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绝侠的诞生 忍界,大陆中央,一片浓密树冠遮掩下的丛林中。 一个年轻的忍者正踉踉跄跄的向着人迹罕至更深处移动着。 他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衣着破破烂烂,胸前背后都沾染着鲜红的血迹,脚下步伐很虚浮,每向前移动一点都带着某种迟滞感,一副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不幸中的万幸,他已经暂时性地摆脱了敌人。 他的名字叫做羽宫源真,来自一个名为“羽宫源一族”的小忍族,身份是前任老族长的侄子。一个月前,老族长战殁,一周前,新族长也就是他的堂兄同样战死,于是他就成了新新族长。 在三天之前的一次战斗中,为了保护其他族人,让他们能安全转移,羽宫源真主动担当了诱饵任务,先引开敌人又勉强摆脱追兵之后,他正在往约定的集合地点移动。 这就是他的基本情况,唔,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除了上述描述之外,他还是个穿越者。 一年前,不知道为什么他魂穿到了这个名为“羽宫源真”的少年身上,取代了对方的意识。 来到了忍界后,一开始,他以为自己会走上“系统流”的路数,成为搅动世界的风云人物,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压根没有系统。 再接着,他觉得凭自己对火影世界的历史走向及标志性事件的了解,“天才流”或许能走的顺风顺水,结果到现在他的实力止于中忍,前路根本看不到希望。 到最后,他发现自己可能要走早就不流行的“废柴虐主流”了。 然而这也是错觉,实际上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确信自己走的其实一直都是“炮灰流”,出身普通的他注定会成为一名光荣的炮灰。他的穿越生涯才刚刚开始,似乎马上就要结束了。 尽管无法确定具体时间,但羽宫源真基本可以肯定自己身处忍村制度建立之前的忍族战乱时期,这个时期可谓烈火烹油、原始且血腥,几乎所有不入流的小忍族都会失去全部的生存空间。 走着走着,羽宫源突然感觉脚下被绊了一下,接着他整个人就这么扑倒在了地上。 他已经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了,饥饿和疲惫让他寸步难行…… 无论如何,他需要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可他身上早已没有任何补给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羽宫源真挣扎着抬起头来,他勉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地上似乎生长着什么。 “菌子……” 蘑菇总比树皮好,此时此刻他顾不上其他,直接四肢并用,挣扎着向前爬了几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伸手摘下了这支“杏鲍菇”一样的东西,三两下把它塞进嘴里、吞入腹中。 而等他把这东西吃下肚之后,才发现这“蘑菇”生长的地方貌似有些不一般。 这丛“蘑菇”生长在一个半截埋入土的“树桩”上,“树桩”周围长满了惨白的猪笼草,其上则生长着翠绿的像是刷了油漆一样的芦荟叶子,再想想刚刚吃下去的“蘑菇”似乎不是一般地富含油脂…… “……” 羽宫源真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滞,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产生了某种既视感,像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个树桩,这才发现上面赫然长着一张扭曲的人脸。 “嗯……嗯?嗯!” 来到忍界之后,羽宫源真曾多次在心中抱怨自己生活的层次太低,居然一直都没见过熟悉的人物、没遇到重要的事件,而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他遇到了原著中的重要角色——一只白绝,还是死掉的白绝。 刚刚的“蘑菇”,正是从白绝的眼眶中生长出来的。 羽宫源真瞬间感觉不太好了,理论上说他刚刚吃掉了忍界最不干净、最不卫生的东西。 不,不只是不卫生那么简单,这玩意有副作用,说不定会吃死人。 毫无征兆的,羽宫源真全身开始剧痛,他的四肢不受控地剧烈抽搐起来,他感觉自己整个人要被拧成麻花了,哪怕他死死咬紧牙关,闷哼声还是不受控的不停从他喉咙中传出……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的意识开始一点点被抽离。 “哪怕吃之前简单焯个水呢……”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脑子里最后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失去意识的羽宫源终于不再抽搐。 森林里恢复了寂静,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体表覆盖上了一种惨白的颜色。 显然,他正在经历某种变化。 又过了三个小时,那种惨白的颜色一点一点褪去,他恢复成了本来的样貌。 某种沉重的窒息感让羽宫源猛然惊醒,他迅速睁开眼睛,接着弹射起步、跪伏在地上,双臂撑着身体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随着不停的咳嗽,浅白色如同树汁一样的液体被他呕吐了出来,等到咳声停止、呼吸重新顺畅起来,那被咳出的“树汁”几乎铺满了他身前的地面。 “呼……” 长出一口气后,羽宫源真扶着一侧的大树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脸上带上了不可言说的凝重与掩饰不住的迷茫。 尽管还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可在苏醒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变得异常的好,身体轻松,脑袋清醒,非但身上的伤口全都愈合,甚至他觉得自己的战斗力都提升了一个档次……有种“体质+10”、“查克拉+10”的感觉。 先前,他只是个普通中忍,忍界像他这样的忍者多如尘埃,而现在他产生了一种只要踮一踮脚就能摸到“卡门线”的错觉——嗯,卡卡西的卡。 羽宫源真的脑子里还凭空多出了一些信息,更确切的说,是多了某种本能。这种本能无法具体描述,却能让他知道自己获得了一些新的能力。 他抬起自己的左臂,心念一动,整条手臂立刻变成了惨白色,皮肤的质感如同去了皮的树干一样。随着他想法的变化,这种惨白色很快就覆盖到了他的全身——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变成了一只白绝。 “白绝……” 羽宫源真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众所周知,人被蜘蛛咬了会变成蜘蛛侠,而羽宫源真在吃了白绝身上长出的“蘑菇”之后,身体产生了如同白绝一样的变化,这大概可以被称之为“白绝侠”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穷人靠变异?” 由于乱吃菌子,羽宫源真觉得自己可能跟白绝产生了某种同化,而这种同化既让他得到了相当程度的强化,又让他获得了一些本属于白绝的能力。 他身上的这些变化很值得研究,但现在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恰当时机。 布料擦过枝叶的声音传入羽宫源真的耳中,这让他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从这声音判断,有十人规模以上的忍者队伍正在向着这边移动。 他立刻进行隐藏,大概一刻钟后,那些忍者凑巧停在了附近。不,并不是凑巧,在看清楚了这些人的样貌之后,羽宫源真又立刻选择现身——这些忍者正是他的族人们。 原来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在不知不觉间抵达了与族人们约定汇合的地点。 “族长!” 羽宫源的出现让这些忍者产生了一瞬间的警惕,而等忍者们看清楚了他的样貌之后,又立刻松了口气。 “就剩下你们几个了吗?”羽宫源开口问道。 一共有十六名忍者抵达了这里,其中绝大部分是青年男性,至于其他来不了的人,结局可想而知。 “族长,我们……”一个忍者的脸上满是愧疚。 羽宫源伸手制止了对方的话,他神色平静、声音也没什么波澜:“不是你们的错,看来我的诱敌并不成功。” “族长,敌人的兵力远远多出我们,我们……无能为力。”深深地无力感让这个忍者低下头去。 无论是数量还是平均战斗力,敌人都是碾压级的。 “追兵呢,你们摆脱了吗?”羽宫源又问道。 “不,最多四五个小时,他们就会追上来……敌人有侦查忍者,我们逃不脱的。” 不管会不会被见证到,总之,一个忍族的生死存亡时刻总会不紧不慢的到来。 第二章 阻击 “敌人的数量呢?”羽宫源真问道。 他先前的诱饵作战并不是全无效果,实际上还是引走了一部分敌人的,现在只希望仍在追击的敌人数量不要过于夸张 “还在追击我们的敌人,其人数跟我们相当,大概有十五人左右。”刚刚说话的那个同族忍者继续回应道。 被同等规模的敌人追着到处跑,倒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一方面敌人平均实力更强、体力精力几乎保持在最佳状态,且能够更快地得到支援; 另一方面……羽宫源真暗自摇了摇头,他视线扫过己方众人,发现大家身上都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和虚弱,事实上他们已经没有持续作战的能力了,说是待宰羔羊也不为过。 不要说作战了,实际上他们连继续逃亡都做不到。 “还好,我这边到底还是甩开了一部分敌人的,往好处想,起码我们不会面临两面夹击……几个小时之后,我们面临的敌人很可能就是这十五人。” 羽宫源真稍微想了想,发现己方接下来的可选项少的可怜,他叹了口气,说道:“为了尽量使大家存活下来,我们只能继续执行诱导作战,用个别人尽可能的把敌人引开。” 尽管他显得很年轻,但这一族忍者对他还是很信服的。一来正是靠着他的建议,大家才能存活到今天;二来身为族长的他已经为全族承担过危险的诱饵任务,相当于为全族死过一次了,其公私之心根本不用怀疑。 他有能力,又肯以身作则,哪怕要把大家往绝路上带,这时候也不会有人有什么怨言……该做的他都做了,谁让他们实力弱小竟至于此等地步呢。 “族长,我的状态还可以,这次我来担当诱饵。”刚刚回话的那个忍者立刻说道。 “算我一个,族长。”另一个忍者几乎同时向前迈出一步。 一前一后两个忍者挺身而出,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叫做羽宫源谏川,一个叫做羽宫源龙之介。 “好,那接下来我们三人负责诱导敌人。”羽宫源真没什么客气的余地,他不作迟疑的答应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两人算是族人中实力比较强的忍者了。 “族长……” “不用多说,就这么决定了。” 接下来的任务说的好听一点叫诱饵任务,往不好听里说就是送死任务,羽宫源真已经担当过一次这样的任务,没理由再次冒险,然而他还是阻止了族人们的劝说之语。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诸位请听我吩咐:接下来两个小时,大家先抓紧恢复查克拉,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开始行动……大家不要太过担心,我对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是比较有把握的。” 后面这句话没人相信,众人只当是没什么意义、没什么根据的安慰之语。 总之,接下来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开始竭尽全力地提炼查克拉。 羽宫源真则来到了一棵大树的高处,他站在一根横生的粗壮树枝上,目力远眺,观察着四周,为众人提供警戒。 对现在的他来说,一对十五当然是没有把握的,可如果只是一对五的话还是可以尝试的。他不会高估自己的实力,毕竟在今天之前,他只是个普通忍者,能使用的忍术除了三身术之外,只有区区两三种低阶火遁,这种实力想要以一敌多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羽宫源真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战斗,他将右手右臂“白绝化”,接着轻轻挥动手臂,于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的手臂像是变魔术般的穿过了身旁的树干。 这当然不是什么时空忍术,这是白绝的“蜉蝣之术”。 现阶段在忍界活动的绝大部分白绝都不是作战单位,他们只是侦查、情报单位,其能力也是针对这种任务特化而来的,总体来说,白绝个体比较孱弱,然而这并不是说它就没有杀伤力。 事实上白绝的暗杀能力无与伦比,堪称变态。完美的潜伏、毫无破绽的变化、无声无息地移动,可以说白绝的能力是每个忍者都梦寐以求的能力。 羽宫源真相信,所谓“白绝侠”,绝不会浪得虚名。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羽宫源真重新来到大家身边,他说道:“各位,请跟我逐一握手……谏川和龙之介留到最后……然后听我说。” 大家不明白羽宫源想要做什么,不过还是按照他的要求一一上前。 羽宫源真一边跟族人握手,一边说道: “按照我们先前的遭遇,与刚开始的时候相比,我感觉敌人的战斗态度变得不那么严谨了,他们对待我们这些基本没有反抗能力的残兵,在追击的时候似乎带上了些猫戏老鼠般的戏谑。 因此,如果我们继续分兵引诱的话,他们极大概率会跟着分散追击,以求各个击破,达成全歼的目的。 他们有侦查忍者,又知道我们中没有侦查忍者,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羽宫源的话稍稍停顿,可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却不在他的话上,跟他握过手的忍者,个个脸上都带上了古怪的表情。 很快就轮到了最后的谏川与龙之介。 羽宫源左右手分别握住两人,就在彼此手掌贴在一起的同时,这两人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充盈的查克拉涌入了他们体内。 “这……这是?” 这是白绝的孢子之术,使用这个术可以吸收其他人的查克拉,使其为己所用或者转移给第三方使用。羽宫源正在做的事情就是吸收其他族人的查克拉,然后将其平均分配给担当诱饵任务的谏川与龙之介。 不过现在他没时间跟大家进行解释这个能力。 “听好,作战计划是这样的,我,谏川和龙之介不做隐藏,分三个方向引开追击的敌人。对待穷途末路的我们,敌人选择分头追击是大概率事件,这就给了我们逐个击破的机会。” “谏川,你往三点钟方向移动,龙之介,你往六点钟,我则是九点钟……充分释放你们的查克拉,挑衅但不要与敌人缠斗,跑,尽量地跑,明白吗?” “是,族长。”两人并不迟疑,立刻点头答应。 “等我解决掉自己方向上的敌人后,会立即去支援你们,所以你们行事不要冲动。” 将十多个忍者的查克拉集中到两个人身上,这足够他们支撑一段时间了,如果羽宫源动作足够快,他们的运气又足够好,那他们是有可能活下来的。 “剩下的人,向树林更深处隐藏,到战斗结束前都不要现身。” 羽宫源真这话说完后,有好几个人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但他们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能说什么呢?难道问“以族长的实力怎么解决五个全状态的敌人”么? 这话谁说不出口。 本就是死中求活,只要尽力而为就好,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这是此时这里的大多数人的想法。 只有羽宫源自己知道,他的引诱作战绝不是为了送死。 他们也不能简单的选择去送死,要知道,为了接下来的行动羽宫源可是抽取了族人们的绝大部分查克拉,他们在失去了查克拉之后会变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旦被敌人发现,必然会发生一场一边倒的屠戮,这毫无悬念。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羽宫源最后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无论接下来的结果是什么,他们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很好,那么……” “行动开始。” 第三章 本质 将虚弱到毫无战力的族人隐藏在密林更深处之后,作为诱饵的三人以不做任何掩饰的方式向着既定的方向快速移动。 敌人追击的脚步已经临近,羽宫源打算将他们分割而后逐一击破,剩下的两人则希望以自己的牺牲为仅剩的族人换取不怎么充分的安全感。 至于敌人会不会选择分散追击,羽宫源基本能够确定他们会的,理由除了刚刚说的具体情况之外,还与这与现在的战争形态有关。 此时忍者们之间的战争主要发生在忍族之间,忍族是战争的组织主体,很多时候忍者只信任自己的族人,除此之外的,要么是敌对势力,好一点则是“中立敌视”。 在这种环境下,每个忍族的生存环境都很恶劣,这就要求他们在采取行动时要优先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羽宫源一族不过只是快要熄灭的残烛,不要说吹一口气了,就连正常呼吸的气息都足以将其吹熄,这种情况下分兵追击既不存在顾虑,也不存在风险。 他们不过只是一个小忍族,没有血继限界,没有秘术传承,一直以来只能在夹缝中生存,非要说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也只能说比较擅长火遁。 然而火遁是一种上下限差距巨大的忍术,羽宫源是擅长火遁的忍族,猿飞、宇智波也是擅长火遁的忍族,可他们之间有可比性吗? 羽宫源一族的敌人来自津川一族,后者是个中等规模的忍族,能动员的忍者数量超过一百,整体实力对比羽宫源一族确实是碾压级的……正是津川一族覆灭了羽宫源一族的村子。 要问双方之间有什么历史渊源仇怨的话,倒也不见得有,津川一族倾轧过来,无非是为了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间而已。 大鱼吃小鱼,津川一族总不可能去妄想挤占大忍族的生存空间吧,它只能把残忍的一面对准更弱小的忍族。 与族人们的藏身地点拉开了一定距离之后,羽宫源真直接在树冠上跳跃移动,带着点生怕敌人看不到的意思。 而接下来的事情正如他所愿,敌方的侦查忍者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在树林的西北方向,津川一族的忍者如期而至。 “队长,发现敌人三名,他们正分不同方向奔逃中,其中一个应该是不久前侥幸逃脱的那个年轻族长。除了这三人之外,我暂时没发现剩余的残敌……这三人主动暴露,很有可能是为了引开我们,为剩下的人逃走争取时间。” 跑在这支队伍最前面进行引路的侦查忍者很快就掌握到了羽宫源真主动暴露出的基本信息,他立刻就将其汇报给了身后的作战队长。 那个队长是个三十多岁、身材高大健壮的忍者,听着侦查忍者的报告,他脚步并不停歇,说道:“诱饵作战,还是原来的小聪明。” 侦查忍者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队长,他们已经耍过一次这样的小把戏了。” “不出意外的话,大部分残敌就躲在这片森林之中,他们没有快速转移的能力。担当诱饵的这三人,应该是他们仅剩的抵抗力量了,甚至极端地说,他们只有这三个忍者能动了,只要将这三人解决……这片森林虽然广阔,却必定会成为他们全员的葬身之地。” 队长的判断力没什么问题,所谓诱饵作战,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羽宫源一族必定覆灭。诱饵不诱饵的,无非是死得远一点、近一点,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 “那个年轻族长我有印象,是个有点小聪明、自身能力又撑不起这点小聪明的可悲小人物……听我命令,分三队每队各五人进行追击,那个小族长交给我,侦查力量跟着远端队伍行动。” “是,队长!” 津川忍者们并不迟疑,他们直接一分为三,准备优先解决敌人仅剩的有生力量。 不出羽宫源真所料,敌人真的分散了兵力,而且更幸运的是,战斗力最强的敌方队长直接带队向着他这边冲过来了…… 这种选择倒是很正常,不管怎么说,羽宫源真现在也是这个忍族的族长,他算是整个忍族的象征,他的死可以作为忍族覆灭的标志,是绝不被允许逃走的人,因此敌方队长会亲自动手。 在这十五名敌方忍者中,有一个是综合型上忍,也就是那位队长;有两个特别上忍,分别担当另外两支小队的分队长,剩下的则是八个中忍、四个用来打下手的下忍,实力方面不用怀疑,绝对有能力覆灭羽宫源一族。 “队长,他就在前面。” 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一个敌方忍者高声说道。 敌人在不留余力的追击,羽宫源则时不时的放缓速度,因此他没有理由不被追上。 “包围过去。”队长说道。 五名敌人分不同方向向着羽宫源真包围了过去,很快后者就进入了前者的攻击范围内。 一声尖啸的破空声传来,一支苦无直奔羽宫源真的躯干袭来,半空中的他只能身形稍顿,偏转脑袋扭动身体躲过这一击。 敌人的攻击落空,羽宫源真也因为躲避的动作失去了落脚点,他脚下一空,径直摔到了下面的灌木丛中。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摔下去的羽宫源真就此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消失了?” “是分身?不,不可能。” 羽宫源真的消失让敌方忍者稍显混乱,不过那位队长战斗经验丰富,他不会被迷惑,而是非常冷静地说道:“大家退到高处,之后不要再随意移动位置。保持警惕、仔细观察,不用自我怀疑,老鼠就藏在下面这片区域,他逃不出去的。” 正常情况下,只要他们不自乱阵脚,羽宫源真确实没有逃脱的可能性,然而…… 蜉蝣之术是白绝最具有标志的能力之一,这个术能让白绝将身体与大地草木融为一体,在断绝一切气息的前提下,它可以通过介入存在于土地中的植物根部、地下水流之类的有机网络高速移动到任何一个地方,堪称暗杀神技。 就是这么个离谱的忍术,白绝却往往只把它用于侦查,更离谱的是,这样的术在使用的时候居然不需要结印,它是即时发动的! 此时此刻,不论熟练与否,羽宫源真已经能够把这个能力运用到战斗中了。 敌方队长站在大树的横枝上,他耐心地观察着下面的情况,作为一名经历过数十场战斗的精英忍者,他不会被表象迷惑。无论对方隐藏得多么精湛,只要以静制动,很快就会被看出破绽。 无论是战斗力,经验,还是战场判断力,队长都远强于羽宫源真,在他看来,后者只不过是玩忍者游戏的小孩子而已。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常规的经验只能应对常规的战斗,精确的战场判断力总有失效的时候,再强的战斗发挥不出来又有什么作用? 战争不会给任何人试错的空间。 羽宫源真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队长的身后,他如同幽灵一样,身形明明显现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存在感,敌人那敏锐的五感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羽宫源真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由此到他的心房再次泵动血液之前的短暂时间里,就能制造出生与死的永恒区隔。 他右手握住苦无,毫不迟疑地从敌人后背腰侧刺入,直至锋刃全部没入肉体,同时左手手持短剑,直接从对方的后颈处钉入,纤薄而又锋利的剑身毫无阻滞地断开了脊柱间的骨节,像是刺穿了一张纸一样的斜向下刺透了这人的喉咙。 哪怕“蜉蝣之术”有无与伦比的暗杀能力,可因为熟练度的关系,羽宫源真也只能保证在这次战斗中第一次使用时的成功率,因此他把目标放在了最强的敌人身上。 然后他成功了。 这次刺杀堪称完美,敌人自始至终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更没有做出一丝反抗,然而侧边的一个精神高度集中、正在观察地面的忍者还是在羽宫源真完成刺杀后的第一时间转过头来! “敌袭!” 他高声喊着。 声音落下的同时,无数的手里剑、苦无向着这边不分敌我地激射而来。 羽宫源真立刻将自己的身体缩在队长的身后,他的刺杀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还是立刻被发现了?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原因所在。 是呼吸,被刺杀之后,敌方队长的呼吸乱了,这种凌乱的呼吸,在安静的环境之中是很容易被察觉到的。 不愧是久经战场的忍者们。 好像不好找机会暗杀第二个人了,但没关系,羽宫源真并不觉得失落,他已经达成了最主要的目标——只要解决了这个战斗力最强的队长,那么这场战斗他就已经赢下一半了。 苦无和手里剑不停的刺入肉体,噗噗的声响一刻不停,只能说剩下的敌人非常理智和冷酷,在观察到队长活不成了之后,他们毫无心理阻碍的进行着暴力的无差别攻击。 好吧,其实这就是羽宫源真高估他们了,此时敌人们的攻击不过是机械式的反应而已,甚至算是某种应激。 战场最高指挥官突然被暗杀的事实让他们非常震惊,更难以接受的是他们既不知道羽宫源真是如何移动到队长身后的,也不知道队长在面对暗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做出一丁点的反应。 水遁·水弹之术! 有敌人结印施术,一个巨大的水球向着这边砸了过来。 见此情形,羽宫源真这才松开刺穿了敌人肾脏的苦无,随即他双脚下查克拉爆发,在带动身躯向着左侧急速闪避的同时,他竖起的右臂钩挂了一下还插在敌人脖子上的那柄短剑的剑柄。 手臂的冲击力带动剑柄轻旋了一圈,彻底切断了敌方队长的脖子。 补刀是个好习惯,这样才能百分百保证敌人死透掉。 羽宫源真在半空中翻转身体,然后轻盈地落在地面上。 队长的脑袋慢吞吞的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颇为不舍的离开了自己的脖子,像个沉重的皮球一样掉落到了羽宫源真的脚边。 嘭。 脑袋砸在了铺满枯枝烂叶的地面上,发出轻微又稍显沉闷的声响。 这一瞬间,敌人们纷纷停止了攻击。 羽宫源真咧开嘴角,他舌尖用力的抵住了有些干裂的下唇,脸上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活像个变态。 他上辈子在平和的环境中长大,小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架,以亲善、温和、诚实的态度待人接物一直是他的行事风格,一生都没有展现过如此暴虐的一面。 然而没有显现过并不代表没有,人终究只是环境中的人,不同的环境会映射出一个人不同的面孔。 忍术有各种形态,甚至称得上绚烂多彩;幻术无孔不入,隐秘、诡谲且致命;体术或是刚猛或是柔顺,是最纯粹的杀伤手段,然而抛开这些表象,任何力量体系下的任何战争,早晚都会显示出它最冰冷的本质: 铁与血。 不管是在忍界,还是在其他地方,战争只是铁与血。 第四章 曳火(上) 滚落到地面上的头颅,面部带着痛苦并有一丝茫然的表情,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则是带上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嘲弄…… 对敌人来说,这肯定得算是阴沟里翻船。对自己实力有着绝对自信的忍者,总会有面临这种极限反转的情况,他的死亡只是必然要支付的代价之一。 先惊而后又怒,更多的手里剑向着羽宫源真这边激射而来。 对于这样的攻击,羽宫源真早有所料,所以在落地之后,他不做任何迟疑,脚下查克拉爆发,势如疾风般扑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将身体遮掩了起来。 噗噗噗,手里剑的箭雨刺入地面,然后顺着羽宫源真的移动轨迹一路蔓延,最终钉满了大树外侧。 一个敌方忍者没有参与手里剑攻击,他观察着羽宫源真的动作与位置,手上迅速结印,而后他仅仅向侧边闪出两三个身位,于是试图躲避的羽宫源真就再次暴露在了他的射界之中: 水遁·水弹之术! 紧接着,一颗巨大的水弹对着羽宫源真砸了过来。 面对这样的范围忍术,羽宫源真并不慌张,他来到忍界已有一年时间,不说身经百战,至少具备作为忍者的基本素质。 他双手自然而然的合拢在一起,手指自然且流畅的选择结印迎击: 火遁·大炎弹! 一颗直径超过两米的橘红色火球,径直冲向了已经拉进了一半距离的水球。 对于使用火遁的忍族来说,几乎每族都有这种结印差不多、查克拉流向差不多、效果差不多的基础忍术,甚至就连名字都差不多……无非就是豪火球、大火球、爆火球、炎弹、大炎弹之类的叫法而已。 以火击水,炎火灭而水腾沸,随着呲呲的绵密声响,两个忍术的规模和威力彼此抵消。由高温激荡出浓烈白色蒸气,则在密林间迅速奔流、蔓延,极大程度上遮挡住了忍者们的视线。 敌人的感知忍者并不在这里,因此环境变得对羽宫源真更加有利了——视野的遮蔽抹消了敌方的数量优势,而羽宫源真又擅长背刺。 只见他侧身向着后面的树干上一贴,蜉蝣之术再次发动,就像是一个善泳者潜入水面一样,他的身躯一点点融入了树干之中。 凭借刚刚的记忆,羽宫源真迅速在林木、大地中移动,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用水遁跟他对抗的忍者。 无声无息间,他来到了这个敌人的身后。好巧不巧的,敌人正在缓缓后退,后背直接贴在了一棵大树上。这是正确的选择,在视野受到严重遮蔽的情况下,身后靠在掩体上可以有效防止来自于背后的偷袭。 但是这次他弄巧成拙了。 羽宫源真的上半身从上方的树干上探出,他如同幽灵般伸出双臂,右臂臂弯死死卡住敌人的脖子,左臂迅速绕到对方身前,像是捣年糕一样,连续、迅速且猛烈地对着这人的胸腔杵了二三十下。 机械般的重复动作,干净利落的入肉声,都代表着冷漠与凛然杀意。 眨眼之间,这人都不要说能不能活了,他的内脏被搅碎得都可以直接下火锅了。 羽宫源真的身形再次隐没起来。 越是战斗,他越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以往他在使用忍术的时候,伴随着查克拉的释放,总能感受到一种严重的抽离感,就像是精气神被直接剥离出去了一部分。 使用忍术之后,他会觉得自己变得干瘪虚弱起来。 但这次不一样,在战斗的过程中,他感受到的是一种力量方面的充盈感,每个细胞都在随着战斗的进行而越发活跃、越能迸发活力……如果说以前他只是平板,那现在他至少能感受到36D了。 羽宫源真瞬间明悟,或许一般人根本就不适合成为忍者,查克拉会严重透支一个人的生命力。 “谁遭到了攻击?说明情况、报告位置!”有敌人大声喊道。 在浓烈的蒸汽中主动发出声音,绝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羽宫源真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于是他直接奔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还有三个。”他在心中默默计数。 但当他潜入到那个敌人附近,正打算再次实施暗杀的时候,突然听到的某种呲呲的轻微声响引起了他的警惕。 “不好,是陷阱!” 在羽宫源真看不到的地方,这个忍者脸上露出了个残虐的笑容,接着他双手结下最后一个印。 羽宫源真正以蜉蝣之术迅速逃离这里,因为他猜到了对方要发动什么样的攻击。 那个敌人是以自己为诱饵,故意把羽宫源真引了过来。在他的身上,一叠起爆符已经完成预燃,紧接着,七八张叠放在一起的纸片开始释放自己的能量。 炽烈的白光骤然亮起,在巨大的放射状冲击力下,忍者的身体、飘落的枝叶与周围的泥土,齐齐崩解! 数棵大树被拦腰炸断,在吱吱呀呀的倒折声中,羽宫源真的身体被从一截树干中挤了出来。 他对这个忍术运用得并不算熟练,尽管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爆炸点,也规避掉了主要伤害,但还是因为爆炸的冲击而显现了身形。 强烈的冲击波甚至将周围的蒸汽驱散,被遮断的战场恢复了它的透明度。 这种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的“松弛感”,确实让人想象不到。 这个敌人根本不清楚羽宫源真是如何实施暗杀的,他只是察觉到了第二个同伴的死亡,又通过比较此前羽宫源真与同伴的位置信息,粗略地估算了一下羽宫源真的移动速度,然后他就凭借这些不靠谱的情报,直接开始了自爆。 不,并非松弛,其实应该是麻木。在情报严重不足的情况下,直接赌上了自己的生命,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他的自爆很可能只能炸到空气。 当然了,羽宫源真还是比较给对方面子的,由于经验不足,他的行动是非常线性的,行动轨迹差点就被对方蒙个正着,好在他一直保持警惕,并没有遭到实质性的伤害。 也就是说,敌人的死毫无意义。 生命好像毫无价值之物,而死亡倒更像是一种解脱了。 第五章 曳火(下) 羽宫源真有些狼狈地被从隐匿状态下逼出,终于再度暴露在了敌人的视野里。 其实敌人的自爆攻击不可谓不是正确选择,唯一的问题在于他自爆的时机不是那么准确。实际上对付蜉蝣之术的最好办法就是范围忍术,管你隐藏的多好、移动的多快,直接一巴掌拍死在地里才是最好的战法。 一只苦无刺穿雾气,“噗”的一声钉在了羽宫源真的肩头,霎时间鲜血四溅。不过好在肩头上的刺痛让他被爆炸冲击的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起来。 薄雾中人影显现,寒光几乎从羽宫源真的视线死角里闪现出来。 “土遁!” 发动攻击的同时,他还大声提醒着剩余的同伴,在他的认知中,羽宫源正是通过某种特殊的土遁进行隐藏、移动和暗杀的。 显然,他这武断地判断给同伴们传递了错误信息。 羽宫源真左脚前冲,撑住了快要失去平衡的身体,同时腰背肌肉发力,上半身一边侧拧一边后仰,借此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敌人的斩首一刀,但锋利的刀刃还是在他的上臂留下了一道伤口。 敌人手腕一翻,瞬间将刀身反握,接着他手臂迅速回拉,羽宫源真只能顺着敌人攻击的方向再度侧身,又躲过了这一击。 闪着寒光的刀刃刺激着羽宫源真的感官,皮肤感受着冰冷的气息,这让他的专注度再度提升,呼吸都变得平静而悠长。 但在敌人这一来一回地抢攻下,他到底还是失去了平衡。他的上半身向后倒去,只能单臂向后撑住地面,这才免于跌倒。 敌人猛然一脚踢在了他的腹部,巨大的力量让他弓着身体倒飞了出去。 接着他的后背砸在了一块凸起的巨石上,背后传来的冲击力让他呼吸一滞,但他根本来不及关心身上的伤势,毫不迟疑地向着侧边翻滚。 铛! 敌人手中的短刀已经砍在了羽宫源真刚刚摔下的位置,如此迅猛的跟进逼的后者一时间找不到机会进行反击。 他连续向前翻滚,一边躲避对方的攻击,一边调整身体的姿态,这才终于重新找回了面对面战斗的局面。 敌方忍者的攻击速度很快,那把短刀攻击很凌厉,而且刀刀不离羽宫源真上身躯干中线。 很明显,这是一个擅长使用体术的忍者,而他密集的抢攻是为了分隔开羽宫源真的左右手,让其无法结印施术。 想法很好,只是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人了,要知道羽宫源真此前并不以忍术见长,那么他又是凭借什么能在战场上立足,并且一直活到了现在呢? 敌人只是中忍,根本没有能力夺取另一个忍者的施术能力。 连续的抢攻很难一直保持住致命的节奏,等对方气息稍乱,羽宫源真侧身躲过一次攻击,同时垂在身侧的右手勾出旁边忍具包里的苦无,等敌人改砍为刺,再次挥刀急进的时候,他猛地向上挥动苦无。 铛! 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羽宫源真用苦无的尾环套住了敌人的刀刃,随后他手腕猛地一拧,在死死别住短刀的同时,顺着对方发力的方向一拉。 敌人的短刀脱手而出,羽宫源真同时松开苦无,他的臂力牵引着对方的身体,让其迅速接近,再接着他右脚蓄力,提膝猛然撞向了敌人的腹部。 足以踢到敌人内出血的膝击直接命中,鲜血从他嘴角流出,同时他双脚不受控制的一软,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 剧烈的痛苦几乎让敌人的五官皱在了一起,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了羽宫源真,却见对方的双手已经合拢在了一起,手上的最后一个印即刻完成: 火遁,磷火之术! 热浪让空气变得扭曲,橘红色的火焰呈现出大小不一的不同团块状,一边向前涌去,又各自拉出不同的尾焰,这招虽然是火焰,形态上却更像端起一盆水然后猛地泼洒出去的样子。 那个体术忍者,根本没有任何躲闪的空间,事实上他压根没有做出什么有效反应,就被扇形分布的磷火直接扑中,浓烈的火遁沾上了他的身体之后,就再也无法被扑灭了。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那些磷火再接触到了人体之后,燃烧烈度再次暴涨,仅仅二十秒中,敌人的惨叫就停了下来,他的四肢还在象征性的挣扎,但很快,他就变的如同被烧焦的木头一样,彻底的融入了火焰之中。 对于失去威胁的对象,羽宫源真再也不肯多看一眼,他将视线转向了不远处的最后一个敌人。 很明显,这个敌人原本是想冲过来帮助同伴的,然而同伴的惨叫与惨状让他生生止住了脚步。 在他看来,羽宫源真的看过来的眼神里既没有仇恨,也没有愤怒,无喜无悲,只有平静到近乎噬人的冷漠……这既不是看敌人的视线,也不是看朋友的视线,而是看待死物的视线。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在极短的时间内被逐一解决,仅剩的自己又成了对方的目标,他只是个下忍,再也承受不住这种令人窒息的心理压力,直接转身就跑。 然而…… 没等他跑出多远,随着噗呲一声清响,一支苦无从身后刺穿了他的心脏。 这个忍者的年龄比羽宫源真还要小一些,只是……你不杀人,人就杀你。 “是……什么……秘术,刺……杀了队……长?”最后,这个忍者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很明显,队长的身死是他们厄运的开始,如果不是队长死的对战局毫无贡献,那他们最终绝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境地。 “秘术?不,我使用的只是普通的忍……”羽宫源真顿了一下,稍作思考之后,他换了一种说法,“没有秘术,我使用的都是平平无奇的忍术。” 被水遁火遁激起的水蒸气彻底逐渐散去,羽宫源真那被打湿的头发贴在了额前,他身上的衣服也几乎湿透……这场战斗消耗的时间并不长,整体烈度也就那样,但还是让他的精神绷的死死的。 但无论如何,作战目标基本达成,羽宫源真深吸一口气,任由湿冷的空气浸润燥热中的肺部。 接下来,他还要去支援其他的同伴。 第六章 来骗 正如最后一个敌人死前最不甘心的那一点一样,其实这场战斗从羽宫源真偷袭敌方队长成功的那一刻开始,结果就基本上注定了。 剩下的战斗不过只是垃圾时间而已。 倒不是羽宫源真对自己的实力有多少自信亦或是自大,实际上他有的只是自知之明。 在充分利用白绝能力的情况下,以无心算有心,暗杀敌方最强战力的胜算本就是很大的。 或者说只要他不犯蠢,只要敌人没有察觉白绝的能力,那么他的暗杀想失败都不容易。 别看很多人喜欢用花里胡哨的忍术进行战斗,可从本质上来说,忍者追求的本来就是无声无息的暗杀。 “蜉蝣之术”在这个领域里堪称是最顶尖的能力。 唯结果论,羽宫源真如愿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成功歼灭了五名敌人。 但从过程上说,他的这次战斗其实挺粗糙的,他不但不得不与敌人进行正面战斗,甚至还因此受了伤。 最理想的结果,当然是他悄无声息的一连暗杀五人,只可惜他没有做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结合自己穿越以来的经历,羽宫源真感觉尽管这个时代忍者之间的战斗更残酷一些。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此时忍者的平均素质应该是不如后来的忍村时代的——如果除去某几个极个别的规格外超模忍者的话。 不管是忍、体、幻的综合运用,还是忍者小队的组织形式以及杀戮效率,都不如忍村时代。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在情理之中,一切都是发展的,而羽宫源真相信“后必胜今”的说法。 无论是组织制度,还是忍术体系,教育体系,战争形式,随着时代的发展,都在不停的进步。 思维有点过于发散了,羽宫源真赶紧收敛心绪。总而言之,尽管过程不完美,但结果是可接受甚至是令人满意的。 毕竟他这才刚刚成为“白绝侠”,甚至在连身体变化的因由都没搞清楚,在相应能力都欠缺熟练度的情况下就匆匆走上了战场,能有这样的发挥已经很不错了。 结束了这边的战斗,羽宫源真来不及收拾战场、整理情况,他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另外一处战场行去。 虽然已经经历了一场战斗,但此时羽宫源真的查克拉保持的相当不错。 刚刚的战斗并没有多少忍术对拼,他剩下的查克拉足够支撑接下来的战斗。 为了让其他两个担当诱饵的同族忍者能尽量生存下来,羽宫源真直接使用“蜉蝣之术”进行快速移动,以求尽可能的缩短路上所用的时间。 而且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战斗该怎么打,行动方针无非只是继续暗杀而已,既然追求效率,那就贯彻到底。 先前他暗杀那个队长的时候,尽管双方的接触时间非常短暂,但他还是利用那短短一瞬间,成功盗取到了对方的查克拉样本。 这点查克拉当然不足以支撑他进行长时间的战斗,但他可以利用这些查克拉施展假变之术,以无比精确、几乎不可能证伪的方式伪装成敌方队长的样子。 白绝的变化之术是满级神技,忍界没有其他忍者能有比他更好的伪装能力。 只要有目标对象的查克拉样本,且不在性格、习惯、神态、行事风格方面露出破绽,那白绝的变化几乎不可能被识破。 羽宫源真要变化的只是战场上的敌方队长,他既不需要长时间的伪装,又不需要应对复杂场景,因此他出差错被识破的可能性并不高。 另一边的战场上,谏川按照羽宫源真的要求,只逃跑不交战,因此拖延了不少时间。 等羽宫源真靠近这边的时候,他没有直接突入战场,而是隐藏在一棵大树的顶部,先观察了一番双方的交战情形。 只见五名敌方忍者正在对谏川实施围杀,谏川则非常聪敏,一边左突右闪,一边释放火遁忍术设置障碍,对战场进行相当程度的干扰和遮蔽。 “果然又是猫抓老鼠么?”羽宫源真暗自想着。 他变化成了队长的模样,继续施展蜉蝣之术靠近了包围圈最远处的一名敌方忍者。 就在谏川再次释放火遁,弄出巨大声响的时刻,羽宫源真突然从这个忍者身后现身,抹脖子背刺一条龙服务一气呵成。 之后,他把还算温暖但实际上已经“凉透了”的敌人轻轻放在地上,没有制造多余的声响。 吃一堑长一智,羽宫源真的手段更成熟了一些,而这次敌人果然暂时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少了一个同伴。 他们正在围杀谏川,根本没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些什么。 运气再次站在了羽宫源真这边,因为敌人中的侦查忍者也没有在这五人之中,他正跟随着第三队人行动。 剩下的那四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羽宫源真想了想之后,决定采取更稳妥的做法,他选择直接以“队长”的样子现身。 