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可惜了，没法跳过剧情！
“所以对于你来说，整个世界是一场梦境？”
“对！准确的说，是一个无比真实的幻梦！每一次，我在真实的世界陷入长眠，都会在这个梦境的世界醒来！”
“而我在这个梦境的世界陷入睡眠，也会在真实的世界中醒来。”
银行柜台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有不着急的人，选择在银行休息区等待。靠墙的沙发上，一对男女正在低声的说笑。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边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另外一边，才是梦呢？”
“绝无这种可能！”楚竹斩钉截铁，没有等女子反问，便说出了答案，“因为只要我在这边的世界死亡，我便可以选择在另外一个世界醒来。”
“下一次入梦的时候，我会重置到死亡前的二十四小时内的随机一个时间点！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在另外一个世界醒来，直接强行重置到死亡前二十四小时内的随机时间点。”
“只不过那样子，会很难受，”楚竹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打了个并不准确的比方，“就像是人熬夜一样！当然，难受归难受，但是有的时候我卡关了，或者说想要迫切的解开某个谜题，我也会强行熬着，一直到彻底解决！”
“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年轻的时候熬得动……现在如果不在现实醒来，连续重置五次，我就感觉自己快死了！”
略作停顿，楚竹继续道，“你会把一个死了之后会死亡回归的世界，当做真实吗？”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说什么年轻时候，你是说你现在很老吗？”把头发染成红色的陆慕雪来了兴趣。
“不过，按照你这个说法，岂不是说，这个世界在你眼中已经重置了许许多多次？而且，迫切解开某个谜团？你把世界当做梦，当做游戏！所以，你觉得你就像游戏里面的玩家一样，上帝视角知道这个世界的很多事吗？”
“倒也谈不上上帝！毕竟我距离无所不知，还差了很多。”楚竹哑然笑道，“但是脚下这座城市六成的事情，我都知道。”
“所以，你只知道脚下这座城市的事？”陆慕雪眨了眨眼睛。
“其他地方也知道，但是离的越远，知道的越少！”楚竹耸了耸肩，“不过都一样，因为只要我想知道一件事，那么我必然最后会明白他的真相！”
略作思忖，陆慕雪娇笑起来，“小弟弟，这就是你搭讪大姐姐的手段？可惜了，我喜欢的并不是你这一款的！不过嘛，小男生在青春期阶段的奇思妙想，确实是很有意思！姐姐并不完全讨厌这种哦。要不然等你长大一些再跟姐姐聊？”
“可惜，这一切都是真的。”楚竹一如既往的淡定。
“怎么可能，”陆慕雪觉得好笑，“就算你再怎么年轻，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话多么敏感吧？我把事情泄露出去，你怎么办？你不怕，我泄露消息后，你被坏人抓起来严刑拷打？”
“我说了，梦境而已！”楚竹不置可否，随后又意味深长的道，“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你很快就不会记得！”
陆慕雪：“嗯？”
按照之前所说的话，只要他死亡，那么时间便会重置，也就是说，他快死了？或者说要进行自杀？不对！
陆慕雪越来越感觉好笑，她怎么陷入对方的话术中了。摇了摇头，她随意的掏出了手机。
“大概十二秒之后，你妈会打电话给你！然后告诉你，她短时间内来不了了。”楚竹突兀开口，态度一如既往的懒散，“至于具体的原因，则是她在路上碰到了自己许久未曾见到的闺蜜！两者聊的上头，所以也只能苦一苦你了……”
“反正，你今天的事情并不紧急！”
陆慕雪打开屏幕的动作顿住，有些奇异的打量楚竹，“所以，你其实和我妈认识？不会吧，她现在搞相亲，都开始找你这种孩子了？她应该还不会这么生冷不……”
也就在这一刻，电话铃声响起。
陆慕雪愣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心中估算了一下，好像确实过了大概十秒？
接通了电话，陆慕雪随意的聊了两句，就将其挂断。
“好了，虽然不知道她给你出了什么价格，让你来给我恶作剧！但是，现在，”陆慕雪眼眸滴溜溜的一转，语气变了，“我给你双倍价格，你陪我反恶作剧回去好不好？只要……”
“十！”
“嗯？”
“九，八，七……”
看着一边淡定默数，一边从容起身的楚竹，陆慕雪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之前楚竹所说的……
死亡，便会重置！以及——
不出意外的话，你很快就不会记得……
不是，怎么对方的话她越陷越深了？
“五，四……”
楚竹动作快了起来，一把拉住陆慕雪的手腕，从容的将其，和自己一同摁在了墙角处。一边是墙，另外一边则是柱子！构成了一个天然的……适合壁咚，让人逃无可逃的场所？
陆慕雪：“？？？”
不是吧？以为是小奶狗，结果是大狼狗……吗？
下一瞬间。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平地惊雷般炸开，整座银行大楼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强大冲击力将银行的玻璃幕墙震得粉碎，无数玻璃碎片如致命的暗器向四周飞溅。
陆慕雪：“……欸？！”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处于睡梦之中？她僵硬的转头环顾四周。
火焰，焦臭味，惨叫嚎叫的人。
原本整洁有序的营业大厅宛若地狱。桌椅、柜台被炸得支离破碎，碎木片和金属零件四处横飞，还有一些碎片插在了墙壁上。
一些顾客和银行职员因为撞在墙壁上，导致身体扭曲变形，鲜血从他们的口鼻、耳中汩汩流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距离爆炸稍远一些的地方，有人被掉落的天花板砸中压住，只能发出微弱的求救声，有的被飞溅的玻璃划得伤口深可见骨，更有人现在身体被火焰缠绕，在不住的翻滚着。
一切都真实的……让人作呕！
“你！”陆慕雪呆滞的将头转过来，看着从容的楚竹。他的背景是火海，却毫发无伤，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被火焰熏黑！
你说在搁这儿拍电影，她都信啊。
“救你一次！”楚竹从容道，但随后又笑出了声，“不过嘛，很快你还是什么都记不得……毕竟梦里发生的一切，什么意义都没有啊！”
陆慕雪：“……”
楚竹一只手掌摁在陆慕雪肩膀上，轻轻的一压，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楚竹顺手将一边炸的，只烧了一半的破烂发财树。一拉，一堆，正好将陆慕雪严严实实的盖在了后面。
“不想死就别出来！然后，”楚竹一边转身，一边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个狐狸面具，将其扣在自己的脸上，“该过剧情任务喽！”
第2章 计划
就如同和楚竹商量好了一般。
在他做完了这一系列举动的下一瞬，劫匪如鬼魅般从门口的形似面包车般的蒸汽车中窜出，狂奔而来，身影在烟雾中时隐时现，步伐急促而疯狂。
“大A，大B，你们去处理还有行动能力的人……那边还有个站着的？不是，大C，你这炮仗破坏力就这？”
“老大，是我啊！我是b2，就是我给了你们情报啊！”楚竹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但是却并没有对领头的，带着虎头面具的劫匪说话。而是和他身后带着狗头面具的男人开口。
楚竹满脸狂热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忠诚！”
狗头男：“？？？”
其他劫匪：“！！！”
“……你怎么！”狗头男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
没有等狗头男进一步质疑，楚竹顺理成章的开口，直接转身，一个翻身越过了被炸碎的银行柜台玻璃，“跟我来！我知道行动资料在哪里。”
楚竹不可能继续深入聊下去，之前几次重置，全部都是深入聊天，聊出了破绽。
劫匪们面面相觑，最后全都看向狗头男，狗头男薅了薅自己的头发，无法理解，“不是，难道他真的是……也不对啊，真是那个情报商，他怎么认出我的？”
狗头男无法理解，他根本就没和B2见过啊。
虽然是这支劫匪队伍真正的领导者，但是狗头男选择隐于幕后，让自己的小老弟担任领导者！当然，这也是为了吸引，后续官方可能的狙击火力。
就算真的是B2，应该也会去找虎头男吧？难道说……
“B2情报能力竟然恐怖如斯？”狗头男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他们的计划，谋划，全部都在B2预料之内？也不可能啊，所以他的队伍之中有卧底，有人把他的计划泄露给了B2？
察觉到狗头的锐利的目光，几个劫匪面面相觑。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
“好了，闭嘴，别说话了！”狗头男打断了手下的废话。
“那么……老大，我们现在还……这样吗？”虎头男面容纠结。
“大a，大b，你们还是按之前计划，把所有活着的人抓起来！还有足够行动能力，可能反抗我们的人，直接打残。”狗头男冷酷的下达命令。
带着猪头面具和猴子面具的两个人，点了点头，开始逐一清点那些还在挣扎的人。将他们拖拽出来，如同绑猪一样，用绳子绑住！
躲在残破发财树后的陆慕雪：“……”
瑟瑟发抖。
……
“不是，你真会啊？”银行后厅，狗头男难以置信的看着楚竹熟练的敲下了九一八七的数字，然后又把旁边如同死狗一般的银行经理，拖拽了过来，用银行经理的衣服擦了擦银行经理被鲜血染红的手指，摁在了密码指纹锁上。
哐当一声。
大门打开。
狗头男脑洞大开。难道，银行内部也有他的间谍？B2，恐怖如斯！
“不过，不愧是银行！真有钱。”狗头男羡慕的看了一眼密码指纹锁，“进出入都用上古遗物进行检测。”
楚竹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走入保险室内。这也是他认为，这个世界是梦境的关键原因……之一。
看似和真实世界相似，但实则天差地别。这个世界用来通讯的手机，亦或者是这种电子类产品，价格相较于前世，都不能用高昂来形容……因为，这些东西有一个统一的称呼——上古遗物！
是的，这些东西根据楚竹得知的信息，都是不知道从哪些地方挖出来的，而不是造出来的。梦境世界的人，甚至给他一种，根本不认为这些东西是人造物，而认为这些东西是神器的感觉……
愚昧！毫无逻辑！思之令人发笑。
再者说，电子仪器放个几十年，自己就坏了，哪里还能遗留到不知道多少年后成为上古遗物，让你们正常使用？！
不过……楚竹对此早就释然了，终究只是个梦境罢了！如果各种逻辑环环相扣，那才奇怪。
楚竹熟练的来到第三个银行保险柜架，熟练的输入密码，然后拿出之前从银行经理身上掏出的权限卡，用力一刷。
“滴！”
保险柜自动打开。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地图，以及一个钥匙。
“就是这个了。老大！”楚竹将其拿出，转头笑嘻嘻的看着狗头男。
“……”狗头男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你是银行内部人员，那你为什么要委托我们来劫……不，你是把我们当成了替死……”
“冤枉啊，老大！”楚竹满脸无辜的举起手掌，语气轻挑，“就算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们不打进来，我又怎么可能正大光明的将这东西拿出去呢？是不是这个道理！”
“再者说，反正委托金最后只要事成了就给你们！有我在旁边辅助，难度下降，你们死亡率下降，这不好吗？”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楚竹委屈上了。
狗头男沉默，虎头男瞅了一眼自家老大，知道老大也觉得这话有道理，连忙给了个台阶道，“好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还需要抢劫银行金库，以此作为掩护！大c，接下来爆破……”
“哦，不需要了！”楚竹从容地接话，“银行金库的密码认证，我也知道！”
一众劫匪：“……”
不是哥们儿，你咋啥都知道啊？阴成啥样了都！
你该不会就是这银行的上一任经理，被裁了，现在专门来报复这银行的吧？这是盐都不盐了啊！
“老大。”带着熊头面具的大c，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其实我感觉，相较于抢钱……抢这些上古遗物，好像更赚钱一些！”
楚竹：“……？”
等等，楚竹看着纠结的狗头男，心脏在抽搐。
不是哥们……你真心动了？
……
一捆又一捆的钞票，被塞入了麻袋中。终究，他们还是没去收集电子设备……原因很简单，他们试着撬了一个，结果撬坏了，拿在手中根本启动不了。
楚竹自然知道这是被他们给撬坏了。但这群没碰过电子设备的劫匪不懂啊，理解不了为什么的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拿自己看得懂的钞票。
狗头男沉默的背着这些钞票，将其放到了银行前台。此刻，银行外警铃声响起。
第3章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狗头男瞅了一眼虎头男，虎头男顺理成章的开口，“大a，大b！那么接下来，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
“明白！”
两人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挟持人质，就如同再正常不过的劫匪一般，对外大声嚷嚷。
所说的话，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让警方给一辆蒸汽运输车！由他们挟持人质！带着钱安全逃离！
然后，狗头男来到银行某间会客室内，哐哐两声，撬开了排气管道。
“你也留下！”狗头男看了一眼虎头男，随后又看了一眼楚竹，有些举棋不定，“你的话……”
“我包的跟你们一起走啊！”楚竹斩钉截铁。
“……行吧！”狗头男虽然还是有些纠结，但考虑到毕竟对方出钱，又看向虎头男，“所以，你们拖延时间就行了！最后可以选择把钱，留在某个地方调虎离山，一直撑到我们在另外一边，搞出了事情，他们不得不分出人手，去我们那边为止。”
狗头首领从头到尾都没想着，能带着银行里面的钞票和金条成功逃离。
他要赚的，是B2所许诺的巨额报酬。
一个银行里面能抢多少钱？
更不用说，抢了还要进行洗钱，除了那些黄金以外，钞票上面都有验钞码，在官方所掌控的那些上古遗器的监管之下，大规模洗钱难度高到难以想象……
而B2给的报酬那就不一样了，那都是确确实实可以直接在社会上花的。
“大c，你跟我们一起！”话音落下，狗头男钻入了通气管道。带着熊头面具的大C紧随其后，楚竹则在最后。
虎头男将被撬开的风叶，勉强重新安装上去，等到在内心估算着几人爬远了，掏出手枪，对着风叶开了一枪，装完弹后，又对着会客厅的其他几个地方开了几枪，以此作为粗浅的掩饰。
然后，虎头男深吸了一口气，再度走向了银行大厅。
通风管道四通八达，直连隔壁大楼二层，隔壁大楼的后面尚未被封锁，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下去即可。毕竟三人也没带多少东西！
坐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狗头男终于松了口气，他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有些憨厚的面容。看上去就如同一个老农民一般！
大c熊头男也摘下熊面具，真容形似某柯南的伏特加。
楚竹在两者锐利的目光之下，一点也不慌张的摘下了自己的狐狸面具，饶有兴致的打量两者，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
狗头男死死盯着楚竹，片刻后，这才将目光收回，解开了自己的外衣，穿上了马车内置的另外一套衣服，一边穿衣一边开口，“好了，B2，东西已经在你手上了！任务佣金应该结……”
“你不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吗？”楚竹轻飘飘道，“张坤。”
“好奇？呵呵，我活了这么久，充分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好奇心越大的人，死的越快！”狗头男声音没有波动。
这并不是说他不奇怪楚竹知道他的身份……
只是，B2在之前与他交流的过程中，展现出了极其惊人的情报能力。就算是知道了……好吧，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但还能怎么样呢？对面钱还没给他呢？就这样凑合着过吧！
“你会好奇的。”楚竹慢悠悠道，他展开了地图，将其对准了左边窗子，太阳的光线透过淡淡的黑色薄纱，在地图之上投射出了隐藏的路线，“因为，地图的终点，就是张巡最后死的地方！”
狗头男神色不动，眼中甚至浮现出了一抹疑惑。然而，熊头男大c哐的一下向着楚竹的方向扑了过去。
“真是的！你就没有想想，我为什么敢在这里跟你说吗？”楚竹一声叹息，骤然腾空转身，一个鞭脚直接抽在了大c的脸颊上，砰的一下硬磕在了马车座位上。
狗头男面容露出阴狠，趁着这个时间从身后拔出一把枪，对准了楚竹，“将军了！”
“不好意思。”楚竹从容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将自己的脚在此刻，面朝下撅着屁股的大c的衣服上，轻轻的擦了两下，底气十足，“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哦不，串台了，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开枪。”
狗头男：“？”
狗头男脸上匪夷所思，嘲讽，无语，等情绪交织在一起，“我是想要从你身上得到情报，不会杀了你！但是，不开枪？呵呵，现在这附近又没……”
狗头男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楚竹笑盈盈地做了个嘘的手势。
闭嘴困惑的这一瞬间，他透过马车后门淡黑色的纱窗，看到了，身穿黑色中山装的数个男子，从三十米开外的墙角处拐出。
他们先是扫视周围一圈，确认周围没人，然后走到了他们之前跳下的窗户的正下方，低头交流了片刻。
马车后车窗口，薄薄的黑纱，不能完全阻挡里面的人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有效的阻挡外面的人看到里面。在楚竹眼中，算是这个世界版本的单向可视玻璃？
终于，一众人交流完毕，纷纷抬起头来，打量了几眼打开的窗户。
领头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脚趾轻轻的一点地面，身体如同棉花一般，迎风而起，无声无息的落在了二层楼。
其余的几者，也紧随其后。最后一个人，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嘀咕了一句，“我又不会飞……真是的！我也想执行任务啊。”
“不过……”最后的人，看上去十分的年轻，不到二十岁的模样，脸上还带着稚气和未曾褪去的绒毛。
他扫视周围一圈，很快便注意到了马车，虽然马车的后车厢正对着他所处地，所以他看不到马车的左右两边，甚至不知道前面是否有人驾驶，但现在，马儿打了一个响鼻……所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有人……”年轻人往这边一边走，一边开口询问。然而，没等他说完，楚竹顺手掏出放在骑手位置旁边的鞭子，啪的一下抽在了马的屁股上。
“架！”
两匹马受惊，一边叫着一边冲刺。整架马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哐当哐当作响。
第4章 另一个世界
显然，这匹马的车轮上并没有安装弹簧设置，所以颠簸到了极致。
还没反应过来的狗头男，头直接撞在了天花板上，疼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几乎下意识的，他心里一紧，“不好……”
下一刻，他发现楚竹顺手一抓，就从他手中夺走了手枪，丝滑无比，就像是他本就要将手枪递交给对方一样，甚至让他产生了一个错觉，就仿佛对方已经为此练习了多次……
狗头男：“……啊？！”
……
空旷的后街道。
“……啊？！”年轻人目瞪口呆，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又看了一眼二楼，突然反应了过来，欲哭无泪。
“我……不对！看到了，他们肯定是看到了，被吓到了吧？我，我还没有将他们这部分记忆抹去啊！”
“完了，我实习期就捅了这么一个大篓子？我还能转正吗？不要啊！！！”
“等等，你们别跑啊！我真没有恶意啊……”
年轻人痛苦的追上前去，然而，他的身体素质显然和普通人差别不大。
没过多久，就被马车甩的老远。
楚竹一边哼着歌，一边把玩着手枪。他没看两匹马，随意的左一鞭右一鞭，但却仿佛宋太宗在世，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有着车神般的技巧，让两匹马任意地随着他的意志疾驰。
“……我认输了！”狗头男在许久后，不再沉默，当然也或许是直到此刻，被撞到的头才不疼了，能进行思考，他终于开口了。
“划下个道来吧！你是要黑吃黑，还是要怎样……呵呵，没有想到我们兄弟纵横沙场这么多年，居然栽在了你的手上。”
“不不不，”楚竹用枪轻轻的摇了摇，“还是那句话，我对你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你不准备杀了我？可能吗！都不是孩子了，别说这些三岁孩子都骗不了的话。”狗头男嗤之以鼻。
他自顾自的发问，又仿佛破罐子破摔，“刚才那是什么？超能力者？看上去是准备从管道，突袭银行……呵呵，没有想到居然还存在着这种东西！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碰到过呢？”
“我以前也抢过银行……难道是因为，我以前抢的都是小地方的银行？静海市，不愧是东部的三个国际金融都市之一！”
“额……”楚竹眼角抽了一下，在内心吐槽，之所以有超能力者过来，主要是因为……楚竹看了一眼自己放在一边的钥匙和地图……单纯抢钱，可不至于让官方出动那股力量……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在这方面多说些什么。
“放心吧，你的小弟虽然会被抓，但是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楚竹安抚了一句，略作停顿，继续道，“还是那句话，你想要知道张巡的死因吗？”
狗头男盯着楚竹盯了好一会儿，闭上了眼，最终道，“要我们干什么，直说。如果能够有办法救了我的那些小弟，我可以为你拼命！”
“齐活。”楚竹拍了拍手掌，脸上浮现出喜悦。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肯定不会信面前的人，但他不一样，他知道狗头男是一个说话算话，很有义气的大哥。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么一个时代拼出这么一支敢抢银行的队伍。
楚竹随手将枪扔了回去。
“……啊？！”狗头男已经不清楚，自己这是第几次震惊了。他瞅了楚竹瞅了好几眼，但他也没有违背诺言，只是沉默的将枪塞到了自己的腰间，然后去瞅瞅自己的小弟熊头男现在状态如何。
半个多小时的颠簸后。
“军爷，俺们出去……对对对，俺们种田的！”狗头男憨厚的拿出了自己农民的证明，但是说话颠三倒四，一看就是那种没什么文化的老实人。
“你这车……”穿着歪歪扭扭军衣的守门人看了两眼，眼睛眯了起来。
此刻的马车，和之前又是大不一样。密封的车厢此刻被拆开，板子叠加在车板上……而且此刻拉车的换做了一头驴。至于两匹马，自然依旧寄居在城市里面！
“军爷。这……”狗头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两枚铜板。
“哼！谁要你这两个破钱？”骂归骂，钱还是收了起来，守门人又瞅了一眼楚竹，楚竹衣服一直没换，和已经换完衣服的狗头男熊头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守门人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滚吧。”
“所以说，这个时代真的是！”楚竹有些无言。银行被抢了，城大门居然还没封？虽然也有一部分抢劫人员还留在城里面，而且大概率已经被拿下的原因，但这还是……
“然后去哪里！”狗头男继续询问。
“对着阳光，然后按着地图走！”楚竹把地图也扔给了狗头男，懒散的开口。
“……”狗头男真的搞不懂，这个人究竟在搞些什么了。所以，其实这个人是想着让他，帮着完成拿到地图和钥匙之后的后续计划？但是，又不想给钱，所以做出之前的一系列举动……嗯？
不……不会吧？
离谱！
但这好像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他造了什么孽，碰上这种鸟人？畜生啊！
内心骂归骂，狗头男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始驾车……一边对照着地图。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确实对自己父亲的死因执念……
“大哥大。”熊头男小心翼翼的开口。
狗头男目光移了过来：“？？？”
“老大……那个，我寻思他现在是你的老大！那不就是我老大的老大？”察觉到狗头男的懵逼，熊头男憨厚开口，“那不就是大哥大？”
“我！”狗头男噎住了，千言万语卡在喉咙中，最终也只能沉默点头。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楚竹眼角抽搐，即便已经经历过几遭了，听到这个称呼，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起了真实世界的那个砖块手机。
叹了口气，他解释道，“别好奇为什么以前抢银行没碰到！也别奇怪为什么以前根本没听过超能力者！”
“因为理论上讲，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正常人是不配知道的！而他们也不会干涉一般的事物……嗯，抢银行也算是一般的事物！”
“理论上，你们抢了钱离开，如果警察抓不到你们，他们是不会管的。”
第5章 上古……人造建筑？
“……”
现场安静了好一会儿。
“所以……”狗头男噎了一下，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群人之所以会出现，肯定又是面前之人坑的。
甩了甩头，狗头男将此事抛之于脑，倒不是不愤慨，而是狗头男知道现在讨论这个事情也没有意义了。
狗头男将手中的地图对着阳光，但情绪显然和之前不太一样，攥住地图边角的手逐渐用力。
狗头男并不傻，他之所以能当老大，就是因为他是银行打劫团伙之中最聪明的一个……所以他意识到了，楚竹之前话语的潜台词就是，他家老头的死，和不一般的事件有关！
难道他家老头，也是超能力者吗？那为什么他不知道……
“其实啊，你以往也不一定，没碰到过超能力者！”楚竹幽幽道，“只不过……被删除了记忆也说不定！”
“……嗯？！”狗头男脸色变了。
楚竹神色随意，他其实认识之前的那几个超凡者，甚至凭借着不断重置的优势，在目前的主时间线上，对于这几个超凡者的家庭状况，自身的秘密，都了解的相当透彻。
甚至，他和其中的个别人，关系亲近——拥有重置之力，将世界视若梦境的他……想要和谁搞好关系，想要挖出谁的秘密，想要杀掉谁……太轻松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居然也没有发现这群超凡者的真正超凡力量。是的，他之所以知道有超凡者……是凭借自己强大的推理能力，根据种种情况推理出来的！而不是真的看到了拥有超凡力量存在的人。
对于拥有不断重置能力的他来说……这个情况太有趣了！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选项，最后的必然是答案。
这群人拥有对记忆的删减能力！
他肯定看到了这群人施展超凡力量的画面……只是被删了！
但是，他们能力也应该仅限于此——他们没有询问挖掘一个人其他秘密的能力！要不然重置的秘密保不住。
楚竹其实有点确定，自己被删除过记忆。不过嘛……他对此并不介意，梦境而已……删不删除记忆，对于他的梦境，应该只是设定罢了？
甚至这还让他感觉，这次的解谜游戏更有趣味了些！
毕竟，越不想让他知道的……他越想知道。
还是那句话，梦境之中他产生的疑问，他必须要追溯到底……
超凡力量对他隐藏？对于楚竹来说，这更像是，彻底打通关的游戏，突然发现有隐藏副本！有彩蛋！
这不挖出来还是人吗？！
为此就算是一次又一次的重置，也在所不惜！所以到现在……
楚竹摸索着青铜钥匙，内心嘀咕，“就让我看看，我这潜意识造就的真实的梦境……又给我设置了一个怎样的谜团！希望不要太无趣……”
虽然真的无趣，没有逻辑，他也能接受，还是那句话……跟梦较什么真？
“张坤，得加快点进度了。”楚竹道。他们看到了那群人施展超凡力量，按照他以前推算的情况，那群人应该很快就会找上他们，然后删减他们的记忆……
虽然他也不太清楚，对面是怎么做到这么离谱的事情，又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但毋庸置疑，对方就是能够做到！要是单纯的躲，就能保留记忆，他以往怎么可能保留不住？
“希望不要是用毫无逻辑的瞬移，直接出现在我面前！要搞一点有悬疑的事件啊。”楚竹吐槽道，满是期待，“最好要带一点压迫感，带有一些紧张气氛的那种……”
狗头男：“……”
你在说什么不知所谓的东西？
这沙壁风了！
干一件事情不期待一切顺利，居然还期待刺激！
大哥，这是在干比抢银行还危险的事……不是在玩儿啊。
……
锈红色的阳光浸染着山谷……不，那不单单只是山谷，那更像是一处峡谷——
一处伴随着峡谷建造的……人造建筑物？
只是建筑物恰巧填补了峡口，所以看上去才像是山峰！
密密麻麻的藤蔓树枝，将整个人造建筑物覆盖。离得远了，根本察觉不出丝毫异样……实际上即便近在眼前，如果不是因为面前是地图所指，几者认真勘测，也察觉不出丝毫异样。
“……这，这，难道！这是个上古遗迹？！”狗头男喃喃道，他的手掌不住的颤抖，脸上激动，忐忑，恐惧，恍然等情绪一一的闪过，“原来如此，这样子就可以理解了……这样就全部都能解释了！难怪花那么多钱，也要拿到地图。大c！”
“老大……根据我多年的挖坟经验判断！”熊头男的姿态相较于之前截然不同了，扯下了几根树藤，摸索着那与山岳没有区别的，疑似墙壁的东西，目光锐利，“至少是几千年前的东西！”
“几千年前？具体多少年前？”
熊头男：“？”
你当他眼睛能时光鉴定啊？他要是能精准吐出一个数字，他还要跟在你后面去抢银行？！
当然，狗头男显然也没期望他回答。
“这里面……有什么？手机吗？还是什么其他上古遗物……我们要发达了！”狗头男感觉自己要羊癫了。
“可是老大，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大哥大的吧？”熊头男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出了灵魂质问，“难道，要抢大哥大的吗？”
狗头男：“……？”
这是能说的吗？！
察觉到了楚竹玩味的目光，狗头男打了个哆嗦，明明枪在他手上，此刻话语权应该他更高才对。但是莫名其妙的，他就很慌。
“你说什么不知所谓的东西！”狗头男骂了一句，“我一言九鼎，说帮助他干完这一票，就帮助他干完这一票……只不过他事后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给我吧？而且……”
狗头男默然了一下，咬了咬下唇，钱虽然是他所渴求的，但是……他更渴求的是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走！”狗头男再度看向楚竹。
“看我干什么，找入口啊！”楚竹翻了个白眼。上一次，他又没打通关！
不过他也不慌，实在不行，再死个几次，每一次都往前有一定推动，迟早能通关……
楚竹最讨厌的不是死亡，而是卡关！卡在一个关卡之前反复的死而没有丝毫的推进。
“……我还真以为你啥都知道呢！”狗头男冷哼了一声，率先走上前去。
熊头男对着自己的手淬了两口，然后开始了攀爬，就如同猴子一样，速度极快。
楚竹不置可否，循着山体，一点点的寻找。他琢磨着吧，既然是建筑物，那肯定有门吧……循着地面一点点的把门摸出来不就是了？
往上爬做什？
第6章 警告，γ射线超标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夕阳逐渐变的委婉而红润。
“……找到了，我找到了！”熊头男顺着一根藤蔓急速爬下，脸色亢奋激动，连滚带爬的向着楚竹所处的方向冲了过来。
“你找到啥了？”肚子饿了，在楚竹身边生火，准备吃一顿热食的狗头男眼睛亮了。
“……大哥，你吃饭怎么不叫我？”熊头男眨了眨眼睛，看着楚竹手上的竹饭盒，又看了一眼狗头男手上，被串好的肉，开始委屈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狗头男从一兜里面掏出了一个包好的饭团，“直接冷着吃！吃不死你……快点带路。”
“……哦！”一口吞下饭团，熊头男开始攀爬。
“？”楚竹一边爬，一边陷入沉思。难道真的是走上面？好家伙，梦真的是越来越不讲逻辑了……希望别搞到最后发现，没钥匙也一样进去……
然后……
三座山岳最中间的一座，顶峰。
“……你认真的？”楚竹神色难得僵硬的打量着。
“你坑爹呢！”狗头男狠狠的抽了一下熊头男的头，“这玩意儿怎么越看越像是火山喷的那个口子，虽然里面没火山灰，没热量，只是一个山顶上的天坑……”
“所以，如果我们脚下的山真的是一个建筑物的话，那么这个位置，这个形态，这不就是个烟囱吗？我学习的建筑架构，应该差不了多少啊……农村里搭房子都这样弄的！”熊头男缩了缩脖子，委屈巴巴，“从烟囱不也能进入屋子？”
“……嗯？！”狗头男惊了，细细盘盘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逻辑。
“那赶紧的，用藤蔓编个绳子滑下去！”狗头男搓了搓手，非常的兴奋。
楚竹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只是摸索着钥匙，眉头越皱越紧。他感觉不对劲……如果真的有这么大的一个漏洞，可以从烟囱进去……钥匙真没有意义？虽不是没有可能，但几率并不高。
而且，这种进去的方法太容易了……容易到了滑稽和可笑！
最重要的是……
“按照上一次经验估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啥意思？”狗头男困惑的看着楚竹。
“来了。”楚竹看着远方。
树叶瑟瑟，风声中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狗头男顺着楚竹的目光看去，看清了从阴影中走出的人——那些穿着飞鱼服、手持灵摆仪的身影，容貌和之前在车后窗惊鸿一见的所见的人，一模一样。
但是相较于之前的中山装，此刻他们穿的却是飞鱼服。
“都，都尉司！”狗头男头皮发麻，脸色苍白，两腿发软，竟是吓的直接往形似烟囱的天坑中一跳。
“大……大哥！”熊头男呆滞住了，“你怎么死……你为什么要自杀……发生了什么……不是，都尉司……为什么会是，都尉司，等一下，都尉司，就是超凡者？”
熊头男在这一刻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呆愣在原地。
都尉司一行人，领头的男子，身材高大，足有一米九，有着国字脸，身上的肌肉硕大有力。
楚竹啧啧称奇，放到真实世界，恐怕也只有狠活和科技才能够整出这种规格的超人之躯……当然，真实世界整出这种活儿，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就要飞升类固醇星球了！
“……楚，楚竹，怎么会是你？！”领头的男子愣住了，即便他此刻站在山下，但也依旧凭借着超人的视力看到山峰，或者说烟囱之上的楚竹的面容。
这……这个年轻人，他是认识的！
“拜拜！”楚竹微笑着挥了挥手，“下次再见。”
随后，楚竹从容不迫的往下一跳。
这次，既然被抓到了……那就重开吧！
楚竹并不怕死亡，他反而害怕死的不是时候，二十四小时的随机重置，那也是有限制的。
如果重置的时间太晚，导致卡关……那就需要不知道花费多少的额外精力，这才能把坑填上。
楚竹以前吃过这方面的大亏。
比如说，都尉司来人如果将他击昏，那么昏迷二十四……不，考虑到他这一次抢银行之后，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只要超过五个小时，情况就会非常的麻烦。
“……你为什么！”领队之人李康身影如闪电，几乎瞬间出现在了天坑口，他想抓楚竹，却根本抓不到。除非他现在钻进去……
“队长，冷静啊！”
“这里已经是危险禁区范畴了……”
“该死的，危险度已经超标了！我们不能够在这里待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这种奇奇怪怪的口子，说不定直接联通里面……有可能，这东西危险程度更大。”
“……可是，这，这么一来，这让我怎么跟她交代？！”李康痛苦的脸扭成一团，一把抓住身边的熊头男，不再看天坑，痛苦的向下一跃。
飘在天空的几者也连忙跟着他往下跳。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实在敬重李康，他们打死也不可能……离这个被标注的高危地区这么近！
……
楚竹本以为自己会像又玩一次蹦极一样。死得非常的干净利落……
但是……
“一，二……六，不对！”
楚竹之前计算过，这座山岳的高度不超过二百米，根据他以往经验，二百米跳楼大概六秒多就碰地了。但是这边……遥遥无期！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
“还没到底？”
这个数字，已经快深入地下八百米了！见鬼，这根本就不是个正常的建立在陆地上的建筑。它的建筑主体是在地下！
突然，楚竹眼皮发颤，他感觉自己身躯一震，就好像是越过了某条禁忌的线。
然后，他看到了很诡异的东西。天坑周围的坑壁表面，爬满藤壶状的晶体增生体，在一朵朵发光云体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幽绿光泽。
发光的气雾云体，如同童话般，如梦似幻。令人如坠仙境……同时令人毛骨悚然般的不安。
