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恐龙血
拂晓，凄厉的嚎叫声骤然响起。
霍克从睡梦中惊醒，第一时间翻身跳下床，紧贴墙壁轻轻挪到窗边，偷眼往外看去。
枯黄的草地上空无一物，远处隐约可见的大湖雾气弥漫。
嚎叫又一次传来，北美郊狼特有的叫声。
这不是关押他的牢房！霍克疑惑中收回目光，迅速打量四周。
一座粗犷破旧的木屋挡住了冷风，撑起房顶的原木大梁上织满了蛛网。
温度有点低，霍克捡起旁边的厚外套穿上，发现上面印着一行英文：《唱歌神探》剧组专用。
他四下找了找，在壁炉前方的木桌上，发现一份崭新的报纸和两个文本。
霍克先看报纸，2002年1月5日的《普罗沃先驱报》，出版地址在犹他州普罗沃市。
报纸上被人用笔圈出了一则招聘启事。
“阿克曼影业下属《唱歌神探》剧组招募临时特技演员，要求30岁以下男性，身高六英尺左右，身材健壮，擅长攀爬和使用枪械，有专业经验者优先……”
霍克放下报纸，拿起一个文本，这是《唱歌神探》剧组的临时演员合约，上面落款签名唐宁·沃德。
另一份文本是《唱歌神探》剧组提供的全面体检报告和特技演员保险合同，落款签名也是唐宁·沃德。
特技演员保险合同上写有规定，剧组投保前要对相应演员进行体检。
霍克快速翻看体检报告，各项指标都在健康范围，其中一项引起了他的关注。
体检人属于Hh血型系统！
一位医生狱友曾经跟霍克聊起过稀有血型，如果Rh阴性血是熊猫血的话，Hh血型可以称为恐龙血。
霍克下意识看了眼手，修长的手掌上满是老茧，他几步来到墙边，摘下挂在木墙上的镜子，大手擦掉镜面上厚厚的灰尘。
镜子里的人满头棕发犹如枯萎的野草般杂乱，略微虚胖的脸不知道多久没刮胡子，加上稍显发福的身体，仿佛刚结束冬眠的枯瘦棕熊。
“这是唐宁·沃德？”霍克低声说完，脑袋里多了一点身世记忆。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唐宁·沃德，很早就跟随父亲在犹他湖附近盗猎，后来搞过极限运动，却没有混出名堂，在老沃德一命呜呼之后，带着初恋情伤回到普罗沃继承了房屋，无所事事疗养心伤。
在廉价食物推动下，唐宁·沃德身材渐渐走形，钱包即将干瘪，看到报纸上的招聘启事，便去普罗沃市区应聘，凭借不错的底子，拿到了临时特技演员的工作。
唐宁·沃德留下的记忆极少，较为模糊，全是身世相关。
重回2002年的穿越经历，尚在霍克的接受范围之内。
因为他经历过的2020年代，各种穿越横行网络。
当然，更为主要的是，霍克重获自由。
前世的霍克做过网络舆情控制，来到北美常年练习枪械搏击等特殊技能，在美利坚数次制造混乱，最终在加州喜提200年包吃包住套餐。
那时他的住所位于圣何塞监狱，每天23个小时独立关押。
失去自由，慢慢等死的日子，并不好熬。
肚子咕噜噜叫，霍克打开掉漆的冰箱，找出一包吐司面包和半瓶果酱，看了眼日期，取过一把餐刀，将果酱抹在面包上，边吃边仔细检查木屋。
现代社会，生存离不开钱。
霍克找到了钱包，里面塞着17美元现金。
得益于前世学过的技艺，霍克吃完面包时，在床头墙边找到了处暗格，拿餐刀撬开上面的木头，掏出一个铁盒子打开，塑料袋包裹着六张驾照，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来自全美各地。
驾照下面，还有一把小巧的M60短管转轮手枪。
霍克拿起手枪，熟练的打开弹巢，里面只剩下4发子弹。
他仔细检查子弹和手枪，情况良好，随即又重新装好，揣进了衣兜。
此处位于山野郊区，门前就是占地广阔的犹他湖，霍克产生了不太好的联想。
老沃德八成作过无本的买卖。
霍克翻看驾照，目光一凝，取出一张收起。
这张驾照的主人叫霍克-奥斯蒙，1980年生人，留着黑色短发，来自于地广人稀的怀俄明州，面貌与他现在的身体有些相似。
其他五张驾照，要么性别不同，要么太老太小，对他没多大用处。
霍克又仔细检查过木屋，没有新的发现，来到壁炉前点了一把火，五张驾照彻底烧成灰。
他将其混进木柴灰烬，装进垃圾桶里，出门穿过枯黄的草地，一路来到犹他湖边的高处，灰烬撒进湖水中。
天气有些冷，阴沉沉的可能会下雪。
霍克回到木屋，坐在木桌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前世的经历让霍克想折腾点事出来，但经验告诉他，一个人的影响力有限。
怎样才能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霍克不难想到，权势与财富。
在美利坚，二者能互相转换。
他看看破旧的木屋，只有17美元的钱包，立刻眉头紧锁。
想要有所发展，必然要走出普罗沃。
霍克首先想到前世待过的洛杉矶，目光又落在那份特技演员合同上。
美利坚阶级固化，穷人想要发展起来极为困难。
霍克瞬间变得无比现实，权势与财富太过遥远，目前紧迫的是先赚一笔钱。
一笔能让他前往洛杉矶，不用流浪街头的钱。
霍克低头，看了眼外套上的《唱歌神探》一行字，特技演员这份工作，暂时不能放弃。
正想着，窗外传来汽车发动机声，他掏出兜里的转轮手枪，迅速来到窗边，悄悄往外看去。
一辆老旧的双座道奇皮卡，从公路那边开了过来，停在通往木屋的石板路前面。
驾驶位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金发白皮男子，年龄与霍克相仿，身上也套着一件印有“唱歌神探”字样的厚夹克。
他来到门前，砰砰砸响房门，喊道：“懒鬼，快点起床，剧组最后一天拍摄，别迟到了。”
霍克手枪揣进衣兜，保持枪口朝前，贴着墙壁向门那边走去，边走边含糊的问：“谁啊？这么早来敲门？”
那人又说道：“我，大卫！你宿醉还没清醒？连我都听不出来？”他声音中带着不耐烦：“今天拍完我们就能领薪酬，一周的薪酬！别啰嗦，快一点！”
第2章 遗体捐赠协议
道奇皮卡沿着公路，朝普罗沃市区驶去。
“伙计，你这辆破车油不多了，回头记得加油。”开车的大卫说道：“昨晚你喝得烂醉，还要我开车送你回去，今天再早早起来接你……”
霍克回道：“谢谢。”
“嘴上说没意思，要有实际行动。”大卫明显有些想法：“帕克城的圣丹斯电影节马上开始，距离又不算很远，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费用你负责。”
他是个有追求的演员：“运气好，遇上一位大导演，提携我们走红。”
霍克转头看了看他，这家伙金发碧眼，还长了一张帅脸，当即说道：“你要把屁股洗干净。”
稍微关注娱乐圈的人，都明白电影行业的情况，大卫也知道：“有没有这种可能，我遇到的是一位美女导演。”
霍克实话实说：“你只会遇到鬣狗导演。”
大卫不明白：“什么意思？”
霍克简单解释：“除了拍电影，还擅长肛肠整形。”
大卫一下就被干沉默，安稳开车进了普罗沃，直奔市中心。
这座距离盐湖城不足百英里的十万人小城，大都是低矮的建筑，只有市中心区域，矗立着一片高楼。
《唱歌神探》在普罗沃的拍摄地是一座不大的八层楼，剧组租下了整栋楼房。
大卫开车进入停车场，下车先把顺滑的金发揉成鸡窝，又在车门下抓了点泥，抹在脸上。
霍克好奇：“你做什么？”
“你醉成了白痴？”大卫连连摇头，提醒道：“你忘了，男主角小罗伯特-唐尼是条毒虫，嗑药后作风霸道，不允许剧组存在比他帅的人。”
霍克拍了下脑袋：“宿醉迷糊了。”
大卫丢给霍克车钥匙，指了指他胡子拉碴的脸：“你多好，一直在安全范围之内，不像我这样招人嫉妒。”
霍克懒得跟这人说话了，朝剧组驻地走去。
大卫连忙跟上。
剧组驻地停了多辆拖车，两人找到特技部的拖车，耐心等了起来。
霍克看似漫不经心的跟周围人交谈，很快了解到工作状况。
影片由加州亿万富豪巴迪-阿克曼的阿克曼影业策划、融资和制作。
剧组原本在洛杉矶招募了三位特技演员，但转到普罗沃拍摄后，导演基斯·戈登与制片人布罗·德里克临时增加了多场动作戏。
随后，一位特技演员扭伤脚腕，另一个加入特技演员工会的家伙以不符合工会标准为由退出，导致只剩下一位特技演员。
剧组节约成本考虑，干脆在普罗沃临时招聘了霍克和大卫。
特技指导弗雷迪这时从导演组回来，仔细打量过两人，说道：“换上黑色外套，继续戴黑色头套。”
助理立即拿来两件不同的外套，霍克等大卫先拿，这才取过另一件换上。
换下来的外套，他拉好衣兜拉链，转轮手枪和车钥匙正在里面躺着。
弗雷迪丢了头套过来，喊道：“戴上，跟我去片场，别让剧组等你们两个表演白痴。”
霍克和大卫戴上只露出眼睛鼻孔的头套，跟着弗雷迪走向楼前。
剧组在这边临时招人，除了节省成本，还因为两人的劫匪角色完全不会露脸。
连化妆都省了。
来到大楼正门一侧，片场正在紧张布置，另一位特技演员麦金赶了过来，但这场戏他不会出场。
霍克和大卫做着热身，导演组陆续就位，男助理导演手掐兰花指，进了片场说戏。
劫匪角色临时添加，没有剧本和台词，全靠拍摄前讲戏。
虽然霍克不懂电影拍摄，但觉得这种临时添加的角色和戏份，八成会在后期制作中砍掉。
“你们的角色在这里发生了内讧，开始贴身搏斗。”助理导演站在枯黄的草地上，边演示走位边用小指头指了下霍克：“你把他快速击倒，然后跑向大楼那边，明白？”
霍克说道：“明白。”
助理导演扭着美国翘臀，出了片场。
随着场记打板，两名黑头套匪徒扭打在一起。
大卫挥右拳打向霍克面部。
霍克左手格挡，右腿习惯性踢裆，好在反应速度够快，身体底子也好，踢出去的脚偏了几分，啪的一声落在大卫腿上。
大卫两眼凸起，发出一声惨叫，还来不及做任何应对，霍克的锁喉就到了。
他右手抓住大卫脖子，发力时由抓变作往外猛推，同时脚下使绊。
大卫像根木头一样，扑通一声，仰面摔倒。
霍克转身朝大楼跑去。
导演位那边响起声音：“卡！”
电影从业者大都是些情绪外放的家伙，导演高声表扬：“干得漂亮！”
外围，来自好莱坞的特技演员麦金，双手抄进黑外套衣兜，忍不住对特技指导弗雷迪说道：“这家伙有点东西。”
弗雷迪点头：“干特技的好苗子。”
片场里面，霍克将地上的大卫拉了起来。
大卫忍不住抱怨：“伙计，你不按套路出手，我们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霍克根本不知道昨天怎么回事，只好说道：“即兴发挥，没控制住。”
助理导演这时扭着翘臀进了片场，兰花指扫过霍克：“跟着我。”
他来到大楼前面，小指头点向二楼：“下一场戏，你爬上去，钻进二楼窗户。。”
霍克仔细查看，挑高的二楼有四米多高，楼前立着不少路灯灯杆，高度在八米左右，但距离楼体三米远，爬上去不好借力，很难转到二楼。
大楼墙壁贴着哑光花岗石板，每隔一段墙体有凸出的装饰墙，与墙壁形成九十度夹角。
霍克来到最近的夹角处，背靠在夹角上，跳起向上一窜，双手双脚撑住两边墙壁，仿佛蜘蛛一般向上爬去。
爬上去不到两米，他又滑了下来，对助理导演说道：“可以？”
助理导演摆了摆手，去找导演。
剧组设备转到了这边，拍摄再次开始。
霍克的这具身体虽然有些发福，但底子还在，他几个呼吸间就窜上二楼窗台，从打开的窗户中钻了进去。
拍摄一次即过。
随后，小罗伯特·唐尼来到片场，特技组暂时结束拍摄。
下午还有场楼顶威亚动作戏，大卫叫上霍克，去剧组设在二楼的临时娱乐室，玩电子游戏打发时间。
中午吃饭时，两人的头套落在了休息室。
下了餐车，大卫打发霍克去休息室拿帽子：“伙计，我的腿被你踢坏了，你必须给我补偿。”
霍克赏给他一根中指，进了大楼准备去电梯间，特技指导弗雷迪急匆匆从另一边走来。
进入电梯，霍克打了个招呼，随口问道：“这么着急？”
弗雷迪说道：“制片人找我。”
电梯抵达二楼，两人出来后，走向相反的方向。
剧组娱乐室与制片人办公室，在二楼相对的两条走廊里。
霍克推门进了娱乐室，发现一个人正趴在玻璃桌上狂吸。
小罗伯特·唐尼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目光仿佛利箭，射向门口那边，他抹掉鼻子上的白，指着霍克厉声喝道：“出去！立刻！”
霍克不想与毒虫纠缠，发现头套挂在了报架上，拿头套的同时取了份报纸，随口说道：“你继续。”
毒虫被人打断，相当不痛快，目光渐渐阴厉。
霍克出了娱乐室，自己的头套当帽子戴上，报纸卷成圈，挑起大卫的头套，像一面黑色旗子。
前方，一行人这时出了电梯，转进对面的走廊。
两白一黑三个西装壮男停下，守在走廊里面。
另外三人来到制片人办公室，后面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了门口。
这五人明显是安保。
霍克目光快速扫过走廊中的三人，凭前世的经验判断，西装里面配装了腋下枪袋。
“五名保镖，大人物？”他拐入电梯间，下楼来到了楼后方的片场。
剧组各部门正在布设片场，楼顶还立起了几台威亚用的吊臂。
霍克找到大卫，扔给他头套，坐在旁边的折叠休息椅上，问道：“什么时候开拍？”
“不知道。”大卫摇头：“等着吧，弗雷迪还没来。”
霍克打开报纸，头版上赫然刊载着《唱歌神探》的新闻。
“致力于公益慈善的《唱歌神探》剧组！”
“剧组代表，也是男女主角的小罗伯特-唐尼和凯蒂-赫尔姆斯，日前接受采访时表示，为推动社会公益慈善，他们已签订遗体捐赠协议，并且呼吁更多人加入其中……”
霍克明白，慈善和捐赠什么的，大多是好莱坞剧组的宣传噱头。
好莱坞不说人均毒虫和药鬼，也差不了多少。
第3章 跳楼
二楼，制片人办公室。
三位保镖巡逻走廊，两位保镖守住门口。
剧组制片人布罗·德里克关好办公室门，问刚进来的棕发中年人：“阿克曼慈善基金会理事长亲自驾临，这是……匹配上了？”
“上午刚刚确定，所以我顺道过来一趟。”贝拉克·伯南理事长挺着一个典型的犹太大鼻子：“Hh血型本就数量稀少，器官匹配更难，巴迪·阿克曼先生突然脏器衰竭，家族在影响到的各领域发动体检，寻找匹配源，结果你的剧组先找到了。”
有些话贝拉克不会告诉布罗，老板巴迪-阿克曼圈养的血包中，原本准备了两个器官完全匹配的耗材，但要用到他们的器官时，这两人却感染了艾滋病。
阿克曼家族内部并不平静。
两人私交多年，布罗哈哈笑了起来：“我运气一向不错。”
“阿克曼先生恢复健康，会亲自见你。”贝拉克说道：“恭喜你事业更进一步。”
布罗却说道：“我只盼望公司在莎拉身上投入更多资源，让她尽快登上好莱坞一线。”
贝拉克对女明星和老婆奴没兴趣，转了话题：“做过背景调查？”
布罗脸色一正：“目标22岁，普罗沃本地人，底层家庭出身，中学未读完，父母离异，母亲十年前去了欧洲，再无音讯，父亲做过守林人，于一年半前病死，目标现在独自生活，一度靠教会救济度日。”
贝拉克听完，做了个总结：“无亲无故，无财无势，最好的耗材。”他转而问道：“可有较为完善的方案？阿克曼先生康复后，计划往政界发展，不要留后患。”
布罗已有考虑，很快说道：“剧组还剩一场楼顶特技戏，原计划是威亚动作戏，我会让导演做出调整，改成跳楼戏，目标受伤转去洛杉矶救治，以示我们的仁慈。”
他想了下，又补充说道：“目标非工会成员，特技演员联盟不会出头，影业公司与基金会推动慈善宣传时，他与基金会签了捐献协议，走正常流程即可。”
贝拉克问道：“跳楼？可有把握？”
“特技指导弗雷迪由阿克曼先生一手提拔，也不是第一次操作这类事情，还有把柄攥在我们手里。”布罗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你过来。”
不到半分钟，房门从外面敲响，同样是犹太裔的弗雷迪进了办公室。
布罗没有废话，先说了戏份调整，又说了最终目的：“我需要目标人物受伤，转到洛杉矶时，人必须活着。”
弗雷迪依靠阿克曼家族起家，又从洛杉矶而来，心中有所猜测，却没半分表露，就事说事：“三台威亚吊臂稍作方向调整，楼后铺设气垫，操控台改放在楼下，我亲自操控，没有问题。”
贝拉克说道：“西郊的亨特私人机场有一架私人飞机，接到人会第一时间飞去洛杉矶。”
保险起见，他指了下外面：“我带来的五个人留给你们，三人在片场盯着，如果目标有所警觉，不要让他溜了！另外两人去目标住处，把该毁掉的全部销毁。”
弗雷迪也想往上爬，以打进核心圈子，主动请缨：“由我来居中联络？”
布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
贝拉克看下手表，说道：“这边交给你们，晚上有个慈善晚会我必须陪同阿克曼小姐出席，要赶飞机回洛杉矶，还有很多患病的孩子等着我救助。”
布罗了解他：“主要他们的母亲需要你安慰。”
话说完，这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
大楼后面，霍克忽然发现，特技组的技术工人又忙碌起来。
楼顶三台吊臂在做方向上的调整，楼后的空地上，绿幕般的气垫被拖出来充气。
霍克问旁边的大卫：“下午拍什么戏？”
大卫说道：“楼顶吊威亚动作戏。”
“你确定？”霍克微微蹙眉，这时感觉斜后方不太舒服，赶紧转过头。
小罗伯特·唐尼情绪高亢，面色不善盯着霍克，晃荡着一步步走来。
大卫拍了霍克一下，提醒道：“娘娘腔过来了。”
霍克回过头，弗雷迪和助理导演带着特技演员麦金，绕过充气垫，快步找到他们。
助理导演说道：“下午的戏有改动，一个角色坠楼。”
“这家伙的角色坠楼！”毒虫嗨起来哪有理智可言，小罗伯特·唐尼指向霍克：“我说！让这家伙的角色坠楼！”
弗雷迪对霍克笑了笑：“导演临时更改，这段戏以你的角色坠楼结束。”
不等霍克开口，他又抢先说道：“好莱坞跳楼戏与普通特技戏报酬不同，这场戏5000美元，安全方面不用担心，我们有好莱坞第一流的特技团队，这样的表演操作过几十次。”
听到片酬，跟过来的麦金不乐意了：“我也可以跳！戴上黑头套，没区别。”
弗雷迪瞪了他一眼：“这不是你的角色。”
霍克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忽然发现二楼见过的三个西装男，呈三角形站在片场人群中，而三角形的中心点，就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助理导演不耐烦，兰花指虚点：“别忘了你签的合同，要听从剧组工作安排。”
突然产生的危机意识，让霍克判断明面上不要拒绝：“我没问题。”
弗雷迪一挥手，说道：“上去吧。”
霍克面色行动没有任何异常，跟着大卫朝大楼后门走去。
麦金心痒难耐，连忙跟了上去。
弗雷迪一把抓住助理导演，那些事那些话无法说，只能着重叮嘱：“制片人在盯着这场戏，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证顺利完成。”
听到制片人，助理导演收起娘里娘气，认真说道：“交给我了。”
弗雷迪来到硕大的威亚操作台前，跟往常一样，仔细检查电机和钢缆等设备。
两白一黑三名西装男，按照事先计划，并未上楼。
黑人来到充气垫附近，另外两人去了楼前，一人守在前门，一人守住后门。
大楼里，电梯快速上行，很快来到顶楼。
电梯门打开，麦金和助理导演率先往前走去。
霍克故意放慢脚步，与大卫落在后面，等上了顶楼平台，他迅速观察楼顶情况。
特技组的多位技术人员，还有摄制组的一个拍摄小组，已然就绪。
冷风吹过来，霍克轻声问出压在心底的问题：“我们也签了遗体或者器官捐献协议？”
“你宿醉还没醒？脑袋里面全是酒？这都不记得！”大卫简单说道：“我们跟剧组其他人一起签的，他们用来宣传炒作，报纸上不是刊登了吗？”
霍克心中一紧，想起那份体检报告，那极其罕见的恐龙血！
一时间，韭菜、耗材、榨油和噶腰子等词汇，全都冲进了脑海。
他重获自由不到10个小时，尚未搞清自身状况，连前身记忆都很模糊，就被卷入了这些烂事中。
助理导演回过头来，兰花指点向霍克：“快点。”
“我……我想……上厕所。”霍克故意带上了压抑不住的紧张：“等等……我要上厕所。”
助理导演说道：“快点！”
麦金却指着霍克的腿：“快看，他腿在抖！这个怂包吓住了，他不敢跳。”
几名测试设备和协助穿戴安全用具的技术人员，也纷纷摇头。
霍克一副吓坏的样子：“我不行，不行！真不行！”
大卫想上前说换他来。
霍克一把扶住他胳膊：“快，扶我去厕所，我……憋不住了，要上大号。”
“伙计，千万忍住，别拉裤里。”大卫扶着霍克往回走。
麦金面带讥讽：“换人吧，这怂包没有卵蛋！我听说了，他就是因为不敢登高跳跃，才被极限运动队淘汰，你指望这种人？”
楼上的对讲机这时响起，导演的声音传了过来：“各部门汇报进度。”
“摄像组准备完毕！”
“灯光准备完毕！”
“楼下特技组准备完毕……”
一个个部门说完，助理导演压下通话按钮，说道：“楼上特技组正在准备。”
导演被制片人强行改戏，一肚子怨气，严厉说道：“楼上加快进度。”
麦金低声说道：“换人吧，蒙头拍摄，换人一样，他都拉了，上不了啊！你想承受上司怒火？别忘了，制片人在盯着，你想让他怀疑你的能力？”
助理导演想起弗雷迪的话，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保证这场戏顺利完成，当即对周围技术人员说道：“给他穿戴！”
麦金掏出外套兜里的黑头套，罩在了头上。
楼里，霍克和大卫进了八楼的男厕，厕所窗户就开在楼后。
霍克打开窗户，看向楼下，发现西装黑壮汉站在气垫附近，再扫视一眼，一个西装白男守住了大楼后门。
大卫心有疑问，刚想问话，对讲机声音从上面传来，接着呼呼风声响起，一道人影坠落下去，伴随麦金的惨叫，砸在气垫上，发出嘭的巨响。
霍克抓住窗沿，紧盯着下面。
有人大声喊：“医生！快叫医生！他受伤了！两条腿好像断了！”
第4章 亡命追击
楼下一片纷乱，霍克缩回头来，掉头就走，对大卫说道：“我有急事，先回去一趟。”
大卫诧异：“这场戏拍完，剧组就走了，你不去领片酬支票？我们忙了一周！”
“你最好早点走。”霍克快步出了厕所，进入安全通道，沿着楼梯往下跑。
想起守在后门的人，他觉得正门极可能也有人。
霍克之前的判断，对方手里有枪。
有枪打没枪的，那是泰森揍小学生。
不能走正门。
来到三楼，霍克出了安全通道，看向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镶嵌着近一人高的大窗户。
他脱掉碍事的外套，摘掉头套，随手扔掉，朝着窗户跑去。
……
楼后面，弗雷迪提着一个沾染鲜血的黑色头套，从人堆中出来，快步走向后门安静处，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搞清了状况。
他转头对跟过来的黑人说道：“那混蛋没跳，快去找人！”
黑人按住耳麦通话，跑去后门，守在后门的白人，率先冲进了楼里。
弗雷迪又拨通制片人布罗电话：“出状况了，那混蛋说紧张没跳，跳下来的是麦金，我怀疑他察觉到了什么。”
“冷静！”虽然耗材没有耗材的觉悟，但布罗声调平稳，不慌不忙：“搞定他，要活的。”
稳妥的A计划失败，那就启动B计划。
布罗担心对方找来二楼，按下通话器，对助理说道：“调剧组所有安保过来。”
楼下，弗雷迪挂断手机，戴上耳麦，按下通话：“抓住他。”
……
三楼走廊尽头，霍克打开推拉式窗户，左右快速一看，附近果然立着一根八米多高的路灯杆。
但灯杆不在窗户正对面，而是靠南边一些，距离窗口四米多远。
霍克退后十几米，深吸口气，发力狂奔，跳上窗台，猛然一跃。
他像大鸟般飞落，双臂往前一搂，双腿老树盘根，抱紧路灯灯杆，打着转往下滑落，稳稳落在地上。
霍克撒开腿朝停放拖车的楼前跑去，特技组的拖车中，他的外套里面，装着汽车钥匙，还有一把M60转轮手枪。
脸上这时一阵冰凉，天上飘落雪花。
霍克冲过楼前空地，撞开拖车车门，抓住自己外套，摸了下手枪钥匙，边穿边往停车场跑。
二楼，制片人办公室，布罗刚刚来到窗前，就发现了狂奔的身影，立刻打通弗雷迪电话：“他去停车场了。”
弗雷迪通知过另外三人，从楼里往外跑，黑人和一个白人也先后跑了出来。
还有一人上了八楼，这会儿没下来。
弗雷迪主管特技组，见过霍克的车，指着停车场远处倒出车位的皮卡喊道：“在那里，快跟我来。”
三人没跑几步，皮卡咆哮着驶出了停车场。
弗雷迪一阵狂奔，来到辆黑色奔驰前面，打开车门上了驾驶位。
等到另外两人上车，奔驰风驰电掣般蹿了出去。
黑人催促：“快追！”
“他跑不掉！”弗雷迪搞电影特技的，车技属于基本技能。
虽然前方已看不到皮卡，但从这里汇入城市主干道的路只有一条。
雪渐渐下大。
霍克油门踩到了底，老旧的皮卡车到处乱响，发动机传来不堪重负的怒吼。
车汇入主干道，他略一沉吟，没有奔向木屋所在的西边，反而在下一个路口转头向北。
霍克由现在的情况反推，所谓剧组体检和捐赠协议，隐藏着险恶用心。
能调动小罗伯特·唐尼和凯蒂·赫尔姆斯主演的剧组配合，幕后黑手必然财力雄厚。
派人去木屋守株待兔，不算难事。
普罗沃是座小城，皮卡很快冲出了城区。
这边多山地，公路曲折蜿蜒，雪越下越大，道路两侧已然白茫茫一片。
拐过一个大弯，进入一条直路，皮卡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今早大卫提醒过霍克，回去时该加油了。
他看过油灯，又扫了眼后视镜，顺带着转头看了下后车窗。
就在视线尽头，出现了一辆黑色轿车。
霍克往最坏处考虑，车里坐了五个西装男？带了五把枪？
真要这样，在公路上没油，对方追上来，一打五？
前方出现一条通往山里的岔路，霍克没有半分迟疑，打转方向拐了进去。
他不断左右观察，山上多石头，易于隐蔽。
皮卡连续转过两个弯，霍克借着拐过来的山丘遮挡，将车停在路边。
他打开扶手箱和副驾驶储物格，快速翻找，找到棉线帽、手套和一捆绳子，一把抓起跳下车，朝着巨石嶙峋的山坡跑去，顺便戴上帽子手套，取出了手枪。
雪越下越大，有鹅毛大雪的趋势。
霍克翻过一些不大的石头，转头瞥了眼地上的脚印，再回过头来时，选好了地方。
左前方的山坡上，矗立着许多不规则的巨石。
霍克选定合适的，手脚并用爬了上去，从旁边挪来一块椭圆形石头放好，在上方半个足球大的那一截上，套上了黑色棉线帽。
从下方看，很像有人靠在巨石背后短暂休息。
他又用绳子捆住椭圆石头，另一端扔向看好的埋伏点。
时间有限，只能做点简单的伪装。
霍克拿起转轮手枪，退到巨石后面，用力往右边跳去，落在另一块岩石后面。
接着他捡起绳子，纵身一跃，跳到选好的埋伏地点，躲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侧面。
从高处看，雪地留下的痕迹一览无余。
在山脚下面，只能看到那一行长长的脚印。
漫天风雪中，黑色轿车拐了过来，停在皮卡不远处。
霍克检查手枪，调整到随时可以击发的状态。
奔驰车上，副驾驶的黑人掏出一把格洛克，打开了车门。
后座的白人左手格洛克，右手泰瑟电击枪。
弗雷迪熄火，从扶手箱里掏出一柄匕首。
老黑看了他一眼。
弗雷迪低声说道：“我的枪在洛杉矶，我没有犹他州持枪证。”
雪地上的脚印很明显，白人敲击前座，指了指皮卡车左边。
黑人点头，下车双手持枪快速向前。
白人随即跟上。
弗雷迪走在最后面。
这一行人先去检查了皮卡，确定里面没人。
弗雷迪反握匕首，盯着那行脚印：“他上山了。”
黑人看了眼手机：“没信号。”
白人说道：“追过去看看。”
弗雷迪扫了眼他们手里的枪，提醒道：“抓活的，不要攻击躯干，他器官有用。”
三人循着脚印，向着山坡追击。
第5章 老实人的反击，朴实无华
茫茫大雪中，突然响起凄厉的狼嚎。
几匹北美郊狼，从山另一侧转了过来，远远盯着两脚兽。
霍克任凭雪花落在身上，躲在石头后偷眼望去，只来了三个人，比预计的最坏情况好多了。
他轻微活动手臂，避免握枪的手因寒冷和雪花而僵硬，静等对方不断接近。
走在最前面的白人抹掉眉毛上的雪花，顺着脚印看向几十米外，立即冲黑人比划了个手势，指了指巨石的上方。
雪白的石头上，隐隐露出一抹黑色。
那是一顶帽子。
黑人狞笑，露出两行白牙，轻声说道：“你去抄他后路。”
白人往侧前方绕去。
黑人继续前行，弗雷迪隔着七八米，跟在白人后面。
进入山区，这三人很小心，一直注意遮蔽身形。
身处美利坚，谁也不敢保证对面没有枪。
藏身处，霍克没有等待机会，而是主动创造机会，左手用力拉动绳子，另一边捆着的石头，滚落下去。
他持续拉了几下，石头与石头碰撞，发出哗哗声响，就像有人逃跑。
黑人眼见帽子消失，又听见响声，立即加快脚步，同时提醒同伴：“他要逃跑，别让他跑了！”
准备绕后的白人也加快了速度。
黑人身手敏捷，在乱石中奔跑跳跃，几个呼吸间就进入了霍克的射程。
霍克稍微露头，双手握枪，瞄准黑人，扣下扳机。
砰——
枪声爆响，子弹撞在黑人身体最宽阔的胸口。
霍克的第二枪紧随而至，仍命中目标前胸。
奔跑中的黑人一头栽倒。
霍克开完第二枪，就向着一侧扑倒。
格洛克的枪声连连响起，子弹呼啸飞过。
那个白人开枪了。
霍克借着乱石掩护，在雪地上连爬带滚出十几米，躲在一块石头后方。
三十多米外，弗雷迪蹲在灰色岩石后面，说道：“这混蛋有枪！”
白人停下射击，藏起来警戒，喊了声黑人名字，没有得到回应。
“我们需要支援。”弗雷迪也不说抓活的了。
白人呵斥：“闭嘴！”
霍克背靠岩石，听着声音判断对方位置，捡起橘子大的石头，左右稍作观察，向着右边扔去。
石头砸在更大的石头上，声音清晰可闻。
弗雷迪心里一紧，握住手里的匕首，汲取一丝安全感。
七八米外，白人掉转枪口，对着声音处开了两枪。
霍克蹲在地上，双手紧握手枪，扣下扳机。
子弹穿过片片雪花，准确命中白人露出的手臂。
白人受子弹冲击，惨叫声中暴露半边胸口。
霍克再次开枪射击，白人左胸口的衣服上多了个洞，随即歪倒在石头旁。
雪地沾染了红色。
弗雷迪看到那边的状况，掉头就往回跑。
他确认那混蛋用的是手枪，距离远了想打中奔跑的目标很难。
转轮手枪只有四发子弹，霍克不可能让弗雷迪跑掉，见对方只提着一把匕首，立刻追了上去。
乱石很多，下雪又滑，弗雷迪跑得不够快。
等两人拉近到二十米，霍克看了眼前方的身影，跳跃中扔出打空的手枪，亮银色的铁疙瘩打着转，砸在了弗雷迪的后背上。
弗雷迪脚下打滑，往前一冲，一下摔倒。
他转头看向霍克，确定跑不过这个年轻了十多岁的混蛋，当下心底发狠，右手攥紧匕首，迎着霍克冲了过去。
霍克稍微减速，没有任何废话，直面弗雷迪。
此情此景，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弗雷迪做特技演员出身，近身搏斗有些底子，匕首切开片片雪花，直刺霍克胸口。
霍克比他快多了，侧身躲开，拳头像铁锤一样击出，狠狠砸在弗雷迪张开的腋窝下面，后者肩膀和手臂吃痛，闷哼一声，匕首当啷落地。
但弗雷迪也知道，想要活命必须拼命，低身撞了过来。
霍克的风格朴实无华，右膝飞起，撞在弗雷迪两腿之间。
弗雷迪发出只有男人才懂的惨叫，潜意识里还想反击，一只长满老茧的大手探出，切中了他的脖子。
弗雷迪呼吸不畅，头脑发昏。
霍克左拳指节突起，犹如撞城锤般，砸在弗雷迪眼睛与鼻子之间。
弗雷迪的犹太大鼻子倒塌，飙出的鼻血落在霍克外套上，染红了《唱歌神探》一行字。
霍克这种典型的老实人打法，没半分花哨，只有踢裆、锁喉和插眼！
弗雷迪意识模糊，颓然倒地。
霍克呼呼喘着粗气，甩了甩戴着手套的手，这具身体需要锻炼。
他拆下弗雷迪绑带皮鞋的鞋带，将他双手反绑在身后，双脚也捆上，这才捡起匕首和转轮手枪。
山坡上传来郊狼凄厉的叫声。
刚才被枪声惊走的狼折返回来，似乎想查看发生了什么。
霍克找到白人尸体，拿走他手里的格洛克，又搜过尸体上下，翻出一个钱包，里面有不少现金，但没有表明身份的证件。
他拿走现金，快步走向黑人，捡起格洛克手枪，同样搜了身，情况与白人一样。
雪有些大，已经在黑人尸体上落了一层。
霍克爬上山坡，取回绳子和帽子，返回弗雷迪所在的地方。
弗雷迪哼哼唧唧，迷迷糊糊，人似乎不太清醒。
霍克决定帮他提神醒脑，掏出弗雷迪的匕首，避开主要血管，一刀刺进弗雷迪腿里。
弗雷迪嗷的一声惨叫，吓得山坡上的狼夹起了尾巴。
“放过我，放过我！”弗雷迪疼的在地上挣扎：“我能让你进好莱坞，成为大明星！成为动作明星！”
霍克毫不理睬，拔出匕首，在雪地上随便一擦，问道：“谁指使你做的？”
弗雷迪疼的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咬着牙说道：“我是好莱坞名人，有名有号的社会名流，杀了我，你会被全美通缉！”
霍克说道：“放心，我不会杀你。”
弗雷迪稍微松了口气。
霍克又说道：“我会割断你双腿脚筋，把你留在这里。”
他看向山坡上的郊狼：“它们一定很喜欢你的味道，郊狼最喜欢活着的食物，会在你活着的时候，咬开你的肚皮，帮你做器官移植……”
听到器官移植，弗雷迪瑟瑟发抖。
霍克匕首搁在弗雷迪跟腱位置：“小罗伯特-唐尼点名让我去跳楼，与他有没有关系？”
弗雷迪心神恍惚，下意识应道：“有！”
霍克问道：“其他呢？”
第6章 爆炒鱿鱼
“加州亿万富豪，阿克曼影业创始人和董事长，巴迪-阿克曼先生年前身体状况恶化。”弗雷迪意志已经崩溃，忍着剧痛，往外倒货：“剧组筹备时，我偶然听高层提起过，他准备做器官移植。”
霍克冷冷说道：“继续。”
弗雷迪不敢怠慢：“阿克曼家族下属的公司，新年以来都以福利或者慈善为借口，进行全面体检，但Hh血型本来就少，器官移植匹配更难，而你恰好适合。”
他喘了几口粗气，赶紧推脱：“我奉命行事，不得不做，要不然工作难保，没了收入，房子、车子和老婆，全都会化为泡影。”
霍克盯着他：“说重点。”
弗雷迪换了种说法：“都是布罗-德里克和贝拉克-伯南强迫我做的，我不做他们就开除我！”
霍克知道布罗-德里克是剧组制片人，问道：“贝拉克-伯南什么人？”
弗雷迪说道：“他跟我和布罗一样，都是犹太裔，目前担任阿克曼慈善基金会理事长。”
霍克没有半分违和感，美利坚慈善基金会与器官捐献和移植，向来很匹配，又问道：“这两人在哪里？”
“贝拉克已经乘坐飞机返回洛杉矶。”弗雷迪抱有活命幻想，说道：“我离开片场时，布罗调动了剧组所有安保，你能在十几个人保护下杀人？我这边失联，他很快就会返回洛杉矶。”
“洛杉矶！”霍克微微点头。
回剧组风险太大，亿万富翁的好莱坞剧组在普罗沃拍摄，影响到本地警局与市政厅不难。
而且他这发福的身体，也不在最佳状态。
霍克原本就计划去洛杉矶发展，现在目的地一致了。
弗雷迪又一次推脱：“真的，是他们强迫我做的，我跟你无冤无仇……”
霍克收起匕首，掏出白人的格洛克。
弗雷迪大喊：“你向上帝发过誓，会放过我！”
霍克不再多说一句，一枪打爆弗雷迪脑袋，拿好收缴的战利品，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山坡上，飘散的血腥味吸引来了更多郊狼，它们见危险的两脚兽离开，陆陆续续往下走。
霍克先把东西放进皮卡车里，去奔驰车上仔细搜，从储物箱里找到弗雷迪的钱包，里面也有不少现金。
他拿走现金，其他全部扔掉，随后在后备箱里找到了一桶绿皮桶装汽油。
正好，皮卡车快没油了，霍克给车加了油，一一检查缴获的战利品。
就连两把格洛克手枪，他都拆散查验一遍，确定没有定位或者追踪器。
至于那辆奔驰，霍克今天听大卫提过，剧组租了十辆奔驰轿车，上面八成有GPS定位。
皮卡掉头折返。
山坡下，属于郊狼的鱿鱼盛宴拉开了序幕。
霍克转回公路，没有去普罗沃，而是继续往北走。
大雪飘落，埋葬了残留的痕迹。
中途一段路临近犹他湖，附近空旷无人，霍克停下汽车，找出一个塑料袋，装好擦干净的转轮手枪、击发过的格洛克和染血的外套等等需要丢弃的东西，放上铁块石头，封好塑料袋口，爬上断崖般的湖岸，扔进了幽深的湖水中。
他继续往北走，天色黑下来前，进入了北边小城海兰。
这边雪下的小一些，皮卡绕着城市转了转，最终停在一个黑人社区外围。
附近，有一家黑人经营的拆车厂。
霍克收拾好个人物品，又清理了痕迹，步行离开了这里。
以老黑们的品德，一定会帮忙“处理”好那辆车。
雪刚停，几个老黑就盯上了皮卡车，数次观察之后，果断撬开车门。
但皮卡实在太老，想要卖出去需要改造，改造花费太高，未必能收回成本。
老黑们一致同意将车送去拆解。
霍克此时已经搭上便车，深夜时抵达米德韦市，进了市郊一家小超市，买了外套和食物在内的诸多东西。
天冷雪大，外面人少，他找了一家没有亮灯的旧房子，观察一段时间，确定里面没人，翻墙进去打开后门，在房中休息了一夜。
折腾十多个小时，霍克累了。
黎明时分，呼啸声传来，霍克立刻警醒，从长沙发上坐起，手中的枪瞄准了声音响起的地方。
借着蒙蒙亮的天光，他发现是外面起风。
霍克再无睡意，查看房子前后，见没有异常，简单洗漱一下，提着昨晚买来的东西，坐到了梳妆台前。
他取来刮胡刀和泡沫，刮干净脸上所有胡子，又拿出木屋获得的霍克-奥斯蒙驾照，对着照片的发型，用电推理发器和剪刀，剪掉杂乱的长发，理成短毛寸。
接着，霍克修剪了一下眉毛，调好染发剂，将头发和眉毛全部染成照片上的黑色。
没了杂乱的棕色胡子和头发，加上略微调整的眉毛与表情，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好，我是霍克-奥斯蒙。”霍克不断调整说话腔调，接近前世听过的怀俄明人发音习惯：“我叫霍克-奥斯蒙，来自怀俄明州。”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霍克想到几个犹太佬要嘎了自己，戴上一副大镜框的平光眼镜，表情平和文雅：“我最喜欢的菜叫爆炒鱿鱼。”
梳妆镜里的人不再颓废杂乱，反而朴实无华。
霍克捏了捏脸，拍了下略微突起的肚子，必须减肥改变体型。
他收起梳妆台上的驾照，取出属于唐宁-沃德的那张，用剪刀剪成碎片，与收拾好的剃落毛发，放进一个饼干铁桶，一把火烧成灰，倒入马桶冲进了下水道。
昨晚还买了三明治和香肠，霍克简单吃了一些，打开地图看了会儿，决定后面几天不断变换装束搭车换地，同时减肥瘦脸，练习怀俄明口音。
他要以全新的面貌、身份和人设前往洛杉矶。
但做到这些，需要美元。
霍克打开钱包，掏出所有现金，除了原本的17美元，还从弗雷迪三人身上有所缴获，目前剩余472美元。
这点钱，做不出爆炒鱿鱼。
而且主菜还是四条特大号鱿鱼。
重生过来24个小时，搞钱仍迫在眉睫。
霍克盯着地图，考虑怎么搞钱。
最好能与塑造“霍克-奥斯蒙”人设结合在一起。
霍克的目光落在就近的帕克城上面，昨天大卫提起过，圣丹斯电影节即将拉开帷幕。
前世他做过网络舆情控制，对圣丹斯电影节有所了解，这是北美最大的独立电影节之一，每年都能吸引大批媒体和影迷前去观影。
外来者成千上万，不易引人注意。
投机者数量众多，便于寻找机会。
霍克认真回想了一段时间，记起些能在电影节上赚钱的操作，决定去趟圣丹斯电影节。
他认真清理过痕迹，离开了这里。
第7章 绝密新闻
五天后，盐湖城。
霍克身穿灰色西装，手提黑色公文包，戴着一副平光眼镜，走进“爵士”网络咖啡厅，点了杯咖啡，坐在一台电脑前上网。
从西装皮鞋到提包手机，全是他淘来的便宜二手货。
比起几天前，霍克虚胖的脸略微瘦了一些，整个人气质大变。
由发福的潦倒颓废胡须男，进化成踏入职场的普通社畜。
走在大街上，属于不起眼的那类人。
这几天，霍克在各地来回辗转，夜间稍有动静就会惊醒，恐龙血成为了原罪。
不搞定那些混蛋，他别想睡安稳觉。
霍克还利用驾照，悄悄查询了“霍克-奥斯蒙“的直系亲属、社会保障号和犯罪记录。
这一身份非常干净，也让他顺利开出银行账户。
喝了口咖啡，霍克打开网页，登陆一家博客网站，注册博客账号，选定娱乐与电影分类，准备刊发第一条博文。
他为“霍克·奥斯蒙”打造的人设，会是媒体行业从业者，娱乐与电影博主。
去年911，网络博客在新闻即时性上大放异彩，引领起新媒体行业的潮流，一些大的娱乐博主，甚至成为电影电视试播会或者首映式的座上嘉宾。
霍克从圣丹斯电影节官网上，转载了几张公开版权的宣传照片。
再配文：“开启圣丹斯电影节之旅，希望一切顺利。”
发完博客，他打开谷歌，再次搜出四个人的资料，继续记忆，加深印象。
弗雷迪交待出四个人：小罗伯特·唐尼，布罗·德里克，贝拉克·伯南，巴迪·阿克曼。
巴迪·阿克曼，定居在洛杉矶的亿万富豪，旗下拥有阿克曼影业、阿克曼娱乐和阿克曼投资公司等多家企业，还是包括阿克曼慈善基金会在内多家非盈利组织的最大捐赠人。
小罗伯特·唐尼，前世的钢铁侠，现在的好莱坞著名影星，父子皆为毒虫。
布罗·德里克，隶属于阿克曼影业的高管和制片人，几年前与好莱坞女星莎拉··帕克结婚，后者是热门美剧《欲望都市》的女主角。
贝拉克·伯南，阿克曼慈善基金会理事长，被誉为加州儿童的天使，曾获得大统领志愿服务奖章。
这四个犹太人都是富人名流。
先不说能不能顺利嘎掉它们，霍克就算把人嘎了，也会在全美掀起滔天巨浪，面临LAPD和FBI最高等级的通缉与追捕，从此成为阴沟里的老鼠，回到前世的老路。
所以，想做好爆炒鱿鱼这道菜，需要上佳的厨艺和火候。
霍克看眼时间，喝光杯中咖啡，清除掉浏览痕迹，付过钱和小费，提起公文包，出了网咖，来到巴士站。
站台上人很多很乱，各种杂七杂八的说话声不绝于耳。
霍克边走边听，突然顿住脚步。
附近人群中有个与他年龄相仿的棕发男子，在与旁边的漂亮女孩谈论电影节和帕克城的种种。
基本是棕发男人大声说，女孩略显不耐烦的听。
霍克听了一会儿，发现这两人是大学同学，棕发男子来自帕克城，自称在电影节组委会认识人，能拿到很多影片入场券，热情邀请女同学去参加圣丹斯电影节，女同学却不感兴趣，严词拒绝了他。
大巴这时开了过来，棕发男子只好放弃，背着笔记本包朝前车门走去。
霍克不动声色，提着包跟在了他后面，上车后到了车厢中部。
等男子找了座位坐下，霍克缓缓走过去，指了下他旁边的空座，问道：“这里有人吗？”
男子说道：“没有，随便坐。”
霍克坐在空位上，扣上安全带。
他尚在考虑如何搭话，旁边的男子就说道：“我是布兰德-基恩，帕克城人，你口音听起来不像本地人。”
霍克笑容平和：“霍克-奥斯蒙，来自怀俄明。”
布兰德感觉这人面容友善，略微打量，问道：“参加圣丹斯电影节？”
“你怎么知道？”霍克故意反问，好让话题延伸下去。
布兰德笑得爽朗：“帕克城是个小地方，这时间过去的外地人，要么上山滑雪，要么参加电影节。”
他目光落在霍克的西装与公文包上：“你不像是去滑雪的。”
霍克伸出右手：“媒体从业者，还是个娱乐与电影博主，准备在圣丹斯电影节上挖掘商机。”
布兰德赶紧与他握手，赞叹道：“原来是电影行业的人。”
这家伙明显是个自来熟，也不需要霍克问，自顾自往外倒话：“我们算半个同行，六年级我就加入了帕克城的高山社区剧团，一直参加社区表演，考大学时也考虑过表演专业，可惜最后选了州立大学的电子工程。”
霍克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什么放弃了表演？”
大巴这时候发动前行，却不耽搁布兰德继续往下说：“两个原因，最主要社区一般般，导致剧团很穷，请不起专业水平高的老师，没有固定演出场地，大伙水平都不高，更像群凑在一起吃吃喝喝的懒鬼。”
