业，资金不是问题。我目前在一个部门担任经理，有点实权。”
陈默科普完毕，想了想，不谈钱的跳槽都是耍流氓，他下了一剂猛药，
“你们要是加入的话，我保证，各位的待遇起码比在商河涨30%，这只是试用期，成功转正50%！”
在场众人一听立马坐不住了，叽叽喳喳说了起来，有的神情兴奋、有的犹豫不决、有的阴晴不定....
第32章 十字路口，尊重他人命运
“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关起门来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见外的。”
“技术还是java么？”
“还是java，不过偏移动开发方向。”
看有几个开发同学有些顾虑，陈默解释道，“你们的技术能力我清楚，这些完全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培训，包教包会！”
段宏研问道，“陈默，我是搞运营的，也要？”
“其实为什么我叫的是你们，第一、大家之前工作配合都很默契，氛围也好，第二、你们各自是美工、程序、运营、测试，而这些岗位正好是我目前所需要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家跟我是一条心，才能把事情做好。”
说完陈默环视了一圈，他看到张超，“超子，不用举手，直接说就行。”
“额，还需要面试吧，万一没过不是很尴尬？”
“你们的能力和水平大家合作这么久彼此基本知根知底，面试？根本不存在。”
“我靠这么给力！那加班多不？”
“咱们部门不加班！”
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IT公司竟然有不加班的？
一时间全场哗然！！！
陈默这话除了引起众人震惊，同样引来了他们的质疑。
“不可能，大厂就算了，创业公司还有不加班的？”
“就是，陈默你不会骗我们吧？”
“听我在大厂的同学说他们加班比咱们还狠，周末都不休息。”
“其他人家大厂福利待遇好啊，人家加班费那是一分不少，上一天顶两天的。”
“王德发光号召员工学大厂奋斗精神，他故意无视大厂的福利制度，简直畜生。”
......
“NONONO，同学注意审题，我没说公司不加班，我是说咱们部门，严格执行965制度，不！加！班！”
“965？什么意思？”
“965就是上午9点上班，下午6点下班，一周上5天，周末双休的正常工作制度，当然了，像咱们之前其实是996，而有些大厂更牛逼，人家各个都是007！”
陈默科普的一番话让在座众人暗自咋舌，他们大概理解了996和007的含义，就是因为了解，才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张超想到了个问题，“如果伱领导让咱们加班，你也能不管？”
“我跟雷军约法三章，我现在这個顶头上司只是摆设，没权管我。这点我可以保证！”
张超竖了个大拇指，“默哥牛逼，我先干为敬，算我一个。”
齐萌萌见没抢到第一顺位有些懊恼，赶忙举手，“师父！师父！我加入！反正我早就不想干了，不过有一点要求。”
“说！”
“我不想再干程序员了，我想转行当美工，有岗位不？”
“你终于想通了，没问题，满足你！”
“耶！”齐萌萌兴奋地差点蹦起来，终于可以摆脱那些天书一样的代码了。
齐萌萌带头，起到了明显的带动作用，随后又有两个相对而言稍微内向，进入商河不满一年的开发同学也干了杯中酒，意思很明显。
陈默看着其他人也有些意动，不过他还是语重心长的站在各自立场分析利弊，
“选择都会有利弊，来小米好处是30%涨薪、免试直接入职、包教包会不加班，这是我能保证的。
不过任何选择都会存在风险，我不会给大家画饼说小米未来多么多么牛逼，多么多么辉煌，那都是不负责任的。
创业公司的稳定性肯定比不了已有5年历史的商河，而且新环境会打破大家原有的工作习惯和技术栈（一系列工作技能组合的统称）。
还有刚才谁说来着，按照以往的话商河每个项目后都会有项目奖金，虽然不多但也是一笔钱，小米只有年终奖，目前还不确定多少，这些是弊端。
还有我这是急招，想来的话下周一直接找人力提离职，我这边越快入职越好，最多能等一周。
临近验收大家去提离职，我估计按照王德发那个逼的尿性，会卡大家这个月工资和离职证明，当然离职证明我可以让人力那边不需要，但小半个月的工资也是一个损失，这我没办法，所以这点还请大家提前知晓。
虽然我个人是很希望大家都加入，但我也清楚各位同学情况不一样，
秦朗家里老人有慢性病，大家都知道，
老严，我记得你去年刚结婚不久，跳槽大事应该跟嫂子沟通商量一下。
所以还请大家一定想清楚，再做决定，希望买定离手不后悔！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论大家往后有没有缘一起做些事情，今天能来我陈默就领情了，都是兄弟，我先干为敬！”
陈默把该说的说完，杯中酒一饮而尽，复又满上，大家站起来一起碰了一杯。
其实他可以画饼把小米吹的天花乱坠，相信以自己的口才和话术，把这些人包圆忽悠过来不成为问题。
只要来到小米，最起码按照现在的时机，这些人可都是元老级员工。
问题是陈默不想交浅言深，在座这些人，除了齐萌萌、张超和严谨关系稍微近点，其他只是工作上的交流比较合拍，仅此而已。
能加入说明大家认同小米这个事，觉得自己这个人靠谱，不能来他也理解。
大家都是成年人，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的苦衷，也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陈默一番话说完，随后又有几个当场表态的，还有几个人面露犹豫的神情。
“不需要当场决定，我可以等大家到明天晚上6点前，来与不来，打个电话或QQ告诉我下就行。来接着喝酒~”
酒过三巡，甚至不用陈默出马，其他加入的小伙伴都成为了劝说大军。
到了散场，商河的前同事一共12人，其中有7人当场表态加入小米，包括2个美工（含齐萌萌）、3个开发、1个测试、1个运营，人数过半。
至于为什么没有产品经理，因为产品经理都是狗。
要不怎么有程序猿，产品狗的说法，都是社畜间的自嘲罢了。
陈默自己就是最牛逼的产品，他的地盘他做主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这些选择加入小米的大部分跟陈默年龄相当，有2~4年的工作经验，商河出品的员工别的优点不敢说，工作态度那算得上杠杠的。
其中年龄最大的就是老严，全名叫严谨，从名字上看就很符合程序员这个需要耐心和仔细的岗位，他比陈默大三岁，平日里沉默寡言，一心沉迷技术，也是商河这些程序员中技术最强的。
严谨后来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告知陈默他加入，态度很是坚决。
能取得这样丰厚的成果，已经超出陈默的预期了，当然其中也有王德发不做人的部分功劳。
.......
第33章 小米Day 1（求追读）
周日晚上，华清嘉园一间出租屋内。
两个年轻人各自盯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很是专注。
孙子维在进行各技术文档的整理归档和学习。
而陈默则在专注写着部门工作开展规划书，时不时接了几个电话。
毕竟牛逼吹出去了，他也得拿出点真本事出来，否则等新员工就位，干什么需要现想那不是扯淡么。
又花了1个点结合记忆进行着修改和完善，感觉到了能拿的出手见人的程度方才作罢。
晚上8点，陈默看着小米互联网三部的团队名单，今天只有1個新同学选择加入小米，最终有4个同学选择了拒绝，并一个劲跟陈默说对不起，随后自觉主动退出了QQ群。
陈默嘴里说着没关系，心里觉得有些可惜，这时候加入小米，踏踏实实干上几年都会有不少的期权，只要不离职等到小米IPO上市，就凭工号在100内，人均起码亿万身价。
不过路都是自己选的，他也强求不得。
对于普通人来说亿万身家可能是人生理想，但对于陈默来说，别看现在自己还倒欠10万，如果选择在小米呆上几年就能身价过亿，就跟祝福雷布斯，年入百万一样，骂的真脏！
不过这也让他想起后来米哈游刚创业的时候，本来一个寝室四个人，应该是四巨头的，其中有个叫靳志成的创业未半中途收到了思科的offer选择去月薪过万的外企工作放弃创业。
他把手上持有米哈游的15%股份后来价值百亿作价15000元卖出，仅次于1W比特币买俩披萨那哥们了。
哎，米哈游创业是啥时候来着？到时候得关注一下，嗯嗯，得记录在案！
互联网三部HC一共是12个，到目前为止，前同事加入的话有8人，加上孙子维9人还有3个空缺。
先这样吧，起码初期够用了，剩下的到时候再说。
随后陈默标注了下每个人目前的薪酬，按照约定涨幅30%，调整完毕发送到管颖智的工作邮箱。
都弄完剩下的时间过了一遍孙子维整理好的培训教程，这小子在上家公司做了不少系统开发项目，技术能力还是很强的。
看着有板有眼的技术文档，陈默点了点头，然后提了一些修改建议，两人一起完善了一下，又回答了对方关于一些技术的提问。
到了10点两人甚至忙里偷闲开了一局DOTA。
40分钟后，伴随着基地爆炸，陈默看着鲜红的失败两字陷入沉默.....
孙子维看着战绩页面，陈默那1-7-2的战绩格外醒目，要不是这小子实在带不动，他10-2-14的影魔怎么说也能CARRY全场。
“果然上帝是公平的，给你开了天窗顺便把门焊死了。坑货，你刚才在技术上呜呜轩轩那劲儿呢？”
陈默一咬牙，第一反应是再来。
可瞥见右下角快11点了，想了想，经过思想的剧烈斗争，最终理智占领了智商高地，选择关机。
“算了，睡觉，你也早点睡别太晚了，明天还上班。年轻也不能仗着身体好就瞎造，等老了你就知道了。”
孙子维摆摆手，“整的你跟知道似的，学习一天，头晕脑胀，我再奖励自己一把，赢了就睡。”
陈默在卧室按照网上健身教程做了几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然后洗澡。
当他躺在床上看着时间，正好11点。
关灯睡觉。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
2010年4月19日，星期一。
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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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团的王兴痛并快乐着，感觉这回是他创业失败这么多次以来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前面4年换了4次工作的张一鸣虽然目前是99房的CEO，给了期权，却也没法当现金用，手头不算宽裕，他想买个iPhone，却一直在犹豫.....
遭遇资金链断裂的刘强东为寻找资金却屡遭碰壁，一夜白头，不知道灾难和明天哪一个会先到来....
未来米哈游三巨头还在上交大这个新手村没出来....
而陈默则推开了小米公司的大门，开始了他在小米的第一天。
小米科技公司整个布局很简单，一侧有三个大会议室、然后依次是雷军和林斌的办公室、财务室，剩下全部都是员工的工位。
工位整体呈“田”字布局，中间一共三大排，每排分为三组，每组四个工位，都是技术部的区域，人力在靠边的位置。
陈默找到标着互联网三部的铭牌，正好在最里面的那一排，看着工位上已经摆满整整齐齐的电脑和座椅，每张工位上还有笔和本，后勤工作还挺到位。
不过当陈默看到同一排末尾的角落坐着两名员工，有点面熟但忘了在哪见过。
坐在他的地盘上，或许是临时用下吧，他这样想着。
身后的孙子维看到远处的两个人，皱了皱眉，咦了一声，
陈默问道，“这俩小子你认识？”
“呵，化成灰都记得，就是那天面试我跟伱说被阴的那俩小子，上家都是阿里出来的，一个叫许良，一个叫赵德胜。技术大概有1.25个我那么强，但人品不咋地。”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陈默两人的身影，看表情很是意外，估计是不清楚为什么这两个吊尾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默没再管那边，而是领着孙子维来到前台，
“额，小管，这是孙子维，你帮他办理下入职手续。”
“好的陈经理，交给我吧。”
“行，那你叫我名字或陈工就行，另外我们部门坐着的两个人是谁？知道么？”
“这你得问黎总，好像是他安排的，正好黎总刚才吩咐过，让你来了过去找他下，他的工位就在背面第一排靠边的位置。”
说着管颖智指了下大概位置。
“哪个黎总？”
“哦，可能你不清楚，黎万强，黎总，目前是咱小米的技术总监，是咱小米联合创始人之一，技术这边的互联网一二三部都归他负责。”
“好，我知道了。”
黎万强，雷军从金山带出来的老人，设计出身，负责过金山词霸、金山毒霸、wps等金山系多款知名产品，实力不可小觑。
这应该就是雷军嘴里所说一人之下里面的一人了。
陈默脑海里想着关于黎万强的信息，走了过去。
.......
第34章 众生平等（求追读！）
时间回到两天前，还在出差的黎万强在参加完雷军的远程电话会议后，还单独打了电话沟通了一下。
电话里特别交代三部的特殊，让他放权陈默不要插手内部一切事物，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就行。
小米技术部的最初规划只有互联网一部二部，一部负责小米硬件相关业务，一个负责小米软件系统的建设。
黎万强之前从来没听到什么三部，这突然的变化令他心里有了一丝危机感。
原本计划周日回京的他，马不停蹄办完事，跟HTC签完合同，拿到SenseUI系统开发授权，周六就赶到公司，找雷军和林斌询问具体情况。
从雷军办公室出来后，他立马找管颖智查看了下这个三部经理，名叫陈默的简历和待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是有什么出色的履历惊艳他也就认了。
可他看到了什么？一个垃圾三本，之前在百人左右的小公司做了几個系统只是主力开发，甚至连项目负责人都不是。
而自己学习玩命，工作拼命，十几年如一日的努力，再加上运气不错，一直坚定不移跟着雷军，没站错队，方有今日。
这小子什么身份，竟然能一步登天？
他有理由怀疑雷军和林斌是被这小子骗了，毕竟两人离开一线开发时间有些久了，现在职场里确实有些眼高手低夸夸其谈的程序骗子，这技术那理念天花乱坠说一通，被忽悠也正常。
自己的疆土内多了一个画地自治的藩王还有可能是个水货，换谁都都跟吃屎一样难受。
黎万强心里想着等上班，得给这个年轻人来个下马威，短时间内识破他的真面目让其走人，毕竟小米可不是骗子生存的地方。
雷军守不住的大门，他黎万强来守！
........
现在，陈默看着面前这个样貌一般，剃着寸头正在忙碌的男人，打着招呼，
“黎总，您好，我是陈默。”
说着把手伸了过去。
男人连头都没抬，手里敲打键盘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哦，小陈啊，你先在旁边坐下，我写完这封邮件，稍等。”
陈默笑了一下，把手收回来，自顾自在旁边空着的工位坐下。
汉语博大精深，比如稍等、一会、马上、快了，虽然是表示时间快慢，可到底是多久谁也不知道，有可能几秒，也有可能几分钟甚至几十分钟.....
