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985，一无所有
“大成报，拒了。”
“大河报，又拒了。”
“风华报，又又拒了。”
“大宫报，说得这么委婉，就是不要。”
“小风报，竟然让我写《书剑风华录》，疯了吧这是。要是名报的景明镛发飙，老板跑了，我往哪里跑。我真跑了，小犹太怎么办？”
看着诸多小报的回复，赵正忍不住一边吐槽，一边看信。
上辈子作为997福报的非知名网站小编，回到这85年的港城，刚被某大型报社辞退，干啥啥不行，他能怎么办。
除了修长的身材和这张比华仔、黎仔还帅的脸蛋，简直是一无是处。
难道，让他去混社团？
扑街啦，那种天天被阿sir查身份证、什么时候去地府报道的日子，赵正可不想过。
而且，一般不拿西瓜刀从九龙砍到湾仔的古惑仔，就帮别人停停车，根本赚不到钱。
目前来看，还是当文抄公，嗯，当作家、当知识分子更赚钱。
某些报纸的签约作家，三天打鱼，两天撒网，一周更个万把字，就能拿到上万的月薪，让人眼红。
可惜，现在的港城小报编辑一点都不识货，赵正写了几本小说的开头，比如退婚、莫欺少年穷、斩十四境大妖，都被毙了。
这群扑街仔，眼光简直是扑你老木啊！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阿正，吃饭啦。你刚刚说什么，一无所有啊？”
正当赵正为生计发愁的时候，一个娇俏可人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朝着他喊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如春天般抚慰着男人的心灵。
只是一身简单的牛仔和白色短袖，就能让人双眼发亮，脸上的笑容能让男人的烦心事尽数消散，称得上一句‘青春无敌、玉女掌门’。
“来了。”
看着小犹太的甜美笑容，赵正微笑着起身走了过去。
小犹太的家就住在赵正对门，比他小三岁，从小就跟在他身后瞎跑，算是他的青梅竹马。
两人一起从小学读到初中，而赵正勉强考上了港大，却因父母出事，学费没有着落而辍学；周蕙慜则是因为文化课成绩不行，读完中专，就去电台上班，补贴家用，供养身体不太好的母亲。
总的来说，两家的家境差不多，唯一的区别，赵正的600尺唐楼（60平老房子）是父母留的，周家母女的则是租的。
来到对门的一居室，赵正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等候的周母，脸色有些不善。
换做哪一个母亲，见到女儿和没什么前途的小年轻处朋友，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那张脸好看一点有什么用，长得比发哥、华仔还帅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好好的大报社工作不干，一天天地做什么大作家的美梦，天天在她家混吃混喝，除了对门那套小房子和脸蛋真是一无是处。
“伯娘（伯母），下午好。”
知道这位周母的心思，赵正也没在意，微笑着打了招呼。
毕竟，拱了对方辛苦养大的好白菜，赵正总不能还要求对方带什么好脸色。
或许他该向现实妥协了，回头就写本‘风月无边’的小说，去小风报那边谈谈价钱。
为了钱妥协，不丢人。
看着身边盛汤的小犹太，赵正觉得，为了爱情都是值得的。
此时尚未出道的王霏，多年后写了一首歌，为了爱情...
“妈，喝汤。”
给妈妈盛了一碗汤后，周蕙慜喊了一声，免得对方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
在这个家里，她现在已经是赚钱的顶梁柱，妈妈也得给她几分面子。
“好。”
点了点头，知道女儿胳膊肘往外拐的周母，默默开始喝汤。
“阿正，喝汤。”
见妈妈没有再说，周蕙慜开心地给男朋友也盛了一碗。
虽然阿正没有跟她正式表白，但是周蕙慜早已经把对方当成了另一半。
女孩子认定了一个男孩子，就要一辈子，此生不渝。
“阿正，你写书写得咋样了？咳咳。”
快吃完饭的时候，周母开启了新的话题。
既然女儿认定了对方，她也不好强行拆散，总得让未来女婿找个活干，再不济去餐馆端盘子，也有个四五千一个月，可以补贴家用。
工作早点稳定下来，两人也可以住到一起，卖了老房子换套新房，省得多租一间房子。
勤俭持家，才能越来越好。
“妈。”
听到妈妈旧事重提，周蕙慜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的话。
从小就和阿正相识相知，她可是知道对方的才华。
而且，周蕙慜先前看过男朋友写的手稿，故事和主角都很吸引人，她都想知道后续的小说情节，只是那些报社的编辑不识货。
若是她男朋友的书写得不好，怎么会有某些的大报社主编贪得无厌，故意压价，还要作者名的全部版权。
“明天去签约。”
对此，赵正握住了身旁妹子的手，微笑着回答道。
这一刻，他算是彻底下定了决心。
一个男人，怎么能靠女人养着，他必须要拿回经济主动权。
先前那个眼高手低的赵正，已经在被某报社辞退、郁郁而终后没了，此时的他要在这寸土寸金的港城混口饭吃，并不难。
“真的？”
一听这话，周母眼前一亮，立马开始规划：“你们两个一起工作，存钱一定很快。等存够了新房子的首付，就可以办个婚礼了。”
“妈妈。”
没想到妈妈说得这么直白，周蕙慜脸色微红地打断，还为男朋友考虑：“阿正有他自己的规划，你别帮他做决定了。”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周蕙慜的左手感受到男朋友手心的温热，眼神也是忍不住瞥了过去。
虽然男朋友还没有正式告白，但是她在梦里的时候，已经幻想过两人一起走进婚礼殿堂的样子，心里带着憧憬。
“伯娘放心，我一定会让敏敏有个最好的婚礼。”
感受到小犹太的眼神，赵正很是肯定地说道，握着对方的右手也是多了几分力道。
相识于微末，小犹太没有嫌弃他之前的那般眼高手低，赵正自然也不会让她输。
即便他未来的成就再高，家里的那个位置肯定是小犹太的。
“妈妈，我相信阿正。”
心里满是甜蜜的周蕙慜，眼里的幸福都快溢出来了。
第2章 覆雨，翻云
“嗯，那就好。”
点了点头，周母算是认可了这个小年轻的担当。
不过，一切都要看实际行动。
若是对方一直待在家里，靠她女儿养着，周母肯定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谢谢伯娘。”
吃完晚饭，向来身体不太好的周母，就坐在客厅看着黑白电视休息。
而准备帮忙收拾碗筷的赵正，则是被小犹太以‘君子远庖厨’给赶出了厨房。
没过多久，在厨房里忙完的周蕙慜，和妈妈说了一声，就走到对门的房间，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来到奋笔疾书的男朋友身旁，周蕙慜小心地将一杯温热的铁观音茶水放到桌上。
“你来了。”
闻到清香味的赵正，放下手中的笔，笑着将小犹太拉入怀中，感受着凹凸有致的曲线，身体有了很自然的反应。
“阿正，我妈妈说的话，你别多想。写书这种事，讲究的是厚积薄发，你不要急。”
坐在男朋友怀里，周蕙慜主动帮妈妈道歉。
她相信男朋友的才华，自然全力支持对方。
“没事，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和小风报的主编谈谈，尽快签约。”
感受到小犹太的心意，赵正主动说起了自己的规划。
对于那位小风报主编要求的文章，他已经有了腹稿，刚刚就已经在写开头。
作为金古以后最有影响力的武侠作家，非黄一莫属。
尤其是那本开创了兼具风月和剧情的《覆雨翻云》，赵正上辈子的高中时期，可是拿着手电筒，趴在学校寝室的被窝里看完的。
那年少气盛的时代，看完一些章节，大晚上的都和现在这般，一根擎天白玉紫金梁，仿佛要撑起天穹。
作为‘景顾’两位大家之后的武侠大家，黄一的知名度可谓是七零、八零后两代人中的翘楚，甚至在九零年代，内地满大街都是黄一的小说。
嗯，全是黄色书封，全是假冒伪劣产品！
只是当时还算个少年的赵正，和其余同龄人一样，惊讶于这位大作家的才华，心头只有‘牛比’两个字。
“这个就是你写的新书吗？”
听到男朋友的话，周蕙慜不疑有他，好奇地看向桌上的新稿子。
“刚写了个开头，你帮我看看。”
为了先声夺人，赵正大致修改了一下开头的情节，正好可以让小犹太帮忙品鉴一下。
原著里的开头，本是浪翻云和上官鹰的帮派争斗，略微显得平淡。
报纸连载和整本书出版，两者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远远大于几十年后的网络小说和实体小说。
开头黄金三章，尤为关键。
索性，赵正将魔师庞斑隐居前的一段，当做了楔子，稍微改动了一点，后续的情节依旧没动。
大元第一高手对阵大明前·第一高手，外加魔师庞斑利用慈航静斋圣女传人的片段，绝对足够精彩。
“嗯。”
只是，周蕙慜拿起稿子看了几分钟，就感觉心口有些不对。
翘屯的感受，刚才就已经很明显了，但是男朋友像今天这般安慰她的心，还是第一次，让她的脸红彤彤的，脑子都有些晕。
“阿正...”
“叫我干什么？”
手上的太极招式变化，赵正凑到小犹太的耳边，轻声问道。
年轻人血气方刚，他觉得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可以理解。
“你想的话，我可以的。”
早已经视对方为另一半的周蕙慜，脸上满是红晕地嘟喃道。
虽然她还没有真正体验过，但是读中专的时候，没少听同班的其他女孩说起，自然也懂得天地人伦之道。
“好。”
眼看小犹太都这么说了，赵正也没想着等到明天和小风报签约以后再庆祝。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犹犹豫豫。
就像某些港片里的助人情节，某些男主角面对女朋友的投怀送抱，竟然还能坐怀不乱，等到功成名就之后再明媒正娶。
结果呢，那些女主角都会在偶然中遇到什么大坏蛋，丢了清白，之后就是虐心环节。
不得不说，那些编剧可能是把自己的初恋代入到女主角身上，才有那般的感同身受。
为了不虐心，赵正只能顺其自然。
“呀，阿正。”
“敏敏，这辈子，我都认定你了。”
关键的时刻，赵正强压住内心的猛虎，凑到女朋友耳边温柔地说着情话：“我一定给你买套海边的大房子，每天带你看海，看遍春暖花开，朝阳夕落。”
至于期限，赵正没有说。
爱情，本就没有期限。
“嗯，我相信你。”
听着那感人肺腑的情诗，周蕙慜抱着男朋友的脖子，脸上没有丝毫失落，尽是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之后的事，自然是雨落峡谷，水到渠成。
“哼。”
而坐在家里客厅看完了华仔和伟仔主演的杨家将，周母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轻轻掩上了房间门。
女大不中留，希望女儿看男人的眼光没问题。
还别说，在颜值方面，女儿的眼光确实不错，找了个比华仔他们还帅的。
“呼。”
等到怀里折腾了两番的小犹太沉沉睡去，赵正轻手轻脚地起身，简单洗了把脸，就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既然之前在伯娘那边夸下了海口，赵正就要说到做到，尽量把精彩的部分写出来，打动对方，提高卖相，也好开个好价钱。
正好，在他稍微改编之下，覆雨翻云开头就是魔师庞斑为蒙古复国大业算计圣女的情节，刚才脑海里有所印象的赵正，写起来得心应手。
因为太过投入，赵正把自己和小犹太代入进去，不知不觉就来了莫名的感觉。
等到将近六千字的稿子完成，有些口干舌燥的赵正，看了眼熟睡的小犹太，还是不忍心打扰刚刚破瓜的女朋友。
又去洗了个冷水脸，没有丝毫睡意的赵正，继续坐到书桌前开始疾书。
不同于上辈子为了房贷车贷，这辈子身处在80年代的港城，没有钱的话，连个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
997都卷过了，还怕一个通宵写书，开玩笑！！！
正好，这个精神状态，非常适合写擦边情节。
嗯，在后世的某点上说擦边，但是赵正真写出来的，那是非常的大胆，可谓毫无顾忌。
现在港城的报社行业可没有什么‘君子协定’，写纯纯的小颜色文都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报纸上，更不用说那些没有丝毫底限的二级以下电影。
“应该不会太过吧。”
写完一万字的赵正，揉了揉手腕，趁着休息时间看了下手稿，觉得略微有些脸红。
要是上辈子的网站小编身份，看到这种稿子，分分钟毙掉，顶多放在自己的垃圾箱里，抽空批判一番，哪里知道重生回到港城，还得以这个谋生。
人啊，得学会换位思考。
若是连生存都保障不了，谈什么面子和节操。
第3章 最值钱的文化人
“嗯。”
第二天的清晨，看着熟睡的老公，周蕙慜悄悄起身，去楼下买好了早餐，给妈妈留了份，再回到男朋友的屋里。
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桌前，周蕙慜看着一小堆的新书稿，知道男朋友昨晚挑灯夜战，在为两人的未来而努力，心里一下子多了几分甜蜜。
只不过，坐下来看了会书稿，周蕙慜品味着里面旖旎的情节，联想到昨晚的一幕幕，脸色忍不住变得红彤彤的。
可是，这个小说情节有些好看，让周蕙慜有些欲罢不能。
“好看吗？”
不知何时，一个声音在周蕙慜耳边响起。
回过神来的周蕙慜，转头看着男朋友的俊脸，笑着说道：“阿正，你醒啦。”
“嗯。”
说着话的时候，赵正的两只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先前不忍打扰刚刚从少女蜕变的女朋友，现在离对方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了。
“阿正...”
面对男朋友的痴迷，看了小说本就有些情动的周蕙慜，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拉着丝，转身双手主动抱了上去。
这一轮男女感情的升华，因为周蕙慜初经风雨的稍有不适，慢条斯理地收场了。
“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帮你请一天假。”
等女朋友躺在床上休息，赵正体贴地说了句。
从今天开始，他也能努力赚钱，家庭开支的重担不需要女朋友承担。
“没事的，我刚转正，下午还要录制节目，不太好请假。”
对于请假这种事，想要赚全勤的周蕙慜是拒绝的。
现在，男朋友的稿费还没有着落，她一个月五千多的工资，算是家里的全部收入。
“行，我会尽快拿到稿费。”
知道小犹太的性格，赵正也没有多说，尽早拿到稿费才是正理。
“我相信你，阿正。”
在男朋友怀里蹭了蹭，周蕙慜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闹钟，连忙起身坐起：“我等下要去上班了，咱们先去吃早餐。”
男朋友可是要成为大作家的人，在家里休息没事，她只是电台的一个小员工，迟到可是要扣工资的。
在男朋友功成名就之前，周蕙慜需要负担家里的开支，迟到一次被扣全勤，都是一个不能忽视的损失。
再者，这点小伤，克服一下，她在电台演播室又不用时刻走来走去，根本不是问题。
“我帮你洗洗。”
“哎呀，别闹。”
一阵清晨的欢闹过后，赵正送小犹太去了位于九龙马可尼道的港城电台。
今年上半年，周蕙慜并没有参加新秀歌唱大赛，而是直接去了业余DJ大赛，拿到不知名的冠军后去了港城电台工作。
之所以这样的选择，周蕙慜只是想着港城电台的工资高一点，夜班还有加班费，保底5000起步。
“阿正，等下。”
刚要进门的周蕙慜，想起什么，连忙喊住了要离开的男朋友。
“怎么了？”
还以为刚刚进展到最后一步的小犹太舍不得自己，赵正笑着走过去，抱了对方一下。
“等下可能要用到，你先拿着。”
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500港元，周蕙慜生怕男朋友在外面舍不得花钱。
“行，谢谢敏敏。”
看着女朋友如此贴心的模样，先前已经拿过200的赵正，倒是没有拒绝。
等到他开始拿稿费，肯定交给对方保管，没有必要在这电台门口拉拉扯扯。
“预祝阿正成功。”
亲了下男朋友的脸，周蕙慜开心地走进大门，
而赵正也没拖沓，背着一只单肩书包上了电车，往新界方面赶去。
这年头港城的治安不咋滴，出门谈判也尽量别拿公文包，什么时候被古惑仔看到，掏出一把小刀找你化缘都不一定。
这一点，赵正比较谨慎。
因为名报、东华日报、港城星等销量靠前的报纸都在新界方面的大埔，其余的小报社也是跟风在这附近开设档口，只是隔了一两条街。
销量多不多不重要，沾点气运最重要。
早饭的时候，已经打电话和小风报的主编约好，赵正提前半小时踩点了一下小风报的地址和销量。
地址就不说，一个巴掌大的小作坊，可能华仔门徒里的工厂也就差不多大。
此时的港城，普通人没有什么信息接收渠道，除了电视台就只有报纸，因此报纸行业就像三四十年后的非法小网站那么多，那么卷。
而港城有关部门，对这个现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些人不犯法就行。
“500，还退个三四百。”
门口老大爷收下一包健牌香烟，说出的销量数字让赵正大吃一惊。
每天就200的销量，这小风报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养得起报社的员工，靠情怀吗？
要知道，前两天名报刚在他们首页上庆祝，日销量超过8万，创始人景明镛刚花了1250万港元买下山顶道的豪宅。
就这200销量，人工费都赚不回来。
“靓仔，我劝你一句。要是来找工作的，换一家嘛。”
看在这10块一包的香烟上，月薪过4500的老大爷也是打开了话茬：“这报纸已经换了三个老板，现在这个原来是做装修。原本嘛，想着靠报纸的销量给他们装修公司免费打个广告，结果越办越差。现在整个报社就三个人，一个做主的，一个打样的，一个印刷的。差不多，也快换老板了。”
说完之后，热情的老大爷主动劝道：“要是想上工，旁边那家雪月报还不错，每天销量两三千，有时候还加印呢。”
“谢谢大爷。”
没有解释什么，赵正走向了不远处的茶楼。
这大埔报社一条街，自然少不了文化人最爱的茶楼，那真算得上十步一馆，让人目不暇接。
既然是500销量的主编，找的茶楼自然不会很大，一个名为‘潇湘茶楼’的小门面，差点让人看不见。
“蒋主编，您好，我是赵正。”
问了前台的中年老板，赵正来到里面的8号桌，见到一位络腮胡的中年人，主动用了一个寻常的文化人称呼。
若不是提前联系过，就冲对方这相貌，赵正觉得这蒋老板年轻时肯定在社团里大杀四方过。
想必，对方不会喜欢‘老板’这个词，更中意‘主编’这个文化属性浓厚一点的情怀。
第4章 卷死同行我为王
“赵作家，您好您好，请坐。老吴，来份套餐。”
看着这小年轻文质彬彬的模样，蒋有得热情地邀请对方坐下，顺便喊了一份早茶套餐。
虽说最近报社快撑不下去了，但是他装修公司入账不少，和文化人谈合同，必须把面子做足了。
就冲这个相貌，一看就是有知识的文化人。
难怪，负责印刷的小王觉得对方寄来的手稿不错。
只不过，一个负责印刷的小王懂个球，作为主编兼老板的蒋有得，清楚地知道这个报社近年来的市场风向。
没有什么，比得上风月小作文来得好，提升销量那叫哗哗哗的。
可惜了，去年那位胡作家因为写太嗨了，大半夜去找楼凤，结果遇到两家火拼的社团，嘎掉了。
若不然，他们小风报去年日销量就能攀升到三千，和旁边的几家老牌报社掰掰腕子。
“蒋主编，这是我按照您的要求，写的一个小说开头。”
坐下来喝了口冻柠茶，赵正干脆利落地拿出一份4000字的开头。
虽说他的存稿已经有8000，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赵正还是准备留一手。
实在不行，只能去别家碰碰运气。
毕竟，放下身段去写风月文，哪家报社都不愁稿费，无非是多是少。
“好，赵作家吃点早茶，我先看看。”
看到对方如此干脆，蒋有得暗赞一声‘文化人’，继而低头看起了手稿。
作为十几年前的合盛社团双花红棍，蒋有得被砍伤双手后，退下来开了装修公司，吃了没文化的亏，少赚了不少钱。
他一直来的遗憾，就是当初在小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长大后只能打打杀杀，半辈子也就混个五百来万的身家。
去年买下报社之后，倒亏50万，蒋有得对文化人的需求就更迫切了。
“写得好。”
前面的铺垫情节一扫而过，蒋有得看到那两千字的风月情节，内心里有一种回家找老婆打扑克的冲动，忍不住拍案叫好。
作为去年‘转职’的报社主编，蒋有得也算是遍览群书，自然能看得出一本小说的好坏。
像其它报社的小颜色文，和各大影院深夜里放的二级以下片子没啥区别，看多了就腻。
这位赵作家写的圣女，杀伐果断如将军，绝色倾城像女神，却是被阴险狡诈的魔师拿下，那叫一个酣畅...的爽。
对，就是看得爽，看得有劲。
单凭这个开头，就能让他们报纸销量上涨个两三百。
“不知道蒋主编觉得如何？”
等对方放下手稿，赵正也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开口问道。
“写得很不错，我可以给出千字50的价格，不知道赵作家觉得怎么样？”
满意地点点头，蒋有得说出了自己的报价。
他觉得，这本小说有火的潜质。
按照他们小风报这样的报纸，二分之一的篇幅都是小说，剩下的就是各类借鉴来的花边新闻和社论。
曾经，他们那本《七侠风月令》连载的时候，还一天一期，每期三千字小说，照样天天销量过千，那也是小风报最辉煌的时候，给出的稿费价格自然高了去了。
现在嘛，为了节省成本，他们大概是两天一期，一期八版，四版差不多5000字的小说。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没有什么出色的小说，每天也就两百份不到，90份出头，都是社团里的报刊点卖出去的。
若是有这本小说，一期卖出个1000份肯定没问题。
按照一期卖个1000份，1份1.5港元，报社总收入700港元，加上人工成本，小说这边的开支控制在千字50元左右。
这么算下来，两天发表5000字，文字成本也要250块钱，算是报纸成本的大头了。
最主要的是，文化人写书费劲，他也不可能做到两天就有5000字的小说发表，等稿期间只能拿别的垃圾书凑数。
这年头，一本风月小说为主的小报纸，全靠小说作家养着，没得办法。
“蒋主编，我可以保证，每天给你们5000字的小说。”
对于这个价格，赵正没有予以置评，而是说出了自己的实力。
千字50元看似不少，比其余几家报社给的报价都高不少，但按照这样的价格，一个月顶多三千多块，完全不符合赵正的预期。
昨天一个晚上，他写顺手了都有8000字的手稿，每天拿出5000字，并不困难，抽空还能和小犹太出门散散心。
没办法，整本书都在他脑海里，写出来全都是钱...都是文学。
一天250起步，一个月也有个七千五了，勉强算得上现在普通小白领的工资水准。
当然，他的产量若是上来了，报纸销量增长，总不能还是千字50吧。
为了爱情，他要卷，把同行都卷不行了，那他就是最值钱的那个！！！
卷死同行，就地称王！
“一天5000字？”
听到对方的话，蒋有得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这速度，简直完爆现在的知名作家，像什么况尼兄妹和这条街最火的‘伯光’、‘多凤’都弱爆了。
要是能有5000字一天的小说，那不是能把小报纸的潜在用户都拉过来。
只不过，惊讶和欣喜过后，蒋有得就担心起了报纸的销量。
若是报纸销量上去，一切都好说，只要能过千，蒋有得就可以给出千字80的价格，甚至更高。
想到这里，蒋有得不太确定地问道：“赵作家，每天5000字，能保持着相同的水准吗？”
怕就怕，数量上去了，这小说质量就不行了，读者不买账，一样是白瞎。
“咱们三万字一签约，如果质量不行，蒋主编也不会跟我续约吧。”
脑海里有着180万字全书情节的赵正，不慌不忙地说道。
得益于景老先生和况尼兄妹等人的偶像效应，很多不想端盘子、当保安的年轻人涌入写作这个行业，现在的非主流小报社和小说签约作家的条款很宽松。
几万字算一次稿酬，不好就结束合作，甚至还有一万字一签约的。
和现在边拍边播的电视剧一样，收视率不佳，观众不买账，直接切了，换一部剧，用最少的成本赚最多的钱。
电视剧如此，小报社也是如此，甚至名报、太阳星这样的主流报社也是如此，没有人会为错误买单。
“赵作家既然说得这么爽快了，我老蒋也不含糊。这样，前面三万字我给千字80的润笔费，后续看报纸销量，给您加。”
知道对方的意思，蒋有得主动说起了这个稿费。
至于后续加不加，那就看报纸的销量了。
“可以。”
没有讨价还价，赵正答应了这个价码。
一穷二白、没有任何名气的他，根本没有谈价钱的资本。
这年头，只要能提升报纸销量，他的稿费自然会增加。
“那咱们签个约。”
见这年轻作家如此干脆，蒋有得也是快速拿出一张准备好的制式合约。
合约上面，只有简单的甲方乙方，言明乙方将某小说的文字版权授予甲方用作报刊发行使用，稿费多少，还特地表明了后续稿费随行就市，会持续增减。
至于其余的版权，全都属于乙方作者本人。
这年头，出书的小说作家寥寥无几，大多数港城市民更喜欢报纸连载的方式，类似于多年后小说网站的日常追更。
每天的茶楼里头，都有一些闲得发慌、收租过日子的市民，坐在那里喝茶看报，顺便交流小说的看法，一起骂主角和作者。
当然，还有部分是白天上班累的白领，下班回去坐在茶楼里也能参与进去，顺便发泄一下被上司和现实打压的郁闷。
“等等。”
就在赵正准备签约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第5章 千字80
某位带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笑眯眯地来到赵正边上，拱手示意：“这位作家，若是有好的小说，考虑一下我们春月报。我们报的日销量都在2000以上，只要质量好，价格肯定不会差。”
说完之后，许秋冠瞥了眼旁边的蒋有得，言语间带着自得。
作为去年某个月的对手，许秋冠对于挺会折腾的小风报，还是带着点戒心的。
毕竟，对方昔日是合盛的双花红棍，现在也和社团有关联，而他们春月报幕后的合盛合，以前一直是合盛的老大哥，结果被某些人背刺分裂出去，另立山头，从曾经九龙地区的老大沦为次一流社团。
这个仇，一直记在合盛合的社长心头。
去年小风报那位写《七侠风月令》的作家，就是他们暗中做局弄掉的，若不然，胡作家大半夜去找个楼凤，怎么会那么巧被两大社团的切磋给波及了。
怪只怪，那位胡作家不识趣，竟然拒绝了他们的高薪挖角。
有他们合盛合的上万小弟支持，他们春月报的日销量从未低于2000份过，却也时刻记着打压这合盛的任何产业，包括报纸在内。
而合盛的小风报所在大楼保安，也是他们的眼线。
“不好意思，我已经和蒋主编谈好了。”
对此，赵正不想和对方多交流，眼神看向了对面的蒋主编。
一看对方就不是善类，但蒋主编应该也有背景，要不然怎么在这一条街混。
如果连这个都搞不定，他还真不敢和对方合作，早点换下家了。
“艹你老木的，许大头，当面撬我的角，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叫人端了你的报社。”
看到对手竟然敢这么嚣张，蒋有得直接拍起了桌子。
若是他今天怂了，这个有潜力的年轻作家可能真要被撬走了。
诚然，合盛前几年刚从合盛合分家的时候，实力一度膨胀到港城前十的社团，但后继无力，现在也就两三千号人，占了湾仔和大埔三条街，每年的收入也就几百万。
相比之下，合盛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也有七八千的社团会员，属于港城的社团前三之列。
“哟，蒋主编现在火气这么重，还真当自己是十几年前的双花红棍啊。”
见对方反应这么大，不想当面撕破脸的许秋冠，也是没有继续刺激对方。
江湖上讲究一个面子，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真把自己的报社产业给弄废了。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也要讲究以退为进。
真到了两家社团火并的时候，让人顺带把这双花红棍的报社给报废了。
“要么打，要么滚？！”
没有和对方废话，蒋有得直接喊了句，昔日双花红棍的凶悍气息瞬间爆发。
“蒋主编不要上火，回头请你喝枸杞茶。”
冷笑一声，许秋冠看了那个不太识趣的年轻作家一眼，转身走出茶楼。
等对方知道小风报的真实销量，就会乖乖前来投靠他们春月报，那时候可就没有什么好价钱了。
这年头，港城的古惑仔多，投身报社写小说的也满大街都是，真以为随随便便写个小故事就能成为大作家。
“让赵作家见笑了。”
等对头离开，蒋有得立马换了个笑脸。
“没关系。”
对此，赵正作为土生土长的港城人，倒也表示理解。
毕竟，他前阵子刚来的时候，出门给小犹太买杯柠檬茶，都遇到了六七堆人在大街上练习‘太极友谊赛’。
古惑仔，嗯，社团文化向来是港城的一大特色，底层的哪个行业都如此，无一例外。
也只有现在太平山顶的那些豪门，才能超脱于外，却也是对社团敬而远之，表面客气。
“对了，赵作家，你这小说名字？”
准备完善合约的蒋有得，客气地问了句。
“覆雨翻云。”
在这个问题上，赵正并不想改名字。
小说的主角，本就是两大神兵覆雨剑、翻云刀的传人，听上去气势十足，先声夺人。
在这方面，赵正为了迎合报刊连载，稍微改动一下，让书迷有个明确的对比，增加可看性。
“好，这个名字取得太好了。”
而蒋有得想到的，却是那些看小说的大老爷们见到这个书名，就能联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场景，简直太贴合他们小报社的办报宗旨。
这小说不火，简直没有天理。
“不知道，赵作家取个什么笔名？”
“沧海有鱼。”
很快，蒋有得把几个空白处填好，递给了对方：“赵作家，您看看，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好。”
等这位蒋主编将空白处填上，赵正也无需担心什么陷阱，干脆利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年头，要是报社给的条件不好，他们作家单方面解约，都会得到全港读者的支持，谁让他们拿着笔杆子呢。
前几年，知名小说家况尼和太阳星谈不拢价格，直接掀了桌子，中途断更投了新东家名报，一点负面后果都没有，甚至还被读者老爷夸为‘文化人的真性情’。
除非像景老先生那样的老牌名宿，才能压住况尼和他妹妹多年，没有涨稿费，却也是买了套小公寓奖励对方，从侧面化解了双方因为钱闹出的矛盾。
“这400块，算是我给赵作家的定金，还请您不要嫌弃。”
见到这位年轻作家签好合约，蒋有得也是干脆，拿出身上所带的400递给对方。
按照先前的报价，前期三万字稿费就要2400块，蒋有得先给出个零头，也算是体现自己的诚意，顺便把对方给绑牢了。
年轻人最好面子，港城江湖人士更是一诺千金，蒋有得也不怕对方跑了。
“谢谢蒋主编。”
没有迟疑，赵正收下那笔定金。
出道的第一本小说，他也没想着待价而沽。
真要提升身价，等这一本《覆雨翻云》写出了名气，小说的稿费自然会涨上来。
再聊了几句之后，赵正便起身告辞，离开了茶楼。
身怀1200块的‘巨款’，赵正也没急着回去，而是先去油麻地的奇华饼家买了一盒小犹太最喜欢的蛋黄酥，再坐车回了九龙的弥敦道家中。
一盒蛋黄酥价格30港币，折合华元10块，貌似现在内地的职工工资也就15块一个月左右。
也就节假日的时候，小犹太才会买一盒带回家分享，赵正开始赚钱了，自然不会亏待了女朋友。
“想念空调的味道。”
虽然已经到了10月，但港城的天气也没那么凉快，回到家的赵正坐在老旧的书桌前感慨一番，打开桌旁的旧式风扇吹着，静下心来写书。
签了合约，现在每写1000个字，都是80块钱，慢不得。
早点换一间大房子，和小犹太深夜加班的时候吹上空调，才是正理。
与此同时，在电台上班的周蕙慜，也是接到了主任一个不好的通知。
第6章 我养你啊
“周蕙慜，现在让你主持深夜的广播剧栏目。”
看着眼前的漂亮妹子，中年主任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啊，主任，我之前一直都是早上的八零年代和下午的自由风，一下子调到晚上，怕不太适应。我原来两个节目的收视率，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啊。”
听到主任的话，工作稳定的周蕙慜惊讶地说了起来。
她之前主持的两档节目收视率都还不错，那个深夜广播剧的栏目收视率可不怎么样。
这年头，港城电台的内部主持人工资都和收视率挂钩，周蕙慜先前能拿到五六千一个月，全靠两档电台的收视率，若是换到深夜广播剧，说不定连4000都没有。
先前那位主持人，貌似工资就是4200多，还是加上全勤补助一起，整整和她相差了1500块。
“这也是电台对你的认可，好好干，只要能把深夜广播剧的收视率搞上去，我会在台长面前给你请功加奖金。”
看到这个年轻妹子眼里的难过，中年梁主任嘴角带着冷笑，装作长者领导的模样宽慰对方。
当初，周蕙慜刚进入电台，梁主任就看上了对方，想着什么时候一亲芳泽。
可惜，对方的情商有点低，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对方又不是名牌大学毕业，顶多就是长得好看了点，他特地安排刚转正的周蕙慜主持两档节目，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感恩，都不上办公室感谢一下。
既然如此，梁主任不介意打压对方，让这小姑娘知道这个职场的生存规则。
等到对方认识到深夜广播剧的辛苦，付出努力又看不到相应的报酬，自然就懂得如何取悦他，继而回到白天的节目。
区区一个普通的主持人，生杀大权可都在他手上。
“主任，我...”
“好了，这是上面的决定，你要是不想干，可以回家。”
笑脸一收，梁主任径直转身离开。
“...”
面对这样的打压，周蕙慜想到一家子都需要自己的工资维持，只能暗地里忍气吞声。
“敏敏，你是不是没给梁主任送礼啊？”
旁边的搭档见梁主任走远，凑过去小声问道。
“我当个主持人，还要给梁主任送礼吗？”
对此，周蕙慜有些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免得羊入虎口。”
看着这位如小白花一般的漂亮小姑娘，作为过来人的女主持人陈漾笑着提醒道。
“啊？”
再听到这话，昨晚已然迈过少女这个关卡的周蕙慜，立马就明白了。
她上班的这大半年中，偶尔听说过那位梁主任的绯闻，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怎么，你有男朋友了？”
见小姑娘秒懂，陈漾八卦地问了句。
“嗯。”
关于这点，周蕙慜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地承认下来。
“哇，是哪个大帅哥啊？”
“陈姐，你就别打趣我了。现在，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想当小绵羊，就去上夜班咯。正好，夜班是晚上七点上班，你交接完就可以回去睡个美容觉。”
“哦。”
临近中午，买完了菜回家的周蕙慜，先来到男朋友屋里看了下。
当见到客厅茶几上那一盒蛋黄酥，周蕙慜心里一喜，小声走到卧室看了下认真写书的男朋友，才转身回去做菜。
“阿正，可以吃饭了。”
做好饭菜，洗了下脸的周蕙慜来到男朋友的卧室，小声喊了一句。
“辛苦了。”
将额头带着汗水的小犹太拉入怀中，赵正柔声感谢一句，鼻间的芳香让他心神为之一动。
没办法，写风月小说就是这点不好，作者本人代入感太强，一不小心就越矩了。
“阿正，饭菜已经做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清楚感受到男朋友MAX状态的周蕙慜，红着脸说道。
“能不能，晚半个小时吃饭？”
开始上手的赵正，随意地问着。
“妈妈在那边等我们呢？”
“下次让妈妈先吃吧。”
想到隔壁房子等着的丈母娘，赵正只好忍了下来，继而说起了自己小说签约的事：“我今天早上和小风报那边说好了，千字80，每天5000字。早上，那位蒋主编给了400定金。”
说着话的时候，赵正把自己手里的1000块递给小犹太。
“真的啊？！我就知道阿正你写的小说，一定行的。”
听到男朋友的小说签约，周蕙慜欣喜地跳了起来，继而内心快速算了起来。
一天5000字，那就是400块，一个月就是12000，比港城大多数的白领都强了。
若是加上她的工资，两人贷款10年，买一套1200尺的房子都不是问题。
这一刻，自己被调整工作的心情都好了不少，甚至比之前更好。
男朋友的成功，是周蕙慜最大的心愿，比自己升职加薪都要开心。
“以后我的稿费都交给你保管。”
仿佛猜到小犹太的心思，赵正笑着刮了下对方白皙的鼻子。
能有这样美丽的女朋友，或许是上天补偿他上辈子的艰辛，也算是因祸得福。
“那这1000块放在你那里，以后我帮你保管稿费，不够的话问我要。”
将手里的1000块塞回男朋友手里，周蕙慜可不想对方出门没钱应酬，继而拉着对方去吃午餐。
吃午饭的时候，周蕙慜还不忘跟妈妈说起：“妈，阿正的小说已经签约了，一个月能有上万稿费呢。”
“这么多？”
听到月薪上万，周母忍不住惊讶地看了眼那个脸色淡定的准女婿。
“我现在只是跟报社那边签了个短约，一天400块，若是报纸销量涨了，稿费再谈。”
面对丈母娘的眼神，赵正开口解释，隐约提升了一下自己的逼格。
在某些人的面前，男人也是需要注重下面子，不能一味地藏拙。
同样的，面子也算是男人积极向上的某个内驱力，像是那些豪车，不就是卖个面子。
“那是不错，你们收入稳定了以后，早点换套好的房子。”
见此，知道对方所言非虚的周母，开始为小两口筹谋未来。
“这个事，我听敏敏的。”
点了点头，赵正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妈，我会和阿正商量的。”
看到妈妈的态度转变，周蕙慜的心情又是大好，纷纷给两人夹菜。
作为男朋友的赵正，也是给小犹太夹了几个菜，有来有往。
吃完午饭，赵正回到屋子里继续写书。
半个多小时后，等到小犹太过来，赵正不由分说，直接来了个饿龙扑食。
下午小犹太还要去上班，需要抓紧时间，舒缓下脑海里的小说构思，免得心情郁结，流鼻血了。
作为小绵羊的周蕙慜，也是没有任何反抗，主动送到了对方的口中。
“阿正，我工作调整到晚上的广播剧了。”
不知过了多久，无力靠在男朋友怀里的周蕙慜，说出了自己工作的变动。
“怎么回事？”
想起小犹太先前说过两档节目的收视率都不错，赵正就知道其中有些变故。
“我听一起搭档的陈姐说，那个梁主任想要我送礼，还可能对我有什么想法。”
在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周蕙慜也是主动跟男朋友提起。
找男朋友的其中一个重要作用，不就是可以分担生活和工作中的压力，周蕙慜在这个方面根本没有多想。
“如果不喜欢，那就不要上班了，我养你啊！”
暂时还没有实力的赵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很明显，自己女朋友这颗小白菜，被某些人盯上了。
若是有实力，赵正碰到这种敢觊觎自己女人的混蛋，分分钟拍死。
现在嘛，生活里不是打打杀杀，没有实力就只能潜伏，静待时机。
第7章 社团走水没前途的
“不要，大不了以后我工资低一点，反正阿正你赚钱了嘛，我的工资可以补贴家用。”
想着以后和男朋友一起努力赚钱买新房，从小独立的周蕙慜，丝毫没有考虑过辞职的情况。
她就一个中学毕业，比不上港大文学系录取的男朋友，随随便便就能找个七八千的工作，这个电台主持人的工作，工资不算低，还算是体面。
“那我以后陪你上下班。”
见女朋友有自己的主见，赵正没有多说，而是尊重对方的决定。
不过，一个女孩子上夜班，肯定不安全，更何况是自己这么水灵灵的白菜，赵正决定陪女朋友上下班。
“好的。”
感受到男朋友的心意，周蕙慜甜蜜地点了点头。
闲聊一阵，等小犹太睡去，赵正继续起身来到书桌前。
不过，赵正并没有续写早上的章节，而是考虑起了女朋友的工作问题。
遇到这样为他着想的绝色妹子，赵正自然要好好珍惜，目前不能改变对方的工作安排，却可以改变‘深夜广播剧’的模式。
正常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在深夜听电台，除了那些的哥的姐，这些人就是港城电台深夜节目的主要受众。
问题是，深夜电台的受众就这么点，却有13个电台在争抢份额。
想要在这脱颖而出，还是需要点才华的！
“鬼吹灯。”
写下三个字的书名后，赵正脑海里浮现了一篇篇文字。
作为一个非主流网站的小编，赵正上辈子看的小说数量可谓庞大，重生回来后记忆变佳，基本上能做到大致内容可以完善原版小说。
文化人的事，肯定不能说抄袭，只能说借鉴一下。
不过一小时，赵正已经写好了近2000字的文稿。
正当他抬手揉手腕的时候，一双柔软的素手伸了过来，将他的右手手腕放在手心，轻巧地揉捏起来。
“醒了！”
看着身边的小犹太，赵正轻笑着说了句。
还别说，这样的红袖添香，让人心旷神怡，所有的身体疲累快速消散。
“嗯，你写什么呀？”
瞄了几眼书稿，周蕙慜知道不是先前那本无效小说，好奇地问了句。
“你看看，这是我给你那个节目写的故事稿。”
听小犹太问起，赵正也没有故作神秘，递了过去，继而将对方拉入怀中。
虽说天气有些热，但是抱着小犹太柔软的身子，赵正丝毫不觉得憋闷，反倒觉得精神无比集中。
至于给女朋友的礼物，要大大方方地说，也能大大方方地享受。
像某些小说里，让女朋友担惊受怕，男主角再从天而降，痴死去吧！
“鬼吹灯？”
拿过手稿的周蕙慜念了起来：“盗墓不是游览观光，不是吟诗作对，不是描画绣花，不能那样文雅，那样闲庭信步......”