但是，既然下面有光……为什么在上面往下看就是一片漆黑呢？
楚竹喉咙突然涌起铁锈味，他在吐血？为什么呢？他还没有坠地……为什么会吐血呢？
不对！
昏昏沉沉的大脑猛然惊醒，楚竹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肌肉在膨胀。其下暴露出了一根根青筋，充斥着一种力量般的质感……
不仅仅是手臂，是浑身……是每一个身体部位！都在疯狂的膨胀。
就好像踏上了类固醇飞升之路，身体在无可挽回的进化……但是，这真的是进化吗？
伴随着力量的暴增，大脑在疼痛，身躯在疼痛，就如同一千根针在扎入一般。
“噗通！”
楚竹跌入了水中。
那是水吗？
应该是吧……
身体的疼痛越发的明显了。楚竹的意识已然模糊了……
依稀间，楚竹似乎听到了字正腔圆的中文警报声……
“警告！已检测到人型生命体坠入，警告，γ射线超标！γ射线超标……”
第7章 中文
置身于迷幻般的半睡半醒中，楚竹思维缓慢的转动着。
“好像……又没了一条性命？”
“我，继续重置吗……还是，醒来？我已经连续重置四次了，如果再重置的话……好难受！”
……
初春的凌晨，整六点。
安静的宿舍中，楚竹眼眸赫然睁开，他微微喘了两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却发现上面满是汗水。
他能够听到舍友的呼噜声。环顾周遭，凭借自己置身于上铺的广阔视角，发现舍友们依旧在睡觉。
“这次的梦境，抢劫了一下银行，探险了一下秘境……总的来说，还是很精彩的。满足！”
楚竹面容的巴适突然一凝，意识到不对，“等等，我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以往，楚竹醒来，虽然不会完全忘却梦境世界的内容，但是也不会记得很清楚，非常模糊。就如同普通人对于梦境的认知那般……
只有楚竹再度进入梦世界，在梦世界中的记忆才会重新变得清晰。这也是他觉得梦世界是虚幻的主要原因……之一。毕竟在梦世界他能记住真实世界的事，真实世界记不住梦世界的事。
可现在不同了。
“就像是……我刚刚真的抢了银行，真的跳了……等一下，γ射线超标？”楚竹愣了一下，这个词，他不知为何有些熟悉。下意识的从床边摘下手机，拔掉电线，熟练的打开DS，输入问题。
下一刻， Ai开始了思考，总结，解释。
“γ射线，是核辐射吗？”楚竹看完解释后，内心有了一个猜测，再度输入问题，“γ射线最有可能出现的场所……”
看着ai总结的一个又一个信息，楚竹深吸了一口气。
“宇宙空间……首先排除！然后，再排除，例如核原矿这一类不可能的东西。”
“是安置核反应堆的核发电厂，还是，大型粒子碰撞机？也有一定的可能，是涉及到放射性物质的医院……但是这个几率极小。”
楚竹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然后，迅速的穿衣，起床，洗漱。
……
楚竹一直认为，自己有精神病。甚至在初中时了解了精神病的“特权”后，强烈要求自己爹妈给自己来一套鉴定，从而让自己拥有在这个时代堪称无敌的“法抗圣体”。
当然，最后法抗是没加上。物抗倒是加了不少——差点没被打死！
由此可见，这个社会对精神病的压迫和歧视……令人窒息。
气抖冷，我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我感觉自己受到了压迫，我……后面忘了！
惯例的，楚竹开始晨跑，这是他高中时期就养成的习惯。当然，虽然有很多人，高中晨跑了三年，但是上了大学之后，懒虫复发，与其跑步，宁可躺平，睡懒觉……
但是，楚竹睡眠质量非常好，除非通宵，否则即便是熬夜，到凌晨三点，他睡觉，照样是早上六点钟醒来。所以为了保证充足睡眠，他几乎是被迫的早睡早起。
早上非常清醒，实在无趣之下，就养成了晨跑的习惯。
和以往不太一样……
这次他晨跑……
“……不对！怎么会，这么轻松？”楚竹感觉自己如同飞剑一般，射了出去，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肌肉运动拉扯的那种运动的喜悦和快感，源源不断的涌入大脑。
重新在宿舍楼前停下。
楚竹活动着自己的身体，“……连一滴汗都没有出？但是，我感觉我之前跑步的速度，已经是以往百米冲锋的速度了！可能还略微超出？这……”
看着自己的手掌，楚竹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自己在梦境的结局，肌肉如同飞升类固醇星球那般不受控制膨胀的场景。
“……我一定是疯了。”楚竹心神震荡。他居然怀疑，梦境影响了现实。不，倘若梦境真的能够影响现实，那还是梦境吗？
回到宿舍。
他坐在桌前，神色深沉，掏出笔记本，不断的写写画画。这不是记录，这只是单纯的用来整理思绪，实际上写在笔记本上的一个个残破零散的词汇，旁人看到，也不会想到他究竟想要记录什么。
“再度认真思考，问题果然越想越大……”
“以前梦境记忆模糊不觉得，现在记忆清晰了……梦境中的语言，居然不是中文！文字也不是汉字。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虚假的，完全由我想象的，等于我在梦中塑造了一整门语言！”
“不，还有各种各样的技巧！我在梦境中为所欲为，会使枪，会打炮，会跑酷，会格斗，会杀人，会开锁，会太多太多，甚至……我在梦境中学习过数学！现在我感觉全会了。”
楚竹脑海之中是有全新的数学知识的。难道……
查阅了一下，楚竹翻了个白眼，好吧，他在梦境中学到了这些数学知识，在真实世界都是存在的。所以指望拿这些知识写论文发表，一鸣惊人，那是不太可能了……
“但我以往真的没学过。凭空出现的数学知识吗……哈基梦，你这家伙……”
“可是，倘若那并非是梦境……”
楚竹捏了捏拳头，又想起了梦境中自己那不健康的肌肉。可能吗？人经过高辐射，身体会不受控制的膨胀变强？
即便知道不可能，楚竹也下意识的搜索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某丧钟的经典视频……
“健美圈传来噩耗……”
楚竹：“……”
是的，他早就该意识到的。如果真的核辐射能让人这么进化……哦不，变异！第一个用上的应该就是欧美健美圈。那边可是出了名的，要肌肉不要命！
“所以，是梦境的特例……”
闹钟铃声响起。
终于，舍友们开始挨个起床。一个个骂骂咧咧……起床气那是相当的重。
“我去，竹子……我说我怎么睡不好，你一大早就在那里翻书，写东西？”
“不对，我刚才听到他在刷抖音！一大清早的！”
“刷抖音没问题，他如果认真学习才有问题。竹子的抖音声让我酣然入眠，他认真学习的翻书声让我辗转难眠。”
“哈哈。”楚竹对着他们笑了笑，把书本合上，突然，他脑海之中闪过了一道电光。
“不对！”
“最后的中文！”
第8章 太阳
教室内。
即便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楚竹仍然在思考，怎么会是中文？
如果真的是梦，那么是中文，再正常不过。就算是和梦里的其他人交流，上一秒是中文，下一秒是英文，再下一秒是不知道哪里的文，那也正常！毕竟全凭想象。
但如果不是梦境……那意味着什么？
楚竹大脑飞速运转。
上古文明，上古遗迹，从上古文明遗迹挖掘出来的上古遗器——手机，密码锁等一系列电子产品。
上古遗迹，高度疑似核发电厂，或者是其他有关核的某种设施……上古遗迹的电子语音提示，居然是梦境世界，从未使用过的中文？！
所以……
如果那不是梦境，也就意味着……上古文明，是一个使用中文的文明？是一个拥有建造核设施能力，使用中文的……文明！
毛骨悚然！
“竹子，啥情况？”林夏拍了拍楚竹的肩膀，让楚竹赫然惊醒。他直截了当坐在楚竹的身边，从怀里掏出馒头，啃了两口，“魂不守舍的。”
林夏是楚竹的好基友，关系好到啥地步呢？他俩是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高中，然后升到了同一个学校，进入了同一个班级，分配到了同一个宿舍。
虽然，高中阶段，并非一个班级，因为学习强度原因，见面时间也不多，但两个人关系还是很不错。
属于那种，如果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妹子。完全能称为青梅竹马！
“我突然发现，我的梦境，可能是真的。”楚竹并没有隐瞒的想法。或者说，从小到大，他梦境的话题叫嚷了无数次，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甚至是小学初高中的老师。全都知道！
现在其实就算想瞒，也晚了……
中二病阶段，他甚至觉得，这是自己作为天选之人的金手指。只不过被现实，一遍又一遍鞭打……
那时，唯几个相信他梦境为真的，都是他同龄人——不过长大后的现在，他们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目前和他距离最近的，也就是林夏了。
“……又是这个啊？好好好，我知道了！等您老人家金手指觉醒，天下无敌，天上来敌，横推一切，我就靠给您拍马屁生活了！您呢，到时候，当了皇帝，给我个近侍的位置，对了，不要太监，还有福利待遇得给我满上！”林夏面容严肃的拱了拱手。
“到时候我第一个在下面，高举双手，蹦蹦跳跳，装哭……你放心，最近我看广东菜视频，认真揣摩和学习！保证让你有半岛太阳的私服真实体验。”
“去你的。”楚竹翻了个白眼，叹气道，“但这次是真的！我感觉我已经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林夏神色终于有些变了，他不在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抿了抿嘴，然后……
掏出了手机。
“我舍友有精神病，而且精神病越来越重了，我该怎么办？”
楚竹：“？”
你好歹背着点人啊！楚竹气笑了。他承受不住这种背负精神病骂名，却没有继承精神病法抗的委屈。
“不过说真的！”林夏也没真的搜索，随意的将其插回自己的口袋，脸上浮现出羡慕，“其实我一直都蛮羡慕你……我觉得这和精神病比起来，更像是超能力！”
“在梦境中，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能当祖国人！能去游乐园玩……哎呀妈呀，从小我就想说了，我们偷偷的在学习，你学完了，半夜做梦去游乐场，去景点，去happy，而我们睡觉就是真的睡觉浪费时间……妈的，畜生啊！”
林夏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
“……不过，如果真的情况很严重！”林夏想了想，幽默的说道，“要不我们现在请个假，去校医室？”
“你是想逃课吧？龟儿子。”楚竹哭笑不得。
“说什么呢，义子？”林夏嗤之以鼻，“你还没成太阳呢，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两者自然是在打趣，不过，林夏倒也不是完全在开玩笑。最后表示，“我个人觉得这不是坏事，毕竟我并没有感受到你的情绪变得暴躁，不可控，但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可以去医院检查！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下课去找辅导员？”
楚竹对此，笑着拒绝了。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两者就将此事抛之于脑后。
其实，楚竹并不抗拒去医院，也不介意自己的情况暴露——暴露了又能怎么样？
现在这个社会还能把他切片吗？
就算是真切片，也不可能是电影中的那样切成一片片！
或者说，想让人相信他在梦里如同生活在真实世界里……难度就高的离谱了！除了林夏这种从小混到大的，谁会相信？
但问题在于，楚竹已经看透了。
去了医院，最后的结果也是敷衍……除了花上一笔钱以外，什么用处都没有！医生根本查不出什么问题。他从小到大，经历的太多了。
医生根本不会相信你惟妙惟肖的描述，只会觉得那是病情给予你的幻觉！在你一切正常的基础上，甚至连药都不会给你开！
……
虽然授课老师上课晚到了一会儿，不过也没有太多人在意。实际上，就算老师一整节课没来……或许学生中开心的学生更多一些。
“同学们！社会正在进步！”陈教授并没有严肃的上课，他只讲了正经的课题不到十分钟，就顺理成章的聊起了其他的话题，掏出手机晃了晃，“所有人，手机里面应该都下载了最新版本的ai吧？”
“是是是！”
“我手机里面有。”
“我有五个版本的ai！！”
不少学生举手回答，脸上带着兴奋和雀跃。陈教授是所有任课教授老师中，性格较为温和的。他非常注重与学生的互动！上课氛围也没有那般的严肃。
“科技发展，真的是太快了。”陈教授感慨，“虽然我教的是编程语言而不是ai，但也能沾上边！我也用了用，感觉都快要被替代了……说不定，不久后，教育体系都要因此而改革。”
第9章 速度
“同学们，你们有问题，也可以多多询问ai。”陈教授话语骤然止住，他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是我多嘴了，你们用ai的时间，怕是比我还早。毕竟，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可比我们容易多了。”
“老师！”有人突然举手，在陈教授点头后，当即站了起来，“我想请问！目前Ai刚刚诞生没有几年，但即便如此，也展现出了很可怕的潜力。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未来ai恐怕能够彻底的替代人类……至少也能替代百分之九十的人类工作。”
“那种时候，我们学习的内容，还有用吗？现在进入社会，就大概率失业，继续发展下去怎么办？”
“Ai无法替代的看起来也就搬砖，还有保洁这一类的吉祥三宝职业。未来再这么发展下去……学习的意义是什么？大学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毕业了，就是为了干吉祥三宝或搬砖，那么是不是初高中毕业后，就去社会更好？”
“这是个好问题。”陈教授的神色严肃了起来，他沉思了好一会儿，组织着语言，“学习是不会错的，目前的ai，是一个放大器！你自身的能力越强，能够利用ai撬动的能力，也就越强。”
“至于说未来……很抱歉，我无法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陈教授很坦然，他幽默道，“或许，你们去问思政课老师比问我更加合适？当然，我个人是觉得，这方面可以相信国家的。”
“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国家必然会出台这方面的政策！而且学习……虽然我说这话有些冠冕堂皇，但学习其实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找工作，而是增强自己的能力，然后凭借着强大的个人能力找到适合的工作。”
提问者张了张嘴，最后，闷气点了点头，重新坐了回去。平心而论，他其实并不满意教授的回答，但是陈教授确实说的非常诚恳，那也只能这样了。
“有一说一，虽然大部分都是废话，但我感觉老陈有一句话说的挺有道理！”林夏在楚竹身边小声嘀咕。
“？”楚竹用目光发出了疑惑。
“冠冕堂皇！”
楚竹嘴角抽了一下，但是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思绪翻涌，“等等，未来，Ai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这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完全能够替代人类？
“如果，我的梦境真的是未来的话！对了，那个ai。”楚竹内心翻涌着异样情绪。如果真是未来，真的能够找到一个能够交流的ai，那么……他是不是能询问ai，梦境世界到底距离真实世界多少年？中间又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那副模样？
终于，下课了。
接下来自然是换教室，上其他的课程。一切都与往常无二。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吃中饭后。
下午恰巧没课。
楚竹拖拽着林夏，来到了操场上。
“不是，你要拖着我一起锻炼身体吗？”林夏眼角抽搐，举手投降，“我出了名的懒狗！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是这个。”楚竹摇了摇头，“你帮我记录一下！我测一下我跑步的具体速度。”
林夏：“？”
不是，你闲的没事找事，把他拖出来……就干这事儿？
“不是不行，但晚饭得你请！”林夏试图讨价还价。
“我倒是不在意！但是吧，”楚竹从容的整理了一下衣领，“我感觉，最后你会抢着请我。”
林夏：“？你做梦呢。”
春夏之交，塑料跑道晒了一上午的太阳，微微有些熏热。楚竹也没有热身，轻轻的磨了磨脚，对着身边的林夏点了点头。
“跑！”林夏发誓，他再摁一下计时器的那一刻，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楚竹就如同箭矢一般，动射了出去，这已经不是快了，这是离谱。
操场的另外一边。
一处体育办公室内。
体育老师张松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放下了笔，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懒腰，“体育表格总算是填好了！现在的大学生……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刚刚起身，他便看到了一道影子，唰的一声蹿过了自己的窗前：“？？？”
“啥玩意儿？！”张松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迅速的打开房门，冲了出去，然后他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操场上的学生，一直都不少。即便没到晚上，也有很多学校情侣来操场这边压马路。
“人呢？刚才那个……”张松不断的看着，很快便看到了，操场另外一边似乎有人在跑。但是那个速度……
“是，是穿插过去的吗？如果是从中间插过去，这个速度还可以理解……但如果是沿着跑道跑的话，这个速度！”张松内心计算了一下，汗流浃背了。
但是很快，他看到了远方的两人离开操场而去。
“不对……同学，同学，暂时先别走啊！那边的同学。”张松急了，连忙追去。但根本没用，操场中的学生，数目不少，有很多离他比较近的人，还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甚至有人疑惑的，试探性的对他招了招手，围了过来，他也只能绕开。
等到他冲到操场另外一边……
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这事儿搞的。”张松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自己的手掌，突然狠狠的抽自己的脸，“让你发呆，让你发呆，让你发呆……”
好一会儿，张松这才勉强冷静下来。不过，凡事往坏处想，学校里面真的可能出现一个……拥有着田径潜力的学生吗？
如果真的有的话，以往的学校测试，不应该早就测出来了吗？还是说是刚入学的新生……
但真有这份能力，这新生应该是体育生吧？他不可能不知道啊。
“去查查资料！”张松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向着办公室的方向冲了过去，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对了，如果资料记录着，我不可能不认识……所以，可以去找警卫室！那边有录像……好像还能通过视频，估算一下速度。”
“必须要快！万一那学生其实不是我们学校的……不，应该说不是我们学校的几率才最大！可不能让人跑了。”
张松匆忙改变方向。
第10章 记录
“哥，不是，爹，你怎么做到的？！”林夏握住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反复打量屏幕上的数字，仍然怀疑是自己的幻觉。
使劲眨眼发现仍然是这个数字，短暂沉默后，林夏艰难动起了自己的脑筋，然后，就如同围着花朵的蜜蜂，从楚竹的左边转到右边，右边转到左边。
“四十六秒啊！你这是人吗？田径操场一圈四百米，四百米四十六秒……我查查世界纪录……不对，我国的记录是四十五点四六秒！而且达到这个记录的时间是一九九七年。”
“你这都已经接近国家记录了，不不不，之前我按秒表的姿势不太标准！可能你真正的速度冲到了四十五秒内。这，这是真正的破了我国的记录啊！”
“会不会是错觉啊！是不是我手机出问题了……要不再测一遍吧？爹，我给你买饮料……还有，你老人家怎么连汗都没淌啊？不是，为什么现在连气都不喘啊？是我的问题吗！”
林夏说着说着，显然开始了怀疑人生。不能怪他震惊，他和楚竹从小长到大……他甚至知道，楚竹知道他最喜欢穿的裤衩是红色，就是图的吉利。
所以，他是知道楚竹身体不错，初高中的时候全校跑步，能够跑到班级的前列。但是班级前列和国家记录……这是两回事啊！
“……”楚竹竭力遏制住上扬的嘴角，风轻云淡道，“一般一般！”
至于为什么，连汗都没流，气都没喘……那当然是因为他没有全力以赴了！
所以……
楚竹握了握拳头，内心感叹，“这下基本上算是确认了……”
身体状态就算再怎么一时比较好，也不可能突飞猛进到世界纪录级——只能是异变了。
当然，确认的也仅仅只是梦境世界是他的金手指，而不是单纯的精神疾病。
至于梦境世界究竟是真正的这个世界的未来……又或者是个虚拟幻境，又或者是平行世界……还需要谨慎斟酌，试验，推测！
“不会现在其实是我在做梦吧！”林夏想了想，恍然大悟，趾高气昂道，“竹子，你去给我炒两个菜……”
“给你脸了还。”楚竹气笑了，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疼啊……不对，真的啊……”林夏神色陡然一变，“爹啊，你有成为我国田径巨星的欲求吗？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又是啥情况，你的外挂真到账啊？”
“难道，你那个在梦境中的另外一个世界经历的一切，真的都是真的？所以，另外一个世界其实是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你在另外一个世界修行后，带着功法回到了现在这个世界？原来如此，此事在最近流行的两界流小说中亦有记载！”
“有啊！”楚竹翻了个白眼，“我也不介意传授给你，到网上查询带辐射的玩意儿，买了直接塞到自己嘴里！活下来就直接飞升。不开玩笑！”
林夏：“？”
“你也看到了那个带辐射的能量裤的梗是吧？现在的人真的是，带辐射的都敢卖，盐都不盐了，”林夏险些给整笑了，不过他看着楚竹的神色，语气突然变得不确定，“你应该是在跟我玩梗……对吧？”
还是那句话，两边对彼此都太了解了。
“是真的！”楚竹语气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至于功法，没有。”
“辐射修炼，有点耳熟！”林夏几度张嘴，最后叹气，“别告诉我，你那个记忆，也是地球的若干年之后——庆余年是吧？”
“不确定。”楚竹淡定的回应。
“哦……啊？不是，哥们儿！”林夏震惊了，如果楚竹大大咧咧的点头说是，他还不会当真，但是……
“你是在开玩笑吧？但是，你不是说了，你所生活的那个时代……有手机，制度和科技水平，和现代很接近相似！就是思维方面很封建落后，让你有些无法融入！”
“不是，你这个未来……真就是庆余年那种完全重启吗？难道未来真的打核大战了吗？几几年啊，有个具体准数吗？如果离现在比较近的话，我现在就去把我爹妈的房本偷了，卖了，然后该花的花！要不然人死了，钱还没花完，亏贼。”
楚竹：“……”
叔啊姨啊有你这种好儿子，是他们的福气。
事实上，楚竹也知道，林夏是在开玩笑。
最终。
就如同楚竹所说的那般，晚饭是林夏请的。虽然是吃的学校大锅饭——
饭桌上。
“其实吧，我也不太清楚！你是玩真的，还是在逗我。”林夏唉声叹气。
他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嘀咕，“不过，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未来肯定很了不起……毕竟有超能力嘛。”
“虽然相较于，你的梦境是未来……我倒更愿意相信！你其实是顺便觉醒了肉身方面的超能力……至少这个更合理些。”
“完了，成小丑了！你未来不会真成太阳吧？一语成谶！我绷不住了。难道我有成为世之预言师的潜质？不过兄弟，我真不当太监啊！你真的不吃牛肉的时候，把我滑过去啊……”
“放心，就这一顿饭！”楚竹拍了拍桌子，大气道，“未来可行，我把火星分封给你！让你当火星诸侯王。”
“这是发配吧？”林夏有些绷不住了，“我是不是应该谢主隆恩啊？”
“毕竟你可是我的好儿子。”楚竹大气的挥了挥手，“都是我该做的，不客气！”
林夏：“我哔-哔-哔-哔-哔-”
……
与此同时。
校长办公室。
“你认真的？”李泉源盯着张松，又盯着张松摆到自己面前的电脑——
屏幕上，是操场摄像头拍摄到的，一个孩子跑步的视频。
“我估算了！”张松的声音有着些许干涩，他的身躯颤抖，“四十四到四十六秒！绕操场一周，大概率破了国家记录。而且……他的姿势非常不标准！穿的鞋，身上穿的衣服，都阻碍运动。”
张松越说话语越是流畅，“而且，我很确定他不是国家队的……校长你是知道的，我是从省队里面退下来的！国家队的那几个田径好手，我都认识……就算有新人，我也不可能打听不到。”
“换句话说，这是个野生的！没有经历过任何锻炼，纯凭天赋就破了国家纪录的怪物……什么概念？这要是稍稍作为训练，那么……”
第11章 声望
张松说不下去了。但是李泉源已经品出了张松的言下之意——那世界冠军，也不是不能一拼！
是的，国家已经崛起了，对于普通金牌的看重，其实没有十年，二十年前那么狂热，甚至可以说疯狂。
但，关键问题在于，这块金牌是田径——
作为最直接最粗暴的运动，田径金牌毋庸置疑是奥运会含金量最高的金牌，甚至没有之一。
这块金牌，象征着人类的上限！象征着人类的可能性。
当初的短跑刘，百米田径跨栏冠军，便震动了整个亚洲甚至世界！成为黄种人之光。
如果，如果能够出一个田径冠军……
无论是对学校，对省市，对国家，甚至对世界……都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行吧，这个学生……我查一下吧。”李泉源深吸了一口气，即便对他来说，这也同样不是一件小事。
“可惜了……”张松突然很是遗憾，“如果，这孩子我们很早就发现，从小就开始锻炼！说不定，上一次田径金牌就已经是我们的了。”
“人最适合锻炼变强的时间段，还是少年啊……现在就算再进行训练，也已经晚了，恐怕也只能勉勉强强打破个世界纪录了。”
李泉源：“……”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
夜晚十点。
楚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耳边传来舍友开黑的声音。
他失眠了，原因自然不是因为舍友开黑的吵闹，毕竟他以往也都习惯了。他失眠是因为梦境的影响。
“梦境成真啊……我未来该做些什么？”
“去窥测上古中文文明的真相？这个不用多说！要在现实世界发展？所以，我需要把另外一个世界流行的小说、歌曲，还有其他东西都搬运回来，然后发财？”
“又或者，在现实世界简简单单破个世界纪录，然后只要摆正立场，不干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就能轻轻松松获得一堆代言，然后赚到大钱？嗯，这比抄小说，歌曲还轻松些？”
楚竹思绪飞转。金手指真的到账了，财富地位似乎唾手可及，中二时期畅想的未来，似乎只要他想，都能够一一实现……但是他此刻却反而没有那种惊喜感。
林夏那句话始终在他脑海中萦绕。
“如果，真的是未来，真的要打仗……真的毁灭了一切……那么，那毁灭了一切的，不管是战争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也好，是在我这一代发生吗……又或者是未来？”
在思绪中，楚竹逐渐陷入半睡半醒，最终入眠。
……
“早上好，静安市。”
楚竹走出自己的住所，舒展了一下懒腰，环顾着熟悉的环境，心中默数，“三，二，一！”
隔壁一盆水轰然倒下，一个恰巧经过的秃头老大爷被泼了个透心凉，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水，愤怒地对楼上咆哮：“哪家干的，还有没有一点道德啊？给我滚出来！连一句赔礼道歉都没有吗？人呢，该死的，别让我知道是谁！！”
“先去银行？”楚竹心情愉快，颇为欢悦的行走。
路边的行人，有的穿着麻布衣，有的穿着西装，有的穿着中山装，也有穿着古唐装的，甚至还有一些极其花里胡哨的衣服。
这里就像是一场大型cosplay现场，古代、现代和未来的元素全部都混杂在一起。
蒸汽车带着轰鸣，从楚竹身边驶过，烟囱喷射出水蒸气，为世界增添了一份蒸汽朋克文明的独有魅力。
路边的楼房，不超过四层，有不少甚至是棚改房。
几个简单的架子，搭配上一些布棚，便是一间房。人们排着长长的队，在公共水龙头前等着接水，也有人去公共厕所处倒尿盆。
“竹先生，早啊！”
“哎哟，是竹老大来了！您吉祥。”
“阿竹哥，前天你帮了俺家那么大一个忙！今晚来俺家吃饭吗？”
有人认出了楚竹，脸上浮现出喜悦，打起了招呼。这声音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竹哥，早饭吃了吗？来两个炊饼不？”杨家烧饼店，一个憨厚的老大爷连忙从炉子中拿出几个刚烤好的烧饼，追上来递给楚竹。
他看上去四五十岁了，绑在头上的布巾被汗水浸湿，脸上的沟壑透露出劳动人民的勤劳。虽然年龄比楚竹大了不止一轮，但是“竹哥”二字叫得没有丝毫勉强，没有惧怕，只有尊重和亲近。
一直在烧饼店前排队等待购买的人，也不因此感到愤怒。
甚至排队的人中，有几人还对着楚竹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感激。
楚竹对此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自是接过了烧饼。
“……好你个杨三郎！”隔壁馄饨店的主厨窜了出来，骂骂咧咧，“你倒是抢得快。”
杨三郎，准确说是杨三爷，腰杆挺得笔直，斜视着馄饨店主厨，洋洋得意。
“竹爷，中午来俺们这儿吃一顿呗！”隔壁面馆的主厨开口，面馆厨房正对着大街，转头便能看到他正在挥手。
“有时间一定。”楚竹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便远去。这看上去不太礼貌的举动，也不让他人失望。
显然，他在此地有着极高的声望。
在梦境中，楚竹的时间大致上与现实世界同步。
比如说，现实世界的楚竹是个大学生，而在梦境之中的他，也有十七八岁。
他在现实世界是从孩子一点点的长大的……同样的，他在梦境世界也有幼年、少年和青年期。他也是在这个世界一点点长大的！
有着梦境重置能力的他，曾经干出过很多肆无忌惮、了不起的事！
他帮助过很多人，也干掉了很多人……
毕竟，重置在他眼中是一种类似于游戏读档的操作。
当然也正是因为他之前将其当做读档，所以在梦境的主时间线……楚竹还是努力做一个正能量的好孩子的。这条主时间线，旁人对他的印象也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坏人！
至于为何他人态度如此……楚竹也就是，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因为环境太乱，再加上时不时饿肚子，索性就利用情报优势，挑拨当时在棚改区肆无忌惮的几个黑帮火拼，自己利用一点点小小的手段，纠结起棚改区几个能打的人，把黑帮赶了出去……
顺便搞了一点小小的基层自治组织，并且在不断试错，让基层自治组织制度变得逐渐完善后，扩散到其他的棚改区。
嗯，十一二岁时做的，没什么大不了。十三岁嫌事情处理的太多，就彻底放手了！
所以，他也在各个棚改区范围内有一点点小小的、不值一提的声望。
两个烧饼啃完的那一刻，楚竹恰巧走出了棚改区。
景象大变！
第12章 梦境机制
高楼林立，灰烟弥漫，引人咳嗽。
梦境世界虽然没有发展出电子信息行业，将手机之类的造物视作神器，但还是有一些带有蒸汽朋克风格的工业的……
这些工业，自然不能指望它们搞什么环保。
“那就冲锋……等等！”楚竹只跑了百十来米，动作骤然止住，活动了一下手腕，神色变得不对了，“我的身体……”
略作迟疑，楚竹又开始奔跑，轻快，如同风一般迅速，划过街道。快，非常的快！
“果然！”楚竹没有喘气，在银行门前停下，“我的身体素质，比现实世界还要强大。”
“这种强大的感觉，和之前掉入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池子里面，肌肉疯狂膨胀的感觉……有点相似！”
如果说，现实世界的普通人的平均身体素质是一，那么现在现实世界的楚竹身体素质可以称得上是二。
那么昨日梦境中，最后掉入池子之中时的身体素质，可以称得上是五甚至更高。
而现在，即便是重置了，身体素质居然也同样能够维持在五甚至更高的水平。
“……梦境的机制！难道是只能带一小部分力量回归现实吗？”楚竹沉思。他深深看了一眼银行，然后，转身就跑。
楚竹想通了，他不准备老老实实再抢一次银行了。
很快。
他来到了城门前。
因为未带货物，自是免费出城。然后，顺着昨日记住的路线，一路狂奔……
……
“现在这身体素质……比马还离谱！”楚竹看着面前的三大山峰，感慨万分。现在时间刚到中午，狗头面具那一伙人应该已然被都尉司逮捕了……
这相较于昨日的同时间，快了何止一二倍？
熟门熟路地顺着藤蔓往上爬去，楚竹速度快得离谱，如履平地。
“就让我看看，我的猜测是否为真！”楚竹盯着面前的天坑，毫不犹豫地再度一跃而下。
熟悉的坠落感。
“四，五，六……”
熟悉的时间点。
这一次，楚竹竭尽全力地感知，他好像感受到了……自己越过了一层薄薄的膜。
“？”
美丽的结晶，美丽的云朵，妖艳的光芒。
无论看几次，楚竹都会赞叹。
“所以，这云，不会真的是昨天查AI，蹦出来的辐射云吧？”
严格来说，辐射云其实不是一个实际存在的概念。因为辐射显然肉眼不可见……所谓的辐射云，理论上是大爆炸后，被高温蒸发的各类物质裹挟着辐射形成的尘埃云。
这种云，杀伤力自然是强得离谱……但显然不可能有多美丽——
面前这种美丽的云朵，更像是从科幻小说中走出来的。
在不断下坠中，楚竹竭尽全力地伸手拍向一朵云，在他手臂划过云朵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刺痛，他认真地凝视，冷静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一点点膨胀。
皮肤下的血管，如同鹅卵石般暴露出皮肤表面，活泼地跳动着。皮肤很快从泛着白光的玉质感，带上了铜铁般的质感。
“我早该意识到的！”
变化不仅仅发生在手臂。
但是因为他体魄比上一次强，所以这一次变异的幅度小于上一次，速度也更慢。
楚竹轻声一叹，在他竭尽全力的观察下……或许也搭配上他比上一次更加强健的体魄、更加强大的视力，他在坠入之前看到了那个池子的真容……
那是一个看不到边缘，看不见底部的水池！
或许是因为光线并不充足，它通体呈现出漆黑色。
“噗通！”
熟悉的声音响起。
“警告，γ射线超标……”
大脑渐渐变得浑浊。
楚竹竭力地想要张嘴，想要问问，你到底是什么AI！但是，此刻他就感觉自己仿佛醉酒一般，大脑混乱不堪，吐露出一些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的内容。
意识，逐渐陷入永眠。
“……不，怎么能这样死去？”
于是……
一切都在逆转！
清脆的鸟鸣声，自窗外传来。
就仿佛是溺水之人从水面下骤然钻出，楚竹赫然支撑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目光迷迷瞪瞪，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艰难地离开了床铺。
依旧是不大，但是却整齐干净的房间。
行人声，叫嚷声，从窗外传来……
还有……
那熟悉的泼水的声音，以及光头老大爷破口大骂的声音。
……
“这种感觉真的是！”楚竹将冷水泼洒在自己的脸上，勉强让大脑清醒了些。
相较于在现实世界醒来然后重置，这种直接性的重置，虽然可行，但是却会使整个人的状态变差……
依旧是走出家门。
显然，因为他缓了一会儿，所以这一次走出家门碰到的人，和上一次截然不同了。
“我的身体，这次并没有变强！”楚竹捏着拳头，心绪飞转。
明明同样遭受了辐射，为什么这一次就没有变强……还是说，辐射只有第一次照射才有可能变强？
“真令人头疼！而且这一次，也没和疑似人工智能的AI搭上线……”
“哪里能得到解释呢？”
楚竹琢磨着，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官方，更准确地说是都尉司，毕竟，都尉司目前来看全部都是超凡者。虽然目前还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因为辐射才变成超凡者……
但是，他们手中有变得更强的手段，却是毋庸置疑的！
另外一个方向……
“再去和狗头男合作，把钥匙抢了……”楚竹握了握拳头。他想了半天，觉得，可能进去就死，是因为没走正门！要不还是老老实实拿钥匙找正门吧，就是不知道具体要找多长时间。
但是，这个靠谱——毕竟用这个方法，说不定能够相对正常地进入那个上古遗迹，和看起来还没坏的AI进行交流，从而解开很多疑惑！
突然间。
楚竹身体顿住，他看着远处的杨家烧饼店，眉头渐渐皱起。
和上一次不同。
这次，虽然前方仍然聚着很多人，但是，这次看上去他们却并不是在买烧饼。
而是围着两个人——两个身穿白袍，戴着小白帽的男人！
第13章 拜上帝教
年长些的男人，面容温和而坚毅，目光深邃平静，他轻声开口，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清晰地传入周遭每个人的耳中，传得很远。
“……让我们紧紧地依偎着主，在他的怀抱中寻得永恒的慰藉！”
“唯愿信奉上帝！”有不少人虔诚地开口回应。
“拜上帝教。”楚竹眼皮跳动数下。梦境世界是一个宗教盛行的世界，而拜上帝教，就是这个梦境世界诸多宗教中的首位。
楚竹以前一直认为，这是因为自己不知何时看过太平天国的故事，所以脑海中自然而然产生了拜上帝教的印象，进而才导致它出现在了梦境世界……不过现在看来。
年轻些的男人，注意到了楚竹。或者说，楚竹现在太过于显眼了，周遭的人，有三四成双手合十，即便剩下那些不信奉拜上帝教的，态度也带着敬畏。
楚竹的态度，既不恭敬，也不拘谨，像是在打量，又带着某种让他不太舒服的意味。
然而，还没有等他思考是不是要上前去询问。楚竹很快便转身，钻入一条小巷。棚户区四通八达，楚竹实在是太熟悉了。
很快，他便又来到了工业区内部。
“张海、张旭两师徒，倒也有些时间没和他们见了……哦不对，应该说，目前的主时间线，只有我认识他们，而他们不认识我！”楚竹神色冷淡。脚下这座城市的大人物，没有楚竹不认识的。
张海，也就是那个年长些的男人，是静海拜上帝教会的主持……没错，是主持而不是主教！总的来说，拜上帝教，虽然信奉的是上帝，但却是一个高度东方化的组织。