他摇头叹气：“表演虽然是我的兴趣，但表演专业就业前景不明朗，市场两极分化特别严重，可能到退休都还不清助学贷款，电子工程专业能保证下限。”
霍克称赞道：“有道理。”
布兰德突然压低声音：“给你透漏个秘密，我有个来自洛杉矶的同学说过，好莱坞周边的咽喉和肛肠诊所特别多。”
他对霍克挤了挤眼睛：“你明白？”
“明白，明白。”霍克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特意说道：“等到了地方，我一定发到博客上。”
说出的话得到认同，布兰德不仅对霍克好感大增，还特别兴奋，从脚下提起电脑包：“现在发，现在发，用我的笔记本电脑。”
霍克见他如此热情，不好拒绝：“好，我就不客气了。”
布兰德打开电脑，连上无线网卡，递给霍克：“你这个业内人士，有没有业内绝密消息？”
霍克打开网页，网速慢的让人发指，他考虑到人设和拉近关系需要，稍微想了一下，掩住嘴，仿佛跟人分享了不得的秘密：“薇诺娜·瑞德是个惯偷，经常偷窃。”
“让德普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薇诺娜？”布兰德看到霍克点头，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她不缺钱吧？”
霍克说道：“偷窃癖，忍不住的，就像药物成瘾。”
布兰德恍然大悟，问道：“你没发在博客上？”
霍克摊摊手：“没有照片或者视频佐证，公开发布这种八卦会被告到破产。”他专门叮嘱：“这是我在准备的爆炸性新闻，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布兰德比划了个封嘴的手势：“你放心，我嘴特别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霍克更加顺眼了。
网页终于刷出来，霍克登陆博客账号，引用好莱坞标志的图片，配上布兰德那句话。
“好莱坞周边的咽喉和肛肠诊所特别多。”
过了好几分钟，博文才发了出去。
布兰德指了下笔记本屏幕：“不介意我看一下？”
霍克往他那边转了下：“你随意。”
布兰德扫了眼，发现博文只有两条，挠了挠头：“刚开通？”
“不想被资本家压榨，所以辞职了。”霍克随口解释一句，又说道：“我来参加圣丹斯电影节，为的就是赚一笔，自己干。”
两人刚分享过重大秘密，布兰德直接说道：“我就是帕克城人，给你当向导。”
第8章 高山社区剧团
大巴车抵达帕克城时，霍克已与布兰德相谈甚欢。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布兰德邀请霍克去他家里暂住。
帕克城是全美闻名的滑雪胜地。
布兰德父母在山上的滑雪场工作，旅游旺季轻易不会下山。
霍克挡不住这家伙的热情，应了下来。
主要他不想住50美元一晚的六人拼房旅馆。
星级酒店不用想，霍克在盐湖城就打过电话，最便宜的酒店单间455美元，便宜的汽车旅馆也要285美元一晚。
即便如此，还一房难求。
帕克城只有一条主街，各种房屋沿着街道，错落有致的建造在山坡上面。
大巴停在主街中段，布兰德招呼霍克下车。
这边社区的房子明显老旧一些，城市虽小，却也有阶层差异。
等到大巴驶离，霍克看向主街斜对面，那里有家大盐湖影院，影院门口悬挂着众多电影海报。
布兰德背起电脑包，往那边看了一眼，说道：“圣丹斯电影节实质上属于独立电影展销会，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帕克城任意一家影院，一天放映时间都会超过十六个小时。”
霍克收回目光：“每个独立电影人都想创造奇迹。”
“这边走。”布兰德头前带路，进了路边的高山社区，边走边介绍：“帕克城人不算多，这是最大的社区之一，别看条件一般，大伙也不富有，但邻里关系很好。”
霍克也在观察，社区沿着一个很大的缓坡建成，每家都有一栋不算大的木制独立房屋，几乎看不到少数族裔。
迎面过来两个年轻人，隔着很远就与布兰德打招呼：“你小子，又偷跑回来参加电影节？”
布兰德说道：“剧团每年电影节期间聚会，我不能缺席。”
穿着羽绒服的一个说道：“我们剧团没出过大明星，每次聚会都要AA，大伙手头不宽裕，很多人有意见。”
“因为没人肯掏腰包赞助。”布兰德耸耸肩：“没有大人物提携，再取消聚会，剧团真要散了。”
“拉尔森团长都半年多没组织过活动了。”头戴棉线帽的那个看眼霍克，问道：“你朋友？”
布兰德连忙介绍：“这是霍克-奥斯蒙，娱乐媒体行业从业者，我在盐湖城认识的朋友。”他又介绍羽绒服与棉线帽：“这是达米安，这是刘易斯。”
达米安过来跟霍克碰拳：“我们是无业游民。”
霍克一本正经说道：“前段时间我也是。”
达米安和刘易斯笑了起来。
布兰德指了指山坡上面：“我先带霍克回去安置，回头再聊。”
刘易斯说道：“等会我们去找你。”
可能性格使然，布兰德在社区人缘极好，路上不断有人打招呼。
霍克跟着他进了家门，不算太大的独栋房屋，隔出了三间卧室。
因为长期没人住，家具床铺都盖上了防尘布。
霍克帮着布兰德一块收拾，顺便问道：“你们社区剧团定期搞聚会？”
“每年电影节期间搞的最大。”布兰德疑惑道：“路上没告诉你吗？不好意思，我忘了。”
他大致说道：“电影节期间，集体观看一部或者两部电影，然后搞个自助派对，讨论未来一年剧团发展，费用AA制，开始几年大伙兴致很高，都盼着剧团能出个明星人物，但剧团连个职业演员都没出，太让人失望了。”
霍克对这种美式社区剧团很感兴趣，又问道：“剧团人很多？”
布兰德说道：“剧团成立于第七届圣丹斯电影节，今年第十八届，十年多了，陆陆续续加入过剧团的怎么也有200多人，这几年参与聚会的人越来越少，去年只有不到五十人了，谁都不想掏钱。”
霍克明白这种凑份子的心理，开玩笑：“如果有人请客呢？”
布兰德哈哈笑，接着霍克的玩笑说：“大博主，你要请客吗？我保证，拖家带口能来100多人。”
霍克实话实说：“我请不起。”
时间接近中午，布兰德取来手机：“我叫点吃的。”
霍克拦住他：“我出去买。”他不可能让人出房又出饭，问道：“来时我看到附近有家高山披萨店，味道怎么样？”
布兰德说道：“他家做得不错。”
霍克拿了钱包和手机，打开房门，发现达米安和刘易斯到了门前。
后者打招呼：“嘿，伙计，刚来就要走？难道布兰德改变取向，骚扰你了？”
霍克摊手：“我去买午饭。”
刘易斯跟达米安碰拳：“太棒了，我们蹭饭！”
布兰德从客厅那边过来，冲刘易斯竖起中指：“别诋毁我的名声，我在州立大学有喜欢的女孩，还邀请她来参加电影节。”
达米安嗤笑：“你上次回来就说过，你的女神嘛！你像条发情的公狗一样疯狂追求，她却对你不感兴趣，一再拒绝你的邀请。”
向来话多的布兰德焉了。
霍克想起站台上的漂亮女孩，却没有多说，出门去买披萨。
达米安和刘易斯进了门，问道：“霍克真在娱乐媒体行业工作？”
“当然，还是个了不起的娱乐博主！”布兰德又来了精神，话比脑袋快：“他了解很多好莱坞内幕。”
见有瓜可吃，刘易斯追问道：“什么内幕？”
布兰德赶紧捂住嘴，但肚子里的话，顶的喉咙难受，一下就冲开了牙关：“告诉你们一个绝密消息，千万不要往外传，薇诺娜-瑞德，对！《剪刀手爱德华》的女主角，她有偷窃癖，经常偷东西。”
达米安和刘易斯惊讶的张大了嘴，乱七八糟问了起来。
没过太长时间，霍克提着两个大号披萨盒，从外面回来。
他还买了一打易拉罐啤酒，拆开每人扔了一罐，冲另外三人举了举杯：“为我们的相识，干杯。”
“干杯！”
刘易斯喝完啤酒，问霍克：“薇诺娜-瑞德有没有偷男明星内裤？”
霍克没有回答，转头看向布兰德，痛心疾首：“这是绝密啊！”
“对不起。”布兰德连忙道歉：“我一时没有忍住。”
他满心内疚：“这事是我做的不对，霍克，你在帕克城遇到困难，尽管找我。”
这些人正是年轻冲动的时候，刘易斯也说道：“你跟我们分享了惊天八卦，还请我们喝酒，在帕克城有事帮忙尽管说。”
达米安说道：“我们解决不了，还能帮你找一群人帮忙。”
霍克当然不会计较这些，转而说道：“坐车过来时，很多地方已经开始展映，下午我们过去看看？”
商机不会自己出现，需要主动寻找。
他想到的那些赚钱操作，也要有适合的剧组才能发挥。
布兰德应道：“我带你去，小意思，组委会那边我都有熟人。”
小城镇的土著，当地人脉网络极广。
四人吃着披萨，喝着啤酒，气氛融洽。
第9章 你对自己的特长一无所知
天色黑下来时，霍克逛完电影节露天展区，转到了主街上。
除了布兰德兜里的三十多张名片，并无收获。
霍克第一次参加电影节，情况与他想的不太一样，露天展区的小剧组一个比一个穷，钱包比脸干净。
布兰德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扫街电影院，收集资料，与参展剧组人员接触。”霍克带着布兰德，因为能用上：“你不是认识组委会的人吗？明天能去组委会搞到所有参展电影资料？顺便找找上一届交易数据？”
布兰德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试试吧。”
两人走过五家影院，收集到一堆电影资料，还选了其中两家，看了会儿电影，因为片子实在太烂，条件不合适，只能提前退场。
来到社区附近的那家大盐湖影院，几个家伙正在向路人分发彩页，拉人进影院观影。
领头者不到三十岁，西装革履，棕发长脸，手臂伸展间，左腕上的劳力士金表光芒闪耀。
其中一人跑过来，彩页递到霍克面前，说道：“《特区高地》，马上放映，免费观影！”
霍克接下彩页，快速扫了眼，图片上全是墨西哥裔，剧情发生在华盛顿墨西哥裔聚居的高地社区。
上面还有张艺术照，劳力士男人是导演。
霍克把彩页交给布兰德，略微观察影院门口。
进场的大都是白人，还有少量黑人，墨西哥裔寥寥无几。
霍克略微考虑，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布兰德好奇问道：“这片子有搞头？墨西哥人的事，有什么意思，无聊……”
霍克头前走：“不看怎么知道。”
布兰德闭上嘴，还没到影院门口，又忍不住了：“我明白了，那个导演穿的都是中高端品牌，还戴着劳力士，明显是个有钱人。”
霍克说道：“你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布兰德嘿嘿笑：“我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霍克进影院，选了最后排坐下，等了十几分钟，电影开始放映。
观众不算多，二百个座位，坐了最多三分之一。
霍克这时注意到，劳力士导演悄悄进来，也坐在最后一排，从包里掏出台便携式DV，拍摄观众席那边，兴奋的脸上充满期待。
但没过多久，他脸上的兴奋就消失了。
电影迅速交待清背景，墨西哥裔聚居的华盛顿高地社区，有着“世界咳咔印之都”的称号，主角们是一群墨西哥裔前贩子，在毒品与暴力的阴影下，想要上演浪子回头。
银幕画面上全是墨西哥裔，部分对白用的西班牙语。
放映不到五分钟，三个白人观众率先退场。
接着有黑人和白人陆续离开。
劳力士导演脸色难看，似乎也是个新手，又一批人退场时，他忍不住起身询问：“电影不好吗？”
一个白人撇撇嘴：“没兴趣。”
“无聊。”
“谁管这些垃圾死活。”
别说这些人，又过了几分钟，霍克旁边的布兰德连打呵欠，看了眼另一伙退场的人，问道：“我们也走吧？”
“片子虽然制作粗糙，但剧情还可以。”霍克特意问道：“为什么想退场。”
布兰德还是那句话：“墨西哥佬的破烂事，没意思。”
霍克说道：“看完再说。”
影片放到后半段，观众走了近一半。
搞电影的人大多情绪外放，劳力士导演受到打击，关掉DV，颓然坐下。
霍克悄悄找过去，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问道：“你是导演？“
劳力士导演木然点头。
“很棒的一部电影。”霍克称赞过一句，自我介绍：“我叫霍克-奥斯蒙，媒体从业者。”
对方勉强跟他握了下手：“埃里克-伊森，你看到了，不怎么成功的导演。”
霍克专门问道：“我没听说过这片子，哪家公司投拍的？”
听到这话，埃里克眼前闪过一副画面，自己趴在一个相貌普通的方脸女人前跪舔，满脸满嘴苦涩：“我个人筹钱拍的，跟电影公司没关系。”
霍克掏出盐湖城时印好的名片，递给埃里克：“交换个联系方式？”
埃里克收下，又给了自己的名片，不等霍克再说话，突然站起来，脸上的木然和失望瞬间消失，堆出最灿烂的笑容，朝着入口处走去。
霍克惊讶于这变脸的速度。
入口处进来个典型的美式大妞，长腿大手粗腰肢，还长了一张大方脸。
埃里克冲上去，重重的吻了女人一口：“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女人回吻一口：“来恭喜你，影片终于在影院放映了。”
埃里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低声说道：“院线放映与影院展映不一回事。”
女人又说道：“放心，我联系到发行公司了，他们会派人过来看片。”
埃里克笑容比菊花灿烂：“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两边隔着不远，霍克一直在听。
《特区高地》结束放映，观众陆续离场，导演埃里克被女人拉着说话，暂时没有空闲。
霍克出了放映厅，在售票厅仔细看了一遍《特区高地》所有的物料。
布兰德问道：“不会吧，你觉得这片子可以搞？”
霍克没有回答，反而指了指放映厅里面：“帮个忙，进去找导演套近乎，打听影片投资、展映和意向出售，尽可能多了解情况……”
“我不认识他啊！”布兰德摇头：“又不是熟人朋友，怎么问？”
霍克无奈：“你对自己的特长一无所知。”他往那边推布兰德：“相信你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布兰德进了影厅。
路边等了足足半个小时，霍克才等到布兰德从影院里面出来。
这家伙吃瓜吃撑，眉毛快飞到了头发上。
霍克直接问道：“什么情况？”
布兰德开口第一句：“可怜的导演，为筹钱拍电影，出卖了爱情，每晚都要跪舔那个女人。”他一脸失望：“原来软饭并不好吃，我还是追我的漂亮女孩。”
霍克从乱七八糟的话里，把握到了重点：“如果电影还需要花钱，女方肯为他掏腰包吗？”
布兰德认真回忆了下，说道：“听导演的意思，女方好像继承了上千万财产，在她的圈子里，找一个艺术范的电影导演做男友跪舔，很能提升自身逼格。”
他确定：“只要导演先生晚上努力，女方再掏一笔钱不难。”
时间不早，霍克也饿了，说道：“去吃饭，边走边说。”
布兰德套近乎很有一套，了解到不少有用信息。
埃里克-伊森此前只拍过一部实验短片，偶然一个机会，在电影行业的聚会上结识了方脸女友凯瑟琳，战胜同伴将其追到手，从而拉到一笔20万美元的制片预算，拍出了《特区高地》。
年轻导演往往心高气傲，大多只会拍片不懂市场，埃里克认为自己的第一部长片，拥有进入院线放映的实力，带着女友和几个临时雇员，来到电影节展映推销，今晚第一场放映就遭遇大批观众提前退场，信心受到一定打击。
三天后的上午9点半到11点半，《特区高地》在大盐湖影院会有第二场包场展映。
这一场才是关键。
凯瑟琳凭亡父的关系，邀请到了劳勃-莱纳带队的看片买手团，后者是好莱坞制片与发行公司城堡石影业的业务副总。
影片能否被发行公司买下，推入院线放映，在此一举。
第10章 电影有职业观众了？
跑了整下午加半晚上，接触了几十个剧组，终于找到了机会。
霍克捋一遍《特区高地》的情况，目光落在布兰德身上，结合前世的记忆，渐渐规划出一个方案。
拥有本地背景和良好人脉的布兰德非常关键。
霍克拍了拍布兰德肩膀：“我有个计划，一起赚一笔？”
布兰德还是个大学生：“我给你帮忙，你请我吃饭，足够了。”
仅仅帮忙不够，霍克需要他全力以赴，说道：“计划不成功，我们都没钱，如果成功，我给你收入的两成。”
布兰德不觉得拍墨西哥裔的电影能赚钱，还在迟疑。
霍克用出杀手锏：“你下次再约那个女孩，带上蒂凡尼首饰或者香奈儿包包，效果会不一样，说不定她会主动追求你。”
布兰德立马来了精神：“我干了！”他摩拳擦掌，主观能动性全调动起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霍克转头看向大盐湖影院：“明天一早你去组委会，复印《特区高地》的申报资料，顺便要最近三届电影交易数据和外来观众族裔统计，如果有的话。”
布兰德藏不住话：“为了我的女神，我明早去堵门！”
大盐湖影院门口，埃里克和凯瑟琳出来，前者为后者开车门，两人上车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霍克看眼时间：“走，我们去吃晚饭。”
布兰德也确实饿了。
前面就是高山披萨店，时间有些晚，偌大的店里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布兰德头前带路，推开玻璃门进去，靠近门口一桌吃饭的两个人，主动跟他打招呼。
其中一个还勾手把布兰德叫了过去：“我从听说了一个电影圈的惊天八卦。”
听到这话，霍克突然蛋疼。
果然，这人说道：“瑞诺娜-瑞德有偷窃癖，专门偷男明星的内裤。”
另一人补充：“就因为她偷了汤姆-克鲁斯的内裤，约翰尼-德普跟她分了手。”
霍克和布兰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赶紧远离他们坐下。
布兰德心有余悸：“丑闻传播的速度太吓人了。”
“更可怕的是，在传播中会演变成各种版本。”想起布兰德关不上的嘴，霍克决定给他上把锁：“我们的计划不得对任何人透露，否则我们赚不到钱，你没钱约女孩，你的女孩会在别人身上欢腾跳跃！”
他把锁钥匙销毁：“想想吧，她跟一个又一个男人打扑克，而你只能旁观！”
话多的人思维活跃，布兰德脑海飘过画面，吓得赶紧闭上嘴。
霍克点了餐，老板比尔与布兰德很熟，送餐过来时还与两人聊了几句。
布兰德问道：“电影节开始了，最近生意怎么样？”
比尔摇头：“老样子，过来吃饭的都是社区老顾客。”
“我是外地人。”霍克混个脸熟：“你这里的披萨、炸鸡、薯条味道一级棒。”
比尔开心的笑：“年轻人，还是你懂得品味美食。”
等老头离开，霍克边吃边跟布兰德聊社区剧院和聚会，还有布兰德的家庭情况。
布兰德这张嘴，话多的往外倒。
…………
翌日一早，霍克准时起床锻炼，以早日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简单吃过早饭，布兰德赶去组委会找人复印资料。
他刚出门，就遇到了刘易斯。
后者问道：“你跟霍克昨天有发现？”
“有……”话到嘴边，那把锁生效了，布兰德仿佛看到女神在数人折腾中哀嚎，硬生生转了话：“暂时还……没有……”
因为转的太生硬，他接连咳嗽起来，冲刘易斯摆摆手，赶去了组委会。
房子里，霍克借用布兰德的笔记本电脑，通过互联网查找城堡石影业和劳勃-莱纳，北美电影消费者构成、好莱坞公开的数据等等。
过了段时间，布兰德带回来一大摞复印资料。
霍克先看埃里克两人的大致背景，又把资料分门别类放好，相关数据全部记下来。
了解目标，做针对性的准备，能提高成功率。
霍克做完这些，拿出昨晚得到的名片，拨打了埃里克的号码：“伊森导演，我们昨晚见过，交换了名片，我能帮你解决观众提前退场问题，当面谈谈？”
那边迟疑片刻，应了下来。
见电话打完，布兰德问道：“我再做什么？”
霍克收拾好公文包：“提前跟你家用过的那位律师打个招呼，今天可能用到他。”
…………
酒店商务套房，埃里克从昨晚回来就陷入焦虑，甚至没心情去跪舔凯瑟琳。
产生沉没成本的凯瑟琳很重视导演男友，宽慰道：“城堡石影业的劳勃会亲自来，他拥有独立购片权，我们的电影一定会进院线。”
埃里克说道：“昨晚我拍的DV你看到了？很多观众提前退场，如果展映当天再出现这种情况，我无法想象。”
凯瑟琳想起城堡石影业的要求：“劳勃要求公开展映。”
埃里克明白这是为什么：“我听同行说过，劳勃很重视一线观众口碑。”
凯瑟琳也发愁了：“电影拍的不错，那些观众脑子有毛病吗？为什么提前退场。”
“刚才那人说能解决这问题。”埃里克看了眼时间：“我该下去了。”
他乘坐电梯下楼，在二楼的咖啡厅里，等到了赶来的霍克。
埃里克还记得霍克，两人确实交换了名片。
霍克直接进入正题：“我从组委会得到消息，城堡石影业业务副总劳勃-莱纳将于后天一早抵达帕克城，《特区高地》后天上午的展映，在他的行程之中。”
埃里克没必要否认：“是的。”
“恕我直言，以昨晚展映的情况，他会否决掉你的影片。”霍克查到了一些资料：“他非常重视一线市场观众口碑。”
他的话真中掺假：“观众大量提前退场的影片，他也会提前退场。“
埃里克脸色木然，却抱有幻想：“下一场未必会出现。”
霍克表现得很自信：“百分之百出现。”
“我不这么认为！”埃里克在耍心眼，想要套话。
霍克听出了，却不在乎：“这个问题，这个时间，在帕克城这种地方，你解决不了。”
埃里克问道：“你来帮我解决问题的？”
霍克说道：“我是一名媒体从业者，擅长解决问题。”
埃里克给他补充了一句：“还擅长收费。”
霍克不置可否。
埃里克不死心：“你不说出具体问题，我不可能付钱。”
霍克取出第一份资料，递给埃里克：“最近三年，墨西哥裔在北美所有电影消费者中，占比不足百分之三，北美电影最大的消费者是白人，其次是黑人。”
埃里克仔细看了眼数据，想到昨晚提前离场的观众，问道：“黑人和白人不喜欢我的电影？”
霍克直接说道：“围绕墨西哥社区，围绕墨西哥裔们的电影，他们没兴趣看。”
他又取出第二份资料：“这是最近三年电影节观众构成比例，帕克城墨西哥裔极少，外来墨西哥裔占比不到百分之二，下一场观众仍以白人为主……”
埃里克自以为抓到了重点：“我尽量吸引墨西哥裔来做观众。”
“影片会死的更惨。”霍克指了指第一份资料。
埃里克低头，看着消费者统计中墨西哥裔可怜的比例，喃喃自语：“电影公司不会为一小撮人买单。”
霍克再加砝码：“墨西哥导演罗德里格斯在好莱坞拍的墨西哥风情电影，都不敢用墨西哥裔演员做主角，而你的影片，埃里克你是新人导演，演员中没有明星，影片成本低，制作有些粗糙……”
埃里克发现问题似乎无解。
霍克不紧不慢说道：“我可以帮你营造一个最好的观众环境，保证无一人退场，以最大的热情观影，让劳勃一方感受到观众对于影片的喜爱。”
埃里克心中一动，这件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自己可以找，对吗？”霍克敢说出来，自然不担心这些：“你拿钱雇佣来的电影发烧友，会安稳看完一场电影？你要花费多少钱，才能抵消白人刻在骨髓里的歧视？你觉得那些自由散漫的人，能比得上有组织的团体？
他话音一转：“我能为你带来一批专业素养极高的观众，他们阅片量极大，拥有丰富的表演经验，懂得在何种情节释放什么样的情绪，在最需要的时刻送上最热烈的掌声。”
“你的意思是……职业观众？”埃里克怀疑人生，电影商业化程度这么高了？连观众都职业化了？他问道：“你们不是第一次？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霍克抬头微笑：“因为我们每一次都会成功，成功卖出电影的剧组或者导演，当然不会提我们的名字，承认我们对他们的帮助，他们只会说自己电影足够好，称之为电影艺术的胜利。”
他压低声音：“圣丹斯电影节举行到18届了，如果我们搞砸过，骂我们的声音早已传遍电影圈。”
埃里克被带了节奏，仔细回想一番，电影圈确实没有相关骂声。
第11章 我们是行业第一
霍克又取出一份资料，递给埃里克：“去年，不算好莱坞的电影公司出产的作品，圣丹斯电影节期间独立电影只成交14部，参展数量却高达1488部。”
他直击要害：“不采取必要措施，这种冷门题材的片子，卖出去的几率会有多大呢？”
埃里克有一口应下来的冲动，但看到女友为自己购买的劳力士金表，发热的脑袋瞬间冷静不少，说道：“我需要跟人商议一下。”
霍克并不催促：“你请便，商议完随时打我电话。”
埃里克叫服务生，让把咖啡钱计入房费。
他声音引起远处另外几人注意。
其中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帅哥，转头看到埃里克，仿佛磕了药一样，人瞬间兴奋起来，大步走过来：“埃里克，我的朋友，真巧啊。”
霍克看了看金边眼镜，又看了看埃里克。
后者嘀咕道：“巧个屁，参加同一届电影节，住在同一家小酒店，分明是故意的。”
金边眼镜来到桌前，笑容满面：“听说你的展映不太顺利，我早就劝说过你，不要拍这种类型的片子，你却不肯听。”
埃里克说道：“不劳你费心。”
金边眼镜又说道：“看你自信满满，是因为城堡石影业吧？”
埃里克脸色微微一变。
金边眼镜转向霍克，问道：“你为他工作？听我一句劝，早点走，他片子卖不掉，付不起薪水。”
霍克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祝你们好运。”金边眼镜拍了下埃里克椅子靠背，返回座位处。
霍克以眼神询问。
埃里克低声说道：“他叫乔治·汉森，我拍第一部短片时，他是副导演，后来他跟我一样追凯瑟琳，他失败了，我们又在《特区高地》上意见不合，他离开后拉到投资，拍了一部叫《柠檬街》的长片，也参加了这届电影节。”
霍克说道：“前下属上位，迫切希望干掉前上司？”
“可能吧。”埃里克回去跟女友商议。
另一边，乔治·汉森收起浮夸伪装，坐回几个人中，目光落在对面秃顶上，一脸严肃：“现在可以确定，交易中介的消息是真的，城堡石影业的劳勃会去看埃里克的电影。”
秃顶缓缓搅着咖啡，说道：“我打听过了，只要肯花钱，中介能影响到劳勃的助手，拉他来看我们的《柠檬街》。”
乔治极想在前上司身上踩一脚：“问一下中介，能否让劳勃只看我们，不看埃里克。”
秃顶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挂断说道：“中介的消息，劳勃只会在帕克城待一天，行程安排紧张，建议我们的展映会与埃里克的同时段进行，他会想办法邀请劳勃过来。”
他看向乔治，露出莫名笑容：“做到这些，需要在他的报价基础上再加钱！”
乔治读得懂笑容，挪了下屁股：“你能帮我加钱？”
秃顶才是项目融资人，邀请乔治：“好了，我们该回房间了，你还有五分钟，快点想想怎么才能让我满意。”
这两人出咖啡厅，来到电梯间。
霍克从卫生间出来，准备进安全通道下楼，电梯到达的响声，让他下意识转头，正好看到秃顶在乔治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乔治也看到了霍克，冲他竖起中指，恼羞：“闭上你的眼睛，蠢货！”
他一步跨进电梯，按下了关门键。
错过跪舔凯瑟琳的机会，收获咽喉科与肛肠科医疗的喜悦，这才是乔治痛恨埃里克的主要原因。
霍克来到一楼，尚未出门就接到了埃里克打回来的电话。
几分钟后，两人又在二楼见面。
这一次，除了埃里克，方脸大妞凯瑟琳也来了。
凯瑟琳又询问了霍克营造观影氛围的事，然后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霍克坦坦荡荡：“我们无一败绩！”
凯瑟琳盯着霍克看。
霍克面容平和，充满自信，没有一分一毫心虚。
他没说假话，特别有底气。
凯瑟琳转而问道：“你们如何收费？”
组委会那边的资料填的制作成本20万美元，霍克以此出发：“两万美元。”
“你要价太高了。”凯瑟琳摇头：“剧组招临时演员，只给当地最低时薪，影片放映时间不到两小时，我们就按两小时计算，每人时薪提高到10美元……”
霍克抬手打断她的话：“你说的临时演员只能充当背景板，我的人呢？今天起就要做准备，熟悉影片资料，掌握看片团喜好，排练临场反应，总工作时间会超过30小时，犹他州最低时薪5.15美元，上百人的团队，仅仅人工支出就超过1.5万美元。。”
他抬起头来，带着几分骄傲：“电影圈找不到比我们更专业的团队，我们是当之无愧的行业第一！”
凯瑟琳有钱，但也不是这么花的，对方又不会跪舔她，说道：“最多5000美元。”
“电影节剧组上千个，你们不是唯一选择。”霍克知道突破点在哪里，向埃里克伸手：“请把资料还给我。”
埃里克太想让心血进入院线放映，脚底下轻轻踢了踢女友，他快忍耐不住了。
凯瑟琳没办法，退让一步：“我会支付你5000美元订金，另外5000美元等结束后再支付。”
霍克摇头：“不够，亏本的买卖我不做。”
凯瑟琳不想自己承担风险，干脆转嫁风险：“如果《特区高地》售出版权，我再给你成交额百分之一作为提成。”
霍克手按在埃里克面前的资料上：“百分之二！”
埃里克又碰了下凯瑟琳，凯瑟琳应道：“可以。”
她还有条件：“我要求影院200个座位全部坐满，中途无人退场……”
霍克的草台班子还没搭建出来，去哪里弄200个人。
他一本正经说道：“影院观众并不是越多越好，你们可能没有注意，电影节期间放映影片太多了，除了明星名导的新作，其他放映场次很少能坐满人，能有一半上座率就很高了，以《特区高地》这样一部影片，观众爆满会不会显得很假？”
埃里克点头：“有道理。”
霍克说道：“请相信我们的专业程度。”
凯瑟琳不再纠缠，直接说道：“找你的律师过来，我们签约吧。”
霍克早有准备，电话打给布兰德，没过太长时间，布兰德就同本地一位律师来了酒店。
双方拟定条款，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
凯瑟琳随后开了5000美元支票给霍克。
钱转入银行账户，霍克支付了律师费，与布兰德往回赶。
这边搞定了，另一边的草台班子，连个框架都没有。
布兰德服气了：“你什么都没有，就敢签协议，拿到手5000美元！”
“因为我有你。”霍克一把抓住布兰德肩膀：“还记得昨晚讨论过的社区剧团聚会吗？不是不想AA吗？不是没有赞助吗？我来赞助你们！”
他说道：“我先请剧团免费看一场电影，再出资举办派对！”
第12章 赚钱艰难烂事多
布兰德所在的社区剧团，就是霍克职业素养极高的专业团队。
来到社区，霍克再次确认：“只要有人赞助，剧团能来近百人参加，没问题吧？”
布兰德踢了脚路边积雪：“现在是冬季，社区闲人很多，换成是你，有免费吃喝的派对，你会拒绝吗？相信我，他们会全家上阵。”
有分成可以拿来追女神，他积极性相当高：“走，我带你去见团长拉尔森，他是剧团最有号召力的人。”
十分钟后，霍克在一栋木屋的客厅里见到了社区剧团的团长。
拉尔森年近五十，仍然精力充沛，听布兰德说过来意，直接问霍克：“外乡人，你打算掏钱赞助我们？我不太明白，你在做慈善？”
霍克有选择的说：“我有个导演朋友，拍了一部独立电影，后天在大盐湖影院展映，担心没有足够的观众，让我帮忙找些观众，正好我与布兰德是朋友，听他说起了你们的聚会。”
拉尔森盯着霍克笑：“你能拿不少好处吧。”
霍克轻描淡写：“一点辛苦钱。”
拉尔森笑容渐渐淡去，简单直接：“我要分一半。”
“团长，我……”布兰德的话没说完，就被霍克拦住了。
他做事向来先考虑最坏情况，拉尔森的表现，无疑偏向于坏的一侧。
霍克拉开木椅子，坐在拉尔森对面，缓缓说道：“这笔生意，剧组支付了5000美元。”
听到这一数字，拉尔森眼睛都亮了。
霍克不怕他贪婪，最怕他没兴趣：“圣丹斯电影节每年都会举行，每一届有类似需求的剧组，会在二十家甚至三十家以上，这是门长期生意。”
他指了指自己：“我是一个外来者，做完这一届，下一届就不会来了，这个市场很快会被你们全部占据。”
拉尔森听得懂，探究：“不止要观众这么简单吧？”
霍克说道：“操作起来不简单，布兰德，甚至是你，这届电影节可以跟在我身边，全程观摩学习，我不收你的学费。”
拉尔森忍不住爆了粗：“你真踏马慷慨！”
“谢谢夸奖。”霍克搞的这些，其实没多少技术含量，无非新瓶装旧酒，只要在某一届电影节上打开魔盒，很快就会泛滥成灾。
一个剧组就能赚5000美元的鱼饵，勾的拉尔森心里直痒痒，每届电影节会来1000多家剧组，可供挑选的基数太大了。
拉尔森考虑了半分钟，对布兰德说道：“给其他几个副团长打电话，让他们马上过来。”
布兰德赶紧打电话。
十多分钟后，来了四个副团长，全是中年男人，年龄与拉尔森相仿。
拉尔森将事情说了一遍。
其中看起来很老成的副团长说道：“剧团每年聚会，人人抱怨掏腰包。剧团每年活动就那么几次，取消最重要的聚会，人心会彻底散掉。”
拉尔森一脸凝重：“这件事做好了，剧团每年都有一项稳定的收入来源，有了钱我们能请专业老师过来授课，剧团那些天赋好的人，会有更好的前途。”
这与霍克想的完全不同，他不禁重新打量一番拉尔森，人果然是复杂的。
几人商议了一番，拉尔森对霍克说道：“晚上，我会尽量把人聚集过来，八点左右你来这里，有件事事先声明，我能号召他们做什么，但想要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你要想点办法。”
霍克有心理准备，问道：“100人左右没问题？”
拉尔森问了四个副团长几句，说道：“把家属算上，足够。”
“好，晚上我再过来。”霍克叫上布兰德，准备走。
那个老成的副团长一把拉住霍克：“你做媒体的，我问你件事，瑞诺娜-瑞德在国会山偷钱，还没被抓住，是真的吗？”
霍克一言不发，低头离开了。
出门，布兰德绝口不提偷窃门，说道：“团长这边与我想的不太一样，聚会的钱我出吧。”
霍克当然不会这么做，后期会出大问题：“说好的事不能变，别忘了，女神还在州立大学等你。”
布兰德立刻斗志昂扬：“我们还要做什么？”他催促道：“伙计，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你走得太慢了，我们时间不多了！”
“搞定聚会餐饮。”霍克朝社区外面走去：“你很了解比尔吧？高山披萨店中午营业额多少？如果包下一个时间段，需要多少钱？”
布兰德对高山披萨店太熟了，嘴里嘀嘀咕咕盘算起来。
美利坚普通餐饮相当廉价，又有布兰德半个内鬼，霍克谈妥后天以1000美元包下高山披萨店午间段，店里会提供披萨、牛排、烤肉、炸鸡和沙拉在内的各种食物，啤酒与可乐不限量供应。
此外，披萨店还要在后天上午，提供一百杯提神醒脑的速冲美式黑咖啡。
两人各自拿着一杯黑咖啡出来，布兰德喝了一大口，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对霍克说道：“我发现，除了刘易斯与达米安，你几乎用上了遇到的所有资源。”
霍克将空纸杯扔进垃圾桶，说道：“要不是运气好，遇到了你，可能就是另外一个计划。”
晚上八点，霍克准时出现在拉尔森家。
木板墙围成的院子里，聚集了八九十号人。
拉尔森说了电影与聚会的事，众人发出一阵欢呼。
免费的丰盛午餐，谁都喜欢。
有个提着酒瓶的络腮胡子，冲霍克举起酒瓶：“伙计，我要敬你一杯，你踏马是个好人！”
“聚会我们一定喝一杯！”关于电影的事，霍克必须说在前面：“聚会前观看的电影，是一部关于墨西哥裔的电影。”
他让布兰德将电影彩页分发下去。
众人看过电影介绍与剧照，热烈的气氛荡然无存。
络腮胡子大声说道：“墨西哥佬的电影，关我们屁事。”
人群一阵纷乱。
“这电影没意思。”
“换一部吧！”
“我们只去派对，不去看电影。”
人一多，秩序就难控制，大型活动组织起来格外困难。
霍克打开包，取出一个小号的电子扩音器，说道：“各位，各位，听我说！”
现场稍微安静了一些，霍克用最朴实无华的方式，让这些人配合：“每个人有10美元奖励！10美元！”
听到钱，人群很快安静下来。
霍克又说道：“每个去观看影片的人，在聚会上享用大餐时，还有10美元奖励！有个前提，剧组有专人巡查，如果有人不认真看，不但得不到钱，聚餐资格也会被取消。”
“好像不难。”有人议论。
“一个多小时而已。”
“看看墨西哥佬的生活也挺有意思。”
人性都是一样的，就像手握大几千退休金的老太太，耗费几个小时，去领免费的十个鸡蛋。
还有某多多的砍一刀。
仅仅坐在温暖的影院里看一个多小时电影而已。
霍克再次加码：“为防止犯困，我还为大伙准备了咖啡。”
络腮胡子突然举起酒瓶：“我能要两杯吗？”
霍克故作犯难，片刻后才说道：“这样，我那杯送给你。”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气氛一时间格外融洽。
草台班子总算有了个模样，霍克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众人纷纷散去。
想要顺畅指挥近百人，单靠一两个人太难。
翌日，霍克先去见了埃里克与凯瑟琳，又约好拉尔森与四位副团长，交待明天的流程。
到了下午，他又同前两者一起来到大盐湖剧院，商议展映布设。
总之，霍克要让客户看到他一直在工作。
电影能不能卖出去，谁也没百分百把握，但无论如何对方都要支付剩余的5000美元。
吃过晚饭，霍克终于能休息，借用布兰德的电脑，登陆博客发了篇配图的博文。
十点多，凯瑟琳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劳勃-莱纳突然改变行程，明天不来参加我们的展映，埃里克发疯，跑出去找人麻烦了，我拉不住他，你快点来帮忙。”
第13章 高端商战
昏暗的路灯下，霍克和布兰德每人蹬着一辆自行车，冲到酒店。
路边，凯瑟琳正站在一辆宝马前，招呼两人：“上车！”
布兰德认识门童，交待了一句，自行车扔在酒店边上，跟着霍克一起上车。
凯瑟琳急急说道：“他在酒店没找到人，去了水晶影院。”
宝马开出去不到五分钟，又停在了路边。
凯瑟琳指着一家影院门口：“在那里！”
霍克率先下车，朝着水晶影院跑去。
金主没有付清钱，不能出事！
埃里克堵在影院门口，大声喊：“乔治·汉森，出来，出来见我，只会背后伤人的混蛋，快点出来！”
影院里面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戴着金边眼镜的乔治。
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满脸友善：“看看是谁来了，原来是我们未来的大导演。”
霍克这时赶了过来。
乔治转头看向霍克，又加了一句：“还有他没脑子的小跟班。”
“城堡石影业的人突然改变行程，是不是你搞的鬼！”埃里克高声质问：“你卑鄙，无耻……”
乔治冒出几分心虚，但屁股传来的异样，让他瞬间充满斗志，打断道：“我只是个小人物，怎么可能影响到城堡石影业，你别太过分，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埃里克就想冲上影院台阶。
霍克一把抓住他，低声说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埃里克挣扎着还想往上冲。
凯瑟琳和布兰德赶紧拦住他。
突然，嘭的一声闷响，影院门被人从里面踹开，戴着牛仔帽的中年人提着电击棍，大步走了出来。
电棍啪啪冒出电火花，他指着埃里克和霍克四人，厉声说道：“外乡人，别在我影院闹事，快点滚蛋！不走？我会把你们的脑袋砸成臭狗屎！”
武器是最好的镇静剂，埃里克不跳了。
霍克拉着他往后退，对影院老板说道：“伙计，冷静，我们这就走。”
中年人见四人上车退走，收起电棍，大喊道：“别让我再看到你们这些臭狗屎！”
乔治对老板笑了笑：“谢了。”
“保护好包场客户，我的责任。”老板往回走：“你们抓紧时间布置，11点前完事。”
乔治跟着进了影院。
售票厅，秃顶坐在休息处，正一个人喝酒。
乔治拉开椅子坐下，不太放心：“确定他们没机会？”
秃顶摸着胡子笑：“劳勃·莱纳只待一天，即使他们想更换放映时间，也协调不到影院，帕克城大大小小近二十家影院，放映表全都排满了，其他剧组也要招待买手和看片团。”
他给乔治倒上一杯酒：“他们倒是可以租露天区的展棚放映，但这只会侮辱劳勃和城堡石影业。”
乔治端起酒杯：“祝我们成功。”
…………
酒店，套间客厅里。
埃里克垂头丧气，凯瑟琳快速说了一遍现在的情况
半个多小时前，她接到劳勃助理的电话，劳勃临时更改电影节行程，明天上午要去看另一部影片，让《特区高地》调整到下午放映。
但大盐湖影院日程排满，其他剧组不同意协调，凯瑟琳联系别的影院，同样如此。
发行公司在电影行业就是天，小剧组们好不容易联系到发行公司来看展映，谁也不敢放鸽子。
凯瑟琳找了劳勃团队的一个人打听情况，才知道劳勃明天上午要去看乔治·汉森的《柠檬街》。
原因不复杂，助理拿了《特区高地》和《柠檬街》的彩页剧照给劳勃看，前者的墨西哥裔属性不被看好，而后者是一部白人电影。
虽然凯瑟琳的父亲与劳勃有旧，但前者去世数年，那点关系在商业利益面前不够看。
布兰德听得一个劲挠头，感觉赚点快钱太难了，烂事一大堆。
埃里克木然说道：“我们完蛋了。”
“你就这么认输？”凯瑟琳当面被人用电棍指着，咽不下这口气：“向一个吃勾八卖屁股的玩意低头？”
霍克没有开口，现在着急的不是他。
凯瑟琳见霍克很冷静，问道：“你和你的团队有没有办法？”
霍克摊手：“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
凯瑟琳了然，冷笑着掏出支票簿，刷刷开写，随即递了过来：“这是新增加的报酬。”
霍克低头看了眼上面的5000美元，没有立刻接，问道：“你想做什么？”
凯瑟琳抱了下埃里克，说道：“想办法让事情回到正轨，让乔治·汉森倒霉，越惨越好！”
“我一直想开拓新业务，是时候了。”霍克很有原则，仔细想了一番，才接下支票收好，然后问道：“我需要确认一件事，如果《柠檬街》无法正常放映，你能让劳勃回头吗？”
凯瑟琳说道：“劳勃向来讲究效率，只在帕克城待一天，不可能空出两个小时。”
霍克考虑好一会儿，才说道：“明天一早，你去机场接机，跟在劳勃身边，等我电话。”
“就这样？”凯瑟琳问道。
霍克伸出手：“借一下你的宝马车。”等凯瑟琳拿来钥匙，他又问布兰德：“影院普遍几点关门？”
布兰德说道：“11点半肯定会关门。”
霍克看了眼时间：“我们出去转一圈。”
他来到埃里克身边，用力拍了下他肩膀：“伙计，打起精神，你这样颓废，电影会彻底完蛋。”
埃里克听到了刚才的话，问道：“还有希望？”
霍克说道：“有。”
埃里克勉力打起精神：“需要我做什么？”
霍克说道：“确保拷贝和放映不会出问题。记得，不要让拷贝脱离你视线！”
埃里克说道：“我会带两个人一起守着。”
霍克带着布兰德下楼，吃完一份宵夜，上了宝马检查一番，确定没有记录仪之类的玩意，这才前往水晶影院。
“我们怎么做？”布兰德的话就没停过：“这事难度很高，你能联系上劳勃，让他改主意……”
霍克提醒道：“观察路边哪里有监控。”
