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绝色女子
酒店里，柔和的灯光中，一直背对着宋立海站立的女人，此时缓缓地解着自己的衣服。
女人肌如白雪，身材高挑，尽管看不到脸，可如刀修过的身材，曲线优美得如一幅绝美的山水画。
宋立海看着脱掉衣服的女人，本能地咽了一下口水，目光从下而上，紧张而又贪婪地盯着女人的背影，甚至都忘了靠近她一步。
“开始吧。”女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依然背对着宋立海说着。
宋立海再也压不住了，奔过去，抱起女人，顺势倒在床上。
当女人仰面朝着宋立海时，如泉水般的眼睛里盛满了冰冷，眼角处，竟然流下一滴又一滴的泪，如决堤的海，倾泄而出。
宋立海最见不得女人哭，一下子慌了手脚，想去擦女人的泪水时，被她挡住了。
“你，你不情愿？”宋立海停止了想要继续的动作，哪怕他有几个月没吃过肉，可不情不愿地发泄，他还是下不了手。
女人却在这个时候抬腿就是一脚，把宋立海踢下了床，同时房间里响起了女人撕心裂肺的暴吼：“滚，再不滚，我报警了！”
这女人真是不讲道理！
这女人是宋立海在一饭局上认识的，是他省城的女同学组的饭局上认识的。
没想到这女人说她来银海市工作了，一来二往之中，两个人聊出了火花，就约着再次见面，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宋立海开了个房，女人也没阻止，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
宋立海郁闷而逃。
第二天一上班，宋立海所在的信访局却出了大事，上访者突发疾病，人死在了信访局，局长何远恒让他把情况汇报送到市领导家里去，市领导去省里了，晚上回家要看。
当宋立海敲开市领导家的门时，一身合体旗袍的女人背对着宋立海在玩手机。
旗袍把女人的曲线呈现得淋漓尽致，盈盈可握的小腰，翘立而飞的两只肉鸽，嫩白而又修长的大腿，还有那开叉处隐约可见的蕾丝，直逼宋立海的视线之中。
宋立海的目光如同被吸铁石粘住一般，再也无法从这个女人身上离开。
就在宋立海贪婪过足眼瘾时，女人突然转过身来，冷冷地说道：“看够了吗？看够了的话，放下资料，滚！”
女人说这话时，从手机中抬起了头。
当女人的目光和宋立海的目光撞到一起时，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他们都认出了彼此，昨晚开房开到一半，散了伙。
今天居然以这种方式又见面了，宋立海吓得整个人颤抖起来，手里的资料撒了一地。
女人看到宋立海这张脸时，猛地往房间里飞奔着。
女人跑到一半，觉得哪里不对，停下来看着宋立海，冷冷地问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对吗？”
宋立海吓得腿还在哆嗦，根本无法思考，就那样呆傻地看着女人，没有回应她的话。
宋立海这神态，让女人坚信，这个贱人，早知道她是谁！
女人一想到这里，气得暴跳起来，冲到宋立海跟前，丢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个狗东西，王八蛋，大骗子，大流氓！”
女人恨不得把所有骂人的词都掏出来才解恨。
而宋立海被女人这一耳光打得眼冒金花，想也没想，直接捏住了女人的脖子，恶狠狠地应道：“我就是大骗子，我就是大流氓，我就是王八蛋！你又拿我怎么的？”
其实宋立海没敢把这个女人往领导夫人的身份上靠，可她这么激烈反应时，宋立海再傻也能猜到她是谁！
女人没料到这贱人还真知道她的身份，抬起腿照着他的裤裆用力顶了上去，宋立海的敏感处，顿时被这女人顶得痛不欲生，丢开了女人，就去护自己的命根子。
女人趁机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怒骂道：“你他妈的还想弄死老娘是不是？”
“好，好好，你给老娘等着，我这就报警抓了你！”
女人说完，还真的开始拨打起电话来。
宋立海顾不得痛了，冲到女人身边去抢手机，女人见宋立海跑了过来，就朝距离她最近的卫生间跑。
哪料到，宋立海竟然追到了卫生间，气得女人脸色卡白，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指着宋立海狂骂道：“你个臭流氓，给老娘滚，滚！”
女人的怒骂，彻底激怒了宋立海。
约女人开房，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何况她不情愿时，他没有强上，他哪里就流氓了？
老子明明是正人君子，都脱光了，也没强要她，她居然还要这么骂自己？
天底下怎么就有这般不讲道理的女人！
又是打又是骂，搁哪个男人身上，能忍受这口恶气！
“好，老子就流氓给你个臭娘们瞧一瞧！”
“是你他妈的先招惹老子的，就别怪老子不像个男人！”
宋立海的怒火和欲火同时燃烧起来，他冲到女人身边，提起女人就按在了马桶上。
女人被这样的宋立海完完全全吓傻了，像个木偶般，任由这个男人把自己按在马桶上，掀开了她的旗袍。
洁白如玉的美腿，比昨晚更加惊艳动人，让宋立海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妈的，你骂啊，你再骂啊，老子今天就要开戒了！”
“臭女人，是你自己答应我那啥的，开了房，你又不干了。”
“老子昨天放过了你，今天，你他妈的含着泪，也要给老子把这一仗打完！”宋立海在骂骂咧咧之中，提起女人，压在了墙角处……
女人眼角处，又是一滴又一滴的泪，奔腾而下。
宋立海真是见不得女人流泪啊，明明怒火和欲火满天飞的他，硬生生地放开了女人。
而女人却趁着宋立海心软的一瞬间，再一次抬腿踢中了宋立海的敏感处。
宋立海痛得眼泪直流，想去抓女人时，女人却如条泥鳅一般，从他手掌之中滑过了。
女人跑出了洗手间，宋立海的理智顿时回归了，一下子慌了手脚，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差一点就大错了。
妈啊，小命不要了吗？
宋立海一想到这，冷汗直冒，迅速跑出了卫生间，连爬带滚地离开了大领导的家。
第2章 去给老娘当卧底
从大领导家里逃走后，宋立海心存侥幸，没想到两个小时后，他的手机在裤兜里剧烈地震动起来。
“喂，哪位？”宋立海看了看这个陌生号码，问道。
“是我，我们见一面吧。”女人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宋立海立刻听出来她是谁了。
“对不起，我，我刚刚，我……”宋立海吓得握手机的手直抖着，结巴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这女人可是一把手秦明山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啊，估摸着要小秦明山十多岁吧，差一点点被他给祸害掉了。
要是被秦明山知道自己欺负过他的小媳妇，丢工作是事小，他这小命还保得住吗？
还有啊，这女人要是报了警，可是那啥未遂，这牢，他铁定坐定了。
宋立海心里怕得要命，越怕越不知道如何讨好女人，如何说服女人原谅他这一次。
“哼，道歉有用的话，我把你捅个半死，再给你道歉，你干吗？”女人语气更加寒冷地说着。
“那你，你想怎么样？”宋立海是真的怕极了，说出来的话都在颤抖，女人不可能听不出来。
“中午十二点半，电影院见，我一会把取票码发给你，到时候你要是还不去，那我就还去你单位找你，反正我知道你是谁，既然事情都这样了，我们就得想一个合适的解决方式，对不对？”
“票订好后，我发你手机上。”
女人说完后，不管宋立海答不答应，径直挂掉了电话。
宋立海内心顿时如同打鼓一般，七上八下的乱跳起来。
好在信访局都在忙着上访死人的事情，没人注意到宋立海的表情，局长何远恒也被秦明山市长叫去问话了，还没回来，他现在倒是能忙里偷闲一下。
可女人约在电影院见，还是大白天见面，宋立海完全被这女人搞迷糊了，她没有报警，她到底想干啥！
宋立海在煎熬中挨到了下班，就急忙往电影院奔去。
到了电影院，宋立海做贼心虚地溜了进去，生怕撞上了熟人，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可那女人胆子大得让他无言以对。
光天化日之下，那个女人就敢约在电影院里见面，于宋立海而言，这他妈的就是作死的节奏，可女人从见第一面就不讲道理，他还真拿她没半点法子。
宋立海这头东瞧西瞄，心里要多不踏实就有多不踏实。
宋立海正在惊魂未定时，那女人仿佛从地洞里钻出来一般，极冰冷地说道：“你个狗东西，现在晓得怕了？”
宋立海闻言，顿时被吓得腿发软，好在眼疾手快，撑住了栏杆，人才没有栽倒在地。
那女人没料到宋立海是真的害怕了，竟然被她的话吓成这样，心一软，淡淡地说道：“你没听说过吗？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
说完，女人径直朝放映大厅走去。
宋立海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没想到这个点放映大厅，空空荡荡的，他和这个女人包场了！
女人随便找了一个暗点的地方坐了下来，宋立海立在她身边，坐也不是，站也不对。
而大银幕上，竟然在上映激情戏，还是个岛国片，宋立海最爱研究的大尺度片。
宋立海盯着大幕上的一对男女正搂着彼此，那啥得不亦乐乎，尴尬得更加不知道该不该坐到女人身边时，女人却说话了。
“你他妈的倒是坐下来啊，傻站着卖苕啊。”女人大约看到了放映大厅没人，声音放肆起来，又开始怒骂着。
宋立海听着女人的怒骂声，明明心里不爽到了极点，还得乖乖坐到她的身边去，任由她发泄着怒火。
宋立海坐下来后，大幕上的男女正式进入比武状态，看得他燥火直冲，心想，这女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这种岛国的片子，哪里适合他们看啊，这分明是拱火，而且这火拱得要多猛就有猛。
宋立海的身体明显变化起来，那啥格外地卖力，……，让宋立海哭笑不得。
偏偏在这个时候，宋立海还闻到了女人的体香，不是香水，他确定。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宋立海无话找话地说了一句。
“你他妈的不会说话就给老娘把嘴闭上。”女人扭头恶狠狠地瞪了宋立海一眼，没想到宋立海那啥地方，起着变化，被女人看了一个正着。
“你他妈的有点出息好不好？整天想着这点破事，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大流氓？”女人又在骂骂咧咧的。
宋立海却在拼命压着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又会动手放倒了女人。
“你自己选片选错了，还怪我啊，你看看你选的是啥片，这可是小夫妻们看的。”宋立海没好气地损了女人一句。
女人这才发现大银幕上在播放什么，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整个人明显变得不自在起来。
宋立海看着这个样子的女人，燥火啊，又开始熊熊地燃烧着。
这地方太他娘的危险了，宋立海得时刻往死里压抑自己，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再冒犯这个女人。
女人大约也意识到了危险，急忙说话了，只有说话，才能压下不停往外冒的火焰。
“你给我听好了，老娘要你给我当卧底，盯死秦明山。”
“你准备好资料给我，去给秦明山做秘书吧。”
女人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再呆下去，这男人兽性大发就不好了。
可女人的话，却把宋立海吓得尿急起来，要不是他夹得紧，准尿裤子了。
“秦，秦夫人，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不能接受这个任务，太危险了，一旦被秦市长发现，我这小命就丢了。”
“秦夫人，我，我给你钱，好不好？对，给钱，给你钱。”宋立海吓得在身上摸索起来，仿佛他身上真有钱似的。
摸索了半天，啥也没有，宋立海无比尴尬，声音明显低了下来，看着这女人又说道：“我，我身上没带钱，可我卡上有，还有三万，我全给你，全给你。”
宋立海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女人居然让他去干卧底。
这他妈的都是啥事啊，这朗朗乾坤，大好山河的时代，还有人玩卧底的把戏，把宋立海气得哭笑不得。
第3章 就不放过你
宋立海这头又急又气时，女人却不屑地说道：“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主吗？”
一句话就把宋立海给闷死了，这天没办法再聊下去了。
“请问你怎么称呼？”宋立海换了一个话题，看着女人问道。
“林可然。”女人冷淡地应道。
“嗯，那好，我们再认识一下，就当我们是在电影院第一次见面，我叫宋立海，你好。”宋立海自认为自己这话说得很幽默，可当他伸出手时，林可然却一脸冷漠瞅着他，根本就没打算和他握手。
“我以为你知道我是谁了之后，会向我提什么条件，然后威胁我，没想到比我想的还不堪，你的胆子就这么小，约我时怎么不是这样，说到底还是怕我家那位吧？”林可然看着宋立海不屑地问道。
“废话，谁不怕，要是被他知道了，双开我都是轻的。”宋立海讪讪地说道。
林可然眼睛盯着大银幕，却一点都没看进去到底在演什么，心思都在宋立海身上。
宋立海见林可然没回应他的话，又补充了一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现在都要吓死了……”
而宋立海的话，林可然却没再接应。
林可然半年前跟着秦明山调到了银海市，两眼一抹黑，现实里一个朋友都没有，除了在网上和原来的朋友聊天之外，就是在微信上和宋立海打情骂俏，因为都是匿名的，所以玩得还很开心。
直到被宋立海邀约，林可然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就直接去了酒店。
林可然也清楚，她接受宋立海的邀约，是她内心长期寂寞造成的，秦明山调到了本地之后，并不如意，本地官场像是一个铁桶一般，根本融不进去，再加上她和他有巨大的年龄差距，这一切都给了宋立海机会。
“你现在工作怎么样？”林可然在短暂沉默之后，突然问起了宋立海的工作。
“还行吧，就是混日子呗，求个稳定和温饱吧，对我们这些小人物而言，就这样了。”宋立海说到工作时，心里倒是宁静多了。
“那你还不想换个工作？”林可然又问道。
“我倒是想换个工作，可也不能替你去干什么卧底吧？”
“秦夫人，求你放过我吧，我就一个小职员，还有年迈的父母要养，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好吗？“宋立海赶紧又求着林可然。
“我老公对他的秘书一直都不是很满意，我既然决定让你去他身边干卧底，就不会改变主意。”
“一是做秦明山的秘书，二是我报警，你把牢底坐穿，给你三分钟选择！”
林可然才不管宋立海如何求她，不依不饶地强调着。
宋立海闻言，下巴都快要惊掉了，扭头呆呆地看着她，真是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当他看到她的脸时，在荧幕光芒的照射下，却显得光怪陆离，变幻莫测。
“你疯了，你这还是不打算放过我，对吧？”宋立海生气地问道。
“对，我就是不打算放过你！我就是要把你派到秦明山身边去，那又怎么样？”
“再说了，你那个破信访局，还死了人，你有必要干下去吗？”
“老娘这是在帮你，别他妈的不识好歹！”林可然恶狠狠地盯着宋立海说道。
宋立海气得一个字都回击不了！
女人真他娘的是个不讲道理的怪物！流七天血不死的动物，宋立海完败！
“我的话你考虑一下，这事没得谈，我先走了，这电影没意思。”说完，林可然起身就走，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再给宋立海。
宋立海紧跟着起身也出去了，在出影视厅前的过道里，他拦住了她，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怎么样，别把我惹急了。”
“惹急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把我灭口啊？”林可然冷笑一声，推开宋立海就离开了。
可宋立海却根本没勇气追出去！
宋立海只好又回到座位上，看完了下半场电影，直到他的前妻祁诗画，打来电话，约他见一面，他才走出了电影院。
还是老地方，宋立海点好了菜，祁诗画才到。
两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祁诗画一眼就看出来宋立海今天不在状态。
“怎么了这是，紧张兮兮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是不是在女人上出事了？”祁诗画问道。
宋立海冷笑一声，他最烦的就是女人瞎猜疑，因为她猜得还真准，可他却说道：“你以为我是你啊，祁诗画，你这辈子都对不起我，我们的婚姻就是毁在你手里了，你还有脸说我？”
“好好，都怪我，行了吧，不和你一般见识，我的主任任命下来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庆祝的人，就想到你了，今天我请你。”祁诗画说道。
“是吗？恭喜你，祁诗画，你觉得你出卖的东西和你得到的东西成正比吗？”宋立海问道。
祁诗画微微一笑，说道：“宋立海，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收起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吧。”
“我既然敢来找你吃饭，就做好了被你骂得狗血喷头的准备，我现在过得比你好，你骂吧，骂什么都无所谓。”
祁诗画这么一说，宋立海还真是开不了口了。
他们的婚姻维持了三年，宋立海发现祁诗画出轨后，便结束了这场婚姻。
本以为结束了就结束了，可是银海这么个小地方，他们俩又都是体制内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可能彻底结束得了呢？
这不，两个人又见面了，宋立海问道：“你不打算和他结婚？”
“他不离婚我怎么结婚？”祁诗画无奈地说道。
“人渣……”宋立海恨恨地说道。
“算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对了，我刚刚听说你们单位出事了，何远恒这次算是栽了，去哪里不知道，但是不会比现在更好，你还在信访局混下去？”祁诗画问道。
“不然呢？”
“要不我帮你找找关系，换个地方吧，也换种心情，我知道我对你伤害很大，这也算是我的补偿，好吧？”祁诗画问道。
宋立海冷笑一声，他明白祁诗画说的关系是谁，就是祁诗画的出轨对象呗，宋立海觉得这是在对自己赤裸裸的羞辱。
第4章 决定接招
两人吃完了饭打一辆车离开，宋立海本来想先送祁诗画回去，可到了她家楼下，祁诗画说道：“上去坐坐吧，你还没来过这里呢。”
宋立海喝了点酒，有些晕乎乎的，就答应了祁诗画的邀请。
两人进了电梯，祁诗画整个人几乎靠在了宋立海身上，他本能地往一旁移了移。
可这女人似乎没打算放过他，也跟着移了移，还贴着他的耳根温柔地问道：“你没事吧？”
这可是自认识以来，这个女人最温柔的时候。
宋立海内心紧缩成一团，身体在不争气地起着变化，生怕那啥亮相了，又让这女人得意的。
“我能有什么事。”宋立海借着回应时，再一次移了移身子，这回祁诗画没再贴过来。
进了家门，宋立海看到祁诗画现在的家，确实是不一样了。
以前他们是两居室，现在是四居室。
换了男人果然是有好处的，连房子都变大了。
宋立海很不是滋味，借故放水，去了洗手间。
宋立海洗了把脸后，人要清醒点，可心却没来由地痛了起来，前妻出轨的男人显然能量远大于他。
就在宋立海准备出去时，祁诗画却进来了，站在他的身后，她很熟练地搂住宋立海的腰，又一次贴着宋立海耳根说道：“今晚别走了，好久没碰女人了吧？想了吧？”
祁诗画说着这话时，还轻轻咬住了宋立海的耳垂，撩得他燥火纷飞，帐篷硬生生地支撑开来。
就算是这样，宋立海还是转身推开了祁诗画。
“祁诗画，我们已经离婚了，再这样不合适吧？”
“你未婚我未嫁，为什么不合适？”
“不是，我说你现在的脸皮比以前厚多了，宣传部真是锻炼人啊。”
宋立海忍不住损了前妻一句，以前她可是不让他碰的。
没想到宋立海话音一落，祁诗画直接扑上来，抬起头，踮起脚尖结结实实的吻在了宋立海的嘴唇上。
在宋立海还错愕不已的时候，她的香舌已经攻陷了他的第一关。
宋立海承认，祁诗画是一个难得的尤物，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都是拿得出手的，可正因为这样，他才被戴了绿帽子，这一点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当祁诗画伸手揭开宋立海的腰带时，他毅然地推开了她。
看着气喘吁吁一脸懵逼的祁诗画，宋立海摇摇头走了出去。
“你走，你走吧，你要是今天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再也没任何关系了。”
“没有我，你在银海寸步难行，你就窝在信访局继续当你的窝囊废吧。”祁诗画在他身后咆哮道。
自己是好心好意请他吃饭，甚至把他带到家里来，不惜主动献身，他竟然不领情，这让祁诗画非常地恼火。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了。”
说完，宋立海毅然走出了房门，关防盗门巨大的声音把祁诗画吓了一跳。
宋立海走后，祁诗画在家里又蹦又跳，最后瘫倒在沙发上，仰望着水晶灯，动都不想动。
本来想着今晚可以再次享受一下他的勇猛，没想到让自己给搞砸了。
说实话，她出轨绝对不是为了寻求刺激，而就是为了升官，是纯粹的利益交换。
可她出轨的对象和宋立海比起来就是一个废物，每次上床，从前戏开始都没超过十分钟，而宋立海每次没有个把小时是交不了货的。
从内心来讲，她的确是迷恋宋立海带给她的刺激，可这种刺激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天还很冷，她赌气到洗手间洗了个冷水澡，等到裹着浴巾哆哆嗦嗦的依偎在沙发上后，身体的欲望才慢慢消减下去。
而宋立海回到家里后，感觉四处清冷，躺在床上就不想动。
想想自己还真是挺窝囊的，祁诗画没骂错，都这么大了，却混得这般鸟样子。
体制内升迁无望，体制外自己还真不敢出去，这就是宋立海的现状。
第二天上班，发现信访局那条路堵死了，只能在路边停车，再走路进去。
进去之后，宋立海才知道，上访的人把信访局堵得严严实实的，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价五百万。
局长何远恒恼火了，直接说不可能，就是把天闹下来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人家就来了这么多人。
看着乱哄哄的局面，宋立海溜到了天台上。
天台上，好几个同事在这抽烟，他们在议论纷纷。
“看来这回局长够呛了，闹成这样，不处理一下是说不过去的”。
“是啊，我老丈人帮我找关系呢，这信访的事我是不干了，没日没夜的维稳，截访，接访，还要督促下级部门给这些上访户解决问题，出了事还是第一个顶上去的，干这活确实是没意思。”
宋立海听着这几个人议论着，五味杂陈，又想起了昨晚祁诗画骂他的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宋立海想了想，将吸了几口的烟扔在了脚下，狠狠的碾碎了，拿出手机给林可然打了过去。
“是我，现在说话方便吗？”宋立海问道。
“方便，说吧，考虑得怎么样了？”林可然问道。
“我想了想，觉得你说得对，我同意你的安排，只是这事怎么操作呢，我是没那本事。”宋立海直接就把这事推出去了，你别指望我去运作这事。
“我知道，你等着就行了。”林可然说道。
“等着……”宋立海还没接上话茬，林可然却挂了电话。
宋立海喂了好几声，没人应，还以为手机坏了呢。
没想到，片刻之后，宋立海收到了林可然发来的信息，要求宋立海提供详细的履历，包括在哪里读书，婚姻状况，越详细越好。
宋立海看到这条信息，虽然手有些哆嗦，可他意识到林可然这是在玩真的，这女人确实要派人去她老公身边当卧底！
宋立海决定配合林可然！
何况前妻就是屈服于权力，才换来升迁和住大房子！
宋立海内心尽管涌起一阵阵烧灼般地疼痛，可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要彻底改变自己！
权力就代表着资源，在这个社会上，资源永远都是匮乏的，而权势是分配资源的手，有权，你可以操控资源的分配，无权，只能是眼巴巴的等着施舍。
就是在这一刻，宋立海开始对权力产生了强烈地渴望，他要当官，当大官！
第5章 夫人约见
宋立海以为只是一件上访死了人，顶多就是赔钱了事，可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何远恒从信访局去市委汇报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到了晚上，宋立海去了何远恒的家里，才知道他被免职了，至于下一步怎么办听候处理。
何远恒一出事，宋立海便知道，自己在信访局是没办法呆下去了，好在他接应了林可然的差事，去秦明山身边当卧底。
第二天一大早，宋立海就接到了林可然的电话，约他现一面，地址竟然是市领导住的别墅区，她的家里。
宋立海吓得再一次结结巴巴地说道：“秦，不，夫人，不，秦夫人，你在电话里交代我接下来怎么办，好吗？”
“你的家，我，我，我就不去了。”
“秦明山上班去了，而且大白天的，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别像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的，限你半个小时来我家，否则，后果自负！”林可然说完，径直挂掉了电话，完全不再听宋立海找任何理由。
宋立海放下电话后，简单收拾了一番，开着他的二手车，就朝着林可然的家奔去。
等宋立海赶到林可然的家时，她开的门，她没看他，而是抬头看了看客厅里的大摆钟。
“还算准时，进来吧。”说着，林可然转身就朝沙发处走去。
今天的林可然穿了一套紫色套裙，外搭一件开胸薄大衣，背影美而优雅，惹得宋立海本能地吞了一口口水。
宋立海吞的声音有点响亮，他自己都听得格外清晰，正想着林可然千万别听见了时，这女人一扭头，玩味地来了一句：“没吃饱？”
妈的，真是丢死人。
宋立海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半天傻呆在门口，不敢往前迈一步。
“进来啊，我又不吃你。”林可然今天这态度比前两次大不相同，没再骂骂咧咧，搞得宋立海格外紧张，这女人又要玩什么把戏。
宋立海极忐忑地走了进去。
“坐吧。”林可然大大方方地指了指沙发，示意宋立海坐到她身边。
宋立海哪里敢啊，每次靠这个女人近一点，他就控制不住想办她，太危险了。
“我就站着吧，有什么，秦夫人直接吩咐就好。”宋立海硬是不敢走过去，坐在这个女人身边。
“哼，变乖了？”林可然冷冷地应了一句。
宋立海更加尴尬，却又拿这个女人没半点法子，谁让他被这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呢。
宋立海没回应林可然，更不敢抬眼去看她，他是真怕自己时刻冒出来的危险念头。
“我爸妈一会儿要来，你今天见见他们吧。”林可然也没再逼宋立海坐下，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是吧，林可然，你爸妈要来，我见他们干嘛，我不去，我不去。”
宋立海急了，应下这女人如此不靠谱的计划也就算了，还得去见她父母，这都是啥事啊。
“由不得你！”林可然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就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没想到，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上，整个人朝一边倾倒着。
宋立海在情急中伸手扶住了林可然，可他用力过猛，把她整个人扎扎实实地扯进了怀抱里。
那股好闻的体香味道冲鼻而入。
宋立海脑子这一瞬间又抽风了，竟然低头封住了林可然的嘴，……，不管不顾地上下一通搅动着。
林可然大脑也是一片空白，这男人明明搅起了狂风暴雨，她却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卖力地迎了上去。
顿时，两个人忘我地相拥在一起，搅起了体内的一切风烧。
敲门声骤响。
吓得宋立海快速推了林可然。
“可然，可然，我钥匙没拿，文件也落在书房里。开门，开门。”门外的声音响了起来。
宋立海再傻也明白这是秦明山回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宋立海脸色吓得惨白，手脚无措地压低声音问林可然。
林可然也吓得不轻，扯起宋立海进了卧室，同时把他推进了大衣柜里。
林可然把宋立海藏好后，这才急急地朝大门口奔去，一边装成气喘的样子，一边说道：“来了，来了，刚在洗手间方便。”
林可然把门打开了，秦明山没马上上二楼，而是看着她说道：“晚上要没应酬的话，我会回来陪你爸妈吃个饭的。”
“你爸妈一直都不太喜欢我，觉得我们年龄差距太大，你要多做润滑剂，别做火星子，不然的话，我就更难过了。”
“我在爸妈那里一直都是说你的好话，从来没说过你半句不是，他们会慢慢接受你的。”林可然讳心地说着，心里却急得要死，生怕这男人会朝卧室走去。
秦明山点点头，伸手摸了一下林可然的手，说道：“谢谢，我在市里工作开展很困难，可谓是人生地不熟，有时候难免忽略了你，你可以多出去走走，交交朋友，不要老是闷在家里，那样会闷坏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里的官太太没一个上门的，我就知道你很难。”林可然越急，秦明山却越是拉着她说着不停，平时，他可没这么多话。
“唉，局面一直打不开，你受委屈了。”秦明山摇头叹了一口气，这才朝二楼走去。
好不容易把秦明山哄走，林可然朝卧室走去时，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听到响声的宋立海，吓了一大跳，等了半天没动静时，他才敢推开大衣柜门朝外瞧。
见林可然软在地板上，宋立海猜秦明山一定上班去了，赶紧推门大衣柜门，走了出来。
“你，你没事吧？”宋立海看着这样的林可然，竟然有些心疼她，把她从地上抱到了床上，却没再招惹她。
“你，你先回去，中午吃饭时，等我电话。”林可然应该是真的被吓倒了，声音虚弱地说着。
宋立海怔了一下，想说点安慰的话，却一个字吐不出来，只得转身快速地离开了林可然的家。
直到十一点多，宋立海才接到林可然发来的位置信息，便打车去赴宴。
一进去，包厢里的三个人面色都很沉重，男人五十多岁，看上去一脸的书生气，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女人看上去要年轻很多，和林可然长得很像，一看就像是姐妹花一般。
林可然的父母来之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宋立海赶到时，林可然直接指着他说道：“爸，妈，这是小宋，我准备让他去盯死老秦。”
林可然的父亲林炳海，母亲陈乐媱一听，急得同时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宋立海脸上。
似乎林可然的这个荒唐决定，全是宋立海怂恿的一般。
第6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宋立海一见林炳海和陈乐瑶这神态，赶紧也站了起来，看着两位老人说道：“伯父，伯母，这件事真的不是我的主意。”
“我也劝过秦夫人，这么干太危险了，可她不听。”
林炳海和陈乐瑶见宋立海这么说，都有些尴尬，同时坐了下来，并且示意宋立海坐下聊。
“我来银海市后，患上了忧郁症，要不是小宋开导我，你们早就见不到我了。”
“妈，这是我的药，你是医生，你看看我是不是在骗你们。”
林可然说完，真的拿出几瓶药来给陈乐瑶看。
陈乐瑶拿起来看了看，立刻担心起来，作为医生她知道这些药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这需要医生的处方，一般都是从医院里开出来的，要是女儿说这些话是在骗自己，绝不会准备得这么齐全。
事实上，林可然真的是有抑郁症，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就连宋立海也不知道，因为她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为什么呀，老秦对你不好吗？”林炳海和陈乐瑶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一问，林可然的眼泪哗地一下就下来了，陈乐瑶急忙坐到了女儿一边，不停地递上餐巾纸让她擦拭眼泪。
“好，对我很好，可我感觉他的心不全在我这里。”
“我发现过他的另外一部手机，一直都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放着。”
“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是我有一次去他办公室时发现的。”
“我记下了号码，回来打通过，是一个女人的电话。”
“你说我现在又不能时时刻刻地跟着他，我想让小宋去做他的秘书，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总有一天，我想揭开他的画皮，就算是离婚，我也认了。”林可然愤愤不平地说道。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老两口总算明白了女儿的心思，这是要在丈夫身边安下一只眼睛啊。
直到这个时候，宋立海也才明白，林可然为什么要执意让他去干卧底，原来是这样啊。
宋立海竟然有些同情林可然，他和她同是天涯沦落人。
“我不赞成你这么做，有什么事可以开诚布公地说，你这么做是违反道德……”林炳海看着女儿说着。
“你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讲你那些伦理道德，你有完没完？”林炳海话没说完就被老婆打断了。
“好好，我不说了。”林炳海讪讪地说道。
“乖女儿，你放心，你爸会把这事帮你办了。”
“你可不能抑郁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和我说，和你爸爸说，我们都会帮你的。”
“妈也可以来陪你住着，好不好，咱高兴点，不要抑郁了，好不好？”陈乐瑶心疼地抱住女儿说道。
这一切，这一家都没回避宋立海，仿佛他也是他家的一份子，这让宋立海一下子接受了林可然的计划，不再那般反感她的一切安排。
而林炳海夫妻，了解了这些后，瞬间对宋立海热情起来。
“这位就是宋立海，你们叫他小宋就行，小宋，这是我爸妈。”林可然见父母接受了她的计划后，重新给他们介绍着宋立海。
宋立海愣了一下，这女人是真能折腾，好在他不再反感她的计划，极配合地应道：“呃，伯父好，伯母好。”宋立海赶紧和林可然的父母打招呼。
“不对，不能这么叫，我父亲呢，你该叫林老师，我妈妈呢，你该叫师母。”林可然纠正道。
“啊？……”宋立海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
“我看了，你不是行政管理的本科吗，我爸今年要招一批在职研究生，你现在就算是挂上号了。”
“到时候走个程序，复习一下好好考就行了，我爸可是华东师范大学的教授，多少人想考他的研究生都考不上呢。”林可然这才把她的计划说了出来。
“小宋，我也听可然介绍了你的情况。”
“在机关里呆着，没学历可不行。”
“你今年二十八了吧，三十岁之前解决不了正科，那你以后的仕途就难了，现在还得来及，在职考一个研究生很有必要。”林炳海接过女儿的话，一脸替宋立海着想地说道。
关于宋立海，林炳海了解的根本不多，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算是把底线降到了负数，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
“哦，对对，林老师说得对，我一直想进修一个研究生学历，一直没时间，这次我下了决心了，一定要先考个在职研究生。”宋立海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家子的意思，极感激地应道。
林可然也好，林炳海也罢，都是要先让他和他们扯上关系，后面的事才好办，宋立海脑子不笨，立刻就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联。
而此时，陈乐瑶提议带着女儿去点菜，让林炳海和宋立海聊一聊。
唯有了解宋立海的信息越多越详细，晚上向自己的女婿推荐宋立海的时候才越有把握。
“小伙子，喝茶。”
“谢谢林老师，您请喝茶。”
宋立海从毕业考进了信访局后，就一直跟着何远恒，这几年被调教的也差不多了，场面上的事应付起来不在话下。
虽然宋立海是第一次面对林教授，淡去开始的紧张后，渐渐恢复了自然，而且这老头、老太太对自己还不错，这一定是林可然的功劳。
“嗯，首先呢，我得谢谢你，可然跟着她丈夫来到这里任职，可谓是人生地不熟。”
“她呢，又没有工作，人际关系方面一直很简单。”
“我们也是刚刚知道，这半年来，她得了严重的抑郁症，要不是你的开导，她恐怕会做傻事。”
“我老了老了就为女儿破一回例，你考不考都不要紧，我都可以特招你，我有这个权力……”林炳海慢声细语地说道。
虽然宋立海已经知道了林可然有抑郁症，可此时林炳海的话，还是让他极不舒服，仿佛，他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一般。
“林老师，秦夫人的这个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我和她因为找一只失踪的小狗相识，加了微信，我当时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让我去给秦市长当秘书，也是刚刚才通知的我，我根本不愿意，一旦让秦市长知道，对她，对我，都不好。”宋立海急急地解释着，事实也确实是他说的这样。
“小宋，我这个女儿，我知道，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和你师母都谢谢你，明山身边也需要自己的人，这事，我来搞定，你就安心地听我们安排就行。”林炳海反而宽慰起宋立海来。
宋立海便不好再反驳什么，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将来做了父亲，大约也会为女儿谋划周全的。
第7章 仕途的救星
这顿饭宋立海吃得是稀里糊涂，虽然不再这害怕林可然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可这事，要是让秦明山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风险和机遇共存，宋立海决定搏上一搏，指不明单车真的就会变成摩托！
吃完了饭，宋立海主动离开了。
宋立海回到单位后，得知何远恒被免职，再重新担任局长的可能性为零。
而宋立海和何远恒的关系很好，那些平时对他点头哈腰的同僚们，此时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视而不见，那滋味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这一天就那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了，第二天上班前，宋立海接到了林炳海的电话。
“小宋啊，你今天单位工作忙吗？”
“林老师，我单位今天没什么要紧事，您吩咐。”
“嗯，是这样，我和你师母想在银海市转转，你能开个车陪我们转转吗？”
“没问题，我马上过去”。
宋立海非常热情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不管怎么样，这老两口对他不错，他没理由拒绝他们的要求。
而林炳海挂了电话后，看向餐桌另一端的秦明山说道：“我还是让小宋带我们转转吧，你安排的车是公车，现在查得严，还是小心点好。”
“你和可然忙你们的，我们自己转转就行。”
一旁的林可然没吱声，却很佩服她爹的表演才华，觉得他退休了可以去横店当群演。