他靠近四人的过程中,他故意弄出了一些声响,于是对方果然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 “是队长。” “队长,你那边结束了?” 在看清楚了羽宫源真的样子之后,忍者们刚刚提起的警惕之心又放下了。 羽宫源真板着脸点了点头,面瘫总比做出不合时宜的表情更有演技,他说道: “那边解决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来支援你们,其他人暂时落在了后面……这边什么情况?” “稍微有点麻烦,目标只是一味逃跑,不停浪费查克拉也不肯跟我们战斗,所以我们这边稍稍费了点时间,但没关系,我们这就要围住他了。” 分队长似乎害怕引起队长的不满,于是赶紧如此解释。 “队长”果然皱起了眉头,他对这种拖拖拉拉的行为严重不满,于是说道:“别围了,你们跟上我。” 说着,他当先向着“敌人”冲了过去,四个忍者只能迅速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们很快拉进了与羽宫源谏川的距离,但就在这些人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队长”突然停下脚步。 他没有太多时间,否则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己方少了一个。 他毫无征兆的转头看向了某个方向,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族长?”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 这四个忍者就像是欣赏哥哥演技的小迷妹一样,完全信任了羽宫源真的表演,几乎同时转头看向了他看向的方向。 而就在羽宫源真说话过程中,寒光连闪,锋刃轻易切开了三名忍者的脖子,这三人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只有最后一个忍者,由于距离羽宫源真最远,且在移动的时候落后几步,这才幸免于偷袭。 仅剩的这一人,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他不明白,队长为什么会突然对同伴出手。 不好,难道他刚刚相处过的同伴,都是敌人假扮的?我是不是也是假扮的? “二对一,现在轮到我们来围杀你了。” 在对方震惊的视线中,羽宫源真恢复了他的本来面貌,撒发出的查克拉特征也为之一变。 第七章 灰烬(上) 偷袭是一种高效的杀伤手段,但频繁来骗、来偷袭,就显得有点不讲武德了。 好在忍者之间没人讲究武德,战场胜负看的也不是人品高低。 羽宫源真此时的实力本来就强于仅剩的这个敌人,再加上羽宫源谏川的配合…… 正如他所说的,在二对一的情况下,敌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敌人的尸体此时就躺在羽宫源真的面前,脸上还带着不甘的表情,羽宫源谏川则蹲在尸体旁边,从对方身上搜集了一部分忍具用以补充他先前消耗的部分。 “三分之二……解决了过半的敌人,我们接下来该去支援龙之介那边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个全歼的机会。” 答案很可能是“不会”。 “是,族长。” 谏川绷着脸站起身来,此时他内心中既有绝处逢生的清醒,又有直面不思议局面的神经,甚至还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无法理解羽宫源真的实力为什么突然变强,更不明白羽宫源真是怎么歼灭了所见之敌。 难道就是刚刚的变身术偷袭法,变身术是这么便利、高应用等级以及超强实用性的忍术吗?这不符合常理啊。 不过不管他的心情如何,此时他跟在了羽宫源真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赶去支援第三处战场。 可惜的是,敌人并不是输入程序就会严格执行的工具,战场是动态的,在有侦查手段的前提下,他们不可能无视战场上的此消彼长。 最后一队敌人有侦查忍者提供的远距离情报支撑,他们已经察觉到了己方另外两队人全军覆灭的事实。 因此等到羽宫源真他们赶到羽宫源龙之介附近的时候,最后的五个敌人早已经先一步撤退了。 尽管他们无法知晓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同伴们的查克拉信号迅速消失的事实不容置疑,而且是十个信号全部消失。 这说明他们在战场上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变故,甚至战斗力最强的队长是最先被解决的,也就是说,他们剩下的这些人根本不具备抵抗能力。 打不过就跑,作出这样的决定甚至不需要智力只需要本能。放弃任务,选择撤退,这是必然的、唯一正确的选择。 羽宫源真来到羽宫源龙之介身边,发现他受伤很重,左腿上有几个严重的贯穿伤,他正在快速失血,伤势需要紧急处理。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的话,龙之介大概率会死在这里。 此时龙之介脸上也显得难以置信,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没想到敌人却主动撤离了。 羽宫源真和谏川已经赶来,说明族长真的按照事先的计划完成了歼敌目标,可是,这……这怎么可能? “族长,要追击吗,敌人快要逃出我的目视范围了。”谏川站在一棵大树上,高声提醒道。 全歼敌人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可以避免情报外流,进一步保护己方的位置信息。 一旦让这些敌人逃走,那么羽宫源真他们可能很快就会面临下一次报复。 尽管解决了十个敌人,可对方的整体实力未损,依然远强于己方。 羽宫源真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我们不具备追击的条件。” 己方人人带伤,其中一个还需要紧急处理,更重要的是敌人已经先一步撤退,“肉眼追踪”根本抓不住侦查忍者清晰的躲避指引。 “他们可能会引来更多敌人。”尽管能明白羽宫源真的决定很理智,可谏川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接下来我们可能会面临更凶狠的报复,只不过……这次其实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可哪怕这样他们也没有达成全歼我们的目标,那接下来他们就更做不到了。” “我们得再次转移……只要抓住片刻喘息的机会,他们就不值得惧怕了。” 两名同伴都从羽真的这段话语里感受到了某种信心,于是也只好选择了相信。 其实两人也知道己方基本不具备追击的能力,只是他们看到了全歼敌人的机会,又不得不将其放弃,未免感觉太过不甘与可惜。 羽宫源真是真的不再担心这个敌人,因为这时候他开始相信自己的发育能力已经强过了对方,这种情况下,时间反而对他有利。 说来也是悲哀,先前羽宫源一族之所以承受那么大的伤亡损失,甚至可以说几乎被灭族,是因为此前他们选择了死守村子。 而现在他们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忍者,只能在忍界不断流窜,行动反而变得更加灵活,更难以被抓住踪迹。 击退了敌人的这次攻击之后,也就意味着对方跟丢了,他们想要再次找到这个小小忍族的难度也不低。 “你们不要太悲观,”羽宫源真一边帮同伴处理伤口,一边继续说道,“就算我们会再次碰到津川一族,迫不得已与他们作战,那战斗结果究竟如何也尚未可知。” 这时候谏川也来到了羽宫源真身边,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他说道:“也对,不用太担心,说不定在我们再次遭遇他们之前,津川一族就被其他忍族给消灭了。” 羽宫源真侧头看了这家伙一眼,强忍住了反驳的话语,心说我说的事情跟你说的一样吗?我是说靠自己,怎么你听成靠运气了?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谏川说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事实,在眼下这个时代,灭族岂是如此不便之事?一个中等规模的忍族,指不定今天还好好的,明天就彻底消失了。 给龙之介止血之后,羽宫源真又给自己肩头上的伤口做了包扎,三人稍作休整,然后去找寻其他的族人们。 说实话,剩下的其他羽宫源忍者此时根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不要说敌方忍者了,就算是不小心碰上了什么林间猛兽,都会让他们承受难以想象的损失。 好在他们还没倒霉到那种程度,羽宫源真他们很快找到了其他族人们,他们藏在密林深处,安全得很。 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一行人再度出发,向着远离此处的方向进行转移——具体什么方向无所谓,总之要尽快离开这里。 第八章 灰烬(下) 因为羽宫源一族没有任何抗风险能力,所以在集合了全部的族人之后,他们沿着溪流向着原始森林的更深处移动。 像他们这样的流浪忍者,与其相信身为忍者的实力能保护自身安全,不如相信区块化的地理单元、自然环境屏障更能保护自身安全。 坦白说,以现在的情况而论,羽宫源真脱离族群单独行动更能灵活、自由、安全地融入忍界,然而他却没有这样的想法。 在忍界生活的这一年时间,这些普普通通的族人给了他太多帮助,如果不是生活在族群中的话,他不可能活到现在。 人性可以淡漠,但不能是负的,底线可以放低,但不能没有。 既然大家都称他为族长,那么羽宫源真也就把自己当做了族长。 深山老林中无路可走,所以他们这一行人走得很艰难,颇有点“筚路蓝缕”的感觉。 五天之后,他们翻过了一座山,又过了两天,他们停在了一片地势起伏的山麓地带中的谷地中。 这里几乎是森林的最中央,谷地周围丛林掩映,有山体、林木的遮蔽,哪怕是一般的侦查忍者也难以发现他们的踪迹…… 他们只有十多个人,哪怕在这里长期活动一段时间,人为生活痕迹也不明显。 羽宫源真双脚踩在如同虬筋一样隆起的巨大树根上,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随后他伸手拍了拍身侧厚实得如同墙壁一样的大树,说道: “就是这里了。” 这种原始森林环境当然不适合长期定居,好在羽宫源他们所需要的不过只是一个临时的休整点,并不会在这里安家落户。 面对着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绿意,以及周围无事不可散发出的荒莾气息,羽宫源的忍者们没有任何不满。 相反,只有这种几乎不会出现灵长类的地方才会让他们体会到一丝安全感,抛开连日逃亡的仓皇,于心底浮现轻松的心情。 确定营地的位置之后,羽宫源的忍者们开始搭建简易住房。 他们在周围寻找隆起的巨大树根、干枯的树洞或者半倒伏的枯树等等,利用起伏的高低差,清扫低处的枯枝烂叶、在高处搭建屋顶…… 这并不复杂,只需要把藤蔓编织成枝网,再在枝网上铺满一层层的树叶就能起到遮风挡雨的效果……很快的,一个个临时房屋就被搭建出来了。 好吧,他们搭建的其实就是窝棚。 刚刚搭建好落脚点,一场中等规模的雨势就从半空中落了下来,但他们并没有时间躲雨休息。 除了伤员之外,剩下的人分成了两批,一部分人在周围狩猎动物、采集野果,另一部分人从附近的溪流中捕鱼。 他们早就断绝了补给,正是利用森林中丰富的自然资源才支撑了下来。 能够让忍者存活到最后的,既不是高出敌人的实力,也不是极致的忍耐力,而是娴熟的渔猎技术。 各类淡水鱼类、大型动物乃至野果,都为他们提供了生存所必须的能量和营养物质。 此时时节刚刚入秋,气温尚可,因此他们暂时不用担心严寒问题。 羽宫源真身为族长,哪怕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还是得到了一定的优待。 首先他不用参与渔猎活动,其次族人们把他的住所安排在了一个地势稍高、干燥且视野开阔的地方。 此时他坐在简陋的窝棚下,一边观察着雨势一边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羽宫源一族这个集体该何去何从,实话实说,凭借他们剩下的这些人,想要在这个忍界做大做强是不可能的。 不要说就这些普通出身、能力不足、数量规模只能算小微的忍者们,就算给他十个卡卡西…… 好吧,十个卡卡西确实大有可为的。十个那样的精英忍者,在大部分时候都能在忍界搅动风云。 总之像他们这样的小势力,最理智的做法是依附强者,然而缺乏信任度的依附只会让他们成为其他势力的炮灰。 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夹缝中求生呢,起码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 对于未来,羽宫源真其实没有那么悲观,这不是因为他意志坚韧,也不是他知晓忍界的未来,只是因为现在他们已经触底了,接下来怎么都是反弹。 或者可以反过来说,我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包羞忍辱的必要,最惨也不过是“死给你看”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想了一会后,他作出了某种决定。 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临近傍晚,雨停了下来,忍者们带回了一定量的食材,接着他们开始处理食材、生火做饭。 羽宫源真找了一块相对干燥的地面,他点燃一堆篝火,等大家都开始用餐的时候,他将仅剩的十六名族人都召集到了篝火边。 死里逃生之后,大家神态上多少都带着萎靡,但整体精神状态尚可……无论如何,活着总比死了强。 忍族几乎被灭,族人大半身死的悲伤隐藏在每个人的心中。 羽宫源真坐在一个树桩上,他身旁放着一个新鲜制成的、造型粗糙的木碗,里面盛着几块鱼肉、一碗鱼汤。 他端起木碗,热汤浸润了他的唇齿,鱼油味没怎么吃到,他反而尝到了淡淡的松香味,这是木碗本来的味道。 无人说话,大家都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下,还是有必要统一一下大家的想法的,羽宫源真放下木碗,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说道: “虽然摆脱了敌人的追击,但我们接下来面临的生存环境依然很严苛。” “忍族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很久,在肉眼可见的将来,这样的乱战依然会持续下去,像我们孱弱至此,弹指间就会彻底覆灭……” “不过今天我不想向大家陈述生存的艰难,也无意怨天尤人,自暴自弃,我只是想说生存是讲究方法的,选对了方法,我们就有更大的概率保存自身。” “我们要求生,而不是苟延残喘。” “人身上肯定是需要有点精神的,我并不是指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只是说我们是人,绝不是拥有行动能力的腐肉。” “我们羽宫源一族……事实上,在仅剩我们几人的情况下,我认为羽宫源一族已经事实意义上上覆灭了。” “为了尽可能生存下去,拥有自主性且不沦落为炮灰,我们必须吸纳其他有生力量,谋求壮大。” “要讲究分寸,既要有自保的能力,又不至于成为大忍族的眼中钉。”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氏族已经不重要了。” “羽宫源一族既没有悠久的历史,也没有所谓的家族荣耀,更没有值得称道的血统……我们一族的名誉当然值得守护,事实上相当多的族人正是为此而死的。” “我想说的是,该覆灭的东西就让他覆灭吧,舍弃些什么,只是为了获取崭新的其他。”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以羽宫源一族的名义活动,之后我将自称‘羽真’,而你们名义上也不再属于同族,只是机缘巧合、志同道合凑在一起艰难求生的流浪忍者团体……” 说着,羽真猛然站起身来: “我们……” “不求胜,止于生存;” “不畏死,倾力延续;” “不争锋,随波逐流;” “不逞凶,因时而动;” “心怀希望,隐于晦暗;” “藏余火于灰烬中!” “从今天开始,我们自称灰烬。” 说话间,羽真摘下了额头上的护额,把它抛到了眼前的篝火中。 热炎之中,护额上那羽宫源一族的标志越来越亮,最终…… 缓缓熔解。 第九章 剖析 如果今晚发生的事情有幸能被记录在忍界的历史中的话,那肯定会有一个恰如其分的标题…… “关于解散羽宫源一族暨成立灰烬组织的演讲”之类的。 随后,最后的十六名羽宫源忍者一起焚烧了他们的护额,自此之后忍界就再也没有羽宫源一族了。 但正如羽真所说的,忍界有没有这样一个小忍族,又有谁会去在乎呢? 族人们都听从了羽真的命令,哪怕这个命令是抹掉他们的姓氏。 不过,这不是说他们对这个命令没有异议,也不是对其百分之百的支持,他们只不过没有表达强烈的反对意见而已。 或者说他们无法表达这样的意见,但这就足够了。 也有几个忍者以比较积极的方式理解了羽真的这一决定,族长……嗯,族长以后就不是族长了,他只是队长。 从族长到队长,似乎是某种降级,但队长二字后面也可能隐藏着更多可能性,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真的可以么?谁知道,哪怕只是做个好梦呢。 忍者们对羽宫源的姓氏,对原来的村子,对死去的族人,都有深深的留恋。 没人能彻底抛弃自己的过往,但现在他们要暂时放下这一切,努力的向前看。 向前看吧,只能向前看,起码族长在指引某个方向。这个方向或许是对的,或许是错的,但总好过原地踏步,更好过深陷过去。 羽真把第一目标放在了生存上,但并非意味着放弃向覆灭羽宫源一族的津川忍者复仇。 只不过复仇是要求前提的,他们必须努力保存己身,徐徐壮大力量,而后才能伺机而动。 总之在羽真明确了接下来的行事方针,将众人的思想统一起来之后,大家身上那些或多或少的彷徨感就消失不见了,他们在这个临时营地里暂时安定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他独自返回了此前与津川忍者进行战斗的地点。 不出预料的,有人已经将三处战场都处理过了,毫无疑问,津川忍者重回过这边。 自己抹掉战场痕迹才是最安心的,但没办法,先前羽真必须先带着族人们离开,这就把整理战场情报的信息留给了敌人。 接下来羽真只能找到自己“生吞菌子”的事故发生点,一把火将那具白绝尸体烧了个干干净净。 处理掉这边的首尾之后,他长出一口气,等到他重新返回营地之后,这才有机会仔细研究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羽真为什么能使用白绝的招式,且自身能在一定程度上白绝化? 他觉得自己极有可能遭到了某种寄生,那只白绝可能并没有死透,但也死的差不多了,生命力孱弱到了近乎于无,它萌发菌子指不定就是为了寻求新生。 然而生着生着反而被生吃了,那种情况下,白绝本能的进行寄生,但又因为太过虚弱,寄生不成,反而落得个被反向同化的结局。 那么问题来了,羽真的身体为什么能“同化”白绝呢? 这一点他怎么都给不出合理的猜测,难道与本来他的精神就是寄生在这具身体上,他本质上是鸠占鹊巢的外来户有关? 还是说不通。 普通白绝不以身体素质见长,那吸收了白绝能力后,羽真的体质、查克拉为什么得到了相应的强化? “原理”方面想不通,研究不透彻,没办法,羽真只能着眼于“应用”方面。 除了能够使用白绝的蜉蝣之术、孢子之术和假变之术之外,之前羽真就发现了他的身体还产生了一些其他变化。 当他把自己身体的部分“白绝化”之后,某种程度上这算是一定程度的纤维化、“植物化”。 这种变化虽说不能增加他身体的防御力,但是可以在相当程度上削弱他的痛觉,同时“白绝化”的部位在受伤之后,保持这种状态则可以更快恢复。 比如他肩头上的伤,只三天时间就不影响行动,七天之后就彻底恢复,一点伤痕都没留下。 这种独属于“植物”的生命力恢复力,让他联想到了噶掉的韭菜,蹿高的竹笋。 这种恢复能力跟那些在战斗中受到致命伤还能即时恢复的变态忍者没有可比性,但也足以让羽真欣喜了。 除此之外,在羽真维持“白绝化”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只要自己置身日光条件充裕的环境下,他就会感觉全身细胞雀跃,精力体力更加充沛。 似乎他能从太阳辐射中直接摄取一部分能量,他怀疑自己转变成“植物人”后,开始精通光合作用了。 最后,还有更为重要的一件事。 当羽真把自己整个人都“白绝化”之后,他脑袋里似乎冥冥之中能够接收到某种信息,他怀疑这种信息来自于或者白绝本体,或者黑绝,或者白绝的集体意识。 信息里无法解析出具体内容,也不能利用这种信息的传递通道进行远距离双向通信,但是毫无疑问它在显示某种存在感。 这种“存在感”会释放让人平静,欣喜,感受某种温暖的感觉。 最开始的时候,羽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很快他就福至心灵…… 这特么是在白绝的大脑频道里时时刻刻广播“世上只有妈妈好”吧。 只有持之以恒的洗脑,才能让数以千万计的白绝为了一个虚伪缥缈的目标,进行千年以上的努力。 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羽真马上退出了全身白绝化的状态,他决定以后没事少让自己的脑袋白绝化。 要是他在不知不觉间被洗脑,加入了“劈月救母”计划,那事情就变得不好玩了。 在基本搞清楚了自己身上产生的变化之后,羽真开始作发散性思考,且是向着极为有利于自己的那方面进行思考…… 一只白绝就能让他舒筋活血、身强体健、一口气释放六个忍术不费劲,那要是多来点白绝呢? 要知道烹饪的方式有很多种,除了刺身之外,还有清蒸、红烧、小炒、油炸等等,不一而足。 所以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性…… 白绝可以成为他羽真的专属“经验包”? 第十章 潜入 人们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一般观点往往认为白绝是一种阴险、狡诈、为了虚无缥缈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邪恶生物,可要是不带着偏见去观察白绝呢? 难道它们就不能成为独属于羽真的好人,专门为羽真无私奉献的高尚者么? 尽管这个时代的白绝都被洗脑成了神树的仆从,但它的核心本质是上古时代的忍者们,他们经历了无限月读,被挂在神树上风干了很久之后,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这是羽真认为的事实。 某种意义上说,尽管与真正的“果实”不可同日而语,但它们也算是神树上长出来的东西。 神树也是树,既然是树上长出来的东西,那用来榨汁的话,指不定会榨出营养丰富的汁液。 因为得到了相应的好处,尽管曾经引起严重的胃部不适,但羽真还是把主意打到了白绝的身上。 他在白绝身上看到了一种能够让普通忍者超脱血脉桎梏的希望。 很遗憾也很悲哀,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众所周知,忍者和有大筒木血脉的忍者是两种生物。 如果不走极端,不对自己的身体进行疯狂改造的话,那么普通忍者的天花板触手可及且不可逾越。 白绝“经验包”,如果羽真的猜测真的能成功的话,那他就拥有了突破天花板的可能性……白绝生的并不伟大,但可以死的很光荣。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羽真首先要做的就是再次捕捉一只白绝。 但白绝这东西神出鬼没,活体抓捕的难度是非常大的。 黑绝白绝隐匿千年,一直在暗中操纵忍界走向。 在他们的挑动下,忍界从未真正和平过,可他们干了这么多坏事、当了这么多年的幕后黑手,却从未被人察觉到,由此可见他们是多么能藏。 好在羽真并不一样,因为现在的他是“白绝侠”,一定程度上算是白绝中的一员。 事实上他确实有感受“同类”的能力,只要别的白绝出现在他周围一定范围内,那他们就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彼此。 前提是相遇的时候羽真的身体保持着部分白绝化。 “白绝啊白绝,去哪才能找到白绝呢。” 羽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在他设想的变强之路上,有着明确的分工协作…… 白绝负责氪命,他负责升级,可谓是双赢,赢中赢。 只是很可惜,这种深山老林之中并不存在白绝,白绝正忙着监视整个忍界呢。 正当羽真焦虑该怎么搞到一只新鲜白绝的时候,好运再次找上了他。 在这个营地安顿下来的第五天,羽真正在练习蜉蝣之术的时候,他“白绝化”的身体似乎接受到了某种信息。 于是他迅速“白化”了一下自己的脑子,这条信息就被解读了出来……这是一个集合信号,要求一定范围内的白绝尽快到某个地方集合。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经验包……咳,白绝就要出现了,而且很有可能是扎堆出现。 机会不容错过,羽真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就决定参加这次集合。 就算混在白绝之中,他暴露的可能性非常低。 想想其中的风险,再对比可能的收益,他根本没什么可犹豫的。 羽真立刻召集了两名副手。 羽宫源谏川此时已经改名叫做森永谏川,羽宫源龙之介则为早坂龙之介。 “营地这边算是安顿了下来,但这不代表我们可以浪费太多时间,接下来我准备仔细侦查周围,最好搞清楚津川一族的动向…… 此外我们还需要物资补给,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搞点谷物回来,食物方面总不能一直依靠渔猎。” 这是普通、常规且正确的行动,谏川和龙之介没有反对的理由。 “队长,你的伤势呢?”龙之介问道。 “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我明白了,营地这边就交给我们了,请你务必保证自身安全。” “好,这里就靠你们了……我这次行动的时间不好确定,总之肯定会尽早回来。” 羽真简单收拾了一下忍具,然后就迅速离开了营地。 “族长真的不一样了。”看着羽真离去的背影,谏川忍不住地感慨了一句。 “是队长……”龙之介立马纠正,然后他也跟着感慨,“责任使人成长。” 羽真最开始不过是个实力一般的普通忍者,可现在已经成为这里所有人的精神支柱了。 ………… 白绝使用某种本能或者秘术传递给羽真的信息,其实很难进行文字化、语言化、逻辑化的解读,羽真只是知道自己应该去集合而已。 这段信息也不能给出某个地点的具体坐标,它只能起到指示作用,即告诉羽真目的地的方向,他现在离那个目的地到底是近了还是远了、是高了还是低了。 接下来他会遵从这种指示,以比较笨拙的方式去往集合地点。 羽真的身影冲出了晨雾,清晨的太阳透过云层投下清冷的光斑,林间的溪水在岩基的河床上蜿蜒流淌,一切都那么绿意盎然。 景色如此,心情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羽真的内心显得有些蠢蠢欲动。 遵照指引,大概两天之后,他来到了集合地点。 在进一步靠近之前,他全身进行“白绝化”。 仔细辨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很快他就找到了树丛掩映下的一个岩洞。 羽真并没有从洞口进入,他使用了蜉蝣之术,身体无声无息间穿过了岩层。 他的脸孔很快从内侧洞壁显现了出来,在不做遮掩、大摇大摆的观察了一番之后,这才穿过岩壁来到洞中。 此时山洞里已经集合了十多只白绝,看着跟萝卜开会一样。 除了全身白绝化以外,羽真甚至没有改变自己的样貌,但他不觉得这有任何问题,自信不会因此引起怀疑。 “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果然,发现他出现之后,旁边的一只白绝对着他问道。 这只白绝的声音里只有好奇而没有怀疑,他们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现在的羽真本来就跟白绝一模一样。 “运气不好,被忍者的范围忍术波及到了,差点陷入濒死状态,好在我及时寄生到了这个忍者身上,利用他的查克拉勉强保住了性命。”羽真说道。 “那还真是不幸。” 白绝的语气稀松平常,既不觉得“同伴”的幸存值得庆幸,也不认为“同伴”死了值得惋惜。白绝毕竟不是人类,不能指望他们真的拥有人类的同理心。 关心同伴?这不在白绝的思维程序里,他们只是一味地为妈、生灾、监视世界,关心轮回眼和蔬菜。 第十一章 一种奉献 很显然,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自己绝,彼此间没什么好怀疑的。 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如果把白绝看做不具备繁衍能力的种群的话,那时至今日这个种群已经损失了绝大部分个体。 而如果要问这些个体是怎么死的话,那只能说其中的绝大部分死于不明AOE。 白绝死的不明不白,施术者则压根不知道自己多拿了个击杀。 因此,羽真给出的理由很充分且值得信任,甚至会有几只白绝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 一只白绝自然能洞悉另一只白绝的本质,在他们看来羽真与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大家都是白绝,怀疑?为什么要怀疑。 数千年来只有白绝伪装成其他忍者挑弄是非的份,哪有一个忍者变身白绝还不被察觉的可能性。 白绝有着持续千年的思维惯性,他们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自己会被伪装的想法,因此羽真就这么轻易的打入到了“经验包”的内部。 岩洞里很干燥,空间也很充足,羽真到来之后,白绝们再次安静了下来,大概又过了一天的时间,这片区域周围的白绝终于都汇集到了这里。 “22,23……” 羽真在心中默默清点,此时有23只白绝集中到了这个小小的山洞里。 “人已经到齐了。”一只白绝走上前去,面对面站在了其他白绝前面说道。 “这次集合的理由,还是跟往常一样吗?”有其他白绝问道。 “跟以往一样,你们向我汇报有价值的情报,然后由我汇报给本体。” “没什么值得说的,几个小忍族的覆灭,这算有影响力的大事吗?” “我也没有高价值情报。” “本来我们的监视范围内就缺乏价值目标,都是一些有今天没明天的小忍族在乱战而已。” “……” 白绝们一边做着汇报,一边进行着抱怨,轮到羽真的时候,他只是回了个“没有”就结束了。 等所有白绝都汇报完了,为首的那一只这才说道: “这段时间忍界确实显得有些平静,看来我们应该加大挑动大忍族的力度,进一步激化他们彼此间的矛盾……” “平静么……” 羽真默默想着,看来他这样的小忍者在白绝眼里根本不算人。 看不到眼里就是不存在,不存在则无波澜,无波澜无影响当然无意义——中小忍族之间打生打死,又能对忍界的发展、历史的进程产生多大影响? “调两个人去037区域,加强监视,更重要的是接下来我们有其他动作,调过去的人可以派上用场。”为首的白绝继续说道。 “037区域是?” “不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村子。” 听到接下来的动作与宇智波有关,一只白绝立刻说道:“我去吧,这边太无聊了。” 听到此言,羽真心念一动,说道:“算我一个。” 羽真不可能在这里对白绝动手,否则类似“一个能伪装成白绝的忍者正在追杀白绝”的情报必然会泄露出去,那他就惨了……他不可能一瞬间击杀23个能使用蜉蝣之术的白绝。 所以他需要找落单的白绝,还得不引起怀疑的跟对方同行,这种情况下再也没有比共同执行任务更好的机会了。 “好,你们两个调向037监视区。” 为首的白绝答应了下来,白绝与白绝之间又没有区别,因此根本不用挑选,谁去都一样。 它想了想,最后说道: “诸位,为了那个伟大的目标,我们在监视忍界的时候还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在数以千计的年岁之中,我们损失了太多个体,现在已经不能继续损失下去了……1157,这是我们的现存数量,再损失下去我们就难以完成对整个忍界的布控与监视了。” “1157……好多经验包。” 如果羽真的经验包理论成立的话,那这些经验包够他升到多少级?好吧,他想的有点多,他怎么可能击杀全部的白绝。 全部的白绝是一座金山,羽真根本搬不走,他只能悄悄地在山下捡拾起几个金块。 简短的交流之后,白绝会议宣告解散,他们向着不同方向离去。 羽真则跟在了他任务同伴的身后,一起向着所谓的037区域移动,他必须跟着对方,因为他压根不知道宇智波的村子在什么地方。 ………… 一天之后。 羽真跟这个白绝都在以蜉蝣之术赶路,因此他们的移动速度是非常快的,这时候他们已经跟其他白绝彻底分散开,周围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感受不到第三个白绝个体的存在了。 于是,一直默默跟在白绝身后的羽真,开始开口说话,准备轻轻敲开对方尘封一千年以上的心灵。 “你说,我们真的能够完成那个计划吗?”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 “什么意思?”白绝被问懵了。 白绝的大脑压根不允许它们产生这样的怀疑,这是生理性、器质性的脑结构决定的,他们生下来就是为了救妈,不想救妈的脑子压根生不出来。 “我们已经为那个计划付出了千年以上的时间,可到现在取得的进展呢?几乎为零,把漫长的生命浪费在这种虚无缥缈的计划上,真的值得吗?” “世界上明明有更有意义,更值得投入时间的事情值得我们去努力,何必一直检查不切实际的计划呢?对了,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对培养母白绝有想法吗?” “你……在说些什么?”这只白绝的大脑已经快宕机了。 “我啊……” 羽真突然伸出双臂,两只手掌从白绝身后探出,由脑袋两侧分别按住了白绝的太阳穴。 接着他手掌对推、交错发力,随着咔嚓一声清响,这只白绝的脑袋直接旋转了一圈半。 “你累了,我只想劝你好好休息。” “抛弃集体思维,拥抱个人主义,你虽然失去了生命,却得到了永恒的解脱,怎么样,是不是弃妈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只能说,羽真一贯喜欢为他人着想。 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稍稍与他接触之后,大家往往都会得出“他人还怪好的唻”的结论。 第十二章 反馈 认真说起来,羽真对白绝并没有多少偏见。 实质上,羽真并不关心忍界的未来,因为在他目前的认知中,哪怕他能寿终正寝,等“无限月读计划”发动的时候他也早就已经去世。 未来就算洪水滔天,可那跟他这个死人又什么关系呢? 再退一万步讲,未来的灾祸需要仰仗后人的智慧来解决,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可是存在救世主的。 黑绝白绝的阴谋了要靠救世主来解决,这么大的责任羽真这种小身板可背不起,事实上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从未想过自己能参与那么高端的战局。 只能说,现在的羽真还在被固有思路所束缚着,他还没有考虑过“变数”,认为这个世界会向着他记忆中样子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但一码归一码,他可以不考虑未来,但不可以不考虑当下,所以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对着白绝出手了。 忍界毒瘤,人人得而诛之。 没办法,羽真太想要经验包了。 “你……不是我们……” 白绝感觉自己的查克拉正在快速流失,它身边这个不讲武德突然偷袭的人,绝不是“同类”。 “为什么……能、伪……装成……” 但为什么他能伪装得这么完美?这超出了白绝的想象力。 “为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羽真压根就没有伪装,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可以算作一只白绝。 只是数千年以来,向来只有白绝伪装别人的份,从来没有人能伪装成白绝。 这只已经濒死的白绝来不及去思索羽真是怎么天衣无缝的伪装成了它的同类,它的思维瞬间过渡到了另一方面…… 这样一个能伪装成同类且不会被察觉到的忍者,究竟会给白绝的种群以及它们的宏图大业造成多么严重的内部破坏? 甚至有可能是致命性的破坏。 可惜,就算意识到了其中的威胁,可这时候它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羽真迅速吸收这只白绝的查克拉,很快他眉宇间的一丝忐忑就消失不见了,白绝查克拉带来的增益堪称立竿见影,此时羽真感觉自己的综合能力正在一步一步地增长着。 真的,白绝居然真的是经验包! 羽真在使用孢子之术吸收其他忍者的查克拉的时候,实力也会因为这次查克拉的增益而获得临时性的增强,然而这些查克拉只是无源之水,用完了也就用完了。 也就是说,普通忍者的查克拉对他来说相当于“加油包”。 但白绝完全不一样,羽真验证了他的猜测,只有在吸收白绝查克拉的时候,他的基础属性才会得到一些切实的加强,这是真正的“经验包”。 这都得算爱的奉献了,白绝真是太伟大,它的牺牲甚至是一种“舍生取义”。 有那么一瞬间,羽真都想成为卯之女神的信徒,跟白绝成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等这只白绝身上的查克拉被抽了个干干净净,它这才气绝身亡。 羽真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无论是身体素质,查克拉的量和强度,都有了显著的正向增强。 甚至增强的幅度很夸张,粗略估计一下,羽真感觉自己整体上增强了两到三成。 一只白绝带来了20~30%的提升,那1157只呢? 羽真先是变得无比兴奋,开始幻想在忍界开高达的可能性,但紧接着他又清醒了过来……不可能每个“经验包”都可以带来这么大的提升。 他之所以能实现这么夸张的实力增幅,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是他的“基础面板”实在太差了。 就像RPG游戏一样,等级低的时候当然升级快,等级高了就不可能迅速提升了。 可不论怎么说,既然“经验包”理论是成立的,那么羽真就真的找到了一条坦途……他得继续寻找落单的白绝。 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白绝再开会,他都等不及了。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现在羽真需要马上离开这里,他结束了“白绝化”,对着白绝的尸体释放了一个火遁。 灼热的火焰将白绝的尸体包围了起来,随着充沛的查克拉不断溢出,橘红色的火焰向着炙白色转变。 剧烈的高温使得周围大树的枝叶卷曲、干枯碳化。短短几分钟过后,这只白绝彻底消失在了火焰中。 羽真的查克拉强度有了明显的提升,明明是同样的忍术,可现在展现出的毁伤效果也远胜从前。 他不再迟疑,转身迅速离开了这里。 在跑出了相当长一段距离之后,羽真从土里钻出来,他放缓移动速度,脑子里开始思考另一件事…… 刚刚他在使用忍术的时候,察觉到了自身的另外某种变化。 他伸手摘下一片树叶,将其平摊在掌心,然后任由查克拉从手上自然逸散而出。 以他原本的查克拉属性,这树叶该直接干枯燃烧起来才对,然而事实上他看到的变化却是树叶先变得无比湿润,接着才开始燃烧。 “水属性……” 重要的是,这不是那种刚刚学会、只能靠着对查克拉无比敏感的试纸才能察觉到的水属性查克拉变化,而是相当成熟的水遁忍者能够使用出的具备实用强度的水属性查克拉。 在吸收了那只白绝的查克拉之后,羽真掌握了查克拉的水属性变化。 “这……” 根据他的认知,白绝基本上不会使用属性忍术,没有理由精通查克拉属性变化,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羽真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查克拉属性变化可能是白绝的“隐性特征”,这与白绝无关,与它已经遗忘的本质有关。 “白绝在成为白绝之前,是上古时代的忍者,而刚刚的那只白绝,可能是个精通水属性查克拉变化的忍者。” 这可能是深埋在白绝体内,被它自身所遗忘的能力。 “不对,说不通。” 这种猜测很合理,但羽真很快又否定了它。 因为目前忍界活跃的白绝都诞生于第一次无限月读时期,那时候六道仙人还未开创忍宗,连忍术这个概念都不存在,更不用说属性查克拉变化以及属性忍术的开发了。 所以,在成为白绝之前,那些倒霉忍者不懂忍术,而成为了白绝之后,他们压根不需要忍术…… 羽真有些搞不懂了。 “或许上古忍者懂属性变化,只是不懂属性忍术?就像一个射术精湛的人诞生于枪支被发明前的年代一样?” 他只能暂时这样认为了。 这里其实他的认知出现了一些问题,因为在原作中关于上古时代的描述就不够全面,事实上第一批因无限月读而诞生的白绝,他们在成为白绝之前,并非忍者,而是人类。 大筒木辉夜吞下查克拉果实,发动无限月读,为的是摧毁敌对的人类国家,而不是为了对付她的二位孝子。 羽真一直认为白绝诞生于大筒木羽衣、大筒木羽村与大筒木辉夜的战争之中,实际上白绝诞生于此战之前。 之后两位神人兄弟,封印十尾、把亲妈送上天,然后他们解除无限月读,羽衣创立忍宗,散播查克拉,忍者的时代开始,他也成了传说中的创世之神六道仙人。 简而言之,一直以来羽真认为“白绝是把忍者挂在神树上后形成的”的想法是不符合事实的,白绝的上辈子其实是普通人。 所以他分析来分析去,其实分析了个寂寞。 他自以为猜到了白绝隐藏着查克拉属性变化能力的原因,实际上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但无论如何,现在羽真得到了水属性查克拉,既然他会了,那他自然想试试水遁的威力。 羽真有些兴奋的双手合拢,可合了一会之后却不见他有什么什么动作,反而又重新垂下双手。 懂属性变化不代表懂遁术,羽真压根没有掌握水遁的印。 想试试? 试不了一点。 第十三章 目前犯 白绝都是一样的,但白绝对于羽真来说又是不一样的。 通过这次从白绝身上得到水属性查克拉变化能力,他意识到了白绝有可能带来丰富多样的可能性。 既然能一不小心从白绝身上获得水属性,那么风属性呢,雷属性呢,甚至是…… 就在他偷袭白绝成功的时候,距离事发地很远的某个地方,那一只正在向着本体移动的白绝突然停下脚步。 “一个同类的信号消失了,怎么回事?” 很明显,这只担当通讯员或者说是“小头目”的白绝有区别于一般白绝的地方,它能感知到很远处的同类“信号”,勉强算是具备一定信息处理能力的稀有个体。 要知道白绝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这刚开完会就有人被干掉了?怎么想都不合理。 然而还没等这种白绝思考究竟发现了些什么,另一个“白绝”的信号也消失了……这是羽真退出了“白绝化”。 “第二只也死了!” 两只白绝几乎一起死亡,死前信号所在方向一致,白绝小头目很快就想明白了死的是哪两只。 别的白绝都在单独行动,只有被派往037区域执行监视任务的两只白绝在一起行动,所以一起死的两只只可能是他们。 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白绝小头目的想象,它不再犹豫,立刻转向信号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他要搞清楚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绝可是一种离开了阴暗就活不下去,离开了阴谋就浑身难受的生物,损失两只白绝不算什么,但白绝小头目有点担心死掉的两只白绝是遭到了针对性打击。 既然存在针对性打击的可能性,也就意味着白绝的存在有暴露的可能性。作为隐藏在忍界千年的黑手,一旦被发现,它还能继续当黑手吗? 由于白绝小头目只能知道模糊的方向,又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打击对象,所以它行动的时候显得过于小心谨慎,磨磨蹭蹭一直找了七八天时间,这才找到了战斗发生的地方。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战斗发生地残留的有效信息差不多都被破坏了,被羽真的火遁烧掉的地皮都开始重新长草了,还能看出什么? 