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才·漩涡鸣人！
“真央灵术院”。
“报名处”，“前方左转”。
一支木牌，立于道路中央。
漩涡鸣人盯着文字，深吸口气。
前方不是什么刀山火海，只是一座培育“死神”的学校，考核失败不会有惩罚，来年也有继续报名的资格。
但...对“学校”这种地方，鸣人没有任何好印象。
上一回和“学校”接触是在三年前。
那时候他还在另一个世界，在一个名为“木叶”的村子所创办的“忍者学校”上学。
他是人见人憎的“吊车尾”。没人愿意做他朋友、没有一位老师喜欢他。
当然，不止学校里，在学校外，整个木叶村里，也是同样境遇。
甚至商铺、便利店都不欢迎他，不肯与他做生意——除了“一乐拉面”，那是唯一一家愿意接待他的店铺。
所以，鸣人不喜欢学校。
但他有不得不报名，必须入读的理由。
这个和木叶不同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名为“尸魂界”是人死之后魂魄居所的地方。
虽然并没经历过别的魂魄口中所说的“魂葬”，但事实并不让鸣人难以理解：“自己来到这，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死亡”。
死亡让活着的人恐惧。
可鸣人并非很难接受。
他很快就喜欢上这儿——不会有莫名其妙痛骂自己、或只针对自己一人的恶意，商铺也欢迎有钱的他，有大把的人愿意做自己朋友。
最关键的。
死后魂魄都会归来“尸魂界”，意味着自己终于和父母在同一个世界。
唯一算坏消息的，魂魄在尸魂界降生的地点并不固定。
流魂街一共有三百六十个区域，降生在同一片区域的概率只有三百六十分之一。
鸣人在自己居住的地区找了三年，没能找到父母。
所以...他必须要成为死神。
成为“队长”那样了不起的人物，有一个番队的人手帮自己寻找，或整个尸魂界都在传颂自己的名字。
那样就一定能找到父母了吧。
漩涡鸣人和人群一起走入校门，填写报名表。
在身着蓝白校服的学长指引下，到一间体育馆内。
等人数满二百。
体育馆的门关合。
“灵压，是死神的根本。”穿着黑色死霸装、腰间佩刀，与周围学生气势格格不入的正式死神开口，向这一批考生介绍，“只有具备灵压才能的魂魄，才有准入真央灵术院学习的资格。”
“按照顺序，被我点名之人上前。”
“其余人等候。”
测验很简单。
每个人只需要把手贴在一枚水晶球上，根据其散发出的光芒，那位死神会报出不同“等次”。
大多数都只会得到冷冰冰的“不合格”。
通过考核的，也都在“十七等”、“十八等”这种并不能让死神开心的等级上。
只有少数几人，才会得到“十一等”、“十二等”的评定，死神脸色也会因此缓和几分。
显然，等级的数字越小越好。
鸣人来的迟，排在队伍末尾。
看一个个“不合格”，偶尔个别“合格”。
让他不禁握紧拳，勒得指尖发红、指节凸起。
前面不少人他都认识。
一些是“打过交道”的，互有胜负，这种人要么没通过考核、要么就是以“十八”、“十九”这样勉强的等次合格。
有些没打过交道，但是声名远扬的家伙。
其中一个已经能勉强使用灵力，改变基础灵子结构，做到“化土为沙”的女人，也只得到“十二等”的评价。
看天赋的啊。
可...
鸣人很难相信自己有“天赋”。
如果自己有那东西，在忍者学校的时候，就不会被讨厌，一定会和宇智波佐助那家伙一样，即便天天摆着一张臭脸，也能得到老师、同学的喜爱吧。
二十等！
自己至少要有二十等！
要能顺利入学。
很快，死神喊到他的名字：“漩涡鸣人。”
鸣人迈开沉重脚步走过去。
和之前所有人一样，把手贴在水晶球上。
死神漫不经心瞥一眼过去，学长准备好记录一个“十八”、“十九”或“不合格”的成绩。
但就在此时，和之前所有人迥异的事发生。
水晶球绽放出剧烈、灿烂的光芒。
刺眼且灼人。
负责记录的学长瞪圆眼，毛笔掉落，砸在地上，晕染出污渍也浑然不知。
懒洋洋的死神蹭的站起，精神抖擞，惊呼一声：“五...五等！”
体育馆内哗然。
这群还没成为死神、甚至还没成为学员的魂魄们，并不清楚“五等”意味着什么，但此前一百多号人都没能出现一位超过“十等”的人，足以证明这个等次有多了不起。
高高在上的死神，有如此剧烈反应，更说明它的不同凡响。
那个不起眼的金发小子...
这么出众？
“考核暂停。”死神很快冷静，对一旁学员吩咐，“我带这位...漩涡鸣人出去。”
“你们维持好秩序。”
学员挺身站直应下：“是。”
死神抓住鸣人手腕，瞬步到体育馆外。
“五等...是有天赋的吗？”耳边嗖嗖风破声，巨大离心力牵扯身体，让鸣人清醒，开口提问。
死神笑一声：“有天赋？”
“不能这么简单形容。”
“你的才能和那群还没绽放光芒的璞玉可不一样。”
“到了。”
他在一间屋子前停下，恭敬敲门。
门内一声：“进来。”
死神推门，还没完全进去，迫不及待地开口炫耀：“波岗院长，新生入学测验出现一位天才，五等灵威！”
屋里，面容开朗慈祥的中年男人起身：“五等？”
“漩涡鸣人。”死神很温柔地把门外的鸣人拉进来，又强调一遍结果，“五等灵威，我亲眼所见。”
接着，他扭过头，对鸣人咧嘴一笑：“这位是真央灵术院院长，波岗一喜。”
“你对自己的天赋定位有些疑惑？”
鸣人点头。
死神接着说下去：“五等灵威意味着，只要经过真央灵术院的简单培训，你就能轻松达到波岗院长的水平。”
鸣人惊讶。
院长的水平？
院长是很了不得的人物了吧。
他想到唯一能做对比的......
木叶忍者学校的校长是谁？好像是三代爷爷？
自己能成为三代爷爷那样了不起的人物？
死神嘿嘿一笑：“拥有至少二十等灵威，才能勉强成为死神。”
“十等，灵威达到十等就能成为低级席官，比如说我。”
“八等以上，能成为高级席官，比如说波岗院长。”
“在担任灵术院院长之前，波岗院长是灵威六等，任九番队三席。”
“而五等灵威，已经满足副队长的要求。”
说到这，死神停顿一下，眼神深邃，落在鸣人身上，全是满意。
“但这依旧无法完全说明你的天赋。”
“近百年来，不要说入学时就有五等灵威，就是毕业时能拥有八等以上灵威的学生都寥寥无几。”
“哪怕是现任的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在毕业时，也只是六等灵威。”
鸣人听得出神，把这一长串话凝缩成简单的一句反问：“所以，我是天才？”
波岗一喜爽朗“哈哈”大笑：“你不仅是天才，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你的年龄也不大。”
“怪不得会带过来给我看。”
鸣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两个为自己庆贺的人。
耳道深处，一道“咔嚓”声席卷出。
内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好像...是一种名为“成见”的东西。
第2章 和九尾第一次会面
鸣人有点不太适应“天才”这个新身份。
也有些不太适应被那么多“友善”、“热情”的目光注视。
是和在木叶时截然不同、天差地别的待遇。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难免患得患失。
担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天赋。
担心“事实败露”后，会继续被同学嘲笑、被老师冷眼。
但入学后。
鸣人先学会了一个汉字词语：“杞人忧天”。
他的确是个天才。
真央灵术院最主要的四门课程“斩拳走鬼”。
“斩”是指剑道，死神是用斩魄刀战斗的职业，刀是生命的另一半。
“拳”是白打，和鸣人认知中的体术完全一致。
“走”是一种名为“瞬步”能快速移动的身法技巧。
在这三方面，鸣人表现格外突出，最好莫过“瞬步”，其他学生还在苦学不得要领时，鸣人已经入门，这种移动技巧，就像是刻进身体的东西，稍一接触，就被激活。
剑道和白打的天赋并不是那么明显，在这方面有比他更有天赋的。
但鸣人足够努力。
而且他从小就有很离谱的身体治愈速度，这种能力也带到了尸魂界。
其他人再努力，身体撑不住，一天最多训练七个小时、八个小时。
但鸣人可以十四个小时、十六个小时！
他想尽快兑现波岗院长所说的“天赋”。
想尽快成为队长。
想快点找到父母、快点拥有一个家。
四门课程中，唯独“鬼”一项，鸣人表现一般，甚至可以说有点糟糕。
鬼是“鬼道”，一种通过咏唱调用灵力，转变为各种形式的术式，和木叶的“忍术”差不多。
在同班同学都学会“序号一”的破道、缚道，开始学习序号更高的鬼道时。
鸣人释放出的“破道之一，冲”威力依旧极其滑稽可笑，放个屁震荡出的气流都要比它强。
这让鸣人有些苦恼。
他不是没有天赋，学习进度并不比别人慢。
只是...使不出来。
“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只是当时不明所以。
“死后”同样如此，但在学习过“灵力”认知的课程后，鸣人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之所以施展不出鬼道，是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干扰。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师解释，更害怕自己“杞人忧天”的那些事。
不过并非所有学校都是“忍者学校”，也不是所有老师都是“忍者学校教师”，尸魂界的人和木叶的人截然不同。负责鬼道的死神并未责骂鸣人，反而耐心温柔劝导。
在了解到鸣人的情况后。
老师不觉得这是没有天赋，而是把这种异样的力量归因于鸣人体内的灵力过于庞大，他还没能完全掌控，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异样力量干扰自己的错觉。
这是一种天才病，多多练习灵气控制就好。
在老师安慰下、在同班同学鼓励下，鸣人渐渐找到底气，也找到当初研究“色诱术”的状态——他并非什么忍术都用不出来，花大力气琢磨的“色诱术”就很出色。
鬼道上的进展，虽慢了些，但肉眼可见变得优秀。
学业上顺利。
生活也很顺利。
同班同学都很喜欢鸣人，并且很照顾他。和天赋无关、和年龄有关。鸣人是班级里年龄最小的，无论生前他停在十二岁、还是死后只有三年。
两个月后。
新生稳定，该退学的都退学了，也到这一届的授刀日。
一班内。
授课教师朗声：“也终于到这个时候。”
“授予你们斩魄刀的日子。”
“从今天起，你们就可以被称作见习死神，直到你们毕业。”
说着，他敲了下桌子。
“也是时候和你们说一下真央灵术院的毕业规则。”
“有两种毕业方法。”
“一种是读满六年毕业，即便在我们一班，今年最优秀的这个班级里，这种方法也是你们中绝大多数唯一的毕业选择。”
“另外一种，是学会始解，就能提前毕业。”
“这样的天才很少。”
“一年级就学会始解毕业的，更是难得一见。”
“但...也许今年我们中就会出现一位。”
几乎是在老师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所有人目光就都不约而同转向一个人。
坐在第一排的金发小个子。
“老师，我...”鸣人挠头憨笑。
授课教师揉一把他的脑袋：“我可是很看好你成为最年轻的队长的！”
另一只手抓过一把浅打，放到鸣人面前：“现在分发给你们的斩魄刀还没有名字，或者说它们现在只有一个制式的名字，唤为“浅打”。”
“要记住一件事。”
“浅打并非赠予你们，是真央灵术院暂时租赁。”
“直到你们毕业，进入十三番队，或鬼道众、邢军等机构时，才会正式授予。”
“下面的话，给我牢牢记住了！”
“在租赁期间，浅打不准转赠他人。”
“不准遗失。”
“如出现以上情况，或浅打受损、折断，要第一时间通报灵术院。”
“否则...将面临严重惩罚。”
老师面色、语气都异常严肃。
学生们沉重点头应下。
直到最后一人也拿到浅打，老师脸色才缓和几分：“现在就按之前课程教导你们的那样，来试一试刃禅吧。”
“用灵力去感受自己那把刀的呼声。”
刃禅。
是死神的一种修行。
在冥想中，用灵力和斩魄刀共鸣，达到和斩魄刀对话的目的。
能和刀交流沟通，是进行解放的第一步。
只有得知其名，方能用其之力。
鸣人闭上眼，把刀放在膝盖上。
灵力刚与刀接触。
意识忽的被大力扯动，像身下突有深坑打开，失重坠落。
等再回神。
就已经出现在一处潮湿、阴暗的地下水道。
鸣人打量四周，眼神茫然。
这是哪？
又一个世界？
但很快否认这个念头。
他能感受到，这里有一股熟悉的力量，是那个在自己释放“鬼道”时，干扰自己的力量。
这里多半就是老师说过的“内心世界”。
可...
一般来说，掌握始解只是听到刀的声音。深入内心世界，那都是掌握了始解，并更进一步学习“卍解”的死神，才能做到的事。
自己天赋强到这种程度？
而且，斩魄刀的刀魂呢？
鸣人站起来，顺着道路往前走。
很快到尽头。
一扇高耸巨大的红色栅栏门拦住去路，门后漆黑昏暗，似乎栖息着什么。
粗重的呼吸，不加掩饰的恶意，惊鸿一瞥的赤红、宛若吞噬一切的火焰。
“喂，小鬼。”门后，那尊庞大生物有所动静，发出呼唤。
鸣人应一声：“我在。”
“再靠近一点。”它再呼唤。
鸣人走近。
呼哧一声，疾风劲吹。
巨大爪子毫不留情刺来，“哐当”狠狠撞在门上，长长爪刃透过缝隙穿出，千钧一发，在鸣人咽喉前停下，几若剜了进去。
“胆子真大啊...小鬼。”
“竟然不躲开。”
鸣人咧嘴，露出灿烂笑容：“为什么要躲开，你又不会伤害我。”
“我叫漩涡鸣人。”
“你的名字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第3章 恶意
爪子收了回去。
黑影沉压压袭来，一张巨大的脸贴近门栅。
吊三角脸，金色瞳孔，毛绒绒的。
是只狐狸。
一张脸就比鸣人身高长，体型宏伟的狐狸。
它一咧嘴，就是满口利齿狰狞：“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能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
讥讽、嘲笑、阴阳怪气。
鸣人皱眉，略有疑惑。
他不喜欢这种...赤裸裸不加遮掩的恶意，但老师说过，或许斩魄刀魂表达情绪的方式不尽相同，或友善、或凶狠，可毫无疑问，这些姿态都是他们外在考验持刀者是否真的有拿起它去战斗的资格的表象。
学过的内容在脑海中如书页翻过。
“你是我心灵力量的显化。”他开口回答，“是将会陪伴我一生最重要的伙伴。”
九尾忍不住大笑：“心灵力量...伙伴...”
“真是荒唐。”
“木叶的那群家伙已经堕落到这么天真的地步了吗？”
鸣人愣住。
自己听到了什么？
木叶？
怎么会是“木叶”，这头狐狸怎么会从嘴里吐出这么个词来。
“怎么可能和木叶有关？”他下意识开口反驳。
九尾“库库”一笑，讥讽着反驳：“怎么会和木叶没有......”
“我已经死了。”鸣人正声，打断他的话，“早已经不在木叶。”
九尾眯起眼，有些炸毛：“死了？”
不是...
自己都没感觉，莫名其妙就死了？
一本正经的话，从这么个矮个子嘴里说出来，顷刻间毛骨悚然。
鸣人盘膝坐下，把三年来经历的事向他述说。
尸魂界、死神、真央灵术院、护庭十三番队这些新鲜词汇，接二连三闯入九尾耳中。
“冥界”...在它刚诞生，还陪同在“大筒木六道”那个老头子身边时，有听说过。至于死神那个东西...在木叶的第一任人柱力“漩涡水户”肚子里时也曾见过。
和鸣人说的，可完全不一样啊。
木叶编造的谎言？
不像。
这种谎言没有任何意义，诓骗不了自己。
而且以自己的见识、阅历，这些东西听起来严丝合缝，不像作伪。
这小鬼心思也好懂，不像在说假话。
“就是这么一回事。”鸣人尘埃落定，“不管你在木叶时就在我心里诞生、还是来到尸魂界，接下来我们就是伙伴。”
“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九尾咧嘴，吐出一口粗重的呼吸：“你说的有模有样，但我很难相信你的话。”
“不如这样。”
“小鬼，让我感受下你说的那些东西。”
鸣人疑惑：“感受？”
“你要我怎么做？”
九尾沉思，目光从栅栏门上的咒印挪开：“就当是你这次取悦我的奖赏。”
“不必再抵触我的查克拉，我会控制好它，借用你的感官来感受世界。”
它想让鸣人把咒印揭开，将自己释放。
但...他说的那些东西，虽和自己认知中的“冥界”不同，可言之凿凿像是真的。
自己身体还有一半被封印在四代火影那家伙的灵魂里。
和一时的释放相比，补全身躯更重要。
“如果不是木叶，你会把名字......”鸣人一根筋，仍在意这个问题。
哐当——
爪子狠狠砸在门栅上，九尾被问得不耐烦：“我也许会考虑这件事，小鬼！”
它的力量席卷，把鸣人驱赶出去。
眼前一黑。
又体会到那种失重坠落的感觉。
还没睁开眼。
鼻子外就有股极其强烈的臭味不住撬开鼻毛冲里钻去。
是什么东西腐烂。
鸣人睁眼看去——
不是那个明亮、宽绰的教室，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在一间狭窄逼仄的房间里。
房间有些熟悉。
是...自己在木叶的那个住所。
他挺起身，茫然顺着气味看过去。
没收拾的泡面桶、开口敞着的牛奶、一些姑且可以算作配菜还没吃完的鱼和蘑菇......
记忆在脑海中穿梭闪现。
泡面几乎是前些年唯一的主食，没多少人愿意卖给他东西，只能囤积这种廉价的速食。
鱼和蘑菇...是自己去山里弄的，搞到那些东西并不容易。
可......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
怎么又回到木叶，回到这个几乎被自己忘记的住所。
在尸魂界、在真央灵术院的那些不算容易、但很快乐的日子算什么。
“这里好像并不是你说的什么尸魂界，小鬼。”九尾略带愤怒的声音在鸣人耳边响起。
鸣人回过神：“你能看到？”
“不能。”九尾不耐烦，“但我不是说过，能借用你的感官来感受这个世界。”
“所以呢。”
“尸魂界的证据在哪？”
鸣人没说话，他也在疑惑。
难道是一场梦？
可那么久、那么真实的梦......
他皱着眉，就要从床上爬起，想推门出去看一眼。
但腰间一痛，被什么硬物戳了一下。
鸣人低头。
是一把收在鞘内的刀，刀镡抵在小腹。
他精神一振！
是浅打。
他伸手，把刀柄握住，将它拿起。
“你能看到这把刀吗？”鸣人开口，眼神炙热。
九尾疑惑：“刀，哪有什么...”
它声音卡顿：“咦，奇怪，你手里竟真有一把武器。”
它见过许多样式的忍者武器。
无论是普通的苦无、手里剑，或是雾隐的那七把有诡异效果的刀刃，乃至六道仙人手里的芭蕉扇、七星剑...都和自己感知中的这把刀完全不同。
那些武器不管如何特殊，都是切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但鸣人手里这把。
要不受到提醒，都会忽略过去。
它以一种虚无的状态存在，和鸣人的气息串联在一起，几乎可以当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我和你说的浅打。”鸣人声音兴奋起来，“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我们又回到了木叶，但浅打跟我一起回来了，这就说明尸魂界、真央灵术院的事不是一场梦！”
“他们真实存在！”
九尾不可置否地轻哼一声。
“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鸣人理直气壮。
九尾咧嘴：“一把武器而已，这说明不了什么。”
它也疑惑。
这种武器...很难说是忍者锻造出来的。在它悠久的寿命里，的确见过一些和灵魂有关的忍术——比如说“灵化之术”、“尸鬼封尽”...但哪怕是后者所召唤出的死神，祂的武器也没这种感觉。
直觉告诉它，鸣人说的不是假话，尸魂界应当是存在的。
可没亲眼见证，它很难相信。
鸣人憋住，没有大喊大叫。
他握着浅打，琢磨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回到木叶。
因为...进入内心世界？
他再尝试刃禅，再次进入那片“下水道”，被九尾赶出来后，依旧在自己的小屋里，没有回到真央灵术院。
其他稀奇古怪的方法，鸣人也都逐一尝试。
但都无效。
回不去了？
鸣人透过窗户，看远方的火影岩，握紧手里浅打。
不...
还有机会！
在护庭十三番队里，有一支行使“净化”职责的第十三番队，会派遣死神驻扎现世。
木叶当然不例外。
自己只要找到那位死神，就还能回到尸魂界。
至于现在......
先搞清楚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木叶有什么变化。
就是不清楚该怎么和木叶解释自己突然消失三年、回来后还是这幅没长大的样子。
不过屋子里陈设布置没任何变化，无人问津的状况...
也没人会在意自己吧。
鸣人把屋子收拾好，垃圾丢掉。
从抽屉里翻出仅有的一千多资产，出门往最近的便利店去。
刚到门口。
屋子里，套着围裙的老头子就惶恐地挥舞着扫帚冲出来：“滚滚滚，你这个瘟神！”
“我说过了，不准接近我的店！”
鸣人抬头看他，眼神惊讶。
不是惊讶他的这种态度——
木叶都是这样的家伙，毫不遮掩对自己的恶意。
而是自己在尸魂界度过三年多的时间，这个便利店老头的面貌竟没任何改变。
他再踮脚看向屋内电子钟，和自己用的机械闹钟完全不同，显示着时间、日期。
并非三年后。
依旧是自己离开木叶、到尸魂界的第一天。
就好像...时间停滞在自己离开的时候，直到自己回归才再流动。
“你这混蛋，没有听到我的话吗？”便利店老板才不管鸣人在想什么，这种毫不退让、还打量自家店面的行为，让他怒火更盛，高高举起扫帚，朝鸣人打去。
第4章 我又不是问题
但木棍没能像以前那样命中鸣人脑袋。
在他出手一刹。
寒光闪过。
苦无斩断松软的木头，扫帚头落地，溅起尘土飞扬。
“混蛋！我的扫帚！”怒火冲垮便利店老板的大脑，没意识到对方还手意味什么，只惦记自己家当，他举起手，还想再攻击，“该死的家伙，你就带不来好事......”
话都没能说完。
鸣人就抓住他的手腕，抬脚一绊，摔他倒地。
苦无一挥。
便利店老板抬头，还要继续咒骂。
铮一声——
苦无擦着他鼻尖钉在地上，微微振动，命弦一样脆弱抖动。
这让他一瞬失神。
尾椎骨尖一麻，电闪传递到全身，汗毛炸立。
疼痛又使他回神。
手臂以不自然角度顷折，没断，但骨肉筋膜扩张到极限，扯得难受。
这些感官压过脑海中的愤怒。
让他恐慌起来，察觉到自己是“被狩猎”的那个：“你...你想做什么？”
妖狐......
“买东西。”鸣人继续看向屋里，盯着那个钟，“放心我会付钱，这次欢迎我吗？”
便利店老板咬牙：“我才不欢迎...”
鸣人发力，掰动胳膊角度变大。
便利店老板落汗，连忙改口：“欢迎，欢迎！当然欢迎。”
鸣人冷冷一笑，抓起苦无丢回口袋，往便利店里走去。
如果是三年前，他才不会用这个方法。
但...
在尸魂界的三年，他学会了在一些“必要”的事情上，暴力远比其他方式更容易解决问题。
“食物”在流魂街不是什么必须品。
普通魂魄不会感到饥饿。
只有具备灵力的魂魄才有进食需求。
所以...食物的价格极其昂贵。
如果不想被饿死，只能使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在最开始的半年，鸣人就是靠这种方法度过的。
直到后面找到工作、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后，他才抛弃“抢劫”，并用了一年时间，才终于偿还完被自己抢走的那些食物的总价。
走进便利店。
时钟上数字跳动。
它不是坏的。
所以...自己在尸魂界待了三年，木叶的时间竟没过去多久、甚至没流动？
他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挑选食材。
一块肉、两颗土豆、一些调料，以及一袋稻米，用去不到六百两。
这是市场价。
鸣人并没趁火打劫。
但在他离开后...便利店老板就迫不及待关门，向木叶警备告状。
无法无天了！
就知道不能让那该死的混蛋进入忍者学校。
现在学会一点本事就敢对自己这些可怜兮兮、无辜的人下手。
以后呢？
火影大楼。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正批改公务。
一名忍者敲门后走入：“三代大人，漩涡那家伙又闯祸了！”
猿飞日斩多见不怪，语气平静：“鸣人那小子又做了什么恶作剧？”
“他和一家便利店老板产生冲突，把人家打伤了。”忍者咬牙切齿，极其痛恨。
猿飞日斩闻言，神情变得严肃。
漩涡鸣人是个惹祸精。
但之前不过是一些恶作剧，局限于学校范围，目的是为了吸引到别人注意。
可现在...竟然打伤人？
这是头一回，也是突破下限。
变成冲突矛盾了啊。
“鸣人现在去哪了？”猿飞日斩询问。
忍者答道：“回家了。”
猿飞日斩松口气，回家就好，事态不必到坏状况：“知道了，我会好好说教他。”
“鸣人这次真的有些太过分了。”
漩涡鸣人的住所离火影大楼不远，是村中心的廉租公寓楼。
猿飞日斩没用几分就赶过去。
他抬手敲响门。
皱着眉，内心疑惑。
自己对鸣人的教导向来是很约束他的，之前他也一直很听话，即便被欺负到那种程度，也没对人出手。
可今天...
门很快打开，穿着围裙、手里拿着厨刀的鸣人迎出来，看到猿飞日斩，他眼前一亮：“三代爷爷！”
在木叶，这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背负“火影”之名，也是整个村子最强大、最博学的人。
自己可太想见到他了！
无论是从情感...
还是自己满脑子的疑惑——为什么会去尸魂界、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自己经历三年木叶的时间却没变化。
猿飞日斩透过鸣人，看向屋里，有些恍惚。
一眼望得到尽头的屋子。
干净...
整洁...
只有桌上摆着食材，土豆、肉，灶上煮着稻米。
一点都不像鸣人的住所。
几天不见，变化真大。
不过要紧的是“打人”的事，这些变化无关紧要，猿飞日斩板起脸呵斥：“鸣人，你太过分了，你为什么要打那个便利店老板？”
鸣人愣一下。
是为这件事来的？
为什么会是一副“问责”的口吻。
他开口，语气理所当然：“是他先对我动手的。”
猿飞日斩摇头，锐利语气不减分毫：“如果你不去招惹他，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又对人家做了什么恶作剧？你该收敛点.....”
“我没有恶作剧，只是想去买点食材。”鸣人打断他的话，理直气壮，“是他先对我动手的，我只是到门口，什么都还没说，他就要打我。”
“我只是制止他对我动手的行为，想和他做生意。”
“而且，买东西我也付钱了。”
猿飞日斩张张嘴，有些惊讶。
是这样的？
他语气缓和一些，但并不打算改变立场：“那也不该打他，鸣人你忘了我对你的教导，不管什么时候也不应该对村子里的人......”
鸣人一怔。
两股记忆从脑海中涌出来。
一股是在尸魂界的时候，自己饿的饥肠辘辘，不得不抢人别人食物，老板提刀追杀自己，恶声咒骂、嘴脸丑恶。
但等自己打工还债后，老板很欣慰，亲口说鸣人当时没做错，只是他得表现出来自己不能被人随意抢劫，软弱是会被欺负的，他要是觉得鸣人有问题，早通知死神来解决了。
为了生存变得“丑陋”并不罪恶。
鸣人愿意补偿错误，那这件事就美丽至极了。
另一股要更久远，和这位三代火影有关，是碎片化的记忆。
每当小时候被欺负还手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
当时觉得很温馨，整个村子只有三代爷爷愿意关照自己。
可现在回想...
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并没遭受任何惩罚，甚至没有得到任何责骂，第二天依旧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继续欺负自己。
那些安慰的话语，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教导自己软弱忍让。
对比之下。
鸣人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听老板的咒骂。
“所以我就该饿死是吗？”鸣人打断猿飞日斩的话，冷冰冰开口。
猿飞日斩一愣。
鸣人一字一句，说的果断：“我买东西是花了钱的，市场价，没少付他一两。”
“他要打我，我制止他，他受伤那是他自作自受。”
“我有问题吗？”
“难道我就活该挨打，活该挨他们咒骂？一点都不能还手？”
“难道我就活该一天天吃泡面？我想吃点正常的食物都有错？”
“难道我就活该去山里捞鱼，采蘑菇吃？”
积蓄的情绪爆发，成一连串问题，手里剑射来，让猿飞日斩愕然，难以招架。
他不是不知道怎么解答。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鸣人一直隐忍，怎么现在就这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爆发了。
“鸣人，他们可能是有一些误解，但你要知道村子是一个整体......”猿飞日斩拿出老一套的话术，想要继续用“村子”的大义来道德绑架。
鸣人不吃这一套。
或者说以前的鸣人会很在意“村子”这唯一的归属。
但现在......
他只是又打断猿飞日斩的话：“三代爷爷，既然有问题的是他们，那就请去解决他们的问题吧。”
“为什么要来解决我这个受害者呢？”
嘭一声——
门被重重关上。
鸣人现在一点都不想和猿飞日斩说话。
更不要说脑海里的疑惑和秘密。
随同的忍者大呼小叫：“漩涡鸣人你这家伙，就是这么对待火影大人的？”
“出来给我好好道歉...”
他的喊声被制止。
猿飞日斩挥挥手：“不用了，这也是我的疏忽。”
他叹口气，心头沉重，也有几分惭愧。
目光落在门上。
能听到屋里刀剁砧板的声音。
自己对四代还是多有亏欠啊.....
第5章 我也是天才
猿飞日斩没再去敲门。
只是在外听了好一会墙角，刀剁砧板、汤水咕噜、肉香漂涌。
和鸣人开始有自己的想法相比，当下正发生的事，让他觉得接受门槛更高。
以前养着人柱力的“窝”，现在开始有了“家”的味道。
猿飞日斩安慰自己。
这没什么不好。
以前自己不正是这么期待着的，希望鸣人能好好的，四代要是看到这一幕也会欣慰吧...
只是，为什么会有一点不安呢？
还是对鸣人的了解太少了。
他转身离开。
决定要在这段时间好好观察。
人柱力...可不能走上歧路啊。
漩涡鸣人的变化很大。
忍者学校的同班同学最先感受到。
前几天还人嫌狗厌的男孩子，突然就变得不是那么讨厌了。
最显眼的，是装扮上的变化。
之前鸣人一直都穿着脏兮兮的高领橘色运动服，土里土气，邋遢难看。
而现在他终于把那件运动服脱掉。
换成一件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纯白帽衫、和金发相得益彰，下半身搭配灰色七分裤，整个人扑面一股阳光干净的感觉。
“漩涡那家伙，变顺眼很多了呢。”午休时，拉着春野樱一起午饭的山中井野突然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
春野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漩涡鸣人好像和平时并没什么区别——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依旧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孤零零吃着午饭。
“他还会自己做便当？”她很快发现异样，鸣人手里有便当盒！虽然配菜和米饭并不像自己父母做的那样精致，但看起来味道可能还算不错？
山中井野迟疑：“好像不会？以前都是吃面包的吧。”
她也不清楚。
在这段时间之前，谁会在意漩涡鸣人这家伙啊。
“就算稍微变顺眼了一点那又怎样，和佐助还是差远了。”春野樱抱臂，目光越过鸣人，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宇智波佐助，“吊车尾就是吊车尾，说不定这是他想出来新的吸引眼球的鬼主意。”
她可不喜欢鸣人。
山中井野摇摇头，没有说话，但她心里不怎么认同这个观点。
和学生们相比，忍者学校的老师们更能注意到鸣人一些内在的变化。
他开始认真学习了！
不再逃课、不再睡觉、功课优秀......
从“吊车尾”几乎一瞬间就脱胎换骨成“优秀生”。
只不过...大部分老师依旧不喜欢他，甚至更厌恶——鸣人“打”便利店老板的事情已经传开，他没遭受任何惩罚，三代火影还很“偏袒”鸣人，让附近的商店必须做鸣人的生意。
他们有着几乎和春野樱一样的想法。
觉得这可恶的小鬼不可能好好学习，只会有三分钟热度。
更何况现在临近毕业，装模作样的有什么用！
鸣人是真的对忍者的知识深感兴趣。
之前他只觉得这些东西很枯燥，老师不鼓励、同学不欢迎，他就更没学习的心思。
可从真央灵术院归来后。
再看教材，耳目一新。
对“查克拉”的认知和定义、基础的物理学知识、三身术的运用......
虽然从本质来看，查克拉和灵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一个源自于身体、一个源自于灵魂。
但使用它们的技巧却是相同的。
“灵络”——真央灵术院教授的一种感应、辨认灵气的技巧，也能借由“查克拉”施展出来，这让他即便不用眼睛观察，也能通过查克拉的气息分辨出身边的人具体是谁。
鬼道在了解基础后，经过几次训练，也能顺利成功施展出来。
当然书里涉及到“村子意志”的部分，依旧枯燥无聊、毫无营养。
新一周的最后一堂课。
伊鲁卡重重一敲讲台：“还有一周就要毕业考核，你们就要成为真正的忍者。”
“所以今天...是实战课。”
“所有人操场集合。”
班级里一阵哀怨。
相比于训练、实战这样的课程，他们更愿意上理论课。
后者是无聊了些，可摸鱼、划水老师也不会说什么。
前者的话...
说是实战，在结束后，肯定还有体能训练。
真不想跑三公里！
但学生们都还是老老实实离开位置，或翻窗、或走门，往操场去。
整好队列，学生们围着一块场地坐好。
“有没有同学主动......”伊鲁卡举起手。
鸣人立马站起来：“伊鲁卡老师，我想和宇智波佐助实战训练。”
他语气坚定。
这几天里，老师、同学并没对自己改观。
他很清楚，是欠缺一个契机，一个老师、同学了解自己变化的机会。
而现在...就是了。
伊鲁卡刚想拒绝。
鸣人虽然在变好，但明显和宇智波佐助不是一个等级的。
只是婉拒的话还没说出口。
前几天三代火影的吩咐浮现在脑海中。
他连忙改口：“好吧，既然鸣人你这么坚持，宇智波佐助，来和鸣人实战训练。”
学生们惊讶。
以前伊鲁卡老师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鸣人的无理取闹。
宇智波佐助冷冷站起，和鸣人一起走到中央场地。
“实战训练第一场。”
“漩涡鸣人对阵宇智波佐助。”
“开始！”
伊鲁卡老师拿起自己的笔记本，退到场地外，宣告开始。
战斗并未立马爆发。
宇智波佐助两手插兜，冷眼看着对面的人：“漩涡鸣人，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的对手。”
“我们两个所背负的东西不同。”
“像你这种器量的家伙，是没有和我相提并论的资质。”
“伊鲁卡老师应该给我安排更有价值的对手。”
小姑娘们的欢呼声涌起。
鸣人没说话。
查克拉在脚下汇聚，瞬间轰出，拉长身影如线，就在宇智波佐助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
金色闪光——
那些欢呼声听起来像是为了这一幕而庆贺。
宇智波佐助，瞳仁一扩。
好快！
他勉强抬手，十字架在身前。
但鸣人的手已经抓住他的脸，狠狠向下砸去。
“器量？”
“这种东西需要挂在嘴边吗？”
轰隆落地声，烟尘涌溅成团，夹杂鸣人语气平静的话音。
他一手举拳，一手摸向腰后，食指和中指勾起两把苦无。
拳向烟尘。
咔嚓一声——
一块硬木被击飞出。
是替身术。
烟雾中有气息在快速移动。
鸣人一点都不惊讶，在他眼中，丝带飘扬。那是只他能看到的，象征查克拉气息的丝带。
代表宇智波佐助的，有两道。
一道潜在人群绕向身后，一道光明正大冲向左侧。
他手一挥。
苦无朝着那两个方向射去。
“你确实有一些进步，但离我还差得远。”佐助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鸣人不理会，甚至都不往左边看一眼。
那是分身。
真正的佐助是——
他伸手揪住那根更粗大的气息，扭转过身。
果然在身后。
满脸挂尘、额头染血，没能躲过第一击，看起来狼狈至极的宇智波佐助，正举苦无射出。
哐当！
但既然如此。
那枚苦无和鸣人提前射出的那枚，在空中撞击，跌落在地。
左侧分身被另一枚苦无射成一团雾气。
佐助眼中震惊。
他怎么会察觉到！
自己在被第一次击中后，在使用替身术逃脱的瞬间，施展出分身术。
还让分身出言干扰。
他看都不看一眼的？
就这么笃信自己在身后？
思绪涌动间。
又是一道金色流光。
鸣人跨步而近，一手劈下，另一只手摸向腰后。
佐助这次有做准备，两手不在兜里，勉强能跟的住这种速度，抬手防御。
但...
攻击突从脚下来，勾住小腿，使重心突然变化。
鸣人轻易掀翻佐助。
嘭得倒地。
佐助还想再动。
脖子微微刺痛，一枚破旧、不再那么锋锐的苦无抵在喉结处。
“你输了，宇智波佐助。”鸣人轻声，宣布结果。
宇智波佐助不甘，但不反驳。
他看鸣人，神色震惊、迷茫。
难以理解，这才几天，这个吊车尾就有这么大改变。
伊鲁卡和其他学生们也不可思议。
宇智波佐助竟然...输了。
鸣人挺直腰，平静地看着佐助：“你有背负沉重的东西。”
“但这不是你轻视对手的理由。”
“你还不是强者。”
“没有站在高处俯视别人的资格。”
佐助咬牙切齿，握紧拳头。
把头低下。
自己...现在连一个吊车尾比不过了？
鸣人稍停顿下，加大声音，不止说给佐助听，也是说给伊鲁卡老师、说给同班同学听。
“结果很明显。”
“我不是吊车尾。”
“我也是个天才。”
第6章 我是四代的儿子
伊鲁卡结结巴巴宣布结果：“漩涡鸣人，胜！”
时间太短、结束的太快。
结果也大出意料。
整场战斗都不能用“势均力敌”来形容。
就是宇智波佐助在单方面挨打。
从头到尾，宇智波佐助有过出手吗？
只有用替身术、分身术的组合，绕到背后时，才用苦无发起过一次偷袭，还被鸣人预判打落。
鸣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
只是学习几天，就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忍者学校楼顶。
猿飞日斩站在天台，向身旁站着一位蒙住大半张脸，一头银发，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忍者发问。
“卡卡西，你怎么看？”
旗木卡卡西轻声：“两个人的身体素质差不多，力量上可能宇智波佐助还要强一点。”
“但漩涡鸣人实战经验更丰富。”
“他还会使用查克拉增快速度，一种类似瞬身术的技巧。”
“直觉也很敏锐，不愧是漩涡一族的血脉，应该是觉醒了“感知”的天赋。”
“所以鸣人才会赢得这么干脆。”
“如果被分身术干扰到的话、或者佐助开眼了，结果还未可知。”
猿飞日斩笑一笑：“刚才可是让我想起了四代目，你呢？”
旗木卡卡西没有说话。
“一个是宇智波一族仅存的血脉，一个四代目你老师的孩子。”猿飞日斩接着说下去，“我准备让你成为他们的带队老师。”
“如果说木叶有谁能教导他们，也只有你了。”
旗木卡卡西应下：“是。”
“还有一件事。”猿飞日斩盯着回到人群角落坐下的鸣人，“鸣人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是突然间就变了性格、展露出天赋。”
“暗部没有调查出结果，他没和可疑人物接触过，九尾的封印也没被破坏。”
“查清楚原因，人柱力不容有失。”
旗木卡卡西又应下。
猿飞日斩张张嘴，犹豫片刻，一句“对他好点”没有说出口。
他觉得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漩涡鸣人是旗木卡卡西老师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孩子，从情理上算，他们是兄弟，哪有哥哥不会照顾弟弟的。
猿飞日斩离开。
火影的工作很繁重。
旗木卡卡西留在天台，他的目光偶尔会扫一眼鸣人，大多时候都停留在一脸阴沉、愤恨不甘的宇智波佐助身上。
“天才”漩涡鸣人的日子并没变好。
他以为在自己展露天赋后，会开启和“真央灵术院”差不多的生活。
但...
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同学依旧不愿做他的朋友。
老师依旧厌恶他。
甚至...一些女孩子对他的态度变得更恶劣——你什么身份，怎么可以揍我们帅气的宇智波大人！
鸣人并不觉得失落，自从那次三代火影过来“问责”后，他就降低了自己的期待。
只是疑惑。
在“尸魂界”、“真央灵术院”的日子，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恨”是需要理由的——大多数人只会拿平和的态度去对待陌生人。
“爱”也同样如此。
自己已经变得优秀，已经把“爱”的理由给出去了，他们却还是这样。
那只能说明，他们“恨”自己的理由，远比自己现在给出来的“爱”的理由更沉重。
不是因为自己是孤儿、不是因为自己以前调皮捣蛋......
那会是什么？
看着远方的火影岩。
四个硕大头像。
鸣人早就把这四位的履历和功绩牢牢记在心里。
一代目平定忍界，二代目创办忍校，三代目还活着、是个老不死。
四代目从妖狐手中拯救村子英年牺牲。
等等...
妖狐？
自己的“内心力量”也是一头狐狸，它不知尸魂界、静灵廷，却知晓木叶。
之前鸣人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可现在却不得不如此考虑。
他进入内心世界。
“小鬼，别来打扰我！”九尾一见他，就变得有些狂躁。
鸣人抬起头，仰望那双金色眼睛：“我小时候就听说一个传闻，四代火影从妖狐手中拯救了村子。”
“你...就是那只妖狐吗？”
九尾咧嘴，没什么不好意思：“是我，终于知道了？”
“我可不是你什么所谓友情游戏里的另一半。”
“小鬼，我恨不得把你吃了。”
鸣人没说话，又向前走近一步。
他对“自己体内的狐狸就是妖狐”这件事，并没什么太过特殊的感觉。
哪怕“它”就是让自己被村子排挤的原因。
痛恨？
也许有一点点。
可现在，鸣人不在乎村子对自己的看法，他有别的归宿，尸魂界比木叶好太多了。
他只抬头看着前方。
红色栅栏门、贴在门缝处的咒印，构成名为“封禁”的事实。
“所以你憎恨我的理由，是四代火影把你封印在我的身体里？”他轻声，揪住九尾“恨意”的源头。
九尾没说话，只是闷哼一声。
那个金发的男人啊......
鸣人又问：“为什么会是我？”
“四代火影随便挑选一个孩子，就挑选到我这个孤儿身上？”
一个能威胁到整个村子存亡的家伙，怎么想也不该在自己这么一个孩子身上——在尸魂界，为生存抢食物的时候，大孩子都会站在小孩子身前。
九尾的脸色忽变得古怪，它探头凑近，打量鸣人：“木叶的人没和你说这件事吗？”
鸣人迷茫摇头：“你是妖狐的这件事，都是我自己猜的。”
如果没有去尸魂界，他甚至都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只狐狸。
“小鬼，那就让我告诉你吧。”九尾把爪子探出来，指着鸣人额头，狰狞大笑，话语猖狂，“四代火影那个男人当然会把我封印在你体内，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毕竟，你就是四代火影的儿子啊！”
“在他死前，身边能作为人柱力容器的，只有你。”
鸣人僵住。
他的五官开始扭曲，到不可思议。
一双眼失神、又恶狠狠地盯着九尾。
自己未曾蒙面、连个照片都没有、连名字都不被得知的父亲，竟然是四代火影？
“怎么...可能？”鸣人不敢相信。
他所经历的事，也不足以让他去相信。
如果自己是四代火影的儿子，那就是英雄之子。
英雄的孩子会被整个村子痛恨？
英雄的孩子会没有朋友？
“我没有欺骗你。”九尾咧嘴，情绪兴奋，找到什么了不得的玩具一样，“反倒是木叶一直在欺骗你，没有告诉你真相，他们只想把你当成战争兵器。”
“这样的村子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来吧...把封印揭开，你不是想借用我的力量吗？”
“揭开封印就可以。”
“让我们一起来摧毁这个村子。”
鸣人深呼吸，哪怕意志空间他并不需要这样。
他想去找“三代爷爷”问个清楚，这些是不是真的。
但又一段记忆浮现出。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了。
他问三代爷爷要过父母的照片，被告知没有。
问过父母的名字，被搪塞过去。
紧接着，是前几天的事。
三代火影不值得信任了。
是他不让自己知道父母身份的。
九尾还在聒噪。
“闭嘴！”鸣人恨恨瞪一眼过去，“我才不会听你的话！”
九尾眯起眼：“我喜欢你的这个眼神。”
“但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维护木叶吗？”
鸣人握紧拳头：“木叶...”