鬼知道黎万强嘴里的稍等是多久。
等了3分钟，超过心里设定的临界点，陈默见对方还没有完事的趋势，自顾自掏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也不惯着。
结果还没出一分钟，就被黎万强打断，这让陈默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眼神微冷，看来这老小子是故意的。
来者不善！
黎万强把座椅调转方向，翘着二郎腿，看着对面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年轻人，一口一个小陈，态度冷淡。
“小陈，你的情况周末雷总都跟我说了，不过三部的工作如何展开，计划该如何执行，人员如何组建，你还有些年轻，我怕你把握不住，我名义上毕竟是你的领导，所以我在周末弄个了关于三部发展的计划书，你先看下。”
说着黎万强，从旁边的文件夹抽出一份文件。
陈默没有任何接过来看的意思，而是拉开自己背包从里面也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黎总，巧了么不是，周末我也策划了一个我们三部的发展计划，要不伱先看下我这个？”
一个略微仰头噙着微笑，一个居高临下递着报告，两人一动不动，
双方眼神碰撞到一起，没有丝毫回避，脸上都带着笑容，但眼神冰冷。
这时有个员工恰巧路过，或许隐隐感觉前面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自觉绕了一圈远离是非之地。
“哦？既然你这么有心，那我可要看看陈大经理的想法了。”
下一刻，黎万强一手把自己的计划书倒扣在桌上，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接过陈默的那份。
也好，万一这家伙按照自己给的计划以后出了问题，甩一口领导吩咐的锅过来，他还真不容易撇清。
无论对方写的如何，就让他瞎搞，自己冷眼旁观，到时候实话实说汇报上去，一两个月后对方自然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就是可惜浪费了这段时间，简直是瞎搞。
如此想着，黎万强看着手里陈默的计划书。
几分钟后，黎万强原本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先是撇了眼依旧云淡风轻，面带微笑的陈默，随后又看着计划书，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这份计划书写的有板有眼，很有章法，虽然只是大体的脉络缺少具体细节，但以他的经验看，可落地性极高。
不过这个方案实施难度不小，对团队成员的技术和综合能力要求也高。
属于剑走偏锋的双刃剑，反正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开始搞项目的。
整体看完的黎万强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庆幸，还好自己的计划书没有先亮出来，否则还真容易露出破绽。
敲着手中的计划书，黎万强再次确认了一遍，
“你确定不需要公司额外的支出？比如宣发、推广之类的费用。”
“服务器公司有现成的吧。”
“哦这个倒有。”
“其他就不需要了！”陈默斩钉截铁。
不需要最好，需要也没有，黎万强点了点头，
“嗯，挺好，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过程中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找你能帮？陈默是一个字都不信，打定主意凡事靠自己。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计划书就放你这吧，如果雷总问可以直接给他看，我那还有备份。”
陈默此时的语气俨然有种交代的架势，既然这家伙来者不善，他也没必要惯着。
说完就收拾背包准备闪人，此时身后传来黎万强的声音，
“哦对了，那个你们三部刚成立，我怕你招人不易，正好新来几个新员工，就给三部分了两个。”
“许良和赵德胜是吧？”
“你认识？”
“面试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总之，多谢领导关照，我会好好带他俩的。”
不知是否错觉，黎万强感觉陈默在关照和他俩的语气稍微重了一些。
这小子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跟简历完全是两个人。
目光坚定，态度强势表现出自信、计划书近乎完美显示了对方的实力，原本以为对方会拒绝安排给他的人，反而大大方方接受了，这是对自己采纳他的计划不插手所做的投桃报李？
完全不像一个职场新人，从态度上这小子感觉没把自己当成他的领导，而且行事作风倒有些像混了许多年职场的老油条。
下面多出这样一个看上去不简单的刺头，让黎万强一时有些头疼....
第35章 卧虎藏龙，来者不善（求追读！）
既然不是愣头青和绣花枕头，名上是自己属下，实际权力单独划分，难道说雷军是为了怕自己一家独大而扶持的另一个人选，为后续派系平衡未雨绸缪？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么雷军此举就说的通了。
别看雷军此人看上去一副温良恭谦的理工男形象，其实商海浮沉多年，这些企业家一个赛一个精明，有的大众能看到，有的大众看不到，而后者更加可怕。
他要真是表现出来的那样人畜无害，早被对手连皮带骨头吃干抹净了，根本不会有金山的成功上市，更不会有小米的存在。
但只有到了一定规模才有相应的派系之争，这种情况在金山很常见，但小米刚成立就这么搞是不是太超前了点？
看着陈默远去的身影，黎万强紧锁眉头，一时间思绪万千。
最后做了决定，他就先冷眼旁观。
三部以后不支持不反对，让其自生自灭，至于是龙是虫，就看这家伙的本事吧。
.......
回到三部的工位，陈默就看到孙子维在那呵呵傻乐，跟抢了主任手里的那张彩票一样。
“诶，收收你嘴角的哈喇子，都掉地上了。”
啊？
孙子维下意识看了眼地上又摸了摸嘴角，这才发现又被陈默骗了。
他没理会陈默的调侃，而是左右瞅了瞅，看附近没人，凑了过来嘿嘿一笑，低声说道，“你猜我工资多少钱？”
“这我到哪猜去。”陈默提醒了一嘴，“哎，公司规定薪酬保密啊，这是红线！”
“废话，我又不傻，不过咱爷俩谁跟谁，你随便猜下，猜中有奖。”
本来拿出笔记本打算进入工作形态的陈默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
“怎么個意思？”
主要是孙子维有点渴了，来的时候看大厦大厅就有饮料机，准备给陈默挖个坑，
“要不这样，你猜中了周末大餐随便挑我请客，要是没猜中，你请我喝可乐就行，一顿大餐=一瓶可乐，你赚大了我跟伱说，来嘛英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啊。”
“切，整的跟你知....”
“12800元一个月，你之前工资的双倍。”陈默言出法随，没有丝毫犹豫。
嘎？孙子维原本胜券在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后化为满脸的不可置信。
“卧槽！不可能，这都能让你蒙上？”
“我还用蒙？你工资都是我定的，我能不知道？”
“擦，你耍赖。”
“是不是玩不起？”
“瞧不起你孙哥是不，哥们向来愿赌服输！”
就当感谢你这个伯乐了，孙子维心里想着。
“听说附近有家金钱豹，海鲜自助的那种，198/位，感谢孙哥送上门的大餐！”
“卧槽！！！”孙子维被对方这记资本主义打击打破防了。
“不过你小子有点邪门啊，招聘开后门就算了，连部门成员的薪酬你都有权利定，你咋这么牛逼，难道雷军是你失散多年的野爹？还是背后有什么我看不到的PY交易？”
孙子维瞬间脑补出一幕跌宕起伏悲欢离合的情感大戏。
在一个夜黑风高，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小嗖风风地吹着，一个男人为了入赘资本雄厚的家族，偷偷把尚在襁褓的小雷默扔到名为起点孤儿院的大门口...
若干年后，待财富自由、功成名就的雷神归来，偶然间通过面试父子相认，相拥而泣，皆大欢喜。
当年男人发射的子弹，时隔经年，终于兜兜转转撞入自己怀中。
“.....那以后我是不是该叫你小雷子？”
“什么跟什么，告诉你少看点狗血小说多学习，就你这数学水平，还是程序员，华夏程序员的平均水平就是被你这号人拉低的。”
“啥意思？”孙子维有些茫然。
“自己算。”
孙子维摆着手指头数了一会，半晌憋出来一句，“雷总15岁有娃才会扔孤儿院，这逻辑不就通了么，古代女子12岁就可以生娃了。”
陈默无语，直接回敬了对方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这时黎万强走过来，“陈默，叫上你的人，二号会议室开会！”
“嗯，好！”
......
几分钟后，小米技术部所有人员大概三十多人在大会议室集合完毕。
人多座少，所以所有人在周围站了一圈无人落座。
黎万强见到陈默，冲他招了招手，示意来到自己身边。
见所有人到齐就开始发言，召集这个会议主要是今天小米又入职了一批新人，让大家相互认识熟悉一下。
黎万强先按照姓名、毕业院校、学历、上家公司、岗位的格式打了个样。
“黎万强，你们叫我阿黎就行，西安工程大学工业设计毕业，之前在金山干了10年，历任金山软件设计中心设计总监，互联网内容总监，金山词霸总经理，参与了金山词霸、金山毒霸、WPSoffice等众多项目研发，目前是公司技术总监。”
“黄江吉，大家可以叫我KK，香港人，之前在西雅图负责微软的企业软件大规模数据库管理，目前是互联网二部技术经理。”
“我叫范典，工号6，毕业于清华大学计算机系，2007年加入微软工程院.....”
“我叫刘新宇，工号7，京城理工大学计算机，研究生毕业加入微软工程院，负责邮件服务器开发和策略.....”
“孙鹏，英文名Peter，工号13，2005年加入微软，负责window mobile系统研发.....”
.....
“大家好，我叫赵德胜，复旦的，之前在阿里干了三年，刚入职，以后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许良，清华本科，北大硕士，同样在阿里，只呆了两年，之前负责淘宝网用户中心相关模块开发工作。”
听到这些人介绍，让孙子维有种呆头鹅误入凤凰群的既视感。
这些人一个个藏龙卧虎，人均TOP院校毕业，不是海归，就是大厂出身，甚至985/211都有些拿不出手，更何况他只是一个.....
“孙子维，黑龙江的，哈佛毕业，2年工作经验，之前在神州数码作为主力开发负责政务系统，熟悉C、JAVA、PHP等语言，嗯....没了。”
其中一人闻言不禁往前走了一步，惊喜道，“没想到在这还能看到哈佛的校友，我也是哈佛毕业的。应该比你早了几届。”
孙子维挠了挠头，“呃，学长可能误会了，我是哈尔滨佛学院毕业，我看大家都用简称.....”
刚才说话的哥们略微有些尴尬地退了回去，“那没事了...打扰！”
出现了个小插曲无伤大雅，但孙子维拳头不自觉攥紧，他知道现在自己跟这些天骄的差距，暗自下定决心，玛德，老子要得拼命了。
没有人幼稚到通过表面自我介绍就鄙视谁嘲讽谁，他们清楚公司面试的严苛程度，既然能进到公司本身就说明了实力，不过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那得在工作中见分晓。
此时全场只剩一个人没有介绍。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黎万强左手边的陈默。
“各位同学好，我叫陈默.....”
.......
第36章 商河可是遵纪守法的企业
“又是陈默，简直阴魂不散！你说要离职的有多少个？拔个？这明显是提前串通好的。”
商河科技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回荡着王德发的咆哮，怒发冲冠。
咔嚓一声，地上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在几秒钟前还是王德发的水杯。
人事和技术两名经理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是的，八....八个，涉及开发、美工、测试、运营...”张经理硬着头皮说道。
王德发起身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
“李建超，少了这些人对验收有影响么？”
“除了齐萌萌，影响还是挺大的，这些提离职的人员基本都是这個项目的核心和主力，本来计划明天就安排人去汉唐集团部署，另外万一验收过程中出现突发状况还需要他们来解决.....”
王德发挥手直接打断，“我之前总强调员工要具有可替代性，你身为技术部经理，少几个人，你就解决不了了？我开那么多钱雇你是干嘛用的？”
李建超闻言没再吭声，可握紧的双拳微微颤抖....
王德发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明天就要去客户那系统部署，周四整个平台都将会集中进行验收，这节骨眼不能放他们走，否则验收会有风险，那大半尾款就有可能被对方借题发挥扣下来，张经理，你说！有什么办法拖住他们？”
张经理想了想，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心生一计，
“按照劳动法第三十七条之规定，劳动者需要提前三十日以书面形式通知用人单位，方可解除劳动合同，否则将视为劳动者违约，如果没有按照相关的流程制度进行而擅自离职的，造成一系列的不良后果，比如公司产生损失将由劳动者承担.....”
听到这王德发也不溜达了，回到老板椅上坐好，露出满意的笑容，“哎，这个好，这个好！既然劳动法上面都规定了，就要遵守嘛，毕竟我也是咱们区去年模范企业家代表之一，咱们商河可是遵纪守法的企业。
就按上面说的章程办，让他们写书面通知，先拖一个月。”
“行，那我跟李经理一起，跟他们再沟通。”张经理拽着李建超准备闪人。
“等下，嗯...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影响公司其他员工，最好把他们工位都统一隔离起来。”
看着两人出门办事，王德发看着一地玻璃碎片有些头疼，
虽然这个杯子价格不菲，但用着顺手它就是生活必需品，心情不好它就是情绪发泄品，摔了就摔了，换个新的就完了。
他头疼的是收拾残局比较麻烦而已，
这个杯子他才刚用没俩月，倒是可惜了......
......
“.....目前是互联网三部的技术经理。”
陈默介绍完毕。
场内众人响起讨论声，毕竟最后两个人无论资历还是学历都令他们有些野鸡误入凤凰窝的错觉。
不过其中有两个人有不一样的看法，刘新宇捅了捅范典，悄声说道，“看吧，我就说这哥们不是一般人。”
“技术不错，不过三部就这三瓜俩枣怎么跟咱们打？”
“看看再说呗，我觉得咱们得认真对待了....”
“我觉得不至于，再看看....”
黎万强拍了拍手，把所有人注意力拉回来，“由于一部人员基本都是硬件工程师，人不齐，今天就没叫他们，以后再认识。今天大家先有个基本的了解，以后才方便开展工作，大家可以在后续工作中不断熟悉。
对了咱们互联网二部、三部将会成为兄弟部门，各自会打造适用小米的手机系统，希望往后的工作大家相互配合，具体KK和陈默会有各自安排。
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有？”
现场陷入沉默....
“没有问题就散会！”说完黎万强率先离去。
其余人也跟着离开，当陈默要走的时候，被黄江吉叫住了。
陈默转身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由于不知对方何意，以不变应万变。
黄江吉伸手，“陈默，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虽然我们是竞争关系，但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跟我说，我能帮尽量帮。”
秉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心态，陈默有些怀疑对方的居心，“这么好心？”
“别多想，我只是不想让这样的竞争有些无趣而已，希望三部坚持的久一点，这样我下面的弟兄们才更有斗志。”
“那就如伱所愿，到时候别哭哦？”
“哈哈，我倒是佩服你的好心态，易地而处我可没你那么乐观。嘴硬是没用的，得手里见真章才行。”
“那到时候比划比划就知道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希望三部别往我失望。”
说完黄江吉扬长而去。
陈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被小瞧了啊。
不过也是，估计目前所有人看来都会认为三部目前就是一个草台班子。
连黎万强都出于可怜送来两个高质量新兵蛋子。
回到工位，回想起刚才周围同事看过来的异样目光，恶意倒是不至于，不过他能感受到二部这些人隐隐的敌意。
看来这帮人应该是知道了二三部的竞争关系。
无所谓，别人怎么看陈默根本不在乎，干好自己的事才重要，这才是主要矛盾。
看许良和赵德胜在工位，陈默走了过去敲了敲桌面，引起两人注意。
陈默打算快刀斩乱麻，没时间跟他们墨迹，
“我不管你们带着什么目的或有什么心态，但既然来到三部，那么像之前面试的那点小心思就收起来，大家都是搞技术的，简单点好。
给你们的任务按时完成，不懂就问，我来解决。
如果我解决不了，那是我能力问题，我自己滚蛋。
可你俩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开掉你们或把你们踢出三部还是很容易的。
我想阿里出来的你们也应该有你们的骄傲，让我看看你们的真本事而不是花在旁门左道上。
如果你们觉得受不了，也可以选择当懦夫自己滚蛋，我不拦着。
不过我不光瞧不起你俩，也瞧不起在里面干了几年原来是这种货色的阿里。
懂？”
赵德胜听完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刚想开口，被许良赶紧拉住，“陈经理，我们明白。”
陈默笑了笑，拍了拍许良的肩膀，“你看，这就是很好的开始不是么？不要叫我经理，直接称呼我陈工就行。”
随后陈默跟他们询问了下之前在阿里工作负责的具体内容。
彼此相互加了下MSN，然后陈默传了份论坛的需求文档过来。
“虽然你们之前没做过论坛相关的，不过这个对你们来说应该简单吧？”
两人看着需求，写的还挺细，功能不是很复杂，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中午下班前估个排期给我，有任何问题拿不准随时找我，不论技术还是产品。哦，一会儿，你们俩工位搬到我们旁边，方便交流。”
说完陈默回到自己的工位。
赵德胜看对方走远，才小声跟同伴抱怨，“你刚才拉我干什么，这姓陈的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在阿里研发系统的时候他还在上大学呢，估计连负载均衡都不知道，我能怼死他。”
许良摇了摇头，“就跟看需求一样，咱们程序员得通过需求看到内在核心逻辑。
冲动是魔鬼，现在人家是自己上司，形势比人强，逞口舌之利只是图一时之快，人家可以随便给咱俩穿小鞋，到时候能恶心死。”
“那倒是，确实我有些冲动了。”
“难道你就没发现，这小子跟咱们同一天面试，现在人家是经理，咱们是员工，那个姓孙的技术底子很扎实水平也不弱，更何况刚才他说的话内容虽然不知真假，感觉部门内权力不小，否则黎总为什么让咱俩过来，你就没想过？”
赵德胜挠了挠头，有些头疼地说道，“谁闲的没事想这么多。职场文化就这点不好，花花肠子弯弯绕，哪有程序简单。
我在阿里就是不会站队被那帮煞笔排挤出来的，哎，忘了问你，你是不是也是这样从阿里逃出来的？”
许良眨了眨眼，“啊？我不是，我之前在阿里呆的那个团队挺融洽的，我是看小米有发展来试试水。”
原来大家的悲喜并不相通，这让赵德胜更加郁闷.....