白绝小头目只得出了战斗发生的非常短促、对抗剧烈但不持久之类的正确但不够细节的情报,凭这点情报是很难判断究竟有人在针对白绝,还是那两只白绝不小心卷入了忍者之间的战斗。 不要觉得白绝小头目的想法不够谨慎,它们活了太长时间了,经历的再倒霉的死法都不为过,要知道还有白绝好好地走着路突然被陨石砸死的事情呢。 相比之下被突然出现的火遁烧死不算什么。 唯一的问题在于,它们死的太干净了。白绝小头目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两只白绝的尸体,也正是这一点,基本上坐实了它的怀疑。 它倒是没想到有人能伪装成白绝,只觉得有人察觉到了白绝的存在,然后顺手消灭了两只。 无论如何,小头目决定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详细汇报给本体。 ………… 羽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有可能引来白绝的探查,因此他撤退的非常及时。 引起白绝的警惕是在所难免的,但“有人在察觉到了白绝的存在”和“有人能伪装成白绝”,这两个信息在白绝群体中所能引起的重视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前者基本上不会对羽真产生什么不利影响,白绝要怀疑也是先怀疑那些疑点重重的人。 像什么红眼病患者啊,仙人之体继承者啊,规格外的封印忍者啊等等不一而足,反正怀疑不到羽真头上。 羽真并不知道白绝小头目的调查行动会那么磨蹭,在离开了暗杀事件发生地后,他并没有立刻返回营地。 他之前跟同伴们说的探查战场环境、找寻物资的话也不是虚言,因此在返回的时候,他的行动路线贴着城镇以及一些战乱频发的地区边缘。 中小忍族有中小忍族的战争方式,实力强大的大忍族也有他们的战斗方式,羽真想尽量确定一下此时忍界主要战场的范围,免得以后被强者们误伤。 忍界大舞台,有胆你就来,现在的羽真属于有自知之明的那一类人。 在几个城镇打听消息之后,得到的情报让羽真觉得有些无语…… 中小忍族的战场“中心开花”,基本上到处都有;大忍族的战场“四周爆炸”,居然集中在以后的火之国边境线附近。 羽真他们的营地现在就隐藏在“火之国”偏北方的原始森林中,真要算起来的话,距离一部分忍界主要战场并不远。 尽管他打听到的情报多来自于普通人,准确度不足,但这些情报还是印证了一个观点——忍界压根没有安全的地方。 羽真还面临着一个非常有现实感的窘迫处境,那就是没钱,因此他没办法在城镇补充物资。 他只能着眼于战场,看看有没有好心的忍者会在不那么危险的战场上遗留下一些有用的物资。 食物,医药,忍具,他的营地什么都缺,如果这时候有好心的外卖忍者进行友情大派送的话,那他肯定不会辜负对方的善举。 还别说,在离开了城镇三天之后,羽真还真目击到了两伙忍者的战斗。 由于从头到尾看到了他们是怎么遭遇的,又是怎么开打的,因此羽真甚至搞清楚了他们为什么扭打在一起……为了争抢物资。 有物资! 原本只打算看戏的羽真,一边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们的乱战,一边无比谨慎的接近战场。 这交战的双方数量方面势均力敌,各自都有十多个忍者,其中一方自称石河一族,羽真没听说过,家徽也不认识,然而他知道这肯定是个大忍族。 因为他们是实施打劫的一方,而被打劫的一方,羽真认识他们的护额。 被打劫的忍者们,头上带着标志性的护额,其中一个忍者背着一个巨大的物资卷轴,里面封印着族人们急需的大量物资。 那个卷轴以及他们的护额上,都勾画着无比显著的图案,这图案是由五个圈和一些线条组成的。 五个圈,不代表他们来自奥运一族,事实上,这些忍者大名鼎鼎,他们来自…… 猿飞一族。 第十四章 打劫 火遁·火龙炎弹! 猿飞忍者炽热的火龙划破天空,火光将周围瘫倒的建筑并狭小逼仄的战场照亮。 羽真隐藏在战场外围三十多米开外,火焰倒映在他的眼瞳中,随便一个路人甲忍者都能使用高等火遁的事实让他稍显错愕。 热浪拉出火线轨迹,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向前席卷,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土遁·土流壁! 就在火龙快要取得命中的时候,另一边的石河忍者双手迅速结印,地面轰然升起一道厚重的土墙,拦截在了火龙的前袭路线上。 轰! 长条形的火焰径直撞在了土墙上,前堵后拥,一瞬间火龙就被压成了“火饼”。 厚实的土墙像被一只火焰大手猛抽了一巴掌,发出震耳欲聋轰鸣的同时,热浪四溅。 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周围的地面甚至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小心!” 另一个猿飞忍者发出提醒,那个释放火遁的猿飞忍者本能地感受到了某种威胁,他立刻向着侧边闪避,就在他离开原地的瞬间,数根尖锐的土刺破土而出。 土遁·岩拳之术! 一名石河忍者双手化作巨大的岩石拳头,他冲向敌人,准备近身硬钢。 火遁·豪炎之术! 一名猿飞忍者避其锋芒,选择用火遁进行侧面牵制。 土遁·土隆枪! 火遁·大炎弹! 战场上忍术乱飞,羽真看着看着,还忍不住地点头,嗯,猿飞一族使用的炎弹跟他自己使用的炎弹果然没什么大区别。 双方忍者以火遁和土遁进行着较量,打来打去暂时还没有造成减员,但他们这也绝不是过家家,当有人查克拉撑不住的时候,必然会出现死伤。 羽真仔细观察战场局势,随着时间推移,同阵营忍者之间的阵型秩序性与配合度不可避免地开始下降。 渐渐地那位带着物资卷轴的猿飞忍者周围的同伴越来越少,靠近战场外围的这一侧甚至出现了一条通路。 好机会,就是现在! 羽真身影立刻遁入战场。 那个忍者正在结印释放忍术,却突然感觉自己肩头一轻,压在上面的重量突然消失了。 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身影,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年轻、带着一丝尴尬和腼腆的脸。 “太沉?影响战斗?我先帮你拿一下。” 羽真切断了那个补给卷轴的背带,然后单臂将其环抱在腋下,与此同时他还在悄咪咪地搞小动作,脚下一绊、手掌一推,差点把这个忍者绊倒在地。 再接着,他转身就跑,没有半点犹豫。正所谓盗亦有道,偷东西就是偷东西,绝不干扰做多余的事情。 羽真还是很尊重猿飞一族的名头的,他不想多惹事,否则从背后给对方一刀,更能保证其人不会追上来。 尽管羽真出入战场、实施盗窃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但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环境下,如此偷感十足的动作,双方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于是他只能以一种别扭的方式结印,对着试图阻拦他的一个石河忍者丢了个火球,之后一边逃一边高声喊道: “我先带着物资撤离,你们稍作阻拦再行撤退,不必跟他们缠斗,保护物资优先。” 他故意低着头,其他猿飞忍者们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战场上很混乱,再加上羽真是突然出现在战场中的,在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的情况下,猿飞忍者们下意识地就把他当成了同伴。 另一边的石河忍者就不用说了,没看到这人都释放火遁了?必是猿飞一族的忍者。 煮熟的鸭子,不能让它飞了。 “慢着,你……” 被偷袭过的那个原本负责携带物资卷轴的猿飞忍者,当然察觉到了不合理之处,因为他根本不认识对方,怎么可能任由其带走物资卷轴。 可没等他发出提醒,周围的石河忍者已经一刻不停地围杀了上来。 猿飞一族的忍者们拼命阻拦,务求不让任何一个敌人离开战场,以保证物资安全运走。 也不指望猿飞们蠢到发现不了自己是个小偷,羽真只需要他们帮自己争取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了。 他迅速离开战场,在绕过了一面断墙,遮挡住其他忍者的视线之后,抱着卷轴一头扎进了一棵大树里。 随后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对于失主来说,极有可能是再也找不见了。 ………… 抢了就跑,有点刺激。 热闹都是他们的,其实与我无关。 作为观战一方,羽真的立场是中立吃瓜,他是个不伤害他人的好人,得到的物资卷轴要算作合理合法的“收入”。 你看,对现在的他来说,肯定能暗杀掉几个猿飞忍者,但他没暗杀。 所以羽真在战场上得到的除了生命以外的东西,都得算是“买命钱”了。 倒不是说暗杀猿飞忍者比暗杀津川忍者更容易,而是猿飞被实力相当的石河牵制住了,羽真算是第三方势力,如果要偷袭的话,肯定压力小、效果好、事半功倍。 他扛着猿飞一族的物资卷轴跑路离开战场之后,对方不可能再找到他。 没有人能找到他,等同于物资卷轴没有失主,那就是无主之物,对于无主之物,当然是谁发现属于谁。 羽真的“所有权”是符合公序良俗的,并不违反任何道德与法律。 离开跟自己无关的战场,与那里拉开了相当长的距离之后,羽真解除了蜉蝣之术,从隐匿的移动状态下现身。 随后他把物资卷轴断掉的绑带打结系好,接着将其背在身后,向着族人营地所在的方向移动。 这次外出可以说收获满满,“经验包”理论得到了验证,一个“白绝经验包”让他的实力迅速增加,营地那边急需的物资也抢……捡到了。 不管猿飞一族的这批物资是要补充到战场前线,还是回收给村子,里面肯定会有羽真的营地需要的东西,甚至这一个物资卷轴就可以大大缓解营地那边的生存压力。 这次趁火打劫的行动非常顺利,没惹上多余的麻烦,羽真貌似走上了顺风顺水的好运路。 然而在目前的时代背景和严酷的战争局势下,真的存在“顺风顺水”这种说法吗? 第十五章 大人物 像“蜉蝣之术”这样的忍术,越是使用就会越觉得它如同神技。 实用性超出常规,发动时不需要结印,使用过程中查克拉消耗量非常小等等,如果要问它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这个忍术在跨介质移动的时候速度并不算快。 仅以发动过程而论,跟宇智波带土那样的空间移动能力相比,可真是差远了。 比如羽真在使用蜉蝣之术的时候,不管是一头扎进树里土里,还是从树里土里扎出来,速度以及消耗的时间都不理想。 如果真碰到了身法迅捷的忍者的话,那这个“短暂过程”毫无疑问会充满了致命性。 当然了,这点缺点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任何忍术都有不完美的地方,羽真只需要在使用蜉蝣之术的时候更谨慎一些。 两天过后,羽真带着“丰收”后的好心情返回了那片原始森林之中,但等到他快要靠近到营地附近的时候,立刻察觉到了异常之处。 负责营地警戒的人呢,按理说对方早该发现他了才对。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的羽真立刻加快速度,当他来到了足以俯瞰营地的高处的时候,发现营地里已经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难道是被津川一族的忍者找到了?不,局面并没有糟糕到那种程度。 羽真的族人们将一个陌生的敌人团团围在中间,目前双方处于对峙阶段,并没有真的开打。 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在羽真在战斗开始之前赶回来了,否则的话……也不是他妄自菲薄,他是非常相信族人们的实力的。 嗯,谁都打不过的那种实力。 被围住的敌人显得很从容,他身上透露出来的信息是警惕多于敌意,这说明对方并不是冲着以前的“羽宫源”来到,很有可能只是误入此处。 真是没想到,这么有利的藏身之处,居然这么快就被人给发现了。 羽真带着遗憾的心情将视线转到了那个闯入者的脸上的时候,他禁不住地用力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了起来。 对方的样貌衣着,真的很有辨识度。 这个闯入者的年龄跟羽真相仿,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对方使用一把大太刀作为武器,有着一头纯白的头发,身穿深蓝色的半身金属盔甲…… 如果这些特征还不明显的话,那么他头戴的半开放式面部护额以及护额上的族徽足以彻底指明他的身份了。非常有辨识度。 这可真是个“大人物”,而且是未成年版本的大人物。 “族……队长。” “队长,你回来了。” 大家看到了归返的他之后,纷纷松了口气,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羽真从高处一跃而下,落到包围圈的外围之后,穿过众人的身侧,一步一步来到了闯入者的面前……之所以不直接往对方前面跳,是为了避免刺激到他。 “确定了,就是他。” 羽真心中默默想道,近距离辨识了一下闯入者之后,他百分之百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千手一族的千手扉间,未来的二代火影。 来到了这个世界一年多之后,羽真终于搞清楚了自身所处的大致年代。 这几天先遇到猿飞,再遇到千手,让他产生了一种时代的齿轮正在加速转动的感觉。 来到了幼年微缩版千手扉间的面前,羽真暗中提高警惕,毕竟眼前这人是以阴暗、卑鄙、为了目标不择手段而著称的。 “队长……” 一旁的早坂龙之介对着羽真轻轻摇了摇头,这是在提醒他不要轻易动手。 倒不是说龙之介觉得己方没有胜算,事实上在见识过羽真的暗杀能力之后,他有些盲目的信任这种能力。 正因为龙之介无知到认为羽真能轻易解决对方,他这才担心羽真不顾后果地动手。 闯入者护额上的标志无人不识,真要是对这人出手,龙之介担心千手一族的报复。 体量和实力差距太大了,面对千手一族的时候,龙之介根本没有主动出手的想法。 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面对津川的时候,他们还能且战且逃,可如果面对千手呢?彼此混的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羽真对着龙之介轻轻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不会随意出手。 比起被千手一族的名头吓到,其实羽真更在意的千手柱间的名头,以千手扉间现在的年纪进行推测,千手柱间很有可能进入了二十多岁的实力成熟期。 尽管所谓的成熟距离“忍者之神”的巅峰根本不值一提,但真要对上的话,被树界降诞打死和被顶上化佛打死有区别吗? 都是一瞬间的事,大概会死得毫无痛苦。 所以羽真不是做不到对千手扉间发动正义的偷袭,而是不能做……总之先要搞清楚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千手扉间总不至于是为了剿灭他们而来的,凭直觉,羽真觉得双方之间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先前他们之间压根没有交集。 千手扉间打量着羽真,发现这人衣着简朴,身上套根麻袋中间系条绳而已,头发不修边幅,脚上只是草鞋,皮肤带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感…… 这里是流浪忍者的营地,他们在流浪忍者中都算混的最惨的那一类。 “你是这里的话事人?我无意与你们为敌,前提是你们把藏起来的人交给我。”千手扉间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诉求。 有点傲慢,但不严重,他终归说明了自己无意对付这些可怜的流浪忍者。 千手扉间从小就是个阴险的人,将来只会越来越阴险,但他并不是见人就杀的杀人狂。 他的阴险往往表现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方面,而他追求的“目的”,则并不能用坏来形容,尤其是考虑到现在的时代背景的话。 总的来说,作为被包围的一方,千手扉间认为自己占据着主动权,因此能堂而皇之地提出要求……他没把这里的人放在眼里。 找人? 羽真转头看向了龙之介,龙之介立刻摇头。很显然,营地这边根本没藏人,对方显然误会了什么。 “咳,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势,你快要失血过量了……” 第十六章 失血 没错,现在的千手扉间是受伤状态,而且伤势还挺严重的。 他的右腹部在不断失血,出血量很夸张。 结合刚刚他提出的要求,事情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不久前他跟某个强敌进行了战斗,两败俱伤,但他占据了相当程度的优势,于是敌人选择逃离,他在后面追击。 追来追去,追到了深山老林的营地这边,于是千手扉间就认为他的敌人藏在了这里。 作为一个有着超强查克拉感知能力,并且对自己的感知十分自信的人,不得不说千手扉间的猜测是很合理的。 合理,唯独不符合事实。 他迫切需要解决敌人,否则之前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这个营地的流浪忍者选择包庇自己的目标的话,那么他必然会采取敌对行为,这是毫无疑问的。 千手扉间忽视了羽真无意义且假惺惺地关心和提醒,只是一味地说道: “我再重复一遍,请把人交出来,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羽真心说我们的“好处”不会是活下去吧,他叹了口气,说道: “营地里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如果他们之中没有你要找的人的话,那只能是你来错地方了。” 言语说服是不可能的,双方毫无信任度。只有一方身体躺下了,耳朵这种长在脑袋上的器官才会重新发挥作用,现在的问题是谁该躺下? 一边说着,羽真示意族人们往后退。他们没必要参与接下来的冲突,不然只会被溅一身血。 “看来谈不下去了。” 如果可能的话,千手扉间还是希望对方能够直接答应他的要求,现在看来他不得不再浪费些力气了。 羽真没有再说话,气氛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其他人则在他的要求下尽量远离了这边。 千手扉间并未进行阻止,他乐见的其他人远离战斗,在他看来只要控制住眼前这名队长,那这里的一切就会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居然敢单独跟自己对决,难道是觉得受伤的千手没什么实力吗?那可真是…… 勇气可嘉。 羽真双眼紧紧地盯着对方,下一刻,千手扉间虚握着大太刀刀柄的指节骤然收紧!羽真只觉得寒光一闪,他凭本能向前挥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握于手中的苦无。 铛! 霎时间锋刃相交,火星四射。 羽真下意识的抿紧嘴唇,千手扉间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如果不是精神保持高度集中,又对对方的速度有所预想的话,那么仅这一击,他就得遭受重创。 现在的千手扉间当然不可能完成飞雷神的开发,羽真所面对的仅仅是他高超的瞬身术。 而且千手扉间不只是速度快,擅长速度的忍者往往会给人力量偏弱、打击起来轻飘飘的错觉,但千手扉间明显不一样。 攻击被挡下之后,他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握住刀柄的双手手腕一起下压,下一刻羽真就觉得刀身上传来的力量骤然增大。 只能说不愧是辣个男人的弟弟,千手扉间的身体素质虽然没有他哥哥那么离谱,但他的体魄绝对是万里挑一级别的。 兼具力量与速度,羽真忍不住地腹诽,你们去当狂战士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当忍者? 正面较量似乎比想象中的难度大,羽真只是念头一转,立刻决定采取更高效的战斗方式。 他能判断出来,对方只是想控制自己,而不是直接下杀手,因此他觉得自己哪怕采取“迂回战法”,风险也在可控范围内。 再接着,他像是无法抵挡对方的力量,整个人在逼迫下失去平衡,踉踉跄跄的开始后退。 千手扉间立刻瞬身闪开,身影出现在了羽真的后退路线上,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把羽真的双臂反剪在了背后,另一只手以长刀的锋刃抵住了羽真的脖子。 见到战斗形势突然逆转,刚刚逃开的营地众人们试图返回救援,好在他们立刻收到了羽真的眼神,这才避免了好心办坏事的局面。 “好了,不要乱动,把人交出……” 说话间,千手扉间视线下移,不经意间看到了羽真身后背着的大卷轴。 更确切的说,他看到了卷轴上面的猿飞一族的族徽。 “猿飞一族的卷轴……等等,你们跟猿飞是什么关系?” 不同于旦夕间就会消亡的小忍族,大忍族往往有着悠久的历史以及长期存在下去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正是他们间保持相对稳定的关系的前提…… 可能是长期的敌对关系,也可能是相对缓和乃至于友好的关系。 比如千手一族与猿飞一族,他们双方间的关系就保持的非常不错。 无论如何,大忍族面对的外部环境总比小忍族稳定得多。 千手扉间只是偶然追击到了这片森林中,发现了这个隐藏起来的流浪忍者营地,怎么想这里的人都不可能跟猿飞一族扯上关系。 因此他在看到了这个族徽后会显得有点惊讶。 然而他想多了,羽真与猿飞一族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是打劫与被打劫的关系。 羽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小声嘀咕道:“真是远超一般水准的瞬身术,明明跟我年纪明明差不多,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这答非所问的话让千手扉间反应了过来,现在不是考虑猿飞一族的时候。 想到这里,千手扉间手上查克拉骤然爆发,蛮狠的力量挤压得羽真的骨头嘎吱作响,他试图以施加的折磨逼迫羽真就范。 “少废话,把人交出来。” “我说过了,这里肯定没有你想要找的人,我们连你要找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羽真继续很耐心的进行着解释。 千手扉间感觉有些奇怪,明明这人被自己控制住,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可为什么对方丝毫不见慌乱? 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千手扉间当然不相信羽真的话,就在他准备采取更严厉的措施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气力和知觉正在迅速离开他的身体。 他耳边再度传来了羽真不紧不慢的声音…… “放轻松,头晕是正常的,你失血太多了。” ………… 求一下追读和收藏,新书期间大家尽量不要养书,帮帮忙翻到最新一页。 我听说现在追读是决定一本书能不能得到推荐位的最主要因素。 太长时间没写新书了,我对起点有点陌生,心里没底。 有票的朋友们,请投一下月票和推荐票,非常感谢。 第十七章 参观 千手扉间其实一直在强撑,他伤势很严重,全靠最后一股查克拉撑着。 正常来说,靠着仅剩的查克拉,他能处理目前的情况,然而他遇到了不正常的情况。 头晕目眩间,他下意识低头看向了自己腹部的伤口,难道先前他对这伤势估算有误? “失血太多了……不,不是,是……我的查克拉……” 他的虚弱当然跟失血有关,可主要问题其实在于他不该跟羽真近距离接触。 正是在遭到了千手扉间的“控制”,双方才能近距离接触,羽真这才找到了抽取对方查克拉的机会。 连续作战、不停追击又受伤血流使千手扉间的状态奇差,他的感官变得稍显迟钝。 这是致命性的失误,查克拉余量的不足的现状让他无法及时作出反应,在失去了仅剩的查克拉之后,他很难再维持自己的状态。 本来他在强撑,现在只是撑不住了。 当啷一声,他握不住的长刀掉落在了地上。 羽真轻松挣脱了千手扉间的控制,他缓缓站直身体,然后转过身来反手按住摇摇欲坠的“二代火影”。 “你太大意了,得亏我是个好人,所以我不会伤害你,但我知道你性格要强,凡事喜欢往阴暗的方向去想,所以……你不用死,但欠我一条命。” 没等他话说完,千手扉间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于是他松开按住千手扉间肩膀的手,对方就这么缓缓瘫倒在了地上,已经晕的不能再晕了。 看看,理论上这时候的千手扉间才是最能听得懂人话的时候。 “来两个人,把他抬一边去,给他处理一下伤口。”羽真说道。 两个忍者走了过来,他们小心翼翼的把千手扉间抬到了不远处的窝棚里,遵循轻拿轻放的原则,把他放在了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 他们明显把对方当成某种珍贵的易碎品了。 好吧,对于他们来说,千手确实很罕见。 接着,两人配合着除去了千手扉间的铠甲与衣服,开始检查他的伤口,进行细致地清洗与包扎。 坦白说,由于没有专业的医疗忍者,营地为伤员提供的帮助很有限。不过如果伤者是千手扉间的话,那么简单的止血处理就足够了,这时候可以充分相信千手一族的生命力和恢复力。 “这就是千手一族,是真的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 “嚯,真白啊……” “嗯,白呀。” “咦,小橡果。” 嗯?你们的对话是不是有点奇怪?羽真不忍去听,离那边尽量远了一些。 早坂龙之介跟着走到他的身边,说道:“队长,没想到你的那种招式真的对千手的忍者生效了。” 羽真倒没什么自满,他实话实说:“有心算无心而已,再加上对方状态奇差无比……这种招式只有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才能起效。” 这些天以来,羽真身上的变化很明显,这一点大家都能察觉得到,不过这种涉及到私人实力方面的事情,众人没办法相信询问。 不管怎么说,羽真实力增加,对大家也是好事。 龙之介点了点头,又问:“不过队长,他真的是千手一族的忍者吗?” 羽真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肯定是的,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忍者的名字叫做千手扉间,是现任千手族长的第二个儿子。” “千手……族长的儿子?”早川龙的表情立刻变得不一样了,“队长,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羽真怎么想都不该跟千手一族有所接触。 面对这样的疑问,他只是轻轻摇头,并未作答。 由下而上进行的提问,无法要求由上而下的详细说明,有些事情无论羽真解释与否,其实全凭他的心意。 见他没有回答,龙之介果然没有刨根问底的想法。 “队长,我们有没有办法利用这位族长之子进一步寻求与千手一族拉近关系的可能性?”龙之介紧接着开始考虑某种可能性。 不得不说他脑袋还是很灵活的,在听说千手扉间身份的同时,立刻就把思维发散到了“抱大腿”方面。 “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这个年龄的千手扉间决定不了千手一族的任何事。”羽真继续摇头,大忍族的羊毛哪那么容易就能薅下来。 见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羽真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想……嗯,联姻怎么样?”龙之介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 “……” 羽真其实已经做好了要听馊主意的准备,但他没想到对方的主意能够馊到这种程度。 “龙之介,我们营地中的女性只有高松婆婆一位。” 高松大姐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了,四十岁的女性当然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但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不代表有犯罪的权利。 千手扉间刚好十四岁,双方好像有那么一点不般配。 龙之介视线不由的看向了正在营地中搜寻绷带的高松大姐,忍不住的开始思考千手家的小子有没有恋母情节。 羽真不再管故作深沉的部下,他转过身来,对着大家喊道: “有没有人想体验一下千手一族的查克拉?” ………… 第二天,雨从黎明时落下,一直没有停歇的迹象。 昏迷中的千手扉间突然醒来,他猛地坐直身体,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武器。 理所当然的,他摸了个空,剧烈的动作扯动了他的伤口,肋下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冷汗自他的额前流下。 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他的耳中,凉风一吹,他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 环视一周,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四面漏风的简陋棚子下面,身上只盖着一张单薄破旧的毯子,撩开毯子一看,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裤子,上半身受伤的地方已经用绷带包扎了起来。 他的护额、忍具包和衣服整齐的叠放在右侧的一个木桩上,长刀就放在树桩旁边。 昨天的记忆在他脑海中浮现,恍恍惚惚,他搞明白了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不幸的是,他落入了陌生忍者手中;幸运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昨天被当做稀有动物,让大家仔细参观过。 “咦,你醒过来了。” 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后,羽真立刻现身,他仍旧背着昨天的那个大卷轴。 这当然不是凑巧,事实上他一直在监视这边,因此能在对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出现在这里。 只能说现在的千手扉间还是太年轻太稚嫩,如果是成熟版的千手扉间,在醒来的时候肯定会继续装晕。 或者会以更隐秘的方式搞清自己的处境,或者佯装无害趁机偷袭营地的控制者。 尽管总有一天会进化成老登,但现在的千手扉间只是个心思没那么复杂的小登。 第十八章 物资不行 千手扉间的查克拉自然很强,高能量密度带来了高质量的充沛感,超出了羽真这种普通人的想象。 羽真先前遇到的最强敌人,是那位不幸遭遇暗杀的津川追击小队队长,上忍的查克拉让他印象深刻,然而…… 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简单地形容一下,如果把一般忍者的查克拉比作普通啤酒,那么羽真想象中的“高质量”查克拉至少得到一锅头的级别,可千手扉间的查克拉呢?那都不是酒类了,而是固体酒精。 二弟都这么强了,真想象不到大哥能到什么程度。 顺便说一下,如果带入这么偏门的评价体系的话,现在羽真的查克拉也就相当于二锅头,由30度到70度,由二锅头到一锅头,是他的追求目标。 千手扉间的查克拉虽好,但并不能贪杯,羽真也就感受一下未来强者的查克拉是什么样的,仅此而已。 反正他也不可能真的将别人的查克拉据为己有,这是做不到的,千手扉间又不是白绝。既然只能借用,羽真自然没什么偏见。 至于一直控制千手扉间,这就未免想多了。 事实上,到了现在羽真察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那就是他能使用的并非完整版的孢子之术。 白绝在使用孢子之术的时候,能事先无声无息地将孢子植入目标忍者的体内,远程且及时地控制孢子成长的时机,也就是白绝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剥夺目标忍者的查克拉,以达成致命一击的效果。 在白绝手中,孢子之术可谓灵活又致命。 然而在羽真手中呢?他只能在与目标直接接触的时候,才能使用孢子之术。 严格来说,孢子之术在他这里只是查克拉的吸收与分配之术。他能吸收的也只有纯粹的查克拉,却没法吸收忍术遁术,因此也不具备防御能力。 这种缺陷存在的理由,大概在于羽真并非是原汁原味的纯粹白绝,身为人类的部分阻止了一部分白绝能力的发挥……羽真不能像白绝那样分裂,也不能产生孢子,又怎么可能利用孢子进行远程寄生、控制? 也正是因为如此,羽真非但不因为这项能力失去了相当程度的威力而感到沮丧,他反而得到了心理层面的安慰……这说明他跟白绝是不一样的,他本质上是人而非白绝。 无论如何,这是一件好事。 ………… 醒来后的千手扉间保持着身为忍者的基本警惕,但已经没有再动手的心思,因为在他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眼前之人并没有伤害他,反而对他进行了及时的治疗。 至于他为什么失去了反抗能力?别问,别打听。 “请允许我重申一遍,我们之间存在误会,不管你在找谁,他都不在我们的营地中。” 羽真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一旁的一截木桩上。 千手扉间这次没有反驳,也不再固执己见,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倒不是说他相信了羽真的话,而是现在再计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他追击的人曾经藏身于这个营地,现在对方也肯定趁着他失去意识的时候逃离了。 “我昏迷了多久?”千手扉间开口问道。 “大概十个多小时吧。”羽真说着,同时将背在身后的卷轴摆到千手扉间面前,“以你昨天的失血状况,还要坚持强势战斗,失去意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千手扉间再次点头。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失血而晕倒的,他分明是因为被夺取查克拉才晕倒的,然而他是个成熟的人,知道有些事情没必要挑破……你不提,我不提,那先前的不愉快就当没发生过,免得大家尴尬。 千手扉间不说被抽取查克拉的事情,羽真也不会提及对方蛮横闯入营地、提出无理要求的事情。 “我叫羽真,还没请教?” “千手扉间。” 互报姓名,双方这算相互认识了。 “那么扉间,我想请你帮个忙。” 羽真似乎很自来熟,他把那个物资卷轴展开,露出了里面的封印术式。 “我想取出封印在卷轴里的物资,却读不懂这种专用的封印术式。” 实施打劫的时候羽真没想那么多,行事方针无非只是抢了就跑而已,但当他把卷轴带回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不会解除上面的封印。 千手扉间只是看了一眼,说道:“这种卷轴的封印式并不复杂,里面大概只是普通物资,我懂解开封印的办法,只不过……我需要知道这个卷轴是怎么来的,你或者你们跟猿飞一族有什么关系。” 这确实只是个运送一般物资的封印卷轴,上面的术式对懂行的人来说不复杂。 千手扉间出自“家学渊源”,有着悠长历史传承的大忍族,本身就很熟悉各种封印术式。何况他们千手一族与猿飞一族联系密切,千手扉间以前就见识甚至使用过猿飞一族的物资卷轴。 “我们跟猿飞一族毫无关系,这个卷轴是我在战场上捡来的,”为了增加可信度,羽真补充了一点更具体的信息,“当时的交战双方是猿飞一族和石河一族……” 千手扉间投来怀疑的目光,捡来的?趁机浑水摸鱼抢来的还差不多。 一个普通卷轴并不会损害到猿飞一族的核心利益,再加上千手扉间懂得大部分小忍族以及流浪忍者的生存之道,因此他决定帮这个小忙。 就像羽真不会伤害毫无反抗能力的他一样,羽真也不会对猿飞一族的忍者下死手,要知道大忍族的关注可是很致命的……算了,就当这卷轴是羽真捡来的吧。 千手扉间费力地抬起双手,缓慢结印,然后一巴掌拍在了那个卷轴的封印术式上。 随着噗的一声,空间封印解除,大量的物资凭空出现在了羽真眼前。 他很高兴。 他进行检查。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短短几分钟,羽真的情绪进行了经典的三段式变化,因为卷轴里封印的物资并不符合他的预想。 有谷物,但只有三包,最多300公斤,算起来也算解了营地这边的燃眉之急。 此外还有,二十多个忍具包,一箱药品,以及…… 五十多筐茶叶。 无形之中,羽真对猿飞一族的怨念开始迅速滋生。 这么多茶叶,当饭吃呢。 你们是去打仗的?还是去喝茶的? 第十九章 施恩图报 笑容没有转移到千手扉间脸上,不过在看到了羽真的情绪变化之后,他原本显得正经且严肃的表情多少有点绷不住。 “这些不一定都是猿飞一族的物资,他们有可能接下了某个商人的运输任务。” 千手扉间好心提醒,瞧瞧,现在的他还有好心呢。 很显然,茶叶是有着相当经济价值的商品,基本上不可能是猿飞一族的自用品…… 就算所有的猿飞族人都有饮茶的习惯,这么大的量,他们也得喝到猴年马月去。 尽管与后来的忍村制度时期并不一样,但这个时代的忍者同样会承接来自忍族内部或者外部的任务。 忍者往往不事生产,是纯粹的武装力量,以武力换取生存物资,是他们身上不分时代的共同特征。 乱世之中当然会有生产、商业活动,这不需要多作解释。 羽真点了点头,他觉得千手扉间的解释很有道理。 接着他让几个忍者把有用的物资抬走,又请千手扉间重新把茶叶装回封印卷轴。 这些茶叶对他来说没有价值,可如果不小心淋了雨,那这些茶叶就会变得对任何人都没有价值了。 完成了茶叶的“封装”之后,羽真直接把那个物资卷轴送给千手扉间:“送你了,这东西我们留着完全没用。” 他又没有出货渠道,茶叶烂手里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他总不能不说送,而说把东西转卖给千手扉间吧? 羽真确实想从对方身上得到些什么,但做人总得务实一点,不能什么都想要。 千手扉间扯了扯嘴角,看得出来,他压根不想要。千手一族当然有办法把茶叶换成其他更急需的物资,但这些东西可是来自猿飞一族的脏物。 现在客随主便,他只能沉默不语,任由羽真把物资捐赠放到了他的长刀旁边。 “猿飞一族如果搞丢了任务物品,需要向雇主进行赔偿吗?”羽真放下卷轴,坐回原来的位置,而后貌似随意地问道。 “如果是猿飞一族的话,多少会对雇主进行一部分赔偿的。”千手扉间说道。 “喔,不愧是屹立不倒的大忍族,看来猿飞一族很重视信义。” 千手扉间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就听懂了羽真话里有话的隐含意思。 他立刻想了起来,在自己晕倒前羽真曾经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但你欠我一条命”之类的话。 在千手扉间醒来之后,羽真当然不可能重提这句话,不然就属于要挟了。千手扉间同样不会提,但他不能装没听见,因为羽真说的是事实。 现在的忍界无比黑暗,几乎每个人都是道德洼地,在这种时代背景下,能杀而不杀即可谓之恩义,这种观念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先前的战斗,千手扉间是发动者,然后他战败了。不管他是因为什么阴险地偷袭而战败的,战败就是战败。 但羽真并没有趁机解决他这个敌人,反而帮他处理了伤口。不管是因为心怀善意还是因为畏惧千手一族的威名,既然羽真没有动手,那千手扉间就得认下这个人情。 千手扉间当然可以不承认这些,反正羽真也不可能再动手,然而…… 尽管千手扉间这个名字一贯容易跟“老谋深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形容联系起来,可有些事就连他都不屑为之。 “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他直接开口问道。 “有这么回事,可能因为天生亲水,我已经熟练掌握了水属性查克拉变化,现在有个问题,我不懂水遁忍术,目前正在努力寻找学习水遁的方法,但一直求而不得。” 羽真也不跟对方客气,就这么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双方谈不上交情,那就进行公平交易。 “水遁,我倒是掌握了几个,我可以教给你。” 一听只是这样的事情,千手扉间不禁松了口气,这种“回报”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般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将族中忍术外流,但现在他面对的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不过我比较愚钝,短时间内可能学不会,所以请你写下来。” 说话间,羽真已经把一个空白卷轴和一支笔塞到了千手扉间的手中。 这、这明显是有备而来,千手扉间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提笔落在了卷轴上。 稍作思考,他先写下了一个C级攻击型水遁忍术“水冲波”的印式、查克拉运行方式以及修行方法。 本着攻防一体,买一送一的想法,他又在水冲波之后写下了上忍级别忍者才能掌握的B级防御型水遁忍术“水阵壁”。 防御型忍术他给的等级较高,这是因为在忍者们看来,攻击忍术比防御忍术更有价值,因为绝大部分时候忍者们的战斗比的就是谁能更快把对方弄死,忍者们强调极致的攻击性。 写完这两个忍术之后,千手扉间准备停笔,交还卷轴,可这时候他耳边又传来羽真轻飘飘的话语。 “说起来,我总觉得在哪听过千手扉间这个名字,刚刚终于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千手柱间?” 千手扉间笔锋一顿,忍不住地抬头看向了羽真。 后者的眼神清澈而专注。 真的是才想起来吗?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吧……千手扉间发现自己被套路了。 暗示,羽真又在暗示,谈话是要讲究技巧的,说不定他以后可以出一本书,就叫。 简而言之,羽真这不是在说自己听说过千手柱间这个名字,而是在说他知道了千手扉间的身份其实是千手一族的族长之子。 此时此刻,千手扉间的这条命升值了,救下一个普通千手忍者和救下千手族长之子所需要支付的代价明显是不一样的。 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千手扉间必须多付出些什么,不然羽真的恩情就还不完了。 于是千手扉间咬了咬牙,笔锋继续在卷轴上书写下另一个上忍学习难度的高等攻击型水遁忍术……B级水遁,水龙弹。 写完之后,他把卷轴和笔还给羽真,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你心思太多了。” 羽真接过卷轴,笑而不语。 对这种以后会整天琢磨阴谋诡计的人的这种指责,羽真只会如同拂去尘埃一样把它轻轻擦拭掉,一点也不好放在心上。 “在恢复行动能力之前,你可以暂时在这养伤。”他说道。 事情没有结束,从千手扉间身上刮层皮的机会肯定还有。 好不容易凑到了一起,一次交易结束了,大家会立刻散场吗? 当然不会,大家只会开始下一次交易。 第二十章 螺旋丸(上) 羽真拥有单纯、直接、高效的暗杀能力,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弃更丰富多样的攻击手段。 毕竟对于一个忍者来说,手段越多,战斗中越出其不意,就越容易战胜敌人,获得胜利。 所以羽真才会努力学习水遁忍术,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当然得尽量从年幼版的水遁大师身上多学点东西。 只可惜这位大师敝帚自珍,一条命只换来了两个B级忍术,一个C级忍术。 但没关系,先不着急,撬墙脚终究还是得靠自己努力。 在得到了三个水遁忍术,搞懂了结印方式与查克拉运行原理之后,羽真马上就来到了一个远离营地的地方,开始了自主练习。 其中C级的水冲波他很快就学会了,但两个B级水遁忍术却有着明显的学习难度。羽真的水龙弹,看起来只不过是个大号呲水枪。 练习了一整天不得要领之后,他立刻去请教了受伤修养中的水遁大师。 