“我才不是维护它。”
“既然你是我父亲封印在我身体里的......”
“我会找到他，然后问个清楚。”
“而不是听你的话！”
“你这个...害死我爸爸的凶手！”
第7章 水木：你想知道真相吗？
九尾冷哼，抽回脑袋。
他没去解释那天的事，也不想提及那一双“万花筒写轮眼”。
就算被封印在别人体内，作为最强大的尾兽，它依旧也还有尊严。
被人控制...
说出去可太丢脸了。
鸣人主动离开这片空间。
躺在床上，脑子乱糟糟的。
真想快点回到尸魂界啊，真央灵术院的老师或者年长的同学一定能为自己找到一条解决方法的吧，至少...他们是愿意听自己倾诉情绪的。
回到木叶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寻找。
但并未遇到“死神”。
那种记录在教科书上，带有白色面具的怪物“虚”也没撞见过。
当然，这很正常。
一片区域只有一名死神，遇见的概率并不高。
让他更纠结的，是如何面对那头狐狸。
一个寄住在自己身体里的...“杀父仇人”？
这些复杂的情感叠加在一起，让他更讨厌木叶。
村子里的人憎恨自己的动机难以理解，甚至和他所了解的事实截然相反。
这个地方，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
这里根本不是“家”。
在鸣人寻找“死神”同僚的时候。
毕业考试也如期而至。
考题很简单，只要顺利施展出分身术，并让分身看起来没那么离谱、像是个正常人，就能成功毕业。
这对现在的鸣人而言，没有任何困难。
只是...
和三年前期盼早早毕业、早早成为正式忍者的自己相比。
鸣人一点都不觉得“毕业”是件好事。
他跨坐在学校门口的秋千上，冷眼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
通过考核的学生被家长夸赞。
没通过的，在父母怀里痛哭。
和自己一样，没有父母的孤儿学生也不少。
但他们可不像自己这样孤家寡人，身边还有朋友、老师。
哪怕宇智波佐助旁边，都有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
突然，窸窣动静从身后传来。
有查克拉接近自己。
是...
水木。
忍者学校里，为数不多和伊鲁卡老师一样，对自己态度不是那么恶劣的人。
鸣人立马扭头看去。
水木在十步之外的距离停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鸣人你还真是敏锐呢。”
“水木老师有什么事吗？”鸣人看他。
他是来找自己的。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并没好到，他会私下里过来单独为自己庆贺的程度。
水木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一边靠近，一边看着学校门口的人群，感慨一声：“他们还真是幸福呢。”
“有父母在身边。”
“有朋友在身边。”
“却唯独把鸣人你排斥在外。”
鸣人没有说话，抓紧挂住秋千的绳索。
“你是一个很可怜的人。”水木叹口气，半蹲在鸣人身边，“大家都讨厌你。”
鸣人随口反问：“水木老师也是这么想的吗？”
水木果断摇头：“当然不，我很可怜你。”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村子的大家讨厌吗？”
鸣人眼神立马变得犀利：“为什么？”
他当然想知道。
“这是一个秘密。”水木压低嗓音，声音充满蛊惑，“被记录在封印之书里。”
“那本封印之书就藏在火影大楼。”
“你想知道这个秘密的话，就去把那本书偷出来吧。”
鸣人向后一仰脑袋。
看着水木的眼神微微变化。
他可不是三年前刚到“尸魂界”的那个毛头小子。
听得出来，这家伙是在怂恿自己去偷那什么“封印之书”。
他想借用自己，去达成他的目的。
居心不良！
“这么说，水木老师应该是知道那个秘密的？”鸣人没有揭穿，他想了解，在别人眼中，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是因为什么而生出“憎恨”的。
水木一怔。
“水木老师如果不知道秘密，又怎么知道它就在那什么封印之书里呢。”鸣人追问。
水木摇摇头。
情况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本以为这个呆瓜会很好忽悠，自己随便一说，他就会上钩。
没想到...还有点脑子。
不过现在的一切都还在掌握中。
他胸有成竹。
“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水木叹口气，装出神色悲悯，“我只是不愿意去相信那个传闻。”
他顿住，像是在做极其剧烈的内心挣扎。
许久之后，才沉重地开口：“十二年前，四代目火影封印妖狐的事，你听说过吧？”
见鸣人点头后，他继续说下去：“从那以后，村子里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
“只对你一人隐瞒。”
“那就是...“绝不能提起你是妖狐”的规定。”
“只是教导你的这几年，我发现你是个好孩子，不愿意去相信这件事。”
“恐怕也只有火影大人亲手记载的卷轴，才能证明这件事是真是假吧。”
鸣人惊讶地看着水木。
内心却无比通畅。
一切都明白了......
怪不得村子里的人会那么憎恨自己。
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四代的儿子”，而是把自己当成了“妖狐”。
只是...
村子里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认知”？
难道有人在刻意对外隐瞒自己的身份？
水木把手轻轻放在鸣人脑袋上，语气温柔又坚定：“去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假吧。”
“晚上是火影大楼安保力量最薄弱的......”
鸣人突然开口打断：“水木老师。”
水木停下，疑惑一声：“怎么了鸣人。”
“水木老师和我一起去见三代爷爷吧。”鸣人开口，神色坚定。
他想知道水木嘴里所说的事情是真是假。
是为了骗自己偷取“封印之书”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还是他在利用一个事实......
水木一惊，如芒刺背：“这个规矩就是三代大人的命令，去问他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一切都被记录在封印之书上。”
“得到它才有结果。”
见三代？
怎么可能会去！
把事实告诉鸣人没什么。
可一听自己的目的是“封印之书”，那不就暴露了嘛。
鸣人伸手抓住水木手腕，态度坚决：“水木老师，走吧。”
他对“封印之书”不感兴趣。
毕竟事情的真相...他已经知道了。
自己是“四代的儿子”，自己体内确实有一头“狐狸”。
他现在只想知道，三代火影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水木脸色一拧。
心里痛骂。
怎么回事！
这小鬼就对记载“事实”的封印之书一点兴趣都没有？
对三代火影信任到这种程度！
“鸣人你要是不信任我的话......”水木甩腕，企图挣脱开，但鸣人极用力，死死钳住手腕不放。
“放开，鸣人！”他终于绷不住，再难维持刚才还算和善的脸色，恶狠狠呵斥。
鸣人站起来，拉着他走向火影大楼的方向：“水木老师就陪我见一下三代爷爷吧。”
“我想知道...”
水木一咬牙，抬脚踹去。
他忍不了！
即便这是在忍者学校门口。
殴打学生确实不是一位老师该做的事。
但...
对象是漩涡鸣人这个家伙的话，可不会有人阻拦的。
鸣人早预见他会出手。
举起另一只手，刹那时抓住他的脚，就要向下一压。
嘭一声——
白烟缭绕。
苦无刺来，鸣人下意识撒手。
等再出拳打去。
烟雾中人影消失，击中的只是一段木桩。
是替身术！
跑去哪了？
查克拉气息移动到树上。
鸣人抬起头。
水木扶着树干站在枝上，五官憎恶，像看个垃圾一样的注视鸣人：“你这个怪物！”
“既然这么不听话...”
“那就别怪我教训你了。”
他口中咒骂。
手里剑、苦无并飞射来。
鸣人抬起手，吟唱咒文。
“破道之一，冲！”
这是他仅会的鬼道之一。
没有太大杀伤力，可一瞬间所激起的气浪，让那些冰冷冷铁器的飞行轨迹混乱，擦着他的身体飞过，虚弱无力地掉落在地。
水木惊讶。
那是什么术式？
操控“气流”？
从没听说过。
而就在此时。
鸣人弓身、跃起，撞向水木。
第8章 该怎么编...啊，不是，该怎么回答
树叶簌簌如雨下落。
俩人打斗，闹出巨大动静。
人群目光被吸引。
“那边怎么了，那个怪物和老师打起来了？”
“前段时间他还欺负过一个普通人，估计又做出什么让老师都看不下去的事了吧。”
“让这种人成为忍者，真是一种悲哀，也不知道火影大人怎么想的。”
“那是水木老师。”
不少老师的注意力也被引过去，但都没上前帮忙的意思。
一个忍校刚毕业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是资深中忍的对手。
更关键的，在他们眼里，这就是狗咬狗。
鸣人不用多说。
水木...
在学生、家长面前是副好好先生模样，细声细语、温柔极了。
可做老师的，谁不知道水木的履历并不光彩——他可是有在任务中谋害过队友的嫌疑，被调查过好一段时间。
一条伪装成无害的毒蛇。
他们可太希望水木能失手打死鸣人。
这样一举就能解决两个麻烦。
战斗还在继续。
鸣人和水木在树上追逐。
“我承认你最近表现是很亮眼。”水木咧嘴，笑得残忍，“但小孩子就不要忤逆大人。”
“记住今天的教训吧。”
他挥起拳头、毫不客气。
鸣人躲闪。
成年人和十二岁小孩子的身体素质有极大差距，让他应付得吃力。
即便如此，他也没放弃近身战。
忍术、忍具，都不是他所擅长的。
只有近身，才能尝试抓住机会。
水木伸手，掏向身后，准备拿出苦无，让眼前这个破坏了自己计划的讨厌小鬼见一见血。
鸣人眼里一亮。
机会！
找到了！
他伸出手，吟唱咒文。
水木皱眉。
又是那个不用结印的古怪术式？
回想刚才它的表现。
气浪冲击，连改变苦无的飞行轨迹都有些吃力。
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威力。
能硬抗！
不会有伤害。
脑海得出这种结论。
他不防御，继续当前的动作。
可鸣人...使的并非之前以攻击破坏为目标的“破道”，而是“缚道”，以禁锢限制为目标的术式。
“缚道之一，塞！”
混杂灵魂力量的查克拉涌动，无声无息击中水木。
他的双臂突就不受控制扭动，两只手腕紧紧贴合黏起，背负于身。
水木惊愕。
这是什么术式！
能控制自己身体？两只手臂还被捆住...
糟糕，使不出忍术了。
他奋力挣扎。
但...两只手间的粘合强度，十分巨大，背负的姿势也让他难以完全发力。
一时挣脱不开。
鸣人踹去一脚。
水木踉跄砸落，掉在树下。
围观人群失声。
他们...看到了什么？
水木老师落败？
他就算不是专业的战斗人员，可怎么说也是老牌中忍，被一个刚毕业的下忍击败。
还是被一周前公认的“吊车尾”。
是不是有些太过不可思议。
宇智波佐助握紧拳头、瞪圆眼睛。
他以为自己和鸣人的差距并不是很大，但...那个家伙都已经强到能击败中忍了吗？
水木还在挣扎。
他意识到蛮力挣脱不开。
这可能是一种心理暗示的幻术，得用查克拉冲击。
可还没来得及尝试。
鸣人轻巧落地，站在水木身前，手里抓住苦无：“水木老师，面对学生的邀请你不该拒——”
话没说完。
他忽然抬头。
一股庞大的查克拉出现在头顶，在树上，在刚才两人争斗的位置。
是比水木、伊鲁卡都要强得多的查克拉。
是上忍。
嗖嗖破空——
鸣人跳开，抬头上看。
是一名戴着“青蛙”面具的忍者。
“漩涡鸣人，立即住手。”他开口说话，声音似乎也有伪装。
他没有太多恶意。
即便鸣人不躲开，苦无也只会钉在两人中间。
鸣人皱眉。
戴面具的奇怪上忍。
是...木叶用来监视自己这头“妖狐”的忍者？
不等这名上忍再说什么，他指向水木，开口告状：“我要见三代火影。”
“水木说我是妖狐，并以此为理由，蛊惑我盗取封印之书。”
妖狐？
封印之书？
暗部藏在面具下的眼皮不由抖动。
看向水木眼神危险。
这人搞出来这种事？早知道不拦了。
他从树上跳下，捉起水木，绳索捆束：“知道了，那就跟我一起去见火影大人。”
他们才离开不久。
伊鲁卡拨开人群，急匆匆跑出来，身后还跟着留着短发、双眼纯白、纯在感稀薄的少女。
“鸣人呢？”他扭头查看四周，语气焦躁。
刚才他在学校里处理毕业生的事。
日向雏田就跑进来说鸣人和水木老师打了起来。
可...人呢？
鸣人和水木都看不见。
雏田是日向家的嫡长女，平时乖巧可爱，不是会说谎的类型。
“被暗部带走了。”旁边的老师为他解惑，伊鲁卡的人缘还是很好的。
伊鲁卡失声，脸色惊讶：“暗部？”
那位老师点头：“水木刚才被漩涡鸣人打伤，暗部就出现了，他们说了些什么，就带着鸣人和水木离开，看样子是要去见火影大人。”
伊鲁卡向后仰头：“火影大人？”
这件事闹大到这种程度？
他眼里神采泯灭。
想到一些有关“暗部”的传闻。
想到那些可怕的拷打手段——“断指”、“板烧”、“砧板拖”......
他咬咬牙。
也动身往火影大楼去。
再怎么说...鸣人也只是个孩子，他最近的表现很出色，无论学业、还是生活，一切都在变好，不应该......
火影大楼。
猿飞日斩脸色沉重，看着被暗部捆缚得严严实实的水木，不停大力地嘬着烟斗。
他知道瞒不住鸣人一辈子。
但...
在鸣人有变化的这个时间点，让他得知这个消息。
无异是引燃起爆符的那一缕查克拉。
幸好...鸣人把这人带了过来。
相比之下，这人的目的是“封印之书”反倒不值一提。
“晴。”猿飞日斩看一眼鸣人，和他目光对视上，挥一挥手。
青蛙面具暗部站正。
“带下去，暗部审讯，查清楚。”
青蛙面具捉起水木，瞬身消失不见。
“鸣人，你做的很棒。”猿飞日斩勉强挤出笑容夸赞。
鸣人面无表情：“他说我是妖狐，所以才被村子讨厌，是真的吗？”
猿飞日斩把声音放得尽可能温柔：“我说过，他们可能会有一些偏见......”
“所以是真的，我是妖狐？”鸣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
猿飞日斩一怔。
他不想说谎，或者说不敢说谎。
说谎被拆穿带来的后果，远比隐瞒真相所带来的后果可怕得多。
倘若谎言欺骗，多年后鸣人发现真相。
一个“爆发失控”的人柱力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不敢想象。
更何况这是波风水门的孩子啊。
“不，你不是九尾。”猿飞日斩轻轻摇头，挑出能说的实话，“只是和九尾有一点关系。”
“它被封印在你体内。”
“普通人对这些东西了解不多，有所偏见，所以他们才会误以为你是九尾。”
“实际上，你是背负沉重使命的英雄。”
鸣人道：“九尾是那妖狐的名字？”
猿飞日斩正要点头。
“可四代火影为什么要把九尾封印在我身体里？”鸣人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十二年前，九尾作乱是十二年前的事，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婴儿。”
“为什么不杀死九尾？”
“或者封印在别人身体里。”
猿飞日斩头疼。
他开始怀念起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鸣人。
恶作剧虽然多了点，可至少不会提出这种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这和你的体质有关。”猿飞日斩想了想，挑出一个好的角度，“你的姓氏是漩涡，你拥有漩涡一族的强大体质，其他人做不成九尾的容器，只有你才能承担起这份特殊、艰巨而且光荣的职责。”
“我爸妈是漩涡一族的人？”鸣人再追问，“他们两个都是吗？”
猿飞日斩点头：“你母亲是漩涡一族的，她...”
“那我不应该和爸爸一个姓吗？”鸣人又打断，“为什么和妈妈一个姓？”
“我爸爸呢？”
猿飞日斩深吸口气，抬手摸了摸鸣人的脑袋。
该怎么回答？
实话实话，告诉鸣人你的姓氏其实应该是“波风”？
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回答。
第9章 我才是火影
鸣人盯着猿飞日斩。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面前这位老人内心的煎熬。
眼中神采逐渐冷却。
如果说以前还对九尾的话抱有什么怀疑。
现在...“自己是四代之子”的说法，愈发贴近事实。
“抱歉鸣人，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猿飞日斩叹气，又嘬几口烟斗，吐出浓浓白气，“这是对你的保护。”
“你的身份很特殊，不能被人知道，哪怕你自己也是。”
“你有天赋，快点成长吧。”
“等你足够茁壮，能成为庇护村子的参天大树时，你就能知道你的爸爸、你的妈妈......”
“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木叶的英雄，木叶的伟大英雄。”
鸣人不为所动。
也许...
以前他听到这种话，会热血上头、激情满满。
但他现在，能听出来字里行间的“搪塞”。
“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我是妖狐了。”鸣人面无表情，语气也没丝毫波动，“而且他们并不把我当英雄看。”
猿飞日斩摸着鸣人脑袋。
他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直说“木叶并非铁板一块”。
有人，比如说自己，是希望鸣人能做个正常小孩、正常忍者。
而有的人，只希望他身上只有“人柱力”的烙印？
他不想让一个还没成长起来、还不够“成熟”的忍者，对村子留下“片面”、“黑暗”的印象。
就在这时。
火影办公室大门被撞开。
伊鲁卡气喘吁吁闯入。
他第一时间察觉到那几若实质的凝重氛围。
“火影大人！恕我冒昧！”没有犹豫，伊鲁卡半跪下来，咬着牙，声音有些颤抖、也很坚定，“虽然今天是毕业考核，但正式分班还要在明天。”
“现在鸣人还是我的学生。”
“恳请火影大人把鸣人交由我处置。”
“作为鸣人的班主任，他惹出什么麻烦，也是我教育不当。”
“这其中罪过我也要负起一部分......”
他说着，语速渐缓慢。
眼神疑惑。
三代火影的脸上...竟随着他的话，露出温和的笑容。
沉重的气氛也冰消瓦解。
怎么回事...
还能笑的？
鸣人惊讶地看着伊鲁卡。
这个平日里对自己向来严厉的老师好像误会了什么。
可正是清楚他有误会，才让鸣人如此“不可思议”。
为自己求情？
替自己出头？
甚至不惜一起承担责任？
木叶...还有这样对自己的人？
“伊鲁卡，鸣人这次可不是闯祸。”三代火影笑起来，把烟斗从嘴里拿下，“他是立功，做出了很了不起的事。”
“水木可不是个好家伙。”
“他以前好像因为有残害同僚的行为被调查过？”
伊鲁卡点头：“是。”
猿飞日斩接着说下去：“这次水木把那件事告诉鸣人了。”
“想以此蛊惑鸣人来盗取封印之书。”
“但鸣人是个好孩子，他没受诱惑，反而把水木捉了过来。”
伊鲁卡惊讶。
鸣人知道那个“真相”了？
他竟没受干扰，识破了水木的阴谋？
这...
听起来可不像鸣人的风格。
“鸣人可真了不起。”伊鲁卡发自肺腑地由衷感慨，“果然这段时间成长了很多呢。”
他是真心为学生的进步开心。
猿飞日斩满意地点点头。
他很喜欢伊鲁卡这个年轻人，天真炽诚，对村子忠心耿耿。
可惜，天赋差了点，中忍差不多就是他所能成长到的极限。
要是木叶能多几个这样的青年才俊就好了。
“鸣人你看。”他轻轻一笑，“村子里也有伊鲁卡这样真正关心、爱护你的人。”
“不要放大眼前的一部分污秽，不要让那些肮脏的东西蒙住内心。”
猿飞日斩说着，走到柜子旁，翻找起来。
“在哪来着...”
“找到了。”
他掏出一枚几乎有鸣人半个身子大小的巨型卷轴：“这就是水木说的封印之书。”
“他和你说，这里面藏着你身世的秘密？”
“那是骗你的。”
猿飞日斩手一抖，把卷轴打开。
“哐当”开头掉地，哗啦啦滚出一长条，上面尽是些看上去就让人眼花缭乱的术式文字。
“这本封印之书，记载的是木叶多年所出现过的一系列危险、禁忌的忍术。”
“它们十分强大，但在使用的同时，也很容易伤害到施术者本身。”
“只有在合适的人手里，才会发挥真正的威力。”
“鸣人，我想到一个忍术会很适合你。”
“就把它当成你这次的奖赏吧。”
猿飞日斩手又一抖。
把卷轴拉扯回来，露出记载于第一位的忍术。
“多重影分身之术。”看着上面的文字，鸣人一字一顿地念出来。
猿飞日斩点头一笑：“这是一门对查克拉量有极高要求的A级忍术，对一般人太过危险，不过对拥有漩涡一族血脉的你而言，就再合适不过。”
“村子不会忘记每一位为村子做出过贡献的英雄。”
等鸣人看完，确认他都记下。
猿飞日斩才把封印之书收起：“好好学，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他停顿下，语气慈祥，神态和蔼：“鸣人，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我的孙子来看待的。”
“回去吧。”
“好好准备，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一名真正的忍者了。”
鸣人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但猿飞日斩以“自己还有事要忙”、再加上伊鲁卡强拖硬拽，把他带走。
他们刚离开。
一道声音就在墙角忽然出现：“日斩，你真是糊涂，不再考虑下把人柱力交给我吗？”
猿飞日斩眯起眼，循着声音看去。
是一位半个脑袋都被绷带束缚的男人。
“团藏，我现在已经后悔当年没有及时阻拦你在村子里散播“鸣人是妖狐”的消息。”猿飞日斩轻声，“放弃吧，我是不可能把鸣人交给你的。”
团藏冷声：“人柱力现在已经不可控了！”
“两次，两次伤人！”
“而且他变化那么大的原因，至今都还没查出来。”
“说不定就是封印松动了。”
“就该把它交由我来处置......”
猿飞日斩眼神瞬间犀利，呵斥打断：“团藏！”
“鸣人的变化是好事。”
“两次伤人，原因都很明显，一个是你！”
“散播的那些消息，让他们排斥鸣人。”
“水木更是利用那个消息去蛊惑鸣人。”
“幸好鸣人没受到你那种小把戏的影响，这让我很欣慰。”
“鸣人会成为像他父亲那样优秀的忍者，我不会让你毁了他的。”
团藏撇嘴：“日斩啊，你真的认为人柱力是抵抗住了水木的诱惑？”
猿飞日斩没说话。
团藏走近，站在他身边：“你我都是为了木叶。”
“你在火影这个位置上太久，也变得天真了起来。”
“自从那天之后，人柱力的心思越发沉重。”
“他知道自己是人柱力后，都没表露出太多情绪，说不定从哪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甚至都已经和九尾接触过。”
说着，他话语停顿。
加重音调、意味深长：“万一封印失控，导致九尾再逃脱出来。”
“或者人柱力失控......”
“我会调教好他的，你知道我在这方面向来有些手段。”
猿飞日斩咬一咬烟斗，语气坚定：“不用再说了，团藏。”
“我相信鸣人，他是个好孩子。”
“如果真的失控，我会拼了这把老骨头，哪怕和水门一样，也会把九尾再次封印。”
“我是火影。”
“我有责任让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过上好日子。”
“这包括鸣人。”
“他不止是人柱力，也是四代的儿子，也是漩涡一族的族人。”
团藏眯起眼，盯着猿飞日斩，盯着这个和自己同龄，但比自己苍老得多的三代目火影：“日斩，你会后悔的。”
“是吗？”猿飞日斩吐出一口烟气，把自己的脸完全遮住，“但愿我不会看到那一天。”
团藏不再说话，脸色阴沉退下。
他们之间理念不和，每次都会吵上一架。
但...
每次都是这样。
日斩总会否决自己那些对村子更有益处的提议。
毕竟村子里，“影”的权力最大。
第10章 老师，我好像始解了
走出火影大楼。
鸣人看一眼身旁穿着绿色马甲的忍者，心情有些复杂：“谢谢你，伊鲁卡老师。”
“不要这么说。”伊鲁卡朝他竖起大拇指，“是鸣人你自己很了不起。”
“伊鲁卡老师为什么会这么做？”鸣人询问，“老师是以为我犯了错误的吧。”
“而且...”
“老师你也知道那个传闻，我是妖狐。”
伊鲁卡神色缅怀：“妖狐啊...”
“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俩很像。”
“我也是孤儿，在忍者学校的时候，也总是做一些夸张、白痴的举动，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但那时候我很痛苦，每天晚上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都会忍不住哭。”
说着，他低头，看向鸣人。
“但鸣人你比我要更痛苦吧。”
“我只是被人忽视，可你还要遭受那么多的谩骂。”
“是我之前做的不够好，明明自己经历过，却没有照顾好你的感受。”
鸣人撇开头，不让自己有些发红眼眶被人看到。
伊鲁卡抬手，按在鸣人脑袋上，语气变得激昂：“说起来，你比我可厉害多了！”
“我是毕业后，在前辈和火影大人的教导下，并经历过一些事情，才知道要让自己变得优秀。”
“鸣人你已经在这么做了。”
“身为老师的我，被你比下去，真是糟糕。”
鸣人咧嘴，嘿嘿一笑。
“这样笑就对了。”伊鲁卡轻轻拍他一下，“这段时间你可都没这么笑过。”
“以后也一直要这样呀。”
他正色道：“虽然他们都那么说，但我觉得那个传闻不可靠。”
“在我眼里，你才不是妖狐。”
“你就是鸣人，漩涡鸣人。”
“被我认可的优秀学生，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忍者。”
“就像...”
说到这，伊鲁卡停顿下来，转过身眺望远方的山——山上四颗火影头颅雕像。
他继续说，语气庄严肃穆。
像在阐述一段必然的未来，也像在宣誓一段刻骨铭心的许诺。
“就像四代目那样，伟大又优秀的忍者。”
漩涡鸣人循着伊鲁卡目光看去。
自己伟大又优秀的父亲在山上。
他开始有些不喜欢“伟大”、“优秀”这两个词了。
吃过伊鲁卡老师请的一乐拉面后。
鸣人回到家。
新到手的“多重影分身术”暂且无心修炼。
白天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他对猿飞日斩的看法没有改变，虽然说...三代火影不太会像是想的那样坏，对自己的态度并非全都是伪装出来的。他对自己的照顾有一部分是真心实意的。可他确实是在隐瞒对自己很重要的消息。
伊鲁卡老师的表现很出乎意料。
原来...
木叶也还会有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这个村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但还是想回到尸魂界啊。
木叶只有一个“伊鲁卡”，可真央灵术院里有许多。
这几天里，依旧没有碰见自己心心念念的死神同僚。
明天就是分班。
也许...成为正式忍者后，能活跃的区域多一点，就能有更大机会吧。
不知为什么。
对“木叶”和“尸魂界”的关系，他隐隐有些不安。
这种躁动，催促鸣人拿起挂在墙上的佩刀。
读书的时候，并没把它带在身边，学校并不允许携带除苦无、手里剑以外的武器。只是每天起床后，会进行一小段时间的剑道训练。
既然不安...
那就把这种内心的悸动，在训练中消耗掉。
这是鸣人一贯解决自己情绪的办法。
可就在手触碰到刀的一刹那。
刀的外观忽然有了变化。
长度没有改变，依旧是打刀制式。
可刀身通体变为一种低沉、不详的暗红色。
在刀柄尾部，缀着一条毛绒绒的细长红色飘带。
脑海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知识——是一段咒文。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鸣人一愣。
名字！
是自己知道了九尾的名字。
知晓其名，掌握其力。
原来...不用斩魄刀亲口告诉自己，从别人嘴里知道它的名字，也能够解放、使用它的力量？
他握住刀柄。
和此前握住“浅打”时，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心跳、生命、血肉悸动。
这把刀是自己查克拉、灵魂所延展出去的一部分。
毫无疑问，这就是斩魄刀“始解”的变化。
但...
九尾不是被封印在自己体内的怪物吗？怎么会成为自己的“始解”，成为自己的内心力量？
鸣人盘坐。
把刀放在膝盖上。
“刃禅”修行，进入到自己内心里的那一片阴暗地下水道。
“小鬼，好久不见。”九尾眯起眼，看着神态异常凝重的金发少年，打起招呼，语气竟还有几分愉悦，“看样子你的状态不是很好？”
自从那天说出“你是四代的儿子”后，鸣人就再也没来过。
它很期待这个消息会给这个毛头小子带来多大的摧残。
“你的名字是九尾？”鸣人抬头，从嘴里吐出一个问题。
九尾并不意外：“所以呢，你还在期待那什么...斩魄刀的把戏？”
它咧嘴狰狞嘲笑，眼里神色残忍。
“九尾”确实是它用得最多的一个称呼。
但除了同为“尾兽”的其余八头，又有谁能想到，每头尾兽都曾有一名家人为它取过一个正式的名字呢。
也许“斩魄刀”是真的。
但“九尾”这个名字可不是真的。
支撑少年的精神支柱碎裂，这种事可太美丽了。
“斩魄刀始解了。”鸣人走上前去，打量着它，“我打开了对你的束缚，你自己去感受吧。”
九尾一愣。
查克拉外散感应。
那把“古怪”的刀，有了截然不同的外观，然而这只是变化最小的一部分。构成它的，不再只是鸣人的气息力量，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属于它的。
它和鸣人，一起铸就了这把刀。
“真是太有趣了。”它眼里有奇特神采，开口称赞，“竟然是真的，我可没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被抽出去，这是什么原理？”
鸣人握紧拳头，自顾自说着话。
“尸魂界不是假的。”
“我很讨厌你，九尾。”
“因为你，让我从小就被那么多人讨厌。”
“因为你，我的爸爸为了村子牺牲。”
“我现在也没有搞懂为什么要把你封印在我的身体里。”
“更不明白，被封印的你，为什么会成为我的心灵之力。”
他把拳头高高举起，脑海中名为“迷茫”的雾气，在此刻驱散。
“搞不懂就搞不懂吧！”
“我会好好利用你的力量。”
“找到我的爸爸，找到我的妈妈，到时候就都明白了。”
九尾摆着尾巴，金色眼瞳盯着鸣人。
这家伙的性格一点都不像水门，更像那个红头发的小辣椒。
“是吗？”它嗤嗤笑起来，“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暗红色查克拉涌动。
它不在乎力量被鸣人借用。
那么多代“人柱力”不都是这样？
相比于她们，鸣人反而要更有趣。
一个新的世界...
被村子摒弃的英雄...
九尾已经开始期待起乱糟糟的未来会如何发展。
鸣人不再多说，退出内心世界。
他一睁眼。
周围环境不是被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小屋。
是在教室里。
眼前是熟悉的老师。
回来了！
自己又回到尸魂界了。
授课老师第一时间注意到鸣人把眼睁开，也注意到他膝盖上那把刀的变化。
“鸣人，你听到斩魄刀的名字了？”他丝毫不遮掩自己语调里的惊讶。
只是刚进入“刃禅”，就听到斩魄刀的名字，掌握始解。
天才...
是这样的？
鸣人没有及时回答，茫然打量起四周。
巡视一圈，教室内没有任何变化。
也没有人对自己的“消失”、“出现”感到疑惑。
目光最终停留在老师惊讶的脸上——这种惊讶也只是对自己斩魄刀的变化。
和木叶一样，时间好像停滞在自己离开的那一刻。
为什么？
来不及思考这个。
鸣人把头一点，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老师，我好像是学会始解了。”
第11章 暴走，妖狐九尾！
还没能进入“刃禅”的学生们，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看过去。
几乎是全部人。
“刃禅”并非一种简单的修行。
大多数死神都要经年累月的训练，才能将其掌握。
他们才第一次拿到斩魄刀，想成功，不容易。
“我已经很高估你，但事实更让我惊讶。”老师微笑，“刀叫做什么？”
“九尾。”鸣人回答。
老师转头，对其他人吩咐：“你们自习，我带鸣人出去一下。”
有人胆子大，举起手来：“老师，我们也想看小鸣人解放。”
“都给我好好修行！”老师一口否决，“这可不是什么玩闹的事。”
他不给学生们继续央求的机会，领着鸣人出去。
到体育馆内。
波岗一喜院长也被喊来。
旁边还有一些负责统计、审核、评定的死神。
看架势...
并不像简单的围观。
“鸣人，不用紧张。”老师安慰他，“刚才我说过，掌握始解就可以毕业。”
“波岗院长以及其他教职人员，就是为了确定并统计这件事而来的。”
“正常展示就好。”
漩涡鸣人深吸口气，握住刀柄，把它抽出。
暗红色深沉，却十分夺目。
他郑重诵念出脑海中的那段咒文。
被封印在身躯内的九尾，直至此刻，在灵力翻涌滚动之时，才感受到换了个世界所带来的变化。
自己体内有股和“查克拉”截然不同的力量被唤醒。
乃至于...
构成自己身体的，似乎也不再是查克拉。
鸣人的声音浮现在它耳边。
“愤怒、痛苦、恐惧、堕落......”
“聆听哀嚎绽放吧！”
“妖狐九尾！”
巨大、猩红、而又沉重的灵压，以鸣人为中心四散扩去。
负责审定的死神不由向后退一步：“这是始解？”
“这种解放语是怎么回事。”
灵压的强度尚在他们预期之内。
毕竟是“灵威五等”，比他们在场不少人都要更强，始解更是对灵力有增强的效果。
可这把刀是怎么回事？
给他们一种极度不详、危险的感觉。
甚至情绪都在这股灵压的影响下，变得有一丝丝低落，疲惫感在身躯内里扎根结果。
鸣人外表的变化反倒不大。
整个人被蒙在一层暗红色、熔岩状的透明灵力外衣里，脑袋上有两条耳朵样式的灵力高高竖起，身后也有一条甩来挥去的粗长灵力尾巴，像狐狸一样。
那双湛蓝色的双眼，变为赤红，圆形瞳仁也狭竖起来，也像狐狸那样。
“鸣人，你的刀有什么特殊能力吗？”波岗一喜询问。
鸣人晃晃手腕，刀锋随之摆动：“对我的身体、灵力都有增强，至于其他的，好像就没有了。”
波岗一喜点头：“增强身体的斩魄刀吗？”
这倒很适合鸣人。
他在“鬼道”上的天赋，远不如他在“白打、剑道”上的天赋。
鸣人感受自己体内的力量。
他发现展露出的这些，似乎还只是冰山一角：“波岗院长，我好像还能变得更强。”
“变得更强？”波岗一喜没明白鸣人的意思。
甚至觉得这句话有点可怕。
什么叫变得更强？
比“始解”更强的...那可是“卍解”。
哪怕灵威达到队长的要求，想要学会卍解，都要数百年的时间。
一蹴而就？
这才刚学会始解。
不可能吧......
鸣人深吸口气，调动身体内九尾的力量。
灵压更进一步强大。
第二根尾巴出现在灵力外衣上。
缀在斩魄刀柄部的飘带，也分裂延展出毛绒绒的第二根。
“哦...第二种形态？”波岗一喜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旁边的一名死神念叨：“九尾...九...”
“难道说鸣人你的刀，最多可以释放出九根尾巴？”
从字面上，不难做出这样的猜测。
鸣人点头：“好像是这样，我试一试？”
波岗一喜连忙拦下：“等一下。”
“你先确认自己的身体是否能负担得起。”
他活了多年，从未见过“始解”之后还能有形态改变、加强力量，但又不是“卍解”的斩魄刀。
当然，“斩魄刀”的能力千奇百怪，有这样的一个异类也不足为奇。
但他清楚。
力量往往伴随代价。
既然“始解”最初只有一根尾巴，就证明现在这种力量是最适合鸣人的，再往上恐怕就要付出一些什么。
鸣人乖巧点头。
他检查身体，好一会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只是情绪有点亢奋，有种想要和人打架的冲动。”
亢奋...冲动...
这对战斗而言，不算负面影响，甚至可以说是很正面的状态了。
而且在整个十三支番队里，有不少这样的战斗“疯子”。
一天天都处于极端“亢奋”、“冲动”的情绪。
算不上代价。
“那就继续尝试吧。”波岗一喜轻声。
鸣人点头，轻喝一声。
第三根尾巴甩出。
刀柄也分裂出第三根毛绒绒飘带。
变化微生。
他身上所覆盖的灵力外衣变得浓郁了些，不再那么透明。
灵压波动更为剧烈。
让围观的死神们不由再后退一步。
“这把刀...还真是强大。”一人感慨。
这种压迫感，只有在少数资深副队长的身上才感受过。
一个刚入学的见习死神，灵压就有这种压迫感。
真了不得啊。
“现在是什么感觉？”波岗一喜又问。
鸣人感受一番：“和之前差不多，只是情绪更亢奋。”
耳中有嗡嗡鸣叫。
像是一些嘈杂、混合在一起含糊不清的嘶吼。
催促着他拔刀，砍向周围随便什么东西都好。
身体也有这种本能冲动。
但都还能克制得住。
“身体没有问题？”波冈一喜关心。
鸣人摇头：“没有负担。”
“那就继续来试试吧。”
在这句话说出的瞬间。
第四根尾巴舒展。
笼罩在鸣人身上的灵力外衣，忽生巨大变故，从半透明的暗红色，变成完完全全不透明的深红。
就像...灵力活了过来，把鸣人吞食了。
那种不详且危险的感觉更加浓烈。
众人惊悚，如芒刺背。
在他们的目光中。
鸣人举起刀，把缀有四根飘带的斩魄刀吞下。
灵压变得更强盛。
而后改变姿态，不再如人类那样站立，而是趴伏下去，四肢着地，如野兽一般。
双眼见不到瞳仁，只有明晃晃两圈白光。
波冈一喜心里咯噔，有种不好预感。
“鸣人？”他开口试探。
但迎接他的...
是这只“吞食”了鸣人的灵力怪物的嘶吼。
紧接着爆空声现，它在原地消失不见。
“小心，失控了！”波岗一喜高呼提醒。
他想到一开始自己被影响到的情绪。
想到鸣人说的“情绪兴奋”。
果然，和他一开始预料的一样。
这把刀随着“尾巴”的解放，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是...这代价并非灵力、身体，而是“理智”。
声音才落下。
尾兽鸣人就已经扑到一名死神面前，爪子挥动，掀起烈风。
轰隆一声！
那名死神固然是在紧要关头舍弃吟唱，使出“缚道之八，斥”，灵力凝聚成团，替他承受大部分伤害，但即便余波，依旧让他整个人被拍飞，牢牢镶嵌在墙壁上。
“鸣人的速度有这么快？”一名死神惊讶，“力量有这么大？”
他记得鸣人的瞬步分明没到这种程度。
墙里死神狼狈，头破血流。
“那把刀恐怕是对他身体全方面的加强，不止灵压，还有力量、速度等方面。”波岗一喜皱眉，“先把他控制住。”
“小心点，别让他受太重的伤。”
第12章 金发流氓和平光眼镜
“求援了吗？”波岗一喜呼喊。
最开始被拍进墙壁的那名死神应声：“早就发起求援了。”
看着站在体育馆中央的鸣人。
波冈一喜神色复杂，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说话有些大声。
什么“别让他受太重的伤”。
呸！
那都是脑子没拎清说出来的胡话。
面对这种“恐怖等级”的家伙，他们能做到自保就已经很手忙脚乱了。
倒不是说现在的鸣人实力就已经远胜过他们几位高级席官联手。
只是...
它的战斗逻辑，和他们此前接触过的任何一种生物——无论是死神、或是虚都完全不同。
暴走鸣人在扑出第一下攻击后，就舍弃高机动的优势，扎根原地。
这很不明智，让他成了一个靶子。
可这并未让波冈一喜他们获得优势。
那把刀带来巨大增强。
红色灵力外衣不仅只是装饰。
还有极强的防御力！
序号十以下的破道，都无法造成伤害，突破不了那层红色外衣。
舍弃咏唱的序号三十以下的破道，也只能砸出一些裂痕。
只有高序号的鬼道，并进行完整吟唱，才能造成微乎其微的伤害。这是波冈一喜最初想要的结果。
但...
极强的愈合速度，那些微弱的肤肉之伤，眨眼就痊愈，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且站立原地不动的鸣人，依旧拥有强大的攻击能力。
他把手插入地面。
整个体育馆，就好像完全成为他的领地。
灵力凝结的红色大手，能在任何一处意想不到的区域拔地而起，进行攻击。
并且灵力的“熔岩状”，也不只是“模样”。
它真的具备熔岩的性质，有极其强烈的灼烧腐蚀性。
波冈一喜几人在发现这一性质后，尽可能躲闪，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体育馆被摧残破烂不堪。
那几处坑洞、这几处天窗。
“院长，我忍不了了。”一名死神拔出刀，语气沉重，“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危害到其他学生......”
他准备始解。
不进行解放的话...很难压制住这种状态下的鸣人。
“援救太慢了。”一名死神抱怨。这都快五六分钟了。
波岗一喜正要开口应下。
天窗外，音色稳重、但内容轻佻的话语传来：“啊，真是烦死了，十番队什么时候才能挑一个队长上来啊！”
“这种事还要让我来处理。”
波冈一喜猛抬头，惊喜看去：“平子队长。”
说话的是一个留着金色长发，披队长羽织，和服内里还给自己打上领结的男人，垮着身躯，面容鄙夷而又躁动。
他身后跟着一位戴着朴实无华黑框眼镜，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棕发男人。
“蓝染副队长！”
平子真子啧声：“被摧毁成这样啊。”
“那个暴走失控的学生，就是那头狐狸怪物？”
“灵压还真是...”
“可怕呢。”
他抬起手。
体育馆内，暴走鸣人也注意到来自头顶的威胁。
生物本能告诉它。
这个金发男人和旁边的棕发男人，都极度危险。
嗖嗖——
两支熔岩翻滚的红色尾手冲天抓去。
“队长，小心！”蓝染惣右介急切冲出，舍弃咏唱。
“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
高速旋转地明黄色灵力圆盾在他掌心展开。
咔一声——
尾手撞击上，巨大冲击让它支离破碎。
那些被红色灵力沾染的碎片，发出一阵“嗤嗤”被腐蚀的嗡鸣。
灵力在被灼烧。
蓝染惣右介若有所思盯着。
这...真有意思的能力。
尾手还在高速突进。
平子真子冷笑：“惣右介，这可是和你差不多等级的对手，倒是认真一点啊。”
“别丢五番队的人。”
他拔出刀，瞬身一闪，斩在那双手上。
灵力被搅乱。
“平子队长，小心！鸣人的灵力具有腐蚀性。”波冈一喜连忙开口提醒。
平子真子不耐烦：“你以为我瞎吗？早就发现了！”
“他的灵压还没法对我的刀造成损伤。”
他说话间。
蓝染惣右介高举右手，咏唱咒文。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泛着微弱淡蓝的球形闪电，高速冲撞向鸣人。
轰一声——
爆炸卷出滚滚细烟。
尾兽外衣皴裂，有一小处被击碎，伤到内里肌肤血肉，模糊一片。
可...无论是伤痕、还是外层的红色灵力外衣，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速愈合。
“很强的防御力。”蓝染惣右介总结，“自愈能力也很强。”
“这种能力......”
可太像虚了。
他眼中神色惊艳。
微弱的伤势，让暴走鸣人愈发狂躁，四根尾巴纷乱，拔地而起，天魔乱舞。
“不要说这种笨蛋都能看出来的话。”平子真子抬手。
舍弃咏唱。
“缚道之六十二，百步阑干。”
灵力凝结出淡紫色晶柱。
如雨簌簌，砸在鸣人身上，把那四根粗大的尾手、把鸣人的四肢都钉死在地上。
它当然在被腐蚀，飘出缕缕白烟。
不过以这种速度，想要瓦解封印，要大量时间。
“并没那么难对付嘛。”平子真子咧嘴，嘲弄一笑，“我还以为是多大的麻烦，特意向六十四室申请解放斩魄刀。”
“截断他灵力吧。”
“失去灵力，这种状态就应该能......”