不知不觉间，周蕙慜已经沉浸到那有些阴森的恐怖氛围中，甚至觉得身前有些微凉意。
回过神来的周蕙慜，看着抓弄自己良心的男朋友，红着脸配合起来。
重新让女朋友认识到男友力MAX的赵正，去洗手间简单冲洗一番，便沉下心来，继续写自己的‘稿费’。
早上的时间，赵正已经写出了4000字，下午的目标还是4000字，晚上视情况而定。
而几度无力的周蕙慜，则是在研究手里的新故事，酝酿自己的情绪。
若是能让自己电台的深夜广播剧节目收视率提升，她的工资可是一点不会少，甚至会更高。
下午六点半，吃完晚餐的赵正，送女朋友上班之后，再打了两个BB机的号码，继而回去写书。
“叮铃铃。”
设置好的闹钟响起，赵正看了下十点的时间，起身按下闹钟，继而换上短袖短裤，出门前往了巷子口的大排档。
大晚上出门，绝对不能穿人字拖，万一碰上社团演武，跑都跑不动。
“阿正。”
此时，已经坐在某张小方桌上的年轻男子，热情地挥舞着双手。
“阿杰，阿琛。”
循着最初的记忆，赵正笑着和两位儿时好友打了招呼。
最初，他从楼上摔倒昏迷之后，第一眼看到的除了小犹太，还有这两位中学时代的好友关英杰和刘琛。
三人在中学时都算是成绩优异，还一起考上了大学，被同学们戏称为‘弥敦三杰’。
如今，赵正中途辍学，是个无业游民，关英杰从港大毕业，在CIB（刑事情报科）做事，刘琛则是警校中途退学，进了合盛合，4年时间打拼，勉强当了个红棍。
虽然际遇各不相同，但三人从小长大的关系却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依旧保持着儿时的情谊。
“阿正，你工作怎么样了？”
喝了两杯之后，关英杰直接问起了好友的工作。
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些事情没必要忌讳，他在CIB工作了两年，也算有点关系，还能帮上一点忙。
“刚和一家报社签了约，一个月应该能赚个万把块稿费。”
在兄弟面前，赵正也是没有藏着掩着，回答干脆利落，顺带问了下社团优秀成员的好兄弟：“阿琛，你呢，当老大没？”
“呵，哪有那么快。我跟阿斌混，他管两条街，我管20个小弟，每个月拿四五万分红。现在老大还让我...”
说起自己的‘事业’，刘琛嘴角带着一分自嘲。
作为一名卧底，混了两年越混越好，刘琛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最近，他老大准备涉足某些走水的活，还要让他负责这个项目，刘琛跟上面报备了，结果只得到‘见机行事’的批复。
见个鬼的行事，刘琛真怕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收不了手。
四年又四年，卧底卧成老大，怎么搞？
“阿琛，你们一直捞偏门也不是个事。”
隐约猜到这位兄弟的两姓子弟身份，赵正提出了一个想法：“你们既然想往内地运家电，为什么不到隔壁的鹏城，投资一家BB机厂，另外再做点简易的彩电，直接在内地大城市卖。那样，也不用冒走水的风险，还不愁生意。”
“去内地投资，能行吗？而且，投资办厂的话，见效太慢了。”
听了好兄弟的话，刘琛皱了皱眉。
作为土生土长的港城人，他们这一代受到英吉利的教育影响很深，即便是去年确定了港城回归的时间，但内心里依旧有着莫名的隔阂。
尤其是，英吉利管理部门对外的宣传，很多人都怕投资内地，最后都打了水漂。
也只有家大业大的顶级豪门，才会试水投资一部分，也仅仅是一部分，损失了也无所谓，算不上伤筋动骨。
但是，像刘琛他们这个社团公司，更喜欢做的是高利润的买卖，像投资办厂做家电这种事，从未想过。
毕竟，走水一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现金结算，利润丰厚，效率极快。
第8章 混社团，要爱国
“阿琛，你都是做红棍的人了，不要急功近利。格局要打开，目光放长远。”
猜到这位阿琛的想法，赵正语重心长地开导道：“97回归，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你不想12年后跑路去英吉利，那么和内地打交道肯定是少不了的。爱国，才是社团大佬的最终归宿。”
顿了顿，赵正继续说道：“若是你觉得刚开始投资期限长，可以在建厂期间，倒腾一点咱们港城的便宜货，贴个标牌照样可以去卖。等到你厂子在国内打开销量，想想那十个多亿的人口基数，那可是一片蓝海啊。说不定，你们社团靠这个生意，就能稳坐全港社团的龙头老大。”
知道现在社团人员的眼光局限性，赵正需要给自己的小伙伴开导开导。
这年头，社团走水风险大，收益也不是很顶，除了回款快，简直太低级了。
混社团，要爱国，这件事可是占米仔一辈子奋斗的目标，令人感动至深。
“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是我这个身份去内地投资，对方也不会接受吧。”
认真听完小伙伴的建议，刘琛有些意动，却是还有些顾虑。
港城的几大豪门去投资，那都是爱国港商，他这样的社团人士去投资，对面不一定会接受。
再往坏一点去想，把他抓进去挖土就麻烦了，逃都逃不出来。
“当然不能以你们社团的名义，除非是你们合盛合的老大哥亲自去，那样子倒是好说话。不过，你可以找个清白人家当法人，和对方去谈投资，之后再聘请你们自己人去上工，合情合理合法。”
喝了口啤酒，话头打开的赵正继续出谋划策。
他不确定阿琛能走到什么地步，说不得以后当了真老大，也舍不得再穿上那身衣服，并非一件坏事。
毕竟，在接下去的几十年里，港城要说真正的安全，还差了点，赵正想要在这里扎根，还得需要暗地里的人脉。
尤其是接下去的几年，港城要经历一阵混乱的阵痛，赵正要保证自己和小犹太的安稳日子，让阿琛尽快爬上去是最好的安排。
社团里有阿琛，警队里有阿杰，黑白通吃啊！！！
“好，我回头就跟老大说说，拿个一两百万试试水。”
被好兄弟这么一说，刘琛的思绪也是打开了，干劲十足地说道。
相比之下，让他去单独负责走水这条线，刘琛更想做一些正事，免得将来真的恢复了身份，留下什么遗憾。
只要能为社团打开新的收入来源，上面的老大们都会夸奖他，不会问什么经过。
社团为什么要冒险做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一切都是为了钱。
有钱才有小弟跟着混，没钱只能去痴死。
“阿正，你最近对经济很有研究啊。”
旁边的关英杰见到好友被说动，笑着感慨一句。
他不确定刘琛的身份，但也隐约猜到，无论如何，对方能走正道，那是再好不过的。
万一阿琛走岔了路，兄弟两人站在敌对的立场，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
真要那个时候，关英杰只能提前通知兄弟，远走海外，走为上计。
“一般一般，就是为了写小说，看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新闻报道。”
摆了摆手，赵正开口问了下：“阿杰，你在CIB混得怎么样了？”
“我和阿琛比不了，现在也就一个小督察。”
说到自己的发展，关英杰忍不住叹了口气。
都说CIB好升职，但是他以港大毕业生进入港城警队的时候，就已经是见习督察，现在两年时间顶多是转成了督察。
这样的职位，可能是那些普通警校毕业的大部分普通警员的天花板，可对于一个港大毕业生来说，两年时间没有看到什么机会，立下大功，算是有些失职了。
也就是三万多的工资，让他不用为经济问题而烦恼，除此之外都有些差强人意。
“你就谦虚吧。”
打趣了一句之后，赵正一脸正色地说道：“阿琛，等你掌握一点话事权之后，多帮衬下阿杰。等到你们一个当了社团龙头，一个当了警务处处长，我就能在港城横着走了。我未来在港城的前途，可都看你们了。”
“切。”
听了赵正的期望，刘琛和关英杰都忍不住鄙夷一声，只是三人碰杯的时候，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野望。
要想在港城里混得开，黑黑白白并不需要看得那么分明。
“对了，阿正，你和那位青梅竹马怎么样了？”
吃着烧烤加啤酒，刘琛笑着打趣起了未来的作家。
三人之中，也就是赵正混得安稳一点，之前在报社上班，现在闲下来了还能和青梅竹马谈恋爱。
只不过，之前认识了那么久，赵正也没有把那个敏敏拿下，简直就是情场里的扑街。
“这辈子估计要负责了。”
关于自己和小犹太的关系，赵正倒是想得很清楚。
从小犹太养着他这个无业游民的一个月里，赵正已经确定，这辈子都不会和对方分开。
“你这开窍挺快啊。”
左边的关英杰，也是跟着调侃。
“阿杰，那么多漂亮的女警花，你有没有谈上的？”
被两人连续挤兑，赵正也是开始反击。
“凭我这相貌，追我的警花从楼顶排到了1楼。”
“切。”
“哈哈哈...”
“考，你们合盛合的人找死啊？”
“这里是我们合盛合的地盘，你们18K过界了知不知道？”
当赵正三人聊得正嗨的时候，旁边的几张桌子爆发了冲突，一堆‘潮安’的社员将合盛合直属的两桌人围在了原地。
如今港城人口500来万，社团人员占了七分之一，合盛合巅峰时期单个社团就超15万人，这种夜里吃着宵夜顺便PK一场的现象，实属常见。
那些正经的港城市民，见到这个场面，都是有条不紊地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再和同伴一起跑开，偶尔还有些人驻足在百米开外看戏。
混社团的，都比较讲规矩，不伤外人。
“你们先走吧，我要开工了。”
而作为合盛合一员的刘琛，吃了根烤羊腰之后，对着两位好兄弟说道。
虽说合盛合现在是一盘散沙，但面对外敌的时候，必须一致对外，不然社团的家法都饶不了人，更不用说以后上位了。
在一切向钱看的年代，社团内部的晋升规则，算是为数不多的清流。
“咱们走吧。”
见惯了场面的关英杰，将没吃完的烧烤装进一次性泡沫盒，和好友离开了这个混乱的现场。
至于刘琛的安危，看他现在旁边的小店CALL人，就知道不会莽撞地冲上去。
对此，赵正也是放心了不少。
“揍他们，我们合盛合的人马上到。”
打完电话的刘琛，眼见18K的人已经开始推搡自家社团成员，拿起一个板凳，直接将对方领头的小头目砸了个头破血流，率先开启了战场。
第9章 时代的降维攻击
“阿杰，阿琛现在这么刚的吗？”
走到百米外的赵正，看着昔日好友的豪迈，忍不住和旁边的阿杰对视一眼，开口问道。
好歹也是读了两年警校，到了社团就不要命了？
为了几千块的工资，何必呢。
“要不然，你觉得阿琛这四年是怎么坐到红棍的位置？”
轻笑一声，关英杰回答一句，继而与远处的刘琛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接着，关英杰来到旁边的便利店，拿起座机拨打了报警电话：“CIB**07关英杰，弥敦道路口有合盛合和18K成员械斗，请转九龙警署。”
“好的，关sir。”
打完电话，关英杰陪着好兄弟回到楼下。
“对了，我家敏敏被第五台节目组的主任为难，帮我查查。”
想到阿杰的身份，赵正随口提了句。
想到那个中年油腻男觊觎他的小犹太，赵正是一刻都不想忍。
大丈夫能屈能伸，但绝对不允许自己想保护的女人受半点委屈。
“没问题。”
聊了几句，关英杰开着丰田车回了警队。
要想升得快，加班少不了。
他可不是记挂着那三万的薪水，关英杰还想着三年以内升个高级督察，六年来个总督察，十年爬到宪委级的警司。
“港城的夜晚，不太迷人啊。”
相比于两位想着上位升级的兄弟，赵正回到自己的小屋，看着窗外的月光，忍不住感慨一句。
想想上辈子当小编时，欣赏过的不入流网络作者写的小颜色文，其中有关之灵、李家馨、林清暇、赵亚枝、邱舒珍、王竹仙、朱音、张慜、黎孜、舒琦...
嗯，这些港星美女和他的小犹太相比，还是差了一点。
一想到这里，赵正便是干劲十足，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书。
今日已经写了1万字，距离三万字交稿还差了1万，赵正想要早点交稿，拿到前期剩余的2000块。
晚上十点，在报社加班的蒋有得，先让人印出了2000份的明日早报。
“老板，咱们印这么多，卖得掉吗？”
看了眼新出炉的小风报早报，负责排版的老王担心地问了句。
他和儿子两人的工资都是老板开的，也知道这报社最近半年入不敷出，都是老板在补贴，总是希望老板能再坚持久一点。
“谁说要卖了，明天这些报纸，我全送。”
将手里的报纸放下，蒋有得意气风发地说道。
前期的5000字稿件拿到，蒋有得迫不及待地想要发表出去，让那些爱好武侠小说的老港子们知道，小风报有了一位才华横溢的签约作家。
只要能把名气打出去，后续的销量不愁，这千把块的前期成本，根本不是问题。
“真送啊，老板？”
忙完印刷的小王，惊讶地问了句。
诚然，他觉得这部《覆雨翻云》的开头很吸引人，但老板的魄力也太大了点。
要知道，他们小风报之前的销量顶多是200来份，2000份以上的日子屈指可数，顶多是《七侠风月令》的巅峰时期才能达到，还是两三天一期的那种。
“要是这本书还不行，我就准备关门了。”
眼神里闪过一道精光，蒋有得说出了自己的规划。
前后一年时间，他在小风报上面亏了50万，再没有起色，只能关门大吉了。
“哦。”
听了老板的话，小王随意地应了声，对于自己月薪四千的印刷工作倒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作为熟练的印刷工，他到哪里都能混口饭吃，之所以留在这里，全都是因为小风报一起招了老豆和他两人，上班比较方便。
而另外一边的老王，则是在暗地里希望老板成功。
毕竟，到了他这样的年纪，想要再找份轻松的排版工作，可没有那么容易。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新来的主持人敏敏...”
与此同时，港城电台五台的深夜广播剧正式开始，作为新任主持人的周蕙慜，先和大家打了声招呼。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周蕙慜拿出了自己的稿子：“今天，我和朋友们分享一个非常优秀的故事，它的名字叫‘鬼吹灯’。盗墓不是游览观光，不是吟诗作对...”
“师傅，这个台停一下。”
刚刚加完班回家的老汪，听到这个开头，一下子被吸引了，喊住了要换台的出租车司机。
“咦，五台换靓妹了？”
经常听深夜广播剧的的哥，立马听出了主持人声音的变化。
之前，是一个中年大妈和小年轻的声音，今天这个声音听上去就是靓妹。
不过，才感慨完不久，开车的的哥就被故事吸引了过去。
“这个广播剧，有点意思。”
这个时候，众多深夜出车的的哥的姐们，都听到了这个广播，很快就被吸引过去。
最近几年的深夜广播剧，除了一些家庭伦理，就是单纯的鬼故事，大家伙都听腻了。
突然来了一种新奇的故事，的哥的姐们都耳朵一明，让人忍不住听下去。
在这个创意有些匮乏的广播剧时代，《鬼吹灯》的出现，绝对属于划时代的降维打击。
甚至，还有一些喜欢热闹的的哥，拿起了对讲机，呼叫自己的朋友来品细糠：“徐老颠，别听狗男女跳槽的垃圾话辣，快听五台的鬼故事。吓你个球，你个胆小佬。”
“老王啊，快来听听五台的，叫什么吹灯啦。”
“什么鬼灯，吹什么灯？”
“痴死吧你。”
某几位乘坐出租车回去的乘客，回家之后也是忍不住打开收音机，听起了后面的故事。
即便是深夜写书的赵正，也是开着家里的收音机，听着女朋友甜美的声音，快速写着小说。
手腕有点酸，但是想到几个小时后就能和小犹太甜甜蜜蜜，赵正的内心充满了动力。
年轻，无极限！
“哇，敏敏姐，你真是太棒了。刚才后台接到了十几个观众的电话，让咱们有空重播一下。我感觉，咱们节目的收视率肯定比昨天高。”
等一个小时的广播剧结束，负责播音助理的年轻女孩，有些激动上前夸赞。
港城的年轻人工作都比较早，尤其是电台深夜节目的播音员和助理，年龄更是小，这女孩比19岁的周蕙慜还小一岁。
“那也多亏了你们帮忙。”
对于超过前任主持人这种事，有男朋友帮忙的周蕙慜充满了信心。
当然，略微懂点人情世故的周蕙慜，也不忘感谢默默奉献的两位工作助理。
严格意义上来讲，三人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工资的高低都看节目的收视率。
“周主持客气了，不知道你这个故事是谁写的，明天还有没有？”
负责协调的导播大罗，更加关心这个稿子的后续。
诚然，这个《鬼吹灯》的故事很吸引人，但是没有稳定的后续内容，也不会形成什么收视率直线上升的效应。
收视率就代表了奖金，谁会嫌自己的工资太高呢。
第10章 我真要跳了啊
“有的，这是我男朋友写的。”
在这个问题上，周蕙慜倒也没有隐瞒自己男朋友的才华，更不会否认这个事实。
没有哪个年轻的女孩子，能抵挡别人对自己优秀男朋友的羡慕。
以前之所以没有在意阿正的失业，周蕙慜看中就是对方的才华，还有对她一直以来的温柔。
如今有机会展现自己男朋友的优秀，周蕙慜肯定不会错过。
“哇，敏敏姐，你也太厉害了，找到这么一个优秀的男朋友。”
刚从中专毕业没多久的助理小何，眼神里满是羡慕。
要知道，她们港城的文化人都是高薪阶层，收入远远超过她们上班族，一本小说赚个几十上百万的都有。
“还好啦，我只是运气好一点。”
莞尔一笑，周蕙慜眼神里带着喜悦。
“那两点半以后的不夜天故事汇，咱们先重播一段。周主持明晚准备一下，最好是能播两个小时的后续内容。”
知道对方还有小半的故事没播完，导播大罗提出了下个节目的一点建议。
他们三个人负责深夜的两档时间，一个是11点到凌晨1点，一个是早上2点30到4点30。
一般情况下，两个节目不会有太多重合的内容，但是其中一个节目反响不错的话，重播内容也不是不行。
正好，可以让主持人省力一点，有足够的精力去准备明晚的内容。
“这样合适吗？”
第一天来深夜节目组的周蕙慜，倒是有些不确定这个操作是否可行。
在白天的节目里，很少有重播的内容，她之前主持的两个节目，都是现场直播，还要和打电话的观众互动，工资看似不少，却也辛苦。
若是深夜广播剧只要播一期，后面的节目重播，还不用和观众互动，那也太轻松了点。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和柳副主任报备一下就好。咱们深夜节目组就这样，你不要有白天节目组的压力。”
作为半个老人的导播大罗，笑着宽慰道。
眼前的女主持人漂亮大方，若是他年轻个十岁，说不得还要挥一下锄头，挖一挖墙角。
现在嘛，有心无力，用眼神欣赏一下就行。
“那就麻烦罗哥了。”
见对方这么说，周蕙慜也是没有多说，拿着稿子去旁边休息。
第一次上夜班，她的睡眠时间还没调整过来，这个时间点很想睡了。
“滴铃铃铃。”
清晨五点，被闹钟吵醒的赵正，干脆利落地起身。
虽说昨晚才睡了四个小时，但依旧没有丝毫疲累，年轻的身体确实够棒。
都在九龙地区，弥顿道距离港城电台所在的广播道不过4个公里，赵正没有打车，而是先绕道去了海边的荣光街，给女朋友买一份爱吃的烤地瓜。
顺便，锻炼一下身体，赵正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因为写书累垮了腰子。
男人的身体可以有点小毛病，腰子绝对不能出问题。
别看现在的港城，是亚洲最繁华的城市，但是基础设施和00年代的国内二线城市差不多，很多老街口都有出摊的小商贩。
烤地瓜没有技巧，竞争力自然也不小，荣光街路口的老王烤地瓜算是其中一绝。
“老板，两份烤地瓜。”
“好哩，6块。”
“给。”
拿着两份烤地瓜，小跑了两公里的赵正放慢脚步，吹着微凉的海风，朝广播道的方向走去。
小犹太的下班时间是六点，还有大半个小时，不急。
“喂，小心。”
就在准备拐弯，赵正刚准备拐入江浙道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坐在栏杆边上的黑裙女子站了起来，还学着泰坦尼克号上的露西那般张开双臂，连忙跑了过去。
“啊！”
一把将黑裙女子抱下，赵正听到对方的喊声，连忙放开，免得被对方反咬成登徒子。
虽说现在的女拳威力不大，却每个时代都不缺，赵正不想好心办坏事。
“你烫着我了。”
反应过来的黑裙女子，注意到对方的戒备模样，有些好笑地开口解释。
看着对方帅气儒雅、简单穿着的干净模样，林清暇纷乱的心情莫名好了一点。
“哦，不好意思，刚买的地瓜。”
见对方开口，赵正也反应过来，抬手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烤地瓜，眼神不经意和女子对视，惊讶地挑了挑眉：“你是，林清暇？”
上辈子作为一个八零后，赵正小时候可没少看这位女侠的电影，印象还算深刻。
只不过，刚才急着救人，加上对方的长发形象，一时间没认出来。
不得不说，港城真是小，一不小心就遇到了个女明星。
“你知道我？”
对于自己的知名度，林清暇倒是不觉得惊讶，却也因为这样的帅哥知道自己，有些许的小自得。
“嗯，看过你演的几部电影。”
点了点头，赵正很是实在地回答道。
“那你看过我的什么电影？”
嘴角微翘，林清暇追问一句。
“...”
面对这个问题，赵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于这位英气女明星，他最深的印象是东方不败、刀剑笑、鹿鼎记，这些都还没上映，至于其他的，赵正基本上没啥印象。
另外，很多80后在吹林清暇的颜值，赵正却是觉得还算不错，像小犹太、王竹仙、朱音、关之灵、李家馨那样的，更符合他的审美。
“你是从哪里看到我的？”
眼看对方答不上来，林清暇美目中带着笑意，有些不依不饶。
“电视和报纸上瞥过一两眼。”
没办法，赵正只能随意编了个理由，继而开始主导话题：“林美女，你刚才为什么自寻短见？”
和女人瞎扯，不是他的强项。
更何况，已经有了小犹太，满心都是对方的赵正，暂时还没有勾搭其余女明星的打算，也没那个资本。
现在，先打消了这位女明星的轻生念头，事了拂衣去，去接小犹太。
“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吹吹风，并没有想跳海的念头。”
见对方说起这个，林清暇有些好笑地回答道。
“哦，感情问题，可以理解。你要是没想跳海，那我先走了。”
听到这个回答，赵正算是放下心来，也算是猜到了一些，没有多说什么，准备离开。
前几天小犹太带回的报纸上，还有某位离婚的秦姓男演员追求林清暇的报道，据说这段感情持续了十几年，也算是港城市民口中闲聊的乐事。
13年前，林清暇因与秦翰合拍电影而对其产生感情，但因秦翰已婚。
6年前，林清暇远走美国逃避恋情。
5年前，和秦翰并称双秦的秦翔，与妻子离婚，奔赴美国，向林清暇表白求婚，同年，两人订婚。
去年，林清暇和秦翔解除婚约，之后归国。
就在前段时间，离婚的秦翰再次对林清暇发起了猛烈的追求，还上了各大娱乐报纸的新闻，声势一时无两。
港城八九十年代的娱乐八卦里，林清暇和双秦的感情经历，让人津津乐道，赵正也算是有几分印象。
他还记得，林清暇几年后和某位富豪闪婚，算是断了某些狗仔队的一个大型话题。
港城女明星的最终归宿，在豪门。
当然，很多年轻时透支了商誉的女明星运气不好，最终穷困潦倒，晚年孤苦，毕竟豪门不是什么破旧收容所。
“哎，你这就要走了，不怕我真跳下去？”
眼看这个年轻帅哥要离开，林清暇惊讶地问道。
她没想到，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却是依旧那么淡定。
港城的富家公子里，貌似没有这号人物，谁家富二代大早上起来买烤地瓜的。
第11章 女明星？比我家小犹太如何
“你自己刚刚说了不想跳，那就没事了。”
想起对方上辈子的人生轨迹，赵正倒是相信对方真的不是寻短见，无非就是因为感情问题，理不清还乱。
女人嘛，从来都是感情生物。
既然如此，赵正也没必要担心，去接自己的小犹太要紧。
林清暇再好看，那也是别人锅里的菜，不像绝色之姿、三代人梦中情人的小犹太，属于他一个人。
“等下，我饿了。身上忘了带钱，能不能借你一个地瓜？”
看对方并非什么欲擒故纵，林清暇连忙喊住对方，眼神落在对方手里冒着香气的袋子上。
“行。”
点了点头，赵正干脆利落地拿出一个地瓜，顺便递过去一张50块的港币：“这50块给你。”
虽说现在还没有太多收入，但赵正觉得给这位昔日有印象的女明星50块，并非什么大开支。
我给了林清暇50块，换到十年后内地影像发展迅速的时候，足以让无数内地宅男羡慕嫉妒恨。
“谢谢，我以后肯定还你。”
收下那50港币，林清暇感受着这陌生男孩的暖意，繁杂的思绪都清明了不少。
而听到喊声的赵正，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他觉得，这个背影一定很帅气、潇洒。
短暂交流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角落里的某个镜头记录了多个经典画面。
“哈哈，林清暇拒绝双秦，和某神秘富家公司私会，这条新闻至少值2万块。”
看着自己手中照相机里的画面，渣大欣兴奋地握了握手。
以前只是一个失败的文字编辑，某一次吃夜宵拍到发哥和某位女演员的照片，赚了5000块，便给渣大欣的人生打开了新的大门，直接辞职转行做了‘专业记者’，俗称‘狗仔队’。
最近一段时间，林清暇和双秦之间的感情纠葛，可是无数港城市民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这个时候冒出一个强势插足的公子哥，简直是惊爆了港城娱乐圈。
至于那个帅气背影的男子是不是公子哥，并不重要，港城市民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女明星和豪门之间的纠葛，娱乐报纸也喜欢这样的新闻来提升销量。
“阿正。”
刚刚下班的周蕙慜，见到不远处等着的男朋友，开心地跑了过去，双手抱住了对方：“等很久了吧。”
“没有，才一分钟。”
和女朋友抱了几秒钟，赵正将手里还暖和的烤地瓜递了过去：“先吃点东西，我们去吃早餐，回去给伯娘带一点。”
“嗯。”
接过男朋友递来的烤地瓜，周蕙慜小小吃了一口，欣喜地瞪大双眼：“哇，这是荣光街那边的老王烤地瓜。”
“走吧。”
看着容易满足的小犹太，赵正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拉着对方的手往公交车站走去。
“你也吃一口。”
咬了两口后，周蕙慜把没咬过的那一边递到男朋友面前。
这个时间点，男朋友肯定也饿了。
本来嘛，吃烤地瓜最好是一片片撕下来吃，更有感觉，谁让她的一只手被对方牵着呢。
“好。”
笑着吃了一口后，赵正就和小犹太站在车站等车。
很快，一辆空旷的双层巴士停了下来，两人一起走了上去。
在没有什么人的巴士靠窗位置，周蕙慜靠在男朋友的肩膀上，感觉一阵安定。
几公里的路程，也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
在熟悉的早餐店吃了个八分饱，回到家里的赵正主动给未来丈母娘送上了早餐，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小犹太已经躺在薄被窝里沉沉睡去。
第一次的夜班，确实辛苦了。
看到这里，赵正想要赚钱的心思更加迫切了。
“先睡觉。”
没有太累的赵正，简单洗漱之后，拉上窗帘，上床抱着小犹太眯了会。
养好了精神，才能更好地写书。
当赵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他看了看怀里睡得正香的小犹太，轻手轻脚地起身来到了书桌前。
伸了个懒腰，调整下思绪，赵正打开台灯，开始写书。
对于他来说，整本《覆雨翻云》都在他的脑海里，卡文，根本就不存在。
“你说这主角是庞斑还是浪翻云？”
“覆雨翻云，浪翻云的武器是覆雨剑，还是黑榜第一高手，主角肯定是他啦。”
“这么听上去，有点道理，这主角会不会太牛了点。”
“我感觉庞斑更狠一点，开局就把慈航静斋的圣女给睡了，牛比。”
“你们感觉都不对，我觉得刚开始就很厉害的人物，肯定不是主角。”
“要是小说就讲他们的，那大明江湖不得被他们杀个遍。”
“我咯个叼，这书真的叼啊，我很想看后面了。”
“也不知道，魔师庞斑和浪翻云对决，结果会怎么样？”
“这个作家沧海有鱼是新人吧，哪里冒出来的？”
“写得太好了，后面什么时候出？”
“扑街啊，不会打电话给小风报问问。”
......
“老酱头，你看了今天早上的小风报没有？”
“小风报？今天早上刚看过。还别说，今天免费送的报纸，还怪好看的。”
“你知道，那个《覆雨翻云》是谁写的？”
“我咋个知道，我就看小说，又不看作家。”
“也是哦，就是不知道小风报着不着调，有没有后续。”
“我听说小风报今天免费送了2000份，这么大手笔，后面肯定有的啦。”
“2000份，这么大手笔，看来小风报要发飙了。”
“大彪，你这报纸能不能借我看下？”
“行，记得还回来啊，我晚上还得再看一遍。”
“这后面部分，小风报什么时候出啊？”
“不知道啊，打电话给小风报。”
......
在这个早上，小风报送出了2000份报纸，其中一半的小道消息，都来自于其他娱乐报纸，没有什么亮点。
但是，那专属的武侠小说板块上，却放出了一本新书，名字听说去就很叼，叫《覆雨翻云》，让人一听便浮想联翩。
男人嘛，什么时候覆雨翻云，都是一件乐事！
作为大部分青中年工作者闲下来的乐趣之一，看报纸连载的小说，已经成为了大家的习惯，有这么一个不错的小说出现，立马引起了众人的讨论。
不少看得入迷的中年人，毫不客气地打电话给小风报催更。
“后天，后天一定出。”
挂断第168个电话，不厌其烦的蒋有得，脸上带着自得的笑容。
不用说的，这一次，他们小风报要翻身了。
可惜了，赵作家那边还需要个两天时间才能交稿，真是恨不得今晚就出一期。
不过，今天辛苦点，先接听下观众来电，感受下昔日巅峰时的感觉。
“老板，大事件啊，林清暇和豪门子弟好上了。”
正当蒋有得刚挂完一个电话的时候，闲着无事的小王拿着中餐打包盒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新买的港城星早报，言语间有些激动。
第12章 大事件啊
“林清暇？”
接过报纸看了一眼，蒋有得顺着那醒目的标题往下看，目光停留在了那张两人拥抱的照片上。
在那个照片里，一个年轻帅哥的背影正牢牢抱着黑色裙子的林清暇，那样的高度、那样的角度，让人忍不住升起‘打情骂俏’的错觉。
只是，这个年轻帅哥的背影，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老板，咱们要不要跟风发张小报？”
一心为报社着想的小王，主动提了一句。
毫无疑问，林清暇劈腿豪门大少的绯闻，绝对是近两天众人闲聊八卦的中心。
“发个屁，这港城星早报都发了，咱们连口西北风都喝不上。”
骂骂咧咧一句之后，蒋有得还是给自己手下的得力大将解释起来：“咱们现在的重心，是赵...沧海有鱼的《覆雨翻云》，那才是咱们报社东山再起的法宝。这些满大街都知道的小道消息，只能当做咱们小风报的边角料。”
“知道了，老板。”
听了老板的话，小王乖巧地点了点头。
只要是自己和老豆的工作没丢，老板说是啥就是啥咯。
“好了，今天你在这里值班，三餐加宵夜都找我报销。有书迷打电话过来，就说咱们大后天一定出。”
随手将报纸放下，蒋有得吩咐一句，就起身向外走去。
“谢谢老板。”
见老板报销一日四餐，小王感激地喊了句。
“嗯？！”
不知睡了多久，周蕙慜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睁开了有些疲累的双眼。
入眼的，是坐在书桌上吃着方便面的男朋友，面前还放着一大叠书稿。
“阿正，几点啦？”
缓了几秒钟，周蕙慜开口问道。
“醒了，现在才12点，你再睡会。”
听到小犹太的声音，赵正放下面前的不锈钢小饭盆，起身走了过去。
“啊，都这么晚了，我去给你做午饭。”
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周蕙慜连忙起床，要给男朋友做午饭。
“不用了，我已经跟楼下的德叔说过，让他给我们留两份午饭。伯娘的那一份，半个小时前，我已经帮她拿上来了。”
看着不辞辛劳的小犹太，赵正宠溺地将她按了回去，说起了自己的安排。
港城的茶楼多得数不清，竞争也很激烈，自然衍生了类似快餐店的服务。
像街坊邻居之间，定个价廉物美的套餐饭，那是再方便不过，还能自己点菜。
“好吧。”
知道这个时间有点晚了，周蕙慜也没有坚持。
“你现在饿不饿，我帮你把午餐拿上来。”
搂着小犹太的细腰，赵正开口问道。
“有一点点。”
“那就不是很饿，我们先聊个事。”
“聊什么...啊...”
在和小犹太交流完新的小说情节之后，神清气爽的赵正起身去楼下拿了四菜两汤的午餐。
等赵正回来的时候，小犹太还没洗完澡，他也就坐在书桌前，开始为对方写今晚的《鬼吹灯》。
作为站在文学巨人肩膀上的普通人，赵正很清楚，这个故事在深夜广播剧出现，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无他，现在的港城市民，深夜里的节目太少了。
没有手机，电脑网络尚未普及，蹦迪、K歌只是一般人偶尔为之，不正经的人K完歌就去和别家社团的兄弟火并，什么时候去太平间都不知道。
普通的港城市民，在茶楼闲聊到七八点回家，看完TVB和ATV（亚视）的电视剧以及广告，就只能听听收音机、看看报纸了。
但凡是有好听的故事汇，基本上能俘获众多听众的心。
更何况，他们家小犹太的声音，还那么好听。
“阿正，你在写什么？”
洗完澡，穿着睡衣的周蕙慜来到男朋友身后，趴在对方肩膀上，娇俏地问道。
她已经看到了对方写的正是《鬼吹灯》的故事情节，心里满是甜蜜，却想听对方亲口回答。
“写给你的情书。”
放下笔，赵正顺手将小犹太拉入怀中，柔声回答道。
“你这个情书，我很喜欢。”
对于这个形容，周蕙慜很是中意，主动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只是，回过神来的周蕙慜，感受到那让人又爱又恨的架海金梁柱，红着脸跑了开来：“阿正，我饿了，咱们吃午饭吧。”
吃完了午餐，周蕙慜先去隔壁房间看了下妈妈，而赵正则是继续回到书桌前，为两人的未来的奋斗。
至于那个林清暇和富家公子‘甜蜜约会’的八卦风，还吹不到这里。
二十年的街坊邻居，也不会把林大美女约会的对象，联想到一穷二白的赵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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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暇，报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临到中午，刚拍完戏的秦翰，接过助理递来的报纸，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林清暇，言语里满是焦急和质问。
他秦翰作为港城知名演员，怎么能输给一个区区不知名的富二代。
“秦翰，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质问我？”
听着对方不善的语气，林清暇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变得更不好了。
关于自己和那位陌生帅哥的新闻被有心人炒作，林清暇自然第一时间知道了，心情也谈不上好，谈不上坏，只是准备在家休息两天。
原本，她还想着这位十二年的初恋，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结果等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那相识相知的十几年情分，在对方心里，如同儿戏。
这一刻，林清暇的内心充满了失望，再也没有了秦翰先前表白的欣喜。
“对不起，阿暇，我有些着急了。”
面对林清暇的反问，原本气势汹汹的秦翰为之一顿，继而好言好语地说道：“我这不是怕失去你嘛，你今晚有没有空，我请你吃西餐？”
“我想休息两天，暂时不想出去。”
“那明天早餐，我给你送去？”
“不用了，我们过几天再联系吧。”
听对方说起早餐，林清暇莫名想到今天早上吃的那个烤地瓜，真是香得很，让人记忆犹新。
不知道怎么挂断电话，心情有些烦躁的林清暇，走到隔壁的书房，开始练起了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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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姐，咱们节目昨晚的收视率可是提升了15个点呢。另外，还有215个听众来电，让我们今晚继续播放《鬼吹灯》的后续。”
下午五点五十，刚刚来到电台的周蕙慜，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她主持的深夜广播剧拿了个不错的开头。
“那咱们继续努力。”
笑了笑，周蕙慜的心情又美了几分。
“对了，不少听众都问这个《鬼吹灯》是哪位作家写的？”
“我男朋友的笔名‘胡八一’，也是书里面其中一个主角的名字。今晚节目开始的时候，我会跟听众说一下。”
“好的。对了，敏敏姐，你听说吗，林清暇和豪门公子谈恋爱了。”
拿出一份港城星早报，小何神秘兮兮地说道。
作为电台员工，每天都会有免费的新报纸可看，也算是一个小福利。
第13章 你女朋友一定很好吧？
“真的吗？”
接过报纸，周蕙慜看了下新闻内容，目光停在了那张模糊的照片上，觉得那个男主角的背影有些熟悉。
长裤短袖，貌似阿正今天早上的打扮也是这个。
不对不对，阿正又不是什么富家公子，更不会和什么大明星有交集，顶多背影有点像罢了。
晃了晃头，周蕙慜将不必要的思绪挥出脑海，继续看起了娱乐八卦。
还没等到周慧玲坐下来聊多久的八卦，负责夜晚节目组的柳副主任就走了进来，关心了一下节目的准备情况，没有多说就离开了。
作为三位节目组副主任之一，柳副主任自然清楚，这个漂亮的女主持人因为什么被发配到姥姥不爱的深夜栏目组。
现在，对方展现出了一点价值，却还不够，已然有心无力的柳副主任顶多就是过来看看。
真要是周蕙慜主持的节目独占鳌头，那柳副主任也不介意和那位梁主任刚一下，谁的背后没有人呢。
“敏敏姐，加油。”
等柳副主任离开，小何握着拳头为自己的上司打气。
只要节目收视率上去，她的工资也能水涨船高。
“嗯。”
点了点头，周蕙慜认真地看起了稿子。
另外，导播大罗和助理小何也是忙碌起来。
今天的新稿子也就是4000字左右，正常朗读的话，顶多也就半个小时，而一个节目组的时间有两个小时。
即便可以拿其中大半个小时来重播昨晚的节目，但至少也要一个多小时的直播时间，必须还有其余的内容填充。
比如，可以介绍一下书里的常识，如摸金校尉的起源，还有茅山、道教的相关知识。
这些，可都不是主持人的活。
“呼...搞定。”
晚上十一点，校对了一下新章节错别字的赵正，伸了个懒腰。
经过两天两夜的赶工，和蒋主编约定好的3万字稿件已经准备好，还多了2000字，赵正也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是后天傍晚交稿，但是赵正决定明天早上就交。
这年头，不卷起来，怎么能尽早地给小犹太买新房子。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又到了...今天我们继续说作家胡八一先生所写的《鬼吹灯》故事。昨晚说到...”