甚至于，按照以往楚竹得到的信息，拜上帝教内部还相当分裂。有一部分教徒信奉西方的上帝，还有一部分教徒认为拜上帝教所谓的上帝，其实是东方的昊天上帝……所以，这个宗教组织表面上还能凝聚在一起，没打起异端圣战，在以往楚竹眼中就……还挺正常。就是在现在的楚竹眼里挺不可思议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家伙应该也身具超凡之力！嗯……”楚竹脚步骤然一顿，思索着是不是先跑到张海家中，把他家的小黄书翻出来，然后来一句，“主持先生，你也不想……”
“下次可以试验一下！不过这一次的话。”楚竹来到一处绵延不绝的建筑物前，“来都来了！”
此地，亭台楼阁，古色古香，像是王公贵族的住宅之地，充斥着苏州园林的风格，却大门敞开，门口人来人往。
门前的牌匾之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数个并非简体字的象形文字。
【静海市第三区区衙】
这里，正是静海市第三区的衙门。
没错，楚竹这次思来想去，没直接去抢银行……他准备先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从都尉司手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不行就继续重置！
楚竹深吸一口气，走入衙门中，却并没有穿过平铺的石桥进入府衙大门，而是骤然转身，朝着坐落在西边地区、稍显平凡的水泥石屋走去。
第三区警督局。
整理了一下衣领，楚竹大大咧咧地迈入门内，“呦，苏珊姐，今天是你值班啊？对了，李叔在吗？我找……”
下一刻，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楚竹：“！？？”
啥玩意儿？
楚竹懵了一下，脑海中思绪飞转，狗头男他们又开始抢银行了？不对呀，这个时间对不上啊……虽然有蝴蝶效应，但他做的事情显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影响到那群家伙抢银行啊。
原本看到楚竹，脸上带上笑意的苏珊，神色凝固住，几乎瞬间从腰间拔出手枪，越过楚竹瞄准了大门口，“……没人？”
“是谁？在哪儿！”
苏珊明显汗流浃背了，不住地瞄准着窗户、其余的房间。大厅内的其他警察，也一个个身体绷紧，可他们反复观察，却始终没看出问题。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带着些许低沉的声音，突兀响起。警局内侧的大门被拉开，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拿着一个手机……呃，平板电脑，从里面走出。
他的肌肉，简直如同化学药剂堆砌的怪胎，线条狰狞，膨胀得仿佛随时会爆开的气球，肌肉的曲线诡异得离谱，虽然强壮到不可思议，但却失去了人体该有的和谐。
正是李康！
楚竹啧啧称奇地打量着，有一说一，很小的时候他就和李康认识了。甚至能够主导棚改区的基层治理，也有李康以及其他一些人的一点小小的帮助……
虽然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但李康确实是……嗯？！
“……这肌肉！”楚竹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李康这肌肉怎么看怎么像是，之前他被高强度辐射照射变异时，肌肉膨胀的模样。
你难道也……
李康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也闪耀着红光，李康紧盯平板，一步步走到楚竹面前，他看着平板电脑上与自己所处位置贴合的红点，又瞅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楚竹，面容僵硬。
楚竹：“……”
李康：“……”
“……啊？！”苏珊这才后知后觉，引发警报的是楚竹？？？但是……这怎么，不会呀，没道理啊，这到底……
大脑混乱不堪，但苏珊还是下意识地瞄准……
“好了，没事了！”李康手指在屏幕上摁了一下，冷静道。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安静下来！
“你跟我来吧。”李康没有担心楚竹会对他不利，也没有担心楚竹会逃跑，直接转身。
楚竹沉思好一会，磨了磨牙根，那里有一个小药丸。只要将其磨破吞服，一秒便无药可医，三秒直接毙命——不是针对李康，平常楚竹也是这么做的，确保随时可以重开。
确认后手没问题，楚竹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很快，便来到了走廊尽头。门牌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特种大队队长办公室。”
这是李康的办公室。
楚竹刚准备走进去，便被李康拉住。
“你走错路了……是这边！”
楚竹顺着李康指的地方看去，他看着厕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最后难以置信地看向李康！
是厕所也就罢了……额的天，你指的，居然还是女厕？！
第14章 女娲十七号
然而，李康神色如常，迈步走进其中，把洗手间的水龙头向左转动了三下，然后打开水阀。水龙头却并没有水滴落下。
厕所尽头的墙壁发出厚重的摩擦声，渐渐挪出一个向下的石头通道。
在石头通道里走了两步，楚竹就察觉到不对劲，用力敲了敲墙壁，是金属？
一边思考，楚竹一边走到最下方，光芒大盛。
这是一个通体闪烁着金属色泽的庞大房间，有着科幻小说里秘密基地的质感。从墙壁到天花板和地板，全部由白银色的金属构成。
明明没有灯，却显得十分亮堂，就好像是白银色金属在发光。
房间内部极为空旷，周围有一扇扇门户，墙角边缘地带还摆放着些许仪器。
“欢迎来到都尉司静海市第三基地！”李康转过身来，微微欠身，神色极其严峻，“阿竹，你是怎么成为炼体第一境的修者的？”
“我不造啊！我就过来找你叙叙旧，然后就被你带到这儿来了。”楚竹小手一摊，满脸无辜。他的演技，在无数次重置的磨砺下，高明得离谱，属于那种重生到古代，混到最顶级政坛都没问题的程度。
粗鄙的武夫自然看不出端倪，但他不需要看出端倪。李康一把抓住楚竹的手腕。
“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吗？你知道你身上的变故意味着什么吗？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雷达警报没检索到你，直到你钻进警厅才发现……但是，让你走到这一步的根源，带着极其恐怖的污染！那很有可能会让无数的人为之……啊？”
李康将一个金属腕带重重地扣在楚竹小臂上，散发着金属色泽的墙壁，在这一刻居然凭空投射出虚幻的影像。
上面流转着大量的数据，最终汇总成两排。
“身体强度：五点八（炼体第一境）”
“污染程度：0”
李康：“？？？”
李康此时，简直就像活见鬼。
“不可能啊！没道理啊。坏了吗？”李康将金属腕带拿下，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身体强度：三十九点六（炼体第二境）”
“污染程度：三十八点九！（极度危险）”
李康：“？？？”
“没坏啊！”李康无法理解。
楚竹看出了端倪，脑海中有了猜测，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迷茫，“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吧。”李康沉默了好一会儿，苦笑着道，“其他人不行，但就现在的你而言……简单来说就是，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拥有超乎想象的力量……哦，你应该已经有了！那下一个话题。
“我们这种存在的力量，源于一种非常不祥的存在，或者说是其他什么东西，那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楚竹淡定地点了点头，不就是核辐射吗？那可太好理解了……至于为什么说不祥，都沾染上核辐射了，能安稳那才见鬼了！
“我们封禁了关于那个的一切，我们不允许普通人接触，甚至连普通人了解也不允许！一旦有普通人了解，那么，便会在我们这边的大厅处，汇聚成地图和雷达标点。我们会根据共享到平板电脑的坐标，找到他们，将他们脑海中有关超凡的记忆洗去！只有超凡之人，方才有资格知晓内情。”
楚竹：“……”
离谱！这个科技就有点黑了……所以这就是他一直没有超凡力量记忆的根本原因？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有了，就会被标记，然后被消除记忆！
不过他这次似乎是进了警察局才被捕捉到……所以，超凡者知道超凡内情，即便是非官方的超凡者，也同样不会被标记？
“但是，因为我们接触到了那种不祥的力量，所以，我们的身体会浸染着污染，这种污染是绝对没办法消除的，只能够进行压制！但是为什么你……”李康反复打量着楚竹，眸子中透露着震撼与迷茫。
楚竹并不陌生这种情绪……不就是世界观崩溃吗？
所以，楚竹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基本确定了超凡之力的源泉就是核辐射。至于为什么他没沾上核辐射……这粘上了才奇怪吧！他都重置了。
唯一无法理解的就是，为啥没有超凡之力的普通人，知道了也会被检索出来？按道理来说，没碰上核辐射应该就没问题……
“不过，”楚竹若有所思，根据他在现实世界看过的无数小说，“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强制性地邀请我加入官方组织？然后我再跟你拉扯……”
“你做什么美梦呢？”李康打断了楚竹的话，“不是，你想加入我们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先去隔壁进行公务员考试！考进了部门，然后我才能把你调入我的部门之中！是的，就算你是修行者也是如此。真以为加入公务员体系这么容易呢？竹先生，我知道你在各个棚改区身份不一般，但这个官方体系不认啊！”
“你知不知道现在失业率高到什么程度？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抢夺一个公务员名额！我记得三天前的那场考试，三个名额，报名考试争夺的人，高达六千七百人！全部都是高材生。你嘴皮子一上一下，就想拿走一个名额？就算是你也不行啊！我真答应你了，市执政官能把我鲨了。”
“我这边的权限最多也只能把你拉个辅警！”
楚竹：“？”
不是，虽然他其实并没有想立刻加入官方……但都超凡者了，进官方还得考试啊？！
绷不住了。
“好了，虽然也不清楚为什么！但状况就是，你没被污染……嗯，你等一下登记一下，就是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强大！你是怎么踏上……”
“我不造啊。”楚竹旧态重发。
“……好吧。”李康短暂沉默后，长叹一口气，绝望的薅着头，“报告我来写吧！行吧，没你事儿了，你来找我干什么？说完了就可以滚蛋了！”
这么冷漠无情的吗？楚竹就觉得很搞笑，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如果实在难以脱身就自杀的准备！结果现在……你想加入官方，唉，先去和六千多高材生竞争……
“那个，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多逛逛？话说，这里也是一个上古遗迹吗……”楚竹斟酌着发问。
“我就知道！”李康犹豫了好一会儿，仰天长叹，“就当欠你的吧！”
然后……
楚竹神色虽然不动，但眸子中荡起波澜，间接展现他内心情绪并不平静。
因为楚竹清晰地听到，李康口中吐出了熟悉的语言：“女娲十七号！”
“我在。”温婉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而这个温婉的声音……是中文。
第15章 人类文明存续形ai
虽然楚竹之前已经基本确定，脚下的基地是上古遗迹，但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基地内部居然还潜藏着AI。
而且……
“女娲十七号？这个呼唤方式，为什么会让我下意识想起呼唤小爱同学……”楚竹内心疯狂吐槽。尤其是，李康呼唤女娲十七号时，用的居然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请让他在此地待上一天，享受基本的待遇。”李康拱了拱手，神色变幻，带上了虔诚——这一次，他用的是梦境中的通用语言。
“收到，已设置临时游客权限（有效期一天）。”墙壁上投射出淡白色的光泽，将楚竹上下认真扫描了一遍。
“好了。”李康吐出一口气，随后道，“你就在这边逛一逛吧，别嫌一天少，我的权限也就只能到这一步了！如果要赋予你更高层次的权限，我必须要专门打报告，然后交到天京，得到那边审批通过才可以。”
“这不重要！我想问，你刚才说的那种语言？还有这个……”楚竹其实很想问一问，李康是不是懂中文，但他最终还是遏制住了自己这方面的冲动。
“语言？什么语言？”李康眸子之中浮现出茫然。
楚竹：“？”
“等等，你觉得，”李康后知后觉，惊了一下，脑海中思绪翻涌，斟酌着措辞，“不对，应该是你猜测，我之前说的‘女娲十七号’，是一种语言？”
“我想问……你认为那是什么。”楚竹直视着李康的眸子。
“那是祈祷词啊！”李康比楚竹更加懵逼，“只要念出祈祷之言，并且送上祈求，就能获得神明的恩典。”
“我们脚下的基地，是神明的恩赐，我所祈求的存在，是伟大之神的一部分！”
李康说的太过于理所当然了。
楚竹心脏一滞，他想了好一会，笑出了声。原来如此！不对，果然是这样……既然会将手机认为是神明的造物，那么将AI视为神明本身，似乎也不是什么超乎常理的事情！
不过，祈祷词……祈祷词！真的把楚竹给整笑了。太荒诞了！真的是太荒诞了！为人类服务的AI，居然被后文明的人们视为神？！！
突然间，警报声响起。
“这是！”李康神色微变，从怀中掏出手机，轻轻一滑，上面出现了一个坐标。
他一边转身疾走，一边开口，“我有事要忙，你在这里呆着！想出去的话，走到门的那边，然后学习我刚才说的话，祈祷一声，说你要出去，门就会开了。”
不仅仅是他。
有几扇门，也无声地自动打开。从其中冲出了几个人！
他们奇怪地看了一眼楚竹，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紧随李康的身后。
“熟悉的人！”楚竹内心自语，他见过这些人，再考虑到现在的时间。狗头男，他们开始抢银行了吗？
“按照之前几次重置的经验，他们大概三个小时后回来！”楚竹扳着手指，默默计算，“那我的时间还很充裕！”
冷静地等了十分钟，楚竹确认李康一行人应该走远了，瞅了一眼剩下几扇门户，磨了磨牙，做好出问题重置的准备，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开口。
“女娲十七号。”
他吐露的，自然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我在！”
“请简要介绍一下你的信息。”楚竹强行遏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什么叫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都不需要打银行副本，然后拿到关键道具，再去寻找，进入，然后打核反应堆的副本了！
直接获得与AI交流的资格！
赢！
“我是女娲十七号，为女娲主机第十七号分机，我诞生于……信息繁忙，请稍后进行重试。”
楚竹：“？？？”
楚竹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不是，你这……卧槽，你不会是诞生于202X年，师承DS吧？这是地狱笑话吧。
“你简要介绍一下，赤县神州，或者说这片土地经历了什么，才会导致文明重启？”
“开始检索数据库，开始进行深度思考，在21……信息繁忙，请稍后进行重试。”
楚竹神色变得古怪，不是愤怒，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21……指的是21XX年吗？这么想的话，变故至少是发生在七十多年之后？
而且，真的是数据库繁忙，所以需要重试吗……还是说……
楚竹想起了自己在真实世界，询问AI一些非常敏感的内容，AI回答到了一半，直接收回所有回答的场景——不是数据库中没有这方面的信息！而是不能说。
楚竹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一次，使用的是委婉的口吻。
“抛弃所有不能够说出的信息，请告诉我，你能告诉我关于上古文明的什么！”
“女娲，是由神州文明，国家人工智能有限公司，简称国智公司，打造的一套，权限制AI人工智能。后限制人工智能功效，转变为人类文明存续形AI！”
看起来什么都没说，但透露出的信息却极度恐怖。
“国字头公司啊！”楚竹轻声一叹，而且，按照它所说的内容，女娲是一个人工智能。但是显然目前这个人工智障的水平，对比真实世界的AI，感觉都好不了多少……
再考虑到它所说的限制人工智能功效，好家伙，这是后期出事了，所以强制性让人工智能智障化，退回到了AI程度了是吧？
而且人类文明存续形态AI……
“不会，真的在21某某年，搞了一场铁人叛乱吧？这样可就真的太倒霉了！”
楚竹不由得开始思考，难道真的是AI，葬送了人类文明？但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太对……
甩了甩头，楚竹神色变得严肃，“我是楚竹，我出生于公元20**年6月15日！我的身份证号是：……”
楚竹详细地报出了自己在主世界的身份数据信息，最终，一字一顿道，“女娲十七号，如果你真的是神州文明的人类文明存续AI，那么你的数据库之中应当有我的信息！请你整体概括一下我的一生。”
第16章 死亡时间：2053年
短暂的安静后，女娲十七号道：“开始检索，开始深度思考，已成功检索到数据信息！开始调出。”
“姓名：楚竹，性别：男，死亡时间（身份证注销时间）：2053年6月17日13时14分27秒。死亡原因：第四次●●战役，面对●●●●，在战争结束后，因高危辐射导致的器官衰竭癌变！综合身份评级：0级公民权限拥有者。”
“开始进行检测！”
一道白光，再度照射楚竹面容。
“警告：年龄不符！年龄不符！”
“瞳孔检测已通过！面容检测已通过！请抬起您的手，正对照射光方向……指纹检测已通过！初步判断，为神州公民楚竹！出现逻辑性错误！修正逻辑性错误！深度思考推测：身份证被盗用/误会性销毁/死亡被亲属误认/其他。”
“开始重新办理身份证！”
短暂的安静后，白光再度亮起，但是相较于之前，现在多添了一份柔和。
“欢迎您的到来，0级公民权限拥有者：楚竹先生。”
“真的可行啊。”楚竹神色带着唏嘘，他只能再活二十多年了。而且，第四次……战役？什么战役？世界大战吗？还是打其他什么鬼东西？
被高危核辐射照射后死亡！不是，这是把那玩意儿都给用上了。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照射核辐射，会不会让人体进化。
不过，人类文明毁灭是二十二世纪了，中间好像还隔了四五十年？还打过其他战争吗？
然而当楚竹再度询问，女娲十七号再度陷入人工智障状态。
“行吧！”楚竹略感头痛，他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话说，李康，你应该知道李康是谁吧？就是刚才那个，他的权限是多少？”
“临时二级权限（一年）。”
“不是……他二级啊？但是为什么是临时权限？需要续吗？等等，我虽然是零级的权限，但是，是永久权限？”楚竹内心掀起波澜。难道，是要真正的神州公民，才能拥有永久权限？
“你知道当前世界的修行功法吗？利用核辐射修炼的那种！”楚竹眨了眨眼睛。
“开始深度思考，根据询问者话语意思，参考之前众多问题，可推算出询问者实际上想要获得当前修行功法……您的身份权限并不足够！请提升后再询问。”
“额……”楚竹一时间没能绷得住，强行按捺下骂人额骂ai的冲动，在心中安慰自己，这至少透露出确实存在功法，他继续耐心询问，“那么我该如何提升权限呢？”
“思考后给予两种合理方式：为国家作出足够贡献！通过审核！权限提升。”
“第二种，成功通过都尉司考核，经过正式的信息录入。成为临时一级权限拥有者，可进行询问！”
楚竹：“……”
你这个为国家作出贡献，不会是为了上古的那个吧……这怎么做出贡献？去重建赤县神州吗？
“不对！”楚竹若有所思，如果这里真的是若干年之后，那么他回到真实世界，在那个世界做出改变，这边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呢？
接下来，楚竹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提问，大部分问题，都是无可奉告。可以回答的那一部分，有不少是涉及到当前静海市情况的，只不过……这没啥用。说一句难听的，女娲十七号对静海市的了解，极大概率低于楚竹。
“不过，也得出了一些结论！虽然李康拥有临时二级权限，但是，他因为不懂中文，甚至将女娲十七号这个唤醒词误认为祈祷语，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和女娲进行交流！所以也无法知晓女娲的情况，不知晓女娲是人造物！”
“另外，女娲能够听懂梦境世界的语言，但是它回答，却只会用中文回答！这事儿整的……就是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李康会拥有这个临时权限了？嗯，难道，大乾，其实高层有一些对女娲有深入了解的存在？”
楚竹沉思。大乾国都，是北方的帝京，那地方距离静海市就实在是太远了……靠在旁边的，大乾二京之一的天京，楚竹都了解了不少信息。但是，帝京是真不太熟……
撑死了只了解百分之一左右的信息！这真的太少了。
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意识到大致过了两个小时，楚竹也没有卡在李康回来前的极限时间，转身离去。现在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看看，是考官方，还是回去改历史，提高权限后再来问吧。
“女娲十七号，打开大门！”楚竹突然想到什么，随口问了一句，“哦，对了，告诉我几天之后，会再进行一次公务员考试！如果考核的话，我该怎样才能够通过考核？”
“开始进行深度思考，开始检索信息……询问者询问我如何才能通过考核，那么我直接默认，询问者此刻其实并没有能够通过考核的硬实力，在这种情况之下，想通过考核，可以进行补课，但是根据检索信息，下一次公务员考试时间为三天后，这么短的时间，没有办法进行补课……”
“得出答案：三日之后进行下一次考核！为童生考核！考试完毕成为正式的童生之后，可加入官方体系，成为官、吏，想通过考核，目前方法为……”
楚竹：“……”
楚竹瞠目结舌地看着，白银色的墙壁之上，投射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题目和答案。甚至还有具体的考核流程，考核项目，考核要求！
不是，你这……直接作弊啊？
等等，原来这是能透露的吗……
楚竹后知后觉。貌似，女娲十七号不能说的，都是上古时期的秘闻，而现在的，大部分也是涉及到超凡的那一部分知识需要权限……童生考试，不涉及上古，也不涉及超凡，所以，好像确实没触碰到女娲十七号的禁忌！
“……牛逼。”楚竹默默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认真把所有的内容全部都记下来。他的记忆能力自然也是非常超绝的。
或者说，原本是记忆力不错，但是变成超凡者之后已然堪称过目不忘了……
其实吧，楚竹一开始还在想，真的考试的话难道要重置个几次，把题目全部都记下来，答案全部都扒拉出来，然后再过……不过，能少死几次终究是好的！
第17章 恩人
“女娲十七号，将内容收起来吧。”楚竹反复确认自己记住后，轻声开口。看着光幕散去，他内心松了口气。
“然后，就是等待三天后了！”楚竹走出女厕所，古怪地瞅了一眼标识，直到现在，他仍然奇怪，为什么非要把这装置弄在女厕所里面。
而且，他刚才出来时一直在想，万一出来后碰到厕所里有人……那可就尴尬了。而且怎么解释啊？
“下次可以问问李叔！不过，这地下基地还有其他出口吗？”
楚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出了警局。想了想，他作出决定，骤然发力，速度极快地冲向银行的方向。
……
“果然，被抓了啊！”楚竹站在破破烂烂的银行门口，若有所思。他看向远处，那里停着一辆救护车，有个十分眼熟的人，正被医生和护士用担架抬出来，送上了救护车。
是陆慕雪！她的状态显然非常不好。
目送救护车远去，楚竹又看向银行内的其他伤者。几位医生正在就地进行治疗——也就吃点止痛药，打点抗生素，然后其他的全靠身体硬扛。上医院？那费用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
陆慕雪之所以被送走，是因为她身份不凡、家资深厚。
毕竟，在梦世界，就算是救护车也同样属于上古遗器，每一次出动的费用都高昂得不可想象。医院里面的大量的救助用的仪器也同样如此……
“阿竹？”李康带着些困惑的声音响起。
楚竹转过头，只见李康从一辆蒸汽车上走下来，这辆蒸汽车没有喷涂警局的标志，看上去普普通通。
“你怎么，哦！”李康猛地一拍脑袋，“应该是你问了警局里的人，才知道的……不对，他们应该不会告诉你啊！”
“我也是有点人脉的。”楚竹从容地开口，答非所问。李康却反应了过来，道，“也是，毕竟是你啊。”
“这次抢银行的那群人呢？”
“关于我们的记忆已经被清理完了，然后转交给了警局。”李康语气平静，“剩下的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稍作停顿，李康反应过来，语气严肃起来，“对了，阿竹，可能你不太清楚，但我还是要着重强调！你不能把超凡的内容展现给普通人看，不然的话，我们那边会检测到，然后……工作量就太大了！而且这违背了超凡管理法，后果很严重。”
“即便是见义勇为？”楚竹挑了挑眉。虽然他早就有过这样的猜测，但这并不妨碍他进一步详细了解。
“即便是这样！”李康神色严峻，但很快话锋一转，“当然，如果只是动用一点超越普通人的力量，又没有太过超出常识……那就没问题了！现在社会上不是流行功夫吗？”
楚竹若有所思。所以社会上盛行的那些功夫传言，都和超凡有关？
“队长，之前我就想问了……这位是？”一个穿着西装、身姿纤细、穿着长筒袜却又英姿飒爽的女子，也从旁边车上走下来，脸上满是好奇。
“他是……”
“你好，宁玲珑小姐！”楚竹坦然走上前，伸出手，礼节性地握了握宁玲珑的指尖，“我是楚竹，你也可以叫我阿竹，或者竹子。您应该认识我！宁羽老哥跟您提过我的，我们上次应该还见过面。一个星期前宁老哥才找我吃过饭！”
“嗯……啊？！”宁玲珑先是一脸茫然，随后身躯猛地一震，“等等，你，你是八年前救了我家老头的那个孩子？”
宁玲珑目瞪口呆，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自己胯部往下的位置，这是上一次和楚竹见面时，楚竹的身高。不是，上一次见面是八年前啊……你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她想起来了，那些匪夷所思的记忆全部涌了出来……
八年前，楚竹还是个小不点，却不知怎么就把喝醉了酒、开蒸汽车掉进河里的宁羽给救了出来，甚至还通过警局找到了她们……
宁玲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当时她听到父亲出事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到达医院，母亲了解了内情后，“扑通”一声就给面前的楚竹跪下了——当时医生的话是，再晚送医院二十分钟，人死定了。
“竹，竹叔叔！”宁玲珑面容僵硬地吐出这个称呼，然后终于回过神来，对着楚竹深深地鞠了一躬。虽然她年龄比楚竹大五六岁，但实在架不住对方是自家的恩人啊。
李康：“……啊？！”
李康懵了，庞大的信息量直接让他大脑超载。
“你怎么……我居然！这种事。”李康有些语无伦次，最后理了好一会儿，勉强理清情况后，也只能艰难地说，“那可还真的是，巧啊！”
楚竹挑了挑眉，巧吗？并不巧哦！实际上，下车的如果不是宁玲珑，是其他几个都尉司超凡者，楚竹照样能和他们扯上关系……只是关系或深或浅罢了！
可别小看他，打了这么多副本积累下来的人脉啊！
“抱，抱，抱，抱歉啊！”宁玲珑没了之前的英姿飒爽，拘谨得厉害，“不不不，不是我们家忘恩负义！就是我和您单纯的不太熟……哦不对，要不然，我过两天请您吃顿饭赔礼道歉！我都在说些什么……”
“没事儿，宁老哥和我是莫逆之交！随意点就好。”楚竹大气地挥了挥手，笑吟吟道，“大侄女。”
宁玲珑面容精彩，但最后也只能僵硬着点了点头，话语结巴：“……好嘞，叔！”
李康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是真有些蚌埠住了。就算已经理解了状况，他还是感觉这场景冲突的厉害。
“你可真是！”李康苦笑着说，“宁副队长，可以说是天赋异禀，未来潜力无限。阿竹，你以后可以……多和她交流交流！”
“哦。”楚竹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实际上他心里清楚，宁玲珑在特战大队的职位相当高，严格来说算得上是第二席——当然这个指的是正常的警局的职位。不过，她在超凡那边的对应位置，应该也与正常警局职位等同。
第18章 意义
“等等，队长，你的意思是竹叔也是超？”宁玲珑这才后知后觉，惊愕地凝视着楚竹，上下打量一番后，疑惑道，“怎么会这样正常啊……竹叔，你不会，不对。”
犹豫了一下，宁玲珑小心翼翼地询问：“您应该是男性吧？”
“？啥意思？我哪里看起来像女……你难道指的是肌肉？”楚竹有些不确定。这么说来，好像被李康带出来的人，男性肌肉确实都或多或少发达的不太正常，但是女性……
“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李康的脸抽了一下，随后又对楚竹解释，“男性基本上都会像我这样，不过，污染越轻，肌肉状态越正常……女性的话，越瘦、越白、体重越轻，说明污染越重！宁玲珑看起来挺正常的吧？那是因为她天赋异禀！”
“……”李康突然顿住，捂住了额头，“好吧，没有你天赋异禀……甚至都不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你了！作为炼体者，居然形体不变……在你面前说这个，是我失误。”
这一刻，宁玲珑看向楚竹的目光发生了变化——楚竹能够察觉到，那是混杂着困惑、难以置信、怀疑人生等情绪的目光。
看来。楚竹思索，零污染或许比他想的还要更加不可思议……毕竟现在，宁玲珑应该猜测的只是低污染？就已经露出这么一副表情。
……
远处。
蒸汽车上。
“太可怕了！”一个稚嫩的年轻人，看着在楚竹面前手足无措的宁玲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这是那个女人能露出的表情吗？害羞？但怎么看着有点不太像啊。但，这是我能看的吗……我，我事后不会被练死吧？”
年轻人打了个寒颤。
“所以说你蠢！”一个身体肥胖得不正常的男人，没有向外看，正认真地低头摆弄着手机，“不能看的东西，别看就是了！”
“所以，那大佬到底是谁啊？我真的好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又不太敢！该死的。”年轻人无视了胖子的话，纠结无比。
不过，蒸汽车中，再无人搭理他。
……
聊了一会儿的楚竹，随口问了一句：“话说这群劫匪抢的是什么？你们不是说，普通劫匪案你们不出来的吗？”
“……”这一次，李康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说道：“不知道！”
“这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宁玲珑神色也变得严肃。
“？”楚竹眯了眯眼睛，有意思，看来核设施涉及的……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恐怖啊。
“我们也该回去！”李康话说到一半，握在手上的平板再度响起警报，“该死的，又有人？”
李康暴跳如雷，连道别都没和楚竹说，直接转身冲向远处的蒸汽车。宁玲珑匆忙对楚竹点了点头，紧随其后。
目送蒸汽车远去，楚竹又看了银行好一会儿，选择了转身离去。
……
棚改区。
楚竹停下脚步，神色莫名地盯着堵在自己家门口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帐篷！
帐篷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而帐篷门口，则站着张旭。有人从帐篷中走出，脸上带着欢快喜悦。
“下一个！”张旭双手合十。
“到我了！主持，我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又一个人急忙冲入帐篷之中。说来也怪，虽然他声音极大，但是在帐篷门帘拉上的那一刻，顿时听不到内部一丝一毫的声音。
“张小师傅！”张旭身边站着的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眼眸突然一亮，遥遥地指了指楚竹的方向，“那位就是竹先生了！”
张旭脸上浮现出惊喜，当他转头看到楚竹，却愣住了，上下打量一番，转头和男子对视一眼，得到了对方的确认，这才眉头紧皱，敲了敲帐篷门帘：“师父，人来了！”
数个呼吸后，门帘打开。
张海脸上带着歉意，不住地对之前进入帐篷的男子点头致歉：“今日属实有事！来日可以进静海第三区教堂，我亲自为你举行赎罪仪式。”
“诸位，改日吧，下次一定！”张海接下来又看向了排成长队的人群，半点也看不出大教堂主持的高傲。
“没事没事！主持先生，您和竹先生交流吧！”
“竹先生，您回来了？晚饭吃了吗？要不要来我面馆吃一顿！我请您。”
排队的人中，有人看到楚竹后，眸子里浮现出惊喜，不住地叫嚷着。
张海姿态平和地说了好一会儿，这才逐渐驱散了人群。
“你们？”楚竹冷眼旁观。一直等到张姓师徒走到自己面前，才开口问道。
“您可能不认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张子海，你找我干什么？”楚竹打断了张海的话，语气异样，“该不会是你想要进入棚改区传你上帝的信仰！所以，打听到了我在棚改区有不错的名望，希望借助我入手吧？”
“呵呵，我可从来不介入民众的信仰问题！更不用说……”
“我虽然不信仰拜上帝教，但是，拜上帝教两派真的要选，我还是比较偏向于本土派！”楚竹声音平静，“好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什么要说的就可以滚蛋了！要不然……我就把你喜欢玩仿真娃娃人偶，还有喜欢看淫秽读物的事，举报给隔壁刚来静海市的，第二区教堂的赵前主持。”
“？”张旭神色一滞，随后勃然大怒，你这家伙，你怎么敢，你居然敢这么污蔑我师……
但还未曾等他骂出口……
“凡事好好说嘛！”张海神色不动，冲上前去握住楚竹的手掌，脸上挤出不失礼貌的笑容，“不同意就不同意！至于吗？我就是单纯为了传递主的信仰！我也知晓，当初维护棚改区，我教并未出力，但是，这不是……而且有了我们的帮助，能够加强市执政官对各个棚改区的关注！这对于棚改区，对于你来说……”
“你还好意思说，你玩人偶也就罢了，你居然还玩偏偏要玩美少年人亻……”
“我的意思是！考察完之后，我发现棚改区的秩序非常完善，”张海态度再度一变，认真而严肃，用力地上下晃动了一下楚竹的手掌，“在了解内情后，我深刻的意识，正是在您的指导教育下，棚改区才变得这般，没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地方！我会和市执政官在这方面着重介绍说明的。”
“非常感谢您对棚改区的改造，我一直都觉得，您当年的所作所为，对维护整个静海市的社会秩序，都有着极其深远而非凡的意义！”
第19章 家贼
片刻后。
张海扛着被张旭收拾好、塞入包中的小帐篷，目送着楚竹回到家中。
“师父。”张旭黑着脸开口。他不傻，看自家老师的态度就基本确认，楚竹说的全都是真的。这已经不是震撼他的问题了，他的世界观都开始颠覆。
张旭以往听到有人说，拜上帝教中信奉西方上帝的神父派系教徒，都喜欢小男孩。他一直以为这是谣言，毕竟他就是神父派系的，而且就是小男孩时期加入的，他怎么就没碰到这种事？
甚至，他还着力争辩，为此与人打架都不止一次……但现在！天塌了，出了家贼了。
不，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师父的状况究竟是不是特例？还是说，很普遍？
等等，关键问题是好好想一想，自己小时候……不管怎么想，都确实挺正常的！没有被自己师傅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真是离了大谱了。
“这不重要。”张海语气淡漠，他严肃思考此前和楚竹交流的每一言每一语，最终叹道，“早就听人说过，这位竹先生，看一步，算十步。得竹先生，可得夜幕下的静海市，本以为是谣传，现在看来，虽不可全信，倒也有那么几分真实度。”
“！”张旭愣了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是了，作为张海弟子的他，都不清楚自家老师的那些龌龊事，对面居然了如指掌？
这是什么情报能力？这已经称得上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了。
“而且，张子海。”张海眼眸垂下，他呢喃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张旭，“他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个名字，并且知道这个名字背后意味着什么的人，应当不超过五个！
“那么师傅，我们接下来是？”张旭小心翼翼地询问，“把您的那些罪证，销毁掉，然后再过来施压？那位手里应该没有证据，那种情况之下，他应当也不敢肆意妄为！污蔑一大教区主持的代价，即便是他……”
“愚蠢！”张海勃然大怒，骤然攥紧拳头，直接一记“爱的铁拳”砸在了张旭的头顶，让他嗷嗷直叫，“我让你销毁，让你施压，让你仗势欺人，让你污蔑他人污蔑！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这样！你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快就学坏了？”
“别打了，别打了！”张旭嚎叫连连，狼狈逃窜，“还不是因为你！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嘿。”张海气笑了，“我又没真玩小男孩，我玩人偶怎么了？仿真人偶有罪吗！他就算真的曝光了又如何？最多也不过让我在拜上帝教内颜面扫地！可是，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是犯罪！”