他话没说完。
咕噜咕噜——
那一层灵力外衣，沸腾起来，灵力漂浮涌动。
被封锁住四肢和尾巴的鸣人将头抬起，嘴巴张开到诡异庞大的规模。
从身体内不停涌出灵力，在他嘴前凝聚，以此为核，也在吸收附近的灵力，变作一颗硕大的漆黑圆球。
它有庞大的灵压。
还有诡异的一股灵力波动。
“那是...”波岗一喜瞪大了眼，不可思议，惊呼出来，“虚闪？”
蓝染惣右介推一下眼镜。
高度集中的灵力、球形、漆黑的颜色......
都很符合“虚闪”的标准。
这是一种只有“大虚”才能使用的能力，并不在死神的技能列表里。
“有意思！”平子真子咧嘴一笑，“不过，这可不是虚闪。”
“你们的脑子都被腌制成渍菜，分辨不出这种灵压吗？”
“但这种可怕的程度......”
“幸好申请了。”
他举起刀，把手松开。
刀没坠地，悬浮在他身前。
“倒下吧，逆抚。”
斩魄刀的形态改变，刀柄尾部扩张出一个圆环。
铮一声，刀旋转起来。
一股奇特的香味被吹动，瞬间钻进体育馆内所有人鼻中。
世界因此颠倒。
在这瞬间。
尾兽玉发射，但目标却偏远得离谱，朝着天空高高而去。
片刻轰然炸开。
灵力席卷，气浪滚动。
本就被摧残过的体育馆，在这股烈风之下，终不堪重负地倾倒。
平子真子举起手。
趁这间隙。
“缚道之四，这绳”。
金色灵力绳索从他掌心飞出，五花大绑捆住鸣人的狐狸脑袋。
蓝染惣右介正要飞下去。
平子真子先他一步，封印住鸣人的“锁结”和“魄睡”，这是魂魄体内的两道穴位，是维持灵力运转最重要的身体部位，如果将其损伤，魂魄不会有生命之危，但会失去全部灵力。同理，将它封印住，灵力就不会运转。
失去灵力的支撑。
那一层红色外衣渐渐褪落。
露出“宿主”的样貌，一个金发少年。
体力、灵力和理智的消耗，让现在还年幼的鸣人昏睡过去。
“平子队长，该怎么处理他？”蓝染惣右介微笑开口询问。
波岗一喜立马开口：“是我让他尝试始解的。”
平子真子分别瞥了两人一眼，抓起鸣人，毫不客气地嘲讽：“脑子进水了吗？”
“当然是送四番队。”
“那么庞大的灵力、那种性质的灵力，对他身体不知有什么样的摧残。”
他咧嘴讥笑。
“难道要把他送到二番队吗？”
第13章 缺失的一半
波冈一喜点头：“当然是要去四番队的，平子队长，我们一起吧。”
“在下和几位同僚都受了伤。”
护廷十三番队各有其职。
“四番队”的责任是医疗救治。
而“二番队”负责刑狱审讯，那可不是一个好去处。
“惣右介，拿上这小子的刀。”平子真子拎着鸣人的后衣领，拽着狐狸崽一样。
对自家队长毫不客气地指使，蓝染惣右介并不恼怒。
他走过去，看到地上被半掩在废墟碎块下的东西，动作停顿，扭头过去：“不好意思，波岗院长，请问你们中的哪位被这位漩涡鸣人缴械了吗？”
波岗一喜摇头：“没有，蓝染副队长为什么会这么问。”
蓝染惣右介弯腰，抓起地上的东西：“这里有两把刀。”
一把暗红，一把是浅打。
他伸出左手，抓住暗红的那把：“这就是他的刀？真漂亮。”
“那这把呢？”他晃一晃右手，“不是你们遗落的吗？”
波岗一喜偏头。
伤势最轻的死神应声：“我现在就去调查，看有没有学员浅打遗落。”
波岗一喜点头，走过去接过那把浅打，顺便就把“妖狐九尾”拿在手：“蓝染副队长，拿刀的事就不麻烦您，正好一起去四番队，就由我先保管吧。”
蓝染惣右介微笑点头：“那就麻烦波岗院长。”
四番队队舍，在瀞灵廷较为偏远安静的位置。
鸣人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
本是副队长山田清之介负责，但他很快就把四番队队长卯之花喊来。
诊疗室外。
也有人陆续赶来。
真央灵术院的死神来了又走，汇报“浅打”的调查结果。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一个穿着樱花粉色羽织，头戴斗笠，看起来比平子真子还要更放浪不羁的男人。
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一位白发、留着八字胡，穿着最正规的死霸装。
“还在进行治疗吗？”京乐春水轻声，目光停留在波岗一喜手上，“那把刀对使用者的负担那么大？”
平子真子摇头：“不是治疗。”
“卯之花队长说那小鬼的身体有些特殊，还在调查。”
京乐春水疑惑：“特殊？”
平子真子啧一声：“我怎么知道，在回道上我可是一塌糊涂的啊。”
他们说话间。
门被拉开。
山田清之介走出来，面对几位队长，态度恭敬：“请几位队长进去。”
“卯之花队长有一些话要说。”
他们迈步进去。
就在蓝染惣右介也跟着即将走进去时。
“惣右介你就留在外面吧。”平子真子身子进去，反方向把脑袋扭出来，“以防止有什么不该进来的家伙闯进不该他去的地方。”
蓝染惣右介停下脚步，一点也没生气，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笑容：“是，平子队长。”
他对其他两位副队长能进去，而自己不能的现状并无不满。
至少表面上如此。
所有人进去。
砰一声——
门被平子真子重重拉上。
蓝染惣右介微笑，平光镜反射光线，使人看不清他的眼。
屋里。
鸣人早已清醒。
低着头，情绪失落，躺在病床上。
“雀部副队长也来了？”卯之花对其中一人的出现感到惊讶。
“山本总队长对这件事也有些关注。”雀部长次郎直言。
卯之花点头。
波岗一喜最没耐心，这些人里，他和鸣人关系最近，也最牵挂：“鸣人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要劳烦卯之花队长调查那么久，解放会对身体......”
卯之花摇头，语气温柔：“漩涡的身体没有损伤，只是有些奇怪。”
她停顿下，目光落在鸣人肚子上。
“虽然漩涡也跟我说了许多。”
“但为了方便理解，就先以我所了解的视角，来进行说明吧。”
“他的身体里封印着一股极其强大的灵压，比寻常队长的灵压都要更加庞大，至少有...一等灵威的水准。”
一等灵威？
还是“至少”。
“是虚吗？”平子真子想到自己初见鸣人时的感受，想到他那和“虚闪”差不多的招式，立马开口。
卯之花又摇头：“不是虚。”
“清之介和我说过，平子队长还有波岗院长的感受，虽然我没亲眼见到。”
“但那种感觉应当只是单纯的情绪影响。”
她说话间，不动声色，目光在自己刀上一掠而过。
“漩涡体内的力量并不是虚。”
“也不像他自己形容的那么邪恶。”
“正相反，是一股很纯粹、很...”到这里，有些卡顿，卯之花琢磨要怎么形容才更确切，“很生命的一种力量，十分适合回道，即便不施展术式，这股灵力本身就有治愈效果。”
“你们对它似乎有些误解。”
波岗一喜大松口气。
太好了。
人没事、力量也没问题。
平子真子挑眉，回头看门。
“那是...那个东西吗？”京乐春水眉头拧在一起，语气严肃，“十四郎那样的？”
没说的太明白，但该懂的，都能理解他的意思。
他口中的“十四郎”，是他的好友，同门师弟。
现任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
他是所有队长中，身体最不好的一位，常年患病。
年幼时差点一命呜呼，被“灵王碎片”寄生，才得以被拯救。
“也不是。”卯之花是古老的死神之一，她能听得懂，不过摇头否认，“虽然存在的性质都差不多，但它们不一样。”
“漩涡体内的，只是一团单纯以灵力构筑成的生物。”
波岗一喜皱眉：“听起来像是好东西，可为什么鸣人解放后会失去理智。”
“因为刀还没有完全认可他。”卯之花轻声。
波岗一喜不解，把怀里两把刀都捧起来：“可鸣人不都已经知道它的名字了？”
“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卯之花温柔，“少数几例也都是在卍解时。在始解就如此的，还是第一例。”
“名字...也会出错的。”
“当死神能听见斩魄刀的声音时，出于不认可这个人、或不认可其实力的观念，斩魄刀有可能不会告诉使用者自己真正的名字。”
“这样虽然能解放，但只能使用斩魄刀一部分的力量，或者错误的力量。”
“漩涡大概就是这种情况，灵压强大到足够掌握斩魄刀，但出于一些原因，斩魄刀告诉了他一个错误的名字。”
“也可能是这把刀过于强大，哪怕五等灵威，都还不足以完全使用它。”
鸣人听得认真，这些内容，不少都是刚才卯之花队长没对自己说的。
“九尾”...
是错误的名字？
“错误的名字？”波岗一喜面露苦色。
卯之花接着说下去：“我想，这和漩涡身上另一件奇怪的事有关。”
“他体内的这股力量，完整但又缺失。”
这下连京乐春水都有些疑惑。
什么叫...完整又缺失。
这么矛盾的？
“他的这股力量应该是有另一个与之匹配的一半。”卯之花轻声，“就像一对东西，缺了另一半。”
匹配...
另一半...
波岗一喜想到什么，看一眼京乐春水，高高举起手里的刀：“卯之花队长，刚才已经调查清楚，并未有人遗失浅打。”
“这把刀是和九尾一起出现在鸣人身边的。”
“是不是...”
“鸣人其实也拥有成对的斩魄刀。”
“尸魂界的第三组。”
“只是觉醒了九尾，另一把还没觉醒。”
大多数死神都只有“单刀”，但也有例外。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这一对同门师兄弟，就是极为特殊的“双刀”拥有者。
卯之花迟疑点头：“暂时只能这么去解释。”
她看向床上失落的金发少年。
隐隐约约，她觉得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双刀”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解释了。
“出于一些很特殊的原因，鸣人只解放了双刀中的其中一把，而另一把被封印，或其他原因未曾解放......”
“京乐队长是怎么看的？”
京乐春水摇头：“我和十四郎都是双刀同时解放，也没有其他例子可供参考。”
“这样啊。”卯之花微笑，“漩涡这段时间就先留在四番队。”
“我再注意一下他的身体情况。”
说着，她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折叠好，交到雀部长次郎手中：“麻烦雀部副队长将这个东西转交总队长。”
“上面记录了漩涡身体的那道封印。”
“是一种很奇特的术式。”
“和我们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术式都不相同。”
“听漩涡的说法，这似乎是现世的人类，非灭却师的那一类，对灵力的一种运用。”
在“任何”两个字上，她咬字音重。
第14章 人和猫和狐
雀部长次郎离开。
他已经得到总队长想要的回答。
“不必责怪自己。”波岗一喜走到鸣人床头，将两把刀放下，轻声安慰，“也不要抗拒这份力量。”
“虽然有点意外，你也把我们揍得很惨。”
“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席官，队长们可比我厉害得多，他们一定能解决掉你身体上的大麻烦。”
鸣人把头抬起。
两人目光对视上。
波冈一喜愣住，湛蓝色的双眼里，并没他想象中的退缩、害怕、恐惧...
神色很坚定，一往无前。
以及对自己、对那些老师们的“歉意”。
他...比自己想的要坚强得多。
“我没有抗拒，只是...”鸣人握紧拳头，“我要是能再优秀一点就好了。”
“臭小子！”波岗一喜失笑，没好气一句，狠狠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卯之花烈和京乐春水也有些惊讶他的这个回答。
不像是一个“生前”、“死后”加在一起还不到二十岁的小鬼能说出来的话。
这是一个好回答。
成熟、坚强、可靠。
他们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伴一位有天赋、但不成熟的少年成长。
可若是能提前“成熟”，显然更好。
“这才是男人嘛。”平子真子开口，好好的话，在他嘴里却有些变味，“我还以为你会埋在波岗院长怀里哭鼻子呢。”
鸣人看他，撇撇嘴，有些嫌弃。紧接转头看向卯之花烈：“卯之花队长，我要怎么做，才能掌握九尾的力量，而不会失控。”
“你要继续修行刃禅，要见到自己的斩魄刀魂。”卯之花烈温和笑起，“不用心急，你还年轻，我们可以慢慢解决这个问题。”
鸣人语气平静，回答她：“我已经做到了。”
卯之花烈惊讶。
“我已经见到它了。”鸣人伸手，指向心脏，“在第一次刃禅的时候。”
“见到了几个？”京乐春水询问。
鸣人疑惑看他，有些不解：“当然只有一个。”
京乐春水若有所思：“我们使用双刀的，和使用单刀的死神不同。”
“斩魄刀灵的数量，和刀一样，也是两个。”
“名字里就能看得出来。”
“像是我的花天，狂骨，和十四郎的“双”鱼理。”
“九尾不一定是假名，也可能不完整，这就是卯之花队长说的欠缺一半。”
两个？
鸣人歪头。
可在那片地下水道里，只有九尾一头狐狸。
“我想你只能解放其中一把刀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你现在解放的那把刀过于强大。”京乐春水接着说下去。
他举起双手，灵力凝聚。
左右手上，都浮现一团光球，一模一样大小、一模一样强度。
“我和十四郎是这样，两把刀的强度一致，于是它们可以绽放相等规模的光芒。”
“刚才卯之花队长说你体内被封印的那股力量，有至少一等灵威的强度。”
“而漩涡你本身，只有四等、五等灵威。”
“那就像这样...”
京乐春水左手上的光团变得巨大，散发炽热、刺眼光芒，右手那团毫无变化，却好似被左手的光吞食了，不用力去看，根本分不清。
“看到了什么？”
鸣人不傻，他很聪明：“九尾的光芒太过强烈，把另一个斩魄刀的光芒遮掩，以至于被我忽视？”
“没错。”京乐春水挥手，散去两团灵力。
“所以漩涡你现在要做的，依旧是继续修行刃禅，找到自己的另一把刀，这样或许就能补全名字、或是制衡九尾的力量。”
鸣人点点头，若有所思。
找到另一份“内心力量”嘛......
“我们也会尽快弄清楚你身上那个古怪的咒印是怎么回事。”卯之花微笑，“不要太着急。”
鸣人看着他们，又看一眼波冈一喜。
长长吐出一口压抑在心头的郁闷之气。
果然，还是尸魂界更舒服。
他在四番队待了半个月，在卯之花确认情绪不会对他后续造成什么影响后，就被放回真央灵术院。
鸣人很想帮卯之花解决“咒印”的问题，但他对封印术一窍不通。
忍者学校的教材上，只有最基础的知识，封印术...那是盲区。
回到学校。
提前毕业的事也开始走起流程。
鸣人需要在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读完六年的全部课程。
除了基础的“斩拳走鬼”这四门，还有一些死神事务的学习，例如隐秘激动、救援医疗、情报巡逻、战斗净化......
这是令提前毕业的学生最为头疼的东西。
但对鸣人，这些课程反而没造成太大麻烦。
很多都和在“忍者学校”里学到的内容相似。
当然...
鸣人要学的不止这些。
卯之花队长特意嘱咐过，专门给鸣人添设了一门“回道”课程——通常真央灵术院只会教导一些基础回道，在确认有这方面的资质、并且毕业后被分配到四番队后，才会正式开始学习。
鸣人想拒绝。
可...只要他一想说出来，就会生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
卯之花队长明明那么温柔、明明那么漂亮。
在木叶得到的忍术“多重影分身之术”，鸣人也顺利学会。虽然不太喜欢猿飞日斩了，可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的确很好，这个术很适合自己。
一切都在变好。
唯独“另一把刀”的进展不大。
每次刃禅修行，都只能听到九尾的声音。
鸣人也尝试问过九尾是不是隐瞒了自己的名字，可一提起这个问题，九尾就不可遏制地恼怒，赶他出去。
好几次后，九尾才能耐下心和鸣人说话。
“九尾”的确不是它真正的名字，但它拒绝告诉鸣人。
半年时间如此过去。
鸣人最多见到的死神，是五番队副队长蓝染惣右介，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几乎每周都会过来一次，指导鸣人的鬼道修习，这使鸣人在这方面的进步巨大。
只不过...见面过程并不长，每次蓝染惣右介过来不久，队长平子真子就会跟着过来。
虽说蓝染惣右介很温柔。
可不知为什么，鸣人更喜欢那个骂骂咧咧、嘴里没什么好话、怪模怪样的平子真子。
其次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她很关照鸣人。
这天。
鸣人依旧一人在体育馆训练。
波冈一喜找来：“鸣人，有队长找你，跟我来。”
鸣人停下训练，眼中疑惑：“队长？”
如果是卯之花、京乐春水...波岗一喜不会特意用“队长”这样的称呼。
“是十二番队新上任的那位浦原喜助队长。”波岗一喜开口，“他好像研究出了一些什么东西。”
“据说他很厉害，和四枫院家的关系不错，说不定就能解决你的麻烦。”
他们两人走到办公室。
刚敲门推开进去。
“哟，漩涡小哥，听说过你很多次，今天还是第一回见到你。”
声音就先一步传来。
鸣人看去。
是一个披着队长羽织的浅黄短发男人。
和之前所见的队长不同——那几位虽然奇形怪状，各有各的特点，但毫无疑问，他们身上都有名为“队长”的气势。
而眼前这位...
长了一张弱气的脸。
有种“弱不禁风”、“好欺负”的感觉。
屋内不止一位队长。
还有个大咧咧坐在桌上，盘着腿，打着哈欠的黑皮美人。
浅黄发色男人走过来：“自我介绍，我是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也是技术开发局的负责人。”
“旁边这位...”
“嘛...”
他语气有些嫌弃：“姑且当她不存在就好了。”
“混蛋浦原！”黑皮美人扑过来，狠狠给他一拳，“给我好好介绍啊。”
浦原喜助捂住脑袋：“这位是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她对你狐狸的状态很感兴趣。”
“而且，我们接下来有些事得麻烦到她。”
说着。
他停顿下来，似乎接下来的话，要谈及他最自信的领域，身上气势变得充足起来：“你的封印和麻烦，我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不过在这里不好说。”
“方便的话，跟我们走一趟？”
第15章 浦原和蓝染
技术开发局是一个新部门。
在浦原喜助上任后，才经由他手成立。
这里有更多比平子真子还要奇形怪状的人。
脑袋上长个角、戴着奇怪金色面具手舞足蹈...这些都算好的，勉强还有个人样。
鸣人甚至看到一头绿色的鲶鱼坐在电脑前操作。
他们对浦原喜助的态度很奇怪。
并没有队士对队长的尊敬，自顾忙着手里的事。
浦原喜助也没和这些人打招呼的意思，领着鸣人和四枫院夜一到技术开发局最底层。
一处巨大、空旷、荒芜的场地。
鸣人有些惊讶。
地下有这么庞大的空间，还有天空，简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也有些疑惑。
为什么会把自己带到这来。
这里更像是训练场，如果是为了检查身体，上层那些摆放精密仪器的场所，显然更合适。
“漩涡小哥，让我来为你介绍这里吧。”浦原喜助展开双臂，语气自豪，“这是我在成立技术开发局后，做出的第一个成果。”
“在这里能逃避瀞灵廷的任何监测。”
“包括...四十六室对我们这些队长的限制。”
“哪怕卍解，也不会被外人察觉。”
鸣人皱眉。
这...听起来就更不像是为了“研究”。
“你身上的封印很奇妙。”浦原喜助凑近，“无论是死神、虚、还是灭却师...”
“甚至和现世那些人类灵媒所使用的力量都截然不同。”
浦原喜助停顿下来，打量鸣人。
他原本并不打算和鸣人接触。
对卯之花烈的求助，也只当作普通的同僚互助。
但...
随着对“封印”研究的深入，以及从平子真子那询问来的有关鸣人的情报。
让他难以遏制地想要研究鸣人身上存在的神秘。
这和他现如今手里的一种技术开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接着说下去：“那种术式对灵力的操控一般，只是肤浅表面的应用，但在身体开发上异常巧妙。”
“所呈现出的效果，并不亚于我们死神的术式。”
“很奇特的思路和角度，是我们之前没有探索过的领域。”
“可惜我手里只有卯之花队长给我的抄录......”
鸣人撩开上衣：“你要看吗？”
“我没问题。”
“不不不。”浦原喜助把头摇得飞快，“那些外在的形式没有任何意义，我想了解的是运行内核。”
“所以...”
“战斗吧！”
鸣人迷茫“啊”一声，转折太快，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战斗，解放你的刀来进行战斗。”浦原喜助声音干脆果断、激昂热情，“到你会失控的程度。”
“我会记录所有数据，来分析你的灵力的封印。”
鸣人有些犹豫。
四枫院夜一按住鸣人脑袋：“小鬼，你会失控就代表你对力量还不够熟悉。”
“多用就熟悉了！”
“也别担心会伤害我们，别看浦原这样，他毕竟也是队长啊。”
浦原喜助微笑：“而且在这里，我们不受限制。”
鸣人不再犹豫，把头一点，拔出刀：“那就麻烦浦原队长、四枫院队长。”
吟唱解放。
九尾不详、狰狞的灵力蹿涌而现。
很快，四条尾巴展现，他失去理智，暴走且癫狂。
等再醒来。
鸣人发现自己是在一处温泉。
四枫院夜一赤条条在旁边，身体上有几道淤青、伤痕，见他清醒，欢快地打起招呼：“哟，醒了？你下手可真是够狠的。”
她大大方方。
鸣人不好意思，脸一红，忙撇开目光。
他会一个和夜一现在的表现差不多的忍术，但...自己会是一回事，就这么和她泡在同一个温泉池子里，是另一回事了。
大小伙哪见过这种阵仗。
浦原喜助就蹲在温泉旁，看着鸣人，眼里发光：“你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等会还能解放吗？”
“收集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但不够全面...”
四枫院夜一很是不爽地泼一捧热水过去：“考虑一下我，我的体力可比不上这个小鬼。”
那一天。
鸣人失控解放四次。
浦原喜助心满意足，并和鸣人约定，每周两次这样的检测。
至于报酬...
就是有关“封印”的全部研究成果。
以及四枫院夜一的“白打”课程。
作为十二位队长中，体术最强的那位，她的指导自然让鸣人受益匪浅。
两个月后。
浦原喜助就拿出第一个成果。
在鸣人身体封印原有的基础上，另添两道咒文。
效果显著。
能让鸣人在四尾化的时候保持理智，更进一步，展开五条尾巴才会失控。
而“五尾化”给浦原喜助带来巨大惊喜。
失控鸣人的脸上，出现白色骨面。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是虚的“面具”，但当他和夜一合力切割下来一些后，发现并不是。
那只是很单纯的“骨骼”，和虚的力量截然不同。
但依旧给他的研究带来一些新的想法。
只不过...
“咒文”的力量似乎就仅限于此了。
哪怕刻画再多的“辅助术式”，也无法让鸣人在“五尾化”状态下保持理智。
浦原喜助很着急。
他迫切想要看到“六尾”、“七尾”...乃至“九尾”是什么样。
这把名为“九尾”的刀，强大的超出他的想象。
这段时间，大多数都是四枫院夜一和鸣人交手，他偶尔为了收集数据也会亲自下场。
两人得出的结果相同。
“五尾化”的鸣人，就已经有最顶尖副队长的水准。
如果能到“六尾化”...大概就能有普通队长级别的战力，大致等同于新晋队长“六车拳西”的那种水准。
以此类推，仅仅“始解”的极限，就有可能成为队长中顶尖的层次。
不过浦原喜助再急，他也懂得分寸。
每当鸣人有进一步失控、要多展现出一条尾巴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犹豫出手封禁，截断灵力流动。
在确保鸣人安全、也确保他和夜一安全的前提下，进行研究。
在训练、学习和研究中，时间过得飞快。
学校训练场。
蓝染惣右介教导着鸣人学习序号五十以上的破道，突然开口感慨：“又到毕业季了。”
鸣人一愣，有些恍惚：“是啊，毕业季。”
他看向远方，樱花已再次盛开。
“想好去哪个番队了吗？”蓝染惣右介又问。
鸣人摇摇头：“不是报名后，学校进行分配吗？”
“那是一般学生。”蓝染惣右介微笑，“你不一样，你可是天才。”
“平子队长都想要招揽你。”
鸣人思考：“五番队嘛......”
“不过说起来，鸣人过几天是要和六年生一起去现世学习魂葬？”蓝染惣右介岔开话题，看起来是不想让鸣人为难、陷入纠结。
鸣人把头一点，咧嘴一笑：“对，波岗院长和我说了。”
“魂葬”是死神超度魂魄，送往尸魂界的仪式。
是每位死神都要掌握的能力。
鸣人也不例外。
他很期待去现世的实习。
也许...这就能解开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在“木叶”和“尸魂界”之间穿梭的谜团。
仪式很简单，去往现世的实习更多是一种“象征意义”，代表学生们终于走出校园，可以独当一面，成为正式死神。
“预祝成功。”蓝染惣右介送上祝福，“不过被浦原队长和四枫院队长亲自教导的鸣人，一定会没有问题。”
鸣人笑得更灿烂：“还有蓝染副队长的教导！”
“如果没有你，我都不敢相信，我能学会这么多高深的鬼道！”
“叫我惣右介就好，我们可是朋友。”蓝染惣右介语气温和，慢吞吞的，“我不过区区副队长，又如何和两位队长相比。”
“不过...鸣人这段时间以来的进步，可比以前要快得多，是那两位队长教了你什么？”
鸣人挠挠脸颊：“抱歉，惣右介，浦原队长叮嘱过我，不能把那件事告诉任何人。”
蓝染惣右介道歉：“是我多嘴了，队长的教导来之不易，鸣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第16章 让我出出气吧（求追读~求月票）
实习在一周后进行。
并无老师陪同。
由六年生中的优秀者带队。
瀞灵廷是死寂、深沉的，伫立在角落的“穿界门”更是如此。
巨大露天“斗兽场”样式的场地。
一条笔直、碧青宽阔的道路通向一扇篆刻金色铭文的漆红大门。
那是从尸魂界去往现世的“门户”。
在道路起点。
这一批实习的学生聚集。
一名高年级男性学员开口：“此次去现世，不用紧张。”
“我们这次去的是一座名为秋田的城镇，并非重灵地。”
“就算遇上虚，也都只是一些初生、弱小的家伙。”
“魂葬的魂魄，驻守那里的死神也早已为我们准备好......”
他在滔滔不绝介绍。
鸣人心思浮躁，听的不怎么认真。
秋田？
没听说过。
听起来不像忍村，国家里普通的镇子？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在火之国境内。
“火之国”是统治木叶的国家。
其他国家，什么水之国、风之国的，都只是听说过，并不熟悉。
思考间，学长的话已到结尾：“所有人在完成魂葬后，请即时返回降临地点。”
那扇巨大的红门，也轻缓无声地拉向两边开启。
温和白光迸发。
学长把手抬起，一枚黑色凤尾蝶停落在他食指上：“跟随好队伍。”
“在断界中，如若没有地狱蝶的引导，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现世，朗朗夜空。
森林之中，先是一颗白点闪烁，眨眼扩大，四角星一样展开，浮世绘门在白光中出现，缓缓拉开。
一群死神学员从中走出。
他们叽叽喳喳。
鸣人看向四周。
树木稀疏，遮不住天空。
这里...应该不是火之国。木叶周围的树木都很高大、茂盛，这些稀稀拉拉的，只有“幼苗”的程度。
“好了，开始吧。”学长把手轻轻一拍。
其余学员四散离开，去寻找自己的魂魄。
鸣人没有行动。
学长出声询问：“漩涡同学，怎么了？”
“学长，这里是哪个国家？”鸣人好奇。
他竖起耳朵，做好听到“风之国”、“雷之国”这样答案的准备。
学长疑惑：“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个？”
“这里是日本。”
死神通常对现世没有太大兴趣。
即便大多数“流魂街”出身的平民死神，也通常是魂魄二代——即魂魄与魂魄结合所生下的孩子。
不过想到这位名动真央灵术院的学弟，是少见的现世死亡就拥有庞大灵力的类型，问出这种问题，并不足为奇。
“日本？”鸣人一怔，“和火之国很近吗？”
这是个从没听说过的国家名字。
学长眨了眨眼：“火...之国？”
“抱歉漩涡同学，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
鸣人瞪圆眼，在实习前，心中就有的不安，在此刻盛放：“怎么会，火之国是最强大的国家。”
学长微微一笑：“最强大？我对现世了解不多，但人类最强大的国家，好像并不是这个名字。”
鸣人勉强点头：“好的，我了解了。”
“也许火之国只是个村子的名字。”学长开口，好声安慰，“漩涡同学来尸魂界的时候，年龄还小，说不定是记错了。”
鸣人朝他咧嘴一笑：“嗯，谢谢学长。”
他最后一个离开。
并没立即去找自己要魂葬的那名魂魄。
“死神”的身份为他带来许多方便，没有灵力的凡人看不到他、也感受不到他，这使他能肆无忌惮地穿梭于人类的居所，翻阅书籍、查询资料。
这里的风景很好。
云海、森林、温泉...
鸣人无心关注这些。
他很快就在当地一家大户寻找到一份世界地图。
“日本”是地图上小小的一块。
国土比之广袤的不知多少，但没有哪一个的名字是“火之国”。
有关“忍者”的踪迹，他也找到。
可...
和鸣人印象中的忍者大相径庭——虽然都从事“刺探”、“情报”、“暗杀”一类的工作，但这个世界的“忍者”，都是普通人，别说“查克拉”就连“灵力”都不曾掌握。
他们只以“派系”区别，而非“村子”。
这些情报组合在一起，只能得出一个结果。
“木叶”并非“尸魂界”对应的生者世界。
这里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时空。
自己在尸魂界是找不到父母的。
鸣人坐在树枝上。
看天上一轮孤零零残月，被浓云半遮。
觉得自己和它好像。
穿界门前。
学员们陆陆续续赶回。
魂葬并非难事，只是有些时候，魂魄的位置并不固定，找到他们要费一番功夫。
这很考验对“灵络”的掌握能力。
“漩涡同学还没回来吗？”当大部分人到齐，学长环顾，人群里欠缺那一抹醒目的金色。
“还没有。”
“我在东边有看到漩涡同学，他好像还在寻找魂魄。”
学长皱眉。
魂魄不安分，难以寻找确实是个麻烦。
不少魂魄之所以变成“虚”，就是因为胡乱移动、死神没来得及找到。
但...以漩涡鸣人的能力，不应该用时这么久。
无论院长、还是老师，都说鸣人现在各方面都有高级席官的能力。
他本不用担心。
可鸣人刚才提问时的表情神色，让他不免担忧。
再怎么强大，也毕竟只是个年龄不到“五十”的孩子。
学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提议去寻找鸣人。
就在这时。
几股强大、邪恶的灵压从旁边蹿出。
这让他一惊，紧张看去。
两头狰狞可怖、脸上蒙覆白骨面具的怪物，突然从林子里跑出、飞出，目的明确，就是他们这一群死神。
“小心，有虚袭击！”一名高年级学生开口。
学生们慌乱。
他们和“虚”的争斗经验不足。
“破道之四，白雷！”
但也有高年级学生镇定，反应快速，念诵咒文，释放术式。
可...
白色雷电闪光，打在其中一头虚上，竟连它的皮肤都没能刺穿。
那头虚嗤嗤笑起。
像在嘲笑这种攻击有多软弱无力。
“是高级虚！”一名学长难以遏制自己声音的颤抖，“快，求援！”
“不行。”另一人摇头，手中地狱蝶颤抖无力，“灵力通讯中断，无法发布求援。”
听闻他的话，不少人扭头看去。
中断？
怎么会中断？
实习期间，学员会和尸魂界全程保持联络，没有例外。
“美味的灵力。”一头虚转瞬，冲到人群前，抓起一名死神，开口说话，声音贪婪。
那是...对食物的渴求。
学长拔刀，毫不畏惧冲去，斩伤它的手臂。
另外几位高年级生，此时也反应过来，联合咏唱。
“破道之十二，伏火”。
粗壮的橙色火线飞涌，捆住虚的手臂，扯动着迫使它丢下手里抓着的人。
嗤嗤灼烧，冒涌白烟。
可这些伤害并不致命，只让这头虚吃痛，它奋力挣扎，就轻易扯断火线。
爪子再一拍。
近战的学长飞起。
虚一曲身，前扑过去，就要咬住他。
“学长！”有人失声惊呼，嘶声力竭，悲恸万分。
千钧一发时。
一道赤红色灵力火团袭来，撞翻这头虚，轰然炸开。
虚发出嘶吼痛苦。
黑色粘稠液体从它躯体内掉落。
高年级学长认出，这是序号三十一的破道“赤火炮”。
是他们释放不出来的。
使用者是谁？
脑海中，答案立马浮现。
“漩涡同学。”有人已经喊了出来。
他们循着灵压看去。
金发的少年站在树上。
残月在他身后铺垫出柔化背景。
“抱歉，出了下神，回来迟了。”他正缓缓松下手，眼神凌冽，“虚吗？”
“还是第一回和这种生物战斗。”
“就当——”
鸣人说着，拔出“九尾”，挥刃向前：“出出气吧。”
瞬步飞身，消失不见。
在场的学员们，都只看到眼前一道“金光”掠过。
紧接着，那头虚的身躯就分为两半。
第17章 九尾炸毛
学员们后知后觉一惊。
尤其之前展开过进攻的那几位。
明明...
自己几人联手应付起来都吃力至极的“高等虚”，破道几乎都无法刺穿它身体的防御。
竟然在鸣人手里被那么轻松解决。
只一刀。
金发少年抬头，看向另外一只，语气平静：“这就是虚？”
并不像课堂上老师说的那么...强大。
听到这句话的学长们，羞愧低下头。
抱歉了。
自己这群人这么弱，让你高估了虚的实力。
那头虚嘶吼，情绪紧张，空中悬停。
它察觉到眼前的死神有多强大。
可并没退缩、逃跑的意思。
“会飞吗？”鸣人盯着它身后扑扇的翅膀，把手抬起。
死神有飞行的能力。
高阶死神可以把灵力铺在天空，行走在上面，以达成飞行的目的。
鸣人的灵压足够，但他还没有学习。
“缚道之四，这绳。”
舍弃咏唱的术式。
金色光绳从掌心冲出，刹那飞去，捆住那头虚的双脚。
虚还想挣扎，双翅奋力一振。
在力量上...还没成年的鸣人是要差一些。
可它的想法很好，也仅限于想法了。
鸣人舍弃咏唱。
“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金色光绳上，雷光大作，噼里啪啦在虚的身上炸开。
使它麻木，使它脱力。
摇摇晃晃，重心不稳。
鸣人稍用力一拽。
虚就坠落，他再一刀斩去，一分两半。
黑色粘稠液体落地，分解成最基本的灵气粒子。
危机解决。
学生们长舒口气。
“太好了漩涡，这次幸好有你在。”一名学长十分感激，他是被抓的那位，差点就死了。
他一开口，像打开了其他人嘴巴的开关，他们都奋力大声，把死里逃生后的心有余悸全都发泄在夸奖里。
“不愧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缀雷电都能舍弃咏唱。”
“干的漂亮！”
鸣人腼腆一笑：“还有其他同学没回来吗？”
他从小到大，加在一起，都没受到这么多、这么直白、这么热切的夸奖。
有些不好意思。
学长踮脚，一个个数过去：“都回来了，无人缺席。”
“那就先回去吧。”鸣人轻声，“避免节外......”
他的话还没说完。
一名学长握住刀，盯着前方，神色惊恐：“穿...穿界门打不开了！”
“怎么可能！”
另一名学长下意识反驳，拔出自己的刀。
插向一旁虚空。
“开门！”
刀如钥匙拧动。
可什么都没发生。
事实敲定，门被封锁。
学生们大多脸色苍白，惊恐无措。
他们和尸魂界......失联了。
高空处。
一位戴着眼镜的棕发男人轻笑：“真是漂亮的鬼道。”
“但这样可不行啊，小鸣人。”
“我想从你身上看到的，可不止这些东西。”
“啪”一声清脆响指。
夜幕星空随即被扯动，撩起皱褶。
他眼神炽热地看向人群。
“让我看到更多有意思的东西吧。”
惊慌的人群里。
鸣人最镇定，明明个头最小，但说出来的话最有份量：“应该是那两头虚动的手脚。”
“学院和十三番队联络不上我们，他们才是最担心的。”
“我想他们很快就会......”
一声尖锐叫喊打断他的话。
有人抬起手，指向天空。
肉眼可观测到的空间涟漪。
一只指甲尖锐的巨手扯动夜幕，露出黑漆漆的虚空混沌。
“那是什么东西...”
有人吞咽口水，干巴巴求助。
巨大的体型总会携带不可估量的压力。
更不要说它传递出来的可怕灵压。
森白骨面从撩开如帘的天幕下探出。
外露内凹一排磨齿，长鼻尖锐如锯。
阴测测惶恐大物。
“大虚！”一名学生向后退半步，“那是...大虚，只有队长、副队长才能对付的怪物。”
鸣人抬起头。
在教科书中，有对这种“大虚”的介绍，是一种由几百个虚混合而成的产物。
它嗅着什么，艰难地从缝隙中向现世挪移。
转动头颅，两只空洞黑暗的眼对准人群。
眼眶内空荡荡的，只有缭绕转动的黑色灵力。
可...
分明就看出来它有狂热的“食欲”。
它想吃了这群人。
“怎么会在这里碰上这种家伙。”有人绝望，瘫坐地上。
有人战战兢兢，想要拔刀，可在这种灵压和恐惧下，连站立都是一件极耗费精力、体力的事。
鸣人向前，灵压爆发，蹿天而去。
人群突觉得轻松。
他们抬头。
最前方，金发少年回头：“你们离开到安全的地方。”
“我来对付它。”
学长立马否决：“不行，漩涡同学，哪怕你很天才，但这是大虚。”
“它很强大......”
鸣人轻声，但很坚定地打断：“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学长咬牙，拳头握紧，勒到发红。
他此刻终于体会到，老师偶尔会和他们说的那句话——“快点变得更强吧”。
力量...
他现在要是足够强。
又怎么会让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我们一起战斗。”他颤抖着拔出刀，即便有鸣人在前方为他们承担大部分灵压，可稍微渗漏出的一些，对他们这些还没毕业的死神而言，还是过于沉重了点，“我们不可能把你丢下......”
他说着，停顿下来，惊讶地看着鸣人。
在这种紧要关头，他竟然笑了。
“以后叫我鸣人吧。”鸣人直言不讳，笑得灿烂，“你说我毕业后会成为高级席官吗？”
这个问题...
有些不合时宜。
但学长没犹豫:“当然。”
鸣人把头转回头，看那头几乎已经完全出来的大虚：“那就让我提前行使席官的权力。”
“命令你们撤退，保护好真央灵术院的学生。”
学长咬咬牙。
鸣人举起刀，红绒飘带晃动，声音坚定有力：“放心，我很强。”
“下次见面，要活着。”学长忍住情绪的剧烈波动。
鸣人毫不迟疑：“当然。”
暗红色的刀，被呼唤名字。
灵力绽放。
进入“一尾化”状态。
他披上一层熔岩状的半透明红色灵力外衣。
没由来，所有人都觉得心头一沉，情绪被影响到。
有些本能憋得住的，忍不住放声痛哭。
“那是漩涡同学的刀？”有人一边逃跑、一边还回头死死盯着，“真是一把既强大又漂亮的刀。”
鸣人耳朵一抖。
漂亮？
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夸奖。
大虚完全挣脱出来。
它低下头颅，狂躁的灵力在嘴前凝聚，闪烁深红的光。
鸣人盯着。
那就是...
浦原喜助说的，和自己“四尾化”后能使用的术式“尾兽玉”极度相似的“虚闪”？
他脚步一弓，蹿起杀去。
灵压驱动刀光，斩在大虚手臂上，没将其砍下。
但也留下深邃伤口，鲜血飚溅、灵力飘逝。
大虚吃痛。
嘴前虚闪也没完全凝结，伴随哀嚎叫声散去。
它并没那么难对付。
和书上说的一样，灵压庞大，但“智慧低下”、“动作迟钝”。
战斗里，这两项就是原罪。
普通死神对付不了它，是因为难以破防。
可只要能破防，它就不构成威胁。
就在不远处。
那个平光眼镜男人立于空中，近距离观战，可无论虚、还是鸣人，都没注意到他。
鸣人体内，九尾炸毛。
它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在觊觎，让它心悸，让它想到那三个男人......
“大虚还真是一种不好用的东西。”
“这样可不行。”
“那天可是见你有四条尾巴的。”
“那就...这样吧。”
他一挥手。
天空上，扭曲出数个漆黑孔洞，数十头虚从黑腔中飞出。
不是向着鸣人，而是向逃跑的死神学员们扑去。
男人喃喃自语，语气愉悦。
“刚认识的朋友遭受袭击。”
“漩涡鸣人。”
“你会怎么办？”
第18章 我很愉悦（求追读~求月票~）
虚群铺天盖地。
每一只个头都不逊色于刚才出现的那两头。
它们张牙舞爪、邪恶狰狞，带着贪婪食欲，扑向学员们。
人群惊慌。
几名学长转身，拔出刀，脸上还残留有恐惧神色，但脚步坚定，并不退缩。
鸣人半蹲在大虚肩上，并不慌乱。
或许对其他死神而言，斩魄刀不是群攻类型，就会缺乏有效的对群手段。
可鸣人不一样...
现在的“九尾”除了四尾化的“尾兽玉”外，确实没有群攻能力。
但他并不缺乏有效手段。
一个人不行，那就多叫几个人出来。
刀高高抛起。
鸣人举起双手，都并起食指和无名指，右手立、左手横，结成十字。
“多重影分身之术”。
嘭一声，小小白烟。
在大虚肩头，出现数十个鸣人。
他们飞扑下去，追逐那一群虚，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把暗红色的刀。
天空上，男人脸上神色变化。
刚才期待的惊喜，在此时盛开。
“斩魄刀的能力？”
“还是一种新的术式？”
他注视着还留在大虚肩上，抬手抓住刀的鸣人“主体”，把双手抬起，结出和刚才一样的“十字”印式。
当然，没有调动灵力，只是把这动作记住。
“每一个都是实体。”
“拥有相同的灵力。”
“但...整体的灵压强度没有变化，均分到每一个分身上。”
“有趣的能力。”
灵压下降，分身们应付那一群虚没有问题。
可鸣人对付大虚就吃力起来。
他解放出第三条尾巴，才能造成有效损伤。
大虚痛叫。
它几次想扯起天幕、召唤黑腔离开这，鸣人也好、那群死神学员也好，他们的灵力看起来确实很美味，但本能所感受到的危险，足以让它放弃食物。
可安排这场戏剧的男人，不允许它退场。
他渴求地记录下所有一切。
“真是一股庞大的灵压。”
“在均分成这么多份后，还能对大虚造成伤害。”
“但...”
“还不够。”
“这些东西不足以取悦我。”
他伸出手，亲手扯动天幕——像剧场的主人，为盛大、华贵的戏目开场。
第二头大虚被释放出来。
伴随着的，还有另一群虚，蜜蜂一样，嗡嗡作乱，冲向人群。
独属于“虚”的腐烂灵压，侵吞这片空间。
残月泯灭，乌云盖压。
鸣人咬牙。
多出一头大虚不算什么。
可...