“那行，我单位最近事多，就不陪你们了，可然，你陪着爸妈他们转转。”秦明山顺水推舟地说道，他也不想陪岳父、岳母。
“不用了，你也忙你的，我和你妈，还有小宋一起玩就行了。”
“小宋是本地人，他对这里的风土人情都清楚。”
“再说了，小宋也是体制内的人，我通过他，也可以了解一下你们市里的情况，回头我告诉你，可然跟着，他倒是不好说什么。”
林炳海为了女儿还真是拼了，不惜余地反复提到宋立海。
林炳海的用意再清楚不过了，即便是把宋立海推荐给秦明山，那也是自己的事，和林可然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甚至，林炳海要让秦明山知道，林可然根本就不认识宋立海，这也是对女儿的保护。
宋立海离异单身，太危险了。
“嗯，那也行，你们要注意安全。”秦明山应道，根本就没多想任何。
“这没问题，明山，依我看，你现在就是缺少对银海市的了解，你身边的人都可靠吗？我说的是你办公室那些人。”林炳海假意问道。
“这个，说不上可靠，也说不上不可靠。”
“我们这样的人，身边哪有可靠的人啊？想找个可靠的人，难啊。”秦明山说道。
“这样不行，还是昨晚我和你说的，这个小宋，你把他调到市府办，观察一下，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
“不要因为他是我的学生就网开一面，能力和忠心才是最重要的，忠心要摆在前面，才大无忠者，用之祸烈也。”林炳海这戏越发地做得逼真起来。
“是，您说得对，到时候我留意一下。”秦明山总算是松了口，回应着岳父的话。
就在秦明山去上班时，宋立海正好开车来接林炳海夫妻。
看到秦明山出来，宋立海站在车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秦市长好。”
秦明山看了一眼宋立海，点点头，上车扬长而去。
此时林炳海夫妻和林可然也出来了，宋立海并未因秦明山的冷脸而有半点不悦，转身看向林炳海夫妻，依然是笑容满面，微微躬身，并且忙着打开了车门。
“这是你的车？”林炳海看了看门口这辆奥迪A6L问道。
“不是，我那车太小了，您二老坐在后面不舒服，我借朋友的车，林老师，师母，上车吧。”宋立海说道。
林炳海点点头，心里想这小子还真是会来事。
宋立海亲自服侍老头老太太上车，然后轻轻关好车门，从容大度的朝着林可然挥挥手，开车就离开了。
“林老师，您想去哪？”宋立海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小宋啊，你们这里有没有比较灵的寺庙，我想去上香。”林炳海还没说话，陈乐瑶先说道。
“我们这里嘛，普照寺是最灵的了，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宋立海问道。
“那好，就去普照寺吧”。林炳海点点头应着。
银海市的寺庙不少，但是都在山上，考虑到林炳海和陈乐瑶的年纪，爬山不太现实，而普照寺的位置虽然也在山上，可以开车到山门前，不用爬山就可以到达。
在信访局，宋立海没少跟着何远恒接待上级来视察，少不了就得带他们到寺庙拜一拜，其实体制内的人比小老百姓还信这些东西。
“小宋，在信访局干得怎么样？”陈乐瑶问道。
到目前为止，她所听到的都是女儿在自说自话，关于工作的问题，她还从来没听到宋立海的说辞。
现在女儿不在身边，她想好好问问宋立海怎么想的，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女儿和这个宋立海之间没那么简单。
“哦，在信访局挺好的，我负责接访的时候比较少，一般都是跟着领导到处跑，上传下达，虽说比较辛苦，我年轻，顶得住。”宋立海笑笑说道。
“昨晚，听明山说你们局长被免职了，你做好离开信访局的准备吧，只是我在想，暂时不能一下子让你去明山身边工作，先去其他科室，你自己努力，争取让他注意到你。”林炳海接上话茬后，直接如此说道，他已经想好了，不能让秦明山有任何疑心。
“林老师，我还没做好进政府大楼的准备。再说了，都是干工作，我干工作又不是给局长干的，局长免职了，我也得干啊，不是吗？”宋立海直接应道，他确实还在犹豫之中，而且去秦明山身边做个秘书，这么麻烦的操作，他突然又没啥信心了。
老两口闻言，相互看了一眼，没再说别的。
到了普照寺，宋立海带着他们参观了一圈之后，陈乐瑶去上香了，林炳海和宋立海去了大殿外面的平台上。
“刚刚你那句话，干工作不是为局长干的，这话也对也不对，要不要听听我的意思？”林炳海问道。
“林老师，您指教。。宋立海稍微向后退了半步，非常恭敬地说道。
林炳海这个倍受人敬重的教授，于此时此刻的宋立海而言，如同他事业上的救星，仕途能否翻盘，仿佛全依仗着这位教授一般。
第8章 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林炳海听了宋立海的话后，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不过很快看着他说道：“嗯，这工作不是为局长干的，那就是为国家干的。”
“往大了说，国家财政给你发工资，拿人钱财，当然要替人消灾了。”
“但是国家太大了，你干了什么事，国家看不到，干得再好，评价你的是局长，国家给你发钱，可局长可以让你升官，你说你是为谁干的？”
宋立海闻言有些愣，这道理都懂，可如林炳海这么不要脸地说出来，还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我是研究行政管理的，行政管理能管理啥，还不是管理人，管理好了人，这些人才能去做事。”
“吏者，能也，制之非易焉。”
“意思就是能在体制内混到一官半职的人，都是有点能力的。”
“管理这些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才有管理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林炳海直视着宋立海问道。
宋立海点点头，说道：“林老师，我不是想当面恭维您，真的是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感觉过去这些年学的东西都白学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任何人都想听好话，林炳海当然也不会例外。
“你小子现在不用恭维我，这些恭维的话我早就听腻了。”
“可然的事，谢谢你，她说你在信访局干的并不如意，局长被免职之后，你好像连个靠山都没了，我的想法是先调到市政府办去，现在的问题是你敢去吗？”
林炳海又问了一句，而且这一句显示是激将法。
“林老师，这，这个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想过这事，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了？”宋立海佯装惊讶的问道。
林炳海皱眉问道：“可然没和你说起过这事吗？”
宋立海本想摇头，想想不对，赶紧回应说道：“秦夫人说过让我去秦市长身边做秘书，帮她盯着秦市长，您和师母都听见了。”
“嗯，这事你说得对，不能操之过急，一旦让明山知道了，你和她会非常被动，所以，我昨晚和明山说了一下，你先去市政府办，这个问题不大，你自己多加小心。”
“不过有件事我很纳闷，我希望你和我说实话。”林炳海严肃地说道。
“林老师，我真的和秦夫人什么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她提出来见个面，我都不会在现实里和她有任何的交往。”
“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们所有的交往都是在网络上。你们这次来，秦夫人才约我见面的，见她之前，我确实不知道她是市长夫人，我可以发誓。”宋立海坦荡地说着。
林炳海看了看宋立海，然后转身看向大殿里的菩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诫宋立海道：“小宋啊，抬头三尺有神灵，我虽然不信，可这不代表没有，你现在说的这些话，菩萨可都听见了。”
宋立海苦笑一下说道：“林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其实秦夫人约我时，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是当着您和师母面说的，无论是秦市长的秘书，还是您的研究生，我都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
“我感觉现在生活得挺好的，我没什么野心，在政治上我也是一个没野心的人。”
“对了，林老师，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前妻是市委宣传部的，我们离婚是因为她出轨她的上级，为了往上爬。”
“我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您该信我的话了吧，这事你们可以去打听，市里很多人都知道。”
林炳海听宋立海这么说，一下子很尴尬，过了一会才讪讪的说道：“小宋，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作为可然的父母，我们要为她的幸福负责，你理解一下好吗？
“嗯，可以理解。”宋立海点点头说道。
心里却想，明明是林可然要他去当卧底，现在倒成了这一家人在帮他，可他自己这个处境，能进市政府当然是最好的前途，他再有怨言，也不敢流露半分。
而林炳海夫妻说是想让宋立海带着他们转转，其实不过是对他的单独拷问而已。
好在，宋立海伪装得很好，以至于林炳海得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如果宋立海说的是真的，和林可然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那么这个人还是一个实诚人。
第二，如果宋立海说的是假话，这些都是伪装出来的，那么这个人的狡猾可见一斑。
就凭狡诈的劲头，宋立海如果认真地在官场混，混得不会差，他只是缺少一个平台而已。
无论是哪种，林炳海都决定帮助宋立海。
林炳海离开银海市后，把宋立海的调动工作交给了秦明山。
他虽然在银海市很不如意，但毕竟是一个市长，市里名义上的二把手，想调动个人，尤其是像宋立海这样无关紧要的人，还是没多大难度的。
当调令到了信访局的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在信访局，谁都知道宋立海是局长何远恒的跟屁虫，马屁精。
何远恒是局长的时候，同事们都卖他几分面子。
何远恒被免职听候处理之后，宋立海就像是局里的瘟疫，谁都不愿意再搭理他，可没想到人家不声不响地运作到了市政府办。
虽然市政府办和市委办还差点，可毕竟比信访局强多了，那里至少可以见到市里的大领导，只要是和市里的大领导挨得近，迟早会被领导恩泽到。
这样的事当然瞒不住宋立海的前妻祁诗画，就在宋立海刚刚办完了手续时，祁诗画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宋立海，你是不是脑子哪根线搭错了，居然开窍了……”祁诗画话没说完，宋立海就把电话挂了。
对于祁诗画的出轨，宋立海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虽然祁诗画是靠出卖色相获得了升迁，他妈的，想想自己，也算出卖色相吧，男色也是色。
祁诗画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宋立海这次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阴阳怪气的，我不欠你什么了，没心思陪你唠嗑。”
“好好，工作换了，脾气也涨了是吧，好，我不说了，我就是想知道，你走的是谁的关系？”祁诗画问道。
“我自己的关系，还能有谁的关系？”宋立海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句。
“我知道是你的关系，我是想问你，你找的谁调动的工作，我问了，你是正式调动，不是去帮忙，告诉我，谁帮的你？”祁诗画再次好奇的问道。
“作为一个公务员，做好领导交代的工作，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标。”
“领导觉得我还行，靠得住，就把我要来了。”
“我真没找任何的关系，你也知道，我也没什么关系，要是有关系，我不早就爬上去了，何至于等到现在？”宋立海说道。
“嗯，说的也是，前半句是屁话，后半句倒是实话。”
“看来是哪个领导瞎了眼吧，算了，我信你这一次，怎么着，找个地方给你祝贺一下？”祁诗画问道。
宋立海说道：“算了吧，我们离婚了，老是见面不好，对你不好。”
听着宋立海特意地强调对她不好，祁诗画酸溜溜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么急着和我划清界限，你是不是找别的女人了？”祁诗画问道。
宋立海刚刚想要否认，没想到电话进来了，是林可然打来的，宋立海内心一颤，急忙找借口挂断了祁诗画的电话。
第9章 查了一个底朝天
宋立海接了电话后，“喂”了一声，接下来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事情还没完，我本来想让我爸把你推荐给他当秘书的，可我爸说太过分了，再说了你也不一定有当秘书的潜质，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嗯嗯，你爸说得对，我真的是没有做秘书的潜质，那需要天生讨好领导的本事，我做不来，我现在也很感谢你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么着急干嘛？”林可然打断了宋立海的话，极不客气地说道。
“嗯，你继续说。”宋立海习惯了这女人的霸道，淡淡地应着。
“虽然你现在不是他的秘书，可你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他的秘书，别忘了我的说的事，他现在对自己的秘书并不满意，你机会大得很。”
“不是，秦……夫人，我就在政府办工作挺好的，你那个想法，太危险了，都啥年代了，还玩卧底这一套，你真以国共合作呢。”宋立海想说服林可然放弃派人去卧底的计划。
“哼，迟了。你他妈的别前脚进了市政府大楼，后脚就想滑溜？”
“宋立海，我警告你，我有本事让进市政府大楼，就有本事把你拉出这幢大楼！”
“这样吧，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们见个面吧，明早我去找你，顺便在你家附近把菜买了。”林可然又开始骂人了。
“不是，我觉得这样不好……”宋立海还想再说什么时，电话挂断了。
事到如今，宋立海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他的一切全握在林可然手中，他想逃，都不知道往哪里逃。
这一夜，宋立海睡得一点都不好。
一夜醒了好几次，直到看了看手机时间快到了，穿着睡衣起来喝了口水，刚放下水杯，最后一口水还没咽下去，传来了敲门声。
宋立海怔了一下，下意识里，觉得自己危机四伏。
宋立海还是一个箭步跑过去拉开了门，果然，林可然提着几样菜站在门口。
宋立海刚刚想说话，林可然迈步走了进来，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我给你买了早餐，刚刚起来吗？”林可然看着宋立海问道。
“嗯，那个，请坐，要喝点什么吗？”宋立海结巴地问着，这女人怎么就知道自己住在这里，这让宋立海心里发毛。
“不喝。”林可然淡淡应道。
一时间，宋立海再次呆立在客厅里，林可然将早餐和她自己买的菜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在知道我是谁之前，你可没这么拘谨，我真的这么可怕吗？”林可然笑了笑，看着宋立海问道。
不得不说，林可然是个标准的大美女，可宋立海却是真的怕她。
宋立海走过来看着林可然说道：“秦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再消遣我了。”
“您要是觉得我是个隐患，我可以辞职离开银海市，永远不会再回来，这样可以了吧，您这么做，我心理压力真的很大。”
“为什么？”
“我记得我们在微信上胡侃时说好了的，互相不问对方的姓名家庭工作等等一切。”
“我们只是一次偶遇，对吧，你看现在闹的，好像是网恋要奔现了似的……”
宋立海极无奈地说着，几个男人敢和这么麻烦的女人交往，何况还是市大领导的夫人。
“我跟着老秦来银海后，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说实话，我真的是差点自杀。”
“遇到你多少给了我希望，后来才慢慢调整过来，到现在还在吃药呢。”
“我家老秦在外面又有女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想着和你上床后，我和他就能扯平。”
“可真到了那一步，我还是没做好准备，而你却因为我的哭泣，两次放过了我。”
“因为这，宋立海，你让我更加信任你。”
“没几个男人可以在那种情况之下，全身而退，包括老秦。”
“那时候真是觉得他儒雅幽默，成熟稳重，男人该有的魅力他都有。”
“可后来他前妻突然车祸去世，给了我很大的打击，这件事我一直都在怀疑，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你是说……”
宋立海惊讶地捂住了嘴，虽然没说出来最后的那句话，可是林可然却点点头。
“不会吧，怎么可能，秦市长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宋立海还是不敢相信林可然的话。
“我得抑郁症也是因为害怕，害怕哪天成为他的前妻。”
“我找不到合适的人，现在只有你能帮我，说不定我还没查出来那个女人是谁，我就被害了，所以，你必须去秦明山身边当这个卧底。”林可然把情况告诉了宋立海，到了这一步，也没啥好收着藏着的。
宋立海听完这些话后，脑子飞速运转。
这他妈的可不是小事！
“我觉得不应该吧……”宋立海喃喃地说道，话说到一半，林可然就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
宋立海吓了一跳，想要站起来，被林可然的双手按住了肩膀，然后将其生生地又按回了座位。
“你以为我这几天闲着了吗？”
“我早把你里里外外都打听清楚了，你前妻在市委宣传部工作。”
“从结婚就看不起你吊儿郎当浑浑噩噩的样子，为了往上爬，出轨了，对吧？”林可然问道。
宋立海的眼神有些犀利，抬头看向林可然，可林可然全然不顾，接着又说道：“那你知道你的前妻出轨的对象是谁吗？”
“我们不说这些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要是真想我好受点，就不要再揭我伤疤了吧？”宋立海生气说道。
“据我所知，你老婆出轨的对象，你这辈子都惹不起，你就死了报复的心吧。”
“外界都传说祁诗画出轨了市委办主任，其实，市委办主任只是个替罪羊。”
“真正上了你老婆的是市委书记虞国胜，是不是很刺激？”林可然问道。
宋立海虽然对这事早已麻木了，可听到她这么说，还是一愣，问道：“你这消息都是从哪来的？”
“网上买的。”林可然说完，捧住了宋立海的脸。
“我不信，网上怎么会有这种消息，不可能的。”
“网上当然不会有了，但是有人会去查啊。”
“查出来之后就可以卖钱了，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
“给，你看看这些关于你的材料，是不是真的？要是其他的材料都是真的，那你老婆的事八成也是真的”。
林可然说完，拿出手机，让宋立海自己看一个文档。
宋立海呆呆地接过手机一看，从自己的出生年月一直到现在的情况，信息更新很快，一直到了自己刚刚被调到了市府办都查出来了。
第10章 一起飞
宋立海把这些信息看完后，一下子激动起来，指着林可然说道：“你这是在贩卖公民个人信息，这是违法的……”
林可然却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应道：“宋立海，你这么激动干嘛，你还觉得你前妻的事是假的吗？”
宋立海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无所谓了，既然是前妻，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还纠结这事干嘛？”
林可然一听宋立海这么说，声音冷如寒冰地应道：“是吗，银海市不大，体制内的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银海市的土皇帝。”
“你不觉得要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最后将这个人送到监狱里也好，置于死地也罢，更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市委大楼里，说不定现在你的前妻正在为这个领导服务呢……”
“你过分了。”
宋立海气得不行，打断了林可然的话，可心里却异样地不是滋味。
林可然看宋立海生气了，笑了笑，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她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你想不想报复，银海市知道你前妻的事的人都觉得你太窝囊了。”
“其实，你一点都不窝囊，你看，你现在不是已经把市长的老婆，迷得神五神六的吗？”
“宋立海，只要愿意，我这扇门随时向你敞开？来，睡我啊！”
“睡了我，将来再睡市委书记家的女人，虞国胜有个女儿，很漂亮，只要你想报复，我可以帮你。”
宋立海此刻被林可然鼓动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他真的想也没想，直接把林可然拖到了床上。
被窝里还有些温热，与第一次在酒店里不同，这是宋立海身上的余温，却让林可然激动起来。
现在无论是宋立海的身体，还是他身上的气味，对她来说都有一种无穷的魔力，这倒让她没料到。
本来只是来激宋立海的，激来激去，林可然自已倒先掉进了温柔井之中。
无论是林可然还是宋立海，各自抱着各自的目的，竟然就这样打起了扑克牌……。
除了秦明山，宋立海是林可然的第二个男人。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和秦明山比起来，宋立海这家伙对付女人的手段，真是高了秦明山，不知道几个档次。
林可然此时的眼里，心里，所有细胞里，只剩下宋立海……。
而她这个在人前有多正经的女人，此时就有多不正经。
而宋立海也被林可然点燃了，啥也想不了。
去他妈的虞国胜，去他娘的秦明山，老子就要一个又一个，睡掉你们珍惜的女人！
宋立海现在的所有技巧，全拜前妻祁诗画所赐。
这女人非常的强势，祁诗画想要的时候，宋立海就必须交公粮。
当宋立海想要的时候，祁诗画不一定愿意。
尤其是后来祁诗画出轨之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当然不会让宋立海知道。
很长一段时间，宋立海都是靠研究岛国的小电影，度过的。
凡事都怕认真二字，当你认真的去钻研一件事的时候，只要不是很笨，都会慢慢摸清里面的门道。
宋立海在深入学习那些手法之后，理论加实际，都会让女人得到莫大享受。
这也是祁诗画尽管离婚了，还是会回来找宋立海叙旧，只是他没同意而已。
林可然此时换了一个姿势，而憋了好几个月的宋立海，这一次异常的勇猛。
刚刚林可然的话的确是刺激到他了，他看身下的林可然，一会是林可然，一会是祁诗画。
而他自己，一会是宋立海，一会又变成了虞国胜，还有一会儿又成了秦明山，这让他格外地兴奋。
战斗起来，自然勇猛得可敌百万雄军！
林可然彻底满足了，长发铺散在床上，整个人像是水洗了一样。
而且脸色红润，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个时候，林可然的忧郁消失得无影无踪，哪怕宋立海的床有些邋遢，却成了她的安乐窝，比别墅里温暖百倍。
“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战争终于结束了，宋立海斜躺在林可然身边，在她耳边问道。
“什么？”
林可然装傻地反问着。
“我听说女人要是好色，更可怕。”
“我是问你，你是不是看上我了，还是觉得我能让你在床上觉得舒服，能满足你？秦市长是不是不能满足你啊？”宋立海问道。
林可然愣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看宋立海，没理他。
林可然虽然很累，依然挣扎着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了澡后，林可然在宋立海的面前，一件件把衣服穿回去，就连梳的头都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宋立海看到她梳头的时候，时不时看看手机，手机里是一张她的自拍像。
“今天记得买一把好用的梳子，这把梳子一点都不好用”。林可然收拾完一切，转身对宋立海说道。
“啊，你还要来？”宋立海感觉自己非要搬家不可了。
“现在不早了，你该去上班了，市政府办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去的，你进去之后最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
“长点心，让秦明山注意到你，他用不用你，就看你的本事了。”说完，林可然提起菜准备出门。
刚迈几步，林可然又走到了床前，伸手拍了拍宋立海的脸，说道：“在床上你的确是个合格的男人，不知道在工作上是不是个男人。”
“想想你前妻干的事，你就没点触动吗？”
林可然说完，扭着美丽的小腰，愉快地离开了。
林可然走后，宋立海把被子拿到了阳台晒上，刚刚被她尿湿了，却一句客气话都没有就走了。
洗漱完毕，宋立海开车直奔市政府，今天是他报道的日子。
因为没有进门卡，车是开不进去的，只能是开出去几百米在路边停下，然后拿了身份证登记填表。
这主要是为了防备上访的进去，没办法，现在各级政府都这样，防老百姓和防贼似的，信访局出身的宋立海都觉得这事太麻烦了。
“来干什么的？”保安询问道，一旁还站着一个武警。
“来报道的。”
“哪个部门？”
“市政府办”。
宋立海机械地回答着，内心却有一万只曹尼玛飞过。
老子很像是一个坏人吗，等到老子正式进去了，回头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这帮孙子。
只是现在，宋立海还得忍着，小不忍则乱大谋。
“进去吧，知道市政府办在哪吗？”
“我进去再问吧”。
说完，宋立海拿起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大门到大楼的门还有两百多米的距离，宋立海不禁抬头观察这座大楼。
银海市的市民都说，这座大楼像是一具棺材，当官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升官发财。
第11章 第一天报到
宋立海总算是到了办公室门前，看着一间大办公室里，四、五个人各忙各的，于是问了一句门口的一个人。
“美女，我是来报到的，人事科在哪？”
“往里走，一直走。”门口这个美女看样子是在写材料，头也不抬地说道。
其他几个人倒是看了一眼宋立海，等到宋立海走了之后，相互看了看，有人问道：“这人谁啊，这个点也不是该进新人的时候啊。”
“那你看着这人像是新人吗？”有人反问。
不管办公室如何议论，而宋立海的到来，就像是在大海里投入了一粒石子，一点波澜都没翻起来。
不过和其他人的冷漠相比，人事科科长，倒是热情得让宋立海以为自己和他是亲戚。
“小宋是吧，宋立海，我一大早就在这里等你，你总算是来了，我也姓宋，我们是家门，我叫宋江涛……”宋江涛热情地自报家门。
“您好宋科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宋立海想解释，被宋江涛打断了。
“没事没事，坐下说吧。”宋江涛好像对宋立海很熟悉似得，又是倒水又是沏茶的，让宋立海真有点摸不着头脑。
宋立海知道，在官场上，人情薄如纸，这个宋科长对自己这么客气，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自己不知道原因而已。
而宋江涛这时不着痕迹地关了门，“你的事秦市长亲自吩咐了的，你放心，稍等，我叫人来帮你办手续。”
宋江涛这话，算是点出来了，他为什么会对宋立海这么客气了，原来是秦明山打了招呼的。
这让宋立海对这位秦市长有了不少的好感，同时还有些内疚，毕竟他要报复的人是虞国胜，而不是秦明山。
“谢谢宋科长”。无论这位姓宋的是不是在讨好秦明山，宋立海自己都要装下去。
既然有秦明山这块牌子，宋立海就得用好。
无形间，宋立海的腰杆顿时挺直许多。
“对了，秦市长没说把你安排到哪一科，你看，你想去哪一科，都可以。”宋江涛说道。
“呃，秘书一科吧，我觉得秘书一科最能锻炼人，而且我以前也是写材料的，文笔还可以。”宋立海应道。
“是吗？那好，那就把你安排到秘书一科了。”
“最近市里的文件特别多，秘书一科都忙不过来了，你去了正好可以分担一下他们的压力”。宋江涛点头道。
对于写材料这一点，宋立海没有瞎扯。
何远恒的很多文件都是宋立海写的，办公室那些人写的文件，都被何远恒塞到了垃圾桶里。
宋立海总能写到何远恒的心坎里去，这可能和宋立海时常陪着何远恒，了解他有关系。
文字有一定之规，却又不是全部都按照规矩来的。
不同的领导，偏好不一样，还有就是不同的领导，有不同的经历，这也是对文字工作要求不一样的原因。
这些，都是宋立海在信访局里悟到的。
而这时，宋江涛虽然很想和宋立海多聊聊，从他嘴里套取和秦市长的关系，可宋立海嘴很紧，说了半天都是绕圈子。
宋江涛就明白了，这小子也不是个善茬。
至少机关里的这一套，宋立海不是不懂，而是非常懂。
这也难怪，宋立海又不是刚刚毕业的生瓜蛋子，不算是老油条吧，也算是在油锅里滚了几滚的。
于是聊了一会，待宋立海的手续都办完了，宋江涛带着他去了秘书一科，没想到秘书一科居然是刚刚自己问路的那个办公室。
“宋科长……”办公室的人纷纷打着招呼，没想到刚刚那小子又回来了，还是杀到了他们的办公室。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事邪性。
而宋江涛穿过外面的大办公室，径直进了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老胡，你这不是缺人嘛，秦市长亲自安排了一位新同志来协助你们，小宋，这位是胡科长。”
“老胡，这是宋立海，刚刚来的新人，我就负责到这里，剩下的事你们对接吧。”
宋江涛说完，转身和宋立海握握手，接着补充了一句：“没事去找我喝茶。”
“谢谢宋科。”宋立海点头致意道。
而老胡的名字叫胡一冰，他和宋立海一起送走了宋江涛后，转身看了看宋立海，说道：“进来说。”
等进了胡一冰的办公室，他指了指宋立海身后的门，示意他关上。
“坐。”胡一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道。
宋立海没坐，客气话还是能听出来的，自己和胡一冰还没熟到那个地步。
刚刚来这里上班，低调总是好的，要是在这里混不下去，被挤出去了，林可然肯定不会饶了他。
宋立海看了看椅子，没坐，说道：“胡科长，要不然我说说我的情况？”
“嗯，好，你说，我也好了解一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适合这个科，这个科室要求可高呢。”胡一冰说道。
宋立海把自己的履历说了一遍，胡一冰说道：“能从信访局到这里来不简单，看来秦市长是知人善任啊，也好，那就先留下试试吧。”
胡一冰说完，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开了门，拍了一下巴掌，说道：“这位是宋立海同志，新来的。”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家欢迎。”
“那个桌子你先坐吧，那是齐鸣的位置，他现在在市长隔壁有办公室，基本不来这里，你先坐那吧。”胡一冰指了指一张空桌对宋立海说道。
齐鸣就是现在秦明山的秘书，虽然秦明山不是很满意，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之前，暂时还用着齐鸣。
当然了，齐鸣不知道自己早已在秦明山的心里，不是一个合适的秘书，否则，还不得惶惶不可终日。
宋立海刚刚坐下，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林可然发来的信息。
“报到了吗？老秦去省城了，现在不在市里。”
“刚刚办完了手续，感觉这里很压抑，没有在信访局好。。宋立海回复道。
“觉得压抑那是因为你把自己当成了客人，你要是把自己当做主人，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林可然很快回复了一句话过来。
宋立海看着这排字，觉得林可然这话，很有道理。
第12章 毛遂自荐
就在宋立海和林可然在手机上聊天时，市政府秘书长贺伟山快步走了进来。
“你们这科室里谁闲着？，跟我走。”贺伟山语气很急地说道。
“秘书长，出什么事了？”胡一冰闻讯走了出来，问道。
“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谁闲着呢？”贺伟山又问。
“秘书长，我现在没事。”
宋立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看到贺伟山这么急迫，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于是，毫不犹豫地举了手。
胡一冰瞟了一眼宋立海，心想，你小子知道出了什么事吗，就敢往前凑。
“好，你跟我走，还有吗？”贺伟山说完就出去了。
宋立海也跟着走了出去，身后是胡一冰。
其他几个人，全都看出来胡科长不高兴了，心想，这小子到底是办公室新丁。
你既然是一科的人，就该听一科的领导安排。
外面领导一招呼你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等着回来被收拾吧。
宋立海哪知道同事们会如此想他，在他认为，这是他引起贺伟山注意的机会。
只要让贺伟山注意上了，就距离秦明山更近一步了。
而贺伟山又是叫人又是安排车的，上了市政府的一辆丰田考斯特，宋立海才知道，原来是秦明山出事了。
“现在我说一下，刚刚接到省城的交警打来的电话，秦市长在省城出了车祸，不知道是不是严重，但是我们这些人都是临时抽调出来的，就是为了去解决问题的，下面我分一下组……”
贺伟山说话了，虽然很急，可看得出来，他很镇定，把该安排到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这样到了之后，就不至于混乱。
宋立海闻言，一下子惊呆了，秦明山在省城出了车祸，林可然知道吗？
待贺伟山安排完了后，坐在了前面的座位上。
这个时候，宋立海想了想，觉得自己告诉林可然这事不太好，还是要由贺伟山打电话比较合适。
于是，宋立海走过去，蹲在过道里，小声对贺伟山说道：“秘书长，是不是要通知一下秦市长的夫人？”
贺伟山一愣，随即点点头。
贺伟山翻出秦明山家里的座机号码，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打完电话后，贺伟山看着宋立海问道：“你是哪个科室的？怎么看着眼生呢？”
“秘书长，我是秘书一科的，今天刚刚报道。”宋立海毕恭毕敬地说道。
“哦，你刚刚想的很周到。”贺伟山淡淡地应了一句。
“我叫宋立海，秘书长要是有需要，尽管叫我。”宋立海毫不吝惜地毛遂自荐，于他来说，所有的机会，他都必须抓牢。
”嗯。“贺伟山点了一下头，宋立海这才知趣地退到了他的座位上。
等一行人赶到省城后，发现现场早已清理完毕，他们来了这么多人没用，只能去医院，先看看情况再说。
到了医院，秦明山已经抢救完毕，除了头部受到了轻伤，有轻微的脑震荡之外，其他没什么伤。
可秘书齐鸣就没这么乐观了，一条腿断了，另外肋骨断了三根。
听到这个消息后，宋立海暗喜，他的机会是真来了。
虽说此时这么想，很有些不地道，可官场向来是萝卜多，而坑少。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坑，就算宋立海不惦记，别的人也会惦记。
趁着贺伟山进了秦明山的病房时，宋立海赶紧给林可然发信息，除了告诉她秦明山伤势不严重外，重点讲了齐鸣的伤势。
“你要抓住这次机会，尽快让秦明山注意到你。”林可然秒回，没问自己的男人一句，却惦记着宋立海做秘书的事。
可宋立海收到这条信息后，却是喜忧参半，他真的要服从这个女人的命令么？
路走到了这一步，宋立海还退得回去吗？
想到这里，宋立海不得不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抓紧这个机会。
其他的人，都站在走道里聊天，宋立海便独自去了秦明山的病房外。
宋立海静静地守在病房门口，耳朵却高度警觉，只要有机会，他会第一个往前冲。
而贺伟山此时正在给秦明山汇报，讲通知了林可然外，他还带来了不少人。
秦明山却不想听这些，急急地问道：“齐鸣伤的怎么样？”
“不轻，半年之内是没法工作了，我再从办公室抽调人，或者是办公室您看着谁合适，先顶替齐鸣的工作，等他康复了再说。”贺伟山应道。
这些话，宋立海全听在耳朵里。
这时，秦明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说道：“我刚来省城，还没办成事，就出车祸了。”
“这事要赶紧汇报给虞书记，国家卫生城市的暗访组到了北山了。”
秦明山这么说完后，静静地看着贺伟山。
可贺伟山却不接秦明山的话。
病房外的宋立海很有些奇怪，他都明白秦明山的用意是让贺伟山给虞国胜打电话，难道贺伟山听不出来？
可贺伟山就是不支声，病房外的宋立海恨不得冲进去，替秦明山给虞国胜打这个电话，可大领导之间的事，他插一杠子不合适。
而病房里的秦明山见贺伟山装傻，只好从桌子上拿起了手机，心里却百味杂陈。
贺伟山是市政府秘书长，理应是为自己冲锋陷阵挡子弹的。
现在这家伙倒是装弱智似得，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秦明山心里很不爽，他坚持让贺伟山打这个电话，他把手机递给了贺伟山。
贺伟山一下子被逼到了墙角。
秦明山来银海市上任，一个人都没带来，就连司机都是银海市本地的。
这次因为机密，没让司机开车，是齐鸣开的车，结果就出了这样的事，让秦明山后悔不已。
现在，连打个电话，都得秦明山逼到这个份上，贺伟山才肯打。
贺伟山不得不给虞国胜打电话，说秦市长不能说话，脑震荡很厉害，吐了好几次。
等到贺伟山挂了电话，秦明山笑笑说道：“老贺，你这不是挺能白话嘛。”
“市长，要是被虞书记知道了，我肯定是要挨板子的。。贺伟山苦笑着应道。
贺伟山的这话，在病房外的宋立海听得一清二楚，他直接怔住了。
贺伟山可是政府口的秘书长，听他这意思，他服务的人是虞国胜一般。
宋立海这么想时，竟然替秦明山捏了一把汗！
第13章 成为领导视线中的那个人
宋立海正在病房外替秦明山不值得，贺伟山的声音响了起来：“市长，来的时候很紧急，我也来不及召集人，办公室来了几个人，你看让谁在这里盯着合适？”
“随便吧，反正我也是睡觉，现在有点恶心反胃，睡着了就好了。”秦明山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贺伟山知趣地退出了秦明山的病房。
宋立海赶紧退到了离病房外有些距离的地方，一见贺伟山出来了，宋立海第一个迎了上去，其他的人，这才慢慢吞吞地围了上来。
“小宋，你在病房里盯着，市长要是醒了，要什么东西，或者是上厕所之类的，你帮着顶一下。”贺伟山一眼看到了宋立海，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
“谢谢秘书长，我一定会尽力照顾好秦市长的。”宋立海一边讨好地看着贺伟山说着。
这可是机会啊，他既然答应和林可然合作，就不能被扫地出局。
“嗯，做事小心点。”贺伟山看着宋立海叮嘱道。
这小子看起来很激灵，来的路上还给自己提过建议，这让贺伟山一下子就记住了这家伙。
现在其他人站得远远，这小子又迎了上来，贺伟山当然会把机会交给宋立海。
当这么重要的机会，真的落到了宋立海身上后，他才明白领导用谁，不用谁，还真不是随心所欲的。