“帕克城公共监控忽略不计，私人监控几乎没有，我们不喜欢侵犯隐私的东西。”话是这么说，布兰德还是认真观察，他对帕克城太熟悉了，等到宝马车驶入一条巷道，说道：“没有监控，我可以确定。”
霍克指了指黑暗处的一堵矮墙：“这是水晶影院后院的墙。”
布兰德点头：“是啊。”
霍克一直没有停车：“需要我停下，让你确认影院电缆线路吗？”
布兰德嘴比脑子还快：“不用，帕克城冬季冷，线缆全都走地下，影院配电箱都在专用配电室内。”
霍克车一直往前开，驶出一段才问道：“伙计，我记得你学电子工程？”
布兰德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带着几分自得：“所以说，帕克城的线缆图就装在我脑子里。”
霍克心说，上大巴时没找错人，布兰德就是自己的外挂。
车子回到主街上，布兰德又看到了水晶影院的霓虹招牌，自得渐渐消失，手脚开始发凉，问道：“霍克，你到底想做什么？”
霍克缓缓说道：“我们正面临极其严峻的局势，如果事态恶化，不仅拿不到后续酬劳，连到手的钱也要全部吐出去，剧团聚会和生意全都会泡汤。”
布兰德少有的沉默。
霍克轻声说道：“不管我们乐不乐意，一场商战，一场电影行业的高端商战，已经开始了。”
“可是，可是……”布兰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商战怎么能用这些？”
霍克停好车，等他情绪稍微平复，说道：“越高端的商战，过程越朴实无华。”
钱到手，再往外吐，布兰德浑身难受，此刻又想起追求的女孩，不禁点头：“我干了！”
霍克没有任何废话，问道：“你家里有黑色衣衫，遮住脸的头套，结实的绳子之类的吗？”
“有。”布兰德说道：“我父母在滑雪场工作，这类东西不少。”
霍克又问：“以你掌握的知识，能让配电箱或者其他设备，看起来不像人为破坏，短时间内又修不好吗？”
“不难。”布兰德停顿片刻，补充道：“以帕克城的工作效率，配电箱出现复杂故障，两到三天才能修好，就算影院那边加急，最快要一天。”
霍克说道：“我记得你提过一次，帕克城有地方法规，不允许商用电缆走地上。”
布兰德自动接话：“我们派人盯着，水晶影院敢从邻居那边接电，我们举报。”
不得不说，跟着霍克这几天，布兰德学到了很多。
霍克微微点头：“你朋友刘易斯和达米安无所事事，可以雇佣他们。”
他略一琢磨：“天快亮再动手，不给他们留反应时间，还要看看他们是否有备用发电机……”
这场高端商战，霍克祭出了拉电闸、抢公章和收门禁三大绝招之一。
第14章 乔治完蛋了
天色大亮，平息半夜的烟囱们，又呼呼喷出烟雾，其中一根烟雾更浓。
壁炉前，霍克将两人换下来的衣物等，全部烧成了灰。
“你确定都清理干净了？”布兰德从卧室传来的声音有点怪：“没有留下证据？”
霍克翻动衣物，以便充分燃烧：“我仔细清理过了，就算最后确认属于人为，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布兰德穿好外套，从卧室里出来。
霍克转头一看，差点扔掉烧火棒，指着他嘴角问道：“你干什么了？”
布兰德摸着嘴角划出的伤口，说话时疼的直皱眉：“话多容易说漏嘴，我不想坐牢，拿图钉划了几下，一说话就会疼，提醒我别乱说。”
霍克忽然觉得，自己把人教废了。
不对，应该是把人历练出来了。
灰烬扔进公共垃圾桶，两人出门去酒店，与凯瑟琳和埃里克交流了一阵，凯瑟琳随后就会赶往机场，等待城堡石影业与劳勃·莱纳驾临。
霍克和布兰德来到水晶影院对面，找到家装有玻璃幕墙的快餐店，选了靠玻璃墙的一侧，边吃饭边等待影院开门。
布兰德只要了一杯带吸管的牛奶。
期间，霍克分别给拉尔森和四位副团长打了电话，又让布兰德打给刘易斯与达米安，约过来吃早餐。
十几分钟后，这两人赶了过来。
四人早餐尚未吃完，水晶影院的老板过来开门。
想到昨晚接连被骂臭狗屎，布兰德忍不住嘀咕：“这坨该死的……”
话没说完，嘴角伤口扯得生疼，赶紧闭嘴。
路对面，影院老板打开门，发现停电了，不紧不慢去配电室，折腾了一阵，仍然没有电。
他找不出问题，打电话报修。
老板又去后面工具房，想把一年多没用的发电机发动起来，结果发电机根本不运转。
“麻烦了。”他嘀咕一句，检修发电机，仍无法启动，忍不住踹了一脚：“印度人卖的东西真不靠谱，才一年多没用！”
如果今天没电，影院没法放映，那些剧组肯定要闹事，包场的钱全得吐出去。
上午第一部要放映的是《柠檬街》，老板赶紧找出导演电话。
乔治正在吃早饭，听到影院停电，立马炸了，扔下餐具就赶了过来。
他比老板着急，进了影院大声问道：“怎么会停电？什么时候来电？”
老板摊摊手：“不知道，我检查了，没有用，等电力检修人员上门。”
乔治怒吼：“检修人员呢？到了吗？”
“我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们在吃早饭。”老板很无奈：“吃完早饭要到公司签到，接着开早会，然后才能过来。”
嘭的一声，乔治捶了柜台一拳：“该死！该死！”
他转头看挂钟，自我安慰：“还有时间。”
老板不想违约，也在不断打电话，催促人赶紧过来，还想借一台发电机，一时间却找不到。
乔治出了影院门，边打着电话，边在台阶上走来走去。
花费大价钱找中介联系好了城堡石影业，对方来了这边却无法放映，他会上好莱坞买手们的黑名单。
路对面餐厅里，霍克他们吃完了早餐。
刘易斯透过玻璃墙，看着水晶影院，说道：“你请我们吃过两次饭了，帮点忙应该的。”
年轻人，喜欢讲兄弟义气，达米安一口保证：“盯着他们不乱扯线，这是保护帕克城安全。”
霍克轻声说道：“除了这个，还有一件小事，可能有点风险。”
他踢了布兰德一下。
布兰德取出准备好的现金交给两人，指了指说话不方便的嘴，一言不发。
霍克说道：“不能让你们承担风险，又没收获。”
刘易斯和达米安对视一眼，收起了钱，大咧咧说道：“一点风险，不算什么。”
霍克指着门口正在打电话的乔治·汉森，说道：“顺便盯着那个戴金边眼镜的，等我的电话，你们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一句话……”
“太简单了。”达米安觉得这钱太好赚。
霍克说道：“这边拜托给你们了。”
等这两人出门，他叫上布兰德，一起去高山披萨店。
布兰德因为嘴角伤口，今天话出奇的少。
非必要不开口。
霍克来到披萨店，剧团的人陆续赶过来，拉尔森和四个副团长也来了。
那个络腮胡子从一边过来，大手拍在霍克肩膀上：“伙计，你还欠我一杯黑咖啡！”
“我去给你拿。”霍克从比尔那里要来一杯，给了络腮胡子。
这人乐呵呵说道：“你是个好人。”
旁边有个十岁左右的女孩，问霍克：“我去看电影，也有十美元吗？”
“当然！”霍克提醒：“但不能乱说话。”
女孩连连点头：“嗯嗯嗯。”她扑到姐姐身上：“我这周有十美元零花钱！”
人越聚越多，店里有些乱，霍克看时间差不多，让拉尔森他们分头带人过去，
来到大盐湖影院，埃里克正等在门口，看到陆陆续续进场的观众，悬着的心放下去一半。
他找到霍克，问道：“排练好了？”
霍克应道：“放心，不会有问题，所有人都会聚精会神观影，中途不会有人退场。”
埃里克觉得哪里不对：“你不是说观众会有适当的情绪表达吗？”
霍克反问道：“沉浸在电影中，集中精力观影，不是最好的情绪表达吗？”
他当然有别的准备：“重头戏在电影结束之后。”
埃里克已经上了霍克的贼船，只能跟着他的安排走。
霍克进了影厅，发现观众们坐的位置比较集中，连忙招手叫来拉尔森和副团长们，叮嘱道：“空出前两排和后两排，其他位置分散开坐，我们不是团体观影！”
拉尔森一直在观摩和学习，说道：“有道理。”
霍克又说道：“你们分散在各个区域，督促他们保持状态，重点是影片放映结束，持续时间一定要坚持到我坐下为止，如果有打分环节，不要全部打满分，三星四星即可。”
满分是五星。
拉尔森说道：“没问题，我全都安排好了。“
霍克退回最后一排，稍微观察一会儿，在拉尔森几人的调动下，部分人换了位置。
很多人等待时无聊，都在喝咖啡。
霍克转身出放映厅，来到卖品处扫了眼，叫来布兰德：“打电话给比尔，马上送相同的速冲黑咖啡过来，摆在卖品处。”
布兰德忍着嘴疼打电话。
霍克找到影院老板梅森，又叮嘱了几句。
埃里克从外面跑进来，对霍克说道：“飞机降落了。”
霍克掏出手机，打通了刘易斯的电话：“找机会发动。”
埃里克好奇：“发动什么？”
霍克不回答，反而问道：“我记得你有台DV，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可以。”埃里克立即让他的雇员去拿。
等到拿来，霍克才发现是一台半新的手持摄像机，不是家用，而是专业版。
埃里克简单教过霍克。
霍克又对影院老板说道：“梅森，提供几份临时安保协议，我这边找几个人，签了后到放映结束，维持电影秩序，免费的。”
埃里克说道：“听他的吧。”
金主今天加了钱，梅森稍一考虑，应了下来。
…………
喷绘着电力维修的车辆，停在水晶影院门口，两名维修人员下车去后面检修。
乔治松了口气，刚刚中介给他打电话，飞机已经降落了。
“还有时间。”他跟着去了解情况。
没过多久，得到了最坏的消息。
“情况非常复杂，我们要做进一步检修。”维修人员直接说道：“短时间内无法排除故障。”
老板问道：“要多长时间？”
维修人员说道：“最快也要到下午，也可能到明天。”
乔治一下就炸了：“什么？下午？你们怎么做过工作的！半小时内必须修好……”
维修人员不吃这一套，手一摊：“你来修吧。”
“请快一点。”乔治勉强压下脾气，看向影院老板：“发电机呢？”
老板也很无奈：“发电机来自印度人经营的公司，我打了报修电话，那边说等待维修的机器太多，要排到下一周。”
他很讲究：“你的影片无法按时放映，我会将钱全部退给你。”
“这是退钱的问题吗？法克！法克！”乔治觉得前途一片黑暗，昨晚还好好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他还想说什么，却见老板手里提起一根电棍，赶紧闭嘴。
老板又说道：“我会给你转账。”
乔治心神一阵恍惚，也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影院正门外，手机铃声惊醒了他，却是中介打来的。
他刚要接，旁边一个年轻人窜过来：“肛裂人，喉爆者，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哗啦一声响，乔治的手机砸在年轻人刚才站立的地方，摔的粉身醉骨。
跳下台阶的刘易斯慷慨的送给乔治两根中指。
“埃里克-伊森，我们没完！”
乔治冲下台阶，上了路边的黑色轿车，朝大盐湖剧院驶去。
这边完蛋了，无所谓了。
但他绝不会让那个混蛋好过。
第15章 一鱼多吃
黑色轿车朝着大盐湖影院驶去，路边盯着的达米安打出一个电话，顺便报上了车牌号。
完全不懂高端商战的乔治，一心只想给埃里克好看。
对方毁了他的展映，他也要毁掉对方的展映。
现成的案例摆在眼前，乔治甚至不用费心思考，照做就是了。
“他没有来正门，去后院了。”路边有人给霍克打电话。
走廊中，霍克接到电话，拿着手持摄像机，带着人奔向后院，对络腮胡子和拉尔森等人说道：“人来了，藏好。”
络腮胡子嘿嘿笑：“我不会白喝你的黑咖啡。”
霍克站在后窗前，打开摄像机，调整好镜头，拍摄后院。
埃里克搞不懂：“这也是打造观影氛围的一部分？”
“让你看场好戏。”霍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钱还没收齐，客户满意度很重要。
埃里克等了片刻，就见两样东西先后飞过后院矮墙，接着他的死对头乔治，翻墙跳了进来。
乔治捡起木制球棒，打开了车载灭火器的安全销。
他挥动球棒，将挡路的废弃圣诞树砸倒，举起手里的灭火器，找到配电房的散热窗，大步朝那边走去。
络腮胡子从配电房一侧绕过来，悄悄接近乔治，发动了野蛮冲撞。
扑通一声，乔治屁股落在了地上。
他发出怪异的惨叫，双手自动松开球棒和灭火器，捂着屁股来回翻滚，仿佛在遭受惨烈酷刑。
络腮胡子傻了，举起双手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乔治无比后悔，不该答应秃顶，戴一整天。
此刻，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霍克关掉摄像机，给影院老板梅森打电话：“有个混蛋想破坏你的配电房，被我们抓住了。”
乔治仍在翻滚，无比凄惨。
埃里克抓住霍克的手哈哈大笑，心情畅快：“好！太好了！兄弟，你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霍克说道：“摄像机再用段时间，我要把拍的东西转出来。”
“你很喜欢？送给你了。”埃里克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指着翻滚不停的乔治说道：“你必须收下，就这些，这台摄像机还不够！”
这一刻，压力得到释放，埃里克轻松爽快，甚至电影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又说道：“哪怕最后卖不出电影版权，我这边也会再支付你一笔钱，制片成本2%。”
反正钱不是他出，大不了多跪舔几个晚上。
梅森这时赶到，问了几句，打了报警电话。
霍克提醒：“这些限定在后院，别影响到前面。”
梅森多收了埃里克一笔钱，特别配合：“放心，警员都是自己人。”
小城镇，到处都是人情。
霍克借用埃里克的电脑，将视频转到他提供的存储盘里。
再回到后院，警员和救护车都到了。
霍克提供了视频作为证据，梅森拿出刚签下十分钟的影院临时安保协议。
络腮胡子不会有任何麻烦。
哀嚎的乔治趴在担架上，被抬进了救护车。
“什么情况？”有人问道。
医护两手一比：“太可怕了，预计至少七英寸，全都进去了，愿上帝保佑他。”
救护车和警车刚走，胸前挂着吊牌的女记者急匆匆赶过来，挡住门问梅森：“发生了什么？”
梅森摇头：“金娜，你太慢了，新闻都抢不到热的。”
霍克看了眼后面的摄像师，目光又扫过她机场前的吊牌，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回去，我跟她聊几句。”
金娜与霍克握了下手，亮出吊牌：“金娜-恩克，本地人，盐湖城第七频道记者。”
霍克晃了晃手里的摄像机：“我这里有条大新闻，有个混蛋想要破坏影院配电室……”
金娜很痛快：“50美元，视频我拿走。”
“能否听我说完？”霍克继续刚才的话：“这混蛋是个导演，还有长片参加本次电影节，他羡慕嫉妒同行作品更加优秀，特地来破坏放映。”
金娜嗅到了更大的新闻价值。
霍克说道：“这样的丑闻发生在圣丹斯电影节上，会引起整个电影圈，甚至整个娱乐圈轰动，我时间宝贵，你不愿掏1000美元，我去联系福克斯或者CBS的记者。”
金娜指了下摄像机：“我先看一下。”
霍克带她去电脑那边，播放刚才的视频，特意提到了那可怕的七英寸。
单纯乔治破坏影院配电箱，顶多值50美元。
但加上导演身份与圣丹斯电影节，价值翻了不止十倍。
圣丹斯电影节举办十八年以来，第一次发生这种高端商战。
金娜打电话请示，暂时向梅森借了1000美元，买走了霍克手里的视频。
回到影院前厅，一直跟着的布兰德顾不得嘴疼，轻声说道：“我发现我没有真正认识你，霍克，你几乎把能捞到的好处，全都捞到手了。”
霍克笑了笑：“我们是合作伙伴，好处有你的一份。”
布兰德闭上嘴，认真思考起来。
他有种感觉，只要自己学到霍克一半的本事，助学贷款之类的都不算事。
…………
水晶影院，四辆轿车开过来，停在路边。
穿着毛呢大衣的劳勃·莱纳，带着助手和四名手下，来到影院门口。
最后一辆宝马车上下来的凯瑟琳，自觉停在台阶下面。
剧组没有人迎接，只有一个戴着牛仔帽的男人，在台阶上走来走去。
劳勃皱眉，略显不悦。
因为影院停电，面临多个剧组违约，老板正烦着，见来了这么多人，不耐烦的说道：“影院停电，今天没有放映，看电影去别的地方。”
劳勃转头看向助理。
助理连忙说道：“我打电话问问。”
劳勃手一挥：“不用，我们走。”
旁边一名下属这时过来，指了指台阶下：“Boss，凯瑟琳一直在等着。”
劳勃略一停顿，走向凯瑟琳，和颜悦色：“你啊，跟你父亲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行了，前面带路吧。“
凯瑟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笑着说道：“劳勃叔叔，这边走，距离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
四辆车离开，直奔大盐湖影院。
一路上，助理都很小心，不敢多说一句，他看得出来，老板对自己很不满意。
助理恨死了那个中介。
与水晶影院的冷清不同，大盐湖剧组的几个人就等在路边，见到车队热情的迎上来。
凯瑟琳为两边做了介绍。
劳勃目光扫过影院门口，陆续有观众入场，说道：“其他不急，先看电影。”
第16章 掌声响起来
进入放映厅，劳勃随便看了眼，上座率大概有一半。
他没有去前排，而是坐在了最后一排，对凯瑟琳和埃里克说道：“你们随意，不用陪着我。”
凯瑟琳和埃里克两人说了几句，坐在过道另一侧。
劳勃脱下毛呢大衣，发现前排不少观众都在喝咖啡，对下属说道：“西蒙，去买杯咖啡。”
西蒙来到卖品处，见柜台上摆着些速溶纸杯黑咖啡，问道：“只有这一种？”
“只有这一种。”梅森解释一句：“看电影送咖啡，不用花钱，导演先生买单。”
他取来一杯：“你要几杯？”
西蒙要了一杯咖啡，返回放映厅，交给劳勃，解释道：“影院只有速溶咖啡，剧组准备的。”
劳勃尝了一口：“用咖啡吸引观众进场，有点小聪明。”
他发号施令：“你们把问卷发下去，电影结束回收，不用回来，各找地方坐。”
这是一贯的做法，四名下属各自离开。
大门关闭，放映开始。
第三排中间位置，霍克也收到了问卷和赠送的笔。
问卷属于最简单的映后评分，最高五星。
霍克放下心来，暂时没有出现意外。
不管最后能否成交，这次生意他已经稳赚不赔。
喝了加浓黑咖啡的观众们，一个个精神头十足，中午大餐和现金奖励吊着，即便电影里全是墨西哥佬，大部分人仍然紧盯着银幕。
有个大女孩觉得无聊，打了个呵欠。
旁边的小女孩怒目而视，仿佛姐姐在抢自己的零花钱。
女孩赶紧端正身姿，认真看起电影。
过道另一侧，络腮胡子发现前面的人脑袋歪向一侧，一脚踢在他座位下面，前面那人立即坐正。
西蒙选了个位置，除了观赏电影，目光时不时就从观众身上扫过。
充斥着墨西哥裔的电影西蒙不太感兴趣，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附近的白人观众都很投入，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银幕。
另外三人与他情况类似，但他们并不意外，过往他们觉得不好看，而买入后观众喜欢的影片太多了。
影片开场后，劳勃没再碰过咖啡杯。
这片子情节转进很工整，标准的三幕式结构，题材也是好莱坞和美国观众喜欢的浪子回头，其中还涉及到亲情与友情，虽然制作有些粗糙，但成本在这里摆着，换成好莱坞的公司也好不到哪里去。
唯一的问题，主角为什么不是白人？
像这样的片子，劳勃有几年没看过了，印象里最后一次看的时候，很多观众提前退场。
但预想中的提前退场没有出现。
劳勃从最后一排看过去，绝大部分观众聚精会神，甚至很少有人去上厕所。
这有些出乎预料。
电影进行到尾段，仍没有观众提前退场。
劳勃思考起来，随着平权运动的发展，观众接受度更高了？
或者说，这部电影的剧情，反映底层社区普遍面临的毒品与贩子问题，引起了这些人的共鸣？
电影进行到尾段，凯瑟琳松了口气，找来的观众没有提前退场，劳勃也没有提前退场。
虽然没什么热烈爆炸的气氛，但安静观影的氛围，真的很好。
凯瑟琳心思活泛起来，影片很有希望卖掉版权收回投资，还有可能产生盈利。
她不禁瞥了眼男友，这家伙跪舔之外，也有真才实干，真的能帮助她提升逼格。
影片这时结束，演职人员字幕闪现。
准备多时的霍克率先鼓掌，周围人都跟着鼓掌，掌声传遍整个影院。
所有观众都在鼓掌。
霍克第一个站起来，起立鼓掌！
事先有过沟通，周围人纷纷站起，起立鼓掌。
左后方，拉尔森站了起来，带动附近的人陆续起立。
其他各处，四位副团长，布兰德，还有络腮胡子等人，先后站起。
他们周围的人，全部起立鼓掌。
影院观众，全部起立鼓掌！
掌声一直在响，半分钟，一分钟……
凯瑟琳想起霍克的叮嘱，拉了埃里克一把：“笨蛋，快点去谢幕！”
《特区高地》的演员全是临时雇佣，剧组幕前幕后实际上只来了导演一个人。
埃里克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掌声让他不胜惶恐，起身往前面跑去，中间还因为太紧张，差一点摔倒。
霍克以为这家伙演的，暗叹有效增加了真实感。
菜鸟导演，得到如此认可，激动、震惊、慌乱……
埃里克站在银幕前，面向观众席，鞠躬谢幕。
霍克仍然起立鼓掌，而且加大了力气，周围人也更用力鼓掌。
影院中，掌声更加热烈。
埃里克只能直起身，再次鞠躬谢幕。
霍克低头看了眼放在杯托上的手机，还不到四分钟，不着急。
所以，掌声还在继续。
热烈的气氛传染到了后排，劳勃缓缓起身，轻轻拍起了手掌。
每个人，对于电影都有自我评判标准。
作为一名电影公司商业经理，劳勃的标准很简单，一线观众喜欢的电影就是好电影。
因为这样才具备商业价值。
过往，电影节上能享受观众如此热烈掌声的片子，大多取得了成功。
拉尔森和络腮胡子等人的目光，穿过道道身影，落在霍克身上，心里开始骂娘。
没别的，鼓掌时间太长，手掌有些疼。
银幕前方，埃里克又一次躬身谢幕，内心一阵嘀咕，还不完？他们要把手掌拍烂吗？
霍克一直掌握着时间，在六分钟的时候，他停止鼓掌，坐回了座位上。
掌声渐渐平息，众人陆续坐下。
其实霍克还是有点保守，再过个五六年，欧洲三大电影节上会由此演变成一门生意，十几分钟掌声也不罕见。
“谢谢！谢谢！”埃里克大声致谢。
掌声又一次响起。
影片放映结束，观众们陆续退场，劳勃的下属守在出口附近，尽可能回收评分问卷，以最快速度得到最为直观的一线数据。
西蒙正在收问卷，突然过来个络腮胡子，低声说道：“问你一件事，你从好莱坞过来，有没有听说，薇诺娜-瑞德偷了拉链门中比尔穿的那条内裤？”
这话直接把西蒙问愣了，心说没听过啊，自己这个业内人士还不如影迷消息灵通？
后面过来的霍克赶紧把打分问卷塞进另一人手里，远离了这里。
观众们出了影院，兴高采烈地前往高山披萨店。
这边能做的都做了，剩余的霍克影响不到，一起去了披萨店。
他言而有信，取出早就让比尔兑换好的10美元，发到每个人手里。
电影节刚刚开始，后面还能用到这批人。
络腮胡子穿过人群，找到霍克，塞给他一罐啤酒，跟他碰杯：“伙计，敬你一杯！”
霍克喝过酒，跟他撞拳，又与沉默的布兰德干杯。
布兰德忽然想起一件事，聚会花费的1000美元，落在了乔治·汉森头上。
第17章 钱到账
大盐湖影院，后排位置，劳勃等了几分钟。
助理急匆匆赶过来，将手里的表格递给他：“Boss，回收有效打分65份，平均得分三星半。”
劳勃看了下，直接说道：“去通知凯瑟琳，准备谈版权，你告诉她，我只有10分钟。”
助理去找凯瑟琳和埃里克。
几分钟后，双方借用影院的办公室，开始《特区高地》的版权谈判。
发行公司位于整个电影产业链绝对上游，凯瑟琳和埃里克没有任何讲价的资格，很快就同意以35万美元，将《特区高地》的全部版权，转让给城堡石影业。
…………
主街，路灯旁边。
霍克接到了凯瑟琳的电话。
布兰德站在披萨店窗前，看着霍克走来走去，摸了摸嘴角伤口，心情格外复杂。
短短几天时间，他在赚钱方面遭受的冲击，比过往二十年加起来都多。
这就是高端商战？与想象的和课本里讲的完全不一样。
布兰德暗叹一句：“霍克的风格，真的朴实无华。”
拉尔森从后面过来，看了眼窗外的霍克，问道：“学到了吗？”
布兰德忍着嘴角疼痛：“感觉快学废了。”他又一次说道：“想快点赚钱真难。”
拉尔森深有感慨：“除了税务局和资本家，谁想从别人口袋里掏钱，都不容易。”
手机铃声响起，布兰德接通，跟霍克说了几句，挂断后对拉尔森说道：“我跟霍克出去一趟。”
拉尔森拍了拍他肩膀：“电影节刚开始，跟着他好好学，剧团将来要靠你们。”
布兰德跟着霍克来到酒店，进了埃里克的套房。
凯瑟琳取过新签的版权合同，递给霍克：“《特区高地》版权转让金35万美元。”
“恭喜。”霍克接过来，快速翻看。
凯瑟琳没有废话，取出备好的支票：“这是后付的5000美元。”
霍克仔细看了下，收起来放好。
凯瑟琳说道：“版权转让金尚未到账，本来要等城堡石影业转账之后，再支付给你们。”
她想起埃里克的描述，觉得尽快结清为好，卖个人情：“乔治·汉森的事，做得很好，我决定提前支付分成。”
霍克说道：“你付钱，我做事，应该的。”
凯瑟琳取出支票簿，填写起来，说道：“百分之二分成，7000美元。”
霍克收到支票，起身说道：“我们的合约完成了。”
凯瑟琳跟他握手：“希望还有合作的机会。”
金主爽快，霍克也不含糊：“你有我的电话。”
出了门，埃里克一直送霍克到电梯间。
等待电梯时，他说道：“酒店旁边有家酒吧，氛围很不错，晚上出来喝一杯？”
霍克忙碌了几天，也需要放松休息：“好啊，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埃里克笑：“我提前去等你。”
电梯这时上来，霍克跟埃里克握过手，与布兰德下楼。
两人就近去了一间咖啡屋。
布兰德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多少有些激动，顾不上嘴角的疼，问道：“我们一共收入了多少？”
霍克一一说明：“签订合约后，拿到手5000美元；那天晚上，凯瑟琳又给了我们5000美元；今天的新闻视频卖了1000美元；刚刚在楼上又拿到5000美元和7000美元。”
布兰德心中默算一番，说道：“总计收入2.3万美元。”
霍克点头，又说道：“支出方面，聚会花费1000美元，观众费加上扩音器和其他器材花费的钱，1000美元多一点，就算1000美元好了。”
布兰德补充道：“还有律师费，请客吃饭的花费，复印材料的钱，给达米安和刘易斯的钱，这些加起来也差不多1000美元。”
霍克说道：“抛去3000美元费用，我们还剩两万美元。”
“我们四天时间挣了两万美元？太疯狂了！”金钱促使布兰德发生了一些变化，他说话比以前沉稳不少：“我们谈好的，我占其中两成，4000美元。”
霍克懂得金钱的诱惑力，直接说道：“喝完咖啡，去银行转账。“
“好。”布兰德端起咖啡，放在嘴边却不喝，明显在考虑事情。
人对金钱的渴望，推动着他改变。
布兰德终于喝了一大口咖啡，试探着问道：“后面我们还做类似的生意？”
霍克多少能感觉到布兰德变化，说道：“电影节还有一周多，我打算寻找新的剧组，这样的商业推广方式，还能找到客户。”
“下一次，我要……”布兰德本来想说四成，终究心里没底，说道：“我要三成半！”
霍克说道：“最多三成。”
布兰德点头：“好，就三成。”
霍克非常清楚，再来几次，布兰德就会要五成了。
金钱与人心，总是在不断变化。
喝完咖啡，两人去了银行。
霍克回到高山披萨店，结清了聚会费用，婉拒络腮胡子的拼酒邀请，返回住处休息。
这几天上蹿下跳，凌晨还出去一趟，他也累。
睡一觉醒来，霍克发现布兰德坐在客厅壁炉前发呆，故意问道：“在考虑送什么礼物给心仪的女孩？”
“是啊。”布兰德很认真的问道：“蒂凡尼，爱马仕，香奈儿……哪个品牌最合适？”
霍克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布兰德，坐到他斜对面，说道：“哪个都不合适。”
布兰德诧异：“为什么？”
霍克衷心建议：“安心赚钱，等你钱够多，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
布兰德还相信爱情：“那要等我有钱再说，遇上喜欢的女孩，不追一下，将来我一定会后悔。”
霍克说道：“祝你好运。”他换了个话题：“帕克城有没有健身房、搏击场和射击场，三合一最好。”
布兰德摇头：“健身房有，搏击场和射击场我不记得有，这里最多的还是滑雪场。“
他想了想，又说道：“这种多功能合一的俱乐部，盐湖城才有。”
霍克记了下来，等在帕克城忙完，可以在网络上找一找。
最近接连不断地忙碌和锻炼中，他体重一直在下降，脸上虚胖几乎消失，但身体远未到最佳状态。
霍克拿了那台手持摄像机过来，仔细研究了一番，功能还不错，夜视拍摄的画面比较清晰。
布兰德累了，坐在壁炉边昏昏欲睡。
天色黑下来时，霍克叫醒他，问道：“出去喝酒，要不要一起？”
布兰德记得埃里克约了霍克，冲他摆摆手：“没有美女，不去。我要睡一觉，回来帮我带份宵夜。”
霍克应了下来，步行前往酒吧。
第18章 不要吃软饭
原木风格的酒吧里，飘荡着乡村乐曲。
“喝什么？威士忌？”埃里克一伸手，露出晃眼的劳力士金表，他给霍克倒上酒，说道：“《特区高地》进不了影院。”
霍克略感意外：“城堡石影业不是买断版权了吗？”
埃里克说道：“他们会直接推入DVD和录像带市场，速度快的话，奥斯卡之后就能出现在音像店。”
霍克说道：“终归能让成千上万观众看到。”
“比起绝大部分导演，我还是个幸运儿。”埃里克跟霍克干杯：“有凯瑟琳给我投资，又在帕克城遇到了你，没有你这片子卖不掉，我会被凯瑟琳抛弃，以后再难有机会……”
霍克含糊道：“凯瑟琳对你不错。”
埃里克摇摇头：“一个没有成功作品的导演，无法抬高女富翁的格调，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他指着霍克：“而你，伙计，为我争取到了继续拍片的机会。”
霍克给两人倒酒：“期待你下一部作品早日问世。”
埃里克明显有想法：“到时我请你去做影片运营，这方面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谢谢。”霍克也有点自得。
埃里克下一句话就扎心了：“当然，我没见过几个电影运营。”
霍克迅速调整好心态：“不是电影运营，我擅长媒体运营。”
埃里克连续几杯酒下肚，酒意上头，男人除了财富、权势和美女，还有一大爱好，吹牛皮。
他捶着桌子说道：“等我开了电影公司，请你担任媒体运营总监。”
霍克也喝了酒，说话不太顾忌：“凯瑟琳能同意？”
“我都有钱开公司了，还找什么凯瑟琳！”埃里克冒出一句心里话：“能正常融资拍电影，谁乐意去吃那玩意！”
霍克继续倒酒，说道：“帮我点忙。”
埃里克说道：“只要不让我去吃那玩意，其他好说。”
霍克怀疑，这伙计会留下一辈子阴影，他说道：“帮我宣扬一下口碑，你不用做什么，如果有人打电话向你询问我的运作，能不能实话实说？”
埃里克诧异：“你不是成功过很多次？”
霍克旧话重提：“我合作过的剧组，都自认为是电影艺术的胜利，我的工作微不足道。”
“狗屎！”埃里克端起酒杯，跟霍克碰了碰：“有人怀疑，尽管让他给我打电话。”
万事开头难，霍克在电影节上打开局面，当然要继续下去，多赚点钱。
两人一瓶酒尚未喝完，埃里克接到了凯瑟琳的电话，不得不提前告辞，回酒店去陪女友。
“拿人钱财，听人安排。”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提醒霍克：“不要吃软饭！”
霍克说道：“放心，真有软饭，我也会硬吃。”
埃里克没听懂，摆了摆手，说道：“我接下来会前往洛杉矶发展，哪天你去洛杉矶，记得联系我。”
霍克又跟他喝了一杯：“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
埃里克摇摇晃晃的走了。
霍克看了眼瓶里剩下的酒，干脆自斟自饮。
舞台上悠扬的乡村乐曲，换成了爵士。
霍克跟着哼了几句，旁边的椅子突然被人拉开，有人坐了下来。
女记者金娜勾勾手指，让服务生送来一个新酒杯，问霍克：“一个人喝酒？”
等服务生拿了酒杯过来，霍克给她倒酒，说道：“现在两个人了。”
金娜找过来，有其目的：“有没有大新闻？”
霍克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上午的新闻反响很不错？”
“爆炸性的效果。”金娜心情很好，抿了口酒：“这是圣丹斯电影节有史以来第一次，引起全美娱乐圈关注，更匪夷所思的是，乔治·汉森还肠道破裂……”
霍克有点意外：“这么严重？”
金娜跟踪报道，了解情况：“取出来的东西，接近七英寸长，太疯狂了。”
她凑近一些：“这个乔治·汉森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以后两个剧组存在版权竞争，说不定就去拉对方电闸，以后电影互拉电闸，想想都觉得奇怪。”
霍克跟她碰了下酒杯：“你们不是喜欢这样的商战吗？新闻特别吸引人。”
金娜回到刚才话题：“再有类似的大新闻找我，钱不是问题。”
霍克摇头：“这样的新闻如果遍地都是，我早发财了，还用在这里喝闷酒？酒店叫两个好莱坞女明星陪着，不比酒吧好玩。”
金娜上下打量霍克，明显不是有钱人，掏出一张名片给他，说道：“遇到新闻给我打电话，只要新闻有价值，我会给你线人费。”
想到上午顺便赚的1000美元，霍克问道：“越大的事件越值钱？”
“基本上是这样，但有些行业特殊。”金娜大致说道：“比如我主要跑娱乐一类，同样的事件发生在明星身上，与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新闻价值天差地别。”
她打比方：“就大盐湖影院事件，如果做这事的是斯皮尔伯格呢？10万美元都未必能买下视频。”
霍克微微点头。
金娜继续这个话题：“再说好莱坞，坊间一直有传闻，汤姆·克鲁斯是个资深柜佬，《美国周刊》和《世界新闻报》私下里悬赏数百万美元，求他的柜佬照片或者视频，真有人拍到，立刻变百万富翁……”
霍克却笑了：“还有种可能，被科学教的大佬送进宇宙见他们的至高神。”
金娜赞同：“所以说，做这一行想长久，一定要见好就收，别招惹不该惹的人。”
在这位女记者身上，霍克多少有所收获，又叫了一瓶酒。
霍克这个假媒体行业从业者，也借机从金娜身上，套到了不少话。
金娜喝多了，想拉霍克回家研究摄像机。
霍克不会趁人喝多占人便宜，方脸对A就不说了，万一吐了，容易留下阴影。
开着金娜的车把人送回家，霍克步行往回走。
他从金娜这里，获取到一个可能有用的信息，叫做《入侵者》的巴西剧组，正在准备媒体看片会，想要打响一些名气，获得北美电影圈关注。
霍克回去休息，第二天醒来开始收集这个剧组的资料。
这次不止是布兰德，连拉尔森和几位副团长都过来帮忙。
有了一次成功的案例，再拿下第二笔业务，简单太多了。
霍克去见了剧组导演兼制片人贝多-布朗特，后者打了埃里克与城堡石影业的电话后，没有考虑太久，就与他签订了协议。
第19章 史无前例
帕克城，梅拉诺影院。
电影《入侵者》正片放映结束，字幕翻滚而上。
霍克鼓掌的同时，站了起来。
其他观众陆陆续续起身，也在热烈鼓掌。
短短十几秒钟，一百多名观众集体起立，鼓掌致敬。
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前两排媒体席，金娜好奇的问同行：“多久了？”
同行看了下手表：“超过五分钟了。”
巴西导演贝多·布朗特一再谢幕，却进一步激发了观众的热情。
掌声更加热烈。
拉丁导演长时间鞠躬谢幕，久久不起。
观众报以掌声。
两边自有一种默契。
过了十来分钟，掌声渐渐平息。
媒体席的记者都很意外。
金娜诧异：“片子真有这么好？十几分钟鼓掌，太夸张了。”
另一个女同行也在鼓掌：“还不错吧，看今天这架势，《入侵者》有希望拿个小奖。”
之前的同行提醒：“时间差不多了，去酒店吧，片方还有招待酒会，有神秘大礼。”
女同行笑开颜：“不知道片方准备了什么礼物。”
金娜耸耸肩：“收了礼物，新闻就要按照他们的通稿写。”
电影放映结束，媒体记者们率先退场，在助理导演引领下，前往酒店赴宴。
霍克出了放映厅侧门，在休息室里见到了贝多·布朗特。
后者用口音很重的英文问道：“媒体通稿用准备好的？还需要再加？“
霍克拉开椅子，坐在打字机前：“再增加一点新的，我刚有了点灵感。”
贝多·布朗特站在一边等待。
霍克快速敲击键盘，鼓掌时爆发的灵感，加上前世的见闻，迅速成稿。
当然，主要是方向指导，他打出的全是报道主题。
“《入侵者》创造记录：圣丹斯电影节有史以来观众鼓掌时间最长的电影！”
“史无前例，《入侵者》放映结束，全场观众鼓掌15分钟！”
“观众说电影太好，巴掌拍烂，也不想停。”
贝多·布朗特是个有钱有想法的新导演，《入侵者》也是其执导生涯第一部长片。
有钱能解决很多麻烦。
拿到这些，他连连点头，说道：“好！好！我这就让人放进礼品袋里。”
霍克收拾个人物品，整理了下衣衫，陪同贝多·布朗特去附近的酒店，参加媒体招待会。
不需要他主动做什么，而是防止突发意外。
宴会厅里，霍克拿了点吃的，找个不起眼的角落，享用午餐。
金娜收到剧组赠送的礼物，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目光梭巡一圈，发现霍克所在，立刻找了过去。
霍克见到她并不意外，说道：“随便坐。”
“怎么每个地方都有你？”金娜去过大盐湖影院，还做过乔治·汉森的新闻追踪。
她坐在霍克对面，看着他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入侵者》获得了超长的观众掌声，据说《特区高地》也获得了观众极其热烈的掌声，你又在这两个剧组出现，其中有没有联系？”
霍克毫无异常，说道：“我是媒体从业者，娱乐与电影博主，追逐新电影。”
他拿起一边的手提袋：“不止你有礼包，我也有。”
金娜问道：“新闻稿你打算按剧组通告指定的方向写？”
协议尚未结束，霍克工作上很讲究：“这样写没问题吧，剧组也没让我们捏造虚假新闻，照实报道即可。”
金娜微微耸肩：“全是吹捧剧组的。”
霍克摇头，反驳：“观众疯狂鼓掌是真的吧？集体起立鼓掌是真的吧？史无前例，创造圣丹斯电影节鼓掌记录也是真的吧？我们按事实报道就是了，又不用昧着良心违背原则写假新闻。”
金娜看眼礼包：“你说的有道理，我照实报道。”
霍克冲她竖起拇指：“有原则。”
招待会进行的很顺利。
结束以后，霍克单独找贝多·贝朗特告辞，也是告诉他，该付钱了。
“你等一会儿。”贝多·布朗特打过一个电话，对霍克说道：“我通知银行转账了，最多半个小时。”
霍克收拾好个人物品，提上公文包，离开了宴会厅。
很快，他就收到了短信通知，这次的1.5万美元顺利到账。
这笔钱，还要分账。
因为没有聚餐，高山社区剧团的单人费用上涨到了15美元。
跟布兰德情况类似，下一次还会涨价。
圣丹斯电影节期间，霍克在帕克城总计做成了四单生意，刨除各方面开支与分成，拿到手4.26万美元。
布兰德同样收入不菲。
随着电影节结束，霍克准备离开帕克城。
布兰德看着霍克收拾行李，说道：“团长让我问你一下，明年电影节你还来不来。”
霍克装好公文包，拉好背包拉链，笑着说道：“让拉尔森放心，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下一届绝对不会再来。”
布兰德松了口气，又怅然若失，这十几天的经历，让他比以前沉稳太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霍克过去，砸了他肩膀一下：“别扭扭捏捏的，你以前的爽利呢？”
“主要跟着你学会了很多。”布兰德笑了笑：“你走了，我找不到这么好的学习对象。”
霍克看看时间，背上了背包，说道：“有些不要学我，容易出问题，你也不希望我去探监吧？”
“我一个人没那么大胆。”布兰德知道霍克胆子很大，做事有些野，问道：“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
“寻找下一处商机。”霍克提上公文包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还要学着去做一道菜。”
布兰德很意外：“你要当厨师？”
霍克含糊道：“一般厨师做不好这道菜。”
布兰德见他不说，不再多问，抓起钥匙跟上，说道：“我借了拉尔森的车，送你去盐湖城。”
霍克也不客气：“谢了。”
布兰德开车送霍克来到盐湖城，霍克就在两人第一次见到的站台下车。
等到布兰德远去，霍克背上包，踏上了新的行程。
在帕克城时他就选好了目标。
霍克辗转到了前世待过的拉斯维加斯，在一家集健身、射击、攀岩和搏击等于一体的俱乐部，开始为期一个半月的训练。
考虑到会以媒体从业者身份前往洛杉矶，他又报了摄影摄像课程。
到时，一个崭新的霍克-奥斯蒙会出现在洛杉矶。
第20章 在洛杉矶创业
三月下旬，洛杉矶，东好莱坞。
牧场公园停车场里，弗兰克·布朗坐在房车顶上，目光越过喷泉街，发现路对面的独栋二层房屋，搬来了新租客。
那人留着黑色短发，面容消瘦，身材健壮，神态平和，气质朴实，走在街上一点都不起眼。
等到对方从防盗门出来，看向这边的时候，弗兰克慷慨的送上一根中指。
霍克瞥了眼胖老头，还回去两根中指，去路边打开二手蒙迪欧，往下搬运东西。
衣物和日用品装了一个包，其他箱子全是媒体从业者的工具。
回到房子，霍克先把衣服搬上二楼整理好，又拆箱取出气泡袋包裹的电子设备。
其中有埃里克赠送的手提摄像机，他在拉斯维加斯和洛杉矶购买的监控、专业相机、长镜头、存储盘、拍照手机、打印传真机、微型录音机、笔记本电脑等等。
这段时间，霍克大笔钱花了出去。
房子签了一年租约，在一楼客厅架设了工作台与置物架，网线与路由器也已安装到位。
虽然东好莱坞远离市中心贫民区，临近银湖与比弗利两处高档社区，治安还算不错，但霍克仍在房子内外安装了隐蔽式监控。
他将相机与摄像机包放在随手能拿到的地方，加固防盗门窗，更换了门锁。
接着翻找出格洛克手枪，做了次保养，找时间还要去考加州的持枪证，弄一把合法枪支。
收拾完这些，霍克站在客厅中间，发现少了保险柜。
只能等回头再买。
霍克打开瓶装水，来到工作台前坐下，笔记本电脑开机，登陆了博客。
博文发了近三十篇，阅读量可以忽略不计。
主要是没有爆炸性的新闻。
霍克发了篇新博文。
“人在洛杉矶创业，西海岸媒体娱乐工作室筹备中。”
博文发出去，霍克关掉网页，搜索起巴迪·阿克曼、小罗伯特·唐尼、布罗·德里克和贝拉克·伯南四个人的动态与新闻。
他这次来洛杉矶，目标只有两个：搞掉那四个混蛋，赚取财富与权势。
他要炒鱿鱼，还想走得更高。
临近第74届奥斯卡颁奖典礼，网上的娱乐新闻特别多。
霍克很快找到了小罗伯特·唐尼的一篇热门报道。