“实力可以慢慢修！身子歪了，可是无药可医的！！”
……
楚竹透过窗子，凝视着两人离去，露出不置可否之色。闭上眼睛，继续思考之前的种种。
“女娲十七号分机，也就是说，至少还有十六个？两京，肯定是有的。其余的呢？”
天色渐晚。
楚竹索性不再内耗，准备上床睡觉，然后，他察觉到了不对，下意识肌肉绷紧，左手握拳化为重锤，反手向身后锤去。
那是一道暗光。
楚竹这一刻，只觉得自己的视角产生了偏移，他看到了一个无头的尸体。那衣服——是那般的熟悉！
“……居然，死了吗？真是突然！”
困惑，让楚竹难以从真实中醒来。
时间，逆转。
……
光线刺眼。
楚竹恍惚了一下，随后捂住自己的头颅，此刻的大脑就如同被一根根针刺入一般，疼痛难耐。
他此刻瘫坐在了床上。
缓了好一会儿，楚竹这才勉强起身，“所以，是谁？”
张海？反正不可能是张旭。张旭大概率连他都打不过！
“不过，老神棍的几率不大。”楚竹想了想，将张海的嫌疑次序排到后面。楚竹对张海是很了解的！老神棍虽然是个淫棍，但人品还是值得肯定的。
毕竟别的神棍，或者说神父派系，是真的玩小男孩！但是老神棍居然去玩人偶——要知晓，神父派系，收养小男孩基本上是一种常规性操作！
反而是收了张旭作为弟子的张海，只对人偶下手，这传出去反而会很丢人……是的，之前的威胁，威胁的只是老神棍玩人偶这一行为！而不是威胁他，曝光他玩小男孩。
曝光小男孩的事，只会被神父派系无声无息的压下。
“但是，还能有谁？”楚竹感到万分的费解，扳起了手指。因为是重置，所以这条梦境世界线，他不认识抢劫天团……从头到尾见到的人，只有李康他们，还有老神棍他们。
“李康更没有可能啊……”楚竹动用排除法，然后可疑人选全排除完了。惊了！
“难道，是我以前的仇家？也不可能啊，以前我还是个普通人，这仇家能把炼体第一境的我干掉，杀以前的我不是手拿把掐？为啥非要拖到今天！总不至于是巧合吧。”
想不通。
但是没有关系。
“这个时候，就该使用二次排除法了！”楚竹哼哼了两声，随后，一个翻身，从自己的床下，拉出了一个长长的收纳柜。收纳柜上居然也有一个上古遗物电子锁！
熟练地输入密码，将其打开，里面，是三枚木柄手雷、两把手枪、一把拆得分散的步枪。
熟练地将手雷塞入口袋中，将手枪拆分，再重新组装，确认无误，上膛。
“我今天哪儿都不去……我倒要看看！今晚有没有人来杀我。”
今晚无人来找的话……那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楚竹目光幽幽。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大概数个小时后。
敲门声响起。
“竹先生，你在吗？”张海的声音透过门户传来，清晰至极。
楚竹没有说话。
“那个，主持大人！可能竹先生已经离开了？竹先生一直都挺忙的！”这是一个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声音。
楚竹认识他，棚改区某个居民，平平无奇，拜上帝教浅信徒——或者说，整个静海市数个棚改区的人，楚竹基本都认识。如果连棚改区这个基本盘都有摸不透的地方……他怎敢说自己静海事情知道个六成？
第20章 空手套白狼
“师父，那我们先走吧？”这次是张旭的声音，“这也正常，按照我们打听到的消息，那位竹先生，肩上扛着四方棚改区，心中装着数十万棚改区的黎民百姓。他繁忙是正常的！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不不不，上帝信仰，不容懈怠！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彰显出诚意。”
楚竹眯了眯眼睛，他怀疑张海已经知道自己在家中，不过，他依旧没有出声。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之后。
楚竹是真的不急，他甚至希望，张海最好等到晚上不知名刺客来袭，然后好好和那位刺客碰一碰！他旁观着，顺便把刺客的真实身份挖出来。
“看来，今天是真不凑巧。”张海终于发声，声音带着叹息，“那么我们明日再来吧！我相信，以那位竹先生的手腕，必然会知晓我们到来，我们要用诚意，打动竹先生。”
感觉张海真的离去后，楚竹揉了揉眉头，“搁这儿玩三顾茅庐呢？”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楚竹摇了摇头，就没办法排除张海刺杀的嫌疑了。
再度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楚竹起身又吃了一顿饭，随后，严肃地盯着房门。家中的窗户，他全部在内部上了锁，而且他此刻耳朵敏锐，真有人要破窗而入，不可能瞒过他。
时间越来越近。
大门，没有动静。窗户安然无恙。
然后……
一道暗光划过。
楚竹反手打出数枪，虽然他依旧无法看清攻击者是谁，不清楚对方是怎么钻到他家里的，但是基本锁定了攻击的方位，同时身形暴退。然而，那道黑光居然在半空中绕了个圈。
楚竹：“？？？”
脖子被划了！
楚竹死不瞑目，他强行集中视力，看到了那个在墙角蠕动的影子……
……
凌晨六点。
楚竹在宿舍之中赫然睁开眼睛，熟悉的呼噜声传入他的耳朵，安抚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灵。他没有继续重置，因为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开始下滑……
目前已经确定打不过了，状态继续下滑，死磕有什么意义？再加上四到五次的极限快到了……还不如在真实世界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起身，洗漱，再度来到桌子前，掀开笔记本，在上面滑动着。
首先写下李康的名字，然后在后面打了个大大的x。随后写下张海，打了一个问号。犹豫了一下，楚竹又写下了一个全新的名字。
B2。
楚竹在梦境线中曾经的重置时间线，接触过B2。这是一个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的疯男人！
楚竹对他了解得不多——一个真的疯子，或者说很像真疯子的家伙，就算楚竹能重置，也很难深入这家伙的内心！
“但问题是，我只在重置的时间见过他，梦境世界，我顶多只间接打听过他……嫌疑程度低，但是有。其他的……”
楚竹感觉头疼，“也有一小部分可能，是当初被我扫出棚改区的黑帮社团，在静海之外攀上了什么大腿，现在打回来了，但这个概率，比张海下手还要低。”
不过，斟酌了好一会儿，楚竹倒是渐渐理清了思绪。
“我可以在静海第三基地蹭一晚啊……”
正所谓，让英雄查英雄，让好汉干好汉！
接下来，就是要看看都尉司强度的时候了。正好，他就是个无辜平民，这种凶残、掌控超凡力量、肆无忌惮的凶手，就应该由官方重拳出击！
“完美。”楚竹合上笔记本，随手扔到抽屉。暴露？就三个名字，能暴露个啥？
然后，继续外出跑步，锻炼身体。即便楚竹已然意识到，身体强化后，单纯的锻炼已经无法增强体质，而且即便不锻炼，体质大概率也不会衰退……可是，这终究是个好习惯。
下午第二节课。
楚竹在上选修的思政课，然后，门外挤进了一群身穿正装的人。
“嗯？”楚竹懵了一下，发现自家班级的辅导员此刻正站在为首之人的身后，脸上堆满笑容地进行着解释。
“李校长，你们这是？”思政老师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听课吗？但他也没接到通知啊！
“我们找个人！”辅导员连忙开口，随后目光在教室中转了一圈，迅速锁定了楚竹，“楚竹同学，出来一下，有事和你商量！”
在楚竹站起来的那一刻，他享受到了全场瞩目的待遇。
……
“同学，这是你吗？”张松摆出了视频。
看着上面健步如飞的男人，楚竹神色不变，“是我！”
“那这个，也是你吗？”张松面容扭曲了一下，又敲击调出了一个全新的视频，那是楚竹去年校运会上，被自家班级班长坑了一下，报考了百米短跑后，参赛的视频……
排名，第三！
“也是我。”楚竹目光露出回忆之色，“那时候，我还跑得很慢！”
张松：“……”
你这就有点离谱了！什么叫做跑得还很慢……去年校运会也就是冬天，距离现在能有几个月？你这就突飞猛进了……
你不会是自打入学开始，就一直在演他们学校吧？
“……楚竹，你是不是，有什么兄弟啊？”辅导员委婉地发问。
“好了，”张松打断了辅导员的话，上前去紧紧握住楚竹的手掌，目光真诚，声音诚挚而激动，“楚同学，如果真的两个都是你的话，那么毋庸置疑，你就是我们竭尽全力寻找的体育奇才！”
“所以，拜托了，你愿意当我一辈子的学生吗！我会竭尽所能地培养你，训练你，将你送入洛杉矶，让你在下一次的奥运会上，成为黄种人之光！”
“哦。”楚竹应了一声，随后反问道，“那么请问，您在我国的体育局，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吗？”
张松：“……嗯？”
“看来您在国家体育局没有职位，那么您在我省，市的体育局呢？”
“……之，之前有过任职！”张松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莫名其妙地有一种被面试的感觉。
“也就是说，您退了？现在就单纯是我校的体育老师？”
“是……是这样子的……”
“这样吧！当个冠军也不是不行。”楚竹拍了拍张松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但是张老师，你这样空手套白狼也不行啊，先把国家体育局的人找来，到时候再好好聊聊……我想，这应该不会太为难您吧？”
第21章 此生仅有的机会
“我居然，被一个孩子，从头压到尾。”楚竹离去好一会儿后，张松这才开口。此时的他回忆之前发生的种种，不由薅着自己的头发，难以接受。
他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居然没忽悠得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
“我倒觉得挺正常的！”坐在椅子上的李泉源，从容地喝了一口热茶，咂了咂嘴，对着垃圾桶啐了一口茶叶碎。察觉到张松将目光投射过来，他道：“那小子，挺有气质的。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某个院系的学生会会长之流吧？”
虽是疑问口吻，话语却极度确定。
辅导员面容抽了一下，然后便发觉，李泉源对他微微颔首示意，显然是让他介绍一下。这，这怎么介绍？
最后，辅导员也只能勉强周旋道：“楚同学是有竞争学生会会长的计划的。”
这话说得非常委婉了，意思就是，楚竹现在还不是……实际上，根据辅导员所知，楚竹根本没加入学生会。但是他哪里敢把真话说出来，打校长的脸？
“？”李泉源动作稍顿，语气一如既往：“那就是，家里开公司的！而且他们家，从小就让这小子参与公司管理——不是真正的管过人，做出过很多事，不会有那种气势。”
气势，是个很玄乎的词，但是，某种程度上却是确实存在的。被管的人、管别人的人、闲职的人、主事的人……不同的经历，会让人的气势截然不同！
李泉源碰到过不少和楚竹气势类似的人，所以他很确定，这绝对不可能是个眼神清澈懵懂的正常大学生——这绝对是管了很多人，干了很多事，在社会上闯荡过，这才能有那种挥洒自如的气质！
“……”这次辅导员不说话了，主要是他确实不了解。
“这么说来，确实，之前交流的时候，有点像我刚入职时碰到我们局长的感觉！”张松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深深看了一眼李泉源。他不确定李泉源有没有意识到……但问题在于，他和李泉源聊天，都没和楚竹聊天压力大。
“好了，张老师。”李泉源悠悠然地将茶杯放在桌面上，“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就老老实实去找国家体育局的人来吧。切不要因为，楚同学不是你的学生，就在这方面产生什么负面的情绪，做出过激的举动。”
李泉源话说得很重了，如果之前楚竹愿意拜师，他不会说些什么。毕竟他作为校长，只要看到楚竹是从他们学校走出去的，那就足够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同样不会允许，张松因为楚竹没有拜师，就在楚竹成为冠军的路上设置什么阻碍。
“……我知道了。”张松也只能叹气，他还是难以释怀，为什么就偏偏在这种时候，碰到了这么一个有天赋，却又这么傲气，或者说知晓内情的人……
忙活了两天，到现在一看，全白忙活了！田径冠军教练这个价值千金的名头就这么飞走了……
而且，校长都发话了，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干了——说句难听的，校长让他联系国家体育局是给他面子，要不然，难道校长就不能自己联系体育局吗？
……
看着楚竹悠悠然回到座位，思政课老师神色不动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讲课。
坐在楚竹身边的林夏低下头，小声嘀咕道：“竹子，你这次牛大发了。校长亲自来找！这是要干啥？难道是，校长钦点你当学生会会长？”
林夏对学校的体系不太了解，但他思来想去，感觉至少也得是学生会会长才能和校长正常交流吧？大概？
“是上次去操场那回事儿。”楚竹面色不变。
林夏愣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大，然后到下课为止，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
下课后，也没什么学生绕过来，围起来，询问楚竹发生了什么。最多也就几个同宿舍的，凑过来问了一句，发现楚竹敷衍过去了，也没有在这方面多做纠缠。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
“竹子，竹哥！”林夏神色严肃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红色封面的小书。
“你干啥！”楚竹表情古怪，“先事先说一句哦，就算我未来成了冠军，我找经纪人也会找专业的！你又不是专门学这方面的……最多，我出名了，和你一起拍拍短视频，帮你引引流。然后你自己看争不争气，能不能当个网红之类的，然后带货。”
“你想哪儿去了？”林夏懵了，脑袋转了几圈，这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气笑了，“而且，你还在想你那个冠军呢？这一点也不符合你目前的状况啊！”
“按照我看的小说，你现在应该要规划出国，然后在黑洲那片混乱而又生机勃勃的热土，打出一片天来！然后一转战锤，统一世界，自号神皇，进军宇宙，最后坐在黄金王座上……”
“不是，你寒碜谁呢？”楚竹属实绷不住了。他一向奉行，什么时候干什么事，梦境世界功法还没拿到手，变强路径还没明确，这就幻想上了？
而且举的是什么破例子！
成为帝皇？这是诅咒！
出生啊，林夏居然对他施加如此恶毒的诅咒。
“咳咳！不开玩笑了。”林夏揉了揉脸，“我当然没想着躺着依靠你了。我只不过是想想，我有什么能帮你的……思来想去，也就只能给你搞一些计划，而且还是不知道有没有用的。”
“哦，那你说吧！”楚竹挑了挑眉头。
林夏翻开小红书，“如果是异世界，那没话说了！但如果是未来的话，能不能查一查股票啊，弄两只妖股，咱们兄弟起飞！现在不就流行大学生炒股吗？对了，还可以买一买彩票……”
“……你真信啊？”楚竹二度难绷。现在还信彩票，那你真是个人才！
“试一试又不会犯法！”林夏神色严肃，“而且，搞这些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试验，那究竟是你的超能力，还是真的梦回未来！不管能不能中，最后的结果都很有参考价值。”
“另外，如果能赚到钱，我虽然会往里面投入我全部的家产，但最后所有的纯利润……全部都给你！别拒绝，这个时候你不拒绝，让我微小的力量能够运用上，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林夏看了太多小说了，他思来想去，最终意识到，如果那真的是未来……那么改变那个未来的机会，极大概率就寄托在了楚竹身上了。
他改变不了未来！但是，他可以去帮助一个能改变那个绝望未来的人——就算他只为楚竹添了一丝一毫的力，但若真的能因此而改写人类文明的绝望未来……
那么毋庸置疑，这就是他人生最辉煌最顶峰的时刻。
第22章 工会
林夏昨晚反复思忖，辗转难眠。他必须要思考……这是不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
“这样啊。”楚竹深深看了林夏一眼。他在梦境世界见过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人交流过，所以，他此刻也品出了几分林夏的心思，索性接了下来。
“我试试，但是别抱太大指望，百分之一的几率都没有。”
这还是因为楚竹碰上了女娲十七号。但楚竹其实也没指望女娲AI内部还潜藏着前文明某个时间段的股票记录、彩票记录——这事儿，撑死了下次碰面顺便问一嘴。
“很好。”林夏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解锁，将屏幕对着楚竹晃了晃。
楚竹：“……你又在整什么大活？”
看着林夏手机界面上那一堆银行APP和稀奇古怪的软件，楚竹感觉自己的牙有点疼。
“贷款啊！要不然呢，还让你贷款吗？不管是炒股还是干其他什么，总得有个启动资金吧！”林夏一脸懵地瞅了一眼楚竹，随后后知后觉，打了个寒颤，“对了，如果亏本了！那个，亏得少，还得起的话，我毕业了慢慢还……还不起的话，要不您老人家还是去当体育巨星赚点钱，无利息借我吧！”
“……麻烦你把手机里面那些不正规的软件都给我卸了！我们现在难道急着用钱吗？搞这些东西做什么。”楚竹是真有些无语了。
林夏这种状态，他其实很熟悉，梦里十二岁的时候，他纠集了一批人，准备扫平所有黑帮时……
那批人的情绪和他相似！
因为预感到了要做大事！预感到自己的人生即将发生转折！所以激动，冲动，热血上头，疯狂地想要做些什么……
即便要做的那些事情，可能没有意义，甚至可能起反作用。
楚竹已经处理过一次这种情况了，这种时候自然熟门熟路——将对面的热血给压下去，给出准确的操作提示。
“……哦。”
然后，两人离开了班级。接下来就没课了！
但是，楚竹再度见到林夏，已经是夜晚九时了。
“你这又是？”楚竹有些困惑。
林夏扫了一眼宿舍里那些打游戏、大声叫嚷，完全忽视了他们二人的舍友，叹道：“我给你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具体的地址和门牌号发到你V信上了。我觉得至少得给你提供一个安稳些的住宅环境！”
楚竹挑眉，接过了林夏扔过来的钥匙，与林夏对视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吧，你的好意我接受了。明天我俩一起去瞅一瞅吧！”
又聊了两句，楚竹上床入眠。
而林夏在干什么呢？
他在抨击如同野猿般躁动不安的舍友们。
“安静点！竹子要睡觉……”
“？？？不是，今天怎么睡得比以前还早啊……老竹，你真的是大学生吗？哪家的大学生九点钟就开始睡觉的！”
废话！林夏强行遏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你们睡觉是真睡觉，阿竹做梦是玩真人版我的世界！他不早睡早起才奇怪吧！
……
梦境世界。
依旧是熟悉的环境。
依旧是熟悉的时间。
“真舒服啊！”楚竹起身舒展了一下懒腰，神清气爽。不得不说，一次入梦和数次重置入梦，感官就是截然不同！
洗漱后出门，楚竹随意地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
“孙老板，生意兴隆啊！”
“您吉祥。”
触发交流任务，成功通过交流，刷出NPC孙老板送的早餐肉包！
早餐解决√
“李二狗，这次能碰到你还蛮巧的！对了，你上次跟我聊过，说你们厂子为富不仁，生产线上的毒烟尘整死整伤了一大批人！我上次勒令让他赔款、改造，赔给伤残亡的钱我看着他给了，生产线改造改得怎么样了……”
“哦，还在拖？但是，没说什么时候改好？嗯……你去找找棚改区劳动工会的宣传干事！让他在这边重点跟进一下！这些为富不仁的老油条，就得要好好地用鞭子抽一抽。你不打他不动啊！”
李二狗穿着灰蒙蒙的工装，他脸上还带着稚气，比楚竹还矮得多，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
闻言，他神色严肃地从内衣领掏出几个折得皱巴巴的纸，拿出一支笔，严肃地记录着楚竹所说的内容。记好后又重新看了一遍，确认无误！然后……
“是！”李二狗骤然开口，腰杆挺的笔直，满脸都写着忠诚。
“你这！我都说了不必如此。”楚竹叹气，完了，半岛私服的错觉又上来了。
摇了摇头，楚竹又看到一个熟人，“蔡三，你去工会那边，就说是我说的，找到总干事！然后问问他，最近是不是懈怠了？”
“工会成立的目的，可是要将工厂劳作死亡率压到年死亡率百分之二以下，年残疾率压到百分之五以下，最近这方面是不是没推进？还有童工女工，同工同酬这件事情，推进得怎么样了！明天，嗯，后天吧，我也不逼他，后天前让他打个报告给我。”
“是！”蔡三，这是周边人群中围观的一位工会工作人员。
年死亡率百分之二！这是个相当离谱的数字……但是，真的能到这个数，楚竹就很满意了。不是说他冷血，没有人性……而是这个数额，真的已经快到那群工厂厂主们的极限了。
这个混乱而疯狂的世界，因为时不时，就能不知道从哪里挖出，远比当前蒸汽工业阶段的工厂生产的，好用的上古遗物，所以很多目前时代生产出来的用品，根本卖不出太高价格……
利润是真的有限！
楚竹不是不能够将工厂厂主这群吸血鬼的头摁到马桶里面。他甚至能做到的很轻松！
但是他做不到造出一堆产业，搞出一堆工作。他的确在梦中的棚改区地位不凡，但在真实世界也就是一个清澈而不愚蠢的大学生罢了！知识能力属实有限。
在搞不定的情况之下……他只能先用工会，尽可能地维持着微弱的平衡。
第23章 速通
虽然，即便是这个平衡后的状态，依然让楚竹难以直视。
甚至，最后因为实在无法看下去，他选择从工会离开，只作为一个旁观者与监督者——这也是他现在为什么整天到处溜达，看上去没什么工作的关键原因。
折腾了半个小时，楚竹才进入了工业区。他想了想，脚掌轻轻一踩，身体如同疾风般，向着银行的方向疾驰而去。
……
银行内。
“陆慕雪小姐！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会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走入银行的陆慕雪愣了一下，蹙眉看去，然后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姿态洒脱不羁的……孩子？少年？青年？
陆慕雪眨了眨眼睛，这个出声者看上去十分年轻，但是他身上那种气质，却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稚嫩的面容。
“为什么呢？”陆慕雪来了兴趣，想到现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会儿，索性几步向前，坐在了楚竹的正对面。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愿意相信就走，不愿意相信就留！不过，你今天是等不到你母亲过来的。”楚竹耸了耸肩，然后垂下眼眸，并没有非要让陆慕雪相信的意思。
对面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如果是顺手，那帮一帮无所谓。但是非要去接受对方的质疑，然后说服对方——他又不欠对方的。爱信不信！
“你怎么说话的？”陆慕雪心情顿时变差，这说的什么话！搞得好像诅咒她妈要出事一样。
也就是对面看上去还不大，要不然，陆慕雪要找银行方面处理这事儿了。毕竟，她是银行的高级用户，在这方面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权利的。
然而，楚竹接下来闭上了眼睛，完全无视了她。
哼了一声，陆慕雪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憋屈感，最后只愤愤从怀中掏出手机，低下头摆弄着。
片刻之后，她看着来电，又斜视了闭眼的楚竹一眼，故意开了免提，“妈，我在工业开发银行，你呢？”
“我今天碰上朋友了，你那边暂时不急，你自己看着怎么处理吧！处理不了的话直接回家，我们下次再去那边取钱。就这样了，拜拜！”
陆慕雪：“！！！”
陆慕雪懵了，随后愤愤不平地放下了电话，“什么人……啊？！”
陆慕雪后知后觉，惊出了一身冷汗，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楚竹。不对，你是怎么知道……
楚竹赫然睁眼，一跃而起，踩住面前的玻璃茶几，骤然一跃，竟是直接越过了陆慕雪，来到了大厅之中。
“他在干啥？”
“耍帅？还是在耍杂技？”
“先生，您这样扰乱了银行的秩……”
还没等周遭人全部反应过来，楚竹伸出手掌，直接勾住了一枚自门外射来的黑色炸弹，一个三百六十度现场转身，将炸弹顺着原本方向扔了出去。
下一瞬间……
“轰隆……”
银行大门外偏左的蒸汽车，被恐怖的爆炸气浪赫然掀翻。硝烟弥漫。
就连银行对外的玻璃，都因为震动的气浪，出现了密集的裂痕。
银行内一片死寂。
“看来，我现在能无特效直接上演战郎，美黑人队长了。”楚竹感慨万分，随后比划了一下位置，非常完美，他把炸弹扔到的地方，恰巧是那种能废掉对面大半战斗力，又不至于让对方死亡的位置。
陆慕雪：“……”
又，又应验了？她面容呆滞，想起了楚竹最开始说的那一句话——你该离开的。
“陆小姐！陆小姐？陆！慕！雪！小！姐！”
“……嗯，啊？你！”陆慕雪这才惊醒，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楚竹，打了个哆嗦，面色不断地变幻，嘴唇蠕动着，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借用一下！”楚竹顺手从陆慕雪手中拿走了电话，熟练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片刻的盲音后，电话接通了。电话的另一头带着些许惊疑不定……
“……你是？”
“李叔，是我！”楚竹悠哉悠哉道，“工业区，工业开发银行，有人抢劫。额外补充一句，这次那批人抢的是工业开发银行黑箱储存库的那几个黑码箱子之一！”
然后，不等李康反问，楚竹直接挂断了电话。随手扔还给了陆慕雪。
……
“咳咳！大C，你怎么搞的？”蒸汽车此刻侧翻，朝上的车大门被一脚踹开，一个戴着虎头面具的男人，艰难地伸手抓住车边，想要爬出来，他破口大骂，“你不是说你是神抛手吗？你是怎么把炸弹扔到……”
虎头男的声音骤然止住，他惊愕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楚竹此刻出现蹲踩在侧翻的汽车上，大大咧咧地伸出了手掌，“要我拉你一把吗？”
虎头男沉默地拉住楚竹的手掌，然后，楚竹一把将虎头男拖拽出来，反手抛甩。
虎头男真是条硬汉，头向下砸在地面，愣是一声没吭，鲜血横流。
楚竹拿着从虎头男手上顺便顺来的手枪，把玩片刻后，笑盈盈地看着下方，面具戴歪了，露出小半个脸，拿出手枪对准他的熊头男。
“好了！你拿摔到后面的长枪，对着我，我还有点担心，但是现在的话……大C，我记得你有一个习惯，因为你从小玩枪，擦枪走火过一次，伤害过你的姐姐，所以你贴身用的手枪，从不装子弹……对吧？”
熊头男的动作骤然僵硬。
“唉，还有你啊，张坤，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动什么动？”楚竹无奈地呵斥一声，反手一枪，此刻默默拔出手枪的狗头男手中的枪顿时被打飞出去，溅射出火花。
狗头男闷哼了一声，随后看着自己的手，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楚竹。怎么可能？蒸汽车内现在灰蒙蒙的，对方是怎么察觉到他的动作，甚至还能如此精准地击中他的枪……
他的手，此刻虽然剧痛，却并不是因为被子弹击中。而是因为手枪脱手而出，导致脱腕。
“你要干什么！”狗头男在短暂沉默后，又看了一眼其他几个摔昏过去的小弟，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警察吗？还是，银行的保安……你怎么知道，我们这次……”
第24章 民主表决
“我怎么知道？那当然是因为，B2出卖了你们啊！”楚竹笑吟吟道，“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这么大大咧咧地来抢银行，却丝毫没考虑过后路和其他可能性吧？你们这连猪脑子都不如啊！”
“B2手里可有三个计划，你们对他来说，不过是计划的诱饵罢了。”
“只要你们拿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么最后的结果……”楚竹做出射击的手势，瞄准了狗头男，口中发出开枪的拟声词“biu”。
楚竹说的是真的。
之前就有一次，狗头男团队在得手后，和B2接头，被对方团灭。至于楚竹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那次团灭，他混进狗头男的团队，所以最后跟着劫匪们一起上天了。
闻言，狗头男瞳孔收缩。
“好了，现在就麻烦你们安静一会儿！”
狗头男沉默，他此刻绞尽脑汁，却想不出如何破局。同时，他也很疑惑，不明白为什么枪在楚竹手上，楚竹却不给他和还有反抗能力的大C一人一枪，反而慢悠悠地给他们解释幕后真相。
终于，另外一边，银行内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哗然一片。
许多人面色惊慌地逃窜出银行，一哄而散，如同乌合之众。
银行内还残留着不少工作人员，此刻也混乱和恐惧。好一会儿后，这才有人勉强提起胆气。
“……先，先生！”银行的保安两腿发颤，握着保安棍，小心翼翼地挪到楚竹不远处，但也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您，您这是……”
“好了，别打扰他了！”陆慕雪的声音传来，她此刻站在银行大门口，神色复杂地凝视着楚竹，“刚才要不是他，说不定我们现在都死了……所以，就别在这种时候给他添乱了！”
陆慕雪从挎包中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对着保安晃了晃，“你退下吧！”
保安看到黑卡，立刻反应过来，感激地点点头，匆忙跑回银行。
陆慕雪反复打量楚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转身回到银行。就像她对保安说的那样，有问题什么时候都能问，在事情还没处理完的当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真正做事的人添乱。
“兄弟……”狗头男突然开口，“我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会特意等着我们，但我想，你应该不是警方的人吧？”
楚竹没有回答，狗头男却越说越起劲儿：“不管B2有没有阴谋，凭你的能力，不如和我们联手抢上一笔！B2要的那个委托物我们不抢了，就抢点钱，我有逃跑路线……到时候大部分……”
“好了……别扯你那个银行后面的马车了！”楚竹面无表情地再次将枪瞄准，“如果你不懂安静，那我也略懂一些枪法！”
狗头男：“……”
只过了小半炷香时间，一辆蒸汽车闪着警灯，喷着浓浓的蒸汽，“咣当咣当”地停在了银行门口。
“……你这是！”李康从车上下来，神色复杂地凝视着楚竹，欲言又止。
“李叔，这波我也算立了功吧？”楚竹洒脱地一笑，从车上一跃而下，“给我个辅警的名额吧！我也要加入你们……对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达到炼体第一境了。”
倒不是楚竹真的想当辅警！主要是有了这个名头，就能长期的蹭基地了——而且正是因为这个位置轻，所以不管后期是辞职，还是考公转正，都没问题，进可攻，退可守。
李康：“……”
信息量太大，李康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位先生！”身材肥胖的男子严肃地盯着楚竹，“我觉得，你还是先解释一下……”
“关飞。”楚竹幽幽道，“我感觉你不太尊重我，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竹先生！”
“竹先生？你怎么敢自称……嗯？”关飞的怒火刚燃起来一半，随后便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楚竹的面容，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勉强挤出笑容，“原来是您老人家啊！不好意思，我没见过您……有些冒犯了！哈哈哈哈。”
关飞是从棚改区走出去的，但不是楚竹所在的那个棚改区，而是隔壁的。棚改区是散落在城市中的零散棚改区域的总称，并不相连。
所以，关飞没见过楚竹，但这不妨碍他知道楚竹这个人，知道面前的人做出过怎样的功绩，知道面前之人对棚改区的民众来说意味着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他要是敢对楚竹不尊重，以后就别想回家了。受过楚竹恩惠的他爸、他妈妈、他外公，能轮着把他当陀螺抽一顿又一顿！
甚至周围那些看着他长大的乡亲们，路过他家门口，都得往他家大门吐口唾沫……
关飞擦了擦额前的冷汗，笑容越发谄媚：“不对，您老人家，要个辅警名额太屈才了……以您的情况和实力，我看啊，您就算当个都尉司静海市总队长也绰绰有余啊！您若是参与竞选，我第一个投您一票。”
“……”李康面色发黑，拍了关飞脑袋一巴掌，越想越气，又抽了一巴掌，一边抽一边骂，“总队长，总队长，我让你总队长！”
李康也不过是个第三区的都尉司特战队队长，关飞倒好，直接让楚竹成他的顶头上司。
“玲珑，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你好好和宁老哥聊聊啊！”楚竹转过头来，起手叹息，“上次我跟老哥喝酒，他喝醉了，一会儿骂上司，一会儿又骂官方，最后又哭着跟我说，你嫁不出去了……还想拉我去和你相亲！真是的，我跟他是忘年之交，他居然想当我的岳父！”
宁玲珑：“？？？”
你……难道……等等！宁玲珑娇躯一震，思绪混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最后，楚竹目光落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年轻人神色僵硬，先是小心翼翼地看看李康，又看看自己的两位前辈，反应过来后，立刻高举双手：“我坚决服从上司的一切命令！”
“队长，下命令吧。”楚竹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嘻嘻地看向李康，“民主表决的话，你们队伍里的所有人都同意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动用你的一票否决权吧……”
“你，我，这！”李康只觉得离谱和茫然，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就愣神了一会儿，手下就全被楚竹搞定了？
而且现在这情况，他怎么感觉，现在自己这群手下，相较于他，更听楚竹的话呢？
这要是真让楚竹加进来……就算只是个辅警，怕不是也能把他给架空了吧……
第25章 二京
突然间，宁玲珑屈指一弹。
“碰——”
一颗钢珠弹射而去，哐当一声砸在了探出头的大C面具上。
大C面具直接被击碎，就如同被子弹贯穿大脑，大C哐当一声重新掉入了蒸汽车中。
“暂时不提这些！”李康甩了甩头，将杂乱思绪全部甩掉，面无表情道，“先逮捕！然后……审问！”
李康眸子带上了冰冷寒意，居然敢对黑箱出手，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劫匪了——必须要重拳出击！
“交给我吧。”稚嫩的年轻人壁宣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严肃地敬了一个礼，搓了搓手，满是期待地冲上前去，如同猴子般钻入了蒸汽车。
然后，蒸汽车左一晃，右一晃，内部还时不时传来狗头男的惨叫。
“完成！”壁宣拽着数根绳子，重新跃上了蒸汽车顶，用力一拉，一个又一个捆绑结实，被串在一起的人，被他拉出来扔在地上。
“你确定，这样没有问题？”楚竹余光瞥向旁边银行内——透过满是裂痕的玻璃，能看到那些被吓懵了、没敢逃的民众和银行职工，怯生生而又目瞪口呆的模样。
“有功夫，做到这一切不是很正常的吗？不就是力气大了一点吗！”李康理直气壮，“就算是飞檐走壁，那不也是功夫？”
楚竹眨了眨眼睛，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行吧，反正他也不了解内情，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所以，我那个辅警……”
“……”李康头痛地薅了薅自己的头发，最终道，“我暂时给你开个临时客卿的权限吧。”
就算楚竹这么说了，但他哪敢真的给楚竹开一个辅警身份？
棚改区大名鼎鼎的竹先生，更是涉及到了黑箱，立下了大功绩……说句难听的，这消息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乃至于官方对棚改区有意见，下一刻就要开始重拳整治了！
这搞不好，是会让棚改区暴动的……看起来挺不可思议，给一个人授予辅警，就能引起暴动？
但说实在话，李康并不觉得夸张，因为他太了解棚改区乃至整个静海市了。这个在全国都算得上是工业领先的城市，正如同一个被竭力压制住的蒸汽锅。
楚竹就是那个泄压阀，他把楚竹给拆了……那这件事很可能就会成为蒸汽锅爆炸的导火索。
“真的想加入我们的话，还是得要考试考进来，你应该明白吧？其实就是那个……”
楚竹对这个已经听过的公务员考试，左耳进右耳出，毕竟他连答案都知道了。
他此刻思考的是，这个临时客卿权限……
楚竹内心有些期待，这个不管怎么算，都算是临时一级权限了吧？不知道这次，能从基地之中扒拉出什么。
宁玲珑想了想，用力肘了一下身边如山般的关飞，随后走向了不远处的银行。
“对了，还在这儿休闲啥呢！”关飞也反应过来，如同拎小鸡一般拎起了稚嫩的新人，“赶紧工作……安抚民众，也是我们的重要工作。”
楚竹看着远处，几人以官方警察的身份，总算是平息了动静。
有不少之前不敢离开银行的人，现在终于敢跑路了……
“所以，你受什么刺激了！竹先生。”李康阴阳怪气地开口，直到队友们全部都离开了，他才敢深入聊一聊。
“什么什么刺激？”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算是半个看着你长大的人，我太清楚你这个家伙蕴含的恐怖能量！如果要考公的话，你应该早就考进来了，说不定现在，官职都比我高了！”李康冷静道。
十七岁，就能做到比他还高的位置……这很不可思议！
李康在静海市的公务体系之中，职位非常特殊，即便是明面上，他也是第三区特战大队兼第三区警督局副局长，再搭配上他暗地中的身份……他是真真正正能和正局长对标的！