相比于昨晚，赵正听得出小犹太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从容。
看着自家女朋友逐渐变得优秀，倒是一件颇为欣慰的事。
还不算太累，赵正听着女朋友的声音，继续开始自己的写书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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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敏姐，刚刚你直播的时候，有20多个听众电话呢，都是夸你的。还有，他们都想你一次播得多一点呢。”
等直播的两个小时结束，小何立马汇报了最新的情况。
按照她们广播剧的进度，期间穿插一些常识介绍，两个小时的节目内容，也只有4000多字的新书内容，不少把深夜广播剧当成精神食粮的的哥的姐自然想要‘吃饱’一点。
相比于新故事的内容时段，后续时段的收视率肯定会下降。
“没有更多了。”
知道自家男朋友写书的辛苦，周蕙慜毫不犹豫地摇头否认。
她可不会为了自己节目的收视率，让自家男朋友加倍辛苦。
要知道，她男朋友还要写《覆雨翻云》来赚钱，能写出这4000字的鬼吹灯剧情，已经很难得了。
“那我们想想办法，增加节目的趣味性。”
作为一个有理想的助理，小何主动说起了办法：“比如，向读者征稿，让他们说一下自己遇到的奇闻轶事，或者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故事。”
“这个可以，罗哥，你觉得呢？”
听到这个主意，周蕙慜点头表示认可，转头看向另一位搭档。
“你们觉得好的话，可以试试。反正，咱们的工资就看收视率，只要不出现播出事故，周主持说了算。”
笑了笑，导播大罗也是表示赞成。
能看到节目收视率上升的机会，他这位一直摆烂的老员工也是提了点干劲。
很快，时间来到早上5点。
如昨天早上一般，赵正先慢跑去了荣光街买了两个烤地瓜。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竟然在昨天原来的位置上，看到了大清早吹风的林美女。
下意识地，赵正环顾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狗仔队，现在港城的狗仔队规模还不算大，安全！！
“嗯？！”
躲在暗处的渣大欣，连忙躲了起来，生怕被对方发现。
她昨天卖照片的时候，可没有说具体的地点，现在这个位置就她一个记者知道。
让她没想到的是，林清暇竟然真的旧地重游，和那位年轻帅哥偷偷约会。
这个瓜，她赚定了！
“我昨天忘了问你的联系方式，就只好在这里等你了。”
看到年轻帅哥过来，一身素色长裙的林清暇主动打了招呼。
“才50块钱，可以当做粉丝的赠礼。”
知道对方的意思，赵正很是自然地回答道。
按照他的计划，今天就会把前面3万字的稿件交给蒋主编，拿到后续的2000块稿费，并不差那个50块。
当然，若是林美女愿意把50块还给他，赵正也不介意收下。
“可没有粉丝给演员送烤地瓜的。”
听着对方平淡的语气，林清暇却是觉得一股清流，缓缓流入心底，忍不住打趣一句。
“好吧，摊牌了，我不是粉丝。你今天早餐吃了吗？”
看着眼前风韵十足的美女明星，赵正印象中那个英气十足的形象稍显改观，主动问起了对方的早餐。
“我一般七点吃早餐。”
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林清暇的眼神却是落在了那香气溢出的袋子上。
“给。”
拿出一个烤地瓜递给对方，赵正只能安慰自己的胃，明天再补一个。
还别说，眼前这位林美女给他的感觉，没有太多的英气，只有一个词，‘很润’。
按照报纸上的报道，林美女今年32岁，正是风韵最足的年岁，难怪能让两位男演员在剧组里大打出手，惹尽了桃花。
“谢谢。”
接过烤地瓜，林清暇笑着说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还有10分钟的时间，等下要去电台接女朋友。”
先前买地瓜时看过钟表，赵正简单估算一下。
“你女朋友一定很好吧？”
听到对方提起女朋友，林清暇眼中的光芒微微暗了下，继而笑着追问道。
对方在面对自己这个大明星时，还能如此坦然，有女朋友也很正常。
更何况，对方谈吐优雅，为人大方，还长得这么英俊，没有女朋友倒是不正常了。
第14章 50块不还，交稿三万
“嗯，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姑娘。”
关于这点，想起先前不在意自己失业的小犹太，赵正丝毫不避讳地承认。
“看你这样子，我觉得她应该会很幸福。”
注意到对方脸上肯定的神色，林清暇内心忍不住有些触动，脑海里回忆着当初和两个秦氏演员的恩爱纠葛。
或许，她和秦翰再也回不去从前。
既然不能像眼前的帅哥如此坚定，那也没必要再次开始。
“现在还差点，以后一定会。”
在这个问题上，赵正的语气很肯定。
“呵呵呵。”
感受这少年人的意气，颇为感触的林清暇缅嘴轻笑出声：“你每天都这样去接她吗？”
“不下雨的话，应该会。”
看了下有些阴沉的天空，赵正觉得今天要下雨。
海边的天气，说变就变，得早点去电台了。
想到这里，赵正结束了今天的会面：“要下雨了，我要先过去接女朋友，你也早点回家。”
“对了，我今天出来得急，忘记带钱了，下次还你啊。”
原本带了1000块准备还给对方的林清暇，突然心血来潮，随意找了个理由。
若是不相欠，下次也没机会吃对方的烤地瓜了。
“没事。”
照样背对着挥了挥手，赵正脚步不停地朝着广播道的方向走去。
“有意思的帅哥。”
看着对方的背影，林清暇嘴角微翘，走到不远处的路边，坐上自己的马自达开回了太古城海天花园的住处。
在北美旅居两年的林清暇，没有太多的收入来源，回到港城之后，接了两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半年收入百来万港币，只能说马马虎虎。
“林小姐，有一位秦先生在大厅等你。”
刚刚从地下停车场直达16楼住处的林清暇，就从对讲机里听到了物业的电话。
“我不想见他，你帮我转达一下。”
看着手里的半块烤地瓜，林清暇直接拒绝了和对方见面。
“好的。”
在某位秦姓演员失望而归的时候，赵正也是接到了自己的小犹太。
“阿正，要下雨了呢。”
来到公交车的站牌处，周蕙慜看了下天色，略微感慨了一句。
“没事，下雨了，我给你挡着。”
没有带雨伞的赵正，却是简单干脆地回应着。
这几天写小说里的情感戏，他也是感同身受，知道女朋友说下雨的话题，并不是想赶着回家。
男女朋友之间，时刻提供情绪价值，才能感受到谈恋爱的真谛。
赚钱这种事，不可能短时间暴富，那还不能提供情绪价值的话，妹子凭什么跟你在一起。
当然，赵正知道，小犹太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并不是看中他单纯帅气的外表，更看重的是他的才华，是他的责任和担当。
“不行，我可舍不得你淋湿了。”
单手抱着男朋友的胳膊，周蕙慜将烤地瓜没吃过的另一边，递到对方的嘴边。
“只要你不淋湿，咱们都好。”
捋了下小犹太耳边的发梢，赵正的情话张口就来。
写风月文的好处，在此处显而易见。
毕竟，没有情话搭配的风月文，就像是没有加孜然的烤牛肉，淡而无味，好看易腻，如同鸡肋。
“车来了。”
和昨日一样，吃完早餐的周蕙慜在男朋友的怀里沉沉睡去，只不过和昨天不同的是，睡觉以前还做了一番动作并不复杂的运动。
精力旺盛的赵正，等小犹太睡着后，拿起装稿子的袋子放到背包里，出门朝大浦方向赶去。
“赵作家，辛苦辛苦。”
提前接到call机信息的蒋有得，早就在大楼门口等着，亲自把对方迎了上去。
在之前的两天时间里，他们报社可是接到了好多书迷的电话，就等着对方的稿子下米开锅。
他没想到，原本约定好的四天交稿，对方才两天两夜就搞定了。
就这速度，他们小风报不发达都不行。
“蒋主编，这是剩下两万五千字的稿件，加上之前的5000字，一共三万字，你看一下。”
坐着推拉门的老式电梯，赵正来到三楼的小作坊里，没有任何嫌弃地坐下，并把包里的稿件递给对方。
“辛苦赵作家了，这是您剩下的稿费。”
接过那份稿子，蒋有得小心翼翼地放到边上，随即把准备好的信封递了过去。
2000块虽然不多，但是仪式感必须有，这代表了他们以后合作的基础。
“行。”
没有过多矫情，赵正干脆利落地接过信封，看了下里面20张整齐的崭新港币，随即等着对方验稿。
在蒋有得看稿子的时候，小王主动递上了一杯茶水，赵正客气地接过，却是没有动嘴。
这个盛茶的不锈钢杯，看着有些日子没洗了，他也下不了嘴。
“小王，你去买四杯冻柠茶，把你爸的那杯换成热奶茶。对了，再买几份报纸，给赵作家看。”
注意到这个情况的蒋有得，连忙拿出50港元让小王跑腿。
现在，对方是他的财神，必须得招待好了。
“好的，老板。”
免费蹭到一杯冻柠茶的小王，开心地跑下楼去买。
此时，蒋有得才认真看起了后续的稿子。
这一看，就是将近半个小时，却也只看了一小半。
“赵作家，你写的太好了。”
不想耽误对方的时间，蒋有得放下手稿，激动地恭维起来。
就这后续的稿子，和前面5000字一脉相承，甚至情节越发吸引人，绝对是难得一见的武侠精品。
“不知道，您下一个三万字大概多久交稿？”
想起之前三万字交稿一次的口头约定，蒋有得随口问了句。
“4天。”
估算了一下最近每天一万的速度，赵正给出了一个比较宽裕的期限。
目前为止，他已经有了4000字的存稿，赶赶工，后天存个3万根本不是问题。
这也就是赵正为了保护自己的手腕，才放缓了写书的进度。
电脑这个东西，现在的版本还太LOW了，远不如钢笔字来得快。
“那我就等着赵作家的好消息了。”
一听这个交稿速度，蒋有得双眼都眯了起来。
“好，蒋主编，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先走了。”
放下手中的报纸，赵正笑着起身，和对方握了握手。
“行，我送送你。”
见对方要走，蒋有得客气地将对方送下了楼。
看着对方离开，蒋有得连忙跑上楼，对着两个得力下属说道：“老王，赶紧排版，咱们出个晚报。小王，准备材料，今天先印3000份。”
“3000份？老板，卖得掉吗？”
听到老板喊出的数字，小王下意识地问道。
在此之前，他们小风报的名气已经没了，每天卖出个两百份，不少报纸被合盛的看车仔放在石墩上垫屁股。
前天早上的2000份报纸，也不是他们的功劳，而是免费送的，一些人还想着带回家垫桌子呢。
第15章 挖不动，就做掉
“今天卖不掉，以后销量上去，这就是绝版，还怕没人要。”
对此，蒋有得丝毫不慌。
以《覆雨翻云》的质量，足以比拟现在的顶尖武侠大家，某些情节更符合那些咸湿佬的爱好，简直为他们小风报量身定做的翻身之作。
报纸销量上涨，那是肯定的，无非多少的问题。
要是他估算错了，那他就把报社卖了，专心做自己的装修公司老板，不再做文化人的梦。
“老板英明。”
听了老板的话，小王立马恭维起来，心里想着把前天和今天的报纸都留个几份，以后可以拿出去换几杯奶茶。
“好了，准备干活。”
心情大好的蒋有得，继续看起了后续的稿子。
一个多小时后，蒋有得中途回了趟家，和大半年没有亲密的老婆，来了个亲密交流，脑海里幻想着那美丽圣洁的慈航静斋圣女。
另一边，花80港币买了份千层蛋糕的赵正，回到家之后，先抱着自家小犹太休息片刻，再起身写书。
“阿正，谢谢。”
中午，睡醒的周蕙慜起来洗了个澡，就看到了客厅里放着的千层蛋糕，开心地跑回房间抱住男朋友。
“要谢的话，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抱着小犹太的细腰，赵正闻着淡淡的发香，微笑着说道。
“那，我好好感谢你。”
听懂了男朋友的意思，周蕙慜红着脸说了句，就主动凑了上去。
之后，赵正因为写小说而积累的体内热火，得到了短暂的下降。
过了不知多久，两人一起从卫生间出来，赵正把那个没有动过的信封递给了女朋友：“这是后续的稿费，存在你那里。”
先前说过稿费交给小犹太保管，赵正自然不会食言。
“我先帮你存着。”
接过男朋友递来的稿费，周蕙慜开心地抱住对方的手臂：“我们先去吃蛋糕，再去吃午饭吧。”
“好。”
甜蜜的一天，就从美好的午饭开始。
下午五点，月亮报发行的新一期晚报上，刊登了当红女星林清暇和豪门公子再次约会的照片，让不少市民津津乐道。
只不过，对于两位当事人而言，并没有什么生活上的影响。
而就在这个傍晚，新一期的小风报发行，原先打电话预定过的用户，第一时间收到了新报纸。
在几个人流量颇大的报刊亭里，也有不少人购买了小风报，年轻人和中年人差不多，其中合盛的马仔尤为众多。
之前送出的2000份报纸里，许多合盛社团的年轻成员，都已经拜读过《覆雨翻云》的前面章节，黑榜第一高手的主角逼格直接挑动了他们体内的某根神经。
参加社团的年轻人，哪一个没有成为双花红棍的梦想！！！
“老板，马可尼道那边让我们多送50份。”
“老板，弥敦道那边让我们再送30份。”
“老板，城寨那边让我们再送100份。”
五点发行，到了六点半，负责接听电话的小王，不断跟老板汇报着新情况。
先前第一批拿出去的1000份小风报，才一个多小时就卖完了。
想起小风报再现辉煌后的工资涨幅，小王的脸上满是兴奋。
终于，不用拿3500港元的底薪了，隔壁的同行，可都是五六千的工资，一个月顶俩。
“嗯，让人送过去。”
坐在简陋办公桌后面的蒋有得，老神自在地回应一句，拿起手边的枸杞茶喝了两口。
作为一个报社主编，必须要有逼格。
就像小说里讲的，凡做大事者，临泰山崩而面不改色，方为大丈夫。
“好的，老板。”
点了点头，小王立马开始整理新的报纸。
至于送报纸的人，自有合盛的小弟帮忙跑腿。
这个晚上，小风报一共卖出了2468份，算是不错的吉利数字。
“老王，小王，今晚加个班，给你算双倍工资。”
眼见来了个开门红，蒋有得准备一鼓作气，明天早上出个早报，直接把销量搞到3000往上。
隔壁的春月报不是很叼吗，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两天被超越！
“行。”
听到双倍工资，本就想看下一个章节的小王，兴奋地点了点头。
虽说那位赵作家交了3万字的稿子，老板把那个手稿宝贝得像什么似的，连他老豆都看不到。
“好的。”
相比之下，老王就稳重多了，点头应是，麻溜地开始排版。
小风报的早报，最重要的自然是《覆雨翻云》的新章节，其余的直接从各大晚报里扒拉就行，流程早就习惯了。
“还差点什么呢？”
把新稿子给了老王，暂时没什么事的蒋有得，摸了摸自己的胡渣，随手拿起电话给自己的老友：“阿刚，帮我找个机灵点的蓝灯笼（社团底层打手），暗中保护一个人。”
对于去年那位半夜去找楼凤，却不小心被两大社团火并给殃及的《七侠风月令》胡作家，蒋有得没有什么证据，心里却是门清，其中少不了对手的活。
这次，他肯定不会让自己的摇钱树，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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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多份，看来蒋有得碰到了好猫。”
身为老对手的许秋冠，第一时间知道小风报的崛起。
对于东华日报、港城星早报、名报、月亮报那些大报而言，每日销量几万以上，那是基础，像排名第一的东华日报，动辄四五十万日销。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扎根于底层的小报来说，销量两千以上，那就是非常不错了，每天盈利千把块，一年小几十万的收益。
若是有个三五千的销量，那可不得了，一年轻轻松松过百万。
只不过，他们小报之间的竞争很激烈，大多时候依赖于某本小说的爆发期。
谁拥有一个牛逼的作家，那就是相当于握有GG的五常大米一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老大，要不要去挖过来？”
听到老板的嘀咕，旁边的小弟阿鸿立马凑了过去。
他们春月报作为合盛合旗下的主流宣传阵地，和其余小报社不同，手底下专门有几个负责送报卖报的，手脚很麻溜。
“嗯，查出那位作家的身份，能挖就挖。”
赞许地看了小弟一眼，许秋冠简单吩咐一句。
从社团红棍位置上退下已经十多年了，许秋冠早已经是个文化人，从来不说打打杀杀，竞争也是照商业规则来。
当然，之前小风报签约的那位胡作家，只能怪对方不识相咯，大半夜还去找楼凤，活该扑街啦。
“好的，老大。”
“最近社团里有什么新闻吗？”
“其它的没什么，就是一个合义字号的红棍琛少，提出去隔壁的鹏城投资办厂，被人笑死了。”
“呵，鹏城那边，能有什么钱赚，走水不好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咯。”
“那是，我们这代怎么比得过老大当年，砍得其它社团退避三舍。”
“是啊，当初咱们合盛合二十万之众...”
......
第16章 这男人，就是渣！
同样的，在这个夜晚，不少睡不着又没精力应对老婆的港城老登，坐在茶楼里喝着免费续杯的茶水，聊起了黑榜十大高手和魔师庞斑。
而关于慈航静斋圣女的话题，自然是去做足疗的时候，再和对方聊咯。
身为当事人的赵正，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依旧和往常一样，吹着嘎吱嘎吱的风扇，埋头写书。
按照千字80的价格，《覆雨翻云》才180万字，顶多也就144000块，在港城顶多就是买一个厕所。
隔壁的鹏城倒是便宜，10万块就能买个一套三居室，可是小犹太的上下班不方便，吃喝也没有港城这边发达。
再过十年，倒是可以。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
又到了十一点，新的《鬼吹灯》故事继续发布，吸引了全港大部分的的哥的姐。
最近两天，在第一批的的哥的姐宣传下，其余同行也都知道了这个深夜广播剧有了新剧本，偶尔会在对讲机里聊一下剧情，给枯燥的夜车生活多了分亮色。
而讨论的人多了，剩下的人为了融入这个热闹的话题，自然也要跟着去听。
不少没有听过第一期的的哥，还打电话让电台重播一下，免得遗漏了什么重要情节，后续没办法聊骚。
在这个消遣娱乐方式匮乏的年代，一本新奇的《鬼吹灯》，足以让深夜里的其余广播节目，黯然失色。
“大家都辛苦了，我让人给你们带了夜宵，每天晚上就吃个泡面，太不健康了。”
凌晨两点，负责深夜节目的柳副主任拿着一个茶杯走了过来，身后还有后勤人员买来的茶点夜宵。
才第三天，深夜广播剧的收视率比之前上涨了48个点，简直就是一匹黑马，柳副主任自然要出面安抚一下。
“谢谢柳主任。”
面对领导的示好，周蕙慜三人自然是连连感谢。
“周主持，你的事不要担心。只要做好节目，有什么事我帮你担着。”
眼神落在那个娇美的年轻女主持人身上，柳副主任微笑着宽慰一句。
对方的价值，值得他和那位梁主任掰掰手腕。
不说别的，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他肯定得护住。
难得沉寂一年多的深夜节目组收视率有了转机，谁敢破坏，那就是他的仇人。
“谢谢柳主任。”
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周蕙慜感激地说了句。
梁主任打压她，是为了让她屈服，能有这位柳副主任帮忙顶着，周蕙慜自然能少很多压力。
毕竟，她挺喜欢电台主持人这份工作。
“嗯，继续努力，月底给你们加奖金。”
点了点头，柳副主任慰勉两句，便起身离开。
“敏敏姐，加油，我们的奖金全靠你了。”
等柳副主任离开，小何握着拳头给主持人打气。
有《鬼吹灯》这部故事打底，她们这个月的奖金妥妥的。
“一起加油。”
莞尔一笑，周蕙慜先去了旁边的休息室休息。
晚间节目组有诸多不好，唯一的好处，就是休息室够用，不用像白天那么争抢，作为主持人的周蕙慜都有单独一间。
“下雨了。”
清晨五点，被闹钟吵醒的赵正，看了下窗外的雨帘，知道今天烤地瓜没得买了。
不过天气转凉，等下去接小犹太的时候，得多带件外套。
简单洗漱一番，赵正调了下半个小时以后的闹钟，就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书。
一日之计在于晨，为了他和小犹太的房子，也得努力。
休息，不存在的！
“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坐在路边的马自达驾驶位上，林清暇看着窗外的雨帘，略微有些失神。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地大清早起来，鬼使神差地开车到了这海边。
或许，只是因为欠了对方50块钱，还有两个烤地瓜。
问题是，林清暇并不清楚对方的联系方式，就是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没来，什么鬼？”
穿着雨衣躲在暗处的渣大欣，也是苦等了半个小时，却没有看到那个年轻帅哥的身影。
很明显，才认识两天的林清暇，已经陷进去了。
作为女人的渣大欣，很清楚一个陷在感情漩涡里的女人，面对那一根救命稻草，是什么样的心态。
让渣大欣意外的是，一个普通的年轻男子，竟然能抵挡当红女星林清暇的魅力，简直了，还是不是男人？
目前最大的问题，若是那位帅哥不出现，渣大欣今天可能就没收入了。
前天的照片，她卖了2万块，昨天的照片，换了家买主，也拿到了1万8，想着今天怎么样有上万块进账，结果男主角罢工了。
这男人，就是渣！
所以，女人还是像她这样，专心搞钱，才是正理。
“唉。”
等到了五点四十五分，确定对方不回来的林清暇，启动车子朝家里开去。
路过一个报刊亭的时候，林清暇想起昨晚看完了第二章的《覆雨翻云》，随口问了句：“老板，有新的小风报吗？”
作为武侠小说的爱好者，林清暇年轻时候看过景老先生和顾老先生的所有小说，只是近些年来，两位大家没有了新作品，如今这部新冒出来的《覆雨翻云》算是为数不多的精品。
不仅仅是那些大老爷们喜欢看风月情节，某些女孩也喜欢看，甚至脑海中的印象比男人们更加具体形象。
当然，林清暇可不会在外面承认，顶多就是爱好武侠文学，提前为将来影视剧的改编做竞争女主角的准备。
唯一不好的是，林清暇并不喜欢小说里慈航静斋圣女的人设，以身饲虎，潜伏在魔师庞斑身边。
她总感觉这个所谓的正道圣地，有些怪怪的。
所谓的圣女，满口人间大义，纯属道德绑架。
嗯，这个观感，林清暇可不会和外人说，也没有外人可以聊。
“有，刚到的小风报，又更新了一章。”
听到顾客问起，报刊老板连忙递上了一份新到的小风报。
那个小风报真是疯了，昨晚才弄了份晚报，不到半天又弄了个早报。
要不是昨天小风报卖得不错，他都不敢进。
还别说，这小风报新找的作家，写书挺快，一天5000字，况尼见了都要绕着走。
“来一份，谢谢。”
接过一份小风报，林清暇看了下标题，确实是新章节，便开车回了家。
吃着路上买的早餐，再看一看武侠小说，暂时休假中的林清暇感觉很舒适，完全没有了两天前因为感情产生的烦恼。
“阿暇，阿暇。”
正当林清暇开车准备进小区大门的时候，却是被一个手拿鲜花和早餐的中年男子拦了下来。
“秦翰，我已经说过了，咱们之间没可能了。”
看到这个执着的男人，林清暇想起十二年前戛然而止的初恋，内心只觉得可笑，没有丝毫感动。
“阿暇，再给我一次机会。”
“秦翰，咱们都是成年人了，理智一点。”
“是不是因为那个富家少爷？”
见对方不为所动，秦翰的脸色一变，开口质问道。
“秦翰，我对你太失望了。”
眼神一冷，林清暇升起车窗，启动车子开进小区。
“阿暇，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站在原地的秦翰，双手握紧手中的东西，眼神中满是阴郁。
第17章 关之灵：哼，臭男人！
“阿正。”
刚刚来到一楼大厅的周蕙慜，就见到男朋友已经等候在那里，开心地跑了过去。
“外面天气凉，多穿件外套。”
看着小犹太身上的短袖，赵正连忙将家里带来的风衣给对方套上。
“嗯。”
安静地让男朋友给自己穿上外套，周蕙慜看着对方的明亮眼神里，满是浓浓的爱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吧。”
帮小犹太披上外套，赵正才搂着对方走出了门，两人共用一把雨伞，迈进了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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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4000份全卖光了。”
早上八点半，接了好几个电话的小王，第一时间跟老板汇报，言语间满是兴奋。
昨天晚上的报纸，才卖了2000多份，结果才一个晚上，他们早报的销量就上升到了4000份。
这个月的奖金，绝对没跑了。
“嗯，你们早点收工，晚上十点过来，准备明天的早报。”
听到这个消息，蒋有得脸色淡定地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去。
“老板，你车钥匙忘了。”
眼尖的小王，看到桌子上的车钥匙，连忙给老板送了过去。
老板就是老板，这样的好消息都能如此淡定，还准备走路回家。
“嗯。”
接过车钥匙，蒋有得才发现自己刚才装过头了。
他们报社里就两个知根知底的员工，没必要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那一套，最主要的是没人欣赏，白瞎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到车里，蒋有得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放声大笑起来。
即便是去年最巅峰的时候，他们小风报销量也才3000出头，但是这一次，新小说才连载了第三章，就已经突破了4000。
就这个数字，他们小风报在这一条街的小报社里，绝对是独一份。
嗯，今天心情不错，适合庆祝，蒋有得决定先去药店买点补品，回家和老婆好好唠嗑。
“阿正，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吧。”
中午，吃完午餐的周蕙慜，对着男朋友说道。
她可是知道男朋友写书很辛苦，需要适当放松一下。
目前为止，周蕙慜都没有和男朋友一起去电影院看过电影，这对于情侣来说，是很不正常的。
至于今天白天的舒展运动，吃午餐前已经完成了。
“行，你想看什么？”
听了小犹太的提议，赵正没有反对。
“当当当。”
见男朋友答应，周蕙慜拿出了两张电影票：“我们节目组发了三张电影票，我拿了两张，咱们去看夏日福星吧。”
“嗯。”
对于女朋友的兴致，赵正自然是全身心配合。
说做就做，两人换好衣服，一起出门去了最近的郝氏影城。
作为港城目前最大的连锁影院，想要在繁华地带找一家郝氏影城，很容易，甚至比找珠宝店都更显眼。
只不过，在赵正这个新时代的接班人眼中，这年头的影城有些老旧。
唯一不变的，或许是经久不衰的爆米花和可乐。
“阿正，今天人好少呢。”
坐下来的周蕙慜，左右看了下，发现上座率不足两成，随口感慨一句。
“嗯，这部电影八月份上映，现在都快下映了。”
刚才在前台买爆米花的时候，赵正看了下影片宣传画，很实在地回答道。
对于港城的老电影，赵正基本没什么印象，但宣传画上的人物，很多都熟悉。
比如，在这部电影里只能算女二的关之灵，正处于巅峰颜值，确实很漂亮，足以和他的小犹太有得一拼。
只不过，比小犹太大了5岁的关美女，感情史却极为丰富，让赵正这个老司机都敬而远之。
当然，梦里什么都有。
“我听小何说，这部电影投资不到100万，票房都超过2500万了。”
靠在男朋友的肩膀上，吃着爆米花的周蕙慜，说着自己听到的八卦。
她的那位助理小何，算是电台里的包打听，什么热门八卦都知道，根本不用周蕙慜去打听。
“电影确实挺赚钱的。”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赵正也是刚知道港城现在影视行业的利润。
用区区一百万的制片成本就撬动了2500万的票房，制片方的收益怎么也有六七百万，堪称一本万利。
也难怪接下来几年里，转型正规化发展的社团都盯上了这块肥肉，造就港城影视圈二十年繁荣的同时，也让部分明星担惊受怕，苦不堪言。
“那阿正以后有钱了，也去拍电影啊，我来当你的女主角。”
此时的周蕙慜，并不清楚影视圈的险恶，对那个光环笼罩的圈子还有不少崇拜。
“我可没学过导演专业，以后有钱倒是可以投资电影。不过，我可不想你去当演员，要当的话，只能当我一个人的女主角。”
对于小犹太的梦想，赵正微调了一下其中的情况。
影视圈那么险恶的地方，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朋友涉足其中。
就像这部电影的女二号关之灵，一些所谓的传闻可是让人惊呆下巴，难以想象。
“嗯。”
听了男朋友这话，周蕙慜甜蜜地点了点头。
“噗呲。”
而就在这时，坐在前排的某位女子，忍不住轻笑出声，转头的时候看到那位大帅哥之际，稍微惊讶了一下，却依旧问了出来：“怎么，你看不起我们女演员啊？”
“关之灵？”
比较关注娱乐八卦的周蕙慜，见到对方，惊讶地喊出了声，继而忙不迭地捂住了嘴。
“嘘。”
竖了一下食指放在嘴边，关之灵轻声说道：“我是偷偷出来放松一下，不要打扰别人看电影哦。”
“好的。”
点了点头，周蕙慜倒是没有像其它粉丝那样，凑上去要签名，只是有些羡慕地打量着对方的装扮，继而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的男朋友。
在电台工作，她可是听到这位美女明星很多八卦，都是插足其余情侣的绯闻。
虽说她的阿正现在还没有多大名气，但是周蕙慜知道自家男朋友有多帅，以后的名气也会响彻港城，这样的女明星肯定是第一防范对象。
“张嘴。”
感受女朋友的紧张，赵正微笑着给对方递了一颗爆米花。
相比于长袖和牛仔打扮的周蕙慜，关之灵穿着一袭收腰的黑色蕾丝长裙，加上微卷的长发和精致的妆容，展现出了难言的妩媚。
即便是坐在那里的赵正，也不得不承认，颜值巅峰的关美女确实让人惊艳。
但是想到对方才24岁，就已经是离异之身，感情史丰富，有感情洁癖的赵正就有些敬谢不敏。
“呵，电影开始了。”
见那个年轻帅哥没有跟自己搭讪聊天，关之灵注意到那个年轻女孩的防备，也不再多说，转回去看起了电影。
这女孩子把自己男朋友看得太重了，在娱乐圈混了几年的关之灵，一眼就看出这个普通帅哥穿得很普通，身上没有一件名牌。
至于那个男的反应，对方只是有女朋友在，假正经而已，她也看不上这样衣着廉价的普通帅哥。
《夏日福星》是一部单纯的喜剧片，讲述了几个警察兄弟外出旅游时接到保护富家女关之灵的搞笑故事。
上辈子隐约看过这部电影的赵正，重新回顾一下，倒也是觉得有趣。
电影之中，关之灵的一些性感装扮，倒也是一大亮点。
在这个小犹太不出，李家馨、邱舒珍、朱音、张慜尚未出道的时候，关之灵确实称得上现在的港城第一美女。
“哼，臭男人。”
电影中途，关之灵假意去外面上洗手间，结果在影厅门外等了两分钟都没有见到人影。
原本，心情郁闷的她不介意玩点小游戏，毕竟对方确实长得很合眼缘。
此前，她遇到的年轻男子，没有一个不会假装上厕所，来找她搭讪的。
现在看来，那个年轻帅哥真的是不解风情。
随即，关之灵便离开了影城，前往美容院做个护肤spa。
第18章 CCB办案，梁主任协助调查
“阿正，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吧。”
认真看完电影，有些累的周蕙慜对着男朋友说道。
现在才下午三点，距离六点上班还早，可以补个觉。
“好。”
为了让女朋友更好地休息，赵正回到家里之后，特地为小犹太做了个全身运动，睡眠效果极佳。
就在这个午后，一队西装革履的制服人员走进了港城电台。
见到外人进来，门口的保安连忙上前询问。
“CCB（商业罪案调查科）办案。”
领头之人出示了一下自己挂在身前的证件，继而带着四位下属走了进去。
而还有另外一位挂着类似证件的年轻人，和领头男子走在一起，身前证件的CIB身份并没有人在意。
很快，一行人乘坐电梯来到节目组主任所在的楼层。
“梁发，我们是商业罪案调查科，有些事情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刚准备提前下班和大学生小情人私会的梁主任，看到闯进门的来人，脑海里闪过自己以前做过的龌龊事，整个人吓得瘫软在老板椅上。
“带走。”
为首的工作人员示意一句，几位下属麻利地带人，顺便把办公室的资料都带了回去。
与此同时，没有参与办案的关英杰，来到不远处的某个副主任办公室。
“阿sir，您有事吗？”
原本想着看戏的柳副主任，见到一位警队人员过来，连忙紧张地询问道，言语间带着紧张还有一丝讨好。
“我是CIB督察关英杰，我家弟妹前两天刚调到深夜栏目组，还请柳副主任多加照顾。”
微微一笑，关英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前几天一起吃夜宵的时候，好兄弟拜托他查探一下港城电台节目组的梁主任，关英杰就上了心，让CCB的同事帮忙调查。
像港城电台第五台的一个节目组主任，普通的警长都有手段对付，更何况是初步迈入警队管理层的督察。
作为警队管理层的底层，那也是管理层，关英杰的面子还是不小的，隔壁部门立马有了回应。
为免自家弟妹在电台遇到什么不公平待遇，关英杰特地跟着CCB过来，找这位弟妹的新上司聊一聊。
“周蕙慜主持人？”
听了对方的话，柳副主任立马联想到了那位新调过来的得力干将。
“是的。”
“关sir放心，周主持可是我们电台明日之星，我一定会让她享受应有的待遇。”
没想到那位年轻女主持人竟然有这样的背景，柳副主任连忙开口保证。
再想一想今天梁主任的下场，他都不敢往深处想。
那个姓梁的活该扑街，年纪一大把了，还专门盯着台里的年轻女员工，这回踢到铁板了。
毫无疑问，今天这个阵仗，加上台里之前传的八卦，那位梁主任进去之后，肯定回不来了，柳副主任已经想着如何上位。
作为第五台的节目组副主任，柳健刚必然有往上爬的野心。
只有做到第五台节目组主任的位置，才有资格参加台里的管理层会议，单单是这个，就是五个台十五个副主任都要上位的动力。
“好的，有什么问题，柳副主任可以找我。”
给出一张名片，关英杰和对方握了握手，便转身跟着隔壁部门的同事离开。
而港城电台第五台节目组主任被CCB带走调查的消息，也是在最短的时间里，风一般地传遍了整个电台。
“敏敏姐，梁主任被CCB带走调查了。”
刚刚来到电台上班的周蕙慜，就听到了‘八卦通’助理小何的汇报。
“啊？！”
听到这个消息，周蕙慜忍不住惊讶了一下。
“我跟你说啊，今天下午...”
才等小何说完电台本部和娱乐圈的八卦，柳副主任走了进来。
只不过，和前两天不同，柳副主任手上拿着的不是茶杯，而是三个红包。
“周主持，你们团队这三天的表现很不错，我特地跟台里申请了奖励，希望你们后续再接再厉。”
将其中一个红包递给周蕙慜，柳副主任顺带把剩余两个红包递过去：“你们组另外两位成员的奖励，就由你发放了。”
每一个节目组都有可以机动协调的奖金，刚好到了发工资的日子，柳副主任奖励这个异军突起的节目组，合情合理，谁也说不出个不是。
“谢谢柳主任。”
没想到才调到深夜节目组第四天就有奖金，周蕙慜两人都开心地感激起来。
“对了，你那个《鬼吹灯》是不是没有买版权？”
在此之前，柳副主任也是假装不知道那本小说的版权问题，现在却是正式提了出来。
“是的，柳主任。”
“咱们组今年还有一部分的版权费额度，你跟那位作家商量一下，20万以下都可以谈。确定好之后，跟采购部的陈副主任拿份合同，尽快打款过去。”
“好的。”
听到能有20万的版权费，周蕙慜眼前一亮。
之前，她就听小何说，有其他频道的人打听《鬼吹灯》作者和版权，还想着过两天节目收视率稳定下来，再和柳副主任提下，现在倒省事了。
就是这个版权费，有些出乎周蕙慜的预料。
她这两天可是打听过，电台一般购买五十万字小说的音频版权，差不多在1到10万之间；百万字小说的音频版权，在2到20万之间。
这20万算是百万字小说的顶格版权费了，尤其是对阿正一位新人作家来说，已经不低了。
不过嘛，周蕙慜觉得自家男朋友的才华，值得这个价钱，先前三天连续上涨的节目收视率，就是最好的证明。
最主要的是，她们的存款大步往前迈进，离买新房子又近了一步。
“继续努力，咱们深夜节目组看你们的。”
勉励两句后，柳副主任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哇。”
等柳副主任离开，从主持人手里接过红色信封，小何打开看了下里面的500块，开心地喊了起来。
她进入电台大半年了，还是第一次拿到额外的奖金，以前因为收视率不高，顶多就是一两百的加班费。
“小何，加油哦。”
并没有当着别人的面打开自己的利事包，周蕙慜给对方鼓了鼓劲，便起身走到隔壁的演播室，把剩下的利事包递给导播大罗。
一番客气后，周蕙慜回到休息室，才打开自己的利事包查看，里面赫然有2000块的奖金，是其余两人的四倍。
“明天就发工资了，不知道有多少？”
开心地收起奖金，周蕙慜忍不住期待起明天的工资。
按照她们电台的传统，都是7号发上个月的工资，她刚刚换到深夜节目组，也不知道变了多少。
“阿正，有你电话。”
刚刚回到家里没多久，赵正就听到楼下黄大爷的喊声。
这年头，没有大哥大和call机的人，只配小茶楼的公用电话亭，老板叫人也只是靠吼。
第19章 几千块的工资聊上千万的生意
“来了。”
应了句，赵正快步跑下去，接起了还在通话中的座机。
“阿正，今晚十点，老地方。”
“行。”
听到阿琛的声音，没有什么安排的赵正随口应下。
时间还早，赵正便回到家里，继续写书。
如今多了一项给小犹太供稿的任务，赵正必须抓紧时间写书，若不然来不及交稿了。
还好现在年轻，体力也棒，若不然赵正都不敢如此折腾。
晚上九点半，沉浸在写书中的赵正，被闹钟铃声惊醒，便起身出门。
还是街路口的烧烤摊，赵正到的时候，阿琛和阿杰已经喝了小半瓶啤酒，羊腰子都吃了一个。
“阿正，你这个大作家得罚酒哦。”
看着好友过来，阿琛立马给对方倒了一杯。
“是你们来太早，我可没迟到。”
狡辩了一句，赵正还是干脆地干下一杯啤酒。
“今天下午，我把那个梁主任请进去了。后续有什么事，记得早点跟我说。”
闲聊几句后，关英杰说起了下午帮忙的小事。
有些事，做完之后跟兄弟通个气，以免后续有什么问题需要处理。
“谢了。”
听到阿杰的话，赵正干脆利落地敬了对方一杯。
他没想到，好兄弟的出手这么迅速，才三天时间就把那个梁主任请去喝茶。
不过，以阿杰现在督察的身份，对付一个电台分台的节目中心主任，也算是大炮打苍蝇了。
当然，赵正觉得让兄弟出手，一点都不吃亏，那可是关乎到他的小犹太。
任何危险，都要扼杀在萌芽之中，一点芽都不能长出来。
“呵。”
轻笑一声，关英杰也是喝下一杯。
旁边的阿琛等两人说完，提起了自己在内地建厂的事：“阿正，我们已经和鹏城那边谈妥，投资两百万港币建电子厂，先做BB机和彩电，你觉得后续应该怎么做？”
因为到隔壁鹏城投资办厂的事，刘琛和大哥都被其余字号的人笑死了。
不争馒头争口气，刘琛必须把生意做得红火，继而把那些笑话自己的人打脸，给自家大哥撑起面子来。
若不然，他在合盛合里别想快速上位了。
“商标申请怎么样了？贴牌的厂家联系好了没有？”
对于这点，赵正还是很有把握的，连续问了两个问题。
“内地的商标，特事特办，大概要一周才能下来。贴牌的厂家，已经联系好了，一周后交货500个BB机和1000台14寸彩电试试水。”
说起这个，刘琛稍微有些自得。
他们这次去鹏城谈投资，对方一个什么改委的主任出面接待，还有区长陪同，规格不可谓不高。
按照小伙伴先前的提议，刘琛准备在电子厂筹备期间，弄一些贴牌产品过去卖卖。
也就是在港城这边订货，再用内地申请的商标，卖给内地居民。
为此，刘琛可是准备了200万的货，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散完货。
“格局小了，小了。”
听到这个数字，赵正忍不住有些无语。
现在的港城人，对于内地的认识还很肤浅，以为里面的有钱人不多。
殊不知，现在鹏城、魔都、京城的变化瞬息万里，其中对于奢侈品的需求缺口，更是大得难以想象。
“那你说准备多少？”
没想到小伙伴这么说，刘琛也是开口问了起来。
“加个零。”
撑开右手五根手指示意了一下，赵正笑着让对方加个10倍。
“噗。”
听了对方的话，刘琛忍不住把嘴里的啤酒吐了出来，惊愕地反问道：“你知道十倍是多少吗，要是砸手里，老大非砍死我不可。”
港城此时的BB机进价1600港元，14寸彩电1200港元，刘琛准备了200万的货试水，已经很大胆了。（华元对港元比例为1:3，折算成本BB机530，彩电400。）
谁想到小伙伴竟然让他翻个十倍，就是他大哥一年的盈利，也不过3000万，上交龙头部分后，连2000万都不到。
另外，那2000万也不是大哥一个人拿的，还得打点下面的小弟，能有个七八百万就不错了。
这是让他，拿大哥的全部身家去飘啊。
“要做就做大的。”
看着两位小伙伴震惊的模样，赵正倒是表现得很自然：“我之前在报社打工，看过内地几位作家写的文章，你知道国内现在的万元户有多少吗？”
顿了一下，赵正喝了口啤酒，继续说道：“大概是0.56%，但是你想想咱们华夏的人口基数，10个亿。0.56个百分点再少，也是560万人。但是这里面拥有BB机和彩电的有多少，嗯，我也不太清楚，前年魔都才有第一家汉显BB机生产线。几百万销量的市场，内地厂家的生产量现在固然有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蕴含的巨大商机。一步慢，步步慢，若是你们不快速抢先占领市场，怎么做大做强。”
为了小伙伴的事业，赵正这几天也是做过功课的，特地买了几份有关内地新闻的大工报，了解国内的经济形势。
总不能，小伙伴给他帮忙，赵正却一点作用都没有，那就是做兄弟的失职。
相比于多年前的低调和保密，现在作为对港宣传主要阵地的大工报，可是恨不得把内地的喜讯都爆料出来，提升港城人民对华夏的归属感。
至于其它方面，赵正都可以推给先前那位在大报社打工的自己。
“你这么说，我倒觉得自己眼光狭隘了。”
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刘琛被说得有些意动。
若是内地市场这么大，小打小闹确实太可惜了。
尤其是他们步子迈得太小，可能会被其他人抢走份额，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而且，200万的货，即便有内地的免税政策，顶多就是100万的利润，不值得社团大佬的重视。
不过嘛，小伙伴的提议也有点激进，刘琛没有把握说服老大，一下子备2000万的货，打个折，1000万应该可以争取。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卖得比较慢，回款慢一点而已，左右肯定亏不了。
可要是产品大卖，短期内赚个五六百万，足以让他的大哥扬眉吐气，也能让他的名字被总堂的叔伯们记住。
别管是走水还是办厂做生意，只要能给社团增加收入，那就是功臣。
打打杀杀，不一定能做到堂主；但是为社团赚大钱，那必然是未来的堂主。
“你没投资眼光不要紧，我帮你把关咯。”
听到小伙伴的嘀咕声，赵正笑着举杯示意。
脑海里有着华夏往后40年的经济大趋势，刚拿到2400港元稿费的赵正，依旧有那个自信谈论上千万的大买卖。
“哈，那我要是这把亏了，以后就靠你这个大作家养我了。”
感受到这位兄弟话里的自信，被感染的刘琛雄心升起，准备好好博一把。
“你平时注意安全，有事call我。”
不太懂经济的关英杰，也只是在安全方面叮嘱一句。
“放心，我现在出门都带着两个小弟。最近负责内地的投资项目，很少参与港城的打打杀杀，安全得很，确实有些不太习惯。”
对于自己的安全，刘琛还是比较上心的。
他可不想，自己恢复警察的身份之前，嘎在了社团的争斗中。
“安全第一。”
这一点，赵正颇为认可。
人世间最惨的是，人没了，钱还太多没花掉。
这顿夜宵吃了一个多小时，三人起身，各回各家。
“琛哥，有人跟着赵先生。”
就在刘琛准备坐车离开时，一个小弟阿福凑到耳边汇报一句。
第20章 林清暇：你嫌我年龄大？
“麻溜点，你和阿飞一起，请对方过来聊聊。”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刘琛冷声说道。
他从小没有双亲，最亲的就是两个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谁动他兄弟，刘琛就问候对方全家。
“是。”
很快，一个有些皮青脸肿的小年轻被押了过来。
跟在刘琛身边的精英打手，自然不是蒋主编随意喊来的打手可比。
不过，身材健硕的阿福脸上也是稍微挂了两下彩。
“老大，他说是合盛小风报的蒋有得派来保护赵哥的。”
第一时间，阿福汇报了对方的身份。
“说说，为什么暗中保护我兄弟。”
将刚刚吸了两口的中华香烟递给对方，刘琛吐出一个烟圈，开口问道，眼里闪烁着精光。
这个香烟还是他前两天去隔壁鹏城谈投资，那位负责谈判的主任送的两条，味道确实很正，比最近港城流行的良友更符合大丈夫气概。
“我们合盛的小风报和合盛合的春月报有点恩怨，之前小风报的某位胡作家就是晚上去找楼凤的时候，被对方暗害了。最近，赵作家的《覆雨翻云》很火，蒋哥生怕春月报的许秋冠再出阴招，特地让我暗中保护。”
知道这位合盛合麾下字号的红棍和赵作家是兄弟，小石也是全盘托出。
他先前接下这个活，就是因为蒋主编说了，每次《覆雨翻云》的新章节出了，第一时间给他一份，痴迷武侠小说的小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保护这样的大作家，小石还有点成就感，自然也是尽心尽力，只是今晚跟着过来的时候被暗中的阿福两人发现。
为了自己的小命，小石在不违反江湖道义的情况下，把所有的事都抖了出来。
“许秋冠？呵。”
听到那个合盛合十年前的红棍，刘琛轻蔑地冷笑一声。
他现在专心搞内地的投资，暂时不便树敌太多，但是谁要敢动他兄弟，那他就送对方全家去海底吃鱼。
想到这里，刘琛开口吩咐几人：“阿福，你最近一段时间和这个小石一起，暗中保护我兄弟。阿飞，你和春月报的许秋冠打个招呼，让他不要动我兄弟，要不然我砍他全家。”
说完之后，刘琛拿出1000块的港币，给了小石当做医疗费。
“谢谢琛哥。”
见这位合盛合的红棍如此大气，小石连忙开口感谢。
要知道，他作为合盛的一个普通社员，一个月分到的生活费也就一两千，好的时候能有三千。
如今蒋主编让他帮忙看着赵作家，每月稳稳拿2500块，算是普通社团成员里混得不错的一个。
这位琛哥一出手，就是他小半的月收入了。
“小石是吧，好好保护我兄弟，每个月给你3000。”
想起自家兄弟以后成为大作家以后的名气，刘琛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相比于兄弟给他出谋划策赚的钱，这点顶多九牛一毛。
此时他也回过味来，若内地真有五六百万的万元户，那他在内地投资建厂，再往大城市卖电子产品，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那里的市场，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琛哥，蒋主编那边已经给我2500了。”
有些心动的小石，却是顾及江湖道义，把自家作为合盛普通成员的身份再次强调一句。
一家人不吃两家饭，他也是讲义气的。
尤其是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讲义气才能被对方看重。
“合盛和我们合盛合都是一家人，我给你的工资，是额外的奖金，安心拿着。”
赞许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刘琛却没有想着省钱。
“谢谢琛哥，以后您有事，尽管吩咐。”
听对方这么一说，觉得很对的小石，有些激动地说道。
原名张士的小石头，中学没毕业就投身社团，向来被家里人看不起，说混社团没有前途，还想让他去中餐馆帮工。
如今有了这稳定的5500收入，比起还在读中六、没有收入的姐姐，那是强多了。
“嗯。”
点了点头，刘琛给了阿福一个眼神，就坐着阿飞开来的马自达离开。
他现在要去和老大商量，一周后他们‘万事达’BB机和彩电就要开售了，要想屯个1000万的货，必须现在就给港城这边的厂家加订单。
这些暗中发生的事，赵正一无所知，他现在正听着自家女朋友的广播节目，一边在奋笔疾书。
想想小伙伴现在做的上千万生意，赵正觉得自己不能满足于现状，必须尽快挣钱，买房买车。
另一边的某人，却是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出神。
不知道明天早晨天气好了，还能不能再遇见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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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万？”
作为合盛合的一堂之主，绰号‘皇子坤’的黄坤，也是被得力干将的魄力吓了一跳。
他们一次走水的利润也不过一两百万，刘琛竟然要准备上千万的电子产品，卖到内地去。
疯了吗这是，万一亏了的话，他这个堂主的脸都要丢尽了。
“坤哥...”