坦白的说,千手扉间肯给出三个水遁已经很不错了,他根本没有教会羽真的义务。 如果羽真不能学会这些忍术,那肯定是他自己的问题,与千手扉间无关。 受限于自身条件和理解力,相当多的普通忍者压根学不会B级以上的高等忍术,万一羽真朽木不可雕也,总不至于怪到千手扉间头上吧。 但没办法,谁让羽真一直在千手扉间眼前晃悠请教呢? 千手扉间只能强忍住不适给羽真指明要点: “像这样的高等水遁忍术,要想实现其威力,水遁查克拉的预先转化是必要的,转化足量的水属性查克拉之后,将其释放之前,最好需要进行预压缩……” “要有那种查克拉不是在释放,而是在弹射或者喷发的感觉。” “每个步骤都要配合你的结印节奏,引导好查克拉的流向。” “简而言之,你先从水属性查克拉的放出量与放出速度方面开始练习,这方面的熟练度只能靠消耗时间来增加……” 大师不愧是大师,在他的指点下,羽真很快抓住了要领。 他不是天才,很难用一两天时间就学会这样的高等忍术,事实上他也没必要这么急迫。总之在掌握了技巧和诀窍之后,只要练习一段时间,羽真相信自己肯定能掌握这种高阶水遁忍术。 不过在千手扉间离开之前,大概是见识不到羽真的修行成果了。 三天之后,千手扉间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这意味着他应该离开这个地方了……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这样的,他对这里又没什么留恋。 再加上脱离家族太久难免会引起大家的担心,千手扉间不能再在外面浪费时间。 千手扉间主观上是这么想的,然而羽真客观上会给他创造继续留下的条件。 羽真知道千手扉间差不多要离开了,因此再次找上对方之后,没有再讨论水遁的问题,反而开始讨论某个新忍术的开发情况。 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要问什么切入点? 如果想要钓鱼,你总得打窝是不是?千手扉间的“救命之恩”已经报了,羽真想要再从对方那里掏点什么出来,这次总得付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而如果想问羽真掌握的最有价值、最能拿得出手的忍术是什么的话,那当然是某种慷他人之慨的东西。 “扉间,我见识过你的瞬身术,你可以说有着顷刻毙敌的能力,然而在瞬身的时候又只能使用体术和一般忍具进行攻击,你有没有遇到攻击力不足的情况?要知道瞬身攻击与拖沓的结印施术是相互矛盾的……” 似乎是学术讨论?这种谈话内容比指教水遁更能让千手扉间接受,于是他暂时压下辞别之语,说道:“确实如此,有时候我会遇到无法击破敌人防御的情况,瞬身再快也无意义。” 羽真点了点头,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你有没有想过,以瞬发的无印忍术来配合瞬身术使用?” “无印忍术?我倒是有过设想和实验,但并没有取得实际成果,毕竟通过印和术,把抽象的能量转化成具象的形态,才能发挥出查克拉的真正威力,无印忍术跟这种传统认知背道而驰。” “形态……对,确实需要形态。”羽真认可这种说法,但随后又立刻进行补充,“可是形态并不一定需要结印来实现,事实上,查克拉的极致物理形态变化也能带来超出想象的杀伤力。” 说着,羽真抬起左手,手掌中随即出现了一个旋转着的查克拉球,然而这个查克拉球的能量密度和自旋速度严重不足,让这个术看起来并不具备威力。 没错,羽真所说的就是螺旋丸。 在来到了这个世界、确认自己身处忍界的第一时间,羽真就开始了这种大威力高难度忍术的开发,也就是说他已经在螺旋丸上花费了一年时间。 螺旋丸是原作中少有的从头到尾描述过修炼过程的忍术,羽真会着眼于此并不奇怪。 但这个忍术的练习难度极其夸张,因此他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这不是说他的悟性和学习能力非常差,理由只在于他的天赋不太行……他的查克拉质量、能量密度压根达不到学习螺旋丸的门槛,等于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似乎不具备实用性……” 千手扉间盯着羽真的左手看了一会,然后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但很明显,他对这个新忍术的开发很有兴趣。 众所周知,千手扉间是大蛇丸之前最伟大、最有脑洞、最邪典的发明家,探讨新忍术的开发,绝对是他的兴奋点所在。 “实现这个忍术的威力,需要三个条件,即高密度查克拉、极致的能量压缩、超速自旋,现在我很难同时达成这三个条件。”羽真说道。 以前他的查克拉不达标,现在倒是可以重新尝试了。 木叶时代的漩涡鸣人,作为有史以来最著名的手搓丸子大师,在螺旋丸这个忍术的发展上作出了难以想象的贡献。 正是因为鸣人的“笨办法”,使螺旋丸超A级的学习难度下降到了B以下,因为他在使用螺旋丸的时候,创造性的加入了影分身。 使用无印忍术的时候得先结印,很难说这是螺旋丸的进化还是退化,只能说鸣人的思路很清奇。 “这种术追求的当然是单手瞬发,这样才最实用,然而在拆分学习过程中,倒不用这么严格,先把术开发出来,之后才能考虑实战、实用的问题。” 说着,羽真把右手覆盖到了左手上,接着就见形态松散的查克拉一点一点向着双手的中心压缩,最终汇集成了一个呈现出浅蓝色的小球。 貌似真的有了点螺旋丸的样子?可惜只是徒有其表,这个查克拉球是静态的。 “一只手维持能量释放,一只手维持形态变化,可惜的是,我没有第三只手。”羽真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千手扉间反应很快,他都学会抢答了:“第三只手?分身术怎么样?” “我出身缺乏传承的小忍族,不会实体分身术。” “我……” 千手扉间几乎脱口而出“我会”这两个字,但在说出口之前,他生生止住了这种冲动。 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又被套路了。 第二十一章 螺旋丸(下) 螺旋丸这样的忍术,对于现在这个阶段的千手扉间无疑有着巨大的价值,甚至到他等他开发完成飞雷神之后,螺旋丸的价值还会进一步提升。 毕竟螺旋丸本身就是为了配合飞雷神的神速而开发出来的忍术,因此以速度著称的千手扉间会对羽真手中的半成品感兴趣。 那么到什么时候千手扉间才会认为螺旋丸会“贬值”呢?答案是等他开发出“飞雷神斩”以后。 为了继续开发螺旋丸,羽真需要分身术的辅助,那么分身术该从哪里来呢? 千手扉间稍作挣扎,最后还是表示自己可以再出点血。反正都送了三个忍术了,再搭上点饶头也不算什么。 “分身术的话,我可以教你,影……嗯,水分身怎么样?” 好在他还没有到崽卖爷田不心疼的程度,B级的影分身大可不必,C级的水分身同样也很实用。 羽真倒也没有得寸进尺,只要能薅到羊毛他就挺知足的,于是他散开了手中的查克拉,先开始分身术的练习。 分身术是非常实用,或者说它属于最实用的那一类忍术,因为在临阵对敌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0.5+0.5>1的。 不得不说,将思维一分为二的感觉很奇妙。 现在的羽真,纸面实力能达到特别上忍以上,因此这种C级忍术他学起来很简单。到了第二天,他已经能够熟练使用水分身之术了。 千手扉间继续养伤,暂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在掌握了水分身之后,羽真立刻开始了螺旋丸“合成”实验。 羽真是一个谨慎且很有安全操作意识的人,因此他和千手扉间来到了远离营地的地方,以免练习过程中不慎造成什么危险。 “开始了。” 羽真看了一眼身侧的千手扉间,说出的话既是准备练习的标志又是一份免责声明……你离这么近,一会出了问题可不怪我。 说话间,他使用了水分身之术,将一部分查克拉分配到分身上,接着他左手释放查克拉,右手悬空在左手手掌上进行压缩。 等查克拉球在一定程度上“凝实”之后,分身的双手开始让查克拉球顺时针旋转起来……参考此种练习的版权所有者鸣人,羽真在让查克拉球旋转起来的时候动作也极其不优雅,分身的两只手像猫爪子一样不停地左挠右巴拉起来。 随着分身的手速越来越快,查克拉球或者说组成这个球的高密度查克拉开始旋转,最开始转速并不快,但在分身双手的努力下,很快查克拉球的中心点就像有了巨大的引力一样,引导着外面的查克拉越旋越快。 再接着,一声短促的声响传来,厚实中带着一丝轻快,就像是一阵风吹过了一截空心钢管一样。 轻飘飘、几乎没有重量概念的查克拉,因为超高的自旋速度和引而不发的冲击力,使得羽真的掌心感受到了某种重量。 “有戏……” 螺旋丸的形状和威力似乎都具备了,然而还没等羽真脸上露出笑容,查克拉球那规则的曲面开始扭曲颤动。 见此情形,羽真右手下意识的加大束缚的力道,但这反而使查克拉球剧烈震颤起来,再接着…… 随着嘭的一声如同气球爆裂一样的声响,羽真手中的查克拉球猛然爆开,巨大冲击力直接让他的分身化作一滩水渍,他自己也狼狈地后仰倒地。 周围的花花草草遭受到了无妄之灾。 千手扉间呢?千手扉间早在查克拉球展现出不受控的征兆的时候,就已经默默退到安全距离之外了……开玩笑,作为忍术开发小能手,千手扉间经历了多少“实验事故”?怎么可能被如此简单的冲击而波及。 “最后阶段没掌握好。”羽真灰头土脸的爬起来说道。 因为已经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并不因为一场失败而失落,而是立刻进行了第二次练习,结果依旧,又是失败。 一连五次失败之后,羽真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这时候,一直默默看着的千手扉间说道:“咳,要不我试试?” “当然可以。”羽真决定休息一下,顺便看看千手扉间有没有好的思路。 千手扉间使用分身术,分出了另外两个自己,他已经看出这个术的诀窍了。 如果把螺旋丸拆分成三部分的话,一部分是大量释放出的查克拉,一部分是查克拉的高速旋转,这两部分可以说是相当粗放的,所以技术难度其实都在最后一部分的形态控制上。 千手扉间本体捧着双手,释放查克拉,一个分身控制查克拉球的形状,另一个分身负责旋转的部分。 只尝试了三次,他就做到了羽真刚刚那种程度。 虽说思路完全是照搬自羽真,但千手扉间的忍术开发能力依然让人惊叹。 又是一声气球爆裂声,千手扉间自己立刻瞬身离开,而他的分身则被消灭了。 羽真看向扉间的眼神有些幽怨,因为那些被消灭的分身是影分身……还是B级好啊。 千手扉间当然不惧怕失败,事实上他的眼神似乎变得越来越亮了。 气球爆裂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 沉浸在忍术开发中的千手扉间远比羽真要专注得多,第一天他们毫无进展,第二天他们交流心得,第三天千手扉间开始不吃不喝不理人。 第四天清晨,依靠在一棵大树下假寐休息的羽真,再次听到了那种独具特色的声音,但他只是翻了个身,没有理会。 形成高速旋转的查克拉球已经不是难点了,难点在于最后的维持的阶段,所以羽真对这种声音习以为常。 然而…… 不对,羽真没有听到爆裂声。 他猛然睁开眼睛,站起身看向了千手扉间的方向。 千手扉间一夜未眠,整个人多少有些邋遢,但脸上却神采奕奕的,因为他和他的两个分身,终于维持住了查克拉球的形状,这个阶段,已经可以把它称为螺旋丸了。 “你……你这……天赋未免也太高了吧?”羽真惊讶得无以复加。 他不是以自己为参照,而是以速度最快且步骤上偷懒的鸣人为参照,鸣人学习螺旋丸也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千手扉间呢,满打满算这才第四天而已。 “天赋?”千手扉间摇了摇头,“不是天赋,我用的反而是最笨的方法。” 笨办法? 羽真眼神里带着茫然,这确定不是在说反话阴阳怪气? 第二十二章 数学 千手扉间当然不是在阴阳怪气,他只是实话实说。 尽管他在实验螺旋丸的时候,使用的分身还要比羽真多一个,但现在只是这个术的开发阶段,将结果稳定呈现出来的重要性远比实战属性更重要。 实战,是下一步要考虑的事情。 千手扉间的那个负责施加“旋转”的分身松开双手退到了一旁,本体和另一个分身小心翼翼地捧着螺旋丸,让它靠近一棵大树的树干。 螺旋丸的威力不用说,它毫不费力的嵌入了树干中。 对于这种威力,千手扉间非常满意,到了这个阶段,螺旋丸终于可以真正可以称之为螺旋丸了。 将手中的查克拉散去之后,三个千手扉间再次凑到一起,片刻时间,另一个螺旋丸出现在了他们手中…… 这说明他刚刚的成功并不是走了狗屎运。 而是真的摸到了门道。 千手扉间再次散去螺旋丸,见羽真似乎想要开口询问,他抢先说道:“等我醒来再解释,现在我必得先休息一会。” 说完,他来到羽真刚刚躺着的地方,一头歪了下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轻微的鼾声随之响起。 千手扉间确实非常疲惫。 尽管他在开发忍术方面天资非凡,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取得成果,他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也绝不可忽视。 只是…… 羽真倒是觉得这小子挺会吊人胃口的。 ………… 千手扉间一觉睡了四五个小时,等他吃了点东西、补充了充足的水分之后,这才对着羽真进行了说明: “一般情况下,想要控制螺旋丸的形状,就需要抓住某种特定的‘平衡’。 大部分忍者得靠自己的感官、靠着一遍一遍尝试得出的经验才能维持住这种平衡。 而如果想要找到这种正确的‘感觉’的过程,一般人花个三五年时间也不为过。” 这话说的还挺准的,如果羽真没记错的话,第四代火影开发螺旋丸就用了三年时间。 “我不一样,我用了个笨办法,把抽象的感觉变成了具体化的数字。” “具体说说?”羽真自然想知道千手扉间是怎么做的。 “使用螺旋丸的查克拉,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旋转的查克拉,一部分是用以维持形态的查克拉,那么该用多少查克拉旋转,用多少查克拉维持形状?” “这个问题当然有具体的答案。如果把内部旋转的查克拉量视作100的话,首先,要将查克拉挤压成球形,这时候需要的外部查克拉量必然是大于100的,这很好理解。” “当查克拉开始低速旋转的时候,维持形状的外部查克拉量是57。” “当查克开始中速旋转的时候,外部查克拉量是35~~23。” “当查克拉旋转到极速的时候,外部查克拉量降到了15。” “这是我一点一点试出来的,跟所谓的天赋没有半点关系,用的确实是那种最笨的办法。” 羽真:“……” 他能理解,千手扉间说的并不是数字,而是比例,然而……这种办法确实非常,嗯,朴实,但羽真却从未这么想过,谁能想到开发忍术的过程中居然用上了数据流。 不光他没想到,发明这个忍术的四代火影肯定也没想到。 想了想之后,羽真忍不住地说道:“没想到是这么个行之有效的验证法,不过,精确控制查克拉的输出量对一般忍者来说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就算告诉羽真什么时候该给出57的量,他能精确给出吗? 千手扉间点了点头:“这就需要持之以恒地练习了,事实上再模糊一些也可以做出螺旋丸,只不过开发忍术总需要精益求精。” “57啊15啊的,这些数据也不精确,接下来我准备将螺旋丸的查克拉内外配比再精确一个量级。” “……” 羽真还能说些什么,他只能说“不愧是你”。 千手扉间继续使用“笨办法”,花费了一周的时间,最终将数据再次精确了一个量级,也就是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一两位,然而如此精确的数据已经不是羽真能追求的了。 羽真只求能在实战中顺利使用螺旋丸,并不强求这个术的最大或者最佳威力。 按照千手扉间的说法,就算把螺旋丸做的再精致,取得的杀伤效果也无非是从100增加到不到110的程度而已。 羽真颇有自知之明,在查克拉控制力方面,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当然了,现在千手扉间只是找到了最佳比例而已,哪怕是他,暂时也不可能把螺旋丸应用到实战中。 先不说羽真,千手扉间对使用螺旋丸的要求当然是“单手瞬发”,只有这样才能配合他的瞬身术,现在还差得远。 无论如何,完成了螺旋丸的初步开发之后,千手扉间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他身上的伤势已经无碍,事实上因为螺旋丸的缘故,他已经在这里呆的太久了。 当千手扉间向羽真表达了离开的意愿之后,羽真当然没有劝阻的理由,羊毛也薅得差不多了,再强行榨取未免太不礼貌了。 “就到这里吧,我有预感,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 羽真送别千手扉间,当离开了营地一段距离之后,扉间如此说道。 双方只是萍水相逢,可能因为在这里得到了些东西又失去了更多的东西,千手扉间对这群藏在深山中的流浪忍者印象是挺深刻的。 他是一个非常强的感知忍者,早已有意无意地记下了羽真的查克拉特征。 “再见面?或许吧。我们这样的流浪忍者,覆灭只在旦夕之间,强如千手一族或者你们的死敌宇智波,是体会不到我们这种弱者的感受的。”羽真说道。 千手扉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忍住说道:“千手确实很强,但……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疾风迅雷,速水流光」?” 羽真愣了一下,什么意思,难道在忍界还有比千手一族更强的忍族么? 千手扉间直接无视宇智波,倒是在羽真的预料之中。 千手扉间摇了摇头,没有再做解释,他说道:“现在忍界如此混乱,未来如何谁都说不准,还是那句话……就此告辞,有缘再见。” 没什么可婆婆妈妈的,千手扉间转身离去。 羽真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就此返回营地。 嗯,千手扉间离去得很潇洒,如果忽略掉他背后背着的卷轴里装满了茶叶的话。 ………… 千手扉间虽然离开了,但他带来的好处却不止于此。 等羽真返回营地之后,他看到了原本千手扉间住着的地方,一张简易木桌上孤零零的摆放着一个忍术卷轴。 羽真脸上露出了个果然如此的笑容。 他来到木桌旁,伸手打开卷轴,卷轴上面记录着另一个水遁忍术,名字叫做“水断波”。 这当然不是茶叶的回礼,而是螺旋丸的回礼。 尽管千手扉间帮忙攻克了螺旋丸最大的技术难点,但这个术依然得算是羽真的忍术,不管怎么讲,这个术的原理和思路都来自羽真。 毕竟发明界有个百分之1>百分之99的重要论点。 千手扉间得到了螺旋丸,就得用一个跟螺旋丸等价的重量级攻击型忍术进行交换。 羽真默默收起卷轴,心说千手扉间果然没辜负他的期望,是个讲究人。 人们都说(老登版)千手扉间是一个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人,可实际接触下来,羽真决定摒弃这种刻板看法,千手扉间分明是个知恩图报、童叟无欺的大好人。 等写完‘交流的艺术’,他决定再写一本‘交易的艺术’。 第二十三章 求援 千手扉间离开了,他的离去令羽真如此难过,以至于很长时间内都觉得很遗憾。 因为在羽真看来,那哪是千手扉间离开,分明是一本活着的“封印之书”弃他而去。可惜,千手扉间毕竟属于千手一族,羽真不可能因为私人用途占用太久。 往后一个月的时间,营地这边波澜不惊。 再也没有其他忍者意外闯入这里,趁着难得的平和,羽真几乎把全部精力投入了新忍术的修行之中。 不得不说,千手扉间给他带来的帮助是巨大的,在掌握了水遁忍术之后,羽真的战斗方式得以变得更加丰富,攻击力得到提升,实战能力拔高了不止一筹。 得益于千手扉间关于水遁方面的指导,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羽真基本学会了入手的水遁忍术。 他的螺旋丸掌握程度也达到了“十二岁鸣人初级水平”,也就是能借助分身在实战中使用的程度。 这已经很不错了,想要在螺旋丸方面继续精进的话,难度有点高。 除此之外,羽真也没有放松基础方面的修行,然而对比忍术方面进步,他的基础训练却收获寥寥无几…… 查克拉的质与量几乎没有提升,甚至连事倍功半都算不上。 这方面受制于血脉因素,指望自身努力基本上不可能,羽真只能指望白绝,他希望能在什么时候跟一只白绝进行一场一生一次的邂逅。 这天,羽真结束了修行之后,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到了该离开这片原始森林的时候。 一方面,他的实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只要不碰上大规模冲突或者意料之外的强敌,那他们多多少少算是有点自保能力。 另一方面,冬季即将来临,接下来他们的物资只会越来越短缺,气温也会成为意料之中的敌人,这种情况下还继续留在深林里“消极避世”绝不是什么好主意。 然而就在他要下定决心的时候,几个族人的惊呼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 羽真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已经有两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族长,有其他族人的消息!” “是千穗理,我们发现了千穗理的通灵兽!” 或许因为慌乱,或许因为激动,有人错把“队长”喊成了“族长”。 但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羽真快速跟上了这两人,很快就在他们的带领下来到了距离营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此时正有一只小小的忍犬通灵兽侧躺在那里,它身上有着不少狰狞露骨的伤痕,整体状态很不好,呼吸显得异常急促。 “就在刚刚,今天值班的警戒忍者发现了它,他认出了这是羽宫源千穗理的通灵兽。通知到营地之后,其他人也确认了这一点。”有人快速解释道。 这只通灵忍犬的名字叫做贝吉,就连羽真都认识这只狗。 “能救活它吗?”他问道。 这只忍犬在逃离过程中肯定遭遇了敌人的攻击,有着很惨痛的经历,由此可以想象它找到这里的难度有多高。 然而它还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面对羽真的问题,众人齐齐沉默,因为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回答……大家都能看得出来,这只忍犬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了。 羽真来到忍犬身前,他蹲下身体,伸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 忍犬贝吉似乎记得羽真的气味,它费劲的扬起脖子,用鼻尖轻轻抵住羽真的手掌。 接着,它伸直一直卷曲着的舌头,将一个小小的卷轴吐了出来。 羽真捡起卷轴,将其展开之后,发现上面写着一个坐标。 “是千穗理留下的信息。”看完了卷轴之后,羽真颇为确定地说道。 因为卷轴上的信息是用摩斯密码表述的,而这种密码正是由他教给了一部分族人。 “千穗理,真的是千穗理吗?” “只有一个坐标,这说明什么?” “还用问吗?当然是求援信息。” “是求援信息,没错,千穗理还活着。”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混乱中的众人突然沉默了下来,是啊,就算忍犬送来了千穗理的求援,可他们有实施救援的能力吗?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了羽真。 羽真没有说话,他把手掌贴在忍犬的头顶,不知不觉间它的呼吸越来越弱。 旁边的一个忍者一直在手忙脚乱的帮忍犬包扎伤口,可他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忍犬的胸部不再起伏,它失去了全部生息。 “回去再说,贝吉……好好埋葬在这里吧。”羽真说道。 有点讽刺的是,在这种混乱的世道中,一只忍犬的死往往比一个人类的死更让人触动。 ………… “队长,这件事很可能是不知名敌人设置的陷阱……起码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回到了营地之后,众人开始商讨救援事宜。 大家当然都期待去救援自己的族人,然而他们既不能失去理智,更不能忽略这件事中隐含的风险。 “密码并不可靠,一旦千穗理被敌人的幻术控制,那么密码就有泄露的可能性。”另一个忍者说道。 “不要忘了,距离我们失去村子已经数个月的时间,这求援……未免来的太晚了一些。” 他们的村子被敌人攻破的时候,大部分族人被杀,小部分分散突围,如果除了营地这边的人以外,还有人幸存下来的话,那么他或者他们早该传出讯息了。 “或许只是才联系上我们而已。” 也许不是不联系,而是联系不上……这也是一种可能性。 大部分人貌似都不支持回应这封求援信,因为它多多少少带着些疑点。 但羽真知道他们的想法跟他们的说法相反,或者说他们的感情与他们的理性相违背。 人都是有感情的,越是身处艰难的环境下,有些东西就越发显得弥足珍贵。 羽真制止了大家的争论,他示意众人安静,而后说道:“无论如何,求援信确实出自千穗理之手,我们不能当做没看到。” “我决定……实施救援行动。” 第二十四章 行动 不管是基于感性冲动还是理性判断,羽真都不能对陷入困境的族人见死不救。 这不只是与他的个人想法、好恶、意志有关,更与众人的集体认知有关。 尽管羽真隐去了“羽宫源”这个姓氏,可这并不代表他能断绝族人们之间的血缘纽带,他也没打算进行断绝。 表面上变化仅止于表面,内里其实是一如既往地,一个人的本质不可能因为一句话而改变。 尽管羽真他们收到了来自羽宫源千穗理的求援信息,但这个信息不代表只有一个人陷入了困境,这很有可能是来自数个乃至十数个族人的求助。 听到羽真做出实施救援的决定之后,虽然他身边的族人们还是绷着个脸作严肃状,但羽真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气氛。 “救援当然势在必行,但还是老样子,这次依然由我单独行动。” 他伸手制止了某些想反驳的人,继续说道: “我一个人行动更加灵活,一旦遇到什么问题,可进可退,如果参与行动的人数过多的话,反而容易进退失据。” 坦白说,以众人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这种集侦查、潜入、救援为一体的复杂任务。 “累赘”这个词虽然有点难听,但如果众人一起行动的话,他们带来困难的可能性要大于他们带来帮助的可能性。 “这么说……考虑到救援任务的复杂性,先由我去往目的地探查情况,你们做好行动准备,一旦我需要支援的话,会尽快给出通知。” 羽真换了个更容易让人接受的说法。 “队长单独行动,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如果无人接应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有人说道。 羽真再次表演了一个“徒手穿大树”,说道: “除非遇到密不透风的封印术,否则我很难被困住。” 这动作很有说服力。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众人其实无法改变羽真的意志。 有些人忍不住暗自感慨,如果这时候那个千手的忍者还在就好了,说不定可以让对方提供一些帮助。 “就这么决定了,由我进行先期侦查,且考虑到事情的紧迫性,我们的行动宜早不宜迟。”羽真说道。 虽然不打算让大家参与具体的救援行动,但羽真多少得给他们一点参与感和期待感。 大家都得是为了救援族人而努力的人,都能获得相应的“贡献度”,否则有人干活有人干看着,那算什么? 明明族人在每个人的内心中的分量是一样重的。 其实不管是先前的纯炮灰时期,还是现在的高级炮灰时期,羽真都不习惯跟其他人配合行动,他更熟悉单打独斗式的战斗方式。 羽真对营地的各种事情稍作安排,然后整理忍具,带上兵粮丸之后就出发了……多谢猿飞一族的贡献,起码羽真现在不缺武器和战时补给。 先前这一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实力算是经历了一个高速成长期。 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力方面比上肯定是严重不足,比下的话居然绰绰有余。 打不是很能打,跑那是绝对跑得飞快。 ………… 羽真离开营地,穿过森林来到外界后,没有肆无忌惮地以最快速度赶路。 接下来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战斗,他必须保持好自身的查克拉水平。 为了掩人耳目,他还在身上披了一条破毯子,把挂在腰间的忍具遮掩了起来。这样他看起来就不像忍者,而像是现代主义先锋艺术家或者古典派难民了。 大概用了三天时间,羽真来到了求援信上标注的坐标,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小镇。 它隐藏在清晨灰蒙蒙的雾气里,羽真目之所及,高低样式不同的建筑物都很破败,镇子里生活的人似乎毫无生气。 似乎没什么问题,此时忍界的大部分地方、大部分人都是这种生活状态。 如果按照后世的地理区分,这里应该算火之国、川之国、雨之国的交界地带,一直以来都是有名的“三不管”区域。 羽真观察了一会之后,没看出什么来,于是他迈步进入了城镇之中。 而在进入城镇之后,他立刻就发现了问题。 按理来说,这种封闭的城镇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应该带着警惕与审视才对,然而这里的人似乎对他这个外来者习以为常。 羽真虽然穿衣风格很大众,但脸绝对是陌生面孔。 “果然有点不同寻常……” 沿着城镇的十字主干道转了一圈之后,羽真察觉到了某种监视的视线。 真的会有族人隐藏或者被拘禁在这种地方吗?羽真一时间得不到答案,他的线索只有那个坐标而已,因此只能从这个小镇开始查找。 又转了一圈之后,羽真悄悄从一个看起来经济状况不错的家伙身上顺了个钱袋……对于普通人来说,忍者都是专业小偷,盗窃技能熟练度非常高。 这是几个月以来,羽真第一次摸到钱。 此时忍界货币单位依然是“两”,但跟忍村时代的纸币不同,乱世流行的都是金属货币,由不同地域的大名各自铸造。 金属货币的购买力当然也跟纸币不一样。 羽真打开钱袋,里面大概有五枚金币,金币的样子看起来很像他认知中江户时代的那种“小判”。 它的正面标注着面值“一两”,羽真随手掂了掂,感觉这金币重量在15克左右。 忍村时代的“一两”购买力约定于10日元,但很明显,现在的这个“一两”要值钱得多——这是一种大额货币。 羽真大致换算一下,“一两”金币的购买力肯定不低于5000块钱。 捡到钱之后,他来到了城镇中心的一家旅店前。 先前他已经观察过了,这个小镇里只有这么一家旅店。 羽真走进旅店,看到一个身形干瘦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柜台后面,于是他来到柜台前,直接把一枚金币拍在了柜台上,说道: “先住着,什么时候不够再补。” 旅店老板捡起金币,对着门口的亮光检查了一番,随后又在金币上哈气,用衣袖猛地擦拭了几下,这才说道: “园市氏铸造,赤金十足……足够你住到天荒地老了。” 说着他把金币藏进了衣袖中,同时把一串钥匙丢给了羽真。 羽真眉毛一挑,他发现这人也不简单,因为他没看清楚对方藏金币的动作。难道这个旅店老板是个“扫地僧”式的高手? 他没有贸然跟对方打听自己族人的事情,初来乍到,行事应该以小心谨慎为主。 之后羽真带着钥匙,来到了旅店二楼的一个房间内。 紧闭房门之后,他仔细检查了房间里面,确认没什么异常之后,这才稍稍放松警惕心。 接下来,羽真准备耐心观察这个小镇。 只要这里有问题,那总会漏出破绽。或早或晚,羽真肯定会抓住不对劲的地方。 第二十五章 跟踪 羽真看似无从下手,但只要保持耐心,他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切入点。 事实也确实如此,一连三天,他都窝在旅店里,从房间的窗口观察外面的情况,然后在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他发现小镇里居然有忍者活动。 这不是说羽真收集情报的能力有多强,而是他看到的那个忍者,压根就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 见此情形,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离开了旅店,果断悄悄跟在了对方身后。 基于隐藏底牌的想法,再加上他这次的跟踪为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被目标发现,因此他只是利用建筑的高低落差、城镇里的复杂环境来跟踪,反而没有在第一时间使用蜉蝣之术。 那个忍者在城镇之中快速穿行,仅从这种行动方式判断,就能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因为他的动作很有目的性。 随后,这个忍者进入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随后又走进了小巷最深处的一栋低矮的建筑。 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他才再次离开了那个建筑……这里自然值得重点关注。 这时候羽真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跟踪这个忍者,另一个则是直接去侦查这栋建筑。 保险起见,他选择前者。 他想尽量从忍者身上收集到足够的信息。 羽真跟在对方身后,忍者接下来竟然直接选择离开小镇,之后一路向着北方移动,且速度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快。 羽真大概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他提高警惕,继续紧跟在对方身后。 离开小镇不一会,在穿过了一片稀疏的树林之后,前方的地形变成了一片笼罩着瘴气的湿地。 不流动的死水、腐烂植被一起泡在湿热的死水中,灰褐色浓稠的水坑里,间或能看到某些大型动物半裸露的白骨。 这里一看就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出来吧,早就发现你了。” 那个忍者停下脚步之后,对着羽真藏身的方向说道。 要的就是被你发现…… 羽真选择直接现身,迎着对方警惕中带着一丝自得的目光,他一步一步来到对方前面十多米的位置。 站定之后,他有点难以忍受周围散发出的腐烂气味,下意识的抬起左手遮掩住口鼻。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对方二话不说发动了攻击,数只手里剑对着羽真激射而来。 交涉还没开始,貌似就已经结束了。 谁也不能指望一个人对悄咪咪的跟踪者有什么信任度,在这个忍者看来,陌生忍者的“手动”就等于“动手”。 四舍五入一下,结印是动手,遮掩口鼻也是动手,所以他得先下手为强。 说到底羽真并不是土著,很多时候他不理解本地人的心态……混乱的忍界早已把性格本就非常极端的忍者们逼迫成神经质了。 尽管对方的攻击出其不意,但这个距离还是给羽真留下了充足的反应时间,他轻易的躲过了这次攻击。 刚打算继续说话,一把苦无从身后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稍显惊讶的扭头往后看,发现从背后攻击自己的是另外一个忍者。 居然是正义的二打一,擅长背刺者人恒刺之,很明显,敌人不止一个。 “呵……” 负责背刺的敌人似乎想要露出一个尽量“残忍”的笑容,然而被刺中的羽真下一刻就化作了一滩清水。 “水分身?” 不远处,羽真再次主动现身。 尽管这些人已经对他痛下杀手了,但他还是没有立刻采取敌对行动。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两位一点事情。” “没有恶意?忍者在痛下杀手前,都是没有恶意的。”那个忍者说道。 说罢,两个忍者对视一眼,然后从一近一远的地方向着羽真冲了过来。 羽真没办法,他决定先制服这两个人,然后再进行询问。 他双手迅速结印,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使用了他熟练度最高的忍术: 火遁·大炎弹! 以前羽真的起手式都是炎弹,现在他查克拉富余了,所以改成了大炎弹。 不得不说,大炎弹多少有点先声夺人的意思,直径超过六米的巨大火球带着层层热浪对着敌人砸过去的时候,一般忍者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当然了,受限于火球飞行速度的问题,除非极近距离释放,否则这样的火遁难以精准命中敌人,更不可能产生百分之百的杀伤效果。 最前方的那个忍者,侧向闪避躲开了大炎弹。 也就是说,羽真的这个忍术最多只能起到迟滞敌人的作用,然而…… 嗡……轰! 巨大的爆炸声突然传来,羽真的大炎弹引发了二次爆炸。 优秀的忍者在战斗的时候必然会考虑环境因素,以求趋利避害,从这个角度上来讲,羽真不是优秀的忍者。 因为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在这里使用了火遁忍术。 他们脚下的这片地方,与其说是沼泽,不如说是沼气池。 随着大炎弹的外焰点燃了沼气,一股无形的气浪如同一道涟漪一样迅速的向外扩散,再接着,氤氲在整个沼泽里面、不知道存了多久的沼气团被瞬间引爆。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沼泽内部酝酿的巨大能量随之爆发,就像是火山喷发一样,泥泞的水面猛然爆开。 恍惚间,大地似乎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幸运的是,羽真本身就在沼泽最外围,虽然火遁是他释放的,但在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他反而是有后退、躲避的空间的。 他的逃跑速度一流,整个人往地里一扎,转眼间就跑出了五六十米远,可哪怕这样,他还是被爆炸的余波弄了个灰头土脸。 暂时性的耳鸣乃至轻微脑震荡是避免不了的。 另外两个忍者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可是身在沼泽之中的,等于说被爆炸范围牢牢地圈了起来。 羽真从地里钻出,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挣扎两下后才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抬眼看向前方,他发现沼泽里的情况简直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一轮猛烈的爆炸之后,不知道埋在这里多少年的沉积物都被外翻了出来,再加上沼气不完全燃烧的味道,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更是让人作呕。 沼泽的各个地方都在燃烧着,然后羽真发现了一个黑炭状的人形生物。 毫无疑问,有个倒霉忍者被直接炸死了。 由此可见,背刺羽真是要遭报应的。 敌人只死了一个,羽真下意识的抬头向上看,只见一只巨鹰停留在了半空中,鹰背上则驮着幸存的那个忍者。 通灵兽? 这个敌人的反应还是很快的,他在爆炸前利用通灵兽飞到了半空中。 当然了,这也与他距离爆点更远有关。 “疯子。” 羽真现在双耳嗡鸣,他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但看口型那人好像是这么说的。 “我真的没有恶意,刚刚发生的只是意外,这并不代表我有多坏。” 可惜,在场的三人之中,因为爆炸带来的巨大轰鸣声的影响,不管是羽真自己,还是逃到半空中的敌人,亦或是死成焦炭的那位忍者…… 都听不到这苍白的解释。 第二十六章 通灵 跟大部分忍者相比,羽真都得算一个非常正常的人。 作为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既可以说他的想法与整个忍界的通识存在相当程度上的割裂,也可以说思想认知方面“孑然一身”的他身后没有背负上什么沉重的负担。 在整个忍界乱成一锅粥的背景下,他既不可能盲目乐观,也不会苦大仇深到消极厌世的程度。 他也从未把自己看作能够决定世界走向的“主角”,事实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人生目标不过只是想以一种比较正常的方式在乱世中生存下去而已。 因此,他真的没有那种看到谁就非要弄死对方的想法,太极端了。 此时虽然有人被炸死了,但那绝不是谁的刻意为之,只属于自然灾害造成的意外。 哪片沼泽不埋人,对不对? 这场冲突本来就不该发生,羽真从头到尾只是想问几个问题而已。 现在对方损失了一个同伴,事情就更不可能善了了。 剩下的那个忍者,半蹲在巨鹰通灵兽的背上,他在半空中俯瞰着羽真。 大概等脑袋恢复清醒,感官也不再受爆炸影响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指挥着飞鹰直扑了过来。 羽真耳鸣渐弱,一声凄厉的鹰啼声传入他的耳中。 这么大型的通灵兽值得重视,羽真自认他的体魄不足以跟这种查克拉猛兽进行正面对抗,所以他决定不给对方接近的可能性。 眨眼之间,双方的距离已经逼近二十米了。 这个距离上,羽真所掌握的忍术中,能保证百分百生效的有且只有一个——水遁·水断波。 他双手迅速结印,紧接着一道细密的水刃向着天空激射而出。 高速高密度的水流,带着远超想象的高频震颤,威力足以分金裂石,用这样的招式对付血肉之躯,简直无往不利。 水刃斜冲向天空,接着看似柔软实则坚不可摧的白线自半空中斩落,细长的水刃精准切入巨鹰身体,然后没有任何迟滞的透体而过。 转瞬间鲜血四溅,巨鹰的一只翅膀被轻易斩落。 哪怕是在空中,大体积的东西也总比小体积更好命中。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鹰的反应不够灵活。 面对目前这种层次的敌人,羽真使用如此高等的水遁,多少有点大炮打蚊子的意思。 但没办法,在应对远距离目标的时候,只有水断波的射程最有保障。 水龙弹的攻击力距离可能堪堪够用,但对付上空的目标,重力会严重束缚它的冲击力,杀伤效果肯定不如水断波。 这里就延伸出另一个问题了,那就是为什么忍者都喜欢丢手里剑?答案很简单,因为手里剑的有效攻击范围能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忍术。 射程超过二十米的忍术,不是一般忍者能掌握的。 折翼的巨鹰连带着它背后的忍者从半空中坠落,接着它就像待宰的家禽一样在地上扑腾着垂死挣扎起来。 那个忍者已经没有能力控制被痛觉支配的通灵兽了,他一边躲避着巨鹰的胡乱攻击,一边释放出了另外一只通灵兽。 另一只巨大的狮形怪物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它口中尖牙外露、脚下利爪探出,看起来就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羽真感觉有点纳闷,按理来说大型通灵兽是一种稀缺资源,怎么随便遇到个忍者,随手就能掏出两个来? 然而更令他吃惊的事情在后头,那只狮形通灵兽在被召唤出来之后,立刻摆出了一副要进攻的样子。 羽真压低身体,准备随时进行反击。 然而就在这时候,那只看似要前冲的通灵兽突然侧身,以一种堪称鬼畜的动作和速度探出脖子,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咬中了它身旁的主人。 这通灵兽的咬合力非常恐怖,那个忍者的半边身体被瞬间咬碎,转瞬间鲜血染红了通灵兽的半边身体。 这死法可比被炸死惨多了,起码那个被炸死的家伙死前没有痛的鬼哭狼嚎的。 被咬碎身体的忍者很快就有出气没进气了,接下来只见通灵兽甩了甩头,像是吐垃圾一样一甩脖子,随口就把仅剩的半边身体丢到了一边。 接着,通灵兽来到了那个还在挣扎的巨鹰身前,又一口咬断了巨鹰的脖子。 做完了这些之后,它的视线这才转向了羽真。 羽真看到这眼神之后,突然有点发愣,一只通灵兽可以露出这么复杂的眼神吗? 这就像……人类一样。 他从这眼神里,看到了某种死志。 通灵兽咆哮一声,迈步向着羽真冲了过来。 羽真好像懂了些什么,他双手结印,水刃再次激射而出。 奔跑中的通灵兽刹那间被一分为二,死得可谓是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事实上,羽真觉得这两只通灵兽徒有其表,尽管看着体型巨大,但他总感觉它们没有展示出相应的战斗力。 结束完战斗之后,他在原地愣了一会。 