第37章 “吃人”的商河
陈默这边给孙子维也安排一些工作任务，
让他去找运维同学要台服务器，把空间、域名、配置什么的基础都提前弄好。
想了想，按照既定的轨迹，黄江吉他们应该会继续走MIUI的老路，他如果也这么走太欺负人。
因此陈默给即将开发的系统重新想了一个新名字，就叫MIOS吧。
这时候，滴滴滴滴....
电脑上的QQ疯狂跳动，陈默点开....
【枪在手，跟我走！】
萌萌哒：师父，大事不好啦~~~Σ(°△°|||)︴
萌萌哒：@沉默是金
萌萌哒：人呢？呼叫超级飞侠！Σ(っ°Д°;)っ
我还是充钱那个少年（程序-张超）：默哥，刚才不干人事和李哥通知我们离职需要按照劳动法流程走，起码一个月，然后我们被老王八隔离了！
我还是充钱那個少年：后来李哥偷偷告诉我们，王德发这狗东西下了死命令拖着不放人，他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让我们先把验收搞定，他再想想办法。
天下布武（测试-章武）：大不了一拍两散直接走人，他们还能绑架我们不成。
爱潜水的潜水艇（程序-严谨）：我刚才查了下条款，如果我们真撂挑子走人去小米，王德发肯定会借机发挥，对我们进行追责，钱倒是小事，到时候不只是我们麻烦，连陈默也会受到牵扯，得不偿失。
我还是充钱的那个少年：卧槽，真按照规定每周40小时法定工作时长，我们起码平均每周干了60+，这时候怎么没看着王八蛋按照规定给加班费，现在倒上纲上线了？这玩意到底是保护谁的？
萌萌哒：┻━┻︵╰(‵□′)╯︵┻━┻...我要疯了，职场太险恶我要回学校！~~~
奔波灞波奔（美工-李婧）：大家先别急，等小默哥上线，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
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陈默想起了一件事，这些年轻人还是把王德发想得太简单了。
拖，只是他的第一步，后面才是恶心的骚操作。
他记得上一世跟商河前同事喝酒聊天，当时说起个事，他有个朋友也是商河的，技术非常不错想跳槽，新公司薪资直接double起还有期权！
像IT行业，工资一般都是跳槽跳出来的，待在一家公司只会出现侮辱性涨薪。
他去提离职的时候正处于项目关键期，跟王德发闹得很不愉快，被拖满了一个月才放人，好在他找的下家公司还算好说话，调整了入职日期，否则offer都黄了。
但入职下家公司需要前公司的离职证明，而想要拿到离职证明，就得签署一份追加补充的竞业协议。
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这哥们当时不以为意随手就签了，以为终于龙归大海天地宽，可是在新单位干了几个月收到商河的起诉书，向他索赔天价竞业违约金。
他找出之前竞业限制协议一看才幡然醒悟，直呼上当，竞业协议规定每个月能拿到底薪的30%，虽然他之前在商河工资每个月一万五左右，乍一看貌似还可以。
但其实他薪资结构是底薪+岗位+绩效的形式，因此只按底薪的30%来算，每个月才两千出头，比当时京城最低工资标准还低，连温饱都成问题，而且一年内禁止从事相关行业。
程序员的青春荒废1年，基本可以宣告转行了。
他面临着赔偿商河24个月的工资并返还已发放的竞业限制补偿金，共计36万的天价赔偿。
其中有个细节比较有意思，发补偿金按底薪发，违约金则按当时月薪总额来罚。
后来这哥们不服上诉，虽然当时存在被迫签字的情况，但举证困难，白纸黑字下，败诉也是显而易见！
屋漏偏逢连夜雨，前阵子他好不容易经过数年打拼攒的继续和掏空一家人的口袋上车按揭买房，才在京城有房，美好的生活还没来得及展望。
随着败诉，按揭还款账户被冻结，崩塌仿佛在超越认知的一瞬间产生。
当时面临无法赔偿，处于崩溃边缘的他问律师一个问题，“如果我突然离世，是不是诉讼审理的过程会终止？”
律师沉默良久，回答，“就算被告突然死亡，遗产也是会被追诉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这个故事就此而止....
这个事经过前同事的描述，或许存在些许水分，但依旧给当时的陈默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冲击，即便到了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怪不得王德发专门花了大钱在公司养了几个精于处理劳务纠纷案件的律师，原来是专门干这事使的。
后来陈默心血来潮在网上查了下相关数据统计，一年内与竞业限制有关的民事判决书，其中确认和默认竞业限制协议有效的占比87%，恐怖如斯.......
工作的时候员工当牛做马，吃草挤奶，离开的时候，资本家们还非常念旧地向这些没有话语权的员工榨取最后一波剩余价值。
属于牢牢掌握核心科技了这是。
竞业限制协议不好么？凡事看两面，这东西原本是用来限制那些用人单位内的高管、掌握核心商业机密的从业人员，避免造成公司重大损失的安全措施，这本没错，毕竟公司的商业机密和知识产权是理应得到保护。
可到普通员工这一层根本没必要，甚至连打包工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劳动者都要签竞业协议，这就本末倒置了。
竞业限制协议应该成为同时保护企业和劳动者的协议，而不是一些无良企业用来“吃人”的协议。
一些资本家灌输所谓的“企业培养了人”其本质上也是一种对等的“相互成就”，人在工作中同样创造为企业创造了价值。
双方并无亏欠，企业对竞业协议的扩大和滥用，往大了说，是在抑制整个行业的发展。
优秀的人才被不合理的“锁死”而错失最佳的发展时机，是对人才的一种葬送。
许多东西就是这样，明明出发点是好的，但接下来的走着走着就跑偏了。
想到这，他找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在上面写着什么。
正在写写画画的陈默猛然顿了一下。
那后来王德发的车祸身亡，到底是不是意外？
想到这里，陈默悚然一惊。
第38章 你师父是变态！
沉默是金：是谁在呼叫舰队？
萌萌哒：师父你还有空开玩笑？我都快急死了！
沉默是金：你们聊天记录我看了，既然那老王八万想玩薛定谔的劳动法，我自有安排。对了超子，你们验收是啥时候？
我还是充钱那个少年：这周四下午2点开始，还有3天，你问这个干什么？
沉默是金：大家这两天，上下班记得打卡，然后上班摸鱼带薪拉屎啥的，怎么放松怎么来。一会下班前我会在群里上传一些技术资料，你们正好可以趁这几天提前学习一下，以后要用。
沉默是金：剩下放着我来。保证大家下周准时来小米入职，闪了先~
......
商河科技。
张超盯着陈默变灰的QQ头像沉思，为什么他突然提到验收，灵光一闪，想起上周他写的那段巨晦涩难明的代码，难道说......
想到这，他赶紧跑到齐萌萌的工位，“萌萌，站起来！”
齐萌萌不明所以站了起来，一头雾水看着张超，“咋了超哥？”
“你还记得伱师父之前改的那些代码在哪不？”
齐萌萌一脸懵逼，“啥代码？”
“哎不是~你是属鱼的么，过个周末就忘啦？就是走之前，我站这，你坐那，你师父坐中间，然后噼里啪啦敲的那段代码，你还记得不？当时你也是这种懵逼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有印象不？”
在张超手舞足蹈连比划带走位一通声情并茂的描述后，
看到这熟悉的场景，齐萌萌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赶紧在电脑上找了起来。
“喏，就是这里了！哎，谁懵逼了，当时师傅的讲解，我都听懂了好不？”齐萌萌强行挽尊了一句，然后退位让贤。
我都没听懂，你就懂了？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张超没在这個问题上纠结，坐过去盯着屏幕开始研究起来....
5分钟过去....
皱起了眉头，盯着显示器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10分钟过去....
齐萌萌发现超哥额头有些冒汗，公司挺凉快的啊？
她贴心的把桌上便携式小风扇打开，小声问道，“为啥要看这块？难道师父写的代码有问题？”
张超摇头叹气外加摊手，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我怀疑你师父在里面留了后门，不过我应该能确定你师父让我放宽心的的伏笔就是在这了....
你看啊表面上看功能其实不复杂，但我刚才愣是没看懂，写的跟迷宫似的。
而且这次项目依赖这个函数的功能非常多，随便动一下就容易牵一发动全身，啧啧~不好搞啊~”
“如果超哥你改的话需要多久？”
“呃.....5天吧。”
“那不就一周？超哥你也不行啊？”
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妹子说不行，搁谁都炸毛。
张超恼羞成怒，“放屁，那是我不行么？那是你师父太变态！”
看着齐萌萌嘿嘿偷着乐的表情，张超感觉自己竟然被小菜鸡看扁了，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信？”
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随即他扭头喊道，“老严，快来~这里！”
严谨听到召唤，搞不清楚状况地走了过来。
“咱公司也就你和李哥技术最牛逼，你看下这里，如果让你来改的话需要多久？”
严谨坐下后，看着这个函数，推了推自己厚度惊人的眼镜，嘴里咦了一声。
5分钟后....
他尝试修改了几处代码，然后调试起来....
10分钟后....
把代码全部小心还原，确保跟原来一样，然后执行了一遍，功能正常。
弄完这些，严谨这才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这是....陈默写的？”
“对啊，如果这段代码让你改，需要多久？”
“改？我会选择重写，一天能搞定。”
“如果非要在里面改呢？”
严谨有些挫败地说道，“起码三天！但不能保证一定能改好，这里有些语法很怪，而且这里也有陈默故意为之的部分，很麻烦！如果陈默给我讲解思路，我估计一天差不多。”
能从被同事誉为技术大神的老严嘴里听到麻烦俩字，可见这段代码的复杂和棘手程度。
张超终于扬眉吐气冲齐萌萌说道，“你看看，我就说不是我的问题吧~”
然后继续问道，“那老严，你觉得如果让李哥来改呢？”
“李建超么？以前他跟我水平差不多，自从当上经理精力难免分散，技术现在比我差上一些。时间只长不短！”
张超一拍手，有些兴奋地说道，“着啊，这就解释通了，到时候验收就等着看好戏吧。”
通过代码，严谨也猜到些许张超的想法，提出灵魂拷问，“万一甲方不改呢？”
对哦，万一不改呢？陈默凭什么笃定验收时汉唐会临时改需求？难道他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后手？
张超陷入了僵直....
.......
自古甲方验收就没有临时改需求的情况，脑门一拍，屁股一座，改进那是章口就莱。
这次汉唐验收的改进，对他而言就跟开卷考试没有两样，早已准备就绪预埋了进去，就差激活了，所以等事情自然发生就好。
陈默把QQ隐身后，把这事放在脑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
先是找黎万强要了下公司内部一些技术文档存放地址。
把这些文档拷到自己电脑上，他大概囫囵吞枣看了一遍，都是谷歌、微软、金山内部的一些学习文档，都是干货，很是宝贵。
中午下班前，许良和赵德胜把工位搬过来，然后给陈默看了下他俩评估的排期计划。
论坛需要6人日能开发完毕。（人日：衡量单位，1人日等于1个人在1天内完成的工作量）
6人日，按他们2个人算也就是3天。
其实原本陈默这个需求，按照中高级工程师的水平，大概10人日，可对方两人竟然只给出6人日，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随后仔细检查了下对方每个模块的颗粒度，发现了几处细节问题，让其修改，最终两人又各自更加了1人日，然后按照每人4天的计划执行。
大厂培养出来的人员，抛开养成的大厂病不谈还是挺能打的，陈默重新修正了下对他们的水平认知，打开本子，记录在案。
接下来的时间，陈默都在看公司技术文档，把之前周末跟孙子维整理的资料两相对比，根据他的经验和技术，把这些资料进行融合。
整个下午，除了中间帮许良和赵德胜各解决掉一个技术问题，耽误了十来分钟，其他时间陈默都无比专注的在整合适用于华夏程序员体质的培训资料。
分门别类，从易到难，效率极高！
人在专注状态下，时间匆匆流逝。
很快就来到下班时间.....
第39章 下班不积极，工作有问题（求追读）
“下班，请注意！下班，请注意！......”
下午5点55分，沉迷工作不可自拔的陈默被手机闹钟所惊醒。
其实还差一点收尾性质的工作，不过也无伤大雅，反正工作永远是做不完的，虽然方向是上面给的，但具体工作都是自己定的，明天再干就行。
他把目前准备好的培训教材上传到QQ群，看了下留言记录没什么重要事情，然后@全体成员注意查收。
然后他又看了下赵许两人的进度，一切按计划进行很顺利。
“一会到点，没啥事你俩可以下班了。”
“额，陈工，我俩想往前赶赶，反正回家也没事！”
陈默闻言耸了耸肩，“那随你们。”
随后他拍了拍旁边孙子维肩膀，“收拾收拾东西准备闪人。”
孙子维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先是向其他部门看去，这些人目前的工作状态感觉像是刚忙完上半场的样子，让他不禁想起自己以前的加班岁月，死去的记忆再次袭来。
他小声地跟陈默确认着，“卧槽，你真是我哥，你玩真的？”
“你当我之前闹着玩呢？咱是打工又不是卖身，难道跪久了连站起来都费劲了？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完陈默拎包起身走人，孙子维一咬牙把打印出来的培训资料扔背包里，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由于他们所在的互联网三部是在公司最里面，要走到公司门口需要路过一部二部的工作区域。
当孙子维往外走的时候，路过旁边依旧忙的热火朝天的同事们，偶尔有目光扫过来，他竟有些羞耻感，感觉自己就像战场上临阵脱逃的士兵。
看着前面依旧步履昂扬，目不斜视的陈默，孙子维心里稍安，稍微挺直了原本有些弯的腰杆。
两人来到前台，陈默看到打卡机，问向管颖智，“小管，咱公司上下班用打卡么？”
“额，陈工，虽然有打卡机，但雷总说过咱们不强制打卡，所以都还没投入使用。伱这是.....下班了？”
“现在6点整，下班时间下班，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问题，那，再见~”
“明天见！”“小管姐再见~”
管颖智望向窗外依旧明亮的光线，又看了看门外等电梯的两人，表情很是复杂。
无论是在金山还是在小米，她和同事们下班都已是夜幕降临的时候。
更何况小米刚刚成立，即便她自己目前兼着人事和前台两份工，一个人当两个人，更是天天9点以后才下班，甚至有时候老板们开会，她要做会议记录忙到10点11点。
可眼前这两个家伙，第一天就卡着点下班，有些不像话，同时她心里又有些羡慕....