见老大这般惊讶的模样，刘琛并不觉得意外，把兄弟的话复述了一遍。
越说，刘琛觉得底气越足，声音也多了几分激动，更有渲染力。
“500多万的万元户，内地人真这么有钱？”
听了兄弟的讲述，黄坤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内地穷得叮当响，一个普工的月工资就百来块，哪里来的那么多万元户。
“这是大工报上说的，不可能作假。坤哥，明年咱们合盛合就要接龙头棍了，你想不想坐那把椅子？”
知道老大的心思，刘琛沉声问了一句。
“废话，我不坐上去，你和兄弟们怎么坐堂主位。”
对于这点，黄坤的野心毫不避讳。
不想做龙头的社团会员，不是好会员。
“只要咱们这批货能快速卖掉，那就证明内地的市场非常大，大哥靠那个电子工厂就能年入几千万。而且，工厂可以不断扩大，毫无被查封的风险，不比现在走水卖奶粉强多了。”
见老大意动，刘琛开始描绘未来工厂飞速发展的美好前景，顺带加了句保险：“另外，即便这批货暂时卖不完，以内地快速发展的势头，咱们也亏不了，顶多就是回款慢一点。”
“这个，咱们干了。”
被兄弟这么一说，黄坤拍了下桌子，决定试试，却也加了层保险：“不过，这第一批货的货款，不要走堂口的公账，我自己个人出1000万。即便做不成，也不至于被其余堂口的家伙看笑话。等到这笔生意做成了，我再和阿公还有其他叔伯摊牌，再给你请功。阿琛，咱明年能不能接龙头棍，你能不能接我的位置，就看这一把了。”
“坤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哈哈，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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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应该不会又失恋了吧？”
星期一的早上，赵正买了烤地瓜之后，再次见到坐在海边的林美女，忍不住开了句玩笑话。
若非知道这位林美女深陷恋爱漩涡，赵正都要以为对方喜欢自己了。
姐弟恋这种事，在港城倒是挺流行的。
不过，有了小犹太的赵正，对这位荧幕上英气十足的林美女，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怎么，难道我失恋了，你还能替补成我男朋友吗？”
听了对方的玩笑话，林清暇笑着回敬一句。
“那可能没办法了。”
耸了耸肩，赵正很是淡然地回答道。
“嫌我年纪大？”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林清暇回过神来，觉得有些浮夸了，却也不好收回。
此时，她忍不丁想起，自己已经三十出头，再也不是当初的小姑娘，感情的事和那些渣男耗不起。
而对方的年纪，看着也才二十来岁，两人之间有些逼着嫩牛吃草的嫌疑。
第21章 给你50万，离开林清暇
“那倒不是，林姐姐这个年纪，刚好是会疼人的时候，多少人求之而不得。”
这个事，赵正却是回答得很是实诚。
作为当红女明星，整个港城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痴情于对方，三十来岁根本不算大。
另外，上辈子已经年过三十的赵正，并没有觉得和对方有年龄上的差距。
“呵呵。”
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林清暇示意了手上的报纸：“你最近有没有看《覆雨翻云》？”
“看了，写得还不错。”
看着对方手上的新一期小风报，赵正中肯地点评一句。
“是吗，我觉得这位沧海有鱼作家，是景老先生和顾先生之后，咱们港城新的一位武侠大家。”
听出对方话里的些许敷衍，林清暇忍不住夸赞起了那位从未蒙面的‘沧海有鱼’。
“嗯，你这么说的话，我无法反驳，现在其它写武侠的作家确实太拉了。”
见对方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夸，赵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不是他太强，实在是其它写小说的作家太弱了。
自上个月顾先生百年作古，景先生罢笔退居幕后，黄一不出，谁与争锋！！！
“你这个观点，倒是挺对的。”
轻笑一声，林清暇的眼神落在了对方手上的烤地瓜。
不知道为何，她以前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味道，自上次太饿吃了以后，却觉得如人间美味，日夜难忘。
先前并没有打听对方是哪里买的烤地瓜，林清暇觉得，自己去买的话，总会少一点味道。
“给。”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赵正将其中一个装着烤地瓜的纸袋递了过去。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见对方如此主动，林清暇也没客气，接过那个烤地瓜吃了一口。
“我要去接女朋友了。”
眼看时间不早，赵正没有多耽搁，摆了摆手，就朝着广播道的方向走去。
至于对方先前欠着的50块，赵正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权当是救济美女了。
“挺有意思的人。”
看着对方的背影，林清暇也是拿着报纸和烤地瓜，坐上车开了回去。
“哈哈，搞定。”
躲在暗处的渣大欣，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开心地挥舞拳头比划两下。
就这个照片，怎么也有1万打底。
只是，刚等渣大欣一个转身，就发现某位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拦在面前。
以为对方只是路过的渣大欣，侧了侧身子，一个跨步准备快步跑开，却被青年男子直接抓住了手臂。
“把相机留下。”
手中加了点力道，阿福冷冷地说道。
他没想到，才给赵作家当了不到一天的暗中保镖，就发现了暗中隐藏的偷拍者。
“行行行，我马上把照片删除。”
脑海里闪过几个念头，渣大欣内心已经有了猜测。
不用说的，那个年轻男子肯定是什么富家公子假扮的，为的就是接近林清暇。
真是失策，她先前还以为对方就一个普通帅哥，没有深入调查对方的身份，若不然一张照片怎么也得卖个八九十万。
现在，只能以退为进。
“我不会用照相机，你删了可以恢复，我也不知道。相机先给我，回头我确定了里面没有照片，再还给你。”
对此，早就得到过大哥教诲的阿福做事很谨慎，没有让对方蒙混过关。
“这个相机很贵的，被你弄坏了怎么办。这样，我把相机的胶片给你，总好了吧。”
没想到这个大老粗做事如此细致，渣大欣只能忍痛割爱。
“不行。”
摇了摇头，阿福直接抢过对方的相机，继而开口‘劝导’了一句：“希望你不要胡闹，我们合盛合10万兄弟，可不是好惹的。”
“合盛合？”
听了对方的话，原本正在挣扎的渣大欣一下子冷静下来。
明星富豪可能会怕她这样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但是为了讨生活的狗仔队，更怕无事生非的社团成员，毕竟后者真是在刀尖上舔血。
正常人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一瞬间，渣大欣甚至猜测那个年轻帅哥，是不是合盛合某位堂主的儿子，故意隐瞒身份接近那位林大美女。
“还有事吗？”
见对方安静下来，阿福也是放开了对方的手臂。
“没有了，没有了。”
连连摇头之后，渣大欣还有些舍不得自己的相机：“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拿回这个相机？”
“明天吧。”
想了想，阿福给出了一个时间。
“好的，好的。”
得到确切的时间，渣大欣连忙跑了开来。
社团的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另外一边，赵正也是遇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有点小帅的大叔型，但比他来说差了一点。
而且，他之前在报纸的娱乐新闻里看过对方的照片，和林清暇有瓜葛的双秦之一，渣男秦翰。
“你就是阿暇离开我的原因？”
看着眼前走路去上班、吃着几块钱烤地瓜的年轻男子，秦翰眼中带着一丝轻蔑。
原本，他还以为对方是什么富家大少，竞争力太强，只是想以情动人，让对方放手。
结果呢，和林清暇的绯闻男主角，竟然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仅仅是皮相好看一点，年轻一点罢了。
“有事？”
猜到对方的来意，赵正有些好笑地看着对方。
“多少钱，你才愿意离开阿暇？哦，阿暇就是林清暇，你眼中的女神。”
拿出一个支票本，秦翰问了一句，顺带用昵称说明了自己和林清暇的亲密关系。
他相信，这个走路上班的年轻人肯定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
“不好意思，我和阿暇之间，不是金钱可以收买的。”
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中年男人，赵正突然来了点恶趣味，也是用起了比较亲切的称呼。
这个混迹娱乐圈的渣男，脑子有些拎不清啊，估计是表白求婚被林清暇拒绝了。
“20万？”
没有理会对方的狡辩，秦翰直接报了一个价格。
“秦先生，你觉得阿暇只值20万？”
挑了挑眉，赵正有些好笑地反问道。
“50万，年轻人不要贪得无厌。若是你不想要，我可以让信义安的人来跟你谈。正好，我认识信义安的龙头项成风，你总不想社团的人把你家给围了。”
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秦翰加到了50万，言语里多了几份威胁。
第22章 音频版权20万
虽说他这两年接了不少戏，但花费也不少，秦翰的存款也就两百来万，连奔驰车都只买最低档的。
能花50万去买回爱情，也算是秦翰大出血了。
若不然，他真的找信义安的人，那可不仅仅是钱的事。
不过，气势上不能输，这个小年轻根本不懂这个。
“信义安？”
听到对方的话，赵正眼里闪过一道异色，假装害怕的模样。
“拿了钱，滚吧。”
见对方怕了，秦翰脸上带着自得的神色，却也很讲规矩地把支票递了过去。
这些年演的电影多了，他也把里面的江湖义气学得五分像。
“滚你老木。”
正当赵正准备结束这个游戏的时候，旁边的一个身影冲了过来，直接扇过去一个大嘴巴子。
眼看对方出言侮辱赵先生，守在暗处的小石再也按捺不住，出手教训对方。
速度之快，让赵正都来不及阻止。
不远处的阿福见状，也是停下了脚步。
一个文弱的男演员罢了，小石足以对付。
“你是什么人？”
被打懵的秦翰，有些惧怕地看向对方。
“合盛字号旗下石头，你要找我们堂口谈判吗，扑街仔？”
面对这个非字号的普通男演员，石头的气势十足。
“我认识信义安的龙头项成风，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被对方社团人士的气势吓了一跳，秦翰弱弱地解释一句，再次把信义安的龙头名号拿了出来。
对方合盛算是合盛合旗下的字号，但信义安也是能和对方分庭抗礼的社团。
“我还认识咱们合盛合的龙头呢，谁没听过信义安的龙头名字。”
嗤笑一声，石头丝毫不惧对方的装腔作势。
真要是信义安龙头的好友，会这么怂，开的车也是最低档的奔驰车，真以为他们蓝灯笼不会察言观色啊。
再者，他现在拿的是合盛合给的工资，即便是信义安的人要动赵先生，也得从他的身上踏过去。
“我没听过。”
在石头的气势压倒对方的时候，赵正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
他可不是什么社团人士，更不想牵扯其中。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最好的是，不入江湖。
“额。”
没想到自己保护的赵先生拆台，石头愣了一下，却是不再发话。
很明显，这位大作家赵先生有他自己的考虑，那不是他一个蓝灯笼可以理解的。
“你什么意思？”
同样的，左脸有些胀痛的秦翰，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穿得如此普通，还走路上班，竟然有社团人士保护，这什么人啊？
“秦先生，我和林小姐只是普通朋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嘴角微翘，赵正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若是你再出现我面前，我肯定让你明白，演戏和江湖的真正区别。”
作为一个文化人，赵正可不会动手，只想着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当然，要是对方不愿意息事宁人，那只能是请对方凉凉。
“好，好。”
眼神落在对方身边的那个凶狠社团成员上，秦翰连连点头，快步上车离开。
等到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秦翰才松了一口气，混乱的脑子开始恢复正常。
很明显，那个年轻男子和社团有关系，这一点，秦翰要尽快告知林清暇。
他很清楚，林清暇生平最恨社团成员，知道这个真相后，一定会和对方敬而远之。
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
想到这点，秦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不小心牵扯到肿痛，吸了口冷气后，笑容更加狰狞了。
他，一定要把爱人从对方手里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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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猜猜，是什么？”
挽着男朋友的手走出电台一楼大厅，周蕙慜兴奋地说了起来。
“涨工资了？”
和小犹太走向车站，赵正配合地问了一句。
“工资确实涨了一点点，也发了2000块奖金，不过不是这个好消息？”
悄悄给男朋友看了下今天发的工资，周蕙慜继续说道。
今天下班之前，周蕙慜就收到了电台发的工资，比之前白天节目的时候还多了500块。
外加柳副主任送来的奖金，周蕙慜这个月的工资都突破了8000块，可是开心得很。
不过，让她更开心的，自然是别的事。
“你们主任去喝茶了？”
挑了挑眉，赵正也是大胆地猜测。
“也不是这个，唉，你怎么知道我们主任被商业罪案调查科带走了？”
下意识地摇摇头，周蕙慜好奇地看向男朋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带着些许疑惑。
“昨天下午阿杰也过来了，我前几天托他帮的忙。”
这一点，赵正也是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情侣之间，互相帮忙的事，可以默默付出，也没必要刻意隐瞒。
对于男人而言，出手帮女朋友解决麻烦，那是理所应当的事。
“谢谢阿正。”
听到这其中的原委，周蕙慜双眼眯起，额头在对方下巴上凑了凑。
她很清楚，男朋友的自尊向来很强，平时根本不会求人，若不然先前也不会被某报社随意辞退，在家想着写书，闯出一番天地。
混社团的阿琛还有进入警队的阿杰，都是阿正的好兄弟，但先前男朋友却是从未开口求他们帮忙，现在却是为了她开这个先例。
这也说明，阿正把她看得比自己都重。
当初，她真是一点都没看错。
“不客气。”
看到巴士过来，赵正拉着女朋友的手上了车，继而开口问起：“你想跟我说什么好事？”
莫名的，赵正想到了什么，嗯，他和小犹太才在一起不到一周时间，不至于就怀孕了。
想多了，小犹太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第一次。
这下子，赵正倒是多了几分期待。
“跟你说哦。”
看了下前面两个上早班的男女，周蕙慜凑到男朋友耳边小声说起：“我们节目组的柳副主任说，让我跟你谈谈《鬼吹灯》的版权费，最高可以谈20万。”
至于柳副主任说的20万以下，那自然是往最高的金额去算，周蕙慜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那确实是一件好事。”
听到这个消息，赵正倒是有些意外。
在此之前，他也想过小说的版权费，却不知道其中的门道。
不用问，那位柳副主任如此大方，应该是看昨天关督察的面子。
没有在外面多说，两人吃完早餐回到家里，赵正特地拉着小犹太庆贺了一番，帮助对方练习了几个难度还算可以的瑜伽。
在这个练习的过程中，赵正也是了解了所谓版权费的界限。
20万的音频版权，算是百万字小说的最高标准，折合下来，也有千字200元，比他在小风报的稿费强多了。
不过，两者也不能直接对比，毕竟港城电台家大业大，并非一家没落的小报纸可比。
而且那些大报的约稿作家，稿费也是不低。
就像那个正当红的况尼兄妹，作为名报的专用写手，偶尔化名其它在东华日报写一两个社评或短篇，稿酬高达千字2000。
嗯，那个况尼的儿子，上辈子貌似就是小犹太的渣男老公，有机会的话，赵正不介意多踩几脚。
“阿正，你要是拿到20万，准备先干什么？”
靠在男朋友的怀里，有些激动的周蕙慜，暂时睡不着觉，就找对方聊天。
第23章 出师不利
“我看太古城那里的房子还不错，花个首付，给你买一套。”
对于这笔意外之财，赵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给小犹太买房子。
毕竟，他家女朋友如此花容月貌，住在这个老房子里也不合适，太古城那边算是目前为止比较新式的楼房，还是海景房，地理位置很不错。
另外，赵正也想念在空调房的风。
虽说暑热天气已经过去，但明年依旧还会有夏天。
尤其是港城的房价，一天一个价，迟早要买房子，晚买不如早买，早买早享受。
“可是，太古城的房子面积不大，距离广播大楼有点远，还得过海呢。”
说起这个新房子，周蕙慜也有些心动，却是说出了点现实问题。
新房子好是好，但是她上下班通勤太不方便了。
总不能，再让男朋友买一辆车，专门接送她上下班吧。
现在的车子，可是一点都不便宜，也不划算。
“那爱妃你有什么想法？”
见小犹太这么说，赵正知道对方有了主意，便开口问道。
“现在咱们的存款也不多，我工作这么久才4万块存款，加上20万的话，就是24万。不如，我们把妈妈住的那间买下来，打通后重新装修一下。这样，经济压力也小一点。”
想到这里，周蕙慜还有点莫名的小紧张，顾不得男朋友的玩笑话。
毕竟，她更考虑的，是身体不太好的妈妈。
要真是住到太古城去，她妈妈住着也不太方便。
“这个主意好，街坊邻居这么多年，伯娘突然离开也不适应。我回头跟德叔商量一下，把他的房子买过来，再找人重新设计一下。”
对于女朋友的小心思，赵正并没有介意，主动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还别说，现在让他买八九十平的房子，还真有些不乐意。
他上辈子混得再差，也买了个120平的房子，开心两三天，分期二十年。
再看看他们现在的老房子，没有任何公摊面积，打通之后是实实在在的100平房子，交通便利，周围生活设施齐全，想想都很美。
“嗯，阿正，你真好。”
听到男朋友赞同自己的方案，周蕙慜开心地在对方怀里拱了拱。
感受到男朋友的真实变化，周蕙慜不顾自己的疲累，主动缩到了被子里。
而对于赵正来说，也算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年轻气盛，这点运动顶多是毛毛雨啦！
下午六点五十，将女朋友送到港城电台之后，赵正一个转身，却是看到了有点眼熟的壮硕身影。
“赵先生，有个事要跟您说一下。”
主动现身的阿福，态度放得很端正，生怕对方误会：“我听了老大的命令，暗中保护您...”
原本，阿福是想跟老大汇报的，但是老大去了隔壁鹏城谈投资，现在只能把事情跟这位赵作家汇报。
毕竟，在他看来，赵作家已经有了红颜知己，又和当红女明星勾勾搭搭，明显是有什么情况，事情处理不好是要出事的。
“辛苦了。”
听到有狗仔队跟着自己，赵正也想到先前在报纸上看到的娱乐八卦，却也没听小犹太主动说起。
按照小犹太在电台工作的情况，很有可能都看过那两份报纸。
这种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其中的男主角和他有一天的打扮相同，可以说巧合，两次三次，肯定会让小犹太发现端倪。
他可不想，因为随口闲聊几句的交情，就影响了他和小犹太的感情。
加上早上那位秦翰，喜欢安定生活的赵正，内心有了决定。
看来，早上不能再走那条路。
至于兄弟派人暗中保护自己这种事，赵正没有丝毫排斥，安全第一嘛。
“这都是我该做的，赵先生，这个相机怎么处理？”
将先前从狗仔队那里收缴过来的相机拿出，阿福也算是松了口气，完成了他的任务。
“胶片拿出来就好，相机还给对方。”
随手将老式相机里的胶片取出，赵正倒是不担心这里面还有什么存档。
不过，想起什么，赵正特地吩咐一句：“明天还相机的时候，留一个对方的联系方式。”
好歹，他也算是个作家了，作为半个文化人，可能会成为狗仔队的目标，赵正需要提前留个人脉。
“好的。”
点了点头，阿福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这年头的港城，真是没安全感。”
回到家中，赵正想起暗中的保镖，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他是没想到，自己写个小说，都会招惹到社团的斗争。
还好，他有一个混社团的兄弟。
为了让兄弟在社团里升职更快一点，赵正觉得需要在这个方面上点心，回头多买点报纸看看经济新闻。
这年头，只要阿琛能为社团赚钱，一切都好说，当龙头、谈爱国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安心写书赚钱才是硬道理。”
深吸一口气，赵正抛开不必要的思绪，继续努力写书。
就在这个晚上，刚刚从魔都机场出来的刘琛一行人，就被热情地请去了大饭店。
只不过，回到酒店休息的房间，刘琛的脸色有些难看。
“扑你老木啊，我BB机1600的成本，他们只给2000，还要全部包销。真当我是土包子了，不知道他们卖1000华元，整整3000块港币。我辛辛苦苦就赚400块，还是港币，大头全让对方拿了，我扑你老木。”
说到怒火处，刘琛直接一脚踹向了客厅里的沙发。
实在是，魔都本地的奸商有点黑。
“老大，后面怎么办？”
等大哥发泄完毕，跟在旁边的阿飞递过去一块温热的湿毛巾，开口问道。
“不谈了，咱们连夜去京城。”
眼中冷光一扫，刘琛直接改了行程。
原本，他还想在这个魔都停留两天，但是这里最大商场的幕后东家狮子大开口，刘琛也不准备惯着。
他当年15岁就拿着一把西瓜刀，从湾仔砍到九龙，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别谈。
现在，手握BB机和彩电货源的是他，怎么样也不应该是他求着别人。
“人走了？”
深夜，听到手下人汇报的某总裁，听到港城的客人连夜去了京城，忍不住愣了一下。
那港城来的年轻富豪，竟然谈也不谈。
继而，某总裁反应过来，冷笑一声，没有在意。
价格昂贵的BB机和彩电，结算还要转换成美元，除了他们商场，魔都还能有谁吃得下，对方最后还得乖乖回来。
而连夜到达京城的刘琛，结果也不顺利。
这边的人比魔都那边大气了一点，BB机开出了700华元的价格，彩电给出了500华元的报价，不能换成美元之余，却要延迟三个月结账。
两个结果，都离刘琛的预想还有很大一段差距。
不能换成美元无所谓，刘琛可以购买国内的原材料，送到港城那边换钱，可是延迟三个月付款，谁知道对方会不会跑了。
此时，刘琛已经迫切想跟小伙伴求教，可两人相隔千里，也没办法直接打电话。
在内地做生意，也不容易啊！
第24章 他是社团人士啊，阿暇
“哼，一个小红棍也敢打招呼。”
坐在春月报的办公室里，许秋冠听到某个字号小弟传来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
眼看对手小风报发布新小说的报纸销量突破4000份，有些眼热的许秋冠，已经恨不得立马把对方那个作家给绑过来，关在小黑屋给自己死命写书。
只是，还没等他打听清楚那位作家的背景，就有合盛合麾下字号的红棍派人来打招呼。
一个红棍而已，对方本人亲自不来，就派一个小弟过来打招呼，根本就没把他这个曾经的双花红棍放在眼里。
“老大，我看不用理会那个什么琛少，直接和那位赵作家摊牌。不答应咱们，那就把小风报砸了，大家都别想混。”
旁边的小弟阿鸿，第一时间上前献策。
这年头，小报社混得本来就艰难，自己不好过，自然不能看老对手好过。
“要不，我给你1万，你带人去砸了小风报。”
瞥了小弟一眼，许秋冠直接开口砸钱。
“老大，我这身份拿钱也喊不到几个人啊。”
听了老大的话，阿鸿立马怂了。
毕竟，跟着这位老大在春月报里窝着，他本就是怕死的人，到现在连个四九都混不上，当个最底层的蓝灯笼。
要不然，阿鸿早就去社团其余字号，用狠劲博一份前程了。
而那个正当红的琛少，可是实打实地从油麻地砍出来的红棍，18K和信义安的社员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这样的人物，阿鸿在背后鄙夷一下，是最大限度的胆量了。
真要惹对方出手，阿鸿怕自己一家老小都不够对方一个人砍的。
“呵，你这怂货。”
冷笑一声，许秋冠拿出一根良友香烟，开口说道：“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字号的红棍，但面子还是要给的，年轻人太过气盛，根本不考虑做事的后果。”
已经隐退的许秋冠，知道过气的老虎不如猫，也没想着和现在的年轻红棍硬碰硬。
毕竟，守着这份报纸的家业，每年混个百来万收入，也多亏了成了堂主的昔日小弟照顾，养家糊口不容易啊。
江湖上，不仅仅是打打杀杀，也要讲人情世故。
“老大说的是。”
见大哥怂了，阿鸿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应是。
只要不让他去惹那位琛少，老大说什么都对。
“你明天下午四点半，带5万块过去，表示我们的诚意。算了，还是我亲自出马，去会会那位作家。”
有些不死心的许秋冠，还是准备去翘一翘墙角。
相对于那个装修小老板转行的蒋主编，他的底气还是比较足的。
这年头，大多数事情都能用钱摆平，若是摆不平，说明钱没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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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不会想我啊？！”
星期二的清晨，林清暇没有如往常一样地出门，而是因为肚子的不适，在家里休息。
只是，没办法出门的林清暇，依旧早早地醒来，拿着一杯热牛奶靠在沙发上，想起了那位请她吃烤地瓜的男人。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再次路过那里，没有看到她，会不会有些许的失落。
见面三次，林清暇都没有从对方眼中看到普通男人的色彩，这让自认还不错的她有些许沮丧，还有些许挑战。
不过，她现在也不确定，自己前几天固定时间出现，讨要烤地瓜，是因为什么。
爱情，倒也不至于，两人才见了三次面而已。
或许，只是她陷入感情漩涡时，突然出现的一根救命稻草。
嗯，过两天身体舒服了，再去等等那个美味的烤地瓜。
“叮咚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林清暇起身走过去看了下猫眼，发现是秦翰，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门。
“阿霞，你终于肯见我了。”
见女友开门，秦翰有些激动地送上了鲜花和蛋糕。
“你可以进来聊两句，东西放在外面，等下带回去。”
面对昔日恋人的笑脸，林清暇却是冷下脸说出了要求。
把对方拦在门口，还会被其余的邻居看笑话，丢了自己的名声。
“好。”
愣了一下，秦翰还是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多年的恋爱经验，让他了解对方的性格，哄好了照样可以把东西放进去，就像感情一样。
“喝杯水。”
等对方在沙发坐下，林清暇倒了杯水，径直说道：“秦翰，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咱们之间没有可能，你不要再纠缠我。咱们认识十三年，该有个体面的了断。”
“啊暇，你不要被那个年轻人骗了，他是合盛合社团的会员。你看看我脸上的伤，就是昨天被他手下打的。”
听了女友的话，秦翰连忙指了指受伤的左脸，痛心地劝导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阿暇，你看人要看准啊。”
“他是合盛合的人？”
眉头微微一皱，林清暇有些不太相信。
先前的几次见面，她和对方聊天的过程中，都能感受到一种文质彬彬的客气，怎么会是社团的人。
“就是啊，要不然，我这脸上的伤怎么来的，都是他小弟打的。”
眼见女友不信，秦翰连忙示意对方看自己的脸。
为了效果更加逼真，他昨天可是忍了一天没擦药，就为了现在。
“你是怎么跟他遇到的？”
看着秦翰受伤的脸，林清暇想到一件事，开口问道。
她都不清楚那个帅哥的身份，按道理来讲，秦翰更不会和对方有交集，哪里来的冲突。
“我昨天早上跟着你过去江浙道那边，刚好看到那个男的，想要让他离开你，没想到对方直接动手了。”
听到这个问题，秦翰有些悻悻地回答起来。
“秦翰，你跟踪我？”
一下子抓到重点，林清暇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开口质问道。
“我这不是关心你，怕你被人骗了。”
眼看女友急了，秦翰连忙起身解释。
“秦翰，你真让我觉得恶心。现在，马上离开我家。”
“阿暇，你听我解释。”
“走。”
将秦翰赶出房门，林清暇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脑海里回想起刚才的对话。
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那个帅哥是社团人士，可秦翰脸上的伤也做不得假。
想到秦翰偷偷跟踪自己，林清暇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彻底对初恋死心。
可是，那个帅哥真的混社团吗？
下次，要不要当面问问清楚？
第25章 周母：世道变化太快，混子成贤婿
“阿正，今天你买了两个呀。”
刚刚下班的周蕙慜，看着男朋友手里的袋子，随口问了句。
“嗯，刚好有点饿了，我和你一起吃。”
没有解释其中的原因，赵正轻笑着回答道。
“那我们快点回去吃早餐吧。”
不疑有他，周蕙慜抱着男朋友的手臂，开心地上了巴士。
“昨天晚上，我跟德叔碰过面了，房子要30万，我先到阿杰那边借个10万。到时候装修的话，我们先去对楼陈叔的那间房子住一下，差不多100平，一个月800块。”
坐在靠窗的位置，赵正说起了买对门老房子的事。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今天早上就已经和那位老邻居谈好了房价，并且已经考虑到了老屋改造期间的住宿问题。
至于买房子的钱，阿琛明显更有钱，但赵正却不想跟对方有太多的金钱纠葛，反倒是月薪三万的阿杰那个单身汪，借个10万块根本不是问题。
“这么多事情都让你干，会不会影响你写作啊。搬家、装修的其它事情，我可以下午来干的。”
听到男朋友有条不紊的安排，靠在对方肩膀上的周蕙慜开心之余，有些担心对方的写作会不会受到影响。
买房装修的事可以慢慢来，但是阿正的写作事业不能耽搁。
“搬家装修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干就好。”
轻笑一声，赵正宽慰了对方一句：“你上班已经很累了，不用想太多，我在家处理就好。”
“不行，不能让我的阿正太烦心了。”
对此，周蕙慜却是没有答应。
她上班累，男朋友每天写两本书，脑力活比她更累。
本来就是两个人的家，怎么能让男朋友一个人忙活，周蕙慜可不想做一个不称职的女朋友。
“行，装修队的事，我问下阿琛，新家的家具就由你来安排。”
见小犹太如此执着，赵正也没有再劝。
相比于女人的细心，他来安排新房的装修，更多的是全盘交给装修公司，事后负责验收。
对比之下，肯定是小犹太亲自安排，到时候住得更贴心。
“嗯。”
点了点头，周蕙慜心情美美地吃着烤地瓜，看着窗外的景色，再看看身边帅气的男朋友，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下午两点，赵正把隔壁房间所有权人德叔约在茶楼，签订了房屋转让合同，之后就交给房屋中介去帮忙过户。
30万块，赵正也是到了银行柜台，一分不少地给对方转了过去。
或许是怕《鬼吹灯》的音频版权被人截胡，港城电台第五台的速度很快，拿到合约后，第一时间把20万块打到了赵正的个人账户上。
在那份合同里，赵正咨询了一下阿杰当律师的朋友，在上面写上了第一部100万字的音频授权，并且做了备注。
而赵正和阿杰的借款，才打了电话半小时，就已经到账了。
“阿正不愧是大学生啊，年纪轻轻就赚了套房。”
确认到账的德叔，走出银行大门的时候，特地夸了几句这个年轻人。
他已经搬到新区那边，和儿子一家住在一起，这边的房子拿来出租也就几百块一个月，远不如一次性卖掉，还能存个养老金。
让人惊讶的是，这个老邻居家的小子，才毕业两年就有钱买他的房子，真是后生可畏。
哪里像他的孩子，中学没毕业就去做装修，现在都三十多岁了也就当个小包工头，一年顶多赚个三四十万。
“德叔您说笑了，等什么时候回咱们老街，我请您喝茶。”
没有在这种地方谦虚，赵正客气两句后就赶了回去。
刚回到弥敦道的老房子前，赵正就见到赶过来的施工经理外加一名设计师。
“阿正，施工经理和设计师都到了。”
见男朋友回来，周蕙慜连忙介绍起了楼下的两个人，其中设计师还是个戴眼镜的青年女子。
因为顾及家中没有男人，周蕙慜也没提前请两人上去坐坐。
“两位，请跟我来。”
带着两人上楼，赵正让他们实地查看了一下两间要打通的房子。
这两人属于合盛合名下的建筑公司，属于挂靠性质，能被刘琛推荐过来，专业自然也没得说。
作为人员需求比较大的建筑行业，入行门槛较低，被会员人数庞大的诸多社团看中，竞争尤为激烈。
社团间的竞争一狠，就没了普通人的生存空间，港城在册的建筑公司基本上都挂靠在各大社团名下，入股或交社团费，要不然平时开工都难。
“赵生，赵夫人，我们已经知道了两位的需求。回去以后，我们会尽快做好设计图，再和你们确认。”
大半个小时后，听完周蕙慜要求的设计师，微笑着说了句。
也就两个六百来尺的房子，改造起来并不难。
“那就麻烦梁设计师和胡经理了。”
负责内务的周蕙慜，微红着脸感谢道。
她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喊‘赵夫人’，这种感觉非常不错。
如今她的青梅竹马阿正已经表现出极为优秀的才华，加上比华仔、阿明还帅的外表，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外面的花蝴蝶扑上来呢。
“赵夫人客气了，我后续再跟您联系。”
简单地说了两句，梁设计师和胡经理就出门离开。
若非是琛少发话，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小单子浪费这么多时间。
“你准备什么时候搬房子，我让阿福叫人过来。”
等两人离开，赵正搂着小犹太的腰，开口问道。
既然女朋友要主持家里的装修事宜，他自然要尊重对方的意见。
“主任说，我晚上八点到电台就行。今天下午，我先清理一下对楼的房子，明天搬过去，阿正你就在房间里写书就好。”
关于新房子装修，周蕙慜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钱的事情已经让男朋友搞定，剩下的事，周蕙慜自然不会让对方动手，毕竟女孩子也要当半个家。
“行，我让阿福喊两个保洁阿姨过来，你和伯娘不要累着。”
没有因为这个事计较太多，赵正却不想让女朋友累着。
现在，他也算是有了稳定的收入，能用小钱解决的事，都不能让女朋友干粗活。
“好吧。”
想到母亲的身体，周蕙慜也没坚持，点头应下，心里为男朋友的贴心感到无比的甜蜜。
十分钟后，周蕙慜和母亲就来到对楼的二楼房子，加上两个保洁阿姨，开始打扫卫生。
“敏敏，你的眼光确实不错。”
此时，周母擦着窗台，感慨着对女儿说道。
犹记得，前几天她还劝过女儿慎重考虑男朋友的选择，现在却是不得不改口了。
谁能想到，那个赵靓仔一下子就成了真作家，分分钟入账20万，买下了她们先前租住的房子。
这样的变化，周母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
还别说，女儿的眼光确实比她好，早早就相中了这个优质潜力股。
真要等赵正成了闻名港城的大作家，那她的女儿还真的没啥机会。
第26章 千字500，还请笑纳
“我早就说了，阿正以后一定会成为大作家的。”
听到妈妈的夸赞，周蕙慜双眼眯成一条线，开心地回答着。
“嗯，等你们再稳定个一年半载，就聊聊订婚的事。”
点了点头，周母说起了女儿结婚的事。
既然赵小子已经展现了自身的优秀能力，那结婚的事就拖不得，两人还年轻，也可以先订婚。
这年头，男人有钱就变坏。
以赵小子那样的相貌，以后功成名就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主动凑上来。
虽说现在赵小子和女儿如胶似漆，生活里对她这个未来丈母娘也是体贴，但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男女在一起久了，感情也会淡。
拿住了赵家女主人的身份，也可以名正言顺地驱赶那些花蝴蝶。
“妈，这个事还早呢，我和阿正会有计划的。”
被母亲这么一说，周蕙慜有些害羞地说道。
她今年才19，阿正也才22，都还年轻呢。
“行吧，我就提醒一下。”
有两个保洁阿姨在旁边，周母没有多说什么。
边干活边闲聊，在两位保洁的吹捧下，周母脸上也带着自豪的笑容。
有个好女婿，就是有盼头！！！
“阿正，有人找你。”
下午五点，正在屋里写书的赵正，听到外面客厅里传来小犹太的声音，起身走到屋外看了下，眼神忍不住微微一缩。
坐在客厅里喝水的那个男人，正是他先前见过一面的春月报主编兼老板。
即便有阿琛提前打招呼，对方还是不死心地找上门来，赵正倒是并不奇怪。
《覆雨翻云》已经初步展现了它的魅力，一些小报纸肯定拒绝不了它的魅力，更何况是小风报的老对头。
看着和那个陌生年轻人站在一起的阿福，身材壮硕如铁塔，安全感大增的赵正，微笑着打了招呼：“许主编，您好。”
“赵作家，下午好。”
起身和对方握了握手，许秋冠客气地说起来意：“今天冒昧过来打扰，就是想跟您约一本小说。”
原本，许秋冠还想来个先声夺人，谁想到那个琛少竟然派了人在这里守着，让他根本拿不出前·过气·社团红棍的气势来。
看那个壮汉阿福，打不过啊！
“许主编，可能要不好意思了。我除了在小风报连载《覆雨翻云》外，还在港城电台连载了一本《鬼吹灯》，百万字20万版权费。”
在对方开口撬墙角之前，赵正径直说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价，免得对方开口用什么低端的利诱。
港城大报的长篇约稿作家稿费都在千字200到500之间，5000字的章节怎么也要两三天完成，日薪差不多千元左右。
而现在，赵正凭借两本小说的日更加起来，也有千字280了，日薪1400，不算混得太差。
开局即普通人的巅峰，不外如是！
要知道，现在内地普通职工的月薪也就100多块，折合港元400左右，还不如赵正半个多小时的稿费。
“...”