所谓知人善任，你不在领导的视野里，领导看不到你，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干嘛的，能力咋样，怎么能用你。
只有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领导的视野里，让领导了解你，熟悉你，有了事情才会让你做。
让你做事就是给你机会，很多人都在等这样的机会，可有时候一辈子都等不到。
宋立海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进政府大楼的第一天，就等来了这样的机会。
等宋立海进到病房后，看到秦明山脸色煞白，闭着眼躺在病床上，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等着秦明山对他的召唤。
“市里面知道车祸的事了吗？”秦明山闭着眼突然问道。
“应该知道了，我想，应该不会有很多人知道。”
“秘书长是到了车上才宣布我们来省城的目的，市里如果知道了，也是来的这些人里面，有人传了小话。”宋立海揣摩着秦明山的心理，回应着。
果然，秦明山闻言，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看是宋立海，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我以前见过你吗？”秦明山问道。
“我们见过，我是林老师的学生，就在几天前，去您家接过林老师和师母。”
“我的工作调动，也是您帮我安排的，一直没机会对您说声谢谢呢。”宋立海继续揣摩着秦明山的心思回应道。
“嗯，我想起来了，我说有点面熟呢，原来是我岳父的学生啊。
”秦明山一看到宋立海好像来了兴趣，睁开眼和他聊了几句。
聊着聊着，秦明山突然间一皱眉头，即便是很轻微的，也让宋立海看到了。
“市长，有什么不舒服，我叫医生来。”宋立海赶紧关切地问着。
“没事，算了吧，我静养就行。”秦明山不让宋立海去喊医生。
宋立海见秦明山这么说，不敢擅自去喊医生，只好又坐了下来，可他不敢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秦明山再次睁开了眼睛，看着宋立海，说道：“我岳父很欣赏你，说你陷在信访局那样的部门可惜了，说服我把你调到了市政府办。”
“谢谢市长，谢谢林老师和师母，他们平时对我很好，也很关心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他们。”
宋立海这些话说得象真的一样，做戏是要做全套的，这可是让秦明山认识他的大好机会，他绝对不对错过了。
“不用谢我，我只是给林炳海面子而已。”秦明山不屑地说道，听得出来，他对这个岳父没啥好感，语气也是极为不敬，直接叫着岳父的名字。
宋立海明白这一点后，当然不会再提林炳海。
就这样，两人一直沉默着。
当林可然赶来时，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宋立海，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
宋立海也只是点点头，像不认得林可然一般，就径直出去了。
林可然坐在了宋立海刚刚坐过的地方，椅子上还有他的余温，竟让她生出了异样的情愫来。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谁开的车啊？怎么会出车祸呢？”林可然一连串的问题，让秦明山有些心烦。
“我没事，待会你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吧，我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出院回去，观察一下就行了。”秦明山皱眉说道。
“那怎么行，我今晚要在这里陪你，你先等会，我去问问医生，看看你要不要住院？”林可然又问道。
“不用，医生说了，不用住院……”秦明山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老秦，你要保重自己，年纪不小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现在和年轻人不一样，要服老。”林可然就像是不会说话一样，什么难听说什么，秦明山不想听什么就说什么，好像刻意要气死他一样。
“行了，我知道了，把宋什么叫进来”。秦明山不耐烦地打断了林可然的话。
林可然这才出门，将宋立海又叫了进来，“市长，需要我做什么？”
“找一家酒店，给夫人开个房间，晚上让她住下，明早一起回银海。”秦明山指示道。
“好，我马上去办。”
开房这事宋立海门清，拿出手机，找出来美团，然后找了家星级酒店订了一间房。
付款完毕之后把验证码截图，宋立海装作和林可然不熟悉的样子，要了电话，发给了她。
“老秦，我还是在这里陪你吧，我不想去酒店住。”林可然装做十分关心地说道。
秦明山闭着眼说道：“你还是去酒店吧。”
尽管如此，林可然还是在这里待到了晚上才走，临走又让宋立海去送她，说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怎么走，宋立海请示了贺伟山之后，这才送林可然去酒店。
第14章 领导的秘密
一出医院，宋立海看着林可然小声说道：“你过分了，让我来送你，万一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非杀了我不可。”
“放心吧，你看他现在看到我就烦的样子，好像是巴不得我马上消失一般。”林可然有些心冷的说道。
见林可然这么说，宋立海又些同情这个女人，对林可然的态度又好了起来，想着秦明山放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不好好珍惜，却便宜了他。
到了酒店后，林可然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间，宋立海便说道：“那我先走了”。
“等下，送我上去，酒店里什么人都有，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你没看新闻啊，有个年轻女孩在酒店里被当成是鸡了，然后被各种打……”说到这里，林可然意识到自己说这话好像不合适，这不是把自己说成是鸡了吗。
宋立海听这些话，很有些无奈，虽然知道没林可然说的那么不安全，还是送她上了楼。
哪知道一进房间门，林可然一把搂住了宋立海的脖子，将自己的香唇送到了他的嘴唇上，然后丁香小舌仿佛是一条灵活的小蛇一样钻进了宋立海的嘴里，宋立海吓都要吓死了。
但是好像不吻完这个湿吻，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药，自从和你好了之后，抑郁症的药我都停了，但是也没感觉到哪里不合适，心情好了很多，一想到你，我就感觉自己活着还是有盼头的……”林可然激动地说着。
“我得走了，走廊里有监控，要是在你这里耽误的时间长了，会被发现的”。宋立海试探着，商量着，总算是把这女人的胳膊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了。
“好，今天就放过你，回去的时候小心哦。”林可然说完，抽了几张纸，将宋立海脸上的口红印都擦拭干净了才让他离开。
宋立海看了看时间，自己进了林可然的屋里十分钟，这十分钟都不好解释，体力不行的，十分钟完全可以打一炮了，他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这十分钟怎么解释。
回到了医院里，走过一间病房时，发现背对着门坐着一个人，很像是秘书长贺伟山，本想进去问候一声，然后告诉他自己回来了，自己离开医院的时候贺伟山去处理交通事故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不用说应该是秦明山的秘书齐鸣了。
“秘书长，我该说的都说了，那个女人我真的不认识，是秦市长让我开车接她来的，我们本来是想去郊区的一个度假村的，但是路上出了事故，秘书长，我知道我这一受伤，肯定是很长时间不能上班，不知道我出院之后还能给秦市长当秘书吗？”齐鸣很懊恼的说道。
“你放心，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这个秘书就还能当，你要是对我隐瞒，那就说不准了，交警队也说了，车上还有个女人受伤了，但不是被120接走了，是被一辆私家车接走的，对吧？”贺伟山问道。
“这个，秘书长，你还是别问了，我真的是很为难……”齐鸣为难地应着。
“好，你不说，你这个秘书当成当不成，我也很为难。”贺伟山话里话外全是威胁。
“秘书长，我对那个女人真是知道的不多，接了她之后，我们就出发了，秦市长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出了车祸之后，我就不知道剩下的事了，我当时昏过去了，但是那个女人是谁，什么背景，你问的这些我都不知道。”齐鸣只得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贺伟山。
“好，你好好休息吧，想起什么来接着告诉我，你记住了，只准告诉我一个人，不要对别人说。”贺伟山说完，起身离开了齐鸣。
贺伟山来到走廊后，站了好一会，这才去了秦明山的房间。
秦明山还在睡觉，宋立海倒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到贺伟山来了，急忙站了起来走出了病房。
“回来了，夫人那边都安排好了？”贺伟山问道。
“嗯，都安排好了，市长睡了，对了，秘书长，齐秘书在哪个房间，我要不要去看看他？”宋立海问道。
“不用了，我安排好人了，这样吧，我出去找个酒店歇一会，今晚你辛苦一下，照顾好市长。”贺伟山说道。
“行，没问题，秘书长，这是我的电话，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宋立海说着，把一张印有自己电话的卡片递给了贺伟山。
卡片上没有职务，没有单位，只有一个手机号码，看到这张卡片，贺伟山赞赏的拍了拍宋立海的肩膀。
宋立海知道，今晚是一个机会，所以他一直都强打着精神等着秦明山醒过来。
夜里一点钟，秦明山被尿憋醒了，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头晕的厉害，几次想要在宋立海的搀扶下坐起来都是徒劳。
“不行，很难受，我坐不起来了，去叫护士吧，我要小解。”秦明山闭着眼躺在床上说道。
于是宋立海出去叫护士了，可是护士这会正在忙着给其他病房里换药，让等一会再说。
宋立海回来如实汇报了情况，秦明山嘟嘟嚷嚷的骂道：“什么破医院，值班的护士这么少”。
“要不我来吧”。说完，宋立海进了洗手间洗了洗手，然后从床底下拿出来尿壶，掀开了秦明山的被子，他可能真的憋不住了，所以，也没拒绝宋立海服务，不然的话尿了裤子更丢人，反正宋立海也是男人，男人和男人之间没什么可计较的。
秦明山的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小了，算上膨胀系数，也不会大到哪里去，难怪林可然在自己身下都是那么地忘我，难以在秦明山这里得到满足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
伺候完秦明山上了厕所，他对宋立海的态度好了很多，宋立海收拾完这一切，然后继续坐在了椅子上。
“你也去睡会吧，我有事叫你。”秦明山说道。
“不用，市长，我不困，对了，秘书长刚刚出去住了，明早再来。”
“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会。”秦明山关切地说道。
“市长，嗯，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林老师对我很好，我要是不对您说的话，又觉得对不起林老师，很担心您被人非议，所以……”
“什么事？”秦明山看到宋立海吞吞吐吐的样子，睁大了眼睛问道。
“嗯，我去送夫人回来，看到秘书长在齐鸣病房里，他们好像谈到当时出车祸时，车上还有其他人……”宋立海点到为止，说完看向秦明山，他愿意听，自己就继续讲，不愿意听，自己就闭嘴。
第15章 捞人
果然，秦明山闻言看向宋立海，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没听到什么，我只是路过，秘书长可能是刚刚去交警队处理完事故回来，齐鸣说接了什么人，然后去什么地方，我在外面听得不是很清楚，秘书长应该都知道了。”宋立海说道。
秦明山听完闭上眼，宋立海再不说话了，但是他也觉察出来了，秦明山根本没睡，而且一直到天亮都没再睡。
“你给秘书长打电话问问，怎么还不来，再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出院，我今天感觉头疼得厉害。”秦明山说道。
“市长，既然头疼，医生让走也不能走，脑子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落下毛病，以后可能就会时不时的头疼，还是在这里养好再说，工作的事也没身体重要。”宋立海说的是心里话，领导干部也不是傻子，自己的身体不要了去拼工作，工作做得再好自己没了有个屁用。
“别这么多废话，去问问医生，顺便给贺伟山打电话，到现在都不来，搞什么搞？”秦明山不满的说道。
宋立海一看秦明山火了，立刻快步走了出去，但是刚刚走出了病房，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还是省城的座机号，还以为是林可然从酒店打来的呢。
“喂，哪位？”宋立海问道。
“我是霞光路派出所，你来一趟，这里有个叫贺伟山的，说是你的同事，有这事吗？”
宋立海一听，立刻看了看周围，走廊的几个人都是跟自己一辆车来的，虽然宋立海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认识宋立海，因为这家伙才来市政府没多久，就和市长一个房间共处一室，这是他们嫉妒的理由。
“嗯，是我同事，怎么了？”宋立海小声说道。
“你来就知道了，霞光路派出所。”说完就挂了。
宋立海一下子懵了，下意识里觉得这事有点邪性，本想立刻跑出去打车去霞光路派出所，可是秦明山那里怎么交代？
于是去问问值班医生，秦明山这种情况能出院吗？
“情况不是很好，建议多住几天院。”医生说道。
“唉，我这个领导，一心都在工作上，这次又是为了市里的项目出了车祸，医生，能不能帮我们一下，待会查房时就说必须多住几天，不然的话可能会落下后遗症，一来是治疗一下他的脑震荡，二来我们也是想他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宋立海说道。
因为是早晨，医生们都还没来交班，宋立海看看门口，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一千块钱，不着痕迹地拉开医生的抽屉，将其放到了抽屉里，说道：“公家的事，公家花钱”。
医生还想拉开抽屉，但是被宋立海靠近桌子的大腿给挡住了，然后说道：“拜托了”。
然后宋立海回到了病房，说道：“市长，医生说你要多住几天，秘书长的电话可能没电了，打不通，我出去超市买点住院用的东西，您看您要什么东西吗？”
“还要住几天？”秦明山一着急坐了起来，但是头疼得厉害又躺下了。
“医生没说，但是要观察一下，今天还要做几个检查。”宋立海说道。
这个时候，林可然来了，还带了早餐来，宋立海借机出去买东西了，出门打车直奔霞光路派出所。
去了之后才知道，他妈的贺伟山居然在酒店里找了个鸡，不知道是不是被钓鱼执法了，反正是被抓了个正着，那女的坐在一旁，的确是有几分姿色，但是贺伟山蹲在一旁，头也不敢抬起来，他没敢说自己是干什么的，好在是工作证没来得及带，要不然被翻出来可就热闹了。
“这种事，你来也没用，他说你来了可以交钱，先把钱交了再说，要么是通知家里人来领，最好是他老婆，要么是单位的人来领……”警察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就是单位的人嘛，交钱没问题，我可以把人领走吗？”宋立海点头哈腰地说着，事犯人家手里了，没办法，只能先把人捞出来再说。
“把你的工作证和身份证拿来，你是哪个单位的？”警察问道。
宋立海看了看他，说道：“这个先不忙，要罚多少钱，我先去取钱，卡里不一定够呢”。
“五千，你先去取钱也行，出门左拐，建设银行。”警察玩味地看着宋立海，那意思是我看你玩什么花招。
出了门，宋立海站在门口火急火燎的，这事无论是单位知道还是家里知道，贺伟山都完蛋了，贺伟山完蛋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吗？没有。
贺伟山要是过去这一关，对自己有好处吗？答案是肯定的，这么一想，宋立海就算是豁出去，也要力保贺伟山没事。
这就难了，要是在银海市，自己还能活动一下，这都是屁话，要是在银海市，别说是一只鸡，贺伟山就是养群鸡也不见得有人敢端他的窝。
想来想去，宋立海都没想出什么招来，所以取了钱又回了派出所，交了钱说想见见贺伟山，但是警察不让。
“同志，你看我都交了钱了，把人放了的了，他这也是初犯，给他一个机会”。宋立海说道。
“这是规定，钱先放这里吧，把他家里人叫来，不叫单位的人了，也算是给他一个机会，但是为了防止再犯，必须家里来人，你过来，把家里电话给我，我给你家里打电话”。警察对贺伟山说道。
宋立海一看这铁定是要坏事，于是说道：“同志，我想起来了，刚刚钱没取够，我再去取点”。
说完，也不管警察是不是同意，立刻出去了，这一次又取了两千，这两千是准备待会给警察的，但是他要是不收怎么办，宋立海的脑子真是超负荷运转了，想来想去猛然间想起，要不要找省城的关系，说不定打个招呼这事就过去了。
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在省城的同学，他本身就是在省城读的大学，在省城有不少熟人，到了他这个年纪，都混得还可以，权衡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在公检法口的同学。
“喂，老同学，我是银海市的宋立海啊，这么早，没打扰你吧？”宋立海看看派出所门口，小声打着电话，心里却在想，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啊。
第16章 约会女同学
电话一通，在省纪委工作的女同学耿乃佳开玩笑道：“不是吧，你这是为别人找关系，还是你自己被抓了？”
“真的是别人，我怎么会干这种事，老同学，你看能帮这忙吗？”宋立海问道。
“你等一下吧，我找个人问问，霞光路派出所是吧，现在那里谁负责这事呢？”耿乃佳问。
“哎呦，这我忘了问了，没和警察打过交道，被吓着了，不过我倒是记住了那人的警号了……”宋立海赶紧应着。
“行了，别矫情了，我问问给你信。”耿乃佳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耿乃佳是宋立海的大学同学，但是两人在上大学时一点都不熟，只是后来宋立海参加了几次同学聚会，这才熟悉起来，以至于宋立海回忆起自己和耿乃佳大学时的交集，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她，要么是根本没注意对方，要么是她时常不来上课。
那都没关系，现在熟悉了更好，没有了所谓的同学情谊在里面，更能放得开交往，所以逢年过节宋立海都会给耿乃佳发红包祝贺，耿乃佳发的朋友圈他必然都会点赞，还是那句话，人都是有记忆的，你点赞了她的朋友圈，她不一定记得，但是没点赞，她一定会记得。
对于这一点，宋立海做得非常好，没事时翻翻朋友圈，毫不吝惜那个赞，又不需要花钱，而且一些重点人物，他生怕遗漏了，还会时不时单独点开对方发的朋友圈，看看对方的动态。
果然，过了一会，耿乃佳打过电话来了，说道：“搞定了，你去领人吧，不用给钱，你看看周围有小卖部没，买条烟拿着就行了，别去别的地方买，就在旁边的小卖部买就行，他们也不抽，待会还得拿出来退了”。
“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了……”宋立海没想到这般顺利，一连声感激地说着。
“你这不厚道啊，昨天来的，怎么才说话，昨晚我们一起聚聚啊。”耿乃佳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是陪着领导来的，领导在医院里住院呢，我也不好出来吃喝玩乐啊，要不我看看中午能不能出来，要是能出来的话，我请你和其他各位。”宋立海赶紧解释着。
“你算了吧，好好陪你的领导，其他人我不叫了，中午十一点吧，我等你到十一点，到时候我在医院附近找个地方，我还有事找你呢。”耿乃佳说道。
“那好，没问题，不见不散。”宋立海高兴地说道。
耿乃佳说有事找自己，那这个人情立刻就可以还上，不然的话，人情老是欠着也不合适，在人情薄如纸的官场上，不能不欠人情，但是也不能乱欠人情，这是宋立海混官场摸索出来的为人之道。
按照耿乃佳说的，宋立海操作得天衣无缝，顺利地将贺伟山领了出来，警察看了看宋立海，他没想到宋立海能找到这么硬的关系，以至于贺伟山出来时连登记都免了，就等于是从来没有被抓到过。
出门上了车，贺伟山看看宋立海，伸手和他握在一起，说道：“啥也不说了，回去再说”。
宋立海点点头，吩咐司机去酒店，折腾了大半夜，贺伟山被带来的时候是衣衫不整的，要回去好好收拾一下。
而宋立海在半路就下了车，他打的旗号是到超市买东西，不能空手回去吧，而且这个时候跟着贺伟山也挺尴尬的，还是早点撤为好。
宋立海回到医院时，秦明山正没好气地训贺伟山。
贺伟山在解释，唯有宋立海知道秦明山为什么训他，这还是宋立海上的眼药，林可然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贺伟山被训了一顿，虽然委屈，但是理亏，更不敢说自己为什么关机，这么长时间去哪了，只能说是手机丢了。
待贺伟山出去之后，宋立海把东西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满满一大包，林可然过去翻了翻，对秦明山说道：“买全了，连一次性内裤都买了，你这是要在这里住几天啊？”
“不知道，你先回去吧，小宋在这里陪我就行了。”秦明山说道。
林可然看了一眼宋立海，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是很明显眼神里充满了喜悦，多亏是背对着秦明山，不然的话，秦明山也不是瞎子，肯定能看出来什么。
“你在这里住院，我怎么能走呢，这么着吧，小宋，你昨晚也熬了一晚上了，去开个房间休息一下，我白天和其他人在这里陪着他，你晚上再过来。”林可然说道。
宋立海没吱声，但是看向了秦明山，秦明山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那我下午早点过来。”宋立海说完，就离开了。
宋立海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了林可然和秦明山。
“你觉得宋立海这小子怎么样？”秦明山问林可然道。
“什么怎么样，哪方面？”林可然回答得看似很不经意，但是心跳加速的厉害，拿刀削苹果的手都有些抖了，索性停下不削了，抬头看了一眼秦明山，发现他闭着眼呢，她的心里才安定了下来。
“我觉得他做事还是很细致的，齐鸣是不能再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康复呢，再说了，齐鸣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呆呆木木的，没灵性，做秘书是需要灵性的，我看宋立海倒是有些潜力。”秦明山说道。
“哎，我可告诉你，你不要因为他是我爸推荐的就用他，秘书不是小事，你还是多考察考察为好。”林可然说道，这算是把自己摘出来，以后宋立海出了事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我知道，你爸说的也对，我在银海就是缺少自己人，就连秘书都不能全信，你说我还能信谁呢，这个宋立海我回去好好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用。”秦明山说道。
“嗯，司机和秘书最好是慎重选择，不然的话，就等于是给自己身边埋地雷。”林可然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秦明山，但是秦明山什么都不想吃。
“对了，你刚刚对秘书长发那么大火干嘛？他是秘书长，不是你的秘书，这么做不合适。”林可然说道。
秦明山当然不能说明其中的原因了，只能是沉默不语。
而宋立海开了找了家酒店开了房间，洗了个澡，然后给耿乃佳打电话，约她中午吃饭。
第17章 对美女同学坦露心声
北山市的天气还不是很暖和，可宋立海见到耿乃佳第一眼时却发现她居然穿着丝袜，还不是那种保暖的假丝袜，而是真真切切的只有一层的丝袜。
女人果然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流七天血都死不了动物，总是让宋立海疑惑不解，却又总是被她们所牵引。
宋立海还是去年夏天见过耿乃佳，那时，她的小腿处有一块不起眼的疤痕，而此时，隔着薄薄的黑色丝袜就能看到那块疤痕。
而耿乃佳脚上是刚刚高过脚踝的羊皮小蛮靴，再加上一件粉色的羊毛大衣，让宋立海瞬间想起了初恋时的祁诗画。
那个时候祁诗画也是这样迷人，最后不还是背叛了自己，想到这里，宋立海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宋立海不看耿乃佳，你摇不摇头都没关系，就算是把自己脖子拧断了耿乃佳也不会多想，现在你看着她，从头到脚都看了，看得直摇头，你啥意思？
“怎么了，看我不顺眼啊？”耿乃佳飞了个白眼，不高兴地问道。
宋立海那个摇头可是下意识的，见美女生气，赶紧笑笑说道：“不是，看到你，想起了一个人，算了，吃点什么，我请客。”
“我今天欠你个大人情，给我个机会还了吧”。
“少转移话题，说，刚刚想起谁来了？”说着话，耿乃佳解开了大衣的扣子，然后就要脱下来。
宋立海虽然和耿乃佳不是那种关系，该有的绅士礼貌还是有的，急忙走过去帮她脱了下来，然后挂在了后面的衣架上。
宋立海的举动，挺让耿乃佳满意的，而脱掉大衣的她，裁剪合体的西服套装，像是长在身上似的，白色的衬衣一看就是新的，这让宋立海很有些意外，心里不由得一动，难道这美女同学是为了来见他特意买的新衣服？
“哎哎，说说嘛，好久没听他们说你的八卦了。”耿乃佳八卦心骤起，看着宋立海追着问他刚想起了谁。
“唉，想起我前妻来了。”宋立海无奈地说道。
耿乃佳闻言一愣，北山市虽说是省城，银海市是一个地级市，可银海和北山离得不是很远，宋立海的家事，他在省城的朋友基本都知道了，这也是宋立海很少来北山和他们相聚的一个原因，没脸见人啊。
本来老婆出轨是老婆的错，可在这个社会，却关系到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面子，女人出了轨，男人无颜不说，通常是会被打上窝囊废的名号。
“嗯，你的事我听说了，好几次聚会的时候说起你来着，本来是想叫你的，又怕你难堪，就没叫你。”耿乃佳见宋立海这么说，赶紧解释着。
“没事，都过去了，我已经想开了，是我没本事，窝囊，她看不起我也正常。”宋立海笑笑说道，可他眼里分明写满了落寞和苦楚，耿乃佳全看在眼里，竟然生出对这个老同学丝丝同情之心。
“别扯了，我们这些同学都认为你这几年没把心思放在升迁上，或者是你清高，心思没在这上面而已，现在醒悟还来得及，对了，刚刚让我找关系，那人是谁啊？”耿乃佳问道。
宋立海笑笑说道：“我自己啊”。
“扯淡，真要是你，我根本就不会搭理你，不说拉倒。”耿乃佳嘴上这么说，内心却对宋立海高看了一眼。
耿乃佳要想知道是谁，还不是一个电话就打听出来，宋立海帮了人，却能守口如瓶，在官场上，这是最好的品质，特别于领导而言，是最看重身边人这个品质的。
“我要是说了，人家不但不谢我，还得恨死我了，这事太丢人，还不是其他事，管不住自己裤腰带的事很难堪。”宋立海怕耿乃佳误解，还是解释了一下。
“想不到你还有这境界，行，能成事，先敬你一杯。”耿乃佳笑笑举起茶杯对宋立海说道。
听到耿乃佳这么说，宋立海都有些汗颜，他还不是开了房，想睡市长的老婆，虽说没当时没睡成，可女人就是奇怪，想睡时，她要报警，没想睡时，她又贴上来求你睡。
如今，宋立海的工作也是在市长老婆的操作下完成的，到底是福是祸，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能是闷着头往前走，哪天玩漏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你家那位呢，回来没？”宋立海转移了话题，看着美女同学问道。
“没呢，前天通了电话，几分钟就断线了，援藏啊，两年呢，可能到春节回来一次吧。”耿乃佳无奈地说道。
“那岂不是很寂寞，长夜漫漫不好打发啊。”宋立海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所以啊，这半年多，北山的同学几乎每周都要聚会，大聚十多人，小聚三五个人，我知道他们的好心，都是为了怕我周末孤独。”耿乃佳说道。
“嗯，咱这些同学都不错，我晚上没什么事，你要是晚上想找人聊天了，可以找我，多晚都行。”
“人是需要交流的，有人和你交流着，时间就会过的快一点，刚刚离婚那会，有段时间真是要疯了，回到家里一个人冷冷清清，真的是很难熬，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不习惯也没办法。”
宋立海不知道自已这是怎么啦，竟然对女同学坦露了内心的真实。
“那行，这可是你说的，没事找你聊啊，这里的菜不错，点菜吧。”耿乃佳一本正经地说着，同时拿过来菜单开始勾勾画画。
勾画完后，耿乃佳把菜单位交给服务员，宋立海提起茶壶给她续了水。
“你有什么打算吗？”耿乃佳问道。
“工作上还是感情上？工作上积极争取，感情上嘛，随遇而安吧。”宋立海说道。
“这么说，工作上有突破？”耿乃佳眼前一亮，问道。
宋立海看看周围，小声说道：“这次我们市长叫秦明山，这次出了车祸，身上还有个女人，被发现了。”
宋立海大致讲了一下目前的状况，耿乃佳一听，马上说道：秦明山这个人我知道，他是在上一个任职的地方和人竞争市长，但是没争过人家，只能是远走银海市。”
“银海这个地方吧，虽然离省城近一些，但是不出官员，省城这些大佬们没一个是从银海那地方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银海的风水不好还是怎么滴，而且秦明山这个人口碑不是很好，花边新闻比较多，绯闻不少，还能到银海市当市长，背地里没少下功夫。”
耿乃佳把她知道的告诉了宋立海，宋立海没想到耿乃佳是这么评价秦明山的。
“那我是争取呢，还是放弃？”宋立海看着这个美女同学，一脸虚心求教地问道。
“要是操作一下，担任市委书记的秘书就好了，这个比较值得争取。”耿乃佳说道。
宋立海闻言一声不吭，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耿乃佳是个很细心的人，一下子就发现了宋立海的异样，于是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激动，一说你们市委书记，你就激动成这样，看来你们市搞个人崇拜很严重啊。”
耿乃佳这个开玩笑也没能让宋立海再次笑起来，只是被她逼问急了，宋立海这才说出了祁诗画出轨对象就是虞国胜的实情。
宋立海一说完，空气一下子变得格外沉重。
第18章 介绍女朋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耿乃佳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呀，是男人吗，是男人就把这顶绿帽子再给他送回去”！
“你以为我重口味啊，虞国胜的老婆我见过，都成老太婆了，见到就想吐，还能上床？”宋立海无奈地说道，可同时，他大脑里想起了林可然说的话，虞国胜有个漂亮的女儿。
耿乃佳顿了顿，说道：“其实，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事了，我看过一个报道，说是全中国的绿帽子，百分之八十都在官员和富豪头上戴着呢，你信吗？”
“不信”。宋立海说道。
耿乃佳笑了笑，说道：“开始时我也不信，可是后来我经历了一些事，才觉得那个调查可能是真的。”
“立海，你想啊，当领导的，不是忙工作，就是忙别的女人，就是没时间忙自己的女人。”
“那这些女人还不得自己忙活自己的，有些太太团，你们银海的也有，表面上什么闺蜜姐妹啊，都会到外地去买春，你也别不信，这事真的很多，富商就更不用说了，男人有钱了，肯定不缺漂亮的女人，那家里的糟糠谁要，男人能买，女人也能出去买”。
“反正我是信了，换成是我，男人不用我，我也花钱买个小奶狗陪我，老娘快活了。”
宋立海闻言有心反驳，但是一想到林可然，再想到自己的前妻祁诗画，她们还真是这一类人，可是自己也没忽略了祁诗画啊，祁诗画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往上爬才走上那条道的，而且还瞒着自己，让自己傻子一样最后才知道。
“好吧，那你呢，你出去买过吗？”宋立海脱口而出，只是说出口之后才后悔，要是一下子把耿乃佳给问恼了，那就真是罪过了。
“滚蛋”。耿乃佳佯怒道，抬手要打宋立海，不过抬到一半又放下了，毕竟她和他还没熟到可以任打任骂的程度。
“失言，失言”。宋立海双手合十作揖，可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射着这个美女同学，同时，他敢判定，只要他主动出击，拿下耿乃佳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而耿乃佳这时白了宋立海一眼，转移了话题，正色地说道：“我看你可以试试，市长的秘书也比在信访局好很多，虽然秦明山是一个面人，现在是任凭虞国胜揉捏，但是将来谁也说不准，能混到市长的位置上，都不是简单人物，好好跟着他学学，市政府办毕竟也是个不错的平台”。
“我也是这么想的，年纪不小了，也该努力一下了，要是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我就真的成了窝囊废了。”宋立海说完，拿开了茶壶和茶杯，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服务员，再给我多拿一双筷子。”服务员上完了菜，刚刚要走，宋立海说道。
耿乃佳看了一眼宋立海，没吱声，等到服务员拿来了筷子，宋立海打开之后，将其作为公筷，之后每上来一道菜，他都会先用公筷给耿乃佳夹上一些好吃的，耿乃佳一顿饭的功夫都在劝他不需要这么做，但是宋立海一直都在坚持。
不得不说，虽然耿乃佳嘴上说不需要，可这是她和异性吃饭以来，最开心的一次，就连她的老公也没这么照顾过她，可以说，随着那每一筷子菜被宋立海夹到自己的盘子里来，她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就近了一分，虽然知道这很危险，可是内心的好感却是自己控制不了的东西。
每当女人遇到这种情况时，她都会在内心沾沾自喜，虽然不知道对方夹的是菜，还是下的是饵料，都无所谓，先享受了再说，可以说，女人这时候内心的虚荣感比盘子里的菜肴美味多了。
“你要是觉得没多少把握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找关系，给秦明山递个话怎么样？”耿乃佳问道。
“免了，这种事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思，要是别人硬塞给他的，他用着心里也觉得别扭。”宋立海说道。
“这话倒也是，秘书是领导的身边人，领导要自己选择，自己用着舒服了才行。”耿乃佳随口接了一句，都是体制内的人，交流起来就是一点就通。
“是啊，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一个笑话，说秘书就是领导的内裤，重要的东西得替领导看着，还得舒服才行，三角的舒服，还是平角的舒服，领导试过了才知道，不同的领导喜欢不一样的秘书，内裤也一样”。宋立海又玩笑起来，他这一玩笑，空气里满满的暧昧感。
耿乃佳一听宋立海这话，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发现你现在有点本性暴露了哈，以前你可没这么多俏皮话，是不是一直都隐藏自己呢？”
“我说的是实话”。宋立海说道。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还得看尺寸是吧？”耿乃佳揶揄道，这话一出，两个人同时一怔，都是过来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这么一来，这顿饭，两人从十二点开始吃，一直吃到了下午三点多才算完事，耿乃佳抢先结了账，这还没完，刚刚出了饭店，对面就是茶楼，还要去喝茶，宋立海看看时间，还可以再磨蹭一会，刚刚吃了人家的，不好意思立刻拒绝得这么干脆。
“刚刚饭馆里人多，我没好意思说，早晨我说求你点事呢，还记得吧”。耿乃佳问。
“记得，我刚刚还想问你呢，啥事啊？”宋立海问道。
“当然是好事了，你看看这人怎么样？”说完，耿乃佳将手机从茶案上推了过来，问道。
宋立海先是看了耿乃佳一眼，然后才看向她的手机。
“这谁啊？”宋立海一眼就看出来了，手机上这女孩青春洋溢，长得很不错，不知道现实中是什么样的人。
“我闺蜜，上大学时，我们在一个宿舍，我们宿舍住着八个人，三个院系专业的人，她是学医的，比我们都晚毕业一年，现在在你们市中心医院上班。”耿乃佳说道。
宋立海点点头，说道：“嗯，还不错，不过你这什么意思，是介绍对象还是拉皮条？”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是吧？”耿乃佳又白了宋立海一眼，说道。
“开个玩笑，说吧，啥事？”宋立海问道。
“介绍对象啊，你们可以试试，她原来有男朋友，但是一直没结婚，后来她家里出了点事，她和男朋友的事也就黄了。”耿乃佳说道。
“银海本地人？”宋立海问道。
“对，不过我要丑话说在前面，她的家庭比较特殊，你要是想和她处处试试的话，最好是有个思想准备。”耿乃佳说道。
“啥特殊情况，有七个妹妹还是八个弟弟？”宋立海没个正形地问着。
“你别开玩笑行吧，我和你说正经的呢，她父亲是自杀死的，这对她打击很大，而且这事在你们本地闹得也很大，你要有思想准备”。耿乃佳说道。
“在我们本地闹得很大？”宋立海一愣。
“对，她爸叫常玉明，银海市前常务副市长。”耿乃佳说道。
这话一出，宋立海整个人傻掉了。
第19章 富贵险中求
耿乃佳见宋立海这个样子，问道：“你知道常玉明的事情？”
宋立海点了点头，随即笑了笑说道：“你这是在给我介绍对象呢？还是在给我挖坑呢？”
“常玉明的事闹得银海市人尽皆知，我要是和他女儿好上了，不出几天就会被人连底裤都扒了，算了吧，这个艳福我享受不了”。
“常玉明自杀这事的确是闹得很大，我是纪委的，按说这事我不该和你说，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当时我们接到了很多的举报，就是事关银海市领导班子的，有一个算一个，不同程度地都存在问题，但是常玉明是一个节点，自从常玉明死了之后，所有的事都进行不下去了，常玉明非常的关键，到现在为止，我们内部都不认为常玉明是自杀，不排除其他的可能”。耿乃佳说道。
宋立海一听更是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他的脑子转了无数圈之后，讪讪地问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和常玉明家的闺女好，然后给你当卧底吧？”
“滚蛋，我有那么敬业吗，我把她介绍给你，一来呢，就是觉得她现在挺难的，前几天刚刚给我打了电话，歇了半年多，终于去上班了，但是单位里的人事关系早已是面目全非，都躲着她，她都不想上班了。”耿乃佳说道。
“很正常，以前是副市长的闺女，谁不捧着哄着，现在嘛，躲还来不及呢。”宋立海深有体会的说道。
“所以嘛，我觉得现在是你的机会，我保证，我这个闺蜜绝对是个正派人，保守得很，你要是能拿下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背叛你。”
“而且，常玉明死了之后，银海市就太平了，为什么，那些还在位置上的人心里没数吗？”
“立海，我觉得这也是你的机会，你只要是能充分利用这些机会，保证会爬得比现在高得多，也比死守着秦明山要快得多。”耿乃佳一脸认真地说着这些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这个男人。