他一横眼，目光扫向人群。
那些人已不再慌乱，也许是因为有鸣人的分身在旁边，也许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股压力。
不少人都站出来，拔刀、鬼道，辅助分身战斗，虽然效果微薄，可并不缺乏勇气。
但此时更多的虚出现，还是让他们脸上流露出绝望。
鸣人深吸口气，把刀举起。
要更多的分身。
要更庞大的灵压。
他不是很喜欢“四尾化”，即便在浦原喜助所开发的辅助咒印下，能保持住自我意志。
但那股被负面情绪包裹的滋味依旧不好受。
第四条红绒飘带分裂出，巨大、磅礴的灵压滚动。
暗红色灵力外衣自脚下生长。
他张嘴，把刀吃下。
第四根尾巴浮现。
其他分身跟着有了变化，更多影分身也被召唤出，扑向虚群。
鸣人站立，模样几分古怪，像一只直立起来的狐狸。他拔出另一把刀，高高跃起。
两只尾兽之手从体内嗖得飞出。
扯住那两头大虚的脑袋。
用力一拽。
它们如高塔倾折，相撞在一起。
空中的鸣人操控四条尾巴曲折，指向嘴边。
灵子汇聚，快速凝结成一颗漆黑的球形，喷吐而出。
它并不大，鸣人为了速度，舍弃掉一部分威力，只有两个拳头大小，也不旋转、就这么直挺挺砸去。
与两个大虚脑袋相撞。
小小的球形轰然炸开，气浪翻滚，一股风吹来，把烟尘尽散。
那两头大虚的脑袋，都已在爆炸中泯灭。
快速且果断。
鸣人四肢落地，又很快站起，灵力内敛，念诵咒文——
这是浦原喜助的成果之一。
让他可以压制住自己的灵力。
第四根尾巴缩了回去，暗红色褪去变回半透明，身后三根尾巴甩动。
天空上。
男人伸出手，炙热的风吹来，触碰到他的掌心。
平光眼镜似乎截留住那一瞬的爆炸闪光。
这是那天没有施展出来的能力？
在均分如此数量的灵压下，还有这种强大的破坏力......
不是死神，也并非虚。
他记住那段咒文。
这会是一个有效的突破口。
“这次就先这样吧，他们也快突破过来。”
他一挥手。
天幕把他身躯渐渐隐匿。
“意外是世界赠予的宝石，太阳照耀就会发出绚丽的光彩。”
“这一次我很愉悦。”
“鸣人，你会愉悦吗？”
鸣人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些，他解决着虚，还分心关注天幕，担忧会不会出现第三头大虚。
但...
事件就此平息。
这群虚也终于知道逃跑，开启黑腔，消失不见。
有些没来得及的，就被鸣人一刀了结。
一名学长指向身后：“太好了，穿界门打开了。”
浮世绘门舒展。
才露出缝隙，两道白色羽织率先冲出。
紧接几道黑色身影。
虚的灵压弥漫在这片土地上，让刚过来的死神们紧张。
但很快就发现，只有寥寥几头虚，被包裹在红色灵力外衣里的金发少年追着砍。
“鸣人。”四枫院夜一松口气，呼喊起来。
她脸色严肃，盯着不远处正在消解的庞大尸体。
另一名队长扭头，金发甩动，是平子真子。
他本就一张臭脸，板起来就更显可怕。
一言不发，在大虚上扫一眼，就匆匆挪开，然后死死盯着跟在自己身后、戴着平光眼镜的男人。
刚才这人一直在自己身边。
可不知为何...
平子真子觉得，这事和这个男人脱不开关系。
“夜一姐，你来了。”鸣人砍掉最后一头虚，挥挥手，散去分身。
“大虚？”夜一指向尸体。
鸣人点头：“嗯，两头大虚。”
“大虚...”夜一眉头拧得更紧，“有人员伤亡吗？”
和普通的“虚”不同。
大虚通常不会来现世，它们只会在虚圈、在它们自己的领域里活动。
鸣人没说话，他不了解这些。
旁边的学长咧嘴回答，声音疲惫，但遮掩不住兴奋：“幸好这次有鸣人在，他不仅对抗大虚，还能同时帮我们抵抗高等虚，至少有数百头，如果没有鸣人，我们恐怕就...要全死在这了。”
“只有一些同学被打伤，不过鸣人也会回道，及时救治，都保住了性命。”
二番队的死神没有任何情绪表露，他们是隐秘机动。
跟平子真子而来的五番队死神们惊讶，不可置信地打量鸣人。
杀死大虚...
在数百头虚群中庇护住学生...
这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小鬼做到的？
扪心自问，他们这些高级席官都没把握。
“没有人受伤”。
这句话让两位队长都神色一松。
这是最好的结果。
“穿界门是怎么回事？”鸣人询问。
四枫院夜一摇头：“还没弄清楚原因，浦原正头疼呢。”
“先回去吧。”
“四番队都准备好了。”
第19章 山本元柳斋重国（求追读~求月票~）
四番队准备充分，调谴了八个救护班，共七十多名队士。
都没派上用场。
这些学生们的伤势不重，一个救护班就能解决。
鸣人没受伤，却也被强制留下观察。
这件事的性质很严重，由二番队、八番队、九番队联合联查。
穿界门运行多年，始终没出过差错。
可这次却被不知名的力量强行封锁一个小时，要不是有鸣人在，会造成自真央灵术院成立以来，最为惨烈的死亡事件。
“没有受伤，灵压也很稳定。”卯之花仔细检查，给出结论。
鸣人咧嘴笑得灿烂：“我都说了，当然没事！”
卯之花笑笑，轻声慢语：“山本总队长想要见你，你是打算今天就去，还是再休息几天。”
鸣人一怔。
山本总队长？
他有听说过这位“总队长”的威名，传闻活了至少一千年，是尸魂界最古老的死神、也是最强大的死神，只是从来都没见过。
“我？”
“为什么要见我？”鸣人疑惑。
卯之花摇头：“你去见他就知道了，山本总队长现在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虽然早了些。”
“不过现在这个时机也很适合。”
鸣人看一眼床柜上的两把刀：“那就现在吧。”
卯之花走过去，把门推开，曾和鸣人有过一面之缘的雀部长次郎在外等候：“雀部副队长，鸣人现在就准备好了。”
一番队。
山本总队长所居，是一片清静的庭院。
枯山水绵延一片，同心波纹固定涟漪，如灼烧焚烬的残灰。
雀部长次郎在和室门前停下，声音恭敬：“山本总队长，漩涡鸣人拜访。”
“进来吧。”屋内轻声。
雀部长次郎拉开门，伸手示意。
鸣人走进去。
屋子里只一个跪坐的老人，脑袋上寸草不生，左半额头有十字交叉的狰狞伤痕，眉毛披落到下巴，胡须更长，被精细地编织成一条辫子。
他看起来很老，但并不虚弱。
刚迈过门，鸣人就察觉到他那浩瀚的灵压，让他有种一叶扁舟在暴风汪洋里泅渡挣扎的感触。
九尾有同样感受，再次炸毛。
这个叫“尸魂界”的地方，怎么有这么多让它毛骨悚然的强者。
刚才一个，现在一个。
“坐。”他招手。
鸣人在对面坐下。
山本总队长轻声：“漩涡鸣人，我一直很关注你。”
“不止对二番队隐秘机动下过命令。”
“一番队、八番队内，都有人每天二十四小时观察你。”
“浦原队长的每份报告，我也会亲自过目。”
鸣人微微皱眉。
这...
已经不是“关注”，可以说是“监视”的程度了吧。
“你是一个很奇特的人。”山本总队长接着说下去，“并非流魂街出身，十三番队也无魂葬你的记录。”
“突然出现，一鸣惊人。”
“掌握一些并非死神、并非虚，也并非灭却师的强大力量。”
鸣人张嘴，想要说什么。
山本总队长抬手一落，阻止他的行为：“所以我很关注你。”
“你的表现很让我满意。”
“尤其今天，你愿意而且做到保护每一位同学。”
他停顿下，把眼睁得开一些，沉淀千年的锐利目光宛若箭矢射来。
“秘密，是生存必然的产物”
“老夫年纪大了，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漩涡鸣人。”
鸣人应声：“在。”
“老夫问你，你的秘密会威胁到尸魂界吗？”山本总队长突加重语气，锋锐、沉重的问题刹那抛来。
鸣人毫不犹豫，果断摇头：“不会。”
山本总队长点头：“很好，这么说就足够了。”
鸣人张张嘴，眼中神色奇特。
不好奇？
就这么信任自己？
这是种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有点甜蜜、也有些沉重。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它扎根于心底。”山本总队长轻声，“老夫并非那种古板腐朽、刨根究底之徒。”
“你的表现，为你赢来这份信任。”
他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对于接下来的番队选择，你有什么想法？”
提起这个，鸣人有点迷茫。
他原本想去的是十三番队“净化队”，他们行使魂葬现世魂魄的职责。
可现世...
不是“木叶”所在的那个世界了。
“不妨听老夫的意见。”山本总队长开口。
鸣人立马点头。
山本总队长语气温和说道：“老夫很看好你，有天赋、性格也好。”
“适合你的队伍有三支，四番队、八番队、十三番队。”
其中一支队伍在鸣人的意料之外。
四番队，医疗队？
是因为自己的“治愈”能力？
“烈很喜欢你。”山本总队长接着说下去，“你也有回道的才能，不过...烈并不太适合做你的老师，你是一个温柔的孩子。”
鸣人反应一下，才意识到“烈”指的是谁，忙开口：“卯之花队长很温柔，我也很喜欢她...”
山本总队长摇头一笑：“老夫更希望你能去八番队或者十三番队。”
“你有两把刀。”
“春水和十四郎也是双刀。”
“他们两人也和你一样，本性温柔，而且和你相比，他们已经成熟，能坚定地贯彻自己的道路。”
“正好能够指点现在还迷茫的你。”
鸣人握住拳头。
山本总队长一顿：“出于私心，老夫更希望你能去十三番队。”
鸣人愣住：“十三番队？”
和自己最开始的意愿不谋而合。
只是...
为什么会更倾向于这支队伍？
自己和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接触的更多，和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都没见过面。
“春水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有几分样子。”数落起弟子，山本总队长肆无忌惮，骂得厉害，“但平日里轻佻懒散，护廷十三番队里有他这么一个破坏风纪的就已经是容忍的极限。”
“要是再多一个“春水”，老夫怕是要少活几百年。”
“你是个好孩子，最好不要被他带坏。”
鸣人想了一会：“那就十三番队吧。”
山本总队长把头一点：“老夫会给你二十年的时间。”
“十番队队长的位置，本想托付给志波家的剡月。”
“但既然有你...”
“老夫期待你能尽快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队长。”
鸣人深吸口气，应下来：“是，我会努力变得更强......”
“不是力量。”山本总队长打断他的话，“是能力。”
“成为队长，需要的不仅是力量。”
“还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强大的内心...
鸣人重复一遍这几个字，郑重答应下来。
第20章 狐和樱花和待雪草（求追读~求月票~）
鸣人回到四番队。
把自己的决定说给卯之花烈听。
她并不意外，还很支持，承认山本总队长说的是对的，她并不是那么适合成为鸣人的老师。
不过虽无师徒缘分，卯之花烈依旧很欢迎鸣人来四番队向她学习回道。
这让鸣人有点疑惑。
这...和师徒有什么区别吗？
蓝染惣右介是第一个来看望他的人，只是没说几句话，就被平子真子撵走。
第二个来看望的人，出乎意料是四枫院夜一。
只是她带来的“慰问品”......
被她拎着的，是被“缚道这绳”捆着的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年，暴躁挣扎：“放开我，你这个妖猫！”
“我自己会走！”
“你这个家伙...把朽木家的体面置于何处。”
四枫院夜一嬉皮笑脸：“不要激动，这里可是四番队。”
“安静一点，病人需要清静。”
黑发少年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还没想好对付的方法。
他忽被抛起。
这绳回收。
少年勉强落地站稳。
“鸣人，我带了一个有趣的家伙来看你。”四枫院夜一欢快地打起招呼，“他比你差了点，不过也是个天才哦。”
听到“哪路多”这几个音，黑发少年把正要对夜一喷出的话硬生生吞回去。
扭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金发少年，和脑海中的“漩涡鸣人”对应上。
他立马收敛躁动的气质，双手叠在身前，彬彬有礼、十分标准地鞠躬问候。
“阁下贵安，方才失仪，让您见笑。在下是朽木家，朽木白哉。”
“有多冒昧打扰，请多指教。”
鸣人紧张地一捏床单，探身点头：“您好，我是漩涡鸣人。”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他是头一回面对敬语如此多、这么“隆重”的问候。
夜一大咧咧，踢开鸣人的腿，坐到床上：“不要这么拘谨，小白哉。”
“你...带我来，是为了见漩涡君。”朽木白哉忍住，没再把“妖猫”这两个字喊出口。
夜一点头，理直气壮：“是呀。”
“你平日里总是“妖猫”、“妖猫”的叫我......”
朽木白哉在她面前藏不住脾气，立马反击：“是你一点四枫院家主的样子都没有！”
“那是你太古板。”夜一叉腰，“所以我带你来见鸣人。”
“他比你还天才。”
“而且跟我一样，也是只动物哦。”
朽木白哉一愣。
“我是猫，他是狐狸。”夜一抬手，比划出狐狸——中指和无名指掐住拇指，食指和小指耳朵一样立起。
“所以你是赢不了我们的。”
朽木白哉咬牙：“妖猫，你这是什么逻辑！”
他承认鸣人是个很厉害的天才。
但自己也不差吧。
夜一捕捉到他的情绪，嘴角勾起，压低声音：“两头大虚。”
朽木白哉一怔，疑惑看她。
没头没脑说这个......
紧接着，他意识到什么，目光落到鸣人身上。
“鸣人不久前，一个人杀死了两头大虚哦。”夜一跳起来，狠狠揉了一把白哉的脑袋，“而且没受什么伤。”
“狐狸很厉害。”
“但黑猫是压着狐狸打的。”
朽木白哉瞳孔一扩，神色不可思议。
两头大虚！
这么强？
听说漩涡鸣人才“五等灵威”，和自己的水平相差无几。
“白哉过几年也会入队，你们两个好好交流吧。”夜一伸个懒腰，向屋外走去。
鸣人说道：“夜一队长现在就要离开？”
夜一回头，嘿嘿一笑：“我还要调查穿界门的事，是忙里偷闲过来，再不回去的话，大前田又要抱怨了。”
她说着，就瞬步消失。
没有夜一在场，朽木白哉逐渐平静。
他是一个性子有些冷的人。
也许是“五大上级贵族”之一“朽木家”所带来的身份上的约束；也许是因为朽木白哉没有“真央灵术院”的学习经历，不怎么会和外人交谈——身为上级贵族的他，并不需要“真央灵术院”的毕业认证、也无须入队考核，就能直接升入护廷十三队。
但人很不错，一开始的紧张寒暄过后，就和鸣人熟络地交流起瞬步、鬼道。
在鸣人住院的这一个月时间，他是来见鸣人次数最多的人。
时间将骚乱抚平。
“穿界门”造成的影响逐渐消散。
三支番队没有得到任何调查结果，中央四十六室下达命令，不必再浪费人手在这件事上。
“真央灵术院”的毕业典仪在这个时候进行。
樱花飞舞的日子，毕业和开学的欢喜把过往的事情覆盖。
十三番队队舍。
换上黑色死霸装的鸣人，第一回见到那位常在京乐春水口中提起的“浮竹十四郎”。
是一个留着及腰长白发的男人。
一点都看不出“病殃殃”的模样，五官温柔、眉眼炯炯有神。
“鸣人，就让我这么称呼你吧。”浮竹十四郎开口，“真没想到你会选择我们番队。”
“我还以为你会去春水那。”
鸣人老老实实回答：“总队长推荐我跟随您学习，他觉得春水大叔在平时可能有些...松懈。”
浮竹一愣，放声大笑：“春水他啊，是懒散了一些。”
他说着，伸手指向旁边的黑发男人：“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志波海燕。”
“是个很优秀、也很能干的男人。”
志波海燕点头问候，他身上有和浮竹十四郎一样温和的气质，但相比起来，或许是因为身体健康的缘故，他要更朝气一些。
“队长身体抱恙。”他开口说道，“将由我来教导你队内事务的处理。”
浮竹十四郎笑一笑：“如果是对双刀的使用有什么疑惑，随时都可以来请教我。”
“我的身体还没有糟糕到什么都做不了的地步。”
“虽然你以后是要去其他队伍担任队长的，但...即便很短暂，鸣人，你现在也是我们十三番队的一员。”
“所以我要向你介绍...”
志波海燕很配合的转身，把左臂上绑着的东西展示给鸣人看，代表副队长身份的“袖章”，以及袖章上烙印的文字和图案——“十三”汉字如茎叶，牵挂住一朵灯笼一样的小花。
浮竹十四郎介绍。
“每一支番队，都会用一种花作为队徽。”
“我们十三番队的这朵花，叫做待雪草。”
说到这，他停顿一下，开口询问：“鸣人你对插花有了解吗？”
鸣人摇头。
浮竹笑笑：“你可以学习一下，卯之花队长很喜欢插花。”
“而待雪草的花语是...希望。”
希望。
鸣人出神地盯着志波海燕的臂章。
他突然想到，也许山本总队长并不是怕自己被春水大叔带坏，而是觉得...浮竹队长更容易教会自己如何抓住那一株属于自己的“待雪草”。
浮竹十四郎没介绍多久，就禁不住咳嗽起来，远比看起来的要虚弱得多。
他告辞离开。
剩余工作交给海燕。
志波海燕是一个很热情、也很温柔的人。
他耐心且认真地教导鸣人，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队长。
五年时间。
鸣人从磕磕绊绊的见习死神，成长为一名还算合格的“第三席”。
这期间一切安宁。
瀞灵廷似乎把“穿界门事件”遗忘了。
只有在偶尔和浦原喜助的交谈中，还能听到他关于“调查并不顺利”的抱怨。
九尾也很安分，没有闹事。
在学习处理队务事项的同时，鸣人没忽略自身实力的提升。
只是...还是没有抓住另一把刀的声音。
这一天。
刃禅修行结束。
鸣人再睁开眼，他不在十三番队的队舍里了，而是出现在木叶那个被自己收拾过的干净小屋里。
再一次回到木叶。
他没像第一次回归时那么的迷茫。
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第一次是“三年”，这次是“六年”......
自己在“尸魂界”多待了近一倍的时间。
第21章 银毛死鱼眼？（求追读~求月票~）
时间或许是一种因素。
但样本太少，不足以确定结果。
鸣人一伸懒腰睡下，记得没错...明天还有分班，那是对下忍而言最重要的一件事。
第二天，班级里。
鸣人一进门就受到注视。
同学们还来不及讨论昨天的事，就又惊叹于他的变化。
打扮和之前一样，白色帽衫、灰色七分裤，唯一的变化，是绑在左臂上的木叶护额。
明明...昨天下午才见过，可不知为何，就让他们有种好几年没见、久别重逢的错觉。
鸣人成熟了好多，有“大人”的味道了。
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放轻，不敢让自己的议论被他听到。
宇智波佐助好几次回头，欲言又止，想问什么，但教室人多说不出口。
鸣人注意到，并不打算主动询问。
他和宇智波佐助的关系一般，这人也不是自己部下，不想操心。
伊鲁卡老师很快过来，宣布分班结果。
一个个名字被念出。
直到——
“第七班，春野樱，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
啪的一声。
春野樱忍不住拍桌站起来。
“怎么了，春野同学？”伊鲁卡看过去。
她下意识看向鸣人：“没，没什么。”
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一直都是好学生的春野樱，难以做出违背老师意愿的行为。
她很不想和鸣人在一支小队里。
本来就讨厌这个家伙。
这段时间他又更出格——揍了宇智波佐助一顿，还在昨天打了一名老师。
鸣人捕捉到她的目光没，一歪脑袋。
自己以前好像喜欢过这个女孩子。
现在看来，有点可笑，也不知道当初是为了什么。
这个眼神...
和村子里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并没区别嘛。
伊鲁卡继续说着分班结果。
尘埃落定，有人满意、有人失望。
等到吃过午饭，下午各支小队的指导上忍把部下领走。
第七班的指导老师迟迟不露真容。
春野樱焦急难耐，眼珠乱飘，偶尔会从鸣人身上掠过，多数时间只停留在宇智波佐助身上。
她等的难受。
可...这两个人，都老神在在，并不着急。
“鸣人。”佐助开口，语气坚定，“你昨天是怎么做到的？”
他做了一个自认为了不得的决定。
抛下“尊严”，向一个以前一直都不如自己的人请教。
鸣人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昨天？什么事？”
对自己而言，“昨天”已是遥远的“六年前”。
但记忆依旧清晰。
绝对没有发生和宇智波佐助有关的事。
“你是怎么胜过水木老师的。”佐助咬牙，把话说得再清楚一些。
面前的金发少年并没做过分的事，可...正是不经意间表露出的态度，深深刺痛了他的内心。
一晚而已。
昨天下午才发生的事。
就这么忘了？
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那可是一名“中忍”。
鸣人坦荡，反问一句：“赢他很难吗？”
“他又不是一个厉害的家伙。”
和自己在尸魂界见识过的形形色色的虚、交手过的形形色色的对手相比，水木太渺小了。
佐助把拳头握紧。
中忍！
那是中忍！
这么理所当然的轻蔑态度。
鸣人这家伙现在强到什么程度了。
“你是怎么变得这么强的。”宇智波佐助毫不遮掩自己对力量的渴望，语气都跟着有所波动。
变强？
鸣人思绪飘到“尸魂界”上。
他摇摇头，轻声一笑：“我所追求的不再是力量，而是我想去守护的东西。”
“正视内心。”
“然后，竭尽全力。”
他不打算把“尸魂界”的事告诉其他人。
这是自己的“秘密”。
佐助盯着鸣人，有些失神。
守护？
必须要这样吗？
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只有一颗复仇的心。
他正要追问。
门被拉开。
轻佻的声音传进来：“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好久没回到忍者学校，有点迷路。”
大半张脸都被口罩、护额遮住，只露出一颗右眼的银发男人走进来。
嘴里说着抱歉，可死鱼眼里没有任何歉意。
“你们已经是最后一组了吗？”
“那就让我借用这间教室吧。”
他顺理成章地坐到讲台上：“就先从自我介绍开始。”
鸣人和佐助都盯着他一言不发。
春野樱忍不住：“老师先来，给我们做个例子吧。”
银发男人一晃脑袋：“我么？”
“我的名字是旗木卡卡西，讨厌和喜欢的东西...保密，至于梦想也没什么，兴趣蛮多的。”
他停顿下。
春野樱瞪眼。
这是什么意思？就此结束了？
“好了。”卡卡西一拍手，“现在该你们了。”
“就从......”
他伸手一指，指向粉发宽额头：“就从你开始吧。”
春野樱的介绍平平无奇，半句都离不开宇智波佐助。
紧接着佐助。
他的介绍和人一样阴沉，在说起梦想时，咬牙切齿宣誓要振兴宇智波一族和杀死那个男人......
这份杀意微薄，但真切存在。
轮到鸣人，等最后介绍梦想时，他卡顿住，有些迷茫地看向窗外：“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非要说的话，想见一见父母啊。”
旗木卡卡西沉默，把头低下。
鸣人立马转头过来，捕捉到这份情绪。
在自己提到父母的时候，他为什么会低落？
这份情绪转瞬即逝，卡卡西轻声：“自我介绍到此结束。”
“接下来我要说一件很严肃的事。”
“明天开始执行第一个任务。”
“野外生存演习。”
春野樱“啊”一声，语气失望：“为什么会是演习，我们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做这个课目。”
“不是一般的演习。”卡卡西站起来，“你们的对手...是我。”
他举起左手，右手四根手指贴上去，比划出“九”这个数字。
“在二十七名毕业生中，能被承认为下忍的，只有九名。”
“明天的野外生存演习，就是考核。”
春野樱脸上浮现慌乱。
鸣人和佐助脸色依旧没变化。
“那么，明天见。”卡卡西单手结印，嘭得一声化作烟雾消散。
“什么嘛，来的这么迟，走的却这么快。”春野樱忍不住吐槽。
漩涡鸣人起身。
盯着刚才卡卡西站立的位置。
伊鲁卡老师分班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分班对一些“特殊”的学生而言，是早就注定好的。
像从小就形影不离的三人组：“奈良鹿丸、秋道丁次、山中井野”就被分到一起。
自己是“九尾人柱力”、佐助是“宇智波家族”最后的血脉。
春野樱暂且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
当然，哪怕她平平无奇，只是自己和佐助两人，就足以让木叶为他们特殊安排。
再加上刚才那股奇怪的情绪波动。
这个旗木卡卡西一定和自己父母有关系。
“鸣人，你还没有告诉......”佐助不甘心，想要继续卡卡西来之前的话题。
鸣人摇头：“先为明天的考核做准备吧。”
“三个小时后，我们在学校门口汇合。”
春野樱愣住：“汇合？汇合做什么。”
“自然是交流旗木老师的情报。”鸣人理所当然，他停顿下，反问两人：“难道你们不打算去收集他的情报吗？”
“旗木老师可是说了，明天他将会是我们的对手。”
“情报是忍者第一战。”
宇智波佐助抿嘴沉默。
这就是和鸣人差距？自己可没想到这一点。
春野樱愣愣看着鸣人。
这家伙......真的不一样了。
“三小时后再见。”鸣人跃起，从窗口跳出，眨眼消失不见。
第22章 此子恐怖如斯（求追读~求月票~）
微风闯进屋子。
佐助一言不发离开。
春野樱握紧拳头，心头抱怨，要不是鸣人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可是自己和佐助独处的好机会，全被耽搁了。
三小时后。
忍者学校门口，三人碰头。
“都收集到情报了吗？”鸣人轻声，“就从春野同学开始分享吧。”
春野同学...
这个称呼让春野樱一愣。
曾几何时，她一直都想要鸣人这么称呼自己，而不是厚着脸皮一声声“小樱、小樱”的喊着。
但真当他用了这个称呼。
心里怎么...有些奇怪。
“我回去找爸爸问了下。”春野樱回答，“他说，旗木老师是一个很厉害的上忍。”
“有“拷贝忍者”、“木叶技师”、“写轮眼卡卡西”的称号。”
宇智波佐助点头，语气沉重：“我收集到的，和春野同学差不多。”
他眉头紧锁，万分不解。忽视春野樱含羞的那句“叫我小樱就好”。
写轮眼...
这是独属于“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是只有“宇智波血脉”才能拥有的能力，姓“旗木”的怎么会有？难道木叶的“宇智波”其实并不止自己一个？
“我比你们收集到的要稍微详细点。”鸣人拿出一张纸。
“旗木卡卡西，26岁，是木叶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忍者。”
“5岁忍校毕业，6岁成为中忍。”
宇智波佐助忍不住抬起头。
中忍，几岁？
六岁？！
“他这么厉害的？”春野樱惊声，只是听父亲的描述她还感受不到，可有“年龄”这一条件的详细参考对照，就豁然明朗。
鸣人继续读下去：“父亲是旗木茂朔。”
“毕业后，指导上忍是...波风水门，四代火影。”
“同班小组成员有，野原琳、宇智波带土。”
读到这，他停顿下，盯着“波风水门”这几个字。
果然。
和爸爸有关，是他的弟子啊......
宇智波佐助握住拳头，他听到了族人的名字。
“写轮眼”的来源？
“十四岁以后的履历空白，被隐藏了起来。”鸣人接着阅读，“二十岁重新出现，以强大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就获得刚才春野同学说的那些称号。”
“会上千种忍术。”
“通灵术契约的是忍犬。”
春野樱盯着鸣人手里的那张纸，突然醒悟，为什么会觉得有些违和了：“鸣人，你从哪弄来这么详细的情报，那张纸是什么？”
鸣人脸色平静：“我去把旗木老师的档案拿了出来。”
两人目瞪口呆。
偷档案？
还能这样？
“鸣人，这样不好吧。”春野樱有点慌张。
鸣人理直气壮：“这是最便捷、也最准确的情报来源。”
不等春野樱再说什么，他把手里那张纸递给佐助：“正常来说，刚从学校毕业的下忍，即便三人联手，也不可能是他这种上忍中精英的对手。”
“野外生存应当是考察资质和心态。”
他习惯性从“席官”、从“管理者”的角度思考。
“知道他是什么类型，并加以准备应付，通过考核应该没有问题。”
就算再苛刻。
也不会让三名下忍战胜一名身经百战的上忍。
佐助没急着看档案，忍不住打量鸣人。
什么叫“正常来说”......
听这种语气，有信心对抗旗木卡卡西？
“你们把这上面的资料记住。”鸣人起身，“我就先回去了。”
他开始期待起明天。
期待起旗木卡卡西，这个和爸爸有直接关联的人。
第二天。
第三演习场。
卡卡西再次迟到。
面对小樱的苛责，他笑眯眯，一点都不觉得羞耻，从背包里掏出一只时钟，放在树桩上。
时针和分钟指向当前的时间，上午“十点十五分”。
“昨天和你们说了要执行任务。”
“现在就说一下任务目标。”
卡卡西从口袋里掏出两只铃铛：“我把闹钟定在中午十二点。”
“在它响起之前，从我这里抢走铃铛就是你们的任务。”
“而且——”
“看到铃铛的数量了吗？”
他轻轻一晃，“叮啷啷”声响。
“只有两个。”
“这意味着...你们中注定会有一人因任务失败而被淘汰。”
鸣人和佐助神色没变化。
春野樱失神，只是言语的压力，就让她有些心绪不宁。
“很不错的眼神，但这样可不够。”旗木卡卡西向上一拎，抓住铃铛，“鸣人的胆子很大，竟然去盗取了我的档案。”
“不过这样，你们就都了解了我是什么样的一位忍者。”
鸣人不意外他会知道。
昨天去火影大楼的时候，不算猿飞日斩，还有四股查克拉盯着自己。
卡卡西把铃铛绑在腰间，语气轻松：“看在你们表现这么优秀的情况下，就再给一个提醒吧。”
“不抱着杀死我的决心，是一定抢不到的。”
“那么...”
“现在开始吧。”
在他声音落下瞬间，一左一右，两道身影跃起，跳入训练场后的树林里，藏匿身形。
鸣人没动。
卡卡西看他：“不和他们执行一样的策略吗？”
“隐蔽气息和躲藏可是最基本的。”
鸣人摇摇头，轻声说道：“卡卡西老师，任务目标是铃铛，在你身上。”
“老师也提前知道我们存在，也知道我们会对你动手。”
“隐藏与不隐藏并没差别。”
卡卡西轻声：“这么思考的吗？”
“但我可是上忍，正面作战对你不利。”
鸣人微笑，态度温和：“也许我会给老师带来惊喜。”
他缓缓拔出刀。
和忍校时不同，他将两把刀都带着，挂在腰间。
“刀吗？”卡卡西唯一露出的眼中闪过缅怀，“我可不知道你会使用这种武器。”
“还带了两把。”
“另一把备用？但带在身上，不会累赘吗？”
“模样不错。”
“可...刀术的修行，不是短短几天就能速成。”
“而且作为忍刀，它太长了。”
鸣人咧嘴，查克拉在脚下汇聚。
嗖一声——
瞬步向前。
卡卡西眼神凌冽。
是之前那种和“瞬身术”并不相同的“瞬身技巧”。
比半个月前自己见到的更快了。
哐当！
鸣人举刀斩去，卡卡西扣住两把苦无抵抗，刀锋交接、火星迸溅。
卡卡西眉头一跳。
苦无卷刃，右手的那把更是崩出裂痕。
不是力量的缘故。
是刀。
这一把暗红的刀，是件名器。
他从哪弄来的？
全木叶恐怕都找不到比它更优秀的刀。
鸣人扭身，再斜斩去。
短短十几个回合的交手，让卡卡西心头一惊。
鸣人的刀术不能说有多强大，也不能说有多完美，但至少熟练、几乎没什么太大的缺点。
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
就算是自己，当初练刀到这种程度，在有父亲指导的前提下，也用了足足四五年的时间。
没听三代火影说过鸣人有偷偷练刀的事。
那就是......
天赋？
他们金发都是怪物吗？
第23章 不合格！（求追读~求月票~）
旗木体术上两人相差无几。
鸣人身体不够成熟，身高臂展、力量、基础速度，都被卡卡西压制。
但他有刀。
和为了“隐蔽”、“机动”而妥协的短刀制式的忍刀不同，是一把更长的打刀。
一寸长一寸强。
把身体上的弱势全都弥补。
卡卡西意识到这一点。
鸣人的体术能力很强！
怪不得水木不是对手......
要是身体再成长几年、有成年人的强度，哪怕不会忍术、也足以成为特别上忍，说不定还能成为和“迈特凯”那家伙相似的上忍。
仅凭体术，拿不下他。
这样可不行......
苦无和刀刃嗤啦摩擦，尖锐刺耳。
咔嚓——
在几次斩击中早就不堪重负的苦无断裂，鸣人毫不手软砍下。
卡卡西似乎没意料到“苦无质量”的问题，挺着胸膛受这一击。
林子里，春野樱没忍住惊叫出声。
宇智波佐助瞪大眼。
正面击溃上忍？
鸣人皱眉，他砍过不少虚，也在切磋中砍过不少人。
手感不对，太钝了。
是“分身术”和“替身术”的结合！
气息...
灵络散开在眼前，代表卡卡西的有四缕。
眼前、地下、左边、右边......
和当初宇智波佐助所用的分身不同，这四道分身的气息完全一致，飘荡着一模一样的灵络。
是影分身之术，每一道分身都如实体。
既然如此。
鸣人跃起，结印施展术式，两道影分身出现。
一左、一右，迎击两边的卡卡西分身。
本体双手握紧刀，刃尖朝下，借落体之势，狠狠扎刺。
地下那道气息不得不往后一钻，从土里挣扎而出。
左右两道分身不等鸣人出击，就自然散去，节省查克拉的使用。
刚冒头的卡卡西抖落满头灰尘，惊讶地盯着鸣人。
这就是漩涡一族的感知天赋？
瞬间察觉，连自己释放影分身都没起到干扰效果。
而且鸣人刚才释放出的那两个分身...
不是普通的“分身”，是A级忍术“多重影分身”。
忍术的等级可不是指“威力”，而是指代学习条件、学习难度，这方面越高的忍术、等级也就越高——当然，通常情况，学习难度越高的忍术，威力也会越大。
鸣人是什么时候拿到那个术的？
两天前的晚上。
昨天白天还在忍校分班。
也就是说...最多两个晚上就学会了难度为“A”的术式。
他看着鸣人。
这么多年来，是头一回如此仔细地观察他。
遗传自老师的发色和瞳色，遗传自师母的脸型五官和眼型，但在天赋上却贪婪地汲取了两个人的全部优点吗？
“强的不像刚从忍校毕业呢，鸣人。”卡卡西轻声。
鸣人举刀，咧嘴一笑：“卡卡西老师，我说了，会给你惊喜的。”
卡卡西举起双手，握于胸前。
“但忍者的战斗，可不止体术。”
他轻轻一跃，跳到水面，站立住没有沉下。
并未发起攻击。
他也记得自己的任务目标，“守住铃铛”，而不是主动出击。
鸣人看他的脚部一眼，才踏步冲出去。
原来...查克拉也有这种技巧？
“哗啦啦”一阵水声。
鸣人接连两脚重重踏去，踩出及膝高的水花，但紧接着，水花愈小，四五步就和卡卡西一样，能悄无声息、行于地面一样的站在水上。
那两个分身也跟着踩来。
卡卡西眼眸一缩。
这就学会了？
对查克拉的操控能力这么强？
也对...
本质上和他之前使用的那种“瞬身技巧”并没太大区别。
刀刃斩来。
卡卡西仓促应付，单手一拧，就要结出简单印式。
身体忽麻住。
刀身上传导出细长金色电光闪烁。
“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舍弃咏唱释放出，威力并不算大。
伤不及身体，麻痹也转瞬即逝。
可要的就是争分夺秒的这一瞬——
一个影分身摘下挂在卡卡西腰间的一枚铃铛。
叮啷啷一声，划出弧线，被丢到鸣人手中。
“雷遁？”卡卡西甩一甩手腕，“学校可不会教这种忍术。”
威力不是很大，也没见到结印。
在武器上传导查克拉...
“这并不代表我不能使用出来。”鸣人笑着，晃晃铃铛，并不打算解释。
卡卡西低头，也不追问：“我还以为你会全部摘走。”
“一个人只需要一个。”鸣人回答。
他一挥手，分身散去，用力踩了踩水，跳回岸上。
显然...并不打算继续参与下去。
卡卡西甩头，重新走上岸，神色复杂地看着鸣人。
他的背影像极了十二岁的自己。
自恃勇武、一意孤行。
鸣人很高兴。
把自己优秀的一面展现给了“父亲的弟子”看，自己的这位“哥哥”一定会很高兴吧。
他们两个，没能对卡卡西造成什么威胁。
佐助是毕业生里最优秀的一批，能使出一个火遁忍术，甚至差点触碰到铃铛，但...依旧被卡卡西恶趣味埋进土里。
小樱被挂在树上。
直到闹钟响起，他们坐到木桩旁。
除了已经拿到铃铛的鸣人，剩余两人都难免有些紧张。
旗木卡卡西沉默。
片刻后，才在春野樱和佐助越发忐忑的神色中开口：“鸣人，我不得不承认你今天的表现很优秀。”
“无论是能力、还是战术，都在水准之上。”
鸣人一愣。
听这语气...并不高兴。
接下来就要转折了？
果然“但是”来了。
“可你为什么不继续参与任务？”卡卡西问他，带着些“质问”的意味。
鸣人提起铃铛：“我已经完成了任务目标。”
“但你的同伴还没有完成任务。”卡卡西毫不客气，“如果有你的帮助，你的队友也有机会拿到铃铛。”
鸣人从早上开始燃烧着的“欢欣”被浇上一盆冷水：“我为什么要帮他们？”
“而且帮谁？”
“三个人只有两个铃铛。”
卡卡西摇头，语气冷冽：“我是故意这么设计的。”
“就是希望能选拔出在这种状况下，仍能无视自身利益，优先团队合作的忍者。”
他停顿下。
“春野樱、宇智波佐助，两个人单打独斗。”
“漩涡鸣人你有足够的能力，却坐视不理。”
“忍者的个人实力是很重要的东西，但“团队”更在其上。”
“尤其是你，漩涡鸣人，你本可以让这个团队更好。”
“我的评价是，不合格。”
鸣人的脸色彻底冷却：“旗木老师，你设置下个人竞争的难题，却让难题里的人思考合作，不觉得荒谬吗？”
“在你的布置下、说出口的任务中，我帮助一个人，另一个人就要被淘汰。”
“不去思考你任务的合理性，却怪罪我没有做的更好？”
“而且有一个要纠正的东西。”
他把铃铛丢下，叮啷啷滚动到卡卡西脚下。
“我和春野樱还有宇智波佐助还不是一个团队。”
“我们只是毕业后，被伊鲁卡老师分配在一起。”
“实际上，春野樱并不想有我这样一个队友。”
粉发少女心里咯噔，把头低下，但并不否认。
“宇智波佐助也没有把我当队友。”
宇智波佐助表情冷峻。
鸣人站起来，和卡卡西对视，咬字有力、掷地有声：“他们不接纳我，却要求我接纳他们？”
第24章 卡卡西，拜托你了（求追读~求月票）
空气此时凝结。
气氛压抑到春野樱都不敢呼吸。
宇智波佐助紧握拳头。
鸣人面无表情，很平静，只有一丝很微小的失望委屈——那是因为没有得到“爸爸的弟子”的偏爱、甚至在自己表现得十分优秀的前提下，连一句正经的夸奖都没有，而诞生出的情绪。
他不觉得卡卡西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早在自己还没出生时，他就已经是上忍了。
如果他不知道。
那木叶得多可怕、多处心积虑，去隐瞒这件事。
自己就该有更愤怒的理由。
他更倾向前者。
可这样的话，鸣人疑惑不解，为什么会没有偏爱。
明明...昨天晚上都替卡卡西找好了借口——这些年没来看望过自己、没在自己面前露面的借口：为了保证“九尾人柱力”的安全，不得不如此。
他把委屈借由那些话爆发出来，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如果不是卡卡西“四代弟子”的身份，他也不会有刚才那样、那么高昂的兴致。
“忍者”也不是非当不可。
卡卡西低头，看脚边被轻易丢掉、滚染一圈尘土的铃铛。
这种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
真像玖辛奈师母。
反驳？
他找不到可供反驳的点。
内容不是那么的“胡言乱语”，反而井井有条、还有道理。
自己理解“团队合作”是什么时候的事？
得是...
在带土牺牲以后吧。
他微抬起头，灿烂漂亮的金发闯入视野。
面前的这三个人...
一个刚出生就没了父母、被村子排斥、没有朋友，一个幼年时整个家族被自己亲哥哥满门抄斩。
父母双全的春野樱还是个只会惦记心上人的花痴。
让他们立马理解“团队合作”，是有些苛刻。
当初水门老师是怎么对他们的？
自己也该有点耐心。
更重要的，总不能真把他们三个赶回忍者学校吧。
他看得出来“打回学校”这种威胁，对鸣人不会起效果。
想到这。
“很有气势嘛，鸣人。”卡卡西态度不再那么严肃，“果然你们和之前的小鬼都不一样。”
“作为刚从学校毕业的下忍，你们已经很优秀。”
“无论鸣人还是佐助，都有远超出其他学生的能力。”
“至于小樱......”
说到这，卡卡西顿住，仔细回忆，抠出一点正面评价：“嗯...也是很勇敢的。”
“刚才的批评，只是想让你们记住团队。”
他眺望向训练场深处。
那里立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刻着许多名字。
“有位朋友跟我说过。”
“不重视伙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你们三个，以后可是要共同奋战、一起面对生死的。”
鸣人微微皱眉。
也许是自己有点敏感，这句话没有错，但他喜欢不起来。
“演习结束。”卡卡西伸出手，向他们竖起大拇指，“恭喜你们，成为下忍。”
“从明天开始，正式以“第七班”的团队执行任务。”
春野樱的心忽上忽下，直到此刻才安稳落地。
太不容易了。
宇智波佐助也松一口气。
鸣人看着卡卡西。
他能理解，这是出于任务考量最终做出妥协。
不过，他倒是希望刚才卡卡西的态度能坚决一点，这样自己也许就能抓住机会，去逼问一些事情。
沉重的氛围被瓦解。
卡卡西请客烤肉，庆贺他们顺利毕业。
当天晚上。
火影大楼，卡卡西向猿飞日斩汇报演习情况。
这位三代火影把烟斗嘬出火星：“鸣人刀术精湛、还会一门不用结印的雷遁术式？”
“是的。”卡卡西点头。
猿飞日斩声音忧愁：“会有可能是外村忍者教授的吗？”
卡卡西迟疑了下，把头一摇：“属下认为可能性很小。”
“鸣人的刀是打刀，使用这种刀的，只有铁之国武士，他所用刀法流派和那群武士并不相同。”
“和我接触过所有刀术忍者的流派也都不相同。”
“至于雷遁...”
“我倾向是鸣人自己开发出来的。”
猿飞日斩挑眉：“自己开发？这可是很不了得的事。”
“鸣人只是才从忍者学校毕业，只有十二岁。”
卡卡西回忆白天的交手经历：“鸣人是个天才。”
“他自己有开发那种奇特的瞬身术，并且两个晚上的时间就学会多重影分身之术。”
“交手时，他见我踩水，试了五脚就成功做到。”
“他毕竟是水门老师的儿子。”
一个天赋卓绝的父亲，生出一个天赋卓绝的儿子，理所应当、不足为奇。
卡卡西停顿，话锋一转：“但并不排除鸣人和外村人接触的可能。”
“他有两道刀，演习时只使用了其中一把。”
“那是把名刀，能传导查克拉，另一把没有使用，但...也是打刀制式，恐怕并不会比使用的那把差。”
猿飞日斩揪起胡子。
两把名刀...
“最关键的是。”卡卡西语气沉重，“恐怕...鸣人对村子有很深的抵触。”
他把鸣人最后说出的那段话复述。
“‘他们不接纳我，为什么要我接纳他们’吗？”猿飞日斩重复一遍，有些失神。
“抵触村子啊。”
“在这件事上，的确是我们没有做好。”
“卡卡西，就麻烦你了。”
卡卡西点头，沉声应下。
“另外两个人表现的如何？”猿飞日斩又问。
卡卡西回答：“宇智波佐助的目标是对那个男人复仇，他也有天赋，表现还算不错。”
“不过春野樱...”