唐尼在奥斯卡预热活动上表示，如今他是一名坚强的斗士，正在与毒瘾做斗争，必将重获新生！
新闻配了几份图片，全是唐尼进出健身中心的，其出健身房的部分，身上还有汗渍。
老唐尼也出来给儿子站台，称唐尼的毒瘾问题更多来自遗传，责任在他这个父亲。
媒体盛赞唐尼直面自身问题，找回自我，必将浴火重生。
浪子回头的人设，经久不衰。
霍克点开一张图片，仔细观察健身会所招牌，上面写着“特雷西健身房”，位于西木区。
他顺便查了下，唐尼公开的住址在富人区布伦特伍德。
霍克记下来，查找巴迪·阿克曼，其热度最高的新闻里面，还出现了贝拉克·伯南的身影。
这是十几天前的新闻，巴迪在女儿和贝拉克的陪同下，出席新闻发布会，宣布自己已摆脱病魔，重新恢复健康，将捐赠3000万美元，致力于帮助白血病儿童骨髓配对。
根据新闻，霍克猜测巴迪·阿克曼找到了合适的器官源。
但后面的骨髓配对，很难不让人展开联想，这老鱿鱼仍在寻找血包。
还有媒体曝料，洛杉矶方面可能授予巴迪·阿克曼荣誉市民金钥匙，以感谢他多年来对社会和慈善事业的贡献。
接下来，霍克又看到了布罗·德里克最新的消息，他陪同明星老婆莎拉·帕克出席《欲望都市》新一季的发布会。
这两人镜头环绕，衣衫光鲜，佩戴名表珠宝，浑身上下透着富贵气。
霍克倚靠在椅背上，感受着腰子的坚挺，心脏的跳动，差点失去这些的经历，让他越发坚定，不仅要爆炒鱿鱼，更要让这些混蛋身败名裂。
就说小罗伯特·唐尼和巴迪·阿克曼，如果他运气爆棚，直接干掉他们，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前者有很大概率像前世的希斯·莱杰和保罗·沃克那样，被无数影迷怀念，《唱歌神探》大卖，连带着他一起，成为电影史上光辉灿烂的一笔。
后者会被树立为道德与慈善模范，成为光明正义的化身，其后代继承亿万家产，继续享受顶级生活。
霍克不曾心眼大开，所以心胸并不广阔，想到这些，比损失十个亿还难受。
他关掉多余的网页，只剩下曾迫使他去跳楼的小罗伯特·唐尼。
目标自然要从最简单的开始，霍克现在这点实力，即便敌明我暗，对上巴迪·阿克曼也毫无胜算。
比起美式商战，拉闸和拔网线之类的都是小意思。
这边的常规商战，泥头车稀松平常，爆炸、坠机、枪战和背后中枪自杀也不罕见。
他想瓦解阿克曼家族，需要赚钱成长。
想到这里，霍克拿起手机，拨打了中介公司电话，约定好下午会面。
午饭在外面解决，中午休息片刻，霍克开上黑色蒙迪欧，直奔中介公司所在的高地街。
只要提供相应资料，中介公司会跑完注册工作室的所有程序。
霍克中途开车经过星光大道，这里虽然比不上贫民窟穷街，但流浪汉的数量也不少。
在尚未改名的柯达剧院前转到高地街，蒙迪欧停在一栋写字楼前。
霍克来到中介公司，找到了相应的接应人员，出示了提前准备好的一应资料。
叫做米尔纳的一一查看，问道：“公司名字想好了吗？”
霍克说道：“西海岸媒体娱乐工作室。”
米尔纳迅速记录：“业务呢？”
霍克想了想：“媒体传播、危机公关咨询和业务战略规划。”
米尔纳好奇问了句：“除了娱乐业务，还想往政界发展？”
霍克说道：“权力这种东西，有机会的话，谁能拒绝。”
“也是。”米尔纳嘴上附和，心中却腹诽，洛杉矶类似的工作室每年成立很多家，真正活下来的没几个。
霍克却很清楚，目前的业务要集中在娱乐上，因为第一目标就是娱乐明星。
而且阿克曼家族的产业中，以阿克曼影业为首的娱乐产业，占了相当大比重。
等到霍克缴纳了中介费用，米尔纳叮嘱道：“保持手机畅通，我们随时可能联系你。”
霍克在委托书上签字，离开了中介公司。
他看了眼短信通知，这两个月先是健身训练，又买车租房买设备，还交了一笔税款，让身份更加结实，存款已跌破万元预警线。
车和设备都要派上关键用场，也不能买差的。
霍克订了一个保险柜，开车去了西木区，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特雷西健身室”。
想进去时，被门卫拦了下来，健身室只接待会员。
会员卡最低档次5000美元，还必须一名现有会员介绍。
霍克稍微观察，回到车上取出相机，悄悄拍摄了数张健身室及其周边环境的照片。
接着，他来到布伦特伍德，顺着地址找到了小罗伯特·唐尼公开住址的豪华别墅。
霍克同样拍摄了一些照片，却没有靠近，因为他发现了多处监控与电子安保设施。
有钱人更惜命。
至于巴迪·阿克曼，居住在比弗利山庄的日落大道北区，那是一个封闭式社区，警车巡逻频繁，安保措施严密。
下午回喷泉街的时候，霍克买了很多娱乐八卦报纸。
这边的八卦报刊起名特别大气，光看名字会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报。
比如《国家询问报》《世界新闻报》《美国周刊》等等。
第21章 遇事不决，先祭明星
西好莱坞，洛杉矶美术馆。
一场慈善艺术拍卖刚刚结束，盛装打扮的梅丽莎·阿克曼含笑退场，她是巴迪·阿克曼最疼爱的女儿，也是阿克曼影业的CEO。
小罗伯特·唐尼从后方追来，跟上梅丽莎的脚步，轻声问道：“《鬼影人》那个项目，里面有个角色，很适合……”
“那是索尼与华纳主导的电影项目，我这边仅仅参与拼盘投资。”梅丽莎打断唐尼的话，停下脚步侧身看着他，问道：“你真的在戒毒瘾？”
唐尼信誓旦旦：“我发誓！”
梅丽莎目光森冷：“如果你的毒瘾给公司造成损失，我会让你一次吃到撑。”
唐尼不自觉后退一步，不敢再多说。
梅丽莎转过身，优雅的离去。
唐尼待了几分钟，才出来美术馆，上了自己的车，想到梅丽莎的话和眼神，心里一个劲打鼓，赶紧掏出一个塑料袋，嗨上一顿压压惊。
他心神稳定住，开车前往日落大道毒蛇酒吧，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另一边，梅丽莎让司机等了一会儿，贝拉克·伯南上了这辆劳斯莱斯幻影。
汽车发动，隔音板升起。
梅丽莎直接问道：“这么久了，人还没找到？”
“那天的大雪，遮盖了太多痕迹。”贝拉克还是之前的那些话：“当地警方不可能在一个案子上持续不断投入力量，他们命案的侦破效率你也知道，案子已经被挂了起来。”
梅丽莎想听的不是这些。
贝拉克继续说道：“我们的人扩大查探范围，在北方小城海兰找到了些许痕迹，一家超市老板说见过类似的人，但我们在当地没有找到他的车，查遍所有旅馆和酒店，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线索断在了海兰附近。”
“只是这样？”梅丽莎语气平淡。
贝拉克说道：“我以一个海外基金会的名义，雇佣了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继续追查。”
梅丽莎叮嘱道：“找到人不要声张，控制起来。”
贝拉克很想问为什么，但聪明的没有开口。
梅丽莎因为父亲想到了自己，她也需要血包以防万一。
…………
东好莱坞，喷泉街。
二手蒙迪欧停在门前，霍克背上摄影包，一手提着晚餐，另一手抱着报刊，朝房子走去。
附近垃圾桶边，有个胖老头在翻找瓶罐，见到霍克抱着的一大堆报纸，说道：“嘿，伙计，废报纸我帮你处理。”
霍克发现是白天那个竖中指的家伙，想送给他一根中指，双手拿着东西竖不起来。
“我替你竖！”弗兰克给了自己一根中指，接着塞进嘴里，来回动了几下，舔着两片染黑的嘴唇，说道：“你舒服了吗？可以给我了吗？”
霍克惊叹于他的厚脸皮，随口说道：“现在不行，明天再说。”
“说好的！”弗兰克抹了把嘴上的黑色，晃荡着朝路对面公园停车场走去。
霍克进了家门，特地在窗户前看了下。
老头朝着房车走去，好像住在房车当中。
霍克先吃过饭，在网上查找唐尼的新闻，将出现的地点记录下来，又翻看八卦娱乐报纸，关于唐尼的部分单独找出来，地点记在同一张纸上。
他再统计出现次数最多的，出现了四个地名。
布伦特伍德，特雷西健身房，毒蛇酒吧，艾瑞克·欧朗拳馆。
前两者霍克今天刚刚去过，暂时没有收获。
毒蛇酒吧位于日落大道，幕后老板约翰尼·德普买入后精心打造，如今是娱乐明星和体育明星最喜欢的夜店之一。
最后一处，霍克在谷歌上输入唐尼和拳馆名字，出现一篇博文。
一个自称艾瑞克徒弟的人发文称，小罗伯特·唐尼想拜师艾瑞克·欧朗学习咏春拳。
霍克仔细回忆前世看过的网络消息，唐尼好像真的练过咏春。
博文边的相关推荐栏目中，还有关于唐尼的，标题写着“唐尼的情史”。
霍克点开看了眼，在其中发现了一名字：莎拉·帕克！
这女人在嫁给布罗·德里克前，与唐尼有多年情史。
霍克摇摇头，但想到这群人混娱乐圈，又不觉得奇怪了。
好莱坞明星不管男女，没十几个前男女朋友，都不好意思出门。
敲定明天的目标行程，霍克点燃记录地名的纸，烧成灰烬。
报纸也重新归位，他着重翻看了《世界新闻报》《美国周刊》《国家询问报》和《好莱坞生活》四份销量最大的娱乐八卦报纸。
上面全都有新闻热线和投稿专用电话。
霍克的相机和摄像机不止为唐尼准备，也是为了赚钱。
众所周知，一旦爆发丑闻，先斩一个娱乐明星转移视线。
对霍克来说，娱乐明星受众广、影响大、来钱多而又风险小，还与搞唐尼不冲突。
他把四份报纸的联系方式，录入进手机通讯录。
翌日一早，霍克准时起床，进对面公园晨跑，顺便买了份早饭，回来时发现，公园的胖老头坐在路边，摆了个帽子乞讨。
偶尔有路人会放点钱进去。
霍克回家吃过早饭，背上器材包，拿着厚厚一摞报纸，出门来到路边，将没用的报纸放在老头身边。
弗兰克捡起报纸，说道：“谢谢。”
霍克不想多说，点头就走。
弗兰克翻动着报纸，又看了眼霍克背着的包，说道：“记者？自由记者？还是新入行的？”
霍克停下脚步，看向老头。
弗兰克不无卖弄：“新搬来，背着摄影包，买了一堆娱乐八卦小报，太好猜了。”他呵呵一笑：“洛杉矶做这一行的很多，大部分都完蛋了。”
霍克想了想，故意问道：“可有建议？”
弗兰克晃了晃报纸，似乎是看在这些能换钱的份上：“挖到大新闻，卖给11频道，他们被福克斯新闻网收购了，出得起大价钱。”
霍克记了下来，上车离开。
没过多久，蒙迪欧进入北好莱坞，停在胜利大道的路边停车位上。
附近艾瑞克·欧朗拳馆挂着中英双语招牌。
霍克进了拳馆，立即有人过来接待。
得知他想学咏春，这人专门带他进了展览室，一一观赏墙上悬挂的名人照片，话里话外都在推销课程。
在展览室，霍克见到了布鲁斯·李和叶问的照片，还有艾瑞克与老师张卓庆的合影。
不过，好莱坞明星寥寥无几。
这家拳馆尚未真正打响名号。
霍克要了份报价单和私人课程时间表，离开了拳馆。
学拳是不可能的，收费比特雷西健身房还贵。
霍克站在路边，左右观察一番，穿过马路，来到拳馆对面的便利店。
收银台后面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白人，附近的货架旁，有个混血黑人在理货。
霍克在售货区发现了中式食材和佐料，各自拿了一些。
黑人这时从储物区搬了些东西出来。
女白人立即跑了过去，压低声音：“见鬼，爱德华，你不长脑子吗？这些是我要送人的，不能拿来卖。”
黑人反问道：“不卖你为什么放进储物室？所以错的是你。”
女白人有些生气：“你的脑子都长在下面了吗？还是说你昨晚把脑浆都喷没了？快点拿回去。”
黑人只好搬回去。
霍克看到了，黑人搬出来的是些烟花。
在加州，没有许可证的话，售卖和燃放危险性烟花都是违法行为。
当然，不遵守的人太多了。
霍克装作没有看到，结账的时候递给女人一张名片，说道：“我是一名记者，听说经常有明星去对面拳馆，下次你看到了可以打这个电话，有现金奖励。”
女人收下来，放在柜台上，然后有样学样，拿了店里的名片和商品彩页递给霍克：“店里有送货服务，总额超过25美元，我会让店员送货上门，不过小费和送货费另算。”
黑人不满：“我是你男朋友，不是雇员！”
霍克随手把名片和彩页塞进衣兜里，又出门去其他地方发名片。
第22章 创业第一单
夜幕降临，霍克发动汽车，拐上了日落大道。
白天蹲守健身房与布伦特伍德，毫无收获。
他准备去毒蛇酒吧碰碰运气。
蒙迪欧停在路边，相机与摄像机携带不便，霍克收起来放好，拿出一个微型录音机，塞进衣兜里。
他又掏出新买的诺基亚7650，试着拍了张照，30万像素的摄像头，效果着实一般。
这年代，带摄像头的手机本就没几款可选。
霍克一个人进了酒吧，时间还比较早，酒吧里面人不多，他上下两层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小罗伯特·唐尼。
找了个容易观察到门口的位置，霍克要了杯酒，耐心等待。
突然，门口一阵喧哗声，似乎来了了不得的人物。
霍克伸长脖子，就看到贝克汉姆微笑着站在酒吧门口。
即便英式足球的荒漠，其魅力也征服了很多人。
这几年在维多利亚的精心打造下，他的公众形象越发受欢迎。
贝克汉姆进了酒吧，外面的纷扰立马消失。
这酒吧是个名人聚集地，很少有人凑上去找明星要签名。
年轻时的贝克汉姆也有英国球员通病，他来到吧台边，要了一大杯酒。
霍克端起酒杯，喝酒的同时，瞥了眼贝克汉姆。
别人看到的是明星魅力与偶像光环，他从贝克汉姆身上看到的了商机与金钱。
很多媒体有过类似的报道，如果贝克汉姆的副业是出轨，那维多利亚的主业就是原谅原谅再原谅。
后面又来了个霍克不认识的体育明星，与贝克汉姆坐在吧台边，聊得火热。
霍克很想凑过去听听，起身从消防通道离开酒吧，又从正门进来，到了吧台附近，坐在距离贝克汉姆不远的空位置上，竖起了耳朵。
他隐隐听到些聊天内容，比如这个国家队比赛日，贝克汉姆因伤缺席，接受汤姆·克鲁斯邀请，来洛杉矶参加一系列活动。
另一个人叫米勒-柯林斯，道奇队的棒球明星。
这两人酒一杯接一杯喝，言谈中自然少不了男人必有的话题——美女。
有钱有颜又能跑，这样的男人当然不会只守着一个维多利亚。
贝克汉姆话中提到一个女模特，霍克非常好奇，但对方始终没有说名字。
酒吧人越来越多，渐渐纷乱起来，聊天声很快被嘈杂声淹没。
接近八点时，霍克终于等来了小罗伯特·唐尼。
这家伙带着几个玩伴，一起过来喝酒。
酒吧经理亲自过去，送上一瓶好酒。
霍克立刻抛弃贝克汉姆，关注点放在了小罗伯特·唐尼那边。
他一直远远盯着。
至于第一道菜该怎么做，还要看唐尼那边的具体情况。
如果唐尼直接买一大包那玩意带在身上，一切就容易解决了。
这场酒喝了不到一个小时，唐尼到安静处接了个电话，那群人起身离开酒吧。
霍克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这群人分别乘坐两辆车，沿着日落大道往东走。
唐尼居住的布伦特伍德在西边。
霍克开上车，跟在了后面。
很快，他发现一辆车和两个摩托车手也在跟着，八成也是媒体行业的自由从业者。
唐尼的两辆车没开出去多远，就进了一栋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其余人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守着。
霍克隔远停车，掏出个望远镜观察。
洛杉矶明星汇聚，遍地演员，可挖的新闻太多了，那些人守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收获，很快散掉。
严格说起来，霍克跟他们是同行，但又有不同。
霍克的首要目标就是唐尼。
他仍然待在远处，通过望远镜紧盯地下停车场出口。
楼上，公寓窗户边，一名胖胖的玩伴拉上窗帘，对唐尼说道：“那些混蛋都走了。”
唐尼此刻换了身衣服，拿了帽子戴上，说道：“我要去了。“
另一名玩伴问道：“不能让她过来？她究竟是谁？你藏这么严，都不跟我们说，我们还能出卖你？”
“不能告诉你们这些大嘴巴混蛋，我可是个已婚好男人。”唐尼照了照镜子，很满意：“你们在这里喝酒，明天一早我就回来。”
胖胖的玩伴提醒：“选个不起眼的小酒店，别去那些大酒店，会被抓包的。”
唐尼自信的笑了笑，独自出门下楼，上了一辆雷克萨斯。
停车场出口灯光明亮，车拐了上去。
霍克在车出来的那一刻，通过望远镜捕捉到了驾驶位上的人，当即开车跟了上去。
雷克萨斯夹杂在日落大道的车流中，朝东北方向开去。
没有人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蒙迪欧吊在了后面。
唐尼开着车，接到了一个电话，说道：“你先到了？稍微等我一会，我最多还有十分钟就到，等我去开房，开房这种事一定要男人来做，这样才有仪式感。”
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浪漫的唐尼，我的甜心。”
唐尼笑：“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等着我。”
清脆的笑声中，那边挂断了电话。
唐尼心中火热，加快了车速。
他有老婆，女的有丈夫。
偷情的特殊刺激，让他急不可待。
隔着不远不近，霍克一直稳稳跟在雷克萨斯后面。
雷克萨斯拐出日落大道，向北开了一段时间，停在一家不大的酒店门口。
门口这会儿车有点多，需要排队稍微等待。
酒店只有七层高，因为没有专用停车场，霍克把车停在路边，边盯着酒店门口的车，边从后座上拖来一个包。
他手脚麻利，以超快的速度脱掉身上的休闲衣裤，换上一身商务西装和皮鞋，戴上大镜框平光眼镜，头上套了一顶金色分头假发，提上黑色公文包。
唐尼下车，车钥匙和小费交给门童，进了酒店转门，四处看了看，发现了等待他的女人，冲那边点头一笑，去前台办理手续。
女人则在靠近电梯间的休息处等待。
霍克进了酒店转门，发现唐尼在排队，不动声色往休息处走，边走边快速观察。
他目光稍微一顿，又迅速收回来。
霍克看到了莎拉-帕克！
布罗·德里克的老婆，莎拉·帕克。
霍克这几天一直在收集资料，绝对不会认错。
更重要的一点，他发现莎拉·帕克频频看向唐尼那边。
有意思了。
霍克记得，这两人曾经交往过。
他有种感觉，在洛杉矶创业的第一单生意要来了。
还是利润丰厚的大生意！
第23章 歪门邪道
前台，唐尼正在排队办理入住手续。
霍克在休息处找了个位置，坐在小圆桌边。
跟过往一样，他立刻考虑应对方案，观察周围环境，寻找有利条件。
斜对面，坐着个妆容精致、身材很好又穿着贴身短裙的女人，她见到霍克这身打扮，将他当成了出差的商务精英，眉毛朝他这边挑了挑，手掌往前移动，落在光滑的丝袜腿上，一直拂过膝盖，然后勾了勾手指。
霍克看得一清二楚，这女人八成是个高级应召。
平台决定档次，单单能在酒店中揽客，就比站街高了几档。
她背后的经纪人，应该与酒店存在特殊关系。
霍克想到一个应对方案，冲那名应召勾了勾手。
短裙女人立刻起身过来，坐在了他对面，显露职业化笑容：“晚上好，帅哥，我叫杰奎琳，没错，跟那个丈夫脑袋开洞的杰奎琳一个名字，一样有魅力，你今晚一个人吗？需不需要人陪？”
霍克掏出手机，按亮屏幕，说道：“你有手机吗？告诉我你的手机号。”
杰奎琳笑出白牙：“怎么，一晚不够，还要再联系我？我们这一行，手机号不能随便给人……”
话还没有说完，她自动停住了。
因为霍克掏出一张20美元，放在了桌子上。
杰奎琳嘴比脑袋快，立刻报出一串数字，去拿钱。
霍克打了号码，杰奎琳手机震动起来。
杰奎琳挂断，说道：“你这么急？我们上楼？”
前台位置，小罗伯特-唐尼开始办理手续。
霍克掏出50美元，放在桌子上，指了指前台那边，压低声音说道：“看到那个穿灰色运动衫、戴棒球帽的男人了吗？等他办理好入住手续，你跟着他上楼，看一下住在哪个房间，然后打电话通知我。”
做杰奎琳这一行的，很容易出事，她有一定警觉：“你……你想做什么？违法的事我不做。”
霍克无力吐槽，也不想废话，掏出张名片，递给她：“我是名自由记者。”
身处洛杉矶，不需要过多解释，杰奎琳点头：“我懂了，他是个名人。”
唐尼那边快办理完了，霍克没太多时间，说道：“事成之后，我再给你50美元。”
他顺便指点：“你只需要跟着他们进电梯，装作住同一楼层，比他们晚出电梯跟在后面看一下。”
这太容易了，杰奎琳拿起50美元，看向前台：“我干了。”
霍克提醒道：“别专门看那边，你们工作的时候不是很会演戏吗？拿出你们哄客户的本领，这事轻松完成。”
他看到小罗伯特-唐尼朝电梯间走去，说道：“你现在过去。”
杰奎琳拎起手包，朝电梯间走去。
唐尼进了电梯间，往入口处看。
莎拉·帕克不紧不慢过来，站在他后面等电梯。
两人仿佛完全不认识。
有三个人与莎拉·帕克前后脚进了电梯间。
其中一个就是杰奎琳。
她多少有点紧张，但作为特殊行业的人才，装模作样的表演能力还是有一些的，毕竟死鱼躺要不上价。
此刻佯装镇定并不难。
电梯下来，唐尼率先进去，按了4楼按钮。
其余几个人陆续走进电梯。
杰奎琳伸出手去，想要按按钮，但看到4楼，又收回手来。
另两人按了5楼。
杰奎琳站在前面，电梯很快抵达四楼。
出来时杰奎琳也走在前面，但她身体突然歪了一下，仿佛高跟鞋崴了，赶紧扶住电梯间墙壁。
唐尼先从旁边走过，莎拉·帕克又走了过去。
两人只是看了杰奎琳一眼，就拐出了电梯间。
杰奎琳略等片刻，听到女人高跟鞋落地声停下，这才从电梯间出来，正好见到那两人进了一个房间。
她过去看眼门牌号，掉头进了安全通道，拨通刚刚的电话：“他们在4楼，407房间。”
霍克说道：“我知道了，你下来吧。”
杰奎琳提醒道：“别忘了你承诺的50美元。”
“你在大堂耐心等一会儿，我很快就会给你送过去。”霍克挂断电话，来到酒店示意图前，确定了407房的位置。
房间卧室窗口朝向酒店门前。
霍克出来酒店，穿过不宽的街道，来到路对面，看向上方，407房间已经亮了灯。
孤男寡女，跑到这么不起眼的一家小酒店开房，想做什么显而易见。
霍克记得清楚，莎拉·帕克没有与布罗·德里克离婚，小罗伯特·唐尼也有老婆孩子。
作为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好人，他有必要通知莎拉的丈夫和唐尼的老婆。
霍克返身看向背后，这里有一座老式的四层办公楼，当即回到车那边，开车换到巷道隐蔽位置，换回原来的衣服，背上器材包，戴上手套，准备爬楼。
这种美式的老办公楼，侧面外墙大都有铁制消防楼梯。
霍克稍微观察，利用墙体夹角和落水管螺栓，蹭蹭往上爬，到了二楼上面的位置，抓住铁护栏，攀爬上消防楼梯，顺利来到楼顶。
他打开背包，取出相机，装上长焦镜头，安在三脚架上，镜头转向对面407的窗户，刚拍到一张唐尼的侧面照片，窗边伸出来一只女人的手，拉上了窗帘。
镜头无法透视，霍克暗自骂了一句，有些挠头。
放弃是不可能的。
“狗男女。”霍克继续想办法，这可是西海岸娱乐工作室开业第一单。
顺着酒店外墙爬上去不可能，街道上还有行人车辆，容易被发现。
之前那个应召？貌似没多大发挥空间，他不能对这种人有太大幻想。
此时此刻，《资本论》在霍克身上体现，当利润足够大时，他总能想到一些办法。
虽然是歪门邪道，但有用即可。
霍克掏了下外套口袋，白天装进去的便利店名片和彩页还在，上面有那家便利店的联系方式。
这里距离胜利大街不远，开车可能连五分钟都用不了。
霍克打通那边的电话，快速说道：“我是白天去过你那里的自由记者，想要买些东西，请你们立刻送货过来。”
那边的女人懒洋洋说道：“时间太晚，不送货了。”
霍克干脆利落：“价格和运费翻倍。”
女人立即改了口气：“顾客你好，你想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保证以最快速度送过去。”
第24章 烟花为谁绽放
只用三分钟，爱德华·康纳就驾驶一辆轿车，抵达了送货地点，却没看到买家。
“这边。”幽暗的巷道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的荧光，照出一张和善的脸。
爱德华·康纳的车拐进巷道里，一直驶入黑暗中。
他并不担心和害怕，出自康普顿的黑人，才是暗夜中的精灵。
“幸好我胆子大，别人谁敢这样给你送货！”爱德华下了车，打开后备箱：“说好的货物与运费翻倍，少一美元，你都别想得到它们的身心！”
霍克瞅了眼对方不算黑的脸，付过货款运费，来到消防楼梯前，说道：“帮我搬上去，听我指令做，多给你100美元。”
爱德华警觉：“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烟花是往天上放的，放错地方会死人！”
霍克指了下天空：“听我指令放。”
想到100美元，爱德华搬起一个箱子，走过去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你不要跟布丽提这笔钱，这是我个人收入，让她知道我多赚了一笔，肯定会逼着我带她女儿去游乐园。”
等爱德华上了楼梯，霍克催促：“快点，别啰嗦。”
爱德华一贯的黑人风格，嘴有些碎：“男人不能说快，要有力量，动一下是一下。”
上到楼顶，霍克指向最高的平台：“你去那里，东西放好，我让你放再放。”
爱德华看到霍克架设的相机：“哇，伙计，你这台相机真不赖，拿到黑市上能卖几千美元。”
他是个洛杉矶土著，当即猜测：“你是个记者？要拍什么？对面酒店？哪个明星在里面胡搞？”
霍克说道：“闭嘴，先干活。”
爱德华嘴忙着，手脚也没闲着，抱着纸箱上了平台高处，将烟花摆放好，坐在边缘看着对面酒店，掏出个打火机，问霍克：“你是个记者吧？想拍什么？为什么不现在点火？”
霍克看眼时间，随口回道：“两个人办事的时候，会有心情欣赏烟花？”
“有啊！”爱德华以自身举例：“我就喜欢开着窗帘窗户，边办事边欣赏外面的风景。”
他看向霍克，惊讶：“你仍然拉上窗帘关上门？太老土，太落伍，太没情调了！”
对方站在某种制高点的鄙视，霍克感受到了，直接送上一根中指：“闭嘴。”
爱德华摇头：“你要正视问题所在，看看你现在干的活，不正视问题，你会心理变态的。”
霍克举起望远镜，隐约看到407房间窗帘上人影晃动，连忙来到相机后面，通过长镜头仔细观察，冲后面挥手：“现在燃放，每次放两个。”
“我以前在康普顿时，经常进警局，进去也会很快出来。”爱德华拿着打火机去点火，还在说：“你就不一样了，进去会倒霉，有些变态最喜欢你这种身体健壮的小伙子。”
他点燃了两个方形烟花的引线。
随着嘭嘭嘭声响，一道道蛇形火焰冲上天空，炸开绚丽的烟花。
酒店门口，几个门童看向天空，一时间被烟花吸引。
酒店临街一侧的房间，几名住客拉开窗帘，欣赏突如其来的美丽焰火。
但霍克紧盯的407房间，仍然窗帘紧闭。
那两个人又来一次？
霍克喊道：“不要停，继续放！”
黑人没那么多顾忌，甚至看到火焰就兴奋，爱德华大呼小叫，继续点燃烟花。
天空被照亮，酒店那边越来越多的窗户拉开了窗帘。
霍克再次喊道：“继续点。”
爱德华点燃烟花的同时，高声回道：“伙计，你快一点，招来LAPD，我们谁都跑不掉，他们真会清空弹匣。”
霍克找到了反击点：“那是对你，不是对我。”
爱德华第一次被霍克的话怼住，无力反驳。
更多烟花在天空炸开，一时间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目光。
酒店407房间里，莎拉·帕克也被窗外的光亮和声音惊动，起身拉开窗帘，看到一片绚丽的烟花。
亲密过后的男女情侣，正被浪漫所包围，莎拉兴奋的喊道：“快看，外面有烟花。”
唐尼随手围了一条毯子，来到窗户前，说道：“好美的烟花。”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吗？”莎拉问道。
唐尼心说那几个亿惊喜不是刚刚给你了吗？但他没有否认，随口嗯了一声。
莎拉扑上来，就是一阵热吻。
唐尼有种异样的刺激，给予最为热烈的回应。
四层办公楼上，霍克仿佛一台无情的拍摄机器，不断按下快门，抓拍407窗口的一对情侣。
那两人的亲密互动，全都被他拍了下来。
后面，情绪亢奋的爱德华仿佛勤劳的棉花工，把所有的烟花都点燃了。
天空盛开的焰火，照亮了黑夜，也照亮了办公楼楼顶。
唐尼突然发现，对面楼顶上，有个人好像在架着相机拍摄，赶紧拉上窗帘，推着莎拉来到窗户一边，再掀开窗帘偷偷看，发现那人已经准备撤退了。
他嘴里骂了一句脏话，说道：“我们可能被狗仔偷拍了！”
莎拉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取过手机就打电话：“遇到点情况，我跟人约会，可能被记者拍到了。见鬼，如果是布罗，我还用给你打电话？我这就通知公关。”
唐尼也打了电话，为两人提供危机公关服务的，是同一家公司。
另一边，霍克熟练的拆掉相机镜头，塞进包里装好，拿起三脚架边跑边整理，同时对爱德华喊道：“走了！”
爱德华也不慢，紧跟霍克顺着消防楼梯往下跑。
两人下了楼，霍克钻进蒙迪欧：“跟着我，这个街区外汇合。”
爱德华也跳上了他的车，打火紧跟霍克，驶出巷道后，奔向另一个街区。
身后没有警笛，也没有警灯，LAPD警力紧张，对绽放的烟花没兴趣。
霍克拐进一个多出口的停车场里。
爱德华车技不错，很快跟过来，停在了蒙迪欧旁边。
霍克取出总计100美元，掏出一张名片，一起递了过去：“身边发生有趣的事，打我的电话。”
爱德华看了眼钱币真假，同时收好名片，饶有兴趣的说道：“伙计，你干的工作真刺激啊，给钱还这么痛快，能挣大钱？”
霍克含糊道：“辛苦钱，养家糊口而已。”
爱德华不相信：“再有这么容易赚钱的活，打我的电话。”
等到对方开车离开，霍克忽然想起来，还有笔钱没给。
他又开车返回酒店，重新装扮一番，进了酒店大堂。
果然，杰奎琳在休息处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
霍克过去，提前准备好的钱递给她：“这是你的。”
杰奎琳低声问道：“刚才烟花你放的？”
霍克怎么可能承认，反问道：“什么烟花？”
杰奎琳愣了愣。
霍克又拿出几张名片：“你有不少姐妹吧？这些给她们，遇到有价值的人或者事，打上面的电话。”
他指了指对方手里的美元：“你看到了，我很慷慨，钱不是问题。”
杰奎琳想岔了：“我不可能帮你拍名人跟我们乱搞的事，一旦泄露出去，经纪不会放过我们。”
霍克摇头：“只要你们透漏一点消息，什么都不用拍。”
杰奎琳把钱和名片都收了起来。
霍克回到车上，远离酒店，掏出手机，查看白天记录的联系方式。
刚刚拍到的东西，肯定要变现。
选择合适的媒体才能卖的上价钱。
第25章 把丑闻扼杀在摇篮里
全速公关公司，办公室里仍然灯火通明。
红唇金长直卡洛琳·琼斯挂断电话，按下通话器，说道：“萨莎，阿曼达，你们进来。”
两个颜值身材比卡洛琳差了一大截的女人进了办公室。
卡洛琳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说道：“十分钟前，毒虫唐尼，白痴莎拉，在一家酒店偷情，被人拍了照片，事情被Boss压到了我们这边。”
萨莎好奇，问阿曼达：“这两人以前交往过？”
阿曼达说道：“是的。”
时间尚短，卡洛琳吩咐道：“萨莎，给各大自由记者工作室，还有活跃狗仔打电话，询问这件事是谁做的。”
萨莎立即去打电话。
卡洛琳继续说道：“阿曼达，联系各大八卦媒体，如果他们收到了相关新闻或者照片，让他们暂时压一下。”
她略微考虑：“按唐尼所说，对方使用的相机拍照，出售时必然优先考虑纸媒，这是一条非常劲爆的新闻，价值不菲，一般小报出不起高价，重点放在《美国周刊》《国家询问报》和《好莱坞生活》三家上面。”
阿曼达说道：“我先给这三家打电话。”
卡洛琳拍拍手掌：“现在开始忙起来，给这两个蠢逼擦屁股！”
两名助理忙着打电话。
卡洛琳则打开化妆包，补妆描眉涂唇彩。
很快，阿曼达就高声说道：“有消息了……”
卡洛琳立即拿起包包，踩着高跟鞋往外走：“边走边说。”
…………
梅尔罗斯广场，麦当劳餐厅。
霍克准时赶到对方所说的地点，来自《美国周刊》的收稿编辑詹姆斯已经等在这里。
两人做了自我介绍，詹姆斯直接问道：“以前没有见过你，新入行的？你说的重要新闻？”
霍克点了图片自动切换，把笔记本转过去：“半个小时前刚拍到。”
詹姆斯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很劲爆。”他询问：“来源合法？”
霍克说道：“由我合法拍摄。”
“Ok。”詹姆斯琢磨着想要开价，手机响起铃声，他接通后到僻静处说了几句，回来后说道：“奥斯蒙先生，这份新闻价值太大，已超过我的出价范围，请稍微等待，编辑部会尽快估价。”
《美国周刊》并不是唯一选择，霍克看了眼时间：“我等五分钟。”
餐厅商场一侧的入口，进来三个女人。
阿曼达以眼神示意，低声说道：“《美国周刊》的詹姆斯，应该就是他们了。”
萨莎装作去点餐，从那边快速经过，目光不经意间飘过笔记本和摄影机包，很快又端了汉堡和薯条回来。
她说道：“年轻的生面孔，我认为是个新人，随身带了笔记本和摄影器材包。”
“很好！我去跟他谈谈，看他有什么诉求。”卡洛琳压低声音：“如果谈不成，我会给你们信号，进行针对性打击……”
萨莎和阿曼达点了点头。
卡洛琳快步朝霍克那边走去。
听到快速落地的高跟鞋声，霍克转头看了一眼，基本上有人从这边经过，他都会稍微关注下。
有钱有势的人，从来不会守规矩。
规矩都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
身材颀长，曲线有致，金发披肩又妆容精致的女人，脚踏红色高跟鞋，快速走来。
卡洛琳认识詹姆斯，说道：“我跟他聊几句。”
公关与媒体并不是对抗的关系，更多是合作，詹姆斯说道：“十分钟。”
他直接离开这里，去了一边。
霍克扣上笔记本。
卡洛琳略微打量霍克：“没有手表，没有饰品，没有用香水，衣衫中低档品牌，留着傻里傻气的发型，皮肤是户外工作常见的颜色，你经济状况堪忧。”
她自信满满：“认真听我说几句，有利于你摆脱窘境。”
此时此刻，霍克对面坐着一个优雅的淑女。
淑女还带着几分骄傲，卡洛琳手包放在桌子上，细长的手腕露出手表：“我做过与你类似的工作，那时混得比你还惨，现在呢？我用爱马仕的包，卡地亚的女表，香奈儿的女装和香水……”
霍克直接问道：“你是公关？”
“从自由记者转行的公关。”卡洛琳快速笑了一下，自我介绍：“卡洛琳·琼斯，来自全速公关公司，请问你？”
霍克点头：“霍克·奥斯蒙。”
卡洛琳加快语速：“噢，霍克，我能这么称呼你？谢谢。我的雇主是一位慷慨的女士，在好莱坞和媒体行业拥有广泛的人脉关系，愿意为朋友提供帮助，比如收入稳定的工作机会。”
她见霍克毫无表示：“当然，今晚不能让你白白受累，你想用那些换一笔钱吗？”
正常情况，人下一句都会问多少钱，然后被她用话术引入陷阱，变成涉嫌敲诈。
霍克目光扫过那个爱马仕手包，卡洛琳趁机放在桌子上，距离这么近，里面有什么？
他完全不按对方的节奏走，正气凛然：“虽然我只是一名自由记者，但我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拍下的每一张新闻照片必须真实，必须对社会负责，社会公众具有知情权！”
卡洛琳仍然想把人带入节奏中：“你喜欢做新闻，很好！我和我的雇主能帮你介绍一份媒体记者工作，比如詹姆斯所在的《新闻周刊》。”
她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多少？”
霍克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你不但贬低我的职业道德，还侮辱我的人格！”
卡洛琳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疯狂吐槽：这沙雕脑袋有病还是聪明绝顶？
她看了眼霍克，那模样神情怎么看都不像很聪明的样子。
霍克说道：“我们没有继续谈的必要了。”
最好的公关手段，当然是把丑闻扼杀在摇篮里，卡洛琳拍着爱马仕包包，说道：“5000美元，照片全部给我。”
霍克往回拿笔记本。
卡洛琳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格外明媚，说出口的话却尖酸刻薄：“听口音，你是来自怀俄明的乡巴佬？一个在高山牧场放羊的傻小子，来到洛杉矶打拼，以为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别天真了。”
她取回爱马仕包，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下达指令：“我会查出你是谁，你做过什么，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即便你没有，还有你的家人，相信我，我会把它们挖出来，曝光在媒体上，让你们社会性死亡。”
“你尽可以去做。”霍克也笑：“因为我会做同样的事，请你也相信我，你见不得光的事，比我认识的所有人加在一起，还要多十倍。”
卡洛琳面色一怔。
另一边，萨莎与阿曼达得到指令，快速行动起来。
第26章 高端公关
“你的大杯可乐。”
前台，服务生接好最大杯的可乐，放在了柜台上面。
阿曼达拿起可乐，掀掉口盖，喝了一口。
就在她后面，萨莎也来到柜台前，对服务生说道：“我要一杯可乐，最大杯的那种，不加冰，谢谢。”
阿曼达沿着过道，朝上司那边快速走去，就像个普通路人。
霍克听到高跟鞋落地声，目光稍转，瞥了一眼。
“1万美元！”卡洛琳红唇翻动间，以高报价来吸引霍克的注意力。
也就在这时，阿曼达靠近了这边。
她斜眼看向霍克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凭借对电子产品的了解，迅速判断出硬盘所在的位置。
另一边，萨莎绕了一个圈，从对面走来，只要阿曼达发动，她就会对摄影包出手。
这新人明显经验不足，竟然把相机和电脑同时带过来。
公关，不止在于打嘴仗和媒体运作，还有毁尸灭迹！
先把带来问题的人或者东西解决掉，问题自然会解决。
阿曼达调整脚步，来到霍克这一桌附近，端起可乐想要喝一口。
但她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脚底下打滑，人往霍克这边栽倒，可乐杯也顺势就要倒下。
一只大手突然探出，拍在了阿曼达的胳膊上。
阿曼达手臂不受控制的外翻，满满一杯可乐，全部洒落。
其中绝大部分，落在了卡洛琳的脸上胸膛上，打湿了她的头发，透明了她的衬衫，露出一抹黑色，显露出山峰轮廓。
霍克一手拍偏阿曼达的胳膊，另一手快速移走笔记本电脑，耳中又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骤然回头，冲几米外的萨莎笑了笑。
这笑容看起来和煦，却让萨莎浑身冰冷，仿佛对方随时会拔枪杀人。
萨莎不自觉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一步。
阿曼达看到上司满头满身可乐，说道：“抱……抱歉……”
霍克收起笔记本电脑，背上了摄影包。
“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卡洛琳抹了把脸上的可乐，将湿淋淋的爱马仕包包放在桌子上，又指了指胸口的香奈儿标志：“这些，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窘迫狼狈中，她仍未忘记自身工作，掏出手机：“我会打电话报警……“
“请便。”霍克直接打断了她，左右看看两个可乐女人，说道：“媒体和公众一定对你们之间的关系很感兴趣，相信LAPD不难查到。”
卡洛琳缓缓站了起来，可乐顺着她的皮肤和衣服，不断往下淌。
“报不报警随便你。”霍克背着包往外走去。
等到他出了餐厅，阿曼达赶紧拿纸巾，擦卡洛琳身上的污渍。
卡洛琳摆摆手：“走。”
萨莎和阿曼达跟在后面。
周围人侧目，指指点点。
出门来到车边，卡洛琳取出一条毛巾，擦头上的污渍，又翻出一件全新的香奈儿外套，上车换掉。
萨莎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这边压不住，我有种感觉，那混蛋没想过收钱放弃。”卡洛琳扣好扣子，说道：“接下来分两步走，向媒体那边施压，客户掏钱把照片买回来，另外做好准备，一旦曝光，怎么把负面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
她总结道：“这次我们犯了错，太过轻敌了，那混蛋不是个新手。”
萨莎赶紧说道：“对不起。”
卡洛琳并不沮丧，公关本就是面对无数烂事，很多烂到不可救药，工作难免变成无用功。
她拍拍手掌：“干活！”
萨莎和阿曼达分头打电话，与媒体和当事人沟通。
卡洛琳打开爱马仕包包，里面的内衬被可乐染湿，其中的微型录音机已然报废，索爱手机也不能用了。
损失惨重。
至于自身的狼狈，不用看也知道。
卡洛琳暗自骂了几句，拿来车上的备用手机，给詹姆斯打电话。
“你真厉害，说好十分钟，结果不到五分钟就搅黄了我的生意！”詹姆斯相当愤怒：“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办，对方现在拒绝与我交易，你必须赔偿我！”
卡洛琳直接怼回去：“怎么赔偿？你想让我分开腿吗？我保证会给你剩下两个球！”
“记得向我透漏内幕消息。”詹姆斯先颓了，挂了电话。
…………
另一边，霍克上了车，放好摄影包与电脑，又拿出扶手箱的存储盘看了眼。
这种新闻，不多拷出来几份分头存储，哪能放心。
詹姆斯这时打来电话。
霍克接通说道：“抱歉，我们说好的五分钟，现在五分钟时间已过，我约了其他报社。
这种量级的娱乐新闻，某种程度上属于卖方市场，詹姆斯赶紧说道：“5000美元，新闻我要了。”
“我这边约了人，稍后等我电话。”霍克也没有把话说死。
来到约定的地点，鉴于刚刚发生的烂事，他没有进咖啡店，而是让对方出来上车谈。
两分钟后，来自《国家问询报》的大胡子杰瑞上了车。
彼此简单做了自我介绍，霍克将准备好的笔记本电脑转过去，让对方看拍摄到的内容。
杰瑞赞叹：“拍的很清晰，非常直观。”
霍克直接说道：“一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获得者，一位爆火美剧的第一女主角，艾美奖最佳女主角提名获得者，男的有老婆，女的有丈夫，看点十足。”
杰瑞看得出其价值，单单男女赤裸上身相模相亲，明天的报纸销量就能上涨一大截。
他略一考虑，说道：“5000美元。”
霍克扣上笔记本：“别开玩笑了，你们可以看低我，但不能看低这些新闻的价值，它能引发全美轰动。”
杰瑞说道：“你想要多少。”
霍克当然狮子大开口：“1.5万美元。”
“如果照片上的两人是好莱坞一线，两万美元我都可以给。”杰瑞说话有理有据：“唐尼充其量是个二线，本就丑闻缠身，多一条也不会让读者惊叹。莎拉·帕克现在确实很红，但你别忘了，她只是个电视剧明星。”