这就是技术大神的底气么？反正她是做不到这样。
......
晚上7点多，黎万强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脚步一顿，拐到三部这边，看着两個新人在电脑前默默耕耘。
怎么少了两个人？
“陈默和那个叫孙....”
看到领导过来，许良和赵德胜赶忙停下手头工作，站起身，后者好心提醒道，“孙子维！”
“对，他俩吃饭去了？”
赵德胜耿直地说道，“应该是下班了，我看他俩是背着包走的。”
黎万强一听，眉毛一挑，“下班？几点走的？”
许良模棱两可的说道，“没太注意，可能六点半左右吧。”
“正好你俩把陈默今天的表现，跟我说下。”
许良想了一下，“陈经理先是给我俩安排了开发论坛的任务，中午前过完论坛排期计划，中午吃完饭他趴在桌子上睡觉，午休到下午上班时间，然后一直专心工作，期间帮我们解决了一些技术问题，下班前问了下进度，然后就下班了。孙子维的工作内容不是很清楚。”
赵德胜从旁说道，瓮声瓮气，“下午我和许良故意找了两个技术问题问了下他，一针见血，效率很高，技术倒是挺强的。”
“需求文档和也很清晰明了，很厉害。”许良也实事求是，补充了两句。
“哦，需求文档在哪？发给我看下...”
赵德胜刚想执行，被许良偷偷扯了一下，后者淡定说道，“黎总，您还是直接找陈经理要比较好，万一我俩手里的文档不是最终版，我担心影响您的判断...”
黎万强瞅了这个叫许良的家伙一眼，“嗯，也好，你俩平日工作多注意观察细节。”
说着他看了看手表，都快8点了，随口问道，“你俩还没吃饭吧？”
“还没！”
“人是铁饭是钢，还是要准时吃，工作是忙不完的，先去吃饭吧，剩下的回来再干也不迟。”
“谢谢黎总关心，我们一会就去。”
“嗯。”黎万强点了点头，自顾自离去。
赵德胜恍然道，“这姓黎的拿咱俩当眼线来了？”
许良对反射弧有点长的同伴有些无语，“不是，大哥，你才知道？”
赵德胜揉了揉脑袋显得很是苦恼，“哎，你说，那以后咱俩咋办？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是弃暗投明？”
“目前两边都不得罪，先看看态势发展吧，良禽择木而栖，不急。”
咕噜噜.....
赵德胜捂着肚子，“走吧，先去吃饭，剩下的回来再干。”
.......
陈孙两人下班后在公司楼下吃完饭，孙子维主动提议去书店转转。
一个小时后，孙子维在陈默建议下买了一些技术类书籍。
什么《Android开发从入门到入土》《深入浅出Linux操作系统》《编程真解》等等。
每本书的厚度都能赶上字典了，两个摞一起当个枕头没问题。
至于那些什么《24小时搞定C语言》《程序员七天速成》《编程之道：从文学体系开始衍化》之类的糟粕，两人看都不看。
陈默没买其他书，只挑了一本劳动法，引来孙子维的好奇。
“你买这玩意干啥？”
“防身！”陈默把劳动法捧在自己胸前，奉若神明，虔诚的一塌糊涂。
回到家孙子维扔下包，就把电脑打开，然后点击开始-程序-找到WAR3，按下了uninstall，直接把电脑里唯一的一款游戏卸载了，没有丝毫犹豫，一气呵成。
这一切的源动力是因为刚才在吃晚饭的时候，陈默跟孙子维大概说了下自己对于未来的一些打算和想法。
比如白天努力工作，晚上则做些有意思的项目，比如团购网站云云。
当然也有今天上午在公司里受到那些天骄刺激的因素在内。
其实也是，在两人之前的环境，他们的技术属于中上等，一换地图，突然发现自己成为了吊尾车，以孙子维的脾性，他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比他俩优秀的人比他们更努力，尤其是连倒数第一的陈默都突然原地飞升，他再也没有理由浪费青春。
看孙子维有点爆发小宇宙的意思，陈默乐见其成，他掏出笔记本电脑，放在客厅唯一一张大桌子上，跟孙子维并排而坐。
“书籍结合着我给你整的资料，可以对应着来，先啃Linux然后转Android，你有C和JAVA语言扎实的功底，面向过程和面向对象的概念已然捻熟于心，学什么都快，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问我。”
孙子文嗯了一声，一头扎进代码的海洋。
陈默见状也不管他，而是打开百度，仔细搜索着有关团购的任何信息......
第40章 副业初定，灵感如尿崩！
在美国团购网站鼻祖Groupon出现并风靡的14个月后。
2010年1月，国内上线了第一家团购网站---满座网。
随后Groupon也看到中了华夏市场潜力，通过合资的方式来袭，创办了高朋网。
这两家网站名字合起来正好是“高朋满座”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
不过根正苗红出身的高朋网，域名并不是groupon.cn，因为被别人抢注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了gaopeng.com。
而截胡域名的正是两个月后上线的团宝网。
3月份受到“西风东进”的影响，陈默耳熟能详的一些团购网站陆续抵达战场。
3月4日，王兴和王慧文的美团成立。
一天后，5日，从斯坦福毕业归来的陈欧，就是那个后来“我为自己代言”的陈欧，创办了聚美优品的前身--团美网。
3月15日，F团网...
18日，拉手网....
窝窝团、24券....
其中还夹杂着陈默之前听都没听过的团购网站，数量有十几個之多。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未来持续一到两年将会发展到百团甚至千团的规模，巅峰时期好像多大几千家团购网。
无数资本争相涌入，O2O领域一片血雨腥风，蓝海被搅成红海。
2010年的春天，也是团购创业者们的春天。
目前O2O领域以烈火燎原之势席卷整个华夏互联网。
成为继谷歌推出华夏后最为火爆的话题。
陈默在本子上写下了建站两个字后，就停顿了下来。
只是建站卖网站，感觉这些资本有点没薅过瘾，有点可惜。
他隐隐感觉自己还能从中干些什么，不过跳脱的灵感如白驹过隙，他刚才gank失败，没抓住....
就跟想要做手机就不能只做手机，那么想要做团购，那么就不能只做建站，还有什么呢？
陈默盯着面前百度首页，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百度，百度，梦里寻他千百度....
几分钟过去，蓦然回首.....
陈默不经意间看到百度主页上面的hao123入口，一个激灵，他抓住了四处逃窜的华点！
对啊！hao123啊！他可以做导航啊。
早在两千年初，国内互联网发展初期阶段，网民对电脑的操作和认知远远赶不上爆炸式增长的规模。
网民中包含大量网吧中那些初次上网的年轻人，千家万户刚购买了电脑的小学生，以及几乎不会用键盘只能操作鼠标的老年人。
网吧里那些经常玩游戏，会alt+F4、ctrl+shift+del、alt+tab，知道怎么不按机箱小钮重启系统的都算得上电脑高手了。
当时的各种类型的网站数之不尽，但网民上网是从来不记网址的，甚至www.888.com这样好记的网址，他们也不会输入和访问，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地址栏，什么是网址，甚至敲键盘打字都费劲。
这时网址导航应运而生，其实这个网站没有一点的技术含量，但就是靠解决广大网民上网的痛点得到了快速发展。
人们直接把这个网址导航网站设为首页，只要打开首页，就打开了一个向导页，里面就会有网上所有类别的知名网站，直接通过鼠标点击就能打开对应网站，给广大网民带来了极其方便的体验。
越是简单的东西，一旦占领先发优势越无法超越，想抄都赶不上热乎的。
hao123就这样占据了互联网草莽时期大半网民的首页，甚至流量超过了网易和新浪的总和，牢牢占据了导航网站第一名的位置。
两大巨头三千多号员工愣是没打过一个高中都没上过的hao123创始人李兴平。
后来李兴平以五千万的价格把hao123卖给了百度。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陈默本子上继建站后，多出导航两个字。
有了方向，他灵感如尿崩，一发不可收拾。
【团购一站式建站】：具备短平快和普适性，要把客户当傻瓜。
模块化、可配置、通用主题、预留定制化二次开发扩展、授权机制、加密防破解.....
【网址导航】：搭起一座团购网站和用户之间的桥梁（定位：中间商）。
对标网站--hao123、alex（网站排名）、豆瓣模式
市面最新团购信息、团购点评、搜索、收藏......
先积累原始数据，优先弄爬虫（按照提前设定的规则，自动地抓取网上各种信息的程序）。
短短一个小时，陈默根据脑海中几个网站的大体印象，把两个网站的大致原型画出来了。
然后通篇看了一下，标定了一下优先级，根据自己晚上的时间预估了下时间。
要想把大象放冰箱总共要分为几步一样。
第一步，先把爬虫弄出来，把目前市面上行的团购网站的数据抓过来。
第二步，弄导航网站。
第三步，团购建站系统。
看着自己的成果，陈默很是兴奋，不过感觉独乐乐有点不过瘾。
他一巴掌拍了下孙子维的狗头，
“这位英雄，有件改变人生的大事有兴趣不？”
半个小时后，孙子维眼睛冒火，嘴角就没合拢过。
.......
“窝槽？你接着说....”
......
“我操~厉害厉害，这也可以？”
......
“沃艹！牛逼啊！什么脑袋，你咋想出来的。”
......
听到关键处，孙子维甚至兴奋地把袖子都撸起来，露出雄浑的肱二头肌，
“金子听你这么一说，我听到下个月财富自由的声音了呢？要不是知道你之前一直在拉磨，就这口才我还以为跑去干了一年传销呢。”
“少扯那些没用的，先弄出来再说~刚才只是大概跟你说了下思路，接下来是咱俩细化下功能模块和各自分工，光学不练假把式，正好让你学以致用了。”
然后又教孙子维爬虫程序大概原理和抓取规则。
等这些都弄完，已经10点多。
团购导航网站技术很简单，主要难点在于各团购网抓取规则不一致和原始数据的积累，顺利的话几天就能搞定。
建站由于要具备通用性和易用性，越想把客户当傻瓜，背后的复杂度就越高，因此两人估了1个月的工作量。
陈默想了下，5月底之前，这两个秘密武器都应该已经成熟，正好能赶上团购市场白热化大战。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陈默准备收尾，把本子里的内容都录入电脑，又顺手把团购网站想了个名字，本来打算效仿hao123，叫tuan123，结果还是万恶的域名商人把域名抢注了。
最后把tuango123和tuango321注册下来。
晚上11点，陈默现在都不需要闹钟提醒，生理性的打了个哈欠。
看着已经兴致勃勃地写起了爬虫程序的死党，“喂，伱早点睡啊~”
没反应....
算了，反正这小子累了估计自己就睡了，又不是真傻。
陈默自顾自洗漱回屋上床，看了会劳动法，不久就酣然入睡。
.......
第41章 小米非典型性员工
第二天，一大早，卧室的门被人咣地一下推开。
床上正在熟睡的男人瞬间惊醒。
迟到了？
陈默一个激灵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才5点半多点？
怪不得闹铃没响。
他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打着哈欠，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孙子维，
“我说你吃春药了？起这么早？”
“起个毛，老子根本就没睡，你快过来看。”说着孙子维把陈默拽到自己的电脑前，得意洋洋的展示着通宵的成果。
只见屏幕中美团网的各项数据都被抓取过来，按照之前陈默约定的格式分门别类存入本地数据库中。
陈默坐下，看着像模像样的爬虫脚本代码，老怀大慰，“可以啊孙贼，像我当年。”
孙子维双手叉腰，很是得意，“hiahiahia~老子可是天才！”
“天才兄，不过你这段代码是不是可以迁移出来形成通用功能，然后上层是各种网站的抓取规则，通过配置进行变更就节省许多开发成本。
打眼一瞅你这爬虫脚本有好几处需要完善的地方.....”
咕噜噜......
看到陈默望过来，孙子维摸着肚子憨憨一笑，“对着电脑干了一宿我都快饿死了，咱先去吃饭，回来再说.....”
.......
半个小时后，华清嘉园旁边公园内，出现两個晨跑的青年。
7点多，两人回来，陈默边说边写，孙子维边听边记。
自从知道陈默深不见底的技术后，他显得极其认真，虽然自己是天才，但天才也有一颗谦虚的心。
快到9点，陈默跑了一下脚本，没啥问题，“行了就让电脑开机一直跑着吧，晚上回来看结果就行。从0到1已经完事了，从1到万就是工作量的问题了。”
陈默有些担心这小子的精神状态，“要不今天帮你请个假回回血？反正我有权限。”
孙子维大手一挥，“用不着，你当老子曾经战神是白当的？现在正值巅峰，比上大学咱通宵那前还精神。”
“战神兄是吧，行，伱高兴就好。”
两人收拾东西准备上班，出门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孙子维喊了一声，“喂，公司在这边。”
“我不去公司。”
“你上班不去公司？”
“我今天去中关村进点货，下午回公司，反正也不用打卡，你先去吧。”
“......算你狠！”看着陈默远去的背影，孙子维耸了耸肩，径直向公司走去。
......
中关村，海龙大厦。
一个戴着棒球帽背着双肩包的青年，有目的性地四处乱窜。
见到手机店就钻进去，“嘿~老板，有二手智能机么？只收安卓的，啥牌子都要，只要价格便宜，质量别开不了机就行~”
......
下午两点，陈默拎着个大包准时出现在小米公司门口。
看到前台小管姐姐，陈默笑着打招呼，“早啊，小管~”
管颖智抬头，“陈工？啊...呃...早~”
这点还早，这家伙上午没来上班吧？也没请假，就这么理直气壮的进去了？
“哎，陈工！”秉着职业精神，她赶紧把陈默叫回来。
“你上午没来，是....”
“哦，外出办事。”
“具体什么事方便说么？”
“也没什么，买了一些工作用的二手手机而已。”
说着，陈默仿佛想起了什么，“之前忘了问，咱公司有什么外出流程，比如填外出单之类的流程么？”
“呃，那倒没有，我就是随便问下。”
“随便么？”陈默笑容玩味，也没计较，“那我去工作了，回见哈~”
“回见！”
她看着这个越来越看不透的小米新人，有些无奈和迷茫。
因为陈默从面试到现在的行为完全颠覆了自己曾经对于职场打工人的认知。
技术极其出色，风格极其鲜明，而是感觉他对于职场没有其他正常人所具备的敬畏之心，简直就是一个职场老油条。
工作好像对于他来说就只是工作，仅此而已。
而其他所有小米员工，都把这份工作当做一项事业来奋斗，由此更加显得此人的特立独行。
如果仅仅是一个员工估计早被开除了，可他还是一个部门经理，真不知道雷总是怎么想的......
回到工位后，管颖智默默叹了口气，不再操领导的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随后她在电脑上打开一个名为陈默的个人文档，进行记录。
在4月19日，入职第一天，6点整下班新起一行。
「4月20日，下午2点整到公司上班，上午未上班理由：说是外出办事，具体未知。」
........