“为什么会安排她进来？”
这个小姑娘的表现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血脉天赋，放在普通下忍中能称作优等生，但无论是和佐助、还是和鸣人，差距都太大了。
“伊鲁卡和我说，鸣人喜欢春野樱。”猿飞日斩一笑，“爱会让人柱力发生改变的。”
当年的人柱力，鸣人的母亲“漩涡玖辛奈”就是这样。
卡卡西张嘴：“三代大人，鸣人恐怕并不喜欢春野樱。”
“他能很平静地说出，春野同学并不想和我做队友这种话。”
猿飞日斩皱起眉，不再说话，嘬烟更加用力。
伊鲁卡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和自己保证，鸣人一定喜欢春野樱。
他不会对自己说谎。
那就是...
从半个月前开始，这段时间里，鸣人从头到尾来了一次脱胎换骨的改变。
情报已经过了时效。
许久之后，他沉重地开口，“村子对鸣人的观念需要改变，鸣人对村子的观念也需要改变。”
“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事。”
“和让村子里的人对鸣人改观相比，让鸣人改观或许是更容易做到的事。”
“卡卡西，这件事也拜托你了。”
“无论是四代的儿子，还是人柱力，鸣人都不容有失。”
“我会为你创造最好的环境。”
他相信时间会抚平一切。
他已经等到鸣人毕业，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到更久远的未来，等到鸣人成年、等到鸣人到二十四岁......
卡卡西低头腹诽。
改变鸣人对村子的观念吗？
他本能觉得，这或许比让村子对鸣人改观更难做到。
那个小家伙，成熟得不像个孩子。
第25章 目标是谁？（求追读~求月票~）
忍者的生活并不有趣。
尤其是下忍的。
对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而言，就是不断重复枯燥的低级任务。打捞河道垃圾、清理街巷卫生、帮一些贵族、富翁捉回宠物，最好的也就只是驱散农田附近的野兽。
鸣人意识到，这些任务没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要么是面对公众，要么是面向勋贵。
这是在有意培养他们三个人在村子里的声望。
暂时没什么太显著的效果。
只有不少贵族、富翁眼熟他们，在路上碰见能打个招呼。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唯一的收获，也就是这些。
鸣人对卡卡西的感官变得更差。
身为带队上忍，对他们这些下忍却几乎不管不顾。
是一个不合格的领导者。
春水大叔都没他这么过分。
佐助向卡卡西请教过一次他所拥有的“写轮眼”的来源，被搪塞过去后，佐助就不再询问。
鸣人也很直白地问过，能不能教导他们一些忍术。
但卡卡西给出来的回复，是让他先教会佐助和小樱爬树、踩水。
把手一撒，懒散得很。
直到这天任务完成，向火影交付。
“评价都很高嘛，第七班。”猿飞日斩笑眯眯的，看着任务回执，很是满意，“效率又高、处理的又好。”
没人回话。
他们四个人都规规矩矩站着。
“做了一个月这种任务，感觉怎么样？”猿飞日斩拿下嘴边烟斗，在桌边敲了敲，打散烟灰飘下。
“有没有觉得枯燥或者无聊？”
鸣人无所谓。
佐助不发言，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有在变强，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执行什么任务并不重要。
春野樱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她不敢开口。
“以你们的能力和表现，也该尝试接取更高难度的任务了。”猿飞日斩抓起桌上卷轴，“让我看看...”
“那就这个吧。”
“一个C级的保护任务。”
他说着，把卷轴丢过去。
卡卡西侧身。
鸣人伸手抓住，看卷轴上的内容，任务目标：保护波之国桥匠“达兹纳”，直至波之国大桥竣工。
他们离开，去做准备。
卡卡西在猿飞日斩的示意下，跟他离开屋子，走入另一间办公室。
“火影大人，有什么吩咐？”卡卡西询问。
“那个任务可不能当C级来看。”猿飞日斩嘬一口烟斗，“暗部收集到的情报，发布人说谎了，这个任务会有忍者参与进来。”
“或许鬼人桃地再不斩都会出动。”
卡卡西轻声：“那这个任务应当定为“A”级。”
“让他们去执行，会不会着急了点？”
“鸣人的实力可以，但佐助和春野樱......”
猿飞日斩打断他的话：“还有一个月，是我们和砂隐村的联合中忍考试。”
“根据情报，这一次他们将派遣“一尾人柱力”参加。”
卡卡西一惊：“一尾？”
盟国之间的“联合中忍考试”可以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对外的国力展示。
砂隐村把“人柱力”派来的野心昭然若揭。
他们想在这次的展示中，胜过木叶，以换取“风之国”更多的支持、换取在盟国契约中更高的地位。
猿飞日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抛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这段时间你对鸣人的观察如何？”
卡卡西摇头：“没有异样。”
“他的表现很优秀。”
“心性、能力、天赋，我几乎找不到什么缺点。”
“现在第七班实际上可以说是由他带领。”
猿飞日斩沉思，语气坚决果断：“没有吗？”
“这一次的联合考试很重要，木叶绝不能输给砂隐村，鸣人必须要参加。”
“所以我们排查最后的风险。”
“确认鸣人现在的实力究竟如何。”
“确认他是否和外村人有联系。”
“甚至包括确认九尾的封印......”
“而近期内，能够出村、又符合当前情况的C级任务，只有这一个。”
“我会派遣暗部跟随，以确保佐助和小樱的安危。”
卡卡西低头，好一会后：“鸣人有漩涡一族的感知天赋。”
“我会让他们小心行动的。”猿飞日斩轻声，“注意观察，卡卡西，你是离鸣人最近的人。”
木叶村大门。
鸣人他们和委托人碰面。
达兹纳是个醉醺醺的老头：“三个小鬼...我付了那么多报酬，木叶就让这种家伙来解决我的问题？”
春野樱火大，握紧拳头。
宇智波佐助咬牙，被看轻也有些不爽。
鸣人平静：“下忍足以完成C级任务。”
“而且此次任务还有指导上忍同行，阁下请放心。”
达兹纳和鸣人对视，打个酒颤，嘟囔一句：“你这小鬼还真跟那两个不一样。”
卡卡西不出意外又一次迟到。
他那轻浮的狡辩理由，让达兹纳心头打鼓，这就是上忍？
看起来不怎么靠谱。
这四个人里，竟然只有个头最矮的金发少年，才给他“踏实”的感觉。
“既然如此，就出发吧。”旗木卡卡西发出指令。
才走出忍村没多久，鸣人转头看向路旁树林。
他捕捉到好几股查克拉气息混杂在一起，有强大的、有弱小的，或在林子里穿行、或蹲在树上停滞不动。
但很快这些查克拉都远离，消失不见。
路过吗？
鸣人收回目光。
路上还显平静，只是达兹纳滔滔不绝，和他们不停抱怨自己国家的情况，有多艰苦、有多辛酸，只有把桥建起，才能让波之国的人走出那座贫瘠的岛屿，获得新生。
如果没有那座桥。
他们这些人就要和波之国一起死在大海上了。
直到达兹纳第三次抱怨起来。
鸣人忽动身，横拦在达兹纳身前，目光看向不远处一片水滩。
“怎么了？”达兹纳被吓一跳，他环顾四周，什么都没发现，吐出一道酒嗝，忍不住抱怨：“什么嘛小鬼，你吓我......”
鸣人轻声：“前方，两个忍者。”
“刚才离开村子的时候，我有捕捉到过他们的查克拉气息。”
“现在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埋伏我们。”
佐助毫不犹豫掏出苦无，射向水滩。
他是知道鸣人有“感知”天赋的。
哐当——
从水中突冒出一只铁爪，拨开苦无。
“拥有感知能力的小鬼？”一道铁锁链从他身后鞭打过来，是另一个人，伴随呵斥，“真是少见。”
鸣人拔刀。
斩向铁链，“破道之十一，缀雷电”金光传导。
还在咒骂、立在水泊中的两人瞬间麻痹。
他再瞬步而去。
却未挥刀，而是轻轻一挥手，金色查克拉绳索从掌心甩出，柔韧自如把他们俩人捆得严严实实。
卡卡西眯起眼。
又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术式。
也依旧不用结印。
金色绳索...看起来有点像师母生前最爱用的那个封印术“金刚封锁”，但又不相同，从外表来看的确如此，一个是绳子、一个是锁链。
眨眼之间，敌人解决。
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都还只来得及护在达兹纳身前。
而这个醉酒老头...甚至都还没来得为“被忍者袭击”产生出惊讶的情绪。
鸣人语气平静，把刀架在其中一人脖子上：“说，袭击达兹纳的主使是谁？”
他并不确定这两人目标是谁。
也许是达兹纳，也许是自己。
宇智波佐助也有价值。
这种明确一个“结果”的询问方法是一种审讯技巧，夜一队长教导过他这一方面的知识。
第26章 桃地再不斩登场！（求追读~求月票~）
卡卡西站在一旁，没有干涉。
他在观察。
面对鸣人的提问，两名忍者一言不发，把头低下。
他们才不会因为一个提问，就轻易地把情报吐露出去。
但就是这种坚决的态度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
他们没有对鸣人未加任何前置条件的询问感到惊讶、或下意识反驳，而是这种默认并抗拒回答。
这种行为所带来的答案，那就只有“是”。
鸣人偏头，看向卡卡西。
敌人的目标基本可以确认是达兹纳，现在该负责人出面决断了。
卡卡西饶有兴致地一摆手。
鸣人“哦”一声，挪开目光，到达兹纳身上。
这次倒不是卡卡西推卸责任。
他是想看自己会怎么处理。
“达兹纳先生，他们的目标是你。”鸣人掏出记录任务的卷轴，“这和您提供给我们的情报不一样。”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达兹纳叹气，挠了挠头，把已经抱怨了三遍的话又重新说一遍，只是这次更详细，交代出一直抵触、破坏修桥的罪魁祸首，一位名为“卡多”财可敌国的大富翁。
鸣人点头，做出判断：“既然如此，那请和我们一起回村吧。”
达兹纳脸色骤变：“你们是要放弃任务吗？”
“我要是死了，我那个只有十岁的孙子、我的女儿......”
“这就要退缩了，鸣人？”卡卡西也开口。
鸣人诧异地看他一眼。
这...不该是一名带队上忍、甚至都不该是一位忍者能说出来的话。
“是为团队负责，旗木老师。”鸣人认真反驳。
然后继续对达兹纳道：“不是放弃任务，是更换执行任务的忍者。”
“出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有许多查克拉在附近聚拢，不少一部分是在关注我们。”
“其中就有这两个人。”
“毫无疑问，如果我们继续执行下去，会遇到更多敌人。”
他停顿一下，目光从队友身上掠过：“这两名忍者，我和旗木老师能轻松解决。”
“一对一的情况下，佐助或许也能战胜。”
“春野同学...恐怕照面过几招就会被杀死。”
春野樱瞳仁一扩，脸色发白。
“而且他们出身雾隐。”鸣人举刀，敲打在其中一人的护额上，“没有划痕，不是叛忍。”
“存在隐瞒身份的可能。”
“但那毕竟是雾隐，是水之国，交给村子处理会更好。”
卡卡西抬手，撑住脑袋，若有所思。
“我...我的钱只够请动你们的。”达兹纳捏紧手里的酒瓶，“再多的钱我拿不出来。”
他很穷。
鸣人瞥他一眼：“少喝一点酒，也许你就能多请动一名中忍。”
“波之国没有忍村，打通道路，对我们村子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把其中利弊说清楚，你可能会得到木叶的支持。”
“如果不行，我还可以借钱给你，波之国的大桥修好后，你们也会有更多赚钱的机会，不担心还不了钱。”
说到这，他停顿下来，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没立马开口。
他惊叹于鸣人的处理方式。
“能独当一面，具备一定的领导能力”是晋升中忍的条件之一。
但鸣人所表现出来的，别说中忍，就是一些上忍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他。
条例清晰、目的明确。
让他心暖的，是最后那句话。
果然师父和师母内心里最柔软、最光明的部分，也遗传到他身上了。
只是...
他为什么会这么优秀？
对事务的处理，可不是像“忍术修炼”那样有天赋就能肆无忌惮、违背常理。
无论是谁、再有天赋的忍者，处理这些东西都要一步步学习。
这是“认知”的问题，和“天赋”无关。
哪怕...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也都是慢慢学习，才变得合格、优秀。
“旗木老师？”鸣人出声提醒。
卡卡西回过神：“很棒啊，鸣人。”
“你说的很对，但忍者既然接受了任务，没有随意放弃的道理。”
“而且你一定能保护好同伴的吧。”
鸣人把头一点。
“那就这样......”
卡卡西咬破拇指，结印施展术式。
弓腰往地上一拍。
咒印扩展。
“通灵术·八忍犬！”
白烟涌动，又以加倍的速度散去，在咒印结出的阵法中心，突兀出现八条狗，花色、体型、打扮都不相同。
“哟，卡卡西，这次一股脑把我们叫出来是做什么？”趴在体型最大的黑色斗牛犬身上的哈巴狗懒洋洋开口，“好像没有战斗，你也不是很紧张。”
“帕克，我可是在带学生们执行任务，怎么能说不紧张。”卡卡西纠正它，“现在有一件事交给你们。”
帕克“汪”一声应下。
“把这两个雾隐忍者带回木叶。”
“见到火影大人，和他说我们执行的任务情报有误，可能会遇到数量较多的忍者，需要增援。”
帕克点头，从黑色斗牛犬身上跳下：“明白。”
卡卡西把人丢到斗牛犬身上。
忍犬离去。
卡卡西眯眼笑：“那我们就继续出发吧。”
宇智波佐助没有反对。
他渴望实战来验证自己的力量。
春野樱有些担心，鸣人刚才说的“会被杀死”，让她现在还心惊肉跳，不过...有漩涡鸣人和卡卡西老师这么强的两个人，还有佐助同行，应该没问题吧。
鸣人奇怪地看了卡卡西一眼。
这是一个有些违背常理的决定。
且不说“更换人选”并不算放弃任务。
使用忍犬把人送回村子、传递消息，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并非最优解。
这种做法，让他有种...赶着他们继续执行这个任务的感觉。
他没说出来，只是观察。
继续上路。
达兹纳感激涕零，有鸣人之前的劝说，更换忍者也能接受，但现在这样，不用多花钱、还能继续雇佣让自己极为放心的“漩涡鸣人”，显然是最好的结果。
直到火之国和波之国交界，新的敌人都并未出现。
登船、渡海。
到波之国附近，雾气就立马涌了过来，浓烈得不像话。
从下水道偷渡国门，又穿行一段距离。
几人登岸。
在熟悉的林子里走动，达兹纳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真是多亏了你们，我才能安全到家。”
“不过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危险嘛，到现在为止，也没遇到什么新的拦路的家伙......”
他说着。
鸣人忽然转头，看向不远处密林。
“敌人？”佐助立马套住苦无，抓在手里。
鸣人点头：“嗯，有人盯着我们，很久了，一直没有离开。”
“查克拉不弱。”
“比旗木老师稍微差一点。”
比一位上忍稍微差一点？
那不就是说明敌人......
呼哧——
剧烈风声扯动，黑影从林子里袭来。
转动着搅烂树叶、灌木。
重重砍在树干上，镶嵌其中。
是一把刀，巨大的、违背规格的刀。
震荡着，落叶簌簌，在第一片叶子还未落地时，人影悄然出现，踩在刀上：“那个金发小鬼，还真是敏锐，有感知能力吗？”
“怪不得鬼人兄弟会失败。”
“还有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毫无疑问，他是上忍。
第27章 桃地再不斩倒下！（求追读~求月票）
他的面部是和卡卡西一样的打扮，蒙住下半张脸。
露出的无眉吊眼狰狞可怖。
居高临下，语气肃杀：“抱歉，你身后的那个老头，是我的猎物，能交给我吗？”
卡卡西皱眉，语气沉重：“是你，雾隐叛忍，鬼人桃地再不斩。”
他正要吩咐第七班。
鸣人比他更快一步开口，无比自然安排起来：“旗木老师，七点钟方向，林子里还有一股查克拉。”
“比伊鲁卡老师要强不少，但比这个没眉毛的家伙弱，应当是他的同伴。”
“麻烦旗木老师去对付那个人。”
他一停顿，握住刀柄：“佐助，春野，你们两个保护好达兹纳。”
“我来对付这个人。”
卡卡西一怔，抬起的手落下：“明白。”
他不犹豫，瞬身离开。
佐助和春野樱结阵，把达兹纳护在中央。
再不斩惊讶，不可思议看着鸣人：“那个会感知的金发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旗木卡卡西是成名已久的精锐上忍。
也是他们中年龄最大、经验最丰富的那位。
可这支小队的主心骨竟然是这个金发小鬼？
而且...
旗木卡卡西也敢这么干脆地离开。
真觉得这小鬼能拖住自己？
“我吗？”鸣人缓缓拔刀而出，“漩涡鸣人。”
暗红色的刃身夺目。
再不斩声音低沉，目光挪去：“漩涡吗？”
“你的刀可真漂亮。”
“能在雾隐之外碰见同类型忍者...真是罕见。”
“不过——”
他缓缓蹲下，抓住刀柄。
“真遗憾，不能和你交流刀术了，我得快点解决掉那个老头。”
“以及你。”
话音刚落，他蹬脚跳起，拔刀而出，跃身至水面上站住。
背负那么沉重的大刀，却轻巧的如水滴落下，只泛起一阵微弱涟漪。
伸手结印。
查克拉爆发，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本就浓郁的雾气，被查克拉牵引拉扯，迅速聚拢，眨眼就铺天盖地，浓郁到伸出手都见不到五指。
“忍法·雾隐术”。
在清楚“漩涡鸣人”拥有感知能力的前提下，还施展出这种干扰视线的忍术，当然并非无的放矢。
雾气里都是再不斩的查克拉。
对普通的感知忍者而言，他无处不在。
春野樱惊呼。
“什么都看不见了！”
也随着这一声。
再不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他们耳中。
“八个地方——”
“肺、心脏、咽喉、脊柱、肝脏、颈动脉、锁骨下静脉......”
“你们想选择哪种死法？”
分辨不出声音来源的方向。
雾气滚动间，杀气也四面八方刺来。
佐助握紧苦无，额头有汗珠滚动滑下。
他亲身经历过“炼狱”，对杀气极为敏感，是第一个察觉到，感受也最深。
“这...就是上忍的杀气。”
他止不住脑子里的想法。
“该死，身体为什么这么僵硬！”
“会死吗？如果我现在看鸣人，我会死吗？会死吧！”
“不能动......”
空气窒息，他也窒息。
就在此时——
鸣人不受任何影响，毫不犹豫转头，盯着一个方向：“你是笨蛋吗？”
“好像...我并没有隐瞒自己有感知的能力吧。”
再不斩的灵络在他眼前飘荡张扬，无比显眼。
他一把抓住。
瞬步向前，挥刀斩去。
铿锵——
刀刃交锋，错出火星迸溅，消融点点雾气，露出再不斩惊诧的神色。
能感知到？
干扰无用？
那是什么感知忍术！
雾隐无效，近身相切。
双刀交战、你来我往。
再不斩咬牙，怪不得卡卡西敢放心离开，这小子的刀术不是一般难缠。
得想个办法速战速决了。
自己的那位下属，拖不住卡卡西多久。
交错混乱间——
浓雾没能起到对鸣人干扰的效果，反而对再不斩造成影响。
他身形在雾里晃荡，丢了视野。
等再近身时，没能猜到鸣人的姿势，露出巨大破绽。
但...
鸣人并不追击，立马果断转身，挥刀刺向深白滚动的雾气里。
另一只手抬起。
“破道之四，白雷”。
舍弃咏唱，雷电贯穿浓雾，向刚才的面向。
“你可真让人失望，耍过一次无用的把戏还要再耍一回？”鸣人开口，“我可是很期待和上忍真正交手一回的。”
天蓝的光一闪而过。
原先那个“再不斩”被破碎，化作水流哗啦落地。
是利用浓雾遮掩视野的一瞬藏身，使出“水分身”替换。
刺出的那一刀，被大刀拦下。
正是准备、但还没来得及换种战术的真身。
“感知忍者，真是麻烦。”再不斩啐一口，眉眼变得更狰狞。
他只能挥刀迎击。
斩首大刀更长、他的力量也更强。
但这些并不能使他构建优势。
在刀交锋间，不时会有雷电蹿涌过来，是一种无需结印的古怪术式。
伤害不大，效果很好。
使他麻痹一瞬，把依靠身体、力量短暂积累出来的优势尽数丢掉，甚至自己还要受点伤。
而且这小鬼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才这么大点，体力竟然这么好？拼刀二十多回，自己都有些手麻了，身体更弱的他显然要承受更大压力，可在他身上，却看不出多少消耗。
传说中漩涡一族的体质吗......
再不斩心头沉重，思考局势。
这小子意外的克制自己。
他本身是以“暗杀”见长，一身的本领几乎都依赖于“无声暗杀”和“刀术”。
现在能被漩涡鸣人在任何时候都捕捉到踪迹，“无声暗杀”等同没有。
刀术又不能碾压取胜......
这些要素在脑海中搭建出唯一的一个结果。
逃！
等卡卡西回来，自己就跑不掉了！
他抽身想要退走。
这个信息立马被鸣人捕捉到，把手伸出。
“缚道之一，塞”。
再不斩动作一僵，双手不受控制背向身后。
强行操控身体...难道是幻术？
可自己没看他双手、也没盯着眼睛。
查克拉下意识向双臂滚动，冲击穴位，这是破解“幻术”最基本的方法。
让他有些意外，竟很轻松突破。只是双手才恢复自由，又一根金绳打来，捉住他的双手双脚。
再不斩挣扎着。
耳边，鸣人声音响起，在咏唱着什么咒文。
下一秒。
他斩断金绳，再度恢复自由，却不想着打断咏唱，就要瞬身离开。
“缚道之三十，嘴突三闪”！
鸣人已经把咒式释放。
再不斩背后金光闪烁，三道光束飞来，击中他的双手、躯干。
卷携带着他飞起，死死钉在旁边一棵粗大树木上。
再不斩瞪圆眼。
这又是什么忍术？
漩涡一族的秘传封印术？
“只是这种水平吗？”鸣人收刀回鞘，语气平静，“有点让我失望。”
再不斩咬牙切齿，有些屈辱。
被这小鬼这么形容......
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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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说一下，每天两章主要是因为新书期。
我现在还没上推荐，但已经六万字了，这周上推荐差不多就该八万多，这个字数有点多。
起点的推荐规则是：4+1，一共五周，这么下去的话，字数得到将近三十万上架，对成绩的影响有点大。
不过其中的“4”是可以跳的。
至于能跳多少...是看追读的！
这周日看一下追读，如果够了的话，我和编辑商量商量把一些能跳的环节都跳了，看看最终能跳几环，跳的足够多的话，我会在免费期多更一些！
上架那自然就不用多说的了。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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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还不是极限（求追读~求月票）
失去查克拉维持，大雾散去。
佐助和春野樱视野复现，看向前方。
场景好像在画框里定格。
站立收刀的金发少年。
被钉在树上的无眉恶男。
残损破败插在地上的大刀。
“叮啷啷”的战斗已经结束，胜负现于眼前。
佐助握紧拳头，死死盯着鸣人。
他以为自己和鸣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并不大，在开眼后，就能轻松追赶上。
可...
今天“冷冰冰”的残酷事实狠狠拍打在脸上。
才让他意识到，原来两个人之间已经拉开那么远的距离。
只是泄露杀气就让自己动弹不得的上忍，竟被鸣人如此迅速打败。
他看着鸣人的背影，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
宇智波鼬......
那个自己曾仰慕至极的兄长。
他也是这么的天才，十二岁的时候就有上忍的能力。
当时还不懂得“上忍”是什么概念，只觉得“哥哥”好厉害。
可在有鸣人这么一个“参照物”后。
追赶“宇智波鼬”的道路，原来这么漫长。
“佐助，你的眼睛。”春野樱惊呼。
眼睛？
难道是...
佐助惊喜地从忍具包里掏出镜子。
鸣人闻声，回头看去。
佐助的查克拉性质发生了一丝微妙的改变，多出一股阴冷气息。
双眼不再是黑瞳白仁，而是猩红一片，瞳仁变成小小的一个黑点，比瞳仁稍大一圈的“巴纹”卫星拱卫似的，镶嵌在瞳仁的“轨道”上。
这就是...“写轮眼”吗？
佐助咬牙，血继限界觉醒所带来的欢欣只持续了一刹就立马消散。
一勾玉而已...
并不能使自己蜕变到足以战胜上忍。
他抬起头，看着鸣人，握紧拳头，暗自发狠。
要是...连鸣人都追赶不上的话，又谈何追赶那个男人！
树干上。
再不斩眯起眼。
好机会！
趁他们都在关注那个写轮眼小鬼的时候。
他右手手指屈动，结出“末”印，悄悄调动查克拉。
可术式还没发动。
啪——
刀鞘呼啸带起劲风，砸在他右手上。
再不斩惊愕抬头。
迎面看到的是鸣人笑眯眯的一张脸：“第三次了，不要做这种小动作。”
他心一沉。
这样都还能注意到自己？
等鸣人把他捆绑起来，十指都结上锁扣，卡卡西也匆匆赶回，手里拎着一个昏阙过去、看起来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少女。
“哦？鸣人你已经把再不斩解决了？”他看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灰头土脸的鬼人，难以遏制的惊讶。
他是相信鸣人能够保护住佐助、春野樱。
是觉得鸣人能拖住桃地再不斩。
还有一路藏匿查克拉尾随跟来的暗部兜底。
所以才敢认同鸣人的战术，离开去追捕另一个人。
对鸣人的期望只限于拖住，完全没想过让他一个人单打独斗解决掉再不斩。
他是...怎么做到的？
鸣人咧嘴一笑：“侥幸而已，他正好被我克制。”
侥幸？
再不斩撇嘴。
要是自己不想着逃跑，就算抛弃卡卡西这个外因不谈，恐怕也就是多撑几个回合，等查克拉被消耗得差不多，还是要被抓起来。
这小子手里的术式太诡异了。
不需要结印，效果又千奇百怪，违背忍者常理。
得提前获取到足够多的情报，才好对付他。
卡卡西没有多问。
等任务完成，回到村子，看暗部的最终调查报告吧。
把这两个“俘虏”捆绑好，带着上路，这两人实力强大，不适合用“忍犬”运输。
关于那个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少女”，卡卡西顺便提了一下。
他其实是男生，只是长相阴柔俊美了些。
而且实力很强，至少有特别上忍的水准，拥有血继限界“冰遁”，价值还要在“桃地再不斩”之上，为了解决他，卡卡西可是费了好一番工夫。
这让佐助内心更加受挫。
忍者学校里的吹捧，真让自己有了种“自己真的天赋绝伦”的错觉。
可现实...
鸣人稍微认真一下，实力就突飞猛进。
就连出村随便碰到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实力都远胜自己。
刚到达兹纳家，佐助就迫不及待向卡卡西提出“我要变强”的请求。
卡卡西没有嫌弃麻烦，一口应下。
在闲暇时间，教导起他一些有关“写轮眼”应用的技巧。
这些内容对鸣人和春野樱无用，他们没有写轮眼。
在鸣人强烈要求下。
卡卡西誊抄出一份“封印术”的知识。
他有点奇怪于鸣人竟然会对“封印术”感兴趣，这个年龄的孩子，不应该和佐助一样，追求强大的力量吗？
木叶的支援在第二天赶到。
带队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在分班时曾见过一面，是“猿飞阿斯玛”，三代火影的儿子，以及他的下属，同班同学的鹿丸、井野、丁次。
这让鸣人皱眉。
已经说明了情况危急，可派遣来的忍者小队，竟然还是一支新人下忍小队？
他们没待多久，吃过一顿饭就马不停蹄离开，把桃地再不斩、水无月白两个人押送回木叶。
修桥的事进行得很顺利。
虽然卡多并不受再不斩失败的影响，多次派遣武士过来干扰。
鸣人对这些武士不感兴趣，招法稀疏平常、查克拉也不尽人意。
对佐助却是很合适的实战对手。
从一开始，单挑一名武士都有些吃力。
到短短几天后，就能行云流水，一次把一群都解决掉。
一周时间，大桥顺利修建完。
他们返程，这一次达兹纳死皮赖脸跟着，他觉得在离开木叶的时候，鸣人说的话很有道理，仅仅依靠他们这些平民的力量还是很难反抗卡多的，需要木叶的庇护。
这座大桥就是他拿出来，准备获取木叶支持的筹码。
回到村子后。
鸣人他们又回归到之前那样，执行一些在公众面前刷声望的低等级任务。
频率还有所降低。
村子里，陆陆续续开始出现一些不熟悉的面孔，佩戴不同“木叶”的护额。
这是某种征兆。
直到某一天。
第七班召集。
卡卡西掏出三张报名表：“尽管有些突然，但我已经举荐你们参加中忍选拔考试了...”
鸣人伸手接过。
在申请表的最末尾，有报名条件。
其中一条，“下忍需有执行八次任务的经历，其中并包含至少一次C级任务”。
他们三人的条件，卡的严严实实。
果然...
那种“催促驱赶着他们完成任务”的感觉并非错觉。
就是为了这次中忍考试吗？
他看一眼佐助，又看了看自己。
其他国家有什么目前下忍胜不了的对手，所以需要自己出面去解决？
卡卡西慢吞吞说着：“明天下午四点前，到学校301教室。”
“好好准备吧，祝你们考试顺利。”
“就这些了。”
他看一眼鸣人，又看一眼佐助。
波之国任务后的调查报告并不是很详细，暗部不敢靠得太近，鸣人的感知能力很强，稍近一些，就会让他有所感应。
但至少确认两条信息。
鸣人没有和可疑的外村人接触。
鸣人很强，完全有上忍的水准。
但...卡卡西觉得，这或许还不是鸣人的极限。
没有证据，只是直觉。
第29章 白毛眼镜和黑眼圈（求追读~求月票~）
中忍考试啊...
春野樱拿着报名表，扫眼看了看身旁的两个人，有些犹豫。
她在想要不要报名。
佐助很强，在开启写轮眼、得到卡卡西老师的教导后，实力直线提升。
鸣人更强，已经是“上忍”那个级别。
可自己呢...
只有在波之国的时候，跟着鸣人学了一点封印术，实力和毕业时相比，几乎没什么改善。
“你不想报名吗？”鸣人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
春野樱不太好意思，踌躇犹豫，点了点头。
“旗木老师刚才没说，但你们知道的，他一直很喜欢考察“团队合作”这个东西。”鸣人晃了晃手里的报名表，“所以不出意外，中忍考核会以小组为单位进行。”
春野樱愣住。
“我们去波之国的任务，是故意安排的？”佐助刚才学着鸣人，仔细看清报名表上的文字，也注意到很针对的“那一条”，自然产生出这样的想法。
卡卡西强行催动任务继续进行的行为，他也觉得有一点违和。
鸣人点头：“如果你不报名的话，我和佐助恐怕也没法报名。”
春野樱瞪眼：“怎么会...”
“我希望你能参加。”鸣人开口，语气温和，“当然，作为把你卷入进来的责任，我会负责你在考试中的安全。”
“我也一样。”佐助双手插兜，冷冷开口。
春野樱脸一红：“我，我知道了。”
鸣人微笑：“那就明天见。”
他瞬步离开。
佐助看着春野樱：“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春野樱一怔。
什么一直这样？
“你并不弱小。”佐助跃起，跳到墙头，撇头俯视，“只是不坚定。”
“而且你身边有鸣人和我。”
“鸣人很强，是上忍级别。”
“我也很强，前几天开了双勾玉，在中忍里，也算精英。”
佐助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丢给春野樱一个眼神，转身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春野樱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责怪自己没有追上他们的脚步？
第二天，忍者学校。
三人聚集。
刚进教学楼，顺着楼梯向上。
碰到人群聚集在“301”教室前，两名下忍守在门口，驱散前来木叶忍者。
他们是伪装成“考生”的“监考官”，在通道处布置了幻术。
不过...出于考核目的，幻术并不是很精妙。
别说鸣人和佐助。
春野樱都能一眼看破这个“蹩脚”的把戏。
只是打算继续前进时。
突然跳出来一个西瓜头、绿色紧身衣，自称“李洛克”的少年，向春野樱告白，并且有故意挑衅佐助的意思，在成功引得佐助出声阻拦后，和他来了一场切磋。
李洛克很强。
即便开了二勾玉写轮眼，即便体术、忍术都有变强，可佐助依旧落败。
让最近才因实力进步而变得稍微轻松一些的佐助，心思又沉重起来。
比不过鸣人，他已经接受了，那毕竟是和自己哥哥、和卡卡西老师一个等级的天才。
比不过白，他也能接受，毕竟那家伙拥有极为特殊的血继限界。
可这个绿色紧身衣的西瓜头...
为什么自己也比不过。
真正的301教室门口，卡卡西等候，也果然和昨天鸣人说的一样，这是一场以小组为单位的考核。
确认三人都到，卡卡西才正式授予他们考试资格。
推门而入。
数百人聚集而产生的热气扑面打来。
大多数都是成年人，穿着打扮奇形怪状，身上佩戴制式不同的护额，大半都是外村忍者。
熟面孔也有不少。
同为今年毕业的“第八班”、“第十班”也在。
他们九人毫无疑问是这些人里年龄最小的，下意识就聚集在一起，大多数人熟络地叽叽喳喳。
鸣人没参与进去。
他盯着一个方向，盯着一个人。
“那家伙很强？”佐助凑过来，循着目光看去。
是一个红色短发、年龄看上去和他们一般大的少年，皮肤异常苍白，黑眼圈浓厚，额头上纹有一个猩红的“爱”字，身后背着一只几乎和他体型相等的土色葫芦。
“嗯，是个很厉害的人物。”鸣人点头。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村子会那么迫切地想要他参加中忍考核了。
在这个人身上...
嗅到了“尾兽”的气息。
“比你还强吗？”佐助又问，语气沉重。
鸣人低头，握住九尾刀柄：“在不使用这把刀的情况下，他大概和我差不多？”
和九尾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尾兽有关的事情。
它说...尾兽是靠尾巴决定实力的。
在砂隐村的“一尾守鹤”是最弱的尾兽，它只有一条尾巴。
佐助点点头，若有所思。
不使用刀？
那就是赤手空拳，精英中忍的程度？
黑眼圈忍者敏锐地察觉到鸣人的目光，抬头看过来，杀气弥漫，查克拉滚动间，有窸窣细小物体摩擦的声音传出。
身边一男一女惊起，低声劝阻，安抚着他。
鸣人眯起眼。
一尾人柱力的脾气这么暴躁？
只是多看一眼，就生出杀意？
“对这个人好奇吗？”突然一声询问，悄然在耳朵响起。
鸣人一惊，瞬步退后。
严肃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
个子很高，看起来已经成年，白灰发色，戴着平框眼镜，更显得平平无奇。
“不要这么紧张，我也是木叶忍者，说起来还是你的学长，叫我兜就好。”他举起手，一脸人畜无害，“只是看你对那边的忍者好奇，想来帮你个忙。”
他右手轻轻一挥，一摞卡牌在掌心展开。
“这是我自己弄的一个小玩意，叫忍识卡，有关于那个忍者还算详细的资料，要看看吗？”
鸣人打量他，有些惊讶。
这种人...竟然还只是下忍？
查克拉并不比旗木卡卡西弱多少，而且气息藏匿之巧妙，让自己一开始都没能立即发现他。
是绝对上忍级别的强者。
“主动送情报上门？”鸣人摇头，“这么好心？我们之前好像并不认识。”
药师兜小心靠近：“你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你们，洗心革面后就一飞冲天的天才，漩涡鸣人。”
“还有宇智波佐助，和你齐名的天才。”
佐助并不欣喜，握住拳头。
说自己和鸣人齐名？
明明差距那么大，这是在羞辱自己吗？
药师兜还在继续说着：“你们以后都会是村子里了不得的大人物，这时候和你们交好，对我只有好处。”
“不看看吗？”
“虽然不完全，但应该还是会有一些参考价值的。”
鸣人看他：“那就麻烦兜学长，我想了解刚才那个砂隐忍者。”
佐助探头，补充一句：“还有木叶的李洛克。”
鸣人一顿，目光落到药师兜身上：“兜学长，你的情报，可以让我们了解一下吗？”
药师兜惊讶，看向鸣人：“怎么还对我感兴趣？我只是一个普通下忍。”
“你很强。”鸣人直言不讳，“你给我的感觉，并不比那个砂隐忍者弱多少。”
药师兜害羞笑起，挠了挠头：“哎呀，这么夸我。”
“不过让鸣人失望了，我很弱的哦，已经连续七次参加下忍考试都没有成功。”
“我的存在感只是天生就弱，这可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忍术。”
“不止鸣人，之前也有很多次被人这么误会呢。”
鸣人盯着他。
一点都不信这些话。
第30章 想知道我的名字吗？（求追读~求月票~）
话虽这么说，药师兜还是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卡。
七年下忍，履历光鲜。执行过163次D级任务，28次C级任务。
是一个很标准的老下忍，平平无奇的庸才。
让被质疑的人自己拿出证据，当然不能全信。
不过能拿得出来，多少还是可以说明一些什么的。
履历很难造假，七年经历有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所以...
他是不愿意展露自己的实力，可又不得不陪同伙伴参加考试？
和村子里的天才结交，也说得过去。
李洛克是一个很出色的体术忍者，他的数据被佐助死死记下。
那个砂隐人柱力的名字是“我爱罗”，有关他的情报并不详细，只有任务记录。
除了这几个人外。
鸣人还发现其他的一些有趣目标。
佩戴着“音隐”护额的几名忍者，目光一直停留在佐助身上。
一名红发的草隐女性忍者，她的查克拉让自己有一种莫名亲近的感觉。
第一场考试很快开始。
是笔试。
规则有些奇特，明明是检测个人能力的方式，却以小组为单位进行最终成绩评定。
以及对“作弊”行为相对鼓励的规则。
考试中的“作弊”行为“被发现”，一次扣去“2”分，也就是说...直到第五次作弊，才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而考生中除了有“出云”、“子铁”这两张熟面孔，还有一些查克拉远超下忍规模的忍者，一开考就熟练地答题。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掌握答案，鼓励考生去作弊的参考目标。
所以这一场考试的真正内容，并不完全是对“知识”的掌握。
而是如何在尽可能不被发觉的情况下，收集情报的能力。
最后一题，由考官“森乃伊比喜”提出，用“以后只能当下忍”的苛刻条件施压，把那些对自己情报收集能力不够自信的忍者全都筛选下去。
第二场考试紧随而至。
考官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破窗而入、声势招摇。
带着他们去往下一场考试的地点。
“我是这一场的考官，御手洗红豆。”她大咧咧开口，声音和她的行为表现一样豪爽，“第二场开始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一场生存考核！”
她介绍起规则。
每支小队都将随机携带“天”或“地”卷轴，最终目标是收集全部两支卷轴，并在五天内赶到训练场中央的高塔。
鸣人没什么心思听这些东西，目光停留在一名草忍身上。
身形高大，戴着斗笠、边缘坠着写有“罪罪罪”三字的短幡飘带，长发及腰、气质阴柔。
这人...
他隐约有点印象，在观察那个红发女性忍者的时候，有过匆匆一瞥。
他记得那时候这个人的查克拉没这么强大。
可现在呢。
他极其璀璨，就连我爱罗都要比他逊色几分。还要胜过旗木卡卡西，在自己见识过的这么多忍者当中，只有猿飞日斩能够与之相媲美。
前后变化差异那么大。
是什么特殊的隐匿技巧？
还是......
这名草忍的感官异常敏锐。
几乎瞬间，就感应到鸣人的注视，目光从御手洗红豆身上挪开，立马扭头看来，咧嘴一笑，舌头甩动。
第二场考试正式开始，每支小队被引导到各自入口。
随着时间到点，考官发号施令。
考生们进入考场——四十四号训练场，别称为“死亡森林”的场地。
“我们要怎么做？”春野樱探头探脑，握着苦无，有些紧张。
佐助看向小队的另一个人：“鸣人会感知忍术，以我们的实力应该不会有队伍是对手，随便挑一支凑齐天地卷轴，尽快去高塔吧。”
鸣人摇摇头：“我爱罗是个难缠的家伙。”
“还有刚才...一个草忍的查克拉也不容小觑。”
佐助一怔。
“不容小觑”？
竟会用这个词来形容。
那得是什么级别......
“先去找一个人吧。”鸣人伸出手，感受从四面八方飘来的纷杂灵络，“我对她有些好奇。”
日语中“他”和“她”的读音不同。
“她”？
这让佐助和春野樱都有些惊讶。
现在漩涡鸣人可不像是会对女孩子感兴趣的模样。
“是什么样的女生？”春野樱询问，“我们村子的吗？”
她想了想。
不太可能是井野。
那就只有...第八班那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但身份很了不起的日向家长女？
“是刚才考试看到的一位草忍。”鸣人爽快回答，“红头发的那个。”
一说起她，两人立马有印象。
红发太有辨识度了。
“她的查克拉让我感到有些亲近。”鸣人接着说下去，“我想去问问她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佐助轻声：“鸣人你的同族吗？”
“大概吧。”鸣人点了点头。
他们穿行在密林间，不时能听到一些忍术释放的声音、或惨烈的痛叫，已经有小队遭遇并战斗了起来。
不过这一路上，并没人找他们麻烦。
虽然鸣人他们是年龄最小、看起来最好欺负的一批人之一。
但...
他们有强者的气味，大多数人并不把他们列入到“猎物”的名单中。
突然。
鸣人停下脚步。
佐助和春野樱也一前一后停下。
“怎么了？”佐助出声询问。
鸣人盯着树下一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土地：“那位草忍出来吧，以阁下的实力还用埋伏偷袭我们三人？”
应他声音，泥土涌动。
向上拱起的同时，渐渐凝聚成人形：“真是敏锐的感知能力。”
“这样都瞒不过你吗？”
他一伸手，卷轴翻出，上面写着汉字“地”：“我的是地之书，你们的是什么？”
“方便让我看看吗？”
鸣人抬起手，握住刀柄：“还要编造这种假话吗？”
“阁下恐怕不是参加考试的下忍。”
“而是报以特殊目的混进来的人吧。”
“你的目标是谁？”
“我？”
“还是佐助？”
草忍惊叹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内心已经隐隐锁定一个答案。
金发、木叶、敏锐的直觉......
“漩涡鸣人。”鸣人报上名字，“看来你的目标是佐助。”
“盯上写轮眼了吗？”
草忍大笑起来。
果然。
“漩涡”这个姓氏...是波风水门的孩子。
“真是有趣。”他语气放得轻缓，“这次回到村子，竟还能碰见像你这样的惊喜。”
“在第二场考试开始前，你就盯上我了？”
鸣人打断他的话：“出于礼貌，你是不是应该报上名字。”
“我的名字吗？”草忍伸出有些夸张、异于常人的舌头，轻轻舔一下嘴唇，有两颗牙齿醒目，如毒牙一样细长尖锐，整个人气质就变得更加阴沉，如蛇一样：“想知道的话，就拿出你们的器量吧。”
“让我看看，你们是否有这个资格。”
查克拉涌动。
杀气弥漫，鸟飞虫逃，惶恐至极。
佐助瞪大双眼，下意识抬手捂住额头。
他觉得...
自己已经死了。
第31章 送不出去的礼物（求追读~求月票~）
幻术？
不...是杀意。
猩红布满眼眶，巴纹展开，写轮眼转动。
佐助震惊惶恐。
他意识到，这是比再不斩还要可怕数倍的强敌。
春野樱僵住，她想逃，快要崩溃了。但看前方鸣人的背影，余光又扫视到身边的佐助。
昨晚他的话在耳边回响。
不行，自己要坚强。
她艰难抬手，紧紧抓住苦无。
刹那间。
金戈交锋铿锵，火星溅跃照亮瞳仁。
鸣人刀出鞘，斩击迎上苦无。
他也惊叹。
好快！
这人的瞬身速度...是交过手的所有忍者里最快的一个。
刀刃再斩，接触的那一瞬。
“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金色雷光在刀刃闪烁传导。
这是对付体术忍者百试不爽的手段。
但...