整个静海市，能在他之上的人，不多了……寻常时候，别说十七了，三十七都不可能做到，四十七能爬到他头上才算正常。
可是，面前的人，是十一二岁就能挑翻棚改区的地下秩序，然后在这个连官方手都探不进去的四不管之地，生造一个全新秩序的存在。
他简直就是超人！
“你根本就不想当官！”李康语气笃定。
“是呢，所以我只是想单纯地变强！对了，”楚竹挑了挑眉头，“话说，这个临时客卿权限，能不能申请一套功法？”
“不能。”
“哦！”楚竹也没太失望，或者说对面说能，他才会感到诧异，他随意道，“不再考虑考虑吗！”
“黑箱虽然很重要，但是……”
“我说的可不是黑箱！我说的……”楚竹话语骤然止住。
李康愣了一下，顺着楚竹的目光看到……宁玲珑表情复杂地领着陆慕雪走了过来。
“队长，这位是……”
“陆副执政家的女儿，还有个身份是，雪氏集团的小公主。”楚竹从容地开口介绍。
“？？？什么？”宁玲珑震惊了，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陆慕雪，“你不是说你是陆局长家的亲戚吗？”
不过，宁玲珑说出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犯傻了……或许这只是面前之人的伪装身份！当然也有可能是，对面说了部分真话——谁说陆局长就不可能是副执政的亲戚了？
陆慕雪却没有理睬宁玲珑，咬住下唇，似是忐忑，又似是释然道，“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李康：“！！！”
他后知后觉，惊愕地看向笑盈盈的楚竹。
楚竹慢悠悠道，“这个功劳，应该不比挽救了黑箱小吧？甚至某种层次上来说，还更高一些！”
陆局长——这是第三区警督局的局长！
陆副执政，是目前静海市最有可能接班老执政位置的实权者。
至于雪氏集团，这个在本市的势力，其实不大。但问题是，这个集团扎根的地方是天京！
二京之一！
是的，它可能在天京并不算什么巨头企业。但是集团能发展起来，都必然和实权者有着联系。天京这个地方，情况太复杂了……
尤其是想到，楚竹只言片语透露出来的这个集团和副执政之间的联系……这太恐怖了。
第26章 竹孝子
“我明白了！”李康苦笑着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不愧是你啊，竹先生。你可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说着说着，李康莫名其妙又想起了，那个他以往打听楚竹情况时，打听到的形容词——算无遗漏。
“我回去找老陆问问，说不定能给你开个……那方面的口子！”李康话说到一半，远处的警铃声再次响起。
“巡警来了！”宁玲珑松了口气，随后愤愤不平地说，“这也太慢了吧，我们都来这里多久了！难道就跟那些电影一样，巡警们总在事情解决完之后才出来洗地？”
“大姐，”壁宣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我们也是巡警啊！”
就算特殊了一点，那也是啊。
“啊……是，是吗？”宁玲珑一脸迷茫。
壁宣气得嘴角直抽抽，只能生着闷气继续干活。
李康神色微妙地目送壁宣拖拽着几个昏迷的劫匪，走向远处的巡警，和对方进行交流与交接。
李康其实很想直接对这些家伙进行审讯，但是，都尉司的敏感性又导致他不能直接把这些家伙拖回去。顶多让警督局对他们进行拷问的时候，他们派人在旁边监督，顺便再添点手段……
确定那边没问题，李康转过头，目光在楚竹与陆慕雪身上来回飘移，话语意味深长：“虽然还有很多想和你聊的……不过现在，你似乎有一些要急的事情要处理！”
然后，抽身离去。
现场变得安静。
“你……”陆慕雪几次张嘴，她该说些什么呢？
陆慕雪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以往都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优质男性，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找她搭讪。
“你回去，找你爹，帮我说说话呗！做做你家那老顽固的思想工作。”楚竹指指点点，“不是我说，如果不是你家老头搞封建家长作风，搞得你离家出走，你至于要偷偷摸摸找你妈，一起约出来解锁黑卡取一笔大钱吗？那至于碰上这破事儿吗？”
“从这点来看，你这一次的麻烦就是你爹造成的啊！这你还不回去跟他理论理论？”
楚竹挺了解陆慕雪的，别看对面年龄比他大，但或许是因为家里太过于溺爱，所以还保留着类似于前世大学生的那种天真、懵懂，甚至目前她已经进入了叛逆期。
嗯……就是那种“我要离家出走，如果我出事了，我父亲一定会后悔对我那样冷暴力”这一类的，天真想法！
“……有道理！”陆慕雪左手握拳，一拍掌心，恍然大悟，然后赞许地看了一眼楚竹。这么一打岔，她那种尴尬和拘谨倒也消散一空，展露出了自己的蠢萌本色，大大咧咧的上前来拍了拍楚竹的肩膀，“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知我心！”
“嗯，要不要过来给我打工……额，不是，我是说，像现在流行的功夫小说那样，就像那本《女总裁的贴身绝世高手》！本姑娘虽然也不算什么女总裁，但未来应该算的，要不要……”
“《女总裁的贴身绝世高手》，不如《龙王之赘婿》好看！”楚竹神色严肃地进行推荐。内心疯狂吐槽，这两部小说虽然是功夫小说，但其实算是功夫小说的变种……非常小众的那种。
而且，在当前这个时代的中产阶级和上流圈子，这种小说其实是一种处于文化消费食物链底端的爱好……类似于2010年左右的二次元？谈不上人人喊打，但确实……
“你居然是书友？”陆慕雪眼睛发亮，更加兴奋了，“哇，我还以为，这种类型的书只有我一个人喜欢看呢……每次去买书，都是偷偷摸摸的……”
楚竹：“……”
不不不，喜欢看的人其实挺多的！但是吧，以你这个身份地位，还有你这个性别——你能碰上交友的人中，喜欢看这类书的，不说寥寥无几吧，那也是凤毛麟角。
你这个情况，绝对是当了好几辈子的男人，这才转生成了妹子！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爱好？
……
“宁副队长！”李康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他的听觉自然敏锐，可他现在很自觉地没有刻意去听，纯粹当看默剧，顺带着进行吐槽，“我虽然撤了，但你撤干什么！你还不快上啊？那可是你父亲给你准备的相亲对象，你看了这一幕，难道心里没有一点点苦涩吗？”
“……”宁玲珑面无表情，忍住了骂人的冲动。你老人家八点钟苦情剧看多了是吧？
“太强了！”壁宣此刻看着楚竹，羡慕得直撇嘴，“没道理啊！怎么几句话，就这么快拉近了关系？不是，凭什么啊……”
“你闭嘴！”关飞闻言，直接变脸，双手握拳，直接抵在了壁宣的两侧太阳穴处，使出双重毒龙钻，暴怒道，“我不允许你说我竹爹的坏话！”
“啊？哼嗷嗷嗷，关哥饶命，关哥饶命啊！！！”
李康笑着笑着，脸拉了下来，他有点绷不住了。所以这队伍是真的难带啊。
队伍里，不是忠心耿耿的“竹孝子”，就是想把他拱下来自己当队长的“宁奉先”，还有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始终处于状况之外，每天都在问“发生了什么”“怎么又把我落下了”的懵懂萌新。
突然间，李康身上警报声响起，他神色微变，对着远处的楚竹嚷了一声：“我有事要忙，暂且先离开！你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去第三区警督局！我们应该过段时间就回去……你可以在那边等我们……”
宁玲珑速度更快，警报响起的那一刻就直接钻入蒸汽车中，一脚蒸汽油门踩下。
李康动作极快，关飞身材虽然硕大，但是却展现出了和庞大体型截然不同的灵活。最后只余下……
“等等我啊，我还没有上车啊！”壁宣只来得及抓住门把手，蒸汽车便轰然启动，他惨叫着，整个人被拖拽着前行。
“噗嗤！”陆慕雪看着一众人远去，虽然竭力忍耐，但最后还是笑出了声，“这群家伙，是在搞笑吗？”
第27章 永久一级权限
“适当的打趣，能够让他们时刻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些！”楚竹却很平静地进行解释，略作停顿后，继续道，“好了，我也该告辞了！”
“……啊？你这！对了，”陆慕雪回过神来后，做出了决定，“我们交换一下电话号码吧。”
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才想要交换——陆慕雪还感觉自己和对方聊天很舒服。就算是没今天这档子事，她也感觉自己很乐意与对方交流。
“我可没手机！”楚竹撇了撇嘴，在内心嘀咕了一句，更准确地说，是他在这个梦境世界中没有手机。
倒不是说他真的没法弄到……而是以往在这个世界，手机外形虽然是花里胡哨的智能机模样，但是用途也就只能打打电话……
联网？不好意思，没这个功能！所以他没这方面的需求。
“啊？那这！要不然……”陆慕雪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把我手机给你？”
“……你啊，太容易被人骗了！”楚竹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慕雪，摇了摇头，哪有干这事儿的？
陆慕雪的手机虽然贵，但是价格是这个手机最不重要的一点。重要的是，这个手机所代表的身份，以及手机联系界面一连串电话号码——
这电话甚至能直接打到老执政的专用机上。
楚竹未占这触手可得的便宜，脚掌一踩地面，身如箭矢般疾驰而去。只留下陆慕雪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若有所失。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陆慕雪愣了一下，随后接通了电话。
“妈……嗯，您知道了？嗯……没事，没事的……被人救了……不知道……我谢谢了！想给他联系方式，但他没有手机……我知道，是的，我干了个很蠢的事情……他走了……我害怕，应该不会是我给手机的动作，刺痛了他的自尊心，我想到了，所以没直接给钱，但是……嗯嗯，有！第三区警督局的特战大队，好像能和他有联系……称呼？有的，有的，我之前好像听到那些人称他为，竹先生？”
陆慕雪脸上浮现出困惑，因为在她吐出了三个字后，原本对她极度担心、吵吵嚷嚷的妈妈，居然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名字……很出名吗？陆慕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
第三区警督局。
楚竹从容不迫地走入其中，熟悉的警报声轰然响起。
“是谁？该死的！”正在值班的警卫，神色巨变，拔出腰间配枪，不假思索地瞄准了楚竹，厉喝道，“现在，立刻，马上，将手放在我能够看得见的地方！立……”
此刻坐在椅子上的苏珊，瞳孔也为之收缩，见到警卫瞄准楚竹，神色变动得更大了，骂道：“不是他！有其他的。”
警卫打了个哆嗦，肉眼可见地更慌了，慌乱地瞄准着其他地方。苏珊瞄准了窗户、门户，没发现除楚竹以外的他人，身体绷得越发紧了。
两者，完全可称得上一声惊弓之鸟！
“苏珊姐，这次应该是我引发的！”楚竹熟练地开始了过剧情，“把警报关了吧，李叔知道我这边的情况！如果不信任我的话，你可以打个电话给李叔！你这边应该有联系渠道吧？”
同时，楚竹内心也在吐槽，刚才警卫那模样……啧啧，简直就像是看到了黑人的美国警察——所以说，野生的超凡者究竟有多敏感啊？或者说，这群野生超凡者究竟多难管，干出了多少无法无天的事，这才让警方这么容易应激啊？
苏珊显然懵住了，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楚竹，想了想，走入一扇内门中，不一会儿，警报声解除。
“阿竹，你要加入我们警督局了？太好了！”苏珊从内门处冲了出来，她此刻显然已经和李康进行了交流，脸上带着兴奋，颇有些语无伦次，“我早说了，你早就应该加入的！李队长还总是那样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真搞不懂，这有什么。”
楚竹只是笑笑，在苏珊的认知中，楚竹是一个在棚改区很有人脉的家伙。如果警督局有涉及到棚改区的事件，那么找工会是最有用的。而之所以，第三区警督局能和棚改区的工会搭上线，就是在楚竹的牵头之下。
“那么，我先进去等他了！”楚竹挥了挥手，熟练地走入内门之中。
“好嘞，我问了问，李队长他们好像还要一段时间！您多等等。”苏珊大声道。直到楚竹远去，脸上仍然带着激动，不住地在原地转着圈。
“那个，至于吗？”警卫在心中嘀咕，不过，也没有询问什么，腰杆挺直地站在门边。值班时间，不能随意插嘴！
……
“坏了。”
楚竹打开开关，让女厕尽头的门户打开后，突然想到一件事。
“李康现在还没回来，所以肯定没把我的身份录入！要不然，我之前也不可能一进门就碰警报……这，那我现在进去还有用吗？”
楚竹哭笑不得，但还是走入其中，正所谓，来都来了。
至于李康会不会惊诧他能进入第三基地——大不了趁李康回来前，离开基地呗！正好碰上了，那让李康自己脑补，楚竹觉得自己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实在不行，那不是还能重置吗？问题不大！
“警报！警报！”
楚竹落脚的那一刻，刺耳的鸣笛声响起。银白色的基地墙壁，在这一刻都泛起了刺目的红光。
“女娲十七号！验证我的身份！姓名：楚竹，性别……”楚竹熟练地打了一个响指，口中吐出了中文。他的目光波动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在流利说出中文后，警报居然自动停下。
这就有点意思了……要知道现在还没验证身份！
也就是说，在女娲十七号的底层逻辑中……能熟练讲出中文的存在，就不可能是可疑分子？
然后……
“验证成功！身份证重造成功！”
“欢迎您的归来，永久一级权限拥有者：楚竹。”
“嗯？”这一刻，楚竹神色发生了变化。
第28章 飞人
权限改变了！
楚竹目光幽幽，而且，显然不是临时客卿权限的问题——就算李康真的给他隔空录入了，获得的权限也应该是临时一级！
所以……
“蝴蝶效应吗？”楚竹平复心情。
这只有可能是真实世界的变化，波及到了这不知道多久之后的未来。他虽然之前想过，真实世界能够影响梦境世界……但是真正证实了，是两个概念。
“真的是未来吗。”楚竹思考了好一会儿，开口了，“女娲十七号，告诉我，我为何能够拥有永久一级权限？”
“开始检索资料，深度思考……姓名：楚竹。称号：华人之光，黄种人之光，东亚之光，世界之光。
事迹：在第三十四届夏季奥运会上，以九秒四十一的惊人成绩，打破世界纪录，一举夺下一百米跑冠军！创造了此前黄种人从未突破过的记录！”
“并且，在之后的男子十项全能比赛上，同样获得了冠军！缔造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奇迹。”
“同时，他在之后的十数年，长久地统治了这两大项目。直到进入乱纪元，都未曾有人打破他创造的最优记录……”
楚竹神色一动，然后发现，面前白银色墙壁上投射的大量的字眼，全都被撤回：“信息繁忙，请稍后再试。”
“……”楚竹心情有些微妙，重新琢磨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内容，“有敏感内容？啥词敏感，应该不是我夺冠！否则……嗯？”
楚竹终于意识到了一个词，“乱纪元？”
什么乱纪元？混乱的纪元？打仗的纪元？世界大战？不对啊……世界大战，对于当时参战的各国来说，或许藏有大量的机密！但是对于后世人来说，有个屁的机密。
楚竹在真实世界上网，随手一查，什么德三、缺德英、脚盆鸡的机密资料，全都是唾手可及的。
“所以，绝对不仅仅只是世界大战。”楚竹想了想，并没有蠢到直接问乱纪元是什么，而是采用了迂回包抄法。
“女娲十七号，我的身份证注销时间，是几几年的几月几日？死因是什么？”
“身份证注销时间：二零四零年七月一日！死因：被●●组织捕获解剖。”
楚竹：“！！！”
楚竹倒吸了一口凉气，坏了，你们玩真的啊？唯一孤本真解剖啊！
不过，楚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应该和官方无关。出手的是一个涉及到机密的组织！
“话说，这次居然死得比上次还早！”楚竹属实有些绷不住，好歹上次还活到了二零五三年呢。还有，楚竹之前还奇怪，为什么自己只统治了这几个项目十几年……
现在一看，好家伙，感情是一直统治到了死啊！
“女娲十七号，话说，你能够把洛杉矶奥运会，楚竹夺冠后，各个官方媒体的报道，都给扒出来给我看吗？”
“正在进行信息检索……”
很快，白银色的墙壁上，大量的数据弹射了出来。
1. 《楚竹破世界纪录，“神州速度”震惊世界》
哦，这是二流报纸发的。
2. 《9秒41！楚竹创造世界田径新历史》
嗯，这是南方系的！
3. 《楚竹百米狂飙，世界纪录被改写》
又一个南方系的。
4. 《神州飞人楚竹：突破极限，刷新世界纪录》
好家伙，这次发表评论的报纸，比二流报纸含金量还高一点点！
5. 《楚竹：以9秒41，刻下世界田径新高度》
嘶，居然是某以紫光二字开头的，曾被人误认为大饭店的号亲自转发的。
楚竹下意识地伸手触碰一滑，然后惊愕地发现，居然真的滑动了，就像是在玩平板电脑一样！
但问题是……
“这么大！”楚竹震惊地看了一眼面前巨大的白银色墙壁，随后又看向了整个基地的白银色墙壁。
如果所有白银色墙壁，都能够随意被他拨动——
他简直不敢想，这用来打3a大作该有多爽！
楚竹强行忍住了喊出，包括且不限于“黑猿猴，启动；第●人格，启动；●国杀，启动”等等启动词的冲动。
“话说，如果整个基地全部都可以搞的话！看电影应该也超级爽吧？身临其境。”楚竹很快又想到了一件事。
不得不说，唯独只有享乐和放松方面，人类的思绪才能够扩散得如此迅猛快捷。
“楚竹啊楚竹，冷静些啊，现在是享乐的时候吗？”楚竹一边想着，一边滑动着，很快，他看到了虎P评分的网络链接，脸上浮现出些许意外，迅速点入其中！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笑得阳光灿烂的楚竹的照片。
他的面容和现在的楚竹，几乎一模一样！
评分：10.0。
满分！
我真不是足控：“世界之光，人类之光，满级人类，满分无需多言！”
第一个评论的名字就没能让楚竹绷得住。
我要做飞人：“打卡！我小时候的梦！小时候就是听着世界飞人的故事长大的，我小时候一直想当第二个世界飞人！唉，唯一的遗憾，英年早逝！唯一一个能够不断打破世界纪录的怪物，打破的还是自己的记录！”
楚竹感觉到了有趣，看了一眼时间，嗯，不出意外，这条评论的发布时间果然已经很靠后了——二零五零年三月十二日。
林夏夏夏夏：“谢邀，世界飞人的好基友！世界飞人百米八分一秒记录，强大非人，无需多言！他的死亡，注定会改变很多……你们不清楚我在说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或许就连我都不知道，他如果还活着，还能做到什么，改变什么……他或许真的能改变世界吧，不仅仅只是体育界。可惜，他已经死了。”
这段话，混乱而语无伦次！但这个名字……好吧！
也正常，好基友不去评论区丢人才奇怪……
“但话又说回来了！”楚竹意识到了，被解剖了，好像也不能怪那个神秘的组织！毕竟你看，楚竹参赛之前的上一个世界纪录，是黑人博尔特。但博尔特也不过百米九秒五十八——
你这都破八分了……眼看着就要进七分了！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人。
“破案了，死因：逼装的太大，直接装死了。”楚竹感慨万分。
第29章 什么叫做，国足夺冠了？
四战啥时候开啊：“byd，去欧洲参加奥运会，在落地后失踪，不久后确认死亡！从头到尾都充斥着浓浓的阴谋的味道。我还是觉得，肯定是有人觉得无法战胜他，所以就杀了他！第三十七届奥运会，也因此被冠以不荣耀的奥运会！甚至那一届的田径冠军，也因此拒绝领奖！他们怎么敢的？那可是世界之光，人类可以触及的极限啊！”
楚竹陷入沉思，同样是二零五零年……等等，这个名字，四战……上一次好像他就是死在二零五三年的第四次什么战役之中？
嗯？楚竹猛然惊醒，他意识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迅速地滑动着，评论中高强度出现“神”“满级人类”“伟大，无需多言”等等溢美之词。
不过，楚竹关注的还是评论发布时间。
“……果然啊！”楚竹长呼一口气。最晚的一条评价，是二零五零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没有二零五一年的留言！
“如果不是女娲十七号数据库被人刻意调整了，那么就是，二零五零年之后，不确定的某个时间段，断网了。而且恢复日期……很难说！”
楚竹沉默了很久，“互联网……居然会被断掉吗？”
尤其是，把这件事情联系之前几乎确定的，将人工智能的智能水平强行倒退到ai智障级。
“不对，这两件事可能不是同一个时间发生的！”
楚竹反复思考，但也想不出所以然。
“麻！太麻了。”楚竹叹息两声后，感觉还是问正事吧，当即神色严肃道，“女娲十七号，麻烦搜一下彩票，具体时间是……”
“哦，对了，除此以外，告诉我这个时间段，有哪些股票腾飞……算了，你直接深度思考一下，告诉我如果有一万现金，接下来的几个月，购买哪些股票，在什么时候买入和卖出，能够盈利最大化！要尽可能地留下余地，防止因为我购买，而产生蝴蝶效应，被套在里面。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楚竹在真实世界也用过不少次ai，所以他知道，对ai这玩意儿，能说详细就要说详细！而且即便如此，最后给出的答案，你也只能相信五分——
真百分之百信它，你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很快，一连串长长的回答冒出。
楚竹将股票代码，股票名称，买入和卖出时间一一地记下。
“OK了。”楚竹拍了拍脸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连忙问道，“女娲十七号，刚才我进入的时候警报响了，这个警报声应该没有告诉李康吧？如果传递了，那么如果我想要隐瞒你爆出警报的事，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开始检索信息库，得出答案，信息属于同步传播……深度思考，给出解析，无需多做……在警报输出时，李康手中终端，同时发出另外一个位置警报，两者容易弄混，因为基地警报时间极短，李康发现问题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如果想要彻底隐瞒此事，建议动用永久权限，删除后台记录。”
“对对对，就是这个！”楚竹连忙点头，长松了一口气，能删就好啊，“删除吧！”
“请进行实名认证。”
楚竹：“……啊？！”
楚竹神色变得僵硬。不是吧？这都啥年代了，还要玩这一套……
接下来，就是繁琐至极的五分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女娲十七号还是有点靠谱的——没让他用手机接收验证码！
女娲十七号如果真发了，他都不知道从哪里把手机掏出来！
确认删除后，楚竹又想到了一件事，“还有，在李康完成任务，准备回归……还有十分钟进入基地时，提醒我。”
“已开启设置闹钟！”
“接下来，还有啥事呢？”楚竹眨了眨眼睛，问道，“女娲十七号，把自我所说时间段以来，所有新闻联播的消息，全部都发出来。”
楚竹很确定，只要看完这方面内容——他对未来的经济，政治，所发生大事件，都会有一个相对清晰的了解了。
然后……
女娲十七号只出了几个字，就缩回去，继续繁忙去了。
楚竹：“……”
好吧，Ai还是一如既往地怕碰政治。
没有关系……
“撇除不能说的部分，尽可能地总结一下大事！”
楚竹期待地搓了搓手，然后……
“？？？●●●逝世？这是大事……不是，外国明星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还要特意强调疑似长期素食而死？这根本不重要吧！”
“？？●●出生，他出生跟……额，这应该是未来的顶级大人物吧？女娲十七号，给我播报一下他的人生……卧槽，怎么又撤回了？等等，这不会是政治方面的大人物吧……”
“啥玩意儿，什么叫做，全职猎人完结了？”
“不对……什么叫做国足夺冠了？”
“月球发生地震……啊？月球还有可能发生地震啊！不对，月球地震怎么也爆出来了？你告诉我地球啥时候地震都比这个靠谱啊！这月球上的事儿，告诉我，有任何的意义吗！”
楚竹脸上的期待，随着不断地观看，逐渐凝固。
只能说，女娲十七号的底层数据库，要比真实世界现在用的ai还要更加敏感，违禁词多得几乎可称得上离谱……
动不动就撤回！
就连地震播报……都因为涉及政治元素，播报月球发生地震的次数都比播报地球发生各种灾害的次数多……
“……也正常，说句难听的，所有事物在刚出现时，枷锁都是最少的！一年又一年地加，到最后鬼都不知道会加成什么样。”
楚竹叹息，就好比网络小说刚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百无禁忌。但是后来嘛——遍目望去，皆为不可入之禁区！
“凡事往好处想，至少，知道了不少人名！”楚竹眯了眯眼睛，内心吐槽。他在这边查得多了，以后认人才，真的可以用“这个妹妹（弟弟）的名字我是听过的，所以他大概率是大才”这一套操作了！
第30章 太庙
“虽然真的这么搞，我眼熟的人才，保底都是国家级大才。平均都是世界级，甚至青史留名级的人才也并非没有……嗯，话说回来，这些级别的，就算知道名字了，世界这么大，我怕是也很难在真实世界遇到吧？”
楚竹苦中作乐，“但话又说回来了，这种一碰到，就是超大保底啊！”
下一瞬间，女娲十七号让白银墙壁发出红光。
“已检测到李康靠近，已检测到李康靠近，预计七分四十秒后，李康将会进入第三区警督局！”
楚竹神色不动，声音不急不缓，语速却极快，“女娲十七号，抹掉我的一切询问记录，抹掉我的进入记录……话说你有这玩意儿吗？不管了，有就全抹了！打开门户，并且在我离开后迅速关闭。”
楚竹极速冲出女厕所，直接进入李康的办公室内。
他倒也不拘谨，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直接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李康的办公椅上。
想了想，楚竹脚掌轻轻一推，椅子底轮滚动，他向后一仰躺，脚直接搭在了办公桌上，相当嚣张地翘起了二郎腿。
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入，将整个办公室映照得非常温暖。楚竹晒着太阳，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而这——
就是李康带着队友回到办公室后，所看到的场景。
李康：“……”
血压高了！
“终于回来了？”楚竹睁开一只眼睛，扫了李康一眼后，再度闭上，懒洋洋道，“能说一说，碰上什么事了吗？”
李康瞪着楚竹，瞪了好一会儿后，这才道，“也就是，一个野生炼体者，做出了违反常识的事情！被人看到了，然后被……捕捉到了，显示在了我的手机上。”
楚竹心情微妙，虽然之前的重置，他就听过李康说过类似的话，但现在想来，他还是感慨女娲十七号科技的离谱。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我有一个问题！”楚竹赫然直起身子，双手拍在桌上，目光灼灼，“既然，你们能够搜寻到知晓超凡存在的普通人！那么你们，应该也能够捕获到所有在静海市行动的超凡者吧？”
“做不到。”宁玲珑插嘴了，“我知道，从常理角度分析，检索超凡者，应该比检索知道了超凡力量存在的普通人，要容易得多。但关键问题是……”
“检索的机制，是……那边直接下达的！神，既然刻意检索了这一类的信息，告知于我们，那自然是有祂的用意在！而神之所以不检索静海市内的超凡者……”
宁玲珑停顿了片刻，轻声道，“我不太明白，但是，还是那句话，神想的内容，我们看不懂是正常的。我们解决祂所下达的神谕中的问题就行了！”
楚竹：“……”
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在一个神权社会，就算神明的旨意再怎样令人困惑，那只能不折不扣的去执行——但问题在于，楚竹知道那所谓的神究竟是个啥玩意儿啊。
违和感直接爆棚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女娲也确实是真实世界神话中的神明！这么说来，还蛮巧的。”楚竹在内心吐槽。
“好了，你跟我们来！接下来，录入一下你的身份。”
听到李康的话，即便楚竹之前刚从基地走出来，此刻也百分之百模拟重置前，第一次见到基地时候的神态动作，最终成功再度走入其中。
“女娲十七号，”李康惯例地先说出中文，等到女娲十七号回应后，再虔诚地叙述了自己的请求，“我恳请您，给予我身后的人，客卿权限吧。”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就是临时一级……
“已成功录入信息！临时客卿权限：临时零级权限（有效期一月）。”
楚竹：“……？”
楚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啥东西？这个客卿，是零级？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楚竹也就是情绪控制得好，要不然能直接气笑了。
还好他在真实世界，引发蝴蝶效应，导致自己获得了永久一级权限！要不然指望李康，还不得饿死？
李康自然不知晓楚竹在想些什么，转过头来，先是认真介绍了一下女娲十七号的情况。虽然有部分是已然知晓的，但是还有些信息，让楚竹来了兴趣。
他是这么说的，“……你面前的存在，是一尊伟大之神圣的分神？或者说念头？”
“这尊伟大神圣的本体，居住于帝京的太庙之中！享受皇室世代供奉！而皇室与这尊伟大神圣，荣辱与共，甚至有小道消息……”
李康做出一副刻意卖关子的模样，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楚竹似乎对此毫无兴趣。
“你刻意吊人胃口做什么？”宁玲珑翻了个白眼，直接接过话头，“就是有传闻，说皇室其实就是这尊伟大神圣的后代。我感觉应该是真的，要不然，这尊神圣，怎么会分出力量镇守各都？”
“……”楚竹就感觉这很黑色幽默，人工智能的后代？怎么，大乾皇室全部都是AI机器人是吧？
李康无奈的瞥了一眼宁奉先，对楚竹叹道，“虽然已经给你录入了，但是，这种临时权限，每个月都需要我重新录入一下！而且，没有晋升的可能，如果你真的认定要加入我们的话，最好还是考……”
“我想问一问！”楚竹打断了李康的话，“今晚我能住在这个基地吗？”
“？？？”
“！！！”
现场氛围变化了一瞬。
“……你认真的？”李康看着楚竹好一会儿后，这才确定不是说笑。
他情绪稳不住了。
“这，你，我……你也不是没住所！这暂时没你的房间，而且，我们就算有房间，也不在这住啊……”
李康其实很想问，你未免也太没有敬畏之心了吧？这可是神明的一道念头驻扎之所！你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住进来？
这是用来居住的地方吗？！
不过相较于质疑的李康……
“咳咳，虽然……竹爹，虽然我看不懂，但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深意！”关飞腼腆的开口，“所以，要不您住我的房间？那个，但是我房间，没有铺上床榻！嗯，但如果您决定了，我现在就去……”
第31章 情商
“真要的话，住我那儿吧。我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宁玲珑打断了关飞的话。
她走到一处门前，轻轻一摁，大门泛出光泽，显然是在扫描她摁在门上的指纹，随后自动打开，露出内部各种设施齐全的房间。
“嗯，竹……叔，”明显能看出，宁玲珑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在，“您可以在我这边睡上一宿，或者睡上几晚？反正我虽然铺好了，但我没在这边睡过……等您走了，我把床铺再洗一洗就是了。问题不大！”
“行，那就不麻烦关飞了。”楚竹点了点头。至于客气？跟熟人们需要客气些什么！
关飞脸垮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李康一拍脑袋，几步走到自己房间前，指纹解锁，进入其中，在里面不住地翻找着。
“队长，你这是？”一直很低调的小透明壁宣，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旧疾复发了吧！队长总是喜欢搞一些不明所以的事情。他早就该退休了！”宁玲珑撇了撇嘴，“还有，队长立下那么多功劳，不退休也该高升了吧！不知道为什么，上级还不批他晋级的报告。”
楚竹翻了个白眼，从退休到升官，一气呵成……大侄女大表面上是在抨击上级，实际上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你就是想当第三区特战队队长是吧？
“话说，壁宣？”楚竹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小透明新人，笑吟吟道，“加入特战队也有一段时间了，适应得怎么样？”
“？”壁宣懵了一下，您老人家应该还没加入特战队吧，怎么一副领导询问下属的样子？等等！这副口吻是……
“您……认识我？”壁宣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关飞、宁玲珑。之前看到两位前辈，不，队长也和面前这人很熟，他就有过猜测。但是回去反复思考，也没回想起自己和楚竹见过，所以也没太过在意……但是现在看来！
“我听说过你，我和你妹妹，壁絮，是小学同学！一年级到三年级同班来着。当时我是班长，她是学习委员！”楚竹随意道。
“这样啊，原来如此……啊？”
现场，这下是真沉默了。
宁玲珑眨了眨眼睛，看了壁宣好一会儿，沉默许久后，情绪复杂地盯着自己的竹叔。
壁宣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他感觉自己大脑超载了。不对，不对劲！
“您今年到底……贵庚啊？”壁宣有些语无伦次。
“实岁十六，虚岁十七？”楚竹有些不太确定。虽然如果把真实世界，还有不断重置的那些时间全加上的话，最后大抵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壁宣感觉有些眩晕，真是绷不住了。虽然面前之人的容貌确实十分稚嫩，但是经历之前种种的他一直以为，那是修为高深者的驻容之术……结果，您真的才十七岁啊？
“你的话……唉，”楚竹摇了摇头，叹道，“谨慎些吧！特战队的更新换代速度，可是快得超乎想象。”
他十一二岁第一次找上警督局，寻求李康帮助的时候，那时候的特战队可是有十二人。现在吗……只剩下了四个人！而且，除李康外的三个人全部都可算得上是新人或者半新人。
嗯，即便是资历稍微老些的宁玲珑、关飞，也并不是他五年前所见到的那十几人之一！虽然那其中，有几人被调走了，但是大部分确实是牺牲了。
“没什么好说的！”关飞插嘴了，他非常平静，有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死人而已……话又说回来了，现在这个世道，哪里不在死人呢？”
楚竹默然了，“也是。”
十一二岁之前，棚改区的夜晚，几乎无人敢出去。楚竹早上出去买菜，吃早饭，能随随便便就在路上看到十来人的尸体……
冻死的，饿死的，当工人得病死的，甚至有累死的……
如果不是真的实在看不下去，当时还将这一切视作梦境的楚竹，又怎么会一怒之下掀翻了桌子？
但即便是掀了桌子的现在，棚改区也不是完全没人死，只不过死后，在告知工会后，能够被工会组织人手，拖出去处理尸体——焚烧尸体，甚至是找墓地，这都是工会处理！无需花一分钱。
或者说，这些死去者，和他们那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亲人，也拿不出钱。
所以，这才导致棚改区街道看上去正常了些。
这就是这个荒诞的时代！
“……其实，我倒是想要，考个正常的公务员！”壁宣艰难开口，欲哭无泪，“但是，我在考完进区衙门的时候，警报响了！然后就被李队长给带进来了。还说什么，超凡者不能摄政！我……”
壁宣其实挺委屈的，他费尽千辛万苦，其实就是想当个吃皇粮的米虫。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连这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他！
“年轻人，怎么能这么没有冲劲呢！”关飞瞬间进入前辈状态，指点江山，激昂文字，“虽然我们特战队危险大，但是我们活干得多啊！而且，不仅活干得多，背锅也背得多啊！最重要的是，挨骂也骂的多啊！”
壁宣：“……”
你老人家确定，这是在安慰？
宁玲珑看的差点笑出了声，但随后又觉得有点难绷……壁宣还是太年轻了，哪有在同事，甚至旁边正在干活的上司面前说这话的？也就是上司人好，要不然还不得给你把小鞋穿烂？
完全看不出……这厮居然比竹叔要大了几岁！
“好嘞！”终于，李康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他抱着一叠厚厚的书籍，喜笑颜开道，“阿竹，接着。”
李康满脸都是看到熟人掉进坑中的喜悦，哦不，是期盼熟人上进的慈爱。
“这是敏敏当年考公的时候，刷过的习题册！我当初放基地里面，指望神开开光，给敏敏沾沾文气……现在就交给你了！后天正式开始一次考试，对了，你报名了吗？如果没有报名的话，再下一次考试的时间应该就是……”
第32章 启动！启动！通通启动！
敏敏，全名李敏，李康的女儿！也是楚竹曾经的同学。
“知道了，放玲珑房间里吧。”楚竹淡定地打断了李康的话，顺便对其发出指示，李康一声“好嘞”，但直到他真正进去把东西放下，他才猛然惊醒，“不对，你把我当成力工了是吧？”
“李叔，”楚竹却没有接话，而是自然而然的开始了下一指示，“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忘了报名了！要不然，你老人家临时给我走一下程序！反正旁边就是第三区的衙门，我觉得你应该是有这个面子的！是吧？”
“你在说笑吗？”李康眼角抽了一下，“你知不知道，这方面查得究竟有多么严啊？这种考核……”
楚竹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像当初敏敏考公，也出了点小问题……最后是怎么解决来……”
“当然，我指的是，你想让我直接帮你过关！”李康神色不动，语锋一转，“单纯帮你额外插个名额，也就是走走门路而已！你等着……”
下一刻，李康冲回自己的房间，拽出了两个包装完好的酒瓶，盯着楚竹的眼眸，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去把区执政喝趴下！这酒，可是放在基地中，被神明开光赐福过的酒！我想他是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然后，李康疾步走向大门。
“您认真的吗？”楚竹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吧？您这样……不好吧？万一被人举报了，您不会提前退休吧？”