耿乃佳说的道理宋立海懂，可还是摇摇头说道：“风险太大，再说了，这些高官的子女，没一个好伺候的，我前妻那样的我都管不住，这样的干部子弟我更是降服不了，我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自己心里明白，这个活接不了”。
“富贵险中求，机会不是永远都摆在那里，现在既是她的空窗期，还是她人生最难的时候，你要是这个时候趁虚而入，我觉得比其他情况下要好得多，不信我的话，你早晚会后悔的。”耿乃佳撇撇嘴说道。
宋立海沉默了一分钟，这一分钟耿乃佳都在看着他，最后当宋立海抬起头来时，耿乃佳还是瞪着他，一副探究的眼神，让宋立海真的是不忍心拒绝她，毕竟人家也是好心。
可是现在自己和林可然纠缠不清，她那快活欲死的模样，宋立海再清楚不过，她要是会放过他，才怪呢。
这个时候，要是再搭上前副市长的女儿，宋立海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会崩溃。
“要不然，试试吧，先说好，我这可是完全看你的面子，要是人家看不上我，那可不赖我。”宋立海让步了，勉为其难地应下了。
“这有什么赖不赖的，我和她说过，想把她调到省城来，我可以帮着找找关系，但是她家的关系都在银海，而且她妈还经营着一个公司，也在银海，根本不可能离开银海的。”耿乃佳说道。
宋立海点点头，说道：“等我回去，有时间约她见个面吧”。
“那行，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电话微信都给她？”耿乃佳问道。
宋立海点点头，说道：“那行吧，缘分天注定，这事真的是强求不来的，没见过你这么拉郎配的”。
耿乃佳看着宋立海说道：“我敢保证，你见了人，肯定会谢我的”。
宋立海这时看着耿乃佳，笑容里很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现在就想谢谢你”。
“过分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点个卯，你也回去休息休息，伺候领导是个力气活，有事再联系。”耿乃佳脸还是红了一下，过来人就是好，一点就懂啥意思，只是她还没做好准备，一边说这话，一边赶紧起身，再这么聊下去，她怕真的擦出了火花。
两人分开之后，宋立海回了酒店，定好了时间，睡了一会就到医院去了。
正好看到秘书长贺伟山在走廊里，现在贺伟山见到宋立海心里就膈应，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当一个人掌握了你的秘密之后，你在心里总会觉得自己矮那么一截，这只是一种感觉，搁谁身上都没办法。
好在宋立海不是官场新丁，知道怎么收敛自己的情绪，见到贺伟山时依然是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
“秘书长，我没来晚吧？”宋立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现在还早，你怎么不在酒店多休息会，晚上又得熬一晚上，医生说了，明天可以出院回去，可以去我们当地医院疗养，秦市长也同意了。”贺伟山说道。
“那我要准备什么吗？”宋立海又毕恭毕敬地问道。
“不用，其他人都准备好了。”说着，贺伟山将手搭在宋立海的肩膀上向走廊尽头走去，后面一道目光来回在他们俩身上照射，要是这目光是激光的话，宋立海和贺伟山早已被切成了一块一块的了。
“齐鸣要在这里住院一段时间，等稳定了再转回到银海，他家里来人了，我们就不用在这里留人了，但是秦市长的服务工作还得做，我向市长请示过了，他说你做工作还是挺细心的，决定让你暂时接替齐鸣。”无人处，贺伟山看着宋立海说道。
宋立海明白，自己来了市政府办才一天不到，只是赶上了这么个机会而已，市政府办有资格成为秦明山秘书的人一大把，这就是贺伟山对他的回报。
虽然宋立海一直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当然了，这和自己的努力分不开的，那就是他在秦明山面前的表现，以及对贺伟山和齐鸣的出卖。
虽然宋立海也感觉这样做很无耻，可这就是现实，前妻祁诗画背叛他之后，他做出的巨大改变！
“谢谢秘书长，我一定努力，不懂的肯定少不了向秘书长请教，恳望秘书长多多指点。”宋立海的态度摆得很正，言语气质都是恭谨，这让贺伟山心里轻松多了，这小伙子果然懂事，用他比用齐鸣更有利！
第20章 踩在地雷上
宋立海进了病房之后才知道，林可然去逛街了，根本没在病房里，不过让宋立海松了口气的是她居然没给自己打电话。
“市长，感觉好点了吗？”宋立海轻声问道。
“嗯，好多了，昨天幸亏没走，不然的话今天就严重了。”秦明山淡淡地说道。
“市长，还是听医生的好。”宋立海赶紧讨好地应着。
秦明山挺满意宋立海的神态，看着他问道：“秘书长和你说了吧？”
宋立海点点头，说道：“贺秘书长刚刚和我说了，市长，我以前做过办公室工作，也写过材料，只是我没做过专职的秘书，我怕我干不好”。
“没事，先试试吧。”秦明山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市长，我一定努力，尽快学习，尽快适应。”宋立海赶紧表态着，这个时候不能再谦虚，再谦虚领导心里一定会起反应。
秦明山点点头，没吱声，闭上了眼，很显然他不想再说话了，宋立海就适时的隐藏起来，把自己当做一个不存在的人，直到秦明山再次需要他的时候才出现。
林可然在一个小时之后才回来，手里提着几个包，一看就是逛街的战利品，宋立海看得出来，林可然对秦明山真是不上心，自己老公在这里躺着，不说老老实实在这里陪着，居然去逛街购物了，要么是心大，要么是心不在老公的身上。
林可然的这种态度让宋立海感到很害怕，她的心要是在秦明山的身上，自己还有脱身的可能，可是现在她的心不在秦明山身上，那她的心在谁那里？
想到这里，宋立海就感觉到一阵冷意。
“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一直都喜欢穿这个牌子的，银海没这个牌子，你的衬衣都磨毛边了。”林可然的话让宋立海瞬间轻松了很多。
看来这些盒子里大部分都是给秦明山买的东西，这让宋立海心里感到一阵轻松之余，又有一些小小的醋意，想到这里，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人哪，真是贱，在意你，你害怕，不在意你，你他妈的又吃醋。
宋立海见人家两口子在这里闲话家常，于是悄悄地退了出去，就像是不曾来过一样。
秦明山在看这些东西的时候，林可然的目光扫了一眼出去的宋立海，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医生说了，明天可以回去，回银海再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也不想在这里住了，耽误大家都休息不好。”秦明山看着林可然说道。
“这有什么，你是领导，他们这么做是应该的。”林可然却这么应着。
秦明山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来省城是为了暗访组的事，现在好了，事没办成，还出了这种事，虞国胜已经不满了，我得赶紧回去，这次创城要是还不过，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老秦，我们是外地人，对本地不熟悉，所以本地的这些官员不围着你也是对的，但是市政府里你要慢慢掌握起来，才好和他讨价还价，不然的话，你永远都站不稳脚跟，这不是我说的，是我爸说的。”林可然淡淡地说着，这些话出自一个女人嘴里，还是让秦明山怔了一下，哪怕她拖出了林炳海。
“我知道，我现在正在努力，秘书长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秦明山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和他不熟，再说了，你单位的事从来不和我说，我哪知道他们怎么样？”林可然不悦地说道。
“好好，我以后会多和你说说，这半年我忽略你了，你爸妈说你得了抑郁症，真的假的？”秦明山很有些讨好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小老婆问道。
“没事了，好了。”林可然语气更加淡然，显然她不想提她得了抑郁症的事。
秦明山本想和林可然缓解一下情绪，没想到她的气性还是这么大，索性就不吱声了。
林可然在这里呆了一会就走了，出了病房的门，看了宋立海一眼，宋立海立刻回了病房，走廊里还有几个市政府办的人，宋立海当然什么都不敢做，更不敢和林可然说话。
晚上秦明山什么都吃不下，喝了点水都吐了出来，虽然感到很恶心，宋立海还是咬紧牙关伺候着，这个时候不表现，领导什么时候能用得着呢？
总算把秦明山伺候得睡着了，宋立海坐在病房的角落里看着手机，微信上林可然不断地发来信息。
“他好像想要你当秘书了？”
“是，刚刚秘书长告诉我了，让我先顶替齐鸣，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没思想准备，担心做不好。”宋立海回复道。
“放心吧，我会帮你，我下午去了交警队，你猜我查到了什么？”林可然问道。
“什么？”
“当时发生车祸的时候车上还有个女人，但是他没告诉我，我去齐鸣的房间问了齐鸣，齐鸣不告诉我，这个浑蛋，别想再回来做秘书了。”林可然说道。
“有人看到你见齐鸣吗？”宋立海问道。
“有啊，走廊里那几个人都看到了，而且我去找齐鸣时，他的房间里还有市政府办的一个同事呢”。
“你在交警队查到的是真的，齐鸣告诉秘书长了，这事秘书长知道，当时车上的确是有一个女人，至于那个女人和市长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是偷听到齐鸣告诉秘书长的，这事齐鸣知道的最清楚。”宋立海说道。
“他要是和那个女人没关系，怎么会隐瞒这事？我猜到了，对了，我给你买了几身衣服，有西装，也有衬衣之类的，都给你寄回去了，做秘书，要有几身行头，回去试试看看合适不。”林可然说道。
“真的不需要，我把钱给你吧。”宋立海说道。
“为什么和我这么客套？在微信上聊的时候，你可没和我客气过……”林可然回复完这句话的最后，还附带了一个害羞的表情，吓得宋立海魂都飞了。
听着秦明山平稳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你最好是再申请个微信号，或者是在其他地方聊这些，不然的话，太危险了，我刚才都吓尿了。”宋立海说道。
“那就用支付宝聊吧，支付宝有阅后即焚功能，你就不用害怕了，我就纳闷了，你约我的时候胆子可没这么小，现在知道害怕了，你不觉得晚了吗？”林可然问道。
宋立海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是踩在了地雷上，别说是跑，就是换个脚试试都会爆炸。
第21章 和领导打太极
宋立海一边观察着秦明山的动态，一边和林可然聊着天，言语里有不少露骨的话，但是好在是用支付宝上的悄悄话功能，聊完之后，十秒之内就会消失，这让他安心不少。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坐车回去，我也要睡会。”宋立海率先提出了结束今晚的聊天，不是因为他想休息了，而是因为此时耿乃佳的信息进来了。
耿乃佳的信息很简单，“我把你的微信和电话给常思雨了，你们回去试试，她待会可能会加你，你给人通过一下，就算是谈不成，医院里多个朋友不也是好事嘛”。
“好，我谢谢你，医院里多个朋友是好事，你就不盼我点好，我没事去医院干嘛？”大约吃饭时，暧昧情绪立刻上来了，宋立海对这个美女同学再也没那般客气了，反而极随意地回复着耿乃佳的话。
“你还挺忌讳的，人吃五谷杂粮，当然就有生老病死，这都不懂，懒得理你了”。耿乃佳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别啊，我在这里看市长躺在床上睡得那叫一个香，可长夜漫漫，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熬到天亮啊。”宋立海回复道。
“怎么着，想要我陪你聊天啊？”耿乃佳很快回复了一句话过来。
“特别想。”宋立海脸皮还真厚，没羞没燥地应了一句。
宋立海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撩耿乃佳，人家刚刚还在张罗着给自己介绍对象，自己却在这里撩人家。
宋立海想想，一定是知道耿乃佳的男人不在家，胆子才这么大。
虽然林可然也是人妻，可她的老公现在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不小心就得炸雷，耿乃佳不一样，他们两个本身离得就远，而且她男人不在身边，他就觉得安全得多。
男人嘛，就这德性，新鲜是他们永远好的一口，安全又是他们必须去面对的问题。
“你少来，回去和常思雨见个面，好好聊聊，你离婚也有段时间了，趁着还不习惯，赶紧找个人先谈着也好，一旦习惯了单身，再想找的话就难了”。耿乃佳回复的这些话，倒是一副挺有经验的样子。
“好吧，谢谢你，老同学”。宋立海说道。
“谢什么，我是可怜你好吧”。
“好吧，可怜我，是可怜我老婆出轨吗？是不是老婆出轨的男人都比较容易得到其他女人的同情？”宋立海问道。
“不知道，这种感觉反正是有点怪，算是吧”。耿乃佳回复道。
“嗯，我明白了，你早点休息吧，改天我再联系你，不早了。”宋立海心里不是个滋味，就想结束和耿乃佳的聊天。
其实耿乃佳根本睡不着，早已洗完了澡，躺在床上，看看枕边那个枕头上空荡荡的，她本想再和宋立海聊聊的，也深深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无耻，刚刚还说他可怜呢，要是自己和他有什么了，那自己老公就不可怜了吗？
现在想想，自己中午去见他的时候实在是不该打扮成那样，不知道那会不会给他一个错误的信号，但愿没有。
唉，说来说去，耿乃佳还是心里有了对宋立海不该有的念想，才这般纠结。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一大早，秦明山醒来，看到宋立海就趴在自己的床边，他只是稍微动了一下，或者是他都不记得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动了，只是睁开了眼而已，宋立海就醒了过来。
“市长，我去打水擦把脸吧”。宋立海马上说道。
“你一夜没睡吧？”秦明山既意外，也很有些感动地问道。
“嗯，没事，我昨天白天睡了一会，扛得住。”宋立海说着去了洗手间，接了点凉水，然后兑上了热水，用手试了试温度正好，这才拿了新买的毛巾，将水端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将毛巾湿透，再拧干，这才递给了秦明山。
宋立海的动作和齐鸣比起来，比齐鸣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就是不知道宋立海其他方面做得如何，这还要继续观察一下，所以秦明山不动声色。
林可然也来了之后，秘书长已经安排人办好了出院手续。
宋立海找到了贺伟山，“秘书长，咱们怎么走，车好像不够，来的时候考斯特上本来就坐满了人，还有夫人和市长，肯定坐不开啊”。
贺伟山不知道是真的没想到，还是故意的，居然就真的没安排给秦明山一辆单独的车，这让宋立海有些大跌眼镜。
“你不说我真的是忽略这点了，嗯，你比我想得周到，我现在派人去找车”。贺伟山赶紧说道。
“来不及了，我看还是用叫车软件叫一辆商务车吧，这样市长和夫人坐得舒服点。”宋立海建议道。
贺伟山点点头，说道：“那行，你叫车吧，到时候留好票据，我签字”。
于是叫了一辆商务车，宋立海坐在了最后面，秦明山和林可然坐在中间一排，秘书长坐在了副驾驶上，一路上，宋立海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因为据他观察，秦明山根本没睡，可是居然一路上加起来和贺伟山说了不到五句话。
宋立海就在猜测，要么是自己的话起作用了，要么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谈市里的事，尤其是工作上的事，因为司机不是我们本单位的司机，他们谈了什么事，难免会泄露出去。
可是宋立海想了想，也不对，很可能是两人已生间隙，就算是不谈工作上的事，也可以谈谈其他的嘛，眼下这样的局势明显是无话可说，而林可然和秦明山更是一句话都没有，宋立海在这辆车上坐的真是难受至极。
本来是要安排秦明山去医院的，但是秦明山坚持要回家里，不住院。
车到市委家属院，宋立海扶着秦明山下了车，秦明山就示意宋立海不要扶着，自己可以的，他只好适时的松开了手，家里有林可然在，宋立海不想呆在这里，可立刻就走也不像话。
“市长，我想让小宋跟我回去一下，我给他交代一下下一步的工作安排。”贺伟山说道。
“我知道了。”秦明山应着。
“市长，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电话，我立刻过来。”宋立海依旧小心翼翼地说着。
没想到秦明山搭理都没搭理他一句，这让宋立海很不是滋味，贺伟山看在眼里，先走一步，他紧紧地跟在后面。
上了车，贺伟山就没了刚刚的顾忌，看向宋立海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唉，不敢想啊。”宋立海说道。
“这才是开始，你现在要是感觉自己干不了这个活，我可以换人。”贺伟山说了一句。
“要是秘书长觉得我干不了，我可以不干。”宋立海把球踢了回去，他才不背这个锅，何况宋立海被耿乃佳说动了心思，他必须拿下市长秘书一职。
第22章 领导秘书不好当
贺伟山见宋立海这么说，笑了笑，没再言语。
这天，贺伟山和宋立海都没有回单位，而是在一家小酒馆要了个位置，打发了司机之后，两人相对而坐，此时忽然下起了雨，雨中出来吃饭的人就少了，所以，小酒馆的生意并不算好。
“市政府办不是个好地方，人多嘴杂，而且跟着领导，每件事都可能成为绊脚石，把你绊个人仰马翻，你可要想好了”。贺伟山坐下后，直视着宋立海再一次如此说道。
宋立海点点头，不得不看着贺伟山说道：“我之前在信访局，但是我的老上司被免职了，到现在都没着落呢，我好容易找了人调到了市政府办，秘书长，你不会是想把我开了吧？”
“不会，不会。只要你愿意干，我肯定不会开了你。”
“小宋啊，我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你也看到了，市长的性格很不一般，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再说了，你之前没当过秘书，你知道秘书都是干什么的吗？”贺伟山问道。
“不是还有您嘛，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肯定会向您请教，还有胡科长。”宋立海赶紧说着，生怕贺伟山改变主意了一般。
贺伟山见宋立海这么说，笑了笑说道：“你小子还行，至少嘴上功夫没得说，实际工作嘛，边走边学吧”。
“哎，谢谢秘书长，我一定努力。”宋立海感激地看着贺伟山回应着。
“有一条，你要记住了，领导家里，叫你去你再去，不叫你，别去，市长和其他领导家里不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贺伟山问道。
宋立海不明所以，一脸疑问地看住了贺伟山。
“这都不懂了吗？自己回去体会吧。”贺伟山淡淡地说道。
宋立海见贺伟山不说，也没敢追着问。
领导嘛，都喜欢卖个关子，好像是自己多高明，这个时候呢，下属就要配合一下，装作不懂的样子。
要是你什么都知道，如百度百科似的，难道让领导在你面前表现得像个傻子？这一点，宋立海又不是新人，摸得门清。
不过贺伟山以前是干秘书出身的，一些关于秘书的工作他还是很有见地的，包括要求宋立海吃完了饭就回市政府办，查看一下明天市长的日程安排等等，确实教了宋立海不少东西。
当你和领导拥有了同样的秘密之后，你们的关系在无形中就会有很大的改变，就像是现在，吃完了饭，贺伟山走到前台想要签单，却被告知中途宋立海出去叫饭的时候已经结了账。
“以后不用这样，这是我们的一个定点饭店，签单就行，走吧，回市政府，我安排好你之后，回去休息一下，这两天把我熬坏了。”贺伟山说到这里时，他偷眼看了宋立海一眼。
贺伟山想看看宋立海现在的表情，没想到这小伙子一脸认真，没啥表情。
贺伟山又放心多了，宋立海还真没把抓女干的事放心上。
贺伟山哪里是熬坏了，他是吓坏了，要不是宋立海找到人把他捞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他此时也绝不会和宋立海在这里吃饭。
贺伟山不是第一次在外面干这种事，却是第一次被抓到，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不但是湿了鞋，差点还湿了身。
贺伟山在省城不是不认识人，可他要是打电话叫熟人朋友来捞自己，那样的话，一传十，十传百，这点丑事不出一天就会传遍自己的朋友圈，不要以为朋友多可靠，有时候朋友还赶不上陌生人，在这方面，贺伟山有他的一套为人哲学。
从小酒馆回来，贺伟山带着宋立海进了秘书一科，人还没进去，就喊道：“老胡，人呢？”
“秘书长，您回来了……”胡一冰一眼就看到了跟在秘书长后面的宋立海，剩下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
“嗯，回来了，齐鸣半年之后也不一定能上班，伤得挺严重的。”
“市长的意思是暂时安排小宋顶替齐鸣的工作，先干着再说，老胡，你是这里的老人了，帮忙盯着点，小宋是刚刚接手这样的工作，你要把好关，带一带”。贺伟山一边说，一边走了进去。
贺伟山一进门，屋子里的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门口的那个女孩还将自己的椅子拉了出来，让贺伟山坐下。
贺伟山心安理得的坐下，开始了对秘书一科的工作指导，当然了，主要是介绍宋立海给这些人，一再地告诉这些人小宋替齐鸣这是市长的指示，他只是传达，而且也说了宋立海以前就是干办公室的，对秘书工作不陌生，只是要干好，还要你们这些人的支持。
说完，贺伟山站起身走上前，拍了拍胡一冰的肩膀，两人进了胡一冰单独的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了。
“秘书长，这咋回事啊，齐鸣不用了？”胡一冰小声问道。
贺伟山摇摇头，说道：“不能用了，这小子吓破了胆，我问他什么几乎都不说，看来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了，还用他干嘛？”
“那外面办公室这么多人，宋立海算是老几，他刚刚来就去当秘书，你感觉他好控制？”胡一冰问道。
贺伟山摇摇头，说道：“这个人是秦明山亲自点名要的，我这几天也查了一下他的来历，这就很有意思了，这人是秦明山老丈人的研究生，是秦明山亲自打了招呼从信访局调来的，而宋立海还和信访局的局长何远恒是亲戚，关系很好，何远恒背锅，他却跳了出来，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就这么算了？我们都听这小子的？”胡一冰问道。
“暂时先配合着工作吧，先把工作做好了，剩下的事再说，秘书的工作哪有那么简单，尤其是给秦明山那样的领导当秘书，分分钟出事是正常的，等到哪天出点事，找个机会再换人就是了，我也和他说了，是暂时顶替齐鸣，没把话说死，走一步看一步吧。”贺伟山说道。
“也只能是这样了。”胡一冰无奈地说道。
等到贺伟山走出来的时候，宋立海早已和外面的四个人打成一片了，他们还约了今晚的饭局，当然是宋立海请客。
“秘书长，胡科长，我刚刚来，和大家都不是很熟悉，要不然我请大家吃个饭吧。”宋立海非常谦虚地说道。
“我们中午吃过了，就算是了，你请你们科里人吧，我先走了。”贺伟山拒绝了，却说出了中午饭是和宋立海一起吃的，这让科里这些不明所以的人很有些迷惑。
“我晚上还有约，改天吧，你们几个可以去，以后工作也是你们交流的比较多，和小宋好好聊聊科里的事，让他尽快适应下来”。胡一冰也拒绝了宋立海的邀请，并且一说完，径直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看着胡一冰的背影，宋立海不用想，就知道他和贺伟山一定交流了对他这个新任市长秘书的意见，而且还是不好的意见。
第23章 一只脚迈进了政府大门
在政府单位上班，其实没外面老百姓想的那么有钱，如果你在政府单位上班后变得很有钱，那你离被抓就不远了，每个月都是那点死工资，所以，除了吃请，就是公家报销，自己掏钱请人吃饭那是少之又少，毕竟那点死工资也是交给家里的。
可这次宋立海是下了血本请客的，一来是不想让这些人看扁了自己，二来自己光棍一人，没有花钱的地方，离婚之后还有点积蓄，这点钱还是舍得花的。
加上宋立海是五个人，他在宝龙大酒店订了个包间，当几个人到的时候，服务员把他们引到了包间里。
“宋秘，这太奢华了吧。”秘书一科唯一的一个女孩说道。
“我这是第一次和大家吃饭，以后还要各位兄弟姐妹帮忙，这次是我私人请客，不花公家半分钱，这样大家都放心了吧。”宋立海知道这些人的顾虑，毕竟现在查得比较紧，不说别的，现在酒店内部或者是外面是不是蹲着纪委的人都难说呢。
“先生，可以上菜了吗？”服务员过来问道。
“嗯，各位，有什么忌口的吗？对了，我们这里有位女生，点两个甜菜。”
待这些人都说没什么忌口后，服务员又问是按什么标准。
“嗯，我记得你们这里有六百六十六的标准，那就按这个标准上吧。”宋立海跟着何远恒来这里吃过饭，所以知道这里的标准，那次吃完了之后他还加了一个这里订餐员的微信，刚刚这个包厢就是让那人给挤出来的。
宋立海说完这话之后，包厢里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他们真的没想到的宋立海会这么大方，都在猜测，他说的个人请客不过是幌子而已。
“我那天刚刚到，就被秘书长给叫走了，我和各位兄弟，还有这位小姐姐，都不是很熟，我先把我自己介绍一下，然后各位自我介绍一下，我们今晚过后，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姐妹了，这样好不好？”宋立海提起茶壶，服务员要过来接过去倒水，但是被宋立海阻止了。
既然要请客，宋立海就要和这些人打成一片，将来要借助这些人，就得把身段放低，现在的傲气，将来必然会变成对自己百倍的阻力，现在的低姿态，换来的必然是更低的姿态，自己是市长秘书，比他们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呢。
在以后的工作中，这些人稍微伸伸腿，自己就可能绊个大跟头，这样的道理宋立海在信访局时就知道，所以，他这几年跟着何远恒学会了很多东西，比那些刚刚毕业的生瓜蛋子强多了。
宋立海在信访局从不偷懒，何远恒去哪，他就跟着去哪，截访，接访，什么事都干。
来上访的老百姓，有的是真有冤屈，但是刁民也不少，所以跟着何远恒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经历了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也锻炼了宋立海看人的能力。
“女士优先哈，我先说了，宋秘，我叫秦文文，来市政府办是帮忙的，我的单位是平江区人社局，哎呦，谢谢宋秘亲自给我倒水，不敢当，不敢当。”秦文文刚刚说完，宋立海就提着壶到了她跟前给她倒了茶，然后还握了握手。
“请坐请坐。”宋立海客气地说道。
“那我接着来吧……”坐在秦文文身边的一个高个子站起来说道，这家伙是真的很高，差不多应该有一米九以上，宋立海一米七五的个头在他面前都显得有点挫。
“宋秘，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高个子见宋立海要倒茶，想要接过去，但是被宋立海给阻止了。
“我就给各位倒这第一杯茶，都别争了好吧，给我个面子。”宋立海说道。
“好好，宋秘，我是文祥海，咱们一科的副科长，说是副科长，你以后就知道了，科里都是老胡说了算，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以后宋秘罩我哦。”文祥海开玩笑道。
“哪能啊，你是副科长，我啥都不是呢，请坐请坐，你站着看我，我压力太大了。”宋立海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剩下的两位，一个是何文生，一个是王品毅，都是看上去很老实的人，大家都做了个自我介绍而已，宋立海都一一亲自倒了茶。
“我抽烟，我知道各位写文章的都抽烟，但是今天有女孩子在，我们就不抽了吧？”宋立海把烟拿到了桌面上，问道。
“别啊，秦文文也抽烟，来来，先抽我的。”宋立海话音未落，文祥海说道。
宋立海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向秦文文，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来了市政府办才学会的，这些人都是老烟枪，每天都呼吸他们的二手烟实在是太亏了，所以我就学会了，这些人没事就教我抽烟，真是没一个好人，宋秘，你除外”。
“我也不是好人，那我也抽烟了，各位，喝什么酒？”宋立海问道。
好在这些人还有点不好意思，就点了最便宜的张裕解百纳。
宋立海时刻在听着这些人的对话，秦文文和文祥海说话比较多，他们俩也挨着，宋立海虽然在吃东西，却不时偷眼看这些人几眼，发现秦文文和文祥海的眼神最有意思，相互之间对视的时候，时不时还会眨巴几下，宋立海开始时没在意，后来才看出来，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而何文生与王品毅除了吃东西，就是敬宋立海酒，这两人走得也比较近，饭局过程中不时的相互碰杯喝酒，而文祥海不时说一些不满老胡的话，宋立海感觉这一顿饭很值。
除了老胡之外，何文生和王品毅是一伙的，而文祥海和秦文文关系密切，文祥海对老胡是不满的，四个人两个派系，他很想知道齐鸣是哪个派系的，自己来了之后，又该如何自处，这些人怎么才能为自己所用，这些都是非常令人头疼的问题，却是自己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可是无论如何，宋立海的一只脚总算是迈进了市政府办的大门，接下来的戏怎么唱，那才是关键。
第24章 如何做好领导秘书
吃完了晚饭，本来宋立海是想带着这些人再去K歌的，但是这些人心里有数，今天宋立海花了不少钱了，再搞下去不像话，而且这几个人还真是没看到宋立海要发票，这就意味着这顿饭真是他自己请的。
于是打了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是宋立海没回家睡觉，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明天要干啥，心里很没谱，于是在这些人回家之后，他一个人回到了市政府办。
在请客前，宋立海就拿到了齐鸣办公室的钥匙，打算今晚好好理一理秦明山近来的工作安排，该通知的通知，该取消的取消，这些都是要秘书去办的。
“齐秘书，我是宋立海，还没睡吧，有点事秦市长要我问问你，工作安排计划表放哪了，这几天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宋立海在清理时，找不到工作安排计划表，也不管齐鸣是不是睡了，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宋立海在想，老子在这里忙着呢，你怎么能睡觉呢。
“宋立海？我认识你吗？你是哪来的？”齐鸣那头没好气地回应道。
“我刚调到市政府办，暂时先代替你的工作，等你回来。”宋立海解释道。
“哦，都在电脑里，你打开电脑，密码是123456……”齐鸣先是惊讶了一下，这事谁也没告诉他，可他心里有数，自己伤得这么重，肯定有人会顶替自己的工作，只是没想到不是自己一科的人，是外来的，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想科里谁会顶替自己的工作呢。
“好，你先休息，我要忙一会。”宋立海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这一夜宋立海忙得昏天黑地，而齐鸣是彻夜难眠，他给科里的其他人都发了信息，想要问问这个宋立海是什么来历，可没有一个人回话的，他当时还寄希望明早他们谁会回信息呢，可是依然没有。
而宋立海这头，好在他有个内奸在秦明山身边，秦明山有什么动静他都可以一清二楚，工作起来，倒还得心应手。
秦明山依然不能上班，宋立海心里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工作安排表格，虽然很乱，也可以看出来有什么安排，他给秦明山发了信息请示之后，计划中的活动就全取消了。
宋立海刚刚坐下想要歇会，这时有个壮汉敲门，宋立海不知道来的是谁，站起来问道：“找哪位？”
“宋秘书，我是给秦市长开车的老侯，侯振东，市长的车撞得不成样子了，我怎么开啊？”侯振东问道。
“这事我倒是没想起来，侯大哥，多谢你提醒，对了，这事该找谁？”宋立海问道。
“综合科是李副主任分管，找他应该没问题吧，你看看怎么给调配一辆。”侯振东小声说道。
宋立海点点头，直接和贺伟山联系不就完了，他和贺伟山熟悉，但是和那些副主任不熟悉，这个时候当然是找熟悉的人了。
于是，宋立海让侯振东在这里等着，自己直接去找贺伟山了。
“坐吧，昨晚玩得怎么样？”贺伟山一见宋立海来了，亲切地问了一句。
“咳，就是吃吃喝喝，秘书长，今晚我请您啊？”宋立海说道。
“免了，趁着市长这几天不上班，你好好熟悉一下市政府办的工作，别到时抓瞎。”
“我知道，这不，头一天就遇到麻烦了，市长的车撞了，那怎么安排车？我得未雨绸缪吧？”宋立海问道。
秘书长就是秘书长，听完了宋立海的话，立刻打了个电话，把市政府办一辆机动奥迪车先派给了市长坐，等到市长的车修好之后安排成为机动车辆。
“谢谢秘书长，没事我先走了。”宋立海说完就要起身离开，却被贺伟山给拦住了。
“等下。”说完贺伟山还起身给宋立海倒了杯茶，宋立海没站在原地等着，他知道，这杯茶的背后肯定有不简单的事，就得聚精会神地等着他的下文。
“小宋，省城那事你找的谁啊，我一直没机会问你，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贺伟山这才看着宋立海问道。
“省城的事？省城的什么事？”宋立海装傻充愣道。
“你不用这样，我和你严肃地说这事呢。”贺伟山不苟言笑地问道。
宋立海这才叹了口气，看着贺伟山说道：“省纪委的，我同学，应该没问题，我没说是谁，我说让警察找我，当时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警察连案底都没登记，还能有啥事？”
“可那个警察把我的身份证拿走了，没登记吗？”贺伟山吃惊地问道。
“应该没问题，他们是省城，我们这里是银海市，隔着这么远，谁还会注意这点事？”宋立海说道。
“你那同学靠谱吧？”贺伟山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秘书长，你放心，绝对没问题，我和她是大学同学，再说了，我叮嘱过她，她不是那种多嘴的人。”宋立海马上回应道，他对耿乃佳还是很了解的，何况能在省纪委立住脚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贺伟山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小宋，这事我真的是要好好谢谢你，真的，要不是你，我这辈子到这里也就完蛋了，你的情意我记心里了，只要是我还在市政府，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能办成的，绝对不会难为你，办不成的，我去协调关系也会帮你。”
“谢谢秘书长，真的，非常感谢秘书长，秘书长的好我也记心里了。”宋立海又是一脸感激和激动地说着，无论贺伟山这话真不真心，可他一个大秘书长，姿态放到了这么低，宋立海的态度必须表达到位。
贺伟山果然很满意宋立海的态度，微笑着点头道：“十年前我就开始给领导做秘书，干办公室，可以说对这市里的事了解得差不多了，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我，这些东西你收着，拿回去看看，可能对你有好处。”
“秘书长，这是什么？”宋立海看到贺伟山从抽屉里拿出来用档案袋装着的一包东西，问道，他还以为是钱呢，这鼓鼓囊囊的一袋子，要是钱的话怎么也得有个十几万吧。
“这些是我这些年写的随笔，从做秘书开始就一直记录，这里面有些是涉及以前市里的一些事，不过都过去好多年了，也不存在什么秘密的事。”
“另外，小宋，我给你一个建议，作为秘书，脑子再好使，也不如记日记，把每天的事都记录下来，以后领导要查什么东西拿过来笔记就能查出来怎么回事。”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建议，你自己把握。”贺伟山把自己的经验还是告诉了这个小伙子，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欠宋立海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要这小子嘴严，他愿意倾尽能力，助宋立海在市政府立住脚跟。
第25章 领导秘书攻略
到此为止，宋立海对于贺伟山是感激的，因为没有哪个人会这么掏心掏肺的和你说这些的，虽然他是秘书长，为市长调教秘书是分内之事，这话也可以不说，更何况还把自己多年的笔记都拿出来送给你，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简单了。
宋立海是工作了五六年的人了，不是刚刚毕业进单位的大学生，尽管他非常感谢贺伟山，却没有完全放下警惕，还是那句话，感激归感激，警惕归警惕。
自己是秦明山的秘书，那就意味着自己要和秦明山站在一条线上，可在省城医院里，宋立海明明听到了贺伟山威胁齐鸣，要齐鸣交代当时发生车祸时车上那个女人的一切情况。
作为秘书长的贺伟山，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打听市长的事呢？这是宋立海必须要警惕的地方。
宋立海当了秦明山的秘书，秦明山好，他就好，秦明山倒霉，他也会跟着吃灰，这一点，他心里门儿清。
贺伟山在省城发生了嫖鸡事件，宋立海该帮贺伟山时，出手帮了，在官场上结交一个人太难了，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的机会，宋立海当然不会放弃。
帮归帮，站队归站队，这是两码事，如果把这两码事混为一谈，宋立海很清楚，他迟早会是第二个齐鸣。
“老胡这个人，脾气不好，这次你半路杀出来担任秘书，他很不高兴，齐鸣是他推荐给市长的，现在齐鸣在省城医院里躺着，他本来是想让办公室的王品毅去给市长当秘书的，没想到你半路杀出来了，要低调，尤其是在老胡面前。”贺伟山这个时候，又看着宋立海说着这番话，果然他和胡一冰关在办公室时，谈的是他。
“是是，秘书长，我记下了。”宋立海越发地毕恭毕敬起来，这样的态度，宋立海很清楚，接下来的日子，他随时都是上演。
“嗯，那就好，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我的电话和微信都有了是吧，要是见面不方便的话就打电话联系也行。”贺伟山说这着这些话时，起身把宋立海送到了门口。
可以说，贺伟山对宋立海看起来是很重视的，也很上心，可总是让宋立海感觉心里怪怪的，好感这种东西很奇怪，疑虑也一样，现在的宋立海，对贺伟山就是好感和疑虑并存，他看起来和胡一冰关系不错，却又在宋立海的面前说胡一冰的不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想都觉得头疼。
回到了办公室，宋立海将贺伟山的吩咐交代给侯振东，然后打开了贺伟山给他的日记本，不得不说，这些笔记里没有一点酸腐气，全都是干货，有的是贺伟山的总结，有的是对某件事的总结，有的是自我检讨，这些东西对宋立海来说就是至关重要的宝贝，看得宋立海心潮澎湃，瞬间涨了很多很多知识。
看完这些笔记后，宋立海给一科的秦文文打了个电话，问道：“秦姐，咱们科里还有多余的通讯录吗？”
宋立海之所以问秦文文，是他觉得秦文文是外来帮忙的，在这里不可能有什么派系，而她和文祥海暧昧，也只是暧昧而已，可谓是一科最软的一颗柿子了，捏起来比较舒服。
“你等下，我找人给你送去。”果然，秦文文在电话里热情地回应着。
“不用，我去拿就行。”宋立海说完就放下了电话，然后去了一科的大办公室。
宋立海小声挨个打了招呼之后，秦文文指了指里面的胡一冰的办公室说道：“头不在，今天没来，也没说有啥事，这通讯录你要几本？”