这个草忍显然并非常规忍者，反应极其迅敏，在电光将要扑到他手上时，“哗啦”声响起，他的手腕瓦解，崩裂成一群食指粗细的小蛇，雷电炸去，烧焦出肉香一片扑鼻。
没对他没造成任何伤害、影响。
“你那是什么术？”草忍退开，神色惊疑不定。
不用结印...
倒不是什么奇特的点，一些并不复杂的术，他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奇特的是这种术的性质。
即便没深入研究，可是以他的眼力，匆匆一瞥就看得出和正常的“雷遁”有极大不同。
鸣人不说话。
查克拉爆发，瞬步近身，挥刀斩去。
草忍结印，是通灵术式。
“通灵·大蛇！”
白烟飘散，一头体型庞大的青灰色蟒蛇凭空出现，盘踞着把主人包裹住。
大蛇并不出击，只是收缩防御。
它是障碍，也是盾牌。调整姿态，利用好自己的体型优势，尽可能把鸣人拦在外面。
那名草忍避免陷入近身战，各种忍术施展开来。
他本就不以体术见长。
那个诡异的雷遁，更是克制近身。
没必要自找麻烦。
鸣人以鬼道应对，寻找机会，以求突破进去。
佐助吃力睁眼，聚精会神看着。
但...即便已经开了双勾玉写轮眼，他依旧难以完全捕捉到这两个人的战斗细节。
都太强了。
突然之间。
他隐隐察觉不对，刚准备向左边看去。
鸣人就已经果断舍弃大蛇，抬起左臂，凝聚出查克拉光团，尽量减免自己受到来自于忍术和苦无的伤害，毫不犹豫奔向左方，竖刀向地面扎去。
土里那人躲闪，从中钻出。
“还真是果断...”草忍举起苦无，舔一舔嘴唇，“这么想保护同伴啊。”
“就不怕我是佯攻吗？”
鸣人瞥一眼手臂上的伤，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考试前我就说过，一定会保护同伴。”
“而且，你的目标是写轮眼。”
佐助握紧拳头，愤恨自己的无力。
盯着鸣人身上血迹，衣服被染红，血轮眼好似也沾染上，更加猩红。
“你还真是像你父亲。”草忍咧嘴，笑得狰狞，“九尾小鬼，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
“木叶没告诉你。”
“那是一个会让你很吃惊的答案。”
“九尾”、“父亲”这两个词汇组合在一起，构筑成一件名为“真相”的事情。
他声音蛊惑，煽动诱人。
就等对面的金发少年开口主动上钩。
但鸣人不为所动：“扰乱思想来削弱对手的手段对我无用。”
“从你嘴中得到的答案也没有意义。”
他把刀举起。
“你比现在这种状态的我要强上一些，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让你目的得逞。”
“报上名字吧。”
“不仅是对我的尊重，也是对你的尊重。”
“你是第一个让我动用这种力量的忍者。”
草忍瞳仁一扩，不可思议，又掺杂着期盼：“难道你已经掌握了那个力量？”
佐助皱眉。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鸣人还有没有使用的力量？
他思考着。
咏唱声从鸣人嘴里吐出响荡。
“愤怒、痛苦、恐惧、堕落......”
赤红色查克拉从他身上向外倾斜，邪恶、狰狞的气息弥漫，席卷整个林子。
春野樱受不住这种压迫，不禁向后退缩。
佐助更不可思议。
他还能更强！
草忍舔着嘴唇，贪婪地注视着逐渐被九尾查克拉包裹住的鸣人。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漩涡玖辛奈使用九尾的力量。
可和鸣人现在所展现出来的使用方法，截然不同。
为什么会是刀？
为什么还有言灵？
和刚才的那些诡异术式一样，都绝非正常忍者性质的能力。
九尾人柱力身上所拥有的秘密，真是有趣。
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最后一段文字咏唱落地。
“聆听哀嚎绽放吧！”
“妖狐九尾”。
暗红色查克拉将鸣人完全笼罩，他将这把暗红的刀吞入口中，化作第四条尾巴摇摆。
“果然是尾兽化。”草忍轻声确认，“还能保持理智吗？”
鸣人抽出另一把刀：“你知道很多，曾经是木叶的忍者？”
说话间，瞬步逼近。
草忍举起苦无，勉强拦截——但毫无效果，刃身被直接斩断，切口平滑，反射出红光妖戾。
尾兽化后，鸣人的力量、速度、查克拉都得到数倍增幅。
斩击毫无亏损地继续。
草忍后退，此时已迟。
刀在他胸上留下一道深深斩痕，尾兽查克拉火焰一样附着在伤口上，开始侵吞腐蚀。
“真是糟糕。”草忍低头，看一眼伤口。
他伸出双手，结出一个非常规印式。
却并非是压制自己伤势的术。
脖子忽得拉长，向佐助飞去。
鸣人才不会给他机会，纵身而去，横刀挥斩，卡在他牙齿间，发力推动如流星，逼着脖子退回，眨眼到他身躯上方。鸣人再手腕翻动，向下砸斩，轰一声，烟尘滚动。
“敌人解...解决了？”春野樱小心翼翼提问。
鸣人盯着烟雾里。
一具身躯残破，小半脑袋破裂、身子大半骨头折断。
是致命伤，正常人这样，就已经丢了半条命。
但这个人的查克拉在剧烈波动。
一只手从口腔里面扒开嘴唇，拖拽着身体，蜕皮似的，黏湿湿地向外爬出：“尾兽的力量，可真是难缠。”
“看来没办法继续玩下去了。”
“真是可惜，佐助，我还想代替你哥哥送给你一份礼物。”
宇智波佐助触电似地一抖。
哥哥？
这家伙认识那个男人！
鸣人不容许废话，果断斩去。
残躯一刀两断。
但没见着血，只有密密麻麻细小的蛇在身躯里外涌动。
那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分不清方向地传来。
“宇智波家的小鬼。”
“如果你渴望力量，渴望对宇智波鼬复仇的话，就来找我吧。”
“宇智波鼬的器量...可是在我，也在这个尾兽小鬼之上的。”
“还有你，漩涡鸣人。”
“你太让我感兴趣了，想知道你父亲身份的话，也来找我吧。”
“我会为你解答一切的疑惑。”
“你们都好好记住我的名字。”
“大蛇丸！”
鸣人抬头环顾，那个男人的气息四面八方都是，相同的灵络在不同方位飘荡，都以极快的速度远离。
真是会逃命的一个人......
佐助神色复杂，还沉浸在“宇智波鼬”这个名字里。
春野樱担忧地盯着鸣人：“鸣人，你现在还好吗？”
被暗红色查克拉包裹，邪恶狰狞，看不出多少人类的模样。
这让她有些担心、也有些害怕。
鸣人抬手，在小腹处握紧，抓住九尾的查克拉向外抽扯：“我没事。”
查克拉凝实成刀，被缓缓拔出，重新变回“九尾”模样。
第32章 他在发光（求追读~求月票~）
收刀归鞘。
鸣人还是那个鸣人。
不详的力量并未让他产生出任何负面的变化。
春野樱松了口气。
佐助抬起头，语气沉重，充满渴望：“鸣人，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力量？”
“那把刀是怎么回事？”
他也想要拥有。
说话间，目光停在鸣人腰上。
那还有一把刀。
能和“暗红色的刀”放在一起。
它多半拥有相同的力量，不，甚至有可能更强大...
鸣人是在变成那种不详、更强大的模样后才会去使用它。
“听说过那个传闻吗？”鸣人把手放到肚子上。
佐助愣住。
春野樱立马回想起来：“是关于你的那个？”
鸣人点头，语气很平静：“我的身体里封印着名为九尾的妖狐，刚才使用的就是它的力量。”
他们两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力量是造成幼年悲剧的来源。
安慰？
鸣人看起来不需要。
而且这种态度...
佐助觉得，至少自己是做不到，用这样淡然的语气，把痛苦了那么多年的事，如此坦然地说出来。
鸣人抬起头，把这个话题略过，看一眼不远处的一株树：“走吧。”
“那个男人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考试看样子也不会中止。”
他目光着眼处，巨大树冠、茂盛枝叶，遮掩住两个戴着面具的暗部。
“他发现我们了。”
“人柱力有极强的感知能力，这不稀奇。”
“那个眼神，真有魄力，隔这么远都让我毛骨悚然。”
“先找红豆，再把消息禀告火影大人。”
“真是麻烦啊......”
联合中忍考试竟然闹出这么严重的事件。
“S”级叛忍大蛇丸潜回村子。
而和另一件事——“人柱力不知不觉间偷偷掌握了九尾之力”相比，后者势必会比前者，更加让村子焦头烂额。
他们甚至得道一声“十分感谢，大蛇丸大人”。
要不是他，都不会得知这个信息。
暗流汹涌蹿动，对中忍考试没造成什么影响。
“死亡森林”成了血腥的狩猎场。
强者肆无忌惮。
弱小者也有属于他们的生存之道。
一处高大岩壁后。
三名草忍围坐在一起。
“真的是太慢了！”一人咬着草根抱怨，“说好的进场后汇合，他们三个人呢？”
他指的是同村另一个小组的下忍们。
身旁的人皱眉：“他们该不会已经被人解决了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咬着草根的那人唉声叹气，“其他人还好，应该能活下来，要是碰见砂隐的红发小鬼就糟糕了。”
“算了，不等他们。”
“我们换一种战术。”
“这么等下去就是在浪费时间。”
“香燐。”他喊出一个名字。
红发少女紧张应答：“是，我在。”
草忍取出写有“天”字的卷轴：“把这个拿着。”
香燐愣住，“啊”一声，不知所措。
这么重要的东西，这两个人竟会交给自己保管？
她不想接受。
反常的一定不是好事。
“出去当诱饵。”那人开口命令，毫不客气，“别人看到你孤身一人又持有卷轴，一定会对你出手。”
“我们两个，在旁边埋伏，到时候偷袭。”
“绝对能大获成功！”
香燐撇嘴。
说的好听...什么“大获成功”的。
要是碰见弱一些的小队，自己无非是受点伤。
可要是碰见很厉害的家伙，他们一定会果断抛弃自己。
“快点！”草忍催促，语气不耐烦，粗暴地把卷轴向她手里塞去。
香燐不情愿抬手。
就在指尖快要触碰到卷轴时。
“这样有点麻烦，还是交给我们保管吧。”一道声音在他们三人耳边响起。
眼前一亮，金光闪过。
草忍手里一轻，卷轴顿时消失不见。
一名身材不算很高大的少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把它摘走。
三人都一惊。
怎么出现的，好快的速度！
该死...
这明显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强敌。
三个人都身体僵住，不敢有动作。
跟随鸣人，第七班的另外两人落地。
春野樱看向香燐：“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吗？”
女孩？
是在说自己？
香燐抬起头，隔着眼镜和鸣人的目光对视上，红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自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草隐下忍，为什么会被这么强大的木叶忍者寻找？
“你叫什么名字？”鸣人询问。
香燐老老实实回答：“香燐，漩涡香燐。”
“果然这样。”鸣人咧嘴笑得灿烂，“我也姓漩涡。”
“漩涡鸣人！”
“我们应该是同族。”
同族？
“但你的头发...”香燐举手指去，可话没说完，眼里就涌现出惊恐，下意识提醒，“小心！”
她的那两个队友突然发难。
要正面对抗这种等级的敌人，他们不敢。
可现在...
这个金发的家伙，竟把背部露给他们。
实在是太嚣张了。
这么看不起他们吗？
一人抓起苦无，飞身跃起，奋力向鸣人咽喉刺去。
痛快地叫嚣着：“你这个自大的小鬼，给我去死吧！”
可直到他整个人落地，苦无都没能扎进身体。
被鸣人的一根手指阻挡下。
指尖凝聚的一团微小查克拉球，坚韧无比，让苦无刺穿不透。
“缚道之八，斥”。
一种防御物理攻击的术式。
“打扰同族人相聚，可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鸣人把卷轴丢给春野樱，抬起左手，指向这名草忍额头，“给我安分一点吧。”
话音刚落，术式同步施展出。
“缚道之一，塞”。
草忍的双手不再受他自己控制，强硬地扭曲交结捆绑到背后。
他惊恐着倒地。
另外一名草忍，也在刹那间，被佐助按倒控制住。
把这两个小麻烦解决掉。
鸣人继续看向香燐：“我的头发怎么了？”
“我们漩涡一族的头发，一般都是红色。”香燐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两名“队友”，“但你的是金色......”
鸣人耐心回答：“我的发色和我爸爸一样。”
“这么说，我妈妈的头发就是红颜色的了？”
“真是漂亮呀。”
明知道鸣人称赞的是头发，香燐脸上仍不可避免地泛起微红。
她就要开口说什么。
鸣人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他注意到香燐手上几乎满是“牙痕”，大小不一、有新有旧，这显然不是她自己能咬出来的。
“鸣人你是在木叶啊。”香燐目光落在他左臂的护额上，“和在草隐村的我不一样。”
她停顿下，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
“涡之国”覆灭后，漩涡一族就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侥幸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族人隐匿在天南地北，香燐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带着香燐在草隐村住下。
漩涡一族的体质，是“草隐村”接纳她们的理由，也成为她们一切苦难的来源。
只要咬在她们身上，就能恢复查克拉、治愈伤势。
医疗忍者是一种稀有资源。
她们被滥用。
香燐的母亲就是被草隐村的人活活咬死。
静静听完。
鸣人深吸口气：“草隐村是这么对待你们的吗？”
香燐没有回头，把头低下，情绪失落。
“我会把你从草隐村里解救出来的。”鸣人看着她的红发，“我向你保证！”
香燐把头抬起，仰视着。
他在对自己微笑：“再忍耐几天吧，等考试结束。”
“你就会从那个牢笼里解脱出来。”
香燐出神，眼神直勾勾的。
她觉得...
鸣人好像在发光，头发的颜色铺展到全身。
都金灿灿的。
第33章 你会后悔的（求追读~求月票~）
和香燐的短暂交流，让鸣人精神愉悦。
一位血亲...
她也愿意接纳自己。
而且两个人一样，都迫不及待地想有一个家。
真是太好了。
不过草忍村这次全军覆没的话，他们就要打道回府，并不会逗留到中忍考试结束。
一个多月的时间，三名下忍足以创造出颇为可观的收入。
鸣人没去解决那两名草忍。
让他们带话回去，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善待香燐。
唯一可惜的，他们手中所拥有的卷轴，是和第七班一样的“天之书”，还得再狩猎其他队伍。
但还没开始寻找，猎物就主动送上门。
是三名音隐村的忍者，他们自称要狩猎佐助，把他在这里杀死。
口气很大...
但实力匹配不上他们的口气。
鸣人缚道控制住一个。
让佐助和小樱单独应对、公平作战。
佐助很轻松就解决对手，二勾玉写轮眼、多种火遁忍术，以及超高动态视力带来的忍具投掷技巧。他的实力在这一批下忍中，是绝对的翘楚。
至于春野樱...
她解决对手废了不少力气，也受了不少伤，不过没落败，就让她很是欣喜。
幸运的是，这支音忍小队所拥有的恰好就是“地之书”。
他们不必再费力去寻找其他对手。
当鸣人过去，准备给春野樱治疗的时候，她神色犹豫，香燐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下意识就在思考要不要咬鸣人，是不是该把手洗一下，染了血和尘土，不怎么干净的样子......
但回道的微光亮起，让她瞬间明白是自己多想了。
才不用咬鸣人！
治疗好春野樱，他们马不停蹄往中央高塔赶去。
与此同时。
火影大楼里，两名暗部带着状态不是很好的御手洗红豆赶回。
把消息逐一汇报。
猿飞日斩眉头逐渐紧锁，拿起烟斗，用力嘬着，烟气不多时就缭绕整间屋子。
这些消息听得他一阵精神恍惚。
大蛇丸潜回村子，还和人柱力交了手。
他想做什么，难道是打起了“人柱力”的主意？
这种对村子而言最具备战略意义的东西，他真的有那个决心和能力去觊觎吗？
以他对大蛇丸的了解，他不是一个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而且...红豆说他的目标是“宇智波佐助”。
只不过，这份情报的可信度又有多少？
最让他头疼和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是鸣人。
能“尾兽化”，而且是熟练的“尾兽化”，释放出四条尾巴都不会失控。
他怎么做到的？
他什么时候做到的？
为什么自己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门被粗暴地推开。
团藏走入，看一眼屋子里的人，把手一挥：“你们退下，我要和火影大人说一些很重要的事。”
暗部和红豆没动。
他们等到猿飞日斩点头，才退下离开。
“人柱力失控了！”他们一走，门才合上，团藏就迫不及待地重声开口，情绪难以遏制的焦躁。
猿飞日斩摇头：“没有失控，他还保持着理智。”
团藏冷笑，斥声反驳：“就在你我眼皮底下，不声不响学会尾兽化，如果不是大蛇丸出现，逼他使用出这种能力，我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这不叫做失控，什么才能被称作失控！”
“真要等到九尾从人柱力体内逃出来，再清洗一遍木叶，那才是失控吗？”
“日斩，村子不能再遭受第二次打击了！”
“我们只有一个波风水门，而现在他已经死了。”
他情绪愈发激动，狠狠跺了下脚，语气变得更加暴躁。
“我早就说过，你就该把人柱力交给我。”
“你不会使用它。”
“一个失控的人柱力对村子是最大的威胁......”
猿飞日斩打断他的话：“只是我们没有掌握到这方面的情报，不代表鸣人失控！”
“不要太危言耸听。”
团藏暴露在外的脸扭曲出巨大讥讽笑容：“日斩，你真是太天真了。”
“别忘记人柱力这段时间的改变。”
“之前一直都没有找到原因，现在很明显，就是九尾对人柱力的干扰！”
“他们恐怕早有交流。”
“现在人柱力说不定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四代的儿子......”
“他现在就处于把九尾释放出来的边缘。”
“随时都有可能！”
“也许现在、也许明天...”
“把他交给我，我向你保证，他会成为最优秀的人柱力。”
猿飞日斩咬牙，把眼眯起，争锋相对：“这就是你所期盼的吗，团藏？”
“我真是后悔那段时间对你的纵容。”
“但我想鸣人绝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好孩子。”
“他才不会被九尾蛊惑。”
“水木的那件事，鸣人已经证明了自己。”
水木事件的任务报告，至今还被收纳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
“天真，真是天真。那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人柱力是别有用心！”团藏摇头，神色阴沉，“日斩，你对人柱力的放纵，是导致他失控最大的原因，把他交给我，他不该......”
他不停重复“把人柱力交给我”。
除了这句话，也说不出别的。
直到现在，听到这个“人柱力尾兽化”这个消息时，所带来的冲击仍没散去。
让他心思混乱、情绪狂躁。
猿飞日斩打断他的话：“这是火影的决定！”
团藏一怔。
又是这样...
他握紧拳头，语气凶狠：“日斩，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只是暂代火影。”
“紧急执行委员会有权罢免。”
“这一次情况特殊，事关人柱力，小春和门炎不会再支持你的。”
猿飞日斩是“三代火影”，早在“四代火影”就任的时候，就已经退休。
在四代牺牲后，村子里没有能够继任“火影”之位的人。
三忍中大蛇丸叛逃，自来也、纲手远离村子。
卡卡西尚且年幼，只有十四岁。
他就承担起“暂代火影”的责任，直到下任火影成长起来，才会卸任。
只是...时间稍微有点漫长，这一“暂代”，就是十二年。
猿飞日斩语气平静，像听不出来这是个威胁：“哦，是吗？”
“但我现在仍然是火影，团藏。”
“不把鸣人交给你，是我作为火影的命令。”
“我会处理好，给你们一个交代。”
团藏咬牙：“你会后悔的，日斩。”
他愤恨转身离开。
猿飞日斩嘬着烟斗，烟雾缭绕，把团藏的背影遮住，也把其他空间遮住。
不停思索着。
鸣人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不觉就掌握了“尾兽”的力量。
他思考许久，把烟斗放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卷轴，将其缓缓展开。
团藏的方法他不认同。
自己也没什么脸面去见鸣人。
那就请求他回来吧。
无论是大蛇丸、还是鸣人...处理这些麻烦，都需要他的帮助。
一个名字写在上面。
是潦草的三个汉字：“自来也”。
第34章 蛤蟆仙人自来也参上（求追读~求月票~）
鸣人他们并非第一支到达高塔的队伍。
砂隐的我爱罗要更快。
即便发生不少意外。
木叶并未中止考试，也没额外派人过来询问鸣人，只有卡卡西只言片语的旁敲侧击。
对香燐的存在，木叶也没多过问。
五天时间很快过去。
通过考试的人员数量似乎有些超过木叶的预期。
在高塔里，又举办了一场个人预选赛。
这次预选赛就和“队伍”无关，允许下忍弃权，并不会影响到队伍其他人继续进行考试。
药师兜在此弃权。
鸣人没觉得意外，这和他之前推测出的结果一致。
春野樱没能通过预选赛，和对手“同归于尽”。
佐助和鸣人轻松获胜。
雏田与宁次交手，把日向一族的矛盾激化爆发出来。
我爱罗的实力极其强大，李洛克绽放出漂亮炫目的生命火花，却依旧只是对他造成一些并不致命的伤害。
佐助抓着栏杆，盯着躺在地上的西瓜头少年不知在想什么。
比斗全部结束，还要进行最终考核对阵的抽签。
鸣人看着那个动过手脚的抽签盒，又抬头看一眼高台上笑眯眯注视着自己的猿飞日斩，随手一摸，毫不意外，最后匹配到的对手果然就是砂隐村的我爱罗。
除了自己，木叶很难再找出第二个能对付他的人。
预选赛就此结束。
他们获得一个月的空闲时间。
这个月当然不是完全用作休息。
鸣人转头看向卡卡西。
“抱歉，鸣人。”还没等他开口，卡卡西就先出声。虽然...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但真要说出口，看着金色的头发、看那双蓝色的眼睛，他才发现，把这些话说出口，有多艰难，“这个月我没法教导你。”
“而且，现在的我恐怕也教不了你什么东西。”
“不过你放心，村子为你安排了一个更合适的人选。”
鸣人点头，语气平静：“我知道了。”
他没有多说什么。
他早就明白，“爱”这种东西，不是吵吵嚷嚷着就能得到的，想给的会无条件偏爱，不想给的纵使天翻地覆也不会有。
“他的话，大概这几天就会来见你。”卡卡西轻声，目光在鸣人身后的那个红发女生身上停下，“这位漩涡香燐的身份，村子已经处理好了。”
“你就放心把她留下。”
“草忍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说完，像逃离一样，带着佐助离开。
鸣人盯着他们飘动的灵络。
关于这一个月的安排，他其实已经想好，香燐手里有不少漩涡一族的秘术，多数和封印术有关，这都是他需要的知识。
他的要求并不高。
只是想在卡卡西教导佐助的时候，每天能抽出一点时间，教授自己一些封印术的知识就好。
但村子有另外的安排吗？
会是谁呢？
除非三代火影亲自教导，不然没有比卡卡西更合适的人选了吧？
他思考着，也带香燐离开。
当天晚上。
鸣人住所附近的一处房顶上。
两道身影出现。
一位是猿飞日斩。
另一个人满头白发，额头佩戴一个写着“油”字的护额，是被召唤回村子的“自来也”。
“九尾的封印解开了？”他语气略沉重。
猿飞日斩点头：“不知不觉就已经能四尾化，现在团藏和小春他们闹得很让我头疼。”
“你这些年没有回过村子，可能不太了解。”
“鸣人...他一直是个好孩子，虽然最近的变化有些大，但我肯定，他的本质并没改变。”
自来也爽朗一笑：“毕竟是水门和玖辛奈的孩子。”
“性格像谁？”
猿飞日斩想了想：“以前像玖辛奈更多一点，现在的话，更像水门，卡卡西说他是一个很成熟、也很靠谱的忍者。”
“这次请求你回来，是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里，教导一下鸣人。”
“也希望...”
他停顿一下，叹了口气：“这段时间，鸣人身上出现的秘密太多了。”
“他拥有两把很奇怪的刀，但迄今我们还没查到他究竟从哪得到的。”
“甚至找不到和那两把相似的武器。”
“还会许多奇怪、没有被记载过的忍术。”
“这些都不是九尾能为他带来的。”
“可我们也没发现鸣人有和外村人接触。”
自来也盯着那扇还亮着的窗户：“秘密吗？”
“如果能够得知他从哪得到的刀、从哪学会的那些术式。”猿飞日斩轻声，“小春和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反应激烈。”
“鸣人也能继续好好生活在村子里。”
“自来也......”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
那扇窗户突然打开，露出鸣人的脑袋，一头金灿灿的头发极为瞩目。
隐约还能看到他身后，有一位红发女生正在收拾餐桌。
自来也一怔。
时间恍若穿梭，一柄跨越十几年光阴而来的苦无，钉在他心脏上。
“那个红发？”他出声询问。
“是鸣人在中忍考试捡到的漩涡族人。”猿飞日斩解释。
自来也失神地点点头，看到金发少年回头和红发少女说了什么，就紧接着从窗户跃出。这个行为，让他意识到另一件事：“他发现我们了？”
猿飞日斩嘬一口烟斗：“鸣人虽然拥有水门的发色，但很完美的继承了漩涡一族的天赋。”
“他的感知能力很强。”
“暗部收集到的情报，说他的感知范围至少在五公里。”
“若是靠得太近，一些隐匿忍术都会失去效果。”
说到这，猿飞日斩戛然而止。
鸣人瞬步到他们身边：“三代爷爷这么晚过来，还有这位是？”
他的目光停留在这位白发男人身上。
查克拉很强。
而且有股...和其他人不同的气息。
是一个和自己在死亡森林里碰到的“大蛇丸”同等级的忍者。
猿飞日斩回道：“卡卡西应该和你说过，村子给你找了一位忍者在这个月里教导你。”
“就是这位了。”
“他的来头......”
不等猿飞日斩说完。
自来也放出豪爽笑声，双手结印，拍出通灵术式。
白烟一颤。
一头赤红色、点缀黑色长条花纹的巨大蛤蟆出现，脖子上挂着写有“忠”字的项链。
白发男人张扬站在蛤蟆背上，张开手掌。
座下蛤蟆也做出同样动作，甚至神情都一般无二。
“我乃妙木山蛤蟆精灵仙素道人，人称蛤蟆仙人，自来也是也！”
鸣人眯起眼，沉默地盯着他。
“仙人”？
这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头。
只是...
要答应留他在自己身边吗？
“他的来头可不小。”猿飞日斩笑眯眯的，把刚才被自来也打岔，没说完的话说出来，“木叶三忍之一，是和叛忍大蛇丸齐名的强者，也是四代火影的老师。”
“鸣人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可以为你再换其他人。”
“甚至让卡卡西把你也带上。”
鸣人看向自来也的眼神微微变化。
四代火影的老师？
他把头一摇：“就这位蛤蟆仙人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请您多多指教。”
猿飞日斩和自来也心里却“咯噔”一声。
第35章 不止他一个人干了（求追读~求月票~）
回答的速度，太干脆了。
在听到“四代火影”这个称呼后，就立马答应下来。
这意味着...
他大概率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四代火影了。
九尾告诉他的？
猿飞日斩大力嘬起烟斗，他又想起了水木事件。
连带着还有那次事件之后的谈话。
他那时候以为鸣人是对村子忠心耿耿。
可现在看来...
是在那件事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吗？
他心头又有些后悔。
也许那时候自己就该把真相说出来，以至于现在...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让鸣人自己寻找到真相和村子主动告诉他。
这不是一个概念的事。
发展成现在这种局势状态，真是糟糕极了。
但庆幸的是，即便有这么多意外，鸣人依旧好好的站在这里。
而不是一头失控、疯狂的九尾。
他转头，向自来也递去鼓励的目光。
白发男人只觉得头皮发麻，抬手挠了挠脑袋，在蛤蟆上坐下：“鸣人，猿飞老师和我说大致说了下你的能力。”
“刀术不差、忍术也会许多。”
“接下来有什么想学的吗？”
“还是说明天我们切磋一下，让我给你提点意见？”
鸣人点头：“我和香燐商量好了，接下来会学习漩涡一族的秘传封印术。”
“封印术吗？”自来也若有所思，目光落到鸣人肚子上。
这样的选择并不让人感觉意外。
既然已经能“尾兽化”，那就一定体会到了操纵尾兽时的吃力感。
解决这个麻烦势在必行。
“那就封印术吧。”他立马应下，“说起来，我以前还和漩涡一族打过不少交道，也会不少你们这一族的封印术式。”
“我会好好教导你的。”
“至于今晚...”
“你才结束第二场考试，就好好休息吧。”
“是我催促猿飞老师过来，本来只是想远远看你一眼，没想到还打扰到你休息了。”
自来也从蛤蟆身上跳下，大力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你真的很出色，鸣人。”
“我们明天再见。”
他摆摆手，和猿飞日斩一起离开。
鸣人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是夸奖啊...
在木叶这里获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夸奖。
而且真心实意。
不是为了应付自己、不是想把那个敏感的话题带过，他就是想这么说，“出色”这两个字，发自肺腑。
鸣人咧嘴，回到家里。
香燐已经铺好布団，她盯着鸣人脸上的灿烂笑容，一歪脑袋：“怎么回来这么开心，见到什么人了？”
鸣人晃着脑袋，声音干脆快乐：“应该可以说是一位家人！”
“虽然之前没见过，但他人看起来还算不错。”
他去洗漱，上床睡觉。
今晚是一个美梦。
到第二天。
自来也上门，鸣人把香燐带上，和他一起去训练场。
昨天晚上的感觉不是一个错觉。
自来也的确是一个很棒的人，也是一名很棒的老师。
他能把封印术的每个要点都深入浅出地说出来，并且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鸣人未能成功的要因。
香燐在施展封印术时的错误，他也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就是...
有时候不是很正经。
甚至能做出来向鸣人这个小辈借钱的事。
有时候也会喝花酒宿醉，然后第二天迟到。
但这些小毛病，都并不影响鸣人对自来也的喜欢。
在封印术方面的知识学习到一定程度后，自来也教授给鸣人以及香燐第一个封印术。
“锁尾法印”。
这是一个针对性很强、学习难度也很高，但几乎派不上用场的封印术。
只是针对尾兽。
而且只针对那种从“人柱力”身体里脱困而出，处于失控状态的尾兽。
鸣人学得很认真。
这些都可以交给浦原喜助。
学会这个术之后，学习的第二个封印术，是香燐教授的“金刚封锁”。
九尾对这个“术”有点应激。
看到鸣人开始学习，就骂骂咧咧得厉害。
什么“你们漩涡一族都是这样的家伙”。
什么“水户是这样，玖辛奈是这样，现在鸣人你也这样”......
这种反应让鸣人确认，这个术学对了。
在这段期间，鸣人也去医院看望了下李洛克。
这个西瓜头少年受的伤很重，手脚都被残忍捏断，骨头碎渣深入到中枢神经系统里，以木叶医疗忍者现有的能力，根本无法将他治愈。
鸣人暂时的医疗能力，对这种伤势也有些束手无策。
他虽然有在卯之花队长的指导下学习回道，但那毕竟不是自己主要学习的科目。
西瓜头少年还不知道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很乐观，即便被医生通知至少要卧床三个月，也一点都不后悔没有及时投降。
鸣人暗暗定下决心。
回尸魂界...
要增加一些学习“回道”的时间了。
直到一个月快结束。
鸣人把两门封印术全都掌握。
坐在树枝上，三人眺望远方。
“自来也老师，我之前好像一直都没在木叶见到过你。”鸣人的目光停留在那个“油”字护额上，“你佩戴的好像也不是木叶的护额。”
自来也抬手，摸了摸脑袋：“你说这个啊。”
他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我曾经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做了一些坏事，叛逃出木叶......”
“是大蛇丸吗？”鸣人插入一个名字。
自来也点点头：“是他。”
“我一直都想把他带回村子，不过可惜一直都没做到。”
“我们两人的另外一个朋友，早就离开木叶，也一直都没有回来。”
“再加上那时候我已经是个很有名气的小说家了，就专心于自己的事业，游历世界各地采风、收集素材。”
“当然了，也会为村子收集一些情报。”
“你没有在村子里见过我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至于这个护额，你不觉得它很适合我吗？”
香燐赞同点头，语气有几分嫌弃：“确实很适合你呢，好色的老头子。”
“油”不仅有“油脂”的意思，也有“懒散”或是指代“浴池”的含义。
她和鸣人早就发现了。
自来也有时候说自己出去采风，看起来一本正经。
实际上...
是去偷窥女浴室、或是出去喝花酒。
最开始的时候，自来也还知道避人，现在嘛...被发现的多了，就大大方方、理直气壮，一点都不知羞。
香燐的评价，让自来也挠头大笑。
鸣人盯着远方，若有所思。
听自来也话里的意思，木叶的忍者能够离开村子？
而且不止他一个人这么干了。
第36章 好戏开场（求追读~求月票~）
联合中忍考试的重头戏到来。
这些被精挑细选出来的下忍们，将代表村子而战。
砂隐村的风影亲临。
他似乎是一位很擅长隐匿的忍者。
整个人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连查克拉都不外泄，距离又远，鸣人没能捕捉到他的灵络。
他似乎很看好砂隐的表现，在和猿飞日斩碰面的时候，就忍不住上嘴脸嘲讽。
颇为讽刺的是。
前来观赛的各国大名们，只把这当成一场赌局，都提前在自己看好的下忍身上押好重注。
第一战是奈良鹿丸和手鞠。
虽然最后以鹿丸“弃权”结尾，但并不影响这一场战斗的质量。
两人之间的战术博弈十分精彩。
你来我往，将并不算很突出的实力发挥到极致。
木叶虽败犹荣。
一名有脑子的忍者，是极璀璨的瑰宝，而像鹿丸这么有脑子的，就更少见。
第二场就是最受瞩目的战斗。
我爱罗对阵漩涡鸣人。
站在竞技场里。
鸣人聆听周围的欢呼声，环顾场地。
维持秩序的是木叶警备。
但场地内，又有暗部忍者，他们戒备警惕，可人数又不多。
旗木老师和李洛克的老师迈特凯都脸色沉重。
第三场的考官，没记错原本应该是那个看起来病殃殃的“月光疾风”，现在却换成这位“不知火玄间”，而且整个场地内也没有“月光疾风”的查克拉气息。
是发生了什么吗？
让木叶做出这种反应。
“你的气息很美味。”我爱罗开口，查克拉涌动，葫芦里沙子倾泻流动而出，“我早就想对你出手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妈妈一定会很喜欢你的血。”
鸣人惊讶。
这是在...和沙子对话？
他仔细感受。
流动的沙子里，有一股微弱、坚定但很奇特的查克拉气息。
那不属于“尾兽”，也不属于我爱罗。
和沙子对话，对我爱罗而言，似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他捂住自己的脸，粗重地喘气。
好一会后，才逐渐平静下来，把头抬头，看着鸣人：“来吧...”
鸣人没有拔刀。
他瞬步向前，沙流飞动，想要尝试追上他的速度。
但追不上——
沙流比瞬步慢了不止一拍。
鸣人正面，打出一拳。
我爱罗只能勉强招架，保护他身体的沙之铠甲，也在鸣人一次次的攻击下被蚕食瓦解。
观众席上。
“鸣人真的好强。”迈特凯看着那道在飞沙中穿梭的金色身影，不禁感慨，“小李废了那么大工夫才做到的事，他做起来却这么轻松。”
“而且...”
“他还没拿出实力吧。”
卡卡西点头。
鸣人连刀都还没有拔出，也没有使用那些奇特的术式。
“鸣人不是那种会轻视对手的人。”春野樱皱眉，有些疑惑。
“他在试探。”卡卡西轻声，“鸣人似乎看出了什么，他在确认一個结果。”
春野樱抬头看向卡卡西，希望从他那得到更具体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他在试探什么。”卡卡西摇了摇头，“他的感知能力是远在我们之上的。”
几次攻击后。
鸣人停下，看着气喘吁吁的我爱罗。
果然...
“你沙子里的那股查克拉是怎么回事？”他好奇询问。
从未见过这样的术式。
那些会对攻击做出反应、会在瞬时保护我爱罗的沙子，并不是由他本人操纵，是自己察觉到的那股气息微弱的查克拉的力量。
但这股查克拉的主人，并不在现场。
“你真的很强。”我爱罗笑得狰狞，“竟然能感知到这股查克拉。”
“这是尾兽的力量。”
“既然好奇，那就让伱好好见识......”
他双手结印，沙子向他身周缓缓汇聚，浪潮一样汹涌。
鸣人打断他的话：“那不是尾兽的力量。”
我爱罗一怔。
鸣人继续说下去：“我们其实算是同类，在我体内也有一头尾兽。”
“我知道尾兽的查克拉是什么模样。”
“保护你的那股沙子里，并不蕴含尾兽的查克拉。”
“是一股弱小，但很温柔的查克拉。”
“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我爱罗在一瞬失神。
保护自己的沙子...并不蕴含尾兽的查克拉？
温柔的力量......
他身体僵硬地保持着“结印”的动作，查克拉却没能继续输出，沙子哗啦散落在脚下。
就在此时。
剧烈的查克拉波动在高空诞生。
鸣人立马扭头看去。
一眼注意到源头。
是药师兜，那个主动舍弃了下忍考试，自称平平无奇的男人。
他戴着面具、藏身在黑色斗篷里，和其他暗部是一般无二的打扮。
羽毛飘落，和雨一样。
困意从心头涌出。
是幻术！
这是针对竞技场全部人的大规模幻术。
鸣人结印，查克拉震荡，将其解开。
但...
这种突如其来的术式展开，让大部分人沦陷，昏昏睡去，还能够保持清醒的，只有少数上忍、执勤暗部，及时做出反应，保持住清醒。
下忍中。
更是只有春野樱、佐助、摇摇晃晃假装晕倒的鹿丸，以及一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油女志乃还保持着清醒。
砂隐的人翻身跳入场地。
是三个人。
我爱罗同一小队的两名队友，以及一名穿着深色马甲、头部被几圈白布包裹住、半张脸也被白布遮住的砂隐忍者，是他们这支小队的指导上忍。
“你们砂隐想做什么？”鸣人盯着自己面前的四个人。
砂隐上忍撇头吩咐：“我爱罗，继续执行计划。”
“我们来打掩护。”
我爱罗抬头，眼神盯着上忍的背影，又看一眼鸣人。
查克拉又涌动起。
沙子翻涌聚拢，凝结成一颗巨大的圆球，将他包裹其中。
“木叶和砂隐原有的秩序应该发生一些改变了。”砂隐上忍这才回复鸣人，余光注意看台，“你很受风影大人的关注，他给我们的命令，是在我爱罗释放那个东西的力量之后，一起拖住你。”
音隐村的忍者，按照计划约定，拖住木叶还清醒的上忍们。
“风影？”
鸣人转头，看向嘈乱的瞭望台高塔。
“你们确定是风影的命令，而不是大蛇丸的命令？”
砂隐上忍一愣。
鸣人回头和他对视：“风影刚才对三代爷爷出手了，爆发出来的查克拉气息，竟然和大蛇丸的一样。”
砂隐上忍咬牙，双手结印：“是吗？”
“但都到这一步了...”
“我们也没有不继续下去的理由。”
手鞠亮出和她同高的扇子，勘九郎手一抖，两具傀儡飞出。
鸣人盯着他们四个，眼神平静，抬手放在刀鞘上。
“四个人对付我...”
“大蛇丸确实很重视我。”
“但你们真的有信心拦住我吗？”
砂隐上忍吞咽口水，余光扫一眼身后沙球。
都是“人柱力”，年龄也相仿。
可面前的这个小鬼，所拥有的这股气魄是怎么一回事......
第37章 守鹤：不是，这么玩？（求追读~）
这绝不是一般忍者，甚至不是寻常上忍所能拥有的气魄。
强烈到这种程度，恍若实质地斩击到自己身上。
勘九郎咬牙，手指勾动：“少说大话吧，小鬼！”
两具傀儡出动，一前一后夹击而去。
跃动、攀升，杀意凛然。
鸣人脸色平静，挥刀出鞘。
只刀光一闪。
两具傀儡“哐当”落地。
勘九郎盯着自己双手，有肉眼难以捕捉到的丝线飘动。
查克拉线...被斩断了。
可他此时顾不及这些，一股磅礴巨大的压力冲击而来，压着他的身躯倒下，半跪蹲在地上、背部向外、把头低下。
这是什么？
仅仅是气势......
在他面前，站都站不住？
不止是他。
“哐当”手鞠刚刚举起的巨扇重重砸落在地，她靠着这个支撑住身体，才能勉强站立。
砂隐上忍不可思议地看去。
深吸口气，查克拉涌动，抗衡这股巨大的压迫。
抗衡从眼前这位金发少年身上所传来的...致命的压力。
原来......
刚才那股气魄还只是被收入鞘的刀，此刻才真正展露锋芒吗？
“我只是才拔出刀，你们就连站住都做不到。”鸣人横刀，看着他们。
砂隐上忍咬牙，艰难伸出双手，把手鞠、勘九郎拨走：“你们两个退下，他不是你们可以面对的敌人。”
“只有等我爱罗施展出假寐之术，使用那个家伙的力量，才能和他抗衡...”
他说话间，几名木叶忍者赶来。
不知火玄间领头。
落地姿态有几分狼狈，他们没料到在鸣人周围，竟有一圈压力领域，让他们查克拉都凝滞难以运转起来。
“漩涡鸣人。”他开口，只喊出一声名字，就不知说什么好。
他本意是想让鸣人退下。
可现在...
这家伙绝对比自己要强。
“这里就交给我吧。”鸣人回头，对他一笑，“你们去帮其他人。”
“明白。”不知火玄间点头，朝着其他人打個眼色。
他们缓慢离开压迫的范围。
“对了。”鸣人补充一句，“刚才释放出幻术的，是一个叫药师兜的木叶忍者。”
“你们小心一点。”
“他大约有上忍的实力。”
不知火玄间对“药师兜”这个名字没觉得意外，在这种关头，一名七年每每都在关键时刻“弃权”的下忍，太过于刺眼，他们早有调查，不过听到药师兜有“上忍”实力，让他一愣。
他一点头：“明白。”
“鸣人，你小心些。”
向后退去，却没挪开目光，眼里被金发的背影完全填充。
十二年过去。
这样的身影又一次站在了他面前。
马基额头已被汗水打湿。
“伱的双手那么沉重，还能施展出忍术吗？”鸣人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
“退开吧。”
马基把手抬起，笑得勉强，还在嘴硬：“你在说什么，我的双手可一点都不沉重。”
“查克拉也运转得顺畅。”
“只是气魄吓人了一点......”
他结印调动查克拉，气流在并起的指尖上飞速旋转，带动起一阵劲风。
瞬身而去，向鸣人亮起刀刃。
他的速度甚至比再不斩还要快上一些。
但这个曾让他狩猎了木叶特别上忍“月光疾风”的术式，对付鸣人却没起到那么好的效果。
风刃与刀锋交错。
雷光闪烁。
几轮交手过后，马基动作忽一顿，低头向下看去。
那把深红色的刀，不知何时错开，刺入他的胸膛。
查克拉难以维持，手中的“风之刃”散去。
他一回头。
沙球沸腾起来，异样的查克拉剧烈波动。
这让马基心头稍有些安慰。
果然，面对上这种强度的家伙，以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太勉强...