听了对方的话，许秋冠愣了下，突然觉得自己兜里带来的5万块，有点拿不出手。
原本，他以为小风报给出的稿费，顶多就是千字100，许秋冠觉得自己拿出千字300的诚意，足以打动对方。
没成想，对方竟然还是那个港城电台深夜广播剧《鬼吹灯》的作者，音频版权就有20万，这下子就难搞了。
不过，来都来了，许秋冠觉得自己必须装下比，不能丢了风度：“如果赵作家愿意，我可以出千字500的价格。”
按照这个报价，一次5000字的章节就要2500块，一份报纸销量若是少于6000份，都赚不了钱。
小风报昨天卖了4000份，今天顶多4500份，绝对拿不出这样的高价。
以春月报的基础，加上这位赵作家的小说质量，卖6000份并不难。
“这个价格，我觉得很不错。但是我和蒋主编那边已经签约了，到时候我写新书，许主编还能出这样的价格，我会优先考虑你们。”
面对这个报价，赵正有些心动，却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无论如何，小风报的销量涨了，都会给他加稿费，赵正倒是没必要为了这一时之利，坏了自己在这一行的口碑。
他才刚入行，钱什么时候赚都不晚。
“行，那这次算我打扰了。”
见对方这么说，许秋冠没有勉强，干脆起身离开。
客气地将对方送出门，赵正转身回屋，而身材壮硕的阿福，一直跟着他们下楼。
“没想到《鬼吹灯》竟然也是赵作家写的。”
跟在老大旁边的阿鸿，随口感慨一句。
他算是只夜猫子，平时也喜欢听广播，这两天挺火的《鬼吹灯》，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那个《鬼吹灯》很多人听吗？”
挑了挑眉，许秋冠开口问道。
“很多啊，我家楼下那个给人开夜班的士的老贺，说他们夜班开车的人都听那个故事。我也是听老贺说了之后，大半夜开收音机听的，就是有些吓人，我昨晚在被子里不敢去上厕所。”
听了老大的话，阿鸿很实在地回答起来。
“等下，咱们回去。”
刚走到楼道口的许秋冠脑海里闪过一道精光，拍了下脑门，连忙转身上楼。
跟在旁边的阿福，一脸戒备地走在对方的旁边。
“咚咚咚。”
“许主编，还有事？”
看到去而复返的许主编，赵正有些奇怪。
不过，有阿福在旁边，他倒是一点不慌。
“赵作家，不知道您那本《鬼吹灯》的报纸连载版权，卖出去了吗？”
之前差点想岔了，许秋冠都忘了对方那本港城电台连载的小说，还没有在报纸上发布。
按阿鸿说的，以《鬼吹灯》在深夜电台的热度，都不用宣传，报纸的销量都能蹭蹭蹭往上涨。
“这个，倒是没有。”
挑了挑眉，赵正没想到这位许主编的脑子转得这么快。
原本，他还想着等自己的《覆雨翻云》完本，加上深夜电台连载的《鬼吹灯》，闯出了点名气之后，再把后者放到报纸上连载。
他脑海里的小说无数，但是适合这个时代的港城，却也不是很多。
更何况，哪个作者想一辈子写书，在积累一定资本后，肯定要想着转型，才能在40岁之前赚取足够的存款，退休去享受人生。
“千字500元，赵作家签不签？这5万块，算是我的定金。”
拿出一个厚厚的利是封，许秋冠豪气十足地报出了价码。
既然刚刚他已经夸下了千字500元的海口，那就不能改了口风，江湖人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
有深夜电台这个免费宣传的渠道，数万的哥的姐和其余众多听众的读者基础，报纸销量超过5000份后也肯定会有商家打广告。
千字500块，并不算很贵。
第27章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关于这个报纸的连载版权，我还需要和港城电台那边商量一下。另外，我的笔名可能要和电台那边宣布的一致，不会用那个‘沧海有鱼’。”
面对这送上门的‘巨款’，有些意动的赵正没有第一时间收下，而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和港城电台签约在前，即便他要在报社连载，进度也不能超过电台播放的速度。
倒是这《鬼吹灯》能早点在报社连载，对于他的收入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助益，可以更早地积累原始资金。
即便他写完了《覆雨翻云》，有了一定的名气，在小报社的稿费也差不多在千字500元，很难再提高太多。
另外，不用得罪这种社团中人，也是两全其美。
“笔名没问题，港城电台那边，赵作家不用担心，我可以和他们沟通。”
听出对方的意思，许秋冠摆了摆手，让对方不用担心。
“若是港城电台那边没有问题，我这边也不是问题。”
微微一笑，赵正笑着应下，继而把5万块推了回去：“这个钱，还是许主编先拿回去。”
“唉，我送出的稿费，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赵作家放心，等我的好消息。”
将利是封再次推过去，许秋冠快速起身，带着小弟阿鸿离开。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让《鬼吹灯》连载在自家的报纸上，和那个尾巴翘到天上的蒋有得一争高低。
“阿正，你现在的身价好高啊。”
等对方离开，周蕙慜惊喜地抱住男朋友的手臂。
她没想到，男朋友的稿费一下子从千字80块，涨到了千字500块。
若是按照千字500的价格，阿正每天写10000字，那就是5000块，一个月15万，算得上妥妥的高收入人士。
“再高，也是你的男朋友啊。”
揉了揉小犹太的头发，赵正笑着回道：“这5万块，你先放起来，等下咱们去存了。”
“嗯。”
点了点头，周蕙慜和男朋友腻歪了一会，就起身去做晚餐。
晚上八点上班，她倒是不用那么赶时间。
在男朋友的护送下，慢条斯理地来到电台的周蕙慜，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些许红晕，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健康活泼。
第一时间，周蕙慜和柳副主任汇报了一下男朋友小说在报纸上连载的事，免得电台这边出现什么阻碍。
“在报纸上连载，是个好事啊，只要连载进度不要超过我们电台就好。我之前还想把小说推荐给港城星晚报那边，你男朋友和哪家报纸谈妥了？”
听了下属的话，柳副主任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一家叫春月报的报纸，他们是合盛合旗下的，今天找上门来，我男朋友也不好拒绝。”
根据白日里和男朋友商量好的说辞，周蕙慜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的一方。
毕竟，谁也不知道电台这边的态度是如何，万一他们要某一时段独家连载，千字200的价格也是合情合理。
“合盛合的？！”
眼神里闪过一道异色，根本没听过这个报纸的柳副主任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有些抱歉地说道：“抱歉啊，周主持，应该是咱们电台内部的人泄露出去。要不然，合盛合的人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你男朋友的身份。要不要，我出面跟他们交涉一下？”
“没关系的，柳主任，他们给的稿费也合适。我男朋友怕电台这边误会，特地让我跟您汇报一下。”
面对柳副主任的好意，周蕙慜内心还有些许愧疚，连忙婉拒了对方的帮忙。
“那就好，报纸连载的事没问题。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见对方不需要帮忙，柳副主任内心也是松了口气。
他刚刚只是客气一下，作为电台分台的一个副主任，柳副主任想要跟合盛合的人交涉，也没有那个面子。
现在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好的，柳主任，我先去准备晚上的节目。”
“行，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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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九点，时隔四个小时，许秋冠就再次登门，将和港城电台某位副台长签订的简易协议送了过来。
作为某堂主的前任大哥、昔日的双花红棍，许秋冠的面子还是有一些的，和港城电台的某位副台长也是能说上话。
“辛苦许主编了，这是前2万字的手稿。”
见对方效率如此之快，赵正也是干脆，将先前小犹太保存好的手稿递给对方。
“行，赵作家您先忙，我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晚上出第一期。”
拿着这份价值不菲的手稿，和对方签订了一个简单授权协议的许秋冠，有些兴奋地起身离开。
至于为何是明天晚报，这《鬼吹灯》肯定适合晚上看，才能更吸引人不是。
再者，小风报的《覆雨翻云》在早上发布，已经吸引了一批忠实书迷，许秋冠没必要和对方硬碰硬，损人不利己。
按照千字500的价格，他们每期的连载小说成本要2500，不能和钱过不去。
只要他们春月报的晚报销售数量，超过小风报的早报，那就是赢了。
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不能意气用事。
“这么一算，《鬼吹灯》也有千字700块了，文化人真是赚钱。”
等许主编离开，赵正回到屋里，算着自己的稿费，一天能有4000块，浑身充满了动力。
原先，赵正都是写个8000字的《覆雨翻云》和4000字的《鬼吹灯》，现在则是需要修改一下。
6000字的《覆雨翻云》和6000字的《鬼吹灯》，两者并进，才能获得最大收益。
周三的早上，赵正再次提前一天的时间，来到小风报交稿。
“赵作家，怎么劳烦您亲自跑过来一趟，应该是我上门去拿。”
正在办公桌前坐着的蒋有得，见到送菜童子上门，连忙上前招待，让旁边休息的小王去买奶茶。
这位作家不喜欢抽烟，倒是喜欢喝奶茶，蒋有得必须得安排好。
“蒋主编您贵人事忙，怎么好让您上门。”
对此，赵正也是客气地回应，继而把手中的三万字稿子递了过去：“这是新的六个章节，蒋主编看看。”
“赵作家的文风，我肯定是相信的。”
接过稿子看了几眼，蒋有得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当着对方的面数了6000块：“《覆雨翻云》连载之后，我们报纸卖得很好，稿费算千字200块，不知道赵作家您觉得怎么样？”
他们今天的早报卖了5300份，昨天开始就有五六个商家打电话过来订广告，可谓是大获丰收。
要知道，他们小风报去年卖3000份一期的辉煌之时，也就是帮合盛旗下的公司打个广告，广告费根本没有多少。
如此大好形势，蒋有得也是爽快，按照大报的签约作家标准算起了稿费。
按照这三万字的稿件，他们能发6期，以5000份一期来算，有近三万的利润，给对方千字200块的价格也是合情合理。
第28章 爱国的港商才有前途
“行，那就谢谢蒋主编了。”
在这一点上，赵正并没有计较，而是干脆地应下。
他很清楚，昨天那位许主编给出的价格，有些不符合他这样的新人作家，其中也有电台受众基础的加成，不能当作自身身价的标准。
人，要有自知之明，千万不要好高骛远。
现在千字200块的报价，已经符合赵正当初的预期。
算下来，一天写个6000字的《覆雨翻云》，能赚个1200块，6000字的《鬼吹灯》就是4200块，日薪5400块。
“赵作家不要客气，应该是我谢谢你啊。”
笑着将小王买来的丝袜奶茶递给对方，蒋有得脸上满是笑容。
人逢喜事精神爽，蒋有得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就是晚上回去也能和老婆来一个回合，多了却是腰酸受不了。
“谢谢蒋主编的奶茶，我先走了。”
将利是封放到背包里，赵正笑着示意一下手中温热的丝袜奶茶，起身离开下楼。
“阿正，有你电话。”
刚回到家中，赵正听到一楼黄大爷的喊声，连忙走了过去，看了下本子上的记录。
知道是阿琛的号码，赵正干脆地拨了回去。
“阿正，江湖救急。”
从京城赶回来的刘琛，满脑子的头疼。
在那几个商场幕后老板的口中，他确实看到了内地的发展潜力，除了给出的价格不符合预期，那几个老板都能一口气吃下1000万的货，完全是财大气粗的模样。
但是，双方的商谈结果，刘琛最多获得三成的利润，这和他的预期有些不符。
诚然，这个结果比起冒险走水安稳多了，可想到自己这边付出的成本，只能赚小头的刘琛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人嘛，有时候就是争这么一口气。
“你现在哪？”
听到小伙伴的话，赵正干脆地问了句。
“九龙。”
“来我家细说，记得帮我带个早茶。”
“行。”
半个小时后，在客厅茶几上写书的赵正听到敲门声，快步起身开门。
他没有在卧室写书，也是怕敲门声太响，惊扰了床上补觉的小犹太。
这种情况，下午搬到对楼的出租房那边，有了专门的书房后，能改善不少。
“你的早茶。”
将一只大袋早茶茶点放在茶几上，出了点汗的刘琛，打开一杯冰柠茶就喝了起来。
“天气也凉了，少喝点冰的，你还没生娃呢。”
没有去动那杯冻柠茶，赵正自顾自地倒了杯热茶，吃起了早点。
年轻人，生娃之前还是不要喝太多冰的，要不然活力不够。
“呵。”
冷笑一声，自身身体素质很强的刘琛先吃了个半饱，才说起了自己这次去内地找经销商谈判的结果。
“看来内地的商人都很精明啊。”
听了小伙伴的话，不太了解具体情形的赵正倒是有些意外。
上辈子没有经历过这个年代的风波，他只是从一些旧的新闻摘要里了解八九十年代的形势，赵正原本还以为内地这个时候对港商都很优待，没想到竟然这么坑人。
不过，这个时候有能力承接1000万奢侈商品的内地富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也不会真把港商当成宝。
“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
此时的刘琛，有些上火，却又有些无能为力的挫败。
要知道，他大哥已经把200万的定金打给了电子厂，三天后，那1000万的电子产品就要交货。
这1000万的货，多放在手里一天，就多一分损失。
“既然他们拿着渠道要挟，那你不如自己构建经销商渠道。”
思考片刻，赵正给出了一个应对方案。
以现在刘琛的实力，想要在内地快速打开销售渠道，还有一个方法可走。
现在的内地经销商网络，还是一片虚无的荒漠，根本无需担心强大的对手掣肘。
“怎么说？”
见兄弟胸有成竹的模样，刘琛侧身过去，拿出一个小本本和钢笔，准备认真听对方的办法。
“找三个人，拍一个广告，在京城、魔都、鹏城三地的电视台轮流播放。”
看着小伙伴的模样，有些好笑的赵正淡定自若地回答道。
没有人比他清楚，现在港城明星在内地的影响力。
自从去年有港城艺人登台春晚，就此掀开港台明星统治内地娱乐二十年的序幕，此时内地的广告市场还在发掘阶段，还没有太多人发现这股潜力。
“哪三个人？”
“张明明，吕年租，汪铭泉，分别唱《我的华夏心》、《万里长城永不倒》、《万里长城万里长》片段，之后就说一句广告词‘万事达，我们华夏人自己的品牌’。”
脑海中浮现一个简单的广告图像，赵正给出了自己的策略。
这三位率先登台的港城歌星，基本上覆盖了青中年一代的内地富豪，全方位打击。
届时，不止是京城、魔都、鹏城一带，就是各大省城都会有明眼人赶来当经销商。
“广告找谁拍？”
“不是，我又不是导演，你找快刀王·王静去拍啊。”
听到小伙伴接二连三的问题，有些无语的赵正，随口回了句。
嗯，这个时候，王静已经开始拍电影了，只是还没有获得‘快刀王’的称号。
“王静？”
对于兄弟的建议，用笔记录的刘琛毫不迟疑地应下：“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安排。阿正，你觉得我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去考上港大，只是读了警校却中途辍学的刘琛，在经商方面确实没什么天赋。
“招经销商是第一步，维系好这个渠道，才是最重要的。”
见小伙伴如此虚心请教，赵正也是认真传授后人的经验：“现在内地的物流网络不发达，经销渠道是一个品牌关键的命脉...”
建立经销渠道，无非是维护好初步建立的经销商人脉，有专门的人才和部门来对接，电子厂后续的产品才能不断销往内地各大城市。
“嗯，那我还得去港大招一些人才。”
摸了摸下巴，刘琛把主意打到了港城大学的毕业生身上。
“刚起步阶段，不用这么麻烦。咱们港城一些做外贸的小公司，找两家快倒闭的，把他们的人才挖过来就好。”
关于这一点，赵正提出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刚刚毕业的港城大学生，还没有社会的经验，难免会不太适应，倒不如从那些小外贸公司挖人。
作为亚洲贸易额最大的港口城市，港城的贸易公司多如牛毛，每年总有一些因为外汇或者意外而面临倒闭的小公司。
“好，我马上让人安排。”
点了点头，刘琛立马决定去安排挖人的事宜。
他们合盛合的招牌，挖一些人才，那是轻轻松松的事。
就是不倒闭的贸易公司，他挖几个骨干过来，对方老板也不敢多放一个屁。
“对了，这第一批货卖出去，赚了钱就给内地赞助一批物资或者学校。”
见小伙伴要走，赵正特地加了一个建议。
第29章 听劝的小伙伴想不发财都难
爱国的港商，才有前途，才能在接下来的大浪潮里紧跟祖国快速发展的脚步。
这一点，是个正经人都知道。
“有什么建议？”
对此，刘琛没有多问，主要问起了具体的实施方案。
“京城、魔都、鹏城还有云贵那边。”
思考一番，赵正给出了几个选项。
要想在内地做大做强，肯定要和相关部门打好关系，热心慈善的港商有着天然的光环优势。
现在还是85年，即便是京城、魔都和鹏城三个最先发展的大都市，也是很需要建设资金，其中不少港商也是看到这一点，慷慨解囊，继而成为了内地的座上宾。
若不然，接下去的二十多年，黎家为何能在内地混得风生水起，登上亚洲第一富豪的宝座。
“行，到时候我每赚500万，拿出50万捐赠。”
明白兄弟话里的潜在意思，刘琛很是肯定地回答道。
他这次去内地谈生意，感触颇深，那几个幕后老板之所以敢拿捏他，无非就是因为他在内地没有足够的人脉。
“那我提前预祝你的万事达大卖。”
举起手边的温茶，赵正笑着恭祝一句。
如此听劝的小伙伴，想不发财都难。
“一定。”
嘴角微翘，此时的刘琛听了一番兄弟的规划之后，对后续的公司发展已然有了足够的信心。
“阿正，这两个BB机是琛哥送来的吗？”
送小伙伴出门，回到客厅的赵正见到小犹太手里拿着两个新款的汉显BB机，就知道是兄弟送的。
“嗯，你拿一个带在身边，我有事也可以及时跟你说。”
点了点头，赵正笑着说道。
“好的。”
听了男友的话，周蕙慜开心地将BB机收了起来。
虽然她月薪8000了，买一个两千多的BB机并不困难，但勤俭持家的周蕙慜，想到男朋友从他兄弟那里借来的10万块，就有些舍不得。
偶尔看到别的女孩拿出BB机，周蕙慜也只是小小羡慕一下，现在她也是有BB机一族了。
“好了，时间还早，你吃点东西，再睡一觉。”
摸了摸小犹太浓密的头发，赵正柔声说了一句。
“没关系的。”
“我想睡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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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刘琛立马让阿飞邀请王静过来。
才刚转职导演没两年的王静，仅仅是邵氏旗下的后起之秀，听到某公司老板、合盛合某位当家红棍的召唤，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因为对方说是请他拍广告，约的地点也是闹市的正规公司位置，王静倒是没有太过担心，并没有向老豆求助。
“王导，这次来想请你拍一个广告。”
见王静过来，刘琛径直给对方扔了根中华，说起了请对方过来的目的。
“刘总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接过香烟，王静也是没有客气地点了起来。
在来之前，他也特地找了个社团的熟人打听了下，知道这位刘总做事很规矩。
“这是广告的大致方案，你看一下。”
将一份简单的文案递给对方，刘琛开口问起：“不知道，王导多久能出成片？”
“两天搞定。”
看了下三个40秒的小广告，王静毫不犹豫地给出了一个时间。
“行，一个广告2万，三个6万，没问题吧。”
点了点头，刘琛说出了报价。
“没问题。”
听到这位刘总的报价，王静干脆利落地点头答应。
要知道，他在邵氏旗下拍电影，一部电影的片酬也就二三十万，周期高达三个月。
这两天的收入就6万，毫无风险，算是不错的外快了。
而且，前段时间，邵氏宣布旗下的电影公司减产，王静已经两个月没有接到新片，花钱大手大脚的他，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存款。
“还有事吗？”
吩咐完之后，刘琛见对方没走，好奇地问了句。
“刘总，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进军电影行业？”
原先有些迷茫的王静，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继而不可收拾地发酵膨胀，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电影行业，很赚钱吗？”
挑了挑眉，刘琛随口问起。
在他看来，社团的生意都算是周期短、回报率高的暴利行业，走趟水都能收入上百万，拍个电影动则几个月时间，还得被影城抽取大半，肯定没什么钱赚。
“我去年给邵氏拍的《青蛙王子》，票房1800万，成本200万，邵氏至少赚了500万，拍摄周期大概是三个月。”
知道对方是个外行，王静说出了一个自身比较成功的案例。
虽说拍摄了那部爱情喜剧电影之后，他的口碑有些差，但是近2000万的票房，却也让他成为了新生导演中的佼佼者。
这年头，除了许克、老高、阿龙、老张、老许、老石等等，舍他其谁。
与其给别人打工，收入朝不保夕，还不如自己成为新电影公司的股东，自己为自己赚钱，那才有动力。
而且，最近很多剧组经常受到各大社团的骚扰，这方面的打点费用很高，若是能有这位琛少当大股东，他拍电影至少比别人轻松一大半。
“哦。”
听到这样的回报率，刘琛倒是露出了点兴趣，脑海里闪过某个念头，觉得这个行业很适合他们社团投资发展。
不过，目前为止，他的重心还是放在鹏城的万事达电子厂那边，却也可以投资点钱试试水。
电影剧本的话，嗯，阿正就是大作家，找他要几部，根本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刘琛开口说道：“你先帮我拍好广告，我让人成立一个电影公司，先投资300万试试水。”
他们社团的很多收入，都没办法放到明面上，这电影公司的回报率这么高，其中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归警队，刘琛想着，先帮社团赚钱，巩固自己的地位，才是要紧事。
“谢谢刘先生，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见对方愿意投资电影公司，王静激动地站起身来，拍着心口保证。
“啊欠。”
正在专心写书的赵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谁在念叨他。
“阿正，小心着凉了。”
有些疲累的周蕙慜被声音惊醒，起身来到男朋友面前，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天气也不凉。”
将身穿睡衣的女朋友搂入怀中，赵正的手掌放在对方的心口上，关切地问道：“怎么不多睡会，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呢，我昨天晚上在休息室眯了会，没有那么累。”
感受到男朋友手掌的温热，刚刚才做过高难度瑜伽的周蕙慜脸色红红地回答道。
“不累的话，我再帮你做下瑜伽。”
把女朋友横着抱起，刚写了一个章节的赵正，精力充沛，仿佛如黑榜高手般，能大战数百回合。
先前的运动量，顶多就是开胃小菜。
结果，不知过了多久，赵正在小犹太的轻声哀求中，恢复了古时贤者的状态。
“这是今天的稿费，你收着。”
起身准备吃午餐的时候，赵正把今天早上拿到的稿费递给小犹太。
之前让小犹太管家，他就要施行到底。
刚拿到的6000块，赵正一分都没留，他现在又不出去做足疗，根本没有时间，也就没必要留什么私房钱。
“哇，这么多。”
接过利是封，周蕙慜打开一看，惊讶地喊出声来。
“蒋主编那边，给我提到了千字200块。”
和女朋友之间，赵正也没有隐瞒，解释了稿费多出来的缘由。
“真的啊，那阿正你一天收入好高啊，比我的月薪还高呢。”
拿出钱数了下，周蕙慜看着男朋友的眼神里，满是崇拜和欣喜。
男朋友现在一天的收入都超过了她的月薪，代表了男朋友的才华，周蕙慜自然感到非常骄傲和自豪。
“我说过要养你一辈子的，肯定要多赚钱。”
刮了下女朋友的鼻子，赵正对于现在的收入倒也挺满意。
不碰现有的法律底线，能在短短两个月内达到日薪5000多，赵正觉得上辈子没有白活。
“嗯。”
听着男朋友的情话，周蕙慜的眼神里满是幸福和感动。
接下来，周蕙慜在午餐前，特地用自己的方式感谢了一下男朋友。
吃完午餐，神清气爽的赵正继续写书，恢复体力的周蕙慜则是指挥阿福带来的工人开始搬家。
晚上七点，坐在新租住套房的书房里，赵正写完今天《鬼吹灯》的6000字章节。
“阿正辛苦了。”
帮忙检查了一下错别字的周蕙慜，看完全部新章节后，给男朋友奖励了一个吻。
“时间还早，我们。”
“还有五十分钟就上班了，不要了吧...”
面对男朋友的要求，周蕙慜不忍心拒绝，一不小心就差点迟到了。
甚至，今天连续劳累了三回的周蕙慜，还有点隐约的吃不消。
“号外号外，深夜电台节目收视率第一的《鬼吹灯》，原价1块5一份，特价5毛一份。”
就在这个夜晚，春月报开始发布《鬼吹灯》的前10000字，5000份报纸只收5毛钱一份，算是‘开张大酬宾’。
毕竟，电台那边已经播出了将近3万字的章节，春月报需要在前期发布多一点，才能尽快赶上电台的进度。
同样的，前几期发布多一点小说章节，也能积累一批新粉丝。
第30章 两家报纸都爆发了
“没想到老许那样衰竟然能拿到《鬼吹灯》的稿子，也不知道这老小子卖了多少？”
第一时间拿到春月报的蒋有得，看着新小说的章节，随口感慨一句。
“听说他们这次印了5000份，每份只要5毛，一个小时就卖完了。”
旁边同样拿着一份报纸的小王，快速开口回答道。
反正只要5毛一份，小王刚才出门的时候，就买了两份，留着一份当晚餐的垫桌纸也不错。
前两天听过深夜广播剧，喜欢看小说的小王，立马被那新奇的盗墓故事给吸引了。
甚至，每晚十点回家，小王都要听完港城五台11点的深夜广播剧才能安心入睡，毕竟听三点的重播更累。
现在倒好，春月报那边有了文字小说，小王不用大晚上守着广播了。
当然，小王觉得自己今晚还是要守到11点，绝对不是因为那个女主播的声音好听，只是单纯想听一下最新的章节内容。
“呵，5毛，那些人买回去当手纸咯。”
冷笑一声，蒋有得讥讽地说道。
只不过，他的内心却是并不平静，毕竟这个《鬼吹灯》的小说确实很新奇，就连他都看进去了。
加上港城电台那边的推广效应，春月报可能会成为他们小风报的强劲对手。
只不过，有《覆雨翻云》在手，蒋有得也仅仅是酸一下，并没有除之而后快的急切。
“嗯。”
瞥了眼自家老板，小王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怕说多了被扣工资。
老板可是说了，这个月他和老豆的工资可是翻倍，近一年来的首次，不能搞砸了。
反正，老板喜欢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小王，今晚辛苦点，咱们印个7000份。”
面对春月报的压力，蒋有得觉得可以加把劲。
今天早上，他们已经卖到了5600份，前后不过两个小时，还有不少报刊亭想要订货，可惜没货了。
因为后加的数量不多，蒋有得也没有加印。
原本，他还想着明天6000份就差不多了，现在来看，必须让人把远一点的报刊亭也给铺满，早点突破7000份。
“好的，老板。”
对于这个要求，已经做习惯的小王没有任何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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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来了？！”
早上五点四十五分，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林清暇，手上拿着新买的报纸，有些痴痴地看向来路的方向，眼神里带着失落。
原本，林清暇这次守株待兔，想当面问问对方是否真的社团人士，再聊一聊小说和生活，却是等了个空。
难道是因为她前两天没过来，对方就不经过这里了。
抑或是，对方因为报纸上的新闻，还有秦翰的出面打搅，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
莫名的，林清暇的心情有些烦躁。
此时的她，有些后悔先前没有要对方的联系方式。
缘分这种事，真的还需要一丝强求，才能安稳地续下去。
这一刻，林清暇才知道，自己的心莫名多了份牵挂，让人牵肠挂肚，心烦意乱。
剪不断，理还乱！
“阿正，我的节目，昨晚收视率全港第一呢。”
同样这个早上，靠在男朋友的肩膀上，吃着烤地瓜的周蕙慜，开心地说着一个好消息。
经过一周的连载，深夜广播剧的节目收视率高歌猛进，终于在昨晚登上了深夜时段收视率第一的宝座。
深夜时段包括了晚上11点到凌晨五点的所有节目，《鬼吹灯》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至于同时段第一，在前两天就已经达到。
周蕙慜清楚，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她的男朋友。
当然，也亏了当时自己慧眼识珠，并没有因为男朋友的一时失意而改变。
嗯，就凭阿正这张脸，周蕙慜觉得自己赚钱养家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多做点兼职嘛。
“那回去以后，奖励一下。”
听了小犹太的话，赵正轻笑着说道。
“我那个来了呢。”
知道男朋友的意思，周蕙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最近一周昼夜颠倒的原因，周蕙慜的月事来得比上个月早了一些，昨天晚上还特地从助理小何那里借了两片。
“好吧。”
没想到这么巧，赵正内心有些失望，却也知道不能淤血奋战。
这种事情，无论是对小犹太还是他自己，都是不负责的行为，男人要学会忍耐。
“不过，我还是可以帮忙的。”
看出男朋友眼中的失落，周蕙慜红着脸凑到对方耳边，轻轻地咬了一下男朋友的耳垂。
“不用了，你辛苦一晚上，回去早点休息。”
面对小犹太的好意，赵正却不想让对方辛苦。
有过之前的经验，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耐力有多强。
上辈子只是个997小编的赵正，从来不知道，没有女朋友的他，竟然有这么强，甚至强得可怕。
毕竟，那些投稿的擦边颜色文，都是臆想出来的夸张，而他现在确实是现实中的强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嗯。”
不好在这公共场合多说，周蕙慜红着脸应了一声。
回到新搬家的楼房里，小犹太先去洗澡，赵正则是坐在书房里开始写书。
虽然每本书才6000字，正常情况三个小时就能完成，但赵正每天都要存一点稿子，到时候好留出空余时间，和小犹太出去游玩。
四十年以后的网络小说时代，没有存稿的作者，不是废材扑街就是年入千万以上的大神白金。
“阿正。”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轻声呼唤在门边响起。
“身体不舒服，怎么还不休息？”
见到一身粉色睡衣的小犹太，赵正笑着起身走过去，宠溺地问了句。
“我过来看看你，没事的，你自己先写书吧。”
对于自己的身体，清楚知道的周蕙慜，倒是没有怎么在意。
她更在意的，是男朋友的感受。
“行。”
没有多说，赵正随即在书桌前坐下，认真地写起了书。
只不过，抬脚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里忍不住多了分温柔。
有时候，女孩子的性感并非因为穿着，以小犹太的姿色，穿着普通的牛仔裤都能迷倒众生，更何况现在还是宽松的睡衣。
这时，无声胜有声，赵正微微皱眉间，脑海里思如泉涌，手上写字的速度却不由得慢了几分。
等到许久之后，赵正抱着辛苦的小犹太回到卧室，陪着她小睡片刻，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来到隔壁的书房，继续写书。
温柔乡固然值得沉醉，但男人只有努力赚钱，才能让温柔乡的壁垒坚固，温柔常驻。
“又是5400赚到手了。”
下午四点半，赵正伸了个懒腰起身来到隔壁的主卧，就见到小犹太正在坐在床上看着报纸休息。
走过去，赵正轻轻搂着对方的细腰，柔声问道：“身体舒服点没有？”
“舒服一点了。”
“今天不要做饭了，我去外面给你带点回来。”
不忍小犹太辛苦，赵正笑着说起了晚餐的安排。
白日里，他就没有让伯娘买菜，免得自家小犹太做菜辛苦。
“嗯。”
已经听妈妈提起过，周蕙慜也没有坚持，收下男朋友的好意。
“那你先休息会，我马上回来。”
说完之后，赵正起身出门，来到了楼下不远处的中餐馆。
茶楼的套餐饭虽然可口，但不能总吃，可以适当地换一下中餐馆，尤其是需要买点什么老鸭汤的补益菜式。
“阿正，听说你新买了一套房，在重新装修呢。”
开中餐馆的老板兼大厨老徐，笑着问了句。
都是老街坊，好事和坏事都传得很快。
“嗯，最近拿了点工资，就想着住宽敞点。”
对此没有什么避讳，赵正坦然回答起来，随口问了下：“徐叔，你家孩子读中学了吗？”
“还没呢，才小五，明年才读中学。”
说起自家小子，老徐脸上带着笑容，手上炒菜的速度也麻利许多。
很快，两人闲聊间，老徐已经将淮扬风味的四菜一汤做好，还专门用麻绳把老鸭煲的罐子套了一下，方便拿放。
他是十多年前内地过来的淮扬移民，对于港城本地出生的高材生，还是比较尊重的。
“谢了，徐叔。等下，我把罐子拿回来。”
付了钱，赵正拿着餐盒回去。
至于米饭，家里伯娘做菜不行，但烧米饭还不是问题。
到家后，赵正和小犹太母女在餐厅吃完午餐，之后等伯娘洗了罐子，他再给中餐馆的徐叔给送了回去。
晚上七点半，赵正打了一辆车送小犹太去上班，之后再散步回来。
这样的日子，简单有序地持续了五天。
小风报的销量，和春月报的销量，都爆发了。
第31章 他的对手，只有他自己
小风报的销量，从5600涨到了8200。
春月报的销量，则是从6000涨到了10000。
这样的销量，对于小报社来说，简直就是天量。
‘沧海有鱼’和‘胡八一’的名头，在众多报社主编心头晃来晃去，可是小风报和春月报都是合盛合的背景，没有人敢打招呼。
而对于埋头写书的赵正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
站在历史的高度，他的对手，只有他自己。
“那个风行烈活下来没有？”
“没死呢，估计以后要找庞斑报仇。”
“那个靳冰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一个人尽可夫的圣女，关心她做什么。”
“我感觉，风行烈可惜了，竟然被人算计这么惨。”
“风行烈有什么惨的，至少睡了圣女两三年。”
“我搞不懂了，这小说的男主角是庞斑、浪翻云还是风行烈？”
“我觉得是韩柏，一个普通小伙继承了黑榜高手的全部内力，简直就是主角配置。”
“我觉得是风行烈，之前和圣女在一起时候，也算得上黑榜高手，后续要是破而后立，肯定能追上来。”
“那要是风行烈把庞斑比下去，老带劲了。”
“那时候，靳冰云会不会后悔？”
“那必须的啊。”
“你们看过《鬼吹灯》吗？”
“看啥子《鬼吹灯》，没看到我们在聊《覆雨翻云》吗？”
“鬼吹灯，我在收音机里听过，怎么的？”
“那你们应该看一看报纸，里面的九层妖塔和霸王蝾螈，老带劲了。”
“那本书写的不错，我两本都看。”
“你看了《鬼吹灯》，敢上厕所吗？”
“有什么不敢的，开玩笑，那个女主持的声音多甜美，女鬼来了正好便宜我。”
“咦，你原来就是听广播的，没意思。”
“你们说，那个九层妖塔，是不是真的存在？”
“我感觉是假的，怎么可能？”
“我觉得作家本人去过的样子，看了鬼吹灯，我都想抽空去敦煌和西北瞧瞧。”
......
短短的一周多时间，港城的茶楼里多了一批饭后闲聊的书迷。
相比于聊黑榜高手和圣女的武侠书迷，《鬼吹灯》的书迷明显低调得多。
前者更受大老爷们和古惑仔欢迎，后者则是以的哥的姐和某些熬夜的白领居多，外加一些表面正经、内心猎奇的文化人。
两者的不同，在实际生活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茶楼里，尽是高谈阔论和聊骚的《覆雨翻云》读者，《鬼吹灯》的读者则是默默买报纸，回家细细品味，偶尔看到害怕时躲在被窝里不敢上厕所，或者抱着老婆热炕头。
相反，在的哥的姐的对讲机里，时不时就出现《鬼吹灯》的字眼。
“老王，今晚鬼灯讲哪里了，我昨晚没上工。”
“滋滋滋...昨晚那个尸怪老带劲了，我差点吓得把一个白衣服老板当成鬼哩。”
“那亏大了，早知道昨晚不喝喜酒，来上工了。”
“怕什么，你可以买一份明天晚上的春月报，那上面的文章就比广播里晚个一天。”
“报纸上有鬼灯了？”
“你过时啦，前几天春月报就有鬼灯了。”
“行，我明天晚上买一份。”
“记得给我带一份，我昨天晚上也没上工，都是听老刘说的。”
“你个扑街。”
坐在出租车里的乘客，听着司机的对话，偶尔还会问起对方所说的‘鬼灯’，继而入了《鬼吹灯》的坑。
某些错过新章节的司机，也不介意花两块钱买一份报纸。
这也是春月报的销量比小风报高的原因，除了广播的听众，还有遍布全港的的哥的姐自来水的推荐，绝对算得上是免费的移动广告。
“赵作家，辛苦辛苦。”
人逢喜事精神爽，前来拿新稿子的许秋冠，脸上都笑得一坨一坨的。
先前给出千字500的稿酬之时，许秋冠还有些肉疼，现在来看，简直就是主编生涯里的神来之笔。
刚开始以为有点小亏，结果却是大赚特赚，赚麻了都。
试问，他们那条街上的二十多家小报社，哪家的报纸销量能突破10000的？
没有，一个都没有。
就连那个近来趾高气扬的小风报蒋有得，也顶多卖个8000份，根本不值一提。
“赵作家，这是您后续的稿费。”
将新的20000字稿件收好，许秋冠拿出一个利是封，笑着递了过去。
“许主编，之前你给的5万块，还有2万块多的，这次不用给。”
看着那厚厚的红包，赵正笑着说了句。
先前对方才拿走5万字稿件，折算下来也才2万5的稿费，理论上还有2万5000块剩余。
“哎，赵作家，这稿费肯定要提前给。先前剩下的不多，这5万块您先收下。等我们报纸销量破2万了，再给您包个大的。”
对于眼前这位财神爷，许秋冠恨不得把对方供着，每天安安稳稳在家写书。
他从未想到，自家的报纸日销能突破10000，简直就是爽飞到天上去了。
另外，这位赵作家的出产量也是真高，两本书同时写着，竟然还能四天写20000字，这速度完爆其余的小作家。
像同行那两个月销量三四千的小报，签约作家简直就是废材，两天憋出5000字，还时不时地放鸽子，扑街去吧。
“行，那我记录一下，免得算错了。”
见许主编如此诚心，赵正也是干脆收下。
最近装修房子都需要钱，他可以借阿杰的钱，总不能欠装修公司的账。
“赵作家，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摆了摆手，许秋冠笑着离开。
“阿正。”
刚等赵正将许主编送出门，就见到拿着一大袋下午茶的刘琛走了上来。
“阿琛，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将对方迎进门，赵正闲聊两句，给卧室休息的小犹太送去热的丝袜奶茶和茶点，才重新回来客厅。
“你给我出的广告方案，简直太棒了。”
喝了口冻柠茶，刘琛有些激动地说道：“前天，我们万事达的BB机和彩电开始发售，一共有135位经销商过来抢货。1000万的货，我半小时就卖完了，净赚600万。”
作为社团的红棍，刘琛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比走水、面粉更赚钱的生意。
现在，他算是见到了。
内地的市场果然大啊，有钱人真多，魔都和隔壁金陵的经销商为了抢彩电份额，都快打起来了。
后面的1000万货，那些经销商都提前交了定金，恨不得马上提走现货。
同样的，刘琛也是获得了老大的肯定，特地让他专心负责内地的生意，不要管社团里的偏门，也正合他的心意。
即便是做卧底，刘琛也是不想搞偏门，心理上过不去。
“然后呢？”
听了对方的话，赵正倒是不觉得惊讶，等待着下文。
他可不觉得，阿琛这次过来，就为了在他面前炫一下。
第32章 懂事的快刀王
“我听从了你的建议，专门设置销售和售后部门，两个部门经理和二十个员工负责联系经销商...另外，我还给你说的四个地方各捐了30万，云贵两地的领导还要上门感谢。你觉着，我现在要注意什么？”
说了下自己公司的发展，刘琛继续请教起来。
从对方出的广告宣传和大批量备货来看，自家兄弟在经商方面的天赋不容小觑，刘琛需要多多请教。
劲爆的开头只是一个好的开始，能不能维持下去，把公司做大做强，才是最重要的。
“目前来说，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当老板，把握好大方向，具体的让专业人士去做，其余的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要注意一点，咱们港城有些人和内地人打交道，天然带着优越感，你在售后部门必须抓一下。”
没有具体操作经验的赵正，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废话。
让他传授点大方向的理论知识可以，微操方面，肯定得让专业人士来。
“我知道了，回头我让两个部门经理建立惩罚制度。谁要是砸我的生意，那就砸他们饭碗。”
点了点头，刘琛认真地记了下来。
谁要是跟他过不去，那他就让对方全家都过不下去。
他很清楚，兄弟提醒的都是在内地做生意的诀窍，必须得执行到位。
现在，刘琛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有在内地做生意的经验，唯一可以请教的只有这位博览群书的兄弟。
“这样最好。”
知道阿琛的社团背景，赵正倒是觉得这并非什么大问题。
有时候，社团经营正业也有好处，偷鸡摸狗的管理层会少很多，毕竟牵涉到的不仅仅进去喝茶的问题，还有一家老小的生计。
对于‘不太懂法’的社团而言，逃到国外都没用。
“对了，有一件事跟你请教下。”
说完内地生意，刘琛开口问起另外一件事：“之前我找了王静拍广告，对方导演的功力不错。他想让我投资一家电影公司，我觉得以后对社团有用，就答应了。”
关于电影公司，刘琛也是七窍通了六窍，现在也只能请教兄弟。
一世人两兄弟，不问对方问谁。
“王静拍电影，倒是一把好手，别放飞就好。”
听到阿琛的话，赵正点头表示同意。
只要不瞎搞，那位快刀王在这个年代的电影票房都还不错，大部分都是赚的。
“我完全不懂这个，怕前期的钱打水漂，你能不能帮我看着点？”
对此，刘琛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他重点放在内地公司那边，根本没有心思管什么电影公司。
“我忙着写书，没兴趣。”
听了小伙伴的要求，赵正直接摇了摇头。
目前为止，他可不想和社团有牵扯，更何况那个电影公司，以后肯定会涉及到社团的核心业务，更是不能碰了。
谁知道，什么时候，头上就掉下来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好歹，赵正保持自身家世清白，以后阿琛走霉运的时候，他能尽力捞一把。
大家一起涉足社团，出了问题，到时候一起完蛋吗？
“我知道你对社团的生意没兴趣，要不，你帮我写几个剧本，我让电影公司给你按片结算。”
见对方拒绝，没有意外的刘琛，图穷匕见。
刚才兄弟拒绝了他的招揽，现在他退而求其次，总不能再拒绝了吧。
“剧本这个东西，我也不太懂啊。不过，你们要是有剧本的话，我可以帮忙看看，稍微筛选一下。”
再次摇头拒绝，赵正给出了一个选项。
他上辈子做小编，哪里懂什么剧本，短剧的龙傲天模式倒是懂不少。
不过，他年轻时候遍览群片，碟片时代的港片也看了不少，倒是能知道哪些剧本、哪些主演有‘钱途’。
“行，我后续让人把剧本送过来。”
拍了下腿，刘琛满意地笑了：“这个钱，我就不跟你算了。”
“...”