“还剩下几本？都给我吧。”宋立海看了一眼好像有个四五本，直接这么说着。
“你要这么多干嘛，垫桌子啊？”秦文文笑着问道。
“我有用，你抽个时间再去领吧，我都拿走了。”宋立海也不客气，拿起来就要走。
这时候文祥海跟着走了出来，拍了拍宋立海的肩膀，指了指楼上，于是两人到了天台上，有点风，还能忍得住。
“来，抽我的。”文祥海说道。
“谢谢文哥。”
文祥海拿出了烟，宋立海拿出来防风打火机，先给文祥海点着了。
做秘书的，领导要是抽烟的话，无论你抽不抽烟，都要在兜里准备一盒领导平时抽的那个牌子的烟和一支防风打火机，以免在有风的时候给领导打火打不着，那就尴尬了。
“昨晚破费了，今晚我请你们，就我和你，还有秦文文，怎么样？”文祥海这话就很有意思了，偏偏把何文生和王品毅给撇开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拉自己站队吗？
“我应该有时间，这样，下午下班的时候，我向市长请示一下，如果晚上没事，我一定去。”
“你们先去，到时候把位置发给我”。宋立海没拒绝，直接这么说道。
文祥海和宋立海约定后，两个人又回到了办公室。
宋立海一回到办公室，立刻从微信上联系了宝龙大酒店的服务员姗姗，把昨晚在酒店的消费给自己开了发票，虽然他不想拿到市政府办来报销，可在自己成了市长的秘书之后，还缺少争着给自己报销发票的人吗？
联系完了这些事之后，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四五本市政府机关通讯录，这可不是拿来垫桌子的，这也是刚刚从贺伟山笔记里看到的，作为市长的秘书，服务中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联系协调工作，所以通讯录是秘书工作的命根子。
贺伟山的经验是多要几本通讯录，家里，车上，自己身上，办公室里，都要放一本，无论你身在哪里，只要是想要联系谁，伸手就能拿到通讯录，这样可以做到事半功倍，就不用想找哪个人时，到处打电话问人家要某人的电话了。
而且宋立海由此及彼，想到了更多，现在手机这么方便，他把每一页通讯录都拍了照片，存在了手机里，而且还把每个部门一把手的办公电话和手机都存在了手机通讯录里，这是提高办事效率的捷径，也是为了防备万一通讯录不在手边怎么办，上厕所蹲坑不一定带通讯录，但是必然会带着手机吧。
宋立海正在存电话的时候，微信里爆出来一条信息，一看是一个女人要加自己好友，这让他再次警惕起来。
第26章 相亲
宋立海一看名字，居然是常思雨。
“你是宋立海？”通过之后，常思雨发来信息问道。
“对，你是哪位？”宋立海明知故问。
“我不是说了嘛，我是常思雨，本来是想打电话的，又觉得第一次就打电话有点唐突，就加了你微信，中午有时间吗，出来见个面。”常思雨问道。
“见个面？”宋立海一下子感觉很懵，他还以为常思雨是一名医生，一定是属于那种高冷范的，没想到是火辣型的。
“对，我今天休班，有时间，明天就没时间了，连着一周都要上班。”常思雨快言快语地回应着。
“嗯，你等我一下，我现在也不确定中午是不是有时间，这样吧，十一点的时候我答复你，好吧？”宋立海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好，我等你消息。”常思雨回复完之后再无消息了。
宋立海看看门口，起身去关了门，然后准备给耿乃佳打个电话，再问一下常思雨的情况，其实他一直都没想过要去招惹这个女人，没想到她自己找上门来了，这才不得不重视起来。
现在是上班时间，宋立海没有贸然给耿乃佳打电话，而是发了一条短信，问她现在是否方便接电话。
没想到刚刚发过去，耿乃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什么事？”耿乃佳的语气轻松，听起来心情不错。
“没什么事，就是问候你一下，顺便打听点事。”宋立海说道。
“打听事才是正事吧，问候我才是顺便，对吧。”耿乃佳不客气地说道。
“你看你，把话说到人脸上你就舒服了，那个，这也是你给我惹的麻烦，我不找你找谁？”宋立海反驳道。
“我给你找的麻烦，什么？”耿乃佳疑惑地问道。
“常思雨，刚刚联系我了，要和我中午见面，我说你这位闺蜜怎么这么生猛呢，这才刚刚联系上就要见面，她就这么饥渴男人吗？还是你把我说得魅力无边，让她迫不及待了？”宋立海问道。
“是吗，这是好事啊，你们都不小了，扭扭捏捏的有啥意思，还指望在微信上聊半年啊，我告诉你，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也很直接，尤其是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还没嫁出去，急啊，把自己捯饬一下，见个面看看，要是对眼的话，今晚都可能有进展了，去吧，悠着点，你那流氓气先不要外漏。”耿乃佳说着说着，没个正经在手机另一端大笑起来。
“流氓气？你这人，损人都不带脏字的，我哪里有流氓气了？”宋立海大呼冤枉道。
“没有吗？上次吃饭的时候，我怎么感觉你流氓气那么严重呢？”耿乃佳咯咯笑道。
“好吧，你说我是啥，我就是啥了，难道我真要去？”宋立海认怂着，可他却感觉自己和这个美女同学越来越暧昧了呢？
“必须得去，而且带点诚意，买束花啥的，浪漫点。”耿乃佳像个大姐姐般教着宋立海。
“你不是说你们都很急着找男人吗？浪一点也就算了，慢一点就免了，省得你们等不及。”宋立海幽默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补充道：“行了，就这样了，我先挂了，我这里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呢。”
“好，等你好消息。”耿乃佳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可耿乃佳挂了电话之后，却没有马上回到办公室。说实话，接到这个电话之后，她心里感觉失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可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而宋立海这头，说到做到，十一点整，他给常思雨回电话，自己有时间，可以见个面，地方她选，给自己发个位置就行了。
就在宋立海要出门时，秦文文进来了。
“秦姐，啥事还得你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了。”宋立海看着秦文文问道。
“那哪行，这是你的饭卡，走吧，一起去吃饭。”秦文文专程给宋立海送饭卡的，当领导秘书还真好，讨好你的人大把。
“谢谢。”宋立海接过来饭卡道谢着，不过很快又说道：“秦姐，不好意思，别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今天中午去见面，我总不能吃饱了再去吧，多半还是我请客，你说我多亏啊，不管好吃难吃，还是去和人家女孩一起吃吧。”
“真的，恭喜恭喜，那你快去吧，别晚了，我去吃饭了。”说完，秦文文笑笑走了。
秦文文一走，宋立海赶紧赶到了常思雨约定的地方，第一次见面，宋立海以为会吃个西餐什么的，没想到常思雨约在了朝天门码头火锅店。
宋立海到了地方之后，在火锅店里看了一圈，都对不上号，最后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背影，这个是不是还得去人家面前看，没办法，走了过去。
宋立海刚刚走过这女孩身边，她就抬起了头，和自己手机里存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而她显然也有宋立海的照片，立刻认出了宋立海，站起来伸出手说道：“宋先生，你好。”
“你好你好，是常医生吧。”宋立海回应道。
“对，请坐，实在是不好意思，自从家里出了点事之后，我已经很久没吃火锅了，一个人在这里吃火锅感觉怪怪的，就一直忍着，这次总算是有机会吃顿火锅了。”常思雨解释道。
“可以理解，女孩子都喜欢吃辣的，越辣越好，你点餐了吗？”宋立海问道。
“我点了，怕你不吃辣的，我点了鸳鸯锅，可以吗？”常思雨回应道。
“可以，可以，谢谢。”宋立海点头说道。
不愧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孩子，当然了，也可能是和常思雨的职业有关系，一点都不腼腆，自从宋立海坐下后，除了给他倒了杯茶之外，就是双手托腮，直勾勾的看着他。
看得宋立海都不好意思了，于是笑着问道：“常医生是五官科的？”
“不是，泌尿科的……”常思雨说道。
“哦。”宋立海感觉很尴尬，于是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可这个时候常思雨又补了一句道：“泌尿男科……”
宋立海刚刚喝下去的水，一下子喷了出去，还好他知道调转了角度和方向，一口水喷在了地面上，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常思雨笑吟吟地递给他纸巾。
“怎么，我这个专业有这么夸张吗？让你这么激动？”常思雨问道。
宋立海摆摆手，待自己的气顺了之后才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女医生居然是这个科的。”
话虽然这么说，宋立海心里却还是起了隔应。
第27章 下下签
常思雨却没理宋立海，接着问道：“我家的情况耿乃佳和你说了吧？”
“说了。”宋立海点点头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还有，对我的印象怎么样？”常思雨直截了当地让宋立海有些喘不上气来。
“嗯，挺好的，都挺好的”。宋立海只能是这么含含糊糊的说道。
“是吗，耿乃佳也和我说你的情况了，我不嫌弃你是二婚，而且你和你前妻的事也不怪你，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把关系确定下来，怎么样？”常思雨问道。
宋立海这下没法淡定了，说道：“这个，太快了吧，我们怎么也得接触一下，相互了解一下……”
“宋先生，我很忙，我知道你现在是市长的秘书，忙起来比我还忙，我们哪有时间去了解。”
“结婚嘛，不就是找个人搭伙过日子，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像我们这样一天到晚不着家的人，相互了解有那么重要吗？”常思雨直视着宋立海说道。
“可是，婚姻不是儿戏，那也不能见了第一面就把关系确定下来吧？”宋立海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说把关系确定下来，是恋爱关系，不是现在和你结婚，而且我和你明说了吧，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因为我的前男友要结婚了，我也是今天刚刚知道的，所以我必须带个男人去他的婚礼现场……”常思雨还真是真直率啊，宋立海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率的女人。
“砸场子？”宋立海的一听常思雨这话，愣了一下，这才看着她问道。
“不是，我不是那么没素质的人，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不是没有男人要，如此而已。”常思雨淡淡地回应着，她这表情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可以帮忙，只是这关系嘛，要不然我们再试试，再等等，怎么样，我可以陪你去婚礼现场，这没关系。”宋立海回应着，这可是耿乃佳的闺蜜，换其他的女人，他立马拍屁股走人。
“刚刚那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家里，我妈现在身体不好，每天就是嘟囔我结婚的事，我也要有个人能时常去看看她，她的心情或许会好一些。”
“这些就是我的理由，至于我自己嘛，只要是打眼能看得过去的男人都行，无所谓。”常思雨心大地说着，更让宋立海无所适从。
“这么说，常医生就是对男人死心了呗，那我岂不是很亏，我也想找个女人是可以知冷知热的，而不是一具冷冰冰的身体，你说呢？”宋立海不客气地反问了一句。
“要求还不低，你放心，该妻子尽的义务，我一样都少不了，这样总可以了吧？”常思雨听了宋立海的话，反而更急切了，仿佛她就认定了他一般。
宋立海却感觉头大，看着常思雨说道：“这样吧，我回去考虑一下，明早答复你，怎么样，总得给我点时间，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虽然你很漂亮，也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可你这一杠子下来，把我砸得有点懵，我们都缓一缓，给对方点时间，好不好？”
常思雨总算是被宋立海说服住了，同意缓一缓。
这顿饭吃得宋立海五味俱呈。
在回家的路上，宋立海想到了那天在普照寺陪着林炳海夫妇上香，他当时没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神灵给惦记上了。
最近自己这运气是真的有点旺，运气旺点是好事，人人都想自己的运气比别人旺，可运气大，宋立海担心会把自己烧死，至少宋立海现在就感觉自己的运气旺得太厉害了点。
看看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宋立海打到车之后，让司机带着自己去了一趟普照寺，要把那天撒谎的事和菩萨解释一下，否则，心有不安。
当出租车到了普照寺的停车场时，宋立海扫了一眼，居然看到了市政府办的小车号牌，他别的本事没有，记性还是不错的，为秦明山选车的时候，他特意将小车班所有车辆登记都调了出来，其中就看到了这个号牌，是常务副市长的座驾。
“师傅，不去普照寺了，去山上吧。”宋立海让出租车绕过了普照寺，径直向山上开去。
到了普照寺后面，宋立海就下了车，让出租车走了，他自己在普照寺的后面，找了一圈之后，终于找到了后面角门，一直躲在那里，这里可以观看到停车场的情况。
果然，半个小时后，宋立海看到了常务副市长林海涛在贺伟山的陪同下回到了车上。
宋立海顿时懵圈了，这他妈的是什么戏码，贺伟山怎么会陪着林海涛来普照寺呢？他们显然不会来这里玩，一定有事。
等这些人都走了，宋立海这才走过去，从正门进了普照寺，大殿里只有一位僧人在值班。
宋立海没吱声，走到那里跪下来，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往功德箱里捐了一百块钱的香油钱，僧人看了宋立海一眼，然后敲了一下磬。
“师父，刚刚那几个人来这里干嘛的？参观吗？”宋立海问道。
和尚不吱声，摇摇头，宋立海又捐了一百块钱，和尚依然是摇头不吱声。
宋立海从钱夹子里拿出来五百块钱直接塞到了和尚宽大的袖子里，和尚生怕掉出来，赶紧伸手把袖子卷了起来。
“他们来问吉凶，抽了签。”收了钱后，和尚如此说道。
“那，是吉是凶呢？”宋立海问道。
和尚没回应，却将条案上的一根竹签递给了宋立海。
宋立海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泥墙倾跌还成土，纵然神佛也难行。”
“师父再帮我解一下，这是吉是凶呢？”宋立海看得不是很明白，赶紧问和尚。
“下下签，就是有贵人相扶，也难过这一关了。”和尚应道。
“师父法号是……”
“元通”。
“元通大师，多谢了”。宋立海说完，又掏出来五百块钱趁着握手的机会送给了这位大师，大师也缺钱，这一会的功夫，从宋立海这里捞了一千大洋，亲自把宋立海送到了大殿门口。
“大师，我一直都想修一些佛法，大师什么时间有空，可以教我？”到了大殿门口，宋立海心诚地问元通大师。
“施主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有时间。”元通淡淡回应着。
宋立海点点头，双手合十，微微鞠躬，然后告辞走了。
第28章 一见钟情
离开普照寺后，一路上，宋立海都在想林海涛能让贺伟山陪着来求签，这关系已经不言而喻了，而贺伟山为什么要逼问齐鸣，那个女人的事情，也就解释得通了。
可宋立海知道得越多，心情却格外的沉重。
这市政府果然是卧虎藏龙啊，那市委呢？虞国胜身边又是什么样子呢？
宋立海不敢给林可然打电话，毕竟秦明山还在家里养着病呢。
宋立海给林可然发了一条信息，把他看到贺伟山陪林海涛来普照寺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
一发完信息没一分钟，宋立海就收到了林可然的回复，只有一句话：“你终于开窍了。”
宋立海看着这条信息，苦笑了一下，没回林可然，直接回到了市政府办，继续上午没完成的工作。
下午，宋立海抽时间给耿乃佳打了一个电话，他和常思雨进展如何，总得给这个美女同学汇报一下吧，可电话刚刚打通就被耿乃佳挂掉了。
宋立海以为美女同学不方便，正准备继续工作时，手机微信接到了耿乃佳的视频邀请，宋立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你办公室没人吧？”宋立海一接通就问道。
“不是，我在家里呢，下午睡醒了之后，感觉心情不好，就不去了，正想起来出去找朋友吃饭呢。”耿乃佳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怎么就心情不好呢？”宋立海关切地又问了一句。
“没事，你和常思雨见面怎么样？”耿乃佳主动问道。
“别提了，你这闺蜜是不是有神经病啊……”宋立海把自己和常思雨见面的事说了一遍，笑得耿乃佳眼泪都下来了。
“我说，咱能别笑了吗？你说这人我怎么和她交往，我还没拿定主意，她倒是一手包办好了，说的那些话能噎死我。”宋立海愤愤地说道。
“唉，没想到她还是那么霸气。”耿乃佳总算是收起了笑，回应了宋立海一句。
“霸气就算了，这个我也能忍，可她那职业，我实在是没法忍受。”宋立海更来气了，那叫啥职业啊。
“怎么了？”耿乃佳问道。
“我不信你不知道？”宋立海问道。
耿乃佳见宋立海是真生气，憋着不笑，但这是视频，她脸上的表情，他一看就知道她在憋着笑。
“想笑就笑，别憋着了。”宋立海说道。
“哈哈哈哈……”耿乃佳终于还是放声大笑起来。
“这个怪我，我没想到这会成为你们的障碍，但人家是医生，这没得选。”耿乃佳解释道。
“我知道，可医院那么多的科室，你说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科室呢，每天工作就是看男人那玩意，有意思吗？我现在都能想到我要是和她结了婚，然后新婚之夜，她会不会拿着我的也研究半天呢？”宋立海问道。
“流氓，流氓，别说了，我要笑死了，哈哈哈……”耿乃佳实在是笑得不行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倒在了地毯上，但是宋立海能听到她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耿乃佳才坐了起来，重新拿起手机对准了自己，看到自己的眼影都有些花了，说道：“我还想待会出去找朋友吃饭呢，这倒好，还得重新化妆。”
“算了吧，我不好意思回绝她，你替我带个话吧，我实在是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宋立海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耿乃佳。
“为什么呀，人家是医生，医者仁心，你懂不懂，要是都不当这个科室的医生，那你们找谁看那玩意去？”耿乃佳白了宋立海一眼，说道。
“爱找谁谁，反正我是过不了这一关，哎，你知道我一想起这事来是什么感觉吗？总感觉自己又被戴了绿帽子似的。”宋立海是真不想再和常思雨交往了，这话他又拿出来说了。
耿乃佳一听，明白宋立海的意思，他这是觉得自己老婆每天就是看别的男人那玩意，觉得心里不平衡呗，可这是他的心病，这心病耿乃佳理解，也就不劝他了，说道：“好吧，可惜了，我那闺蜜长得还可以吧？”
“非常漂亮，不过呢，比你稍微差那么一点点……”宋立海见美女同学愿意帮他，顿时高兴起来，嘴巴格外甜。
“滚，别什么事都梢上我，她确实不错，而且家境好，虽然家里出了那事，可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家里该得的一点没少，她妈还有个公司，听说也挺赚钱的，至少你要是和她好了，不愁钱花，这样你就不需要费心费力地去挖社会主义墙角了，安全。”耿乃佳说道。
这一点宋立海想过了，而且他还想到了一点，那就是自己和常思雨都很忙，平时基本就是各忙各的，见面少之又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这倒不是说宋立海有多愿意玩，主要还是林可然这里，她要是知道了自己谈了女朋友会怎么想？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吗？”宋立海明明心里有小心思，在女同学面前却格外好面子，气呼呼地问道。
“好吧，你是不是你心里有数，我这就回了她吧，免得人家等着。”耿乃佳也不挑破，直接这么说道。
“好，谢谢了，改天我到省城请你吃饭。”宋立海这感谢的话，倒是说得很诚心。
“那好，再见”。耿乃佳准备关掉视频。
“出去吃饭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宋立海叮嘱着，他这话又是暧味四溢，仿佛她是他的老婆。
“嗯，谢谢。”耿乃佳听到这些话，没来由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下午起床后的不快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到底是因为宋立海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让自己快乐，还是因为宋立海拒绝了常思雨让自己感到窃喜呢，她分不清楚，或许都有吧，可不管怎么样，自己此时是快乐的，这很重要。
关掉视频后，耿乃佳给常思雨打了一个电话，尽管她说得很委婉，可常思雨听完之后，依然爆发了。
“他什么意思？佳佳，你见过我被人甩吗？我这辈子就被那个渣男甩了一次，怎么着，有惯性了，他也甩我？他中午可不是这么说的。”常思雨气呼呼地说道。
“思雨，你听我说，你们之间根本就没开始，谈不上谁甩谁。人家就是觉得你人挺好的，障碍在哪里你知道吗？”耿乃佳不由自主地站到了宋立海这边，替他辩解着。
“在哪，什么障碍？”常思雨问道。
耿乃佳笑着说了一遍之后，常思雨这头无声了，继而是她咯咯地笑个不停。
“所以，这个无解……”耿乃佳趁机又说道。
“不，这个科室我不干了，我明天申请调到后勤去，或者是我辞职，去我妈公司上班都行，反正这工作也干得没劲，的确像他说的那样，每天就是看那些丑陋的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破玩意，的确是没啥意思。”常思雨下定决心般地说着，说是回应耿乃佳，其实是她根本就不愿意放手宋立海。
“不是吧，你真的就这么喜欢他？一见钟情？”耿乃佳问道。
“大概是吧，反正我今天中午有了心动的感觉。”常思雨一点也不含糊地回应着耿乃佳。
耿乃佳一听常思雨这么说，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啥滋味，只得接过她的话回应道：“思雨，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有句话我得说在前面，他是我同学，你是我闺蜜，他被他前妻伤害过，你不要做那种事伤害他，好吧？我再帮你说说看。”
耿乃佳这话一出口，常思雨那头沉默起来。
第29章 承诺帮助美女同事
常思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叹口气后警惕地问耿乃佳：“你和宋立海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佳佳，这家伙不是你淘汰下来的吧，你这是找我接盘？”
“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算了，我不和你说了，狗咬吕洞宾。”耿乃佳说完，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耿乃佳生气归生气，还是一个电话打给了宋立海，把常思雨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告诉了宋立海。
一讲完，耿乃佳就说道：“老同学，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再和思雨处处吧，否则，她就真要怀疑我俩有一腿了。”
一听这话，宋立海笑了起来，没脸没皮地接应道：“要不，咱俩干脆来一腿吧，反正常思雨已经有了误解，索性让误解变成真的，你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这气还没顺呢，你那天来省城，请我吃个大餐吧。”耿乃佳笑骂道，可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还真想试试宋立海，她不敢也不能找省城的那些同学，可需求问题，还有漫漫长夜的寂寞，还真难打发。
“好，好好，我不忙就去省城赔罪，别生气了，佳佳，你这一生气，我心疼。”宋立海脱口叫起了耿乃佳的小名。
耿乃佳心跳迅速加快起来，可她啥话也没说，径直挂掉了电话。
宋立海见耿乃佳挂掉了电话，笑了笑继续工作，没想到常思雨的信息进来了，提醒他，明天和她一起参加前男友的婚礼。
宋立海看着这条信息，正准备回时，秦文文来了，扯起宋立海就走。
宋立海这才想起来了，他应过文祥海说去KTV放松放松的邀请。
好在已经下班了，宋立海跟着秦文文还有文祥海一起去了KTV，去了之后，宋立海才发现是秦文文请客，还张罗着要给他们叫公主过来陪他们喝酒，被宋立海拒绝了，他现在可是市长秘书，再玩让公主陪酒的把戏，一旦被人拍了照片，秦明山那头就不好交代了。
秦文文和文祥海见宋立海坚持不要公主，也只好作罢，可文祥海到了这个时候，只好对宋立海讲了实情。
原来是秦文文来政府办帮忙两年多了，原单位呢一直催她回去，可市政府办也不给人一个说法，就是让她在这里帮忙。
要是能留下，秦文文当然愿意，可要是留不下来，秦文文人就得回原单位，其实在市政府办帮忙于她而言，什么事都耽误了，要是在原单位，现在指不定提拔了。
如今，秦文文的工资、人事关系都在原单位，人却还在市政府上着班，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不就求到了宋立海头上来了。
“还有这事？”宋立海听完后，吃惊地问道。
其实这是宋立海装出来的，这种事在体制内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县区里有很多人是镇上的人员来帮忙，市里呢，来帮忙的有区县的也有镇上的，但是这些人大部分人是留不下的，帮忙一段时间就回去了。
秦文文当时来帮忙时还没想留在市政府的心思，可后来因为她写材料还不错，就一直被秘书科用着，可编制没过来，就只是人在市府办，为这事她能找的也只有胡一冰，可胡一冰收了钱不干事，一直拖了一年多了，还没消息。
“是啊，所以，她想留下，这事找过老胡，也表示了，但是没下文。”文祥海接过宋立海的话说道。
宋立海忽然间就明白了文祥海是啥意思了，惊讶地问道：“文哥，你不会是以为我有这本事吧？我才来几天？”
“甭管你来了几天，可你是市长的秘书，秦文文脸面薄，不好意思说这事，只好我替她说了，就是在方便的时候，能不能给市长递个话，能留下就留下，实在留不下，就回原单位了。”文祥海索性把话挑明了。
人家只是说让宋立海在方便的时候在市长面前递个话，其他的可什么都没说，宋立海要是拒绝了，这很显然是白白得罪人，这种不落在纸面上的事他没理由拒绝。
“没问题，文哥，你也知道我是刚刚来，自己还没站稳，你就让我去扶别人，你这是抬举我了，我最少也得先混个脸熟吧，市长买我的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只能说挑个机会，这样好不好？”宋立海努力坦诚地问道。
“好，是兄弟，来，走一个。”文祥海说着举起酒瓶和宋立海碰了一下，然后对着瓶一口气吹干了。
宋立海没想到文祥海为了秦文文的事这么买力，更加确定了他们俩不是一般的关系。
可秦文文见宋立海应下了她的事后，一高兴，跑去叫了两个公主过来，两美女人还没站稳，就被宋立海撵走了，然后看着秦文文说道：“你看我这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个没完，我得走了，你们继续喝。”
“秦姐，你的事我一定记心上，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谁不尽力谁是孙子。”宋立海把话说成这样，无论是秦文文还是文祥海，都十分地感激他。
他们把宋立海送了出来，又替宋立海叫了车，看着他上车后，他们才转身离开。
可宋立海一回到家，就接到了秦文文的电话。
“喂，秦姐，有事？”宋立海主动问道。
“没事，就是问问你安全到家了没，我看你喝了不少酒，没事吧？”秦文文关切地说着。
“没事，多谢秦姐，你也到家了吧？”宋立海问道。
“我到楼下了，多喝点水，早点休息。”秦文文又关切地说道。
“谢谢，谢谢秦姐今晚的招待，你那事，我会记着，合适的时候一定会尽力。”宋立海主动再一次说道。
“谢谢你，宋秘，我是头一回办这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说着说着，秦文文委屈得一下子哽咽起来。
“秦姐，我懂，我都懂，我会尽力的，你早点回去，别让家里人担心。”宋立海哪里又不理解秦文文的苦衷中，他从信访办出来时，何尝又不是秦文文这样呢？
第30章 穿起了市长夫人买的新衣服
这晚，宋立海挂掉秦文文的电话后，常思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宋立海这才想起常思雨发过来的信息，他还没顾得上回应，赶紧接了电话，正要解释时，常思雨披头盖脑地说道：“宋立海，你什么意思，现在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是吧，你还是个男人吗？拒绝的话就不能亲自说，还要让人带话？”
宋立海本来想再给耿乃佳一个面子，和常思雨处处，一听她的这些话，极不客气应道：“我和你说过了，我的工作就是这样，没有自己的时间，而且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
“你给我闭嘴，你就是对我的工作不满呗，你放心，我已经打了报告了，调到后勤去，这样你没什么心理障碍了吧，要是再拒绝的话，那就再想想其他理由吧，我有的是时间等你编。”常思雨这番话说得还真是不讲理，仿佛宋立海和她已经很熟，很熟一般。
“常医生，你懂不懂什么叫委婉啊，我说的那意思就是我们不合适，我不想找当医生的老婆，因为我的工作就够忙的了，你到时候也是整天不着家，家里的事谁管，所以……”宋立海的话没说完，就被常思雨打断了。
“好，我明白了，我辞职，我妈正好想让我去她公司上班呢，怎么样，还有别的理由吗？”常思雨问道。
“呃……暂时没有了，不是，那个，你为嘛非得看上我呢，我……”宋立海被常思雨搞得一头雾头，结巴半天，反而找不到拒绝这个女人的理由了。
“这事以后再说，明天跟我去参加那个渣男的婚礼，你没忘了吧？”常思雨又打断了宋立海的话，直接问道。
“明天中午吗？我不敢保证。”宋立海是真不想再和常思雨处下去，这样的女朋友都受不了，结了婚，更不敢想象如何相处。
“你要是不陪我去，我会给你们市政府打电话找市长替你请假，反正我知道你们那里的电话。”常思雨丢下这话，就要挂电话。
“别别别，我尽量去，我尽量去。”宋立海赶紧应道。
常思雨这才满意地挂掉了电话，第一回战斗，宋立海就败给了她，这女人不讲道理起来，远胜林可然。
宋立海原以为找个医生做老婆，可以更加自由点，现在来看自己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不过他很奇怪，为什么常思雨会缠住他不放，一见钟情？
宋立海不是美男子，一见钟情这事，于他而言那是自欺欺人，可
他想破了脑壳，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在床上想着这事就慢慢睡着了。
一大早宋立海醒了，本想穿着自己原来的衣服就出去，可一想到今天要去参加婚礼，还有贺伟山的笔记里提到一点，那就是作为秘书要注意自己的穿着，一定要干净利索。
宋立海就把林可然给他买的衣服穿了起来，这女人还真是舍得花钱，这几套西装怎么着也得几万块钱吧。
剪掉了标签后，宋立海穿在身上很合适，他真佩服林可然对尺寸的把握，她和自己坦诚相见也就那一次，可她却把他的尺寸把握得如此之精准。
一想到这里，宋立海又有种害怕，如今被常思雨追着不放的他，怎么样对林可然提这事呢？
办法没找到，人却已经到了秦明山的家，宋立海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林可然，见宋立海穿着这一身衣服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好在她很快就收了笑容。
“秦夫人，市长今天感觉怎么样了？”宋立海在门口故意大声地问道。
“进来吧，老秦在书房里，你上去吧。”林可然声音低沉地说道。
宋立海说了声谢谢，然后就上楼去了，司机侯振车的车在门口等着呢。
而关上门的林可然从背后看着宋立海的每一步行走时，越看心里越高兴，她此时要是知道了宋立海和别的女人搞上了，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发飙。
“市长，是我，小宋”。宋立海上了二楼后，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说道。
“进来吧。”秦明山的声音响了起来。
宋立海推门而入，看到了秦明山好像问题不大了，正在电脑面前上网呢。
“市长，感觉好点了吗？”宋立海问道。
“嗯，好多了，准备一下，我今天去上班。”秦明山直接吩咐着。
“好，我这就去准备，要不然还是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再说吧，我和中心医院联系一下，让他们做个准备？”宋立海问道。
“也好，你去安排吧，对了，有没有听到什么？”秦明山问道。
宋立海开始没听出来秦明山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即就明白了秦明山的担心，秘书长贺伟山向齐鸣打听过车祸的事，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宋立海摇摇头回应道：“市长，我没有听到有什么说法，不过，有件事我觉得我该向您汇报一下。”
宋立海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他是市长的秘书，要站稳脚跟，就必须向市长表达自己的忠心。
虽然这不是林冲入伙必须要带个人头过来，可宋立海却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比带个人头还要厉害，要站稳脚跟，这是他最佳的机会，只有这样，秦明山才可能信任他。
秦明山自己的秘书，不是贺伟山说了算，也不是市政府办说了算，是他秦明山说了算，只有让秦明山信任自己，讨他的欢心，让他知道自己是和他站在一起的，这才是根本，这个根本，宋立海太明白了。
“什么事？”秦明山头也没抬地问道。
“昨天有个外地的朋友来找我，我带他去了普照寺玩，意外地碰到了秘书长和林副市长一起去参观。”宋立海说到这里就没往下说。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信息，去寺庙可以是去参观，也可以是去拜佛，宋立海用了参观这个词，秦明山要是感兴趣，他就继续说下去，如果他不感兴趣，那自己就说到这里为止了。
说任何的事情都要照顾到领导的情绪，领导想听，你就讲详细一点，如果领导不喜欢听，或者只是一个皱眉的动作，你就得适可而止，不要喋喋不休地讲个不停，那样领导就烦了。
察言观色就是这样的道理，宋立海这些全是从官场小说中学到的，这个时候，学到的方法，全派上了用场。
宋立海说完这话，目光看向了秦明山。
秦明山本来注意力在电脑上，一听这话立刻看向了宋立海。
那意思再简单不过了，秦明山对这事很感兴趣。
于是，宋立海从头开始讲起来，讲到了最后，秦明山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推了过来。
宋立海立刻会意，走过去从笔筒里拿了一支铅笔，将那支下下签写到了纸上，然后恭敬地推了回去。
做完这些的宋立海，后退了一步，不再吱声。
该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努力表达，不该说话了的时候，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嘴，大多数秘书能迅速提拔，都是这般训练过来的。
第31章 带着棒球棍要去砸场子
秦明山看了看宋立海写的这张纸后，就说道：“行了，没事了，你去安排一下医院的检查吧。”
“好，我马上就去。”宋立海点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林可然在餐厅里吃饭，宋立海走过客厅，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敢说话，就径直走了。
出了门，宋立海想了想，中心医院自己也不认识人啊，而且安排秦明山去检查，这事肯定是要找院长安排，这样就更加直接。
想来想去，宋立海只能给常思雨打电话，找其他人转个圈说不定秦明山那头就等急了，还显得自己办事不力，有这个关系不用可惜了。
“喂，不要告诉我你打错了吧？”常思雨接通了电话之后揶揄道。
“没有，我遇到麻烦了，市长想去你们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做个核磁共振，看看脑子里还有没有风险，这事找谁能给优先办？”
“当然得找院长了，你等一下，我给院长打个电话，待会通知你。”常思雨说完，没等宋立海再说话，就挂掉了电话。
“哎哎哎……”宋立海的意思本来只是想要个电话，常思雨的老子以前是常务副市长，院里的领导哪个不是小心巴结着，有院领导的电话，再正常不过了，没想到常思雨直接就替他去办这个事了。
而常思雨的脑子转得有多快，恐怕十个宋立海加起来都不如她，当听明白了宋立海的目的后，她立刻就想到了这事怎么变成对自己有利的事。
常思雨一年电话打给了院长曲佳楠，曲佳楠看到是院里的座机打来的电话，就接了电话，她还在吃早餐，随口问道：“哪位，什么事？”
“院长，是我，常思雨……”常思雨自报了姓名。
“哦，小常啊，什么事？”一听是常思雨，曲佳楠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只是隔着电话，常思雨是看不到的。
以前曲佳楠见到常思雨都是思雨长思雨短的，现在直接变成了小常，可见人心的冷暖变得有多快。
一句话，你行的时候，人人都会捧着你，你不行了，人人都想踏上一脚，这就是现实和社会。
“曲院长，我男朋友有点事，想在咱们院里做个检查，时间很紧急，院里能不能提前安排一下？”常思雨故意这么问着曲佳楠。
“小常，你也不是我们医院里的新医生了，这种事怎么能提前安排，不是有急诊科吗……”曲佳楠更不麻烦了，就想挂电话。
“曲院长，不是我男朋友做检查，是市长做检查，秦市长，秦明山市长，我男朋友现在是他秘书。”常思雨一边说着，一边审视着自己刚刚做的指甲。
“你说什么，你看你，不早说明白……”话没说完呢，曲佳楠那头就挂了常思雨的电话。
常思雨挂了电话之后，吹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后给宋立海回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可以随时来查，曲院长已经安排好了。
“谢谢，我本来只是想要个你们院长的电话，没想到你给安排好了，谢谢啦。”宋立海客气地道谢。
“不用谢，中午的事不要忘了，你要是不陪我去，我会亲自给你们领导打电话替你请假。”常思雨再次威胁道。
“好好，没问题。”宋立海赶紧应着，这女人霸道得太不讲道理了，他只能认怂。
好在，认识常思雨还是管用的，秦明山在宋立海的安排下，很快去了市中心医院做体验。
体检时，宋立海在医院里跑前跑后的，秦明山都看在眼里，这小子比齐鸣活泛多了，作为一个秘书，眼里要有活才行，在领导面前，永远没有你坐着休息的时候，这样领导才高兴。
做完了检查，出结果也很快，特事特办，这大约也是人人都想拥有特权的原由吧。
权力不仅代表着财富，还代表着便捷和时间。