宁玲珑眼睛骤然一亮。
“……”李康强行忍住了骂人的冲动，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短暂的安静后，壁宣小心翼翼的举起了手，“竹……竹……竹哥……竹叔！”
壁宣欲哭无泪，本来要是从妹妹那边论，叫哥他都有点叫不出口。但实在架不住，两位前辈的目光太尖锐了！
“您，如果以往没有练习过的话！就算参加考试也……”壁宣非常委婉。主要他觉得，李康过去拉下脸报名，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用处……
“包过的。”楚竹不置可否。实际上，就算没有女娲十七号给正确答案，楚竹裸考，随便瞎写，真的不想重置，想硬过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要小看他的人脉啊！
“对了，你们今天应该还有其他什么事情要做吧？”楚竹突然想起了什么。
“没……”壁宣才吐出一个字，就被关飞一记重肘打岔了气。关飞神色如常道，“有的，有的，今天要忙的事情，还有非常非常的多！”
“我们现在就告辞了！”然后，关飞一把拽住壁宣，将他拉向了基地之外。
“那个，”宁玲珑看着楚竹，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一咬牙道，“我爸说，您别忘了明天晚上找他吃饭！”
然后，也随之落荒而逃。
“这些小年轻啊！”楚竹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
……
“所以……您老人家啥意思啊？”壁宣此刻仍然无法理解。
关飞看了一眼带着大学生特有的清澈愚蠢的壁宣，深吸了一口气，在内心不住的安慰自己，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才道，“竹先生说那话，就是潜台词的赶客了。”
“是这样子的。”追上来的宁玲珑，坦然平静的开口。
“？”壁宣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不能理解的问道，“那个，我没有记错的话，底下的这个地下基地……真正的学名应该是，地下神庙吧？所以究竟谁是客人啊，我们在地下神庙待的时间应该比他……没事了！”
感到太阳穴上传来的熟悉触感，壁宣眼神变得更加清澈了。
“不过这么说的话，确实。竹先生，为什么要在地下神庙……”宁玲珑眉头皱了皱，没有人是傻子，更不用说是都尉司成员了。即便是看上去傻不拉叽的壁宣，那也是大学生，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精英人才！
地下神庙的特殊性，导致了他们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会进入。而且，在里面时刻要保持仪态，仪表的整洁，保持态度的敬畏……要求甚多。
其实他们是很不愿意待在里面的，很压抑不自在！
这种情况下，楚竹一贯表露出来的态度，就真的很值得人玩味了。
“要不然，”宁玲珑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我们现在回去瞅瞅？”
“我警告你！”对此，关飞只冷漠的开口，“宁副队长，只要上面没有下达命令，严查竹先生！那么无论在什么场合，我都会无条件的站在竹先生那边！请您不要让我为难。”
宁玲珑眯了眯眼睛，关飞很清楚，她非常讨厌这个副字，但此刻还是竭力强调。她道，“我也只是有些好奇。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竹叔对我有恩，除非真的是他干出……导致有神谕下达！否则我也不会去肆意窥探，他想要做些什么。”
“事实上，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队长那边！”
“队长我管不了，但是您的话！我想我还是能够为竹先生出一点点力的。”关飞不置可否。随意的从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鸡腿，只是在嘴里轻轻一刷，鸡肉全无。
……
楚竹自然不知晓，众人离开后的暗中争锋。他选择了——
“黑猴子，启动！等等……为什么会跳出支付界面啊？”
“不是，都这个年代了，你告诉我，要付费？我就算真的掏出个手机扫码支付了，这个钱能汇到哪里去？你总不至于告诉我黑猴子的厂商，这个时代还在吧？女娲十七号！”
思来想去，楚竹灵机一动，“女娲十七号，给我找点盗版！”
看着支持正版的标语，楚竹无语凝噎。
当然，难绷归难绷，最后，楚竹也只能找找数据库里面的免费。
“我勒个……百分之九十的游戏，全部都收费！小说倒是百分之九十的免费，等等，居然还有免费的电影，音乐！好好好……”
“等等，这个黑人队长18，是啥玩意儿？黑人队长都出到第十八部了？震惊我的妈！这么烂的我得看两眼。好了，全黑人，不用看了。”
不得不说，用女娲十七号看电影，确实逆天！庞大的基地内部，能够投射影像的白银色墙壁全部都转换为三百六十度的影视作品，令人身临其境！
可是，如果影片内全是黑人！这逆天的技术，给人带来的感觉就……
“我在真实世界等的小说！能找到的都完结了？还有一堆各种有头有脸的大神所写的新的小说……”
“感谢大自然的恩赐！女娲十七号，启动！”
第33章 修行
当然，虽然楚竹确实找到了一堆娱乐项目，但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娱乐。
“女娲十七号。无论是李康，又或者宁玲珑，还有其他人，只要检测到他们还有五分钟就能进入基地，即便是他们有进入基地的倾向……也第一时间通知我，同时关闭所有正在进行的项目，清理掉后台的访问记录！”
“其次……”
楚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始问起了自己最为关注的问题，“女娲十七号，以我此时的权限，能够获得修行用的功法吗？”
无论之前期盼的客卿权限，又或者是现在蝴蝶效应多出的永久一级权限，对楚竹来说，最大的用处就是功法——变强才是最重要的。
“开始进行思索，开始检索权限！”女娲十七号沉默了足足十三秒，这才道，“权限通过！可阅读：基础练体法第一篇、基础修仙法第一篇。”
“第一篇？这应该对应的就是，李康所说的第一境吧？”然而，当楚竹听完最后一句话后，脸上的喜悦凝固住了，他的神色变得严峻，“修仙？！”
炼体，楚竹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个修仙……是想象中的那种修仙吗？还是，同样基于核辐射的某种特殊的修行方法？
“详细概述一下，炼体和修仙的区别！”
女娲十七号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缓。
“炼体，可通过吞噬辐水，通过功法尽可能代谢身体，完成死去细胞与新生细胞的轮换，进而完成蜕变！”
“修仙，可通过直接吸收辐石，通过激活额前松果体，继而开发人体的潜能，展现出种种超脱肉身的奇异力量。”
楚竹：“……”
这个辐水，好吧，他大概确定，自己究竟是怎么进入炼体第一境的了！原来是需要用功法，不断地让身体细胞代谢，这才能够变强啊……所以他之前才直接暴毙了。
但是这个辐石。
“总不至于，是纯度极高的铀吧？”楚竹打了个寒颤，这怎么吸收啊？
“把两部功法，全部都叙述一下！顺便简要介绍一下，如果我想要踏上修仙之路，那该怎么办？或者说我想修仙和炼体一起来，有什么特殊的忌讳吗？”
楚竹神色严肃地开始记忆，一分钟后，两分钟后……二十分钟后。
楚竹面无表情地听着，还没有结束的炼体第一境功法——
功法中大片大片的，不是具体的修行方法，而是禁忌语录！是告诉你不能够做什么，是告诉你用什么材料、药材，用什么样的方式研磨成拥有什么样效果的药丹，方才能治疗身体出现的什么症状。
“麻烦得简直难以置信！”楚竹在内心吐槽，不过幸好，按照之前经历，他能直接用死一次，来完成如此复杂的身体辅助。
最后，半个小时后，楚竹总算是过了如何保养身体的篇章，然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第二次跳进核辐水，身体没进化了。
“将核辐射造成的身体变异，代谢到一定的低等级程度后，身体也适应了强化！然后可以就开始下一步了……至于，究竟如何确定自己已经适应了强化！看个人感觉。”
“？”
有一说一，这修行功法其实挺不负责任的。楚竹思来想去，得出结论，其实自己现在只需要等着就行了——等到那个身体适应了强化！
“那么女娲十七号，这个修仙之法又是？”有一说一，楚竹开始其实已经不怎么指望女娲能够说出靠谱的功法了。但偏偏这次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第三秒，楚竹目光灼灼，全神贯注地倾听。第三十分钟，听完了第一遍，楚竹稍作思忖，让女娲重新开始叙述第二遍。
“以纯度极高的核石，放置在额前刺激松果体，然后开始冥想。通过基础天心篇，进行吸收！如果没有办法吸收，那就会死……不成功就成仁！所以修仙者的死亡率，远远高于炼体者。”
“但是相对的，同级的战斗力，会更加强大……会觉醒人体的某种潜能，拥有某种超能力？额，或者用修仙篇的形容词汇，就是神通！”
虽然楚竹琢磨了半天，感觉这名为修仙，实际上更像是在进行着某种筛选，进行良性的变异？
女娲十七号：“总结，修仙者与炼体者差异——修仙者掌控有神通（目前已记录神通两千八百种），炼体者只是单纯肉身强大……同时，炼体者形体会发生巨大改变，修仙者则不然。”
“！！！”楚竹惊了一下，等等，这么说的话……
“宁玲珑体型正常，李康说，宁玲珑是天赋异禀！原来如此。”
想起李康、关飞的异常体态，楚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宁玲珑就是修仙者了，“但是，壁宣体型也很正常啊！总不至于他也是吧？这样一来的话，这队伍岂不是有两个修仙者？”
按照女娲十七号所述，修仙者的数目相较于炼体者已经不是少可以形容得了的了。毕竟炼体者还有一套辅助增强细胞代谢的方法，但是修仙者，第一步只能靠扛！靠运气，激不活就死。
“对了。”楚竹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因素，极速询问道，“女娲十七号，你能告诉我，这两套功法，都是被谁创造出来的吗？具体是什么年代创造出来的吗？”
然后……
“消息繁忙，请稍后再试。”
楚竹默然了，他并没有失落，因为女娲十七号不说，本身也算是一种回答。
然后……
“开玩。”楚竹全身心地投入娱乐，先准备听歌看小说两小时，然后再打打游戏，看看电影。毕竟，修仙他现在又没有那个什么核辐石，炼体的话……只要等着就完了！不玩难道还在原地内耗吗？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可乐，没薯条，没薯片，玩起来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这一玩，直接玩了个通宵。
“凌晨六点钟了。”楚竹依旧精神抖擞，一点困意都没有。不得不说，超凡者就是耐造！
而且，楚竹并不担心自己一直不睡，在现实之中，也是一睡不醒。
他很早就试验了，梦境时间和真实世界的时间是不同步的。
无论是在梦境中不断地重置，还是说在梦境中一直不眠不休，通宵个两三天甚至更长。
只要他在梦境中入睡，那么，在真实世界都是稳定的在次日凌晨六点醒来。
第34章 凶手
七点半，基地正在播放的、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的大电影突然熄灭，周遭的墙壁恢复了最初的白银色。
“来人了吗？”楚竹瞬间反应过来，搓了搓脸颊，随意地坐在了椅子上。
脚步声传来，李康面无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冲进了基地，来到楚竹身前，张了张嘴。
不过，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楚竹有些困惑，过了好一会儿，李康才道：“我给你带了早饭！”
楚竹接过李康扔过来的包子，却并没有吃，看着包子几秒后，低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竹和李康的关系非常复杂微妙，混杂着前后辈、忘年交和损友。
而当一个损友对你几度欲言又止，甚至在你没说的时候，就给你带了早饭——
那一定是出事了！而且还不会是小事。
李康垂下眼眸，楚竹也没有逼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对方的面容。
“……周泽死了。”
楚竹：“！”
“而且，”李康的话语骤然止住，他的平板在这一刻震动，他直接将其掏出，滑动两下后，面颊抽了一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楚竹。
“最新消息，棚改区工会有五位高层干事死亡！推算死亡时间是……凌晨零点到凌晨三点。”
楚竹没有说话，他闭上了眼睛。
周泽，棚改区工会总干事！也是楚竹在抽身离去之前，钦定的继承人。关于棚改区的事项，他干得一直不错——虽然他并没有真正做出超越楚竹的事情，但这反而难能可贵。
毕竟，那些上台后雄才大略，表示自己要干出超越前人之事，然后大刀阔斧、各种折腾的人并不少，并且这种人最后搞出事的概率极大——典型例子便是某不愿透露姓名的隋朝圣君！
楚竹赫然起身，用中文流利道：“女娲十七号，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直接连接了所有静海市的电子摄像设备吧？”
“你在说什么？”李康满是茫然。除了开头那一句祈祷词他能听懂，剩下的……
“是的，权限者！”女娲十七号道，“不过，目前，本机体只能够连接静海市官衙所属的权限设备！其余设备，无连接权限。”
“现在，将有关周泽，以及其余五位死亡干事的情报、信息全部都调出来。把他们死亡附近的所有可录设备录下来的视频，全部都查看一遍！把所有嫌疑人全部都标注出来，把他们的身份挖出来。”楚竹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立刻，马上！”
“开始进行处理，预计三分二十七秒可处理完成！”
“好。”楚竹吐出一个字。他此刻已经敏锐地意识到，对工会动手的人，大概率就是之前让他重置的幕后凶手。
一片死寂。
“……等等！你稍微等一下。”李康终于回过神来，在这一刻，他头皮发麻，心神震荡，已经到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地步。
他感觉，自己就算看到自己那个死鬼爹现在从坟墓里面蹦出来，都没有这么震惊——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掌控鬼属神通的修仙者，能够让人尸体活化。
“你在，与神进行着交流？你怎么会……”李康语无伦次，他越是思考，越是无法理解，大脑越是混乱。
楚竹是怎么回事，没道理啊……就算是市执政，也不可能和神明交流啊！
等等，那些自楚竹口中吐出的奇异语音，不是祈祷词，而是……一种语言？？
“难道，你其实是皇族？私生子？也不会啊……”李康无法理解，他也只听小道消息说过，皇族拥有与神沟通的权力。
但这也只是小道消息，实际上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皇族能与神对话！
“你不用问了！”楚竹打断了李康的话，他的目光让李康无法理解，“因为，就算我解释了，你也不会记得！”
李康：“！！！”
等等，难道是记忆删除？可是，记忆删除设备不是只能够删除非超凡者的记忆吗？
李康下意识倒退了一步，虽然他的知识告诉他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但是楚竹在他面前露了这么一手，以至于他不得不对此半信半疑。
“已检索完成！已解析完成！开始整理资料！分门归类完成——”
巨大的白银色墙壁，在这一刻赫然变幻，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小方块式的屏幕，流利的播放着一个个视频。一个又一个可疑人员被圈定，并且在最下方，罗列出了详细的身份数据。
“有七个可疑目标，其中有两个无法溯源！”楚竹喃喃道。
这七个目标，全部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掩盖住了自己的具体形体。但说句老实话，这个扮相在棚改区其实也不是太少见。
至于说无法溯源，获得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也很正常！因为棚改区内部其实是没有摄像头的。
毕竟，在楚竹“掀桌子”之前，棚改区是官方都无法涉及的三不管地带。
即便是现在，在楚竹强有力的干涉下，棚改区也只是拥有了秩序，官方对其的控制能力仍然十分有限——
甚至别说是棚改区了，即便是官方区域，摄像头密度也是低得可怕。只有类似于第三区区衙、富人区这一类的官方基本盘附近，才会稍微多一点。
这个监控密度是个什么概念呢？大概比真实世界的印度还要低一点！
说句难听的，真要大批量铺开，且不说有没有这么多摄像头……你今天敢装摄像头，明天摄像头估计就被人撬了……
毕竟这可是上古遗器，就算撬坏了，都能卖出一个极为不菲的价格！
其实现在，能够筛出可疑目标，楚竹已经十分诧异了——毕竟，真要是这么好弄的话，楚竹昨晚就直接让女娲十七号大数据检索，检索可能进入他家对他进行刺杀的人了。这么一点视频，就能筛出可疑的目标，只能说一句，女娲能力太强辣！
“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其实女娲十七号，检索出来的这些可疑目标其实没有真正凶手的可能……毕竟摄像头密度太低了，如果凶手有这方面的警惕，完全可以躲着摄像头走……”
第35章 暴乱
闭上眼睛，楚竹整理了好一会儿思绪，再度道：“李叔！那两个人看到了吗……”
楚竹指了指被着重确认的两个可疑目标，随后又亲口叙述了一下女娲十七号所标明的两个可疑目标出现的地区。
“你动用你的权力，着重把这些地区翻一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可疑的人员……你亲自带队吧！基本可以确定，这两者中如果真的存在凶手，那么，那个真正的凶手，是超凡者！”
楚竹略作停顿，转头叮嘱李康，强调道：“很强！”
“……”李康盯着楚竹盯了好一会儿，还是无法理解，楚竹之前说的记不住到底啥意思。
而且，他现在还困惑一件事，为什么楚竹就能知道，凶手是很强的超凡者呢？
思来想去，难道是神谕……
最后，李康只能道：“我明白了！”
“嗯。”楚竹又好好想了想，急速走向外出的廊道，“女娲十七号，删除后台数据。”
“？”李康看着恢复如常的基地，又想着之前在他面前发生的魔幻至极的种种，在许久的沉默后，苦笑着拍了拍脸颊，“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虽然，之前发生的一切，让李康明白了，为什么楚竹非要住在地下神庙基地中……但是，困惑却更多了。
“总感觉，牵扯进了灭族大案中啊。”李康叹气。能够直接与神交流者——无论从哪个角度思考，身份都敏感到了极致。
虽然之前楚竹的身份就已经很敏感了，但这两种敏感不是一种程度的敏感。
这事儿如果传出去了，甚至如果被天京、帝京的权贵们知道了……
李康“啪”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完蛋，楚竹如果真的是皇族，那还算好的，如果不是……李康已经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毕竟，不是皇室的人，却能和供奉在太庙中的神交流……你想要干什么？或者说，你能干些什么？
“不管了！”李康握了握拳头，强行驱散了脑海之中的杂乱思绪，神色变得严肃，“超凡者……都怪这个该死的超凡者！如果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会看到这种事情……而且，就算撇开这一点，他怎么偏偏干这种烂事？”
李康说到最后一句时，几近咬牙切齿。
他宁可见到银行被抢了，也不愿意见到棚改区工会连同总干事在内的六人，全部都遇害身亡。
楚竹是火药桶，但工会又何尝不是？
这件事情一个处理不好，极有可能会导致整个棚改区炸开，到那个时候……结果难以想象！
……
棚改区，工会总部。
总部位于一处棚改区内的烂尾楼，只有三层高。
虽然在工会入驻后，经过了基础的改造，但是并不奢华，甚至可以说非常敷衍……内部的装修，依旧是水泥风，很多未曾装上窗户的空洞，也都是用布和纸粗略地糊了一下。
楚竹赶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工会的护卫队拿着各种各样的冷兵器，此刻眼睛赤红，开始巡视。显然情绪非常不稳定！
关飞正在进行劝说，此刻汗流浃背，“兄弟们，我也是从棚改区走出去的……我也知道，工会到底代表什么！我也很尊敬周泽总干事，但是大家，真的要冷静啊！”
“叛徒！你就是个叛徒！只会在这里劝大家忍耐！忍耐！那群该死的吸血鬼，害死了总干事！你却叫我们忍耐？”有人按捺不住，破口大骂。
“我知道，他已经考公成功了，现在是一名巡警！他根本瞧不起我们……”
“你现在把凶手找出来！杀了，我们就相信你。”
“我，这，你……”关飞身上的肥肉因为情绪而剧烈地颤抖着，他感觉自己是真没招了。甚至有些情绪激动的人，此刻棍棒已经往他身上砸了过来。
关飞还不敢反抗，只能一边挨揍，一边往后逃躲。毕竟若是他真的动手让矛盾激化……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时，他终于看到了救星，声音发尖，“竹先生！您来了。”
顿时，无数人的目光全部都投射了过来。
原本几乎沸腾的气场，在这一刻瞬间安静了下来。
归根结底，这支护卫队武装，也是楚竹一手打造出来的。
如果没有护卫队，没有暴力机构，楚竹又怎么能让那些工厂厂主那么听话？
也正是因此，所以这群人对于楚竹的敬仰也是毋庸置疑。
顿时，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全部都涌了过来。
“总干事！总干事他……”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穿着厂服，握着木棍，声音带着哽咽。
“肯定是那群该死的厂主！竹先生，干吧！把他们全部都吊到路灯上面。全杀了！”这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握紧竹枪，咬牙切齿。
“游行，示威，报复！血债，只能够用血来偿还。”这是个青年人。
现场沸反盈天，群情汹涌。
关飞脸上的轻松凝固住了，汗水流得更多了，他紧张甚至是哀求地凝视着楚竹。他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
如果，楚竹也和这群人抱有同样的想法，那完了……
楚竹振臂一呼，那是真的能够引起整个棚改区响应的……真要是那样，那还不如楚竹不来，就让这群棚改区的人冲到那些工厂乱杀……
毕竟这群人真这么干，最多也就破坏一些工厂，杀一些富豪，但楚竹出马……
反正，以他贫瘠的想象力，是不敢想象最后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而对此。
楚竹没有说话，他只是目光冷冽地从现场所有人身上一一划过。
大量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们察觉到了楚竹的不满意，怀疑自己犯错了，甚至有不少人像见到了猫的耗子般打了个寒颤。
“胡闹！”楚竹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两个字，虽然工厂厂主，在他眼中，确实是可疑的对象。但是可疑程度相当低……
真不是楚竹瞧不起他们！
超凡者真的这么容易涉足现实的话，他应该在十二岁那年就死了！
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十六七岁？
肯定是出了某种其他方面的问题！
再者说，就算真的是某一位，或者某几位工厂厂主出手，那也得精准锁定嫌疑人！再拽出来好好地拷打。有了证据之后再杀了！
全杀了？找死呢！
真把静海市官方当死人啊。
事情搞到了那一步，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暴乱了！
第36章 执剑人
楚竹人脉再强，也压不住。必然会迎来官方的重拳出击，再接下来，只能走流寇路线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先来个人，带我去看看他们的尸体。”楚竹一边整理思绪，一边开口。
“……我。”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响起。一个面颊稚嫩的人走出人群……正是蔡三。
“竹先生，是我！我是第一个发现总干事死了的。”蔡三声音干涩，“昨日，您让我来……后来，总干事过于操劳，无法抽出时间，所以我和秘书预约的今天早上六点来！”
“然后，然后，我六点三十二分进入，就发现……”蔡三说不下去了。
关飞擦了擦额前的冷汗，走上前来，对着楚竹讨好地笑了笑，在前方领路，“您跟着我来吧！”
进入房间后，楚竹眼皮跳了一下。
宁玲珑此刻蹲在地上，不断地比划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壁宣在一边认真地进行记录。
另外一边，周泽的身躯就躺在木椅上。他的头颅被切下，悬挂在了吊灯之上！
“这可真是……”楚竹上前去，只是瞅了两眼，就基本确定，凶手确实是重置前对自己动手之人——这个伤口，这个断头法，和他的死法一模一样。
“有人发现动手之人的痕迹吗？”楚竹轻声询问道。
关飞眨了眨眼睛，再度看向蔡三。
“我……我不知道，”蔡三言语混乱，“但是，直到我进入后，才第一个发现……”
“也就是说，周泽死亡的第一发现时间，是凌晨六点三十二分。”楚竹沉思。
“竹叔！”宁玲珑开口，站起身来，顺手从壁宣手中拿过记录本，递给了楚竹，“这是我总结的情报！”
楚竹蹙眉接过，不住地翻阅着，“有没有可能……周泽是在六点钟左右死亡的？”
“……竹叔，虽然根据目前已有的情报，确实是其余五个干事被杀死之后，凶手用某种方法潜伏进入，最后杀死了周总干事。”宁玲珑抿了抿嘴唇，“但是，不可能是六点钟！时间卡得太紧了。大概率是四到五点！”
“只是大概率而不是绝对吗？”楚竹垂下了眼眸，随后他伸手，从宁玲珑腰间拔出了枪支，瞄准了自己的额头。
“！！！”宁玲珑眼眸睁大，声音发抖，“竹……竹叔，你……你……”
“冷静啊！！！”关飞脸都绿了。而当他听到枪响的那一刻，神色甚至不能用绝望来形容。
本来六位干事死亡就已经把事情闹得极大了……万一竹先生也死了！而且还是死在周总干事死亡的现场。那简直……
子弹穿过了脑壳！血浆溅射在了墙壁上。
“原来如此！这就是被枪击的感觉。”楚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疼吗？那自然是疼的！但是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死亡。炼体第一境的强大体魄，作用还是太全面了！
“但从这个角度思考的话。”楚竹磨了磨后牙根的毒药，现在真的咬破毒药自尽，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死亡啊。看来也要对其更新换代了……
“你冷静，我现在就带……”壁宣冲了过来，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巾，要去堵楚竹脑门上的伤口，却又有些不敢。
“已经晚了。”楚竹不置可否，炼体的强大体魄，固然给了他超乎想象的活力，但也不代表掀翻脑壳的这一枪，就不致命了。
楚竹感觉意识逐渐模糊，最终，他闭上了眼睛。
一个恍惚后。
楚竹重新变得清醒，他的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面前，是神州二零三五年春节出品的年度冠军电影，世界票房总额达到两百七十二亿的——《三体四：执剑人》。
此刻，剧情正好进展到了那位能决定两个文明未来的执剑人，伸出枪抵住太阳穴，对着太阳系外的另外一个文明，发出同归于尽宣言的那一刻——
这个画面，论恢宏程度，远逊色于《三体四》之前太阳系舰队被水滴粉碎的科幻画面。但是论震撼人心程度，却丝毫不逊色！
“女娲十七号！”楚竹面无表情开口，“告诉我，现在的时间！说完后清除后台我的访问数据。关闭所有娱乐项目！打开对外出口。”
“现在，帝京时间，六点零分十二秒！”
宏大的电影界面熄灭，基地恢复了白银色。
“果然啊……”虽然死亡后，是重置到随机二十四小时，但也不代表就是真随机了。要不然，一次自杀随机到三小时前，再自杀再随机……岂不是能一直随机到打娘胎出生？
这是有一个卡挡点的！而这个卡挡点，一般就是六点——也即使他早上在真实世界醒来的时间点！
楚竹此刻已走到楼道走廊前，他离开了警督局，竭尽全力地冲向工会总部大楼方向。他此刻甚至不去思考，自己这么全力以赴，倘若被人看到，会被女娲检测到继而触发警报。
快，快得超乎想象！甚至是呈直线。
直到此刻，楚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相较于之前，似乎又略有精进，应该到达了七倍常人的水平！这个水平让他可以轻松地飞檐走壁，甚至像蜘蛛侠那般，十来秒就能攀爬到五六层高楼之上，然后跃至对面高楼——这应该就是女娲十七号之前所说的适应期？
终于，赶到了工会总部前。
“……我要见周泽！”楚竹没有和守门的人进行任何身份验证，只是吐露了一句话，便直勾勾地闯入。
“啊？您……这，就算！”守门的护卫懵了，他认出了楚竹的身份，平心而论，现在应该放楚竹进去？但是楚竹当初定下了极为严苛的规定，那就是无论是谁，无论干什么事，都需要认证，即便是他本人也不行……周泽萧规曹随，在楚竹退下后严格执行了楚竹的一切命令。
但是，就算想拦，楚竹也已经冲进去了。护卫薅了薅自己的头发，对楚竹的尊敬和对命令的执行两者冲击在了一起，最后也只能咬牙跟上。
这一路闯过来，楚竹身后最后跟了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想拦又不敢拦，更拦不住。
楚竹面无表情，一脚踹在了总干事办公室的大门上，哐当一声，大门被踹飞了出去。
五人：“！！！”
他们都快被吓尿了！虽然是个木门，但这个木门非常厚实，这一脚真的是人类能够踢出来的水平吗？
然后……
他们的神色凝固住了。
周泽的头颅悬挂在天花板的吊灯上，就那么安静地凝视着进来的一行人。
楚竹此刻抬起头来，恰巧与周泽那双无神的眼睛对视。
第37章 局势
“这，那，怎……”终于，有人开口，结结巴巴。而这一下子就惊醒了其余几人。
“总干事，总干事居然……”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凶手是谁！”
“竹，竹先生，您，您早就知道了？”
有人已经根据楚竹之前异常的举动，揣测出楚竹是知情人。甚至于，如果不是楚竹身份地位特殊，就凭他之前的那些举动，他应该才是第一嫌疑人才是。
对此，楚竹只是垂下眼眸，叹息道：“报警吧。”
然后，楚竹转身就走。
……
警督局。
楚竹重新走入基地内，坐在椅子上，盯着白银色的墙壁，看了许久。
“大意了！”终于，楚竹喃喃开口，本来妄图跳关，结果，反而引发了更坏的结果。
即便不提楚竹和死去的总干事、干事们的感情……此事一出，等同于强有力地破坏了工会的稳定性。
一个没有了理智大脑，囊括整个棚改区的暴力机构，接下来会做些什么？那几乎是毋庸置疑的。只看之前他们面对关飞时那暴戾的话语便能得出结论……
他们只会无理智地去发泄、去报复，然后……与暂且不应该敌对的官方对上！最后被彻底消灭。
“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由我出面，重新接过总干事职位！然后，再继续提拔一批人，慢慢进行交接，稳住局势。”楚竹眯了眯眼睛。
不过，楚竹此刻已经意识到，幕后主使者肯定也能揣测到这一点。甚至极有可能，幕后主使者就是为了这个才杀了这些干事——
以此角度考虑，如果接下来，由他坐镇，那么幕后主使者下一个暗杀的目标……必然是他！
“那就让我看看，你能耗掉我几条命吧！”楚竹笑了，但是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女娲十七号，继续播放《三体3》，还是接着之前的进度。”
“对了，不要影响播放的影视，在后台工作——在后台把靠近棚改区那一片的视频进行整合，提取出关键信息……将棚改区第十七号区域，左侧五百米富人区的那些摄像头拍摄到的潜入门面的那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还有棚改区第十九号区域，静海市第四区衙门门口摄像头拍摄到的，装扮同样可疑的人员，全部都……”
楚竹熟练说出了上一条时间线，女娲十七号所检测到的那几个可疑人员的情报，让女娲十七号直接锁定、检索、搜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七点十五分。
巨大屏幕化为白银色，楚竹知晓是李康找过来了，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继续道：“别管他，继续播放！”
然后，熄灭的屏幕再度亮起。
数个呼吸后。
“那个……”神色严肃、内心忐忑焦躁又不安的李康，一走入地下神庙基地，整个人便僵住了。
震耳欲聋的交流声轰入耳帘。
偌大的地下神庙基地大厅，周遭的墙壁，在这一刻全部都不再是白银色，而是构成了全息的影视光幕！
是的，上下左右前后，所有的白银色墙壁，在这一刻都倒映出影视景象。甚至身处于其中，就好像真正站在拍摄现场……或者说穿越进入了电影之中，在现场观看这一切……
这种身临其境的震撼感，是不切身体会，就无法想象的！
此刻画面正好进展到，未来的执剑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对着远处的太阳，露出灿烂而温和的笑容：“因为他知晓，太阳还会再度升起！”
“……”
这给他干哪儿来了，这还是地下神庙基地吗？！
“阿，阿竹，你！你！”李康哽住了，噎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你在干什么？”
虽然在说出的那一刻，李康自己都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在看电影啊！”楚竹淡定地开口，看到《三体3》开始播放片尾曲，继续道，“等着干什么，女娲十七号，继续播放《三体4》！”
“收到！”
画面再度一转。
“片头曲给我跳过！直接进剧情。”
“收到。”女娲十七号自是照做。
李康：“！！！”
有一说一，李康本来以为自己问了句废话，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楚竹居然能给出这么让他震撼的回答。这是电影……开什么玩笑？你当他没看过电影吗？！
好吧，好像还真的是电影！李康难以置信地触摸了一下墙壁，才确定，好像，似乎，真的……楚竹没说错？就是这个电影有点超乎想象……
但是关键问题是……
“你，你怎么把，把……”李康不敢说下去了。他很想问个冒昧的话，您昨晚都对神做什么了？怎么就隔了一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跟穿越了一样？
你把伟大的，被他所崇敬的神明，都给调成什么样了都？！
“哦，对了，女娲十七号，把李康身前的那片区域，划个小方块！把我之前让你收集的资料全部都显示在上面，让他去检索，然后捉人。”楚竹平和道。
然后，他对着李康流利说出了上一条时间线对李康所说的话——让他去检查，看看能不能把凶手给捉到。
李康：“……”
李康大脑乱糟糟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出地下神庙基地的。
“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李康看着天上的太阳，怀疑人生道。
又走了两步，李康恍然惊醒，“不对呀，我找他，不是应该问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成为第一发现人？又为什么急速离开，什么事儿都不干，再度回到了基地……”
李康僵硬转过头来，想了想，还是没敢再度进入地下基地。垂头丧气的准备去完成楚竹之前所说的内容。
……
地下神庙基地。
“啧啧！看李叔那个样子……看来，他这次是完全没想到，也没去害怕，我能够跟女娲十七号交流，消息扩散后，所可能引发的政治动荡！”楚竹一边思索，一边继续看着《三体4》。
也很正常！楚竹其实很能理解。毕竟，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带给李康的震撼……和上次是截然不同的。
上一次，他展现出来的只是自己能和女娲十七号交流，但现在，他甚至展现出了些许支配女娲十七号的味道。
第38章 这是一个尝试
支配神明？这件事的信息量显然已经大到超过了李康能接受的范畴，以至于让他宕机了！
然后，楚竹将此事抛诸脑后，继续看电影。他脑海中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只需要按照计划，一点点推进下去即可……
凶手伏法，是注定的未来！唯一需要思虑的是，楚竹需要为此耗费掉几条性命。
上午九点。
基地大门再度打开。
这次进来的，是眼眸赤红的关飞，以及汗流浃背的壁宣。
“……竹先生！出大事，额。”关飞只嚷嚷了一半，他懵了，看着楚竹在玩俄罗斯方块。
此刻，被女娲十七号模拟的俄罗斯方块，每一个砸下来，动静都极大，如果不是没有震动，简直就像是把基地的承重墙拆下来玩搭方块一样。
壁宣：“……”
来之前，他们自然和李康有过交流，虽然从李康口中得知，楚竹在干一些很超乎他们想象的事情……但是这个场景，还是让他们无法理解……
然后，壁宣狠狠掐了一下关飞腰间的软肉。
“嗷！臭小子，你找死啊。”关飞进入了暴怒状态。壁宣连忙伸出手指指了指远处仍然稳坐不动、玩着游戏的楚竹。
“……哦，对！”关飞反应过来，重新变得焦急，“您这是，不对，您快点出面吧！事情已经闹大了。”
“工会护卫队，现在已经纠集起来！他们说要把所有的工厂厂主全部吊死，现在已经裹挟着大量的工人，涌出棚改区了……外面，外面现在乱成一团啊！”
“只有您了！”关飞声音带着哀求。现在外面的情况紧急到了极致，甚至根据他们之前和李康手机沟通的内容，外面的大动静已经惊动了静海市上层。
市执政现在已经开始组织各区的执政班子开会了。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此事解决，上面是真有可能做出不太好的决定的……
“哦！”楚竹面无表情道，他抠了抠耳朵，随意地询问，“死了多少人了？”
关飞：“？”
壁宣也眼神发直，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还没……不对，什么叫做死了多少人了！这，这真的见血了，就算是您出面也很难停下了！”关飞声音在打颤。
“你不懂的。”楚竹此刻转头看了一眼关飞，那眼神中的意味，关飞感觉自己确实很难懂，“这是一个尝试！”