这边陈默回到自己工位，把手里大包拉链拉开往孙子维工位一倒。
听取哗啦啦一片~
只见工位上瞬间铺满了国内外各型号的智能机，足有二三十台。
趴在工位睡得正酣的孙子维听到声音立马惊醒，然后就看到旁边琳琅满目的手机，嘴巴不自觉张开，
“你把中关村给劫了？”
陈默摆弄着收来的旧手机，“你也太看不起中关村了。正好来活了~”
说着陈默手把手教孙子维能分析市面上各种刷机ROM和固件，研究它们在各种手机型号的适配性和兼容性。
花了1个小时，把孙子维领上道就让其自己去玩了。
陈默回到自己工位有目的性地浏览着各种手机技术论坛，包括威锋网、机锋网、安卓论坛、中关村在线......
随后化名“扫地僧”开始跟机友交流刷经验，回答一些技术类的问题，慢慢提高着自己的影响力。
还注册了许多小号，主要是为了摸索这些论坛的发帖和屏蔽规则，并提前按照前世推销的套路来编排各种话术模版，提前做好准备。
回过神来的陈默一瞅自己的excel表格，不到三个小时，光模版话术就弄了将近一万字。
陈默自嘲，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先天码字圣体的天赋，不在起点写小说可惜了。
下班前检查下许赵两人进度，陈默惊讶地发现原本他们之前三天的工作量，现在竟快完成了？
这就是加班的魅力么？
随后他还是有些挫败感的暗自叹了口气，即便按照正常上班时间来安排的工作，在这些已经习惯加班的人面前，还是会出现加班的情况。
原来已经习惯拉磨的驴，即便卸掉了套索，还是会按照惯性去转圈。
任重道远啊，看来得徐徐图之了。
随后陈默安排了后续几天的任务，测试论坛功能和跟孙子维一样撰写刷机报告。
到了晚上6点，准点下班，晚上搞副业。
第二天依旧如此，只不过陈默测试论坛时候从功能和代码层面发现了一些问题。
在跟赵许二人一番交流后，两人发现他们的这个表面看上去不着四六的陈经理，技术水平和业务能力还是在线的。
到了周四上午，陈默一来就找黎万强请半天假，后者大开方便之门，直接批了。
中午下班，管颖智看到陈默背着包哼着奇怪的小曲，潇洒走人。
「4月22日下午，陈默请假半天，请假原因未知...」
下午上班的时候，许良和赵德胜发现刚令他们有所改观的陈经理又翘班了。
...冇了...
第42章 系统终验
汉唐国际集团是京城知名企业。
坐落于FT区一处占地颇广的产业园内，旗下包含酒店、房产、旅游等诸多业务。
此次商河过来的人员，出于保险由老板王德发亲自带队，技术团队包括技术经理李建超，核心开发严谨、张超和其他5名技术。
其实他们上午就来进行相关的准备工作力保万无一失。
下午1点半，他们进入汇报大厅。
李建超是头一次来到这里，看到里面的布置暗自咂舌。
舞台顶部横屏显示着标语，《汉唐集团商旅一体化平台一期工程验收暨二期启动仪式》熠熠生辉。
两侧放着的花篮争奇斗艳。
中间主席台上的铭牌，除了汉唐集团的高管外，还有文化和旅游司有关领导也出席此次仪式。
据他了解这项系统性工程前后历时半年，由汉唐技术部牵头并统筹协调，旗下各子系统建设工作，分别由浪潮软件、东软集团、软通动力和他们商河所代表的紫光软件负责。
这也标志着汉唐国际从线下向线上转型的重要举措之一。
有次规格也不算意外。
随着临近两点，越来越多的人员开始进入，几百人的报告大厅，座无虚席。
前面两排是合作伙伴的企业高管和知名媒体记者
李建超眼尖的发现自家缺德老板坐在第二排靠边的位置。
中间就是像他们这样的合作企业的技术团队。
后排大概是集团内前来观摩的核心员工。
下午2点整，万事俱备，系统验收仪式正式开始。
按照惯例，领导致辞。
汉唐国际集团董事长、政府有关领导依次发言。
一个多小时就在领导们的若干要点和众人昏昏欲睡中度过。
接下来在集团副总裁赵世雄的主持下，到了今天的重头戏，各企业派代表上去演示自家负责建设的系统。
虽然上午的时候已经提前彩排过一遍，可是看着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此大场面，在幕布后面候场的李建超还是有些心跳加速，手脚发凉。
按照顺序他们代表的紫光软件排在第三个，李建超觉得原本领导发言时缓慢的时间，突然加快。
好像没过一会的样子，东软和软通动力系统就讲完了。
李建超急速深呼吸了几次，心里默念老天保佑，然后挺胸抬头登台。
把笔记本电脑的线连接好，冷不丁看到台下王德发面带微笑冲自己比了两个大拇指以示鼓励。
“各位领导，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本次我代表紫光软件，为大家演示.......”
前后花了半個小时，李建超有惊无险的把系统演示完毕，整体表现中规中矩。
当李建超下台回到座位的时候，往靠背一靠，后背一片冰凉，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后背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打湿。
等四家都演示完毕，最后汉唐技术负责人则对二期工程进行了预告，将会横向把这四个系统相互之间打通，最终形成一个整体，预计将在2010年底之前上线并投入使用。
这边介绍的同时，舞台上汉唐集团董事长跟赵世雄交代了两句。
后者下台，几分钟后再次出现，手里多出一些纸张。
等技术负责人讲完，他走过去接过话筒，“当初项目招标的时候强调过，平台系统的易用性、可扩展性，刚才只是展示出了易用性的一面，可扩展性还没有给领导们展示。”
赵世雄挥了挥手里的材料，“我手上是刚才我让集团内业务部门临时整理了需求，来考验下各系统的扩展性。大家不要怕啊，不是什么所谓的五彩斑斓的黑和千变万化的白那么离谱。都是一些日常功能的改进。”
全场响起会心的笑声和掌声。
“旁边已为大家准备好一间大会议室，可以容纳几十人，还请几家合作单位相关技术人员移步旁边进行调整实现，按照大家以往对于需求改动的认知，基本动辄一个星期，而这一次我们只给1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小时后还是在这里，请领导和媒体朋友们一起见证我们新平台的快速迭代能力！
大家可以先休息下，一个小时后见~”
说完，全场起立，在一片掌声欢送中领导们率先退场。
当李建超从赵世雄手里拿到属于紫光软件负责系统的临时变更需求，看完上面的内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这下稳了！
其实上午他们几家技术负责人在跟汉唐技术这边演练的时候，赵世雄就提到过会有临时需求变更的情况，并提前把题目口头说了一遍，根本就不像刚才赵世雄说的什么临时起意，那只是给领导们听的。
就相当于提前把考题告诉你，让大家提前背下来，然后到考试的时候现场抄就是了。
当李建超拿完材料准备招呼手下转移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原本无精打采，赶驴上架的张超突然很是兴奋，嘴里说这什么，真改了之类的话语....
连一向木讷的严谨脸上都有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李建超蹙着眉头，想不通就先放下，率先带着团队一行人来到离报告厅不远处的大会议室。
这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大厅角落有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也默默起身，向外走去.....
到达会议室后，李建超直接找了一角，把各自装备放在宽大的会议桌上，准备开始按照需求进行修改。
随后，软通动力、东软、浪潮的技术人员依次进来，每个人都穿着整齐划一的工装，衬衫西裤黑皮鞋，胸前带着代表各自企业的工牌，凸显一个专业和训练有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让李建超他们这帮穿着程序员两件套的技术人员有点像草台班子。
时间比较紧张，大家只是互相打量了一下，各家技术负责人只是彼此点头致意，没有言语上的寒暄，随后各自占据桌面一角，泾渭分明，把装备快速调整完毕，开始投入“战斗”。
即便需求提前知道，涉及到主流程的一些功能变更，整体多而杂。
有些功能简单，通过修改配置文件就能实现，有些需要临时修改部分代码重新运行。
李建超按照之前的规定好的人员分工来分配任务，仅仅3分钟就安排完毕。
每个成员都有各自负责的模块，其中陈默的部分，只能他自己亲自上阵。
“大家开搞吧，加油！”
李建超给大家鼓了鼓劲后，自己也开始投入“战斗”。
只不过当他找到陈默的代码，目光一凝.....
第43章 满朝文武，为何不言？
会议室内一时只有敲击键盘鼠标的声音和技术人员彼此间的小声交流，紧张而忙碌。
12分钟过去，严谨改完自己跑了一遍流程，没有问题，率先说了下，“我这OK了！”
没得到应有的反馈，他发现李建超只是盯着屏幕，没有说话，手里也没有任何动作。
18分钟，张超长舒了一口气，“超哥，我这也完事了！”
依旧没有回应，张超望过去看到李建超眉头紧锁，额头见汗....
后面几分钟陆续有成员表示自己负责的功能已修改完毕。
然后他们都没有得到李建超的反应，纷纷瞧了过去。
只见李建超死死盯着屏幕，满头大汗，嘴里微微开合，喃喃自语些什么。
时间倒推20分钟前，对于陈默的这些代码，因为一周前这些代码他都亲自review（复查），逻辑很简单。
李建超有信心在5分钟就解决战斗。
可是当他找到对应代码段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这上面的代码跟之前检查时候，不说一模一样，简直面目全非。
他....竟然没看懂！
看了5分钟后，他自认为看出一些脉络，开始尝试着进行修改其中的代码，然后就感觉自己掉入了无法挣扎的漩涡。
10分钟后，不光新需求没有实现，连原本正常的功能都受到了影响。
到了现在，即便他把代码还原回去不知道影响到了哪里，依旧有问题。
仿佛自己误打误撞间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就回不去了。
李建超隐约感觉到屏幕中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把控着项目的生死。
或许给他一天或两天的时间能慢慢捋清楚整个编程思路和语法语义的解析。
但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还有半个小时！
李建超抬头看向其他几家公司的情况，不知是否错觉发现每個人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键盘敲击声也变少，意味着应该进入了各自测试的最后阶段。
怎么办？他想到什么，扭头看着身后一众围观同事中脸上露出神秘笑容的张超。
“张超，你之前跟陈默走的比较近，你知道这里怎么改么？”
张超微笑摇头，“李哥，别试了，没用的，默哥写的我真改不了，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李建超又看着严谨，“老严，你呢？陈默就没交代你们什么么？”
“等！”严谨想了想，从嘴里多蹦出几个字，“让我们等！”
李建超看着墙上的时间，又过去一分钟，不能再犹豫了。
他一咬牙，冲出会议室，来到旁边的会客厅，敲了两下门直接进去。
此时也不顾得王德发跟其他几家公司老总在聊天，凑到对方耳边，说到，“王总，项目出了点问题，能出来下么？”
王德发不动声色，笑着点了点头，冲其他几个兄弟公司老总和赵世雄告罪，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这有点事出去处理下马上回来，失陪~失陪！”
两人出来后从会客室来到了联调会议室，李建超把代码和报错的页面找出来给老板说了下目前严峻的情况。
虽然看不懂页面上的东西，但他听到这几天连做梦梦到都会惊醒的名字，王德发面沉如冰，盯着李建超，语气低沉，“我再问下，你确定你改不了？”
李建超抿着嘴角即便不甘心，还是点了点头，挫败感十足。
王德发环视了下其他程序员，沉声道，“那....伱们呢？”
众人摇头！
“李建超，我只问一句，只有陈默能改这什么破代码？搞定这些需求？”
“如此短时间，如果连陈默都改不了，那就没人能改了。”
“真的么？我不信！”
王德发还抱有一丝希望，直接来到旁边中软技术团队的区域，找到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中软技术经理，“那个齐经理，我这出了个技术问题，你看能找个高手过来看下么？”
齐经理抬头，发现出声的是王总，他能亲自出马向自己求助，可见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自己这边目前只剩一些收尾性质的工作。
“王总？行，我过来看下吧。”随后他吩咐手下的人把流程最后再检查一遍确定万无一失。
来到这边，经过李建超大概说了下情况，齐经理花了3分钟就败下阵来，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貌似看出王德发有些怀疑的眼神，他有些气不过，冲浪潮和软通动力的两个技术负责人发起了开黑邀请。
能担任此次项目的技术负责人，在各自公司内技术基本都属于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随后场内出现一幕奇观，四大技术经理围在一起，貌似是在攻关一个技术难题。
“这是个什么写法，怎么从未见过，能跑通么？......”
“应该跑不通吧？李经理，你们之前跑过么？”
李建超点头，“没改需求前，我试了下是没问题的。”
“这就奇怪了，既然能跑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浪潮的技术经理突然插话，“源码肯定有改动。”
这句话一出，其他几人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独特的语法体系、繁杂的逻辑、晦涩的算法，实现这么简单的功能，说是大炮打蚊子都有点不恰当。这代码的作者明显是在炫技，而且炫的让人无话可说！”
“而且诡异的一点在于，偏偏于不可能中反而功能是正常的，简直可怕！”
在一番讨论后，这几家公司技术大佬最终得出一个无奈的结论，如果再给他们3个小时，他们一起出手有可能搞定，也仅仅只是理论上的可能。
“李经理，你投下屏，看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集思广益。”
这一投屏不要紧，瞬间引来现场已经完成任务的技术人员围观和讨论。
毕竟连几大经理一时间也无法搞定的问题，他们也很是好奇。
不过在看了一会后，众人纷纷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他们能看出来代码原作者的想法。
在语法和业务逻辑双重维度上进行加密，就好像一座拥有无数入口的迷宫，从一个入口进入稍有不慎就会误入歧途，需要重新跟踪。
想要完全弄懂，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这仅仅只是看懂，看懂和能改又是两码事。
能把防御性编程写到这种复杂程度，此人绝对是个大神级别的高手。
看着屏幕中的代码众人经过一番讨论，纷纷败下阵来，自愧不如。
王德发看着场中众人的反应，他的心沉入谷底。
心里暗骂，本以为满堂文武齐聚，大事可期；没成想竟无一人可用，尽是废物！
需求无法实现，就会面临一会当着友商、甲方尤其还有政府领导的面出洋相，验收不通过事小，尾款拿不到大不了白干几个月也算可以接受。
如果这事传了出去，紫光软件名声受损必将珍惜自己羽毛跟商河解绑，以后想要继续在业内混就难了，断了以后得财路，这才是自己难以承担的结果。
想到即将遭遇的后果，王德发头皮发麻，随后好像想到什么，抓着李建超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说道，
“建超，要不......你给陈默打个电话？让他远程.....”
想了想，王德发一咬牙，从兜里摸出手机，
“算了，我亲自打！”
......
第44章 尾款和放人，二选一！
汉唐国际总部大楼一层，待客区。
沙发上，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里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天空中一大团乌云袭来遮蔽原本属于太阳的光芒。
光线突然变暗，男人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露出清秀中带着些许腼腆的面容。
男人稍微适应了一下光线的变化，低头继续忙碌起来。
每当有路过这边饮水机打水的员工，听到声音后都会不自觉地瞅上一眼，发现此人的屏幕中是一个好像是导航类的网站，他们从未见过。
突然，茶几上放着的手机响起，男人拿起，接通，
“呦~是什么风把王大老板吹来了？”
“.....你也不想忙活几个月，几百万打水漂吧.....”
“.....尾款和放人，二选一.....”
“WTF，你能打这個电话，哥很高兴，但你说话的这个态度，哥不喜欢！”
说完男人啪地一下挂了电话，然后看着手机里的时间，还够，就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
手机再次响起，挂断，再响，再挂！
感觉到手机铃声影响公众场合秩序，男人索性直接把手机拿到旁边调成震动。
......