发现自己被白嫖的赵正，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之间没有金钱纠葛，反倒更好相处。
更何况，对方安排的两个保镖，月开支也要上万，阿琛都没跟他提过钱。
即便是和两家报纸主编都打好了关系，赵正也没有主动把那两个保镖退掉，这年头安全第一。
至于费用嘛，兄弟之间，本来就不能太过计较。
很快，两人简单说了下最近的生活琐事，吃饱喝足的刘琛起身离开。
这个时候，在屋里的周蕙慜也是起身相送，算是做足了一个女主人的姿态。
“阿琛投资了一个电影公司，你有兴趣当女主角吗？”
送完小伙伴，回到屋里的赵正，随口问了句小犹太。
按照原来的轨迹，小犹太会在荧幕上露出迷人的光彩，收获一大批宅男粉丝。
“不要，阿正你舍得我在荧幕上抛头露面吗？”
摇了摇头，周蕙慜笑着反问道。
从小到大，她可是知道男朋友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大丈夫，要不然也不会到了前些日子，才把她给那个了。
“舍不得。”
握紧了小犹太的手，赵正对这个知暖知热的女朋友，真是喜欢得不行。
可惜啊，小犹太的身子还不太方便。
“阿正，我身体好很多了，晚饭我来做吧。”
想到一件事，周蕙慜特地说了下。
这几天都是阿正从外面买饭菜回来，她这个女朋友的作用都凸显不出来。
既然男朋友赚钱养家了，周蕙慜觉得自己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不然怎么当人家的女朋友，以后还怎么做贤妻良母。
至于身体上的些许不适，勇敢敏敏，不怕困难。
“行，我去买菜，你简单做几个菜就好。”
知道小犹太在这方面的坚持，赵正也没多说，主动去外面买菜。
“不行，这个事怎么能让你这位作家出面呢。买菜的事，妈妈会帮我去，你就在书房里好好写书吧。”
对于男朋友的贴心，周蕙慜却是拒绝了，把对方推到书房里，自己一手操办晚餐。
“那你别累着。”
反手一个拥抱，赵正笑着说道。
“好的呀，我知道啦。”
给男朋友一个亲吻，周蕙慜转身出了书房。
“咚咚咚。”
晚上七点半，送完小犹太去上班回家的赵正，刚坐下来就听到敲门声，起身来到外面，只见一个有些眼熟的胖子在阿福陪同下站在门外。
“赵先生，这个王静说是找你的。”
见到自家老大的兄弟，阿福主动说起了对方的身份。
“赵先生，您好，我叫王静，刘总让我来找您汇报工作。”
看着眼前书生气十足的大帅哥，王静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年轻帅气而有所轻慢，主动把自己的身态放低。
这位可是琛少的兄弟，他又不是不懂事的导演。
第33章 对方不是海后，他也不是未经世事
“进来吧。”
对于这位后世有名的港城快刀王，赵正没有过多客套，将对方让进了屋子，顺便给对方倒了杯水。
如今的他是阿琛的兄弟，而对方只是帮阿琛赚钱的导演，没必要太客气。
“赵先生，我这次带了三个剧本，您看一下。”
双手接过水杯，王静将三个文件递了过去。
“稍等。”
接过文件，赵正简单看了一下。
不得不说，年少成名的王静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三个剧本，一个是对方拿手的《精装追女仔》，一个是尚未流行的僵尸片，一个是霸王花电影。
除了第三个，前两个的拍摄成本都比较低，都不足200万，很符合王氏电影风格，小而精悍。
第三个剧本的成本，就稍微有点高，还得和警方那边报备协调，初步估计要500万左右。
“三部电影，你们公司的拍摄资金够吗？”
放下文件，赵正没有过多点评，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前两部剧的拍摄成本，差不多在300万左右，拍摄周期也比较短。若是能盈利，第三部霸王花电影，也可以提上来。”
从导演到电影公司小股东，王静的心态有所转变，已然为电影的拍摄成本规划好了路线。
那位大老板琛少只给了300万启动资金，他也得好好利用起来。
在他规划下，明年让公司拥有2000万的资金，拍摄一些千万级别的大制作。
“嗯，剧本方面，我有几个小意见。”
上辈子作为小编，看过了无数小说开头，赵正对于剧情发展的节奏，掌握得比较不错，提出了几点问题。
作为导演的王静，也是认真地记录下来，回头就让专业编剧去修改。
偶尔，连连点头的王静还会讨论两句，内心里承认了这位作家的水平。
“赵先生，您还有什么意见？”
最后，整理了一大堆修改意见的王静，再次问了句。
“第一部没有问题，第二部的男主可以找林郑因，第三部若是能拍，可以找林清暇当主演。”
竖起手指，赵正说起后面两部片的主角问题。
现在的林叔还是个小角色，尚没有火爆的僵尸片上映，找他主演并不贵。
而林清暇虽然是个知名女星，但还没有和发哥、华仔他们比肩的地步，也不贵。
“没问题。”
点了点头，王静非常认可这两个意见。
“对了，你认识徐珂、武卫森、刘振威三个导演吗？”
想起某几部经典电影，赵正追问了一句。
“听说过，不太熟。”
听到这位作家的话，王静很实诚地回答道。
“回头你拉拢一下，看看能不能进公司，或者我写四个剧本大纲，让你和他们分别当一部电影的导演。投资的事，我可以和阿琛去谈。”
印象深刻的赵正，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倩女幽魂》《英雄本色》、《赌神》、《赌圣》系列，绝对是港城八九十年代的电影代表作，赵正觉着自己有机会参与进去，必须要越俎代庖一回。
这样的电影，稳赚不赔，能为阿琛的电影公司带来丰厚利润，未来可以有更大的资本参与合盛合龙头的角逐。
其中的《赌神》系列，本就是快刀王的代表作，只是提前一点时间出现罢了。
“好的。”
眼中精光一闪，王静没有任何意见，干脆答应下来。
他不仅仅是个导演，还是电影公司股东，没必要羡慕别人为自己赚钱。
至于那两个导演愿不愿意来，合盛合的面子在港城这个地界，谁敢不给。
以前的王静，害怕社团文化，现在投身其中，却觉得社团文化很有钱途。
每个人看待事物都有两面性，有时候的憎恶只是因为得利者并非自己，换一个角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额...”
等王导演离开，赵正看了下墙上的时间，发现已经过了近一个小时，连忙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开始继续写书。
其余的都是虚的，只有握在手中的稿费才是真的。
新的周一清晨，赵正被闹钟吵醒，干脆利落地起身。
洗漱完毕，看着外面朦胧细雨的赵正，先去买了一份烧麦，慢条斯理地走向电台。
近些日子，精力有些旺盛的赵正，脑海里忍不住浮现那个海边的身影。
这么多天没去，那位林美女应该不会在那里等着了吧。
“嘟嘟。”
正当赵正失神的时候，一辆红色的马自达滴了两声，继而停在路边。
“上车，送你一段。”
驾驶位的车窗摇下，露出林清暇的英气脸庞，声音中带着干脆利落。
“谢谢，去广播大楼。”
没有矫情，赵正坐上了副驾驶位，随口开了句玩笑：“我今天可是没有买烤地瓜。”
他倒是没想到，在这条路都能遇到这位林美女。
用某些网络段子来说，没有缘分的两人，即便在一个小县城十几年，也不会见一面，港城至少抵得上好几个小县城了。
“我可没想吃烤地瓜，只是想来看看你，就试着来这条路逛逛。”
关于两人的事，林清暇这几天想得很清楚，也是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纠结于双秦之间十几年，林清暇脱身出来，以局外人的视觉审视自己的情感历程，发现大多是因为她优柔寡断，被动去爱。
这一次，强忍着几天不来海边偶遇的林清暇，平时看看《覆雨翻云》，发现脑海里的思念更加清晰，索性就出来主动找找对方。
不管对方是不是社团成员，她都想知道个结果。
今天，是她找对方的第二天。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林清暇觉得，把一切摊开来讲，让这段不必要的情愫消失在萌芽阶段，也算是一种解脱。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帅，烧麦吃吗？”
听了对方如此直白的话，赵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随即用手中的烧麦转移话题。
两人前后也才见了三次面，这段好感来得有些突然。
毕竟，在他印象里，这种话都是海王对不经世事的萌妹子说的。
问题是，对方不是什么海后，他也不是不堪世事的小年轻，这场景有点不科学。
“好啊，我早饭还没吃。”
随手从对方手上的盒子里拿出一个烧麦，林清暇丝毫不在意地吃了起来，眼神一直看着前方。
“你最近在拍电影吗？”
这辈子第一次坐女人的副驾驶位，无所事事的赵正主动开启话题。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精力太过旺盛的原因，赵正看着林美女的侧脸，竟然发现对方比先前几次见面，更加迷人了，有一种特别的美。
“嗯，昨天刚拍完一部电影的戏份。你呢，最近在干什么？”
见对方主动聊起来，表面淡定的林清暇内心里松了口气，回答之后反问道。
目前为止，她可是连对方的名字和工作都不知道，只是短短的三次交流。
先前光顾着了却这段情缘，此时真的遇到对方，林清暇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所有的预案都在此刻没了用武之地。
“宅在家里，看看报纸，写写画画。”
说起自己的职业，赵正也不好直接说是‘作家’，用词比较委婉。
“你也写小说？”
听到对方的话，林清暇惊讶地问道。
“我女朋友在电台上班，就给她写了个故事，拿了点稿费。”
见对方问起，赵正也是透露了一点自己的信息。
第34章 一见阿正误终身
“电台女主持人？不会是那个讲《鬼吹灯》的敏敏吧？”
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林清暇开口问了出来。
这些天，晚上孤枕难眠之际，她也是经常听《鬼吹灯》这个深夜广播剧，偶尔也买一两份报纸看看，喜欢程度略低于《覆雨翻云》。
“是她。”
没想到林美女也听深夜广播剧，赵正大方承认下来。
作家这个身份，在港城还是属于比较高端的，仅次于律师和医生，比公务员还高一档。
“《鬼吹灯》在报纸上也连载了，没想到你还是位大作家。”
美目侧视过去，林清暇发现对方的侧脸，又比印象中帅了几分。
至于对方是不是社团成员的身份，她很清楚，对方肯定不是。
社团人员怎么可能写出《鬼吹灯》那样新奇瑰丽的文字，更不会天天宅在家里写书，定时接送女朋友上下班。
有些事，不用问，答案就在心中，问出来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过奖了。”
对于这位林美女的夸奖，赵正倒是照单全收。
眼看前面就到广播大楼了，林清暇想起自己‘斩断情缘’的计划，主动提了出来：“今晚有空吗，一起喝杯酒？”
“不了，我平时不喜欢喝酒。每天还要写不少的小说，喝了酒影响灵感。”
虽然对这个提议很心动，赵正微笑着拒绝。
按照某些言情小说的情节，一个青年美女主动邀请喝酒，后续肯定会有故事。
但赵正已经有了小犹太，怎么能在对方上班的时候，出去花天酒地。
以林清暇的名气，和陌生异性出现在酒吧，分分钟就能上娱乐版块，赵正可不觉得那是一件好事。
再者，赵正也不会觉得，以这位美女明星的年纪和心态，会和短短四面之缘的他发生什么交集。
“说这么多，你是不是怕了？以前没去过酒吧？”
听到对方拒绝，林清暇眼里闪过异色，心底的倔强让她用出了女人屡试不爽的激将法。
“我没去过酒吧，也有点怕，怕自己做出对不起女朋友的事。”
面对这种低级的激将法，赵正没有反驳，而是很实在地承认下来。
尤其是在小犹太这几天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赵正可不会认为，自己喝了酒之后，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呵呵。”
没想到眼前这男人如此实诚，林清暇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车子在广播大楼门口停下，比赵正预估的提前20分钟，他也没有在意，准备在一楼大厅等着。
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林清暇的目光有些痴了。
十年之前，她怎么就没有遇到如此可爱的男人。
没有等着看对方的女朋友，回过神来的林清暇，启动车子，朝着太古城的方向开去。
“唉，长得太帅，也是一种负担。”
在一楼大厅的赵正，看着那辆红色马自达开走，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比黎天王巅峰时期还要帅的脸。
很明显，那位林美女确实对他有点意思，大概率就是见色起意。
男人好色，女人也同样好色。
“你好，请问一下。”
正当赵正拿着旁边的报纸等小犹太之时，一个有些特殊的声调在旁边响起。
“有什么事吗？”
从报纸上抬起视线，赵正眼前出现了一个甜美可人的笑容，随即微笑着回应一句。
“我是来参加节目的，现在节目结束，来接我的司机说，车坏在了半路。我想跟你换一些港币，打车回酒店。”
因为中文不太好，中生明菜只能用手势比划一下，加上生疏的汉语，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手上还多了1000日元。
先前送她下来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对方录制凌晨的节目也已经很累了，中生明菜不好回去劳烦对方，就想着找另一个工作人员兑换一点港元。
相比于门口的保安大叔，中生明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大帅哥，主动上前交涉。
“行，这是50块。”
原本看对方有些面熟，在对方比划手势的时候，赵正认出了这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姑娘是什么人，笑着递过去50港元。
按照现在日元对港元的汇率，1000日元差不多也就四十多港元，赵正并不吃亏。
刚才没有第一眼认出来，实在是这个时候的中生妹子太漂亮了，纯属对方的颜值巅峰期。
估摸着，这个时候的签名照放到三十年后，足以当一些特殊癖好的宅男花高价购买。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多摸，阿里嘎多）”
接过对方交换过来的港币，中生明菜感激地行了一个礼。
对方的友善，如同一股温泉，让她近来因为恋情而有些烦乱的心，多了一分安定。
这位善良的哥哥，真是帅呢，比那个黎鸣、华仔还要帅很多，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气质更是出众得耀眼。
“不客气，你去哪个酒店，这里不太好打车。”
难得遇到上辈子喜欢过的樱花妹子，赵正主动问了起来，用的还是不算蹩脚的日语。
前世作为一个997的小编，除了遍览群书外，赵正也是欣赏了众多的樱花文艺片，也不知道上辈子存下的6个T硬盘有没有被发现，实在是有些失策。
当然，在欣赏文艺片的同时，没有什么特别爱好的赵正，也是学会了一点点日语，日常对话没有太多问题。
正如不少樱花妹子爱好者所言，世上最遗憾的事，莫过于中生明菜和中山忍没有遇到‘我’。
“丽晶酒店。”
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日语，中生明菜惊喜地说出了酒店的名字，并且用日语继续问道：“能不能麻烦您，跟我说一下，怎么样去丽晶酒店？”
“我们等下要去坐巴士，可以直达丽晶酒店，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看到小犹太从电梯里出来，赵正挥了挥手，继而跟中生明菜说道。
“谢谢。”
听了对方的话，中生明菜不疑有他，再次感激一句。
“阿正。”
这个时候，周蕙慜也是走了过来，抱着男朋友的手臂，看着陌生的漂亮女子，好奇地小声问道：“这个是不是中生明菜，她昨晚在我们电台录制节目呢。”
作为一个电台主播，周蕙慜自然清楚电台最近的新闻，毕竟她的助理小何算得上是整个广播大楼乃至娱乐圈的包打听。
“中生小姐的司机开车坏在半路，问我怎么去丽晶酒店，我让她一起坐巴士过去，更快一点。”
面对小犹太的问题，赵正很是淡定地回答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小犹太今天也是穿着白色上衣，两个清纯风格的妹子仿佛两个地域之间的碰撞。
毫无疑问，肯定是他的小犹太更胜一筹。
“那真是太巧了。”
听了男朋友的解释，周蕙慜笑着和对方打了声招呼：“中生小姐，早上好。”
读过中学的周蕙慜，也是会一点日语。
“早上好，请问您怎么称呼？”
人在他乡的中生明菜，很是客气地行礼回应，并且问起了对方的名字。
刚才和这位大帅哥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有些不好意思，女孩子之间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叫周蕙慜，这是我男朋友赵正。”
微笑着回答一下，周蕙慜顺带介绍了挽着手的男朋友。
“赵先生，谢谢。”
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中生明菜再次感谢一句。
“不客气，中生小姐，我们走吧。”
笑着回应一句，赵正和小犹太走在前面，往公交站点走去。
上了巴士之后，周蕙慜热心地为对方付了车费，并且指明了哪个站点下车。
没过多久，赵正两人下了巴士，吃早餐回家。
坐在车上的中生明菜看着对方的背影，直到巴士远去，才小心翼翼地将那50港币收起。
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用到这张港币了。
第35章 太子浪
“大哥，这是公司近半个月的账本。”
第一批货全部卖完后，刘琛第一时间来跟老大汇报。
赚钱这种事，肯定不能瞒着大哥，毕竟那1000万都是对方私人掏的腰包。
“阿琛，我还不相信你，你随便跟我说说，有多少水。”
吃着雪茄的黄坤，没有去看账本，等着小弟汇报。
“第一批货，成本1025万，卖了1655万。因为第一年免税，利润是630万。”
顿了一下，刘琛继续解释：“昨天，我给京城、魔都、鹏城还有云贵两地总共捐了100万。”
“我懂，买路钱嘛，你记在账上就好。”
对于这本开支，不太懂内地形势的黄坤，却是觉得不能省的。
在港城混社团，他们照样要给某些外国佬孝敬；在内地做大生意，花点买路钱很正常，要不然怎么让他们赚大钱。
让黄坤惊讶的是，在隔壁鹏城开公司，竟然真这么赚钱，不过十来天就赚了530万。
这样赚钱的速度，其余几个堂口辛辛苦苦卖面粉都赚不来，更不用说和海警抓迷藏的走水业务了。
最主要的，他这份收益可是堂堂正正的，根本不怕有关部门来查，洗茶茶都不用洗。
想到这里，黄坤脸上满是欣喜，仿佛看到了明年交接龙头棍的场景：“阿琛，这些钱先放在内地公司账上，拿100万给你自己换辆好车，我再给你1000万。好好干，以后内地的业务由你全权负责，港城这边的人也随便你调动。这个账本，你三个月跟我报一次就好。”
“是，坤哥。”
听到老大的信任，刘琛非常肯定地点头应是。
等他走后，一个年轻的身影走进房间。
脸上没有笑容的黄坤，冷声吩咐道：“以后跟着阿琛好好干，除非他叛逃其它字号，别的小事就不用汇报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黄坤在得力助手旁边自然也有眼线。
现在刘琛赚钱的能力更加出众，黄坤必须给予更大的信任，才能维护好这份兄弟情谊，让对方为自己赚大钱。
“是，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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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继续喝。”
某个酒吧的包厢里，一脸颓废的秦翰举着酒杯，对着身边两个美丽动人的年轻妹子说道。
这段时间，林清暇都对他避而不见，让秦翰都没心思拍戏，把所有的工作都推了，反正两百万的存款够他花费很久。
“哥，慢点喝。”
对于这位知名的演员熟客，两个公主也是送上了极致的温柔和热情。
如火山般的热情，如妻子般的温柔，她们只是为了生活努力赚钱的打工人。
“秦哥，稀客啊。”
就在这时，包厢厚重的门推开，一个年轻男子笑着走了进来，和里面的客人打了声招呼。
“浪少，晚上好。”
见到这位信义龙头的公子哥，秦翰坐起身子，给予了充分的尊重。
失恋事小，得罪了这位社团公子哥，可是要命的。
孰轻孰重，没有彻底喝醉的秦翰，还拎得清轻重。
“听说秦哥今天心情不好，怎么？”
坐下来打了个响指，让服务员送来珍藏的XO，太浪笑着问了起来。
他老爹对影视圈比较感兴趣，太浪也是试着投了几部影视剧，有赚有亏，总体来说还算一般。
而赚的几部电视剧，都是秦翰主演，太浪倒是多看重几分。
“我女朋友被合盛合的一个小子给撬走了。”
说起这事，秦翰一肚子的火。
明明在此之前，他和林清暇破镜重圆，感情升温很快，差点就能在对方家里过夜。
谁能想到，这个时候突然杀出个年轻的小子，就凭着年轻的帅气皮囊，撬走了阿暇对他的爱。
所有的一切，都要怪对方。
“合盛合？红棍还是白纸扇？”
听了对方的话，太浪挑了挑眉，开口追问道：“我在江湖上有点面子，可以帮秦哥说合一下，让对方退位让贤。”
“真的？”
想到这位公子哥的身份，秦翰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想必，以对方的身份地位，那个合盛合的小子绝对不敢不给面子。
“当然。”
轻笑一声，太浪胸有成竹地说道：“在港城这个地界，合盛合和18K的龙头都要给我们家一个面子。”
“那浪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见对方如此热心，秦翰有些犹豫不定，这位公子哥的面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秦哥是我朋友，帮朋友一点小忙，算个什么事。”
听到对方的话，太浪轻笑一声，没有说出自己的要求。
等到帮对方搞定那个林美女，他要求点什么事，对方也不敢不做。
有时候，免费的往往最贵。
“行，那就谢谢浪少了。”
想到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阿暇，秦翰心一狠，举杯示意。
“客气。”
和对方碰了碰杯，喝了一口红酒的太浪开口问道：“秦哥，对方是什么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不过，对方的样子有点出众，还有一个小弟跟着。”
说起那个小子的身份，太浪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实在是，他根本不知道叫什么，在哪里工作，顶多就是那一个清晨的偶遇。
“...”
愣了一下，太浪摆摆手：“没关系，我让手下人去把他找出来。”
让人跟着那个林美女，肯定能找到对方，这点小事对于信义的太子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谢谢浪少。”
“来，咱们继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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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小风报突破两万份，大家快来看《覆雨翻云》，黑榜第一高手和白道巨擎的对决太精彩咯。”
11月初的清晨，身穿薄外套的送报小哥在卖力地吆喝着。
港城的报纸发行，除了各个固定的报刊亭，还有一些年轻人和小孩子特地从报社买来，在人流比较大的地方兜售，方便赶着上班的白领们。
价格嘛，有时候比报刊亭贵5毛，有时候和报刊亭一样，要看报纸的销量还是。
冬季的气温已经有些冷了，却也没那么冷，众多白领匆匆走过，赶着坐巴士的时候顺手花了2块钱买了一份报纸。
经过近一个月的发酵，《覆雨翻云》已经有了一大批的受众，日销量突破两万份。
这对于那些日销几十万份的大报纸来说，顶多是一个不怎么样的数字，但是对于毫无根基的小风报来说，堪比放了个卫星。
当然，有了一周前就超过两万份的春月报，小风报的成就倒是没有怎么耀眼。
其余的小报纸，知道两家报社的背景，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后默默羡慕嫉妒恨。
第36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恭喜啊，大作家，那两份连载你小说的报纸都超过两万份了。”
深夜，弥敦三杰再次坐在老地方的烧烤摊前，刘琛笑着恭喜了一下成为大作家的兄弟。
看着昔日的兄弟重新迈上一个新台阶，刘琛和关英杰都在为对方感到高兴。
“不值一提，今天才刚还了阿杰的10万块。”
吃着烤羊肉串，上辈子也能有两万月薪的赵正倒是没觉得什么。
这两万份的日销量，对小报社来说是个惊喜，但在赵正看来，和多年后网络上的两万均订没什么差别。
尤其是写作的报酬上，并不算突出。
小风报那边的稿费，已然升到了千字300，加上春月报的千字500，每日入账4000块。
至于那个港城电台提前支付的20万，已经被赵正花完，不能算到日常收入之中。
就这样的月收12万，比起四十年后那些均订破10万、月收入千万的顶尖作者来说，顶多就是小巫见大巫。
问题是，赵正很清楚，自己这样的成绩在小报社里已经到达了顶端。
或许小风报和春月报会在之后突破3万份、4万份、5万份，但终究有其局限性，有空的话，他确实需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下一步。
“阿杰这家伙就一个人，这么急还他做什么。”
听了兄弟的话，刘琛打趣地说了一句。
“我也没催，阿正他自己急着还我，我能怎么办。那些钱，我放在银行里都没什么用。”
对此，月薪三万多的关英杰也是有些无语，明明是兄弟急着还他钱。
“放着闲置的话，买点樱花的股票，最近两年应该收益不错。”
知道阿杰账户里放着几十万，赵正建议了对方一个投资方向。
“怎么买？”
见这位兄弟说起了投资，刘琛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内地的工厂都没建好，想这个投资做什么？”
注意到小伙伴的眼神，赵正笑着问了句。
“阿正，你是不知道，内地的BB机和彩电有多好卖。”
说起这个，刘琛就是一脸地兴奋：“半个月前，我散了1000万的货，后面又卖了1500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地公司的利润超过了1500万，港城这边工厂的货都被我们买断了。”
在此之前，刘琛对内地的投资还有些疑虑，如今却是把兄弟说的发展战略奉为圭臬。
“那你们内地的工厂建设得怎么样？”
见小伙伴如此意气风发，赵正随口问起那家内地工厂。
“我们又跟那边买了一块地，准备做三期工程。目前第一期的工厂差不多建成了，设备也已经到港，下周准备开工。”
提到工厂的建设，刘琛又是一阵感慨：“鹏城那边的建设速度，真是玩命似的，三天一层楼，我看到之前都不信。那个国贸大厦，30天盖了十层，咱们这边至少也要三四个月了。”
“内地发展这么快了？”
很少去隔壁的关英杰，眼里闪过一道异色。
“那是，咱们这里的很多人，都有些坐井观天了。”
唏嘘一声，刘琛接着问起了自家兄弟：“阿杰，你觉得电子厂后面应该怎么做？”
“其它都好说，有一点却是必须要做到，连接国际，技术革新。”
为了让小伙伴理解得更清楚，赵正详细解释了一下：“电子产品这种东西，更新迭代很快，若是跟不上时代，就会很快被淘汰。就像这个BB机，随着内地通讯技术的发展，很快就会出现类似大哥大的替代品，最后甚至全部取代。包括彩电、电脑...你们‘万事达’的牌子打出了名气，后续跟着技术革新的脚步去走，赚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
“嗯，我让人成立一个技术部门，专门盯着国际上的领先技术和新型电子产品。”
认真地记下兄弟的嘱咐，刘琛连连应是。
“至于那个樱花国的股票，你要是想投资，可以选三菱、三井、三和等大财团旗下的公司股票。”
说完了内地公司的发展，赵正也是顺嘴提了一下樱花国那边的投资策略。
他知道，小伙伴投资樱花国的股市，并不一定为了他自己赚钱，其中的门道有些深。
关于这点，赵正并不想深究。
“好。”
听了兄弟的建议，刘琛笑着举杯示意。
“对了，阿杰，你的高级督察有消息没？”
聊了阿琛的业务，赵正也是关心了一下阿杰的升职。
毕竟，阿琛和阿杰共同发展，那才是两手都要硬。
“你以为高级督察天上掉下来的，我们CIB也就四个高级督察，两个警司，一个总警司。短期内即便有人调走，也轮不到我。”
对于这位精通经济学的大作家兄弟，关英杰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优越感，开始给对方二人科普起来：“前年的回归协议确认后，祖家那边撤了不少白佬回去，才有了咱们华人中层快速晋升的机会。不过，这个晋升速度在督察以上也是有限的，一个萝卜一个坑......”
说到底，还是关英杰资历太浅，功劳太少。
从港大毕业应聘入警队的关英杰，一穷二白，唯一的依靠就是同为港大毕业生的学长，里面最高的也就是一位助理处长，资源有限。
“我大哥认识一位助理处长和一位警司，等我内地公司壮大以后，介绍给你认识。”
明白兄弟的处境，刘琛也是说起自己手中的资源。
那两个人物，刘琛也只是在之前的某个私人酒会上见过一次，目前的他还没资格跟对方结交。
不过，等到他内地公司壮大，自家大哥坐上了合盛合的龙头宝座，那他也能升任堂主，有资格和那两位人物对话。
“行，我就等你的提携了。”
轻笑一声，关英杰笑着举杯示意。
从始至终，几人都没有谈起电影公司的业务。
相比于内地公司的快速发展，那个根本上不了台面，让王静去折腾就好。
当晚，赵正回家之后，依旧是挑灯夜战，没有丝毫懈怠。
要想在港城混出一副人样，现在的资本还是太少了，由不得他放松。
第二天的清晨，天气凉爽，赵正照例去了荣光街买了两个烤番薯。
原本，赵正不想再走江浙街的路口，却想到那位堵路的秦翰，随即按照最初的路线走去。
果然，他还是在海边遇到了那位林美女。
这一刻，赵正看着对方一身红裙的柔美模样，心跳稍微加速片刻。
难道，对方这几天都等在这里？
第37章 写个书都要被人砍
“嗨，好久不见。”
忙碌了十多天的林清暇，闲下来之后，忍不住一大早买了报纸来这里吹西北风，脸颊都有些冻红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是等到对方了。
原本，她还以为对方不会再走这条路，两人之间也不会有后续，看来对方的心并没有那么硬。
“你一位大明星，这么早起来看报纸，作家看到都要感动了。”
注意到对方手上的报纸，赵正笑着递过去一个微热的烤地瓜。
“我今天看的是鬼吹灯，不知道那位作家有没有感动？！”
抬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春月报，林清暇接过那个烤地瓜，娇笑着反问道。
《覆雨翻云》的新章节，林清暇买了报纸之后还放在车里，倒是昨晚上没有听广播剧的她，先买了一份昨晚的春月报拜读。
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开车送对方去了电台之后，林清暇并没有因为对方有女朋友而退却，忙中偷闲都会想起对方的身影。
或许，她本就是一个没办法孤单的女人，没有了秦翰的纠葛，内心也下意识地想找一个新的心灵寄托。
这样的心境，很符合三十岁以上青年女子的普遍需求。
“有一点，但不多。”
微微一笑，赵正回答得很淡定。
若是前些日子遇到的中生明菜这般说，赵正说不得要为了两国的友谊，和对方谈谈人生，传授一下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
反正，两人相隔千里，也不会有什么瓜葛，影响不到他和小犹太的感情。
但这位林美女在港城久负盛名，一举一动都很受娱乐媒体的关注，根本不可能在私底下构造牢固的红颜知己之友谊。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沾。
男人，总不能连那点事都忍不下来。
“呵呵...”
看着对方如此坦诚的回答，林清暇没有丝毫失望，轻笑着吃起了手中的烤地瓜，和对方聊起了鬼吹灯里的情节：“那个龙岭迷窟里真有鬼怪吗？”
“有一点，但不多。”
“跟你说正经呢。”
“我回答得也很正经。”
“那里面有什么？”
“...”
抛开男女之间的情愫不谈，赵正觉得和林清暇谈小说情节，倒是挺有趣的一件事。
尤其是对方略带英气的脸庞，嫣然巧笑间多了分柔美，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风情。
或许，这就是成熟的魅力，是尚未长开的小犹太不具备的。
也难怪，国内那么一大批的70后、80后被对方所迷。
先前赵正get不到对方的美，现在倒是看到了一点，却也不多。
“阿福哥，那个好像是信义安的人。”
此时，躲在暗处的小石头，指向了不远处两个鬼鬼祟祟的蓝灯笼。
刚才，他假装买早餐经过两人的身旁之际，听到了太子浪的名号。
港城的三大社团里，也只有信义安有一个太子浪，其余的小社团根本没人敢用这个称号，就怕信义安的人拿着刀棍砸个倾家荡产。
“你在这里看着，我给琛少打电话。”
皱了皱眉，阿福下意识觉得对方没有什么好事。
若只是对方两个人，阿福自认一个人就能干翻，就怕对方背后还有一批人马。
很明显，阿福作为小四九的直觉很不错。
当赵正和小犹太牵着手从广播大楼出来，一行六人看到了目标，手持木棍冲了过来：“干，他。”
“小心。”
看着不远处冲来的一行人，反应过来的赵正，第一个反应就是抱起小犹太往前方跑去。
“干你老木。”
而早有准备的阿福，拿着一柄铁棍，从侧面迎上前，将赵正两人挡在了身后。
后面的二十多米处，石头现身，又将赵正两人护在后面，还不忘安慰道：“赵先生，琛少已经派人过来了。”
“谢谢。”
听了这位暗处保镖的话，赵正松了口气，感激地说了一句。
他没想到，自己深居简出，竟然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惹到了社团的人，港城现在真是不太平。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两辆面包车的合盛合小四九和蓝灯笼们，快速冲了出来，总共20人，将信义安的六人包围其中。
“信义安太子浪门下四九，九龙大强办事，还请兄弟们行个方便。”
原本气势汹汹的六人，眼见对方人多势众，领头的大强丝毫不怵，报出了自家老大太子浪的门号。
五年前，他们信义安门徒达十万之众，遍布港岛、九龙、新界，拥有十多位坐馆，声势一时无两。
即便在五年前警方的大清查中，50余名“坐馆”、“红棍”、“白纸扇”被请进去喝茶，信义安元气大伤，依旧稳坐港城三大社团之位，任何小社团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打的就是你们太子浪，记住，我是合盛合皇子坤座下四九，湾仔阿福。”
见到对方开始报名号，先前被挨了两下的阿福冷笑一声，报出自己名号之后，直接挥起铁棍砸向对方。
先前琛少可是吩咐过，谁敢动他兄弟，那就干他老木的全家。
太子浪又如何，充其量就是靠着他老爹的龙头，才坐到了一堂之主的位置，港城社团里的几十万蓝灯笼都清楚得很。
“你们...”
没想到对方听到自家老大太子浪的名号，还要动手，大强只能带着两位兄弟杀出一条路，身上都挂了不少彩，剩余三人只能躺在地上抱紧头部。
一般情况下，没有死仇的社团普通争斗，蓝灯笼之间也不会下死手，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被围攻的是不是自己。
当然，要是遇到对方白纸扇以上的老大，砍掉对方就能让自己上位，那是一点都不带手软的。
“不要追了。”
抬了抬手，阿福看着地上装死的三个信义安蓝灯笼，啐了一下后，带着人往赵先生两人那边走去。
“赵先生。”
在阿福的带领下，二十人同时躬身问好。
若非清晨六点钟，少不了被人围观。
“谢谢你们，这些给大家买点早茶。”
感谢了一句，赵正从小犹太随身的包里拿出1000港币，递给了前面的阿福。
这些人救了他和小犹太一命，这点钱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意。
“谢谢赵先生。”
知道这位大作家的收入不菲，阿福倒是没有拒绝，带着身后众人感谢一句，之后才说了起来自家老大的安排：“赵先生，琛少说，您最近可能有点麻烦，特地让我们几个兄弟守在楼下。”
第38章 人若犯我，就端了整个社团
“行，麻烦兄弟们了。”
对此，感觉到生命危险的赵正也没有矫情。
这年头，安全第一。
大不了，以后让阿琛多给这些兄弟发点奖金。
“阿正，没事吧？”
坐在计程车里，周蕙慜有些紧张地靠在男朋友肩膀上，开口问了句。
“没事，我和阿琛会解决的。”
拍了拍小犹太的肩膀，赵正宽慰一句，眼神里闪过一道精光。
这些人肯定不会是因为看小说不过瘾，特地来砍他这个作者的，而是因为别的事。
目前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因为林清暇的绯闻，作为演员的秦翰和社团人士有往来，本就不奇怪。
原本，他以为低调当个作家，可以积累资源，最后再趁着一些东风，扶摇直上，当个安稳的亿万富豪，现在来看有些太天真了。
这次事情之后，赵正觉得需要自己规划一下未来的发展。
“嗯。”
听了男朋友的话，周蕙慜认真地点点头，她完全相信对方。
“太子浪，原名项太浪，是信义安龙头项成风的大儿子，目前在九龙地区当个堂主，堂口下面有个四千人。”
早上八点，带着一袋茶点过来的刘琛，坐在小伙伴的出租房里，简单说了一下太子浪的身份。
“项成风，信义安的二代龙头，在我们CIB里有专门的一个档案库。他的三个儿子中，两个在澳洲留学，只有大儿子项太浪在社团活动，与信义安的四虎十杰相提并论。目前为止，项成风涉嫌15项罪名，其中最重要的12项都没有实证，顶多就是把对方送进去几个月，不符合上面的预期，就没有动作。而项太浪本人，也就是5项罪名，送进去最多两年。五年前，警队的扫黑行动，把信义安的50多位高层请进去喝茶，至今还有22位没有出来。除非能坐实大的罪名，警队才会出手，将项成风父子送进去喝茶。”
旁边一起过来的关英杰，也是补充地介绍起来。
港城警方一直以来，都对社团活动极为关注，免得影响整个城市的治安。
和CIB同属情报科旗下的O记，专门有各个社团主要负责人的资料，一旦其中有发生大规模械斗的情况，O记就会请相关社团大佬进去喝茶，平息事件。
而身为督察的关英杰，查看一些非高级机密的文件，并不困难，来之前就特地查了下信义安的相关资料。
一般情况下，没有大的罪名，警方都不会出手针对大社团的龙头人物，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动乱。
另外，某些警队的高层，也是和社团龙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没到必要的时候也不会狠心切割，影响了各自的钱途。
“项成风？！”
听到这个名字，赵正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
在他当小编之时看过的一些港城轶事报道中，就有对方的信息。
犹记得，那位信义安龙头和几位社团的核心高层，这两年就会因为卧底的举报，被O记请进去喝茶。
网络报道中，称之为‘龙头案’，其后他的小儿子项城锵得以上位，继而全面进军影视圈，成就了一段由黑转白的传奇人生。
若不是他的其中一个儿子是律师身份，私底下耗费巨资向港城方面申请特赦，项成风这位信义安二代龙头很可能在里面终老。
关于那个龙头案的故事，不少娱乐文扑街作者都有涉猎，赵正也是略知一二。
破局之人，就在项成风女婿的贴身保镖，那位警方对外宣称的资深卧底，至于其中的细节，外人就不知道了。
“怎么，阿正知道他？”
见到兄弟沉思的模样，刘琛随口问道。
对于这位兄弟的才华，他是了解颇深的，却也不会认为对方能在社团方面有所涉猎。
毕竟，经济和社团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领域。
“听说过一点，项家的金三角和走水事宜，是谁负责的？”
没有直接说出那个卧底保镖，赵正开口问了起来。
想必，那位贴身保镖供出的证据能定下信义安龙头和诸多高层的罪行，那绝对是可以接近信义安核心的地位。
“金三角那边，是项成风的女婿程椟，信义安的四杰之一。”
听了兄弟的问题，刘琛径直说了出来。
对于称得上对手的信义安和18K，合盛合也会有他们的一部分信息，互相也有一些摩擦和争斗，这些在道上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阿杰，要不你盯一下这个程椟。到时候，阿琛暗中帮忙下，说不定能给信义安一些打击。”
关乎到自己的安全，赵正也是开始出谋划策，顺带指使起自家的小伙伴。
对方都派人过来打他，赵正总不能无动于衷。
尤其是，对方攻击的对象还可能包含他的小犹太，这是一个男人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若是运气好的话，阿杰亲手把信义安的龙头和高层送进去喝茶，绝对是大功一件，升个高级督察轻轻松松。
“没问题，正好最近我手里没有什么大案子。”
想到兄弟被攻击，关英杰也是感同身受，决定给信义安来点狠的。
一世人，三兄弟，他除了这两个兄弟外，世上已经没有其它亲人了，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
“行，我也让人找点证据。”
另一边的刘琛，也是点头配合，继而说起了现在迫在眉睫的事：“中午的时候，我让老大约那位太子浪出来谈事，先把阿正目前的问题给解决了。”
“那我也去一趟。”
事关自己的问题，赵正也不能躲在小伙伴身后当缩头乌龟。
先前不想牵涉社团事务，那是想明哲保身，但现在对方都打上门了，赵正哪里还坚持什么原则，那岂不是让小伙伴寒心。
亲自出面了解一下对方为何攻击自己的理由，赵正觉得很有必要。
“好，我等下来接你。”
没有拒绝兄弟的要求，刘琛点头应下。
很快，刘琛和关英杰起身离开，各自去做准备。
而赵正也是回到主卧，安慰着有些难以入眠的小犹太。
有些烦心事，只要运动累了，就不会多想，赵正用实际行动让女朋友感觉到疲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项家小子派人动你发小，他这是不把我们合盛合放在眼里啊。阿德，给我点1000个兄弟，把项家小子的场子都给我砸了。”
听到得力下属的回报，皇子坤立马就暴跳起来，对着旁边的保镖兼社团草鞋阿德喊道。
要知道，刘琛的内地公司发展得如火如荼，正是他明年竞争龙头的关键，他怎么能不为对方出头，岂不是寒了手底下6000号弟兄的心。
第39章 跟我大哥说话，小点声
“坤哥，不用这般兴师动众。要真对付项家人，等坤哥登位龙头，我再带兄弟过去就好。”
见老大如此为自己出头，‘感动’的刘琛连忙开口阻止。
“你小子。”
虚手点了点这个下属，皇子坤笑着追问：“那你现在想做什么，总不能让项家小子趴在咱们合盛合的头上辣死。”
“我发小不是社团中人，项太浪应该是替人办事，我想请坤哥把对方约出来吃个午饭，把事情先了了。”
有事情拜托大哥，刘琛也是低着头表示恭敬。
即便他为大哥赚再多的钱，大哥依旧是大哥，刘琛绝对不能越矩。
除非，有一天他当了大哥，他的前面再无老大。
“行，我这就让人去约项家小子。”
听了小弟的这点请求，皇子坤立马答应下来。
中午时分，赵正坐上小伙伴的奔驰车，前往约定好的九龙茶楼。
内地的电子公司赚了上千万之后，刘琛的座驾也是立马鸟枪换炮，总不能还是开之前的日产车。
“等下，我来应付，你尽量不要多说，免得牵扯太多。”
开着车，刘琛叮嘱了一下自家兄弟。
社团成员有属于他们的规矩，外人难免会触犯到什么忌讳。
“好的。”
在这个方面，赵正很有自知之明。
他和小伙伴同去，除了这件事牵扯到自己，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顺便看看对方的成色。
毕竟，赵正还想着用项家人的钱程换取阿杰的前程。
作为五十年的老茶楼，九龙茶楼在社团中名声不小，算是各家社团大佬的谈判之所。
用刘琛的话说，这里的柠檬茶和菠萝包，味道最正，其余的也就那样。
“坤哥，这就是我发小赵正。”
来到茶楼三楼大厅，刘琛介绍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兄弟。
“坤哥，您好。”
本着对在场二十多位合盛合社团成员的尊重，赵正不卑不亢地跟对方打了声招呼，言语和行动间带着一丝恭敬。
“嗯，你和阿琛都坐。听阿琛说你是大作家，我这辈子最喜欢跟文化人打交道，不要客气。”
示意两人坐下，黄坤笑着说了句，拉近双方的关系，
道上的人都知道，他皇子坤最喜欢和文化人交朋友，就是和景明镛那样的报社大佬，也是有一点交情的。
当然，若是对方能为他效力，皇子坤更开心。
社团不能只靠打打杀杀，还得白纸扇为社团的经济、发展提供智力支持不是。
“谢谢坤哥。”
和小伙伴一起坐下，赵正内心却是没多少亲近。
社团中人的性格喜怒无常，他可不会把这位合盛合大佬的笑容当作亲善，不然被人卖了还给对方数钱。
没过几分钟，等到了约定好的十二点，一个打扮放诞不羁的耳钉青年带着十几个打手走上了三楼。
“坤哥这么大阵仗，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张开双臂，项太浪笑着打了声招呼，对于合盛合的阵仗丝毫不怵。
“太子浪，喝杯茶先。”
没有上前欢迎对方，黄坤只是让阿琛给对方倒了杯茶水。
若是对方喝茶，那就说明这事有得谈；连茶都不喝，那就敬酒不吃吃罚酒，两边过一场再说。
“唉，我自己倒，麻烦这位兄弟帮我拿下杯子。”
在对方准备倒茶的时候，项太浪却是捂住杯口，对着眼前的刘琛说道。
喝茶可以，但是得他说了算。
太子浪当然知道，这个琛少是合盛合近来的后起之秀，也是皇子坤的得力助手。
但是，在他太子浪面前，对方什么都不是。
至于规矩，他说的话就是规矩。
“项家小子，你想怎么样？”
知道对方的意思，皇子坤自然不会让自家兄弟受辱。
这件事，本就是对方出手在先，双方谈判根本没有高低之分。
“坤哥这么说，那就是没得谈咯。”
瞥了眼对面的皇子坤，项太浪笑着反问道。
他们信义安的龙头是世袭制，都是项家人，项太浪关键时刻能动用整个社团的能量，而皇子坤只是合盛合的一个堂主，顶多调用万把人。
这样的优势，项太浪没必要跟对方太客气。
谈判，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
“坤哥，我来。”
明白对方的打算，刘琛主动说了一句，双手接住杯子。
“好。”
正如众人所料，项太浪倒水的时候，不仅仅倒满，还让滚烫的茶水溢满出来，把刘琛的双手烫得通红。
但是，刘琛却是忍着疼痛，双手纹丝不动。
相比于他之前拿到‘双花红棍’的地位前，刘琛也是为社团出生入死，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这点热度根本不算什么。
旁边的赵正见了，放在桌下的双手紧握。
此刻，他清楚地感受到了社团人士的狠辣，这不是简单的请客喝茶，而是暗地里的你死我活。
终有一日，赵正要让这个所谓的太子浪，跪在他们兄弟面前，磕头求饶，再送对方去下面陪祖先。
“好，好，合盛合琛少的名头果然不是虚的。”
倒了小半壶茶水，项太浪停下了动作。
若是再持续下去，那就不是谈判，是挑衅了。
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挑动了合盛合与信义安的争斗，问题他还是理亏的一方。
“太子浪，请喝茶。”
将茶杯放到桌上，刘琛才站起身回到原位，旁边立马有小弟送上冰毛巾和效果不错的烫伤膏。
这种操作，社团人士必备。
另外那个茶水也不是刚烧开的，差不多在七八十度，喝完一盏茶的功夫差不多能让谈判结束。
“之前，是这个姓赵的抢了我兄弟的老婆，我才让人出手教训。但是，你们合盛合的人，把我的人打了，说不过去吧。”
正式坐下之后，项太浪立马开始倒打一耙，质问起对方来。
“我兄弟就一个青梅竹马，什么时候抢了你兄弟的女朋友？”
一听这话，刘琛立马不乐意了，他可是知道自家兄弟的为人，怎么能让人这般污蔑。
“我和你家老大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
作为一堂之主的项太浪，丝毫不把这个双花红棍放在眼里。
兵对兵，将对将，向来是他们社团的规矩。
对方一个小红棍，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就是没大没小。
“啊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太子浪，要是你随便污蔑我家兄弟，就是你们项家话事人来了，也别想把你完整地带出这个茶楼。”
一只手按在自家兄弟的肩膀上，皇子坤冷笑着看向对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后站着的二十多位合盛合兄弟，立马往前半步，准备随时开干。
刚刚受辱的刘琛，也是带着蜇人而噬的凶厉。
“我家兄弟是大明星秦翰，和林清暇本就是一对神仙眷侣，全港市民都知道他们要结婚了。你兄弟抢了林清暇，难道不是抢了他老婆。”
抬手示意后面的兄弟不要动，项太浪也发现自己有些太嚣张了，开口说了清楚。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十几位四九固然战斗力强悍，但面对合盛合的打手，也不能护自己周全。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一个项家的未来话事人，没必要以身犯险，和这些泥腿子出身的混混对耗。
“我有正式女朋友，在电台上班，感情很好。至于我和林清暇之间，就见过几次面，连手都没牵过。项堂主这么说，难道也学了秦桧的莫须有罪名吗？”
得到自家兄弟眼神的示意，赵正开口解释。
“靠你老木，竟然敢污蔑我兄弟。”
一听这话，身为堂主的皇子坤立马发飙了，身后的四九们立刻往前一大步。
作为他明年竞争龙头之位的最得力下属，黄坤若是不能替刘琛找回场子，还怎么做人家大哥。
即便对方是项家话事人的大儿子，砍点胳膊腿什么，难道信义安还能跟合盛合全面开干。
五年前，信义安巅峰时期也就10万人众，被警方弄了一顿，现在顶多七八万人，怎么比得上合盛合十几个字号，二十万众。
“坤哥，这可是事实，连报纸上都发过他们两人的绯闻。”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发飙，没有经历过太多争斗的项太浪，立马有些慌了，开口解释的声音有些急切。
“砰。”
一声清脆的爆响，刘琛砸破手边的茶杯，在圆桌上一个跨步，手持一块碎瓷片卡在了项太浪的脖子边：“太子浪，跟我大哥说话，小点声。还有，说话要讲证据，随便污蔑社团兄弟，可是要三刀六洞的。”
第40章 报备
下意识地缩了下头，项太浪发现对方的瓷片如影随形，压迫感更强了，便不敢再动，却也是没怂：“你说是就是？你兄弟翘人家马子，报纸上可是登过的。”
既然对方要讲证据，项太浪便讲证据，让对方无话可说。
为了最后的一点尊严，他并没有直接喊对面的合盛合堂主，声音中却不免多了一丝颤抖。
心里再怎么暗恨，笃定对方不敢真动手的项太浪，也不敢拿自家性命开玩笑。
坐在主位上的皇子坤，见自家双花红棍如此霸气，也是老神自在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一个小小的项家堂主，真以为能代表整个信义安，谁给他的自信，一点尊重长辈的自觉都没有。
“狗仔队偷拍的照片都信，项堂主就是这么混社团的。”
另一边的赵正，见到自家兄弟爆种，自然不能在言语上落了下风：“那我明天拍张照片，说你们项家抢了合盛合和18K的流水，两家社团是不是可以找项家要钱。”
“项堂主，我们合盛合最近损失了好几批货，是不是你们项家弄的鬼？”
有兄弟在后面垫话，刘琛也是追问一句。
每个社团见不得光的项目，都会被警方定期清除一部分，这其中有某些卧底和线人的功劳，也有对手暗害的结果。
只不过，这种事每个社团都会有底下人偷偷干，根本查无可查。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讲证据。
“琛少，你可别污蔑我。我太子浪在江湖上也算混了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听了对方的话，年近三十的项太浪连忙开口否认。
要是今晚被栽赃，那真是被对方打残了都没办法喊冤。
也怪他太大意，觉得对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才带了十几个小弟就过来赴宴。
怪只能怪，对方不按套路出牌。
这个时候，项太浪觉得自己的膀胱有点涨。
“阿琛，我觉得太子浪不会做这种事。”
眼看威逼的效果差不多了，黄坤也是喊住了自己的手下，免得把对方给吓尿了。
“是，坤哥。”
听到老大发话，刘琛一个轻巧地跃下，充分展现了一个双花红棍应有的强大身体素质。
“这件事，是你们不合规矩。太子浪，说说吧，怎么了？”
等对方坐稳，黄坤看着太子浪问道。
“以后我不会让人去骚扰赵作家，另外，九龙的场子，我让一个出来，不知道坤哥是否满意？”
形势比人强，太子浪觉得还是先低个头，以后有机会再找出个场子。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小弟直接去干这个赵作家，确实有点理亏。
这场谈判，是他们输了。
马蛋，都怪自家小弟太弱了，被一个琛仔吓破了胆。
“我兄弟的手，就值一个场子？”
冷笑一声，黄坤看了下得力下属的手，怎么会轻易松口。
至少，得加钱。
“一个新装修的KTV、一个酒吧，我看琛少的手也没受什么伤。”
看着那个手受伤照样能威逼自己的双花红棍，太子浪就一阵牙疼。
早知如此，就不给那个秦翰出头了。
荤没沾到，反倒惹了一身骚。
“行。”
听了对方的条件，黄坤举起了手边的茶杯。
“回见。”
一口闷掉那杯还有点热的茶水，太子浪黑沉着脸起身，带小弟们下楼。
“太子，要不要我找人把那个琛少给做了？”
来到楼外，一个四九开口说道。
“啪。”
转身一个巴掌，项太浪气不打一处来：“刚才你怎么不把他做了，今天之后一段时间，要是那个刘琛出事，道上的人都会把脏水扑在我身上。到时候，合盛合砸我们信义安的场子，我以后怎么当项家话事人。”
别的人可以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但是他们项家人不行。
作为世袭制的信义安话事人，可以不讲法，可是绝对不能不讲武德，不讲道上规矩。
更何况，他老爹不止他一个儿子，更有十多个堂兄弟在旁边虎视眈眈。
信义安的那些叔伯，只是答应了他太爷爷，话事人都必须是项家人，可没说是哪一支。
江湖帝位，向来是有能者居之。
“对不起，太子。”
听到太子浪的训斥，小四九连忙低头认错。
“好了，我先去放个水。”
没有继续多说，膀胱有些涨的项太浪，走到不远处的海边放了放水。
场子要找回来，也不能近段时间找，以后有的是机会。
现在，项太浪觉得可以从秦翰那边收点利息。
他这个太子浪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阿琛，那两个场子交给你了，收益不用交给社团，自己留着花。”
拍了拍得力下属的肩膀，黄坤起身带着小弟们离开。
他皇子坤做事向来大气，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兄弟跟着他出生入死，更不会有那么多的叔伯支持他竞选明年的龙头之位。
出来混，别把社团的钱太当回事。
“今天晚上，咱们去KTV唱歌。”
等老大离开，刘琛对着旁边的兄弟，还有后面的两个得力下属说道。
“谢琛少。”
两个四九对于老大的安排，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我送敏敏上班以后，过去喝两杯。”
看着兄弟还有些红的手，赵正也没有打搅对方的兴致。
“晚上见。”
笑了笑，刘琛让阿飞开车，送对方回去，自己则是去医院看看手。
对于一个双花红棍来说，双手还是很重要的，不能留下什么暗伤。
回到家里，赵正看着迎上来的小犹太，笑着抱住对方：“没事了，阿琛已经帮我解决了。”
“哦。”
感受着男朋友温暖的怀抱，周蕙慜一阵安心，主动送上了自己的香醇。
对此，赵正照单全收，抱起小犹太就进了主卧。
等到云收雨歇，赵正才开口解释：“我前两天去接你的时候，买烤地瓜经过江浙街路口，刚好看到一个女子要跳海，就出手救了她...”