这场战斗,可以说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他简单打扫了下战场,从那两个忍者身上,搜刮到了一些忍具和货币,其他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反倒是在检查这两只通灵兽的时候,它们身上的一些痕迹引起了羽真的注意。 这两只通灵兽身上隐藏着不少伤痕,或者干脆说是改造痕迹,同时它们体内还埋藏着一些羽真看不懂的符咒。 看到这些东西之后,再联想到刚刚那只通灵兽的死前表现,羽真的思维一下子就发散到了“大哥哥,一起来玩吧”那方面去。 难道真是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这不是羽真心理阴暗,而是谁都无法保证这个时代的忍者的底线究竟能低到什么程度。 ………… 没从那两个忍者身上拿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羽真只能选择返回小镇,去探索那栋建筑。 刚刚发生的战斗,对这边没什么影响,小镇里一切一如既往。 羽真不确定刚刚沼泽那边的动静能不能传到这边来,可按距离来说,这里多少该察觉到一些动静……那么大规模的爆炸,响声是很夸张的。 但看镇上人的反应,似乎又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 “果然有古怪啊。” 羽真按照先前的记忆,找到了那栋藏在小巷里的建筑,他在门口稍作思考,之后还是选择直接推门走入。 门后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院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羽真似乎闻到了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等他来到院子里之后,身后那扇被他推开的门又自动关上了。 “没见过的面孔,外来的忍者,你来到这里已经有几天了,有什么目的?还是说……谁介绍你来的?” 未见其他人的身影,一个声音就这么突兀地在这个院子里响起。 果然,羽真在来到这里之后,就处于对方的监视之下了。 藏头露尾、装神弄鬼,羽真一边腹诽,一边开口说道: “我只是偶然路过,又偶然看到有忍者频繁出入这里,所以有些好奇而已。” “原来是这样……” 对方貌似如此简单的就相信了羽真的说法,于是他“真诚”的解释道: “没什么,那些人只是我的客户而已。” “如果你想的话,也能跟他们一样,成为我的新客户。” 客户? 羽真本来就穿的破破烂烂,又在沼泽地里沾上了一身泥水和臭味,可以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种人都能当客户的话,那肯定是VIP中P。 第二十七章 幻术 “客户?” 原来是“生意人”,那这里有陌生忍者往来也就说的通了。 只是在这个纷乱的时代,藏在忍界角落的犄角旮旯里的“生意人”,多少都会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里的生意,大概率不是正经生意。 “我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羽真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的客户,可以简单的分为卖家和买家。” “能具体说说吗?” “如果是做卖家的话,我这里一般只接受人口买卖……我的研究工作需要很多忍者协助。 如今忍界如此混乱,战败的忍者大多会被直接杀害,这种做法未免有些可惜,怎么说忍者也是一种珍贵资源。 因此,如果想物尽其用的话,你可以把战争中俘虏的忍者交给我,我会给出足够公道的出价。” Vocal,居然是“黑奴贸易”,羽真居然听到了个…… 好消息。 羽真暗中握了握拳,且不管这人从忍界收黑奴是为了什么,既然对方是干这种生意的,那他基本能够确定,族人的求救信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他的族人们很有可能就身在此处,他找对地方了。 人贩子手里才有可能汇集各种各样的人,这对羽真来说确实是好消息。 “确实是一门好生意,只是可惜,我事先并不知道,手上没有你要的货物。”羽真说道。 “喔,看来那两个忍者死了,真是可惜。”那个声音说道。 对方果然也注意到了沼泽中的战斗。 羽真心说如果我说那两个人都不是直接死在我手里的,你信么? “如果作买家呢?我能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他继续询问。 “能迅速提升一个忍者战斗力的东西,比方说临时且快速提升查克拉的秘药,又或者绝对忠诚的超大型通灵兽。” 绝对忠诚?羽真想起了刚刚那个被自己的通灵兽咬死的倒霉蛋。 “能看看通灵兽吗,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当然,只要肯遵守公平交易的原则,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我的客户……请往里走,商品就在里面。” 随着这话音落下,院子的一角突然塌陷,露出了一个斜向下的阶梯。 羽真沉吟少许,然后迈步走向了那边。 当他走下阴暗的楼梯之后,警惕性也随之提到了最高,他隐藏在衣服下的右臂,开始转变成苍白的颜色。 没办法,这种地下空间太像陷阱了,他不得不随时准备跑路。 几乎就在羽真进行部分白绝化的同时,他的视野突然发生了变化! 深入地下一定距离之后,原本羽真看到的只是一些普通的地下建筑,可现在那些建筑变成了一个个铁质牢笼。 一个个牢笼分散在通道的两侧,一侧的牢笼里关押着一个个被锁住手脚的忍者,另一侧的牢笼里则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猛兽。 幻术?我什么时候中了幻术? 眼前景象的变化,说明羽真一直身处某种幻术控制之下,可问题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的幻术,脑子里一点线索都没有。 还有就是,为什么他进行部分“白绝化”之后,这种幻术就解除了? 难道白绝化的身体,能让他的查克拉恢复正常流向?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羽真佯作不知,继续向着通道深处走去。 通道的尽头,有一个敞开门的房间。 羽真试着解除白绝化,发现自己看到的是个建造的比较精致的房子,正对门口的房间里面,有张长长的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披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这里像是个用来谈生意的地方。 然后羽真重新进行白绝化,所谓的房间就变成了另一个牢笼,里面摆放着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刑具。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牢笼里面,然后没怎么犹豫,大胆走了进去。 “欢迎你的到来,我的客人。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土师,是一个热衷于培养通灵兽的人。” 进入房间之后,那个声音在空洞的房间内回响起来。 热衷培养?是热衷“拼装”通灵兽才对吧。 没给羽真反应时间,牢笼的大门随之关上。 他成为了瓮中之鳖之后,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终于不装了,地下空间中开始回响起阴沉的笑声。 “你肯定能成为不错的研究材料。” “不久之前,好像有人趁我不注意,向外传递了求救信号,我对自己的牢笼非常有自信,原本只认为这是错觉,可没想到现在有人自投罗网……” “放心,我会摘取你的大脑和心脏,然后挑选一只最优秀的猛兽进行替换,你不会死,但会换一种新鲜的活法……” 闲聊?当然不是,这人在拖延时间。 羽真感觉自己的查克拉正在被某种力量剥离,他下意识的看向了铁质牢笼后面的墙壁。 土遁? 他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好像记得有那么个土遁忍术能吸收敌人的查克拉,叫什么来着……土牢堂无?” 那个有些嚣张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他变得气急败坏了起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秘术?” 羽真难道有向对方解释的义务么?他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这个态度可不太行,作为一名研究者,不管面对什么情况都应该心平气和,保持绝对的冷静与理性才对。” 怎么能半场开香槟呢,一看就没有经验。 “瓮中之鳖,等抽干你的查克拉,看你……”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羽真已经探出了一只惨白的手掌,把它贴在了周围的岩壁上。 周围的查克拉开始逆流,转眼间羽真就从“净流失”变成了“净收入”。 土牢岩壁中的查克拉被他顷刻抽取了个一干二净,失去了查克拉的维持之后,周围的岩壁瞬间崩解。 一个更隐秘的房间就此显露了出来。 “找到你了,藏得可够深的。” 如同羽真料想的那样,这种藏头露尾,想用各种办法把他引进陷阱里的人,正面战斗力肯定不怎么出色。 当然了,能吸收查克拉的能力可以算作一种杀招,只不过可惜的是,他碰到了更能吸的羽真。 换做其他人的话,真不一定能从这个牢笼里逃出去。 在忍界,吸收查克拉的能力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稀有到凤毛麟角的地步,如果自认只依靠这一招就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话,那早晚都会栽跟头。 眼前这个自称土师的人,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你能看得到我?不对,你什么时候解除的幻术?” “我还想问我什么时候中的幻术呢。” 羽真双手结印,水遁·水断波。 困住他的铁笼,被轻易切了个四分五裂,见此情形,土师立刻想要逃走。 想跑? 羽真继续释放第二个忍术,水遁·水冲波。 狭小的地下空间中,奔流的水浪如同决堤的洪流一样,转瞬间就将这个小小的“老鼠洞”给灌满了。 如果在开阔地带,这样的忍术的攻击效果其实不算什么,以忍者的身手,总有躲避或者防御的手段。 然而在逼仄的地下,一般人根本无法应对这种“大水漫灌”,对方根本没有任何操作空间,几乎无法逃离羽真水遁的冲击范围。 羽真则使用蜉蝣之术,身体先融入岩壁之中,再借助岩壁快速移动。 他转瞬间就来到土师身边,“手起刀落”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处于溺水状态的敌人的后颈处。随着咔嚓一声清响,土师的脖颈脊骨似乎发生了错位。 又呛水又挨揍,敌人直接就被敲晕了过去。 “这……不经打?” 敌人的耐打击能力如此孱弱,这有些超出羽真的预想。 实力这么弱,也敢自认“科研人员”? 真正的忍界发明家,那都得是影级实力。 第二十八章 自报家门 这里是一座以忍者为“原料”的血腥磨坊,使用的还是最低端的生产技术。 听了这个名叫“土师”的忍者不经意间的描述,羽真已经能大致判断出他的“科研水平”了。 给猛兽移植忍者的心脏,是为了让一具体格禀赋不错的自然身躯获得产生查克拉的能力。 用忍者的大脑取代猛兽的大脑,是因为人脑的智力更高,可以轻易听懂其他人的命令…… 可以想象的是,这颗脑袋肯定处于幻术或者某些咒印的控制之下。 看看这种“从这掏出来,给那塞进去”的科研水准,堪称简单粗暴。基于此猜测,土师的“产品”也大多粗制滥造,不但质量堪忧,而且使用寿命也很有限。 至于土师的战斗方式或者干脆说他制服其他忍者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一方面利用幻术剥夺你的感官,另一方面利用特殊忍术剥夺你的查克拉,两相结合,不说“无敌”,至少能解决绝大部分没有情报优势的忍者。 可惜他遇到了羽真。 羽真把土师敲晕,又等地下空间里的人和兽都被淹了个半死之后,这才“开闸放水”。 他双手结印,再次使用了一个水遁忍术“水阵壁”。 围绕在羽真身体周围的水体,先缓后疾,转眼间一个环形柱状的“水龙卷”就以他为中心,一边将周围的水流排开,一边高速螺旋向上延展。 水流被塑形,像是春日地下苏醒过来的虫卵一样,一点一点的拱开了头顶的枯枝落叶。 在羽真的控制下,水流轻易掀开了头顶的涂层,在摧毁了上面的建筑之后,“盘旋”着涌上了最高处。 地下空间里的水位迅速下降,大量的水流被直接撒进了小镇里。 不是说羽真对平民生活的小镇有什么破坏欲,他这只是在示警而已,镇子里的一般人在看到了这个水遁之后,只要有脑子肯定会立刻离开避难。 没有人愿意待在忍者的战场上。 那镇子里有多少聪明人呢?答案是在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人人都是聪明人。 地下空间里,粗重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他们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羽真一手拖着土师,任由对方大半身体泡在水中,然后开始一边走一边观察被关在囚笼里的人。 因为施术者已经失去意识,这些被控制的囚徒身上的幻术其实已经解开了,再加上又被大量冷水浇了一头,他们又很快苏醒了过来。 这里大概关着三十多个忍者,所以羽真的搜索速度很快,仅仅看过几个牢笼之后,他就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正是他要找的羽宫源千穗理。 幸运的是,羽真找到了族人;不幸的是,这里似乎只有她一个。 或许只有她遭到了“人口贩卖”,也可能其他族人已经成了那些残忍实验的消耗品。 千穗理是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忍者,此时她的脸色惨白,视线有些呆滞。 羽真站在这个牢笼门口,当对方意识到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前面微弱的光线之后,千穗理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等她看清了羽真的脸,双眼中才泛起一丝神采。 她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羽真轻轻摇头制止。 这里还有不少活人,出于某种本能上的谨慎,他不会透露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就当他不是为专门解救某个人来的,而是为了解救所有人来的。 实话实说,基于一般忍者的行事准则,在救出了既定目标之后,剩下的所有人都该屠戮殆尽才对。 反正他们既没有价值,又没有反抗能力,是同类,但活下去只会敌对……无论如何,这些人都是死了更好。 但羽真并不想这么做。 不是说他真的心存善意、性格中带着伪善的部分、圣母,而是他单纯不想那么做而已。 这里的忍者对他而言没有价值,杀或者不杀,是无所谓的。 之所以不想下手,只是因为羽真有点小小的“精神洁癖”。 对比被自己拖行着的家伙,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跟对方是一样的人,仅此而已。 乱世中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在这个我不杀人、人就杀我的时代,羽真并不排斥成为冷酷的杀手,但他唯独不想走上泯灭人性的道路。 所以这一点点的精神洁癖,维持住了羽真生而为人的某些底线或者准则。 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先嗤之以鼻,然后立即诘问: 到底有多少倔强,才会让你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 总之,基于羽真不想把这里的人杀干净的想法,他在救人的时候就得讲究一点点方法了。 羽真从土师身上掏出了一串钥匙,顺利打开了千穗理的牢门后,他先解开了千穗理身上的镣铐,一边用眼神示意千穗理先离开这里,一边说道: “你们自由了。” 千穗理明白了他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之后,羽真才开始解放其他囚徒。 这些人被解除束缚,获得自由之后,先是用畏畏缩缩的眼神看了羽真一眼,接着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迅速远离他,以最快的速度挤出牢门,向外逃去。 他能理解这些人的做法,总不至于指望这些人被救之后感恩戴德的说谢谢吧。 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放了,羽真释放千穗理的行为才不显得突兀,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 这个牢笼里的人都逃走之后,羽真来到了下一个牢笼门口。 这时候,牢笼里面的一个忍者突然情绪失控的大吼大叫了起来: “哈哈,我就知道,族人们肯定不会放弃我,肯定会委派任务让人来解救我的!” 不光羽真,连其他浑浑噩噩的忍者们也被这人吸引了注意力。 一直晕倒的土师,也因为突然的吵闹醒了过来,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愤怒无比。 这人的脖子都“骨骼惊奇”了,没想到生命力还挺顽强的,非但没有大小脑不听使唤,甚至还能做出有效反击。 羽真看向土师,想看看这个人想干什么。 接着就见土师的双手合拢在一起,以最快的速度结印。 下一刻,石壁上突然刺出十数根土刺,尖锐的突刺如同一根根利枪一样,直接把那个大喊大叫的忍者给穿了个透心凉。 羽真:“……”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果然,我不该对大忍族出身的忍者出手。”土师的话里充满了悔恨。 “你话有点太密了……对于活着这件事,你还挺执着?”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听着不像是人话。 其实羽真应该询问一下对方是不是单独作案,有没有组织犯罪团伙,或者背后有没有幕后黑手之类的,然而这些问题的回答并不会对他此行的目的造成什么干扰,因此他不在乎。 他没问,对方也没回答。 羽真只是直接折断了对方的双臂而已。 他在对方恢复清醒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也做好了应对偷袭的准备,只不过没想到对方的偷袭对象并不是自己。 羽真虽然摧毁了土师的“科研事业”,但后者最痛恨的反而是引来羽真的人。 因为在土师看来,羽真不过是“拿钱办事”,而把羽真召唤过来的人,才是令他败亡的始作俑者。 现在有人自己跳出来承认是他召来了羽真,那么这人也就成了土师的优先报复对象。 羽真看着这个马上就要得救但还是着急寻死的人,心说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种怎么都救不了的人。 这人是大忍族出身?大概惯于傲慢吧。 羽真看向那个死者的护额,发现是个三条半环形曲线托着一颗圆球的标志,而他并不认识这属于哪个忍族。 这人虽然已经死了,倒是让羽真找到了一个把自己撇清的借口。 “什么大忍族?再大能有我宇智波泉奈来头大么? 我不是因为谁才来到这里的,只不过是看不惯你的行事,才出手毁灭了这里而已。” 嗯,出来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第二十九章 幻不了一点 “宇智波……” “果然,是宇智波。” “不,正应该是宇智波。” 周围议论声纷纷四起。 羽真的这句话,反而让土师露出了果然如此、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刚刚那个被土刺扎死的忍者,就该由宇智波一族来拯救一样。 难道这个忍者出身的忍族跟宇智波一族有什么关系?从护额上的标志来说,对方并不是宇智波的忍者。 再者说,宇智波在忍界不应该人厌狗嫌吗? 但不论如何,从这里忍者的反应看来,羽真的话好像有点歪打正着了。 这种误会恰到好处,他自知言多必失,因此不再随意开口。 羽真把那串钥匙精准的扔进了牢笼里一个人的手中,似乎不耐烦再一一解救他们,只是伸手指了指趴在水中的土师,颇为冷漠的说道: “交给你们了。” 这种蹩脚的高冷是不是跟别扭的宇智波一族很合拍? 羽真没工夫进行更深刻的表演,他直接把土师往地上一丢,然后转身就走。 既然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救出了同族之人,又顺带着解放了所有路人,那这里再发生些什么、那些路人想要干什么,都与他无关了。 此时羽真更关注另一件事,那就是他是什么时候被幻术影响的。 在回到了地面上之后,羽真迅速来到小镇上最高建筑的顶端,再次仔细观察起下面的镇子来。 特殊的建筑排布,某些带着引导的路牌,一些器械机械的动作,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规律响声…… 果然,这个小镇本身就是个布置幻术的机关,羽真来到小镇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幻术影响到了。 整个小镇里,原本压根就没几个活人。 利用环境施展幻术,既是高明的做法更是取巧的行为,说明对方没有实力自己释放大规模幻术,但他又能通过某些技术实现这一目标。 羽真不得不承认,那个土师比他认为的要更厉害一点。 幻术的规模很大,但终究只是普通幻术,对人的影响其实并不深,如果一个忍者有解除幻术的意识和手段,那么基本上不可能一直被这个幻术束缚住。 以幻术混淆来到这里的忍者的感官,趁着对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悄悄偷走他的查克拉,不经历任何冲突就能使一个忍者的丧失战斗力,使之成为板上鱼肉。 不得不说,土师的设计是很巧妙的,只可惜羽真刚好不吃这一套。 搞清楚了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幻术,羽真也就彻底没了疑惑,他转身离开了这个小镇。 出了小镇之后,还没走出多远,羽真猛地回头观望,发现整个小镇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 “……” 毫无疑问,那些被他释放的忍者,正在肆意破坏着一切。 ………… 以羽真的出身、经历而言,可以说他对幻术这种攻击手段是没什么防御力的。 他的幻术抗性,基本上停留在了谁敢对他用幻术他就敢当场中招的低等水平上。 这一点从他进入小镇时毫无所觉就能看得出来。 简而言之,他陷入敌人布置的幻术之中,属于理所当然的情况;反过来说,他拥有解除幻术的能力才显得很是奇怪。 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小镇,羽真的思维又跑远了。 他身上的幻术是在进行了白绝化之后瞬间解除的,也就是说,他摆脱幻术控制不是依靠自己,而是依靠白绝的某些特质。 似乎有两种比较有说服力的解释。 一种是在白绝化之后,他的那部分白绝化的身体强行理顺了自身已经陷入紊乱的查克拉流向,这是解除幻术的一般性做法。 而另一种可能性就比较复杂了。 众所周知,如果一种幻术无法对一个忍者生效,那很有可能是因为对方早已身处另一种更强力的幻术控制之下。 如果具体到白绝身上的话,白绝是被无限月读控制的人类转变而成的,但当时挂在神树上的人,并没有全都转变成白绝,事实上其中大部分人在十尾被封印后重新获得了自由。 没有获得自由的人成为了白绝,因此很难讲白绝是曾经被无限月读控制过,还是说它们其实一直身处无限月读控制之下,哪怕到了现在也是如此。 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幻术对白绝而言很有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道理很简单,如果白绝是一种很容易被幻术控制的生物的话,那么辉夜复活计划随时都有泄露的可能性,这是辉夜和黑绝绝不允许的。 试想一下,黑绝白绝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宇智波斑面前,且能耍猴一样把宇智波斑骗得团团转,是不是某种程度上说明了他们并不畏惧斑的幻术?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狡诈多疑的宇智波斑会百分之百相信黑绝白绝,哪怕他认为绝是他的创造物,可谁能保证他不会心血来潮地对自己的创造物施展幻术? 无论如何,黑绝白绝的保密能力是有着客观保证的,数千年以来基本上没人能从他们身上夺取有效信息。 所以,身为“白绝侠”的羽真,一定程度上有着免疫幻术的能力? 精神控制、侵入类的幻术很难作用在白绝身上,也就是说,只要羽真进行了白绝化,他就能无视这一类最有威胁性的幻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白绝侠”就迎来了大增强,不怕幻术的特点能大大增加他的战场存活率。 以后羽真要小心的,反而可能是另外两种类型的幻术。 一种是屏蔽或者剥夺五感类的幻术,这类幻术不涉及精神控制,白绝之躯不一定能免疫。 另一种则是别天神。 别天神这个术有点邪门,尽管它也是精神控制忍术,但它的控制是无声无息发生的,很难讲它的效果能不能影响到无限月读。 不过虽说别天神的威胁性最大,但羽真并不担心别天神。 还是那句话,他认为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现世的时候,他的坟头草早就两米高了。 与其担心别天神,还不如担心能把他从坟里刨出来的秽土转生呢。 第三十章 宇智波(上) 羽真在心中再次默默调高对白绝的评价。 他之前一直把白绝当做黑绝的消耗品,黑绝是忍界最大的幕后黑手,白绝只是黑绝的廉价棋子。 可谁能想到廉价棋子会在预想不到的方面发挥极大的作用。 没想到除了提供三个实用忍术、能充当经验包之外,白绝居然还有幻术抗性…… 不管是羽真猜想的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总之“白绝化”能帮他解除幻术是没错的。 既解救出了族人,又得到了意外的发现,羽真的心情稍稍舒缓,不再去想合体通灵兽的事情了。 对于这种事情,他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一阵有着特殊节奏的鸟鸣声突然传入羽真耳中,他读懂了其中的隐含信息,立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进入了一片树林之后,他很快他就找到了藏身在树冠中的羽宫源千穗理。 “族长。” 千穗理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一副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 “你怎么样?能撑得住吗?” 羽真单手扶住对方,生怕她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下去。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长时间被过度抽取查克拉,身体变得有些羸弱不堪……”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然而“竭泽而渔”是会死人的,尤其对普通忍者来说更是如此。 查克拉确实是忍者的力量来源,可如果说查克拉是一种慢性毒药的话,其实一点也不为过。 千穗理的身体需要好好调养一番。 这时候也别挑了,羽真掏出一瓶兵粮丸递给了千穗理。 千穗理吃下一颗之后,脸色由不健康的苍白色变成了不健康的潮红色,但这好歹让她感觉身体有些气力了。 兵粮丸这玩意,只适合健康忍者吃,这玩意劲大,身体虚弱的人容易吃出毛病来。 但这种时候千穗理有东西能补充体能就不错了,总不至于指望羽真掏出什么十全大补丸来吧。 “那天村子被攻破之后,我们分散突围,最终不幸被津川忍者围捕,一部分人反抗被杀,我们耗尽查克拉之后,被当成奴隶贩卖到了这里……来到这里的有七人,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了。” 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千穗理简单说明了一下她这段时间的经历。 羽真心说,说不定被他解决的鹰或狮通灵兽,身上就有同族人的零件……没办法,别说羽真事先不知道那些通灵兽的真相,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得不动手。 对于这部分族人的结局,他唯有沉默。 “族长,其他族人呢?”千穗理又问道,她的神色有些紧张。 “加上你我,还剩下十八人。”羽真实话实说。 “十八……” 事实过于凄惨,千穗理肉眼可见的哀伤了起来。 忽然,她又想起了些什么:“贝吉……” “嗯,它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得,这句话简直太好理解了,什么都没说,所以什么都说了。 人保不住,狗也活不下来,这就是当下忍界小忍族生存之现状。 森林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在得知了族人的现状之后,千穗理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一个小忍族繁衍成一个忍村可能需要一百年的时间,但只需要一夜过后,他们就能变成一百年前的规模……就跟恢复出厂设置一样。 这种残酷的事实,对于忍界的“本地人”来说确实不好接受。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羽真见千穗理恢复了些体力,说道: “走吧,不管怎样,我们先返回营地再说……大家见到你肯定会特别高兴的。” 羽真保护着千穗理,两人波澜不惊的返回了营地。 营地里的族人们在见到了她之后,又是一番情感交流姑且不提。 期间有人向千穗理解释了他们决定隐去“羽宫源”这个姓氏的事情,千穗理能理解这么做的意义,但她还是请求保留下了一族的姓氏。 羽真自然答应了下来,将他们一族真正的姓氏混在一大堆其他姓氏里面,并不会干扰本来的目的。 本来他们都打算离开营地了,但因为千穗理的身体需要调养,所以迫不得已之下,他们必须再在原地休养一段时间。 ………… 另一边,小镇被焚三天之后,两个忍者来到了这里。 这两个忍者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另一个只有十一二岁,他们的额前光秃秃,似乎没有佩戴护额的习惯。 可哪怕这样,其他人也能一眼看出他们的来历。 这两人身穿黑色长款外衣,外衣的背后印着一个看起来很像乒乓球拍的标志…… 这个标志名为“火之团扇”,代表的是大名鼎鼎的宇智波一族。 “线索是对的,可惜我们来迟了一步。”年长的宇智波忍者说道。 年轻的忍者什么都没说,只是随意地用脚踢着一侧的铁栅栏。 他们已经找到了地牢的所在,这里面充满了血腥和腐臭的味道,地面上躺着不少人以及兽的尸体,个个都烧的焦黑,根本不可能分辨出谁是谁。 想来在羽真离开这里之后,那些被他释放的忍者们除了解决掉那个土师之外,还因为某些理由彼此之间又“加赛”了一场。 看到年长的忍者还在耐心的搜索线索,年轻的忍者这才稍有不耐的说道: “队长,差不多该撤离了吧?我们已经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无关紧要?”年长的忍者并没有理会这种催促,“这是为了两族间的友好关系。” “可是我们要找的人,不过只是个废物。” “正因为对方是个废物,我们不遗余力地找寻行动才显得更有诚意。” 年轻忍者想要张嘴反驳,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他觉得队长的话乍一听好像有点道理,但仔细想想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能说,舔狗心态要不得。 他们在这里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好在其他人有所收获。 三十分钟之后,另一个宇智波忍者来到了两人身边,他手中还提着半死不活的人。 “队长,我在这周围找到了这个,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说着,他把手中提着的人丢到了队长的脚边。 这个忍者正是当时被羽真释放的忍者中的一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及时离去,反而一直在这周围闲逛。 结果才出狼穴,又入虎口。 队长把这个人提起来,显然对方已经遭受了一轮打击,现在他嘴歪眼斜、目光呆滞。 队长双瞳浮现一抹猩红,三个漆黑的勾玉在红色的瞳底显现出来,只一瞬间,他就以绝对的瞳力施展出精妙的幻术,轻易地入侵了这个倒霉忍者的思维。 羽真那天的所作所为,渐渐被“读取”了出来。 看完了一切之后,队长把这个忍者丢在一边,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 这周开始试水推,求一下收藏和追读数据。 更新后请大家帮忙翻阅到最后一页,这关系到下一轮的推荐位,没有推荐就没有流量,看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也顺便求一下月票。 感谢朋友们上周的月票、推荐票和打赏支持,开书以来看到了不少熟悉的ID,真是万分感谢。 这章算加更。 第三十一章 宇智波(下) “怎么样,队长,有收获吗?”带来“货物”的忍者问道。 那个队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说道: “我们的任务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任务目标已经死了。” 而且死的还挺蠢的……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听到任务目标已死,另外两个宇智波忍者各自松了口气,他们实在不想继续执行这个没意义的任务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总不至于我们还要去抓住那个杀死任务目标的凶手吧?” 队长继续摇头。 “没那个必要,因为凶手也死了,不过……” “不过,在目标死前,有一个自称宇智波泉奈的人曾经来这里试图解救他,也正是这个自称泉奈的人,释放了被关押在这里的忍者。” “泉奈,怎么可能?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执行别的任务。” 那个年轻的宇智波忍者立刻反驳。 原因无他,因为这个忍者正是宇智波泉奈还有宇智波斑的弟弟……这个时间点上,宇智波斑还属于“五弟俱全”的状态。 后来宇智波斑只剩下了一个弟弟,再后来就没有弟弟了。 “对方遮住了样貌,从身形年龄判断,确实又跟泉奈类似,只不过……那确实不是泉奈。” 羽真冒充别人也不是全无根据,他跟千手扉间年龄相差仿佛,而千手扉间跟宇智波泉奈年龄又相差仿佛,由此可见他可以冒充宇智波泉奈。 剩下的那个忍者反应了过来,他问道:“有人在冒充宇智波?” 有人冒充宇智波,该怎么办? 答案是凉拌。 除非对方正巧撞在己方手里,否则宇智波一族压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三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走吧,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 羽真并不知道他前脚离开小镇,后脚那里就迎来了宇智波一族的光顾,不幸或者幸运,双方没有碰到。 他当时光顾着救人了,忘记了战斗过后搜集战利品的环节,否则他沉迷于“舔包”的话,指不定就真遇到对方了。 只要不是某几个特定的忍者,羽真倒也不怎么畏惧宇智波,众所周知,宇智波过于高傲,以至于容易因为轻敌而被偷袭。 对付他们很简单,当他们开始在心中想“憎恨没有写轮眼的命运吧”且露出不屑的笑容的时候,立刻发动偷袭就可以了。 下个镜头,这个宇智波就得躺板板。 羽真这个人,现在是比较擅长偷袭的。 暂时没有遇到宇智波也没关系,只要缘分到了,羽真早晚都会遇到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营地这边。 数日过后,千穗理修养的差不多了,羽真决定带领大家搬离这里。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他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就总会发生些意外的事情来打乱他的安排。 这次也不例外。 就在他们收拾东西准备撤离的当天,众人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羽真就差喊一声“出发”,然后大家开拔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某种奇特的违和感让羽真生生把他的话给憋了回去。 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 就像是眼前正在发生的现实,突然被人从中间劈开,然后插入了一帧多余的画面。 又像一如既往跳动的时间,前后间突然多出了一秒。 时空方面的割裂感,让羽真变得如临大敌,他意识到有人在附近使用了特殊忍术。 然后…… 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警……” 砰。 羽真的“警戒”没喊出口,这个身影已经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 如果有人想知道标准的扑街是什么姿势的话,羽真觉得就是他现在看到的这样。 砸在地上的人影,想要挣扎着爬起身来,但是她扑腾了几下都没有成功。 没奈何,她只能扬起满是鲜血的脸,看向了羽真他们的方向: “各位……帮个忙……救我一下。” 这人的一连串动作,看着似乎有些滑稽,然而当羽真看清楚对方的脸的时候,甚至有种悚然一惊的感觉。 不是因为他认识对方,而是因为…… 这人有一双写轮眼。 猩红的眼瞳里,甚至不是基础的勾玉形状。 也就是说,她有一双万花筒写轮眼。 这个宇智波女忍者,她扑街、老老实实地求援,然后晕了过去。 这…… 天降宇智波? 好吧,所谓的缘分,不应验在那里,就会应验在这里。 要问这时候羽真在想些什么? 他当然没什么觊觎别人的人体器官的想法,这时候他反而想起了千手扉间。 他只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千手扉间。 因为扉间当时追的人,真的藏在了营地里。 ………… 羽真示意大家离远一点,像是担心大家遭遇生化污染一样,仿佛刚刚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一个忍者,而是一个外星人一样。 他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准备检查一下这个宇智波女忍者的情况。 这个忍者身上本就有不少伤痕,浑身各处现在还在流血,再加上从半空中摔下来的冲击,似乎在努力求援之后,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保险起见,羽真又在对方的胳膊上踩了一脚。 咔嚓一声清响,或裂或折,总之对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于是羽真放下心来。 “呼,真晕了。” 没办法,不怪羽真过于谨慎,第一次见到万花筒写轮眼,他认为确实得小心一些。 “队长,她的眼睛?” 早坂龙之介靠了过来,小声问道。 刚刚对方抬头的时候,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她眼瞳的不同寻常之处。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先前的千手扉间追捕的人。”羽真说道。 宇智波与千手时常冲突,是彼此的大敌,这都得算忍界常识了。 “但为什么她现在才现身?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龙之介又问。 羽真也感到奇怪,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追击者现身的时间和被追击者现身的时间明显错开了。 紧接着他想起了刚刚体感到的非常明显时空间忍术波动,心说难道这人能使用时空间忍术? 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但她身上的伤势明显是新的,总不可能是几个月前受的伤吧? 羽真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谁也无法确定一双未知的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今天还搬走吗?” 羽真诧异的瞥了龙之介一眼。 我这里捕获了一只野生宇智波,你不问扣不扣眼睛,反而问该不该继续搬家? 是不是对万花筒写轮眼过于不尊重了。 第三十二章 出山 一般忍者是难以承受宇智波的写轮眼带来的副作用的。 不说一般忍者,甚至连旗木卡卡西这样的人,也很难说一颗写轮眼对他来说到底是增益还是削弱。 甚至不说族外之人,就算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开眼之后如果肆无忌惮的使用写轮眼的话,那后果其实也难以承受。 基于种种理由,羽真在看到了一双万花筒写轮眼之后,第一时间并没有什么贪欲,反而是惊奇、警惕的情绪居多。 如果是在成为“白绝侠”之前,他面对万花筒写轮眼大概不会这么平静,但现在他已经找到了一种比较稳定的变强方法,也就没有必要去尝试另一条更具风险的道路。 理论上讲,既然羽真能化身白绝,那么说不定他能够承受写轮眼带来的风险。 毕竟白绝这东西对于写轮眼或者柱间细胞这样的东西的适应力都很不错。 但凡是得考虑自身的处境,像羽真这种情况,真的能不留手尾地招惹宇智波一族? 白捡的写轮眼,难保能逃脱宇智波一族的追查,使用这双眼睛的时候哪怕再偷偷摸摸,也总有走漏消息的时候。 随意假冒一下宇智波的名头,他们肯定没有办法投入大量精力一查到底,可如果是偷走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呢? 本来宇智波一族的精神情况就不太稳定,羽真可不想过度刺激他们。 再者说了,羽真的视觉神经肯定不像宇智波一族那样粗放,一双新眼睛抠出来插进去就能用了?他也没那个移植能力。 所以不管是基于感性的个人想法还是理性判断,羽真大概都不会干出倒卖人体器官的勾当。 反正现在他也不怎么怕写轮眼,算是对此无欲无求。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该怎么对待这个宇智波忍者? 如果把这人扔到这里的话,难保她能够活下去,毕竟这人受了重伤。 羽真想了想,然后说道: “给她处理一下伤口吧,一切参照先前的‘千手扉间事件’处理。” 虽说上次是“闯入”,这次是“天降”,两者其实没什么区别。 无论如何,一个活着的宇智波忍者,肯定比一个死了的宇智波忍者更有价值。 羽真想的是,既然先前能从千手扉间那里薅到不少东西,现在轮到了宇智波,总不至于厚此薄彼吧? 虽说宇智波一族与千手一族之间积怨已深,但这跟小小的流浪忍者群体有什么关系呢? 羽真决定但行好事,把自己当战场红十字来看待。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宇智波忍者的精神状态,还是那句话宇智波忍者情绪往往大起大落,万一她醒来之后搞破坏怎么办? 尤其是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忍者,某种意义上他们最起码都得算偏执狂。 就算不搞破坏,一觉醒来行“狂笑四杰”之旧事也很让人受不了的,坦白讲,他们笑起来非常吓人。 