不远处的会议室内，
“放人？你踏马在开什么玩笑？”
“喂？喂~~~操！”
王德发爆完粗口，发场内原本有些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望向这边。
他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那个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随后王德发继续拨打电话，发现这逼竟然一直挂电话，甚至后来挂都不挂，直接不接了。
这天杀的陈默，仗着自己有技术就了不起啊。
想了想自己现在面临的处境，马勒戈壁，有技术还真踏马了不起！
王德发咬牙切齿，可是看着墙上的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脸色变幻由阴转晴，笑容满面地来到张超跟前，“张超啊，平日你应该跟陈默关系不错哈？”
“对啊，怎么了？”张超斜眼睨了一下这煞笔老板，反正也不想干了，也不怎么鸟他。
“那个能不能用伱手机给陈默打个电话...please！”
张超看王德发双手合什可怜的样子，憋的英文都蹦出来了，大概也能猜到什么事，
“行吧，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勉为其难打一个吧。”
他故作无奈地掏出手机，给陈默打了过去。
“喂？默哥，我超啊......”
见电话接通，王德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手机抢了过来，
走到角落，捂着嘴赶紧说道，
“没骂你~~陈哥，陈爷....别别挂，同意！只要你改，啥条件都行！”
“.....放人，我马上签字放人......项目奖金和工资正常发？没....没问题，本来我就是这么打算的....竞业协议作废...这个....这也...没~没问题！”
王德发脸上泛起疑惑，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竞业这个坑的？
“您确定能来得及改好？....不是怀疑您能力，就是.....”
“诶诶，好的，没问题....那我让李建超李经理连您远程？.....不需要....那怎么......”
话音未落，只听到大门“砰”地一声被人猛地推开。
王德发脸上刚泛起惊喜，刚往前走了两步，当看清来者，就愣在当场，两股不禁微微打颤，他突然想去上厕所，就像在教室正在打闹的学生不经意间回首望见后排门上浮现的那张脸一样....
只见来者为首之人不怒自威，自带久居人上的气场，就连赵世雄都暂避锋芒，落后一个身位跟在后面。
正是刚才汇报时坐在主席台C位的汉唐集团董事长。
这帮人进来后发现一堆人都围在会议室一端，有些诧异。
赵世雄皱了皱眉，这熟悉的场景他依稀有些眼熟，好像前不久在哪见过.....
他赶紧拍了拍手掌，“那个...董事长过来慰问下，一会的演示，你们几家都准备的怎么样啊？”
看到自家老总和甲方爸爸来了，众人鸟兽惊散回到原位。
浪潮、东软和软通动力的几个技术经理率先表示功能已经实现，没有问题。
嗯？怎么少了一个，赵世雄扫到不远处呆若木鸡的王德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这里有问题？”
王德发苦笑着过来，硬着头皮回答道，“赵总，我这边还得等会，马上就能解决了！”
赵世雄察言观色，看到董事长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赶紧走过去交涉，冲着王德发小声且急促道，
“你们怎么搞的，刚才还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这就是你说的没问题？现在都几点了，还有15分钟就给领导汇报了。”
王德发连连点头承认错误，显得很是谦卑，“是是是，我的问题，那您看我这边能不能把演示顺序放最后，这样能多出大概半个小时，我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
赵世雄看了下腕表，“我只能再给你20分钟，到时候还有问题，那可不是违约那么简单了.....”
王德发腰都快弯到地下去了，连连表示一定不会有问题。
赵世雄点点头，回去跟自家董事长汇报着什么，后者瞥了一眼王德发，
“以后就不要找什么小厂外包，容易叫人看笑话！”
赵世雄心神一凛，不知道董事长是怎么知道商河的底细，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赶紧回道，
“明白明白。我在这边督阵保证不会影响一会系统整体验收。”
汉唐董事长，嗯了一声，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去。
大门关上没几秒，突然再次被人打开。
众人一惊，纷纷望去，一个格子衫、牛仔裤背着双肩包，头戴棒球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突兀地撞进他们的视线中。
当众人发现不是董事长去而复返，就不在理会。
男人快速扫了一眼，然后径直向李建超那边走去。
王德发可关不上许多，赶紧迎了上去，惊喜道，“我的祖宗诶，你可算来了，赶紧帮忙解决一下！”
陈默看了下时间，坐在原本李建超的位置，没着急解决问题，而是先从背包中拿出一沓协议，嘴角噙着微笑，
“王总，先把这些签了吧。”
王德发再也没有脾气，光棍的在劳动合同终止协议和竞业限制终止协议上签字。
时间就是金钱，他连里面的内容和旁人吃瓜的心态都顾不得了，
唰唰唰提笔签字，只恨自己少长了两只手。
等他签完字，陈默把这些递给张超，“你去前台把这些传真到公司，让弟兄们签字走人。”
“得嘞~”张超兴奋地拿着协议出门。
陈默看着王德发也不说话。
王德发拍了一下脑袋，直接当面打电话给人事张经理，交代相应放人事宜，懂事的让人心疼。
搞定这件事，自己就将斩断跟商河的所有羁绊！
陈默看了下时间，还剩10分钟，刚刚好...
他看向面前的笔记本屏幕，发现代码被改的面目全非，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建超。
后者尴尬一笑，“那个，我们尝试改了一下.....”
陈默把相关代码文件还原到最初的状态。
随后坐在电脑前，双手轻轻地抬了起来，手腕悬空垂立，手掌如虚握鸡蛋，指尖井然有序地轻触键帽，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油然而生。
双目开阖间，无数玄奥神秘的代码在其中流转。
心里默念，踏马的键来......
第45章 躲什么，我不打你！（三千字，求收藏）
陈默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仿佛这些需求改动在脑海中演练了千百遍一样。
场内众人原本在收拾设备，突然听到场内响起个别人的惊呼，
“大家快看大屏幕，我擦，速度也太快了，这是单身多少年的手速啊？”
“这是在敲代码还是在玩游戏啊，有这么切屏的么？”
“跟不上，根本跟不上...”
“啊？他怎么敢改的啊？难道说这小子就是原作者？”
其他人听到声音后，都不约而同停下了离开的脚步，抬头看着大屏幕，仿佛上面有神奇的魔力，让人的目光无法挪开。
许多人发现要么还没看清楚怎么改，要么看清楚但不理解，然后就木有然后了，因为画面已经切屏到下一段代码.....
就像乌龟想跟闪电侠对决赛跑一样，纯属冒昧了。
人群中有几个人看向电脑屏幕后那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脸上流露出敬畏和好奇。
这是哪来的大神？感觉看上去挺年轻的，这不科学，难道从娘胎里就开始学编程了？
陈默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屏幕已经被投屏，按照既有的步调做最后的修改。
等到时间还剩最后3分钟，场内众人再不舍，也准备强行转移阵地。
王德发急忙问着陈默，“大哥，你这什么时候能搞定啊？我最多还能再给你10分钟。”
“不需要，搞定了！”
陈默敲了下回车，然后揉了揉略微发酸的手指，刚才超频几分钟，还真有点小负荷。
嗯？？？搞定了？这么快？那他们怎么说要好几個小时....
一时间王德发心里竟萌生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荒谬感。
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他赶紧兴奋地冲赵世雄喊道，“赵总，我们也搞定了！”
这话一出，本来打算离去的所有技术人员猛然一顿，停了下来。
真的假的，这就......搞定了？
甚至有个别人心里竟萌生，还让不让人走了的委屈感。
尤其是其他几家的技术经理更是面面相觑，他们知道那块代码的复杂度，看着墙上的时间，前后脚没超过10分钟。
即便是原作者也不能这么夸张吧，除非提前几天知道需求，并预先在代码中进行实现还是有点机会。
可这怎么可能....
看着众人质疑的目光，这时陈默才发现自己的电脑被投屏了，不过无所谓。
行动是最有效的必杀技，陈默在上面快速演示了一遍。
整个新流程水到渠成，新功能没有任何问题。
赵世雄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终于脸上有了笑容，“嗯，搞定了就....嗯？”
他这时才看到陈默偶然抬头露出的脸庞，目光一凝，怎么会是他？
对于这个叫陈什么的年轻人，他没办法印象不深刻，工作几十年，头一次看到大庭广众炒老板的家伙，后来他听助理说这小子把王德发还给打了，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倒反天罡，冲动的很。
“他不是被开了么，怎么会来这？”
赵世雄想让王德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德发不知该如何作答，李建超心思急转，赶紧搭过来一个梯子，“那个陈默是我们特聘的顾问....”
前者借坡下驴，连连点头，“.....啊对对对，顾问，顾问！”
赵世雄转念间就大概明白了前因后果，用手指点了点王德发，脸上的笑容有些玩味，“你啊你，裁员裁到大动脉了吧，差点暴毙！”
王德发没有反驳，只是脸上泛起苦笑，是啊，怎么就把陈默开了呢，这么出色的员工，可惜了。
如果以前把员工的待遇提一提，工作量降一降，陈默会不会一直留在公司，凭借他卓越的技术能力，商河会不会发展的更快更好？
头一次王德发对自己过去的管理理念产生了怀疑.....
随后他貌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想法扔掉。
还好这小子滚蛋了，就这还能一天就能给我蛊惑走10个人，如果这小子呆到到月底，估计商河的所有员工全都跑光了，他可再也不想见到这么可怕的员工了！
惹不起，躲得起总可以吧.....
“默哥，都搞定了！”人未到，声先至。
当张超挥舞着手上一沓纸张，出现在会议室，发现大佬们全部在场，吓了一跳，立马屏气凝声乖乖门口站立。
陈默背上书包，“老严超子，我们走吧！”
说完起身离去，严谨和张超赶紧收拾了下东西，紧随其后。
王德发心里有点没底，一屋子技术人员搞不定的事，你嘁哩喀喳几分钟就搞定了？
他赶紧冲李建超交代了下验收事宜，随后赶紧追出大门，冲前面三人喊道，“那个....陈默，你就这么走了？万一验收出现问题怎么办？”
陈默停了下来，微微偏了一下头，“我的代码，不会有问题！”
好像想起来什么，陈默突然回身向王德发大步流星走去。
王德发看到陈默踏着熟悉的步伐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有些藏不住的惊慌，连连摆手，“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伱....你不要过来啊~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
陈默有些无语，“我说你躲个鸡儿，我又不打你。”
说着搂着王德发的脖子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下，我写过的代码还是能别改就别改，再出问题，我可没这次这么好说话了。”
王德发强忍怒意，“你这不欺负老实人么？”
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陈默笑得很是开心，“你老实？那商河那帮员工算什么？”
反正问题解决了，王德发翻脸不认人，“你就不怕我去劳动仲裁告你？”
“什么时候轮到我们王大老板去劳动仲裁告我这个小小的员工了？那我可太荣幸了~~”
陈默原本的笑容突然消失，眼睛似虎如狼般死死盯着王德发，“我的代码功能没有问题，未对商河造成任何影响，劳动法没有任何一条适用此例，当然你不信的话，大可去试试，真可惜劳动法无法保护你。”
王德发脸色阴郁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公之于众，让你在IT界无法立足？”
“不过比起这个，你就这么确定我这次只是实现了功能没有留下什么后门？”
不再逗他，陈默嘴角微√，“王大老板，你也不想因为系统崩溃，汉唐集团找你麻烦吧。
我估计系统上线影响了汉唐的业务，这可不是区区几百万就能解决的吧？你想玩我奉陪，看到最后是咱俩谁先被赶出这个圈子。”
“你...你....”王德发怒火攻心，气的脸色涨红，指着陈默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陈默猜的没错，如果已经交付的系统真出问题，导致规模在百亿级别的汉唐集团线上业务受到影响，那后果还真是他一个小小商河承受不起的。
王德发不敢赌，也赌不起！
陈默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怎么，这就怂了？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不你恢复一下？”
王德发脸色变幻，最后一声叹息，“陈默，反正我也按照你的要求放人，你也离职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可好？”
看着矮自己快一头跟地缸一样的王德发彻底认输，陈默细心地帮他整理了下略微凌乱的领带，左右角度看了下，比较满意，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嗯，这样看起来好多了，其实你的名字起的不太好，德发德发，德都发出去了就会缺，往后对员工好点，我保证商河这个系统长命百岁，钱嘛够花就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多积德也能长寿些。
好自为之！就不再见了~”
说完陈默哈哈大笑，回到严谨和张超的身边，徒留王德发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待走出一段距离，张超疑惑的问道，“默哥，你的代码我和严哥也看了，我咋没发现你还写了其他后门。”
旁边的严谨也点了点头，表示他也没发现。
陈默微微一笑，“后门？哪有什么后门？我只是唱了一出空城计而已。”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空中响起陈默不着四六的唱腔，词对了，调拿捏的很是到位，没一个准的。
“默哥，你这RAP唱得还挺好听？”
严谨眼角有些抽搐，“这是京剧！”
“默哥默哥，你咋不继续唱了呢？”
陈默抬头望天，掐指一算，“如此天象，今日不宜唱京剧.....”
其实真正的情况是，他只会这两句......
张超抬头看着天空一大团的乌云，脸上有些狐疑，“这大阴天的太阳都遮住了，也能观天象？.......”
“闭嘴......”
太阳从阴云中显现真身，原本阴霾的天空，光明绽放。
阳光透过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枝，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剪影。
三人渐行渐远......
第46章 做项目不是加减乘除
“你们刚才发现没？张良鑫刚才脸色那个难看，跟死了亲爹一样。”
“谁让他刚刚吹完牛逼，当着所有同事面说我们离职想都别想，如果咱们能离职他就是狗，结果立马就接到王德发电话，秒变汪汪汪。”
“一切都是默哥的安排！刚才电话里听张超描述那个场面，简直太牛逼了~~~”
“没想到默哥竟然真能让王德发放人...”
“我就说师父靠谱吧，之前跟你们说了还不信。”
“哎，大家快看，竟然有太阳？难道是它也想见证我们重获自由？”
“好怀念啊，我这是头一次下班的时候见到夕阳？”
“以前咱们上班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初生的东曦，下班的时候夜色已深，碧阳的晚意早就先一步离我们而去。”
“当年段老师退出文坛，我是极力反对的！”
......
夕阳西下，一行人谈笑间步履无比轻松地走出商河科技公司。
正是办完离职手续重获自由的齐萌萌等人。
队伍最后是一个年龄将近三十岁的女人，样貌一般，常年加班导致体型有点微胖，只见她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你们等会我，我回去办点事！”
齐萌萌听到李婧的声音，后者作为这個小团体中唯一的美术设计师，这几天没少教她设计师相关知识，可是说是自己的小半个师父。
“婧姐，是落什么东西了么？我陪你去。”
“这...好吧。”李婧拉着齐萌萌的手，返身回到公司。
随后齐萌萌发现婧姐并没有往她们之前的工位方向走去，而是拐弯来到一般用来面试的小型会议室。
会议室不大，只有十平见方。
里面坐着三个等待面试的候选人，两男一女，看上去都比较年轻。
三人见李婧和齐萌萌进来，赶紧起身拘谨地打着招呼，“面试官好！”
“我俩不是面试官，我俩是刚从商河离职的老人，作为过来人，奉劝大家一句，回去吧，商河不值得你来面试！”
下午坐地铁一个多小时，刚来没等多久就让自己走，这是怎么个意思？
其中一个年轻人急忙问道，“呃？我能问下原因么？”
其他两个应聘者点头，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李婧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中的苦涩除了齐萌萌，旁人难懂，
“因为这里的老板根本没有把员工当成一个人，员工在这里就是干电池、奴隶、包身工，这个地方是血汗工厂，是集中营，是付出和收获远不成正比的监狱。
如果你们实在缺钱，可以来这里卖命，还算能温饱，但凡伱们有其他出路，听姐一句劝，走吧。”
齐萌萌感同身受的连连点头，“嗯嗯，没错的！不知道你们三个听没听过一句话，那就是新社会....”