关于他和林美女的相遇，赵正没有隐瞒小犹太，很是实在地说了出来，除了林美女主动开车送他那一段。
“所以说，报纸上发的那个照片，是阿正你刚好救下林清暇的时候？”
听完了男朋友的讲述，周蕙慜没有丝毫醋意，反倒是很好奇当初那个绯闻的来源。
那时候，第一眼看到照片的周蕙慜还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那里面的男主角真的是自己家男朋友。
第41章 再遇中生明菜
“不错。”
手心里握着小犹太的良心，赵正笑着回答道。
“那林清暇会不会因为救命之恩，喜欢上阿正了。最近听说，娱乐圈的明星很喜欢姐弟恋呢。”
趴在男朋友怀里，周蕙慜戏谑地问道。
她当然清楚，男朋友正直的品格，可不是什么年龄大的女明星就能骗走的。
“女明星哪里比得上我们家敏敏，一半都比不上。”
挑着小犹太的光洁下巴，赵正毫不犹豫地凑了上去，继而一个翻身，开启了第二轮的瑜伽训练。
那个太子浪的事件暂时告一段落，赵正脑海里的弦却是没有松下来。
这次的遭遇，让赵正清楚地意识到，要想在港城安稳的生活，单靠低调是不够用的，自身还得有真正的实力。
相比于阿琛和阿杰的崛起之路，赵正觉得，自己这个文化人应该有文化人的突破之路。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晚上，将小犹太送到广播大佬上班后，赵正坐上阿飞开来的车，前往兄弟刚拿下的KTV。
因为手速的关系，赵正偶尔放松一下，也不会耽误交稿的时间。
“阿正，来，先罚一杯。”
见到兄弟进来，已经提前到达的关英杰笑着招手示意。
“行。”
干脆利落地干了一小杯啤酒，赵正对着刘琛说道：“我刚过来，发现你这家KTV生意很一般啊。”
“我让人看了流水，这家KTV新开两个月，一直亏本，难怪太子浪给得这么爽快。”
说起这事，刘琛倒是不觉得意外。
大家都是混社团的，总不可能把赚钱多的场子让给他。
另外，让出这个场子后，太子浪也把这边的公主都调到其他的酒吧和KTV里，刘琛还没来得及让堂口里的其他同事调人过来。
“现在那些上班族对KTV的需求也不小，你不一定要走公主路线。”
听了小伙伴的讲述，赵正提出了一个意见：“你可以弄一个清爽路线，这里只提供唱歌包间、零食酒水，公主也找一批卖艺不卖身的。浪情KTV改成纯情KTV，价格照样可以和其他同行看齐。只要保证好场子的安全问题，那些收入不错的上班族肯定会趋之若鹜。”
四十年之后，华夏境内不正规的KTV，遍地难寻，都是靠兄弟们口口相传的小众宝藏地。
而这年头，港城KTV和酒吧包厢没什么区别，乌烟瘴气，没有一家是正经的。
全港的KTV和下海公主都在社团把控下，正经人闻之便心生向往，却不敢前来。
一旦来了个如此‘正规’的KTV，很多上班族肯定想试试，某些妻管严的中青年也有足够的理由不是。
即便里面有一些不正经，但很多人要的就是这层遮遮掩掩的窗户纸。
“你这想法不错，我跟经理说下。回头你也可以带女朋友过来放松，肯定不收你钱。”
对于小伙伴的提议，刘琛照单全收。
反正，他也不靠这个场子赚钱。
内地那边的电子厂，日进斗金，港城这边的场子也算是给手底下的小弟一些福利，顺便还能收买一些社团的叔伯。
“有空再说。”
这一点，赵正觉得还是和小犹太在家唱歌，更有趣味。
“我已经让手下兄弟盯着了那个程椟，目前来说，除了对方保镖和那个程夫人有点暧昧关系，其余的还没什么发现。”
看了下阿琛还有些红的双手，关英杰也是很想来一记狠的。
只不过，关英杰还不是高级督察，并没有安插卧底的资格，也没有接收其余卧底的资料，只能用最低效的办法。
“不如设计一下，让程椟发现他老婆和保镖的事，乱中取利。亦或者，在关键时刻，把那个保镖给救出来，让他交代罪证。”
听到这里，赵正眼神一闪，开始出谋划策。
这个时间点，那个卧底保镖应该掌握了不少罪证，要不然明年也不会一举将大部分高层拿下。
为了兄弟，算计不法的社团人员，一点都不亏心。
“这个法子不错。”
点头表示肯定，关英杰举起酒杯：“还是大作家的心思狠毒，一下子就打开了局面，我回去后就和兄弟们好好合计一番。”
想到可以从这里打开缺口，关英杰的眼里有些兴奋。
他们情报科分成几个部门，但是在港城内部最重要的任务，都是打压各个社团，维持港城的局面稳定。
若他能把高层请进去喝几年的茶，那高级督察的位置根本不是问题。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旁边的刘琛，喝了口啤酒之后，也是干脆地说道，眼神里带着狠厉。
太子浪，吾必除之！
“预祝咱们成功。”
举杯示意，赵正嘴角泛起一丝弧度。
事关自己的安危，赵正也不会把自己从这算计中撇开。
喝了不少酒，赵正起身到外面的卫生间放下水，却是听到了女卫生间里传来一个微弱的求救声。
“你没事吧？”
走进女卫生间，赵正看着坐在地上呻吟的妹子，随口问了句。
今天这个场子更从太子浪移交到阿琛手中，本来就没有什么生意，更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在这里欺男霸女。
看这样子，这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顾客应该是脚扭了。
“赵先生。”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中生明菜惊喜地抬起头，用日语说道：“我不小心脚扭了，一动起来就疼。”
近期第三次来港城做新专辑的宣传，中生明菜看到老家报纸上印着男朋友近藤和其余女明星的绯闻，心情郁闷之下，就找了家顾客少的KTV唱歌，缓解下郁闷。
没想到，这家KTV的顾客少，服务也不太好。
卫生间有水渍没拖干净，摔倒了喊了一阵都没人理，让中生明菜感受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凄凉。
而此时出现的赵正，犹如一道明亮的光，穿透了她昏暗的人生。
“我抱你回去休息。”
将对方抱起，赵正说了一句之后，开口问道：“你在几号包厢？”
“16号。”
双手抱着对方的脖子，中生明菜红着脸回答道。
“这是我朋友的产业，发生这种事真是不好意思，我等下让服务员送点跌打药过来。”
抱着对方回包厢的路上，赵正抱歉地说了句。
不远处见到这个场面的阿福，默默地退了回去。
这位大作家的艳福，真是让人羡慕，来个卫生间都能遇到漂亮妹子。
“没事的，赵先生，是我自己不小心。”
对于这个事，中生明菜倒是没有介意。
甚至，在这个时候，她还有些许庆幸。
“你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来到包厢，赵正看着里面简单的啤酒水果，好奇地问了一句。
“嗯，我心情有点不好，就一个人过来散散心。这家KTV，挺安静的。”
说起这个，中生明菜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一个女孩子在港城，晚上出门还是要注意安全，你先等一下。”
叮嘱一句，赵正在半分钟后去而复返，拿着跌打药酒回来。
把大灯打开，赵正看着中生明菜红肿的右脚脚踝，主动动手帮着对方脱去丝袜，继而在红肿处揉搓起来：“疼的话，忍一下。”
没办法，这里的女服务员都没有两个，赵正找不到其他人帮忙。
“嗯。”
感受到一阵刺痛，还有对方手心的温热，中生明菜忍着疼痛，轻声地闷哼几下，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那张俊逸的脸。
这么帅、这么温热的男人，简直是万里无一。
“感觉怎么...”
蹲下来的赵正揉搓了一阵，抬起头问起的时候，却是没想到被对方偷袭了。
樱花国的妹子，都这么大胆的吗？
“赵先生，谢谢。”
简单触碰了几秒，双脸红透的中生明菜缩了回去，轻声感谢一句，生怕对方觉得自己孟浪。
第42章 反倒显得他不解风情
“你这个感谢，我觉得不够真诚。”
看着那柔美的脸庞，喝了点酒的赵正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抬起对方的下巴，重新索要了报酬。
今日中午经历的那一遭，对社会主义接班人的赵正来说，冲击力不小。
即便是下午小犹太帮忙他降了下火气，赵正不敢过于鲁莽，偶尔回想起那一刻，他的神经依旧有些紧绷。
去找那个林美女，‘报复’一下那位秦翰，算得上一种良方，赵正却是担心后续太过麻烦。
三十岁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像中生明菜这样的异国妹子，负担就小一点了。
只不过，身为正人君子的赵正，还是在关键时刻刹住了车。
两个小伙伴还在等着他，赵正总不能不管不顾，在这里寻欢作乐，那还是兄弟嘛。
“中生小姐，你这个感谢，我很满意。等下，我让女服务员送你回酒店。”
拉开距离，赵正微微一笑，准备抽身离开。
“赵先生，我后天回樱花国，明天晚上还在这里唱歌。”
见对方没有趁人之危，有些失落的中生明菜，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她的男友在樱花国花天酒地，绯闻频传，中生明菜觉得自己错过这样的机会，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上次和对方相遇后，中生明菜也是打听过那位电台主播周蕙慜的信息，知道对方所做的《鬼吹灯》节目，都来自于她的男朋友。
那么，这位帅哥就是《鬼吹灯》的作者，一位文采非凡的大作家。
《鬼吹灯》的报纸期刊，中生明菜可是都有收集的，在樱花国的时候还特地让人寄过去。
如果一个男人长得很帅很MAN，那已经足够吸引人，若再加上一个大作家的身份，绝对不是1+1的锦上添花那么简单。
至少，中生明菜没有任何抵抗力。
“...”
脚步停顿片刻，赵正没有回应，快步走回了1号包厢。
“你输了，阿杰，三瓶。”
看到兄弟进来，刘琛大笑着对旁边的阿杰说道。
听阿福汇报，刚才他们两人打赌，刘琛觉得阿正肯定会在十分钟内回来，关英杰却说今晚不回来。
结果，显而易见。
阿正，还是太嫩了！
“阿杰，你这么想我，太让我伤心了。”
面对两位兄弟的赌注，赵正有些失望地对着阿杰说道。
再怎么样，赵正也不可能在两位兄弟等着的情况下，为了女色不管不顾。
男人可以好色，但绝对不能让这个超过兄弟、事业。
“去你的。”
刚吹完一瓶的关英杰，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
都有漂亮妹子偶遇，投怀送抱了，这家伙竟然忍得住，不愧是能静下心来写书的大作家。
“哈哈哈...”
三人再闹了一阵，就各自离开。
“阿正...”
第二天清晨，刚刚吃完早餐回家的周蕙慜，面对男朋友的狂风骤雨，只能被动地迎着风雨。
想到男朋友写书的辛苦，有些吃不消的周蕙慜也是尽力去配合，免得坏了对方的兴致。
更何况，这也是她自己魅力的体现。
没看到，那个林清暇喜欢她们家阿正，照样被拒绝了。
“敏敏，过段时间，我们去澳城看看风景。”
云收雨歇，赵正说起了两人的旅行计划。
他当然不会像其他渣男一样，做出对不起女朋友的事，就想着补偿，赵正纯粹是为了陪女朋友散心。
刚好，他最近多存了三天的稿子，再过个几天，存个一两周都没事。
偶尔出去玩个一两天，根本不是问题。
“好啊，到时候，我跟台里请个假。鬼吹灯可以停一下，实在不行就重播前面的节目，让其他人给我代下班。”
听到男朋友的安排，周蕙慜连连点头。
这么大了，她都没有出港城游玩过，更不用说和男朋友一起了。
让她一个人离开港城游玩，周蕙慜肯定不敢，有男朋友陪着，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那本《鬼吹灯》的故事，男朋友和电台签版权协议的时候，可是指定她当主持人。
新故事的主持想要换人，必须得到她男朋友的授权，有心主持人事业的周蕙慜，也不会轻易把机会让给别人。
“要不，就这个周六？！”
“好啊！”
两人闲聊间，疲累的周蕙慜很快便沉沉睡去。
先前只睡了四个小时的赵正，也是补充了下睡眠，继而悄然起身，开始写书赚钱。
对于尚未功成名就的小报作者而言，坚持写作才是出路。
晚上八点，送完小犹太上班的赵正，吹了吹冷风，还是打了个车，前往‘纯情KTV’。
中生明菜，并不足以诱惑赵正，做出违背原则的事。
他只是觉得花开正艳，不去欣赏，反倒显得他不解风情。
“赵先生。”
认识这位老板的兄弟，KTV经理热情地上前迎接。
“中生小姐在哪个包间？”
“16号包间。”
“不用带了。”
摆了摆手，赵正没有让对方领路，而是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昨天的包厢。
“赵先生，您来了。”
看着进门的大帅哥，原本忐忑不已的中生明菜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你的脚，好一点了吗？”
见到中生妹子，赵正主动关心了一下对方的脚踝。
不知道是不是樱花妹子喜欢穿裙子，昨天的中生明菜是一身蓝色连衣裙和肉丝，今天却是一袭粉色连衣裙加厚肉丝。
嗯，今天的天气确实比昨天稍凉一些。
相比于小犹太，中生妹子明显成熟了一些，却也是介于清纯和成熟之间，那种‘不熟的风情’感尤为动人。
“谢谢赵先生，我的脚不怎么疼了。”
听了对方的话，中生明菜下意识地回答道，却又觉得有些不对，临时改了口：“我的脚好像还有点疼，你能帮我看看吗？”
看着那肉丝包裹的美腿，赵正点了点头：“好。”
和昨天的流程差不多，帮着脱下丝袜的赵正，还没开始下一步举动，就被对方抢先。
男女间的游戏，不仅仅只有男的会主动，女孩子主动起来，根本没有男的什么事。
而这一次，赵正没有像昨天那般，浅尝辄止，中途离场。
显然，赵正觉得自己比对方的前男友，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众所周知，普通的樱花国男子，都稍微偏短。
有诗为证：层峦叠嶂分高下，翠霭晴岚晕淡浓。
“阿正，我明天都有些舍不得离开港城了。”
软绵绵地靠在男友力MAX的帅哥怀里，中生明菜内心里满是不舍。
她和对方才见面三次，却已经深深沉醉其中，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是体格，对方都远远超出自己的前·男友近藤，让中生明菜体会到完全不同的人生感触，为之深深迷恋。
“没事，港城到江户也不过几个小时的飞机，你要是想我，可以随时过来。”
面对这个被自己征服的樱花国妹子，赵正柔声安慰一句。
至于什么男女朋友的名份，对方不提，赵正自然也不会提。
“好啊，我以后出了新歌，多来港城宣传几趟。”
点了点头，回过神来的中生明菜，再次抱紧了对方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温柔。
直到晚上十一点，在KTV逗留了三个小时的赵正，才将中生明菜送回了酒店下榻。
为了不被狗仔队拍到，赵正第一次让阿福开了阿琛淘汰下来的日产，一直开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阿正，下次见。”
临下车的时候，中生明菜依依不舍地纠缠片刻，才走进了电梯。
“走吧，先带我去个浴场。”
靠在后座，赵正对着开车的阿福说道。
托兄弟的福，他才月收入十多万就体验到了拥有司机的感觉。
只不过，平时他也不会用。
做人还是脚踏实地更好，真等到他有那个实力的时候，再买一辆奔驰，那才叫有牌面。
去了趟浴场，简单洗漱一番，祛除了痕迹的赵正就赶回了自己租住的老房子。
将衣服扔进洗衣机，换了身宽松的睡衣，赵正看着对面二楼还在灯火通明地做着收尾，浑身上下充满了动力。
生活，一切都在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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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你老木，当初我帮你老母治病，你竟然敢睡卧老婆。”
这个晚上，无意间发现贴身保镖和自己老婆私会的程椟，拿着一根棒球棍，追着对方在打。
只不过，多年的养尊处优，让程椟的体力有些不济，只是砸中了对方两三下，就被贴身保镖阿海逃了开去。
“不要跑，我今天要让你断子绝孙，一家老小都沉海。”
因为抓奸这种事摆不上台面，孤身赶来的程椟只能边喊边叫，发泄心中的郁闷。
他就不相信，对方敢逃到天上去。
在这港城，得罪他这个信义安的三号人物，对方的死活都得听他安排。
“滋。”
就在阿海逃出酒店的时候，差点和一辆便衣的私家车相撞。
“CIB，先生，你有么有事？”
坐在车辆后座的关英杰，快速下车，关心地问了一句。
“关sir，我是前高级督察黄森失联的卧底，我有重要情报。”
看了下对方身前的证件，阿海抓住对方的衣领，快速说道。
第43章 ‘猎象行动’
“先上车。”
掩饰眼中闪过的喜色，关英杰快速扶起对方，让下属开车带两人离开。
留给程椟的，也只有两盏消失在街角的车尾灯。
至于酒店里的老婆，是项家人，程椟也不敢随便乱动，只能气急败坏地在原地无能狂怒。
“关sir，我需要你们保护我的家人...我手里有项家父子经营赌场、金三角业务和走水的证据。”
丰田车后座，阿海快速说起了自己的诉求，还有他的底牌。
作为程椟的贴身保镖，阿海很清楚对方的手段，只有尽快获得警方的保护，才能让自己和家人幸免于难。
至于拿这个做筹码，和别人谈价，那就别搞笑了，作为失联卧底，阿海很清楚祖家领导下那群白眼狼的狠辣。
若是一个不好，没好处不说，阿海和家人都不得善终。
眼前这位督察级别的年轻人，刚好合适，有点背景，想升职，没理由放过这么大的功劳。
“好，我这就带你去接家里人，送到我们CIB的安全屋。”
点了点头，关英杰也没有迟疑，让下属开车到了湾仔那边。
在此之前也算是收入不菲的阿海，可是把父母兄妹都安排到了湾仔附近的郊区幢房，接起来倒是很快。
只不过，关英杰并没有带他们去CIB的安全屋，而是来到了支援部的安全屋。
这么大的功劳，关英杰没办法相信自己的上司，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那位负责支援处的学长。
“好，我马上跟一哥汇报，你现在谁都不要联系。还有，注意安全。”
想不到自己这位好学弟有如此好的运道，作为助理处长的章应珐有些激动，第一时间关注对方的安全措施。
没办法，实在是他这一系的人马太少了，得力干将都没两个。
“好的，谢谢学长关心。”
听到对方的关心，关英杰也是感激地回了一句。
“处长，我这里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务，想要跟您当面汇报...好的，我马上过来。”
作为助理处长的宪委级管理层，章应珐已然有资格直接跟一哥汇报。
能从数万警务处工作人员中挣脱而出，成为助理处长，章应珐背后自然也有一两个人，无需顾忌其余副处长的威胁。
更何况，这种大功劳，副处长伸手也不行。
很快，章应珐见到了警务处一哥，继而获得了成立特别行动组的授权。
“你们几百号人，竟然找不到一个人？”
与此同时，满腔怒火的程椟，听着下属的汇报，直接把手边的红酒杯砸到了小弟身上。
老婆作为项家话事人的女儿，他自然不好怎么样，但是那个奸夫，绝对不能放过。
只是，他小弟上百号人，找一个人找了两个小时，竟然找不到。
此时的程椟，根本不会去想自家小弟向警方告密的可能。
毕竟，偷大嫂，顶多废手废脚，真要向警方告密，一家老小都得去海底团聚。
“老大，我们兄弟都去阿海家蹲着了，结果他们全家都出去了，根本没有对方的影子。”
面对大哥的怒火，被砸了红酒的小弟也是开口解释起来。
“你还狡辩。”
一肚子怒火的程椟，突然反应过来，追问了一句：“你是说，他们全家都出去了？”
“是的。”
“马上联系走水的麻子，通知其余社团的同行，绝对不能让那小子溜出港城。”
还以为阿海要带全家出海逃命，程椟干脆利落地下令。
至于阿海投靠警方的事，他脑子里闪过一下，却觉得不太可能。
要知道，作为他的贴身保镖，阿海可是帮着做了不少沾血的事，投靠警方也得蹲十几年。
卧底这个可能，谁他马地见过卧底偷大嫂的。
“阿杰，是我。”
从晚上十点待到了凌晨一点，有些紧张的关英杰，等来了助理处长的大学长，感激地说道：“学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案子有点大，我怕夜长梦多，明天天亮之前尽量尘埃落定。”
对于这个案子，章应珐也是想沾个边。
这么大的功劳，关英杰一个小小的督察独享，太浪费了。
他这个助理处长已经当了很多年，怎么样也得往上动一动，当个高级助理处长，或者掌管更重要的部门。
当然，主要功劳肯定是他这个小学弟的，案子完成后弄个高级督察，那是没得跑。
届时当个重要部门的副主管，过渡个一年半载，提拔到总督察，妥妥的。
“那就辛苦学长了。”
没有任何意见的关英杰，开口汇报工作：“我已经亲自去取了阿海保存下来的罪证，其中包括...”
“翁海警员，欢迎你归队。”
听完了学弟的汇报，章应珐也是主动来到污点证人面前，和对方亲切地握手。
能说出已故高级督察黄森的身份，还有警校中途辍学的记录，对方是卧底警员无疑了。
这些年，警方向各个社团派遣了几百号的卧底，失联的卧底可不少见，有被沉海的，也有主动脱离的，甚至有些人可能在社团混上了堂主乃至龙头老大。
当然，这些对助理处长级别的章应珐来说，都不重要。
只要能让他一举击垮项家话事人，即便对方不是卧底，给翁海套上个失联卧底的名额，根本就不是问题。
“谢谢章sir。”
知道对方的身份，用双手和长官握了下的翁海，有些激动地敬了个礼。
“阿杰已经跟我说了，希望今天早上，你能配合好他，把项家话事人和信义安的高层一网打尽。到时候，我给你们两个人申请升职加薪。”
点了点头，章应珐给对方画了个比较真实的饼。
“Thank you sir。”
得到对方的允诺，翁海算是放下了心。
不管他之前在社团里做了多少事，能恢复警员身份，就代表了一切既往不咎。
这样子，他也能在家里人面前堂堂正正地说起自己警察的身份，不会像之前那样，给家里花钱还受一肚子的气。
“好了，时间紧迫。我已经抽调部分精兵强将过来，希望能在六点之前，听到你们胜利的好消息。”
安抚好这位重要证人之后，章应珐没有多余的废话，把指挥权交给了自己的小学弟。
至于临时抽调到专案组的人才，自然都是他们港大系的人才，有大功劳不分润给自家人，怎么说得过去。
虽说港大系出身的督察以上人数不多，但也有十来个，其中高级督察2个，总督察2个，警司1个。
以他们为骨干，从三万多的警方队伍中抽调出600精干人手，并不困难。
在这些学长面前，关英杰只能算是后起之秀，但作为‘首发者’，加上最高级别的章应珐压阵，所有人都听从他的指令。
大家都是同僚，说什么上下尊卑，有功劳一起捞咯！
“猎象行动，开始。”
凌晨三点，确定好十二个行动小组的任务，关英杰对好了时间，冷声下令，开启了代号为‘猎象行动’。
600全副武装的队伍同时出动，以50人一组，同时扑向了信义安社团的诸多高层。
第44章 港城社团大变天
如此浩大的声势，堪称港城警方今年第一大行动，但在外人知道之前，却是悄无声息。
诸多项家人和信义安的坐馆堂主，都在睡梦中被请去喝咖啡，包括项家话事人项成风、大儿子项太浪、女婿程椟。
嗯，太子浪昨晚刚刚逼那位秦翰入股了自家的电影公司，正和两位年轻女演员庆祝，睡梦中就被带走了。
早上六点，助理处长章应珐就代表港城警方，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公布了信义安社团诸多高层被捕入狱的新闻。
一时间，全港城都热闹起来。
“号外号外，警方逮捕项氏高层，港城社团大变天。”
作为港城第一大的东华日报，率先放出了相关新闻，其余大报小报也是不甘示弱地跟上。
别看四大富豪为首的大家族主导着港城几百万市民的方方面面，但是在明面上的影响力，各大社团丝毫不弱，甚至犹有过之。
信义安作为港城三大社团之一，五年前就上过热点新闻，这回再来一次，算是彻底点燃了小市民们的聊天热情。
至于作为信义安旗下的主要人物，都是躲着当缩头乌龟，人人自危，那些小弟也是不敢嚣张。
龙头和几个堂主都被请进去喝茶，谁知道其它社团会不会趁火打劫，瓜分他们信义安的地盘。
“给我来一份。”
刚出门准备买烤地瓜的赵正，就听到了卖报小哥的呼喊声，随手花2块港元买了一份东华早报。
看到新闻上面有‘警方多年卧底’的字样，赵正就清楚，小伙伴阿杰的大功劳没跑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前两天才给阿杰出了主意，对方这么快就收网了。
看不出来，阿杰那一脸正派的督察脸，内心里也是焉坏焉坏的。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心性，才能在白佬主政港城的最后时光里快速上位。
只希望，阿杰多给点力，早点当个副处长，未来的一哥也有盼头。
“怎么，你还看经济新闻啊？”
再次等候在海边的林清暇，注意到帅哥手里的东华早报，笑着问了句。
“信义安话事人都进去喝茶了，总要关注一下。”
知道那位太子浪也没有幸免，赵正心情很是舒爽。
果然，报仇不隔周，是男人最爽快的事。
“你又不是社团人士，看到信义安话事人落难，有什么好开心的。”
随意地说了句，林清暇却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先前秦翰说的事，她已然确定了对方不是什么社团人员，却更想从对方口中得知。
女人，本就是矛盾的感情生物，既想且想，既要且要。
“社团底层人员或许没有什么大错，但是这些堂主以上的社团高层，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能打压他们的气焰，对于港城本身和普通的市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至少，我晚上在写作的时候，不会经常听到楼下打斗的声音。”
这一点，赵正没有多想，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最关键的那些，他自然不会和外人说，顶多就是和小犹太在床上细说。
“确实是一件好事，我在拍戏的时候，也见过社团来收安全费的。”
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林清暇内心更加确信对方的清白作家身份，把话题转移到了对方的小说上：“我看了最新的章节，沙漠里真的有千年古城吗？”
“古城肯定是有的，只不过能不能在大风暴中露出痕迹，我也没经历过。”
“你写的，就像是亲眼看到过一样。”
“谢谢夸奖。”
和一个美女明星粉丝谈论自己的小说，也算是生活中的乐事，赵正忍不住多说了一些。
只不过，因为昨晚和中生妹子聊了很多两国的风土人情，他对这位第一眼不算惊艳的成熟美女，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男人，无欲则无求，无求则刚。
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赵正没办法分辨是不是什么香奈儿几号，但他确实刚了。
不可否认，林清暇的英气美可能不符合一部分的审美，但那过了三十岁女人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成熟魅力，让普通男人无法抵挡。
或许，这就是赵正上辈子无法理解春哥的强大人气，道理一样一样的。
“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看了下BB机的显示时间，赵正发现不知不觉多聊了几分钟，生怕错过了小犹太的下班时间。
“我送你吧，要不然迟到了。”
见对方如此重视女朋友，内心有一丝吃味的林清暇，大方地提了出来。
“太麻烦了。”
“不麻烦，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
不容分说，林清暇就为对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过了三十岁的女人，做事就是这般洒脱。
“那就谢了。”
眼见一个妹子都这样了，赵正也没有忸怩，坐进了副驾驶位。
对方还欠了他50块港币不还，坐两次车怎么了，又不是没有和小犹太报备过。
“不客气。”
莞尔一笑，林清暇启动车子，朝着几公里外的广播大楼开去。
开着车的时候，林清暇还不忘主动开启话题：“你这位月收入不菲的大作家，怎么没买一辆车？”
“现在能买的车子，我都不太喜欢。”
对此，赵正回答得很实在。
前世他一个997的网站小编，月薪两万多，买了辆30万出头的KLB，看到某音短视频上天天喊着‘同时拥有奔驰和自卑’，心里那个气啊。
这辈子，他在买得起奔驰和雇得起司机之前，绝不买车。
“那你什么时候买了大奔，请我做做。”
听了对方的回答，林清暇能从那只言片语中感受到足够的自信，眼神里忍不住多了几分欣赏。
男子汉大丈夫，莫不如是！
“行，我一定记着。”
轻笑着回答一句，赵正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相比于走路，开车自然快很多，更何况是没有什么车的早晨。
在广播大厦门口下车，赵正发现离小犹太下班还有五分钟。
“回见！”
摆了摆手，林清暇驾车离开。
“回见。”
目送那辆红色马自达离去，赵正和门口的保安大哥打了声招呼，就在一楼大厅等了起来。
“嗨，帅哥，又见面了。”
刚看了会报纸，赵正听到声音，抬头看向眼前站着的大美女，客气地回应一句：“关小姐，早上好。”
他没想到，竟然能在电台再次遇到这位大美女明星。
即便对这位女明星的情感史有些不太感冒，但赵正却不得不承认，穿着一身吊带黑色长裙的关之灵，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
“帅哥这是在等我吗？”
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关之灵略带戏谑地问道。
她这次来电台录制节目，宣传新电影，可是没多少人知道。
对方能够等候在这里，说明还是有点能量的，关之灵不介意和对方吃顿饭，唱唱歌。
喝酒的话，就得看对方的家底和诚意了，亦或者看她的心情。
“不好意思，我是来接女朋友的。”
听了这位关大美女有些自恋的话，赵正微笑着回答起来。
“女朋友？难道你的那位小美女朋友，也在电台工作？如果不是的话，我也不介意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
面对这种搭讪的老套路，作为感情领域的老手，关之灵根本不会被这种小伎俩给打倒。
但是，看在对方这么帅气的面子上，关之灵不介意对方的拙劣手段，这也说明对方不是什么花丛老手。
第45章 赵先生，有空试试戏
“关小姐，你真的误会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这么主动，赵正都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他没有小犹太，或许会将错就错，可惜没有如果。
“真不要？不要的话，我可就走了。”
眯着眼睛看向对方，关之灵可不会觉得，有正常男人能抵挡自己的魅力。
如果有，那就说明对方可能不是正常的男人。
“阿正。”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呼喊声，手拿外套、穿着连衣长裙的周蕙慜走了过来。
虽然裙子不如关之灵身上的性感，但凭借匀称的身材和完美清纯的脸蛋，周蕙慜的美丽丝毫不下于对方。
尤其是清纯方面，小犹太无人可敌。
“关小姐，我女朋友来了。”
和小犹太挥挥手，赵正微笑着对面前的大美女解释。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越漂亮的玫瑰，刺人越狠。
不是什么人，都会被带刺的鲜艳玫瑰吸引，除非那人手上拿着隔绝花刺的护具。
“...”