借一下各个工厂厂主的头颅，打一打草，惊一惊蛇！
然后，楚竹继续淡定地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你，你！”关飞在短暂的默然后，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浑身的肥肉不断地打颤，纯粹是被气的，“您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人？这，这怎么可能……”
关飞咬了咬下唇，深深地看了一眼楚竹，脸上带着失望，“我走了！再见，竹先生。再见！”
关飞一直很尊敬楚竹，他知道是楚竹改变了棚改区的一切，知道楚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把棚改区的人当人的人，也正是因为楚竹的所作所为和身体力行，工会才能够将棚改区改造成那样。
所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现在……楚竹完全不在乎工会和棚改区，完全不在乎他的冷眼旁观，究竟会对棚改区，对整个静海市，造成多大的伤害，造成多大的动荡——也完全不在乎，他此刻的冷漠最后会导致死多少人。
这不是他了解的那个楚竹！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壁宣一会儿看着楚竹，一会儿又看着关飞，苦笑一声，紧跟在关飞身后。
对此，楚竹一如既往。
中午十二点。
楚竹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让女娲十七号关闭了光幕，离开了基地，“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
走出警督局的那一刻，楚竹就发觉了气氛的变化。
穿着皮甲的士兵，神色严肃地在市司门外进行巡逻，堪称十步一岗，三步一哨。
楚竹出门，甚至遭遇了几次盘查，不过还好，警督局特战队客卿的身份，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基本能直接通行……这一路走来，只能说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走入第三区市区范围，楚竹脚步顿了一下，眯了眯眼睛。路上虽然还有行人，但是数量非常稀少，基本都是男性，看不见女性，而且行人来去匆匆，面容惊惶恐惧。
不少门店的玻璃被打得稀碎，还有些木质框架的房屋正在燃烧。
街道旁时不时躺着几具尸体，残肢，血液浸黑了大地。
路边的路灯上，则吊着一个又一个“晴天娃娃”。他们衣着华丽，或是穿着肃穆庄严的中山装，戴着中山帽；又或者是穿着唐装……一个个膀大腰圆，手指粗嫩，一看就是享了不知道多少福。
但此刻全部都成了吊死鬼！
“这个手法，真不错！”楚竹打量片刻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有我当年的风范！”
想当年，他也是吊“晴天娃娃”起家！不过他当时吊得最多的，是那群作恶的黑色势力群体。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枪炮的声音。
楚竹脚步顿了一下，看向了那边的方向，内心估算了一下，嗯……正巧是他老家棚改区的方向！
“打得还蛮激烈的！”
然后，楚竹漠不关心地向着相反方向走去。不过目前环境，想找一个吃中饭的地方，还真不容易。找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他才勉强在靠近富人区的地方，找到了一处面馆。
面吃到一半。
阴影投了下来。
楚竹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头，抬起头来，看到了神色中交织着苦涩，无奈，无力等情绪的李康，面无表情的关飞，以及满脸随意的宁玲珑。
“凶手找到了吗？”楚竹平和道。
“还关心凶手呢？”关飞开口了，他的态度和曾经的憧憬尊敬截然不同，冷嘲热讽道，“我还以为你会更关心究竟死了多少人！”
“那死了多少人？”楚竹顺口询问道。
这让关飞如同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几度张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能，三位数起步吧。”李康开口了，“目前来看，原本处于灰色地带的工会护卫队，肯定是要被上面强行解散了！甚至所有的骨干成员，都要被捉拿通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护卫队并没有太多的热兵器，要不然，情况会更加激烈恶劣……伤亡至少四位数起步！”
“呵呵，护卫队解散？”关飞笑了，声音比哭还难听，“现在，怕是整个工会都要被解散了！”
“竹叔！”宁玲珑全当没听到关飞的话，从早上走出基地后开始，关飞情绪就没稳定过。她轻声道，“这次你真的得谢谢队长！如果不是队长强行……再加上……可能你也会被牵扯进去！”
“不过，从这个角度上分析，也是因为你从头到尾也没出面干涉工会护卫队……所以上面定调确定，你不是这次暴动的主谋。”
第39章 真正目标
楚竹并不意外，就算不提李康，只论陆慕雪她爹，在这种会议上都有一锤定音的分量。
“那么，凶手抓到了吗？”楚竹询问道。
“没有。”谈起这个，李康面色发黑，“我甚至把那几条街道全部封锁，挨家挨户上门盘查，最后，没有查出多出的人口。”
“目前，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凶手本身户籍就在那两条街道上，所以把蒙面的布条一解开，直接就融入到了街道中。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从头到尾我们都找错了方向。”
楚竹思索片刻，再度问道：“有没有某种检查，能够查出一个人是超凡者？我看警局，不就有这方面的检查机制吗？我一进去就……”
“警局是有，但是拆不出来。”李康摇了摇头，“当然，就算这样，也不是完全不能进行筛查，就是让所有可疑人员挨个进警局试试，但是……”
“这么做没什么太大意义。”宁玲珑插嘴道，“那两条街道，就算不算流动人口，本地户籍人口就有三千多。挨个进行检查，会很麻烦。”
“？麻烦？”楚竹有些无法理解，那不就是多花几天的事吗？
“麻烦的潜台词，就是做不到！”李康看楚竹对都尉司的黑话不太清楚，索性敞开来说，“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们都尉司，除非是涉及到超凡的事，否则不能够擅自动用超越普通警察的权利——”
“我们现在去筛查，没问题，但是强行让他们全部过来检查是否存在超凡者，这明显就过界了！”
“？但是这不就是涉及到超凡……”
“证据呢？”李康反问道，“不是你说是，那就是。否则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借口，去干扰所有的事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抓谁就抓谁。只需要一句，我怀疑此事与超凡犯罪有关！”
“最简单的介入，是等那个凶手展现出破绽，被人发现了那个凶手超凡者的身份，进而让那个普通人意识到超凡力量的存在——这样就会被地下基地检索到，我们就能出手，就算是搞出让三千人做检测这种事，也在官面上说的过去。”
“但是现在呢？证据呢？还是说，把你操控那个展现出的画面……当成证据？你敢把那个给别人看？”
楚竹被噎了一下，“行吧！”
“再者说，就算真的凶手在人群中，我们筛过一次后，凶手也应该会察觉到问题，说不定现在已经跑了！”宁玲珑耸了耸肩。
“……你们这能力！”楚竹是真绷不住了，既然你们都清楚，那么你们过去是干什么的？单纯走个过场吗？
然后，楚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当前世界和真实世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无论是行政人员、警务人员的素质，还是其他能力方面，都不是！
他其实早就应该意识到的——毕竟看之前棚改区完全不在官方管辖下的混乱样子，就应该能意识到，不能太指望他们太多。
“好了，不提这些了！”楚竹拍了拍脸颊，刚张了张嘴，李康便突兀问道：“那么你能不能给我几个解释？”
楚竹挑了挑眉头，倒也没有被打断的不悦，点了点头。
“关于你和神……”李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怎么说，最后只能苦涩道，“这事情，能压住吗？万一泄露出去，那后果！还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此言一出，就算是此刻情绪不稳定的关飞，耳朵都悄悄地竖了起来。显然对楚竹、女娲十七号之间的关系，好奇到了极致。
现场唯独宁玲珑，满脸茫然，不住地在几人脸上扫视。不是，这种只有她在话题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你们悄咪咪地背着她干了什么！
“放心吧，没问题的！相信我。”楚竹坦然道，“我什么时候犯过这种离谱的错误？”
“以往是没有……”李康小声吐槽了一句，但是架不住，这一次的工会事件，楚竹整了个大活儿，而且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那种大活！
“其实，目前来看，凶手的目的倘若真的是掀起棚改区的动荡，从目前来看，应该是已经达成他的目的了？”楚竹眯了眯眼睛，突兀道，“今天晚上，我准备回我老家睡觉，你们过来，看看今天凶手会不会来攻击我？”
楚竹之所以没有干涉工会，就是因为他想看看，幕后主使者到底是单纯地针对工会，还是针对楚竹——这是两个概念！
如果是针对工会，现在工会暴乱也乱了，镇压也被镇压了，那么晚上应该就不会再来偷袭楚竹！
但如果晚上还出现偷袭事件，那就真的很有意思了！
“你等等！让我捋捋。”李康神色微变，想了好一会儿，猜出了几分楚竹的意思，脸色变幻数下后，点了点头，谨慎地吐出一个字：“好！”
“那就这样吧。”楚竹迅速地将剩下的面全部吃完，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小块白银币。这是目前的大乾货币。
楚竹手上的，面值为十，又被称之为小乾币；面值为百的，是以白银为主体的币上，镶嵌了部分黄金丝，被称之为大乾币！
乾币的币值其实十分稳定，一般来说，两百，就足以让一个棚改区的一家六口人吃饱喝足一个月——至于为什么一顿面就要十元，那自然是因为这里是靠近富人区的面馆！
“等等，那个……”宁玲珑纠结了好一会儿，直到楚竹真的要离开了，这才咬牙赶上前去，“今天晚上，我爸要请你吃饭，这件事情你应该没忘吧？”
两者的身影渐渐远去……
现场，剩下了李康等几人。
“太奇怪了……”李康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缓缓开口。他知晓，关飞、壁宣都看到了楚竹在地下神庙基地整的大活，所以没有遮遮掩掩，“今天，阿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
“被人夺舍了一样？”关飞接过了话头，神情颓废，“但是聊起天来，又感觉差不了太多！”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神对竹叔做了什……”壁宣张嘴，但才说了一半，就被李康下意识捂住了嘴，“止声！”
第40章 死亡
李康吓得汗流浃背，时不时望向天空，生怕天降神罚。关飞此刻也反应过来，神色不断变化，如果是和……有关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了。
“难怪竹先生跟……原来都怪……”关飞抿紧嘴唇。虽然这件事情很离谱，但真是这样……无论是之前地下神庙那超乎想象的变动，还是楚竹性格的巨变，全都合理了……
即便对女娲十七号十分尊崇，关飞此刻也不由得心生愤怒和怨言。
“莫谈此事！”李康几乎是咬牙切齿，正是因为太合理了，所以才连碰都不能碰——甚至最好想都不要想！
另外一边。
楚竹已然婉拒了宁玲珑今晚的饭局邀请。
“今天出了这么多事，不太合适！再者说……不出意外的话，你爹肯定也强烈要求你参加今晚的饭局吧？”
“你的意思是？”宁玲珑惊道。
“是这样的！你今晚和你父亲说，你中午和我吃过饭了，就可以交差了。”楚竹略作停顿，斜视了一眼宁玲珑，“当然，如果你实在想要老牛吃嫩草……”
“……竹叔！！”宁玲珑炸毛了。但随后便觉得，这真的是越想越怪……明明对面是她叫叔叔的人，但却偏偏她和叔叔相亲是老牛吃嫩草？
令人思之，毛骨悚然，满心无语！
想来想去，宁玲珑磨了磨牙，都怪她那个愚蠢又离谱的老父亲。
“对了。”宁玲珑突然想起一件事，眨了眨眼睛，穿着长筒靴的脚在地上轻轻蹭了两下，被黑色长筒袜绷住的修长腿部与臀部微微颤出好看的弧度，“你们之前讨论的……”
“那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楚竹随意说道。
“……哦，那没事了。”
……
夜晚八点。
楚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李康紧随其后，关飞、宁玲珑依次进入。
壁宣因为实力原因，并未参加此次任务。
“真小！”宁玲珑扫视一圈后，话语中带着些许难以置信。这就是那个工会的缔造者，号称棚改区地下王者的楚竹所居住的地方？
这……这甚至只有一层！
按照关飞之前吹嘘的内容，楚竹就算把整栋楼都包下来，她觉得都很难匹配楚竹的身份。
关飞没有说话，并不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楚竹是什么人。
李康也是第一次来楚竹家，看了两眼，眸中也浮现出一抹意外，但很快便问道：“对了，我们接下来待在哪？直接在大厅吗？”
“我跟你们一起！”楚竹平静地说，“凶手有着非常超绝的隐藏能力。如果我单独一个人睡到房间，你们在大厅！可能明天早上你们叫我的时候，就发现我头挂在天花板上了！”
“……这！”李康神色微变，摇了摇头，“真若是如此，那至少是掌控了藏匿神通的第二境杀手！这……应该不可能吧？这种……”
“不不不，我倒是觉得，以竹先生的身份！别说是第二境，就算是第三境的出手，也毫无问题！”关飞严肃地插话。意识到，楚竹之前的漠视可能有神的干涉，他态度重新转回来了。
李康想了想，狠狠的瞪了关飞一眼。说的什么不吉利的话？真是第三境的杀手，都能把他们全杀完了！那他们来这儿，是送菜来着吗？
楚竹整理出自己洗好的床铺，给几人在地上铺了地铺。
他本人则直接躺在沙发上。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很快……
等到了上一次在家中被刺杀的时间——虽然严格来说那个时间是昨天！
风平浪静。
楚竹眨了眨眼睛，所以，不杀吗？也行，熬到凌晨三四点，就自杀重置吧！
然后……
……
寝室之内。
凌晨六点。
楚竹眼眸豁然睁开，微微喘气了好一会儿，“我……又被杀了？”
他很确定，之前在梦境世界的最后，他并没有自杀。
“被李康他们护着，还能被杀？”楚竹很是头痛，尤其是，他现在甚至无法确定，凶手杀死自己时，有没有引起李康他们的注意。
万一，李康他们一直没发现，到早上醒了，喊楚竹的时候才发现……那就真的太荒唐了。
起床。
楚竹严肃地开始记录。
第二……第三？
这两个数字，表明楚竹基本可以确定杀手保底是第二境界的杀手……大概率是修仙者！或许真的被李康一语成谶，对方有的还是隐匿方面的神通！
当然，也有可能是第三境，但是概率并不大，所以打一个问号——还有，既然现在仍然暗杀了，那只能说明幕后主使者的目标不单纯只是工会了。
“我吗？”楚竹沉思，他还有什么，除了组织工会以外，被人看中，或者说记恨的东西吗？
……
上完课后。
楚竹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林夏。
“这是？等等！”林夏看着股票编码，以及后面的买入时间、卖出时间，意识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反复打量着楚竹。
“还有背面！”楚竹补充了一句。
林夏手掌哆嗦，还，还有？他连忙翻转纸条，然后便看到了一连串号码。
“彩票？为啥有三个？”
“嗯，一个是上一次的，一个是这一次的，还有一个是下一次的！”
“！！！”
林夏反应过来，迅速掏出手机查阅，“上一次的对上了……真的对上了！阿竹，你应该以往没有看彩票的习惯吧？是，那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虽然此刻教室人基本上走光了，林夏还是没有直接说未来。虽然楚竹基本已经确定了，但也没在这方面和林夏多说些什么。
林夏几度进行深呼吸，但还是无法压住自己澎湃激动的内心，“嗯，那我现在就去了！晚上，我们去学校门口的渭南网吧会面。”
楚竹目送林夏的身影离去，想了想，一边起身，一边捏了捏拳头，内心思忖，“虽然，梦境世界的体魄力量，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增长……应该已经有了七倍于正常体魄的力量！”
“但是我现在真实世界的肉身强度，好像……并没有增长！卡住了吗？”
楚竹有些迷茫，然后，他就想到了一件事……
“等等，不会是要……我搞点核辐射！这才能够让肉身进化吧？”楚竹面颊微微抽动。可是……在真实世界怎么搞这玩意？
不对，楚竹深思，按照目前世界局势，还是有很多低难度入手的渠道的——
比方说，买张机票，跑到隔壁小日子，然后在他们核污染水排泄处，一个猛子扎下去，大口大口地喝！
唯一的问题就是……
“我现实的命就一条啊！”
不能重置的情况下，谁敢这么玩啊？
“算了！先……”楚竹纠结了半天，在学校廊道中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打开砍一刀，然后，下意识搜索了一个词：板黑察。
没有？哦，对了，差点忘了，这是未来对它的称呼！在目前这个时代，不一定叫这个……
楚竹想了想，直接打开AI，描述外形，以及效果，然后检索究竟是什么药草……
然后……
“三十七种药草，我只能筛出三十三种！”
楚竹眉头紧锁。还有四种呢？
是这些草药的数据没录入AI之中，还是说……这些草药是未来经过某些特殊事件才能诞生的未来特产？
第41章 检查
“你现在要查询一些关于中医药方面的信息，但是你不认识中医方面的专家，所以，你希望我给你介绍？”
“是这样子的！”
“？你应该清楚，我们学校并没有中医系吧！你要找临床医学系的人，我这边可以给你想想办法，中医……”
“我查了，不到三公里就能到金陵中医药大学！那里是全国知名的中医学院，你能不能联系那边的人？”
“？？？”辅导员放下了手中的作业，盯着楚竹，陷入沉思，最终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他到哪儿给楚竹去联系隔壁中医大学的人？！
不是，楚竹为什么会觉得他有这方面的人脉啊？
他只是一个辅导员，又不是什么医学方面的教授！
“做不到吗？”楚竹挑了挑眉头。
“……倒也不是完全不行！”辅导员抿了抿嘴唇。如果是普通学生，他已经准备让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
可眼前的人，是张松口中未来的华人之光，校长都对其十分关注。
“我来联系联系吧！但是，你应该是有正事吧？具体是什么事情？”辅导员退了一步，但还是划出了底线。如果只是找人玩，那他肯定不会同意。
“……你要找几味中药？什么叫做你手里有一个中药方子？不是！”辅导员毛骨悚然，“这种没有经过验证的方子，你也敢擅自配药啊！有什么用啊？”
楚竹不置可否，只是安静的看着辅导员。
“好吧，这样吧……”辅导员此刻反而不敢拒绝了，毕竟真的要吃药，那肯定要问问了，“你把你要问的问题转述给我，我托人，看看能不能转问到隔壁金陵中医药大学的专家教授！”
“好。”楚竹组织了一下语言，阐述出剩下四味中药的具体药性、大体形状。甚至楚竹一时兴起，拿起笔，直接在纸上几笔大体勾勒出它们的形态。
“你画的，”辅导员反复打量，啧啧称奇，“漂亮！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楚竹愣了一下，都差点忘了，他在梦境世界时，年轻时因为不限制次数的重置，练出了很多不错的技能——
未曾成为超凡之前，梦境记忆模糊，这些练出来的技能倒是用不出来！但现在记忆同步……嗯。
楚竹的绘画，是跟居住于静海市的国画大家、文学大家徐子鸿学来的。
虽然谈不上冠绝天下，但也相当不凡。徐子鸿就曾赞过，如果自己是三十年一出的国画奇才，那么楚竹天赋就是百年一出级别的……当然，对面给出如此高的评价，是因为楚竹当时不断重置，所以进步速度太吓人。
但就算打个对折，说楚竹是梦境世界大乾国画界，年轻一代的拔尖人物，绝对没问题。
不过，显然不能指望辅导员有多少艺术细胞，能看出他随手画的画多么精妙，有多么深厚的功底！
“好了，联系上我们学校医学方面的教授了！让他转问别的地方……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药别乱试！小心吃出毛病来。”辅导员还是有些不安。
面前肉眼可见会是校长未来的心肝宝贝，万一在他手上出事了——想想那个画面，辅导员就想发出尖锐爆鸣声。
“有答案了，就麻烦您V信转给我了！”楚竹挥了挥手，刚转身，辅导员电话就响了。
“？？校长！等等……”辅导员看到备注名后霍然起立，脸上浮现出惊喜和惊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下意识对楚竹道，“你先别急！有可能……”
辅导员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嗯嗯，是的是的……对对对，太巧了！现在他就在我身旁……楚竹同学，校长找你！不知道为什么，打你电话打不通。”
楚竹：“……”
可能是因为他电话静音吧！
无言地接过电话，楚竹道：“我是楚竹！”
“你现在在学校吧！”李泉源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现在来我办公室，你应该知道我办公室在哪里吧？不知道的话，让你们辅导员带你过来！”
“国家体育局那边来人了？”楚竹意识到了什么，毕竟他之前话都说到那份上了。
“算是吧……”李泉源略作停顿，最后还是选择说得清楚一些，“准确说是国家和省里面都来人了。”
“其实按照正规流程，应该是你先去省里面的省体育局那边测个结果，通过了，然后加入省局，再然后被推荐到国家队那边……不过！你这边要尽可能快吗，就这样吧。”
李泉源虽然和蔼可亲，但身份却是极高的，他发话，搭配上本就有这方面人脉的张松，确实能省掉许许多多繁琐的步骤……而且，田径项目，确实有这种分量！
楚竹挂断电话后，将其交还给了辅导员，“带路吧。”
“？”辅导员脸颊肉眼可见地抽了一下，盯着楚竹，几度欲言又止。他其实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面对这种事情，楚竹能这么淡定？之前面对校长时，他都不如楚竹这般淡定。
更不用说，那可是国家局来人，田径冠军……即便只是有那种可能，也能称得上是一步登天！
他们所处的这所学校虽然相当不错，可是，现在就业形势如此严峻！倘若真的能够成为田径冠军……无异于搭上了人生的顺风车！
内心虽有千言万语，辅导员最终也没说什么，在前方带路。但同时内心也在嘀咕，难道校长之前猜测的没错，楚竹真的是什么超级大企业的继承人？
真是这样的话，为啥他一点这方面的风声都没听到啊……
思来想去，辅导员不动声色地瞥了楚竹一眼，感慨道：“真会瞒啊！”
楚竹：“……？”
校长办公室。
国家体育局来人袁强教练，以及省体育局来人郭俊教练，神色古怪地打量着楚竹。
“冒犯了。”袁强打了个招呼，得到同意后，蹲下来捏了捏楚竹的腿部肌肉，眉头越皱越紧，最终道：“客套就不客套了！直接开始吧……嗯，先进行一下尿检，各项检查，然后……”
第42章 我天赋异禀啊
张松眼皮跳了一下，反应过来，袁强的态度显然带着怀疑……很快，他后知后觉，也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不会吧？应该不会，真有问题吧？
之前，张松太兴奋了，以至于忽略了很多，也没让楚竹经历严格的测试。
“没什么！”郭俊和张松认识，毕竟曾是前同事，他显然察觉出张松的情绪，安抚道：“就算吃了那些违禁药物，能跑出那种成绩……也说明很有潜力了！”
楚竹没有异议。
片刻之后。
学校体育中心。
“……九秒六一，这是什么意思啊？”
袁强看着秒表上的数字，整个人都懵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秒表上还是这个数字，然后望向远方穿着普通衣服、普通鞋子，正懒散地舒展着懒腰的楚竹，艰难地咽了下唾沫，他勉强道，“那个……郭，郭教练，你那边呢？”
“也……也是九秒六一！”郭俊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两个人都是这个数据，那显然不可能出错了！
“我早就说了，楚竹天赋……啊？！”张松脸上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下意识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数字，发出了尖锐爆鸣声，“不是，你们说多少？？？？”
这数字……你们也真敢说啊！
但你们敢说，他也不敢信啊。
世界纪录是9秒58，你告诉我，楚竹穿着这么普通的衣服，踩着普通的鞋子，用不标准的姿势狂奔……
成绩竟然无限接近于博尔特的记录？？？
神州纪录是9秒83啊！这成绩直接把国家纪录甩到哪儿去了？
“那个，李校长……”袁强此刻语无伦次，“你们学校的操场是不是偷工……我是说，在建设的时候，长度方面的数据设计，出了点差错！”
李泉源：“……”
你这说的什么话？
“这肯定是吃药了吧……但就算吃药了，照这情况，不吃药最起码也能破个国家纪录啊！”郭俊双腿打颤，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随后，他愤怒地瞪了一眼张松。
蠢货！有这种速度……为什么不先告诉省体育局？直接上报国家体育局……
还是国家体育局那边询问，他们这边才得到消息！
叛徒！你这个该死的叛徒。
之前郭俊冷静，是因为他根本没相信。但是现在……
张松嘴角抽搐。他不是不明白郭俊的意思，但问题是，他当初连想占便宜都没机会，更别说还有校长在一边当监工……他能有什么办法？
“结束了吧？”楚竹小跑着回来。
“当……当然！”袁强的态度已经彻底转变，脸上堆满了笑容，至于他之前怀疑楚竹吃药的事，此刻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这个数据，属于吃了药都算跑得快的那种。冠军可期啊！
他上下打量楚竹，越打量越满意。
“等等。”袁强突然察觉到不对劲，谨慎地打量着楚竹，“你……怎么一点都不累？”
楚竹：“？”
后知后觉的郭俊：“！！！”
反应过来的张松：“……”
现场其他人：“？！！”
“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尽全力！”袁强惊出了一身冷汗。
楚竹内心叫苦。袁强教练说对了……
而之所以没尽力，主要是在未来，他看到自己爆发后被解剖的下场，吸取了教训——
但现在看来，可能，似乎，也许……他没怎么用力跑出来的成绩，同样超乎想象。
“你是怎么练出来的！”袁强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抓住楚竹的手掌，手背上青筋暴起，抓得极用力，仿佛生怕楚竹逃走，又或者生怕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场幻梦。
“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吧！”楚竹打了个哈哈，状似随意地问道，“话说，具体跑出什么结果了……”
听到结果后，楚竹心里一紧，好吧……难怪他们是这种态度！该死的，用力还是用多了……
等等，楚竹若有所思，他意识到，很显然，梦境之中女娲十七号记录的那个他，是没有再度进入梦境世界，一直在真实世界生活下去之后的他……
也就是说，闯出最后记录的楚竹，就是现在没有再进一步强化的楚竹——换而言之，这个记录理论上楚竹现在也能做到……
如果他接受科学的训练，让自己的体态、运动动作、身上的衣着、脚上穿的鞋都达到最适宜奔跑的状态——他应该能够跑出无限接近于整八秒的记录！
“坏了。”楚竹是真的惊了，本来还觉得梦境世界历史线上的楚竹在作死，现在看来……
还好还好，现在还有补救的空间！现在虽然出了点问题，但这些问题都不是太致命的。
“那个，其实我这次跑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所以可能确实……稍微快了一点吧？以往我其实没办法跑这么快的！”楚竹先打了个补丁。
“……”袁强看着连汗都没流的楚竹，欲言又止。
“那个！既然都这样了，”楚竹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他很快作出决定，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快到晚饭时间了，直接道，“我今晚有点急事！要不就此别过？”
“不是……有什么急事，能比得过这个！”袁强急了，语气十分诚恳，“现在，立刻，马上，跟着我们回燕京！然后进行最科学合理的特训，下一次奥运会，你肯定能成为最耀眼的明星！别担心学业的问题，校长就在旁边，让他给你现场批个条子就行。”
“没必要！”楚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扳开了袁强的手，无论袁强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你们随意定个目标，然后，隔一定时间来测试一次……比如说半年或者一年！我如果达到你们的标准，就让我继续读书吧！我还是挺喜欢读书的。反正只需要破奥运会记录，成为冠军就可以了吧？”
楚竹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还非要跑到燕京去折腾？他甚至都害怕自己训练太猛，跑得太快，直接被送上解剖台了……
再者说，与其思考靠训练让速度快，还不如多想想，在真实世界里接触点核辐射，然后再次进化——这不比苦修靠谱多了？
到那个时候，就算跑进五秒，都不是没有可能……
第43章 中了吗
“你疯了！”袁强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问题了。
他脸上的怀疑人生和不敢置信，就像是看到有人捡到传国玉玺后，选择直播把它摔碎一样——
你就算把玉玺卖了，虽然不合法，但他能理解。
可你做出这种拒绝成为田径冠军的事，他只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就这样了，再见！校长，下次见！辅导员，别忘了之前我拜托您的事儿……还有几位教练，再见！”楚竹拔腿就跑，速度极快，像一阵风。
袁强下意识一抓，没抓到人，这一刻，他的心态彻底崩了。
张松看着这一幕，表面平静，实际上却在竭力抑制自己的嘴角。不能笑……在这里笑出来就全完了！
之前如意算盘全被打烂的他，现在看到其他人遭遇类似的事情，心里只觉得畅快。
“正常。”李泉源勉强绷住了。甚至如果不是袁强他们在这儿，他感觉自己能被气笑了。
主要是楚竹这操作，确实太强了……破了记录，把人家教练扔在这儿，自己跑了算是怎么回事？
也对，毕竟真的展现出了这种天赋……有天赋的人就是了不起！可问题是，楚竹倒是直接跑了，但他还在这里啊……
李泉源内心虽然无语，可是为了学校的声誉，他还是不得不出面打圆场：“那个，楚竹同学家庭背景，可能有些……特殊，所以，成为冠军，对他来说或许没有太大的意义！”
“可能也正是基于这种想法，所以他懒得去训练吧……毕竟国家体育局的训练，不用想都知道，非常艰苦！有些人……”李泉源说着说着，也噎住了，苦笑着感慨道，“可能天生就是老天爷的宠儿吧！”
家庭背景强大到根本不在乎冠军，身体素质强到不训练都极有可能突破世界纪录……
这种人，真的只能用天之骄子来形容了吧？
“可是这……”袁强此刻倒是勉强能理解了，但理解归理解，这让他怎么接受啊？
“校长！李校长！”袁强紧紧握住李泉源的手，声音诚恳到了极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比如说，您去劝说……要不然，您告诉我他家庭的信息！然后，我上门亲自去做家长的思想工作？这，这成为田径冠军，也不是单纯钱的问题啊！”
“这是国家的荣耀。对于本人，对于家庭，甚至家族也是如此！光宗耀祖啊。”
“我尽量做这方面的努力。”李泉源脸上带着笑容，不过内心疯狂吐槽，袁强也是病急乱投医。毕竟看之前那样，楚竹也不像是太会给他面子的样子啊。
“那个，小钱啊！”李泉源看向辅导员，斟酌了一下语言，“麻烦你把楚竹同学的联系方式，给两位教练分享一下！”
“好好好！”辅导员惊醒过来，连忙点头。但是分享联系方式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吧，你还真能成田径冠军啊？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正在用手机联系林夏的楚竹，眉头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摁下了同意加为好友。他看着两位教练几乎同时发出的大批长文字，稍作思忖后，做出了决定……
他选择给自己的好友发信息：“校门口的开封菜，我请客！”
“好的，义父！”林夏迅速发了一张跪地的图片。
夜晚时分，渭南网吧。
两个人都开了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风轻云淡，毫不在意成为田径冠军！而两位教练，或者说是体育局的大佬，对你百般恳求！”
“是这样子的。”楚竹随意地点点头，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对着坑货队友疯狂输出。
“符合我的想象和认知！”林夏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最后咬牙切齿地拍击大腿，“你是真该死啊！装这么大的逼……居然还不带上我！”
“带上你？也不是不行！”楚竹瞥了他一眼，“我这边修炼方法有了！”
“？”
“嗯……你敢喝核废水吗？”
“？？？？”
“我意思是，上次我没骗你，喝那东西，真的是修行的必要步骤！”楚竹手指在键盘之上疯狂舞动，超乎想象的身体素质，神经反应速度，也让他在游戏方面，突飞猛进！
此刻的他，甚至可称得上是1v9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能够保持对于所有敌对单位的压制！甚至还能抽出闲心，把坑货队友一一发送至祖安孤儿院。
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楚竹意识到，自己已然跻身入陆地键仙境！
“？！”林夏汗流浃背，在成为超凡和生命之间，艰难地选择了宝贵的生命，“话说，这修行法，难道是岛国人研究出来的？”
林夏实在很难想象，究竟得是个多么离谱的局势、多么离谱的环境，才能有这种修行法诞生的土壤！
“谁知道呢？”
“别打了！彩票快开了。”林夏盯着时间，连忙开口。
“哦哦哦！”楚竹敷衍地点头，继续疯狂输出。
林夏：“……”
好吧！刚刚才憧憬完楚竹在一堆大佬面前装完逼，现在就轮到他来承受楚竹这毫不掩饰的“逼气”了……
林夏已经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遭遇的，其实和那些大佬一模一样。就是他们所重视的，冠军也好，奖金也好——楚竹根本不在乎。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些大佬和楚竹不太熟，楚竹也懒得讨好他们，聊完了就直接跑路！而他们之间关系好，所以不需要担心楚竹一个没留神就消失不见。
“算了！我自己看吧。”然后，林夏就万分忐忑地开始了等待。
楚竹给的股票信息是从明天开始的，林夏已经从各个渠道贷了十万块。
一个大学生成为负债人，压力自然是有的——
所以彩票万一真中了，第一笔金就不需要如此冒险的加杠杆了啊！而且这钱还比加杠杆多得多！！
然后……
十点整。
看着一个又一个落下的双色球，林夏的神色从期待，到震惊，到忐忑，到绝望，再到带着一丝希望……然后再到懵逼……
“有一说一！”楚竹又结束了一盘，他懒散地躺在电竞椅上，喝着一杯八二年的可乐，斜视着仿佛化为雕像的林夏，“你的表情，比双色球要精彩。所以……”
“中了吗？”
第44章 更好或更坏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林夏手指摩挲着彩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巧了，我也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楚竹活动了一下手腕，半开玩笑地说，“好消息是，你说出来就没事儿了；坏消息是，你再卖关子，就要被我揍一顿了。”
“哦！”林夏缩了缩脖子，叹了口气，“坏消息是，中奖了，不过中的是三等奖！”
“看来是临时改了一个数字！”楚竹点了点头。合理，太合理了！
但很快，他察觉到不对劲，目光变得锐利：“这算什么坏消息？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我买了五十注！”林夏突然嬉皮笑脸起来，仰躺在电竞椅上，“所以能兑换十五万……”
楚竹：“？”
楚竹眼角抽动了一下，无言地盯着林夏。五十注？你这是打算把奖池掏空啊！
有一说一，如果单纯想中个五百万，楚竹觉得还是有可能的——毕竟，钓鱼还要打窝呢。钓鱼人偶尔也会发发慈悲。
但是指望把整个奖池的奖金都收入囊中……那只能呵呵了。
“当然，”林夏愁眉苦脸地掏出手机，“考虑到要交税！我查查税率……”
“这个没事，我记得，好像单注不超过一万就不需要交税，也就是说十五万能全额到手。”楚竹想了想，说道，“不管怎样，先恭喜你了！”
“……恭喜个屁呀！还不是在给你打工吗？”林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长舒了一口气。至少他的经济压力确实减轻了不少！
“明天我去兑奖，对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没兴趣。”楚竹摆了摆手。林夏对此并不意外，坦率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还回宿舍吗？还是说，去新租的房子？”
“都能选了，那肯定是要选能睡安稳觉的地方！”楚竹稍作停顿，掏出手机，先是和宿舍舍长沟通了一番，随后又跟辅导员提了一嘴。
再然后，他就看到那两个教练好友的消息，未读消息标注着醒目的27+和46+。
“真亏我一句都没回，他们还能说这么多！”楚竹叹了口气，还是点进去大致看了两眼，随后神色变得古怪。
“怎么了？”林夏一直在留意楚竹的反应。