霍克还知道一个卖点，提醒道：“你可能不知道，唐尼新片《唱歌神探》的制片人，正是莎拉·帕克的丈夫布罗·德里克，莎拉·帕克主演的《欲望都市》有多火不需要我说吧？她去年拿到了艾美奖最佳女主角提名！”
他进一步说道：“我还关注到，唐尼有意争取的《鬼影人》项目，布罗·德里克也是制片人之一！这些加在一起，所产生的连锁效应……”
照片在杰瑞心中的份量陡然增加，立即掏出手机给报社消息最灵通的人打电话验证，很快得到了答案。
《国家问询报》在全美范围内发行，读者数量众多，北美最大的八卦报纸之一。
只要新闻有价值，完全给得起价，杰瑞收起手机，伸出一根指头：“1万美元，签独家新闻协议。”
“可以。”霍克也加了一项：“这条新闻必须见报，而不是被人公关。”
杰瑞说道：“我们买下来，就是为了让它们出现在头版上。”
第27章 哪种新闻最受欢迎
签署独家授权协议，大胡子杰瑞送上支票，霍克交出照片拷贝，两边各自离开。
西海岸媒体娱乐工作室，首单业绩完成。
收入1万美元整。
霍克开着车，返回东好莱坞，车子停在路边，他回到家里，关好防盗门，检查过监控与报警器，找出一瓶水，打开了喝了两口。
从毒蛇酒吧出来，折腾了半晚上，一刻都没有停歇。
他掏出支票，放在桌子上，又看了眼上面的数字。
钱是男人的胆，霍克也不例外。
想在洛杉矶做成事，钱滚着往外跑。
霍克先驱使酒店那位应召，又让人送货放烟花，与所谓人格魅力无关，而是他用了钞能力。
相关新闻明天就能见报。
在霍克想来，小罗伯特·唐尼的演绎事业，会遇到很大挫折。
毒虫加搞了制片人老婆，肯定有负面影响。
霍克也不求能把小罗伯特·唐尼怎么样。
他这个人向来公平，一报还一报，唐尼让他去跳楼，那么唐尼跳楼就可以了。
时间接近午夜，霍克上楼冲澡睡觉。
枪就放在能立刻拿到的地方，卧室有一扇防盗窗，能从里面打开，直接跳到房子后面。
翌日上午，霍克专门定制的保险箱送了过来。
工人卸货的时候，住对面停车场的老头弗兰克正在附近捡罐子，来到近前凑热闹。
他问霍克：“还弄了个保险箱，你打算装什么秘密？”
霍克明确告诉他：“没错，用来装秘密。”
弗兰克晃了晃提着的网兜，里面传来易拉罐碰撞声，他脸皮够厚：“纸壳你不要的话，送给我。”
“可以，以后我这边的可回收物资都给你。”霍克提出了一个条件：“平时我不在家，你帮我注意一下这边。”
弗兰克应道：“没问题，这边混迹街头的人，都会给我弗兰克几分面子。”
霍克好奇，问道：“你看起来不像帮派分子，这边街区的丐帮头目？”
他目光落在网兜里的易拉罐上：“这门生意好像很热门，你这样肆无忌惮的捡，还没人过来揍你……”
弗兰克扬起下巴：“因为他们惹不起我。”
霍克更加好奇：“你为什么一直住在停车场的房车里？”
弗兰克满脸都是故事：“这事太复杂，你们年轻人不会懂。”
工人这时卸下了保险箱，霍克结束与弗兰克的闲聊，指挥工人搬进家里，放在了客厅一角。
保险箱份量极重，使用的老式机械密码锁。
一位技术人员向霍克交待几句，很快带着工人离开。
霍克设置好保险箱，找了些没用的书籍报纸和相片之类，塞进了里面。
做媒体娱乐与业务咨询这行，会触及很多竞争，高端商战和高端公关都朴实无华，不得不防一手。
因此，霍克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触发式开关，安装在了定制保险箱预留的位置，又从不易察觉的下方走线，连通电源。
只要有人破解保险箱，就能体会到雷电法王的恐怖。
犹如正经人不写日记，不正经人日记都写给外人看，霍克这种正经人才不会往保险箱里藏贵重物品。
设置好保险箱，霍克来到窗边，发现弗兰克那老头还等在外面，当即收拾好纸箱和泡沫，拿出去给了他。
“回头请你喝啤酒。”弗兰克抱着纸箱，穿过马路，回来房车那边。
霍克去最近的报亭，准备买一份《国家询问报》。
还没到近前，就看到报亭老板将这份报纸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头版头条上男女激吻的图片放大到了近半个页面，不断吸引行人关注。
前面有几个人在买报纸，霍克站在报亭前，旁观了片刻。
老板前面的几摞报纸，《国家询问报》剩下的最少，看样子比《洛杉矶时报》卖得还好。
等前面没人，霍克买了一份，随口询问：“今天卖的特别好？”
“《国家询问报》今天有大新闻啊！”老板心情不错，笑着说道：“哪种新闻最受欢迎？不是华盛顿又搞出什么新政策，哪个富豪增加了多少财富，而是明星的超级八卦。”
他说了句实话：“这才是普通人最喜欢看，又看的懂，随便找个人还能一起讨论。”
霍克说道：“老板，你看得通透，有道理。”
老板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卖了20年报纸，见得太多了。”
霍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老板：“遇到有趣的人或者事，打我的电话。”
老板懂：“你是个记者？”
“算是吧，兼职的一部分。”霍克拿着报纸回家，仔细看报纸，看别人怎么写稿。
因为工作室未来的业务，也会涉及这方面。
“小罗伯特·唐尼与莎拉·帕克酒店幽会，双双背叛各自婚姻出轨！”
标题简明扼要，可惜不是震惊体。
印象里，震惊体还要过几年才会出现，好像太平洋对岸发展的更快一些。
霍克觉得，机会合适的话，震惊体可以拿来用一用。
…………
全速公关公司，总监办公室。
公司高级合伙人兼总监鲁妮·查森将手里的《国家询问报》拍在办公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萨莎和阿曼达不自觉的缩了下脖子。
卡洛琳·琼斯伸开细长的脖子，静静站立在办公室中。
已经40岁的鲁妮，看到对方年轻漂亮的模样，再想到比自己小了十五岁的年龄，怒火中烧，训斥道：“你们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前去处理，面对的是一个独立自由记者，竟然没有拿下他？”
卡洛琳虽然不怕鲁妮，但没有贸然开口。
鲁妮又说道：“两位客户对我们非常不满，小罗伯特·唐尼已经决定与公司解约，你们的失败给公司带来名誉与商业上的重大损失，董事会过问了这件事，如果不是我顶着，你们已经被炒了！”
卡洛琳没有推脱：“是我的责任。”
“我在乎的不是这些，也不是丢掉了唐尼这个客户，这个毒虫身上的烂事太多，我早就受够了他！”鲁妮深吸一口气，换了口吻：“最让我气愤的是，这件事完全失控了！”
她看向卡洛琳：“你被个男人搞的那么狼狈，换作是我，早爬上哥伦比亚大厦，直接跳下去了。”
卡洛琳轻声说道：“我轻敌了。”
鲁妮发泄一通，舒服了一些，坐下后说道：“失去唐尼无所谓，但公司绝对不允许再失去莎拉·帕克，你现在去找她，想尽一切办法安抚她，哪怕是舔她的屁股，也要把人留住！”
卡洛琳心里不太舒服，但也只能照做。
第28章 风波起得快，消散得也快
比弗利山庄，日落大道北区。
占地广阔的豪宅里，巴迪·阿克曼晒着午后的阳光，放下手里的报纸，说道：“我记得公司有笔业务，用的小罗伯特·唐尼？”
女儿梅丽莎·阿克曼在后面说道：“投资上千万的《唱歌神探》剧组。”
巴迪问道：“会有影响？”
“影片下半年上映。”梅丽莎轻声说道：“还有接近半年，好莱坞很快就会有新的丑闻爆出来，人们很快就会淡忘，到时候负面影响不会特别大。”
巴迪属于老一代人：“一个演员，竟然勾搭制片人的妻子，胆子太大，不是好事。”
梅丽莎说道：“公司以后不会再与唐尼合作，其他制片人跟唐尼合作，也会产生顾虑。”
巴迪又问道：“布罗的情绪如何？会不会影响到工作？”
“应该不会。”另一边的贝拉克·伯南与布罗·德里克是老朋友，对他非常了解：“布罗是个老婆奴，对他那个明星老婆宝贝的不得了，只要莎拉诚恳道歉，布罗一定妥协……”
巴迪见多识广，说道：“每个人都有他的特别之处，也有软弱之处，上位者能用好特别之处，这就是一个人才。”
梅丽莎知道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应道：“我明白，父亲。”
巴迪冲她摆摆手，等女儿离开后，对贝拉克说道：“医疗团队建议，血包越年轻效果越好，基金会那边行动起来，全面更新血包。”
贝拉克早有准备：“基金会打算启动海外慈善计划，去中东、南亚和东南亚选人。”
巴迪微微点头：“尽快。”
…………
谢尔曼·奥克斯，一辆酒红色宾利停在半山豪宅门口，开车的莎拉·帕克犹豫不决，不敢进入家门。
她看向副驾驶：“我没想与唐尼在一起，跟他早没感情了，只是想玩玩，我从来没想过伤害布罗和我的家庭。”
卡洛琳语气坚定：“你只有两个选择，向布罗诚恳道歉，请求他的原谅，或者与他离婚，闹到满城风雨。”
“不，我不离婚！”莎拉·帕克舍不得，布罗对自己实在太好，很难再找一个：“我向布罗道歉，如果他真的爱我，一定会原谅我。”
这话说得，就连婊里婊气的卡洛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莎拉找回自信，发动汽车进入家中。
卡洛琳摸了摸新买的香奈儿挎包中的防狼喷剂，过会儿会不会发生家暴？
车声惊动了屋里的人，布罗拿着一份《国家询问报》，来到了门口。
停好车，莎拉迟疑了两秒，还是咬牙下了车。
布罗迎过来，问道：“亲爱的，你去了哪里？我非常担心。”
“我……”莎拉是个明星演员，两行泪自动流了出来：“对不起，我一时糊涂。”
被好友嘲笑为老婆奴的布罗，立刻迎上来，环抱住莎拉：“没事，没事了，一切有我。”
卡洛琳直接看傻了眼，暗叹这男人未免太大度了。
布罗下一句话，让卡洛琳原地石化：“下次记得叫上我一起，我不介意的。”
莎拉先是愣了一下，这话在脑袋里一转，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想想都刺激。
她为什么去找唐尼，本就是为了刺激。
这对夫妇进屋去说悄悄话。
卡洛琳站在庭院里迅速冷静下来，毕竟她的客户全是好莱坞从业人员，这圈子烂人烂事太多了。
剧组夫妻属于常规状态，男男、女女、交换、交易和三人之类的，也稀松平常。
像布罗这种制片人，只要勾勾手指，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能来一大堆。
玩累了，需要一个港湾停泊？
卡洛琳搞不明白。
过了十分钟左右，莎拉出来，叫了卡洛琳进屋。
布罗问道：“你是莎拉的公关，尽快平息这场风波。”
“关键在于你……你们的态度。”卡洛琳想了一下，说道：“我联系媒体，你与莎拉手挽手共同外出，向媒体和公众表达你们维系婚姻与家庭的决心，我再安排你们接受采访。”
她先后看向两人：“莎拉你表示悔过，布罗你原谅莎拉，再通过媒体发一些例如你们重视家庭和婚姻之类的通稿，然后引导舆论将攻击点放在唐尼身上，相信我，那个毒虫的脑袋现在有问题，一定会闹一阵。”
莎拉与布罗手紧握着手：“可以，你尽快安排。”
卡洛琳赶紧离开，这里的空气都让人窒息。
她觉得这两人癖好特殊外，可能还牵扯到错综复杂的利益。
真是美国变态多，好莱坞的最显眼。
…………
这一天，霍克夹杂在很多媒体记者中，一直守在布伦特伍德。
他们就聚集在小罗伯特·唐尼住所门口，等待布罗·德里克打上门。
其中聪明人不少，一个大聪明就主动站出来说道：“如果布罗·德里克找上门来，一定要多提一些刺激他的问题，让他失去理智，跟唐尼打起来最好不过。”
另一个人喊道：“最好他们能发生枪战。”
又有人附和：“一死一伤。”
一阵哈哈笑声中，有人说道：“这样我们就发财了！”
霍克很赞同这种做法，却一言不发。
他执意卖掉照片，并且将必须发表加入合同，也想看看布罗·德里克和小罗伯特·唐尼会不会狗咬狗。
可惜的是，霍克和其他人一直等到日头偏西，布罗·德里克都没有来。
倒是有新闻线人在大厂的人说道：“唐尼最新的消息来了。”
霍克问道：“什么消息。”
这些马上就会传开，那人也乐意做个顺水人情，高声说道：“索尼和华纳合作，阿克曼影业参与投资的《鬼影人》剧组，明确表示唐尼不适合这部影片。”
立即有熟悉好莱坞运作的人说道：“唐尼搞了剧组制片人的老婆，在好莱坞受到排斥了。”
旁边人接话：“这样的演员哪个制片人不怕？选了唐尼拍片子，老婆可能被他搞。”
霍克虽然敢想敢做，但刚来到洛杉矶，人脉关系有限，消息远不如那些老手灵通。
守了大半天，毫无收获。
包括霍克在内，大部分人都散了。
回到家中，霍克打开电视机，转到11频道，六点半的娱乐新闻准时播报。
女主持人首先播放了小罗伯特·唐尼与莎拉·帕克的“偷情门”事件，接着又播了一段视频。
布罗·德里克与莎拉·帕克手挽手出现在贝弗利购物中心，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两人还接受了采访，后者声泪涕下，公开道歉。
前者大度原谅，表示莎拉是自己永远的挚爱。
两人都声称未来重心会转到家庭上面，经营好他们的婚姻与爱情。
霍克心说，这就是好莱坞式的爱情？
第29章 第一位雇员
开业第一单是个良好的开始，搞钱与搞人没有产生冲突。
小罗伯特·唐尼事业受挫，但远没到身败名裂的地步。
霍克在布伦特伍德没有收获，那边堵着很多同行，也弄不到独家。
咏春拳馆他发展了几个新闻线人，只有特雷西健身房仍是空白。
那里不止有唐尼，还是一些好莱坞明星和体育明星健身的首选地。
霍克来到洛杉矶时间尚短，没有人脉关系。
他略微思考，想到了圣丹斯电影节上结识的埃里克·伊森导演，当时对方说会来洛杉矶发展。
霍克找出埃里克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埃里克异常惊喜：“你来洛杉矶了？”
“这边机会更多。”霍克说的也算实情：“所以我来洛杉矶发展了。”
埃里克说道：“有时间吗？我们见面聊。”
霍克直接说道：“正好，我想找你帮点小忙。”
两人约好在世纪城见面。
二十分钟后，霍克来到星巴克，略微等了一会儿，埃里克准时赶了过来。
比起圣丹斯电影节，这位年轻导演意气风发。
霍克先要了咖啡，问埃里克：“看来你发展的很顺利。”
埃里克畅快的笑：“还凑合吧。”他上下打量霍克：“倒是你，模样大变，不是你主动跟我打招呼，我都怀疑你换了副身体。”
霍克笑着说道：“我也想换，最好能变成个大帅哥，拥有一张帅气的明星脸，那样就能凭脸吃饭。”
埃里克开玩笑道：“他们依仗的不止是脸，还有屁股和嘴。”
他脸色一正：“要想抱大腿，就要跪下动动嘴。”
霍克发现，埃里克这个搞艺术的，还是哲学家。
帕克城的合作，让埃里克对霍克格外有信心，问道：“找到工作了？过来帮我？”
“工作有了。”霍克婉拒，问道：“你这边进展顺利？”
埃里克说道：“下个月中旬，《特区高地》会全面进入DVD和录像带市场。这个项目盈利了，凯瑟琳同意下个项目帮我融资百万美元，拍一部真正的院线长片，我正在创作剧本。”
霍克对剧本创作和电影制作一窍不通，只是问道：“剧本完成了？”
埃里克摆摆手：“没这么快，最少也要半年。”他面现悲怆：“所以，我还要吃很久……”
霍克发现他心态不稳，宽慰道：“比起乔治那些人，你运气很好，凯瑟琳起码是个女人。”
这话管用，埃里克稍微一想，尤其对比死对头乔治·汉森，心情瞬间开朗。
霍克又说道：“我刚来洛杉矶，这边认识的人不多，遇到点小麻烦，只好找你帮忙。”
埃里克大包大揽：“你尽管说。”
“自从圣丹斯电影节结束，我一直维持高强度健身，效果你也看到了。”霍克半真半假说道：“西木区有家特雷西健身会所，听说设施比较齐全，教练特别专业，我容易发胖，想过去健身，那边是会员制，办理会员还需要老会员介绍。”
埃里克回忆了一下：“我听说过这家健身房，在业内很有名，凯瑟琳好像提到过，回头我问问她。”
霍克说道：“谢谢。”
“不用客气。”埃里克忽然想到了乔治，想到突然断电的水晶影院，问道：“你不会在健身房搞事吧？”
霍克做个亮肌肉的姿势，说道：“当然不会，我就为了健身。”
埃里克放下心：“你等我的好消息。”
两人又聊了会儿埃里克的新作品，霍克有自知之明，内容创作上一概只听不说。
中午，霍克请埃里克吃了顿饭，接到北好莱坞那家便利店老板电话，说小罗伯特·唐尼去了咏春拳馆。
他立即开车赶了过去。
便利店门前，白人老板娘布丽悠闲的看着对面的欧朗拳馆。
店里面，混血黑人爱德华在忙着搬货。
见到霍克从车上下来，布丽招招手，等霍克过来，指了指路对面：“人进去有一会儿了，他老婆刚追过来，我认识他老婆黛博拉，今天上过报纸。”
报纸上的新闻霍克也看过，黛博拉带着孩子，搬出了布伦特伍德，与唐尼分居。
霍克微一点头，按同行的规矩，掏出20美元给布丽，说道：“谢了。”
一通电话，白得20美元，布丽美滋滋的回了店里。
这些都落在爱德华眼里，他对布丽抱怨：“明明是我发现的。”
布丽大怒，吼道：“快把这堆棉花制品搬进仓库里，中午我会给你订一份炸鸡和西瓜汁套餐！”
“你把我当奴隶了？每天干活都不给钱！”爱德华真的生气了，摘掉围裙扔掉：“老子要跟你分手！”
霍克隐隐听到便利店传来的争吵声，想要回头看时，对面拳馆门口，唐尼与他老婆黛博拉争吵着出来。
两人吵得很凶，黛博拉大骂唐尼是个人渣，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
唐尼似乎自知理亏，上车跑了。
黛博拉随后也上了车。
霍克放下相机，身后的便利店门打开，爱德华走了出来。
后面，便利店响起布丽的喊声：“你离开我，等着流浪街头吧！”
爱德华吼道：“我宁愿流浪街头，也不会再让你压榨，我都快被你吸干了！”
霍克好奇的看着便利店。
“嘿，伙计，我们又见面了。”爱德华翻开两片厚嘴唇，笑出一行白牙，指着相机问道：“你又有收获？”
不等霍克回答，他就说道：“看到了吧，你每次遇到我，都有好运，上次你拍的头版头条我看到了，这次又要发一笔？”
霍克收起相机，随口说道：“赚点辛苦钱。”
爱德华想起那天晚上和随后看到的报纸头条，眨了眨眼睛：“伙计，你收人吗？我很能干的，我们配合也很默契，上一个头条也是我陪你拍到的！我会开车，会用相机，干活从来不抱怨，用过我的老板都夸好……”
霍克笑而不语，指了指便利店。
“不是，不是，这个不一样。”爱德华赶紧解释道：“我看她离婚，带着一个孩子很可怜，就追过来当女友，没想到我把她当女友，她却把我当免费劳力，不，是当奴隶！在这里，我比摘棉花的祖先还可怜。”
霍克直击问题关键：“你为什么要追她，说实话。”
爱德华双手抄进工装口袋，说道：“离婚带孩子，肯定有抚养金，我就想着，能蹭一点。”
霍克问道：“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做？”
爱德华挠挠头，说道：“我从康普顿出来，没有流浪街头，就是靠离异带孩子的单身女人们收留，她们离婚时获得至少一半财产，还有不菲的抚养费，大都有房子，却空虚寂寞，缺少一个男人干粗活累活……”
霍克发现老黑有点意思，这也算一门独特的生存技能，再问道：“谁教给你的这些？”
爱德华说道：“我自己观察到的。”他回头看了眼便利店：“但这次没捞到便宜，白天被她压榨干活，晚上被她压榨榨汁，我受不了了。”
霍克确实需要一个打下手和走在前面趟雷的，爱德华的肤色在黑夜中优势明显，招呼道：“先上车再说。”
他将钥匙给了爱德华，让老黑开车，掏出手机给询问报的杰克打了电话，双方约定在上一次交易的地方见面。
爱德华是洛杉矶土著，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霍克报出地点，他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略微等了片刻，大胡子杰克赶了过来。
霍克打发爱德华去远处，开始谈交易，谈妥以200美元成交。
唐尼夫妻争吵算不上大新闻，如果不是之前热门头条的延续，连200美元都不值。
看到大胡子离开，爱德华回来了：“谈成了？”
霍克微一点头，严肃说道：“谈下你为我工作的事，给我看一下你的驾照或者其他证件，还有社保号。”
“不是吧，搞这么认真？工作而已。”爱德华无奈，只能掏出驾照，又报了社保号。
霍克拍了他的驾照，记下社保号，说道：“一个月实习期，加州最低时薪，工作时间不固定，工作时提供餐饮，此外你要保持手机24小时畅通，随叫随到。”
爱德华快疯了：“伙计，当年我祖辈在种植园里，待遇也比这好！”
霍克说道：“随便你，不做你可以走了。”他画大饼：“我的工作室刚刚起步，正在创业，一旦成功，你会是我的创业伙伴。”
爱德华想拒绝，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的烟花，应道：“不合适我随时走。”
霍克却说道：“伙计，你话说得太早了，想得到这份工作，你必须通过我的考验。”
交钱上班或者让员工给公司贷款这种事，霍克不屑于做，但想成为西海岸娱乐工作室的员工，必须通过考验。
要产生沉没成本。
第30章 考验
夜幕降临，黑色的蒙迪欧咆哮着驶过街头，3.6升的六缸发动机动力十足。
霍克挂断电话，对开车的爱德华·康纳说道：“去林顿咖啡屋。”
爱德华打转方向，问道：“又有明星搞起来了？”
霍克说道：“我们去救助一位受伤的漂亮姑娘。”
刚才他接到了杰奎琳的电话，对方有重要新闻线索提供，需要面谈。
“你的相好？”爱德华的这张破嘴，打开就关不上：“不对，你这么老土陈旧的人，怎么会有姑娘喜欢？喂，老大，你是不是那种办事必须关灯，只会前后两种姿势……”
霍克听出了浓浓的鄙视，喝道：“闭嘴，要不然扣你薪水！”
爱德华赶紧闭上嘴，不敢再嘲笑老板。
蒙迪欧接近咖啡屋所在的那条路，霍克提前让爱德华停车，给了他杰奎琳的号码，让他先过去接触杰奎琳，把人带过来。
爱德华诧异：“为什么不直接过去。”
霍克防备有人利用杰奎琳钓鱼，嘴里却是另一番说辞：“新闻法案规定，媒体从业者不得泄露新闻来源，必须保护新闻提供者，这是新闻自由的基本原则。”
他语重心长：“我们要保护好线人，你是生面孔，有人看到你们接触不会怀疑……”
爱德华天赋没点在这上面，但康普顿的帮派发生过线人惨案，说道：“我明白了。”
霍克担心唐尼这毒虫磕嗨了脑洞大开，联想到电梯和杰奎琳。
爱德华下车去咖啡屋。
霍克远远跟在后面观察。
几分钟后，爱德华带着杰奎琳出来。
没有意外发生。
等到杰奎琳上车，霍克跟她打了招呼。
杰奎琳反应过来：“你比那天还不起眼。”
霍克心说，你真会说话。
爱德华见她浓妆艳抹，漂亮性感，好奇问道：“美丽的女士，你有没有离过婚，还带个小孩？”
杰奎琳摇头：“没有，我才22岁。”
爱德华耸耸肩，兴趣缺缺。
霍克直接进入正题：“你有重量级新闻线索？”
杰奎琳出离愤怒：“有个小婊砸，抢了我最重要的客户，还打电话来嘲笑我！”
霍克问关键：“客户是谁？”
“艾迪，艾迪-墨菲！”杰奎琳说出一个名字。
霍克听着耳熟，转头看了眼爱德华。
后者心里吐槽老板果然没见识，嘴上却说道：“黑人喜剧明星，主演过《比弗利山警探》和《肥佬教授》，去年爆火的《怪物史莱克》，他给那头蠢驴配音。”
“艾迪每次联系经纪，都会找我。”杰奎琳转而说重点：“这一次，艾迪带走了那个小婊砸，小婊砸还专门打电话向我炫耀，嘲笑我老了……”
女人的关系向来复杂，她咬牙切齿：“那个小婊砸来到洛杉矶，我一直很照顾她，一直帮她熟悉环境，她却抢了我最重要的客户！”
爱德华问道：“有没有种可能，艾迪·墨菲腻了，想要换人……”
霍克瞪了他一眼，哪种可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线索很有价值，当即问道：“他们最可能去哪里？”
爱德华总算长了几分眼色，闭上了嘴。
杰奎琳说道：“荷贝尔山公园，那里有一片棕榈林，艾迪从来不带我去酒店或者公寓，他喜欢去那里支帐篷野战，如果没有人，还会出帐篷玩。”
霍克问道：“他平时用的帐篷什么样？”
杰奎琳想了想，说道：“最近他用的帐篷橙红色，上面绘着布鲁克林大桥，说是他家乡的标志。”
霍克又问道：“他带保镖吗？”
杰奎琳仔细想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见过。”
霍克点点头，伸出手：“给我你的手机。”
“做什么？”杰奎琳问道。
“删掉通话记录，还有我的号码，从手机里删掉，记在脑子里。”霍克觉得她能成为长期消息来源，特意叮嘱：“记住，今天我们没联系过，你现在回去工作，还要给经纪打电话，痛骂那个小婊砸忘恩负义的行为，发泄情绪……”
杰奎琳按照霍克的要求操作手机，同时问道：“为什么？”
霍克说道：“我的家乡有句俗语，咬人的狗不叫。”
杰奎琳明白了，这次连钱都不要，急匆匆回去。
她只想报复那个小婊砸。
霍克叫上爱德华，出门上车，直奔荷贝尔山公园。
这里是洛杉矶的露营圣地之一，不过三月份夜间气温偏低，过来露营的人并不多。
进入公园，爱德华沿着车行道往前开。
途径三叉路，霍克叫住他，下车查看公园示意图，上车指向左侧：“这边走。”
没多长时间，前面隐隐出现灯光，霍克让爱德华停车，拿出黑色衣服、套头帽和手套让他戴上，又给相机安装闪光灯。
爱德华戴上黑色头套：“感觉……我好像劫匪啊！不对啊，我就是不想当劫匪，才离开康普顿！”
霍克不理这些屁话，说道：“对你的第一个考验来了，黑夜是你的主场，发挥你的天赋优势吧！”
爱德华屁话多：“老板，我能投诉你种族歧视吗？”
霍克耸肩：“你不想干随意。”他摸出一把匕首，塞进腰间皮套：“抓紧时间。”
爱德华张嘴舔了下嘴唇，跟着下车。
“别张嘴，没人能轻易发现你。”霍克本就穿着黑色，也戴上帽子手套。
爱德华不能开口说话，只好跟着霍克往前跑。
两人借着夜色，渐渐接近亮灯的地方，灯光一侧支起一顶露营帐篷。
颜色在灯光下不太清晰，但布鲁克林大桥的图案，发出荧光。
其他地方一片黑暗，正是动手的好时候。
霍克躲在灌木丛后，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就是这里了。”
爱德华抓住机会开口说话：“我们等着？等他们出来抓拍？不会等一夜吧？”
“等待？等在这里喂蚊子吗？”霍克从来不被动等待：“新闻都是主动挖出来的，从不会被动落在头上，你直接上！”
爱德华指了指自己脸：“我上？老板，我是个新手，能行？”
“垃圾堆里出英雄，冲出康普顿的，哪个不是人才？”霍克先给打了一桶鸡血，又抽出随身带的匕首给他：“你摸过去，记得绕开灯光，不要让影子落在帐篷上，如果拉链打不开，就拿刀划破帐篷，拍两人的照片。”
爱德华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但也被激发了黑人不安分的天性，接过了相机和匕首。
霍克拍了拍他肩膀：“去吧。”
爱德华相机挂在脖子上，忽然想起来，问道：“老板，你呢？”
霍克说道：“我在这里接应你，尽管放心，你失手了，我会救你。”
好莱坞明星大都有一群玩伴，围绕黑人身边的更多，虽然杰奎琳说没发现过保镖之类的，但霍克做两手准备。
“你确定不会抛弃我？”爱德华心里没底。
霍克指了指相机：“这玩意几千美元，我会放弃？”
爱德华放心了，悄悄往前摸去，夜晚中的黑色身影，着实不起眼。
他按照霍克所说，绕开灯光，以免影子落在帐篷上面，从背面接近了帐篷。
帐篷里面，传来阵阵奇怪的响声。
爱德华经验丰富，一听就知道人在办事。
这是好机会，他握紧匕首，从背面靠近，一下刺在帐篷上，用力往下滑，帐篷立刻开了个大口子。
爱德华咬住匕首，双手端起相机，镜头伸进口子里面，对准中间位置就是一阵猛拍。
闪光灯乍现，艾迪·墨菲怒吼：“谁？你在干什么！住手！”
黑暗中，突然亮起刺眼的车灯。
一胖一瘦两个黑人原本在不远处的黑色切诺基中打瞌睡，此时被艾迪·墨菲的怒吼声惊醒，立即打开车灯，下车冲了过来。
爱德华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有些紧张，也不记得按了多少次快门，双手抱紧相机，掉头就跑。
艾迪·墨菲连爬带滚出了帐篷，大声喊道：“拦住他，拿到那个相机！相机！”
身后的女人还迷迷糊糊。
爱德华趟出了雷，霍克收起拍照的手机，拉下套头帽，戴紧手套，看准时机，斜刺里冲了出去。
他猫低身体，速度极快，“嘭”的一声闷响，撞在了身材厚实的黑人身上。
黑人被撞倒在地，后背磕在棕榈树上，疼的发出惨叫。
不等他起身，霍克飞出一脚，踢在他脂肪厚实的肚子上面。
黑人卷缩成煮熟的大虾，一时间再难起身。
霍克朝着另一边扑去。
瘦个黑人掏出电击枪，想要瞄准奔跑中的爱德华。
霍克将他扑倒在地，夺下电击枪扔到远处，给了黑人一拳，翻身以膝盖压住老黑脖子，换了东海岸口音：“一个月这么点钱，拼什么命！”
原本还在挣扎的黑人，在霍克的重压和话语下，不再动弹。
霍克起身绕到一棵粗壮的棕榈树后，跑入了黑暗中。
第31章 每位土著都是个宝库
爱德华别的不行，跑起来像兔子，来到车前就跳上了驾驶位，冲后面跟过来的霍克喊道：“快上车！”
霍克进副驾驶，车钥匙扔给爱德华。
爱德华发动汽车，蒙迪欧原地掉头，朝着公园外面跑去。
霍克一直在关注后面，车子转了几个弯，见没有车跟来，说道：“安心点，甩掉他们了。”
爱德华平复呼吸，摘掉脖子挂的相机，开车进了一个停车场，停稳后说道：“老板，我们的工作都这么刺激吗？那个瘦子掏枪了啊！”
霍克轻描淡写：“小意思，电击枪而已，我轻松搞定了他。”
爱德华拍拍心脏位置：“我以为你会跑掉。”
“我是那种人吗？”霍克说的特别大气：“说了接应你，肯定会接应你，你为我工作，我不能让你出事。”
爱德华虽然心有余悸，但老板确实及时出现，还一个打趴下两个，让自己成功脱身，不禁说道：“你是我有见过最勇敢最有良心的老板。”
“记得就好。”霍克取过相机，问道：“拍下来了？”
“我也不确定。”爱德华第一次做这种工作，当时一阵乱拍：“不知道为什么，我拍照的时候，比在康普顿遭遇枪战还紧张。”
他捂住胸口：“我的心砰砰直跳，怎么形容呢？就像遇到了带小孩的离异漂亮女人。”
“你脑袋有坑。”霍克将数码相机连到笔记本电脑上，照片全部拷出来，打开一一细看。
前三张画面全是帐篷布，根本没拍到人，还很模糊。
后面三张曝光过度，看不清楚人，
再后面五张，男人抬手遮挡脸，避免暴露在镜头前。
至于其他的照片，不提也罢。
霍克仔细挑，从二十多张照片中，终于选到一张能用的，爱德华拍到了艾迪·墨菲的脸，后面还有个双手遮脸、近乎全裸的女人。
他把笔记本电脑转向爱德华：“能一眼认出是谁吗？”
爱德华说道：“艾迪·墨菲啊！哇，我技术不错，拍的很清楚，后面那个女孩身材火爆，怪不得艾迪抛弃你的新闻女孩。”‘
霍克说道：“你拍废了几十张，这就是你说的会用？”
爱德华挠挠头：“不就是镜头对准人，然后按快门吗？我以前给很多人拍过照片。
霍克送给他一根中指，又把诺基亚手机连上电脑，将他拍摄的帐篷照片倒出来，与这些照片一起，组成一个商品包。
爱德华跟大部分黑人一样，属于乐天派，根本不管霍克做什么，问道：“我们去哪里？”
“等着。”霍克掏出手机，开始给几家八卦报纸打电话，简单介绍手里的商品，询问他们的报价。
艾迪·墨菲多少过气，还是个黑人，搞上的女人不是女明星，也不属于名人的老婆，更没有小罗伯特·唐尼与莎拉·帕克那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出价最高的《国家询问报》给了4000美元报价。
半个小时后，霍克在老地方见到了大胡子杰克。
杰克验看过照片，抱怨照片只有一张能用，其他太过模糊，价格砍到了3500美元。
爱德华拍的照片质量摆着，霍克也没什么好说的。
交易完成，杰克说道：“一周不到，你搞了两次头条级别的新闻，伙计，你干这一行很有天份。”
霍克说道：“我刚到洛杉矶，等局面打开了，会有更多新闻。”
杰克把支票塞他手里：“只要新闻够劲爆，你随时可以联系我。”
霍克之所以说这些，自有目的：“听说报社能外发特约记者证，给我弄两份？”
杰克没有拒绝：“马上奥斯卡颁奖典礼，你能给我搞到大新闻？”
霍克不会搞预测之类的，一来他没有任何说服力，二来本届风向标特别明显，比如丹泽尔·华盛顿和哈莉·贝瑞已经提前拿下了演员工会奖。
这一奖项与奥斯卡的重合度在95%以上。
霍克想了想，试探问道：“听说每次奥斯卡之后，都有举办一个神秘派对，不是奥斯卡之夜，是那种戴面具群体胡来的。”
杰克也听说过，目光扫过霍克年轻的面庞，劝说道：“你还年轻，有大把的生活可以享受，别自找死路。”
霍克听得懂：“我明白了。”
杰克拿好拷贝完照片的存储盘，临下车前说道：“特约证要到奥斯卡之后。”
霍克知道，对方这是在抛鱼饵。
钓鱼的人反过来被钓，倒也正常。
等爱德华回来，霍克带他去吃宵夜。
顺便教爱德华使用相机、摄像机。
这伙计跑得快、肤色黑、车技好，又熟悉洛杉矶路况，还是本地土著……
霍克曾经在帕克城的土著身上，获得过很大助力。
他感觉爱德华是个当助手的不错人选。
吃着宵夜，霍克告诉他：“学会使用相机和摄像机，再搞一次大新闻，你就可以转正了。”
“你放心，我会认真学，认真练。”爱德华大口吃着汉堡，开口不离老本行：“转正你能帮我介绍自带抚养费的离婚女人吗？”
霍克反问道：“你能从她们身上弄到钱？”
“我17岁离开康普顿，到现在十年了。”爱德华颇为自傲：“康普顿跟我同一批的黑人，至少有一半混迹街头时死掉或者失踪，剩下一半大部分在穷街流浪，少部分混进帮派，也是被压榨的对象，像我这样潇洒的，仅此一例！”
他拉了拉颇为干净的工装外套：“我住她们的房子，吃她们做的饭，花前夫们给的抚养金，别提有多爽……直到遇到布丽那个烂货。”
霍克则在思考，爱德华的这些经历和人脉，能不能用上？
每个本地土著，都是巨大的宝库。
爱德华又回到那个问题：“老大，你能帮我介绍？拿到好处我分你一笔。”
“好像真的有。”霍克脑袋里突然蹦出个想法，说道：“你觉得小罗伯特·唐尼的老婆怎么样？”
爱德华惊讶：“他们好像没离婚吧？”
霍克的想法越发清晰：“没离婚不要紧，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们离婚。”
离婚属于名人杀手，至少弄掉一半财产。
“发生了这种事，他们肯定会离婚吧？”爱德华不确定。
霍克想到了莎拉·帕克和布罗·德里克，好莱坞类似的烂事太多，可能他们自己都习惯了，大吵一次就会和好。
但像唐尼这种累年毒虫，身边的乱事越多，他的情绪会越烦躁，从而加大对某些东西的需求。
这样一来，霍克就能寻找让他彻底身败名裂的机会。
霍克转而问道：“你的前伙伴们可靠吗？”
爱德华说道：“只要钱到位，他们比白人可靠多了，要我说，白人才是一群烂人，该送去种植园里摘棉花！”
霍克稍微试探，不再多说。
针对唐尼，他有了一个新计划的雏形，具体还要根据实际情况完善。
两人吃过夜宵，又去娱乐明星经常出没的地方转了转，运气不怎么好，没有拍到有价值的东西。
期间，埃里克给霍克打了电话，凯瑟琳同意帮忙，等奥斯卡颁奖典礼之后，会找朋友将霍克介绍进特雷西健身房。
奥斯卡即将来临，霍克在调查唐尼之余，专门印制了2000份名片。
霍克准备搞名片大派发。
现在有了爱德华这个牛马，当然要用起来。
工作室里，霍克将名片交给爱德华，说道：“你不是小伙伴多吗？可以雇佣几个临时工，钱我负责给。”
有钱好办事，爱德华应道：“老大，你就放心吧。”他问道：“我们去哪里发？”
霍克避开媒体记者的集中点，另辟蹊径：“你的目标是两个区域，分别以柯达剧院和比弗利希尔顿大酒店为中心，辐射五英里之内所有的汉堡炸鸡类快餐店，特别是麦当劳和汉堡王。”
爱德华奇怪：“我专门打听过，其他媒体工作室都在酒吧、夜店、星级酒店和米其林餐厅等高端场所发展线人，我们选择不太对吧？”
霍克含糊道：“很多明星都是汉堡爱好者。”
他记得2010年之后，有专业机构做过统计，为奥斯卡走秀节食一周甚至半个月的明星们，在颁奖典礼后首选食物最多的就是汉堡。
不少明星会跑去快餐店大快朵颐。
霍克还不忘给爱德华打一针鸡血：“我们发展新闻线人，也是你筛选目标的过程，说不定就有离异带娃的女人。”
爱德华瞬间充满干劲：“我这就出发！”
他去发名片，霍克乔装改扮之后，在西边的圣莫妮卡租了一栋新房屋，用作临时安全屋。
还找二手车商买了辆雪佛兰，作为备用汽车停在一个多出口的老式公用停车场里。
第32章 八卦丑闻太保守
圣莫妮卡，一座公寓楼临街边户房间，戴着假发又贴了胡子的霍克，拉开了窗帘。
房子位于四楼，两扇窗户开在南边和东边，窗下都有超过九米高的路灯灯杆。
这样的高度，一般人爬不上来，而霍克又能随时通过窗户逃走。
霍克取出一个信封，带来的照片在桌子上摆成一个圆，圆中心点则是小罗伯特·唐尼。
围绕唐尼的，有唐尼的现任老婆黛博拉，有唐尼的经纪人和玩伴。
霍克拿出一支笔，在黛博拉和两名玩伴的照片上，分别画了个标记。
那晚因为爱德华产生的想法，黛博拉会成为情绪刺激点。
其他方面，霍克需要掌握唐尼更多信息。
唐尼的身边人则是关键。
对于好莱坞明星，玩伴比妻子更加亲密，霍克圈出来的两个玩伴，是他拍的照片和相关网络报道中，出现在唐尼身边最多的。
一个胖子，一个秃头。
霍克在网络上查不到两人太多信息，他收拾好房间，下楼乘坐老旧的地铁来到英格伍德，找到一家私人侦探社。
专门跟踪偷拍夫妻出轨的那种。
使用东海岸口音短暂交谈，霍克拿出胖子和秃头照片，给了1000美元现金作为预付款，留下一个新手机号用于联系。
玩伴也不会24小时跟着唐尼，霍克想知道其他时间这两人在做什么。
中午之前，霍克恢复本来面目，回到了家里，顺带着买了一份《国家询问报》。
艾迪·墨菲的新闻，是今天的头版头条。
霍克起名为“招嫖门”。
过了没多久，爱德华回来了。
他一见到霍克，就兴奋地大呼小叫：“老大，你先听我说，听我说！真让你说对了，发展新闻线人，也是我的机会。”
霍克给予情绪上的认同，问道：“遇到喜欢的了？”
爱德华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霍克对面：“在高地街那边，一个30岁左右的离异女人，独自抚养两个小孩，太累了！”
他富有同情心：“我决定了，要好好帮助她，不能让她受苦受累。”
霍克说道：“一人带两个孩子，确实累。”
“老大，你上次说的特约记者证什么时候能拿到？”爱德华明显有想法：“我已经迈出成功第一步，发名片时顺便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不过我嘴太快了，告诉她我是个记者……”
霍克明白了，说道：“要等几天。”
爱德华非常迫切：“能不能打电话催一催？我约她的时候，有个记者证件会可靠很多。”
霍克准确拿捏：“看你的表现了。”
爱德华问道：“有没有需要我做的？”
霍克说道：“把一楼的卫生打扫一下。”
爱德胡积极性特别高，立即去拿工具。
外面这时有人敲门，霍克打开门。
房车老头弗兰克，抬了下手里提着的几罐啤酒和一个纸袋：“说了请你喝酒，不能失言。”
霍克让开门口：“请进。”
爱德华听到动静，跑了出来，惊叹道：“中午有免费啤酒喝了！”
混到弗兰克这种地步，百无禁忌，不屑哼一声，问道：“要不要再给你配上炸鸡？”
爱德华从混乱贫穷的康普顿混出来，脸皮比城墙还厚，说道：“你请客我就吃。”
弗兰克放下啤酒，真的从纸袋里取出了炸鸡。
“我这里还有香肠、牛肉罐头和三明治。”霍克去冰箱里拿。
弗兰克看向爱德华：“你呢，就带了一张嘴？”
爱德华怒了：“嘿，老头，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不就是这条街上捡罐子的吗？明天我就弄些空罐子，在里面装满屎，扔这条街所有垃圾桶里，看你以后怎么捡！”
弗兰克针锋相对：“没事，大不了去捡棉花。”他还冲霍克喊道：“伙计，有没有西瓜，我想吃西瓜了。”
霍克拿了食物过来，说道：“你们两个都闭嘴，我会把你们全赶出去，老头去摘棉花，爱德华去捡罐子。”
两人终于闭上嘴，坐在餐桌边。
弗兰克嘴上不饶人，仍然给了爱德华一罐啤酒。
爱德华吃起炸鸡，不带半点犹豫。
弗兰克一一看过摄像机和相机，好奇问道：“今晚奥斯卡，你不出去跑新闻？”
“奥斯卡颁奖典礼下午五点才开始，那些明星名流，现在一个比一个老实，都在精心准备颁奖典礼。”霍克端起啤酒罐，喝了一口，说道：“观众想看的，主流媒体都会呈现在他们眼前，正常新闻我们抢不过那些背靠大媒体的家伙。”
他指了指窗户：“等到天黑，颁奖典礼结束，他们喝多了嗨起来，才是自由记者的时间。”
弗兰克点头：“没错，那些名利加身的家伙一个个膨胀的不得了，喝多了以为自己是上帝。”
霍克问道：“你了解的很多？”
弗兰克一口喝光罐子里剩余的啤酒，又开了一罐，似乎在回忆：“在公众和媒体面前温文尔雅的明星、导演和制片人，私下里全是混蛋，他们都是华盛顿政客的缩减版，光鲜亮丽的外衣下，龌龊不堪。”
霍克前世只能通过网上的八卦了解这个圈子，如今不多的接触，发现网上的八卦丑闻都太保守了。
实际发生的，远远超过网上最大胆的八卦。
埃里克·伊森说得就很对，想要抱大腿，就要跪下动动嘴。
幸运儿，大腿是女人。
倒霉的家伙，可能比乔治还夸张，不止是男人，可能还是黑人加变态。
爱德华扔掉炸鸡骨头，嗤笑道：“一个捡罐子的乞丐，怎么会了解这些？”
弗兰克含糊一句：“因为我曾是其中的一员，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
“我呸！”爱德华提高声音：“我还说我祖先没种过棉花呢！”
霍克好奇问道：“你现在？”
“以前过于膨胀，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弗兰克没有详细说，含糊其辞：“搞砸了几个项目，又不想让前妻们拿着我的钱，包养别的男人……”
爱德华对此深有体会：“那些男人住着你给前妻提供的房子，花着你的抚养费，没事还能欺压你的儿女。”
他越说越诛心：“兴致来了，还把你和前妻的婚纱照拿出来，挂在床头上办事，太踏马刺激了！”
这些话着实扎心，弗兰克怒目而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因为这无限接近事实。
霍克担心弗兰克倒在这里去见上帝，脚底下踢了爱德华一下，把啤酒塞到老头面前：“喝酒，喝酒。”
爱德华收敛了一些：“你不是在吹牛？不会是真的吧。”
弗兰克喝不下酒，起身说道：“我回去休息会儿，改天再喝。”
霍克去送人。
爱德华却心里嘀咕：“这烂人真辉煌过？还是前妻……们？不行，我要跟他交好，套出他前妻们的资料。”
夜幕降临，奥斯卡颁奖典礼拉开了大幕。
霍克开上车，拉着爱德华进入好莱坞地区。
但他没有去柯达剧院附近，那里媒体记者扎堆，随便找个地方撒泡尿，都能尿出几个记者来。
转了一段时间，霍克只拍到些价值忽略不计的照片。
接近晚上10点时，派发出去的名片终于发挥了作用。
在高地街南侧，接近圣莫妮卡大道的地方，有人打来了电话。
第33章 甘道夫打砸事件
“快！再快点！”
副驾驶上，爱德华比霍克还积极，仿佛追逐真相的良心记者，一个劲叫喊：“抢不到新闻，我们的特约记者证会泡汤，没有记者证我就变成了一个骗子，住不进她家里！”