秦明山做完检查后，由宋立海陪着，回到了市政府。
昨天，宋立海已经工作了一天了，基本上都捋顺了，这一上午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给秦明山提供各种服务而已。
刚开始秦明山还担心宋立海对有些事情不知道，没想到这小伙子基本都能回答得上来，于是难得地说了一句：“小宋，不错，进入状态很快嘛。”
“市长，我肯定会尽力的，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好，您一定要告诉我，我立刻改过来。”宋立海不仅又表着忠心，还不忘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嗯，有这个态度很好。”秦明山赞许地点头说道。
“市长，中午您怎么安排，刚刚夫人打电话说希望您回去吃饭，午后能休息一会，毕竟刚刚……”宋立海话没说完，被秦明山打断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午两点来接我上班就行。”秦明山说道。
宋立海点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这当然是宋立海和林可然上午聊天的结果，当然了，这也是宋立海看到秦明山中午没有别的安排，要是他已经安排了，打死宋立海也不敢改，这下倒好了，直接把秦明山送回去后，自己就可以跟着常思雨去参加婚礼典礼了。
宋立海将秦明山送回了家里，然后又将侯振东支走，到了约定的地点等着，常思雨说她会来接他。
宋立海正在路边呆站着抽烟，一辆奥迪停在了自己面前，玻璃落下来之后发现是常思雨，于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车不错。”宋立海由衷地说道。
“你会开车吗？送你了。”常思雨当即说道。
“无功不受禄，我也开不起这车，我要是开着这车去上班，人家一看就知道我被人包养了。”宋立海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
常思雨一听，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看了看宋立海说道：“这衣服不错，挺舍得花钱啊。”
“一朋友送的，不值钱。”宋立海应道。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常思雨问道。
“男朋友，城管的，在街上没收小贩时，看着这衣服不错，送了我一套。”宋立海越发觉得自已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样的瞎话张口就来，连草稿都不打，说道得常思雨一愣一愣的。
“真的假的？”常思雨问了一句。
“真的，开始不合身，我找人修了修，还不错吧。”宋立海更加一本正经地应着。
“这衣服得一万多，那小贩肯定是偷来的。”常思雨果然是官家子女，这么识货。
宋立海听着常思雨的话，想笑却不敢笑出来，怕一笑，林可然就得暴露出来。
好歹路程不远，片刻功夫就到了，只是宋立海没想到停下车后，常思雨打开了后备箱，居然从里面拿出来一根棒球棍，吓得宋立海立刻上前摁住了。
“哎哎哎，你真是来砸场子的？”宋立海问道。
“你说呢，你要是怕了现在可以走，我不拦你。”常思雨白了宋立海一眼后，提起棒球棍就走。
第32章 女人是最不讲道理的动物
宋立海最终还是没拦住常思雨，任由她拿着那根棒球棍去参加宴席。
两个人当走到酒店门口时，新郎官看到了他们俩，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看架势是时刻准备躲在新娘后面，可这时宋立海趁常思雨不注意，把棒球棍抢到了自己手里。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啊，我看也不怎么样嘛？”宋立海看着常思雨嘻嘻一笑地说道。
可常思雨没理宋立海，却挽住了他的胳膊，眼睛里放射出要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新郎官房东君，吓得房东君更是往新娘身后藏着。
宋立海见房东君吓成这样，更加瞧不起他。可没想到，在离新郎新娘很近的时候，要不是宋立海拉得紧，常思雨就真的夺过棒球棍砸向新郎官了。
这女人性子真烈啊，宋立海不知道怎么的，又萌生出远离常思雨的想法了。
当宋立海和常思雨一起到了门口上礼的地方时，宋立海掏出来钱夹子想要付钱，常思雨拦住他，自己却从包里拿了一个塑料兜，“咣当”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数数吧，一共十块钱。”常思雨还对着收礼金的人补了一句，说完，她就拉着宋立海进了婚礼现场。
常思雨一系列操作，刷新了宋立海的认知。
这娘们还真是有仇必报啊，而且报复得让人解气！
说来，这是宋立海认为参加最值得的一场婚礼，在他和常思雨坐的那一桌，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酒店的七个保安，这些保安们是不会吃饭的，而是死死地盯着他们俩！
而常思雨的确是一直都想找机会闹一场，最后还是被宋立海说服住了。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来砸场子，其实我心里也很难受。”宋立海看着常思雨小声说道。
“你给我闭嘴，你难受个屁？”常思雨这会儿真没个女孩样，而且还是常务副市长之女，这种家庭的千金，在宋立海眼里就是公主，哪知道，一接触，常思雨比耿乃佳还粗野。
“你想想，我能不难受吗？你口口声声地说要和我好，和我谈恋爱，甚至是结婚，可你现在干的这叫什么事？”
“拉我来砸你前男友的婚礼，这说明你心里还有他呗，要是没有他，你会来干这事吗？”
“你要真放下他了，听到前男友结婚的消息，最多就是说一句，这渣男又去祸害别人了，不是挺好吗？”
“常思雨，可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这么看来，咱俩这事，肯定是没戏了。”
“常思雨，陪完你这个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吗？”宋立海又一次提出了不再交往的要求。
常思雨不是没有理智，听了宋立海这些话，立刻就意识到自己问题出在哪里了，现在房东君结婚了，新娘不是自己，自己就是再闹，又有什么用呢，而眼前这个人才是对自己有用的，她这么一想，才意识到自己真是昏了头。
“宋立海，你说得没错，是我蠢笨，为了一个人渣不值得！而你这颗山石，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宝玉的！”说完，常思雨拿起筷子开吃，还不时地给宋立海夹菜，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真让宋立海服气，到底是官二代，这气势，真是盖了！
整个婚宴现场一直都是高度戒备，可从头到尾没发生什么事。
在酒宴结束的时候，宋立海提着棒球棍，常思雨挽着他的胳膊，走到了门口，然后转向新娘、新郎。
“房东君，恭喜了，对了，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宋立海，在市政府办工作，秦市长的秘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做生意嘛，难免和政府打交道，对吧？”说完，常思雨拉着宋立海扬长而去。
上了车，宋立海看看常思雨问道：“还生气呢？”
“没生气了，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往前看，不该老是看后面的事，后面的事看了都是后悔，多没意思。”常思雨这话说得宋立海一怔一怔的，都说女人是全天下最不讲道理的动物，看来，确确实实是这样的！
“其实你比那新娘漂亮多了，不过那新娘也不错，你要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可以替你出气。”宋立海看着常思雨笑呵呵地说道。
“什么意思？你怎么替我出气？”常思雨来精神了，直视着宋立海问道。
宋立海邪魅地笑了笑，没吱声。
“说啊，不说滚下去。”常思雨官小姐的臭脾气又来了。
“我想办法把那新娘睡了，这算不算替你出气？”宋立海没正经地问常思雨。
常思雨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恰好是在等红灯，她看着宋立海说道：“宋立海，你要是有这个本事，我不生气，即便是我们结了婚，我也不生气，你有这本事吗？”
“真的假的？”宋立海一脸认真地问道。
“真的，你要是有这本事，我服你，你说东我不说西。”常思雨摆了宋立海一案说道。
宋立海当然不会把这事当真，你当真，女人也不会当真，没睡的时候，她可以激将你，如果你真的睡了，是什么结果还真不一定呢，更何况常思雨是干什么的，万一哪天趁着睡觉的时候，把自己那玩意割下来，自己找谁说理去？
“前面放下我吧，我下午还得去接市长上班，时间快到了，我在这里等司机来。”宋立海没再和常思雨开玩笑，而是在她过了红绿灯后，如此说道。
“晚上几点下班？”常思雨一边停车，一边看着宋立海问道。
“没准，有事？”宋立海问道。
“我妈想见见你，我把我们的事和她说了。”常思雨一脸淡定地应道。
“啊，这太快了吧，你是不是怀孕了，急着结婚，找我接盘？”宋立海不满地叫嚷起来。
常思雨板着脸，很严肃地看着宋立海问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我们只是把关系确定下来，我又没说要和你上床，就算是有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我还是觉得这事太快了，我们才开始几天啊？”宋立海又发现自己败给了常思雨，她真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你不小了，我也不小了，耽误那些没必要的时间干嘛？”常思雨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哪里像处对象啊，看得宋立海都麻了，可除了这女人工作让他别扭外，他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我回去安排一下工作，要是时间合适的话，我会联系你，要是太晚了的话……”
“没事，我和我妈说了你的工作性质，她不嫌晚，再说了，我爸以前也是领导，我妈知道你们的不容易，她挺理解人的。”常思雨直接堵住了宋立海想找的托辞。
在常思雨这里，宋立海又一次感到深深的挫败感，无论你怎么说，到最后都难以改变她开始的要求，你的每一次挣扎，最后都会徒劳的失败，她为你设计好了每一步行动，甚至知道你会怎么想，她也为你找好了答案。
面对这样的女人，宋立海也只得认怂，谁让他招惹了常思雨呢？
离开常思雨后，宋立海决定和林可然摊牌，至少要让她知道常思雨的存在，自己坦白总比被发现要好得多，而且理由他都想好了。
“这么快就对我厌倦了？”林可然冷冰冰地问道。
“不是，是我和你继续下去的需要，如果我没有女朋友，我们两个以后接触起来会非常困难，如果你和我女朋友能成为闺蜜，那我们两个接触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宋立海看着林可然，一脸替她着想的表情，仿佛他谈个女朋友，真是为了和林可然把滚床单的事，继续深入再深入一般。
第33章 在女人堆里周旋着
林可然一听宋立海这么说，哭笑不得，可不得不说，他说得有道理。
“你想的倒是很好，只是你女朋友知道了怎么办？”林可然还是让步了，无论是心理需要还是灵魂需要，谁让她离不开这个男人呢。
“这是以后的事，眼下看来，你我接触非常困难，你不在他身边，就是我在他身边，我下班了，他也下班了。”
“虽说我能替你当眼线，可不利于我们相见，当初你说让我做他的秘书，现在想来真是一个馊主意。”
宋立海继续表演着情真意切的戏码，他发现自己是真坏，开始在女人堆里没脸没皮地周旋着，而且这些瞎话，张口就来！
宋立海这话说得没错，现在想来林可然也是很后悔，她只想到了将宋立海拴住，没想到不是拴在自己身边，而是拴在了秦明山的身边。
现在林可然去买个菜，也不可能往宋立海租住的房子里跑，于她和他而言，太危险了。
“这么说来，你是找好人了？”林可然既然改变了宋立海找女朋友的事实，把气撒在了他找好没告诉她上面，不由得气呼呼地质问着。
“还没呢，没有你的同意我哪敢啊，我现在正在找，无论以后成不成，现在都要先谈着，不然的话，救急都来不及，你说呢？”宋立海继续演着，一脸可怜巴巴的相。
见宋立海这个样子，而且他说得合情合理，林可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也就默许了，她现在不会离了婚跟宋立海，查不到秦明山身后的女人，她是不会离婚的！
就在宋立海和林可然在秘书室聊得火热时，秦明山忽然叫宋立海去他的办公室，吓得宋立海差点把手机掉地上了，极力压了压情绪后，这才去了秦明山的办公室。
“市长，找我有事？”宋立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你通知一下海涛市长，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秦明山吩咐道。
“好，这就去。”说完宋立海出了办公室，然后拿上手机就出去了。
林海涛的办公室在这一层的最西面，最东面是市长秦明山的办公室，从风水学上来讲，东边为贵，是上风头，正职一般都是在东边。
无论林海涛有什么事，于宋立海而言和自己无关，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领导，宋立海没有打个电话了事，也没让办公室的谁去通知，亲自小跑着到了大楼的西半部分。
林海涛的办公室开着门，林海涛没有坐在办公椅上，而是夹着一支烟站在窗户边看城市的风景。
宋立海敲了敲门，林海涛叫了一声“进来”，宋立海只是向里面走了一步。
“林市长，秦市长请您过去一趟。”林海涛回头一看，不认识，也只是点点头，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宋立海闪到了一旁，等到他出了门，这才跟在后面一直到了秦明山的办公室。
林海涛进了秦明山的办公室之后，宋立海倒了杯茶进去，然后又给秦明山续了水，这才关门出来。
“老林，你脸色不好啊，没休息好吗？”秦明山看了看林海涛问道。
“唉，你说我能休息好吗，省纪委的人下周就要来调查了，该堵的窟窿都堵不上，听天由命吧。”林海涛无奈地说道。
“还是那事吧，不是说都完了吗，常玉明死了，线索断了，怎么又要查这事了？”秦明山问道。
“这事没完，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又从哪里得到消息了，这次调查比上一次要严格多了，不抓人，不死人是不行了。”林海涛说完，叹了一口气，自从常玉明自杀后，他接了这个常务副市长的位置后，各种消息就没消停过。
秦明山严肃地点点头，却没说别的，常玉明的事，他不是很清楚，私下里都说常玉明并不干净，要是自己干干净净的，为什么要死呢？还是上吊，尽管如此，主要当事人死了，还能怎么样？没想到，省纪委又要旧事重提。
“我这几天出事，休了假，事情就积攒了这么多，明天新的环城路要通车，举行一个仪式，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去吧，我这脑袋还时不时会晕，医生不让我出院，可这么多的活不出院能行吗？”秦明山指了指桌子上的这些文件说道。
“那行吧，怎么回事，司机是怎么开车的，这么不小心，不行就得换人，我看你换了秘书了？”林海涛问道。
“齐鸣受伤了，得治疗一段时间，小宋是临时来帮忙的，干得还不错，要不匀给你？”秦明山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
“免了，秘书无小事，出问题很多都出在秘书身上，还是小心点吧。”林海涛说完这话起身离开了。
秦明山送到了门口，关上门回来，刚刚走到了办公桌前，就忽然感到一阵头晕，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林海涛那句话，他想到了齐鸣，想到了贺伟山和齐鸣的秘密谈话，还有宋立海汇报的林海涛和贺伟山一起去普照寺，这些点连起来，让他感觉到一阵心悸，要不是扶住了桌子，有可能会栽到地上。
“市长，你没事吧？”这时宋立海进来了，一眼看到了秦明山有些不对劲，立刻过来扶住了他。
宋立海把秦明山慢慢扶到了座位上，看着秦明山关切地问道：“要不，我叫老侯，还是回去躺一躺吧？”
“不用，我休息一会就行。”秦明山说道。
毫无疑问，现在齐鸣是自己的一块心病，但这块心病还不能对他怎么样，无论现在对齐鸣采取什么动作都晚了，该堵的没堵上，早就泄露了。
心病难治，而且这事也不能对任何人说，当然也不会有人替自己分担，宋立海刚刚担任自己的秘书，虽然是自己老丈人推荐的，但是可信不可信还在两可之间，一切还需要观察。
因为秦明山的突然头晕，最终还是早早的把他送回了家。
秦明山说自己要休息几天，这几天宋立海不用再来他家了，其他人来看望也一概拒绝，要静养几天，这让宋立海感到一阵轻松。
下了班主动联系了常思雨，本来她说个地址自己可以打车或者开车过去，可她非要到宋立海住的地方看看，害得宋立海不得不快速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收拾一下，还没收拾完，常思雨就到了楼下了。
“你就住在这里啊？”常思雨进门看了看，吃惊地问道。
“嗯，租的房子，离婚时房子给前妻了。”宋立海无奈地点头应道。
“是吗，离婚看人品，她出轨，先对不起你，你还把房子给了她？你挺仗义啊？”常思雨替宋立海打抱不平，这事错的可是祁诗画。
“哎，我说这事你能不张口闭口挂嘴上吗？男人也是有尊严的，你老是说她出轨之类的，考虑我的感受了吗？”宋立海不满地看着常思雨反击着。
祁诗画带给宋立海的伤害，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如果不是祁诗画出轨了，他至于和林可然勾搭得脱不掉了身吗？
没去市政府上班，也不会和耿乃佳重新联系上，也就不会认识常思雨，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不讲道理，宋立海想想就头大。
第34章 不可告人的目的
常思雨没想到这一点，以前自己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自从父亲出事之后，她实在是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此时觉得和宋立海比较熟了，才出言不逊。
“好好，我不再提这事了，待会见了我妈，你什么都不用说，她问你什么，你就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她比我还多事呢。”常思雨赶紧一边认错，一边叮嘱宋立海。
宋立海一直都没想清楚到底去不去，毕竟常思雨的老爸是上吊死的，关于他的死，对外公布是抑郁症，可坊间传闻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在体制内的宋立海清楚得很，有时候坊间传闻比政府公布的结论还要真实。
现在常思雨亲自来接人了，宋立海不得不去。
银海市有两片比较出名的别墅区，一个是市委家属院，这地方宋立海现在可以经常去，因为他是市长的秘书，要去接送市长秦明山，另外一个就是平江墅园，在这里住的不是当官的，而是做生意的居多，而平江墅园的开发商也是大名鼎鼎。
“就是这里，下车吧。”常思雨将车一直开到了车库前，但是没有开进去。
宋立海下车后看了看四周，怪不得耿乃佳要自己考虑常思雨，自己真要是和她结了婚，在经济上的确是不用愁了，可他连祁诗画都控制不住，常思雨这个官宦子弟，他就能控制得了吗？到时候再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那自己就不用在银海市混了。
可现在，常思雨缠着自己不放，宋立海也只走一步看一步。
来之前，宋立海做好了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毕竟常思雨的母亲也是官太太，没几个官太太不是高高在上的，再加上进来之前，他还是被周围这一片低矮别墅区给震撼到了，这里优雅干净的环境，一路过来车库前停着一辆辆豪车，都让宋立海很是自卑。
“妈，你这是干什么？”常思雨进门之后，被门厅里站着的母亲杨半蕾吓了一跳。
杨半蕾以前只要是回到家里，一定会第一时间换上居家服，可这个时候她穿的居然是比工作装还要正式的衣服，这是让常思雨想不到的。
“这位就是小宋吧，快进来，进来坐。”杨半蕾的热情让宋立海放松了不少，看了一眼常思雨，那意思是你妈这是什么意思？
宋立海看人识人的本事是跟着何远恒学的，此时一看杨半蕾的打扮和对自己的态度，他就明白，她特意打扮过。
常思雨在一旁冷眼看着母亲表演，再看着开始紧张，逐渐放开的宋立海，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谢谢伯母，”宋立海这时站起身来，双手接过杨半蕾递过来的茶杯，然后等杨半蕾坐下后，他才坐下。
杨半蕾虽然是在自己家里，却双腿并拢，正对着宋立海坐着，她穿的是旗袍，要是一般的裙子的话，就会斜着坐了，但此时却正对着他，旗袍的前面正好盖住了两腿中间，而如果是斜着坐的话，就会把自己的大腿展示给宋立海看了。
“小宋，听小雨说你现在给秦市长当秘书？”杨半蕾坐下来后，看着宋立海问道。
“是，伯母，我也是刚刚上班，秦市长的秘书出了车祸，还没出院，我暂时顶上。”宋立海很认真地回应道。
“哦，那挺好，市政府办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又是在领导身边工作，以后晋升的机会也多。”杨半蕾淡淡地说着。
“是，我还在努力。”宋立海又接了一句。
“家里，你父母都还好吧？”杨半蕾又问。
“嗯，都好。”宋立海继续应道。
这一问一答，都是常思雨提醒过宋立海，少说话，他回答时，也都很简单。
“妈，户口查完了吗，他的情况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嘛，你再问一遍也是这情况啊，又不会有什么改变。”常思雨这时走过来，看着母亲不满地说道。
杨半蕾瞪了常思雨一眼，这才看着宋立海说道：“小雨这孩子从小让我们惯坏了，脾气不好，你和她相处，要多担待一些，她要是有什么不是，你和我说，我说她。”
“没有，思雨挺好的，我们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可她给我的印象很好，知书达理，又是一名医生，真的很好。”宋立海给了常思雨很高的评价，反正她和他也结不婚，多赞美人，不会错。
“好了，妈，我们还没吃饭，准备点饭吧，我带他在家里看看。”常思雨在宋立海评价完后，不等母亲说话，抢着说道。
“好好，你们到处看看，我让王姐准备饭。”杨半蕾笑着说完后，起身找王姐做饭去了。
宋立海被常思雨领着，两人先是上了二楼。
“这是我父亲的书房，以后你可以把这里当书房。”宋立海首先就被带到了常玉明的书房里，这是他没想到的，看看那把椅子，还有书桌，以及一面墙的柜子，他的感觉非常不好，这里给他的压抑感觉，超过了刚刚进这栋别墅的感觉。
“你住哪里？”宋立海不想在常玉明的书房多呆一分钟，赶紧问常思雨道。
“二楼是书房和我父母的卧室，我在楼上住。你要去看看吗？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常思雨这语气，听得出来，她又在生气，可宋立海不明白，他哪里招惹她了，就因为他不肯呆在常玉明的书房里？
宋立海想到这里，看着常思雨问道：“你只带我看看书房，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睡在书房里吧？”
“算了，反正我和你也没戏，那就不用看了，我还约了别人吃饭，这来也来了，你妈我也见了，就没别的事了吧，那我就先走了。”宋立海说完，转身就要朝楼下走去。
“哎哎，来劲了是吧，走走，让你看看。”宋立海刚刚转身，就被常思雨拉住了，两个人一起上了三楼。
而此时，杨半蕾在二楼餐厅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虽然听不到说什么，可看到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杨半蕾的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杨半蕾知道常思雨的目的，女儿就是为了接近宋立海，继续查常玉明的死因。
杨半蕾知道女儿的脾气秉性，可看到女儿根本不爱这个人，却为了目的不得不讨好他时，她的心揪到了一块。
而与此同时，宋立海的脑子也在闪电般地转动，这么好的家世，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看上自己？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宋立海不停告诉自己，那就得小心再小心。
第35章 不欢而散
进了常思雨的卧室，宋立海坐在她的床上，就在坐下去的一瞬间，宋立海扫了一眼她，发现她的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可他还是依然坐了下去。
“我今晚睡哪，这里？”宋立海拍了拍床，故意问道。
常思雨冷笑了一声，扫了一眼宋立海后，淡淡地说道：“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今晚睡哪，睡大马路，想什么呢？你起来，我刚刚铺好的床，你不知道医生都有洁癖？”
宋立海也笑了笑，应道：“知道，所以，我才不会同意和你继续下去嘛，你收拾一下吧，我到楼下等你。”
说完，宋立海起身，看也没看常思雨一眼，径直走出了她的房间。
到了一楼，杨半蕾却在客厅里坐着，一看宋立海下来了，便招呼他过去坐。
“伯母，我不坐了，刚刚秦市长打来电话，明天临时有个活动出席，需要讲话稿，我得回去加班准备。”宋立海现在说瞎话，反正张口就来，而且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这，现在就走吗？吃了饭再走吧，让小雨送你回去。”杨半蕾一脸吃惊地说着。
“不用了，我叫了车，一会就到门口了，很方便，我改天再来看您，这次来得匆忙，我也没带什么礼物，空着手就来了，下次我一定补上。”宋立海说着话的同时，人也到了门口。
而此时，常思雨也刚刚下楼，看到了宋立海离开的背影。
出了门，宋立海挥手和杨半蕾告别，一转过拐角，撒丫子就跑，直到确认常思雨没有追来，这才慢了下来，喘了口气，慢慢走到小区门口，一边走一边叫车，直到坐上了车，宋立海这才放心下来。
宋立海这头刚上车，电话就响了，他以为是常思雨打来的，硬着头皮一看是耿乃佳打来的。
“忙啥呢？”接通了电话，耿乃佳问道。
“没有忙啥，有事？”宋立海问道。
“不对吧，怎么喘得这么厉害，呃，你们不会是现在正在那个吧……”耿乃佳这话说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什么呀，我刚刚从她家里出来，是逃出来的，再麻烦你转告她一声吧，我和她真的没戏。”
“老同学，我今天去她家了，一看那地方，咱心里明白，咱和人家不是一路人，也就没必要再耗下去了，耽误了人家，也自找难堪。”宋立海说得那叫一个委屈哟，可他是真不想再和常思雨继续下去了。
有这功夫，宋立海想还不如撩撩耿乃佳来得舒心畅快，指不定还能滚滚床单啥的。
这个美女同学，又美丽又大方，还安全，也不缠人，比林可然和祁诗画都带劲。
“怎么回事啊，我看她对你还是很上心的，可以辞职，可以换工作，你还想怎么样？”耿乃佳一听宋立海这么说，吃惊地问道。
“不是那方便的原因，上次说的原因只是一个借口，医生嘛，怎么可能避免这些事，是我觉得我和人家的家世，还有价值观不同，三观不合，将来生活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冷战，太没意思了。”
“佳佳，我已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这一次不想将就，找不到就慢慢找，三观不合，绝对不能一起过。而且，我总觉得常思雨这么缠着我不放，是另有目的。”宋立海又一次直呼耿乃佳的小名，目前，除了这个美女同学，他还真找不到向谁吐露这些心声。
“嘿，你还来劲了，说得还头头是道的，好吧，我来银海了，这几天抽个时间约你们见个面，到时候再说，好吧？”耿乃佳被宋立海叫得心里一颤，嘴上却还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来银海了，公事还是私事？”宋立海一听耿乃佳的话，吃惊地问道。
“公事。”耿乃佳回应得格外简洁。
“那好，你忙吧，需要我帮忙就打电话，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宋立海知趣地说着，耿乃佳所说的公事都是机密事，他不好再多问什么。
“好，再联系吧。”耿乃佳那头挂掉了电话。
宋立海收起手机，坐在出租车上看银海市的夜景，可大脑里却有很多个问题，他都拎不出头绪。
而常思雨在宋立海走后，一下子懵了，等她反应过来，快步下了楼，看到杨半蕾在客厅里，便问道：“怎么走了？”
“他说单位有急事，有稿子要赶，没和你说吗？”杨半蕾吃惊地问道。
“没说啊，肯定是撒谎，这浑蛋……”说着，常思雨就要出去追他，却被杨半蕾拦住了。
“回来，你这个时候出去，只能是事与愿违，坐下，我觉得你跟得太紧了，这样反而不好，男人都是这样，你追得越紧，他们越是觉得自己可以待价而沽，你还是凉一下吧，说不定他就会来找你了。”杨半蕾毕竟是过来人，经验比女儿丰富，哪怕女儿只是为了寻找常玉明的死因，她还是不愿意女儿被人轻贱。
常思雨一听母亲这么说，艰难地挤出来一点笑容，还没想好如何回应母亲的话时，人被杨半蕾拉着坐在了沙发上。
杨半蕾看了看餐厅里准备饭菜的王姐，小声地对常思雨说道：“这事你本来就是目的不纯，难免露出急躁的心态。”
“再说了，你也不喜欢他，这样的话，将来你们肯定会很痛苦的。”
“就算是勉强在一起了，他就一定会帮我们吗？如果不会，你就白白牺牲自己了。”
杨半蕾这些话分析得很到位，也分析到了点子上，宋立海是市长秦明山的秘书不错，可要想让他死心塌地帮自己，那得他对自己死心塌地才行，可眼下来看，似乎他不会这么做，常思雨也明白这一点。
“我再想想吧，耿乃佳给我介绍他时，我还没想过这么多，只是觉得他是秦明山的秘书，要想打听点什么事，比我们要容易得多。”
“而且，妈，你告诉我实话，我爸是不是有贪污受贿的情况？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要不然，怎么都传言说我爸不干净？”常思雨把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胡说八道！别人怀疑他也就算了，你怎么也怀疑他！”
“小雨，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爸没收过一分钱，他是干干净净的人！当官也是干干净净的官！”
“这些房子、车子，哪一样不是我开公司赚的钱买的，指望他，一辈子也住不上这样的房子……”杨半蕾一下子爆发了，冲着女儿吼了起来。
常思雨看着母亲，站起来搂住她的肩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妈，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想知道我爸到底为什么想不开，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们被瞒得死死的，我爸连个纸片都没留下来，难道你甘心就这么让他冤枉下去？”
常思雨这些话一说完，杨半蕾搂着女儿，一起抽泣起来。
第36章 要给领导提供最新消息
这一夜，无论是常思雨还是宋立海都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进入梦乡。
而第二天一上班，宋立海一进市政府办，秦文文就悄悄地朝他招手。
宋立海走了过去，秦文文问道：“领导来了吗？”
“没有，说是还要休息几天，就我自己在这边工作着。”宋立海赶紧回应道。
“走，去你办公室说。”秦文文见秦明山没来上班，一脸神秘地说道。
宋立海看着秦文文神秘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办公室有八卦，这种八卦可以不信，却不能不听。
这些八卦有时候就是提前爆出来的事实，机关单位里永远都不会缺八卦的人。
“什么事啊，秦姐，这么神秘兮兮的？”一回秘书室，宋立海笑着问道。
“我也是刚刚听说的，你不要告诉别人，林副市长的秘书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昨晚的事，在市府办带走的，当时他在加班，你说他一个秘书，省纪委的人带走他干嘛？”秦文文低声说着，这话的口气既像是强调句，又像是在引导宋立海去判断似的。
“真有这事？看来这秘书也是高危行业啊。”宋立海嘴上应着，心里却打起了鼓，难怪耿乃佳会突然出现在银海市。
“呵呵，高危不高危，还得看你跟着哪个领导，领导出事，秘书肯定跑不了，领导要是不出事，秘书能有啥事，像秦市长，出了名的稳，能有啥事？”秦文文笑着应道。
宋立海闻言没吱声，却吸了吸鼻子说道：“秦姐，今天是不是换了一个牌子的香水，和以前味道不一样了？”
“没有啊，以前不也是这样？”秦文文虽然这么说，脸一下子红了。
“不，不一样，以前可不是这个味道。”宋立海小声说道。
“开始不正经了吧，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秦文文没想到宋立海这么细心，她换了香水，他都能注意到。
“这香水是自己买的，还是文科长送的？”宋立海见秦文文脸红了，没个正经地开起了玩笑。
秦文文一愣，她瞬间就有一种被人扒光的感觉，她和文祥海的事虽然一直都暧昧着，少有人能看出来，就算是在办公室，她也极力的掩饰着，没想到被宋立海点破了。
“你瞎说什么呢，再胡说不理你了。”秦文文有些愠怒地说道。
“好好，我收回刚刚的话，对了，你的事，我昨天和市长说了一下，市长只是说知道了，就没下文了，我改天再帮你问问吧，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吧。”宋立海赶紧把这事告诉了秦文文，秘书科有啥八卦，他还指着秦文文告诉他呢。
投其所好是人与人交往最便捷的途径，谈一百次心，都不如给她想要的东西，只要是抓住她内心的渴望，剩下的事都是水到渠成。
果然，刚刚还装作生气的秦文文，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笑逐颜开地问道：“真的吗，你和市长提这事了？”
“那当然，对了，这事你不要老是在这些男人身上下工夫，你还要在女人身上下工夫，市长的老婆和你差不多大，都是同龄人，你要是能和市长的老婆结交，剩下的事还叫事吗？”宋立海给了秦文文一个建议，当然了，他也确实有心想帮帮她。
“我也知道这是捷径，可市长的老婆怎么能说见就见的？听说他老婆深居简出，从来不多事，不像市其他领导的那些老婆一样，这里那里的，什么事都少不了她们。”秦文文苦笑了一下，她确实不知道怎么结交林可然。
宋立海指了指自己说道：“那我是干啥？你回去等消息，等我得到市长夫人确切消息之后，我会告诉你，到时候你就去制造偶遇就行了。”
秦文文一听，眼前一亮，正要谢谢他，宋立海接着说道：“只是有一样，这事只有你、我知道，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再也帮不上忙了，明白吧，尤其是不要告诉……”
宋立海没说出文祥海的名字出来，可他相信秦文文能明白他的话的，在机关里混久了，都是人精。
两个人扯完闲放砶，秦文文就离开了，她一走，宋立海立马给耿乃佳发了一条信息，“林海涛的秘书是不是被你们带走了？”
“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让我为难。耿乃佳很快就回了信息。
“没办法，老同学，我现在急需站稳脚跟，要是慢慢表现的话，那太慢了，这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我急需别人的血，染红这顶帽子，你得帮帮我，我就是打听一下，又不会到处宣扬。”
“再说了，这事已经有人知道了，你就是瞒着我又有啥意思，待会这事都知道了，我再去领导那里讨好，已经晚了。”宋立海急了，发了一长串信息给了耿乃佳。
“你呀，好吧，是在我们这里，告诉你那领导，这段时间还是在家里养着的好，外面空气不好。”耿乃佳还是很快就回了宋立海的信息。
宋立海没再问耿乃佳什么，立即收拾了一下办公室，将笔记本放到了包里，然后从市政府办叫了辆车，直奔市委家属院去了。
“不是说不去上班了吗？”林可然开了门，一看是宋立海，眉开眼笑地问道。
林可然这个样子，吓出宋立海一身冷汗，这女人，迟早得穿帮。
“秦夫人，市长在休息吗？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汇报。”宋立海有意把秦夫人三个字咬得很重，他在提醒林可然注意场合。
“什么事啊？这么急，他在卧室呢，你上去看看他睡着了吗？”林可然感觉到了宋立海的着急，吃惊地问道。
宋立海没回应林可然的话，直奔二楼的卧室，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秦明山果然还没起床，在床上闭目养神。
“市长，市长……”宋立海轻轻地叫了几声。
“进来，什么事？”秦明山没睁开眼，问道。
“市长，您身体好点了吗，要不还是去医院吧，那里治疗什么的方便。”宋立海赶紧又说道。
“说事吧。”秦明山到底是领导，知道宋立海这么急切而来，不是来说个的。
“是，昨天晚上，省纪委的人把林副市长的秘书带走了，这个消息我已经确认了。”宋立海急急地回应道。
说这话时，宋立海心里还在忐忑不安，生怕这事秦明山早已知道了，那他来这一趟就白来了，消息没有新闻性，那就是故事，不是新闻。
没想到宋立海说完这句话后，秦明山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速度之快，把宋立海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回光返照了呢。
“昨晚的事？”秦明山吃惊地问道。
“是，昨晚小陈在市府办加班，见到的人不多，我也是早晨刚刚听说的，市长，您不知道吗？”宋立海小心地问道。
“没有人汇报这事，市府办的安保干什么吃的？”秦明山生气地说了一句。
“安保或许没问题，这事也可能是被人刻意地隐瞒了，这也说不准。”宋立海提醒着。
宋立海说到这里，秦明山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还有什么吗？”秦明山看着宋立海问道。
“这次省纪委调查组，里面有我的一个同学，她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她说市长您还是在家里好好养着好，外面的空气不好。”宋立海如实地汇报了耿乃佳的这句话。
秦明山闻言，一下子愣住了，仅仅过了片刻，就对宋立海说道：“打电话给中心医院，让他们安排病房，我要住院治疗，家里治疗不是很方便。”
宋立海一听秦明山这话，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37章 女院长
宋立海很快就联系好了秦明山住院的事情，到了医院，院长曲佳楠早已安排好了病房，这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九个病房预备着，一层楼没有任何普通的病人来这里住院，这也是宋立海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规格。
“这么多病房都是空着的，市长想住哪一间，都是一样的规格。”曲佳楠小声对宋立海说道。
“条件好的，安静点的吧，市长要多休息，他昨天上班时就差点晕过去，头疼得厉害，还伴有呕吐。”宋立海把秦明山的情况有意夸大了。
曲佳楠立刻指挥护士长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后来才知道这里的病房数量是和市里的九大常委对上号的。
“刚刚我看到常医生来上班了，没想到宋秘书的女朋友是常医生，你可以去看看她，这里我安排就行了，保证不会出问题。”曲佳楠这顺手人情送得宋立海没有反驳的理由，总不能否认常思雨不是他的女朋友吧。