没能拖到满意的时间。
不过“假寐术”已经完成了，那个家伙能顺利出来，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鸣人没去看即将被释放出来的一尾。
他的感知捕捉到更重要的东西。
猛地抬头，看向大蛇丸查克拉最开始爆发的那座瞭望塔，那片屋顶此时已被半透明的紫色光幕四四方方罩住，里面仅有猿飞日斩和大蛇丸，以及两股...陌生的查克拉。
这两股查克拉不是重点。
是他们出现的方式。
他好像感受到有别于“查克拉”的气息，是一种更类似于“灵魂方面”的波动。
灵魂？
魂魄？
是新的“灵魂”所带来的新的“查克拉”。
他死死盯着那个方向，眼中不可思议。
在木叶这么久，他从没见到过魂魄。
哪怕在死亡森林，有那么多人死去，也没有看到从他们的尸体中飘出魂魄。
然而就在刚才，虽然只是一闪而逝。
自己感受到了。
不会出错。
那就是“灵魂”的力量。
沙球里。
两只巨大的狸猫爪子撕裂沙球，向外钻出，伴随着一阵猖狂、得意的笑声：“哈哈哈，我总算出来了。”
“该死的人类，封印我这么久。”
它在释放自己的力量。
阴影拔高，极速生长，铺天盖地遮住整个竞技场。
土黄色狸猫呲牙咧嘴。
还没来得及从竞技场撤出的忍者，惊恐地看着它，发出刺耳尖叫。
就连正在交战的忍者们，也忍不住注视。
鸣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回来。
这就是...尾兽的本体吗？
得先解决这个家伙。
他把刀收回，两手合十一拍。
就来验证自己刚刚学会的成果吧。
“金刚封锁！”
数十条金色锁链从他背后涌出，咻咻飞动着，卷住这头巨大土黄色狸猫的身躯。
守鹤低头，看向捆住自己身体的锁链。
是熟悉的气味...
“金刚封锁？”它尖叫着扭动。
巨大身体带动锁链发出一阵“咔嚓咔嚓”声响，但越是挣扎，金色锁链在它身躯上束缚的就越紧。
轰一声——
锁链压着它重重砸倒在地。
脑袋与地面摩擦。
守鹤憎恶的目光落到鸣人身上：“金色头发的漩涡一族？”
“你这小鬼，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查克拉。”
鸣人拍手，结出影分身术式。
“我本来想让九尾和你叙旧。”
“但抱歉，现在没有时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见证。”
“请你回去吧。”
几个影分身一同，结印施展出“封尾法印”，咒印从他们掌心中蔓延出，铺落到守鹤巨大的身躯里，它挣扎扭曲着，混合成沙流状的查克拉向我爱罗身体内逆流涌回。
“该死的漩涡小鬼！”
守鹤咒骂。
它才出来，甚至于身躯状态都还没来得及完全凝实。
才呼吸到几口新鲜的空气。
但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这种克制自己的力量...束手无策。
刚刚沉睡下去的我爱罗迷茫地睁眼醒来。
没有离开的手鞠和勘九郎两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让他们头疼至极的“守鹤”。
在被释放出来后，没能像计划那样，对木叶展开破坏，反而眨眼时间，就又被封印回去了？
那是...
什么术式？
***
跳了两轮推荐，不出意外的话，是在七月的第二周上架了~
第38章 尸鬼封尽（求追读~求月票~）
相比起那个术式...
更让他们在意的，是当前的局势。
守鹤被封印，马基老师倒下。
那下一个，就该是我爱罗了。
勘九郎咬牙，抛掷出苦无，上面裹卷起爆符，呲呲燃烧声，在风里尖锐响动。
但...
攻击无效。
鸣人只一抬手，白色雷光一闪。
“破道之四，白雷”。
它在空中就被激活爆炸，硝烟滚作一团。
手鞠动身，突破黑烟闯来。
一瞬间所爆发出的力量，让她站到我爱罗面前。
可在失去这股爆发力之后。
和之前一样，她依旧只能靠着扇子的支撑，才能勉强站住。
但她在坚持，眼里有害怕惊恐，但毫无退意。
“你在我面前连站都站不住，为什么还要过来。”鸣人把手放回刀柄上，轻声询问。
气息变得更锐利。
有目标的精准施压过去。
手鞠不堪重负，身体沉重，半跪下去。
但她双手死死扯住扇尾，挣扎着还想重新站起来。
“你这个家伙...”
无比庞大的压力之下，就连说话，对她而言，都变得有些困难，几乎要嘶吼着，才能从嗓子里把句子吐出来。
“我可是我爱罗的姐姐！”
她的双手用力向上拽动，双脚也在颤抖着发力。
躺在地上的我爱罗盯着手鞠的背影，神色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要是想伤害他，就先把我解决了吧！”
她用力说着，最后一個字喊出来的同时，挣扎的努力似乎有了效果，她站起来了。
但...
手鞠愣神，看着鸣人。
她很确认。
并不是自己的意志强大到突破力量的封锁。
金发少年把手从刀柄上挪开，主动撤去了那股宛若山重的气势压迫。
“姐姐啊。”鸣人轻轻一笑，瞬步到她身前，把手抬起。
“真是一个不错的回答。”
“我很喜欢。”
“但我们现在是对立方，还是请你们先留在这吧。”
指尖触碰到额头的感觉，让手鞠下意识一抖。
“缚道之一，塞。”
身躯立马异样，让她手臂不受控制，扭曲自我捆绑。
鸣人低下头，和红发人柱力的目光触碰，两人对视上，他轻声开口：“我爱罗，也有人在爱着你呢。”
我爱罗挪开目光，沉默地移动到手鞠身上。
鸣人瞬身消失。
他先去看台，为香燐解除幻术，再带着她到瞭望塔上。
房顶几乎全部被紫色的结界侵占。
一些暗部忍者候在结界外，他们尝试过数种方法，但都对这个结界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代火影和叛忍大蛇丸战斗，自己却帮不上一点。
结界内。
树木扭曲盘结而生。
四道身影在最高处的树干上对峙。
猿飞日斩独自面对三人。
其中一个是又换了张脸的大蛇丸。
而另外两人，拥有让鸣人熟悉的面貌。
他把目光投向远处的火影岩，这两人的面貌与上面的两颗雕塑对上——是“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
这两位火影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还和猿飞日斩这位“三代火影”为敌？
想到那两股“灵魂波动”。
他心中隐隐有了种不好的猜测。
“为什么初代、二代火影会出现在这里。”鸣人看向旁边一位暗部。
暗部声音低沉：“是被大蛇丸以邪恶的禁术召唤出来的。”
“把死者的灵魂拉回现世，并加以操控？”鸣人对暗部的回答并不意外，只是把一个可能性很大的答案确认成为事实，只是因此而生的另外一个猜测，让他有些焦躁不安，“只有这两位火影吗？”
“大蛇丸有尝试召唤过其他人吗？”
木叶一共有三位火影，活着的只剩下一位。
死去的三分之二出现在这里......
暗部有些惊讶他的这个提问，但还是回答：“大蛇丸似乎想要召唤出第三个死者，但被火影大人压制了下去。”
第三个死者！
鸣人捏紧拳头，瞳仁一扩。
怒火点燃，旺盛燃烧。
不好的猜测成真了。
这个玩弄死者灵魂的家伙。
他怎么敢的！
结界里。
鸣人的到来，也引起两人的注意。
“哎呀，那个人柱力小鬼也来了。”大蛇丸咧嘴，狰狞一笑，“猿飞老师，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位有趣的观众。”
他伸出舌头舔舐嘴唇。
“我对他可真是太有兴趣了。”
“那些奇怪术式...”
猿飞日斩脸色更加凝实沉重：“大蛇丸，你也在打鸣人的主意？”
大蛇丸撇头：“他很有趣，不是吗？”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胸前。
那次交手留下的伤口...至今都还没有痊愈。
明明只是普通的斩击，却那么痛。
但只交过一次手。
让他难以确认，那究竟是术式的效果，还是...只针对自己一个人的特攻？
猿飞日斩深吸口气，转头看一眼鸣人，又看一眼暗部都束手无策的结界。
和大蛇丸的交手，让他不得不去面对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已经老了。
和大蛇丸交手已经有些勉强。
他又把前两代火影召唤出来，哪怕实力远不如当年，可也是毋庸置疑的影级实力。
再这么下去，自己一定会被他杀死。
与其等死。
他下定决心，那就用那个术吧。
鸣人还年轻，需要一位榜样。
只是没想到直到自己生命尽头的这一刻，依旧还是要借用四代火影的力量。
猿飞日斩分出影分身。
调动查克拉，结出复杂印式。
大蛇丸嘲弄。
鸣人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向结界里，目光落到猿飞日斩身后。
一道半透明的高大虚影出现在他身后。
头顶生有双角，鬼面狰狞可怖，嘴里咬着一枚短刀。
灵魂之力弥散。
猿飞日斩的灵魂飘离脱出躯体，祭品一样呈放在这道虚影面前。
这是什么？
“大蛇丸，我是不会容忍伱摧毁村子。”猿飞日斩开口，声音已带着虚弱之意，“就让你见识一下，这个你从未见过的术式吧。”
“也让你见识一下...”
“火影为村子燃烧的意志。”
随着他的话音。
背后的魂魄虚影把手高高举起，蝌蚪文状的咒印布满这根手臂。
更加可怕的灵魂力量在祂手上凝结。
向下一挥。
刺破猿飞日斩这位召唤者的灵魂，抓向那两位秽土转生出的火影，将他们的灵魂从傀儡躯壳中拉扯出来。
魂魄虚影的手带着灵魂抽回。
在猿飞日斩的身体上，留下咒文烙印。
看起来，就像灵魂被封印在了他的身体里。
但灵魂不在那。
突如一瞬，就消失不见。
该死。
鸣人咬牙，目光落到这一层紫色的结界封印上。
真碍事！
隔着这个东西所能看见的东西太少了。
第39章 死神与死神（求追读~求月票~）
鸣人向前伸出手。
暗部惊声：“小心！”
几乎是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紫色火焰浪卷，张牙舞爪地扑来，灼烧他的手指。
“我们已经尝试过，突破不了，只有从内部才能破坏。”暗部摇头，语气谨慎，盯着鸣人的手指。
灼烧的痕迹几乎眨眼就愈合了。
这是...九尾的力量？
还是漩涡一族的力量？
“房屋之下呢？”鸣人看向屋顶砖瓦。
暗部把头一摇：“也同样被结界笼罩着。”
他们说话间，猿飞日斩已经擒住大蛇丸的双臂，那道虚幻魂魄伸出手去，抓住灵魂，强硬地向外拖拽。
时间不多了。
鸣人把手举起：“你们退后，我来试一试。”
暗部闻声，有些犹豫，但看香燐已经毫不犹豫听从建议，他们也只好跟着往后退走几步。
查克拉被调动。
巨大气魄从金发少年身上波动涌出。
言灵咏唱。
“星罗棋布的兽之骨！”
“尖塔、红晶、钢铁的车轮。”
“动即是风，止即是空。”
暗部侧目，香燐举起手遮在眼前。
那如诗一样的俳句，在鸣人掌心绽放出璀璨的金色雷光。
太阳一样炙烈。
“这是什么术...”暗部心惊。
他从未见过在还没有完全释放的时候，就具备如此规模的忍术。
只是看一眼，就心惊肉跳。
最后一句，从鸣人嘴中吐出。
“长枪互击之声满溢虚城！”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雷光迸发，流星横贯，粗长金光撞击在紫色结界之上，搅乱火炎纷飞。
它几若插入进去，砸出斑驳裂痕。
四角的忍者身体止不住颤抖，嘴角不停溢出鲜血。
术式未被瓦解，但被强行打碎破坏，查克拉所带来的反噬，让他们四个人身体都受到不小的冲击。
大蛇丸不禁侧目，灵魂被抽离所带来的痛楚，仍没能阻止他的赞叹：“真是一个美丽的术。”
“他们四个人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施术者。”
“联手施展出的四紫炎阵，能够困住像老师这样的影...”
“但竟然会被他破坏。”
“这可不是木叶能教导出来的。”
猿飞日斩没理会自己弟子的这几句阴阳怪气。
他也惊叹鸣人的力量。
只是此时...他已经没多少力气，去关注其他事情了。
鸣人握住刀。
序号“六十二”的雷吼炮已经是他目前学习到的最强鬼道。
没能将这個结界摧毁。
不过既然能起到破坏效果，那就说明，只要攻击足够强大，就能将其完全击溃。
他正要将刀拔出。
解放后，他有比“雷吼炮”更强的攻击。
“鸣人。”结界里，猿飞日斩偏头看向他，努力挤出一道笑容，喊着他的名字，“不用再想着救我了。”
“这个术式，必须将自己的灵魂交给死神才能施展生效...”
“我已经必死无疑。”
“你知道吗？”
“曾经有一位很伟大英雄，用这个术式拯救了村子。”
“我比不上他。”
“但现在我也将用这个术式来保护村子。”
他把头扭回去，死死盯着大蛇丸的双手，粗重地喘着气。
寿命和身体...已经衰败到这种程度。
只能将他这双手的灵魂抽出。
“大蛇丸...”
“我真的已经老了，抱歉啊，作为老师的我，没能纠正你的错误。”
“但现在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我要...给你一些小小的惩罚。”
“要你无法再作恶，无法再去摧毁木叶的幼苗。”
“就让我没收伱所学过的所有术式吧。”
猿飞日斩说话间。
身后的那具“死神”摘下咬在嘴里的短刀。
高高举起、用力挥下。
切下大蛇丸被扯出来的双手的灵魂。
死神嗤嗬地喘着粗气，猿飞日斩、初代和二代、以及大蛇丸这双手的灵魂，被他“吸食”一样，吞入腹中。
它的眼神变得明亮。
神情也更加狰狞。
似乎这一次的祭品，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让它心满意足。
猿飞日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扭头看向鸣人，嘴角咧开一道微笑。
他的双眼已睁不开，看不清鸣人的模样。
只有那一抹灿烂的金色填充满整个视野。
他开口，声音虚弱无比：“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
“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并让新的树叶发芽。”
“鸣人...”
“对不起。”
最后四个音节，他没能发出声，已经没有那个力气把它读出来。
但嘴唇张合，鸣人看懂了。
他眼眶泛红，有什么东西想要喷涌而出。
尸体晃动着倒地，砸起烟尘把那张苍老、还带着微笑的脸遮住。
术式结束，查克拉消散。
身后的死神隐匿不见。
大蛇丸怒吼：“你这个老东西！”
“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把我的双手...给我还回来！”
鸣人用力捕捉，但找不到那个“死神”的踪迹，他带着魂魄彻底消失不见。
无论是“查克拉”、还是“灵压”。
他握紧拳头。
那个术...
自己一定要得到！
刚才三代爷爷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除了那句“对不起”。
还有那句“曾经有一位英雄，用这个术式拯救了村子。”
既然是对自己说的，那这句话里的“英雄”，指的一定就是自己的爸爸四代火影了吧。
他的魂魄...
也像三代爷爷那样，被封印在了那个东西的身体里吗？
妈妈呢？
那大蛇丸所使用的那个术又是怎么回事。
如恶鬼一般的“死神”，最后也将初代、二代的灵魂收割。
难道第三个要被召唤出来的魂魄，并不是自己爸爸？
鸣人正思考着，香燐凑近，看着猿飞日斩的尸体，忧心忡忡地询问：“鸣人你是能看到刚才在火影大人身后有什么东西吗？”
她注意到，鸣人的目光一直在猿飞日斩身后，而非猿飞日斩身上。
鸣人偏过头：“嗯，一个被三代爷爷称作死神的家伙。”
“你没有看到？”
香燐点头，贴近过来的暗部也点头。
她们什么都没看到。
“刚才的那些表现，还有只有你们才能看到的死神，恐怕火影大人刚才使用的术，就是我们漩涡一族秘传的禁术。”香燐有些紧张地捏住鸣人袖子，轻声说下去，“一个名为尸鬼封尽的封印术式，只有和死神签订下契约的人才能够看到它。”
“鸣人你能看到它，难道也.......”
她语气担忧。
那是一个极危险的术式。
鸣人摇头：“我没有和那什么恶鬼签订契约，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能够看到。”
“它原来是漩涡一族的术吗？”
“怎么找到那个死神？”
他不想称呼、也不承认那个东西为“死神”。
香燐稍微松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个术太危险，我妈妈也不会，只是听说过一些传闻。”
她停顿下，看向暗部，不再说话。
“我知道了。”鸣人注意到，把头一点。
他向前方看去。
四紫炎阵散去，双手被紫色淤青吞噬的大蛇丸虚弱无比，被那四名音忍搀扶着。
猎物，出笼了。
第40章 大蛇丸之“死”（求追读~求月票）
大蛇丸神色阴沉。
盯着那具尸体，咬牙丢下一句：“行动结束了...”
“我们回去！”
他身体疲惫，几乎提炼不出多少查克拉。
两名音忍把他扛起，跳跃离开。
暗部立马追赶：“休想逃走！”
有六只手臂的男性忍者在空中转身，从口中喷吐出蛛网，铺盖而去。
那几名暗部躲闪不及，被束缚捆住。
苦无斩击，却被粘液裹挟，没有效果，还愈陷愈深。
他们焦躁，眼睁睁看大蛇丸逃遁。
耳边咏唱声响起。
“君临者啊！”
“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
“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他们回头。
鸣人把手举起，神色平静，话音就是从他嘴里吐出。
顿挫优雅，却使人毛骨悚然。
掌心里，一颗橘红色火团凝聚，炽热且光明。
它被释放，极速飞去。
蛛网还未接触它，就“呲”一声燎烧化作烟尘飘散。
四人中，一个胖子挺身而出。
拍掌结印。
通灵术式展开，巨大泥土傀儡凭空现身。
作为屏障，保护几人。
可它拦不住这个看起来并不庞大的光团。
火球灼烧，泥泞融化，嘀嗒脱落。
眨眼就又“嘭”得作白烟消散。
火炮威力几乎不减分毫。
胖子咬牙，挺身抵抗。
轰隆一声爆炸，掀起气流劲涌。
被他保护在身后几人，受到干扰，不得不落地。
鸣人瞬步，追赶到他们身后：“我还没有说让你们离开。”
还想要继续逃走的几人。
脚步忽变得沉重。
有什么枷锁捆住脚踝，生根扎在地上。
术式？
不...
这不是术。
倒地的胖子惊恐注视鸣人。
仅仅是从这个金发少年身上所散播出的气魄，就让他们难以动弹。
这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鸣人君。”大蛇丸回头，脸上不再有那种放松自然的玩味笑容，扭曲且狰狞，“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为三代火影报仇吗？”
“他可是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
鸣人缓缓拔出刀：“那個把死者灵魂拉出的术式是什么，把它交出来。”
“你竟然会对那个术式感兴趣？”大蛇丸惊讶，然后嗤嗤笑起来，“是想用它去见一见自己的父母吗？”
“既然如此，鸣人君，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他盯着鸣人的刀，想到自己胸口灼烧的痛感，竟与现在双手被切割走的感觉一般无二。
那是对灵魂能造成损伤的术式。
也许...
研究明白它，就能补全双手。
鸣人厌恶地摇头：“我才不会与玩弄灵魂的罪人交易。”
“而且...”
“大蛇丸，是什么给了你能够谈判的错觉。”
“你还有那个能力吗？”
大蛇丸脸色凝重，低头看一眼自己废弃的双手。
要不是这个封印...未必没有逃走的希望。
失去“结印”的能力。
忍者几若成了废物。
那种不用结印，咏唱言灵的术式...
自己要是会就好了。
“休想伤害大蛇丸大人。”艰难吐出的呵斥声从旁边响起。
伴随着的，是查克拉诡异波动。
三头高大类人生物。
它们并不重要。
鸣人目光跃过它们。
那个粉发的女性忍者，皮肤颜色变深，脑袋上长出数个白色的角，气息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不仅本身查克拉变得比之前庞大，还有一股更加混乱、狂躁，规格也更高的能量加持在她身上。
正是这股力量，让她能在自己的压迫下站起。
从一名普通的精英中忍，一跃而成上忍。
这是什么？
能使用这股奇特力量的，并非她一人。
一个让自己多长出一个脑袋的忍者，身体出现同样的变化，和多由也一同拦在鸣人面前。
六只手的忍者抓起大蛇丸，飞快后撤。
胖子忍者本想一同保护大蛇丸撤退，但身体的重伤，让他只能选择留下，开启同样的状态，企图拦住鸣人。
六臂忍者瞬身飞快。
他的能力诡异。
想要来干扰的暗部，都对他的蛛网束手无策。
大蛇丸回头，死死盯着那处战场的方向。
只是转角后，就看不见了。
“咒印”是他最得意的研究之一，能够让普通忍者在一瞬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但那种力量能让她们三个拖住鸣人，直到自己逃离吗？
他这么想着。
背负着他的六臂忍者突然停顿，惯性将他甩出去，重重跌倒在地。
翻滚间，眼眸余光看到。
暗红色的刀贯穿心脏。
雷光缀乱。
无声无息，一刀毙命。
六臂忍者甚至都没能察觉到鸣人接近。
“次郎坊他们都只能拖住你这么短的时间？”大蛇丸惊叹感慨。
“说吧。”鸣人横刀，举起另一只手，“那个术是什么？”
“伱是如何做到玩弄死者魂魄的？”
他边说着，把手抬起，舍弃咏唱。
“缚道之三十，嘴突三闪”。
三角尖锐金光射出，钉住大蛇丸的双脚和腹部，将他锁死在地上。
“真是糟糕。”大蛇丸抬起头，用力撑着，“我已经很久没有被逼到这种地步。”
“如果我把那个术交给你，你会放我离开吗？”
鸣人没说话，只是举起刀，对准他的咽喉。
大蛇丸呵嗤笑出来，他打量面前的人。
逃不掉了。
替身、分身恐怕都不行。
这金发小鬼的感知能力强得可怕。
他又不想立即杀死自己。
自己千万不能落到木叶、落到团藏手里。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这么办了。
他忽得把嘴张开，吐出的并非舌头，而是一条棕蛇，竖咬着一柄锋锐刃寒的刀。
鸣人出刀。
但出乎意料的，这把刀斩击的方向却并非是自己。
而是...
大蛇丸本身。
棕蛇扭身，长刀将它主人的心脏贯穿。
他用尽力气，用金色竖瞳死死盯着鸣人：“这样一具残破的身体，可没法让我从你手中光明正大的逃走。”
“但鸣人啊。”
“我们会有再次相见的那天。”
“至于那个术...”
“鸣人君，也许你会找到的。”
血液流淌，浸染躯体，他的气息、查克拉都在快速衰败。
鸣人盯着那具快速衰败的尸体，皱起眉头。
躯壳里，空荡荡的，没有灵魂。
四周也没有其他属于大蛇丸的气息逃窜。
并非“假死”、“替身”的术式。
而且那一句话...
“会有再次相见的那天。”
大蛇丸并不知道自己是死神。
所以...
他还掌握着能让自己“复活”的术式？
真是果断。
在意识到自己不会杀了他，只会封印起来后，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结自己。
宁愿死亡，也不肯告诉自己那个术。
还是说，宁愿死亡，也不肯被木叶捉住？
暗部追赶过来。
远远站在鸣人身后，那股还未撤去的气魄，让他们难以接近。
更让他们惊愕的，是那具被贯穿的尸体。
木叶“S”级叛忍。
一手策划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杀死三代火影的元凶。
大蛇丸身死在鸣人面前。
鸣人收刀回鞘，回头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
第41章 再见，木叶（求追读~求月票~~）
三代火影葬礼当天，下了很大的雨。
换上黑衣的忍者们，站在火影岩下。
寂静、缄默。
鸣人抬起头，沉默地看着那四颗头像雕塑，又低下头看向供桌上猿飞日斩的那张照片。
“三代火影死了。”鸣人轻声，“我想，我也要离开木叶了。”
但在这种环境下，再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极为刺耳。
周围人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佐助和春野樱最震惊，难以置信。
香燐像是早就知道鸣人的决定，脚步一挪，坚定地站到他身后。
“鸣人！”卡卡西压低声音，伸手想要拉住他。
鸣人躲开，看向他，灿烂一笑：“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那一天才确定下来。”
他好像又看到那道“死神”的恶鬼虚影。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而不是待在木叶里，继续当一名忍者。”
有人反应过激。
“你是要叛逃木叶吗？”夕日红只是特别上忍，还不清楚鸣人真实身份。
清楚鸣人身份的，反应更加过激。
几名暗部瞬身到天台周围，手印结出，查克拉凝聚，蓄势待发。
更远处，还有几道飘忽不清的查克拉涌动。
“不要这么说。”鸣人看她，目光在那些人身上一扫而过，微微一笑，“我从未被接纳成为过一份子，又谈何背叛。”
夕日红一怔。
春野樱大喊：“但是一切都有改变啊！”
“鸣人，我现在一点也不讨厌你了。”
“你是一个很好的队友。”
“其他人对你也在改观......”
鸣人摇头，打断她的话：“你知道，三代火影在临死之前想对我说什么吗？”
春野樱张张嘴。
自己怎么会知道。
她又没去围观。
“是对不起。”鸣人自问自答，又接着抛出另一个问题，“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吗？”
他抬起头，目光落到人群上。
有人已经知道答案
卡卡西低下头，不知火玄间躲避目光，奈良鹿丸和他父亲一起撇开脑袋，还有大把鸣人不认识的忍者......
“小樱，三代火影在这里，我的爸爸也在这里。”
鸣人转过身，正面对着人群，背对着火影岩，微微一笑，把手抬起。
“我是四代火影的儿子。”
最后一颗头颅雕像刻在山上，它微微低头，像在俯视鸣人。
一句在用再平静不过语气说出的话语，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们瞳孔扩张。
春野樱难以置信。
佐助向后仰头。
夕日红长大嘴巴。
他怎么能是四代火影的儿子的？
有人偷偷打量缩在伊鲁卡怀中的那個孩子。
那是火影的孙子。
再看向鸣人。
那是火影的儿子。
两人童年的境遇重合对比，是一上一下的两条对立线条。
那些心虚避开目光的人们，没有人站出来反驳。
“鸣人。”自来也瞬身出现，他声音低沉，“是木叶对不起......”
鸣人打断他的话：“‘对不起’这句话已经由三代火影说过了。”
“再多也很乏味。”
“为了村子而牺牲的他，可以被称作英雄。”
“但我不打算接受这份歉意。”
他拉住香燐的手，查克拉涌动着，在空中铺展。
向前踩去，走在无形台阶上。
在场的忍者们心脏一紧。
仅仅靠操纵查克拉，就能攀登天空？
这是何等可怕的操控力。
不少对鸣人还没来得及有多少了解的忍者惊叹。
九尾人柱力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
从忍者学校毕业至今，也不过才三个多月。
“自来也老师，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相处起来蛮愉快的。”
“还有旗木老师。”
鸣人回头，复杂地看他一眼。
“其实在第一次见到你，收集到你是我爸爸弟子的情报时，我真的很高兴。”
“我以为我会得到你的偏爱。”
“但相比起来，你好像更喜欢佐助一些。”
旗木卡卡西没有说话，出神地盯着走向天空的那个金发少年。
鸣人把手放在刀柄上，感慨道：“我现在好像突然一下就收获到好多来自木叶的善意。”
“也突然一下就收获到好多照顾。”
“但...”
“我最需要这份善意、这份照顾的时候，是在六岁之前。”
“其次是在从忍者学校毕业之前。”
“至于现在，我已经有能力照顾好我自己，也有能力去照顾好其他人。”
“自来也老师、旗木老师......”
“你们都还不错。”
“但稍微来迟了一点呢。”
“和三代火影大人的对不起一样，来的太迟了。”
自来也张了张嘴，盯着四代火影的雕像，沉默着没有说话。
“作为人柱力，你得到的几乎是最好的待遇了。”一名忍者开口，“三代大人对你已经很纵容。”
鸣人看着他。
是一张不认识的脸。
他温柔一笑，毫不避讳这个：“世界上远比我不幸的人，要有许多。”
“这两天我去见过我爱罗。”
“仅仅作为人柱力而言，我的确比他要好得多，至少除了受到排挤之外，我还能像正常孩子一样在忍者学校读书。”
“佐助所承受的痛苦，远在我之上。”
“伊鲁卡老师的不幸，一点都不比我少。”
“但...”
他停顿一下，目光在人群里扫视过。
“因为别人拥有更大的不幸，就被要求忽略掉自己的不幸。”
“这会不会有点不公平？”
“我只是想抛下不幸，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自来也深吸口气，把目光从雕像上挪开：“鸣人，离开村子后，你想要做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离开而离开......”
“我之前有点迷茫，但现在有了目标。”鸣人笑容灿烂，也很坚定，“我要去找爸爸妈妈。”
自来也迷茫。
找爸妈？
两个已经死去的人？
鸣人忽然扭头，看向不远处。
那里有一些躁动难安的查克拉，蓄势待发。
“不要让我动手，好吗？”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里。”
“但这里毕竟是我的爸爸、我的妈妈用生命守护过的地方，是他们的家。”
“我不想破坏他们的家。”
沉默之中。
氛围愈发尖锐矛盾。
一名忍者站出来，是奈良鹿丸的父亲，他单手结印，语气严肃：“以我奈良鹿久，上忍班班长之名义，批准漩涡鸣人离村行动。”
自来也跳起，通灵术出大蛤蟆，把那些躁动的查克拉拦在自己身后，做出同样动作：“以我三忍蛤蟆仙人自来也之名义，支持漩涡鸣人。”
旗木卡卡西在沉默一会后，也站了出来：“以我第七班指导上忍卡卡西之名义，支持漩涡鸣人。”
他们拦不住鸣人。
他是一个很成熟、而且很强大的忍者了。
与让木叶在他心中的印象变得更差。
不如顺水推舟。
就去支持鸣人吧，让他离开木叶游历。
总比爆发战斗，人柱力叛离村子的结局要好得多。
现在的木叶......
经不起第二场如“大蛇丸”一般、甚至更强的摧残了。
鸣人笑起来，转过头，平视四代火影的雕像。
他想到什么，把手从刀柄上那开，将左臂的木叶护额摘下，轻轻一抛。
它就像树叶一样，飘落向伊鲁卡。
“伊鲁卡老师，真的很感谢你。”
“你是我在木叶的这些人里，最喜欢的那个。”
“你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像你这样的人，要是多一些就好了。”
“就麻烦您替我保管好它吧。”
伊鲁卡伸出手，失神地接住这枚护额。
接住鸣人沉甸甸的过去。
(晚上18点还有一章)
第42章 两种声音（求追读~求月票~）
火影大楼里。
“你们不该那么纵容人柱力的。”水户门炎开口，看窗外雨落纷飞，“现在不是他离开的时候。”
“村子正需要力量。”
奈良鹿久摇头：“我也知道，但没办法。”
“而且当时...”
“我再不开口的话，恐怕真的会打起来。”
不仅鸣人，连他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针对性的查克拉。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这两位木叶的高层顾问并没有苛责奈良鹿久的意思，目光死死盯着自来也。
如果说当时有谁可以阻止。
蛤蟆仙人，无疑是最有能力的。
“他会飞。”自来也言简意赅。
“飞行”是超出忍者范畴的能力，一个能拿出来、而且好用的借口。
水户门炎摇头：“我不相信你没有能力应对。”
自来也没说话。
一位暗部瞬身进来。
“有两位没有身份识别的忍者，被苦无钉死在村口大门上。”他声音紧张汇报，“疑似人柱力漩涡鸣人做的。”
才发生“木叶崩溃”事件，现在又出现这种事情......
“把尸体处理好。”转寝小春沉默一下，摆了摆手。
暗部一愣。
旋即低下头应一声“是”后退下。
“庆幸吧，四代火影又一次救了村子。”自来也面无表情，“也庆幸吧，他好歹还有点脑子，派出去的人，没有佩戴上木叶忍者的护额。”
“鸣人选择离开村子，也许是一个正确的抉择。”
转寝小春开口：“这件事搁置吧，我们会警告他的。”
“来说更重要的事情吧。”
“我们需要一位值得信赖、而且实力强悍的领导。”
“需要第五代火影。”
“自来也......”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立马抬起手，打断她的话：“抱歉，请容许我拒绝。”
水户门炎皱眉：“现在是村子需要你的时候。”
“我并不适合这个职位。”自来也摇头，果断且坚定，“在外游历、收集情报要更适合我。”
“而且，你们也不会放心鸣人一個人在外面吧。”
“我也会注意他行踪的。”
“说不定还有机会，把他带回来。”
鸣人的话，刺在他心脏上。
“来的迟了”。
这四个字真是沉重。
是啊，自己要是没撒手不管，没有离开村子，这些事情是不是都能得到改变。
水门和玖辛奈不会牺牲。
鸣人也能得到好好照顾。
不过，现在想这些东西都已经太迟。
事实给他一个沉痛的教训。
也让他坚定，以前撒手了，现在可不能再撒手了。
他也很担心鸣人。
那句...“我要去找爸妈”是什么意思。
他们明明都已经死了。
还能去哪寻找？
两名顾问沉默。
人柱力啊...
真是一个棘手的麻烦。
火之国境内，一座小镇。
这里距离木叶不是很远，能看到一些忍者出没。
经济也算繁荣，旅馆舒适。
“我们接下来去哪？”香燐坐在鸣人身旁，顺着他的目光，落到放在膝盖的那把刀上。
不是暗红色的那把。
是几乎从没被他使用过的那把。
“涡之国。”鸣人轻声，“我想去看一看涡潮村的遗址。”
“嗯。”香燐点头，没有再说话，不去打扰鸣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应该是对他很关键的时刻。
鸣人盯着“浅打”。
这是自己的第二把斩魄刀，还未聆听到它的名字，一直未能解放。
可就在刚才。
自己直面内心，说出要离开木叶的话后。
从这把刀的内部发出有力呼唤。
它要把名字告诉自己。
只是...
从刀里发出来的呼喊，是两种混合在一起的嘈杂声音。
一股强大而温和。
一股虽然有些弱小，但更让鸣人觉得亲近。
它们两个声音交错，前者把后者掩盖，后者又干扰前者，编织在一起，如同一体、又鲜明独立。
为什么会这样？
鸣人不解。
他没听说过这种事。
难道又是什么特殊原因，导致它不肯告诉自己真正的名字吗？
两把刀都这样？
他进入“刃禅”状态，和刀交流。
可回应他的，依旧只有那两道嘈杂的声音。
强大者温和，弱小者急迫。
鸣人把眼睁开。
入眼的是志波海燕那张天生臭脸。
回到尸魂界了啊，他内心一下放松。
“鸣人可真是努力。”志波海燕咧嘴一笑，但是并没让他的脸色变得温和，“真央灵术院向你发来邀请，想要你在今年新生的开学典礼上发言。”
鸣人一怔：“我吗？”
“一般这种事不是邀请副队长的吗？”
志波海燕伸手，揉乱鸣人头发：“伱这小鬼，和副队长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你是三席，我的压力一下就又大了起来。”
“而且今年真央灵术院又出现了一位天才儿童，比你要稍微差一些，不过入学也有六等灵威。”
“波岗院长可是很希望你作为表率出现，鼓励他的。”
鸣人点头一笑，答应下来：“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时间是？”
志波海燕回答：“一周后。”
鸣人点头，向外走去：“多谢海燕哥，我现在去一趟技术开发局，找一下浦原队长。”
“去吧。”志波海燕挥手。
技术开发局。
地下，队长办公室。
浦原喜助盯着鸣人默写出来的繁多“封印术”知识，眼里绽放剧烈光芒，身上那股懒洋洋的气势褪去：“真是了不起。”
“原来是这样...”
“我之前的研究方向出错了，要从身体出发啊。”
“鸣人，你是怎么得到这些知识的。”
鸣人抬起头，朝他咧嘴一笑，大大方方：“这是秘密，浦原队长。”
“哎呀，真是的。”浦原喜助抓了抓脑袋，“那就算了，不管你从哪弄来的，总之这些东西很有用，我现在已经有很多灵感要对之前的术式进行更改。”
“你的这把刀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不是很有耐心的等鸣人写完。
最后一笔落下，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抓起来，一边驱赶鸣人，想立马扑进研究中。
“在琢磨这些东西之前，浦原队长再陪我去一趟四番队吧。”鸣人把纸张从他手上夺走，放到桌上，“我的刀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
浦原喜助下意识看向“九尾”。
但立马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恐怕指的是另一把刀。
他表情变得严肃。
到四番队队舍。
他和卯之花烈听完鸣人的描述后，都皱起眉。
“一把刀里，出现两种声音？”卯之花疑惑，“这听起来像是双刀，但你明明都已经解放过一把了。”
“难道是三刀？”浦原喜助挠头，“如果是这样，虽然没出现过，但好像也挺不错的？”
鸣人摇头，解释得更清楚：“虽然是两种声音，但它们好像是一体的。”
“并不是分得那么清楚。”
“只是让我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它。”
浦原喜助注意到鸣人描述里的主次。
不是“名字”。
是“它”。
第43章 蛇与狐狸（求追读~求月票~）
浦原喜助思考着，语气小心慎重：“会不会是一体两面共生的状态？”
两人都把目光投过去。
他把手伸出来，以此为媒介，解释起自己的猜想：“就像这样。”
“此面向上为阳。”
“彼面在下为阴。”
“鸣人的状况不一定会这么冲突矛盾，但可能类似于此，一体的力量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面。”
卯之花烈若有所思，微笑着把头一笑：“不愧是浦园队长，说的很有道理呢。”
鸣人低头，看向自己的浅打。
一体两面...
内心的两种不同方向吗？
“不过，鸣人这么特殊，也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卯之花烈话锋一转，“在当初为你检查身体的时候，我有注意到一些说不出的异样。”
“当时以为是双刀的另一把。”
“但现在看来，除了“九尾”之外，在你体内或许还有一股没完全归属于你的力量。”
“那可能就是双生的其中一面。”
鸣人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卯之花烈那张温柔笑意的脸。
自己体内还有一股除了九尾之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也是刚才浦原队长提醒到我，才想到的猜测。”卯之花温和地看着他。
鸣人握住刀：“那我...”
“不要害怕，也不用抗拒。”卯之花烈摇头，“它们都是你力量的一部分。”
“等你听清那两个声音后，无论选择哪个都不是错误。”
“斩魄刀是心灵的写照。”
鸣人点头：“是，多谢卯之花队长。”
“再来检查一下吧。”卯之花烈微笑，“正好确认一下你现在的状态。”
结果很快出来。
鸣人成长的很健康，灵威有所增长，从五等攀升到四等。
那股“有可能的第二股力量”没有被揪出来，但在有心的观测下，也被卯之花烈抓住一丝踪迹。
和“九尾”那种有灵魂、有智慧被封印在身体里的家伙不同。
这股难以被观测的力量，并没有任何自我意识，只是单纯的能量，和鸣人本身的力量混合在一起，几乎不分彼此。
有这两位靠谱前辈确认好情况，鸣人安心不少。
和卯之花烈约定好，每月抽出三天时间学习回道，他就和浦原喜助一同告退。
回到十三番队队舍。
鸣人继续进行刃禅修行，希望能早一天听清楚那两道声音。
浦原喜助扑进研究。
这些“封印术”的知识，让他十分着迷，是完全陌生、不同的领域。
一周后。
真央灵术院。
“鸣人三席，许久不见。”波岗一喜亲自迎接。
鸣人挠挠头：“波岗院长，对我不必用这么多的敬语。”
“您可是我老师。”
波岗一喜大咧咧笑出声：“鸣人伱也该好好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如今只是三席，以后可就是队长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今年入校的天才。”
“流魂街出身，可真是了不得。”
他在前带路，鸣人轻松写意地跟在身后。
等到体育馆内。
“那边的就是了。”波岗一喜伸手指向。
鸣人看去，微微一愣。
那边有两个人。
一位是白毛小男孩，比自己個头还要高一些。
另外一个...
是老熟人，蓝染惣右介。
“惣右介副队长怎么也来了？”鸣人过去问候。
蓝染爽朗微笑：“听说到波岗院长邀请了鸣人，我想到你是第一次应付这种场合，有些放心不下，就主动请缨也过来了。”
鸣人腼腆一笑：“本来是有些紧张的，不过一看到惣右介，就一下放松了下来。”
他一偏头：“这位就是今年真央灵术院的天才吗？”
银毛小男孩向鸣人恭敬行礼问候：“是，漩涡三席，我是今年入校的市丸银，请多指教。”
“银吗？看起来有很不错的气势。”鸣人打量着他。
一张脸还算好看。
只是一直笑眯眯的，眼睛都弯成一条缝。
身上有股潜藏起来的阴恻气质。
看到的第一眼，就让鸣人想起一位让自己很不舒服的对手，那个叫“大蛇丸”的家伙。
这个人...
可能也是条“毒蛇”呢。
波冈一喜笑得很灿烂：“他入校时是六等灵威，最难能可贵的，他和鸣人你一样努力。”
“不过身体天赋要比你差一些。”
“每天我们的老师们，总要头疼怎么才能劝他休息一下。”
“真是的...”
天才太努力，也是一种让人痛苦的幸福。
鸣人笑着，伸出手，调动自己体内的力量。
市丸银下意识看一眼蓝染，见他只微笑，就没有抗拒。
一股温和感涌入他的身体里。
那些“疲惫”、“痛苦”、“伤痕”，都在这股温柔的力量下缓慢治愈。
“真是用功呢。”鸣人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状况，微微一笑，“身体里有这么多损伤，不用这么心急。”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来。”
这是曾经卯之花队长和他说过的话。
现在很适合拿出来说给这个银发的小家伙听。
市丸银一愣，又恭敬行礼：“多谢漩涡三席。”
“真是出色的回道。”蓝染眯起眼，回味刚才的那股灵压，“四番队的高级席官或许都要比鸣人差一些吧。”
鸣人摇头：“哪有，我还差得远。”
市丸银盯着鸣人，又看了看蓝染惣右介。
这两个人真像。
但又真的完全不一样。
开学典礼很快开始。
鸣人上台发言，一开始有些结结巴巴，但很快就适应，说起自己在真央灵术院里的快乐日子，也说起自己到十三番队后的日子。
紧接着就是蓝染惣右介。
他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在鸣人的内容上延展升华，打动人心。
直到最后一刻。
蓝染抬手，放在刀柄上：“每次看到你们这些新生，我总是会想起，我还在真央灵术院的日子。”
“那时候我总憧憬着始解，成为一名真正的死神。”
“你们也想必如此。”
“漩涡三席的刀不适合在这里展示。”
“那就让你们看一看我的刀吧。”
他说话间，缓缓拔刀，口中低声咏唱。
“破碎吧，镜花水月”。
雾气从刀上涌出，缓缓流淌，笼罩住整间屋馆。
空间恍若错乱。
有人发现自己身边人的位置似乎改变，从左到右，或从前到后。
鸣人也被影响。
波冈一喜从左边变到右侧。
这是“镜花水月”的能力，身为“流水系”的斩魄刀，它的效果就是利用雾气和水流的乱反射，造成幻觉，干扰敌人。
这不是鸣人第一次看到“镜花水月”的解放。
但还是想夸赞一句，它真是漂亮的一把刀。
九尾不舒服地抖了抖毛。
它感受到一股很有威胁的气息......
和鸣人去这个世界的现世那天一样的气息。
第44章 名刀出鞘（求追读~求收藏~）
真央灵术院的学生们，人人都敬仰蓝染惣右介。
但人人想成为的对象，都是漩涡鸣人。
谁不想自己才是护廷十三队最耀眼的那位天才？
可是...
“天才”的门槛高到不可想象。
一年后，市丸银从学院毕业，进入到五番队。和当年的漩涡鸣人如出一辙，刚入队就担任高级席官职位。
但没人会拿“市丸银”和“漩涡鸣人”做比较。
和“市丸银”相提并论的，是在同一年进入六番队、同样担任高级席官职位的朽木白哉。
这位上级贵族朽木家的未来继承人，也是一颗极瞩目的新星。
他们两个人拥有不相上下的天赋，相似的年龄，和相同的起点。
至于鸣人...
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是更上一个层次的人物。
他们都在期待，这位天才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队长。
十年？
二十年？
十二番队，地下训练场。
鸣人有些狼狈地从深坑里爬出来。
夜一捂着手臂上的伤，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的这把刀真是强大，七尾化就已经有这种程度。”
“但太容易失控了。”鸣人摇头，走过去释放回道。
这一年时间里。
浦原喜助和从事鬼道研究的“鬼道众”的大鬼道长握菱铁斋，对“封印术式”进行密切研究。
成果很显著。
在原有的封印基础上，又新添了一层封印。
让鸣人从“四尾化”一跃提升到“七尾化”的程度。
只不过...