他比霍克还上心：“老大，你也不想我无家可归，流浪街头吧？”
霍克充耳不闻，打转方向，车子拐出高地街，进入一条稍微偏僻的道路。
行驶一段，手机又响起来，爱德华拿过来接通，正好看到前面路灯下站着个光头打电话，说道：“伙计，那个秃顶是你吗？我看到你了。”
那边回道：“黑色福特是你？”
霍克车停在那人旁边。
爱德华开门下车，问道：“人在哪里？“
光头指着前方：“麦当劳那里，甘道夫发疯了，拿着法杖乱砸，我过去劝了一句，他要拿法杖打我，我赶紧跑了。”
爱德华掏出20美元，塞进光头手里，跳上副驾驶，喊道：“超级大新闻，前面麦当劳，甘道夫从电影里出来了，发射的火球差点打死那个光头，他一定是把光头当成哥布林了。”
霍克只感觉莫名其妙，但手脚麻利，车子嗡的一声冲了出去。
别说甘道夫，哪怕凯兰崔尔来了，也不能阻挡他赚钱。
麦当劳的招牌出现在视野里，隐隐传来打砸的声音。
稍微接近一点，霍克看清楚了，确实是甘道夫在打砸。
《指环王1》中，饰演甘道夫的伊恩·麦克莱恩像是喝多了，双手挥动一根破木棍，砸麦当劳的玻璃门。
本来该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此时灯光全暗，大门紧锁。
霍克看看僻静的街区，猜测这家麦当劳可能倒闭了。
传统的好莱坞地区近年来逐渐贫民区化，人口外流严重。
霍克吩咐爱德华：“拍照。”
爱德华赶紧拿起相机对焦，迅速按下快门。
麦当劳门口，伊恩·麦克莱恩打着酒嗝，挥动木棍疯狂砸麦当劳的玻璃门，边砸边喊：“开门！给老子开门，我要吃汉堡，我要吃汉堡！”
他喊声越来越大：“开门，我要吃汉堡！”
《指环王1》票房大卖，剧组在奥斯卡上风光无限，颁奖典礼结束后出来聚会，伊恩·麦克莱恩酒喝多了，非要吃麦当劳的汉堡，从聚会的酒店偷偷开了辆车，来到记忆里最近的麦当劳，没想到这家店关了门。
这位英国影星就像他饰演的万磁王和甘道夫，属于暴脾气，酒精加持之下，疯狂打砸玻璃门，让老板开门做汉堡。
伊恩·麦克莱恩不断用木棍砸门，听到汽车接近的声音，发现一辆黑色福特靠了过来，就像个喝多酒的英国足球流氓，骂道：“滚蛋！别耽误我吃汉堡，快滚！”
他看到那辆车不但没走，还放慢车速，俯身捡起台阶上的一个玻璃可乐瓶，朝着汽车扔了过去。
霍克一脚油门踩下去，车疾速往前窜。
两边相距有点远，玻璃瓶砸在行人道路面上，碎玻璃渣子四射飞溅。
“该死！”霍克骂了一句：“英国佬果然都是流氓！”
爱德华开车门，拿起相机就想下车。
霍克受到挑衅和刺激，冒出新想法，叫住爱德华，快速说了几句。
爱德华诧异：“这样能行？”
“怕什么，你可是黑人！”霍克提醒道：“如果后面有麻烦，你就咬紧了说他种族歧视。”
爱德华这才想起来，自己先祖可是种棉花和吃炸鸡的，关键时刻不拿出来用，能对得起先祖吃过的苦？
他微一点头，下车朝伊恩·麦克莱恩跑去。
霍克从后座取来手提摄影机，下车开机，选好位置，等到爱德华接近麦当劳，开始拍摄。
爱德华稍微靠近伊恩·麦克莱恩，连连按下相机快门。
后者回过头来，骂道：“混蛋，给我滚，快点滚蛋！”
大英的男人，绅士外皮下全是流氓，伊恩·麦克莱恩此刻就是个酒疯子，举起木棍：“再不滚蛋，我打烂你这个烂人的脑袋。”
“这是公共区域，我有拍摄的权力和自由！”爱德华先高声叫了一句，申明自己的权利，接着背对霍克的镜头，低声说道：“嘿，大英搅屎棍，你是搅的那个，还是被搅的那个？”
伊恩·麦克莱恩是个同性恋，顿时暴怒，挥动棍子就来打爱德华。
作为霍克一手教出来的学生，爱德华紧急之下先拍了两张照片，这才掉头往回跑。
伊恩·麦克莱恩一棍子下去，没有打到爱德华，怒火更加高涨，从后面追了上去。
拍照的在前面跑，甘道夫在后面追。
爱德华还有时间回头拍一张。
不远处躲在路灯后面的霍克，全都用手提摄像机拍了下来。
越高端的新闻，越要用朴实无华的方式制造。
霍克从长远考虑，创建工作室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不做假新闻。
荷贝尔山那次，爱德华就展现了他奔跑上的天赋。
此时此刻，他进入状态，超过了蒙迪欧，继续往前跑，为霍克创造更多的拍摄时间。
伊恩·麦克莱恩根本追不上爱德华。
意外却突然发生。
五个人从爱德华前面的路口拐过来，其中最帅的那个，看到了拿棍子的伊恩·麦克莱恩，喊道：“伊恩，怎么回事？”
伊恩·麦克莱恩喊道：“奥兰多，肖恩，约翰，快拦住前面那个混蛋！”
爱德华一听不好，掉头又往回跑。
奥兰多·布鲁姆、肖恩·奥斯汀、约翰·戴维斯等五个人立即追了上去。
他们看到了爱德华手里的相机，不用猜也知道是狗仔记者之类不要脸的玩意。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爱德华拐个弯，跑到了马路上。
霍克拍下这奇特的一幕，跳到车边，上车踩油门掉头，探身打开副驾驶车门。
敞开的车门正好出现在爱德华往前冲的位置，让他轻松上车。
等到爱德华关好车门，霍克一脚油门踩下去，只留下了一阵尾气。
车后面，伊恩·麦克莱恩拄着木棍呼呼喘粗气，大声问奥兰多：“你们怎么来了？”
“你突然消失，有人看到你开车出来了。”《指环王》剧组在新西兰拍摄了很长时间，护戒小队演员之间相处的都不错，奥兰多快速说道：“我们开了一辆商务车出来找你，伊利亚和比利去了北边，我们几个下车来了南边。”
他看向消失不见的轿车尾灯：“怎么回事？”
“我想吃汉堡。”伊恩·麦克莱恩酒劲还没下去，念念不忘：“我想吃麦当劳的汉堡。”
约翰·戴维斯给伊利亚·伍德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
奥兰多又问了几句，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低声对另外几人说道：“有麻烦了，最好立即通知导演和制片人。”
肖恩·奥斯汀赞同：“赶紧打电话。”
高地中心附近的一家酒店里，正在狂欢庆祝的《指环王》剧组被一通电话按下了暂停键，不得不紧急应对伊恩·麦克莱恩惹出的事件。
（甘道夫打砸是真实发生的，发生在某一届大英学院奖之后。）
第34章 救世主
蒙迪欧转入圣莫妮卡大道，霍克稍微放慢车速，进入一家超市门前停车场，停好了车。
爱德华还处于兴奋中，问道：“老大，我表现的不错吧？轻易就激怒了那个英国老流氓！当然，你教的好，我干的也不差。”
霍克取过数码相机，翻看过拍摄的照片，郑重说道：“爱德华·康纳，现在正式通知你，你通过了西海岸媒体娱乐工作室的入职考察，成为一名正式员工。”
很多场合需要老黑玩命般冲锋陷阵，他略微考虑，又说道：“你的周薪为400美元。”
“太棒了，我再找个带抚养费的离异女人，够得上中产了。”爱德华的思路，跟常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如果能同时找两个，我可以躺平了。”
话到这里，他琢磨着不对：“不行，我会被吸干的，那些女人都太饥渴。”
霍克不搭理他的疯言疯语，拿来笔记本，连上相机往外拷照片，又看了下摄像机拍的录像，角度和清晰度都不错。
但因为拍摄距离，两人的声音听不清楚。
转完照片，他又往外转录像。
爱德华从抚养费和离异女人的幻想中清醒，看了眼笔记本屏幕，问霍克：“接下来是不是该联系买方，换成钱了？”
霍克微一点头，等到处理完录像，点开仔细看了一遍。
想到这次要让爱德华出面，特意要来他的手机在车内拨打电话。
霍克也考虑过将视频和照片卖回给剧组，但他实力太弱，背后没有任何势力支持，很容易被人搞成敲诈勒索，这样的案例数不胜数。
新闻交易，则拥有非常成熟的体系，娱乐新闻的危险程度也比较低。
好莱坞剧组真正愿意掏出真金白银公关的，大都是针对媒体。
霍克先后联系了《询问报》《美国周刊》《世界新闻报》和《好莱坞生活》四家，这次《世界新闻报》出价更高。
爱德华好奇：“为什么别家只出3000美元，《世界新闻报》却能给5000美元？”
相差2000美元，霍克自动忽略掉《询问报》的杰克：“《指环王》原著作者来自英国，在英国影响力巨大，伊恩·麦克莱恩是个英国人，《世界新闻报》是英国八卦小报《太阳报》的周末版。”
《指环王》的火爆，甘道夫的加持，作用太明显了。
爱德华一个劲挠头：“好复杂，太麻烦，跑着挣钱和躺着挣钱更适合我。”
霍克发动汽车，去《世界新闻报》在洛杉矶的编辑部，同时对爱德华说道：“过会儿你拿着照片去跟人交易，以你个人名义签一份独家授权协议。”
“我一个人？”爱德华没干过，心里没底，问道：“视频不卖给他们吗？”
霍克却说道：“视频是另一份新闻，与你拍的照片没有关系，我们是两个不同的记者，拍了两份新闻。”
爱德华这方面不太灵光，完全搞不明白。
霍克说道：“一份新闻签了独家授权协议，不能卖给两家媒体，否则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西海岸媒体娱乐工作室还很弱小，无法与大媒体对抗。
霍克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爱德华是一个记者，拍摄的新闻是独立的。
而他是另外一个记者，用摄像机拍摄的录像，同样是独立存在的。
《世界新闻报》洛杉矶编辑部位于一座独立的小型三层办公楼中。
霍克车停在门口显眼处，将存储盘和电话号码告诉爱德华，让他进去交易。
价钱他在电话里已经谈好了，只要照片没问题，对方会掏5000美元。
爱德华收好存储盘，临下车前，忽然问道：“老大，你不怕我带着钱跑掉？”
霍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从枪口底下救过你，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混蛋。”
“我可是救世主的综合体，最讲义气！”爱德华推门下车，朝编辑部走去。
霍克开始时没听懂，略微一琢磨，明白了怎么回事。
爱德华·康纳，爱德华·弗朗和约翰·康纳的救世主套餐综合体。
见到爱德华进了编辑部，霍克下车来到编辑部门口，跟门卫聊了几句，用一包烟打听到办公楼平时只开两个出口，消防安全通道在楼后面。
霍克又塞给门卫20美元，让他看到爱德华出来，给自己打下电话。
前门的蒙迪欧，停在了显眼的地方。
霍克先进附近的便利店，快速买了些啤酒和吃的，又绕到楼后面，盯着安全通道出口。
编辑部内，因为霍克已在电话中谈妥，照片也足够清晰和吸引眼球，爱德华进行的很顺利，签署独家授权协议后，拿到了5000美元支票。
出办公室，来到办公楼前厅，爱德华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下意识把支票塞进外套内兜，提桶跑路的想法不可遏制的冒了出来。
他瞥了眼门外，路灯灯光下，那辆蒙迪欧格外显眼。
爱德华目光落在安全通道指示牌上，不自觉的往那边走了两步，接着又停下脚步。
这一刻，他眼前闪过霍克扑倒一个老黑，从电击枪枪口下救了自己的画面。
爱德华并不是感激霍克，而是想起了霍克的出手，以一对二，出手狠辣，轻松获胜……
他摸了摸脖子和小腹，毫不犹豫转身，走出了前门。
来到车边，爱德华发现车锁上了，霍克不在这里。
没过多大会，霍克提着购物袋，从便利店那边过来，随口问道：“搞定了？”
爱德华多少有点心虚，赶紧掏出支票交给霍克：“非常顺利。”
霍克收起支票，递给他购物袋，说道：“我买了点酒，庆祝一下。”
爱德华笑出两行白牙，上了副驾驶，掏出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大口，舒爽的闭上了眼睛。
霍克又说道：“今晚你表现很出色，新闻全部卖出去后，你会有200美元奖金。”
爱德华兴奋不已：“老大，你比我追求过的所有离异女人都慷慨！”
听到这形容，霍克觉得这伙计的天赋，都点在了对付离异女人上面。
第一单生意做成，两人各自喝了一罐啤酒，吃了点东西。
爱德华问道：“录像卖给哪一家？”
“电视台。”霍克拿出手机，翻找联系方式：“视频录像对于现在的纸媒，跟照片差不多，卖不上高价，电视台才能充分发挥视频录像的优势。”
爱德华又问道：“这次还需要我去交易吗？”
“这次换我去。”霍克找到了电话，拨打起来，跟那边说了一下，对方很感兴趣，让他直接过去。
霍克开上车，沿着圣莫妮卡大道往西，进入比弗利山庄，很快来到世纪城。
他给包括11频道在内的多家电视台打了电话，首先去的是弗兰克提过的11频道。
这家电视台被福克斯新闻网收购后，搬迁到了福克斯电视中心，直接受福克斯新闻网管理。
第35章 午夜娱乐
福克斯大厦，福克斯电视中心。
属于11频道的楼层中，助理制片人克莱尔急匆匆的穿过办公区，拉开一间导播室房门，说道：“梅根，有一则劲爆新闻，够得上11点《午夜娱乐》的头条，对方开价很高，你要不要看看？”
“带我过去。”作为《午夜娱乐》的制片人兼主播，梅根摘下手腕上的皮圈，将瀑布般的金发束在脑后，从造型甜美的女主持，变成了精明干练的制片人。
克莱尔穿过大厅，推开接待室房门，跟在梅根后面进了房间。
房间内只有一个人，梅根略微打量，黑色短发男外貌普通，神态平和，没发现特别之处。
克莱尔介绍道：“这位是梅根，11频道《午夜娱乐》的制片人。”
“认识你很高兴。”霍克起身握手，发现穿着高跟鞋的梅根，个头与他差不多高。
他送上名片，自我介绍：“霍克·奥斯蒙，西海岸媒体娱乐工作室的创始人。”
梅根微一点头，接过名片，转手递给克莱尔，直接进入正题：“我们先看新闻。”
霍克没有啰嗦，按下播放键，笔记本屏幕转过去，放在梅根面前。
梅根双眼紧盯屏幕，仔细观看视频。
录像视频很清晰，唯一的缺点说话声音听不清，这种室外拍摄没有专业麦克风可用，属于常态。
她看完一遍，又重新播放，几个关键点还按下了暂停键。
追打者是甘道夫的饰演者伊恩·麦克莱恩，被追打的是个黑人，脖子上挂着相机，明显是个狗仔。
后面出现的五个人，爆红的奥兰多·布鲁姆一眼可辨，肖恩·奥斯汀、约翰·戴维斯她认识，还有两个她觉得眼熟又叫不上名字的男人。
梅根吩咐克莱尔：“查查这两人是谁。”
克莱尔说道：“我认识，多米尼克·莫纳汉和格雷格·帕克，全是《指环王》剧组的演员。”
梅根转过笔记本电脑，推回霍克身前，问道：“你打算卖多少？”
霍克笑了笑：“还是说下你们的报价吧，这可是能当娱乐头条的新闻。”
梅根看得出其价值，试探开价：“4000美元。”
霍克连话也不说，合上笔记本电脑，往包里装。
梅根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霍克。
霍克笔记本装进包里，背上往外走，头也不回。
等人走到门边，梅根才说道：“等等！”
霍克停下来，转头看着她。
梅根说道：“6000美元，最多了。”
霍克不禁摇头：“奥斯卡之夜，《指环王》剧组集体追打记者，妨碍新闻自由，难道不值2万美元？”
妨碍新闻自由？这帽子扣的，倒是与梅根想的差不多。
这条新闻确实很有价值，福克斯收购后，11频道变得财大气粗，但梅根不能将近乎一周的预算，全用在一条新闻上面。
节目很快就会开始，梅根没时间等下去，直接说道：“1万美元，不同意你走人，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全洛杉矶的电视台，不会有比11频道更高的报价。”
霍克想起弗兰克提过的事，应道：“可以。”
他又提出一个条件：“但我有一个要求。”
梅根看了眼手表：“不要太过分。”
霍克说道：“我要两张11频道的特约记者证。”
梅根没那么大权力：“只能给你《午夜娱乐》节目组的。”
霍克应道：“可以。”
梅根吩咐克莱尔：“抓紧时间办理手续。”她又看向霍克：“《指环王》剧组集体攻击记者，妨碍新闻自由，我很喜欢，下次再有大新闻，记得过来。”
霍克表示没问题。
这边程序走得非常快，两边签订独家授权协议，一边拿到支票，另一边拿走视频。
节目组一名助理一直在等着，第一时间带走了视频。
克莱尔陪着霍克往外走去，让人去办理特约记者证后，她问道：“以前没见过你，新入行的吧？”
霍克不置可否，说道：“我搞过好几次头条新闻。”
“有实力。”克莱尔语带蛊惑：“多搞点大新闻，尤其巨星们的，如果足够劲爆，我们能出六位数，甚至七位数。”
娱乐新闻的价值，往往数倍于社会新闻，霍克深知这点，说道：“再有新闻，我会联系你们。”
克莱尔掏出自己的名片，给了霍克：“直接打我电话即可。”
证件送了过来，霍克收好，快步离开电视台。
克莱尔回到节目导播室，买下的视频已经做了最简单的处理，都是针对画面的。
梅根调整节目程序：“将这条新闻放在头条播放，奥斯卡结果往后推。”
“那可是奥斯卡！”导播提出异议。
梅根看了眼手表：“现在颁奖典礼结束近两个小时，奥斯卡结果人尽皆知，缺乏足够吸引力。相比之下，围绕奥斯卡的八卦，吸引力更大。”
她问道：“《护戒使者》全球票房多少了？”
克莱尔立刻回答：“超过8.25亿美元.”
梅根摊开手：“看看这部电影有多受欢迎，其中人气极高的甘道夫和莱戈拉斯的饰演者奥兰多·布鲁姆，在路上公然追打记者，妨碍新闻自由，看点十足！”
“不对，不对……”她竖起一根手指，指挥音像师：“把被追的人画面挑出来。”
播放器上，爱德华的身影暂停固定。
他不是公众人物，涉及到肖像权，脸上打了码，但仍能看出是一个黑人。
梅根作为主播和制片人，收视率属于硬指标，说道：“视频中的声音听不清楚，你们看特写镜头中伊恩·麦克莱恩的口型，像不像在骂黑鬼？”
这话一出，导播室瞬间寂静无声。
导播咽了口吐沫，说道：“这样会有麻烦的，会收到律师函。”
梅根已然想到了办法：“视频很清晰，还拍到了伊恩·麦克莱恩的特写，找个口语专家，现场连线，我以有人怀疑伊恩·麦克莱恩种族歧视为由，向口语专家提问！法务顾问在哪？评估风险。”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道：“这仍然有引导性，存在风险。”
“但风险会降低很多，对不对？”梅根看到法务顾问点头，说道：“很好，方案确定！编辑，马上撰写稿件！”
她又喊道：“克莱尔，五分钟内找到一位口语专家。”
领导一句话，下属跑断腿，克莱尔去翻找口语专家的联系方式。
梅根解开头发，去化妆室换裙子补妆。
按照福克斯新闻网CEO罗杰·艾尔斯的规定，不管是否严肃新闻或者节目，所有女主播必须穿短裙丝袜，演播厅专门架设一个机位，由下往上拍摄女主播。
接近11点，梅根进入演播厅，坐在主镜头前，略微审视提词器，开始了今天的《午夜娱乐》。
第36章 霍克不喜欢被动
回到车上，霍克掏出一张特约记者证，扔给驾驶位上的爱德华：“你要的东西。”
爱德华拿起证件连连亲吻，说道：“老大，你拯救了我后半生的幸福，有了这个东西，我约会时信心百倍，很快就能搞定那个女人和她两个孩子，搬进新家。”
第二次考验搞完，霍克发现这家伙很好用，干脆说道：“等回去我先给你发200美元奖金，约会不能没有钱……”
爱德华诧异：“不都是女方花钱吗？哪有男人花钱的？”
他那种鄙夷不可遏制的冒了出来：“老大，你思想太落后，要不要我带你出去耍耍？你这样很难泡到女人，要不要我找点圣谷的录像带你看看？放心，免费赠送的。”
霍克说道：“你闭嘴。”
爱德华跟霍克相处了几天，胆子比以前大了：“别每次谈到这个话题，谈到你说不过我的地方，就让我闭嘴，这样显得你这方面更弱，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霍克心说，我每天12点自动刷新处男。
他随口说道：“一般的我看不上，我能看得上的，怎么也要年轻时的波姬·小丝或者詹妮弗·康纳利那种水平。”
爱德华愁眉不展：“这样啊，有些难度。”
霍克开车返回喷泉街，车子停在房前，进了家门。
爱德华提着啤酒和吃的，跟着进来。
霍克放好器材包，翻出200美元现金，手写了一个奖金条，一起塞给爱德华，让他签字领钱。
西海岸媒体娱乐工作室，目前仅仅存在口头上，实际的注册流程尚未走完。
爱德华签字收钱，啤酒和吃的摆在桌子上，启开一罐递给霍克：“今天太晚，我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晚？我保证，很快就会有新住处。”
霍克说道：“二楼两个卧室，你住侧卧。”
爱德华赶紧跟霍克碰杯：“老大，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你这样对我好。”
霍克顺着他的话问道：“你父亲呢？”
“或许上帝才知道他在哪里。”爱德华简单说道：“你知道黑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对女人和家庭不负责任，女人一旦怀孕，男人立即提桶跑路。”
霍克看眼时间，快11点了，要来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切换到11频道。
他说道：“很多女人就喜欢找这样的，负责的男人不讨喜欢。”
爱德华试探问道：“老大，你是个负责的男人？”
霍克含糊其辞：“谁知道呢。”
晚上11点，《午夜娱乐》准时开播。
头条新闻就是霍克卖掉的录像带视频。
《午夜娱乐》做了重点播报。
开始还与霍克预期的完全一样，焦点集中在《指环王》剧组成员攻击媒体记者和妨碍新闻自由上面。
但突然与口语专家连线，则出乎预料。
主持人梅根称现场有人怀疑伊恩·麦克莱恩使用歧视性的语言，攻击奔跑中的黑人记者，问口语专家能否辨别。
口语专家称夜间视频不够清晰，无法辨别。
短暂的连线结束，节目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却起到了一定的引导作用，会让观众联想，伊恩·麦克莱恩那狰狞的模样，肯定说了什么。
“他没有歧视我。”爱德华放下啤酒罐，说道：“这点我能确定。”
霍克说道：“节目要新闻效果和收视率，而不是事实。”
爱德华鄙夷：“电视台底线真低，我们比她们高尚多了，起码没诬陷人！”
他产生了优越感：“我们才是追逐真相，报道真相的人。”
霍克这个不要脸的，完全赞同：“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不介意用娱乐的方式迎合大众，斗士与恶棍也可以互为表里。”
爱德华举起易拉罐：“老大，你有文化，懂得多，我敬你一杯！”
霍克跟他碰杯痛饮，同时着重提醒一句：“救世主，我们现在还很弱小，采集新闻一定要注意，必须拍下视频或者照片，才能向媒体供稿，否则会惹上官司。”
这方面爱德华不太灵光，问道：“八卦的来源不都是丑闻吗？”
霍克摇头：“有照片或者视频，那叫丑闻；没有，那叫诽谤！”
爱德华点点头：“我懂了，诽谤会被起诉，要赔钱。”
霍克继续看电视节目，后面播报了本届奥斯卡的结果，其他部分基本都是绯闻八卦，其中还转载了《国家询问报》关于艾迪·墨菲的招嫖丑闻，并且以影像形式进行了回顾，带着观众一起追忆艾迪·墨菲的猎艳史。
《午夜娱乐》属于彻头彻尾的八卦娱乐节目，风格偏向于激进。
单从节目风格来说，她们仿佛要把所有明星扒个干干净净。
这节目很符合霍克现阶段的需求，他将克莱尔的联系方式存了下来，以后拍到视频类的，能有个稳定的销售渠道。
洛杉矶11频道背靠的福克斯电视网除了财大气粗，风格也够野。
霍克将总计1.5万美元支票随身收好，上楼去休息。
翌日一早，他拖着爱德华，一起出门锻炼，回来的时候，专门去买了一份《世界新闻报》的奥斯卡特辑。
报纸的头版头条自然是奥斯卡颁奖典礼，霍克卖出去的伊恩·麦克莱恩的照片，放在了第三版的头条。
即便在群魔乱舞的昨夜，伊恩·麦克莱恩怒砸麦当劳，仍然够得上重量级的八卦。
吃过早饭，霍克回到工作室，挑出报纸第三版，连同之前刊载出轨门和招嫖门的报纸，专门收在一个文件柜里。
这些都是工作室的业绩，需要的时候，也能当成资本。
霍克刚收拾好，接到了中介公司电话，工作室注册到了最后几步，需要他本人过去签字确认。
“我白天有点事。”爱德华不好意思的挠头：“能不能……”
这是冲锋陷阵的高级炮灰，霍克很大度，手一挥：“去约会吧。”
还有个原因，昨晚爱德华呼噜打得震天响，不能让他继续住在这里。
爱德华抓起记者证，去约会离婚少妇。
霍克独自出门，开车来到高地街，在中介公司专人陪同下，签字办理了商业许可证和税务登记等一系列证件，走完最后程序。
西海岸媒体娱乐工作室真正成立。
办理完这些，霍克去兑了支票，又找到个公用电话，拨通私人侦探号码，用东海岸口音询问调查进展。
私人侦探称有一些收获，唐尼的跟班中，有个家伙经常参加私人牌局，但更具体的还要再等几天。
霍克挂断电话，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则在考虑下一个新闻和收入点去哪里找。
被动等待方面，可以继续印刷名片，让爱德华雇佣临时工到处分发。
但霍克不喜欢被动等。
新加入这一行很难准确抓到合适的新闻，要想办法制造新闻。
霍克联想到小罗伯特·唐尼，念头越发清晰。
主动搞人搞事，再拍下来，换成壮大自身力量必需的金钱。
第37章 搞掉小人才能念头通达
喷泉街，牧场公园对面。
人字梯架在房门前，霍克接过爱德华递来的铜制铭牌，挂在了墙壁上。
西海岸媒体娱乐工作室挂牌成立。
爱德华和无所事事的弗兰克，拿起手拧喷花，对着门口喷放。
随着嘭嘭两声，无数彩带亮片飞起，落在霍克身上。
很多路人匆匆而来，随便搭眼一看，又匆匆而过。
霍克打开房门，说道：“我准备了一个简易派对，进来吧。”
弗兰克紧随而至，见到办公桌上摆放的啤酒、披萨和烤肉等有限的几样饮食，摇头道：“你们的开业派对，真够简单的。”
霍克看起来很大方：“等工作室发展起来，我找几十个好莱坞女明星助阵，包管让你重回过去。”
弗兰克说出口的话很气人：“不用了，她们在你们眼里，是高不可攀的缪斯女神，但我早都干吐了。”
爱德华关上门，仿佛狗腿子一样，拿来一罐啤酒，递给弗兰克，顺着老头的话问道：“你的前妻肯定有好莱坞女明星吧？”
弗兰克傲然挺立：“当然！”
爱德华别有用心：“具体哪一个？”谈起这些，他脑袋特别灵光：“你想让我们羡慕嫉妒，总要说个具体的名字吧？连名字都没有，我们只能认定是假的。”
霍克喝酒吃瓜，轻松惬意，且八卦之心人人皆有，帮爱德华来一记助攻：“你确定不是在吹牛？“
弗兰克人老成精，相当警觉，看看霍克，又看看爱德华：“你们想做什么？别想套出我的旧闻去换钱。”
他痛心疾首：“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却想卖了我？”
霍克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你尽管放心，我以我的职业道德保证，绝对不会把你的事卖掉。”
弗兰克冷笑：“干你们这行的，还有职业道德？”
“当然有！”霍克不带犹豫的：“对纯粹真相和公理正义的追求。”
弗兰克摇摇头，说道：“墓地选好了吗？提前告诉我地址，每年我会为你带上一束鲜花。”
霍克冲他竖起一根中指。
“先别吹牛！”爱德华插话：“名字呢？没名字没真相！”
他继承了先辈们的优良基因，涉及泡妞智商猛涨：“前面你说过，前妻们拿了你的财产和抚养费去养野男人，我看不过去，我的朋友不能被人如此欺负！你告诉我她们的名字，我帮你找回场子！”
弗兰克不屑的哼了一声，一眼看穿老黑的真面目：“你用什么找？用你兄弟？你的祖先从非洲来的时候，脑子都留给了猩猩和狒狒，过了这么多代，还没长出来？”
“发克！”爱德华怒了：“有本事掏出来，比一比兄弟！”
霍克打断两人的花式互嘲，强行转了话题：“我去过你说的11频道了，感觉他们的作风非常激进。”
弗兰克喝了口啤酒，说道：“以前11频道的风格不是这样，但福克斯收购后，风格骤变。新闻集团旗下的福克斯新闻网，你们多少应该听过，他们胆子大心又野，据说还会用非常规手段搜集新闻，旗下的各个新闻机构，受影响明显。”
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娱乐明星身上的那点破事，绝大部分11频道自己就能扛下来，他们也能给的起价。”
“价格还不错。”霍克想到那一万美元，又问道：“跟他们做交易，有要注意的地方吗？”
弗兰克想了一下，说道：“绝对不要招惹福克斯新闻网的老大罗杰·艾尔斯，这人作风极其强硬。嗨，瞧我在说什么，你这种层次，接触不到他。”
霍克记下了这个名字。
弗兰克吃饱喝足，悠闲的出去逛街。
霍克拿出一个纸箱，交给爱德华，说道：“这些全是名片，去发动你的弟兄们，在全洛杉矶分发，按最低时薪给钱。”
爱德华想到上次的收获，大包大揽：“老大，交给我吧，保证把事情办好。”
霍克摆了摆手。
爱德华抱起纸箱，乐呵呵的出了工作室，立刻呼朋唤友。
没过太长时间，十几个老黑乘坐地铁，赶到牧场公园门口，前来领取今天的工作。
爱德华一一交代好，边分发名片，边说道：“你们记好一点，如果遇到单身离异带孩子，又住在大房子里的女人，全都给我记下来，统一汇总到我这里，明白吗？”
其余人不懂他想干什么，但看在酬劳的份上，应道：“明白了。”
爱德华双手掐腰：“拿了我的钱，不好好给我干活，我踢爆你们的屁股。”
老黑们陆续离开。
爱德华亲自赶往相对富裕的圣莫妮卡，寻找目标兼发名片。
…………
被动寻找新闻的工作，霍克扔给了爱德华，他的精力放在了主动制造新闻上面。
目标人物自然是小罗伯特·唐尼，搞人与搞钱同时进行。
霍克翻出这几天专门收集的报纸，又陆续打开收藏的网页，上面都有关于小罗伯特·唐尼的消息。
这位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获得者、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男主角获奖者，并没有被丑闻打倒。
众所周知，这年头只要不真正惹怒鱿鱼，好莱坞明星的所谓丑闻，杀伤力有限。
小罗伯特·唐尼这条鱿鱼，虽然被《鬼影人》剧组拒绝，但唐尼父子在圈内结下的人脉关系网，仍然在发挥作用。
网上有确切消息显示，老唐尼通过与史蒂文·索德伯格的交情，把他推荐到了《爱神》剧组。
《唱歌神探》中与小唐尼合作过的梅尔·吉布森，推荐他去迈克尔·霍夫曼执导的《第6场》剧组参加试镜。
人情关系这种东西，正在帮助小罗伯特·唐尼继续上演浪子回头。
哪怕好莱坞演绎了无数次，仍然备受欢迎。
《好莱坞生活报》今天的报道，小罗伯特·唐尼现任妻子黛博拉·法奥康纳准备搬回布伦特伍德，来一出夫妻言归于好。
敌人挣大钱，活得逍遥自在，霍克比少挣一个亿都难受。
用西方心理医生的话来说，可能会个人抑郁。
用东方的理论来讲，这叫遭遇小人，搞掉小人才能念头通达。
霍克在白板上写了小罗伯特·唐尼的名字，又把《唱歌神探》剧组的主角海报贴在上面，认真思考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房门从外面敲响，爱德华回来了。
他进门拿了一瓶水，看眼白板上面的名字和照片，不禁好奇：“老大，我们不是搞过小罗伯特·唐尼的新闻了吗？你怎么抓着他不放呢。”
霍克随口说道：“我答应过，要帮你找一个离异带娃的富有女人。”
听到这话，爱德华莫名心暖，连忙说道：“为了我这点小事，你这么上心，老大，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你让我上，我绝不犹豫。”
霍克说道：“放心，很快就会让你往前冲。”
第38章 赌徒
布伦特伍德，一栋豪宅中。
为了显示重回正轨的决心，小罗伯特·唐尼花费大价钱，找来了心理咨询师朱迪·海文利。
后者曾师从美利坚著名的通灵师、占星家和预言家珍妮·迪克逊。
“我最近特别倒霉……”小罗伯特·唐尼先后将出轨被拍和被剧组辞退等事情说了一遍，问道：“怎么才能重回正轨。”
朱迪让唐尼给了她几根头发，煞有其事的做起占卜仪式。
唐尼和两名跟班玩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搅到她。
过了好一会儿，朱迪结束仪式，说道：“我发现了问题所在。”
胖子科尔好奇，凑到秃顶同伴希曼耳边，嘀咕：“真有这么神奇？”
唐尼目光扫过来，两人赶紧闭嘴。
朱迪这时问道：“今年以来，你有什么特别想做，却又没做成的事吗？”
唐尼想了想，说道：“《鬼影人》的男主角，我没有拿到。”
朱迪的提问很巧妙，来之前还特意了解过唐尼的境况，当即摇头：“更早一点的。”
唐尼开始回忆，过了足有几分钟，想起一件事：“我曾经想让一个人跳楼，但他没有跳，我很不开心，这算不算？”
朱迪决定就这件事了，特意沉默片刻，高深莫测：“这就对了。”
为避免麻烦，她又说道：“你必须让这个人主动去跳楼，不能强迫。”
唐尼应道：“明白了。”
随后，朱迪收了钱，告辞离开。
唐尼送人回来，坐在休息室里冥思苦想，也想不起当初那家伙叫什么，只能给导演打了个电话。
等导演查到人名给了回复，他吩咐秃顶：“希曼，你去趟犹他州普罗沃，去找一个叫唐宁·沃德的混蛋，他搞过极限运动，做过特技演员，应该不难找。”
秃顶说道：“我收拾东西，马上去。”
唐尼又看向胖子：“科尔，你路子比较野，找几个靠谱的伙计做好准备，等希曼那边确定，立即去把人控制起来。”
他补充一句：“先不要伤人，我要看他跳楼。”
科尔说道：“找人需要钱，最好现金。”
唐尼大步往里走：“跟我来。”他拉开一扇门：“柜子里还有点现金，你都拿去。”
科尔保证道：“这点小事，我一定做得漂亮。”
唐尼走了。
科尔进入房屋，拿了1000多美元现金，离开时突然发现，一块劳力士随便放在柜子边角，因为长时间没人碰，上面都积灰了。
唐尼喜欢收集手表，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块。
科尔非常熟悉唐尼的家，房子的安保系统是对外的，内部反而没有，他回头看一眼门口，见到没有人，随手抄起手表，塞进了衣兜里。
他动作熟练，明显不是第一次。
唐尼去了另一个房间，见黛博拉正在给儿子收拾衣物，说道：“晚上我们一起出去聚餐？”
黛博拉冷着脸：“没兴趣。”
唐尼举起手，赌咒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再碰那些东西，明天我就去健身房，健身戒毒。”
“再最后相信你一次。”黛博拉没兴趣出去吃饭：“希望你说到做到。”
见妻子拒绝，唐尼心里一阵烦躁，回到自己的娱乐室，从桌球盒子里，找出一个塑料袋。
明天才开始戒，今天最后一次。
科尔开车出了布伦特伍德，来到西木区的大老爹艺术品店，停好车朝门口走去。
路对面，霍克戴着假发和眼镜，又贴了胡子，正注视着科尔，以东海岸口音说道：“人没错，是那个胖子。”
旁边的长椅上，拿报纸的家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人看见都会无视，天生就是做私家侦探的料。
这人说道：“这家伙是个赌徒，经常参加一个私人牌局，也不太聪明，拿了贵重东西，都是来这一家店出手，最近有些频繁，从我盯上他开始，已经第三次了。”
“赌徒？赌徒好。”霍克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这边我来搞定，你在外面盯着，还有另外一人不要忽视。”
这人接过信封点了一下：“放心，我助手在盯着。”
霍克往上推了推平光眼镜，提起改造过的公文包，穿过马路进入艺术品店。
收到私人侦探拍摄的照片后，昨天他就进去过，熟门熟路。
服务员过来招呼：“你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霍克看到那个胖子在钟表区，说道：“我想买一块合适的二手手表，劳力士或者欧米伽都可以。”
服务员略一打量霍克的衣服与包，知道这是消费不起一手货的人，引领着往钟表区走：“客人请来这边。”
霍克的公文包夹在腋下，过去的时候对准胖子那边，尤其评估师正在查验的手表。
服务员拿了几块水鬼手表和欧米伽，向霍克推销。
霍克皮包放在柜台上，隐蔽摄像头这一侧，对准了胖子那边。
他表现的对手表很感兴趣，跟服务员就价格开始了拉扯，以便于拍摄。
艺术品店除了直接出售，还能出租，方便买不起的人临时借用。
胖子很快拿到支票，离开了店里。
霍克以价格不理想为由，也走了出去，开上一辆雪佛兰，跟在了胖子的汽车后面。
科尔沿着圣莫妮卡大道一直往西，进入圣莫妮卡后，拐入第三街，停在了一座占地面积广阔的停车场上。
他看了眼电子腕表，时间还早，可以先去参加牌局，然后再找人。
一辆雪佛兰驶过来，停在另一边。
科尔刚下车，发现雪佛兰副驾驶车窗降下，露出一大张照片。
照片的主角是他和女性评估师，他手里还拿着一条卡地亚女士项链。
霍克指了指副驾驶：“伙计，上车。“
科尔想跑，脚下却没力量，乖乖上了雪佛兰副驾驶。
霍克拿出一摞照片，递了过去。
科尔接过来，一一翻看。
照片的主角全是他，他在大老爹艺术品店出售饰品和手表等物品。
霍克直接打破他仅存的幻想：“我调查过你，除了跟着唐尼能拿到些收入，你并没有其他收入来源，这些物品不是你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们属于你的雇主和朋友。”
“噢，对了。”他又补充道：“刚才你卖了块劳力士。”
科尔骤然瘫软，手里的相片落在脚下，张了好几次嘴，始终发不出声音。
霍克等他心情平复，说道：“这里有个牌局，你是常客，唐尼不知道吧？”
科尔急促呼吸，好一会儿后说道：“你想做什么？”
霍克像极了电影里的大反派，捡起中控台上的几张照片，说道：“你也不希望它们出现在唐尼夫妇面前吧，不要想太多，我有伙计，他手上有底片。”
科尔知道自己真正的价值在哪里：“我绝对不会出卖唐尼！”
“没让你出卖唐尼。”霍克懂得循序渐进：“只是让你提供唐尼和黛博拉的位置，比如他们要与谁约会之类的。”
科尔诧异：“你是个记者？”
霍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假名片：“安东尼·墨菲，一名自由记者。”
科尔稍稍松了一口气：“你就为了这些？”
“伙计，现在是法制社会啊！”霍克快速说道：“美利坚有法律，唐尼是个名人，我真要对他做什么，自己也会完蛋。”
科尔是个赌徒，这时候想要的仅仅是个借口：“你保证？”
霍克说道：“我以墨菲家族的名义向上帝起誓！”
“要有时间限制，最多一周！”科尔不想长时间被人控制：“结束后，照片和底片都要给我。”
霍克说道：“可以，但要十天。”
想想十天转瞬即逝，科尔应道：“好。”
霍克又问了不少问题。
比如科尔偷的具体物品，物品属于谁等等。
一段时间后，霍克记下了他的手机号，又将备用手机号留给了他。
科尔开门下了车。
霍克开车离开圣莫妮卡，中途拿出备用手机，打了私家侦探的电话：“你可以撤了。”
“好。”私家侦转而说道：“我的助手跟着秃顶进了机场，秃顶要乘坐航班前往犹他州普罗沃。”
“我知道了。”霍克平静的挂断电话。
他微微蹙眉，小罗伯特·唐尼的跟班去普罗沃做什么？与唐宁·沃德有关？
霍克掏出常用的电话，拨通爱德华号码，问道：“联系好杰奎琳了吗？”
爱德华说道：“我给她打了电话，她还没有起床，约好一个小时后在荷贝尔山见面。”
第39章 大块头小可爱
荷贝尔山公园，杰奎琳穿着仔裤运动鞋，远远看到霍克与爱德华，加快了脚步。
来到近前，她张开手臂，用力拥抱了霍克一下，说道：“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霍克退后一步：“应该是我谢谢你提供的新闻线索。”
杰奎琳坐在石凳上，说道：“我看到《国家询问报》了，经纪迁怒那个小婊砸，勒令她离开洛杉矶，再在洛杉矶看到她，会把她扔到康普顿。”
“这刑法太残酷了！”出自康普顿的爱德华忍不住说道：“年轻漂亮的白人女孩，流落到康普顿，这是圣谷电影才有的题材。”
霍克直接进正题：“这次有点事找你帮忙。”
背刺自己的小婊砸被干掉，杰奎琳正是感激霍克的时候，说道：“只要我能做到。”
霍克摆摆手：“很简单的一件事，你伪装成孕妇，去见一个人。”
杰奎琳摸摸肚子：“我不太了解孕妇。”
爱德华掏出霍克提前准备好的光盘：“这里面有详细介绍，你拿回去仔细看看。”
霍克问道：“你包天多少钱？我按市场价付给你费用。”
爱德华瞪大眼睛：“老板，你开窍了？不是，你怎么还懂得包天呢？”
杰奎琳说道：“最近我生理期，处于休息状态……嗯，每天你付给我200美元吧。“
霍克先掏了200美元给她，说道：“可能不止一天，你回去先看光盘。”
他使了个眼神，爱德华将带来的背包交给杰奎琳。
霍克说道：“里面是伪装孕妇的专业装备，你带回去，记得练习，手机保持开机，等我电话。”
杰奎琳收了下来。
霍克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等到杰奎琳离开，爱德华挠挠头，皱眉说道：“老大，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像是好莱坞电影里见不得光的大反派呢？”
霍克问道：“你觉得我们跟唐尼谁强谁弱？”
“当然是唐尼强。”爱德华心里默算了一下，反正算不清楚，干脆说道：“他最少也是个百万富翁，跟他比起来我们两个都是穷鬼，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藏在暗处。”
霍克反问道：“我们连穷都不怕，还怕躲在暗处当毒蛇？”
爱德华豁然开朗：“对啊！我们穷鬼还怕别的鬼？”
两人离开荷贝尔山公园，回去做其他方面的准备。
翌日，霍克打了胖子科尔的电话，询问小罗伯特·唐尼的行踪。
他昨天打破了科尔的底线，会利用一次次探听消息，不断将科尔的底线往后推。
科尔告诉霍克，唐尼今天要去特雷西健身房。
霍克接着打了埃里克的电话，问道：“老朋友，健身房的事有眉目了吗？”
埃里克不好意思说道：“凯瑟琳找到了人，我最近忙着写剧本，忘记通知你了，你先等一会儿，我给凯瑟琳打个电话。”
几分钟后，霍克接到埃里克打来的电话，让他三点钟前赶到健身房，埃里克会陪着凯瑟琳的朋友过去。
这种事，不能让埃里克带人等。
霍克立即出门，开车来到西木区，等在健身房附近。
接近十点钟，埃里克的电话打了过来，霍克在健身房门口等他。
没过多久，一辆福特烈马停在门口，除了副驾驶的埃里克，还从驾驶位上下来个大块头。
这人霍克认识，道恩·强森。
刚进入好莱坞的强森，还不是以后的戏霸，在埃里克介绍下，主动上前跟霍克握手，颇为客气的说道：“路上埃里克一直在夸你，说你是一个电影运作高手，在圣丹斯电影节上，将他一部必死的电影卖出了高价。”
霍克也很给埃里克面子：“主要还是他电影拍的好，电影质量不过关，我再运作也没有用。”
埃里克一直很推崇霍克，连忙说道：“不，不，不，我电影选材就选错了，是霍克帮我起死回生。”