不管有没有偏见,一个正常人如果走进了精神病院,总是会小心翼翼地绕着病人走的。 营地里唯二的两名女性成员走了过来,她们像是抬死猪一样把扑街者抬到一边,接着开始帮对方处理伤口。 羽真挠了挠头,不得已看着大家说道: “稍作休息,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再出发。” 他发现自己的运势和经历从某个时间节点开始就为之一变,现在回过头来讲貌似这种转变不是什么好事? 羽真心说果然不能跟大筒木沾上一毛钱的关系,否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会接踵而来。 以前他只是个挣扎求生的底层忍者,然而自从跟白绝有了接触之后,这又是猿飞,又是千手和宇智波的,明显接触的层次都不一样了。 一个连配角都算不上的炮灰,频繁接触“主线”甚至“主角”所在的团体,接触着接触着很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帮这个宇智波忍者处理好了外伤之后,有人帮忙制作了个简易担架,准备带上伤员出发。 如果只是做好人好事的话,羽真完全可以把对方直接丢下,因为在处理完伤势之后,这个宇智波忍者大概就能活下来了。 然而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有付出必然试图索取回报,做好事不留名不求回报这种奢侈的境界,目前他们是达不到的。 离开森林的事宜已经数次推迟,考虑到时节、气候,羽真他们已经到了不得不出发的时候了。 一旦入冬,一方面山林里物资匮乏,一方面极易失温……所以哪怕今天遇到了天降宇智波的不吉之兆,羽真仍然决定遵行原本的行动计划。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在离开营地一天之后,天空中开始飘落零星的雪花。 跟进入森林的时候不一样,现在大家体力充沛,行动很迅捷。 虽说他们在森林中穿行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是以正常方式行进,而不是像赶时间执行任务的忍者那样,坚决不从树梢上下来。 可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他们还是走到了森林的边缘。 过去一段时间,这片森林给他们提供了安全的庇护,甚至短暂的营地生活营造了一种安逸的错觉,以至于他们离开熟悉环境的时候,竟然有不少人产生了不舍与不适的情绪。 但没办法,他们不可能一直在森林里生活下去。 再说了,森林很安全是一种错觉,早晚有一天,这里同样会被战火波及。 来到了森林边缘,羽真决定扎营休息一晚,因为再往外走,返回正常的世界之后,大概连安稳睡一觉都会成为奢望。 临时营地设立在了一个溪流边,众人生火做饭,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把他们判断为远行的商人团队。 羽真先去安排夜里的警戒事宜,之后回到了营地中央席地而坐。 这两天他一直负责看住那个宇智波忍者,片刻也没有松懈。 这段时间她一直处于昏迷中,同时一直在发高烧,但营地众人对此能提供的唯一帮助只是物理降温而已,好在这人挺经得起折腾。 羽真觉得她也到了该醒来的时候了。 果然,在忙碌地扎营与晚餐过后,伴随着营火映衬下的阴沉夜色,宇智波忍者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直在旁边的羽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醒过来的事实。 然而她只是睁开眼睛,安静地躺在那副担架上,盯着漆黑的夜空与飘落的雪花看了好一会之后,这才开口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 羽真误会了她的意思,所以有些答非所问:“你昏迷了大概两天时间。” “不,我的意思是问,现在是几月几号?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能透露是哪一年的几月几号。”她又说道。 羽真眨了眨眼睛,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发懵。 看看,宇智波果然精神不稳定。 他张嘴准备说话,然后又突然卡壳。 沉默了一小会之后,这才说道: “具体的日期……说实话,你还真把我问住了。” 羽真他们一直待在山里搞荒野求生,久而久之他反而忘了具体的时日。 但紧接着他就反应了过来,对方这么问,好像隐隐约约说明了些什么。 第三十三章 万花筒 沉默了一会之后,羽真好像明白了对方具体在问些什么。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隐藏在深林里,确实没有计较具体的时日,可如果你想知道自你被追杀至今过了多久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当时是秋季,而现在已经入冬了。” 这计算日期的方式,听着有点像原始人了。 但是在听到这么笼统的回答之后,宇智波的忍者明显松了口气。 “感谢你们救了我,我叫宇智波七昧,还未请教?” 宇智波七昧勉强挣扎起身体,她半靠在了身后的一棵支撑着帐篷的树干上,侧着身体看了看一旁的羽真,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外面空地的营火上。 “羽真,没什么出身,只是个流浪忍者而已。”羽真感觉自己自我介绍的说辞还蛮单调的。 “你们……都是流浪忍者?” “是的,曾经都是不同出身的小忍族忍者,后来……总之我们现在确实是流浪忍者。” 羽真当初决定隐去“羽宫源”之名的时候,为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拿出这样的说辞。 宇智波七昧点了点头,又说道: “你们这种情况倒是少见,看来经历了不少事情。” 在忍界,失去了忍族的庇护的忍者大多是存活不下去的,小数量的流浪忍者群体多来自某个忍族的幸存者,能把不同来历的流浪忍者整合在一起的情况,确实很少见。 当然了,这种“少见”是建立在羽真的谎言上的,实际上现在他们跟一般的流浪忍者没什么区别。 “对了,我还要跟你们道个歉……很抱歉之前给你们带来了个麻烦,那个千手一族的小鬼没给你们带来什么困扰吧?” “最开始确实差点引发冲突,好在我们及时‘说服’了对方。” 千手扉间正是在追击宇智波七昧的时候才阴差阳错地来到了羽真的营地,反过来说,千手扉间是被宇智波七昧引过来的。 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对于一小股流浪忍者来说都是灭顶之灾,轻飘飘的一句道歉显然是没什么说服力的。 羽真并不能确定宇智波七昧当时的行为是真的不小心还是刻意的祸水东引,只能说幸亏当时的千手扉间是半残状态,属于比较好处理的情况。 “我并不是有意把他往你们的营地引的,本来我逃亡的时候就慌不择路,再加上我用来隐藏自己、摆脱敌人的特殊忍术并不能即时发动,它太特殊,失灵时不灵。 在逃亡的过程中,我一直试图发动这个忍术,然而一直到你们营地附近的时候,我这才将其成功发动,这时候想要终止也做不到了。” 时灵时不灵?也就是说技能怎么都按不出来?这倒是一种合理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宇智波其实并不能熟练地使用她的万花筒写轮眼? 对于把千手扉间引到营地的行为,宇智波七昧看起来心存歉意,对比一下羽真他们此时的救助行为,倒像是以德报怨了。 “没关系,那个人并没有给我们造成什么难以挽回的损失。” 羽真当然不会对宇智波七昧的解释明确表达信任或者不信任的态度,既然对方心怀愧疚,那就该掏点什么东西出来进行补偿。 宇智波七昧脸上的表情稍显尴尬,她能体会到羽真的不信任感。 “只是没想到那个顽固的千手小鬼居然也能被说服?我都说了无意与他们为敌,他还丧心病狂的一直追杀我。” 羽真心说“物理说服”也算说服。 “无论如何,感谢你们不计前嫌的帮助。”宇智波七昧再次强调道。 羽真想了想,决定说点实话: “并不是有意救你的,而是不得不救你……我们招惹不起宇智波一族。” 如果不考虑羽真是个阴人的好手,正常情况下宇智波一族只要派遣一个精英上忍,就能够团灭他们这一伙人。 这话倒是让宇智波七昧有点不明所以,以现在忍界的情况,什么人都会死,一个宇智波忍者的死亡,难道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么? 要知道就算大忍族,很多时候同样不会拿族人的命当命。 更何况羽真他们又不是杀人凶手,最多只不过见死不救而已。 见对方露出意料之内的表情,羽真得以把话继续挑明: “我看到了你的写轮眼,那不是一般的写轮眼形状……我听说过一种瞳力远在一般写轮眼之上的特殊写轮眼,就算在宇智波族内,这种眼睛也是极其罕见的。” 一个宇智波忍者的命、一双普通的写轮眼,确实不算什么,但如果是万花筒写轮眼呢。 就跟此前挑明千手扉间是千手柱间弟弟的身份一样,羽真再次挑明了以前这个宇智波忍者的身份,不论如何,她必然是宇智波一族的核心人物之一。 宇智波七昧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尴尬。 尽管她看起来不像一般宇智波忍者那样傲慢,也不觉得其他人无知无能,但关于万花筒写轮眼的情报,无论如何也不是羽真这种流浪忍者能掌握的。 尴尬的是,羽真确实掌握了,而她却试图隐藏这一点。 如果不是这样的眼睛的话,千手扉间会一刻不停的进行追杀么? “这种眼睛叫做万花筒写轮眼,一般而言,瞳力确实在普通写轮眼之上,不过我的眼睛其实没什么用。 一来我并不能熟练掌握这种眼睛,二来我只能把它用来逃命,甚至逃命的时候都不一定能使用它。” 没什么用?这话羽真是不能信的,最起码宇智波七昧能利用这双万花筒写轮眼施展时空间忍术,基于此判断,她这双眼睛哪怕在万花筒写轮眼中都属于最高级的那一类。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双眼睛、这样的人物,为什么没在原作中留下信息呢? 很快,羽真就想到了答案——如果不是深山老林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营地的话,那宇智波七昧大概率被坏事做尽的千手扉间给噶了。 有一说一,怎么哪里都有千手扉间? 羽真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那边的宇智波七昧已经闭上眼睛,双手规矩的交叠在腹部,呼吸均匀了起来…… 整个人的气质突出一个安详。 倒真像是噶了一样了。 第三十四章 时空忍术 时间来到深夜,天空中的雪势有增大的趋势,营地周围飘落的雪花渐渐堆积了起来。 羽真往营火里添上新柴,随着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他看着篝火恢复了原本的活力之后,这才坐回原来的位置。 忽明忽暗跳动的火焰,时不时照亮他的半边脸。 森林里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那是值夜的忍者发出的“一切正常”的讯号。 羽真在思考一些事情。 通过刚刚与宇智波七昧的交流,他发现对方在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流露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然而她的外貌看起来跟追杀她的千手扉间是同龄人。 这个年纪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某种意义上来说,天分甚至比肩宇智波斑……好吧,这么说似乎有些夸张。 考虑到万花筒写轮眼的开眼条件,也可以说她从小的经历比宇智波斑还要惨。 至少死上好几个至爱亲朋、骨肉兄弟,才有可能让大脑遭受到足够的刺激,然后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结合宇智波七昧现身时带有的时空波动,脸上眼角干涸的血迹,摔晕时身上的新鲜伤势,醒来后对日期的疑惑,以及说话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些特征,等等诸如此类,羽真对她的万花筒写轮眼的特殊能力有了一点猜测。 那极有可能是一种时间跳转的能力。 宇智波七昧很有可能通过她的万花筒写轮眼,从被千手扉间追杀的过去,瞬间跳转到了几个月后的未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的万花筒写轮眼毫无疑问是一双非常强力的眼睛。 不过根据宇智波七昧的反应,她对万花筒写轮眼运用得并不熟练,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既无法及时进行“时间跳转”,也无法精确控制“时间跳转”中的跨度。 她逃离到的时间坐标,有可能是几个月后,也有可能是几年后甚至更久,所以当她在听到千手扉间追杀自己的时间只在几个月之前的时候,才会松了一口气。 至于她说的这双眼睛只能用来逃命,很明显是因为她对自己的特殊能力还没有进行进一步的开发。 这种能跨越过去与未来的能力,理论上讲不应该用在杀戮上,那样眼界未免太窄……它有着创造奇迹的可能性。 所以会是怎样的一种奇迹呢? 这个问题从羽真这里肯定是得不到回答的。 说白了,以上这些只不过是羽真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做出的猜测而已,万一宇智波七昧的万花筒写轮眼不是这样的能力呢? 不好说,暂时还不好说。 ………… 第二天一早。 休息了一夜之后,宇智波七昧已经有了一定的行动能力,起码不用一直依靠担架了。 “看来你恢复了一些,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我们会一直往西移动。”羽真对着她问道。 准确地说,是往西北方向移动。 一觉醒来之后,气温骤降,他每每呼吸都会在面前产生一团白气。 由于情报匮乏和先前混的层次太低,羽真并不清楚忍界的实力分布,但有一点他是能确定的,那就是最好能远离后来的“火之国”中心区域。 食物方面他们暂时不缺,但他们需要抗寒的衣物。 宇智波七昧想了想,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我能暂时跟着你们一起行动吗?” 一方面,以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宜单独行动;另一方面,她对眼前这群流浪忍者多少有些好奇。 一群来自不同忍族的流浪忍者,为什么能团结在一个人周围,充满信任的跟随着他?这种抱团方式对于目前的忍界来说实在有些过于科幻了。 流浪忍者聚集在一起当然不算少见,但他们往往是各怀鬼胎的,不需多少时间他们就会因为各种理由鸟兽四散甚至自相残杀……信任这个词如果不限定在一个单一忍族之内,那未免太奢侈了。 宇智波七昧认为眼前这群流浪忍者搞不好有什么特殊之处,所以她想要多了解一些……只能说她想的有点多。 不过她的反应也从侧面说明羽真的命令得到了严格的执行,他的族人们伪装的很好,“羽宫源”明面上变成了一个成员来历复杂的复合团体。 “当然可以,我们是抱团取暖的流浪忍者团体,对加入者甚至临时加入者都保持着包容的态度,一路同行或许是奢望,但中途结伴绝非不可能。” 羽真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就暂时麻烦你们了。”宇智波七昧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道。 “没关系,说实话对于前路我们其实也充满了迷茫,所幸世界上终归有人要雇佣忍者。” 由于己方实力严重不足,羽真只能暂时按照忍界的规矩行事,即寻找合适的雇佣对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对非忍者势力进行“募捐”行为。 对其他忍者势力进行募捐倒是没什么关系,只要他的实力打得过,反正忍界就是这样运作的。 说多了都是泪,你猜怎么着?羽真他们离开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居然是为了“求职”。 ………… 宇智波七昧成为了羽真他们的临时旅伴,一边养伤一边跟着他们一路西行。 他们的行动可谓是偷感十足,羽真暂时不想跟其他忍者发生冲突,有时候甚至选择只在后半夜至黎明的时间段行动,为的就是避免卷入其他忍者集团间的战斗。 但由于现在这个时代忍者遍地走,所以无论羽真的行动有多小心,但终归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遇到“同行”。 按理来说,忍者们在集团行动的时候,应该向前向后放出“哨探”,这些“哨探”最好是感知忍者。 但羽真他们做不到这样,因为族内没有感知忍者,他们只能抱团行动。 没有感知忍者,就算羽真想做好周围的警戒,可一旦遇敌,他怀疑他的警戒忍者能不能及时传出消息。 最大的可能是“前置观察单位”会在第一时间遭到秒杀。 因为在没有感知忍者的情况下,战场是对敌人单向透明的,羽真他们周围都是战争迷雾。 这种情况下,他们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抱团移动呢。 所以,在小心翼翼的行动了五天之后,羽真他们终于一头撞上了另一股忍者势力。 不幸的是,对方人数比己方更多。 幸运的是,这群人也是残兵败将,情况看起来比羽真他们还惨。 双方一头撞在一起的时候,对方甚至比羽真这边还要慌乱。 第三十五章 合流 在离开了森林之后,由于羽真一行人一直采取无比谨慎的行动方式,所以他们一直没有遇到什么意外情况。 但过犹不及,精神紧绷了数日之后,不少人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一些。 尽管不至于麻痹大意,但松懈总归难免的。 羽真也在这段时间了解了不少忍界的基础情况,信息自然来自于宇智波七昧。 出乎他意料的是,宇智波七昧表现出的性格跟刻板印象中的宇智波忍者不太一样,她看起来情绪稳定,不傲慢且善于交流。 这些天以来,羽真从她那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没用的信息……当然,只是不涉及各族机密的笼统通识性信息。 此时,他们正在谈论着各大忍族赖以生存的“经济根基”问题。 “除了从一些雇主那里得到了各种任务资金之外,不同的忍族其实都有着某些相对固定的内容和资金来源。” “比如?” “比如千手一族,他们一直能从固定的雇主那里稳定地获取有关烟草种植、生产、运输类的任务。” 羽真愣了一下,森之千手去发展烟草产业?这能算是专业对口吗? “我们宇智波则是糖。” 额,很多时候宇智波一族确实挺唐的。 “日向一族是酒类相关。” “猿飞一族呢?”羽真这个问题刚问出口,马上就学会了举一反三,“猿飞一族我知道,是茶,对吗?” “是的。” 不知道为什么,羽真突然觉得历史悠久、传承至今的大忍族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甚至高高在上的大筒木血脉一下子就变得生活化了起来。 不知道有没有忍族投身制盐或者酱油产业,咸鱼泡菜说不定也是一片蓝海。 看来羽真此前对大忍族的认识有些偏差,搞不搞生产另当别论,反正这些大忍族肯定都在搞物流。 没办法,要吃饭的嘛。 还是那句话,忍者们之间为什么打生打死?一方面是因为彼此间积攒了几十上百年的仇恨作祟,这里面肯定有某些幕后黑手不断挑唆的因素在。 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们要抢占生存空间。 总之宇智波七昧说明了忍界的一部分“产业格局”,这大大刷新了羽真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羽真揣着新学到的、很挑战价值观的知识,带队走向了一片低矮的丘陵。 时间临近傍晚,他准备在这附近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 然后羽真就在地势起伏间、林木掩映中的一块“风水宝地”,遇到了另一批先一步来到这里的忍者们。 现场顿时就是一片大乱,混乱过后则是剑拔弩张的彼此对峙。 羽真只是稍作打量,立刻就开始活用刚刚学到的产业知识,心说这些忍者大概率刚刚经历了“忍创板”的创业失败,落得个家破人亡式的破产结局。 他们应该是战败了,每个人的精神都非常颓废,甚至他们在休息的时候连足够的外围警戒忍者都没有安排,于是他们毫无防备的让羽真这伙人明晃晃地“突进”到了近前。 这些忍者乱而无序,甚至一部分人在遇到“敌情”的时候开始摆烂。 羽真分明看到有人在挣扎几下,在怎么都爬不起来的情况下,居然就那么认命似的瘫坐在了那里。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遭遇中等规模敌人的时候,羽真他们居然也会有整体实力占优的情况。 羽真的部下们实力虽然不值得称道,但最起码他们的“精气神”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一个个脸都吃得挺圆。 可对面的人呢?虽然人数大概有三十多,比羽真这边数量占优,可他们一个个外形颓败,饿的瘦骨嶙峋。 要是真打起来,不考虑己方损伤的话,团灭这群人不在话下。 这么多年了,“羽宫源”一直被各种势力轮番欺负,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也能站到欺负别人的立场上去。 对比一下,双方“战意”迥然有别。 羽真这边的人怎么说呢,他们的村子已经被覆灭了有一段时间,其带来的精神冲击和伤痕都已经被时间冲淡,现在他们看待问题更积极、更理智,保护自己和保护族人的意志无比强烈。 表现在战斗意志方面,很多人的想法非常单纯,那就是…… 打,我第一个打;跑,我最后一个跑。 与之相对应的另一边则是刚刚经历了大败,他们都被失败的负面情绪所笼罩着,很多人此时的想法是…… 打,我立刻死;死,我死的最快。 倒不是说羽真这边的人心态更优秀,其实他们彼此间的区别只是在于身处于失败之后的不同阶段而已。 羽真这边的人属于“振作”阶段,对面的人处于“阵痛”阶段。 对方处于绝对劣势,所以他们的话事人很快就沉不住气了。 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忍者拨开人群,来到了队伍最前列。 “你们是什么人?”他开口问道。 此时这群人最担心羽真他们是接了追杀任务的忍者。 “我们自称‘灰烬’,是一群不同来历的流浪忍者组成的团体,你可以叫我羽真……你们是什么人?”羽真如此说道。 对面的人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羽真他们都没有佩戴护额,尽管整体情况比己方好得多,但也不像是什么追踪者。 因为羽真他们既没有做好战斗准备,刚刚也没有发动偷袭。 一切都说明,这是一次偶然相遇。 见此情形,那人决定赌一把,他咬了咬牙,报出了己方真实的来历: “我们是风魔一族,也就是以前的风间一族,我是一族的族长。” 风魔?听着有点耳熟。 羽真想了想,然后问道: “是擅长打造忍具、精通操手里剑之术的风魔一族吗?” “是,确实是我们。” “你们怎么混得这么惨?” 好吧,这不过脑子的话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羽真倒不是想羞辱对方,他只是纯粹的好奇。 要知道风魔一族一直延续到了忍村时代,虽然后来只剩下不成气候的大猫小猫两三只,但既然他们能活到后世,现在怎么想也不应该混的如此惨不忍睹。 这话让对面的人鼻子一酸,他眼泪都在肚子里。 风魔一族的族长心说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你的关心越界了……你管我混的惨不惨? 但这话他不敢说出口。 “我名叫风魔吾郎,羽真先生,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你能让你的人稍稍后退吗?” 见到如此凄惨且卑微的一群忍者,羽真突然产生了某种想法。 他觉得自己可以做个小实验。 “以现在的情况,我的人造成的误会不叫误会,你的人的任何不当之举才是真正的误会。”于是他直接开始施压。 风魔吾郎被噎了一句,瞬间有些恼火,然而形势比人强,他只能低头认怂。 “那好,羽真先生,那我这边的人能后退吗?我保证不会有什么不当之举。” 羽真露出了充满亲和力的笑容,他说道: “好,但是……不能。” 风魔吾郎刚想跟着展示笑容,然而这话让他那企图翘起的嘴角又光速拉了下去。 这就不像是人类能说出的语言。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能还是不能? 第三十六章 鲸吞 对于风魔一族而言,羽真既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他只是个有企图、有目的的外人。 因为如果想在忍界立足下去,羽真觉得单靠他们不到二十个忍者,力量实在显得有些单薄。 毕竟在很多时候,相比于个体的力量,浮于表面却又能让别人一眼看明白的“群体数量”更有说服力。 某种意义上说,这个跟街头小混混打架也没什么区别,一边十个人,一边一百个人,自然是后者更强。 羽真知道,如果想让己方看起来更像是一股忍者势力而非流浪的丧家之犬,那么不足二十的数量是不够的。 可如果有五十人的话,那在不了解的人看来他们起码也是“驴粪蛋子表面光”。 所以,现在正是羽真散播团结才能生存,友善兼具包容,平等且一视同仁,“加盟”就是原始股东,等等之类的“创业”理念的时候。 正是基于这样的目的,在刚开始接触的时候,羽真这才给对面整不会了。 不是说他非要给个下马威,也不是外强中干地彰显己方的强势,羽真只是想拿到对话的主导权。 他的话果然让对方沉默了下来,甚至某种紧绷的气氛开始了蔓延。 当对方紧绷精神,觉得冲突不可避免的时候,羽真才又开口说道: “开个小玩笑而已,贵方看起来很疲惫,所以待在此地不用走动,我们可以把营地扎在稍远点的位置。” 他挥手让己方忍者后退一段距离,以展示一种彼此相安的态度。 见此情形,风魔吾郎明显松了口气,原来对方不是那种不可理喻、动不动就试图痛打落水狗的人。 不过羽真所说的退后,其实属于退了,但只能退一点点的程度。 他带领众人来到风魔一族北侧安置营地,距离对方也不过一百多米而已。 对于忍者来说,无论如何这点间隔都算不上安全距离。 这里是上风口,然后羽真他们开始准备晚餐。 这边只是在吃饭,那边的风魔一族因此肉眼可见地骚动了起来。 羽真正假模假样地安排晚上岗哨的时候,这一会的工夫,那个风魔一族的族长就带着尴尬且难以启齿的表情来到了这边。 他只身而来,恨不得高举双手表示自己毫无敌意。 于是羽真示意他的部下让开通路,让对方来到了自己面前。 “羽真先生,能不能……分我们一点食物?” 风魔吾郎是个脸皮没练出来的年轻人,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格外小声,声音像是卡在嗓子眼里一样。 他的眼睛也不敢直视羽真,脑袋恨不得垂到地面上。 不用说,他也知道这种要求很过分,但架不住他的族人快要饿死了。 只能说这种要求很罕见,因为如果谁缺乏物资、想要获取物资的话,忍界目前的基本做法不是用求的,而是用抢的。 可惜现在的风魔一族没这个实力。 在忍界,理论上抢不来的东西更求不来。 羽真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有些不忍地说道: “这……风魔族长,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不过如你所见,我们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剩余的一点点物资能不能支撑我们走完接下来的旅途都是个未知数。” 风魔吾郎抬起头来,他欲言又止,可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他只能默然点头,而后迈着沉重的脚步准备离开这里。 不过没等他走出两步,羽真像是于心不忍一样,突然出声叫住了对方: “风魔族长,这样吧,我分你们一点谷物和肉汤,希望多少能帮到你们一点。我们这边的情况……真的能力有限。” 风魔吾郎猛地停住脚步,面带惊喜的转过身来: “是真的吗……不,我是说非常感谢,非常感谢你们,羽真先生。” 先拒绝然后同意,微不足道的帮助也会显得弥足珍贵起来。 一点不值钱的物资不算什么,但羽真这是在以套路……以真心换真心。 他马上安排人跟着风魔吾郎给那边的营地送去了一点物资,紧接着那边就欢腾了起来。 风魔吾郎安排好那一点食物的分配之后,又跟着回到了羽真这边,再次向他表示感谢。 羽真顺势邀请对方共进晚餐,而风魔吾郎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他在这里多吃一口,风魔营地那边就能多给其他人匀出一口。 羽真没有再去问这些人是怎么混到了这么惨的境地,他反而关心起对方的前途来: “风魔族长,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风魔吾郎捧着一碗热汤,眼神稍显迷茫地摇了摇头。 他压根不知道前路在何处。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一族的出路在哪里。” 他的情况跟羽真有些类似,都是赶鸭子上架的新任族长,要问他有什么长远目光和统筹能力的话,大概约等于无。 “一族的生死存亡系于己身,风魔族长接下来每一步都要想清楚,行差就错的后果不堪设想。” 羽真看这个人不像是很能抗压的样子,于是抓紧给对方上压力。 果然,风魔吾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苦涩了起来。 他对一族的未来该怎么走完全没有任何思路,于是他选择逃避: “羽真先生,你们这边是什么情况?” “我们?我们现在只是流浪忍者而已。我这里的人出身各异,各自的经历却又有雷同之处,最后因此不得已抱团取暖。” 这话说得很模糊,但风魔吾郎能听得懂,无非就是失意者联盟而已。 接着他暗中自嘲,现在他们风魔一族可比失意者更失意。 “现在是流浪忍者?” 风魔吾郎反问,他感觉羽真话里有什么其他意思。 羽真点了点头,对他进行解释: “先前我们休整了一段时间,接下来准备向西方寻找合适的雇主。” “有机会吗?” “总得看自己的努力。” 风魔吾郎再次沉默了下来,眼前这位羽真先生明明看着比他还年轻,但说话做事很有章法,对未来要走的路满是主见,领导力和掌控力看着都很出众。 突然,某个想法在他心底萌生了出来。 “我们这些人现在的情况也不好,说起来也就比你们多一点乐观精神而已。 这里的忍者,有的出身名不见经传的小忍族,有的出身不可言说的古老名门。我们身份各异,为什么能团结在一起守望相助?无非只是各自都秉持着一片赤诚之心而已。 我之所以愿意为你们提供一点帮助也正因为如此…… 我们都是淋过雨的人,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愿意为别人撑起一片伞。” 羽真的忽悠多少还是有点煽动力的,而且他的话有事实支撑……没见五花八门出身的忍者都发自内心的汇集在他身边吗? 更关键的是,现在的风魔吾郎心态茫然无措,整个人空虚寂寞冷,这种情况下他对心灵鸡汤的耐受力降到了最低点。 于是他几乎脱口而出: “羽真先生,你的‘灰烬’真的愿意不分出身,接纳不同来历的忍者吗?” 第三十七章 歃血 假如羽真现在的身份不是“灰烬”的队长,而是“羽宫源”的族长的话,那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显然会更难取信于人。 可换了一种身份后,他口中的说辞给人的听感、取得的效果就大不一样了。 也不是说风魔吾郎轻信于人,主要是他们现在走投无路了。 风魔一族现在仅剩三十多人,其中只有一半是忍者,剩下的一半则是平民。 平民没有依靠、忍者没有战意,在满目颓败中,身为族长的风魔吾郎又能怎么做呢? 而在听了他的疑问后,羽真脸上稍显惊讶,他说道: “我们这个组织的宗旨就是积水流以成江海,汇集漂流的忍者,共度忍界危难,如果你们想要加入的话,我当然会表示欢迎。 只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你难道就这么仓促决定?不跟自己的族人商量一下? 而且如果你们加入我们,我们虽然不会干涉你们的族内事务,但接下来的行动就必须共同遵守集体一致原则,也就是听从我的指挥,这一点你们能接受?” 羽真很诚实,他的话不是在推托,而是有点“丑话说在前面”的意思。 风魔吾郎刚刚的话确实有些冲动,可问题在于风魔一族现在山穷水尽,想要在忍界生存下去,跟其他势力抱团取暖几乎成了唯一的选择。 这个“灰烬”组织,明显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因为它规模很小、理念很好,双方汇合在一起,可以算真正的合流,而非吞并……风魔吾郎觉得他能借助羽真他们度过危难,同时还能保证一族的相对独立性,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风魔吾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羽真先生,我想我能够说服我的族人,只要你愿意接纳我们,那我们也愿意积极成为灰烬中的一份子。”他说道。 羽真似乎又仔细考虑了一番,这才给出回应: “这样吧,你们可以成为我们的临时成员,我们彼此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这样既能帮你们渡过难关,又给了你们了解我们的机会。 等你们恢复元气之后,如果认可我们的理念,那你们可以选择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如果不认可我们的理念的话,那你们也可以选择离开……” 这话让风魔吾郎显得有些羞愧,在他看来羽真这个人说出的话充满了诚意,相比之下,他内心中企图利用灰烬组织的那点小心思就显得很龌龊了。 说白了,风魔一族想要加入灰烬,只是在向现实低头,而不是向理想之路狂奔……什么理念不理念的,他们只是图一口吃的而已。 “羽真先生,或许你的说法更合理,但我们既然接受了你们的无私帮助,选择加入你们,那以后无论如何都没有二度背离的道理,这一点请相信我们……现在我去说服我的族人。” 风魔吾郎这话说得貌似很决绝,他走向了风魔一族的营地,准备去说服自己的族人。 不过他的这些话听听就好了,难道羽真能天真地相信刚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忍者做出的保证? 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或许风魔一族加入灰烬组织的决定稍显轻率、冲动,可如果到时候他们真的想要脱离的话,事情大概就不简单了。 风魔吾郎回到了风魔一族的营地之后,跟他的族人们商量了一会,几乎没费多少工夫就说服了他们。 某种意义上,在山穷水尽的时候遇到愿意提供帮助的人是极大的幸运,他们没有拒绝这种帮助的理由。 而风魔吾郎之所以能迅速说服他的族人,除了向现实低头之外,羽真给出的“退出约定”肯定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风魔吾郎把好消息带给了羽真。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很快就理解了加入“灰烬”组织绝不是一件轻率的事情。 “羽真先生,我们一致决定加入灰烬,希望你们能够接纳我们,平等地对待我们。”风魔吾郎对羽真说道。 羽真回以微笑,他说道: “欢迎你们的加入,还请放心,赤诚与平等是我们这个组织存在的基础。” “为了彰显互信、表达对你们的欢迎,我认为双方应该举行一次结盟仪式。” 做事要有仪式感,风魔吾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 “当然很好,只不过以现在的条件,我们怎么举行仪式?” “不是什么复杂的仪式,我们一向重实质而轻仪式。” “那好,一切以羽真先生的意见为主。” 在羽真的安排下,两方人员很快汇集在了一起。 他们围成一个环形,一边是羽真的人,另一边则是风魔一族。 人群中间的空地上,燃起一堆明亮的篝火。羽真和风魔吾郎站在篝火旁边,而后由羽真对接下来的仪式进行说明。 “今天,基于风魔吾郎族长的请求,我们‘灰烬’组织决定接纳风魔一族为成员。” “组织的行事规则、对待每一个成员的态度,相信大家之后就能体会到,因此今天不作赘述。” “请大家相信,哪怕我们出身不同,可既然团结在了一起,同样可以像血亲一样血脉相融、骨肉相依。” “我知道,很多时候语言是缺乏力量、短于约束的。没关系,我们可以一步一步建立起信任。” “当然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消除彼此间的敌意,否则一切都无从谈起,因此,我准备了这一场仪式……” 说着,羽真向风魔吾郎伸出了右手。 此时此刻,大多数人都认为他这只是在讲漂亮话,一场这样的仪式又能有什么效果呢?握个手就算了。 风魔吾郎笑着伸出手,跟羽真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然后…… 于篝火跳动之间,突然寒光一闪。 羽真左手握持一把锋利的短刀,毫不犹豫的将双方握着的右手给一刀钉在了一起。 剧烈的刺痛传来,风魔吾郎只感到莫名其妙,他下意识的想要抽手,然而他的手掌却被羽真死死钳制住,一动也不得动。 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两只手掌间的缝隙滴落。 一阵哗然声从风魔一族那边传来,他们还以为这是羽真突然暴起发难呢。 羽真平静的声音,简简单单就压过了无序的骚动: “我们封印彼此的忍术,以书写绝不敌对的誓言。” 双方的手掌,被锋利的白刃串在一起,想不握着都不行,算是物理上表明了一种必须合作的态度。 双方的鲜血,确实交融在了一起。 对于忍者来说,手掌手指就像是钢琴家的一样珍贵,因为他们指着手吃饭,恨不得为自己的双手买上巨额保险。 羽真拉着风魔吾郎“自废双手”的行为,理论上确实封印了彼此的忍术……这样的伤势下,他们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再进行结印。 任何轻飘飘的话,都比不上流血来的更有说服力。 风魔吾郎停止了手上下意识的挣扎,他看着羽真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个“灰烬”组织,一旦加入就再也无法脱离了。 第三十八章 抗性实验 各种意义上来说,羽真这个人的话很软,但活儿很硬。 虽然他看起来像个文明人,但裤裆里至少揣了七把枪。 风魔吾郎觉得,先前他了解到的是羽真性格中温和的一面,现在他则是了解到了羽真性格中狠厉的一面。 一个忍者能拿自己的手不当回事,这已经不是狠不狠的问题了,确切的说,这是疯不疯的问题。 羽真扬起手臂,将被短刀钉在一起、以至于不得不彼此握紧的手掌展示给双方看。 活动手掌牵动伤口,带来的痛感让风魔吾郎嘴角忍不住地抽搐,而羽真却像是没有痛觉一样。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先不管风魔吾郎疼不疼,反正那些风魔一族的人都被这种举动震慑住了。 紧接着,他们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诚意。 一个忍者,愿意用他的职业生涯来展示对新入者的信任度,他们又怎么会有什么不满呢? 羽真瞥了风魔吾郎一眼,对方立刻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他擎着手臂,高声说道: “今日风魔一族加入灰烬组织,以此血为证,绝不敌视,永不背叛。” “绝不敌视……永不背叛……” 喊声来自风魔一族那边,最开始稍显凌乱,但数声之后,他们的声音几乎整齐划一: “绝不敌视!永不背叛!” 没办法,不是说他们对灰烬组织的认可度因此突然飙升,只不过是……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也该努力喊几声吧? 见自己的行为得到了风魔一族的回应,羽真这才重新放下手臂。 可以说这个结盟仪式很简单,但某种意义上也很吓人。 人群里的高松大姐和羽宫源千穗理迅速来到羽真两人身边,她们小心翼翼的抽出了那把短刀,等双方握着的手松开之后,开始分别帮他们包扎伤口。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那把短刀上还打着“五环”标志,这表明它其实是羽真从猿飞一族那里借来的武器。 两人手上的贯穿伤看起来非常严重,可其实羽真的伤势几乎不需要包扎。 当他的右手被绷带包裹起来之后,他立刻把伤口附近“白绝化”,于是流血瞬间就止住了,他的痛觉再次遭到了大幅度地削弱。 羽真的行为多少有点阴险了,双方受的伤看似一样,但两人的恢复能力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这就有点欺负本地人没见识了,羽真心说你们认识一个叫伊森的人么,对方人称“蘑菇人”“洗手液战神”,我其实跟他是一样的。 他手上的伤很快就能复原,什么封印忍术,他第二天就能流利地结印。 意识到了加入这个组织是一件无比严肃的事情之后,就是不知道风魔吾郎有没有产生后悔的情绪。 无论如何,身为一族之长的他,做决定的时候都应该更慎重一些的。 所谓的结盟仪式,隐含着一层不怎么难懂的意思…… 那就是加入的时候流过血,如果某个时候他们真的打算脱离的话,那同样也得流血。 ………… 无论如何,羽真以比较顺利、带着出其不意惊悚感的方式,成功的完成了组织的纳新工作。 不过接纳人员并非吞吐货物,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想法,所以羽真不会操之过急。 为了让双方真正彼此交融,未来的一段时间羽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短时间内,最重要的一点是平等、平均的分配物资,这反而不是什么难事。 仪式结束之后,双方各自返回营地,周围再次恢复了安静。 夜色已深,但羽真并未选择休息。 他不是在考虑风魔一族的事情,事实上,他对于组织扩张的事情重视,但没有那么重视。 此时他暂时把风魔一族的事情放在一边,所考虑的是提升自己实力的事情。 羽真在考虑开发新忍术的事情。 在学会了水遁忍术之后,目前他掌握的两种遁术就有点不平衡,相比于兼备攻守、点杀伤与面杀伤能力俱全的水遁,羽真的火遁忍术就显得有些偏弱了。 所以他正在参照那几个水遁忍术,开发新的火遁忍术。 尽管水遁与火遁所结的印完全不一样,但在使用水遁时候的查克拉流动方式,明显是值得借鉴的。 对于新的火遁,羽真已经有了些头绪。 除此之外,他有感于自己掌握的能力还不够平平无奇,所以准备开发更“平平无奇”的战斗方式,只不过这方面他进展缓慢。 正当羽真冥思苦想的时候,宇智波七昧凑到了他的身边。 今天她全程观摩了羽真的纳新事宜,但过程中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本来也没有插手的资格。 “今天加入的风魔一族,人数比你们原本的还要多,你不担心他们反客为主吗?”宇智波七昧问道。 “反客为主?那只能说明我能力有限,说实话,如果真的有人能公平公正地处理一切事物,我反而乐见对方取代我的位置。”羽真说道。 他没什么权力欲,很多时候带领一个组织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负担。 宇智波七昧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羽真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又解释了一句: “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意外。一个组织或者集团,立足的理念当然很重要,而如果想要维持这种理念,有时候要看主导者的智力智慧,有时候则要看主导者的暴力武力。” 听他这么说,宇智波七昧好像懂了。 羽真不想讨论这方面的问题,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宇智波七昧问道: “对了,能麻烦你一件事情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情?” 如果能提供帮助的话,宇智波七昧不会拒绝。总的来说,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我想请你对我释放一个幻术。”说话间,羽真把受伤的手掌背到了身后,然后将“白绝化”扩大到了整条小臂的范围。 “幻术?你确定?” “确定。” 宇智波七昧不知道羽真想干什么,但见他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虽然这种要求挺奇怪的。 “你难道以为所有的宇智波都擅长幻术吗?” 宇智波七昧小声嘀咕着,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她的双眼已经显现出了三勾玉的状态。 然后他们开始大眼瞪小眼。 “开始了吗?” “已经结束了。” 第三十九章 求职 “啊?真的假的?”羽真下意识表示怀疑。 他不是感知忍者,基本上没有对第三方忍者的查克拉感知能力,因此只能根据自己精神方面的反馈来判断对方有没有对自己施加幻术。 可他现在压根就没有反馈。 “看看我的眼睛,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对于羽真这种“无视”自己幻术的表现,宇智波七昧感觉非常诧异。 她的写轮眼虽然不属于幻术型,但身为一个标准的宇智波,她的幻术造诣绝对不差。 宇智波七昧也没有对自己的幻术有多自负,觉得靠幻术就能无往而不利,然而…… 如果一个人中了她的幻术,然后瞬间挣脱解除,那她觉得很正常,这属于我出招你拆招,合情合理。 可羽真的表现好像在说她的幻术压根不生效,这种情况她从没遇到过。 如果说幻术是施术者设置的一个“坑洞陷阱”的话,正常情况下,忍者处理幻术危机的方式是先掉进坑里然后再爬出来,可羽真呢?明明坑就在那里,可他却能直接如履平地地走过去。 这不符合常识。 然而查克拉岂是如此不变通之物。 白绝化之后的羽真,很有可能一直蹲在一个最大最深的坑底,想要在这个坑里挖小坑,那必须得先挖穿地心才行。 于是在回应羽真疑问的时候,宇智波七昧甚至再次释放了同样的幻术,结果羽真依然毫无反应。 “好吧,那……你能不能换一个强力一些的幻术?” 羽真暗中松了口气,他没有受到幻术影响,说明先前的猜测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证实。 既然他不受一般幻术的影响,那自然该尝试更强力的幻术了,因此他提出了新的要求。 “……好。” 对于这种不合理的情况,宇智波七昧也有一些较劲的心思,所以她一边使用写轮眼,一边双手配合着结印,使用了一个相当强力的幻术。 羽真……眼神格外清澈,他满含专注的看着对方的写轮眼,见七昧双眼一眨不眨,貌似瞪的很用力,甚至想问一问她眼睛干不干。 “还是不起作用?” 宇智波七昧这次使用了一个强力的精神控制幻术,理论上,她的查克拉应该侵入被控制者的精神,然后把想要的情报一把拽出来,然而现在她感觉侵入了个空白的地方,拽出的全是寂寞。 怎么回事?幻术控制学不存在了? 这个幻术同样“失效”之后,宇智波七昧咬了咬牙,双眼中的三勾玉图案缓缓旋转,很快变成了更复杂的图案…… 她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在这双眼睛的加持下,哪怕效果平平的幻术也会产生最顶级的精神控制效果,然而…… 羽真眨了眨眼,说道:“很奇妙,甚至看起来就让人心悸,只能说不愧是写轮眼中的写轮眼。” 这双眼睛代表着力量与风险,被它盯着的时候,确实会让所有忍者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心悸感,有种生死命运操之于他人之手的感觉。 “为什么我的瞳力没有生效?” “我怎么知道,毕竟是你的瞳力,这个问题你该问你自己。” 羽真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幻术曾经是他最畏惧的手段,但现在他可以松一口气了,可真是……非常好的写轮眼幻术,使我神志越发清醒。 宇智波七昧关闭万花筒,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羽真,觉得羽真的身份与来历肯定不同寻常,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能平静的直面万花筒写轮眼的人,当然不可能只是一般忍者。 不过也正常,能在忍界拉起一队流浪忍者的人,身上总会隐藏着什么,或许是不为人知的过往,或许是惊心动魄的计划,或许是不为外人道的鬼蜮伎俩,亦或许是…… 闻所未闻的秘传忍术。 宇智波七昧对羽真对抗幻术的手段充满了好奇,然而这样关乎底牌的问题,她根本无法直接询问。 想问又不能问,她差点抓耳挠腮了,然而羽真却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第二天,两批人在小树林开始合流。 基于风魔一族现在还非常虚弱,羽真提出了双方混合编队,以尽量实现小规模单位内的一对一“帮扶”。其实就是打乱风魔一族的组织形式,重新编制小队单位而已。 羽真的做法很正常,甚至光明正大。 搞小团体要不得,大家一起抱团取暖才是真正的抱团取暖。 至于风魔吾郎族长,羽真让他担当自己的副手,地位大概与森永谏川和早坂龙之介相当。 别看只有五十多人,数量也就相当于两个初中生班级,但把他们重新编在一起还是挺费时费力的。他们在原地耽搁了一整天,又过了一夜之后,这才重新恢复了秩序,重新出发。 由于人数增加了一倍多,羽真的补给自然开始捉襟见肘,于是他们不能再跟以前一样躲着城镇移动,反而得积极向城镇靠拢。 羽真想要在城镇购买补给品,同时打听一些消息。 先前他在“大哥哥小镇”中的幻术是精神干扰类的,在摆脱幻术前经历的事情有真有假,但好在他捡到的钱是真的。 但事情怪就怪在有钱也不好花出去,当羽真让队伍停留在城镇附近,他带两个人去城镇里购买粮食的时候,没想到对方居然不卖。 因为羽真他们是陌生面孔,而这里的粮食商人只跟熟人做交易……乱世中,这种限制交易对象的商业活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有钱花不出去的愤懑让羽真无比憋屈,他差点一气之下忍不住当场开“捡”。 好在羽真懂得克制,他找了个机会,见到有其他忍者购物成功之后,趁机偷了点对方的查克拉,再经过变身之后,他就成了标准的老客户。 把钱全都花掉,羽真购入了差不多能支撑个几周的粮食。 而就在羽真想办法达成交易的期间,他派出去的忍者打听到了一条有用的消息……西边的一个大名,正着急雇用一批忍者。 ………… 某个城镇外稍远的地方,在一座不起眼的村庄废墟里,正是“灰烬”的临时营地所在。 缓解了粮食危机之后,营地里人心安定下来。 此时,羽真、森永谏川、早坂龙之介以及风魔吾郎聚集在一起,倾听着一个忍者带来的情报。 “据说西边桔梗城的大名伊达氏,正在积极征募忍者。” “桔梗城……和伊达氏吗?” 羽真心中默念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地名。 “原本隶属于他们的忍者呢?”森永谏川问道。 一个大名,或者干脆说一个世俗势力如果想在此时立足,那必然要拥有附属的武装力量,也就是他们得笼络住一个忍者势力。 不管是自上而下的控制,还是更宽泛的合作或者笼络,总之没有忍者是不行的。忍者不一定有大名,大名一定有忍者。 “据说因为不久前的一次任务冲突,被其他忍者势力给消灭了,所以伊达氏等于被减除了一部分武备,他们急需新的力量填补空缺。”那个忍者继续诉说着他打听来的消息。 他的情报非常笼统,但羽真也不可能苛求什么,在组织结构不完备,处于陌生环境几乎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能打听到这些就不错了。 “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但我们也有可能因此直面极大的危机。” “有危险也没办法,所谓忍者不就是这样的吗?” 羽真保持着沉默,其他几人则是在评估前往伊达氏那里“求职”的收益和隐藏的风险。 道理很简单,接受大名的雇佣就要完成对方交代的任务,而这些任务是很有可能会带来牺牲的。 “可现在的我们很脆弱,基本上没什么承担风险的能力。” “但我们只是忍者,无法跳出固有的束缚和某些潜移默化的限制……” “只有流血,才能换来生存空间。” “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 好吧,话题渐渐变得苦涩了起来。 羽真只是默默听着,看起来似乎在权衡利弊,可事实上他并没有想那么多。 让所有的人不再牺牲,这样的话羽真是无法说出口的。因为这话太不自量力,以至于显得非常天真,事实上就连千手柱间也说不出这种话。 “忍者之神”也无法保护每一个族人,更何况现在他还不是“忍者之神”。 想在乱世生存,忍者只能依靠武力,既然走在这条道路上,那么就总会面对胜败。 胜则生败则亡,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而且就算这个世道中还有别的什么可以依靠,那羽真也只会依靠自己的武力,因为只有武力最靠得住。 忍者的命看似不值钱,可在这个时代,实际上只有忍者才有资格掌握自己的命运。正因为忍者最危险,所以忍者才最安全。 道理很简单,能杀人的人才能自保。 掌控着更多资源且主导着这些资源分配权的大名,看似是忍者的上层阶级,可实际上呢?握着刀柄的手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斩断的。 此时忍界的基本情况是这样的:不同忍者势力打得不可开交,而整个忍者阶层又与统治平民的“大名”势力阶层达成了脆弱的平衡。 忍者们忙着对其他忍者发疯,一般不会对大名发疯。 理论上大名也不会直接派遣忍者去干掉其他大名,因为谁也承担不起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潜在风险。 但在战乱越发严重的现在,这种政治默契大概不会延续太长时间,早晚会出现那种自作聪明的人。 手里握着锤子的人,总想用它砸点什么。 只要桌子上有一个按钮,那它总会被按下去。 羽真对什么是忍者有着足够的认知,他不参与讨论,而现在他下定了决心,那就是创业之前先打工。 等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之后,他唇齿张合,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很好,那我们出发……” “去桔梗城。” 一锤定音。 第四十章 借壳上市 五天之后,羽真抵达了桔梗城势力范围,他们选择在能远眺到那座城市的地方暂时停驻。 桔梗城的整体构造非常符合羽真的某些刻板印象……最外围是低矮的城墙,城墙内侧是布局稍显凌乱的城下町,城市中央则是贵族统治者居住的天守阁。 这座城市建立在一个山脚下,因此它的整体形状是背靠高山的半圆形,勉强算是能依托地势、比较有建造水平的城防布局。 羽真将其他人安置下来,准备先自己一个人进入桔梗城打听点消息。 不管一座城市是不是持开放态度,对羽真来说混进去都没有任何难度。 仅仅闲逛了一两个小时,他就从一些平民的议论中确认了这里的城主正在招募忍者的消息。 羽真松了口气,起码没白跑一趟。 既然对方挂出了招聘岗位,羽真决定投递“求职简历”。 他写了封信,上面简短地介绍了己方来历,特意夸大说明己方有五十名忍者,又写了几句你“诚聘”我“毛遂自荐”的客气话,就把信装进了信封里。 尽管他打听到了应募的流程,可他并不打算走寻常路,否则怎么证明自己的实力? 等到天黑之后,羽真悄悄潜入了天守阁。 现在可不是“一国一忍村”的时代,大名居住的城垒并没有布置什么结界。 虽说一般的结界也奈何不了蜉蝣之术,但没有结界总比有的好,没有守护结界就不会出现万一的情况。 大名居住的房间很好找,天守阁最高的一间就是。 羽真本来打算直接把求职信塞进大名的房间的,但转念一想这么做太不礼貌……那压根不是展示实力,而是恫吓。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无声无息的将求职信放在了次高层靠中心的一个装饰非常华丽的房间里。 这里居住的也是“大人物”,而羽真的信应该能成为一个惊喜。 ………… 清晨,一个年轻人从这间华丽到有些过度装饰的房间里醒来。 他在侍女的服侍下打理好头发,戴上一种奇特的头冠,又套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双脚踩进一双木屐之后,这才施施然清醒了过来。 对于这位贵人来说,这本应该是稀松平常的一天,然而随着他双眼不经意的一瞥,他发现了一封明晃晃摆在书桌上的信封。 “昨晚谁进入过我的房间?”他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 如果在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样陌生的东西,很多人都会疑神疑鬼起来……显然,这位贵人的记忆力不错,警惕性也挺高。 然而他只能从侍女这里得到否定的回答。 侍女们很明白尊卑之间的界限,不论她们聪明与否,绝不会做出越线的行为。 年轻人暂时压住惊与怒的心情,带着一点点不安感一步一步走到桌边,盯着那个信封看了一会之后,他还是伸手拿起了它。 又稍作迟疑,他还是选择撕开信封,将里面的纸张展开。 在看到了信上写的内容之后,他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一件寻常事以一种不太寻常的方式展示了出来而已,这让他暗自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情绪激荡,整个人变得无比恼怒了起来。 这些野蛮的忍者,居然无声无息的潜入了他的房间。 他明白这是对方在展示自己的力量,既是自我介绍,又是一种隐隐约约的威胁。 简直胆大妄为,目无尊卑。 “野猴子!” 他咬牙切齿地暗骂一句。 然而这声音里不自觉地带着点色厉内荏,年轻贵人自觉受到了冒犯,然而等他稍稍冷静,心中不免产生了些后怕的情绪。 忍者这种东西,对于大名势力来说,看似受控实则不受控,一不留神就会变成伤人伤己的双刃剑。 另一边的营地,在投递出了“求职信”之后,羽真只需要耐心等待对方的回应。 他并不着急,鉴于他现在的职业、掌握的专业技能、以及“求职信”的正确投递方式,他相信自己不会遇到“已读不回”的情况。 不管雇主的态度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对方肯定会快速给出回应。 游荡到某个领地的无主忍者,基本上等同于瘟神,对于他们的“入职申请”,领主要尽快作出回应。 要么立刻雇佣他们,要么以最快的速度礼送出境,要么不留情面的斩尽杀绝。 大部分忍者不善于搞生产活动,但特别擅长破坏生产活动。 所以羽真能够一边耐心等待,一边认真搞忍术研究。 他参照水遁忍术,进行火遁忍术的模仿、改良、微创新项目此时已经取得了长足进展。 在研究忍术方面,羽真发现自己虽说不能跟动不动就掏出一堆禁术的千手扉间相提并论,但对比一般忍者,他还是比较有开发能力的。 没办法,一般忍者压根没上过学,羽真上辈子好歹受过高等教育,尽管不同世界的知识极其不通用,但通过教育培养出的思考、逻辑乃至创造能力,是无法被世界障壁剥离的。 但话又说回来,羽真那聪明的大脑只能支撑他搞一些小打小闹的研究,一旦涉及到查克拉高等理论、关乎到这个世界力量运作本质的方面,他就反过来比不上真正的“本土人士”了。 此时羽真看起来就有些魔怔,他坐在一面瘫倒的矮墙上,腿上摆着一个写满了鬼画符的卷轴。 不过他的注意力却并不在卷轴上。 羽真眼神专注而严肃,他一会抬起左臂看看左手,一会又看看伪装成受伤状态的右手,不一会儿,他并拢手掌,轻轻在身前合十。 看样子是在模仿“要啥来啥”之术。 看这个认真的态度,仿佛下一刻他能用出的招式,不是“真数千手”,也得是“百式观音”。 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羽真松开双手,用力甩动胳膊,脸上露出了稍显苦闷的神态。 看来没什么进展。 ………… 正所谓待人以诚,必有回报,羽真省去了中间商赚差价而直接投递简历的行为,如他预料中一般,很快得到了桔梗城方面的积极回应。 他在信上留下了地址,而就在这天下午,桔梗城方面的人就来到了此处。 从城中走出的一行人规模并不大,前面是两个引路的人,随后跟着由两个矮壮的轿夫抬着的一个比菜篮子大不了多少的小轿,再后面是五六个随从。 此外还有一浑身罩在黑色兜袍里的人在小轿的一侧随行。 那顶轿子虽然格外迷你,但它很精致华贵,四壁、顶板都有着精美的漆面,典雅的黑底上用金线绘制着复杂的花鸟,任谁看了都得评价上一句“上流”。 不过羽真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是个那啥盒儿。 一行人来到了营地门口后停下,一个随从上前几步,来到轿子侧前方,高声说道: “桔梗城主,川源国守,伊达氏丰阪大名之侄,伊达镰谷国政司代暂抵贵处,请诸忍者从迎。” 在羽真看来,这桔梗城来的队伍大猫小猫两三只,看着挺寒酸的,不过他也明白,这其实已经得算是高规格了……他看了那个黑袍人一眼,凭感觉他认为这个人的实力相当强。 什么国主啊国政啊之类的,听听就好,桔梗城大名的势力范围就止于城市以及周围区域,这里的最高统治者了不起算个县长。 不过羽真还是听明白了对方的话,桔梗城的大名叫做“伊达丰阪”,坐在轿子里的人是大名的侄子,名字叫做“伊达镰谷”。 这人听着像是个能做主的人,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羽真眼神示意风魔吾郎上前。 羽真之前就想好了,在对外接触的时候,不以“灰烬”组织的名义,而是以风魔一族的名义。 相比于寂寂无名的灰烬组织,风魔一族在忍界是有一定名气的。 这大概相当于借壳上市了。 第四十一章 好鹊巢 使用风魔一族的名号是带有一定风险的行为,但羽真觉得这种风险是完全可控的。 在双方结盟之后,羽真曾询问过风魔吾郎他们落到如此惨淡境地的理由,可得到的回答却模棱两可,因为对方也说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一个家仿佛不知道为什么就败了。 简而言之,几个月之间风魔一族跟另一个忍族发生了一次冲突,他们落败,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失。 随后,处于虚弱期的他们,又遭到了第二个忍族的攻击。 再接着,这个过程一而再、再而三的循环,层层倾轧之下,风魔一族就几乎到了败亡的地步。 说实话,风魔吾郎连他们的敌人到底是谁都说不清楚,他们成为丧家之犬的过程是如此的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听闻了如此过程之后,羽真觉得风魔一族比羽宫源一族还要倒霉一些,相比于后者寂寂无名,风魔一族这种有些名气但综合实力并不强的忍族,一旦露出破绽,仿佛注定就会成为其他忍族的垫脚石。 捧高踩低,人性使然。 又有点名气又露出了破绽,其他人肯定愿意来踩一脚。 总的来说,风魔一族并不是被什么强敌所攻破的,应该说他们是被此时忍界残酷的环境压榨至此,这既让羽真觉得使用风魔一族的名头没什么大问题,又在某种程度上给了他一定的启发。 再者说,羽真过于年轻以至于容易受到轻视,从年龄方面说,风魔吾郎也比他更适合出面交涉。 羽真只要在旁边扮演捉刀者就可以了。 目前忍者的平均寿命不足三十岁,风魔吾郎这个年纪基本上相当于老成持重了。 于是,以风魔吾郎为首,羽真几人跟在他的身后,他们快步来到了小轿的前面。 “司代大人,我是风魔一族的族长风魔吾郎,听闻贵方正在招募忍者,所以我们特来应募。”风魔吾郎说道。话说的干干巴巴的,因为风魔吾郎没有类似的“求职经验”。 以前的风魔一族虽然也是靠着承接任务来生存的,但他们很多时候承接的是来自其他忍者的忍具订单,而不是来自平民的任务。 轿子里的人招了招手,一侧的黑袍人凑到了窗边。 里面的人小声问道:“风魔一族?” “在忍界算是有名有姓的忍族,如果具体到某些方面的话,这一族甚至称得上大名鼎鼎。前段时间听说因为与其他忍族发生冲突,风魔一族被冲散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们还保存着一定的实力。”黑袍人貌似尽职尽责地说明着自己所知的情报。 但实际上他的话遮遮掩掩,没什么具体内容。 那么风魔一族哪方面大名鼎鼎呢?答案是“打铁”方面。风魔一族擅长制造各种忍具,他们的忍具算是忍界驰名商标、大忍族免检产品。 轿子里的人没心思具体了解风魔一族的情况,这些忍者有一定名气就让他比较满意了。 轿门终于打开,这个穿得“花枝招展”的桔梗城贵族终于走下轿子,一双精致的木屐踩在了一文不名的泥地上。 羽真看清楚了对方的脸,这就是他昨晚送信时见到过的那一位。 “我听说过你们。” 伊达镰谷心中补了一句,尽管只是刚刚听说的,他视线扫了几人之后,才继续说道,“大名大人确实想要雇佣一股忍者,不过……你们能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吗?” 这是到了实物表演环节了,风魔吾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羽真,羽真收到信号后,又不“经意”间瞥向了宇智波七昧。 如果想要搞出点动静的话,那么让宇智波的忍者出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尽管不是每个宇智波忍者性格方面都喜欢出风头,但每个宇智波忍者的忍术都能出风头。 宇智波七昧暗自叹了一口气,她向一侧走出几步,而后双手结印: 火遁·豪龙火之术! 大量的查克拉在他胸腹间聚集,焦灼的热浪自她口中喷薄而出。深橘色的热焰卷曲起周围的空气,在凝实成巨大的龙头形状之后,直奔远处的一栋荒废石屋而去。 这个火遁除了规模和攻击范围巨大之外,更值得称道的是远超一般火遁的弹道速度,几乎转瞬间它就命中了那栋石屋。 轰! 伴随着剧烈的爆鸣声,在猛然冲击下,橘红色的火焰拍击到石壁之上,那栋建筑瞬间被摧毁,忍术的残火则如同喷发的火山一样四散开来。 那栋本来还能屹立不倒的石屋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堆废墟。 看这冲击力,宇智波七昧释放的仿佛不是单纯的火焰,而是被火焰包裹的陨石一样。尽管宇智波一族貌似不以查克拉量著称,但这个忍术可见,宇智波七昧的查克拉会凝聚到什么程度。 所以说刻板印象要不得,宇智波的查克拉马马虎虎,但那是在跟森之千手进行比较。 伊达镰谷是个很合格的观众,身为贵族的他很少有机会能近距离目击这种威力的忍术,所以他两眼发直,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羽真悄悄向宇智波七昧那边凑了几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这是宇智波斑的忍术?” 宇智波七昧似有不满的回瞪了羽真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我的忍术。” 咦? 嗯。 啊? 羽真思绪一时间一波三折,这话里好像有什么别的意思?但他来不及细想,这时候也不是该继续追问的时候。 黑袍人轻咳一声,伊达镰谷这才回过神来,他轻拍双手,说道: “很好,非常好,你们的忍者实力不错,不过……我们看中的不是这些。” “你们是忍者,我们更看重忍者团体的总体实力,更确切地说,我们看重的是能完成艰巨任务的能力,你们能证明吗?” “这……”风魔吾郎有些迟疑,他认为这是对方想要白嫖一次任务,而且是那种很不好完成的任务。 联想到风魔一族的倒霉经历,羽真突然灵光一闪,开始说出一段令很多人感觉没头没尾的话: “我们风魔一族足以击破数倍于己的敌人,我们愿意向贵方进行证明……” “在北部大森林以西,有个中等规模的忍族,叫做津川一族,这一族的忍者数量在一百以上,平民数量至少五倍于忍者,我们愿意以这个忍族的覆灭来证明自身的实力。” 啊?这未免太激进了吧?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就要剿灭一个不相干的忍族?这是哪跟哪呀。 伊达镰谷表示难以理解,他的脑回路有点跟不上羽真。愣了一会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竭力展示某种诚意。 再看“风魔一族”的普通族人,在听到了这个年轻忍者的提议后,其中至少一半人两眼放光,看着精神不怎么正常,就算他们不是疯子,至少也得算战斗狂。 伊达镰谷又哪里知道,这只是有人突然想起了自己身上还背着私仇而已。他的视线转向了风魔吾郎,毕竟在他看来风魔吾郎才是这些忍者的话事人。 羽真的话让风魔吾郎听的头大,但这时候他只能跟着点头。 “很好,非常好。” 仔细想了想之后,伊达镰谷甚至开始欣赏这批忍者了,忍者嘛,就该像疯狗一样咬人,不然怎么在主人这边证明自己的价值? 尽管还没有确定雇用关系,但既然风魔一族想要整个大活的话,那桔梗城这边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 “既然你们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自己的能力,那我们没有理由不进行支持,我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如果你们能达成目标的话,就可以成为我们的忍者……有什么需要,你们可以尽管提,我可以说服大名,给你们提供临时支持。” 一点物资没什么舍不得的,看表演也得买门票不是? “我们需要一些食物、药品和冬季衣物。”风魔吾郎立刻说道,生怕说晚了对方反悔。 其实他还想要一些防具,因为羽真提出的攻占忍村行动风险极高,然而那样未免显得过于得寸进尺,万一惹恼了对方,那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伊达镰谷答应了下来,这都是小事,双方又商讨了一些细节之后,他准备离开。 离开前他笑着说道:“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必然不负所托。”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宇智波七昧凑到羽真身旁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跟所谓的津川一族有什么仇怨,但我可以告诉你,所谓的大名并不值得信任,他们给予的支持肯定很有限。” 羽真当然明白这一点,他心说不值得信任才好,否则之后我要搞鸠占鹊巢行动的话,未免就显得有些忘恩负义了。 嗯,你别说,他还挺有道德包袱的。 桔梗城这个地方不错,挺适合用来做根据地的。 “我明白,不过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宇智波七昧显然不明白什么叫炒股炒成股东,打工变成创业,所以羽真暂时没有多做解释。 桔梗城伊达氏,多么好的名字啊,听着就格外适合担当“灰烬公司”的法人代表。 伊达镰谷不至于哄骗羽真他们,这边要求的那一点物资,到了晚上就被送了过来。 当羽真脱下麻袋,穿上厚实的冬衣后,忍不住地长出一口气…… 谢天谢地,他终于结束了四季常服一套也没有的窘境。 ……………… 这两天把过渡章节写完,下周大部分都是战斗剧情了。 新的一月,求一下月票。 第四十二章 作战计划 在双方的第一次接触过程中,桔梗城方面的伊达镰谷暂时压下了最开始的不愉快,但压下不是忘记。 在离开“灰烬”营地、返回桔梗城途中,伊达镰谷安坐轿中,走着走着,他突然打开了一侧的小窗,对着那个黑袍人问道: “你觉得那群忍者怎么样?我是说战斗力方面。” “大概有两三个人堪用,剩下的不过只是炮灰级别,跟以前招募的忍者没什么区别。”黑袍人说道。 实话实说,这个人的判断算是比较准确的,这两三个他认为“堪用”的忍者里肯定包括进行火遁表演的宇智波七昧。 但除了眼光以外,这个人表现出的自上而下的审视态度,说明他不是自视甚高,就是实力确实有几把刷子。 “那你觉得他们有能力攻破一个中等规模的忍者村子吗,就是他们作为目标的那个,嗯……” “津川一族。” “对,他们能对付得了津川一族吗?” “可能性不大,在中下层忍者基本素质差不多的情况下,占据数量优势的一方会取得胜利,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黑袍人基于常识,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这话让伊达镰谷稍稍沉默,接着他就想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忍不住的低声笑了起来。 “等他们的行动失败,剪除大部分累赘之后,大名大人就可以向剩下的几个精英忍者抛出橄榄枝了……只招纳有价值的人,抛弃掉无用的废物,桔梗势力才能更好的发展壮大。” 黑袍人不知道伊达镰谷在笑什么,他只是基于自己的责任继续说道。 他觉得所谓“风魔一族”的莽撞进攻行为必然遭遇失败,他们的大部分族人死在战场上,如果能剩下几个有实力的人,那他们就是最好的棋子。 伊达镰谷仔细听着,随后他点了点头,说道: “走吧,把这边的事情告知大名大人。” ………… 相比于桔梗城那边的复杂想法,羽真对于这位伊达镰谷的表现是满意的,这不是说他信任对方,而是…… 这么说吧,尽管对方在接触时的态度隐隐约约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但至少他表现得像个智力正常的灵长类,而不是肥头大耳的偶蹄类动物……羽真对于所谓贵族阶层的要求就是这么低。 起码对方没有表现出“臭要饭的,来了我们这你该先跪下”的态度,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羽真认为,很有可能这个纷乱时代的统治贵族的平均素质要比后来的忍村时代高一点点,毕竟想在战乱环境中活得长久一些,脑子起码不能太蠢。 战乱时代死了很多忍者,同样地,大名死的也不少。但到了后来,虽然忍界大战打过很多次,但一国的统治势力反而没了生命危险。 无论如何,羽真对于智力能达到正常灵长类平均水平的交涉对象很满意,尤其在对方及时送来了营地需要的物资之后,羽真再次调高了对他的评价……起码得用看待智人的眼光看待他了。 营地这边,还需要一场讨论。 对于羽真做出的要解决所谓的津川一族的决定,风魔一族的忍者只感到莫名其妙。 可除了他们以外,剩下的出身“五花八门”的忍者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战争命令,却展示出了对羽真百分之一万的支持,有些演技不过关的人表现出的情绪甚至是尤为狂热的。 在这种氛围下,风魔一族的态度虽然统一,但如果要计票来表达意见的话,他们反而只能算作一票,“五花八门”出身的忍者所持有的统一意见,才能代表组织的意志。 风魔吾郎非常纳闷,为什么众人意见这么统一,难道你们都跟津川一族有仇吗? 他隐隐约约能猜到羽真选择津川一族作为目标,肯定有什么理由,但大家为什么这么支持他? 只能说羽真做出的让大家隐去姓氏的决定,仍然在发挥着扰乱视听的作用。“五花八门”的羽宫源忍者,在羽真提出向津川一族复仇的时候,除了支持之外,绝不会表现出第二种态度。 但羽真也并非为了私利就绑架刚刚加入的风魔一族,为了不引发龃龉,他在风魔一族表达意见之前,优先说明了自己的进攻计划。 那就是羽真打算以小股精英小队渗透、暗杀、破坏的方式打散津川一族,而不是所有人一股脑地猪突猛进,发动自杀式的肉弹冲锋。 而所谓的精英小队,只包括三个人,羽真、宇智波七昧以及风魔吾郎。 在暗杀方面,羽真是作战主力,所以他必须参加。这些天以来,他已经彻底掌握了两种遁术,再加上能熟练使用“白绝三术”,他的作战能力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也正因为自己实力的增长,他才大胆的提出了复仇计划。 宇智波七昧在营地这边待了这么长时间,羽真救过她,再加上她身体、实力恢复得七七八八,所以她不会拒绝提供帮助。 唯一可怜的就是风魔吾郎,他手上带伤,还得参战。因为不论他实力、身体状况如何,这次行动他都必须参加……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也没办法。 要是羽真阴暗一点的话,完全可以利用这种行动把这位族长害死,只能说幸亏他不是那种满脑子政客思维的人。 总的来说,羽真的计划绝对有可行性,他并非妄自尊大,而是理智地判断出现在的自己有能力搅乱一个普通忍族的秩序。 因为忍者之间的战斗是有一定特质和客观规律的,那就是同等实力水平上,进攻方的优势要远强于防守方。 忍者的战斗并不推崇正面作战,或者说找出敌人的弱点,发挥己方优势对其展开猛攻,作战的一种常态……无所不用其极,能取胜的战术就是好战术。 利用白绝的能力,羽真非常擅长渗透,只要进入敌人的老巢,然后他就能让对方明白什么叫做中心开花。 毕竟哪怕是后来的木叶,在面对强敌偷家的时候,表现得也很不及格,忍村整体的战斗力根本没有发挥出来。 羽真是想要往津川一族的心脏捅上一刀,至于这把刀是一米长的太刀还是十厘米长的缝衣针,其实效果都差不多。 他开始简单地陈述自己的作战计划: “我们以三人小队进行渗透作战,以这样的少数力量,那么单人实力再强,想要屠戮一个中等规模的村子也基本不可能,毕竟我们不可能把战斗期限拖延太长,所以我们只要打掉这个忍族的高层就可以了。” “潜入暗杀任务完全可以交给我,这是我擅长的事情。” 按照这种说法,羽真等于承担了最危险的任务,这个态度谁也不能多说任何闲话。 他不追求一屠而尽,因为那不现实,他没那个能力。 “只要减除掉他们的组织网络,那个忍族剩下的忍者就会变成一团散沙,这个时候再制造恐慌情绪,继而攻破他们的村子,把他们驱散。” “至于剩下的事情……现在的这个忍界,会帮我们把一切的恩怨情仇画上永恒的休止符。” 说着,他还看了风魔吾郎一眼。后者被瞥的有些莫名其妙,心说这时候看我干嘛。 只靠三个人就像肢解一个忍族,这怎么想都有些不自量力,然而宇智波七昧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对于她来说,这点战斗强度真的不算什么。 别看她先前差点战死,整个人那叫一个狼狈,但那得看她在与谁进行战斗……当时她的对手可是阴险的千手扉间。 风魔吾郎明显没有这样的心理状态,他显得忧心忡忡,问道: “这个计划确实有理论上的可行性,不过问题在于我们该怎么找出所谓的津川一族的高层?” 羽真看了看一旁的宇智波七昧,说道:“交给你了?” “没问题。”宇智波七昧答应了下来。 论及如何从陌生忍者身上搞情报的能力,宇智波一族堪称最强,基本上属于瞪谁谁孕吐的级别。 写轮眼之下,夺取情报简直再简单不过。 风魔吾郎还不知道宇智波七昧的身份,他心说你俩唱双簧呢,上嘴唇下嘴唇一闭就能拿到敌人的核心情报? 只能说,上嘴唇下嘴唇一闭确实不可能,但上眼皮下眼皮一张却是可以的。 至于剩下的人,如果三人小组的作战行动能够取得预想中的效果的话,羽真安排他们最后登场当气氛组。 津川一族如果在最后时刻看到了敌人的大量增援的话,很有可能会彻底击穿他们的心理防线。 说实话,“气氛组”登不登场其实无所谓,但相当一部分“五花八门”的忍者在这次行动中是需要获得参与感的。 风魔一族的忍者,在听了这样的计划之后,基本上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族长和盟主冲锋在前,他们看情况决定是否入场,这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 求收藏,求月票。 第四十三章 行动 话说这次行动的重点在于羽真三人,但不管剩下的人会不会参与战斗,羽真也不可能把他们留在桔梗城势力范围。 开玩笑,他对桔梗城可没有信任可言,万一对方趁着己方主要战斗力外出,雇佣其他忍者把剩下的人一锅端了呢? 这种风险很小,但不是没可能。 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 将作战计划大致商议妥当之后,羽真决定继续在这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发。 “非常感谢,如果不是你愿意提供帮助的话,单靠我一个人……我是说单靠我们的力量是无法完成一场以小博大的战斗的。” 等其他人各自散去之后,羽真对着宇智波七昧说道。 这次作战计划里有关己方准备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白嫖宇智波七昧的战斗力,如果没有写轮眼,那羽真想要收集敌方情报,肯定要付出相当多的时间。 任务的难度也会成指数上升。 “不用谢,毕竟如果不是先前你们对我施以援助的话,或许现在我已经死了。”宇智波七昧摇着头说道。 她的三观居然很正常。 见她的态度不似作伪,羽真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接着双方分别,各自休息。 这段时间以来,宇智波七昧一直在默默观察羽真,同时在心里悄悄构筑他的性格侧写。 总的来说,她觉得羽真这个人身上带着某种割裂感。 一方面,羽真看起来很年轻,但很多时候表现得没什么棱角,似乎总是理智而温和。 但她觉得这是一种表象,尽管不能说他“大邪似正”,可温和之下似乎隐藏着一种极端的行事方式。 另一方面,羽真统合一个流浪忍者组织,似乎对组织的发展表现出了整体上的计划性,然而计划是计划,真正开始行动的时候,他又非常“随机”而肆意。 有些时候,宇智波七昧觉得羽真似乎站在某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傲慢地俯瞰着残酷的忍界,这种游离的视线,让她觉得这个人似乎游离于世界之外,像一个旁观者。 面对忍界严酷的环境,他既不是扎根其中,似乎对有些事不屑为之,又不能跳出其外,因为他没有那样的实力。 这种“浮于表面”的感觉,让宇智波七昧在羽真身上感受到了某种“疏离”。 不,不是疏离,或许是一种想要超脱而不得的感觉…… 很多时候,羽真有点像提线木偶,而只有拨开一个个牵引在他身上的丝线,才能偶然发现他最真实、本质的一面。 当然了,这些只是宇智波七昧完全主观感性的想法,她无法确定自己的感觉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无论如何,羽真如果是一个普通出身的忍者的话,那他身上偶然展现出的这些气质就显得非常不正常。 不得不说,写轮眼不愧是写轮眼,她看人看事还是挺准的。 根本原因在于,羽真并不是“羽宫源真”,他只是在扮演“羽宫源真”而已。 当羽宫源真遇到危机的时候,他这个所谓的族长会挺身而出。 当羽宫源的幸存者传来求救信的时候,他会远赴而救。 当自觉有了一定实力之后,他会寻仇而去。 如果询问羽真本心的话,这些事他真的非做不可吗? 虽然已经来到忍界一年多,但他并没有被本地人同化。 他不是无感情的人,如果要问他对津川一族持有正面态度还是负面态度的话,那肯定是负面的,但他会因此而把对方视作不得不歼灭的仇寇吗? 仿佛又到不了那个程度。 简而言之,虽说羽真创立了“灰烬”组织,但目前为止,他其实并没有在忍界找到自己的定位。 对于他身上这些矛盾的想法,宇智波七昧只是有些隐隐约约的察觉而已。 ………… 第二天,羽真带领着一众人离开了桔梗城的势力范围,向着北方开始移动。 尽管一切显得有些仓促,但经过昨夜的议论之后,众人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心理准备。 至于物质方面的准备,基本上勉强够用,一方面得益于先前猿飞一族的无私援助,一方面风魔一族并不缺乏基础的武备资源。 总之,他们会把用得上的、用不上的都带上。 离开了桔梗城两天之后,羽真找到了个适合隐藏的边缘地带,将大部分人留在这里。 根据计划,羽真三人会先一步出发,而剩余的大部队则要在五日后跟上他们的步伐……对于津川一族村子的位置,相信相当一部分人永远不会忘记。 之所以分开行动,一方面是避免己方遭遇重大损失,另一方面是羽真需要借助大家的力量,借完之后当然要给他们留出恢复的时间。 随后,当大家明白了羽真在干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个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其中尤其以宇智波七昧最甚。 当她看到羽真从一个个组织成员身上抽取查克拉、收为己有的时候,她的眼角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甚至差点因为情绪失控而直接开眼。 幸亏羽真忙着征收查克拉,没有注意到非征收对象的宇智波七昧的神态,否则他肯定会心生疑惑。 收割了这批查克拉之后,羽真自己保留下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分配给了风魔吾郎,这搞得对方一惊一乍的。 风魔吾郎只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强大过。 至于宇智波七昧,想来是不需要这点查克拉支持的,羽真这不是分配不公,而是以姓氏、出身为凭,看碟下菜。 等忙完了这些之后,他才发现宇智波七昧神态看起来稍显不自然。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 宇智波七昧回过神来,她立刻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有点吃惊。” 吸收别人的查克拉,然后将其转化为自己的查克拉,甚至可以将其分配出去,这种能力确实很少见。 然而宇智波七昧刚好知道一种类似的能力,只不过她知道的那种能力依托写轮眼发动,整体上比羽真展示出的要强力强效的多。 羽真从宇智波七昧身上收回视线,没有多做解释。 随后他又看到了得到了查克拉之后,暂离而后又来到他身边的风魔吾郎,表情差点没绷住: “你……怎么带这么多装备?” 此时的风魔吾郎,可谓全副武装,他身上挂着各种大小不一的手里剑,长短不同的各色兵刃,忍具包里塞满了起爆符,不同规格的钢丝,火药火油卷轴…… 风魔吾郎声音闷闷的,说道:“没办法,我们风魔忍者的战斗方式是这样的。” 额…… 羽真能说什么,总不能说对方差生文具多吧。 “我们出发,作战行动开始。” 三人随即出发,宇智波七昧跟在羽真身后,她有些出神的看着羽真的背影,似乎张了张嘴,无声的吐出了三个字: “八千矛……” 第四十四章 情报夺取 黎明时分,黑暗笼罩起一个规模不大的村子。 村子外侧环形围墙的正东方向,一扇大门缓缓地打开,由三名忍者组成小队结伴而行,他们由这个门口离开村子之后,很快折向南方而行。 看得出来,他们的基本素质还不错,能一边高速行进,一边保持着适当的警惕心。 他们一路无话,闷头赶路,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决定停下来休息片刻。 为了遮掩行踪、保护自身安全、保证眼下的任务能够正常进行下去,他们当然不可能跟遛弯老大爷一样往路边一坐就开始休息。 三人找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在外面简单侦查了一番之后,便一头扎了进去。 树林是比较理想的休息场所,里面具有相当程度的隐蔽性,与此同时,就算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也能给他们留出足够的反应时间。 然而,当这三个出身津川一族的忍者进入树林之后,一个身影瞬间就从他们身前的一棵大树上倒垂了下来。 “是什……么……人……” 这三个忍者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忍具包,但当他们的三双眼睛同时看向了突然出现的“敌人”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晚了。 没等他们做出任何有效反应,那双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就映入了他们的瞳孔。 后世有人总结出对付写轮眼的战法,简而言之就是要进行正义的二打一,一个人负责在前面吸引注意力,一个人在后面进行偷袭。 不知道这三个人认不认识写轮眼,懂不懂对付写轮眼的方法,但很明显他们压根没有机会执行这种战术。 所以他们瞬间被“秒杀”,三人的脸上,充满警惕、满是杀意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木讷了起来。 “告诉我你们的族长、族老以及其他高层的基本情况,包括居住地,日常活动规律,一族的组织方式……” “是……” 这人自然就是宇智波七昧。 她一边进行寻味,一边试图直接从他们的脑子里把有价值的信息掏出来。 见宇智波七昧控制住了敌人,隐藏起来的羽真和风魔吾郎也跟着现身。 为了不过早引起津川一族的怀疑,羽真他们的行动非常谨慎,选择动手的地点距离那个村子非常远。 而且在得到了一些情报之后,他们也不打算直接解决这三个忍者,反而是让宇智波七昧抹除幻术痕迹之后,任由这三人继续外出执行任务。 在宇智波七昧的精神操控之下,这三人压根不会记得自己被袭击、被幻术控制的事情,而是会按照原本计划在树林中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再次出发。 他们什么异常都没感觉到。 反倒是风魔吾郎被宇智波七昧的眼睛震惊得无以复加,差点忘了把听到的情报记录下来。 “你,你是……宇智波……” 当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三勾玉写轮眼转向自己的时候,风魔吾郎马上住嘴,并且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开玩笑,正常人谁敢跟写轮眼对视? 羽真确实说过灰烬中有大忍族出身的忍者,但风魔吾郎没想到会“大”到宇智波那种程度。 在作战任务中,有些话题不便深入讨论,可写轮眼带来的震惊,还是让风魔吾郎的某些心态发生了转变。 “继续吗?”宇智波七昧对着羽真问道。 “当然,一切按计划进行。” 随后三人立刻离开了这里。 到了这一天的晚上,他们再次跟上了一队外出的津川忍者,跟前一次的流程几乎一样,宇智波七昧再次使用幻术套取出情报。 然后是第三次。 将这三次得到的情报相互验证、整合之后,羽真他们以一种比较完整的方式了解了津川一族的高层构成。 “一名族长,两个族老,五个作战队长……他们有五支二十人左右的作战队。也就是说,这个忍族的组织形式扁平而单调,只要解决这几个忍者,那就相当于摧毁了津川一族的大脑。”羽真总结道。 风魔吾郎点了点头,在得到了清晰的情报支持之后,他觉得完成任务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好吧,其实不是情报给了风魔吾郎信心,而是另一名同伴给他带来了信心……宇智波的名号还是很有用的。 “是的,接下来我会展开渗透行动,逐一解决除族长外的其他高层,步步紧逼,以求制造恐慌情绪,等恐慌蔓延之后……总之,希望他们的耐受力不会太强。” 羽真心中开始盘算自己的目标……一个村委会主任暂时留着,剩下的两个副主任,五个生产队大队长,则是要尽量解决掉。 听着有点小打小闹,如果要给羽真的作战计划取个名字的话,大概也不外乎是“村委会崩溃计划”之类的。 “第一阶段的作战计划圆满完成,获取了足够的情报之后,接下来展开第二阶段的行动。由羽真负责渗透,而我们则会留在村子外。”宇智波七昧说道。 他们两人当然不是在外待机,为了配合羽真的动作,接下来他们可以自由猎杀外出的津川忍者了。 不过,在第二阶段计划开始之前…… 宇智波七昧先交给羽真一个小血瓶,然后她使用通灵之术,召唤出了一只半人高的白狐。 “我把我的感官同步给了我的通灵兽,然后它就能帮你辨识出主要目标……嗯,它的名字叫小七。”她指着那只白狐说道。 宇智波七昧使用幻术侵入过津川忍者的大脑,她能直接认出津川一族的高层,然而她认为羽真能免疫她的幻术,所以她想当然地就得出了自己无法把这些样貌信息通过幻术同步给羽真的结论。 所以她决定使用通灵兽帮助羽真完成渗透计划。 靠狐狸来找到目标么?羽真看向了那只白狐,似乎合情合理,毕竟狐狸也是犬科。 他倒没有纠正宇智波七昧对自己的看法,更不会说明自己的幻术抗性不是被动技能而是主动技能……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想让别人对自己的脑子动手动脚。 羽真接过血瓶,心说因为是七昧的通灵兽,所以就叫小七么?还真是简单的命名规则。 “不一定用得到,总之我先收下了。” 白狐似乎是一种优雅的生物,可当羽真他仔细观察起宇智波七昧的通灵兽后,发现这东西有点发腮,所以显得很是蠢萌。 没什么好纠结的,羽真随后潜入了那个暗影重重的村落。 第四十五章 渗透 傍晚,津川一族居住的不知名村落,内里一条平平无奇的小巷深处。 寂静的环境带来了时间上的凝滞感,当夜色降临,这里的人类活动暂时蛰伏下来的时候,反而最能展示出一种自然的和谐感。 可惜,一切的“平和”不过只是表象,这个村子里马上就要上演一出“这里的傍晚静悄悄”。 尽管所有的人都能算是社会学分类中的牛马,但牛马跟牛马也不一样,比如有一类牛马就有起得早睡得晚的习性。 这栋在村子里显得平平无奇、很是不起眼的建筑,与隐藏其下的地下空间构成了津川一族重要的仓储中心、后勤中枢。 根据宇智波七昧挖出来的情报,羽真在潜入进村子之后,很快就找到了这里。 宇智波七昧非但能找到敌人的物资囤积地,甚至连一部分物资的种类、数量情报都能挖出来。 其实津川一族的村子内紧外松,里面布置的岗哨并不少,然而哪怕羽真没有情报支持,依靠他夸张的渗透能力,这些忍者也很难发现他的踪迹。 羽真以蜉蝣之术直接穿透墙壁,悄无声息的潜入仓库后,并不着急行动。 他身体几乎融入在围墙中,只用一双眼睛观察着仓库院落中的情况。 一,二,三,四,这里总共有四个忍者,其中一个是“主管”,他正在指挥着其他三个忍者进行物资进出的统计。 比起敌人的大小头目,羽真要优先摧毁这里……战争中要竭尽可能的优先打击敌人的后勤节点,这是羽真自然而然明白的道理。 他此时表现得非常耐心,眼下这几个人还聚集在一起,可他们总有分散落单的时候。 羽真非常了解打工人,干仓储的打工人,怎么可能一直聚集在一起。 十多分钟之后,有个忍者走进了侧边的一栋房子,准备清点里面的物资。 羽真几乎光速尾随。 在跟着进入这个房间之后,他发现那个忍者正背对着墙壁、面对着一个货架清点着什么。这个位置其实已经很好了,但他距离门口太近,羽真暂时按捺住了动手的心思。 等对方清点完了这个货架,又往仓库更深处走了几步之后,身影就再也不可能被门外观察到了。 于是羽真抓住机会,毫不犹豫、悍然出手。 他突然从墙里探出双手,左手死死捂住对方口鼻,将这人的后脑死死压在墙面上,右手苦无则从后方刺入其腰间。 剧烈的痛感让这个忍者的躯干不受控的向前反曲,他下意识的前拱腰腹,似乎想要远离刺入身体的利刃,然而如此凶狠的“肾击”摧毁了他的身体反应能力,体力和查克拉随着背后冰凉的刺痛感迅速离开了他的身体。 哪怕羽真不封住他的口鼻,他也几乎无法发出什么声音。 羽真轻轻转动右手手腕,刺入敌人身体的苦无几乎将他的脏器搅碎,这个倒霉忍者的身体无意识的抽搐了起来。 这时候羽真封住敌人口鼻的手掌下移,手臂肘间箍住敌人的脖子,而后猛然发力。 下边捣碎内脏、上边几乎勒断颈骨,可谓是一加一大于二,这个忍者无声无息的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接着羽真如法炮制,第二个、第三个忍者几乎死于同样的手法。 随后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主管忍者的情况下,他直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对方身后,苦无的锋刃在对方一无所觉的情况下给他来了个“抹脖子”。 “咳……呵……” 咚。 他短促的呼吸挣扎以及身体不受控的摔倒在地面上的声音,几乎是羽真的潜入暗杀行动发出的仅有的声响。 地下仓库的入口大概布置有用以警戒外敌入侵的结界,然而羽真压根不用去找什么入口,他只要使用蜉蝣之术,整个人往地面下一扎,就这么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地下空间。 羽真确实善于看碟下菜,如果现在他侵入的是漩涡一族的村子,那他肯定不会直接杀掉那个主管,而是会挟持对方,尝试以威逼胁迫的方式让对方解除结界。 但是在津川一族的村子里,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还是那句话,现在忍者的村子不过只是草台班子。由单一忍族聚居而构成的村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复合型人才,一些大型、强力的封印结界,并不是一般忍族能掌握的。 地下空间入口的结界,如果羽真选择硬闯的话,大概也无法阻止他。 进入地下空间之后,羽真发现就像情报显示的那样,这里存储的果然都是战争物资。 他迅速翻箱倒柜,很快就在几个干燥封存、缓冲包装的箱子里找到了大量的起爆符。 “帮大忙了。” 羽真几乎把所有的起爆符都取了出来,他拿出其中的大部分,以最快的速度贴满了仓库,然后在入口处设置了数个非常隐秘的触发陷阱。 然后他不使用蜉蝣之术,反而明晃晃的直接穿过了那个没什么限制能力的警戒结界。 敌人的反应非常及时,几乎在羽真触发结界的同时,他们就意识到了有外人或者外敌进入了重要的物资仓库。 几分钟之后,五名津川忍者迅速向着这边狂奔而来。 “都死了……” 很快,有人发现了这里的人全都遭到了暗杀。 “仓库里重要的战争物资,不好……” 既然自己人被暗杀了,那就说明这里遭到了外敌入侵,于是他慌慌张张的冲向了地下仓库的入口。 “慢着,小心……” 有人试图阻止和提醒,然而毛躁的年轻忍者已经先一步进入了地下空间。 然后…… “轰!” 沉闷而压抑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在惊醒了还在沉睡的村子的同时,让前来这里支援的忍者们直接螺旋升天。 爆炸过后,村子升起一股浓烟。 事实证明,忍者再快也不可能快的过爆炸的速度。 这个村子并不大,因此这声爆炸几乎惊动了所有人,五分钟之后,更多的忍者赶到了现场。 这时候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只有燃烧的断壁残垣。 原本平整的地面上出现了横七竖八的裂隙,裂隙里吞吐着火焰与浓烟…… 津川一族比较擅长水遁,所以他们众志成城、在第一时间展开了灭火行动,试图尽力抢救出一部分物资。 同时,另一部分忍者就地展开搜索,试图找出造成破坏的侵入者。 可是,当一村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这里的时候,在不远处,另外几声爆炸声响起,紧接着冲天的火光出现在了夜色之中。 忍者们无不骇然转身,看向火焰燃起的方向。 他们正在抢救的这个仓库,储存的都是战争物资,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铁质武器,因此爆炸完了之后火势并不大。 但随后爆炸、被焚的则是生活物资仓库,包括粮食在内的很多东西本身就非常易燃,因此阴沉着的半夜空都被巨大的火焰照亮了。 简简单单,羽真玩了一手声东击西,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艺术修养,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被爆破的这些物资,当然不至于让津川一族当场倒下,可这必然会造成一定的恐慌,让一族的命运加速滑向不可知的未来。 ………… 上周月票超过了500,这章算月票加更。 新的一周,求收藏、追读、月票。 现在新书期的追读压力真的挺大的。 第四十六章 恐惧传染 黑暗中,村子的两个位置都在燃烧,滚滚浓烟混入无尽的夜色里,氤氲起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慌感。 毋庸置疑,他们遭到了外敌入侵。忍者们可能预想过己方大本营遭到敌人直接打击的最糟糕情况,但一般平民却难以承受这种突变。 人员伤亡已经发生,更严酷的状况是,村子重要的储备物资被毁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或许能把战争物资抢救出一部分来,但津川一族积蓄的大量生活物资大概率会被一举付之一炬。 水遁忍者们都被当成“消防车”来用,可像粮食那样的东西,在经历了爆炸、火烧与水泡的一条龙服务之后,简简单单就被料理成了湿哒哒的碳化物,这还有什么用?怕不是不如树皮更可口。 津川忍者一边努力控制火势,妄图救助刚刚进入地下仓库的那批队友,一边快速清理战场,重新把被废墟掩埋的几具尸体刨了出来。 似乎有一个大人物来到了现场指挥,因此在遭到骤然打击、短暂慌乱之后,这些忍者们在指挥下开始各司其职。 那个大人物蹲在摆放在一起的尸体旁边,简单检查过后,他发现这些忍者的死法几乎一模一样。 “四人全都死于背后偷袭,瞬间就遭遇了致命一击……” “三人被刺穿肾脏,一个遭遇割喉。” “但还是进行了画蛇添足式的补刀,像是生怕不能杀死他们一样……新手?强迫症?” “不管敌人的身份、来历与实力,可以肯定的是他非常擅长隐藏与偷袭。” “死亡来临的及其突然,我们的人很可能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敌人的脸……他们被个个击破,死时大概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而且敌人还能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地下仓库,在设置了陷阱之后,这才故意触动了结界,又借此解决了我们数名忍者。” “若非如此,我们大概率很难及时发现有人侵入了村子。” “把这边的事情汇报给族长。” “是,长老。”一个忍者匆匆离去。 “大家加大搜索力度,当务之急是寻找敌人的踪迹,务必确认他是不是还潜伏在村子里。” “明白,长老!” 等这个长老发布命令之后,后面一个忍者这才匆匆来到对方的身前,再次报告了一个坏消息: “长老,大助队长死了。” 听到这话,正在试图从尸体上得到更多情报的那个中年忍者猛然站起身来: “谁?大助?津川大助死了?” 他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一名作战队长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 “是的,长老,很不幸……确实是津川大助。” “死于背后偷袭?”长老下意识反问,声音里带着一点颤抖。 那个忍者点了点头,说道:“他刚离开家,似乎打算赶来这边,途中遭到了偷袭。” “带我去现场看看……你们几个保护好他们的遗体。” 带来坏消息的忍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长老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在对方眼神的逼视下,这才反应了过来: “长老,请跟我来。” 在这个忍者的带领下,两人匆匆赶往了另一处事发地点。 很快,他们发现了一具躺在一条小巷转角处的尸体,他双腿摊开,上半身斜靠在一面墙上,背后流出的大量鲜血涂抹在了白色的墙面上。 这个“津川大助”是这位长老非常看好的一位忍者,在他看来对方将来说不定能担负起一族的命运,然而谁能想到对方会死的这么窝囊? 甚至死前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就跟那些仓库里的忍者一样。 在痛失贤才加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刺激下,这位长老显得非常痛苦,他快走几步来到死者身前,蹲下身体看向尸体腰间。 “又是肾脏?敌人如果善于偷袭的话,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偷袭的位置?直接刺穿心脏不是更简单高效?“ 在他看来,捅心窝子肯定比嘎腰子果断的多,敌人为什么对后腰这么执着? 他身后的那个忍者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的试着解释道: “是不是为了减少挣扎?作为一个既非医生又非杀手的人,大概只道听途说过攻击肾脏比攻击心脏更能减少受害者的动作幅度?毕竟不是谁都足够了解人体的器官组织构造……” “这……” 长老的表情若有所思,他看向死者那张痛苦中带着茫然的脸,而后突然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等会,身后这个忍者的说话方式有点陌生,津川一族总共一百来个忍者,长老不说对每个忍者都很熟悉,但某些违和感他能察觉的出来。 而且,再看地上留下的血迹,似乎不是来自一个人,出血量有点太多了。 “你……” 然而就在他疯狂头脑风暴的时候,随着噗的一声轻响,这位长老感觉身后一凉,接着无论他再怎么张合嘴唇,却再也难以发出声音了。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腰间,大量鲜血正喷涌出来…… 我这是也遭遇背刺了? 嗯,现在他能确定了,对方所谓的“道听途说”,大概率是对的。 随后,一只手掌搭在了长老的肩膀上,再接着他感觉生命力和查克拉正在迅速离开自己的身体。 于是他艰难的转过头来,看到那张原本属于自己族人的脸,迅速变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样。 对于羽真来说,所谓破腚就是破绽,他太擅长偷屁股了。 在意识被飞速抽离的过程中,更让长老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潜入者的身形迅速拔高,脸重新变成了熟悉的样子……长老脑子有点缺氧,他费劲想了想,这才发现那竟然是自己的样子。 “这是什么变身术……” 脑海里闪过的这个念头,是这位长老此生最后的疑惑,它注定是得不到解答的。 羽真早就注意到了这些忍者的穿着很制式,因此他不需要多做什么,在偷袭杀死了长老之后,变身成他的样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具遗体带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院落。 在进入一个房间之后,抓紧刨坑把长老的尸体给埋了起来。 这个院子属于那个叫做“大助”的队长,而这位队长是个单身狗,在他死了之后,短时间不用担心长老的尸体被发现。 毕竟这个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羽真最初变身的人,是跟随“大助队长”一起行动的一个忍者,正是从对方嘴中他得知了这人是个队长,于是在偷袭两人、将两具尸体一人弃置一人隐藏之后,他再度返回了第一案发现场。 然后他从周围忍者的口中,得知了长老的身份。 不过对方选择跟着羽真来看“大助”队长的尸体,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大助队长,真是个好人啊,算是帮了羽真不少忙。 看来在这次行动中,他并不需要宇智波七昧的通灵兽,非常神奇,明明是第一次干,可羽真觉得自己对这种搅屎棍工作,仿佛得心应手。 接下来他准备开始扮演这位还不确定名字的长老。 第四十七章 与会 渐渐地,羽真已经对自己的“演技”有些自信了。 在这种乱成一团的时候,羽真只要板着一张严肃脸就能算是至高演技,最多再时不时流露个悲天悯人的眼神就好——在生死存亡之际,你不面瘫难道还要微笑吗? 羽真以“长老”的身份重新回到“大助”尸体旁边,兢兢业业的继续着验尸工作。 没过多久,果然又有两个忍者找到了他。 “长老,族长在紧急召集族中高层。” 羽真颤颤巍巍,装作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 刚刚他看到了长老对待这个死者的态度,貌似很真情流露,也就大概明白双方关系不一般。 那两个忍者见此情形,果然不以为异,其中一个人甚至快速扶了羽真一把。 “又发生什么事了?” “两支本应该在晚间返回村子的任务小队,至今未归且没有传回任何音信,族长怀疑他们也遇害了。” “也就是说,敌人不止一个,而且在分内外对我们进行打击吗?”羽真反问道。 “是的长老。” 羽真点了点头,看来是宇智波七昧与风魔吾郎出手了。 这边内服那边外敷,表里兼治,可见津川一族的福分有多大。 “长老?” “我知道了,这就去见族长。” 羽真转身就走,但没走出两步又立刻停下,说道:“你们带上大助的尸体,跟我一起去族长那里吧。” 两位忍者相视一眼,随后同时点头: “是,长老。” 羽真还演起来了,不过他需要两人带路。 尽管他从收集的情报里得知了这个村子的建筑分布,但某个建筑内部构造是怎么样的,不实际进入一次的话,光靠情报不足以支撑他表现出“闲庭信步”的熟稔态度。 所以他需要带路党。 而且带上这具尸体也很正常的,一方面,长老很看重这位队长,另一方面,作战队长已经是一族排行前十的重要高层,这种人物既然死了,当然该把他的尸体展示一下,不然怎么表示这人很重要。 面对羽真的要求,这两个忍者只能扮演引狼入室的角色,带着他前往了这里的最核心的权力中枢……也就是村委会。 羽真的悄然潜入、中心开花的战术,取得了预想中的作战效果。 面对抓不住行踪、如同幽灵一样的敌人,津川一族的中下层忍者开始混乱。 高层也不可能对这种动摇一族根基的渗透暗杀行为视而不见,事实上他们无比清晰的认知到了这样一个敌人带来的危害,因此除了一个外出执行任务的作战队长之外,一族的高层都聚集到了一起。 会是要开的,不开会是不行的。 “先不说损失的战争物资,关乎一族生存的大量生活生产物资被付之一炬,现在我们还能撑多久?” “村子建立以来,我们不是没有遭受过袭击,但我不能接受敌人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让我们承受了这么大损失的现实。” “代价?我们根本没有找到潜入者的蛛丝马迹,敌人有几个?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袭击我们?我们一无所知。” “物资连同后勤部门被一同摧毁,如果潜入者还隐藏在村子里,我们该怎么办?” “能使用这种无声无息潜入杀人技术的人,绝不会是无名之辈,根据现有情报,不能猜出他或者他们的出身来历吗?” 正在开会的津川一族高层,几乎所有人都有些气急败坏,然而任谁都不难看出他们隐藏在焦躁情绪下的恐慌。 津川一族的族长叫做津川太志,这是个三十岁后半的壮年期忍者,他轻咳一声打断大家的争论,说道: “修平,你在几个事发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羽真第一时间没意识到对方这是在叫“自己”,他知道津川一族有一位长老叫做“津川修平”,担当族长的智囊角色,但无法确定“修平”是不是就是自己扮演的这位。 “修平?” 见无人回应,羽真这才确认对方是在叫自己。 “是,族长。” 他答应下来,然后又是一段沉默,看来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族长忍不住的皱眉,以往修平长老可不是这么拖拖拉拉的人。好在这时候有人轻声在他耳边说明了那位作战队长被暗杀身亡的事情,族长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修平长老会反应慢半拍。 “敌人没留下什么痕迹,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或者他们极其擅长暗杀术,可能在使用非常特殊的方式进行隐藏与移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很有可能是土遁忍术。” 羽真开始自己分析自己,不用问,他说出的话似是而非。 “敌人暗杀技术非同一般,我们的忍者全都无声无息死于背刺,可想而知,他大概率还隐藏在村子里,但找出他绝非易事。” “现在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应对……我建议,任何时候任何行动,都必须集结三人以上,每个人都要相互警戒彼此的背后。” “结束所有对外任务,所有忍者按照队伍归属集中在一起。” “侦查、感知忍者分散布置,感知范围必须两两相互交叉,其他忍者尽量布置在他们的感知范围内。” “我们虽然不好寻找潜入者,但如果他还留在村子里的话,说明他的目的没有达成。” “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在他再次出手的时候,抓住机会,将其解决掉!” 虽然态度很严肃,但羽真心里越发古怪起来,我布置战术逮捕我自己?虽然计划听起来像那么一回事,这怎么可能逮的到? 裁判、球证、旁证都是我的人?不,都是我自己。 “一般族人怎么办?”族长稍作思考,然后问出了关键问题。 谁也无法保证潜入者的目标只有忍者而没有平民。 羽真沉默以对,意思是说,我的意思你懂的,你难道能不懂么? 到底该如何权衡,是族长的权力,“修平长老”只是提出建议而已。 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族长才说道:“安排下去,就遵照修平长老的计划,让族内的忍者们快速动起来。” 忍者是即成战力,是一族的根基,这种时候族长必须做出一些取舍。 羽真看了另一位长老,对方一直没有说话,相比于羽真这边充当智囊角色,另一个长老应该是打手角色。 潜入村子的敌人必然数量有限,可是敌在暗我在明,己方空有战力有什么用?如果不采取被动防御手段的话,说不定每时每刻都有人成为刀下亡魂。 谁能想到羽真其实也在“明处”呢,只是其他人看不到他而已。 族长的这种做法当然不能算错,忍者越集中也就意味着平民越暴露,他们得不到安全保证,自然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恐慌。 现在压根就不是考虑什么物资不物资的问题了。 他们当即开始安排防御事宜,布置守株待兔计划。 就坐在族长旁边的羽真当然对这一切布置看的一清二楚。 但他没有立刻展开行动,恐慌情绪的酝酿、蔓延和扩散,总是需要时间的。 待在村委会多好,这里的人个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又商议了一个多小时,作战队长们开始离开,他们会召集自己的队伍,以安抚、控制中下层忍者。 族长和两位长老轮流值夜,准备及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那么今夜会发生什么? 对一个打工人来说,比值夜班更惨的是什么? 是替敌人值夜班,对方还不给钱。 所以今夜什么都不会再发生了。 第四十八章 悍跳 这一夜,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在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中,经过一夜的酝酿,几乎所有的津川忍者在精神绷的越来越紧的同时,身体越发的疲惫。 毕竟遭遇的事情越紧迫,一个人的精力消耗得就越快。 到了黎明时分,“修平长老”先开始在办公室里不停踱步,过了一会之后,他终于像是沉不住气一样,对着族长说道: “族长,我准备去村子里巡视一番。” 族长津川太志想了想,接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根据先前羽真提出的建议,在离开这里之前,两名忍者跟在了他的身后,三人一组进行活动,用来对抗“未知敌人”那防不胜防的偷袭。 羽真悄无声息的观察着身边的忍者,发现这两人精神有些萎靡,同时又显得神经兮兮的。 三人离开之后,在羽真的带领下,他们前往了某个作战队聚集的地方。 目前这个忍村的忍者位置,都是他参与布置的,因此对忍者们的分布情况,羽真了如指掌。 来到了作战队的聚集地之后,羽真一行人当然不会受到阻拦,他很快就见到了这里的队长。 “庆久队长,大家情况怎么样,一夜过去,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一切正常,修平长老,不过……我们倒是希望那些藏头露尾的鼠辈能够现身,这种被动反击的作战计划并不是我们的风格。”这位队长说道。 羽真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就好……这次的敌人有些特殊,我们必须保持耐心。” 确认了这边没什么问题,又勉励了大家几句之后,“修平长老”似乎准备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他转过身去,向外迈出一步的时候,整个人的动作突然顿住。 接着,睿智的长老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双眼闪过精光,他用无比惊骇的眼神看向津川庆久,张嘴暴喝一声: “不对,你不是庆久队长,你到底是谁?” 这里的忍者已经警戒了一夜,大部分人多多少少有些无精打采,现在被羽真这巨大的声音一吵,不少人都被震慑住了。 在他们展示出一脸懵逼、不可置信的表情的时候,修平长老已经一刀扎进了庆久队长的胸口。 这种前来慰问的老干部突然一百八十度变脸的桥段,一般人很难反应过来。 津川庆久瞪着眼睛抬头看看长老,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脑子像是生锈了一样无法思考,他压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我……我难道不是津川庆久?那我是谁? 其他人面对直属上司与族中高层的冲突,也很难及时作出反应,因为这时候他们无法判断自己该相信谁。 “大家不要乱动,堵住门口,不要让这个冒牌货跑了!他是被敌人假扮的。” 羽真有备而来,理所当然地开始贼喊捉贼。 而在听到了“跑”字之后,这位庆久队长终于在羽真的善意提醒下反应了过来……不管眼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如果不想死的话,那就必须逃离这里。 于是,他单手捂住胸口,转身立刻就跑。 羽真明明下达了让大家不要乱动的命令,等队长不受阻拦的逃走之后,他反而又恨恨地跺了跺脚,说道: “为什么不拦住他……算了,你们不要动,我自己去追。” 在所有人懵逼的视线中,修平长老对着半残的庆久队长展开了追击。 随后,远处传来了交战的声音,部署在不远处的侦查忍者也发现了异常。 战斗过程似乎非常短促,两三分钟过后,满身是血的庆久队长踉踉跄跄地冲进一条小巷,一边隐藏身形,一边向着另一支作战队的驻地移动。 这边貌似已经察觉到了村中发生了骚乱,然而没等他们作出反应,庆久队长已经冲了进来。 “庆久队长,你……发生了什么?” 这个队长叫做津川盛田,他见津川庆久身受重创,满身是血,几乎无法站立,于是立刻冲了过来进行搀扶。 好吧,其实这些队长叫什么名字根本无所谓。 庆久队长惨淡无比,他有出气没进气地说道: “是修平长老……津川修平长老疯了,他是敌人的内应!刚刚他趁着清晨巡视的时候,突然暴起发难,向我发动了攻击。” “我侥幸逃脱,但……快,快把消息告知族长,我大概是不成了。” 这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勉强挤出来的一样,像是在说遗言。 理论上讲,人们往往选择相信将死之人说出的遗言,然而,就在这位庆久队长开始翻白眼,身体因为过度失血而开始抽搐的时候…… 他的右手已经稳稳地将一把苦无捅进了盛田队长的胸腔。 濒死的庆久队长,仿佛回光返照,他猛然睁开眼睛,厉声大喝: “不对,你也是内应!” 羽真这可算体会到白绝在忍者联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那种感觉,弱势一方反而能搅动风云,会给他一种自己是强者的错觉。 好在羽真是个理智的人,不会被这种错觉所迷惑。 跟他的实力无关,只是因为敌人无法设防而已。敌人们自愿把柔软的肚皮露出来,羽真又能怎么样呢? 闷头猛捅刀子就是了。 可以看得出来,羽真从今天开始采取了不同的攻击策略,他不再像昨天那样悄咪咪的偷屁股,而是直接选择“悍跳”。 理由很简单,这样才能让敌人更加混乱、更加恐惧。 “你……你……” 盛田队长震惊到根本说不出话,这次羽真倒是精准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你好?” 羽真觉得这人在很有礼貌的打招呼,于是他以礼貌且不失亲切的方式回应道: “你也好。” 津川盛田当然很不好,仍然插在胸口的利刃让他觉得伤口周围在被火焰灼烧,而快速失血又让他浑身冰凉。 不过他生命力顽强,理论上还能撑上个几分钟,然而在听到了羽真真挚的问候之后,可能是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最后一丝美好,于是他立刻噶了过去。 羽真觉得这年轻人气性有点大,见目的达成,他也不演了,直接转身就跑。 刚刚上演的戏份太超出想象,以至于根本没有人及时去追他。 就在这一天的清晨,这个村子里有无数人看到了长老杀队长、队长杀队长的奇景。 简直匪夷所思,让人理智缺失。 第四十九章 强攻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族长津川太志站在窗边,看到外面肉眼可见的喧闹、骚动、混乱起来,于是忍不住的喃喃低语。 面对着看不见的敌人,他的心底其实也跟着浮躁了起来。 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 果然,他的预感很快就得到了应验,一名侦查忍者匆匆闯了进来。 侦查忍者的视线迅速锁定到族长身上,然后语速飞快的说道: “族长,大事不好!修平长老在巡视村子的途中,突然暴起发难,对庆久队长悍然出手。” “庆久队长在遭受重创之后艰难逃走,然后在得到盛田队长帮助的时候,突然惊骇莫名,毫无理智的出手杀死了盛田队长。” “随后庆久队长再次逃走。” “目前庆久队长和修平长老都失去了踪迹……” 津川太志眨了眨眼睛,他先怀疑是自己的耳朵,接着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 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等津川太志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明白了这份情报的具体含义之后,他只感觉青筋暴起,脑袋两侧的太阳穴一凸一凸的。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明明得知了最新的情报,他还是几乎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一种最合理但背离事实的解释,那就是族中有人遭到了敌人的幻术控制,只有精神被入侵的人才会突然对同族人出手。 但很快他的这种猜测就被证伪了,新的消息再次传来。 另一个忍者来到了他的面前,说道: “族长,发现了庆久队长的尸体,根据他受伤后的行动路线推测……” “推测什么?” “推测庆久队长在攻击盛田队长之前就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在两支队伍部署地中间的小巷里被发现。” “啊?” 津川太志只觉得脑子再次变成一团混沌,他思维越来越混乱: “久庆死于盛田之前,那盛田是怎么死的?是谁杀的?” 这时候,第三个忍者喘着粗气迅速来到津川太志面前,他脸上带着焦急、费解乃至惶恐的情绪说道: “族长,我们在已故的大助队长的居所内发现了修平长老的尸体,根据那具尸体判断,长老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天前。”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很可能跟大助队长死于同一个时间段。” 津川太志现在不头昏脑涨了,他只感觉脊背发凉。 修平长老早死了,那从昨天到今早一直在这里开会的是谁? 冷汗划过津川太志的眼角,此刻他只感觉自己被无尽的黑暗包裹了起来……敌人难道能一点破绽都不留地变身成自己的族人? 连查克拉特征都能百分之百的模仿? 细思极恐,津川太志悄悄地远离了为自己带来最新消息的三位忍者。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族内的每一个忍者都不值得信任,任何人都可能突然对他出手。 “我们……到底在跟什么进行战斗?” 这位族长此时的心情,远比山雨欲来风满楼更甚,他感觉整个忍族都站到了悬崖边上,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 羽真在烧了两个仓库,杀了几个忍者,又进行了一场稍显疯癫的表演后,反而暂时从那个村子里撤退了出来。 此时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要知道几个月之前津川一族对于他来说还是不可抗拒的庞然大物,当羽宫源一族的村子被攻破,他那时候的任何反抗看起来都像是螳臂当车。 然而只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双方的位置就颠倒了过来。 强大的津川一族反而变成了不堪一击的一方。 一方面,在体质、查克拉得到强化,又能熟练运用白绝的渗透能力之后,羽真的实力得到了长足进步;另一方面,双方的攻防关系本就发生了颠倒。 羽真有所明悟,忍者果然是一种强调极限进攻、甚至只能积极主动策动攻击的职业。 他的行动如此顺利,大概可以进行一种非常通俗地形容,那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老鼠屎虽小,但它确实有恶心人的本事。 在跟另外两人重新会合之后,双方各自汇报了彼此的进展。 宇智波七昧与风魔吾郎这边除了截杀了几队忍者之外,还顺手解决了一位作战队长,这倒是得算意外收获。 “敌方的族长呢?”宇智波七昧对着羽真问道。 羽真拿着一个水壶往嘴里猛猛灌水,随后长出一口气,这才说道:“按照计划,还好好地留着他呢。” 不是要留下那位族长,而是按照羽真他们的设想,最好能在最后时刻解决对方……当一个忍族承受了足够大的心理压力之后,族长的死会成为他们崩溃的标准时刻。 “所以……敌方高层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族长、一个长老和一个作战队长了。”风魔吾郎掰着手指进行计算。 羽真点了点头。 “要按照计划对村子进行强攻吗?”宇智波七昧又问道。 他们的最终目的是驱散这个忍族,因此不搞出点大动静来是不行的。 “按照原本计划,我们要给恐惧情绪的扩散留出足够的时间,所以三天之后再动手……那时候我们的大部分也刚好赶上个尾巴,于是我们就有了足够的人手打扫战场。” 发了霉的东西,捂一捂之后,才会变得更酸更臭。 到了此时此刻,津川一族绝不会认为他们所遭受的攻击是来自被他们覆灭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忍族的报复,他们只会认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忍界的某个大势力,所以对方要玩弄他们、毁灭他们。 稍稍拉长进攻期限,会给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带来极大的考验。 这三天时间,羽真也不会闲着,他时不时就潜入津川的村子,或者是进行暗杀,或者是直接放火,总之他会让对方的精神一直紧绷下去,一时片刻都不得松懈。 时间飞快流逝,很快来到了第三天的傍晚。 仅仅三个人,对一个忍族的强攻就要开始了。 按照计划,羽真会潜入村子内部,进行“中心开花”作战,而宇智波七昧和风魔吾郎则会从外往里打。 宇智波七昧和风魔吾郎不再隐藏,在村内传来一声爆炸声后,他们两人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向了这个村子的大门。 与此同时,宇智波七昧不紧不慢的开始结印。 可能是因为之前她的忍术来历被羽真误会过,所以她这时候决定作一下区分,让他明白不同宇智波忍者的火遁忍术是不一样的。 尽管距离村子的围墙还挺远,但这时候宇智波七昧手上的印已经完成了,于是她脚步稍驻。 可这个距离绝不可能被一般火遁忍术纳入攻击范围…… 只见宇智波七昧,鼻翼微动,深吸一口气: “火遁·豪火灭却。” 嗯…… 这才是宇智波斑的忍术。 第五十章 一袋小米 焦灼的热焰在大气中疾速奔涌,炎浪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奇特声响,就像是某种未知巨大生物的长鸣一样。 宇智波七昧施术时吐出的不过只是娟细的火线,可当它跨越极远的距离,扑击在村子的围墙上的时候,已经化作了一片波涛汹涌的火海。 一个人,一个忍术,却制造了大军压境的既视感。 无数津川忍者瞠目结舌,目睹了这“惊涛拍岸”的一幕。 轰! 伴随着巨大的冲击爆炸声,在巨焰的拍击下,这个村子外围的看着还算不错的防御工事,却像是海啸摧残下的朽木栈桥一样,摧之即毁。 半边天空燃烧了起来,像是末日的余辉。 “搞这么大……” 正在行走在村子中央的主路上的羽真,在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动静之后,忍不住的转过头去观看,然后被吓了一跳。 他确实叮嘱过宇智波七昧要把动静搞大一点,目的不过是“以壮声势”,好让早已陷入恐慌之中的惊弓之鸟们四散而逃,但没想到她能把动静搞这么大。 羽真当然无法判断宇智波七昧究竟使用了个什么样的忍术,但对方明显超额完成了任务。 实话实说,哪怕是同一个火遁,不同人用出来的效果也是不一样的,宇智波七昧的豪火灭却确实先声夺人,但“模仿版”的威力还是远逊于原版。 在不考虑对幻术的自然而然带来增持的前提下,大部分时候宇智波七昧的万花筒写轮眼其实只能当做摆设。只要小心她的幻术,万花筒写轮眼七昧的战斗力其实跟三勾玉写轮眼的七昧差不了多少。 既然队友发挥了超出预想的作用,那羽真也不能闲着,他不紧不慢的双手结印: 火遁·迦楼罗! 猛烈的橘红色火柱向着不远处奔袭而去,规模虽然比不上宇智波七昧的火遁,但这个术也能算是最大范围、威力的那种常规火遁。 火遁的威力,是靠查克拉堆出来的。 摆多米诺骨牌是为了什么?为了最后一刻将其推倒。羽真存那么多查克拉为了什么?是为了现在把它全部挥霍出去……甚至不是用出去,而是泼出去。 “迦楼罗”是羽真借助水龙弹的查克拉运行方式,使用火属性查克拉“微创新”而来的火遁忍术,表现效果上类似火龙炎弹,是那种能带来大范围破坏的火遁忍术。 在密集的居住区,这是个不得不防的忍术。 “水遁·水流壁!” 几名津川忍者冲了出来,他们一起结印,制造、引动大量的水流,在火龙正前方隆起一面厚厚的水障壁,直接将羽真的火遁拦了下来。 随着呲呲的声响,火焰如泥牛入海,泯灭在了水流之中。 “防的好……”羽真喃喃低语。 但是,你们可曾听说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不是,是你们可听说过“龙星群”吗? 他再次结印,开始释放第二个忍术: 火遁·俱毗罗! 火龙冲天而起,除了攻击方向由先前的水平变成了倾斜向上以外,这个火遁看起来跟前一个没什么区别。 不禁让人怀疑羽真是不是打偏了。 然而当它来到半空之后,前冲的声势突然止住,接着突然像是烟花一样爆开,火龙瞬间化作奔向四方的火线,像是拖着长长尾焰的流星雨一样,由上而下砸了下来,用极大的攻击范围笼罩起这个村子。 火势开始不受控的在村子里蔓延了起来。 原本试图冲过来围歼羽真的很多津川忍者,其中相当一部分不得不调转方向,投入了救人救火行动中。 尽管羽真他们此前的一系列行动已经极大动摇了这些忍者的心神,甚至让他们的指挥中枢陷入半瘫痪状态,但惯性使然,这些津川忍者现在还不能算无头苍蝇。 但羽真知道,这时候其实距离击溃他们其实只剩临门一脚了。 一个忍族的崩溃,一个族群人心的离散,总需要一个标志性事件。 在渗透行动开始之前,羽真就犹豫再三,拿不准应不应该率先暗杀他们的族长,但在仔细思考之后,他决定把族长留到最后。 而且最好能在正常战斗中解决对方,而不是暗杀掉对方…… 现在,他一边与大量的津川忍者周旋,一边肆意破坏,等待那位族长的到来。 他不可能不出现的。 不过在族长现身之前,以更快速度赶来的反而是剩下的那位长老。 但就在他疾速奔袭而来的途中,他猛然听到了锐利的破空声,随后他视线余光瞥见一个高速阴影从侧后方袭来。 长老只能停下脚步,拧身躲避。 “咚”的一声响,像是鼓槌落到了鼓面上。 一只大型风魔手里剑擦着长老的身体,钉在了道路左侧的墙面上。 他下意识地转身看向了袭击者所在的方向,然而没等他看清楚敌人的样貌,另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入了两者之间,一双奇特图案的写轮眼闯入了长老的视线。 转眼之间,长老脸上的警惕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羽真“免疫幻术”的特质给宇智波七昧弄的有点不自信了,所以在准备控制眼前这个重要人物的时候,她过于“料敌从宽”以至于用力过猛,直接选择使用万花筒加持下的幻术。 怎么说呢?既然宇智波七昧动用了这种层次的力量,那这位长老就没有不被幻术控制的理由了。 幻术生效之后,长老明显忘了自己原本的使命,他转身就走,开始将屠刀对准了自己的族人。 宇智波七昧和风魔吾郎攻入村子后,第一目标并不追求杀伤敌人,而是在于帮羽真分担压力。 数分钟之后,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羽真的视野中。 虽然有点慢,但津川太志族长最终还是找到了羽真。 他看似满脸严肃,实则已经快要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羽真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受谁雇佣,为什么攻击我们?” “这个问题……稍显幼稚,一个忍者对另一群忍者展开攻击,难道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吗?”羽真反问。 当然是需要理由的,但他选择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