“把鬼变成人？”
“嗯嗯，但在商河能把人逼成鬼，这是商河员工内部流传的一句话.....”
“是去是留，言尽于此，各位好自为之！”
李婧把该说的话说完，心结已了，就和齐萌萌离开会议室。
两人再次从公司出来，齐萌萌眼睛弯了起来，笑容灿烂，“师父，你怎么来了？”
陈默看着小伙伴，张开双臂，作邀请状，“走，我来接你们去新家~”
张超故意搞怪，“不是吧不是吧，难道我们刚出狼窝又入虎穴？默哥这是还让我们以公司为家？”
“滚蛋！我是这意思么。”
“咱们十个人打两辆车坐不下吧？”
“谁说打车了，我带你们坐价值几亿的专车，我跟这家公司可是有长达数年的合作关系。”
“真的假的？要不说还得是陈总，就是霸气！”
“还能骗你们不成，走着！”
陈默领着一群小伙伴说说笑笑间向地铁站走去。
......
夜幕降临，商河科技公司内。
当人事张经理终于忙完手头的事情，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的面试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起身向面试会议室走去，看下正在等候的应聘者。
其实让他们三人等这么长时间他是故意的，这是一项服从性测试，就是要看一下他们的逆商到底如何。
面试其实从他们踏进商河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等他来到空空如也的会议室，有些无语，人走了？
这点定力都没有？定力没有就算了，连礼貌都不懂，走的时候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现在的小年轻，一点也不像他们当年，把艰苦奋斗、吃苦耐劳的美德全扔了。
这时候他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喂，老板！”
“你赶紧联系猎头公司，急聘一个技术经理，月薪开到5万！”
“呃，李经理他工资也不过刚20k出头，新经理的待遇直接50K是不是太高了？”
“你狗脑子么？等面试通过谈待遇，不会把基本岗位工资和绩效工资比例相应调整下，然后加上年终奖总数到了不就完了，这还用我教你？”
“明白明白，那李经理他犯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
王德发挂断电话，回想刚才的一幕，气就不打一处来。
感觉这帮技术人员蛇鼠一窝，都踏马是一伙的，联合起来欺负他不懂技术。
下午演示完，汉唐的赵世雄跟他透了底，董事长对下午他们的表现有点不满，知道了商河挂牌紫光软件的事情，所以二期工程希望不大，让他早做准备。
起码一期尾款没有太大问题，王德发心里有一定的预期，也能接受。
可他接受不了的事，让李建超紧急安排技术加班整体排查系统代码，查出系统是否有安全隐患。
到这里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李建超千不该万不该忽悠自己。
他只不过想让李建超把陈默负责的功能全部推翻重新实现而已。
李建超评估后竟然需要两个工程师一个月的时间，还是按加班的情况算。
还说什么陈默当时加班加点做了三个月的功能，一个月已经很紧张了，吧啦吧啦说一通他听不懂的技术上的术语。
他让李建超再额外添加两名工程师，四个人的话半个月内搞定。
结果这小子狡辩说什么不可能，即便给他五个人十个人，也不可能短于半个月内开发完，而且代码也会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
而且还大言不惭说什么联合开发不是做算数，不是有几个人就可以除以几，还需要沟通、磨合、联调.....巴拉巴拉一大堆。
一个技术经理竟然教自己做事，他再也没有耐心听下去直接拂袖而去。
这才有了刚才这通电话，正好时机不错，处于一期结束的节点。
你当你李建超能跟陈默一样，少了你商河还玩不转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起码等新人来了能接手，然后再动李建超，避免走陈默的老路。
至于什么项目奖金，想都别想！
突然他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来陈默的话语，
要不，还是给一点吧...
.......
第47章 三部，已就位！
银谷大厦807会议室内。
互联网二部正在进行头脑风暴会议。
头脑风暴一开始是由美国人提出，在正常融洽和不受任何限制的气氛中以会议形式进行讨论，打破常规，积极思考，畅所欲言，充分发表看法。
在头脑风暴会议中，没有上下级、没有正确答案，各种异想天开的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这也是互联网二部自成立以来，每三天都会来上一次，对他们即将打造的系统提供各种各样的想法和建议。
他们系统名称“MIUI”也是这么出现。
当头脑风暴结束，把所有问题都归纳和整理形成会议文档后，在场众人闲聊到了隔壁的三部，
“老大，咱们原型明天就出来了，我看三部连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咱们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我今天路过的时候跟三部那两个新人聊了下，他们在做一个手机论坛。跟咱们MIUI论坛倒是有点像。”
“像有什么用，他们得有东西。原型呢？就靠三部目前这小猫三两只？都不够我一个人打的！”
“先不说别的，光招人，给陈默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把三部招满，你当去菜市场买菜呢？说进货就进货！”
“他们老大好像下午没来上班。”
“陈默这家伙又翘班了？就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劲头，枉费咱们这段时间加班加点赶进度。”
“等到月底，连原型都没有，我看他们三部怎么跟雷总交代。”
笃笃笃，黄江吉敲打着桌面，把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嗯，那就先不管三部，按照我们自己的节奏来，不要被旁人影响了我们的精力。
我最后说下各自任务，范典，你们一组继续完善MIUI原型，月底给雷总演示不能出问题。”
范典比了个OK的手势。
“孙鹏，下周一MIUI正式论坛上线，不要有问题。”
“明白！”
“所有人待论坛上线，都上去活跃气氛，然后到其他各技术论坛拉人过来，收集目前智能机手机系统痛点和需求，准备接下来的功能实现！”
众人异口同声，“是！”
“好，散会。”
当黄江吉从会议室出来，发现自家组员不约而同瞅着三部的方向。
他冷不丁也看过去，瞳孔一震，发现原本空荡荡的三部，被许多不认识的人所占据。
这是.....
一个不可能的可能浮现在他的脑海，
黄江吉想了下，走到陈默面前，印证自己的想法，“陈默，这些人是......”
正在安排人员工位的陈默回头看到黄江吉，“哦，K总来的正好~如你所见，这些是我新招进来的三部员工。”
黄江吉快速数了下，有些吃惊，“一天入职八个？”
“就一天入职八个！”
“厉害厉害，就单招人层面来说，我自愧不如，这样一来你们三部月底的汇报我倒是越来越期待了。”
“好说好说，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那就好，你忙吧，我就是过来看看！”
黄江吉口中的汇报，就是前两天黎万强通知的月末两个部门各自拿出手机系统的原型图，进行PK。最终的胜者可向公司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正当合理的公司都会满足。
也算是一种鞭策和变相的激励。
看着黄江吉离去，陈默撇了撇嘴，然后冲旁边的孙子维说道，“伱小子搬我后面去，萌萌过来，你坐这。”
“哎卧槽，有你这么明目张胆滥用私权的么？”孙子维看了看理所应当的死党，又看了看雀跃兴奋的齐萌萌，无奈的收拾东西。
心里暗骂这狗东西，见色忘友！
“你和齐萌萌，只要眼睛不瞎的都知道怎么选。”毕竟旁边一个秀色可餐的萌妹纸在侧，他上班会更有动力一些。
齐萌萌也在一旁补刀，“孙哥，我感觉你搬过去跟旁边的这位大哥，体型也挺配的！”
孙子维&赵德胜：......
经过一番调整，小米互联网三部工位最终确定下来。
等所有人把电脑设备都弄好，陈默看了下时间。
“全体都有！”
众人把目光看了过来。
“下面我宣布咱们三部第一个任务，那就是......下班！我做东，咱们部门聚餐，走起！”
现场爆发欢呼声，一帮人开心的收拾东西走人，引来了其他部门同学的一阵羡慕。
抛开工作产出不谈，单论这热闹的气氛，三部看起来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
.......
最终陈默一行人来到了位于新中关购物中心的麻辣诱惑。
晚上的聚餐，许良和赵德胜也参加了，毕竟第一次部门活动，除非缺心眼才会拒绝。
席间大家边吃边喝边聊，在陈默的有意无意引导和酒精的刺激下，众人聊起目前的职场环境，这下众人找到了宣泄口和火力输出方向，同仇敌忾起来。
骂老板煞笔，骂领导软弱，骂人事不干人事.......
甚至赵许二人也加入了话题，赵德胜吐槽在前东家的种种不是。
什么低俗擦边的破冰文化、努力干活的干不过写PPT的、做出点成绩被摘桃子锅是自己的......
许良虽然没说太多，但总结的很到位，两人一唱一和很是默契。
商河这帮家伙一看，嗯？
你骂老板，我也骂老板，我们的遭遇是大差不大，那就是一条战线的兄弟，这放在以前，怎么地也得称对方一句，同志！
这伙人的感情快速升温。
陈默也借机说了之前竞业协议的段子，听的在场众人义愤填膺，边吃边骂吸髓敲骨的资本家。
当齐萌萌说起今天跟婧姐拯救了未掉坑的几个小羔羊。
其他人听闻端起酒杯敬向李婧，后者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当时不忍心，随后众人干了一杯。
李婧喝了一口啤酒，不禁有些感伤，“我个人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样，就是不知以后还会有多少人跳进商河这个大火坑，我也知道这样只是治标不治本。
要是网上有个发声渠道，大家分享各自的遭遇，查询这些无良企业提前避坑就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默心思一动，在想着什么。
旁边的张超说道，“婧姐，现在网上就有啊，像那些51job、智联招聘、中华英才之类的，上面企业下方都有相关评论。”
严谨淡淡道，“那几家，不靠谱！”
许良也点了点头，“这些网站显示的内容都是那些公司内部人经过筛选展示的，有失公允。”
陈默想起来一句经典的话，就说了出来，“这些网站都是被包养的，没有所谓的公平独立！”
赵德胜眼睛一亮，显然这句话很对自己的脾胃，“这句话，牛逼，值得我喝一杯！”
旁边的孙子维也端起酒杯，跟旁边的赵德胜碰了一下，“来，我也赞助一杯！”
喝完后，陈默放下酒杯，“咱们有人有技术，要不一起弄一个专业独立的职场分享论坛呢？不接广告，不要赞助，完全独立，相对公平。”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眼睛一亮...
第48章 “职言”萌芽（求追读）
对啊，我们有技术，为什么不自己做一个！
作为陈默的头号粉丝，齐萌萌踊跃发言，“师父，这个我绝对支持，不过为啥不是绝对公平？”
陈默呵呵一笑，“我可不想咱们这个新论坛成为第二個饭否。”
饭否？齐萌萌有点蒙，问着旁边的严哥，后者用手指沾着酒在桌上写了三个数字，404....
虽然齐萌萌技术不咋地，但是作为业内人士的她看到后秒懂。
当陈默说完，其他人都显得有些兴奋，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受害者。
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轮到自己又有何人会为自己发声呢？
纷纷踊跃报名想要参与其中。
李婧看到齐萌萌点了点头，温婉一笑，率先表态，“论坛UI、UE方面可以交给我和萌萌。”
“技术有我们呢~”孙子维刚才跟其他几个搞程序的飞快达成一致，甚至赵许二人都非常积极的加入进来。
喝了点酒有点脸红的男生说道，“默哥，测试我包了。”
他叫章武，名字看起来很威猛，但是外表却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柔弱，性格腼腆的小伙子。
看到大家的目光瞅着自己，胖胖的段宏研赶忙说道，“运营嘛，包在我身上~”
陈默站起身来，端起酒杯，“那就这么定了，我是产品兼自由人，谁有问题都可以找我，名字我刚才都想好了，咱这个论坛就叫‘职言’职业的职！”
“在职言上仗义直言！好名字，为了咱们职言，干杯！”
“干杯！”“干杯！”
在场众人每个人眼里有光，因为他们知道这个论坛上线，哪怕就是帮助了一个人，他们做的事情就有了意义！
而这样的成就感不是那些所谓的金钱能衡量的。
感受到这样的氛围，陈默很是欣慰，现在这个小团队终于有了一些自己初步设想的样子。
这顿饭吃的真值！
“不过，大家还是公私分明，只能利用业余时间来搞，不要影响咱们日常工作啊~”陈默出于职业病，还是提醒了一句。
众人纷纷表示这点职业操守他们还是有的。
一顿饭吃了两个点，并没有喝太多酒，大家都保持着微醺的状态，刚刚好。
最后买单的时候，这帮家伙死活不让陈默掏钱，说是感谢他的，严谨和张超负责挡拆，李婧掏钱。
他们排除了陈默，直接把这顿饭给A了。
陈默看着这帮家伙，有些感动地说，“早知道我就选择金钱豹了......”
遭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唾弃，孙子维好像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在一旁唉声叹气。
.......
晚上回到家里，孙子维校验着白天抓取的团购数据，并不断完善着其他网站的抓取规则，继续当他的数据矿工。
而陈默则马不停蹄，开始搞起职言的原型图，其实很简单，照着脉脉的模式弄就行。
半个小时后，原型图出炉。
最初版的职言，只有四个模块：职言职语、职业圈、同事圈、企业红黑榜。
职言职语：通过匿名的方式，用户可以尽情留言吐槽各种职场遇到的事情，什么职场PUA、职场骚扰、脑残规定、神经同事、沙币领导等等。
职业圈：可以理解为按照职业划分的职言职语，比如后端研发圈、设计圈、产品经理圈等等。
同事圈：按照公司维度进行讨论和聊天的地方。
职业圈和同事圈同样都是匿名的方式发表言论。
企业红黑榜：顾名思义，就是红榜是良心企业，反之黑帮就是无良公司。最终可以让用户一目了然，红榜可以放心去上班，不担心踩坑，黑榜企业就是高薪求你去，也不要动摇就对了。
陈默看着原型图，还算满意，梳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又把职言论坛从宏观层面划分了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实现原型上的功能，底层依旧是通过数据抓取市面上企业信息，用于注册跟企业进行绑定。（先仅限IT行业）
第二个阶段：原始数据积累完毕，推出热榜，智能推荐算法安排上，同时向社交转型。
第三个阶段：横向破圈，打破行业局限，面向全行业。
陈默又把之前的团购建站和导航原型图翻出来。
米饭os、职言论坛、团购（建站和导航）。
如果按照玩星际或魔兽争霸的说法，现在自己属于三线操作。
这可是高玩才能玩的微操，稍有不慎顾此失彼。
陈默充分发挥时间管理大师的优秀品质对其进行优先级的划分。
先这样....在那样...最后这样...