宋立海一听曲佳楠这么说，再看看病房里有十多个人为秦明山服务，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就连林可然都被挤到了门口，他在这里确实是多余的。
而曲佳楠的声音虽然不大，还是被林可然听到了，她看向宋立海的眼神玩味的很，就是这么一个眼神，都让宋立海感觉心惊胆战，不敢再看林可然一眼。
而曲佳楠等到护士们都安排好了，又进去向秦明山请示指示。
这一刻，宋立海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权力，平时可能你真的觉得没什么，可关键时刻权力就是生命，这话一点没错。
为了随时为秦明山服务，这一层自从秦明山住进来之后，走廊里的护士站服务人员没有少于五人，这是基本配置，如果领导在这里住多了，还要增加人手。
“你打算在这里住几天？”林可然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才走进病房，看着秦明山问道。
“你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想干嘛就去干嘛，我在这里躲几天清净，小宋的话你没听到吗？外面的空气不好，那就是政治气氛不好，我暂时躲在这里，或许少点麻烦。”秦明山看着林可然回应道。
“那我去逛街了，我一个人去多无聊，让小宋陪我去吧，帮着我拿拿东西什么的。”林可然也不客气，竟然对秦明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宋立海一听，头大了，立刻说道：“秦夫人，我就算了吧，我最不擅长就是逛街买东西。”
“再说了，市长在这里，我也不好出去，要不这样吧，我找个人跟你去逛街。”
宋立海这么说的同时，又看着秦明山说道：“市长，咱们市政府办的秦文文可以陪夫人去，都是女人，买衣服什么的还可以为夫人参考一下，我是啥也不懂，去了也就是个搬运工。”
“我又不认识她，不喜欢和陌生人交往。”林可然没等秦明山说话，一口就拒绝了宋立海的提议，很显然，她就是要他陪自己逛街。
“还是找个人陪你吧，你一个人在街上逛我也不放心。”秦明山这个时候说话了。
林可然见秦明山这么说，只好同意了。
宋立海立刻给秦文文打电话，让她到某个地方等着林可然，秦文文听了之后大喜过望，感觉宋立海还是很靠谱的。
“你也去忙吧，我休息一会。”等林可然走后，秦明山对宋立海说道。
宋立海点了点头，就退出了病房。
宋立海一出病房，就想起曲佳楠说常思雨正在值班，便悄悄地去泌尿男科，他想看看她是怎么给病人看病的。
宋立海从护士站要了一个口罩，戴上后就去了泌尿男科。
宋立海进去的时候，常思雨正在帘子后面的床边站着给病人看病，听到门响，说道：“出去，一个一个来，没看到门上写的字吗？”
宋立海带着口罩出现在了帘子边上，拉开了帘子，看到常思雨正在工作，她面前的男人也是够无耻的，嘻嘻哈哈地盯着她看了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常思雨好像对这事习以为常了，根本没拿这事当回事，还用酒精擦拭了几下。
“你去抽个血化验一下，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像是尖锐湿疣，最近是不是那啥生活不检点？”常思雨冷冷地说着，却在一抬头时，看到了正在观察的宋立海，刚想开口训斥，发现居然是宋立海，于是不动声色地让病人站起来，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到那人走了，宋立海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看向常思雨问道：“你每天就是这么看病的，那还能对男人有兴趣吗？怪不得对我阴阳怪气的。”
“对了，昨天的事我道歉，不辞而别不好，我现在想想，我是对的，像你这样的条件和家世，能看上我啥呢，我长得一般，个子不高，没钱没房，能给你带来什么呢？”
“我想来想去，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至于是什么问题，我也没时间去探究，今天过来看看你，就当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对我都不好使。”
宋立海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把常思雨气得脸都白了。
“宋立海，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慢走不送，我还得继续坐诊呢，不要耽误别人看病。”说完，常思雨按下了桌子上的叫号器，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脱了裤子。躺床上去。”常思雨说道，不再看宋立海一眼。
“他是干嘛的？不会泄露我的隐私吧？”病号问道
“你走不走，我这里上班呢。”常思雨对宋立海冷冷地说道。
宋立海看了那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病号按照常思雨的要求躺了上去，然后褪下了裤子，这个时候看了看常思雨问道：“医生，那是你男朋友还是你老公啊？”
常思雨没吱声，对于来这里看这方面病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你每天看这么多的病号，你老公没意见吗？毕竟这不是别的病……啊……”常思雨嫌他话多，用夹子夹着酒精棉球按了下去，刺激得那家伙那叫一个酸爽。
没走多远的宋立海，听到了这叫声，知道常思雨又在整人，苦笑起来。
第38章 两个女人的友情
宋立海正准备返回秦明山的病房时，却接到了秦文文的信息，她偷拍了林可然的照片发给他看。
“好好陪着，专心点，别不当回事，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只要能和她混熟了，别说是关系调到市政府办了，说不定副科、正科什么的都能解决。”
“你们都是女人，知道对方需要什么，就看你的了。”宋立海迅速给秦文文回了一条信息，他一来想帮秦文文，二来也是为林可然找个伴，在这个城市里，林可然太孤单了。
林可然嘴上说抑郁症已经好了，可于宋立海而言，这个病在他内心是个阴影，他也不知道哪一天，这女人生活又不如意了，这个病随时都能发作，后果也不是宋立海敢想的。
秦文文收到宋立海回复的信息后，瞬间对他满是感激，开始全心全意陪着林可然。
林可然之所以愿意让秦文文陪，一来一个人逛街确实无趣，二来，秦文文是宋立海的同事，她要从这个女人身上知道宋立海的一切，比了解秦明山更让林可然觉得重要。
逛着逛着，林可然有意无意地打听宋立海时，秦文文似乎明白了什么，把她知道的，看到的，都告诉了林可然，当然了，全是一个女人对宋立海高度的评价。
秦文文对宋立海评价越高，越让林可然认定她喜欢的这个男人值得她付出一切！
逛到最后，在秦文文的建议下，她和林可然一起去了菜市场，秦文文认识银海市本地的土鸡，她对林可然说道：“可然姐，我的鸡汤熬得可好了，你要是不嫌弃，去我家吧，我熬好鸡汤，把宋秘书喊来一块吃饭，再让他给秦市长送些鸡汤去医院，你看可好？”
宋立海说得没错，女人与女人之间，一旦投起缘来，确实很容易打成一片，这不，秦文文和林可然才一面之交，就已经姐妹相称了。
林可然一听秦文文这么说，想也没想地说道：“好啊，好啊，我正愁不知道弄什么给我家老秦吃呢，我也不大会做饭，简单的饭菜还行，熬汤之类怎么学都没学会。”
秦文文见林可然这么说，机会真的来了，立马说道：“可然姐，你要是不嫌弃，周六、周末，我就去你家帮你熬汤，我还会用艾灸熏后背，银海市这个季节还是挺潮的，我每年都用艾灸熏一熏，可舒服了。”
林可然来银海市大半年了，除了窝在家里，没出门做过一次美容啊，身体之类的，除了不知道哪家做得好以外，一个人也懒得动，可她感觉身上湿气是挺重的，大姨妈也不准时，网上是说多用艾灸熏一熏，能很好去湿，可她懒得自己动手，听秦文文这么说，她心动了。
再说了，有了秦文文，林可然还能通过她约到宋立海，她欣然同意了秦文文的提议。
两个女人，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堆东西，当然了，全是秦文文抢着拿，她给的理由就是她比林可然小，小的就该多做事，明明是拍马屁，可也拍得林可然愿意和她在一起。
等秦文文把林可然领回家后，她一个电话打给了宋立海，电话一通，秦文文直接说道：“宋秘，可然姐在我家呢，我熬了土鸡汤，你来我家吃个便饭，再给秦市长送些鸡汤到医院里去吧，这也是可然姐的意思。”
秦文文怕宋立海拒绝，把林可然搬了出来。
宋立海一怔，他没想到秦文文和林可然这么快就以姐妹相称了，不过，他很快笑着说道：“好，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开车过去。”
宋立海这头电话一挂，秦文文就把地址发过来了。
宋立海打车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开了他的那辆二手车，就朝着秦文文家里奔去。
到了秦文文家后，两个女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说是吃个便饭，却弄了一桌子菜。
三个人坐在一块吃饭时，林可然胆子是真大啊，她的大腿不停地从桌子底下撞着宋立海的大腿，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顾着埋头吃饭。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宋立海赶紧起身看着秦文文说道：“秦姐，鸡汤在哪里？我去医院送饭了。”
没想到宋立海的话一落，林可然也放下了碗起身说道：“文文，我和小宋一起去医院给老秦送饭，你做的菜真好吃，我家老秦肯定喜欢吃。”
林可然说着，还把餐桌上的菜一样弄了一点，拎起来就往外走。
宋立海任何想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只好拎起鸡汤，看着林可然说道：“秦夫人，你手里的东西我来拎吧。”
“嗯。”林可然也没客气，把手里的饭菜递给了宋立海，和秦文文招了招手，就朝电梯口走去。
宋立海冲秦文文一笑，两个人没说话，都明白对方是啥意思。
宋立海紧赶了几步追上了林可然，他们一块进了电梯。
林可然一脸得意地看着宋立海说道：“你没想到吧，以后我可以通过秦文文约你了，你休想逃。”
宋立海哭笑不得。
“对了，你那个医院的女朋友，下次带秦文文家里给我瞧瞧吧，如果像秦文文一样懂事，我就同意你们交往。”林可然没等宋立海说话，又补了一句。
宋立海很想告诉林可然，他和常思雨分手了，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耿乃佳说过要约他和常思雨一起坐坐，而且分不分手，宋立海感觉自己说了不算，一如林可然这边，他想断绝来往，可她却在寻找一切机会接近他！
“林可然，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一点？还有，体制内工作的人，都是人精，你在桌子底下玩这种把戏，秦文文分分钟就能感觉得到。”宋立海生气地冲着林可然吼道。
林可然没想到宋立海是这个态度，她为了和他见面，可谓用尽心思，他倒好，不感激她就算了，还要吼她。
“宋立海，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老秦都不敢吼我半句，你他妈的别抽了那啥不认账，搞烦了，老娘一不做，二不休，把你给卖了！”这时，电梯门打开了，林可然看也不看宋立海一眼，丢下这句话，就朝电梯外走去。
第39章 被哄
宋立海被林可然的话骂得一愣一愣的，好在他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人家可是市长夫人啊，想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他又有什么资格冲她发火？
宋立海立马追了上去，眼睛却四处看了一圈，没发现有熟人时，才敢扯住了林可然的衣服，低声讨好地说道：“然然，我错了，我错了，我心里着急，就，就冲你撒气了。”
“这是我出租屋的钥匙，我先送你去我那儿，我想办法让护士照顾市长，我很快就回来，一定好好伺候你，把你伺候得爽上天，好不好？”
说着，宋立海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几乎是拽着林可然上了车。
林可然发现自己也真他妈的不争气，这男人一哄，她明明堵得十分难受的内心，瞬间又欢快起来，特别是宋立海主动给了她钥匙，还要伺候她时，她的心又跳到了嗓子口，恨不得在车上就生扑了这个男人。
宋立海说得没错，女人好起色来，确实比男人还疯狂得多，何况女人普遍恋爱脑，她就想和宋立海缠缠绵绵，哪管秦文文会不会感觉到啊。
再说了，也只有第三者在场时，自己才能见到宋立海，林可然才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呢，何况玩的就是心跳，在桌下撞这个男人的大腿时，看他吓成那样，对林可然而言，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
“哼，这还差不多。”林可然一边说，一边抓起宋立海递过来的钥匙，塞进了自己的小包里。
上车后，宋立海没得办法，只得把车往自己的出租屋开去。
“然然，林海涛的秘书小陈被省纪委带走了，昨晚发生的事，可贺伟山却把消息给压了下来，这也是市长今天去住院的原因。”
“银海市的官场这一段又要地震了，我，我心里着急，才冲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好吗？”
“这一段我们也要十分小心，市长如果在银海市站不稳，我的前途也会一片渺茫。”
“无论市长上次在省城见的是什么女人，这一段，你别和市长闹拐扭好吗？”
“市长不会也不敢对你有什么不利的行为，更不敢在这个档口离婚，而且市长现在是个面人，虞国胜书记想捏成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时候，我要是能帮市长在银海市打开了局面，我和他都能双赢。”
“然然，我需要你帮我，我需要虞国胜所有的资料，你说得对，我要亲手把这个狗官拉下马，我更要狠狠地睡服他的女儿，我要让你成为整个银海市的大女主，而不是虞国胜那个又老又干的老婆娘！”
“到那个时候，整个银海市属于我们的，想想就刺激，想想就幸福，你说呢？”
“还有，然然，我那个医院的女朋友，我们才开始，再说了，她也不过是我和你之间的一个幌子，你现在有秦姐在身边，我们见面也容易些，没必要再见她是不是？”
“然然，我心里装的人是你，我梦中颠龙倒凤的人也是你，真的。”
宋立海这么说时，拉过林可然的小手，轻轻地握在手掌之中，显得温柔极了。
而林可然却瞟见了这男人如钢铁般坚强着，不由得咯咯地乱笑，小手从宋立海的手掌中抽了出来，调皮地在他手背上划着，划得宋立海心潮起起伏伏，异样之情，席卷而来。
“你个小妖精，老子上辈子欠你的，是不是？你他妈的就是欠弄是不是？”宋立海空出来的那只手，在林可然吹弹可破的脸蛋捏来捏去，这女人脸蛋红红的，是真美啊，这么美的女人，怎么偏偏就缠上了他呢？
宋立海尽管把车开得挺慢的，出租屋还是到了。
“然然，下去吧，洗白白等我。”宋立海邪气十足地捏了一把林可然的山峰，这才放她下了车。
等林可然一下车，宋立海压了压身上的邪火，赶紧把车开得飞快，往医院里赶去。
当宋立海把鸡汤送到秦明山的病房时，曲佳楠在病房里陪着秦明山说话。
曲佳楠一见宋立海进来了，赶紧起身看着他说道：“宋秘，你把饭菜放这吧，你有事就忙你的去，秦市长这边我安排了二十四小时轮班的护士，她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比你一个大老爷们会照顾人。”
宋立海一听，心里明明乐开了花，可目光还是小心翼翼地看向了秦明山。
“小宋，就按曲院长说的办，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你回去把我要签字的文件分类整理出来，急需要签字的文件，送医院来给我签字。”
“去吧。”秦明山说到后面，深深看了宋立海一眼，同时挥手让他退出去。
宋立海退出病房后，把秦明山的那一眼认认真真地想了好几遍，他确定秦明山不让自己守在病房里的缘由，就是希望他在外面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揣摩领导的用意，宋立海在贺伟山的笔记里看到过这句话，他便明白为什么贺伟山做到了秘书长的位置，只是精明一世的贺伟山，怎么就和林海涛搅到了一起呢？
宋立海大脑里再一次思考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出租屋到了，他停好车，把这些杂乱的猜测赶出了大脑，急急地朝着家里奔去。
那个缠人的小妖精，这一次，宋立海一定要把她弄到叫饶！
宋立海的脚步还没接近门口，出租屋的门就打开了。
刚洗完澡的林可然站在门口等着宋立海，那如墨泼的秀发垂直地披着，如同瀑布那般直击眼球，白嫩、滑润的脖颈，还挂着颗颗水珠，如珍珠般闪亮，晶莹。
林可然那张高贵、漂亮的如同油画的脸蛋，因为洗过澡的原因，露出了致命夺魂般妩媚诱人的红润，看得宋立海眼睛发直，鼻血都差点流出来了。
宋立海急走了几步，一只手把门关上了，一只手重重地扯下了林可然身上裹着的浴巾。
这小妖精美得让人销魂的身子，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宋立海的目光之中，他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欲念，朝着这小妖精扑了上去。
第40章 需要
林可然也是真的想宋立海了，她自己也主动得很，勾在他的脖子上，也不嫌弃他没洗澡，在他嘴上啃得不亦乐乎。
“你比饿牢里放出来的人还饿啊，这才几天没吃肉，瞧你馋成这样。”宋立海笑着刮了一下林可然挺挺的鼻梁。
“你自己钢铁一般的坚挺，还好意思说我啊，你越是躲着我，我就越是想得厉害。”
“再说了，是你挑逗出来的，怪我啊。快，快快，去洗一下，我帮你洗，先吃个快餐，再在床上好好让你伺候，你要敢伺候得不到位，我剥了你的皮。”林可然还真不害羞啊，嚷着要着，把她的火热张扬得满屋子都是。
宋立海被这个小妖精彻底点燃了，原始的欲望战胜了一切现实问题，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任由小妖精推着他去了洗手间。
让宋立海没想到的是林可然这次是主动出击着，在花洒之中，那般全心全意为他服务着。
说好是宋立海伺候好这个小妖精，可现如今反过来了，这么美的小人儿，而且还是大领导夫人，如此这般为他服务时，有那么一瞬间，宋立海很有些恍惚，这是梦还是真的？
宋立海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痛，真痛，他才知道这是真的，瞬间，整个人飘了起来。
去他妈的祁诗画，老子现在多惬意啊！
宋立海多想拍了视频啊，丢给祁诗画！
林可然长得比祁诗画美多了，还是市长夫人，哪都盖过祁诗画！
宋立海这个时候还真有不可一世的感觉，全是林可然服务于他带来的！
宋立海没想到林可然说的快餐是这样的啊，他被这个妖精点燃的同时，格外的感动，他不再想银海市这样那样的问题，也不再想虞国胜漂亮的女儿，他此时此刻，只想把这个小妖精往死里折磨。
宋立海关掉了花洒，用浴巾包着林可然，来了一个公主抱，直接把她抱进了卧室里。
床上依然是乱糟糟，可林可然仍旧没半丝嫌弃，反而用力吮吸着整个房子里散发出来的雄性力量，她越来越觉得这么一个狗窝的地方，远比她住的别墅能让她幸福快乐。
“老公，要，我要。”林可然睁着眼看着宋立海那张并不十分英俊的脸叫着，要着。
而这一声老公，林可然叫得娇滴滴的，让宋立海的骨头都醺了起来，他虽然那般不习惯被这个妖精一般的女人叫着老公时，可也没打断她，而是一跃上床，重重地把这个小妖精压在了他的身下。
这一次，宋立海一点点做着前戏，从小妖精的额头到嘴到耳垂到山峰，甚至是小妖精的玉足，所到一处，林可然整个人都被这个小男人弄得颤抖不已。
林可然从来没被秦明山这么抚爱过，哪怕是她和他最恩爱的时候，他也没有这般亲过她，现如今，他一成几个月才交一次作业，除了直奔主题外，秦明山连亲个嘴都觉得多余和浪费时间。
看着在自己身上热情耕耘的宋立海，林可然的幸福是如此真实和具体，爱和需求在这一刻高度地统一起来。
这时，宋立海的好激动兴奋啊，林可然却紧紧地粘贴在他身上，她好渴望和这个男人能永久地不分开了。
“啊，啊，老公，老公，我的好老公，对，对对，就这样，我好幸福，太幸福啦。”林可然在宋立海身下不管不顾地叫嚷着。
这个小妖精与祁诗画还真不一样啊，谁说关了灯，全天下的女人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这小妖精就是个疯子，可就是这个疯劲，让宋立海越战越勇，越来越自信，越来越有征服感。
“哇，哇哇哇。”宋立海也想如这个妖精一样不管不顾地叫唤，可这些字眼硬生生卡在了咽喉处，他还是没能如林可然那般彻底放松。
宋立海最终还是没叫出来，他做不到如这个妖精一样，把最最原始的需求，弄成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的小东西啊，我真爱你啊，我太爱你了。”林可然又在疯狂地叫着，这些话，于宋立海而言还真张不了嘴，可这个妖精，叫得满房间都是。
两个人把战斗的打到这般激烈时，宋立海不知道为什么，好羡慕林可然，她把这种享受干到了极致，而且旁若无人！
这妖精就是一团火啊，明知道她会烧着自己，可宋立海却还是跳进了火海，而且炮轰着林可然的一切、一切。
宋立海想着要让林可然求饶，可最终却是他缴了枪，投了降。
果然，天底下只有犁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啊，宋立海战斗的气喘，战到第三个回合，他就叫了饶。
“我不行了，不行了。”宋立海满头大汗地倒在了床上。
“哈哈，哈哈哈。”林可然大笑起来，笑得宋立海很有些尴尬。
“你，你还没满足？”宋立海不好意思地问着。
“才不是，我就要整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凉着我，再凉我一次，我就这么整你一次。”
“老公，你真的好猛，我，我其实哪都疼，我就是怕下次还需要好长好长时间才可以这般快活，才不让你喘息的，我们都战争了两个多小时啊，这个地方也会疼的。”林可然一边依进了宋立海的怀抱，一边指着最敏感的地方，可怜巴巴地说着。
宋立海没说话，而是把林可然紧紧地搂住，他在这一刻好心疼这个女人的，他见过秦明山的枪，想让林可然满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可然喃喃地说道：“我当初不该冲动，于我这种没有官瘾的女人而言，找个官员是最最不实惠的事情。”
“天天跟着他提心吊胆不说，动不动还得独守空房，孤独得要发疯，你知道那个滋味吗？”
“可你说了，我得帮他，让他在银海市立住脚，让你的前途看得见光明，为了你，我决定不再纠结他在外的女人。”
“可是，小东西，我可以不吃你女朋友的醋，可你只要方便，就得让我来这里入一次天堂好不好？”
“我不要再过那种孤独的日子，我更不要需求强烈的不行时，靠自己解决，我要人，活生生的男人，你懂吗？”
“有了你后，我要你，要你。”林可然越说越激动，可这些话，字字句句落进宋立海耳膜时，他异样的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出租屋的门被人“嘭嘭”敲得又重又急。
第41章 前妻深夜来访
听到这么急切的敲门声时，无论是宋立海，还是林可然都慌神了，特别是宋立海，慌成一批，竟然把林可然的内内往自己身上套，看得林可然一阵阵心酸。
“小东西，别慌，就算是秦明山来了，姐有的是办法对付他，镇定，镇定！”林可然扯下了宋立海套错的内内，把正确的内内递给了他，一脸淡定地说着。
看着这张满是潮红而又漂亮的出神入化的脸蛋，宋立海还真的镇定下来，纵使做了鬼，他此时也是个风流鬼，怕个卵子！
再说了，秦明山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宋立海瞬间变得好淡定啊，他不慌不忙地一件件套好衣服，看着这样的男人，林可然由衷地树起了大拇指，给这个男人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穿好衣服的宋立海，顺手关上了卧室的门，这才走到大门边，一边问：“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一边打开了大门。
祁诗画站在大门口，一脸要杀人的样子。
“怎么是你？”宋立海吃惊地问。
“咦，瞧你这话说得还真是不中听，怎么就不能是我？你希望又是谁！”祁诗画气势汹汹地说着，同时就要推开宋立海往屋子里闯。
宋立海双手赶紧张开了，不让祁诗画进屋。
“我这屋脏，盛不下你这种金贵之躯，你就别进了吧？有事说事，没事请回。”宋立海冷冷地说着，一点都不打算给这个前妻面子。
“滚开！我的事大着呢，进屋说。”祁诗画又往里闯，而且她脸上的表情严肃得不行。
宋立海不敢再阻拦了，想着祁诗画不会去他卧室里看什么，就放她进屋了。
门被祁诗画重重地关上了，吓得卧室里的林可然腿都在发软，想开门看看到底是谁找上门来了，又不敢，只是她站在卧室门边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说吧，说完赶紧滚。”宋立海也不请祁诗画坐，语气极不友善地说着。
“宋立海，你他妈的王八蛋，老娘辛辛苦苦来报信，你连口水都不给老娘喝也就算了，还他妈的赶老娘走。”
“就你这破屋，你以为老娘稀罕在这里呆啊。都做了市长秘书的人，做事还这么毛里毛燥的，也难怪，”说到这里，祁画诗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常明玉的女儿在处对象？”
祁诗画问完，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裙子里的内容硬生生闯入了宋立海的视线之中，他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发现这女人的内内穿反了，而黑丝袜显然是新撕的洞口。
“妈的巴子，这死婆娘一定刚和虞国胜玩了黑丝袜游戏！”
宋立海在心里狠狠骂着，嘴上却说道：“是又怎么，不是又怎么样。还有，祁诗画，你以后说话最好对我客气点，老子不欠你什么，是你欠老子的！”
祁诗画这种张狂的态度让宋立海越发地认定，她傍的人就是虞国胜！而且她一定从虞国胜嘴里听到了风声，才这么风急火燎地赶来质问他的。
“好，好好，你长本事了，是我多事了，我走，我走。”祁诗画被宋立海气得直翻白眼，这窝囊废以前可从来不敢这么和她说话，一当上秦明山的秘书，他翅膀就硬了。
没想到宋立海也不留她，祁诗画人站起了，脚却迈不动，她今晚有任务，那就是劝宋立海不要和常家公主处对象。
“宋立海，别以为省纪委抓走了一个小秘书，常家公主就能把银海市政府办掀个底朝天！”
“看在咱夫妻一场的份上，宋立海，我可提醒你，离开常家公主，不要搅和常明玉的事情，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还有，银海市是虞书记的地盘，不是秦明山的地盘，你要分清主次，看清现实！”
“老娘走了！王八蛋！”祁诗画骂骂咧咧，气得偷听的林可然没压住情绪，在卧室里闹出了响声。
“谁？谁在卧室里偷听？出来，给老娘出来。”祁诗画一边叫嚣地骂着，一边朝卧室里奔去。
宋立海又急又气，生怕祁诗画闯进了卧室，从后面直接抱住了祁诗画。
这一抱，祁诗画整个人软在了宋立海怀抱之中，腿再也迈不动了。
曾经熟悉的男人味道扑鼻而入，曾经嫌弃的雄性力量，竟然成了祁诗画此时此刻最想要的东西！何况她傍上的男人，只知道玩些变态的游戏，根本满足不了她。
“立海，你还想着我是不是？常家完蛋了，你就别搅进去了，走，走我那里，好不好？我们重温旧梦好不好？”祁诗画一下子柔软起来，把宋立海惊得一愣一愣，这女人变脸起来比翻书还快。
如果卧室里女人是常家公主，祁诗画带走了宋立海，常家公主不可能再要宋立海的。
祁诗画有自己的小算盘。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宋立海推开了祁诗画。
“卧室里藏着女人是不是？”祁诗画见宋立海不上钩，冷冷地问道。
“是，我金屋藏着娇了！而且还是一个比你漂亮十分的大美女！”宋立海半认真半玩笑地应道，他的声音说得有点大，故意让林可然听见的。
“哼，这市长秘书刚当上几天，就开始打野粮吃了？她可靠吗？我刚才的话她是不是全听见了？她不是常家公主吧？”祁诗画转过身直视着宋立海的眼睛问着，她说话的气息扑了宋立海一脸，让宋立海本能地后退着。
“祁诗画，谢谢你来提醒我。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还有，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宋立海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祁诗画哪里甘心被宋立海这么对待着，特别是卧室里还藏着一个女人，她倒要瞧瞧那个女人能漂亮到哪里去，到底是不是常家公主？
“好，我走。”祁诗画这么说的同时，抬腿就是一脚，没防备的宋立海，被她踢得生痛，下意识去护被踢生痛的地方，没想到，祁诗画一个转身，冲进了卧室里。
第42章 姐姐的男人不分享
无论是宋立海还是靠在门边偷听的林可然都没防着这一招，卧室里的门被祁诗画闯开了，宋立海顾不上痛，就往卧室里奔去。
祁诗画和林可然四目相对，祁诗画冷笑起来。
“宋立海，你眼光不赖嘛，这女人比常家公主漂亮，看来你和常家公主处对象的事不是真的。”
“还有啊，让她闭上嘴，我今晚说的每一个字，她要敢在外面传，我弄死她！”祁诗画嘴上说的狠话，心里却真不是滋味。
如果眼前这个女人不是美的这般不像话，如果这个女人脸上没有这么多的潮红，祁诗画内心也不会这般难过！
显然，宋立海和这女人滚过了床单，而且滚得热火朝天，同样是女人，她再明白不过这种潮红是啥意思，她如今想要这样的潮红，却总是沟壑难填。
那种上不了天堂，还时不时被打入地狱般折磨的变态玩法，让祁诗画越来越难受，越来越想念被宋立海频频推入天堂的日子。
没想到，宋立海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而且还那般激情地滚着床单，这让祁诗画把所有的恼怒和怨气全撒在了林可然身上，冲着她吼完后，转身就往外冲，她一分钟也在这里呆不了！
“祁诗画，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的人？”
“虞国胜这个老东西用起来不过瘾，是吧？又想回来找小海子是不是？”
“对不起啦，小海子是姐姐的男人，姐姐的男人，从不与别人分享，滚！”林可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祁诗画和宋立海全怔住了！
祁诗画收回了已经迈出去的双腿，转过身来直视着林可然。
宋立海一见这架势不妙，急忙跳到了这两个女人中间，她们真要在他这里打起来了，这戏于他而言，太难看了。
“你们，你们，都冷静，冷静，听，听我说几句，好，好不好？”宋立海结结巴巴地劝着架。
可祁诗画哪里受过这种气，根本不听宋立海的话，就去拖他，同时骂骂咧咧道：“哪里来的野女人，我睡这个男人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捡了姐不要的东西，也配在姐面前叫嚣。”
林可然也不是啥省油的灯，一听祁诗画这么说，隔着宋立海应道：“是吗？虞国胜填不满你，姐可是被小海子充实得满满的。”
“啊，姐被我的小海子折磨得爽死了，入了一轮又一轮的天堂。”
“对了，祁诗画，你知道什么叫满足吗？”
“只有小海子这种，填满了，才能让女人满足。”
“你就是典型没被虞国胜满足到，才来小海子这寻求满足的。”
“不想被侮辱，就赶紧的，有多远滚多远！”
林可然一口一个“小海子”，叫得宋立海又羞愧又尴尬，就差找个地洞钻下去。
宋立海这是第一次经历两个女人抢夺男人之战，醋意原来还真的容易让人失控啊。
一个宣传部门的科长，一个市长夫人，这吵起架来，虽然不像泼妇骂街那般难听，可话里话外的尺度之大，还真是让宋立海汗颜。
以前宋立海是祁诗画手下败将，没哪次吵架，最终不是自己投降求和才罢休。
在林可然面前，口舌之战时，宋立海也是次次败下阵来，可在床上，就不一样，这两个女人抢他，显然就是舍不得他在床上，把她们弄上天堂的那种要死要活的快活瘾，啥事成瘾就成魔了。
宋立海当然不愿意再让两个女人吵下去，直接抱起了祁诗画就往外走。
“哈哈，哈哈哈。”身后响起了林可然肆无忌惮的狂笑声，“把这女人丢出去，丢出去。”笑过之后，林可然得意的声音传得满屋子都是。
祁诗画气得不停用小拳手砸宋立海的肩膀，她的小手砸痛了，也没能让宋立海放下她。
宋立海一口气把祁诗画抱进了电梯里，一进电梯，按下了一楼，祁诗画满以为宋立海会送自己下去，只要他送她下楼，她就会缠住他，气死屋里的那个臭女人！
哪里知道，宋立海按下一楼时，自己迅速跳出了电梯，气得祁诗画在电梯里骂道：“宋立海，你给老娘等着，你做不做得成秦明山的秘书，老娘说了算！”
这番话被跟出来的林可然听了一个正着，她还想吵架时，被宋立海直接推回了屋子里。
“我说，林可然，你可是市长夫人，你有必要和一个小小的科长吵架吗？还你的‘小海子’，我啥时候成了你的‘小海子’了？真是的。”一回屋子里，宋立海连名带姓地指着林可然训着。
林可然却一点不恼，竟然勾住了宋立海的脖子，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姐说你是我的小海子，你就是，怎么啦？不服气？还是在想和祁诗画重温旧梦？”
“宋立海，我可警告你，你要敢和祁诗画重温旧梦，我就敢让你做不成秦明山的秘书！”
“还有，我能接受你找常家的公主，也愿意和常家公主和平共处，但是姐要你时，你得以姐为主。”
“祁诗画越是害怕你处常家公主这个女朋友，越证明虞国胜对常玉明的死一定知情，而且常玉明极有可能手里有他们害怕的东西，或者说常玉明不是自杀，是他杀！”
林可然以最温柔的方式，说着最狠的狠话，这些话说得宋立海突然明白，为什么常思雨缠着自己不放，原来，她也在怀疑父亲之死蹊跷。
“然然，你松开我，我送你回家吧，如果市长往家里打电话，你不在家，可就不好办了。”
“其他的事，我们再慢慢应付。林海涛的秘书小陈是不是银海市政府口那么多问题的突破口，我相信省纪委自有办法。”
“你呢，抓紧时间把虞国胜的资料给我找全，这些日子尽量少出门，有什么事让秦文文帮你做好不好？”
“你现在已经暴露在祁诗画面前，真要被她发现你是谁的话，我和你就全玩了！”宋立海彻底冷静下来了，把林可然扯到沙发上坐下后，认认真真地说了这么多。
宋立海的话一落，林可然没有接话，而是直勾勾地看住了他，仿佛宋立海脸上开满了灿烂无比的鲜花一般。
第43章 深夜被领导叫去问话
宋立海被林可然看得不停抹着自己的脸，以为脸上有祁诗画的口红印，他抱她时，他们挨得那么近，有口红印也正常。
“别抹了，你脸上啥也没。你送我回家去吧，我看你越来越有男人味了，祁诗画今夜要被我们气死，想想就开心，谁让她瞧不起你呢？”
“我的男人，只可以我瞧不起，不许别的女人瞧不起！”
“还有啊，小东西，你今夜表现太男人啦，姐越来越喜欢你了。”林可然说着这话时，站了起来，还不忘去抓宋立海的手。
宋立海哭笑不得，女人是天底下最最讲不了道理的动物，这话是他从书上看到的，那本书，他不记得，他现在越来越相信这一点！
宋立海想抽出自己的手，反而被林可然抓得更紧了。
“怎么啦？我牵牵你的手，很丢人吗？”林可然不满地说道。
“然然，你可是市长夫人，不是我这个小秘书的女人，你别主次分不清楚。”宋立海不得不提醒林可然。
这女人疯起来，宋立海真心受不了，而且她在床上的表现，哪里有抑郁症半点影子，他怀疑林可然所谓的抑郁症病人是个假病人。
“走吧，刚夸你两句，你又开始喘了是吧？所以说你们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远没我们女人勇敢，我就爱了，天又塌不下来。”
“再说了，秦明山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他自己在外有女人，我可录了音，他要是敢给你穿小鞋子，我就敢让他这个市长做不成！”
“你啊，以后把腰杆给我挺直了！你是我林可然现在热爱着的男人，别委委琐琐的，没个男人样子！”
“是个男人，就学我这样，爱了就爱了，天又塌不下来！”
“再说了，银海市的天，最终谁说了算，还不知道呢！”林可然大大咧咧地说着，一副天塌不了的样子，让宋立海又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往骨子里钻着，钻着。
是啊，前妻傍上了虞国胜，自己睡了秦明山的老婆，林海涛和贺伟山绝对是一伙的，每个人都露着尾巴，银海市的天，最终谁说了算，还真的不知道！
这晚，宋立海送林可然到了别墅区，他远远地就停了车，让林可然自己下车进了别墅区。
林可然没再提过分的要求，却在临下车时，把宋立海的宝贝根子重重捏了一把，痛得他眼泪都快下来了，这疯女人！
可不知道怎么的，宋立海坐在车上，抽着烟看着这疯女人走远的背影时，竟然发现自己有些喜欢这个疯女人了，她爱得如此的轰轰烈烈！
宋立海这头一根烟还没抽完，手机就爆响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贺伟山的，赶紧一边开车一边接了手机。
“小宋，你现在马上来一趟市政府大楼。”贺伟山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这么晚了，贺伟山还没下班？
宋立海这么想的同时，把车子掉了一个头，就朝着政府大楼驶去。
宋立海在车上给秦明山打了一个电话，尽管有些内疚，毕竟人家在医院里躺着，他却耕耘了他的小妻子，可这事，他要是不给秦明山汇报，一旦秦明山知道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又会蒙上一层阴影。
电话一通，宋立海赶紧说道：“市长，没打扰您休息吧？”
“有事说事。”秦明山打断了宋立海的问候。
“刚刚秘书长让我马上去市政府大楼一趟，没说什么事，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宋立海赶紧说事。
“好，我知道了，你去了后，听他说什么，见机行事就行。”
“另外，问起我的病时，你知道怎么回应就行。”秦明山叮嘱了宋立海一句。
“市长，您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回应，那我先去政府大楼了。”宋立海这么说着时，秦明山那头先挂掉了电话。
宋立海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朝市政府大楼停车驶去。
很快，宋立海来到了贺伟山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随着一声“进”，宋立海推门而入。
让宋立海万万没想到的是林海涛也在贺伟山的办公室里，他们一见宋立海来了，目光齐刷刷地全落在了他身上。
“林市长好，秘书长好。”宋立海赶紧问候着，这个时候，问候是最完全的话。
“小宋，坐吧。”林海涛先说了话，而且示意宋立海坐到他身边来。
宋立海心里打着鼓，可还是很听话地坐了下来，只是他只敢坐一半的屁股，显示着对林海涛和贺伟山的又敬又怕。
宋立海的动作，林海涛和贺伟山全看在眼里，还是林海涛说话。
“小宋，听伟山讲，你在省纪委有个同学是吧？”林海涛问道。
“嗯，有个女同学。”宋立海应道。
“你看，能不能想办法把女同学约出来吃个饭呢？”林海涛又问道。
“这个，这，”宋立海结巴起来，目光看向了贺伟山，他为了捞贺伟山出来，已经欠下了耿乃佳一个大人情，如果不是还这个人情，他至于要认识常思雨吗？
贺伟山见宋立海看他，赶紧说道：“小宋，你也别紧张，小陈进去了，这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你们都是领导秘书，作为同事，伸手帮一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海涛市长的意思，就是大家认识一下，也不会为难你这个同学。”
“还有啊，小宋，听说你最近处了一个女朋友，方便透露一下她是哪个单位的吗？”贺伟山到底和宋立海共同经历过那件事，关系相对而言要近得多，直接把林海涛的目的说了出来。
还好有祁诗画的提醒，宋立海便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他和常思雨处对象的事情，可小陈进去的事情，绝对与他没关系。