强森对霍克越发好奇。
他很早之前就认识凯瑟琳，后者对埃里克的导演能力赞赏有加，正在发起融资，帮助埃里克拍摄第二部电影长片。
亲自陪埃里克跑一趟，也是想打好关系，多一个导演朋友，演员就多一条路。
强森说道：“我们进去聊。”
在他这个会员的带领下，霍克和埃里克一起进了特雷西健身房。
不止霍克，连埃里克也办理了健身房的会员卡。
埃里克还要创作剧本，办完卡就走了。
强森带着霍克去了更衣室。
VIP会员在更衣室中，还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单间。
像霍克这样的，只能在公用区域换衣服。
强森从自己的更衣室出来，一眼看到换了运动短装的霍克，不禁吹了下口哨：“伙计，穿着衣服时看不出来，你也练出了一身肌肉。”
霍克略微打量强森，说道：“你比我想象的块头要小一些。”
“不能对一个男人说小！”强森低头往下看，拍了下脑门：“糟糕，最重要的一件事忘记了。”
他赶紧打开随身的包，取了一双崭新的棉袜出来，大手灵活的叠成一团，扯开裤腰塞了进去。
原本平平无奇之处，立即鼓起一座山峰。
霍克心说，有必要吗？
强森勾嘴一笑，一副直爽模样：“公关不止一次告诉我，明星要时刻注意形象，我走的风格和路线，必须突显男人的阳刚之气。”
他又颇为无奈，曲了曲手臂：“想保持这一身夸张的肌肉，必须服药，那些药吃多了，男性一些功能会衰退，像我这样的人，都是些大块头小可爱。”
霍克接着他的话说了一句：“像你这样直接说出来的人不多。”
或许每个明星大红大紫之前，都有其真诚的一面，强森在脖子上缠了一根毛巾，边往外走，边说道：“好用不就行？大小和时间长短之类的，在意这些做什么，我们追求的不就是那一瞬间的快乐吗？”
霍克说道：“伙计，你说出了快乐的真谛。”
两人一起进了健身区，这里有不少私教，对客户进行一对一的指导。
其中不乏明星客户，霍克就认出了詹妮弗·洛佩兹和休·杰克曼。
霍克暂时没有发现小罗伯特·唐尼，跟着强森做过热身，一起去撸铁。
休息时，强森说道：“我听埃里克说过你策划的运营方案，很特别。”
霍克不需要谦虚：“最主要的是效果好。”
强森好奇：“圣丹斯电影节持续十几天，你只运营了这一部？”
霍克略微考虑，说道：“还有一部，巴西导演贝多·布朗特执导的《入侵者》，原本海外电影缺乏关注，我帮他策划了一下，在媒体上爆火。”
没想到，强森知道这部电影：“《入侵者》获得了圣丹斯电影节的拉美电影奖。”
这是最好的明证，霍克微微一笑，不用再多说。
两个现成的案例摆在面前，强森不由得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我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下个月就要上映，能帮忙提几条建议吗？”
霍克在网络上看过相关新闻，有些印象，问道：“那部为你量身打造的《蝎子王》？”
强森略显沉重：“就是它，我第一次担任男主角，扛一部电影，如果搞砸了，我只能回去表演摔跤。”
霍克明说：“我成立的工作室，也涉及这方面业务。”
强森不缺钱，一听就懂：“剧组方面也在推动我的个人宣传，为此拨了一笔预算，我个人也准备投一笔钱。”
霍克心说，果然第一次是最难的，打开了埃里克这条路，关系拖着关系，找新业务容易多了。
“你的个人宣传？”他见强森点头，说道：“我需要一些你的资料，包括表演职业摔跤时的。”
强森立即去拿手机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霍克很在意这次机会，也不想断了强森这个渠道，特意说道：“我先看资料策划方案，能想到合适的方案，我们再签协议。”
在强森听来，这是负责任的做法。
没过多长时间，小罗伯特·唐尼来了健身房。
霍克选了个远离他的位置，若无其事的观察。
黛博拉陪同唐尼一起，这对夫妇有说有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让人看到了不舒服。
等这两人离开，霍克拿到强森小弟送来的资料，以需要时间研究为由，率先离开了健身房。
他上车的时候，在不远处看到了等在车边的唐尼跟班。
霍克掏出备用手机，打了科尔的电话，让他提供黛博拉单独外出的消息。
第40章 离婚
比弗利购物中心，停车场上。
霍克降低车窗，看向不远处的萨曼莎美容中心，说道：“进去四十分钟了，按照我得到的消息，黛博拉会在五十分钟左右出来。”
爱德华佩服：“老大，你消息真灵通。”
副驾驶上，挺着肚子的杰奎琳问道：“我现在下去？”
该说的，霍克已经说过了，掏出一根卡地亚女士项链，交给杰奎琳：“这是证据。”
项链是他从大老爹艺术品店租来的。
杰奎琳收好项链，开车门：“我这就去了。”
霍克提醒道：“如果情况不对就撤回来，我和爱德华在后面接应你。”
爱德华接话道：“我对付有孩子的女人很厉害。”
杰奎琳诧异的看了看爱德华，朝美容中心走去。
霍克戴上一顶路上常见的道奇队棒球帽，叫上爱德华不远不近的跟着杰奎琳。
爱德华问道：“不拍照吗？”
“不用。”霍克快速说道：“杰奎琳只是用来激怒黛博拉，如果她见报，会有麻烦。”
爱德华搞不明白：“为什么用这种方式？”
霍克简单解释：“唐尼无论胡搞，还是嗑药，都是好莱坞常态，黛博拉可以忍受，但出现一个孩子，会争夺家产。”
这涉及到了爱德华最擅长的区域，他恍然大悟：“有了孩子，就要一大笔抚养费，直接损害黛博拉利益。”
霍克不再多说，反而四下观察，没有发现其他狗仔。
娱乐圈丑闻八卦更迭速度太快，唐尼夫妇暂时没了热度。
杰奎琳来到美容中心门口，等在黛博拉的车子附近。
过了几分钟，黛博拉戴着墨镜从磨砂玻璃门出来，第一时间看到了杰奎琳。
对方挺着的肚子，遮盖不住年轻漂亮的外貌。
杰奎琳能做高级应召，不仅外貌出众，气质看起来也不错。
她迎上前两步，说道：“黛博拉，能聊几句吗？”
黛博拉冷冷扫了她一眼，直接朝车子走去。
杰奎琳说道：“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黛博拉不为所动，类似的诈骗在好莱坞发生过不少。
杰奎琳跟了过去，从衣服口袋中掏出霍克准备的杀手锏，一条卡地亚女士项链垂落在黛博拉面前。
黛博拉停下，这条项链她认识，唐尼给她买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因为款式不喜欢，戴了一晚就收到了衣帽间。
后来找不到，她还问过唐尼，唐尼说不想找的时候它自己就会出来。
果然，自己跳出来了。
杰奎琳轻声说道：“这是他送给我的。”
黛博拉的怨念瞬间被激发，她甚至没有怀疑，因为唐尼说过太多谎。
单单出轨和戒毒，唐尼向她保证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做到。
那玩意用多了头脑不清醒，就想要胡来，甚至当成狗都无所谓，根本不能算人。
杰奎琳的双手护在肚子前面，问道：“现在能单独聊聊了吗？”
黛博拉看了眼不远处的星巴克：“这边走。”
两人一起去了咖啡厅。
刚坐下，黛博拉忍住满肚子怨念和愤怒，想掌握主动：“你有两个选择，拿一笔钱去打掉，或者我让人陪你去打掉。”
杰奎琳这个高级应召就像应对男客户那样，表现的非常自然，她按照霍克教导的说：“那晚他找了八个还是九个人，嗨多了一起搞事，其他人怎么样，我不清楚……”
黛博拉脸色变得更难看。
杰奎琳轻轻抚摸肚子：“我不会打掉孩子，只要有他在，我以后什么都不用做。”
黛博拉仍在忍耐：“你找到我，无非想破坏我的家庭……”
“我没想过破坏你的家庭。”杰奎琳打断她的话，婊里婊气：“这次过来，我好心告诉你，尽快去做个体检，我这个圈子里有人得了艾滋，我运气好，现在没事，但那晚其他人，我就不能保证了。”
黛博拉脑袋里轰然炸裂，手不自觉抖起来。
这一刻，她想到结婚以来，唐尼一次次背叛，自己一次次原谅。
她想到《国家询问报》头版上的照片，这混蛋连制片人的老婆都敢搞。
唐尼继续吸毒胡搞下去，只有一个结果，好莱坞无数明星亲身演绎过的结果——破产！
如果丈夫是个普通男人，黛博拉早就跑路了。
小罗伯特·唐尼数百万身家，让她一忍再忍。
但到了这个时候，那个想过很多次的念头，不可遏制的冒了出来。
离婚！
唐尼是过错方，是收入更高的一方，她能分走大部分财产。
犹犹豫豫好几年，下决定往往一瞬间，黛博拉又应付了几句，离开咖啡厅回到车里。
关紧车门，她给律师打电话：“索菲亚，我要离婚，你帮我保留的那些证据，全都启用吧。”
另一边的女律师说道：“亲爱的，你早就该走这一步，维护自身权益。”
大客户不离婚，她怎么收入暴增：“我保证，你能拿到家庭大部分财产。”
黛博拉又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尽快安排体检，接着发动汽车，返回布伦特伍德，她要带儿子搬出去。
杰奎琳这时上了蒙迪欧，先把项链还给霍克，说道：“她先失去理智，又恢复理智，我也搞不清现在什么状况。”
霍克对开车的爱德华说道：“跟上去。”
爱德华开着蒙迪欧，跟上索菲亚的车，直奔布伦特伍德。
霍克拿起相机，对准黛博拉的车连连拍照。
后排坐着的杰奎琳，饶有兴趣的看着霍克和爱德华，忽然觉得这份工作挺有意思。
但想起霍克嘱咐她的那些事，又要动脑子，又要到处跑，赚的钱也未必多，索然无味。
杰奎琳心底下，还是认为自己现在的工作既简单，又来钱快。
毕竟是个人创业稳赢的行业。
黛博拉车开进院子，停下后直奔房子里面。
小罗伯特·唐尼正在喝酒，见到她笑着说道：“嘿，亲爱的，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黛博拉快爆炸了，快走几步，端起酒杯，直接泼在唐尼脸上。
不等唐尼反应过来，她又拿起整瓶酒，往唐尼头上倒去。
唐尼怒了，一把打开她胳膊，站起来就推人。
黛博拉要的就是这种反应，她连连后退，嘭的一声撞在置物架上。
唐尼怒喝道：“你疯了吗？”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离婚。”黛博拉掉头就走，赶紧回自己房间，找相机拍照。
再晚点，撞出来的痕迹会消失。
唐尼抹了把脸上的酒，冲着黛博拉喊道：“离婚，那就离吧！“
科尔赶紧上前，拽出纸巾帮唐尼擦身上的酒渍，想要开口说话。
唐尼抢先说道：“这个疯女人想离，我就跟她离婚！”
科尔这时候不敢多说，赶紧陪着唐尼去换衣服。
唐尼情绪焦躁，失去了最后的约束，换过衣服后，叫科尔去给他拿货，他要消灭所有烦恼。
此时此刻，毒虫的脑袋里只有那些玩意。
至于离婚损失和后果之类的，统统靠边站。
布伦特伍德街口，霍克拿起望远镜，又一次查看唐尼的豪宅。
那边有了动静，黛博拉的车驶出，朝着这边开来。
霍克仔细观察，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了黛博拉和一个小男孩。
“走吧。”他对爱德华说道。
杰奎琳好奇问道：“我轻轻松松就破坏了一个家庭？”
霍克回道：“你拯救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爱德华先把杰奎琳送回去，中途霍克下车，给科尔打了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第41章 仇深似海
洛杉矶公墓，临近加州大学的一侧。
化了妆的霍克站在护栏边，看着阴气森森的墓碑，如果在普罗沃跳了楼，他可能连个墓碑都没有。
大概率被摘心摘肺噶腰子，化作一片腐肉。
胖乎乎的身影出现。
霍克冲那边挥了挥手。
科尔万分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说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东西还给我。”
霍克提醒道：“我们约定的是十天，现在过了还没一半。”
科尔语气沉重：“黛博拉要跟唐尼离婚，你搞出来的？”
“不是我。”霍克眺望加州大学：“是我们一起搞的。”
科尔想到黛博拉的行踪是自己提供的，脸上快要哭出来了：“你说过，只拍新闻……”
霍克说道：“没有新闻怎么拍？我不要制造点新闻吗？”
他拍了拍科尔厚实的肩膀：“放心，这点新闻不算什么，后面会有更劲爆的。”
科尔真的要哭了：“你不是这样说的，我退出，我要退出。”
“你确定？”霍克担心这家伙搞不清状况，干脆直接：“你做的这些，被唐尼知道，会怎么样？唐尼顾及你们的交情，或许辞退你就算了，黛博拉呢？她喜欢你吗？会不会报警送你去坐牢？据我所知，以你的经济条件，失去唐尼支持，连律师也请不起。”
这些玩伴大都依赖明星生存，哪有什么赚钱能力。
科尔也担心：“你搞的太过，我一样过不好。”
“有钱就能过好。”霍克拿别人的东西，诱惑科尔：“如果你一次获得大量钱财呢？唐尼平时给你几个钱？像你那样，隔一段时间拿一样东西去卖，能发财吗？唐尼的收藏，只有那一点？”
科尔这个赌徒，瞬间沉默下来。
霍克不急于开口，让这家伙自己想想。
过了好一会儿，科尔说道：“拿的太多，会被发现的。”
发现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有这个心思，霍克轻声说道：“黛博拉现在搬出了布伦特伍德，如果唐尼管不了这些，谁最熟悉他家里的布置。”
“我！”科尔直接回道。
霍克说道：“想想吧，你还有比这更好的发财机会吗？到时离开洛杉矶，谁能找到你？从这里往南走，最多三个小时，你就能到蒂华纳，出境没有检查。”
科尔手抖了起来。
人心最是难测，尤其沾了赌毒这两样东西，底线约等于无，再推上一把，理智都是浮云。
两人说了很久。
霍克教了一遍又一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科尔率先离开，霍克开上雪佛兰，去了圣莫妮卡。
换回原本的装束，他回到西海岸工作室。
爱德华带了晚餐回来。
两人边吃边说。
爱德华啃着烤肉，说道：“杰奎琳那边拿了钱，不会多说。”
他指了指那一堆孕妇装备：“这些东西怎么办？”
霍克说道：“你拿走吧，以后可能用上。”
爱德华摇头：“我怎么会用上，这些是女人用的！老大，你不会让我假扮女人吧？你看看我，黑头黑脸黑皮肤，扮成女人也不像。”
霍克不理睬这些胡言乱语，说道：“今晚少喝点酒，早点休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会有大新闻。”
爱德华一直云山雾罩，搞不明白，试探问道：“老大，究竟什么样的大新闻？”
霍克大致说道：“可能把人送进监狱蹲几年。”
爱德华来了精神：“监狱好啊，像唐尼这样的人，如果待在普通监区，他每天醒来都会吃饱喝足。”
霍克记得前世一位狱友的渠道，只要人进了监狱，他就能想办法做一道菜：黑炮打鱿鱼！
虽然想让唐尼去跳楼，做活跳鱿鱼，但霍克并不死板，一种食材可以有多种做法。
吃过晚饭，霍克斟酌良久，这种事计划的再好，到时也可能发生意外，有些时候需要随机应变。
爱德华问道：“老大，明天我做什么？”
霍克说道：“你找一个远离监控的公用电话，等我的通知。”
…………
布伦特伍德，唐尼家的豪宅。
小罗伯特·唐尼根本不用任何人劝，晚饭时一杯接一杯，很快把自己灌醉。
黛博拉已经搬走，房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科尔扶着唐尼，把他扔到床上，等他睡熟，关好卧室门，先彻底关掉房子安保系统，又进别的房间翻找起来。
作为两大玩伴密友之一，他对唐尼的了解，比黛博拉多的多。
科尔翻出唐尼的存货，倒进马桶里面，全部冲入下水道，仅仅留下一小包。
做完这些，他来到了唐尼的收藏室。
这里摆放着一座英国学院奖的奖杯，还有其他一些小奖项的奖杯。
但科尔对此不感兴趣，目光落在几个玻璃柜上。
小罗伯特·唐尼喜欢收集名表，这些玻璃柜中放的全是价值不菲的瑞士表。
科尔的眼睛都红了，价值几十万啊。
他走过去，站在玻璃柜前，被人祸害的摇摇欲坠的底线，彻底崩塌。
“我的！都是我的！”科尔的贪婪，促使他自己做了一个决定，去另一个房间，打开枪柜，取出唐尼的枪支，从中选了一把轻巧的格洛克26。
当然，他没傻到亲自动手。
科尔坐在椅子上，不太聪明的脑袋胡思乱想，觉得加入一把手枪，可能对自己更有利。
翌日上午，小罗伯特·唐尼刚从宿醉中醒来，接到了律师的通知。
黛博拉的律师正式发函，要与唐尼离婚，并且提出了非常疯狂的财产分割要求。
“这个贱人疯了！”唐尼直接把手机摔在电视机屏幕上，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她想拿走我的一切！”
夫妻反目，仇深似海。
唐尼哐哐当当一阵乱砸，如果不是酒毒伤身，导致身体虚弱，客厅必然变成垃圾场。
与此同时，院落中的科尔拨通了一个电话：“黛博拉的律师发函了，他在发疯。”
“发动。”那边问道：“记得我昨天说的？”
有钱财吊着，科尔记性比平时好多了：“记得。”
拿走足够多的财货，然后跑路去墨西哥，他去过那边，记得路。
唐尼的喊声传了过来：“科尔！科尔！我的货呢？我的货呢！”
科尔收起手机，跑了过去，问道：“没有了吗？”
唐尼情绪焦躁，心瘾难忍，到处乱翻：“没了，全没了，谁干的！”
科尔说道：“黛博拉，一定是黛博拉……”
“这个碧池！”唐尼越发难受：“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科尔跑出去，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个塑料袋，交给唐尼：“这是我的，先给你用。”
唐尼忙碌起来。
科尔静静地等着。
过了许久，唐尼安静下来，也笑了起来，一把揽住科尔肩膀：“老婆算什么，关键时刻还要靠兄弟，你们才是我的依靠。”
科尔的心却变了：兄弟？依靠？为什么你能赚那么多钱，却不舍得跟我们分享更多？每个人给的那点薪水，施舍乞丐吗？
一个人觉得另一个人不好，眼里只有他的缺点。
唐尼笑着说道：“去帮我弄点货。”
科尔脑海里闪过墓地见过的人，说过的话，建议：“最好多准备一些，黛博拉要跟你离婚，要抢夺你的财产，一定会抓住这点攻击你，我们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多存一些，省得被抓住痛脚。”
现在这种情况，小罗伯特·唐尼脑袋里不说装着屎，也差不了多少。
他呵呵笑：“现在只有你陪着我了，你去联系吧。”
科尔出去打电话，很快联系到人：“我这边需要大量货，先别忙着怀疑拒绝，为了证明诚意，唐尼会亲自过去跟你们交易。”
那边应下来，他又回到房间，对唐尼说道：“这次要的数量太多，LAPD这段时间一直在钓鱼，他们要求你亲自过去。”
唐尼正飘在天上，脑袋根本不转：“一起去一趟吧。”
科尔去开车，选车的时候，想起那人叮嘱的话，专门选了登记在唐尼名下的凯迪拉克，临走之前又带上了那把手枪。
第42章 多长了十几个心眼
圣莫妮卡，第三步行街停车场。
黑色的蒙迪欧停在西入口不远处，霍克拿起《午夜娱乐》的特约记者证，挂在脖子上，最后一次检查手提摄像机。
确定设备良好，他耐心等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一个电话打到他备用电话上，听筒里传来科尔的声音：“你到了？请稍等，我们马上过去交易，最多五分钟，我的车是一辆香槟色凯迪拉克。”
霍克很上道，冒充另一伙人身份：“现在风险太大，你们要的数量太多，LAPD和DEA频频钓鱼，我必须看到唐尼，让唐尼一个人过来与我们交易。”
行驶中的凯迪拉克上，胖子科尔无奈的看向唐尼：“他们太无礼，太不懂规矩……”
唐尼听到了电话传出的声音，现在他只想要那些玩意，别的根本不在乎，一摆手：“小事一桩，我又不是没亲自买过。”
科尔又对着电话说道：“没问题。”
等他挂了电话，唐尼翻找扶手箱里的黑包，磕嗨中的他，不但没有半分勉强，还非常兴奋，提起装现金的黑包，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以后我肯定会演类似的角色，现在属于提前体验生活！”
停车场到了，科尔打转方向，凯迪拉克拐进停车场。
略等片刻，霍克开车也进了停车场，他提前摸过场地，选了另外一条平行的车路，不远不近跟着凯迪拉克。
等到凯迪拉克拐进车位，霍克略微观察，选择了一处合适的地点，也将车停进了一个空车位。
他稍微降下车窗，镜头对准侧前方。
凯迪拉克上，小罗伯特·唐尼打开副驾驶车门，刚准备下车，科尔喊住了他：“他们指明让你一个人去，我担心他们对你不利。”
“他们要的是钱。”唐尼满不在乎：“别忘了我是谁，我是鼎鼎大名的小罗伯特·唐尼，他们敢搞我？”
科尔很有司机的范，戴着一副白手套，从车门储物格里取出那把格洛克26，递给唐尼：“带上它，以防万一。”
唐尼接过来，随手揣进短风衣口袋，下车朝车道对面一辆越野车走去。
因为来之前刚磕过，他走起路来多少有些摇晃。
那边的越野车，有个戴着墨镜的墨西哥裔下了车，见到唐尼，心放回肚子里，诧异：“这家伙为什么亲自来交易？”
但人都来了，他不可能拒绝这么大一笔生意。
霍克的镜头一直紧跟唐尼，也转到了那边。
唐尼手里的袋子交给墨西哥裔，后者打开随机抽出一些，对着阳光仔细看，确定没有问题。
他从车上取出另一个袋子，塞给了唐尼。
唐尼打开袋子，看了下数量，手指挑出一些，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点了点头。
墨西哥裔说道：“有需要再打电话。”
唐尼摆摆手，摇摇晃晃往回走。
墨西哥裔往地上吐了口吐沫，低声骂道：“这些毒虫，凭什么享受这样好的生活！”
“上车，走了。”驾驶位上另一个墨西哥裔招呼：“现在该我们享受生活了。”
凯迪拉克上，科尔非常失望，唐尼安全回来了，没有任何意外发生，那些贩子甚至不检查他带没带枪。
唐尼打开副驾驶门，上了车，黑袋子随手扔在扶手箱上，说道：“走吧，回家一起嗨！”
科尔舔了舔嘴唇，决定按照那人的套路来：“不先试试新货？”
听到这话，唐尼比拿到1000万美元片酬还开心：“好主意。”
科尔给他弄出来一些。
唐尼邀请：“一起啊。”
科尔被钱财吊着胃口，强忍住：“我还要给你开车。”
唐尼点点头，不再多说。
科尔特意停车等了一段时间。
另一边，霍克的镜头转到了凯迪拉克的后车牌上。
他拍摄的视频录像，主角有且只有一个——小罗伯特·唐尼。
哪怕面对既定发生的事实，拍摄者依然能轻松掌控制造的内容。
这些对比媒体只是小意思。
毕竟新闻上出现的每一个画面，每一行字，都经过精心设计，开始时就预设了立场。
嘭嘭的撞击声骤然从凯迪拉克上响起，小罗伯特·唐尼犹如脱缰的野马，拿脑袋撞着座椅头枕。
他手舞足蹈，大骂：“黛博拉这个碧池，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科尔赶紧安抚他：“别这样，她分不走你的财产，我们想办法搞定她。”
唐尼突然泪流满面，哭一阵，笑一阵，人就像疯了一样。
但他嘴里一直在叫喊：“我杀了这个碧池！我要杀了这个碧池！”
科尔发动汽车，出了停车场，拐上圣莫妮卡大道，一路往东开去。
霍克手里的摄像机暂时关机，固定在副驾驶临时安装的支架上，开车跟了上去。
出了停车场，他掏出手机拨打爱德华号码：“现在报警，香槟色凯迪拉克轿车，车牌号是……”
电话打完，又开出去一段，霍克给摄像机换了电池，重新开机追拍凯迪拉克后屁股。
圣莫妮卡大道一侧，一处不起眼的公用电话亭，爱德华收起手机，拿起电话拨打911，捏着喉咙说道：“我要报警，一辆车携带大量毒品，司机还在毒驾，地点在圣莫妮卡大道……”
等到那边受理，爱德华扣上电话，立刻远离了这一片。
受理中心人员按照程序，通过车牌号查询车辆，发现车主小罗伯特·唐尼曾因携带与藏匿毒品被捕，立刻通知巡警。
两辆LAPD的巡逻车，就近赶了过去，寻找相关车辆。
凯迪拉克已然停在麦当劳附近的路边，科尔解开安全带，对副驾驶上的唐尼说道：“我去买你最喜欢的汉堡，你在这里等我，时间可能会长一点。”
小罗伯特·唐尼随意点头，他正在天上飞，眼前闪过黑压压一片黛博拉，全是来分他家产的。
他嘴里一直在念叨：“我要杀了这个碧池，我要杀了这个碧池……”
科尔朝麦当劳跑去，从前门进去，又从后门出来，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车，他要赶回布伦特伍德发财跑路。
霍克开车停在凯迪拉克后面十几米，拿起摄像机继续拍。
警灯闪烁，一辆LAPD的巡逻车开过来，停在了蒙迪欧前面，车上先后下来一男一女两位巡警。
棕发男警走在前面，走向驾驶位。
年轻高挑的女巡警稍微落后，上了人行道朝副驾驶走去。
霍克赶紧下车，提着摄像机远远跟在后面。
男警从凯迪拉克车尾经过，一手放在枪上，一手摸了下车尾灯，大声说道：“LAPD，请下车接受检查。”
他这时才发现，驾驶位上没人，副驾驶上一个中年男子不断碰撞头枕，口中说着什么。
扶手箱上，放着一个黑包，旁边洒落白色粉末。
这种情况并不罕见，明显毒鬼发疯，非常危险，男警立即拔出手枪，同时高声警告：“LAPD，临时检查！先生，让我看到你的手，马上下车！请你马上下车，接受检查！”
女巡警也很警惕，拔出黑色的格洛克手枪，垂在长腿边，打开保险，锐利的双眼紧盯副驾驶车门。
唐尼听到了，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抬起手，推开副驾驶车门，晃晃悠悠下了车。
女巡警这时警告：“LAPD，举起手来，趴在车上！”
这清脆的女声，唐尼听来格外刺耳，抬头看的时候，发现对面的黛博拉手里握着一把枪。
毒虫一天搞了两次，满脑袋里全是屎，所谓黛博拉的刺激，让他最后一点理智，也被屎占据了。
唐尼一直自言自语的话，不自觉拔高，冲女巡警吼道：“我要杀了你这个碧池！我要杀了你这个碧池……“
他晃动的身体，带动短风衣摇摆，最重的一侧口袋，撞在了手上。
奇特的碰撞感传来，暴躁疯狂的唐尼伸手掏出一把格洛克26，同时嘴里的话还没有停：“我要杀了你这个碧池！”
“放下枪！”女巡警警告，格洛克手枪指向唐尼，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我要杀了你这个碧池！”毒虫根本没有理智，他抬手举枪。
砰砰砰砰——
枪声响起，连绵不绝。
女巡警训练有素，扣下扳机，清空了弹匣。
唐尼多长了十几个心眼，扑通栽倒。
第43章 花生米
现场不到五米远，霍克躲在粗壮的路灯灯杆后面，手提摄像机镜头伸出来，拍下了整个过程。
他有些诧异，肯定哪里出了偏差，唐尼竟然对LAPD举枪。
计划出现了意外。
霍克惊讶之余，却也内心畅快。
唐尼人好心眼多，想让他跳楼。
所以，好人唐尼多长了点好心眼。
尽管无法实现预想的黑炮打鱿鱼和泡芙鱿鱼仔，却得到了花生米炒鱿鱼这道菜。
当然，事情变得麻烦起来。
霍克并不惊慌，进洛杉矶时，就预设过跑路的渠道。
他向来做最坏打算，这一次发动之前，做了很多准备，还化了妆跑过一趟蒂华纳。
霍克手异常稳定，脑袋里快速斟酌方案，手上继续拍摄现场发生的一切。
男巡警从另一侧赶过来，询问了女巡警状况，立即向指挥中心报告：“圣莫妮卡大道与20街路口交火，嫌犯中枪倒地，请求支援！请求医疗救护！”
女巡警情绪比较稳定，没有慌乱。
她虽然认出了唐尼是谁，但不敢拿自己小命冒险。
名气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还只有一条。
对方枪都要指到她脸上，她不敢赌。
地上抽搐的身体明显不行了，两位警员收起了枪。
远处的人慢慢围拢过来，看热闹这种事全世界一个样。
霍克拿着摄像机过去，镜头对准唐尼拍摄，给长了十几个心眼的胸口和沾血的脸部，接连拍了特写。
他又挪动镜头，通过打开的副驾驶车门，拍摄里面的场景。
专门给扶手箱上的黑色袋子与洒落的粉末大特写。
男巡警发现了他，霍克举起胸前的证件，表明身份：“福克斯新闻网记者！”接着表明立场：“这混蛋持枪袭警，我看到了，我可以为你们作证！”
听到福克斯的名字和后面的话，男巡警警告道：“严禁靠近现场。”
霍克不靠近，站在几米外拍摄。
远处，警灯接连闪烁，大批LAPD巡逻车赶了过来。
这是洛杉矶第一大武装暴力组织，出名护短。
现在还没到黑人老大主动曝光LAPD卧底名单的魔幻年代。
霍克又看了眼男巡警，这种事对LAPD来说，也很麻烦。
但LAPD的基本立场拿脚也能猜到。
别说LAPD，放在全美任何一个地方，警务系统必然维护自己人。
除非面对金主和大佬，但小罗伯特·唐尼不是。
霍克仔细看过小罗伯特·唐尼的资料，从1996年开始，小罗伯特·唐尼先后三次被LAPD抓捕，蹲了三年大牢，说两边有仇都不为过。
好莱坞比唐尼出格的可不少。
这也是霍克敢让爱德华报警的原因。
LAPD明显针对过唐尼。
霍克确定，远远不到跑路的地步，可能的问题在于科尔。
其实他联系科尔时全部化妆，口音和体态都做了改变，手机也是专用的一台。
所有留下痕迹的地方，都是安东尼·墨菲。
现在唐尼嘎了，风险变大了。
霍克确定该怎么做，关掉摄像机，主动掏出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的名片，交给男巡警：“我拍到了全过程，你们做得很对，如果舆论上遇到麻烦，可以打我电话。”
男巡警收好名片，颇为客气的说道：“谢谢。”
霍克提上摄像机，朝车那边走去。
旁边停下辆道奇拓远者，从车上下来一个长发男子。
对方一眼就看到了霍克和他胸前的吊牌，颇为诧异：“伙计，你来得太快了吧？”
霍克脚步不停，随口回道：“运气好，正好撞上。”
这人跟了过来：“丹尼尔·理查德，我们同行，拍到了什么？能共享一下？”
霍克指了指现场：“你现在过去，还能吃一口热的。”
丹尼尔停下来，看着霍克上车，不禁摇摇头，赶紧去拍现场。
但他很清楚，最值钱的部分，已经被那个混蛋同行拍走了。
霍克发动汽车，掉头往西边走，掏出备用手机，拨通那个号码，继续以东海岸口音问道：“你在哪里？”
科尔那边回道：“在布伦特伍德，我拿点东西就按你所说去墨西哥。”
他兴奋的大呼小叫：“我要洗劫唐尼，我踏马发财了！”
从洛杉矶到墨西哥蒂华纳，开车快的话两个多小时就能到。
霍克拐上滨海大道，将备用手机的手机卡拆下来剪碎，又把手机拆成无数零件，沿着滨海大道一路分散扔进海里。
霍克拿出另一个备用的手机，给爱德华打了电话。
爱德华报警之后，开着租来的一辆车，早已等在布伦特伍德。
……
布伦特伍德，唐尼的豪宅。
科尔用电子钥匙打开门，进入房子里面，直奔收藏室，拿来昨天准备好的包，将所有名表收入包中，又陆续进了其他房间，找到不少现金和首饰。
丰厚的收获让他脸上一直挂着笑。
飞快搜刮完毕，科尔开上一辆车，直奔圣地亚哥。
他知道自己会把唐尼害得比前三次被捕更惨，这次离开美国，再也不回来了。
后面，车技出色的爱德华一直跟着。
科尔开车过了美墨边境，进入蒂华纳。
出境没有检查，爱德华也跟了上去，直到对方进了一家汽车旅馆。
他动用钞能力，得到了科尔入住的房间号码，给霍克打了电话。
霍克已经倒出拍摄好的视频，制作好几个拷贝。
他接到电话，让爱德华撤回来：“把我给你的手机和电话卡拆烂扔在墨西哥。”
找个无人的公用电话，霍克拨通在蒂华纳得到的号码，换成蹩脚的好莱坞电影口音：“是我，菲尔·德尔诺，前几天预付款的那个，目标到了蒂华纳。”
他说了相应的地址，还特意加了一句：“他带着至少六位数的财物。”
那边笑了起来：“伙计，再有这样的好买卖继续找我。”
霍克迅速远离这个街区，同时思考。
杰奎琳那边，没了科尔，风险不大。
假孕妇刺激明星老婆，制造点假新闻而已。
…………
蒂华纳，一间汽车旅馆，平层房屋门被人敲响。
科尔门打开一条缝，发现门口站着个漂亮的墨西哥女人。
女人嫣然一笑，用不太熟练的英语说道：“先生，需要服务吗？只要50美元。”
科尔上下打量女人，脸蛋漂亮，身材性感，很像好莱坞女演员杰西卡·阿尔芭。
女人上身一晃，波浪翻滚。
科尔打开了门。
门两侧，冲进来四个墨西哥男人。
没过多久，五个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和科尔的包离开了。
在蒂华纳这座城市，每天都有人失踪，但找到的概率忽略不计。
…………
谢尔曼·奥克斯，一栋独立房屋。
黛博拉接到了一个电话，唐尼因为持枪袭警，被LAPD当街击毙。
她脸色大变，跑去客厅吧台，取了一瓶香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
一口下去，舒爽莫名。
太踏马爽了。
反目的夫妻，仇比海深。
黛博拉不用打官司争夺家产，能省掉好多好多律师费。
每个好莱坞明星，在外面胡搞过多少女人？十几二十个算少的，唐尼少说几十个，不管有没有私生子，再也没有可能来分家产了。
这简直太棒了。
黛博拉产生了一股放烟花的冲动，但仔细想想，还是要摆出极其悲伤的模样。
等继承完家产，再放烟花不迟。
…………
天色刚黑，蒙迪欧停在世纪城，霍克掏出日常用的诺基亚手机看了眼，没有未接电话。
他拨通11频道克莱尔的电话，开门见山：“我是霍克·奥斯蒙，甘道夫追杀门新闻提供者。”
克莱尔每天都会接触很多记者，立即对上了事和人，问道：“有大新闻？”
霍克快速说道：“免费赠送你一条消息，不久之前，小罗伯特·唐尼被LAPD在圣莫妮卡大道与20街路口击毙。“
那边专门做娱乐新闻的，克莱尔回道：“我得到消息了，还有其他的吗？”
霍克淡淡说道：“我拍下了整个过程，录像视频。”
“你拍下来了？”克莱尔几乎是吼出来的，连续深呼吸几次，才郑重问道：“霍克·奥斯蒙先生，你确定拍下了整个过程的视频？”
霍克口吻异常严肃：“录像就在我的笔记本电脑里。”
克莱尔不带任何犹豫：“你现在什么地方，我立即派车过去接你，在倾听《午夜娱乐》的正式报价之前，请你不要与其他任何媒体接触，我们的报价绝对业内最高。”
霍克说道：“不用，我开车过去。”
两人挂了电话，克莱尔立即离开工位，敲开制片人办公室，关紧房门，对梅根说道：“霍克·奥斯蒙，为我们提供《指环王》剧组新闻的自由记者，刚给我打电话，说他拍下了LAPD射杀小罗伯特·唐尼的整个过程。”
梅根豁然起身：“他人在哪里？我要马上见到他。”
活着的小罗伯特·唐尼新闻未必多吸引人，但在枪战中死掉的好莱坞明星，价值倍增！
克莱尔说道：“他正在赶过来。”
梅根说道：“你去大厦门口等他，这不止是娱乐新闻，还是社会新闻，不能让新闻旁落。”
每个搞八卦丑闻的娱乐记者，都有一颗走主流社会新闻的心。
“我这就去。”克莱尔掉头就走。
梅根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一个号码：“我们这个月预算还有多少？什么？不够！马上向上面申请，走顶级热点新闻通道，谁那边有问题，我会解决！”
拿到独家现场视频，谁第一个报道无关紧要，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紧盯11频道的《午夜娱乐》。
第44章 搞人搞事搞钱
福克斯大厦，福克斯电视中心。
霍克刚进入接待室，发现身材高挑、金发束成马尾的女制片人兼主播梅根，正等在这里。
梅根笑了一下，问道：“视频带来了？”
霍克不废话，笔记本放在桌子上。
克莱尔主动拿起适配器，接上了电源。
霍克开机，点开了枪击视频。
梅根双手抱胸，衣服两侧肉眼可见的鼓起两块。
视频播放，镜头出现一辆凯迪拉克的车屁股，画面一直跟随凯迪拉克。
车停下，画面仍然是凯迪拉克的车屁股，直到警笛声响起，镜头抬了起来，两名LAPD出现在车后面。
小罗伯特·唐尼下车，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女巡警，女巡警开枪速度更快，清空了弹匣。
镜头动了起来，画面中出现唐尼的特写，中枪的胸部、染血的面颊和身下流淌出的鲜血。
看到这里，梅根呼吸急促起来，陷入莫名的兴奋中，每一个脑细胞都在跳跃。
劲爆的新闻，让她情难自禁，抓住公众关心的爆点：“这则新闻能与LAPD其他暴力执法联动，掀起一股……”
霍克察觉到危机：“如果你们按照这种立场报道，新闻我带走。”
梅根拦住他：“还有？”
霍克点开另一个视频：“先看完这一条，你再确定报道立场。”
停车场唐尼与贩子交易的视频播放了出来。
梅根立刻推翻了之前的想法，换了口吻：“小罗伯特·唐尼参与交易，大量藏毒，吸过量后持枪袭警。”
霍克完全放开手脚：“让唐尼身败名裂，遭受主流媒体唾弃。”
梅根想得更多：“联动唐尼之前的涉毒案件，已经曝光的好莱坞其他涉毒案，引申药物与毒品在好莱坞泛滥，明星偶像因此导致的社会负面影响。”
霍克杀人诛心：“还有唐尼父子的吸毒史，深挖小唐尼为什么染毒，染毒后所做的烂事。”
梅根记了下来，这条新闻价值极大，她直接开价：“五万美元，两条视频，一则新闻。”
霍克来之前查过价格：“两个月前，LAPD乱枪击毙一名黑人的视频，在第9频道卖出8000美元，死的是一位毫无名气的平民，还是热度较低的社会新闻。”
他拍了下笔记本竖起的边框：“现在，死者提名过奥斯卡最佳男主角，还是英国学院奖得主，在运毒甚至可能贩毒的过程中，武装对抗LAPD临检，差一点就杀掉一名女警，价值何止十倍！”
霍克专门强调：“一位女性警员！”
梅根思维活跃，立刻跟上了霍克的思路：“对，女警性别可以做文章。”
媒体人的特性在她身上尽显无疑，之前还想搞那名女警暴力执法，现在180度大转弯：“女性英勇无畏，男人可以做到的，女性同样可以，联系洛杉矶妇女组织，推动她们去慰问英勇的女巡警，全程跟拍，这是一次推动女权发展的好机会。”
话说到这里，新闻视频非拿下不可。
梅根不缺决断力，眼界也较为广阔，直接顶格出价：“10万美元，这是我能给的最大数字，超过这些，我只能说抱歉了。”
“好，10万美元，但你说的报道立场，需要写在转让协议上。”霍克一口应了下来：“附赠一条建议。”
他快速说道：“以唐尼这种个性，这些年在好莱坞得罪的人肯定很多，你何不邀请一些连线，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很多人都喜欢，还特别有看点。”
“进一步挖掘唐尼的黑料，把他彻底钉在耻辱柱上？”梅根双手从胸口放下，左手抄进女士西裤口袋，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霍克。
人除了健壮，其他方面看起来较为普通。
随后，梅根伸出右手：“梅根·泰勒。”
霍克跟她再次握手：“霍克·奥斯蒙。”
梅根拿起一支笔，撕下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递给霍克：“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再有新闻可以打我电话，前提是重量级的大新闻。”
霍克收了下来：“我会的。”
梅根又吩咐克莱尔：“以我的名义，给霍克申请11频道的特约记者证，现在就去。”
克莱尔去打电话。
霍克客气一句：“谢谢。”
梅根很好奇霍克为什么能拍到这些新闻，但一句都没有问，她只要劲爆的新闻，至于新闻怎么来的，并不关心。
有助理过来拷贝视频，霍克亲自动手，他不放心将笔记本交到这些人手里。
福克斯下属媒体的底线，比矿坑还要低。
十几分钟后，一通程序走完，霍克拿到了10万美元支票，以及11频道的特约记者证。
梅根那边，已经在办公室开启节目制作会议。
等到两则视频播放完毕，她直接定性：“视频拍摄的基调太过明显，节目就以此为基调，所有人立刻发动手中资源，深挖小罗伯特·唐尼的黑料，他不能无声无影离开这个世界，我需要唐尼的死，为节目收视率做一份贡献！”
梅根依照之前的思路，有条不紊的安排工作。
另一边，霍克离开福克斯大厦，开车往工作室走。
正考虑LAPD的事，手机响起铃声。
霍克接通，对面是个耳熟的声音：“你好，奥斯蒙先生，我是洛杉矶西部分局的朱利安警员，下午我们见过，你给我留了名片。”
霍克早有准备，说道：“对，我们下午在圣莫妮卡大道见过。”
朱利安说道：“下午的案子，我们有些事需要咨询你。”
霍克试探说道：“你们可以来我的工作室，地址在东好莱坞喷泉街13号。”
朱利安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说道：“我们现在赶过去。”
霍克感觉危险系数很小：“我先推掉稍后的工作，等你们过来。”
背上器材包，锁好车，霍克进了工作室。
他简单整理了下房间，找出格洛克手枪，藏在他随手能拿到的地方。
现金之类的也都装进一个包里。
霍克等了一段时间，外面响起敲门声。
他先看监控，外面只有三个人。
最前面的穿着巡警制服，霍克下午见过，打电话的朱利安。
后面两个人，年纪较大的男子是一名警督，跟着他的女警官则是一名警长。
喷泉街对面，坐在房车顶上的弗兰克，好奇的看着西海岸工作室。
三名LAPD登门，不是好事。
弗兰克喝了口啤酒，皱眉说道：“刚刚开业，就要关门了？年轻人心太野了啊。”
工作室内，霍克让座，朱利安为两边做了介绍，警督叫艾德蒙，警长叫苏茜。
艾德蒙问道：“听说你是名记者。”
“是的。”霍克拿出刚到手的记者证，放在他面前。
艾德蒙看到福克斯电视台11频道，问道：“朱利安警员的联系方式是你主动留下的？”
霍克早有准备：“没错，我是个记者，对舆论非常敏感，死的人是个明星，朱利安和另外一位警员，可能面临舆论责难。而我，旁观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认为他们没有任何过错，我的职业道德和正义感，不允许我坐视情况恶化。”
苏茜接话：“这也是我们担心的，所以来找你了。”
艾德蒙问道：“我们能看下视频吗？”
霍克转过笔记本，让他们看拍摄的视频。
三人的态度，显示出了LAPD的立场。
这与霍克预计的一致。
艾德蒙认真看起来，这件事最麻烦的地方，在于唐尼是个名人，如果是个普通人，媒体就算炒作一阵，也拿LAPD没什么办法。
顶多给女巡警停职一段时间。
现在，老唐尼跟一些人在跳脚，找LAPD麻烦。
反而唐尼的妻子黛博拉无所谓。
这些人不是LAPD的捐赠者，两边甚至积怨颇深，LAPD连搞了唐尼三次，让他前前后后在监狱里蹲了近三年。
搞的第四次，唐尼获得了上帝的召见。
总部帕克中心的态度非常明确，所以要找到切实证据，将唐尼钉死，把这个案子彻底定性。
第45章 身死名裂
视频播放完，艾德蒙、苏茜和朱利安暗中松了一口气。
前两者来自总部帕克中心，其中苏茜做的就是媒体联络工作，她很清楚事件可能引发巨大的舆论风波。
媒体一直在盯着LAPD。