“七尾化”并未能完美掌握，它有时间上的限制。
在这种形态下，持续的时间过久，还是会被吞食掉理智。
“已经很不错了。”夜一笑眯眯的，“都已经能把我打伤。”
“再过几年，我可都要叫你一声漩涡队长。”
鸣人无奈，叹了口气：“夜一姐！”
浦原喜助那边举起双臂，欢呼一声：“好，数据记录完成。”
“不过和上一次相比，好像没什么变化呢。”
握菱铁斋盯着屏幕，重重点头。
“一年就能有这样的进步，我已经很满足了。”鸣人微笑回应，“浦原队长的研究真是厉害。”
“哈哈，那是当然。”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浦原喜助当仁不让，“不过最近的话，关于你的研究我得暂时搁置一段时间。”
他挠了挠头，神色困扰。
“有一些很棘手的事，要我去处理。”
鸣人询问：“是流魂街的那件事？”
浦原喜助把头一点。
这一个月以来，在流魂街发生了多起居民凭空消失的事件。
已经折损了近乎一個“区”的魂魄数量。
“是有什么因素影响到他们的寿命了吗？”鸣人轻声。
魂魄和“生者”一样，都是有寿命的。
拥有灵力的魂魄，会拥有更悠久的寿命。
而没有灵力的普通魂魄，寿命并不会比“普通人类”漫长，当无法保持住形体时，就会化为灵子消散。
一种意义上的...彻底终结。
夜一接话：“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
“总队长很在意。”
“九番队已经全部出动，就连队长都驻扎过去。”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寿命的问题。”浦原喜助摇头，脸色凝重，“这段时间，我抽空研发出了一种名为‘义骸’的器具，能够把那些不够稳定的灵子形体封印在那东西里。”
“但...”
“就在鸣人你来之前，九番队的人给我送来了一件东西。”
鸣人歪头。
四枫院夜一同样满脸好奇。
浦原喜助走向另一张桌子，拿起一件黑色的服装。
鸣人瞳仁一扩，不可思议：“死霸装？”
“这...”
“难道有死神的魂魄也消失了？”
黑色的制式服装，在尸魂界有格外不同的寓意。
这是只有“死神”才被允许的着装。
而在“尸魂界”里，几乎不存在什么能够威胁到“死神”的东西。
浦原喜助点头，神色极其凝重：“是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死神魂魄消失...”
“通常情况下，是不会发生的。”
“我已经让日世里去配合九番队调查，收集情报，这段时间恐怕都要忙于这件事。”
猿柿日世里，十二番队的副队长。
是一个看起来和“十二番队”整体范围并不那么融洽的女性死神，个头不比鸣人高多少，脾气却要火爆的多，也是天生一张臭脸，在最初认识她的时候，鸣人一度以为她是五番队成员。
那张臭脸...
比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有过之无不及。
“一切以瀞灵廷的安危优先。”鸣人轻声，“有需要我帮忙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
灵压侵袭涌来。
训练场的几人都立马抬起头，朝那个方向看去。
气息熟悉，是一番队副队长。
所施展出来的术式，他们也不陌生。
“缚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罗”。
是一种用以大范围传播讯息的鬼道。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请各队队长立即到一番队队舍！”
“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九番队副队长久南白灵压消失！”
“重复，紧急集合......”
训练场里，三名队长级人物立马站起。
“鸣人，你快回十三番队队舍。”夜一语气沉重，把手一挥，“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队长的灵压消失！”
“说不定是很可怕的敌人入侵尸魂界了。”
鸣人点头：“明白。”
他收起刀，瞬身消失。
四枫院夜一和握菱铁斋也同样离开。
浦原喜助担忧上楼，但...猿柿日世里早就已经出发。
一番队队舍。
发生了严重事态。
但总队长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和往日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
他声音沉稳。
“到昨天为止，这还只是发生于流魂街的单纯事件。”
“但现在已经成为对护廷十三队的挑衅行为。”
“我将派遣六人前往勘察。”
“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
“以上三人立马出发，前往事发地点。”
“二番队，通知十三番队三席漩涡鸣人，在得到通知后，也立马赶去该地点。”
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出现在所有队长耳中。
“漩涡鸣人，十三番队的那个天才？”爱川罗武皱眉，“但他只是三席...”
凤桥楼十郎没有神情变化。
浦原喜助的反应很激烈：“总队长，让我替代鸣人去吧。”
“我是队长，况且我的队员她也......”
山本总队长打断他的话：“不行。”
浦原喜助还想再说什么。
四枫院夜一厉声：“不要这么丢脸，冷静一点。”
“真是没有担当啊，喜助。”平子真子咧嘴嘲笑，“真像个丢了孩子的妈妈桑，母鸡的那种哦。”
“不相信自己挑选出的队员就算了。”
“难道还不相信鸣人那小子吗？”
他弓着腰一歪头，讥讽让臭脸更加难看。
“鸣人是一把名刀。”
“但再好的刀，总要杀死敌人，才能证明成就。”
“现在不正是刀刃向敌的时候？”
山本总队长拿起拄杖，一锤定音：“以上几人，出发！”
第45章 前菜与强肴（求追读~求月票~）
浦原喜助转头，向十三队队长投去目光，祈求声援。
但浮竹十四郎只是笑笑，把头一摇。
他赞同总队长的命令。
鸣人实力出众，还有相当不错的回道水平，这段时间鬼道也突飞猛进，是很少见的全面型人才。
卯之花烈队长的实力要更强一些，是能上位替代的。
但她是“四番队队长”，身肩重任，不能轻易离开。
瀞灵廷此时没有比鸣人更合适的人选。
作为队长。
他相信自己的部下，相信鸣人。
让他担忧的是另一件事。
在老师心里，已经判定九番队队长“战死”了吗？
这么着急想要推动鸣人上位。
山本总队长继续安排。
负责处理魂魄消失事件的“特别行动部队”最后的两个人选，他本意安排鬼道众正副队长前去，但被京乐春水建议，由八番队副队长矢胴丸莉莎替代大鬼道长。
前线支援六人最终确认。
其他队伍做好事态扩大，保卫瀞灵廷的准备。
十三番队队舍。
鸣人刚回来，志波海燕拉着他，准备一起安排队内事务。
一道黑影突然落下。
全身被包裹在紧身死霸装里。
这是二番队“隐秘机动”独有的装扮。
“十三队三席，漩涡鸣人。”他落地后，立马开口，“总队长命令，要你马上前往九番队队长灵压消失地点进行支援。”
鸣人一愣：“我吗？”
“知道了，这就出发。”
他扭头看向志波海燕。
黑发男人神色凝重，在他脑袋上乱揉一把：“要你去吗，鸣人也到独当一面的时候啦，注意安全，一切小心。”
鸣人咧嘴一笑，瞬步离开。
流魂街，郛外第六区。
月色阴沉，投落在稀疏的林子里。
混乱无序的灵压侵袭。
压抑、死寂。
日世里逃亡发出的粗重喘息声就显得极为刺耳。
她已经竭尽全力。
但拖着重伤的身体，能有现在的速度，已是极限。
追杀她的...
已经赶来。
灵压闪过，巨大身影贯穿砸落下来。
日世里狼狈扭身，躲闪过去。
深坑轰出，烟尘如浪卷动。
在坑里，高大身影模糊不清，两只眼睛似灯，绽放渗人暴虐光芒，在微小颗粒映衬下，光柱被“胶体”照现，实质的两根，落到日世里身上。
是“猎人”在盯梢“猎物”。
它又行动，无声消失不见。
日世里咬牙。
想要挪动身体，但刚才那一下似乎扭到了身体，外来的灵压又极其沉重。
好像...动不了了。
千钧一发。
刀光闪烁，弹走攻击。
日世里抬头，一道白色身影护佑在自己身前。
安全感油然而生。
只是这人一回头，那种荡气回肠的味道，就刹那消失。
平子真子顶着一张臭脸：“你疯了吗，为什么不拔刀。”
日世里盯着前方：“你才疯了。”
“看清楚，我怎么可能拔刀。”
“那可是......”
平子真子朝前看去。
烟尘缓缓降下，残月的光打在眼前“这头生物”身上，将他一身骨白照得凄惨。
脸上蒙蔽假面，背部生长数道圆柱骨刺。
是“虚”的模样。
但他身披队长羽织、里衬死霸装。
肋骨下、小腹上的皮肤纹有“69”这两个数字。
这些细节无一不在说明......
平子身子有一瞬失神，从嘴里吐出一个名字：“拳西？”
被派遣来调查流魂街魂魄消失事件的先遣部队。
身为九番队队长的“六车拳西”。
他难以想象。
自己曾经的队友，竟会变成如此狰狞样子。
剩下两位队长，和剩下的副队长、副鬼道长也紧接落地。
他们也同样不可思议。
但没时间让他们去感慨这些。
他们与失去理智的六车拳西、以及同样失去理智的九番队副队长久南白交战。
但...
就在交手镇压时，日世里的脸上也忽然涌出白色粘稠的液体，重伤的她无力抵抗，黏液转瞬凝结成假面，让她变得如同六车拳西那样失去理智，挥刀斩击在平子真子身上。
刀上似乎携带着某种拥有致命感染性的“病毒”。
把“骨面”感染给其他人。
林子不远处。
就在这几人战斗的旁边。
三個人光明正大站着，毫不遮掩地窥视这里，却不被任何人察觉。
“蓝染大人，他们都已经虚化了，现在还不出面吗？”银发小鬼，刚刚升入五番队不久的市丸银眯着眼询问。
他扭头抬起，看着站在中间的那个男人。
蓝染惣右介微笑，语气里带着一点期待：“他们都只是前菜。”
“强肴还未呈上。”
“我们不急上桌用餐。”
市丸银轻声：“强肴？漩涡鸣人吗？”
“不舍吗？”蓝染惣右介低头，黑暗把他双眼遮住，语气不明地问出一句。
市丸银立马否决：“不。”
“只是觉得蓝染大人和他关系不错，有些意外。”
蓝染惣右介抬起头，微笑着：“有时候接近并不是因为喜爱。”
“猎人也总想更靠近猎物一些。”
在他眼中。
有一股灵压飞速接近。
正是他期待着的“主菜”。
鸣人落地。
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景象。
曾见过几面、但并不是很熟悉的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变成了“怪物”，就和自己“尾兽化”后一样，失去理智，攻击着其他人。
平子真子撑地，狼狈至极，从他脸上有骨白粘稠液体渗出，正被他极力压制着。
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以及总跟在京乐春水身后的八番队副队长矢胴丸莉莎，也都变得如平子真子一般，只是...他们的实力稍弱，已经快到极限，就要压制不住脸上侵吞的骨液了。
“怎么回事？”他开口询问。
“快走！”平子真子听到熟悉的声音，把头抬起，“小心，不要被任何攻击伤到！”
“回去通知总队长。”
“这是虚的......”
他的话没能说完。
只是略微一分神，骨液就像找到缺口，躁动沸腾，越发凶狠。
“真子队长，我带你们回去。”鸣人咬牙，“喜助队长一定会有办法的。”
走？
六车拳西队长已经如此，难道自己要眼睁睁放任这些人、这些朋友...也堕落成“怪物”吗？
他伸手结印，调动灵力。
“金刚封锁”！
十数道金色锁链从背后涌出，飞动着捆住向自己扑来的六车拳西。
四肢、躯干、腰腹。
将他牢牢束缚钉死在地上。
侥幸还未被攻击到的副鬼道长有昭田钵玄开口提醒：“小心！他们的力量很强。”
“六十三号缚道都不能将他捆住！”
鸣人咬牙，艰难支撑。
六车拳西那股躁动的灵压，挣扎扭动，让金刚锁链负重极限，发出阵阵“咔吱”勉强的声音。
不进行解放，自己才“四等灵威”，比这些至少“三等灵威”的队长们还要逊色一些。
但...
这才不是最严重的问题。
混乱灵压躁动。
劲风声响，头顶有狭长犄角的假面瞬步欺近，挥刀砍来。
看身高，是日世里。
平子真子的话还在耳边。
“不能被攻击伤到”！
虽然没有说完，但不难理解。
伤到恐怕就会变成...他们这样。
鸣人一撒手，瞬步躲避。
速度是他强项。
日世里的刀没能斩中。
可六车拳西也借此机会挣脱了束缚，失智地冲来。
第46章 九尾阿修罗！（求追读~求月票~）
鸣人该庆幸他们这些人都失去了理智。
没有战术、全靠蛮力。
也不会解放自己的刀，为战况带来更复杂的改变。
可...
哪怕只是如此，队长、副队长们长达数百多年的人生经验、不计其数的战斗，所带来的那些被刻录进身体里的战斗本能，就让他疲于应对。
不能被击中。
还要想办法封印他们。
真是头疼...
在鸣人躲闪的时候。
平子真子艰难抬起头，骨面已将他的脸大半倾盖住，一只眼漆黑空洞、丧失理智，剩下一只眼里还勉强残留一些人类的理智。
他把这份理智截留，用最后的力量呼喊出来：“鸣人，你要是能封印住我们。”
“无论是砍了手、还是砍了脚都没问题。”
“不要像个软蛋！”
“如果不能，就果断走，不要可怜我们，连累你也......”
话没说完，骨液流动，就将他的脸、连同他最后一份理智，都完全封锁。
平子真子沦陷。
他的假面森白，邪恶至极、又悲哀神圣。
鸣人咬牙，把刀高高举起。
“愤怒、痛苦、恐惧、堕落......”
“聆听哀嚎绽放吧！”
“妖狐九尾！”
查克拉外衣把他裹卷，六根尾巴飘动。
他把刀吃下。
手臂、面部，都生长出白色骨骼。
就如“虚化”了的这几个人，甚至外观看起来还要更加邪恶狰狞。
但“骨头”颜色大相径庭。
虚化的这几人，其面、其骨，是死寂沉沉。
而鸣人身上的外骨，泛着白亮的光泽，要生出血肉来。
但这并没使情况改善多少。
围攻自己的人数变多，前后左右夹击不停，让他苦不堪言。
靠着“影分身”当作诱饵，靠着自己瞬步的速度，才撑着没有被他们击伤。
可...
这就是鸣人目前能做到的极限。
他找不到将这几个人封印的机会。
哪怕影分身吸引出足够施展“金刚封锁”的时间，可下一秒，他们扑杀了影分身后，又会立马朝着自己袭来。
迫使前功尽弃。
“漩涡三席！”
有人在呼喊他。
鸣人看去。
是副鬼道长有昭田钵玄，他捂着手臂，气喘吁吁，但神色坚定：“快走！”
“这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
“让其他队长来支援。”
鸣人咬紧牙关。
要走吗？
他们都已经虚化，甚至连副鬼道长也沦陷。
七個“虚化”的队长、副队长。
只剩自己一个人还保持着理智。
“敌人”越多，压力也越来越大，要是再逗留下来，迟早也会被击伤。
可...
这些都是队友，是关照爱护自己的前辈。
鸣人握紧拳头。
“天才”的虚名在这一刻碾灭。
力量。
自己还需要力量。
仅仅“六尾”还不足够，还要更强大的力量。
要七尾化吗？
可那并非质变，做不到把眼前的这个几人封印......
而且还有“失控”的巨大风险。
“呼唤我的名字吧。”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声音，是成熟、稳重的男声。
鸣人愣住。
是谁在说话？
明明已经没有还保持理智的人了。
“呼唤我的名字！”
紧接着，又是一道声音，和之前不同，稚嫩、迫切，是个听起来年纪不大的小鬼。
鸣人一边躲闪攻击，一边把头低下，看向腰间的另一把佩刀。
声音是从它传来的。
两道声音又呼唤起来，它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嘈杂，而是清晰分明，一人一句。
它们吐出两个名字。
分别代表着它们的名字。
鸣人伸手握住刀柄，深吸口气，神色坚定。
林子不远处。
市丸银惊叹：“这就是漩涡三席的始解？”
“看起来真像是...虚化。”
“怪不得蓝染大人会这么重视他。”
蓝染惣右介微微一笑：“他的光芒比七年前更璀璨了。”
“银，你知道吗？”
“宝石总要经过打磨，才会变得绚丽。”
市丸银没有说话。
他脸上堆着浓浓假笑，目不转睛盯着前方，双拳在袖子里握得发紧，瞳仁忽得一扩。
鸣人立在空中，撤去了解放。
他将刀从小腹抽出，握在左手，和右手的刀对应。
“他是支撑不住，要放弃了吗？”这让市丸银不禁开口询问。
蓝染惣右介摇头。
他好奇地盯着另一把刀。
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鸣人把双刀举起，神色坚定。
那个弱小但急切的声音，更让他觉得亲近。
但现在，自己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既然是一体双面...
就为自己所用吧！
灵压涌动，卷出空域。
他开口吟唱。
“欢欣、包容、理解、牵绊...”
“愤怒、痛苦、恐惧、堕落...”
“汲食大爱苏生！”
“聆听哀嚎绽放！”
暗红色刀上，绒毛飘带随风甩动。
那把浅打，形态改变，从“打刀”制式缩短，变成仅有近三分之二长度的“太刀”。
刀柄是如“漩涡”一般的两个圆圈。
通体金色璀璨，柄部缀着一颗漆黑巴纹饰物。
在鸣人内心，那处地下水道的尽头，九尾忽得睁开眼，庞大地身躯站起，不可思议、震惊至极。
这股力量...
为什么自己会感应到这股气息？
他应当是在八百多年就已经死去了。
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个小鬼身上。
是那个叫作“斩魄刀”的东西的力量吗......
平子真子和六车拳西逼近。
鸣人咬牙看着他们，喊出这两把刀的名字——
“阿修罗九尾！”
两把刀的力量结合，在他的身体上产生出奇妙变化。
尾兽之力倾泻涌动，在其身躯镀上外衣。
不再是那种邪恶、狰狞的暗红色，而是有如太阳一般闪耀的半透明金色。
将鸣人紧紧包裹住。
有另外四条手臂对称生出。
六臂金身双刀。
神圣明耀。
鸣人挥刀劈砍向扑来的两人。
另外两只手挥动，结印合十。
“金刚封锁”！
比之前释放这个术式的威力更强。
更大粗大、数量更多的金色锁链涌出，鞭笞向从左侧袭击而来的日世里。
捆绑着砸进地下。
口中咏唱声也不停。
“雷鸣的马车、纺车的缝隙。”
“此物有光群集并一分为六！”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最后两只手所指方向，是九番队副队长久南白。
庞大六道金片飞出，卡中她的躯干，强行束缚于原地。
树林间。
“另一把刀也解放了吗？”蓝染惣右介看着，眼中有明亮神色。
“鬼道和术式威力变大这么多。”
“这可不是他现在的灵压能释放出来的。”
“第二把刀对鬼道的增幅啊。”
市丸银笑着接话：“他好像变得更有趣了。”
“蓝染大人，要留......”
蓝染惣右介摇头，微笑温和，但语气是不近人情的冷漠：“强肴就是要被吃掉的。”
“留在餐桌上，会变质污染。”
“要，麻烦你动手吧。”
他的另一侧。
留着五角星爆炸头的瞎子点头，立马应下：“是，蓝染大人。”
他身着白色无袖羽织。
但这并非“队长”的代表。
背后印着“六车九番队”五个大字，还清晰可见。
是九番队的“特攻服”。
第47章 “不视”和“花朵”（求追读~求月票）
东仙要无声接近。
没有人注意到他。
幽魂、阴影、一道月光似的，悄无声息。
他走到鸣人身后，把刀高高举起。
内心世界，九尾呲牙。
它能感应到有一股并不是很强大的气息在接近，但携带着纯粹不加遮掩的恶意。
刀上有混乱驳杂的力量，和鸣人正在交手的那些家伙身上的力量一致。
鸣人没有发现。
“阿修罗”将九尾包裹，让它忍不住开口：“小鬼，小心身后！”
几乎刹那。
本能驱使鸣人相信，头也不回，双手向身后伸展。
舍弃咏唱。
“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
高速飞转的金色圆扇在两掌间浮现。
刀砍在上面，铿锵一声，被震荡弹开。
鸣人回头。
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感知到。
莫名其妙......
攻击从何而来？
又是何人所为？
只有自己灵力那一瞬间震荡反馈回来的信息，佐证九尾刚才的提醒正确。
“是什么东西？”鸣人向九尾询问。
九尾呲牙：“小鬼，你感知不到吗？”
鸣人沉默地摇头，传达去“否定”的讯息。
眼神深邃。
感知不到又要偷袭自己的家伙。
是...
造成流魂街魂魄消失，导致这些队长、副队长们沦落成如此模样的罪魁祸首？
悄无声息的。
怪不得就连队长都会中招。
“后方，右侧。”九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再出声提醒。
鸣人依言。
金刚封锁继续压制六车拳西和平子真子。
但分出两条手臂，挥刀、释咒，朝那个方向攻击而去。
东仙要躲闪。
九尾再出声提醒。
林子里。
市丸银假笑轻声，像在抱怨，不过语气听不出来这种意味，只有阴阳怪气：“哎呀，糟糕。”
“他好像发现东仙了。”
“难道漩涡三席已经破解掉蓝染大人的斩魄刀了吗？”
蓝染惣右介没有说话，依旧微笑，看着鸣人。
他的刀名为“镜花水月”。
能力并非是在真央灵术院展示出的那样。
“流水系”仅仅是他表现给外人观看的假象。
它真正的能力是“完全催眠”。
凡是亲眼见过这把刀始解的人，五感、甚至包括对灵压的感知，都会为蓝染惣右介操控，被他肆意摆布，丧失对世上事物判断的能力。
它很强大。
但它的能力依旧有缺陷。
再接近“完美”的人或物，也是“不完美”。
如若没有“亲眼”见到始解。
那便不会受到镜花水月的催眠。
蓝染惣右介目光一转，落到在鸣人攻击下轻松闪避的“东仙要”身上。
自己的这名部下，就是能逃脱“镜花水月催眠”的存在。
并不因他强大，只因他是个瞎子。
什么都看不到。
哪怕他是个除了“看不见”，其余感知和正常人相同，甚至还要更敏锐一些的瞎子。
“银，我以为你跟在我身边，会明白“双眼所见的，不一定为真实”的道理。”蓝染轻声，“鸣人君并没有看破我的能力。”
“攻击那么迟缓，连要都能躲开。”
“是鸣人君的身体里，有一個没看过我的始解的东西。”
但被封印在鸣人身体里...
那会是什么？
蓝染抬手，一推眼镜。
市丸银正要说什么。
看到蓝染忽把头抬起，看向左方。
他也跟着看去。
一股灵压飞奔来向此处。
“不速之客来了。”蓝染轻声。
但等他们身影落下。
蓝染盯着其中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微微一笑。
原来不是...不速之客。
不愧是十二番队的队长。
能开发出这么一件让自己的感知都会失效的器物。
鸣人扭头，欢喜地看了过去。
这股灵压来自于自己相熟，而且很信赖的人。
大鬼道长，握菱铁斋。
而看到他身旁那个不被自己感知到，但具备可见形体，在黑色斗篷下的男人，就更加欢喜了。
“握菱大鬼道长！”
“喜助队长！”
浦原喜助摘下兜帽，看着这些或被镇压、或昏迷不醒的人，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视，惊愕至极：“他们怎么会这样？”
“小心！”鸣人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提醒，“周围有看不见、无法被感知到的敌人。”
两人瞬间警惕。
林子里。
蓝染轻声：“要，回来吧。”
他声音传去。
“蓝染大人，我能...”东仙要开口回答。
“我说过了...”蓝染把声音放得更轻，“回来。”
东仙要惊恐，立马瞬步退回到蓝染身后：“是，请宽恕属下刚才僭越言行。”
蓝染眯着眼，看着前方。
鸣人是第一道主菜。
浦原喜助那就是第二道主菜。
九尾不再出声了。
鸣人询问。
九尾咧嘴：“小鬼，那家伙跑了。”
鸣人把这消息告知才过来的两人。
“一个看不见、也感知不到的敌人，是造成他们虚化的罪魁祸首吗？”浦原喜助皱眉。
稀疏森林、残昏月光。
八人骨面丧失理智。
这些东西，让他心惊肉跳。
他意识到，不止自己一人在进行“那种”研究。
“喜助队长知道他们是怎么一回事？”鸣人音调变高几分，“那一定能把他们救回来吧！”
“他们现在已经出现这种变化。”浦原喜助点头，但皱着眉，语气低沉，“如果在这处理，条件不够，但如果回到队舍......”
谁都听得出来，他话语里的失落。
时间、环境、设备......
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那只要他们能维持这种状态，回到十二番队。”握菱铁斋开口，“队舍里设备充足，就能救他们了吧？”
浦原喜助惊讶：“保持这种状态？”
他并没否认后者。
“能做到这种程度吗？”鸣人也讶异。
握菱铁斋点头，神情慎重，他举起双手：“我接下来将要使用两项禁术。”
“麻烦浦原大人和漩涡三席...”
“都暂时假装听不到也看不到吧。”
“他们如何回到十二番队的，就还请漩涡三席在总队长面前揽下。”
漩涡鸣人毫不犹豫：“是，没问题。”
灵压在这位大鬼道长身上涌动。
咒式展开。
空间和时间波动，带着他们消失不见。
林子里。
“强肴跑了啊。”市丸银轻声。
在他心里，有一块沉重的东西落下。
蓝染摇头：“银，要。我们回去吧。”
“蓝染大人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市丸银跟在蓝染身后。
蓝染抬起头：“人们会觉得生长在悬崖上的花朵最美丽。”
“是因为人们会在悬崖边驻足。”
“而不是像那些毫不畏惧的花朵一样，能向天空踏出一步。”
“你不觉得鸣人这一朵花，格外的美丽吗？”
第48章 缉捕和小心（求追读~求月票）
十二番队队舍。
空间转移带来微微晕眩感。
鸣人甩头，看向前方。
被自己封印镇压的几人，连带他们身下的土地和凝固的时间，一同归来。
浦原喜助脱去斗篷，向两人解释：“虚化...”
“是我在研究死神魂魄强化的过程中得到的一个结果。”
“我创造出一种可以将...”
“死神与虚的界限摧毁的东西。”
他伸出手，在自己的研究室里，取出一块璀璨的宝石，它绽放着蓝黑色光芒。
“我本以为，只有我在研究这个东西。”
“没想到瀞灵廷内，也有其他人在尝试。”
“而且竟然拿普通魂魄和队长做试验品。”
“铁斋先生，麻烦你辅助我，我要用这个东西来救治平子先生他们。”
浦原喜助抬头，看向鸣人。
“鸣人，你要小心。”
“去找总队长吧，汇报情况，在他身边也最安全。”
“那個看不见的家伙的目标或许是我。”
“也或许是你。”
鸣人应声，看一眼那些在时间里停滞不动、昏厥过去的人，重重点头。
他回到一番队队舍。
向总队长汇报情况。
说了“看不见的敌人”的情况。
当然，并未阐述“虚化”现象，只说了几位队长中毒受伤，被他送去十二番队进行治疗。
“是这样吗？”山本总队长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
他应允鸣人暂且留下的请求。
一番队宿舍。
是和十三队截然不同的环境。
鸣人有些睡不着，坐在缘廊，盯着月下毫无生气的枯山水。
“九尾，你为什么突然提醒我。”他想到什么，和内心世界的狐狸对话。
和九尾相处将近十年。
他们一人一狐的关系，确实有些改善。
但仍有一层隔阂。
鸣人放不下“父母”。
至于九尾...它极端讨厌封印术，尤其这一年里，不知骂过浦原喜助多少回。
“我提醒你还需要理由吗？”九尾呲牙，语气烦躁，“只是觉得那东西也会影响到我。”
“真是一股不详的力量。”
它停顿一下，随意至极：“也算是对你取悦我的褒奖。”
“离开木叶的那群家伙，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要是老夫...”
“一定会把木叶摧毁，把他们全都杀掉！”
鸣人沉默不做声，他把“阿修罗”这把刀抽出，搁置在膝盖上：“九尾...伱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样呢。”
九尾愣住，身子发僵，有些炸毛：“小鬼！”
“你是在质疑老夫的魄力吗？”
鸣人摇摇头，把手放在刀鞘上：“只是直觉感觉你不是。”
“阿修罗这把刀，好像为我带来的不止力量。”
“还有...”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苏醒了。”
“让我能隐约能感知到你的情绪。”
他刚才尝试过与这把刀交流。
但没有回应。
并非是九尾这种，有些抗拒和自己交流的态度。
而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那股名为“阿修罗”的强大力量，沉默不言，而让自己更亲近的那道弱小的声音，被阿修罗强大的力量包裹住，似乎陷入了沉睡。
有种...
婴儿吃饱了后，就不哭不闹安睡的感觉。
“小鬼！”九尾被戳中了什么，语气变得几分恼羞成怒。
鸣人笑一笑。
“阿修罗的力量才不止你想的那样。”九尾轻声，“虽然还不清楚原因。”
“但善待这股力量吧。”
鸣人有些惊讶，向他询问：“你很了解阿修罗的力量？”
“小鬼，呵呵。”九尾冷笑，“你是漩涡一族的后裔。”
“阿修罗是你的祖先。”
祖先吗？
鸣人抚摸这把刀的动作忽一顿。
内心世界里。
九尾团成一圈，把脑袋压在自己尾巴上。
像一头真正的狐狸那样。
它仍在疑惑。
阿修罗的力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小鬼身上。
不过仔细想想...
这个叫漩涡鸣人的小鬼，和阿修罗还真有几分相似。
“漩涡鸣人吗.....”九尾念着这个名字，又想起那个同样拥有金发的男人。
这对父子。
好像都还不坏。
它别扭地一偏头。
但这样就想知道老夫的名字...
鸣人一夜没睡。
每当稍有点困意，平子真子他们几个被假面侵蚀的脸就会闯进脑海。
也不知道...
浦原喜助能不能拯救他们几人。
第二天清晨。
鸣人匆匆从一番队队舍离开。
到十二队队舍入口，却进不去。
这里被刑军严防死守。
那些穿着紧身衣、蒙面而立的死神们，有数百人之众。
“鸣人。”有人喊他名字。
鸣人看去，是身披队长羽织，脸上有着和往日截然不同严肃神情的四枫院夜一。
“夜一姐。”他开口，就要是询问出了什么事。
夜一摇头：“不要在这里说，跟我来。”
她带着鸣人，到队舍旁一处高塔上。
“刑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鸣人迫不及待开口发问。
夜一轻声：“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
“以迫害队长的罪名，将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和鬼道众大鬼道长握菱铁斋逮捕。”
鸣人瞳仁扩散。
中央四十六室是尸魂界最高的司法机构。
任何死神犯下的罪孽，都将被他们审判，然后得以处置。
但...这个罪名。
迫害队长？
逮捕？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扣到了自己脑袋上。
“我没有把喜助队长的事告诉总队长。”鸣人深吸口气，“我只是说真子队长他们中毒，被我送往十二番队进行救治......”
夜一勉强一笑，伸手拍了拍鸣人的肩：“我没有怪罪你。”
“我也相信不会是你。”
“那天晚上在场的......”
“除了你们，还有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鸣人握拳：“是那个人向中央四十六室告发的？”
夜一把头一点：“至少我们能挑出来一点好消息，那个看不见的敌人也是一名死神，而且就在护廷十三队里。”
鸣人沉默低头。
好一会后，才重新抬起头：“那喜助队长，还有真子队长他们会被四十六室如何处置？”
夜一眺望远方，语气凝重：“接下来，我要和你说最坏的情况。”
“鸣人。”
她抬起放在鸣人肩上的手，落到他的脑袋上：“要小心。”
“喜助说了，你和他都是那个看不见的敌人最大的威胁。”
“他被处置，而你没有...”
“那个看不见的敌人对你应该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接下来，要万事小心。”
鸣人注视夜一那双金黄色的双眼。
心头沉重。
自己明明是在问浦原喜助他们的事。
为什么会说起自己的安危。
夜一姐想要做什么？
第49章 逃亡与职责（求追读~求月票~）
看到鸣人眼里的疑惑。
四枫院夜一笑一笑，才继续说起和“浦原喜助”有关的话题：“四十六室是一群比山本总队长还要更食古不化的家伙。”
“这件事上他们的态度异常强硬。”
“已经定好罪名。”
“从二番队抽调派遣过来的是刑军，而非要柔和一些的警逻队或里廷队。”
鸣人握紧拳头：“我没有收到被叫去配合调查的命令。”
夜一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这才是让我最担忧的。”
“他们不需要你啊。”
鸣人瞪着眼，有不可思议。
这才反应过来夜一的意思。
中央四十六室不需要自己作证、不需要自己配合。
并非他们疏漏。
是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把“罪名”安在浦原喜助身上。
已经迫不及待要处置掉那几个被“虚化”的队长、副队长们。
“尸魂界...也有这样的家伙们？”他出口询问。
“食血肉者啊，只在意自己的刀叉。”夜一把头轻轻一点，看向远方，“他们需要一个结果。”
“而这个结果，不一定要和真相有关。”
“所以我才讨厌贵族啊。”
鸣人拳头捏得更紧：“难道就这么看着喜助队长他们......”
夜一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话：“当然不，如果真的出现最坏的结果。”
“我会把他们救出来。”
“不过那样的话，多半就要逃离尸魂界了。”
鸣人开口，毫不犹豫：“夜一姐，我也要...”
“不行。”夜一立马拒绝。
鸣人力争：“我昨晚解放第二把刀了，我绝不会拖夜一姐的后腿。”
“我有能力！”
“和实力无关。”夜一扭头看他，灿烂一笑，“是和身份有关。”
“虽然我很不喜欢四枫院家主的身份。”
“但在这個时候，它真的很好用。”
她停顿下，重新整理了下语言：“尸魂界是被贵族统治着的。”
“四十六室是被贵族推选出来的。”
“我去劫走浦原他们不会有什么。”
“而你的话...就不一样了。”
鸣人把头低下。
“小狐狸，留下来吧。”四枫院夜一轻声，“虽然有那么一个不知其名、不知其形的敌人。”
“但尸魂界对你而言要更安全。”
“那家伙藏头缩尾。”
“利用四十六室。”
“这些行为证明他在惧怕一个人。”
鸣人脑子里立马闪烁出一个名字：“总队长？”
夜一应下：“是的，你在总队长身边，要安全过在我们身边。”
“我知道了，夜一姐。”鸣人语气低落。
夜一用力拍了拍他的脑袋：“不用这种姿态！”
“都说了，万一是最坏的情况，才会这样。”
“就算真的发生......”
“每一次离别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逢。”
“等那个无形的敌人露出马脚，我们就会回来。”
鸣人勉强一笑：“我只是没想到尸魂界也会有这种...迫害的事情发生。”
他对尸魂界的印象很好。
接触过的人们，都是好人，温和又善良。
可这次事件...
腥臭的墨汁从不知名处喷涂，把它污染了。
“有太阳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四枫院夜一把手拿开，眺望远方，高塔之上，瀞灵廷尽收眼底，“光与暗对立矛盾，而又共生同行。”
“太阳足够炽热，阴影就会缩小。”
“但无论如何，光再怎么明亮，它也依旧存在。”
鸣人跟着她，一起眺望远方。
“成为总队长那样的男人吧。”她温和地笑起来，又接着说道，“他就是护廷十三队的太阳。”
“他将我们庇护。”
成为让阴影消失的光。
鸣人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对于那个是死神，但又看不见的敌人，夜一姐、或者说喜助队长有什么猜测吗？”
“我会留在尸魂界的。”
“我会把他揪出来的！”
四枫院夜一犹豫。
她看了眼鸣人。
迟疑地开口：“平子以前和我们说过。”
“要小心...蓝染惣右介。”
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出现。
鸣人愣住。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温柔、亲善的脸。
“怎么是他？”他语气几分失神。
四枫院夜一摇头：“一切都要靠鸣人你自己去判断。”
风无声从他们身边掠过。
九尾无聊，打了个哈欠。
鸣人离开，回到十三队。
当天下午就听到消息。
夜一姐担忧的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中央四十六室，以“擅用禁术”的罪名，处置大鬼道长握菱铁斋，准备将其关押至第三监狱。
以“研究、行使禁忌，迫害同僚致其重伤”的罪名，处置浦原喜助，要剥夺其所有灵力，永久放逐到现世。
至于“虚化”的八位队长、副队长们，中央四十六室的处置异常冷酷，视他们为“虚”。
死神如何处置“虚”？
只有“处死”这一条路。
而就在审判的时候。
四枫院当代家主，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强行闯入，劫走罪犯“浦原喜助”、“握菱铁斋”等一干人物。
总队长十分震怒。
派遣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追捕目无法纪的这群人。
然后...
十三队队舍。
“老头子真是麻烦。”京乐春水给自己灌了一杯清酒，眺望远方，“要我来办这件事。”
他神情不是很痛快。
并不是对自己的老师有什么怨言。
而是...逃亡的一干人等里，就有八番队副队长“矢胴丸莉莎”。
“抱歉，春水队长。”鸣人出声，满怀歉意。
京乐春水一愣，慢半拍想到什么，摇了摇头，大笑出来：“不要这样鸣人，哎呀，我可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伱很了不起。”
“要不是你...”
“恐怕小丽莎都回不到瀞灵廷。”
浮竹十四郎端起一杯清水，喝了一口：“说起来，老师恐怕会很头疼吧。”
“这还是瀞灵廷这么久以来，第一回有如此严重的力量缺失。”
京乐春水点头。
逃亡的二番队、十二番队队长。
虚化的三番队、五番队、七番队、九番队队长。
再加上原本就空缺的十番队队长之位。
此时此刻，护廷十三队中，竟有大半职位空缺。
“七名队长啊。”京乐春水把杯子放回桌上，“我还觉得昨天晚上老头子推出鸣人太过着急。”
“没想到这样。”
“果然还是他深谋远虑。”
“说起来...”
“鸣人你决定好要成为哪支队伍的队长了吗？”
鸣人一愣，老老实实回答：“总队长和我说，他准备让我担任十番队队长的职位。”
这玩意还能让自己挑的？
“那是之前啦。”京乐春水摇摇头，“那时候只有十番队一个空位嘛。”
“现在足足有七个。”
“十番队可不太适合你。”
“老头子应该也不会再让你去了。”
鸣人态度恭敬：“请春水队长指教。”
第50章 七番队队长漩涡鸣人（求追读~求月票~）
京乐春水开口，缓缓说明。
护廷十三队各司其职。
现在空缺的七个位置。
其中二番队“隐秘机动”，是贵族的耳目。向来由四枫院家族担任，哪怕夜一身为四枫院家主，做出如此“大不逆”之事，这个位置也依旧是四枫院家的，无非是继续由“四枫院”担任，或换作四枫院所属的下级贵族担任的问题。
鸣人想都不要想。
上级贵族们...
尤其是最古老的五大贵族。
除了“志波”一族和“四枫院夜一”这两个例外，其余人对权力看得都很重。
剩下的六個队长位置。
三番队是支援队、五番队是救援队、七番队是内廷护卫队、九番队是牢狱队、十番队是巡逻警备队，十二番队负责检测现世、虚圈、尸魂界灵压波动，并从事技术开发。
“十番队可是个苦差事，瀞灵廷、流魂街的巡逻都由他们包揽。”京乐春水又吃了一杯清酒，脸上泛着微红，“你的年龄太小，还有大把的成长空间，如无必要，老头子还是想让你多点时间用在实力成长上的。”
“鸣人啊，你是个好孩子。”
“所以九番队也不适合你。”
“只有那种心狠手辣的家伙才是审讯、逼问的一把好手。”
鸣人在心里盘算。
三番队、五番队和...七番队了吗？
他没考虑过“十二番队”。
自己并不适合技术开发的工作。
“说起来，五番队也不适合鸣人。”浮竹十四郎轻声，抓住京乐春水准备继续斟酒的手。
鸣人看去：“是因为惣右介？”
他想到那个男人。
也想到夜一的话。
“蓝染副队长很受队士爱戴呢。”浮竹十四郎点头，“就连我这种不怎么出门的人，都能经常听到他的好名声，不出意外，他应该会申请队长考核吧。”
京乐春水往杯子里倒了些水，嘬了一口，咂嘴感受微薄酒味：“说起来，出事的那天晚上，我还看到他了。”
“就在五番队队舍外。”
鸣人一歪头：“春水队长见到惣右介了？”
京乐春水把头一点：“不过那天晚上的蓝染副队长总感觉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可能是我太担心小莉莎了吧。”
“和他也不是那么熟悉，所以产生出来一些错觉？”
和平时不同？
春水大叔看起来大大咧咧。
可他毕竟是八番队队长，负责情报收集的好手，这方面的直觉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鸣人皱起眉。
他想到了什么。
在忍者的世界，有变身术、分身术这样的手段，能够轻松做到替代一个人。
可在尸魂界...
好像并没有见过相似的术式。
他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又说不清楚自己攥在掌心里的是什么东西。
“算了，不说这些。”京乐春水哀怨地盯着桌上酒杯，“三番队和七番队，鸣人你更倾向于哪一个？”
他也抛弃“十二番队”不谈。
鸣人是一个很传统的天才。
而非浦原喜助那种...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类型。
“我成为哪支番队的队长，才能让总队长把追捕浦原喜助他们的任务交给我？”鸣人开口，正色询问。
他想把这个任务揽在自己手里。
京乐春水笑一笑。
浮竹十四郎摇摇头，微笑着轻声说道：“只要鸣人你想，无论伱成为哪支队伍的队长，都可以把这个任务接手过来。”
鸣人一愣。
“老头子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而不是放权给二番队。”京乐春水耐心解释起来，“是他需要维护护廷十三队、维护瀞灵廷的尊严。”
他偏头，看向屋外浩瀚湖泊，风吹起涟漪波澜，语气唏嘘：“夜一小姐她们被抓了现行，又证据确凿。”
“老头子即便再偏爱，也没有办法。”
“但表面上的认同，不代表没有反对的方法。”
“就比如说现在吧，老头子就算知道我躲在十四郎这喝酒，他最多骂我一顿。”
鸣人点头，若有所思：“总队长也不认可那种判罚吗？”
“是还有其他疑点。”浮竹十四郎摇头，“比如说，那个看不见的敌人...”
“老师和我们都更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鸣人看着浮竹十四郎。
自己的这位队长笑一笑：“如果现在还不太明白的话，就慢慢学习吧。”
“以后鸣人你也要独当一面了。”
“之前有人保护。”
“而现在你就成了那束光。”
和夜一姐离别前，对自己说的话如出一辙。
京乐春水趁着浮竹十四郎不注意，偷偷往自己杯子里斟了半杯酒：“我可是一点不想做这种麻烦事，鸣人你想接手，就快点接手过去。”
“既然如此的话...”
“那就去七番队吧。”
鸣人点头。
几天之后，一番队队舍。
“罪人浦原喜助霍乱瀞灵廷。”山本总队长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前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忤逆中央四十六室，劫走罪人。”
“目前已有七个队长职位空缺。”
“五番队副队长蓝染惣右介已于昨日申请进行队长考核。”
“关于其他番队，是否有合适人选推荐。”
他稍一偏头，目光落到浮竹十四郎身上。
长白发男人咳嗽两声，举起右手：“以我十三队队长浮竹十四郎之名，举荐原十三队三席漩涡鸣人任职七番队队长。”
京乐春水也站出来：“以我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之名，举荐原十三队三席漩涡鸣人任职七番队队长。”
卯之花烈看他们一眼。
最终选择的是七番队吗？
她也站出来，用自己名义推荐漩涡鸣人。
还剩下的六番队、十一番队队长都没反对。
一个月后。
十三番队队舍。
鸣人一大早就被志波海燕喊起。
“我以为还要再过几十年，没想到会这么快。”黑发男人看着鸣人把洁白的长袖羽织披上，有些唏嘘感慨，“恭喜了，鸣人队长。”
“真是舍不得你呀，海燕副队长。”鸣人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又不是见不到面了。”志波海燕上前，狠狠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七番队的小椿刃副队长我打听过了，也是一个很靠谱的男人。”
“不然我还真不放下心。”
鸣人咧嘴一笑。
“话说，你背上的这个标识是什么？”志波海燕伸手，轻轻拍了过去。
队长羽织背后。
在菱形包裹的“七”字正下方，有一个红色的圈，里面旋转着黑色曲线，就如“漩涡”一样。
“这个啊？”鸣人回头，灿烂一笑。
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漩涡的图腾，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他并没对队长羽织做什么更改，只增添了这一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