想不到对方竟然真的来接女朋友，表错情的关之灵脸色微变，不知道该走还是站在原地维持尊严。
“唉，关小姐，这么巧啊，你来电台录节目吗？”
挽住男朋友的手臂，周蕙慜笑着和这位美女明星打招呼。
表面上没有任何意思，但是周蕙慜的手上却不觉多了几分力道。
对于关之灵这样的大美女，没有一个女人会放心自己的男友或老公，即便周蕙慜很相信自家男朋友，却也会有下意识地戒备。
“是啊，没想到你在电台上班，不知道在哪个节目？有机会的话，我也能当个嘉宾。”
尴尬地挤出一个笑脸，关之灵保持着自己美女明星的风度，笑着问了起来。
和对方的小女朋友相比，她才是那朵艳丽的玫瑰，无人可敌。
“我主持深夜广播剧，可能不太符合关小姐的身份。”
听了对方的问题，周蕙慜有些遗憾地回答道。
不管怎样，她都不想和这位绯闻众多的大美女明星有什么交集。
“那真是太可惜了。”
摇了摇头，关之灵看到不远处门口的奔驰车，笑着摆了摆手：“有人来接我了，下次聊。”
“什么人啊？”
坐在驾驶位的王静，看着上车的大美女，眼神里带着一丝贪婪。
“一个普通朋友。”
面对这位导演兼电影公司老板的问题，关之灵随口回了句。
暗自对比一下刚才那位大帅哥，她是一点兴趣也无。
“等下。”
准备聊天的王静，见到大楼门口走出来的大帅哥，顾不得把妹，赶忙下车迎了上去：“赵先生，这么巧。”
“王导，你这是来接女主角了？”
看着眼前的快刀王，赵正笑着打了声招呼。
刚才，他和小犹太走出来的时候，可是看到关之灵上了对方的车。
现在的王静算是电影公司的首席导演和小股东，值得那位关大美女出手。
“没有，就是一个女二，这次过来帮忙宣传新电影。《精装追女仔》的首映放在下周末，不知道赵先生有没有时间，过来提点一下？”
对于这位大老板的好兄弟，王静始终把位置摆得很正。
“没问题。”
点头应下这点小事，赵正开口问起：“不知道，王导有没有联系那三位导演？”
这几天闲着的时候，赵正为了缓解一下复制小说的枯燥感，可是把那四部系列电影的大纲都写了出来。
那四部经典的电影，可是有些饥渴难耐了，总不能让人捷足先登了去。
“刘振威已经联系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武卫森在台岛省那边拍戏，明年年初才能回来，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徐珂那边，说是要看了剧本，才能和我们聊。”
听了对方的问题，王静快速回答道。
对方吩咐的事，他可是真放在心上，基本没有打折的。
“行，辛苦王导了。晚上有空的话，过来聊一下剧本。”
没有多说什么，赵正微笑着结束了现在的聊天。
小犹太刚上完夜班，正是准备回去睡回笼觉的时候，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好的，我就不打扰您了。”
点头应下，王静等两人走远，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奔驰车。
“王老板，他是谁啊？”
看到王导演回来，关之灵兴致勃勃地问道。
她可是看着这位电影公司的老板，都在那位大帅哥面前点头哈腰，明显对方背景不凡。
那样的帅哥，才是她狩猎的对象。
眼前这个王导演，顶多就是一个迈向成功的踏脚石。
“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瞥了这个势利的女明星一眼，王静猜到对方的心思，警告了一句。
不过，原本兴趣十足的王静还是决定，暂时不要惹这个女人。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去勾引那个赵作家，万一成功了，王静喝了汤也不好解释。
另外，关之灵真的成功了，对他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
世界上最难对付的上司，就是那种无欲无求的真君子。
“这港城，还有我惹不起的男人吗？”
听到对方的话，关之灵的兴趣更浓了。
在美貌这块上，她有着十足的自信。
前两次见面，对方能够淡然处之，关之灵觉得都是因为对方顾及那个小女朋友在，私底下的时候也不知道会是什么饿狼。
“你要是能成，我专门给你拍一部女主角的戏都行。”
“王导，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启动车子，王静特地绕了个方向，免得从那位赵先生面前经过。
而跟女朋友说完王导恭敬的原因，赵正也是毫不客气地搂着吃烤地瓜的女朋友，享受难得的温柔。
这几天来，他可是发现了女朋友多吃烤地瓜带来的好处，身体可是健康多了。
晚上八点，王静准时敲响了房门，被那位大作家请了进去。
“这是我写的三个剧本大纲，一个给你的，一个给徐珂的，一个给刘振威。”
给对方倒了杯水，赵正拿出三个剧本大纲，让王静先看一遍。
《赌神》、《倩女幽魂》、《赌圣》，这三部电影，但凡是帅气点的70后、80后都看过，赵正小时候还看过好几遍，自然记忆深刻。
不过，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按照剧本的模版写，只是以小说故事的形式写了个大纲。
至于具体的剧本，肯定要让专业的编剧去干，也算是促进就业，为港城的发展做出一点贡献。
“赌神，赌圣。”
认真看完三个剧本大纲，王静不得不佩服这位大作家的天马行空。
尤其是这部《赌神》和《赌圣》，简直是get到了他灵魂深处的某个念头。
这剧本，完全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嘛，两部剧一脉相承，要什么刘振威，他一个人就能拍两部。
反倒是那个《倩女幽魂》，这纯纯的人鬼爱情剧，确实不适合他，徐珂那个古装鬼才倒是比较合适。
“怎么样？”
见对方看完，正在写小说的赵正也放下笔，开口问道。
“赵先生，这个《倩女幽魂》很不错，我觉得徐老怪会答应。”
说完之后，见对方安静地喝茶，王静继续说道：“只不过，这个《赌神》和《赌圣》，应该是上下续集的关系吧，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拍。”
“我之前说了，这三部本身就是一个系列的开端。《赌神》的主角是高进以及后续的徒弟，而《赌圣》是以特异功能的小角色为主，类型不一样。再者，观众也是会有审美疲劳，同一个导演的风格肯定不可能差距太大。王导作为公司股东，没必要把导演的钱都揣进兜里。多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算是为港城的就业添砖加瓦。”
早有预料的赵正，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赵先生说的是，是我狭隘了。看到好剧本，我就有些忍不住。”
听了对方的话，王静虚心受教，顺带夸了下对方。
“嗯，其余的我不多说。主角的名字都备注在那里，你看合不合适，斟酌着用。”
点了点头，赵正没有多说什么。
三部电影里的原版角色，除了张慜尚未出道，其余的都已经在影视圈。
只要钱到位，那些演员没道理会拒绝。
“好的。”
见对方没有多说，王静点头应下。
不过，想到女主角的几个备选，王静还是小声地问了一下：“赵先生，不知道，这个女主角试戏，您要不要观摩一下？”
“我这方面不懂，你看着办。”
对此，赵正倒是没有那个心思。
他只是想，这些经典的电影重新焕发新的光彩。
“好的，我确定好再跟您汇报。”
表示秒懂的王静，并没有在这里多说什么。
第46章 总督察
转眼间到了周六，赵正先通知两家报社主编过来交稿，拿上两万多的现金，和请了假的小犹太一起前往澳城。
这个时间点，内地大城市的旅游设施都尚未完善，没有什么可玩的，交通也不方便。
澳城的经济发达仅次于港城，商业街比较发达，和港城来往交通便利，坐船40分钟直达，算是港城普通人外出旅游的首选。
当然，澳城的社团文化，也是和港城不相上下。
不过，有一点好处，白天逛个商业街，不要去碰赌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
“阿正，不要买了，已经很多了。”
中午时分，手上拿着两个袋子的周蕙慜，有些心疼又有些开心地劝道。
除了她手上的两个袋子，男朋友手里还有六只袋子。
前后一个多小时，男朋友就给她花了近两万块，周蕙慜工作后买的衣服，都没有这么多钱。
虽说男朋友写书很赚钱，但也都是一个字一个字赚出来的，想着攒家当的周蕙慜，开心之余也是难免心疼。
“钱本就是拿来花的，放心，我会赚钱养家。”
让店员把那条一千多的裙子包起来，赵正爽快地付了现金。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什么机会给女朋友买衣服，今生当作家也没什么逛街花钱的机会，赵正看到适合女朋友的漂亮衣服，自然是忍不住手。
没办法，小犹太如此漂亮，身材又匀称，穿什么都好看，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老大，你看那对情侣，挺有钱啊，要不要下手？”
“你瞎啊，没看到有两个保镖跟在后面，那是我们能惹的。”
“我考，出门逛街都带保镖？”
“行了，白天巡警这么多，少干活。”
澳城本地的社团成员，自然也注意到这两位豪爽的外地游客，但是看到阿福和石头两人跟着，都默默打消了堂鼓。
这，也算是赵正敢在大白天来澳城随便花钱的原因。
中午，两人吃了顿豪华西餐，又乘坐游艇出海看了会风景，傍晚才回到港城。
因为请了两天假期，周蕙慜也没去上班，陪着男朋友在家待着。
“阿正，我...来。”
尽管有些疲累，周蕙慜还是奋起余勇，让男朋友轻松一些。
只可惜，很快就败下阵来。
后续的瑜伽动作，自然还是赵正帮忙指导。
这一刻，周蕙慜差点想找个好闺蜜分担，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有时候，男朋友爱得太炽烈，也是有些让人承受不来。
随着项家大部分高层的喝茶之旅，整个港城出现了难得的安稳，时任警务处一哥、也是最后一位外籍警务处一哥的颜俊，亲自出席记者会，当场给立功的警员颁发勋章。
比较年轻的关英杰，在一众高级督察和警司的学长之中不太显眼，倒也没把社团的仇恨拉满。
只不过，在私底下，关英杰的督察职衔直接破格晋升到了总督察，担任刑事情报科副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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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搞掉了项家，竟然没给你一个警司，一哥也太小气了点。我要是一个，直接给你来个总警司，过个一两年升助理处长。”
坐在KTV的包厢里，刘琛吃着鸭脖，忍不住鄙视了一句。
“你要是一哥，过个七八年就轮到阿杰当一哥了。”
好笑地看着混社团的兄弟，赵正很是正常地问起：“阿杰，你这个总督察怎么来的，不会是和一哥的女儿谈恋爱吧？”
按照原来的顾忌，刚升督察的关英杰没有什么背景，拿到个高级督察，已经不错了。
“去你的。”
手上喝酒的动作停了下，关英杰笑骂一句，也没跟兄弟们隐瞒：“之前情报科里一个女孩追我很久，我前几天喝了酒和她睡了一晚。之后，我才发现，她是行动处处长许浩钧的女儿。”
原本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过后了无痕，但是关英杰今晚出席警务处主办的庆功宴，却发现那个普通女同事跟在行动部门长官旁边，还当着众人的面和他举止亲密。
就这，关英杰想要在警界混下去，基本上就被对方绑牢了，除非许家妹子主动提出分手。
但是这个可能，关英杰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不太可能。
“我考你老木。”
“我考，阿杰，你藏这么深。”
听了兄弟的话，刘琛和赵正两人忍不住谩骂出声。
随便睡个女同事，对方就是一个部门负责人，这运气真是？？？
“阿杰，行动处处长是什么级别？”
吃了块烤羊腰，赵正开口问道。
虽然他对大致方面比较清楚，但这个细分的警务处级别却是不太了解。
毕竟，这一个处那一个处的，警务处处长也是处，这么别扭的称呼还是华夏本土的称呼更加直接，比如那个很想进部的祁厅。
“许主管去年才升的助理处长。”
关于这点，关英杰倒是比较淡定。
“你那位学长不是升高级助理处长了，那不是说，你未来老丈人还低了一级。”
点了点头，刘琛比较了一下对方老丈人的职级。
“去你的，我只是和他女儿睡了一觉，连恋爱都没谈。”
举起酒杯干了一下，关英杰还不想这么快把自己的爱情给埋葬了。
“怎么，难道你还想谈咱们港城一哥的女儿？那位可是六十多岁了，孙女倒是有可能。”
轻笑一声，刘琛宽慰了对方两句。
“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阿杰这个警务处新秀，也不算埋汰了对方孙女。到时候，我在港城基本上也能横着走了。”
旁边的赵正，点头表示认可。
“切。”
竖起中指鄙视了一下两个兄弟，关英杰没有继续这个伤心的话题：“我后续可能要去伦敦培训一年，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情报科的兄弟陈健仁。一般的事，他都会帮忙。”
现在的警务处内部优秀成员，都会获得前往伦敦培训进修的机会。
甚至，警务处内部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想要升上助理处长，没有去过伦敦进修的履历，升职任命根本不会获得港城负责人签署通过。
虽说警务处一哥全面负责处内事宜，但是助理处长级别以上的任命，都要通过港城一哥秘书处的审核，由港城一哥亲自签署任命书。
离开港城一年，上面也是出于保护关英杰的原因，毕竟社团里从不缺亡命之徒。
而关英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两位好兄弟。
一世人，三兄弟，老婆可以随时找，兄弟出事了可再也找不到了。
“放心，我现在都在内地发展，惹不到警方。阿正他们楼下那条街，都是我手下人罩着的，也不用担心安全。你还是争气点，把女王的孙女给拿下，咱们兄弟几个就能在全世界横着走了。”
碰了碰杯，刘琛毫不在意地打趣着，缓解这离别的气氛。
“一年时间很快，祝你早日学成归来。”
身为半个作家的赵正，倒是没有白花，笑着恭祝一句。
接着，三人说起了刘琛的内地公司，赵正只是提点两句，也没有再说什么。
有了内地的销售渠道，只要维护好经销商，BB机和彩电根本不愁卖，就怕工厂出不了货。
而看着两个小伙伴都这般出色，赵正也准备规划着自己的新方向。
埋头写书，可是写不出亿万富豪的。
“赵先生，王静在旁边包厢等你两小时了。”
晚上十点半，准备离开的赵正，听到了阿福的汇报。
第47章 兄弟的‘良苦用心’
“哦。”
点了点头，赵正来到隔壁包厢看了下。
有些并不明亮的灯光里，王静正独自坐在一边吃着水果，而另外一边，则是坐着三位年轻女孩，看样子有些许拘谨。
“赵先生，这是我选的三位女主角。”
见到这位先生过来，王静连忙起身，恭敬相迎。
“嗯。”
不知道这个快刀王搞什么鬼，赵正点了点头，坐下喝了杯水。
王竹仙、李莉贞、邱舒珍，仔细一看，赵正就已经认出了三个妹子的身份，都算是身材脸蛋俱佳的港城美女明星。
“赵先生，我去旁边跟琛少汇报下工作，您先看看。”
说完之后，王静干脆利落地起身出门，来到隔壁包厢汇报：“琛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特地跟那三个女演员说过了。”
“有没有后遗症？”
听了这位小股东的话，刘琛开口问起来。
他只是想让好兄弟享受下温柔乡，免得那么君子，可不想破坏了对方和青梅竹马的感情。
没办法，刘琛已经感觉自己回不了头了，总不能和兄弟间成为黑白之分，那就一起堕落咯。
别的不好操作，在美色上，刘琛觉得肯定不会害对方。
今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男人嘛，总会犯一些不经意间的错。
一个中生明菜可不够，娱乐圈里从来不缺少美女，刘琛正好可以给兄弟多安排几个红颜知己，好好享受人生。
他，也是用心良苦啊！！！
“琛少放心，三人的家庭情况都调查过，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方面，王静自然是做过调查和评估的。
就像那个野心十足的关之灵，王静都没有纳入试戏名单。
要是给那位赵先生的感情生活惹了麻烦，那不是给琛少添堵，自己也落不下好。
“成了以后，那三个就养在公司里，别让她们去什么酒桌。”
给对方扔了根雪茄，刘琛也不想兄弟戴什么帽子。
“明白。”
接过雪茄之后，王静先给大老板点好之后，再给自己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这上千块一根的雪茄，抽得确实够劲道。
和琛少当朋友，是真的好，可惜啊，没办法做兄弟。
隔壁的那位赵先生，就运气很好啊，遇到琛少这位兄弟，简直了！！！
那个邱舒珍，就是他都忍不住下手，王静却更看重自己的前程。
有了钱之后，娱乐圈里什么样的美女没有，男人要懂得取舍。
“赵先生，我先给你试下戏。”
面对这位帅气的‘幕后老板’，王竹仙率先坐了过去。
她今天一身红裙，布料比较省，和电影里的角色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你看过剧本了？”
挑了挑眉，赵正想起了原版电影里的画面。
“是啊，希望赵先生不要介意我唐突。”
莞尔一笑，王竹仙拿起一杯红酒喝了一口，继而大长腿一个跨步，就开始喂酒。
如此大方的动作，让其余两个女孩都看得睁大了眼。
诚然，她们留在这里，都已经默认那位王导演的安排，却也是有些放不开。
“要是王静逼你们的，我可以跟他说，角色少不了你们。”
良久，赵正看着面前的绝美小倩，凭良心说出了正直的想法。
巅峰时期的港城娱乐圈有十分颜色，王竹仙的小倩至少占1.5分，是多少70、80后宅男的梦中情人。
毫无疑问，作为正常男人的赵正，根本抵抗不了这个魅惑，没有直接推开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者，这两天刚好是小犹太身体不舒服，他写书的时候都有些上火。
“赵先生，我是自愿的，还请你怜惜。”
近距离看着对方的俊逸面容，还有这温柔的感觉，王竹仙觉得自己已经沦陷了。
明确感受到对方的感受，王竹仙的胆子大了一些，很快就是水到渠成。
其余的邱舒珍和李莉贞见状，也都是试着凑了过去，没有多久就加入了队伍。
羔羊般的邱舒珍，水蜜桃的李莉贞，赵正自然也不介意多花出一分精神去欣赏。
“赵先生，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人了，还请你多照看一下。”
良久之后，放开性子的邱舒珍坐在对方怀里，轻声说道。
她进影视圈就是为了赚钱养家，顺带出名，可是从未想过，还要为了生计去讨好男人。
不过，相比于那些社团人士的逼迫，仅仅跟这位帅气的作家先生在一起，倒也不算什么。
“放心吧，以后不会有人再威胁你们。”
刚才的交流中，赵正已然知道了她们这般牺牲的缘由，很是肯定地说道。
如今信义安群龙无主，基本上没有人会撩合盛合的虎须。
近年来，各大社团稳固好灰色产业之后，纷纷把目光放到了正行上，利润丰厚的影视业自然也成为了他们眼中的香馍馍。
大量的社团资金涌入，竞争加剧，诞生了一部部经典电影，奠定了港城影视行业二十年的辉煌。
与此同时，那些小社团资金有限，就想着捞偏门，电影行业的偏门自然是二级以上的片子。
如何花小钱办大事，小社团的妙招就是派人拿着棍枪和演员谈片酬，就连发哥、华仔等人都不能幸免。
几年之后冒出的全港明星大游行，就是这种事情的反弹表现。
而现在，很多小社团就瞄准那些身材好的漂亮女明星，让她们帮忙拍简平快的偏门电影，出演过几部电影的王竹仙、李莉贞和邱舒珍都受到了威胁。
那些当红的影星，还有电影公司罩着，公司老板可以从中斡旋，小演员就没人管了。
王导演可是说了，只要她们今晚主动一点，以后港城不会有社团人士威胁她们。
进了这一行，早有准备的王竹仙三人，自然没有太多的反抗能力，更何况这位幕后老板貌似有点太帅了。
“谢谢赵先生。”
恢复了一些体力的王竹仙，再次揽住了对方的脖子，主动开始了第二次的试戏。
凌晨一点，有些疲累的赵正先去了趟浴场，之后才回家休息。
下次试戏，得悠着点，不能太劳累了，毕竟他只是帮着阿琛参谋，并不是电影公司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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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到1987年，港城人口将突破540万，人均GDP超8500美元，追平英吉利，正式晋升国际大都市。”
“扑你老木的大都市，我猪肉贵一年就赚个十几万，老霍家建的房子一尺要1200。老子不吃不喝七年，才能给儿子买套1200尺的婚房。还国际大都市，都你老木啊...”
清晨，港城九龙弥敦道的巷子里，嗓门大的猪肉贵一边嚷嚷着挥舞大刀切肉，一边满脸自豪地向街坊邻居炫耀给儿子买的婚房。
早就听了半个多月的老街坊们，也是连连应声附和。
而一个刚刚在电台上完早班的长发女孩，穿着简单的牛仔和蓝色长袖衬衫，提溜着一袋早餐，轻快地跑到了某幢老旧的房子，噔噔蹬地上了两楼，拿出钥匙打开新装的防盗门。
出租房简单的装修，却有着宽敞的空间，让人看着很舒心。
来到厨房，将豆浆、油条、肉包、炒粉分门别类地放到碗里，再端到客厅的茶几上，周蕙慜来到卧室门口，小声打开门，轻声喊道：“阿正。”
没有得到回应，周蕙慜掂起脚尖，放轻脚步地来到床前，看着熟睡的大帅哥。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刚好落在对方的嘴唇上，有些入迷的周蕙慜情不自禁，俯身凑了下去，轻轻一啄。
淡淡的酒气，丝毫不影响她对男朋友的爱意。
本来想着一触即逃的周蕙慜，却是发现自己的腰身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住。
接着，突如其来的卷入，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呼。”
良久之后，快要呼吸不过来的周蕙慜被放开，起身连连吸了几口气。
“几点了？”
看着那娇美可爱的模样，赵正坐起身子，笑着问了一句。
昨天晚上和兄弟们多喝了点酒，有些疲累的赵正，给女朋友发了个传呼机信息，就没有过去接。
不过，赵正也是特地让阿福开车把对方接回来，免得一大早遇到什么不长眼的社团小混混。
“已经六点半了，你昨晚不是发消息，让我这个时候喊你起床，说是有大事件。早餐已经买回来了，就等你一起吃啦。”
听了男朋友的话，周蕙慜微笑着回答，双眼开心地眯了起来。
她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帮男朋友准备早餐。
第48章 迈向名流的第一步
“嗯。”
点了点头，赵正一个翻身，就将这位青梅压在身下，开始了日常欺负流程。
虽说昨晚有些疲累，但是睡了五六个小时，他的体力恢复大半。
当然，他也是做做样子。
小犹太这两天身体刚好不适，赵正却不能表现出没有兴趣的模样，岂不是不打自招。
“阿正，你不是说了有大事吗？”
面对男朋友的胡闹，周蕙慜双手阻挡的力道微乎其微，甚至还乐在其中地配合。
只不过，她可不想男朋友因此耽误了大事。
有些事情，其余什么时间都可以。
“嗯，你累不累？”
对此，早有腹稿的赵正，也是适时收回了双手。
这种事情，适可而止，万一小犹太不辞辛苦帮他的忙，时间不长的话，岂不是会露馅。
“不累，后面三点的节目就是重播的，我在台里睡了一下。”
见男朋友如此关心自己，周蕙慜笑着摇了摇头。
知道阿正今天白天需要她帮忙，周蕙慜特地在休息时间睡了下，养足精神。
“那我们吃完早餐，准备出发。”
每天早晨醒来欺负一下年仅20岁的小犹太，再悠闲地吃个早餐，赵正感觉神清气爽。
一个小时后，清晨七点半，狮子山的游步道上，某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正慢慢走在一条山道上，正要到往日熟悉的凉亭里休息。
和往日不同，此时的凉亭里多了一位身穿白色衬衣的少年郎，埋头写字的时候，身形坐得笔直，衣着简单却不失丰神俊朗，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另外，还有一位身穿淡粉色旗袍的女孩站在旁边，偶尔还会在写完的手稿上圈出错别字。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此时，在景明镛的脑海里，闪过两个词。
不忍打扰两人，景明镛在一旁坐下，从随行的生活秘书手里接过温开水，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欣赏风景的无聊之余，景明镛开始有些好奇认真的两个年轻男女，眼里带着回忆，仿佛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红袖添香，男人之幸事，莫过于此。
犹记得，当年他也是...
不知，他们手中的稿子是什么？
这手速，简直算得上下笔如有神，足以让他名报的那些签约作家汗颜。
“小友，不知你在写什么？”
最后，景明镛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对着那位伸懒腰的年轻小伙问道。
毕竟，像这样的神仙眷侣，着实不多见。
“景先生。”
听到喊声的赵正，转过头看着老人家，惊讶地喊了出来，内心却是有些无语。
都这么久了，若是伸个懒腰，对方还没反应，赵正都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完成计划。
至于一眼认出对方的身份，他这位小报的不知名写手，认识自己的偶像，也很正常。
如果假装不认识，那就太刻意了，有损自己的第一印象。
“哦，小友认识我？”
见对方一眼喊出自己的名号，自认还有几分名气的景明镛脸上带着淡定，却也有些自得。
人一旦上了年纪，难免被名利所累，表面上再淡泊，内心也是避免不了对面子的追求。
“当然，景先生是我的偶像。”
对此，赵正很是肯定地回答道。
站在旁边配合演出的周蕙慜，看着自家男朋友的演技，面带微笑不说话，目视对方的眼神里满是情谊。
能想出这样结识景先生的方法，她的男朋友也是很厉害的，不愧是街坊邻居挂在嘴边的大作家。
“小友客气了，不知道我能否看一下你的手稿？看小友刚才下笔如有神的模样，我倒是有些心痒了。”
再次重提自己的要求，景明镛的语调平和了许多。
“没问题。”
把女朋友收拾好的手稿递了过去，赵正顺带介绍一下：“这是我新写的一本小说，才写了个开头。当然，和景先生的名报上那些大家，肯定不能比了。”
说着话，赵正也是给对方倒了一杯热茶，等待着对方品茗。
茶叶，是他托阿琛帮忙从内地带来的西湖龙井，绝对的上品。
小说嘛，算是后武侠小说时代的代表作《昆仑》。
上辈子读高中的时候，最为流行的《今古传奇·武侠》，是他们男生必看的期刊，每周一期，零花钱不多的赵正和同寝室的兄弟们轮流购买，一期不落。
其中，让赵正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这本长篇武侠《昆仑》，几乎贯穿了整个高中生涯。
那时候，很多人都把这本小说当做是00年代的一脉相承景老先生风格的大作，只是没有后来网络时代那般热烈。
“小哥不要太过自谦。”
客气一句，拿起那份手稿，景明镛坐下来认真地看了起来。
率先入眼的，是一手方正的楷书，让人一见就心旷神怡。
“北宋末年，徽钦二宗北授，天下皆哀，各路兵马入京勤王，武林豪杰闻风而动...”
很快，景明镛就被这离奇的架空历史文给吸引了，慢慢品一口香茶，心神随着那个朴素的山村少年一步步登顶高位。
而旁边的三人，都是安静地等待着，没有打扰对方。
握着女朋友的手安慰对方，赵正的内心没有丝毫忐忑。
照搬了《昆仑》的套路，改了下历史背景，更多着重于家国天下的故事情节，赵正觉得其中突出个‘侠之大者’的立意，足够让这位武侠大家动容。
为了这次的计划，赵正可是特地让阿福找人调查了这位景老先生的行踪，内心里有了不少预案。
若非小报纸写书成名的天花板有限，加上名报的审核机制老旧，其中某些主编吃相难看，赵正也不会这般设计。
千字500，已经是非主流擦边春月报给出的顶价，赵正靠着每日更新10000字的手速，才能月入十多万。
只有名报这种港城的顶流报纸，才能让赵正实现真正的阶层跨越。
也是赵正选定的名流之路，无需和阿琛的社团有瓜葛。
80年代中后期的港城，群魔乱舞，社会名流的阶层已经在悄然间固化，几大豪门领衔，经商为主的中等家族支撑，抵抗着社团这股浊流。
像刘琛那般，在内地做生意成了亿万富豪，也很难融入港城的上层圈子，起码要付出十多年的努力。
反倒是关英杰的警途顺遂，可以很快地成为上流圈子的一员，只是财务方面有些欠缺。
两样都做不到，赵正只能拿起笔杆子，为他和青梅、红颜们的未来美好生活而努力了。
有人会说买股票，别说笑了，80年代谁知道股票啊，随便进去不怕被人玩死。
已经有了一个青梅开局的赵正，更想稳稳地生活，稳稳地成为港城名流。
“好，好。”
看到主角被迫冒充赵氏子孙、奋勇带兵击败金军的精彩部分，景明镛激动地喊了几声。
尤其是主角劝说江湖游侠加入大宋军队时说的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完全搔到了景明镛的痒处。
尤其是这八个字后面用小括号注明出处，让景明镛感受到了后辈精英对自己的崇拜之情，那种感觉，真是没得说。
这一刻，景明镛甚至将这位小哥引为知己。
“咦，没有。”
之后，正看到主角被大宋这方的投降派质疑皇孙身份的情节，景明镛发现手稿在关键的时候断了，一下子有些难受，抬头对小哥问道：“小哥，你才刚写到这第八回？”
第49章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是的，这本书我前两天才刚起笔。因为同时写着另外的小说，想着今天来这山腰上换个心情，可以多写点稿子。”
点了点头，内心多了几分把握的赵正，很是客气地回答道。
“确实是本好书，不知道小哥愿不愿意来名报签约？”
放下手稿，景明镛开口问了一句。
“景先生勿怪，这只是我的随意之作。在此之前，我已经和两份报纸签好了协议，连载的两本小说都未完本，没办法定时续写这份小说。”
关于这点，赵正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这几天，他特地抽了点时间，把这《昆仑》的前两万多字写出来，后续的时间着实有限。
毕竟，他手速再快，也要顾忌《覆雨翻云》和《鬼吹灯》两本书每天5000字的稿子。
“哦，不知道是哪两份报纸？”
听到对方竟然同时连载两本小说，景明镛好奇地问了一句。
“小风报和春月报，春月报的那份在港城电台深夜广播剧也有连载。”
“沧海有鱼和胡八一，都是小哥你本人？”
听到这里，景明镛已经明白了这位小哥的身份，忍不住惊呼出声。
先前助理汇报说，两家不知名的小报纸靠着两本大众小说，销量连连攀升，日销分别达到三万以上，加起来都快赶上名报晚报的日销了。
尤其是，那两份报纸的连载小说更新量稳定得可怕，报纸销量每日都在上升。
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作家是同一个人，那不是说每日要写10000字。
试问，整个港城能有几个人办到？
“不错。”
淡定地点了点头，赵正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我给出千字1500的价格，小哥能不能优先写这本《昆仑》？”
眼里闪烁精光，景明镛再次给出了自己的报价。
按照名报现有的约稿机制，千字200到500，只是给普通作家的报价，这样的人才值得更高的价格。
至于三倍的报价，再高一个月也不过多出几十万，但是提升了名报的销量，分分钟就能赚回来。
要是签约的知名作家，如况尼之流，长篇小说的稿费已经达到了千字八百元，想要涨价，景明镛肯定不会同意，免得其余的签约作家效仿。
反倒是这外报的新人，有助于自家报纸提升销量，花再多的钱也值得。
名报不缺稳定约稿的旧人，却是缺少有新意的新人。
如今名报晚报的日销在6万到6万5000之间徘徊，一直没办法提升上去，景明镛也不想错过一份优秀的武侠小说，届时好让名报的日销冲破7万，他这个老板也可以买房买楼。
“我可以抽空写这本小说，但数量不会很多，必须优先完成另外两本，我不好失信于人。”
面对景先生的‘疯狂加钱’，赵正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坦坦荡荡。
旁边的周蕙慜，听到这个价格，眼神都亮了起来。
作为管家婆，她可是很清楚自家男朋友的稿费，小风报经过几轮加价，已经达到了千字300，春月报则是千字600。
相比于这位景先生的报价，两家小报纸明显差了一大截。
虽说她知道自家男朋友不会违约，但景先生的出价，也说明了阿正的才华。
“小哥同时写三本小说，有这个精力吗？我准备把这本小说放在名报的晚报上连载，每天至少要3000字。”
听了对方的话，景明镛想到一件事，稍微皱了皱眉，继而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一些老牌签约作家，同时写两本书，质量是没啥问题，但数量简直少得可怜，根本不适合名报这样的刊物。
更何况，这位小年轻初出茅庐，文风固然不差，可要同时把控三本，未免会出现问题。
数量，也是一个麻烦。
“这本《昆仑》，我两天可以交稿5000字，质量肯定能保证，但数量不能再多了。人无信则不立，我先前已经答应了陈主编，不能食言，想必景先生也不想和一个不守信用的作者合作吧！”
在这个问题上，赵正回答得很肯定。
上辈子的997福报都能扛下来，一天多写个5000字小说，小意思了。
反正，重生回来之后，他的体力向来不错，手写酸了让小犹太按摩下，亦或者帮小犹太按摩下，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这，也是赵正今天敢于面对景先生的资本，但他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牌。
在拿下这位景先生的合约后，赵正准备找一个写字快的速记员，帮忙分担同时开三本书的压力。
《昆仑》这本，自然要亲自写，赵正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不同于之前和小风报的谈判，赵正在这位武侠大家面前显得很谦虚，供稿量不增反减，主打自己维护信誉的坚持。
那时候，供稿量可以提上来，才能给这位景老先生惊喜。
“行。”
双眼发亮地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满是欣赏的景明镛点了点头，继而笑道：“只要书稿的质量能保证，我可以隔天发布5000字。”
“谢谢景先生。”
见对方应允，赵正内心算是松了一口气。
重生者又如何，面对老狐狸的时候，照样得乖乖遵守对方的规则。
“成交。”
微微一笑，景明镛主动伸出了手。
“谢谢景先生给我这个机会。”
握手的同时，赵正还不忘感谢对方给的机会。
江湖上混的，不是靠打打杀杀，还得讲人情世故。
诚然，对方看中的是自己小说带来的报纸销量增长，赵正也要感谢名报这个平台带来的影响力。
在小报上发小作文，销量再好，那也是不入流的作者；在名报上连载，但凡能写下去，都算是文化人。
而且，这位景先生所拥有的背景、人脉，都是一种无形的资源，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给他当做晋身之阶。
除了名报的幕后老板，景先生还是港城基本法起草委员会委员、体制小组负责人之一，基本法咨询委员会执行委员会委员，以及港城筹备委员会委员，妥妥的港城名流，人脉不容小觑。
80年代的港城，连知名影星都得仰人鼻息，赵正重生一回，不想再当那种被人呼来喝去的社畜了。
做人，总得有点野心。
敢拼，才会赢！
“哈哈哈，小哥谦虚了。不知道，你对宋史怎么看？”
喝了口茶水，景明镛开口问起对方的想法。
近年来，封闭之后，除了存钱买楼，景明镛最喜欢的就是看史书，或许这是华人年纪大了之后的通病。
只可惜，身边没有几个好友，能够和他一起聊历史的。
“大怂富国而不强兵，经济、文化、科技等方面都达到了比较发达的水平，国力远远强盛于周边诸国。但大怂有着所有文明王朝固有的弊端，如社会分化、阶级矛盾、权力腐化。这些弊端使得大怂逐渐失去了其活力和创新性，上层只顾收集财富和享乐，导致了其对外扩张和对内改革的缺乏，底层百姓困苦...”
对于一个看了不知多少小说草稿的赵正而言，对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都略知一二。
尤其是比较出名的秦汉唐明清，更是了解更深，与景老先生聊起来，没有任何压力。
两人边喝边聊，很快就把一壶茶喝完，聊得很是尽兴。
“今天喝了阿正的一壶茶，改日我再请你喝一壶。”
起身准备分别，景明镛还有些意犹未尽，约定了下次见面的理由。
“届时，我一定要尝尝景先生珍藏。”
微微一笑，赵正语调略微高昂几分地回答道。
年轻人要和老年人聊得来，也得有年轻人的意气，这不是赵正对自己的要求，而是能感受到景老先生有这样的要求。
人活一辈子，不仅仅要为自己活着，还得为别人活着，真他老木的累啊！
“好。”
摆了摆手，景明镛松松筋骨，带着保镖下山。
而远处等候的阿福两人，也是赶过来收起了茶桌器具和热水瓶，这些东西总不能让赵先生动手。
“阿福，你有认识那些写字快的速记员吗？就是我来口述，帮忙写出文字的那种。”
下山的时候，赵正开口问起了阿福。
既然已经答应了景老先生，赵正就决定迎难而上。
说好的两天5000字算什么，这么拖拉的速度，怎么才能让对方重视起来。
卷死那些手残党，才有他的出头之日。
“赵先生，我姐挺合适的，不知道薪水高不高？”
前面搬小茶桌和器具的石头听闻，立马介绍起了自己那个读中六还没赚钱的姐姐，话语里带着一丝急切。
按照他姐姐的成绩，基本上考不上大学了，读的那个亚视演艺班，也没钱途，当个小演员顶多就是几千的工资。
跟在阿福哥身边，石头可是知道，现在影视圈的女演员都会受到社团的威胁，去拍什么偏门片子，简直是不堪入目。
要是老姐成了那样，岂不是完蛋。
若是这个速记员的工作薪水高，那简直就太完美了！！！
第50章 石头眼中的普通姐姐张慜
“你姐写字的速度快不快？”
听了石头的话，赵正笑着问了句。
“我姐之前在餐馆做过兼职，写菜单的速度老快了。”
关于这点，石头认真地保证道。
他姐学习不怎么样，写字确实比他在行，不仅快，还很漂亮。
“可以让你姐过来试试，若是符合要求，月薪5000起步，奖金另算。”
对这位暗中保护自己的小蓝灯笼，赵正的观感还是不错的，也不介意给对方姐姐一个机会。
“成，我等下就让姐姐过来应聘。”
一听到5000的月薪，石头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就这为赵先生写字的工作，体面不说，工资也是够高了，他现在拿了两份工资，也不过5500块呢。
唉，赵先生还说了有奖金，岂不是老姐的工资一下子就比他高了。
不过，老姐工资要是比他高了，也就高了，反正家里的收入也高了。
越想越美滋滋，石头的脚步越发轻快。
“累了吧，你先睡觉。”
回到家里，赵正看着一脸疲色的小犹太，心疼地说了句。
“好。”
点了点头，周蕙慜在男友脸上轻轻一啄，就去洗手间卸妆。
等到小犹太睡着，赵正很快就在书房里沉浸于写书之中，直到未来丈母娘敲门提醒。
“阿正，有人来找你。”
“好的，伯娘。”
放下笔，赵正把新写好的《鬼吹灯》稿子放好，起身来到客厅。
见到石头带来的女子，赵正忍不住挑了挑眉。
石头那个读中六的姐姐，竟然是张慜！！！
“赵先生，这就是我姐张慜。”
看到赵作家出来，石头连忙起身介绍起自己的姐姐。
原本姐姐还想着在演艺班等待机会，石头好说歹说，甚至把赵先生给电影公司导演写剧本的事给说出来，才让姐姐过来应聘写字员。
“赵先生，您好！”
没想到这位作家如此年轻帅气，跟着起身的张慜也是弯腰问好，先前有些抵触的心理稍微缓解了不少。
起初，张慜还以为赵作家年纪不小，更不想和弟弟同在一人手下上班，那样总觉得自己比弟弟差了许多。
这个，是从小以长姐身份教导弟弟的张慜，难以接受的。
“石头把情况跟你说过了吧，我大致再说一下。”
示意两人坐下，赵正按捺住内心的异样，开口说起速记员的主要工作：“目前，我在两家报纸上连载《覆雨翻云》和《鬼吹灯》两本小说，后续还要增加一本，精力有些不够。因此，我需要一个人帮我速记，由我口述，你来写。写字的速度最好要快，也不能太难看，至少外人能认得清楚，没有歧义。”
“我明白了。”
听完帅气作家的描述，张慜惊讶于对方的才华之余，也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最近也是经常拿着弟弟带回家的报纸看，其中《覆雨翻云》和《鬼吹灯》两本书，张慜都很喜欢，现在却是有了近距离接触大作家的机会，内心有些许激动。
“那先去我书房试下，石头的话...”
没有多说，赵正准备试试对方的实力，看了眼旁边坐着的石头。
“赵先生，我在楼下等就行。”
一听赵作家说起自己，石头连忙起身，顺便还把桌上的两杯水给收拾干净。
他可是知道赵作家的女朋友和红颜知己都极为出色，根本没想过自家姐姐会遇到什么危险。
就他姐姐这样的姿色，赵作家根本就看不上。
若是真出了事，还不定是谁吃亏呢。
“行。”
见石头如此干脆，赵正便带着张慜走进书房。
“我刚开始慢一点，你先适应一下。”
坐在躺椅上，赵正开始说起《覆雨翻云》的新章节：“秦梦瑶身形优美地越过一面墙，斜斜掠过墙屋上方的空间，往那扇透出灯光的窗子轻盈地窜去，姿态之美......”
听着对方的描述，张慜收束心神，快速记了起来。
期间，张慜还根据自己的理解，加上了标点符号。
“好了，我看一下。”
讲了大概二十分钟，赵正起身来到对方身边，接过那份手稿。
娟秀的字迹，还有错落有致的段落，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仔细看了一遍，赵正忍不住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除了四个字写错，还有几处标点符号的失误，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20分钟，足有1000来个字，这速度比他自己写书还稍微快一些，问题是他一点都不累，只需要将脑子里的小说情节给说出来。
有速记员的舒适感，真是不错！
当然，速记员长得耐看，也算是锦上添花。
“每天上班六小时，月薪5500，月休四天，全勤奖1000，年终双薪奖励。张小姐什么时候能够上班？”
放下手稿，赵正看着面前这个漂亮帅气的年轻妹子，说起了速记员的待遇，继而直接了当地问起对方上班时间。
这样漂亮的妹子给他当速记员，也算是一件心旷神怡的事，可不能错过了。
“今天下午就可以上班，我需要和亚视那边申请退出，不再去参加艺人培训。”
听到这个工资，张慜眼前一亮，没有犹豫地答应下来。
说实话，亚视的艺人培训太耗时间，张慜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为演员明星，那个成名的概率太低了。
更何况，单单是亚视的签约演员，也是拿固定薪水的，普通小演员连5000的月薪都没有。
嫌弃混社团、让她们全家不省心的弟弟都有了一份稳定工作，开始往家里拿钱，张慜一个做姐姐的，总不能连弟弟都不如。
至于那个中六的课程，反正她是考不上港大了，上不上都一个样，还不如早点赚钱养家。
“好，那你吃完午餐过来。亚视那边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点了点头，赵正笑着说了句。
“谢谢赵先生。”
感受着这位大作家的平易近人，张慜欢喜地感激一句。
“姐，怎么样？”
看到老姐下楼，等在下面看报纸的石头连忙迎了上去。
“说好了，我下午过来上班。”
笑着点了点头，张慜对这份新工作还算满意。
事少钱多，还能学习东西，简直是无数少女梦寐以求的工作。
“太好了。”
听到老姐应聘成功，石头真心为对方感到高兴。
他们姐弟两个合起来的薪水超过一万，很快就能给他们家换一套大房子，未来全是钱途。
“我先去亚视培训班那边申请退学，到时候午饭一起吃啊。”
“行，我请你吃茶餐厅的套餐。”
“等下见。”
挥了挥手，张慜坐车前往亚视大楼。
面对这位身材脸蛋俱佳的学员请辞，培训部的老师也是很可惜，却也是没有阻拦。
这年头，整个港城就两所大学，港城大学和港城中文大学，中学生想考进去，无异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成功率可谓百中求一。
因而各类培训学校算是中学生继续提升自己的道路，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赚钱生活。
亚视培训班出了众多明星演员，红了之后年收入几十万乃至上百万，还能享受星光闪耀，让无数年轻人趋之若鹜，根本不愁生员。
在培训部负责人的眼里，这样的女孩只能说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却也没有太多惋惜，干脆利落地签完了同意书。
至于什么赔偿金，亚视培训班一点工资都没发，签的也是简单合同。
只有成了演员才会签条件严苛的卖身契，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让他们割韭菜。
“呼。”
拿着亚视培训班的退出同意单，张慜松了口气，目光看向前方，满是希望。
“唉，师妹，你这是要去哪？”
这时，一个有些尖嗓的声音响起，言语间带着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