“林市长，秘书长，我的女朋友叫常思雨，我也是刚刚知道她是常市长家的千金，而且这个女朋友还是省纪委这个女同学介绍的，我们相识才几天功夫，目前还谈不上是正式的女朋友吧。”宋立海不卑不亢地说着，余光却不停地留意林海涛和贺伟山的表情。
第44章 站谁的队
林海涛和贺伟山听完宋立海的话，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还是贺伟山说话了。
“小宋，其实呢，我和海涛市长也是关心你。”
“毕竟你现在是市政府办重点在培养的年轻人，这路线问题呢，偏一点就足以毁掉你的整个人生。”
“我和海涛市长都是爱护年轻人的，再加上你虽然做秦市长的秘书时间不长，机灵劲，我们都看在眼里，只要你努力服务好秦市长，将来下哪个县长任个一把手，也就是时间问题。”
“在大是大非面前，你可要看清形势哟。”
贺伟山的话可是软硬兼施，仿佛宋立海不给耿乃打这个电话，就是他的政治觉悟性不够，上纲上线到了这个份上，逼得宋立海根本就没有退路。
宋立海此时看了看林海涛，又看了看贺伟山，这才说道：“林市长，秘书长，这样好不好？我先给我同学发个信息，如果方便，我再给她打电话，约见面的事情。”
“至于我和常思雨处对象的事情，目前真的没定下来，我们加起来也没见上三次面，我这情况，确实高攀不起常市长家的千金。”
一见宋立海主动要给他同学发信息，而且话里话外都在否认和常家千金处对象的事情，贺伟山明显长松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了林海涛。
“谢谢小宋。”林海涛客气了一句。
宋立海赶紧应道：“林市长太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就给耿乃佳发了一条信息，写道：“我电话你，你别接，再打关机。”
宋立海快速发完这句话后，就装成等耿乃佳的电话。
耿乃佳收到了这条信息，很快就明白，一定又有人逼宋立海打探消息。
耿乃佳却没听宋立海的，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
电话响起来时，吓了宋立海一大跳，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老同学，你要是想探听消息呢，就别怪我翻脸不认老同学了。”
“你要是不想再理思雨，我办完案后，约她见个面，把事情了结掉。”
耿乃佳说完，径直就挂掉了电话，一句话的机会都没留给宋立海。
宋立海为难地看了看林海涛和贺伟山说道：“林市长，秘书长，你们也听见了，我这位女同学脾气挺大的，想约她出来，恐怕很难。”
“要不，我现在去医院向秦市长汇报一下这件事，让他出面，找找省里的领导，以市政府需要稳定为由，尽快平息陈秘书的事情，两位领导，你们觉得如何？”
宋立海给林海涛和贺伟山这么建议着，他总是要去见秦明山的，他相信秦明山不可能睡得着。
林海涛看了一眼贺伟山，贺伟山便说道：“小宋，你回家去吧，秦市长这头，我找机会再向他汇报。”
贺伟山说完，挥手示意宋立海离开。
宋立海赶紧起身，冲着两位领导鞠了一个躬后，就匆忙离去。
一出政府大楼，宋立海赶紧给秦明山打电话，电话一通，宋立海就说道：“市长，我刚出市政府大楼。”
秦明山“嗯”了一声，宋立海就把林海涛和贺伟山找他的事情，详细汇报给了秦明山。
一汇报完，秦明山就问道：“立海，接下来，你真准备不再和常玉明的女儿交往了吗？”
宋立海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市长，我和常思雨确实门不当户不对，我去过她家，她家住的别墅，豪车都有好几辆，常思雨见我第一面，就说要送我一辆豪车，我哪敢要呢？”
“市长，常思雨对我显然动机也不纯，我确实不打算再和她交往下去。”宋立海老实地回应着秦明山的问话。
“既然常家千金这么欣赏你，立海，我觉得你们很有必要再往下交往、交往。”
“听说常家千金还是个医生，她母亲公司做得挺不错的，这种家庭，对于你的成长和发展是极有利的。”
“外界都在传常玉明贪污了很多钱财，我觉得这事很有蹊跷，常家千金愿意认你，一定也是想查清楚她父亲之死。”
“立海，有时候危险就是最大的机会。我累了，挂了。”秦明山说完这些话后，径直挂断了电话。
宋立海又不傻，已经彻底明白了市政府大楼分成了两大派。
秦明山是一派，以林海涛为主打的又是一派，而且这一派基本上主宰着整个市政府的运转，或者说他们全是虞国胜的人。
现在宋立海必须站队，作为秦明山的秘书，这个队还真是难站。
宋立海上了自己的二手车，重新拨通了耿乃佳的电话。
“这么晚，还在外游荡？”耿乃佳笑着问道。
“老同学，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现在怎么办？”宋立海这么说的同时，把今晚的情况如实告诉了耿乃佳。
“你现在成了香馍馍，恭喜你，终于迎来了仕途的转机。”
“我就说嘛，我们的班长，怎么可能混得还不如我这个经常逃学的差等生呢？”
“看来，你和思雨的缘分是天注定，这个站队，你还用得着考虑吗？”
“再说了，你那顶绿帽子之仇，你能咽得下这口气么？”耿乃佳又在揭宋立海的伤疤。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宋立海竟然没有一丝难过和愤愤不平！
这晚，秦明山和耿乃佳的话，点醒了宋立海，无论他如何想平衡贺明山还有林海涛这边的关系，他都清楚，林海涛不可能信任他。
反而是秦明山，在这样的时候，他只能用宋立海，也只有宋立海能信任！
宋立海想明白这层关系后，兴奋地给耿乃佳发信息：“老同学，谢了，我懂了。”
“在官场上，想不站队是不可能的。想独善其身，更是不可能的。”
“你既然已经卷入进来，就勇敢地面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耿乃佳很快给宋立海回复了这段话，看着这些话时，宋立海是真庆幸，他这次和耿乃佳续上了关系。
有个在省纪委工作的女同学，不仅仅是工作方便的事情，还能成为红颜知己时，让宋立海的情绪，莫明地异样起来。
第45章 冰山露出了一角
宋立海就是在这一晚做出了人生中又一次重大的选择，他决定紧跟秦明山。
第二天，宋立海主动约常思雨见面，还是在第一次他们见面的地方，同样吃着火锅，常思雨一脸无辜地看着宋立海问道：“说吧，约我见面，是不是后悔了？”
宋立海之前被祁诗画看穿了，如今又被常思雨看穿了，他很有些尴尬，可既然选择了秦明山的船，宋立海就得让这条船在银海市破浪而行。
“思雨，你说得对，我们都忙，而且都过了把爱情当饭吃的年龄。我在想，要不要我们先同居试婚几个月？”
“如果各方面都能互相适应的话，我们再领证。你放心，只要你不同意，我，我绝对不碰你。”宋立海再尴尬也得把他的计划讲出来。
“你这是怎么啦？才一天的功夫，这弯转得也太急了一点吧？再说了，就算是同居，也是你入住我家，你能接受做个上门女婿？”常思雨淡淡地看着宋立海问道。
果然，被杨半蕾说中了，自己冷着宋立海时，他倒找上门来了，常思雨自然得端着，拽着。
“什么？你要我入赘你家？你，你过分了！”宋立海激动地站了起来，她明明想利用他查清楚她父亲之死，明明是她一直缠着他的，如今他愿意助她一臂之力，她却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我爸一走，家里就剩我和我妈两个女人，我总不能自己搬出去和你同居，把我妈一个人留在那么大的别墅里吧？”
“再说了，你有房子吗？你有钱吗？你拿什么来维持我这个富家大小姐的日常开销？”
“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我没办法跟着你过贫苦的日子。”常思雨倒是真不矫情，一番话说得宋立海哑口无言。
“这事容我再想想吧，或者我们还是维持现在这个状况，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宋立海话中有话，他需要常思雨把她的目的直接暴露出来。
“好，你回去想想，我也回去想想。”常思雨说着，站起来，看也不看宋立海，骄傲就离开了。
桌上还有一盘涮羊肉没动过，配菜也才吃了一小半，宋立海看着可惜，又重新坐下来，一个人涮着火锅吃了起来。
正吃着，文祥海和秦文文走了进来，秦文文一眼就看到了宋立海，径直就朝着他一桌奔了过来。
“宋秘，好雅兴啊，你怎么一个人吃火锅？”秦文文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常思雨坐过的位置上，一坐下来，她就意识到这个位置坐过人。
“我上次相亲的女孩有事刚走，这不，还有这么多东西没吃完，我就一个人留下来吃了。”
“对了，秦姐，你一个人来吃火锅？”宋立海明明看到了文祥海，可文祥海没有走过来，他故意问道。
秦文文见宋立海这么问，冲着文祥海招手，文祥海装不下去了，这才走了过来，一脸讨好地看着宋立海说道：“宋秘，好巧，这餐我请。”
文祥海说着这话时，招手喊服务员过来加菜，宋立海笑了笑说道：“这些已经埋过单了，先吃着，不够再加。”
“对了，文科长，胡科长一天都不见人影，是不是小陈的事情，让整个政府大楼人心惶惶？”宋立海示意服务再拿两份餐具过来，就这样文祥海和秦文文坐到了宋立海对面，又跟着他问起了胡一冰。
“宋秘，胡科长请了病假，秦市长是真病，有些人嘛，就是称病躲起来了。”秦文文快言快语地说着。
宋立海一愣，文祥海一脸神秘地看着他，压低声音地说道：“宋秘，咱胡科可是陈秘的远房表哥，他能坐上科长的位置，陈秘肯定功不可没。”
“胡科，贺秘书长还有林市长都是虞书记的人，秦市长没来之前，林市长和自杀的常市长听说都是市长的热门人选，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常市长自杀了，上面派秦市长接了市长之位。”
“现在，陈秘被省纪委带走，胡科哪还有心情上班，王品毅和何文生凑在一起说了一天小话，刚到点，两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文祥海本来就对胡一冰不满，再加上宋立海帮了秦文文这么大的忙，让秦文文搭上了秦市长的夫人，文祥海就把自己也自动归入到了秦市长这条线上来了，也没拿宋立海当外人，把这些关系网告诉了宋立海。
宋立海尽管想过林海涛和贺伟山是虞国胜的人，真被文祥海挑明这层关系时，他还是异样的吃惊。
“这么说，我们市政府大楼其实就是市委大楼的影子？”宋立海吃惊地看着文祥海和秦文文问道。
“可不是嘛，不仅仅是影子，还是市委那边受气的小媳妇，出了事，全是市政府口的错，有了功劳，全是市委口的领导有方。”
“就拿创建文明城市来说吧，银海湖的治理工程，是虞书记主导的，可自从跨湖大桥倒塌后，虞书记就把创建文明城市的工作丢到了咱市政府口这边，所有的责任就是市政府口来背。”
“据说，常市长就是跨湖大桥倒塌的主要责任人，外面都在传他收受了工程队巨额的贿赂，跨湖大桥是豆腐渣工程。”
“而且还听说当时有一个桥墩，无论怎么灌浆都灌不进去，工程队请大师过来看过风水，说需要一条年轻人的性命填进去，才能完成这个桥墩。”
“听说工程队花大价钱买了一条人命填进去了，这事据传是林市长经手操办的，后来桥墩是合上了，可工程队在做桥面时，还是使用了不达标的水泥，试通车时，桥面就崩塌了，好在没有死人，这责任全扣到了常市长头上。”文祥海讲这些时，声音很小，不过宋立海听得清清楚楚。
常玉明之死虽然闹得沸沸扬扬，可当时还在信访局的宋立海确确实实不知道神圣的市政府大楼里，居然流传着这么多的故事，不，是事故！
第46章 面具
这餐饭于宋立海而言吃得太值得了，他除了叮嘱秦文文多接近林可然外，话里话外不断暗示文祥海，只要拿到了不利于胡一冰的证据，文祥海就能掌管秘书科了。
银海市的市委大楼和市政府大楼是分开办公的，按道理来说市政府大楼当家做主的人是秦明山才对，可他来了大半年，硬是被虞国胜捏成了面人，原来，市政府大楼里，全是他虞国胜的人！
这天，宋立海离开文祥海和秦文文后，立即去了医院，没想到林可然也在医院里，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宋立海做过贼，心真虚啊，好在秦明山注意力在小护士身上，小护士正在替他量血压。
宋立海一下子明白了曲佳楠的用意，这些小护士个顶个都是选了又选的大美人，又青春又养眼，有这些小丫头片子伺候着秦明山，当然用不上他这个粗手笨脚的大男人。
秦明山量完血压后，示意小护士和林可然出去，林可然出病房时，特意把门给关严了。
“说，什么事？”秦明山开门见山地看着宋立海问道。
“市长，我听说了很多事。”宋立海这么说时，余光一直在注意秦明山的表情，他确定秦明山很感兴趣时，把他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秦明山。
一讲完，宋立海又看着秦明山说道：“市长，我听您的话，找过常思雨，她却要我做她家的上门女婿，这事缓缓再说。”
“我觉得当务之急，您去省里走动走动，一来以政府口需要稳定，以大局为重，把林海涛市长调走，小陈秘书应该没交代什么，不交代就放了小陈，放在秘书科，他迟早会成为您的人。”
“另外，让贺秘书长去党校任校长，他送了我一本秘书笔记，确确实实对我帮助很大，只要把林市长和贺秘书长调离市政府大楼，银海市的很多问题，会慢慢真相大白的。”
“当下，跨银海湖大桥我觉得应该提上日程，一旦跨银海湖通车，新城区就是您最伟大的政绩，那边的土地全是宝贝，不怕财政收入上不去。”
“银海市因为银海湖的原因，老城区又小又旧，新城区的规划没问题，可银海湖上一天不通车，新城区规划就是纸上画饼。”
宋立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些话，他可是在手机上写过一遍，又默默地背了两遍，确实没问题时，才来秦明山病房的。
果然，宋立海的用心打动了秦明山，他眼睛亮了起来，指着床边的椅子，亲切地说道：“立海，坐，坐下来讲。”
宋立海很有些受宠若惊，还是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恭敬地看着秦明山，等待着他的决定！
“立海，你的这些想法很好，你找找相关部门，把新城区的规划图拿给我看看，我要做到心里有数，才能去省里活动。”
“国胜书记一直在争取创建文明城市，跨湖大桥烂尾了，你说得对，旧城区又老又旧的，怎么装扮，茅屋里也出不了绣球。”
“只有把新城区建设起来，围绕银海湖的土地开发全是梧桐树，引来凤凰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明天就把这件事落实下去，我后天就去省城跑一跑。”
“老躲在病房里，越躲越窝气。事是在他们手里犯出来的事，我躲个屁啊。”秦明山还是想干点政绩出来，他才四十多岁，正是人生中干事业的大好时光，他哪里甘心被别人捏成了面人？
“好的，市长，我就去落实。”宋立海说着，站了起来，准备退出病房。
“立海，按说呢，你个人问题，我不该管，可你是我的秘书，你好，我就好。”
“常家住的是别墅，你住进去后，什么都有了，对钱财就有免疫力，我们这些走钢丝绳的人，对钱财有了免疫力后，钢丝才能走得比别人稳，别人掉下去了，你的机会就来了。”
“去吧，好好干。”秦明山说完，挥手让宋立海离开了。
等宋立海拉开病房门时，林可然立在门口，显然，他和秦明山的谈话，她全听见了。
宋立海赶紧叫了一声：“秦夫人好，我和市长谈完了，您进去吧。”
林可然小跑着进了病房，看着秦明山说道：“老秦，我和小宋一起走，去约秦文文帮我熬鸽子汤，熬好后，还是让小宋送过来。”
“去吧，去吧。”秦明山不耐烦地挥手让林可然走，他有小护士照顾他，林可然呆在这里，也不方便。
林可然恨不得长上翅膀去追宋立海，可她还是努力压住自己的欢快，小心翼翼地出了病房，迅速关上病房的门，一蹦三跳地就去追宋立海。
在电梯口，林可然追上了宋立海。
“你，……”宋立海还想说什么，有人过来了，他把话咽了回去。
林可然却一脸笑嘻嘻地看着生气的宋立海，两个人在电梯里没说话，到了地下停车场，林可然径直朝着宋立海的二手车走去。
宋立海没敢多说什么，一上车，他就生气了。
“然然，你能不能消停点？我对你说过少出门，少出门，有什么事让秦文文去做，你怎么就非要朝医院里跑呢？”
“我在医院里才能见到你。”林可然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你……”宋立海气得说不出来话。
“你会毁了我的，一旦让祁诗画认出你来，就她那个性，分分钟会传遍整个银海市。”宋立海缓了缓情绪，继续说道。
“宋立海，你他妈的少教训我！我一个女人都不在乎什么，你在乎个屁！”
“上我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怕了？”
“抽了你他妈的那啥，就一脸正经地教训我！”
“你再教训我，信不信我一把剪刀剪了你！”林可然说着，手还真的往宋立海下面探着。
宋立海被这个疯女人搞得哭笑不得！
“祁诗画和虞国胜的证据我迟早会拿到的，就算她知道我是谁，量她也不敢在外胡说八道。”
“我出门带着这个，谁能认出来。就你聪明，我是猪是吧？”林可然又接着说着，同时把一张面具往脸上粘贴着，瞬间，出现在宋立海视野中的人，还真的不是林可然！
第47章 她心疼他
宋立海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女人疯归疯，比他想象中聪明多了。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还是少出门，我送你回去，你自己给秦文文打电话，你们把饭菜弄好了，我过去吃饭，再给市长送饭，可以吧？”宋立海主动提出来去秦明山家里吃饭。
“这还差不多。”林可然扯下面具，笑嘻嘻地说着，同时小手抓住了宋立海的大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
“我怎么总想和你呆在一起呢？哪怕亲亲你的手，我就觉得满足。”
“秦明山这个老东西，居然让你去做常家的上门女婿，为了搞垮虞国胜，他可真够损的！”林可然亲着宋立海的手背时，愤愤不平地说着。
“我打算听市长的，他说得对，常家就剩下两个女人，我入赘进去了，所有的财产将来都是我儿子的，我的工资还能照顾我父母，我不会为钱财铤而走险，就不会在官场被淘汰出局。”宋立海竟然如此平静地说着这些话，仿佛入赘进常家，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情一样。
“你，你，不可思议！”林可然气得不再说话。
宋立海也没再说话，两个人一路沉默着。
到了林可然住的别墅区，宋立海看着要下车的林可然，这才低声说道：“然然，我只是一个农民的孩子，祁诗画刮掉了我一层皮，我父母年龄大了，我不能再掏空父母的血汗钱。”
“你们这些城里的大小姐，不会懂的。”
“你瞧不起我也好，瞧得起我也罢，我都希望你快乐，幸福。”
宋立海说完，关上了车门，一脚踩下了油门，看着车子冒着烟远去时，林可然竟那般为这个小东西心疼着。
等宋立海再回到市政府大楼时，贺伟山竟然坐在了他的秘书室里，宋立海想半天，自己难道没关秘书室的门吗？
“秘书长好。”宋立海赶紧恭敬地叫了一声。
“坐吧，小宋。”贺伟山反客为主，让宋立海坐下来说话。
宋立海很不舒服，可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怕是他的秘书室，那又怎么样！
“秘书长，您有事就直说吧。”宋立海在贺伟山面前也只敢坐半边屁股，态度还十分小心地看着贺伟山说道。
“小宋，我也没啥事，一直在想你昨天说的话，我要不要现在找明山市长汇报一下小陈的情况呢？”贺伟山竟然看着宋立海这么问着。
宋立海一听贺伟山这么说，愣住了。
一时间，宋立海不敢说话，贺伟山又等着听他的意见，小小的秘书室里，静得针落可闻。
宋立海之所以不敢马上说话，是怕贺伟山在试探他，何况他刚刚建议秦明山去省里跑跑关系，贺伟山不可能再留在这幢大楼里。
“秘书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立海极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
“小宋，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们兄弟伙的，还有什么见外不见外的话呢？昨晚海涛市长在，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贺伟山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他认宋立海做了兄弟，这让宋立海五味俱尝。
“秘书长，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说说我的心里话好吗？”
“我不知道林市长有多少事是小陈知道的，但是省纪委那边没有消息传出来，我想这应该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小陈并没有交代什么。”
“小陈啥也没交代的话，省纪委也会不了了之，打道回府的，是不是这样的，秘书长？”宋立海把自己的分析端了出来，这个时候，贺伟山就算去见了秦明山，秦明山也不会再信任他。
“也对，也对。小宋到底年轻，这脑子转得就是快。只是小陈一天没放出来，市政府大楼就一天不得安生。”
“你不信可以去走一圈，整个政府大楼，哪里有人做事，大家的心都悬着呢，很不利于秦市长开展工作啊，我也是替秦市长着急。”贺伟山一副为秦明山着想的样子，让宋立海更加确定，他对秦明山的建议是对的。
看来无论是林海涛还是贺伟山，他们是真的急了。
“秘书长，我晚上要去市长家拿饭菜，送到市长病房时，我再探探市长口气，您看怎么样？”宋立海试探地问了句。
“太好了，小宋，这事让秦市长找省里公事公办是最好的。”
“秦市长来了大半年，工作还没开展起来，他也急啊。”贺伟山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昨晚宋立海走了之后，他和林海涛商量来商量去，还是认为由秦明山出面是最好的。
“我懂，我懂。市长那边一有什么口气，我一定会及时告诉秘书长的。”宋立海赶紧表态着。
对于宋立海的态度，贺伟山极满意，临离开秘书室，还特意在宋立海肩膀上拍了两下，并且说了一句：“好好干，齐鸣不可能再回来抢你的位子。”
“谢谢秘书长。”宋立海赶紧道谢着，心里却在想，别说齐鸣回来，就是贺伟山自已也得从这幢大楼里出局。
等贺伟山一走，宋立海查看了一下自已的各种文件，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文字，只是再打开电脑里，他新建了一个秘密文档，只有他自已能看，别人就算打开了电脑，也查阅不了。
做完这些，宋立海才安心些，这秘书室的钥匙，搞卫生的阿姨就有，宋立海还真不敢在电脑里留下任何敏感性的东西。
现在秦明山需要宋立海拿出新城区的相关规划，他自已除了提前找到所有新城区的相关资料外，也得好好做一份计划，而这份计划，显然是不能让贺伟山知道的。
就在宋立海做完这些事情后，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林可然的电话，拿出来一看，是秦文文的。
“宋秘，我和然然姐等你吃饭呢，快来吧。”秦文文在手机中兴奋地说着。
听得出来，秦文文的心情不是一点两点的好，那可是市长的别墅，要不是宋立海帮她，这辈子，她怕是连院子的门都进不了，更何况是在市长家吃饭呢？
第48章 暗中调查
宋立海和秦文文通完电话后，锁好了秘书室的门后，直奔市领导别墅区。
到了秦明山的家里，秦文文在厨房里忙碌着，林可然开的门，这让宋立海挺不自在的，他越这样，林可然这个妖精越是捉弄他，没等他反应过来，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亲得宋立海的魂都快飞出来了，急忙往一楼的洗手间奔去。
到了洗手间，宋立海装成放水的样子，见脸上口红印不明显，还是用力抹了几抹，用水洗了一把脸，这才走出了洗水间。
秦文文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宋立海叫了一声：“秦夫人好，秦姐好。”
“不行，不行，你喊文文秦姐，喊我秦夫人，小宋，我有那么老吗？”林可然又在闹事，直视着宋立海问道。
这女人脑回路就是差根经，何况还是恋爱中的女人，这么一问，把宋立海搞得又尴尬又无奈。
秦文文现在可是百般讨好林可然，见她这么问，赶紧冲着宋立海说道：“宋秘，快叫然然姐啊，我们今后全靠然然姐罩着我们呢。”
“然然姐好，就是不知道市长听了我这么叫，会不会不高兴？”宋立海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在他心里，秦明山才是最重要的。
林可然算是听明白了，笑了笑说道：“老秦才不会在乎你叫我什么呢，再说了，我们在一起时，你喊我和文文姐，有外人在，不这么叫，不就结了吗？”
“瞧小宋怕的样子，真是个孩子。好了，文文，我们不逗他了，要不要喝点红酒啊。”林可然冲着帮秦文文说道。
“然然姐，我听你的，你要是想喝，我陪你，宋秘肯定是喝不了，他要去送饭。”秦文文还是替宋立海圆场子，她已经明白这个秦夫人对宋立海一定是动了感情。
“好，我们两个女人喝，小宋，你快点吃完，把饭给老秦送去吧。”林可然说着，上楼去拿红酒去了。
林可然一走，秦文文冲宋立海挤眉弄眼的，她这么一做，宋立海脸顿时涨红了，极尴尬地干笑起来。
“不过，在秦市长面前，你得万分小心啰。”秦文文极小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和文科也要小心点，这一段大家都要格外小心，我们一起努力，让市长在政府大楼说了算。”
“秦姐，胡一冰的事，你们抓紧点。另外多来家里陪陪秦夫人，她太寂寞了。”宋立海同样特别小声地说着，听到有下楼的脚步声，他和秦文文才没说话。
宋立海赶紧埋头吃饭，秦文文迎着林可然走了过去，她找来开酒器，开了酒，给林可然满上了一杯，自己也满上了一杯。
“你们都少喝点，红酒还是后劲的。”宋立海忍不住提醒道。
“没事，我和然然姐可以分掉这瓶酒，这么好的红酒，然然姐，我可是第一次喝呢。”秦文文一眼就看清楚了这酒可是拉菲，她平时只有看的份儿。
三个女人一台戏，在宋立海看来，这两个人女人在一块就能唱成一台戏，他不好再劝什么，好在秦明山住在医院里，这个大房子只剩这两个女人，想必她们喝多了，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没想到，秦文文和林可然满上了一杯酒后，玩起了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喝。
宋立海苦笑了一下，埋头快速吃完了饭，任由这两个女人玩得不亦乐乎，自己去给秦明山送饭菜。
在宋立海出别墅大门时，身后的林可然冲着他喊：“小宋，送完饭，要不要一块来玩石头剪刀布，你要是赢了我们，我们两个女人今晚全归你，敢不敢来？”
林可然已经喝了一杯酒，脸蛋徘红，要多美就有多美，她玩石头剪刀布，哪里是秦文文的对手，借着酒劲，她才不管秦文文在不在场，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哈哈直乐。
吓得宋立海头也不回地关上了大门，逃跑般离开林可然和秦文文。
一上车，宋立海才松口气，把车子开得飞快，朝着中心医院奔去。
等到了秦明山的病房，宋立海把饭菜摆在了秦明山的面前，一边伺候着秦明山吃饭，一边看着他说道：“市长，林市长和贺秘书长急了。”
秦明山“嗯”了一声，示意宋立海把门锁上了。
等宋立海锁上门后，秦明山才开口说道：“我明天就去省城，我已经联系好了老书记，虽然他退休了，省里的很多关系还在。”
宋立海一听，惊得睁大了眼睛，他倒没想到秦明山还有省委书记这样的大后台，虽然是退休的省委书记，那也是整个梁州省曾经的老大。
“太好了，市长，有老书记的帮助，您在银海市很快就能打开局面的。”宋立海由衷地说着。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立海，我现在是阎王不好见，小鬼也难缠，如果不按照你说的下狠心，我在银海市会被压死的。”
“上次，何远恒来我家汇报信访局死人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他一肚子怨气，可这事虞国胜书记不表态，我就算表了态，能算数吗？”
“整个银海市的官员都在看虞国胜的脸色行事，何远恒干信访工作又不是一天、两天，这层关系他难道不懂？他要是一开始就上虞国胜书记那头汇报你们信访局死人的事情，他也许不会被一撸到底，听说他现在还闲在家里搁住了，你抽空去看看他，有机会的时候，我让他来政府办任办公室主任。”
“林海涛和贺伟山用过的人，也确实该换一批了。”秦明山突然提到了何远恒，而且这些话，说得宋立海一阵阵惊喜，看来他和何远恒全部小瞧了秦明山。
“谢谢市长，谢谢市长，如果没别的事，我这就去何局家看他，我和何局还是远房亲戚呢，在信访局，他没少照顾我。”宋立海激动地道谢着。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才决定调他来政府办的，总得用自己的人才安全。”秦明山淡淡地应道。
宋立海一惊，好在秦明山挥手让他退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宋立海感觉自已的后背全是冷汗，秦明山在暗中调查自已？
第49章 从美女局长入手
宋立海不敢多想，开车去了何远恒的家，一进门，何远恒热情地迎了上来，亲自给宋立海泡茶，这可是他来何远恒家的首次待遇，以前可都是他自己动手泡茶，服务何远恒，哪怕是远房亲戚，官场上的级别谁高谁大！
“立海，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啊，在市政府办还习惯吗？”何远恒把一杯茶端到宋立海面前时，很有些讨好地问着。
宋立海看着这样的何远恒，心里一酸，权在胆在，权没人自然就矮了一截似的。
“老大，好事，大好事。”宋立海还是如从前一样称呼着何远恒，把他叫得一愣愣的。
这些日子，何远恒人虽然被撸在家里闲着，耳朵却没闲着，特别是宋立海去了市政府上班，还做了市长秘书，他可是一直眼巴巴地等着这小子上门告诉他这个消息，总算是等到这小子上门来了。
听到这小子还是叫着自己老大时，何远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立海啊，你现在可是秦市长的秘书，我一个被撸之人，以后别叫我老大了，时机成熟时，你帮我在秦市长面前说说话，去一个闲局养个老，我就心满意足了，什么好事不好事的，我也不作指望了。”
听何远恒这么一说，宋立海很有些内疚。
“老大，对不起，这些日子真的是太忙、太忙了，我早该上门来告诉你，我去市政府上班了，可秦市长出了车祸，刚从省城回来，又赶上林市长的秘书小陈被省纪委带走，现在市政府大楼人心惶惶。”
“老大，我昨天对秦市长建议了一番，他今天就有决心了，准备去省里活动、活动，把市政府大楼的权给夺回来。”
“只要秦市长握住了实权，老大，你有望去市政府上班了。”宋立海没有马上告诉何远恒秦明山的话，毕竟秦明山能不能赶走林海涛，调动贺伟山，宋立海也没底。
“真的吗？你小子真没让我白疼一场，你还记得我叔啊。你快讲讲，现在市政府大楼里，都有哪些变化？”何远恒一听宋立海这么说，明明没有一点光的眼睛，顿时闪闪发亮，扯着宋立海打听着市政府大楼的事情，仿佛他明天就能进入市政府大楼工作一般。
宋立海看着这样的何远恒，终于明白权力比女人更能让男人焕发青春，焕发光彩！
宋立海把目前市政府大楼里的各种矛盾详细告诉了何远恒，一讲完，宋立海就看着何远恒问道：“老大，你说目前这个局，怎么破？”
“我们只有帮着秦市长尽快在市政府大楼手握实权，你和我才能再一次搭班子，取代贺伟山。”
“林海涛市长在跨银海湖大桥的工程里，一定有很大问题，而且他、贺伟山都是虞国胜书记的人。”
“老大，虞国胜书记这个人怎么样？你见过真人，我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说白了，我们最终的对手其实是虞国胜。”宋立海把当下的形势对这个远房叔叔讲清楚了，他现在需要这个远房叔叔再去添把火，把整个银海市的矛盾激发出来，死水一潭时，秦明山就会慢慢被他们淘汰出局，耗也耗死了。
“虞国胜这个人吧，能力还是有的，整个银海湖的治理都是虞国胜拿下的，以前银海湖每到夏天，死鱼烂虾的，臭不可闻。”
“各种工业的非工业的污水都往银海湖里排放着，这个治污工程确实又麻烦又琐碎，当时你还没来信访局工作，这一块上访的人和信件特别多，虞书记用了两年的时间，铁腕手段，关停了一批污水重的工业，拆除了一批湖边的各种吃喝的餐馆和路边摊。”
“我记得当时市电视台有个美女记者，天天跟在虞书记身后报道关于治污的事情，后来这个美女记者听说成了虞书记的人，现在是文旅局的局长呢。”何远恒的这番话又给宋立海带来不少信息，原来虞国胜爱女人是惯犯啊。
“文旅局的局长章欣兰？”宋立海等何远恒讲完后，问了一句。
这女人，宋立海在各局局长简介中看到过，四十多女人，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吧，而且衣着还真是时尚，说她那一身打扮是花枝招展的花蝴蝶，一点不为过。
“对，就是章欣兰，很有几分姿色，不过现在也有四十多了，和虞国胜还有没有关系，咱就不知道了。”
“这女人结过婚，又离了，现在单身。”何远恒把他了解的情况告诉了宋立海。
“老大，我们就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你觉得如何？”宋立海看着何远恒说道。
“怎么下手？我不认识她，再说了，我这款老腊肉，人家也看不中啊，想结交上去，门都没有。”何远恒笑了起来。
“对了，立海，你年轻，这种四十多岁的女人如虎一般旺盛，拿下她，不是难事。”
“再说了，虞国胜现在满足不了这女人的需求，我去帮你踩踩点，摸清这女人的生活习惯，你就容易接近她。”
“这女人跟了虞国胜很多年，这在咱银海市是公开的秘密，而且虞国胜在银海市干了两届市委书记了，去年还传言他能去省里搞个副省长呢，后来银海湖大桥倒塌后，关于他要去省里搞副省长的话，再也没人提起过。”
“在信访局这些年，市里这样那样的偷鸡摸狗的事见得太多了，还好这次被撸下来了，我也干厌了，长期浸泡在这些破事里面，人都快抑郁症了。”何远恒说着说着，提到了抑郁症，这让宋立海一下子想到林可然，他可是告诉林可然才有今天，这一点，打死他，他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靠一个女人上位，于宋立海而言，太丢人了，哪怕他现在深得秦明山的信任。
何远恒见宋立海没接他的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子，想啥呢？你现在可是单身，接近章欣兰是最好的机会。”
“老大，你先去摸摸情况再说吧，今晚太晚了，我先撤了，秦市长要新城区的规划资料，明天还要去规划局找资料呢。”宋立海说着起身就往外走，何远恒没留他，看着这小子的背影，他怎么感觉才几天时间，他突然看不懂宋立海了呢？
第50章 自取其辱
这时，宋立海回出租屋时，祁诗画居然站在门口等他。
“你怎么来了？”宋立海吃惊地看着祁诗画问道。
“进屋说吧，这次那女人不会又藏在屋里吧？”祁诗画嘲讽地看着宋立海说道。
“进屋就免了，你有事说事吧，没事请回。”宋立海没打算开门，直视着祁诗画说道，突然他大脑里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把章欣兰的事情告诉祁诗画，她会怎么样？
“你真确定要在这门口说吗？”祁诗画玩味地说道。
宋立海只得开门，祁诗画又一次走进了这个出租屋，而且径直往卧室里奔去。
这一次，祁诗画确实出租屋里没有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今晚我留在这里吧，虽然床上像个狗窝似的，谁让你技术好呢，我就将就一下。”
这才离婚多久，祁诗画怎么变得这般厚脸皮了呢？
“你有事说事，没事请回吧。”宋立海压住情绪，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没事，就是想你了。你能服务别的女人，也能服务好。开个价吧，她能给得起，我也能给得起。”祁诗画盯着宋立海鄙夷地说着。
直到这一刻，宋立海才明白祁诗画把林可然当成了养小奶狗的女人，也对，她一定去查过，没查到林可然什么信息，再加上林可然那霸气十足的回应，确实很有点像包养小奶狗的人。
“哼，祁诗画，那女人说虞国胜满足不了你，看来是真的？难怪你又是提科长的，又是换大房子的，做了虞国胜的女人，到底不一样。”
“只是我怎么听说章欣兰局长才是虞国胜最受宠的女人呢？人家虽然四十多岁了，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身为局长不说，市里的各项政策都偏向了文旅局。”
“仅银海湖博物馆这个项目，市里拨款就是两个亿，祁诗画，你有这功夫在我这里嘲讽我，还是花点心思讨好讨好虞国胜吧，指不定，他一开心，你也能去那个局混个女局长当当的。”宋立海轻描淡写地说着，目光却把祁诗画从头打量到了脚，那样子，比祁诗画刚刚鄙夷宋立海来得更加伤人。
果然祁诗画一下子被激得跳了起来，指着宋立海的鼻子骂道：“老娘这是看得起你，念旧情，才来陪陪你，你却拿章欣兰那个老女人和我比，宋立海，你等着瞧！”
祁诗画气得转身就朝大门口奔去，章欣兰和虞国胜的那段关系，整个银海市的官场怕是人尽皆知，如今她为虞国胜付出了这么多，才拿到科长之位，而且还是宣传部负责文艺这块的科长，整天和一批酸文人打交道，祁诗画早就烦了这项工作。
现在祁诗画被前夫这般嘲讽时，面子挂不住了。
“好走，不送。”宋立海对着祁诗画的背影笑呵呵地说着。
祁诗画走到门口时，一下子收住了脚，她今晚来找宋立海可是带着目的，她要假装和这个男人重温旧梦，拿到录像，才能去找常思雨！
宋立海这个贱人，明明昨晚出租屋里藏着一个女人，今天还在和常思雨拉扯不清，林海涛的秘书小陈进去了，虞国胜认为是宋立海和常家在联手，这不，命令她一定要搅散宋立海和常思雨的关系。
祁诗画冷静下来后，一个转身，迅速换了一脸笑脸，朝着宋立海靠了上去。
宋立海步步后退，祁诗画这样都刺激不了她？她疯了吗？
这女人现在脸皮这么厚吗？宋立海好无语。
“你，你，你想干什么？”宋立海慌神了，他实在不想再招惹祁诗画。
宋立海越是后退，祁诗画越是逼得紧。
把宋立海逼到墙角边上时，祁诗画直接生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宋立海的嘴，香舌开始在他嘴里欲擒故纵地挑逗着宋立海。
有那么一会儿，宋立海大脑里短路了，一片空白，任由这女人的舌尖和他的舌尖缠绵恩爱起来。
祁诗画这些日子真是没被满足到，她的香舌越来越用力地缠住了宋立海，身下张开的嘴，如同饿了很久很久的狼一般，急切地需要这个男人来填满她。
祁诗画在这一瞬间忘了她是带着目的而来，她的喘息声以及急切去解宋立海的动作终于让他清醒过来。
宋立海一把推开了祁诗画，一边整个被这个前妻揉乱的衣服，一边骂道：“祁诗画，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以前老子求你给我，你他妈的天天大姨妈来了，如今，老子不稀罕你了，你又送上门来让老子弄，你别以为老子好欺负，你再这样，老子往死里抽你的嘴，你信不信？”
宋立海是真发火了，这种样子还是吓着了祁诗画，她一愣，以前那个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男人，确实变了！
“宋立海，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娘心情好，想找你玩玩而已！”
“你真以为老娘稀罕你啊，又穷又酸的臭男人！”
“别怪老娘心狠，你走着瞧！”
“老娘要是不把你这个市长秘书废掉，老娘就让你抽嘴！”祁诗画指着宋立海的鼻子大骂起来，恨不得把刚刚丢掉的面子全部找回来。
“滚！”宋立海一句话都不想再理这个前妻！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现在变成了一个泼妇一般。
“好，我一定会查到昨晚的那个女人是谁的，我这就给常思雨打电话，告诉她，你就是渣男，不，就是个人渣！”祁诗画抓起丢在沙发上的小包，气冲冲地就往外跑。
宋立海看着这个前妻的离去的背影，大脑里回荡着她的话，她跑来自取其辱一定没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宋立海试着给常思雨发了一条微信：“睡了吗？”
“没。”常思雨秒回。
“聊会？”宋立海试探着问道。
“好。”又是秒回。
宋立海看着常思雨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回话，想到这一系列的变故，越发确定这个女人上杆子找他，确实只是为了查找她父亲之死。
宋立海反而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和常思雨网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