但这两则视频，足以让风波消失，把小罗伯特·唐尼钉死！
另外，她发现拍摄的角度非常巧妙，不仅记录了枪击的整个过程，焦点还集中在小罗伯特·唐尼身上。
让人看了视频，立刻产生一种感觉，小罗伯特·唐尼罪有应得。
同一件事情，不同的摄像师从不同的角度拍摄，能让观看者产生完全不同的感受。
苏茜靠近艾德蒙耳边，轻声低语几句。
艾德蒙态度变化明显，冲霍克笑了一下，说道：“视频我们能拷一份吗？”
苏茜立即从包里掏出一张移动存储盘。
“我帮你们拷一份。”霍克接了过来。
视频拷完，艾德蒙还有几分疑虑，此时直接问道：“你一直在跟拍唐尼？”
“跟拍有几天了。”霍克点开笔记本文件夹，一一打开照片和视频：“这是前几天他去特雷西健身室，这是他去胜利街的咏春拳馆，这是他去毒蛇酒吧……”
艾德蒙又问：“为什么要跟拍他。”
“这些是我的工作。”霍克翻找出前阵子的《询问报》放在矮桌上，指了指头版头条：“这新闻是我拍的，不过请你们保密，我担心惹麻烦。”
他又补充道：“对了，还有今天的视频，麻烦你们不要对外透露来源。”
苏茜接话：“我们是LAPD，了解新闻法案，绝对不会泄露视频来源。”
霍克基本确定LAPD的立场，所以站在同一边：“我刚来洛杉矶，还不到一个月，很多时候像无头苍蝇，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头条，觉得深挖下去会拿到更多新闻，我看过这几年关于唐尼的报道，像他这种人不爆出丑闻，就像不让人吃饭喝水那么难，我一直觉得，他这种毒虫会把自己彻底搞烂。”
想到唐尼这些年的烂事，艾德蒙缓缓点头，突然紧盯霍克双眼：“是你报警？”
“报警？我没报过警。”霍克诧异。
艾德蒙从警十几年，感觉对面的人没有说谎。
霍克底气十足，因为他真的没报警。
艾德蒙点点头，问道：“车上不止唐尼一个人吧？”
霍克说道：“是的，唐尼还有一个司机，但他一直没下过车，我也没拍到。”
他摊了摊手：“即便他下车，我也不会拍，司机哪有新闻价值，镜头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哪怕一秒钟。”
艾德蒙认可这一点。
苏茜见他不再提问，赶紧问关键：“视频你交给福克斯了？”
霍克说道：“我给了11频道《午夜娱乐》节目组独家授权，已经签了协议。”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问这些：“在授权谈判的时候，我就报道的角度和立场，向节目组做了郑重声明，要求他们必须站在事实的角度报道，节目组承诺了这一点，并且写在了授权协议上。”
苏茜试探问道：“我能看下协议吗？”
霍克找出来：“请不要拍照。”
苏茜快速看了一遍，确实如此：“谢谢。”
霍克的存在，让LAPD的工作一下简单起来，原本纷杂的局势，豁然开朗。
艾德蒙提出告辞，临走之前，苏茜留给霍克一张名片，同时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如果后续有需要……”
霍克笑了笑：“你随时可以打我电话。”
三位LAPD出门上车，苏茜问道：“警督，这件事？“
艾德蒙轻声说道：“上面态度很明确，唐尼持枪袭警，罪有应得。”
前几年连续搞了唐尼三次，第四次那就把他彻底搞臭。
苏茜点头，摘下帽子，露出束成丸子头的棕发，说道：“送我去福克斯电视中心。”
朱利安立即开车前往世纪城。
苏茜翻找联系方式，找到了《午夜娱乐》节目组，很快与梅根·泰勒联系上。
两人在福克斯电视中心会面，一拍即合。
《午夜娱乐》的报道基调与立场，完全站在唐尼的对立面，还会深挖唐尼黑料。
苏茜会充当两边的联络人，为节目组提供唐尼前三次被捕的一手资料，还会让LAPD方面配合剧组，接受节目组和洛杉矶妇女组织对女巡警的慰问。
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诉求。
…………
另一边，霍克刚送走LAPD们，房门又被人敲响，过去开门。
弗兰克不请自来，进门四处看看，相当诧异：“你竟然没被带走？”
霍克关上门：“LAPD是来寻求帮助的，不是过来找麻烦的，没看到好戏，让你失望了。”
弗兰克一点都不客气，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扔给霍克一罐：“做你们这行的，我可太了解了，一个个为了所谓新闻自由，什么事都敢做，相当一部分人进了监狱。”
霍克启开啤酒，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说道：“恰恰相反，我最懂得遵守法律，所以LAPD找我帮忙，我就帮了他们一把。”
弗兰克坐在另一边，老气横秋：“你做得很对，不要随便招惹他们，从某种层面上讲，你惹了一个LAPD，就等于招惹了整个LAPD。”
他提醒道：“在洛杉矶这个地方，LAPD就是最大的帮派，连FBI都要给LAPD面子，你现在做的这行，容易招来LAPD。”
霍克听得进去：“我现在只是个小人物，想在洛杉矶混口饭吃，当然不会惹他们。”
他好奇：“你自称以前是好莱坞大人物，我问问你，前几年的时候，小罗伯特·唐尼为什么接连被LAPD抓了三次。”
弗兰克随口说道：“很简单，唐尼惹了LAPD的某位金主，不然好莱坞嗑药的那么多，偏偏去搞他？有可能是裤裆里的那点烂事。所以，伙计，别招惹大人物，所谓好莱坞明星，不过是大人物的玩物。”
霍克了解这点：“我不傻。”
弗兰克很有文艺范：“孤独的我，好不容易认识一个新朋友，不想某天参加他的葬礼，或者去探监。“
霍克直接给这个装逼犯送上中指。
喝完一罐啤酒，弗兰克起身告辞：“走了，走了，回去睡觉，梦中说不定能遇到我的明星前妻。”
霍克受够了这个装逼的混蛋，学习爱德华的口吻：“这个梦，一定是你的前妻与她包养的小男模，在你们的结婚照下相亲相爱。”
弗兰克气得半晚上没睡好觉。
接近晚上11点，霍克打开电视机，切换到11频道，《午夜娱乐》节目准时播放。
今晚，节目只有一个内容，小罗伯特·唐尼涉嫌藏毒、运毒和贩毒，涉嫌持枪袭警，被当街击毙。
霍克拍摄的两条视频播放出来，直接为舆论盖棺定论。
之前表示同情，或者质疑LAPD的媒体，迅速更改口径，主流媒体一致怒斥唐尼。
到了第二天，无数唐尼的黑料被曝出，老唐尼也不例外。
洛杉矶妇女组织站出来，称唐尼故意攻击女性，一再声称要杀了“她”。
部分女性甚至被发动起来，前去老唐尼家门前静坐抗议。
连好莱坞一些圈内人士，也蹭起热度，曝出各种对小唐尼不利的消息。
舆论完全被操控。
这位死去的明星，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人活着，有各种公关的可能，也有浪子回头的剧本。
但人死得如此窝囊，一切就此结束。
哪怕老唐尼上蹿下跳，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甚至被LAPD盯上，像他这样的老毒虫，太容易被抓到痛脚。
唐尼身死名裂！
《午夜娱乐》以此为契机，连续搞了数期关于唐尼的节目。
不但将小罗伯特·唐尼扒得干干净净，还与LAPD联合发动了一波宣传，连带那位女巡警，也成为了明星警员。
第46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
早上，霍克小跑着出了牧场公园。
公园门口，摆着一顶帽子乞讨的弗兰克冲霍克招招手，提醒他：“好像有人找你，那女孩身材很棒。”
霍克已经看到了，就在路对面工作室门口，一个梳着金棕色马尾辫、穿着牛仔裤的女孩，正在人行道上走来走去。
弗兰克问道：“不会找你的吧？记得介绍给我认识。”
霍克没好气说道：“怎么？你嫌前妻太少，没把你折腾死？还要再来一次？”
弗兰克冷哼：“我现在无牵无挂，孑然一身。”
“我也是。”霍克穿过喷泉街，略微打量那个女孩，问道：“警官，你找谁？”
女孩转过身，认出了霍克，主动伸手：“艾丽卡·弗格森，我们在圣莫妮卡大道见过，朱利安告诉我的地址。”
“霍克·奥斯蒙。”霍克握手的同时略微打量，对方算不上多漂亮，却英气十足。
她个头较高，留着金棕色中短发，皮肤上带着太阳晒成的浅麦色，因为长期锻炼，身材健美，腿长腰细。
多少有点像他前世在网上见过的女运动员艾丽卡·施密特。
霍克猜测，对方应该进入这行业不久，因为工作经验丰富的女警，大部分都是坦克。
还是重型坦克。
他问道：“找我有事？”
艾丽卡笑了笑：“想当面跟你说声谢谢。”
霍克打开工作室门：“请进。“
艾丽卡跟着他进了房子，快速打量房内摆设，干干净净，整齐有序。
霍克指了指身上带有汗渍的运动衣：“我去换身衣服，你随便坐。”
他上楼擦汗，换了一身衣服下来，问道：“红茶还是咖啡？你今天不上班？”
“不用了，谢谢。”艾丽卡说道：“我行政休假。”
霍克问道：“很麻烦吗？”
艾丽卡略微局促：“休息几天，很快就会回去上班。”
她顿了顿，又说道：“没有你，我可能失业。”
霍克说道：“那天的事不用不客气，我正好遇到，又拍了下来。”
他还是那番说辞：“我的良知和职业道德，不允许我装作没有看到，让无辜的人承受不该承受的责难。”
艾丽卡笑了笑：“你帮我摆脱了很多麻烦，我刚入职不久，却碰到这种事，舆论一旦恶化，我想想都觉得可怕……毕竟死的不是普通人。”
霍克毫不客气说道：“我只看到了一条毒虫，一个凭借名气想要肆意妄为的混蛋，一个想要枪击女士的恶棍。”
艾丽卡忽然发现，霍克这张平平无奇的脸格外顺眼。
“噢，对了，这个给你。”她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特殊卡片，交给霍克：“上司让我拿过来的，你拿着它，路上的同事们不会为难你。”
霍克接了过来，客气一句：“谢谢。”
他听说过这玩意，LAPD的特殊豁免卡，像超速之类的小问题，即便被抓到，LAPD也会放行。
艾丽卡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霍克：“在西部警局的范围内，如果你遇到麻烦，可以打我的电话。”
这些对霍克有用，他毫不客气收下，刚准备再说点什么，房门一阵响，爱德华推门进来。
老黑一眼看到了艾丽卡，诧异：“老大，你速度这么快……”
霍克打断他的话：“这位是艾丽卡·弗格森警员，她击毙了唐尼。”
听到是警员，那种来自血脉的压制，让爱德华瞬间闭嘴，只能露出不自然的笑容。
一个敢对小罗伯特·唐尼开枪的LAPD，会不会对黑人清空弹匣？
艾丽卡适时告辞。
等人离开，爱德华问道：“老大，你不会找她做女朋友吧？”
“开什么玩笑，身边有个LAPD，我们不是自找麻烦？”霍克成功把爱德华拉下水，适当透漏一点：“艾丽卡是街头巡警，巡逻地域位于名人汇聚的西洛杉矶，说不定哪天我们就能用上。”
爱德华满脑袋污秽，一把拉住霍克袖子：“为了我们的创业大计，为了工作室的前途，老大你去献身吧。”
霍克懒得搭理这些疯言疯语，拿出一个信封，扔给爱德华：“你的奖金。”
爱德华抽出厚厚一叠：“5000美元，这么多？”他挠挠头：“老大，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跟了个人。“
霍克说道：“我拿的更多，你不拿，我不安心。”
爱德华嘴唇一翻，笑出白牙：“为了老大你安心，我拿了。”
霍克一个人离开工作室，乔装打扮之后，利用前世记得的一些门路，兑换了些现金，在威尼斯的曼哈顿海滩附近，又租了一间安全屋，还在私人码头上，长期租了一辆快艇。
计划得再好，执行中也会出现意外。
多留条退路。
…………
谢尔曼·奥克斯，半山豪宅。
布罗·德里克打完电话，取来今天的几份报纸，头版头条全是小罗伯特·唐尼。
莎拉·帕克端着咖啡过来，俯身吻过丈夫，说道：“这才几天没见，他就去见了上帝。”
“在《唱歌神探》剧组，我劝过他几次，戒掉那玩意。”布罗·德里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直接说道：“毒虫死得都不冤。”
莎拉·帕克说道：“唐尼嗨了后，很勇猛。”
他们夫妻并不碰这玩意，因为找到了更有意思的游戏，布罗叹了口气：“真的太可惜了……”
莎拉奇怪：“你刚才还说毒虫死得不冤，为什么又说可惜？”
布罗放下咖啡杯，拉过莎拉，让她坐在腿上，说道：“我正计划着，让你约唐尼出来，我们三个一起外出旅行，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可惜还没动作，他就见了上帝。“
莎拉紧紧环抱住布罗的头，这段时间他们试过一次，那种刺激无与伦比。
好莱坞肮脏的大环境，制片人在剧组独特的地位，造成了布罗的病态性格，他用力抱住妻子，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亲爱的你要相信我，我永远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莎拉没有布罗变态，但也沉迷那种异样的刺激，更不舍得布罗这个制片人所能带来的资源，这一刻演技超级大爆发：“我也永远爱你。”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即将爆发的战斗。
布罗出房间接通电话，说了一会儿回来，愁容满面。
莎拉问道：“发生了什么？”
布罗简单说道：“鉴于唐尼引发的负面影响，发行方放弃了《唱歌神探》，公司可能需要寻找新的发行方，更大可能直接推入DVD和录像带市场。”
他收拾东西：“我要去公司开会了。”
莎拉帮他拿来公文包。
布罗开上车，前往公司所在的圣莫妮卡。
经过一个路口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驾驶宾利从旁边超了过去。
布罗略微回想，记起那是刚刚死了丈夫的黛博拉·法奥康纳。
宾利进入布伦特伍德，黛博拉回到熟悉的家里。
偌大的别墅一个人都没有。
黛博拉没有半点悲伤，反而有种解脱感和畅快感，要不是不方便，甚至想去谢谢那位LAPD的女巡警。
她不用费时费力费钱去打离婚官司，直接继承了家产。
至于前夫，黛博拉只想说，毒虫都该死。
一个人进入房子，她四处看了看，发现收藏室里的表和一些贵重物品都没了。
联想唐尼为了那玩意不顾一切的态势，黛博拉也不觉得奇怪。
甚至有一天敢把她们母子抵押出去，换成那些玩意。
这里，最值钱的还是房子。
黛博拉的律师这时打来电话，通知她前去办理认尸和继承等方面的手续。
她开车出了门。
布伦特伍德一个路口上，爱德华开着霍克新买的二手商务车，举起相机对着黛博拉的车连连拍照，直到车子消失不见。
有钱有颜还有大房子。
爱德华发现老大人真的很好，帮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候选。
这一刻，他感觉冰冷的世界还有一些温暖。
人间自有真情在。
第47章 自产自销
进入四月中旬，洛杉矶温度渐渐升高。
这天，爱德华从外面回来，抓起瓶冰可乐，一口气喝掉半瓶。
他掏出包里的支票，放在霍克面前，说道：“昨晚拍的照片，只卖了280美元，都在这里了。”
霍克把支票收好，继续翻看道恩·强森提供的个人资料。
前段时间忙于小罗伯特·唐尼的事，与强森讨论的电影与个人运营，只好往后推。
好在强森忙于跑剧组宣传通告，这段时间北美到处飞，昨天才返回洛杉矶。
爱德华无所事事，去摆弄摄像机，嘴上还不停：“老大，你不觉得最近工作缺乏刺激吗？”
霍克抬起头，问道：“爱情受挫了？”
“不是。”爱德华跟着霍克学废了，享受过蹦极般刺激的工作方式，再老老实实蹲守拍照，实在提不起兴趣。
他舔了舔黑嘴唇：“你看，我们前面干的都是大事，搞出来的新闻都是头条，再搞这种价值一二百美元的新闻，浑身都不舒服。”
霍克却问道：“黛博拉那边有什么进展？”
爱德华说道：“她最近一直在跑唐尼的遗产继承手续，这个时候我不适合出手，主要我搞定了上次说的那个，她在救助站工作，不能刚开始就结束吧？这太不负责任了！”
他一副深谋远虑的嘴脸：“关于黛博拉，我仔细考虑过，丧偶不是我擅长的类型，要好好计划一下，我打算侧面迂回，从她儿子身上打开突破口，我已经搞清楚了她儿子叫因迪奥，在布伦特伍德学校读书。”
霍克不得不佩服：“你真是个人才。”
“老大，赶紧再找大新闻啊！”爱德华确实学废了，一天不搞事不舒服：“不对，不对，是生产制造大新闻。”
霍克合上强森的资料，说道：“很快就会有。”
爱德华赞叹：“现在我才明白，值钱的新闻不是自然发生的，而是像我们这样生产出来的。”
霍克拿出手机，拨通强森的号码，等那边接通，说道：“是我，霍克·奥斯蒙，看新闻你回洛杉矶了。”
强森记得他，说道：“这段时间忙，没来得及问，委托你的事，有眉目了？”
“有些想法，需要先跟你说一下。”霍克问道：“有没有时间，我们当面聊。”
强森看了眼日程表：“下午我们特雷西健身房见。”
霍克应道：“可以。“
挂断电话，他想了想，又给埃里克打了电话。
埃里克剧本创作陷入瓶颈，也想出来放松一下。
下午，霍克准时赶到了特雷西健身房。
他在更衣室换好衣服，略微等了一会儿，强森和埃里克才先后过来。
霍克拿了条毛巾，说道：“我先去做热身运动，在拳击区等你们。”
强森朝这边竖了下大拇指，进了自己的私人更衣室。
埃里克只能在公共区域换衣服。
一间私人更衣室的门这时打开，有个身材壮硕的白人男子走了出来，这会儿更衣室人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埃里克，然后不自觉的转了方向。
在他眼里，埃里克那散碎的胡渣，郁郁的眼神，饱经风霜的脸，被海鲜泡透的嘴唇，自带一股充满艺术味道的小受气质。
白人男子快速过去，手搭在埃里克肩膀上，说道：“伙计，没见过你，新来的吗？”
埃里克往前一步，躲开男子的手，略微打量，不认识，反问道：“你是谁？”
白人男子笑：“米勒·柯林斯，圣迭戈闪电队的外接手。”
“NFL的明星啊。”强森正好从更衣室出来，跟白人男子握手：“道恩·强森，以前没见过你。”
米勒轻轻握了下强森的手：“我最近才办理的会员。”
他瞥了眼埃里克，说道：“现在休赛期，我在圣莫妮卡买了房子，暂时住在这边，训练不能放松。”
强森笑了笑：“有时间去看你的比赛。”
“谢谢。”米勒客气一句，掉头往外走，临出更衣室前，还转头看了眼强森，裤子那里鼓起一大团，不喜欢。
还是充满艺术气息的小受好，他心里刚嘀咕完，老婆玛丽亚过来了，说道：“你太慢了。”
米勒过去吻了吻老婆，说道：“遇见道恩·强森，聊了几句。”
“你的职业生涯持续不了太久，我们搬来洛杉矶，也要为以后打算。”玛丽亚边走边说道：“你是明星球员，趁现在名气正盛，多在洛杉矶结交名人，好为未来铺路。”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桃乐丝渐渐长大了，我们也要让女儿融入洛杉矶的上流社会。”
米勒大包大揽：“放心，包在我身上，你忘了，上个月贝克汉姆过来，我利用跟他的关系，结识了汤姆·克鲁斯。”
另一边，强森和埃里克来到拳击区。
拳台上面，霍克挥汗如雨，拳头不断击出，攻击对面的陪练。
过了一段时间，他后跳到绳圈边，让人帮忙解下拳套，问埃里克：“上来打一场？”
埃里克把强森推到前面：“你跟他打。”
霍克说道：“我跟他不一个重量级。”
强森招招手：“去撸铁。”
霍克撑开绳圈，出来跳下拳台，跟着两人。
埃里克回到刚才与强森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人不太正常。”
强森回忆，摇头：“没有啊，我感觉很正常。”
埃里克想不明白：“那就奇怪了。”
霍克好奇问道：“你们聊的什么？”
埃里克将更衣室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以眼神示意：“正朝动感单车区走去的那对帅哥美女，男的就是我说的那个。”
霍克快速看了一眼，发现有些面熟，很快想了起来，这人他在毒蛇酒吧见过。
对方当时与贝克汉姆在一起喝酒聊天。
强森说道：“米勒·柯林斯，圣迭戈闪电队的明星外接手。”
霍克明白了，橄榄球明星。
三人一起去撸铁。
埃里克没多大会就没了力气，自己去了休息区。
霍克和强森汗流浃背，各自完成计划内容，这才擦着汗进了休息区。
埃里克仍在喘粗气：“我发现，这地方不适合我。”
霍克建议：“找个地方，我们去练攀岩，还有射击。”
埃里克无力吐槽：“你做的传媒行业，又不搞武装抢劫……”
霍克提醒道：“高端商战，你在帕克城见过，没有一副好身体，怎么获胜？”
埃里克想起了可怜的乔治，当时没有霍克，自己的电影根本放不出来，咬咬牙说道：“好，我下次继续。”
强森很好奇：“什么高端商战？”
埃里克简单说了一下。
强森面现思考，说道：“这个月初，有个剧组在新泽西小城举办发行方试看会，突然大停电，事后调查猜测，可能是剧组投资方的商业竞争对手，破坏了那座小城镇的电路。”
埃里克痛斥：“乔治那个混蛋，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霍克抿了一小口电解质水，又吐进旁边的垃圾水桶里，一句话都不说。
强森冲霍克竖起拇指：“伙计，你懂得电影运作，又懂得防范竞争对手，厉害！“
霍克心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自产自销。
他转到正题，对强森说道：“上次那件事，我思考许久，有了一个初步计划。”
受埃里克和凯瑟琳的影响，强森觉得霍克能力出众：“太好了！”
霍克简单说了下，直接表明：“更详细的我需要一点时间运作，不过我们两边需要签一份协议。”
“我让丹妮过来，她是我妻子兼经纪人。”强森专门委托经纪公司联系过《入侵》剧组的导演兼制片人贝多·布朗特。
他与埃里克和凯瑟琳一样，对霍克赞不绝口。
半个小时后，强森的老婆兼经纪人丹妮·加西亚赶了过来。
埃里克主动告辞。
强森要了一间单独的休息室，两边详谈了一段时间。
随后，双方来到强森的经纪公司，签了合作协议。
第48章 俗不可耐的英雄救美
比弗利山，威廉莫里斯经纪公司。
爱德华走进前厅，不停耸肩拧身，似乎身上的黑色西装，严重限制了人身自由。
霍克跟前台交谈完毕，过来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说道：“正经点，你现在是一名高级经理人，代表着公司的脸面与形象。”
爱德华脸都快垮了：“老大……不，Boss，你让我当流氓，当帮派份子，当犯罪份子，甚至当贩子，都没有问题，但工作室的一名高级经理人，我完全不会。”
“别心虚，你全程冷脸，不用说话。”霍克给他打气：“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自信点。”
爱德华正了正脸色，努力做出一副严肃模样。
霍克招呼他，跟着前台上楼，来到一间小会议室前。
漂亮的实习经纪打开门：“请稍等，强森先生与加西亚女士与剧组沟通完毕，立刻就会过来。”
霍克进门，发现会议室里坐着一个女人。
这人金发披肩，身穿香奈儿，手提爱马仕，妆容精致的堪比走上奥斯卡红毯的女明星。
卡洛琳·琼斯挑起金色长眉，疑惑：“怀俄明的乡巴佬，你怎么在这里？”
她马上反应过来：“跟道恩合作的是你？”
霍克毫不客气：“你好，花孔雀，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卡洛琳针锋相对：“一个狗仔，竟然想做运营？”
“因为我头脑灵活，能力出众。”霍克耸耸肩，拉开椅子直接坐她对面：“不像一些人，看似年轻漂亮，实则脑袋里装的全是石头。”
上一次交锋，卡洛琳全面落败，她不在这上面纠缠，换了赛道，一手套圈，在另一只手食指上来回动：“据说怀俄明的牛仔喜欢在山上搞羊。”
霍克淡淡说道：“原来是你，羊小姐。”
卡洛琳轻轻蹬地，转椅往后退，她穿着米色西裤的两条细腿岔开，咣当搁在会议桌上，挂在脚上的红色高跟鞋，仿佛磕头虫般点啊点的。
裤子太过合体，隐隐勒出骆驼某种地方的形象。。
“咩，咩……”她发出羊叫，冲霍克勾勾手指：“来啊，你敢吗？”
霍克真不敢，这女人一旦诬陷性骚扰，男方不死都要脱一层皮。
诬告无罪，但男方想要洗清冤屈，需要承受太多了。
霍克掏出诺基亚7650，对准卡洛琳后面的墙，按下拍照键：“我要拍墙上装饰画，别挡着。”
卡洛琳没想到对方比她还不要脸，赶紧并腿。
腿还没并上，会议室门从外面打开，丹妮和强森先后进来。
前者见到卡洛琳这幅模样，不禁说道：“嘿，亲爱的，叫你来是为了工作，不是让你对着男人发骚。”
卡洛琳看了眼几乎顶她两个粗的壮硕女人，说道：“玩点小游戏而已。”
强森坐在霍克这一侧，介绍道：“这是我的公关，全速公关公司的卡洛琳·琼斯；这是霍克·奥斯蒙，西海岸媒体娱乐工作室的创始人。”
他对霍克低声说道：“按照公关合同，我涉及媒体和宣传方面的事务，必须通知卡洛琳。”
霍克脸皮多厚：“我与卡洛琳是老朋友。”他问强森：“剧组那边沟通好了？”
“是的。”强森说道：“制片人斯蒂芬·索莫斯赞同我们的计划。”
按照合同，剧组同意，协议自动生效。
霍克一点也不含糊，起身来到会议桌最前面，拉过一张白板，拍了拍手掌：“各位，现在开会。”
爱德华将带来的详细计划，分发给几个人。
丹妮和卡洛琳结束窃窃私语，所有人都看向霍克这边。
霍克拿起碳素笔，在白板上写了一行字——英雄救美！
跟浪子回头一样俗不可耐。
霍克说道：“道恩参加职业摔跤时，绰号巨石强森，他的外型像岩石一样可靠，笑起来却很友善。”
卡洛琳举起手中的笔，说道：“笑容经过我专业设计，长时间训练。”
霍克微一点头，问道：“你们为道恩设计的路线是动作明星，这点没错吧。”
丹妮应道：“是的，道恩的演技一般，以他的履历，类似施瓦辛格那样的动作戏路最合适。”
工作上，卡洛琳一点不含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补充道：“为此，我为道恩做了很多形象设计，以突出他强大可靠的特点，比如无论任何场合，都要突显男性特征。”
强森大大方方说道：“裤裆里塞袜子，就来自卡洛琳的建议。”
“好主意。”霍克没有把情绪带入工作，接着说道：“道恩的新戏《蝎子王》，与《木乃伊归来》中他出演的反派魔蝎大帝不同，这是一个正面角色，终结独裁暴政，拯救黎民于水火，银幕上是一个英雄。”
他用笔圈出白板上的英雄：“这种戏份要求特殊，银幕下的形象绝不能与之相反，如果影片中是个英雄，私下里却是娘炮……”
卡洛琳说道：“我赞同这家伙的观点。”
丹妮也在点头。
霍克说道：“具体是这样设计的，在我们选好的地点，一位逛街的女士遭遇几名不良黑人抢劫。”
丹尼和卡洛琳的目光落在爱德华身上。
爱德华满脸冷酷，不发一言。
霍克继续说道：“道恩恰逢其会，仗义出手，击退了那些黑人，正好被人拍了下来。”
前世某位英雄博士，就在主演的超英电影上映前，通过这种方式宣传炒作，效果很不错。
卡洛琳接话道：“不如更进一步，道恩击退持枪黑人……”
“等等！”强森打断了她的话：“别开玩笑，看见枪我肯定会跑，命只有一条。”
霍克问他：“1对几你觉得合理？”
强森略微斟酌：“成年男子1对3，再多就太夸张了。”
“可以。”霍克看向爱德华：“从我们的团队中，找三个最专业的，担当此次重任。”
爱德华谨记霍克的话，用力点了点头，虽然心里疑惑，团队不就我们两个吗？
卡洛琳工作很上心：“我来联系电视台方面……”
“不，不能用电视台。”霍克抬手打断她，说道：“电视台拍，不够真实，容易失控。”
他责任心爆棚：“我会亲自上阵，以路人的角度拍摄，再送到11频道，我与收视率爆棚的《午夜娱乐》节目保持着极好的关系。”
爱德华与霍克配合默契，拿出了特约记者证。
“狗仔。”虽然心里嘀咕，但卡洛琳前后思索，这无疑是最好的处理方式，问道：“你们把视频卖给11频道？”
霍克认真说道：“我能保证视频在《午夜娱乐》中播放，以这个节目的收视率，第二天肯定会被大部分娱乐媒体转载。”
丹妮与卡洛琳对视一眼，彼此点头。
霍克又说道：“发动媒体转载，大范围报道，以及之后如何造势，你们比我更加专业。”
卡洛琳没有任何推辞：“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强森问道：“什么时候发动？”
“我的人要准备一下，还要敲定合适的场地。”霍克说道：“三天以后。”
强森看向丹妮，后者查了下强森的行程：“大后天下午，原计划道恩街拍，我去取消。”
普通街拍，哪有这个劲爆。
霍克提醒道：“预支付的3万美元，最好一个小时内到账。”
强森问道：“这么着急？”
霍克简单解释：“我们不可能去治安混乱的地区，假戏引来一群真抢劫犯怎么办？你的安全没有保障。但治安好的地区，巡逻警车相对密集，如果我们拍摄时，突然遭遇LAPD巡逻怎么办？我必须先搞定LAPD，公关需要钱。”
在座的没有小孩，知道打通LAPD的关系，需要真金白银。
强森打电话，让会计师尽快转账。
霍克进一步与强森讨论细节，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威廉莫里斯。
强森去送霍克。
会议室内只剩下卡洛琳和丹妮。
卡洛琳问道：“我能知道，这笔业务你们支付他多少钱？”
丹妮说道：“8万美元。”
卡洛琳提起包：“值这个价。”
丹尼也觉得划算，因为强森这部影片的片酬高达550万美元。
第49章 每份资源与人脉都有用处
从威廉莫里斯出来，爱德华解开领带，大口喘着粗气，仿佛溺水的人刚刚上岸。
霍克要来车钥匙，上了驾驶位，等爱德华坐进副驾驶，说道：“专业人才你负责找。”
爱德华下意识点头，接着问道：“黑人要多少有多少，具体什么要求？”
霍克说道：“嘴巴严实，比较听话，长相凶狠。”
“最后这条好办，黑人不凶的没几个。”爱德华仔细回忆这些天使唤的流浪汉小伙伴：“三个人的话，我能挑出来。”
他补充关键一点：“老大，前提钱到位。”
霍克直接问道：“报酬给多少合适？”
爱德华想了想，说道：“每人200美元，我保证他们比小猫咪都听话，哪个敢不听话，我去踢爆他们屁股！”
霍克诧异：“我记得你不混帮派，底气这么足？”
爱德华嘿嘿笑起来：“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女人吗？就是发名片时遇到的那个妮柯尔，我住进她家里了，她在救助站工作，据说里面猫腻很多，我能让她卡那些流浪汉的脖子。”
霍克刮目相看：“不愧是救世主！”
爱德华拆下领带，卖弄道：“发名片的时候，离异带小孩又条件不错的女人，我记了一个本子，随时都能出击。”
霍克冲他竖起拇指：“伙计，哪天我破产了，跟你混。”
爱德华嘿嘿笑：“你才是老板。”
霍克微微点头，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爱德华问道：“女人呢？”
“杰奎琳。”霍克已经打通电话，说道：“是我，霍克，你还不到上班时间吧？出来聊聊。”
另一边，杰奎琳伸了个懒腰：“你不会想跟我做业务吧？你没通过经纪，不用给他抽成，我们还是熟人，半价吧。”
霍克没理睬她这些话：“有一项新业务，最多占用你一下午时间，500美元。”
这么丰厚的外快，杰奎琳当然不会错过：“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霍克就见到了杰奎琳。
这女人没化妆，可能长期夜间工作，虽然年轻底子好，但眼圈深重。
霍克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问道：“你干吗？”
“干，为什么不干！”杰奎琳也有疑虑：“地方不能太偏僻，贫民区那种地方坚决不去，我怕被一堆人轮了，嗯……你还要保证我的安全。”
霍克说道：“到时我会在你周围拍摄。”
杰奎琳笑了笑：“就这么点事，你给我500美元，是个慷慨的老板。”
霍克说道：“因为你够专业。”
杰奎琳受宠若惊：“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奖我。”
霍克随口问了一句：“有兴趣换一份工作？”
杰奎琳摇头：“没兴趣。”
爱德华在旁边插话：“跟着我们一起创业更有前途，我见过太多做你们这一行的人，等到老了不漂亮了，活得都不怎么样。”
杰奎琳却有自己的想法：“我上班时间集中在晚上，白天你们有需要我可以临时兼职，能同时挣两份钱，为什么要换工作呢？老了也是以后的事，到时再说。”
霍克略过这个话题，说道：“保持手机白天开机，不要打静音，白天12点之后我随时可能联系你。”
杰奎琳打了个呵欠：“记住了，记住了。”
留下200美元作为定金，霍克离开了这里，中途去咖啡店，买了四杯冰美式，直奔西洛杉矶。
爱德华搞不明白：“为什么买四杯咖啡？你要给我亲爱的一杯吗？她工作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
霍克说道：“我们去西洛杉矶，看望艾丽卡·弗格森警员，咖啡是为她和搭档买的。”
“哇，老大，你终于开窍了，要去泡妞了！”爱德华兴奋的大呼小叫：“需要助攻吗？需要我传授你经验吗？我跟你说，你就在LAPD的巡逻车上，与她来第一次，保证她永远忘不了……”
霍克打断他：“你可以闭嘴了，找她是因为工作需要，她巡逻地位于西洛杉矶，包含数条街道。”
爱德华怒其不争：“浪费资源，浪费资源可耻啊！”
霍克冷笑：“等我们成为富翁，什么妞没有？一次找二十个！”
爱德华争辩：“但你享受不到纯真的爱情。”
霍克懒得说他，开车进了西洛杉矶。
他早已打听到艾丽卡巡逻的区域，在几条街区转了转，发现14街很适合。
白天人不多，稍微有点偏僻，却不怎么乱。
蒙迪欧拐出14街，霍克看到了停在路边的巡逻车。
穿着深色警服的艾丽卡和朱利安两人，正在处理一起街头纠纷。
霍克车停在巡逻车后面五米处，提着冰美式从车上下来，等那边处理好，缓步走过去，说道：“朱利安，艾丽卡。”
后者停下脚步，往上抬了抬警帽，回应：“霍克，好巧。”
“从这边走，想起这是你们的辖区，特地买了杯咖啡。”霍克每人给了一杯咖啡：“普通的冰美式，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
艾丽卡率先接过来：“我喜欢冰美式。”
霍克问道：“最近媒体没再打扰你吧？”
“我的新闻热度过去了。”艾丽卡俏皮耸肩：“记者就像一群鲨鱼，总在追逐新鲜血液。”
她意识到说错话，改口道：“如果多一些像你这样负责的记者，洛杉矶能少很多麻烦。“
“没错。”朱利安性格相对内向，不怎么说话。
霍克借机说道：“过两天，有一项工作，要在你们辖区做，我跟一位导演朋友试拍个街头短片，我刚才转了一圈，14街那边比较合适。”
艾丽卡问道：“需要临时清场？我们没这个职权，你要找市政厅。”
霍克说道：“不用清场，时间很短，十分钟内就能拍完，戏份涉及到抢劫之类的，不适合警车出现。”
艾丽卡故意说道：“你不会真要抢劫吧？”
霍克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开玩笑。”对于巡逻来说，这本就小事一桩，艾丽卡稍微一想，说道：“到时你们准备好了，给我打电话，如果我和朱利安在附近，临时调整巡逻线路，先去别的街区。”
霍克说道：“谢谢。”
艾丽卡很直接：“不用客气，完事请我吃饭好了。”
霍克一口应下来：“没问题，等我忙完这件工作，跟你约时间。”
朱利安和艾丽卡还要工作，又聊了几句，上巡逻车离开。
车上，朱利安问道：“你对霍克有兴趣？”
艾丽卡说道：“你不觉得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吗？”
朱利安年龄更大，想了想，提醒道：“他做事目的性很强。”
艾丽卡点头：“这说明他有事业心。”
霍克搞定了场地，将爱德华送去救助站，寻找临时演员。
让老黑们干这一行，根本不需要演。
翌日一早，爱德华带着三个老黑来到牧场公园，霍克要进行一系列培训，随后去租了道具刀。
用真刀的话，霍克怕老黑们脑子一热，真把强森捅了。
洛杉矶电影工业发达，只花费一点钱，就能租到以假乱真的刀。
第50章 救命啊
西洛杉矶，第14街。
蒙迪欧缓缓开过来，停在了路边。
附近，一辆红色宝马车门打开，杰奎琳快步走到副驾驶边，敲了敲车窗，拉开门上车。
霍克看了眼时间：“来得很早？”
“你报酬给的丰厚啊。”杰奎琳参加了公园里的培训，说道：“工作不多，也不麻烦，我当然要积极一点。”
霍克指了指面前的14街：“过会儿，你就顺着这条路往南走，遇到抢劫一定要惊慌。”
杰奎琳笑了笑：“我小时候被抢过，不止一次，了解那种感觉。”
霍克说道：“重温下你的记忆。”
杰奎琳应道：“那种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爱德华的电话这时打了过来。
霍克让杰奎琳先回她车上，开车往前走了一段，下车拉开一辆旧商务车车门，直接上车。
车上，爱德华带来了三个专业小弟。
三人长相奇丑，凶神恶煞，一眼看过去，就不是好人。
霍克觉得，扔到加勒比海盗剧组，去出演那群海盗，都不用化妆。
其中体型最彪悍的大丑，举起手问道：“你说我们可以打伤他，伤到什么程度？”
霍克叮嘱道：“就像排练的那样，往脸上打几拳，往能让人看到的地方打。”
打伤胸口或者屁股，等记者采访的时候，总不能让强森脱衣服吧？
那样既不文明，还容易暴露大块头小可爱的现实。
二丑问道：“能不能让他把我们送进监狱？”
霍克微微蹙眉：“你们进监狱做什么？”
三丑回答：“比当流浪汉舒服。”
霍克看向爱德华，后者立即说道：“你们三个放心，以后救助站那边，你们享受优先待遇。”
二丑开心的笑了起来，对爱德华说道：“老大，我们绝对不会出问题，不就是抢劫吗，小意思。“
大丑赞同：“我们生下来就会抢劫。“
霍克拿出准备好的一件红色外套，扔给最合适的二丑：“一定要穿上这件衣服。”
二丑立刻穿在身上。
霍克指了指人行道一侧的巷子：“你们过去吧，等人过来。”
三人立刻下车，钻进了巷子里面。
霍克让爱德华开车：“去强森那边。”
车往南去，很快又停下，霍克下车仔细观察周围，没有发现狗仔，这才上了强森的车。
强森一身休闲装扮，见霍克上来，问道：“准备好了？”
霍克说道：“我这边没问题了，你呢，可能会受点伤，突显真实感。”
强森微微蹙眉。
后排坐着的卡洛琳这时接话：“为了道恩的硬汉形象，拍戏时他挨几下，都要写在合同里。”
霍克想了想，说道：“现实混战，挨几下我觉得更容易打造道恩亲民的形象。”
开车的丹妮说道：“我赞同。”
专属经纪人都发话了，卡洛琳不再多说。
强森点头：“可以。”他笑了笑：“别打得太狠。”
“不会的，他们都是专业人士。”霍克晃了晃手机，准备下车：“等我电话，你们就往前走。”
他专门叮嘱：“被抢者是个金发女孩，穿着白色衣裙，抢劫的人中，有一个穿着显眼的红色外套。”
强森点头：“我记下了。”
卡洛琳看着霍克的手机，一把拉住他：“你等等。”
霍克打量她：“咩小姐，还有别的事？”
卡洛琳阴森森说道：“那天拍的照片，删掉。”
“没拍你，拍的墙。”霍克下车就走。
卡洛琳冲他背影竖起两根中指，恶狠狠说道：“让我抓住机会，非把你杠了！”
回到旧商务车上，霍克拿出耳机，接上手机，方便接听电话。
爱德华开车掉头，往回走。
霍克看着街道上稀稀落落的行人，想到之前制造新闻时发生的意外，心里略微不安。
等爱德华送他回到蒙迪欧这边，霍克说道：“你去跟着强森，有情况立即通知我。”
“总共才几千米，还用盯着？”爱德华嘴里说着屁话，手底下却不慢，直接打方向掉头。
霍克下了车，说道：“这是一笔大单，想想你能拿的奖金。”
爱德华保证道：“我一定跟着。”
商务车离开，霍克仔细观察周围，这边街道相对僻静，并没有狗仔。
他拿出手提摄像机，找好起始拍摄位置，下达了指令。
不远处，杰奎琳从一家租赁店铺出来，沿着人行道往南走。
奇丑三人组躲在前方几十米外的巷子口，等待小羊到来。
霍克一声令下，强森那边开动了，车子朝北边行来。
好在这次没有意外。
场地和人员都是霍克精心挑选，除了强森之外，其他人还一起排练过。
杰奎琳走过巷子口，继续往南。
奇丑三人组从后面跟上，三丑加快速度，过来抢杰奎琳手里的包。
杰奎琳死死拽住包，说什么不松手，嘴里大声喊：“救命！救命！救命啊……”
霍克原本在拍风景的摄像机，用特别快的速度转了过去，接着朝那边跑去，捕捉两人争抢包的画面。
摄像机还录下了他的脚步声和跑动时故意发出的喘气声。
这一切，都在用视频的方式，证明事情的突发性。
大丑和二丑这时从画面外闯进来，前者身高体壮，一把推在杰奎琳身上，杰奎琳扑通摔倒。
二丑亮出一把道具刀：“贱货，不想死，快点滚。”
丹妮开的车到了。
“放开那个女孩！”强森从副驾驶上跳下来，冲上去一脚把二丑踹倒，二丑手里的刀子也掉到了远处。
接着他与大丑和三丑扭打在一起，硬顶着挨了大丑两拳，给了三丑一个抱摔。
杰奎琳趁机夺回包，发出一阵尖叫。
强森又把大丑撞开，狠狠给了他一拳。
虽然是大块头小可爱，但块头和力量在这里摆着，加上大丑打的两拳有点狠，强森疼痛之下用力较大。
大丑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岔气一样，竟然爬不起来。
丹妮在驾驶位上喊道：“我报警了。”
二丑和三丑拖起大丑，掉头就跑。
强森扶着旁边的路灯灯杆，呼呼喘粗气，问道：“女士，你没事吧？需要我报警？“
杰奎琳摇头：“不用，我东西没丢。”
她缓缓起身道谢，语无伦次：“谢谢你，谢谢你……“
强森又问了几句，杰奎琳再次感谢，然后离开了。
霍克关掉摄像机，手机拨通丹妮号码，说了几句。
丹妮冲强森招招手。
强森上了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离开了14街。
霍克过去检查现场，发现二丑把道具刀落下了，赶紧捡起来收好。
刀子租来的，有押金的。
霍克确定没有遗留，返回去上了蒙迪欧，先给艾丽卡·弗格森打电话：“我们短片拍完了。”
艾丽卡问道：“这么快。”
霍克说道：“比较顺利，你们恢复巡逻吧。”
艾丽卡这会儿比较忙，说道：“好。”
霍克挂了电话，开车离开这片街区，在一个商场前汇合杰奎琳，给了她300美元尾款。
杰奎琳美滋滋：“再有这种活，记得给我打电话。”
霍克点点头，问道：“摔的不重吧？”
“没事。”杰奎琳心情大好：“虽然摔了一跤，但比吃男的那玩意舒服多了。”
霍克上车：“后面还需要你做出回应，我会给你打电话。”
杰奎琳回到自己车上，突然陷入幻想，自己或许有演员天赋？
不都是吃那玩意吗，她比女明星们差？
但这不靠谱的念头一闪而过，打算回头咨询一下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