等都弄完，时间已经到了10点多。
陈默打开【枪在手，跟我走】的QQ群，先是把赵德胜和许良两个人拽了进来。
直接把群名称改成了【黄道十二宫】，然后把职言原型图甩了进去。
沉默是金：大家可以先看下大概，有问题留言，周五，也就是明天晚上我弄下需求和人员分工。
萌萌哒：诶？师父群名为啥叫这个？
沉默是金：圣斗士星矢没看过？
萌萌哒：get！那师父是教皇呗？我是什么座？我最喜欢沙加了！
沉默是金：想peach，现在你充其量就是青铜圣斗士甲。
萌萌哒：啊咧~那怎么才能晋升成为荣耀的黄金圣斗士呢？
我还是充钱的那个少年：笨，按照游戏的套路那得氪金，不过以我对默哥的了解，起码得升级经过黄金试炼（转正）才行吧？
沉默是金：没错，试炼秘籍已上传群文件，大家加油吧~
不一会，下面潜水人员浮出水面，点了个赞！
有的家伙甚至已经开始提前预定星座了....
陈默最后花了半个小时，弄个了简单的PPT。
然后关掉电脑，回答了孙子维几个技术问题后，叮嘱道，“你也早点睡，别再通宵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说完，陈默闪人，回屋进行日常的锻炼，随后洗澡！
11点整，上床拿起枕头旁的劳动法，看到入眠。
.......
第二天，上午9点整，
陈默召开了小米公司互联网三部首次部门例会，
由于昨晚大家已经基本熟悉了，就免去了自我介绍的环节。
陈默打开笔记本连接投影，
随即一侧的墙上显示出了几个大字，
“欢迎来到新世界！”
每个人脸上都隐隐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做一番大事。
陈默按着空格键，PPT翻到第二页，然后信息一行一行出现。
「狼性文化！」
「给火车头加满油！」
「先谈付出再论回报！」
.....
哎呦我草，这是.....
几句话一出现，直接把在场众人给弄PTSD了。
第49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求追读）
看着呲牙咧嘴的众人，陈默微微一笑，“我知道大家很急，但请你们先别急，继续看~”
他手里空格没停，继续按着。
各种血压飙升的职场PUA话语再现，终于，最上面出现一行字。
无良企业（包括不限于商河、沸腾等以卷闻名的大厂）....
“这些都是那些缺德资本家压榨员工所推崇的洗脑话术，就是想让员工能够为企业拼命，并在强行给员工烙下思想钢印，让其无条件服从。
你们.......还想再回到过去么？”
众人毫不犹豫的摇头。
“既然大家来到三部，那么三部也有自己的规矩！请看大屏幕。”
啪啪啪啪.....
「福报文化！」
「火车头重要，司机重要，但轮子更重要！」
「一切只谈付出不谈收获都是耍流氓！」
......
随后是小米互联网三部具体规矩：
「早九晚六，午休一个半小时一周五天，准点下班，严格遵守劳动法。」
「待遇提前到位，我先付出，看你回报！」
「赏罚分明，表现最佳和最差会有相应奖惩措施！」
.....
每显示一条，在场众人敲着桌子表示拥护和认可。
陈默林林总总介绍了之前就想好的规定。
他直接在PPT上用了后来的雷式对比法，把两种规则进行横向对比，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跟前者对比，只要眼睛不瞎都清楚后者简直是打工人的天堂。
说完双手杵着桌面，环视一圈，“谁赞成，谁反对？反对的举手？”
不出意外，没有一个人举手。
“全票通过，那么大家有什么问题或不明白的可以畅所欲言。”
“最佳和最差怎么界定？奖惩措施是什么？”
“比如每周算一个周期，周期内BUG最少，最多的工程师为最佳和最差。
表现差的自觉掏腰包买零食和饮料，供大家工作之余吃吃喝喝，头上顶着‘我是bug之王’的牌子在公司游街示众。表现好的工位上放一個‘代码之神’的荣誉称号，诸如此类，
一会大家可以再添加一些规则。下一个~老严！”
陈默看到严谨举手，示意了一下。
“当后续我们项目上线，会出现非工作时间线上处理问题，这怎么办？”
“我看小米的员工手册有些规则还是可以的，可以有相应调休，不过我觉得1比1的置换有点不公平，半夜的一小时，跟白天一小时能一样么？最起码可以晚来两个小时。
到时候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到时候再追加进来就行。”
许良就这个问题追问，“陈默，你的权利能凌驾于咱公司规则之上？你刚才说的一切，雷总不认怎么办？”
陈默看着他，仿佛说着真理，“我的规矩就是规矩，这是咱们三部成立的前提！下一个~萌萌”
齐萌萌有些惴惴地提问，“师父，当天工作没完成，怎么办？还是跟之前一样自愿加班么？”
“如果是工作安排不合理，我会调整工作安排，如果个人能力原因导致没完成，你自己想办法。
丑话说在前头，我会给大家三次机会，如果咱们中的某个人掉队，我不会开除伱，只会酌情降低你的工作复杂度和工作量，让你只当一个普通的车轮，继续发挥你应有的作用。
你的工资会随着你工作内容的调整而调整，但整体是成正比的。
当然谁表现的足够优秀，我会向上面申请涨薪，先暂定半年一次，不过这是后话，咱们先转正再说。”
提出问题的齐萌萌心虚的吐了吐舌头，生怕自己就是那个吊尾车，旁边的李婧过来拍了拍她，安慰道，“没事，你现在是美工又不是程序员，你怕啥？”
齐萌萌突然反应过来，对吼，她现在是一名光荣的美术设计师，她怕毛线，瞬间挺胸抬头自信了起来。
随着大家的讨论，三部的规则逐渐完善起来。
每当有人性化的规则经过举手表决通过，会议室内时不时响起众人的欢呼和掌声。
许良和赵德胜对视了一眼，感觉这个三部好像跟他们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会议室内愉快轻松的氛围，引得外面正在工作的其他部门同事阵阵好奇，以为里面是在开联欢会呢。
半个小时后，陈默看着「小米互联网三部内部管理规范草案」很是满意。
这才是他理想中职场应该有的样子。
至于执行起来是否有问题，他完全不担心。
这就跟写代码一样，代码写好了，至于效果如何，跑一遍就知道了，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出现bug就修复bug，直至完美！
“紧密团结在以我为中心的互联网三部，希望大家齐心协力，热爱这份工作，还把钱给赚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好！气势很足，但光说不练假把式，下面我说下咱们的目标。”
“先说干什么，再说怎么干！我们要做的是安卓本地化系统的定制，我把它命名为MIOS，也叫缪斯系统......”
花了一个小时，陈默把三部在小米的情况，跟二部的竞争关系和后把自己对于缪斯系统的设想，通过网游这种让大家便于理解的方式描述了一下。
“咱们部门面前面临的情况，就相当于现在二部跟我们都领到一个副本速通的任务，谁完成度高，谁速度快，那么谁将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随后陈默进行了一番速通攻略的讲解和人员分工。
最终确定如下：
（肉盾T、团队指挥TL）缪斯项目负责人&产品：陈默
（法系DPS）MIOS论坛相关UI&UE（用户界面设计和交互）：李婧（主）、齐萌萌（辅）
（物理DPS）MIOS开发：严谨（主）、孙子维、张超、许良、赵德胜。
（物理DPS）MIOS论坛开发：许良（主）、赵德胜。
（辅助）测试：章武
（辅助）运营：段宏研
“宏研，趁论坛没好，你这两天帮我在线下和线上找一个靠谱的信息推销员。”
段宏研挠了挠头，有点没懂这是干嘛的，“信息推销员？”
“就是发传单的，手下有资源的那种。”
“没问题！”
“子维，你把这些材料按上面的名字发一下，”陈默把旁边一沓提前打印好的材料递给孙子维。
“这是我之前整理的技术培训文档，基本符合你们目前的工种和阶段。”
“那月底的原型演示怎么办？”
“你们不用操心，作为你们老大，这点事还是能搞定的，从现在起到月底，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吃透它，消化它。只有这样下个月我们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会议最后，陈默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表情严肃，语气诚恳，“过往的工作经历告诉我们，之前大家所处的职场环境是一条跑偏了的路，但走的人多了，所有人都把这条歧路默认为康庄大道。
既得利益团体的资本家们故意视而不见，话语权不对等的广大员工们敢怒不敢言。
我想当这条搅动职场的鲶鱼，趟出一条光明大道，或许前方荆棘密布，或许我们最终走不到彼岸，但我想试一试，我想让咱们有尊严的工作，诸位，可愿与我同行？”
无论是之前干过外包的孙子维，亦或商河出来的同学们，还是阿里出身的赵许二人，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受职场剥削的受害者。
他们能感受到陈默迸发出的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魄力。
每个人纷纷起身，心里莫名出现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沉声应诺，
“愿意！”
陈默走到他们中间，伸出手来，“咱们一起加个油，我说三部，你们说牛逼！”
众人聚拢过来，把手叠在一起，陈默大喊，“三部！”
“牛逼！”
声音响彻整个公司。
团魂觉醒！
第50章 先有下班后有天！
会议室大门再次打开，三部众人如猛虎出笼，每人身上被点燃了身上的引线。
无视四周投射过来的视线，没有任何言语，直接投入了属于自己的战场。
陈默看着被自己点燃小宇宙的同道中人。
虽然喊口号中二了点，但效果确实拔擢，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
他又望向隔壁同样忙的热火朝天的二部人员。
心里暗道，游戏开始了！
此时，距离月底的关于系统原型的演示汇报，时间还剩八天。
大家都在努力，陈默也没闲着，他先是把今天剩下的时间切分成三段。2个小时构思缪斯OS初版的原型图，2个小时去各大手机论坛灌水，剩下一个小时跟进组员学习进度和解答问题。
当到了下午5点多，陈默的计划被突发情况打破了。
他们接到小管的通知，一会雷总要给全体员工开個会。
几分钟后，大家全部聚拢过来，陈默看到雷军从办公室出来，一贯的牛仔裤蓝色外套，这回腰间别着一个扩音器。
雷军走到众人最前方，拿着小话筒，开始讲话，
“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今天这个会呢，其实是我临时起意，因为我看到昨天咱们三部来了一些新同学。现在人比较齐，想跟大家说些心里话。”
随后雷军开始叭叭叭叭讲他那热血励志的青春奋斗史。
通过雷军的描述，在场众人了解到了老板不为人知的一面。
在金山时期，他把所有的青春与热血全部献给了金山，一天工作近16个小时，一路从工程师、研发经理、总经理，到最后成为CEO执掌金山，三起两落带领金山冲击上市，在上市成功的庆功宴，37岁的他举着酒杯痛哭流涕。
在场众人听到这里无不动容，只有陈默不动如山，即便后来进化成雷斯克在召开小米SU7发布会演讲后，他心中都波澜不惊，其实也不是不动心，只是钱包不允许他心动，毕竟没有十九万九，交个朋友。
而现在的雷布斯还只是军儿，功力稍显稚嫩。陈默打量着自己三部的这些人，表情还算平静，只是眼神中有一些敬佩。
随后陈默冷不丁看到其他部门有两个年轻人暗自握紧了拳头，神情亢奋，显然这几个刚进入社会精力旺盛的小牛马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开始犁地了。
陈默撇了撇嘴，新出厂的就是有干劲。
雷军看面前神情激动的同学们，他也来了状态，开始诉说自己的迷茫。
金山上市后，他功成身退，告别了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伯乐求伯君，带着财富自由之身离开金山。
随后一段的时间，当起天使投资人，看着好的项目就投投投，将近一年的时间投资了近20家公司，其中不乏UC浏览器、YY、凡客诚品、卓越网等明星公司，市场估值过百亿。
引起在场众人阵阵惊呼。
“投资毕竟只是股东，不是自己的事业，我感觉这个时代简直太好了，可我却特别特别迷茫，不知道人生下半程应该走向哪里。
后来呢？我消失在公众的视野，那段时间没有一家媒体来采访我，也没有一个行业邀请我参加，我发现当时自己有的是时间，却没有人记得他。
似乎整个世界都把我遗忘了，冰冷而现实，现在想起来我感觉自己变得一无所有，除了钱。”
雷军45度角仰望天花板，默默叹了口气，仿佛回忆当时的不得志。
这一幕让陈默大为震撼，谁言阿军儿不会装杯，这波装的他陈傲天表示学到了，不过现在这招是我的了，一会就记录在案。
然后他举手追问了一句，“雷总，当时媒体传言在你这是最落魄的时候，银行账户里躺着冷冰冰的40亿，是真是假？”
四周开始议论纷纷，
“40亿？真的假的？”
“靠，我最落魄只有400块。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么？”
“这样迷茫的生活，我也想体验一下...”
“上一家公司我工作强度跟雷总差不多，咋就没这人生轨迹？”
“我说这个命运呐....”
“公众场合你怎么还唱起来了，别吵，听雷总讲话~~~”
雷军连连摆手，腼腆且矜持地笑着，“谣言，那是绝对的谣言，我高考不是状元，没考700分，卡里也没冷冰冰的40亿，其实都是那些媒体瞎传的。”
装杯装一半杯打断节奏，他有点不爽，看大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继续渲染氛围，
“40亿，可能在你们眼里很多，在我眼里.....那也是相当不少。
可是在跟我差不多大的人眼里，就不值一提了。
他们一个个在互联网圈混的风生水起，40亿对他们来说就是个零花钱。
比如老马，人家就比我大五岁，阿里大家都知道就不提了。
李彦宏比我大一岁，目前他执掌的百度市值已过百亿美元。
比我小一岁的小马哥，腾讯市值已突破300亿美元大关。
还有360的周鸿祎、京东的刘强东......
前段时间看书，书上有一段话比较好，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说的就是这帮人。
可是我呢？当时感觉自己只是个被旋涡扯进去的囚徒，充满了挫败感。
不过我也没浪费时光，那段时间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回顾和总结了在金山的岁月，完成了一次自我进化和蜕变。
其实创办小米还有个小故事，那就是之前我想要投资魅族，就是之前做mp3的那个。
我想要投资魅族，但老板黄章拒绝了我的投资，我俩关于手机产业的现在和将来，聊了好几天。
回来后，我终于找到了我想要为之奋斗的一条路，那就是进军智能手机市场。
当然提前澄清一下啊，我创办小米绝对不是因为魅族拒绝了我一怒之下的决定，我还是深思熟虑许久的。
我决定不想再寄人篱下而是自己创办一个让世人所铭记的企业，也就出现了目前的小米。”
哗，现场掌声雷动。
雷军乘胜追击，慷慨激昂，“当下国产手机环境鱼龙混杂，国外高端横行，国内山寨弥补。
过往的经历告诉我，这是一条走偏了的路，偏偏所有人都把这条路默认为康庄大道。
既得利益团体的巨头赚的盆满钵满，因为话语权不对等国内用户忍气吞声。
我想当这条搅动整个行业的鲶鱼，通过小米趟出一条道，或许前方荆棘密布......”
嗯？？？
三部成员脸上泛起黑人问号脸，这段话怎么有点耳熟，然后他们不约而同看向了一旁有些尴尬的陈默。
感受到异样目光的陈默看着自家的弟兄们，摊了摊手，神情有些无奈，这家伙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旁边的孙子维用胳膊轻轻碰了下死党，“你俩是不是从一个传销窝点跑出来的？话术都一样...”
“看我嘴型~”
陈默瞅着孙子维，嘴巴开合间，一字一顿，
哥~屋~恩！
雷军这边，自我感觉目前气氛经过之前的铺垫和渲染已经来到顶点，他开始做最后的动员，
“.....小米将会成为改变华夏手机市场格局的新兴势力，任重而道远，诸位同学，可愿与我一道......”
就在这关键时刻，现场突兀响起一道违和的手机铃声。
“下班，请注意！下班，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