“他们想找我家长，做思想工作！”楚竹笑出了声，终于给两人回复道，“想做就尽管做吧！不过，事先提醒一下，这事儿没用。”
楚竹随后不管两人瞬间发来的回复，自顾自地又和辅导员、舍长聊了两句，熄屏后把手机塞入口袋，起身向着网吧外走去。
林夏自然也跟着一起，顺路结了账。
“你家里的情况……嗯，叔叔阿姨他们……确实。”林夏表情有些微妙，他心里清楚，由于楚竹从小到大那些奇怪的梦境，楚竹家里对楚竹的态度，和普通人家不太一样。
高情商：宽松自由。
低情商：不敢管，怕真把楚竹逼出精神病。
“走吧！不对。”楚竹反应过来，“还是先回宿舍一趟，有些东西要拿。”
“床上用品那边都准备好了！嗯，看你表情，要拿的应该不是这些，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晚上还是回宿舍睡，正好我俩还能顺路压一压马路。”林夏挑了挑眉头。
“你租的房子，难道就一张床？”楚竹来了兴趣，“要是有好几间房，合租我没意见！”
“大哥！”林夏面容扭曲了一下，“你听听你修炼的方法，核辐射啊，这，这就算你同意，我也不敢跟你一起住啊！而且，你身上肯定有些秘密，是连我都不能透露的吧……”
楚竹没有说话。
林夏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竹子！不，楚竹！我希望你重视一件事。”
“虽然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但是，某些极度敏感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说。你跟我说的东西，都要默认一旦暴露，虽然会有后果，但这种后果不是无法挽回的！”
“我不知道你未来会经历什么，会去做些什么，但我有预感，那可能是超乎想象的一段经历！说不定，未来我会被你连累，然后被人抓去……严刑拷打！”
“我事先说明，我肯定扛不住这种拷打！还没等对方使出美人计，光看对面拿出老虎钳，我估摸着就直接招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楚竹顿了顿，深深地看了林夏一眼，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当然，楚竹其实并不太担心林夏出事。或者说，如果连能前往未来，还知道一部分未来记录的历史，能提前做好预防工作的他，都护不住自己的好基友……那他也太没用了。
……
“大龙！我来打。”
刚一回宿舍，楚竹就听到舍友们的呼喊声。他翻了个白眼，没跟舍友们搭话，爬上上铺拿下笔记本电脑，接着从抽屉里拿出本子，又收拾了一些洗漱用品和个人物品……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林夏挥了挥手。
……
林夏租的房子就在学校旁边，是一处公寓。
一室一厅一卫，布局非常经典。虽然空间不大，但设施齐全，还透着一丝温馨。
“确实感觉安稳多了！”楚竹直接躺在宽大松软的床上，打了个哈欠，闭目片刻后，他嘟囔了一句，“不过，听舍友打游戏的声音都听习惯了……一时间竟然还有点不适应！”
拍了拍脸颊，楚竹来到桌子前，掏出笔记本，不断翻阅着，看着上面一个个零星的字眼。
“接下来，该进行一场试验了！”楚竹翻到完全空白的一页，神情严肃地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明日，与李泉源校长进行沟通，坦白自己身上的一切情况，重新进行跑步，这一次全力以赴！彻底打破人类的记录，然后以此记录证实自己身上的情况属实！再然后，将净化核辐射的配方上交给国家，尽可能借助国家的力量，对未来进行引导，尽可能避免那个灾后的未来！”
然后，楚竹把纸张从书本上撕下来，毫不犹豫地用打火机点燃，将灰烬彻底搓成粉末，倒入厕所冲掉——他当然不是真的想要直接上交。他只是想试验一下，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会不会蝴蝶效应影响到未来？如果会的话……
洗漱完毕后，楚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让我看看，这么做，未来究竟是会变得更好……还是会变得更糟！”
第45章 天翻地覆
只是一个恍惚，楚竹意识逐渐清醒，他的耳边传来熟悉的轰鸣声。
依旧是地下基地。
屏幕上依旧播放着《三体3》。
“女娲十七号，告诉我现在时间！”楚竹揉了揉太阳穴。虽然在梦境世界里，严格来说他熬了一宿，但因为之前进入过真实世界，所以这次重置后，他的状态称得上精神抖擞——真的就像养精蓄锐、睡了一觉一样。
“现在是燕京时间，七点零八分！”
“这次是这个时间？不过这次怎么变成燕京时间了？”楚竹愣了一下，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很多时候，他死后重生的时间点都是早上六点，但这个时间点并非绝对。
也会出现像现在这样，七点甚至更晚的情况……不过重置时间不可能早于六点！六点就是重置随机二十四小时的起始点，用游戏术语的话，就是读档点。
这也是之前看到周泽死亡，确定自己赶不上后，楚竹没有一次次自杀反复试验的根本原因。
“不出意外的话，李叔应该很快就来了吧！”楚竹打了个哈欠，“女娲十七号，换个电影！要国产的科幻大片，特别带劲的那种！”
然后……
这一看就看到了七点四十七分。
“不对劲！”楚竹猛地站起身，李康进入基地，最晚也就七点半左右吧？
怎么会拖到七点四十七分？
而且，这次他老老实实坐着看电影，又没外出干什么，就算有蝴蝶效应，按理说也不可能影响到李康不来基地啊。
“女娲十七号。”楚竹眉头紧锁，像往常一样下令，“清除后台数据，让自身界面恢复正常，打开基地大门。”
然而，刚一出去，楚竹就呼吸一滞。
“……这是，什么鬼？！”
出口居然不是女厕！
眼前是一片废墟——或者说是野外？
无数藤蔓、青草、绿芽铺满了整片天地。依稀能看到一座座高楼的框架，但在植被的覆盖下——面前所能见到的一切，更像是之前见到的那个核设施古遗迹。
“屮！”楚竹罕见地爆了粗口，无数信息在脑海中碰撞，他理出了思绪，“是和国家通气导致的。”
只有这种可能了！
虽然他只是想要试验一下蝴蝶效应会造就什么，并没有真的下定决心把所有都上交国家，但是这个试验的结果……离谱得让楚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未来文明昌盛，他可以理解。甚至如果神州能一直延续到这不知多少年之后，就算改朝换代，楚竹也会欣喜……而且那样，说不定能更轻松地查阅过往历史。
维持之前的状态，也能理解。历史是有惯性的……这很正常！
可现在这样……
“不不不，冷静一下！有可能是，静海市原地址因为我做的事，蝴蝶效应在后世引发了一场大规模战争，导致这座城市被废弃！也许人类文明在其他地方建造了城市。”
楚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且，就算真的因为那个决定，导致人类文明灭亡……那我回去之后不和国家通气就是了！这样子，下一次应该就会重置回正常了……问题不大。”
楚竹刚准备转身进地下基地，耳朵突然动了一下。他好像听到了树叶声，是风声吗？
楚竹困惑地转过头，瞳孔骤然放大，那是……什么东西？
密密麻麻的藤蔓，之前居然一直在悄悄移动！在被楚竹注意到的那一刻，藤蔓骤然绷直，化为一根根藤蔓长矛，朝着楚竹的方向猛地刺了过来。
“我去！”楚竹一个后空翻，闪身躲过，随后抬脚踢飞了三根反应过来继续扎来的藤刺，再度侧身，迅速躲回地下基地。
“女娲十七号，关门！”
轰隆一声！
绿色的汁液迸溅出来。一根根紧跟在楚竹身后的藤刺被拦腰截断，在地上如同活着的蚯蚓般扭动片刻后，逐渐软化，就像变成了普通藤蔓一般。
“出大问题了……”
楚竹闭上眼睛，随后起身，把耳朵贴在地下基地的合金门上。凭借敏锐的听觉，他能听到一些摩擦碰撞声。
外面还在进攻！
他反手抓起一根藤蔓，轻轻摩挲着，很快察觉到异常：“不是树枝！这种触感，更接近于肉质？”
犹豫了一下，他撕开袖口，用一块碎布，轻轻蘸了一下地上的汁液，放在鼻腔处轻轻一嗅：“果然，有一种血液的腥臭味！这不是植物，或者说不是单纯的植物。”
“女娲十七号。”楚竹迅速转身，重新走进大厅，面无表情地说，“阐述一下，我之前是怎么进入基地的。”
“开始搜索情报，开始进行深入思考……权限者于昨日进入，激活了待机#@*%$，本机进行重新启动！”
“？”楚竹陷入深思，也就是说，这条时间线上不存在都尉司……不，往坏处想，人类文明甚至人类本身是否存在都得打个问号！
他的进入居然是女娲十七号的第一次启动！这太荒诞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是燕京时间了！”楚竹长叹一口气。帝京？这条时间线上，帝京估计都没了。
他继续问道，“女娲十七号，这个世界还有人类存在吗？”
“开始进行深度思考：存在！”
“昨日，有四人，与权限者一同身处于第十七号火种基地。”
“原来基地全称是这个，等等！有四个人？”楚竹反应过来，“把这四人的面容投影出来！”
接着，楚竹看着熟悉的四个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李康，宁玲珑，关飞，壁宣……
“他们还活着？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虽然时间线变了……但昨天，我仍然和他们一起待在地下基地。不过，现在他们也应该是第一次进入火种基地……所以，就算很多东西变了，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反驳：根据昨日交流内容，四人长久居住于未曾完成系统重启的火种基地中……是四人中的领头者将权限者接入基地，随后权限者完成基地的智能系统重启。”
楚竹：“……”
那没事了！
第46章 月亮草
但是话说回来……像啊，这可真是太像了！
历史果然还是有惯性的！就算已经面目全非，但在这些细节方面……
楚竹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那他们现在去哪儿了？”
“外出狩猎！”
楚竹这时才注意到，四人身上的衣着破破烂烂，更像是用野兽皮毛缝补制成的。
宁玲珑的灵魂——黑丝，都不见了！
几个人就跟原始人一样。不是……这条时间线上，人类文明这是直接被干崩了？
“那为什么我衣服还是正常的？”楚竹难以理解。
“对了。”楚竹猛然察觉到不对，“女娲十七号，既然他们出去狩猎了，那之前的藤蔓……是怎么回事？”
“就算李康他们维持上一条时间线的力量，打这些藤蔓估计也不容易吧？而且如果他们真打赢了，藤蔓为什么还在门口？”
“检索信息，无可用信息！”
楚竹：“……”
行吧，确实不能指望昨天才刚刚启动的女娲十七号对这个时代了如指掌。
“你能连接到当前时代的摄影设备吗？能把外界的信息传输进来吗？”
“开始进行检索，并未检测到可接入的连接！尝试启动门卫摄像头，门卫摄像头已确认损坏……”
楚竹：“……”
他盘膝坐下，手指在白银地板上轻轻敲击，逐渐理出了思绪：“女娲十七号，简单介绍一下我！”
下一刻，光幕投射。
“开始深度思考……姓名：楚竹。权限等级：永久四级。称号：二十一世纪人类最大刽子手！灭世者！人类种族灭绝者！天网萌芽缔造者！地球人奸！”
楚竹：“？？？”
骇死我力！
这给他干哪来了？这还是地球吗？
等等！
“永久四级权限！”楚竹倒吸一口凉气，面露惊喜。虽然那些称号确实让人吐血，但这个权限等级……实在是高得超乎他的想象！
成为世界飞人也才一级啊！
这永久四级……得是多高层次的大人物才有？
“也是！”楚竹苦中作乐地想，“地位低了，也背不上地球人奸、灭世者这种级别的锅！”
“女娲十七号，把修仙法和炼体法都告诉我吧！”楚竹搓了搓手。正所谓福祸相依！不管怎么说，有永久四级权限——这条时间线，优势在我！
“开始进行自检，并未检测到权限者所说两种法门！开始进行深度思考，是否权限者希望根据数据库的信息，制作出一套可以写入小说的修行法门？开始检索《道德经》《圣经》……”
“好好好，停停停！”楚竹打断了女娲的话，他真的头疼了。
“但从这里看……基本可以确定，不是真实世界的人类文明搞出了核辐射修炼法门！”
楚竹深思，这两套修行法，应该是上一条时间线的梦境文明自己弄出来的。
因为梦境文明从一开始就与女娲AI高度依存，让女娲收录了关于梦境世界文明大量信息……所以，女娲十七号内部才存有修炼法门。
而现在。
被楚竹第一次重启的女娲十七号，这方面一片空白……吗？
“不对啊！”楚竹后知后觉，如果他在真实世界真把药方上交了，怎么可能女娲数据库里没有这方面的数据？
“女娲十七号，请根据我接下来的描述，检索出具体的修炼法……”楚竹抿了抿嘴唇，认真地说出一个又一个药材名字。
“已检测，已确认：此为二十一世纪人类最大刽子手所普及的核辐射净化药方！”
“药方作用：在直面超高强度核辐射后，十分钟内严格按照核辐射净化药方进行严苛的洗礼净化，可将人类遭遇高强度辐射后的三周内存活率，从无限接近于零提升至百分之七十二！”
“可有效降低辐射所导致的患癌几率！”
“可将辐射后遗症减缓至可接受范围！”
“有百分之一的人群可因此完成变异，获得体质方面的极大增长！但是此类人群有●●风险。”
“真有啊！”楚竹面露期待，同时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风险，这个涂黑的部分是什么？污染风险吗？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
想不出所以然后，楚竹将杂乱思绪撇除，继续道，“把所有的药材全部都说一遍！另外补充一下，有没有后续推演出来的药方……”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说了出来！
那些赫然是楚竹之前在真实世界用AI匹配出的三十三种药材。而后面的四种，分别是——
尸香魔芋！
楚竹：“……啊？！”
楚竹面容呆滞地听着女娲给出的详细解析：尸香魔芋记载于《海内十洲记》，传说其根茎研磨成粉可辟“煞毒之气”。西域方士曾用其配合铅丹制作抗辐射护身符。
第二种是宋代秘药，太阴玄精石。
其出自《证类本草》，这种矿物药需在冬至子时采集，古人认为其能“镇摄五运六气之变”。在古代，曾有道士用其与黑狗血混合敷于囟门，声称可抵御“地脉辐射”。
再下一种，是辟毒太岁。明代《海错图》描述的海底植物，需配合龙涎香和鲸骨粉煎熬。传说郑和船队曾用其浸泡船木以抵御“南洋毒瘴”，根据现代基因检测，显示其含未知生物碱！
最后一种则是月亮草。这最后一种……几乎没有解释。
“……我总算知道为何我用AI筛不出来了。”楚竹不知道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这要是能筛出来，那才真是见鬼了！
甚至看着这些名字，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些东西居然真的存在？这里面，很多药的名字，他感觉应该出现在玄幻或者仙侠小说……
不是，这些存在也就罢了……居然还真对辐射有作用？
“好吧，女娲十七号，前面的暂且不提，最后的那个月亮草是什么意思？”
“检索权限！确认权限足够！开始进行解密……请权限者进行验证。”
楚竹：“……”
行吧，又是繁琐至极的五分钟验证！
“月亮草，种植于月亮之上的特殊植物！变异原材料为——
印加净血草（Manayupa）。
制作过程：将印加净血草种植于月球达尔文月溪内部。
达尔文月溪位于月球正面，中心地理坐标为南纬19.3°、西经69.5°。
种植于此后，经过基因筛选、基因编辑，可获得月亮草。
月亮草变异成功后可移植回地球，不可接受日照，只可在夜晚沐浴月光！七七四十九天后可成熟。可利用根须切割，进行分化种植。
以下是月亮草的基因序列。请在将印加净血草移植入月球后，严格按照操作手册，对其进行基因编辑：……”
第47章 周泽（月票加更）
看着女娲十七号显示的、繁琐至极、让人完全看不懂的基因序列——
楚竹：“……”
很好，非常好！没救了！
这还玩个勾八。
前面三种，他感觉自己还能努力一下。这最后一种……
好家伙！得先登月，还要搞月球种植，还得会基因编辑……
月球想登上去，难度就已经超乎想象了。
至于基因编辑！这属于，楚竹虽然听过，但一直觉得这玩意儿应该出现在科幻小说，或者是赛博朋克背景游戏中……
目前真实世界绝对没这方面的科技……大概？
“你给我说一说什么是印加净血草。”楚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对，你直接告诉我这东西在哪儿就行……”
“印加净血草分布于秘鲁安第斯山脉及亚马逊雨林湿热地带。
特性：当地部落视为‘神圣植物’，用于净化血液、清除毒素，厄瓜多尔部落用其叶泡水催乳，巴西用其根抑制疟疾。形态为50厘米高的纤细植物，开红紫色小花。”
楚竹：“行，你可真行！”
记是记下了，问题是……好吧，全是问题。
记下也就属于，聊胜于无吧！
“女娲十七号。”楚竹神色重新变得严肃，“楚竹，为什么被称之为二十一世纪最大刽子手，还有，地球人奸这个称号是怎么回事？既然是人奸，那么人类难道存在敌对者？是外星人吗？楚竹和外星人又有什么联系？”
“还有，既然都已经是叛徒和人奸了，为什么女娲你还保留他的永久四级权限！”
“开始检索信息！”女娲十七号冷静开口，“姓名：楚竹。死亡时间：二零四一年八月八日。死亡原因：不明。具体身份：恐怖组织-●●组织创始者！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骗子与奸细。”
“其一手主导，推进了人工智能的体系化、武器化，也因此，在二零五二年六月一日，他所留下的遗产，成功衍生出了反人类人工智能：天网，进而在第四次世界战争，简称智械战争中，造成人类数目大范围衰减！”
“其投靠●●●，对人类的基因库进行了高强度污染，致使人类不能够正常进行繁殖，人类出生率崩塌，人口锐减。”
“滴，数据库中并无为何依旧存在永久四级权限的记录！”
“？”楚竹眯了眯眼睛，说的虽然不多，但信息量却是极大的。
“这个组织，名字涂黑了……不能透露？不过，应该和上一条时间线被涂黑名字的组织不是同一个吧……如果是同一个的话！那就很值得人玩味了。”
“投靠的不知名的东西，同样涂黑了？如果这玩意儿真的代表外星人的话，这个恐怖组织，应当也与外星人有关——倘若两条时间线被涂黑的组织是同一个，就代表，上一条时间线，我的死亡同样能和外星人扯上关系！”
“推进人工智能的体系化和武器化……emmm，我确实目前有这个想法！但这不是因为，女娲在未来看起来起了很大作用吗？结果，造就了这个天网……我觉得应该是名字的问题！byd，谁家好人取这名字？终结者中，天网就反叛了一次，不信硬取，一语成谶了不是！”
“永久四级权限……看来，我应该是卧底，这才能解释为什么神州官方并没有撤销我的权限。”
“还有，这个人类基因库……”
楚竹又想到了之前的月亮草的基因编辑，目光深沉。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和那个有关联了！
“我就知道，开始玩基因了……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楚竹摇了摇头，综合所有信息，楚竹也琢磨出了些许味来，可能他并不是真的那样罪大恶极。只是，变成了类似于笑川天皇那样的人物——因为已经够黑了，所以黑锅玩命地扣！
就比如说这个人工智能天网……出现的时候他都死了多少年了？
这还能给他扣一个，天网萌芽创造者的锅？
“令人忍俊不禁的。”
楚竹啧啧两声后，开口道，“那么女娲十七号，接下来播放一下新闻联播……”
然而……
“怎么又是繁忙？不是，有病吧！我是永久四级权限拥有者！我连看点有关政治的内容都不行吗？我永久四级权限的信息怎么就能播？”
“给我播！”
楚竹骂骂咧咧。
但十分显然，人工智障并不惯着他！
“唉！”楚竹眉头紧锁，“所以到底为什么，这条世界线会变成这样……上一条时间线，不也同样经历了堪称灭世的战争吗？这一次……蝴蝶效应，究竟蝴蝶效应了什么！”
突然间，墙壁骤然重新化为了白银色。
楚竹眉头微挑，意识到什么，突然转头看去。然后便看到了……
身穿野兽皮衣的关飞，以及壁宣。
两者的仪态，相较于上一条时间线，有了明显的差别！
关飞身上没有了上一条时间线的肥肉，取而代之的是健硕扭曲的肌肉——比上一条时间线的李康还要扭曲。
壁宣……
好吧，壁宣的目光，让楚竹产生了幻听。
“……这是雪豹！”
布豪！
有着清澈愚蠢目光的大学生壁宣，这次居然拥有了极度纯真的眼神——
但很快，楚竹脸上浮现出意外，因为，两者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人……
他身姿挺拔，身着和楚竹相似的工装，和隔壁两个穿兽皮的完全不是一个画风。气质温文儒雅，眸光如一汪深潭。
而当他看到楚竹后，他脸上浮现出惊喜，直接冲上前来，直接单膝跪地，让自己的目光与坐下的楚竹平齐，“竹先生，找到你了！太好了，你没事。”
“……”楚竹愣了愣，眸子中浮现出回忆，没想到这条时间线，居然还能听到竹先生这个名字。
他压下了心中的波澜，幽幽道，“虽然现在发生的一切，确实有点超乎想象。但是能再度见到你，我还是很开心的——”
“周泽。”
是的，来者，正是上一条时间线中，死于杀手之手的……工会总干事，周泽！
这一条蝴蝶效应后的时间线，他居然还活着！
“吼！”突然，壁宣口中发出了一声嘶吼，挥动着手中的长矛。
“我知道的……补给，回去我就给你们！也算是，报答你们……救下竹先生！”周泽脸颊明显抽动了一下，连忙拱手。
“你先等等！”楚竹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在此之前，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
第48章 泽啊，你是个狠人啊
楚竹略作停顿，古怪地瞅了一眼关飞，“他们为什么一副野人的样子……你身上穿的衣服又是？”
“对了，门口不是还有藤蔓吗，就是那些贼凶残的那些……你们是怎么躲过他们的攻击进来的？”
“藤蔓，哦，您说的是，异植啊？”周泽有些不能确定，“他们，不会攻击这些怪物吧！毕竟他们和这俩怪物是同类吧……嗯？野人？”
“等等，怪物！”楚竹也琢磨出不对了。
两者面面相觑。
“你说的怪物指的是……”楚竹理清了思绪，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关飞二人。
“是啊……不懂语言，掌握着超越常人理解的，不能直视的力量，时不时会疯狂！疯狂屠戮……甚至会变异，扭曲为真正的怪物。”周泽打了个寒颤，随后有些奇怪的看了楚竹一眼，苦笑一声。
“这两个，还算是好的……您的运气真的很好！居然碰到了，控制的比较好的，几个怪物……”
楚竹：“……”
掌控，诡异的力量？常人不能直视？疯狂屠戮？变异？扭曲？！！
等等……
“是超凡者！”楚竹内心掀起滔天巨浪。这个世界的超凡者，没有人类的智慧，甚至还会疯狂……变为所谓的真正的怪物？
怎么可能？明明上一条时间线没有出现这种问题……
“除非！”楚竹转头凝视着关飞扭曲的肌肉，思绪万千，回忆着李康跟他说过的种种。
污染……核辐射导致肌肉扭曲……不能够让正常人知晓超凡的事，知道了必须要清除这方面的记忆……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串联联系！但估摸着，就是因为污染了……上一条时间线，显然有针对污染的方法！这一条时间线，可能没有？所以导致，这个时间线的超凡者……被正常人视为怪物？嗯，也有他们本身的原因……”
深吸了一口气，楚竹强行驱散脑海中的杂乱思绪，起身道，“好了！先带我回，嗯，聚集的所在吧……”
周泽愣了愣，深深看了楚竹一眼，点了点头。
……
走出基地。
关飞对着藤蔓发出怪吼，不断的捶击着胸口，藤蔓们在这一刻如同蛇一般扭曲着身子，甚至如同眼镜蛇般，在半空中直起身子，不住的扭动着，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跳舞。
但其中也有些藤蔓，展现出了对楚竹的敌意。只不过刚一靠近楚竹，就被关飞给吼回去了。
看出来了。楚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原来这些藤蔓是看门狗——
所以他之前遭遇的事，是否可以总结为被狗咬了？
废墟中。
几人一路前行。
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偏远地带。楚竹毕竟认识路，虽然地标什么的跟上一条时间线截然不同，但他也大概揣测出这里，应该就是工会总部所在的那个棚改区……
然后……
“开枪，开枪！”周泽骤然一个翻滚，随后面容狰狞的大声嚷嚷，“他不是竹先生！把这些怪物全杀了……”
楚竹瞳孔收缩，他反应极其迅速，下意识的将关飞护至身前。
下一瞬间。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以及远处猫洞中喷洒出的恐怖高温蒸汽——
弹丸贯穿了关飞的躯体。
关飞脸上满是惊愕，先是难以置信，随后带上了悲伤，最终化为了歇斯底里的愤怒，杀意。
他如同野兽般咆哮。甚至不去攻击周泽，而是直勾勾的冲着远方的猫洞杀了过去。
“……不是，哥们？”楚竹真的懵了，正常情况之下，不应该先杀翻脸的周泽吗？
你这冲着火力最强的地方冲过去，是什么脑回路？
而后……
楚竹呆滞的看着，一发又一发弹丸喷射，不断的贯穿关飞。将他一点点的送至末路……
在猫洞前三米，关飞终于无法承受，轰然倒在地上。他的脸上仍然带着不甘和愤怒。
至于拥有着纯真目光的壁宣……
哦，他已经发出尖锐爆鸣声，狼狈逃窜了。
楚竹慢了一个节拍。所以……
下一瞬间，伴随着轰然喷洒的蒸汽，一枚枚弹丸冲着他的方向洞射而来。
楚竹：“……泽啊，好啊！你干的好啊！”
你是个狠人啊！
……
死亡，无论经历几次，都无法让楚竹真正适应。
楚竹赫然睁开眼睛，微微喘息。
“……你还好吧？”周泽带着些许担忧的声音响起。
“？”楚竹眉头跳动了一下，强行忍住了一拳砸到周泽脸上的冲动，环顾周围一圈。
哦，不远处，关飞还在用力锤击着胸膛，和看门的藤蔓进行着沟通。
重置到这个时间段了！
没有犹豫，楚竹面无表情的一把掐住了周泽的喉咙。
“……吼？！”壁宣懵在了原地。一会儿看着楚竹，一会儿又看着周泽，一会儿又看着远方还在捶胸的关飞，歪了歪头，显然是这无法理解的画面，让他大脑直接宕机了。
“……你！”周泽竭尽全力的挣扎，然而却根本无法撼动分毫。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然，绝望，还有仇恨。
好一会儿后，直到周泽反抗的力度渐减，眼看着他真的快没气了，楚竹这才随手将周泽扔在了地上，冷淡道，“说说吧……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为什么想杀我们？”
楚竹其实挺好奇的，他对周泽这个人是很了解的。胆大心细，重感情，但是原则性却极强！
这不是一个朱元璋式的领导者——
他不会去做：我继位后，我觉得前任有篡夺我权力的威胁……我就要把他给杀了！这种事……
他真这样的话，上一条时间线，楚竹必然会因此而重置过——然后就可以把他杀了，换人上任！
但实际上，上一条时间线，周泽成为工会总执事后，干得非常的好。对楚竹也是非常的尊重。
所以，即便之前因为周泽而死……楚竹心中虽有不悦，但是却没有愤怒到，第二次见面直接赏他一记开门杀。
“嗯，当然也不能排除……这条时间线上的周泽，和上一条时间线的周泽性格不一样的可能！”楚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无厘头的想法。毕竟，关飞，壁宣都成野人了，还有啥是不可能的呢？
第49章 信息污染
“你怎么会！”周泽沉默了一阵子，笑了起来，越笑越疯狂，他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般，“该死的，果然啊……你就算再像竹先生！你也不是竹先生。”
楚竹：“？”
“我就说，竹先生，竹先生这个大家长……怎么可能说老家是，什么聚集地……怎么会奇怪怪物这个说法，怎么会觉得他们是人类……还有你这个身体的强度！你果然也是那群怪物吧。”
楚竹：“……”
原来如此！
楚竹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心绪万千。周泽果然还是如同他认识的那样……
聪明，机智，重感情，果决……
察觉出他与本时间线的竹先生的差别，此为智！
甘愿孤身，跟随着他眼中非常危险的怪物来见楚竹，图谋拯救楚竹，是为勇！
察觉出问题之后，在到达老家之后，毫不犹豫的命令人将他们击杀——此为果决！
“我的眼光果然没出错！”楚竹突然有些伤感，“你果然，是个很优秀的继承者。”
可惜，在另外一条时间线上……你已经死了！
既然确定了这条时间线废了，回去后，楚竹必然不会选择和国家通气，重新将主时间线调回去——
毕竟，他在另外一条时间线上，生活了十六年多，并且无数次的读档，知晓了那个世界的无数秘密。虽然两个世界有共通之处，但显然不同的地方更多……如果要他选择，主时间线他只会选择原本的那一条！
“别，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周泽面容狰狞，他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哈哈哈哈，我知道的……你们这群怪物，最喜欢就是把正常人，也变为怪物！关飞就是……”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也不会让你们同化我的……”
周泽没有丝毫犹豫的一咬牙根，下一刻，他面色苍白，双腿一蹬，竟是当场暴毙。
关飞：“？！！！”
壁宣咬着手指：“……”
“……自杀了吗？”楚竹没有阻止，或者说也没法阻止，他轻声一叹。
楚竹遥遥凝视着远方，想了很多很多，最终，转身回到了基地之中。
他已然没有了再去聚集地一次的想法。
“女娲十七号！”楚竹神色严肃的询问道，“问你一个问题！”
楚竹详细的描述了，上一条时间线的场景，并且描述了这一条时间线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并且叙述了是楚竹投靠国家，导致未来从第一种变为了第二种。
“根据你的数据库记录的历史，以及逻辑推导，你合理揣测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楚竹并没有指望女娲十七号给出详细答案，但是ai吗，给出的解答能拓宽思维就算是成功。
许久的安静。
“开始进行深度思考：……”
“或许与三九年，一月十七日，接收到获得天外不明非人类信息源有关。”
“或许与四九年，一月一日，正式建立永久月球基地，并决定探索火星有关！”
“或许与八零年，三月七日，正式建立火星……”
信息骤然撤回！
“！！！”楚竹内心掀起波澜。天外不明非人类信息源……外星人？
月球永久基地，探索火星……如果有问题的话！
楚竹抬起头来，似乎能够透过白银色的金属墙壁，看到漫漫星空。
“月球，火星，月球永久基地，在月球上种植的月亮草，基因编辑，污染人类基因库，导致人类生育率锐减，天网智械战争，让存活的人类数目锐减！”
“女娲十七号，第四次世界战争后，人类还有多少人！”楚竹骤然询问。
“您的权限不足，请提升后询问！”
“？”楚竹惊了，永久四级都不够？而且这个问题，也不敏感啊！
“女娲十七号，五零年后，是不是绝大部分问题你都无法回答？如果无法回答的话，是否可以告诉我，是谁给你加了这种锁定！”
“无法回答！您的权限不足。”
“……”很好，还是那句话，没有答案，也是一种答案。
“看来，就是五零年后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很敏感的事！不仅仅是天网造成的，人类文明对于人工智能的不信任！还可能叠加上了，外星文明（？）的正式入场……”
“不不不，如果真有一个外星敌人，应该尽可能的将敌人的信息保留下来才对！”楚竹将自己代入后文明领导者的视角，推测出了许多种可能，眼眸越来越亮。
“所以锁住权限，不让下一个地球人类文明的可能与女娲沟通者，知晓！只有一种可能……要么这信息非常的敏感，不是文明前期的人听了就能接受得了，会直接失去抵抗心！所以需要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能解密——这只能说明外星敌人的实力非常强大！”
“但是结合目前情况，还有一种可能……”
信息污染！
楚竹眯了眯眼睛，他想起了李康所说的，超凡力量不能被普通人知晓，只有超凡者方才能够知道。而且女娲会检索知道了超凡力量的普通人，必须要去掉他们知道超凡力量的记忆……
这显然也是后文明领导者，在设置女娲底层程序的时候，所设置的！
结合所有……情况已经非常明了了！
“敌人，针对人类文明的可反抗力量……施加了某种信息污染！超凡力量，或许能豁免一部分信息污染……普通人大范围知晓超凡，进而变为超凡，这条路线，被卡死了！”
“不，甚至有可能科技也被卡了一下！要不然，一直固执的将手机视为神器，将女娲视为神明，总有点奇怪……”
不是说，不能将手机视为神器，女娲视为神明！
而是一个正常的社会，必然有质疑手机只是一种科技造物的声音吧？毕竟壁宣是大学生……梦境世界文明显然已经走上了工业之路！不可能一点这方面的思索都没有的……
可是，楚竹生活在梦境世界这么多年，愣是没听到，没看到报纸上对此有丝毫质疑报道。
就仿佛，手机等物品是上古遗物，是神明造物，变为了一种常识，一种思想钢印，强行打入了所有人的脑海中一般！
“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了！”楚竹拍了拍脸颊，“但也只是最大的可能！”
楚竹深深看了一眼女娲十七号。如何确认呢？
在真实世界，不断的变强，提高自身的地位！成为女娲的最高权限者，甚至是缔造者——至于天网那个狗东西有多远滚多远吧！
那样一来，只要权限达标，那么他在未来……就能手动解锁权限，进而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50章 历史单开一页级
“那么接下来。”楚竹陷入沉思。似乎继续在当前世界线上待着，对他也没有什么意义？
“要不直接自杀回真实世界吧！”
楚竹拍了拍脸颊，磨了一下牙后跟，“正好，试验一下，以我现在的状态，毒药要多长时间才能让我死去。”
突然，廊道外传来恐怖的爆破声。
紧接着，地动山摇，大量烟尘从廊道处疯狂涌入基地。
楚竹：“？？？”
又发生什么事了？地震了？！
之前，因为关飞、壁宣二人还在上面，所以楚竹没让女娲十七号将大门关闭。
“哼！”
“啊……”
两声极短的惨嚎，这声音是，关飞，壁宣的？！
脑海中思绪翻涌，楚竹神色变的冰冷肃穆，他身体绷紧，紧盯着尘灰弥漫的入口。
然后，他看到了，一道璀璨炽热的光源……灰尘都挡不住这恐怖的光源，就仿佛是高强度的手电筒直射一般。
劲风骤然鼓起，灰尘骤然被撕碎。
一个未着衣物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男子虽然未穿衣服，但是他的身体各处都被淡淡的白光笼罩……没有衣服，却也只能看清他背后纯白色的双翼、纯白色的头发、纯白的瞳孔，而无法看到他的身体！
当然，还能看到那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面容——
张海！
楚竹瞳孔收缩。怎么会是他？
下一瞬，纯白色的光芒弥漫开来。
“你等一下！”楚竹下意识地伸手向前推去，然后，他看到自己的手掌在接触光的那一刻，如同阳光下的飞雪一般迅速消融，速度快到了极致。
他甚至未曾感受到疼痛，那光芒便照在了他的脸颊上。
……
凌晨六点。
公寓之中。
楚竹睁开眼睛，骤然撑起身体，微微喘了两口气，脸上浮现出些许错愕。
“……啥玩意儿？”
张海为什么要攻击他？
而且张海的那个形态……怎么看怎么像是天使？
“不对，是我搞错了！”楚竹后知后觉，“破败时间线中，周泽的态度表明：像李康、宁玲珑、关飞这种明明是超凡者，或者是周泽口中的怪物，却没对我动手，那才值得惊讶……”
“反过来说，也就是破败时间线中，大部分的超凡者确实很危险！无理智，疯狂屠戮普通民众……”
“极有可能，张海就是这种类型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张海这次展现出的实力……”
楚竹觉得，张海露的这一小手，貌似要比李康强大得多。
“从这点看，这次死，也未必全然是坏事？至少测出了部分张海的实力……如果，真的是张海保护我，估计还真能把那个不知道是二境还是三境的杀手给防下来。”
楚竹念及此处后，眸光微微闪烁，“要不然，试验一下？”
……
日常的锻炼后，到了上课时间。
今日的第一节课，依旧是陈教授授课。
“同学们，下一学期，学校可能会开设一些新的选修课程，和AI有关的。之前我看有同学担心AI抢了自己的工作……那不妨可以选选这些课程，学习更多运用AI的知识！”
“另外，”陈教授表情有些微妙，吐槽道，“网上的舆论，大家应该也都看到了吧？因为本省本市在这一轮AI竞选赛中全面落后，上面也有点被刺激到了！”
“虽然没有公布，但应该很快，官方就会出台一系列这方面的政策！未来，如果有同学想要开跟AI有关的公司，嗯，获得扶持的力度会比其他行业的公司要高一些！通过的速度也更快一些……重视程度也更高一些。”
略作停顿，陈教授感慨道，“实际上，我有一个学生……也是你们大四的学长！现在就在搞这方面的创业，颇有成效。前途无量啊！”
“不是，ai这么容易搞吗……大四就能？这起码得是研究生，博士生吧？我总觉得，那个大四的搞不好是在骗投资！”坐在楚竹左边的林夏小声嘀咕。
坐在楚竹另一边的，自家宿舍的舍长，也是和楚竹关系相当好的周白听到此话，眼角抽了一下，隔着楚竹斜视了一眼林夏，“老陈愿意说这些，你就偷着乐吧！这可都是真有用……不过说的还是太笼统了。”
“唉，怎么就不能讲一讲，具体怎么骗……咳咳，怎么拉取各方的投资，怎么说服投资人，让投资人抱有信任啊。最好再说一下，万一项目搞黄了，怎么不被恼羞成怒的投资人给送进去……”
楚竹：“……”
林夏：“玩孙悟空的烂梗是吧？就是那个，教你众多牛逼神通，你都不学！要学就学掀翻地府、篡改生死簿，一曝光就得被关五百年的非法手段是吧？”
“咳咳！”陈教授咳嗽了一声。
这一瞬，楚竹左右“护法”一个寒颤，正襟危坐，面容肃穆，紧盯黑板。
陈教授撇了他们两眼，也没有为难他们，继续开口——当然，楚竹怀疑这是因为陈教授根本没听到他俩在讨论啥大逆不道的事。
要不然，这俩人本学期的学分保底得挨一记重创！
“他的名字，你们应该听过！叫做赵绍！”陈教授含笑开口。然而，下面十分安静，让他的神色僵硬了一下。
“……赵绍？”楚竹神色发生了微许变化，反复念叨了几遍。
“那边的同学！看起来你知道？”陈教授仍然有部分注意力未曾从这边挪开，察觉到了楚竹的情绪波动，心中泛起喜悦，伸手一指，“对的，是你！楚同学，介绍一下这位学长？”
“哦！”楚竹起身，直接了当道，“抱歉，不认识！没接触过！回答完毕。”
然后，直接坐下。
楚竹说的是实话，他之所以产生情绪波动，纯粹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不出意外，应该是在梦境世界，用各种方法扒拉女娲十七号数据库，研究ai诞生过程的时候，这个名字在某个角落一闪而过——
肯定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介绍！
那种有自己详细介绍界面的，保底都是一个时代的天骄人物，能在史书记录中单开一页是啥水平？这种楚竹那都是刻在心里，想忘都忘不掉！
但是，就算不是单开一页，能够出现在未来，哪怕只是角落中一闪而逝的名字——那也是史书留名，含金量极高！
此人，绝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