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之后的重生
刚练完球的顾诚收拾好球拍，用毛巾擦拭过脸上的汗水后，骑着车往家的方向赶。
夜晚的网球公园很热闹，即便是已经快夜里十点，球场上依旧能看到不少网球爱好者的身影，围在球场四周的观众在看到一记精彩的击球后，便是惊呼声不断。
“阿诚，今天这么早就回了？”
远处，正准备发球的青年看到骑上自行车的顾诚，大喊的同时挥动着手中的球拍。
顾诚挥手致意，然后转身骑上车离开。
一边欣赏着夜景，一边思索着开启无我境界最后一扇门扉后的道路该怎么走。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传来。
顾诚停下车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是龙崎堇教练打过来的：“龙崎教练。”
“阿诚，这么晚了还打搅你，实在抱歉。”
“我也没睡。”
顾诚扶着车把手，一只脚撑着马路:“龙崎教练找我有事吗？”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您说。”
那边沉默了两三秒钟，随后才传来阵阵嗓音：“我跟大家商量了一下，因为手冢不在，全国大赛抽签仪式我打算让你去，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就我吧。”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顾诚沉默片刻，想到去德国治疗的手冢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对了，龙崎教练，手冢他能赶上全国大赛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
龙崎堇沉吟一声：“嗯……阿诚，青学在全国大赛能否获得优胜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尽力。”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龙崎堇笑了笑。
从地区赛、都大赛无一败绩杀到关东大赛，并以绝对的优势力压真田的顾诚，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说实话龙崎堇也不清楚，因为至今还没有人能逼顾诚用尽全力。
即便是全盛时期的手冢国光也不行。
有他在，青学就相当于手握一胜的巨大优势。
关键是，顾诚的出现，就像是在青学加入了一种催化剂，给青学众人带来的影响巨大。
如今的青学，实力很强。
“阿诚……”龙崎堇顿了几秒后又问道：“你……有打算回去看看吗？”
“那个东方古国。”
回去么？
顾诚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晦暗。
回不去了啊！
想到那个世界的家人，还有这个世界的孤独，顾诚胸口就有点堵的慌。
作为一个网王粉，穿越到网王世界绝对是一件令人激动地事情，特别是他发现自己也能学会网王中那些人的球技，领悟了天衣无缝之极致后，更是让他高兴地差点陷入癫狂。
可再激荡的心情也会有平静下来的时候，六年过去了，这里的一切他早已熟悉，早已经没有了刚来的新鲜感，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就好了。
梦醒后，还在原来的世界。
只是他心里很清楚，这不是梦，自己真的穿越到了网王世界里，再也回不去了。
“早知道当时就不想着自己要是能穿越到网王世界了，谁知道，真的穿越了。”
“ε=(´ο｀*)))唉！”
顾诚心中长叹一声，他没多说什么，跟龙崎堇挂断电话后，骑上车继续往前，只是思绪因为龙崎堇的一句话已经开始飘荡，在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突然间传来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顾诚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飞向空中，眨眼间便没有了意识。
……
“阿诚，快点别睡了，是体育课啊！”
顾诚感觉手有点酸的时候就被人轻轻推了立下，耳边响起熟悉的喊叫声。
“卧槽！”
“你敢信…”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班这次大发慈悲，竟然给我们换了两节体育课，我的妈呀，简直不敢相信，老魏这次怎么没感冒啊！以往他不是老感冒吗？”
顾诚的揉了揉酸胀的胳膊，一抬头，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我不是在过红绿灯的时候被一个货车撞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教室里？
眼前，是堆的如山般高的书本。
青学也开始流行这些了？
顾诚眼神有些诧异，但下一刻又流露出浓浓地怀念。
高中时期，最值得纪念的除了青春和学生时代的友情外，大抵就是眼前这堆叠如山的书本了。
成绩好的喜欢，成绩不好的也喜欢。
究其原因，经历过高中生涯的学生心里门清。
特别是学习成绩不好的，这些书简直就是开小差的最佳利器。
视线被遮挡，顾诚下意识的坐直身体
周围，除了个别女生外，几乎所有学生都在欢呼雀跃的往外跑，生怕跑慢了这来之不易的体育课又被收了回去。
“体育课？”
顾诚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这句话对方不是用的日语，也不是英文，而是……中文？
顺着耳边传来的声音，他猛然转过头去，看到了那个十多年未见、在他穿越网王世界时却因为一场车祸失去了双腿的好友。
“李阳？”
他低下头，看着对方完好无损的双腿，讶然道:“你腿没断？”
“你踏马腿才断了。”李阳顿时不干了，直接骂了回来。
“不是，你……”
顾诚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只是话刚说出口就被李阳打断:“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接下来两节课换城体育课了，赶紧走，不然一会老班改变主意了。”
看着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李阳有些急了。
听到这话，顾诚这才认真地观察起了这间教室，几乎全开的窗户，头顶还缓缓转动的电扇，黑板上正是高一上学期要学到的向量。
“高一时候的教室？”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画面，顾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
真的回来了？
从网王世界，再次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再看窗外，老班张先图正抱着他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保温杯，笑呵呵的看着学生离开教室，往操场冲去。
真的回来了啊！
不仅回来了，而是还回到了自己在一中上高一那会。
虽然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可能回来对顾诚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阿诚，别发呆了行吗？你倒是快点啊！一会能玩的球都被其他人给拿了。”跑到教室门口的李阳见顾诚还坐在桌位上发呆，有些无语的喊道：“咱们跟一班一起上体育课。”
高中的体育课，很少有班级单独进行，一般都是两个班甚至三个班一起，这样即便是只有一个体育老师，也基本上能够覆盖整个高中年级。
一同上课的班级多了，刨除掉一些不太喜欢运动的女生和男生，也有一百来号人。
学校准备的球类数量有限，去晚了，基本上就只有看别人玩的份了。
篮球还好，一般只有男生打，可羽毛球或者拍球一类的，女生也会玩，而很多时候男生又不好意思跟女生抢，不会打篮球的最后就只能干瞪眼了。
李阳就是典型的不会篮球也不会足球的那个，只能打打羽毛球。
李阳如此心急不是没有道理的。
“啊……来了来了！”
顾诚朝李阳挥了挥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在李阳的催促下起身跟了上去，慢悠悠的来到操场。
穿着校服的学生们犹如离开了笼子的小鸟，硕大的操场上充斥着青春时期的欢声笑语。
抬起头，天是那么蓝，刺眼的阳光依旧挡不走大家上体育课的热情。
望着操场上那一张张既熟悉又略显稚嫩的脸庞，顾诚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以为最痛苦不过的学生时代，如今却成了他最向往的时刻。
“周晓，那时候总嫌弃你打篮球菜的不行，现在才明白那叫活力四射；王小明，你每天第一个到教室打扫卫生的身影，原来是最纯粹的美好；还有李阳，你那总是挂在嘴边的梦想，不知何时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还有大家……”
顾诚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一股沁人心脾的畅快感席卷全身。
那些曾经一起欢笑、一起流泪的日子，在这个瞬间变得无比珍贵。
“阿诚，羽毛球打不？”
李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抢到了一对球拍。
顾诚坐在草地上摇头。
李阳放下球拍跑了过来，满脸疑惑：“之前就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上周期中考试没发挥好？没道理啊，我倒数都没什么感觉，你都快前十了好不。”
顾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这事也没法跟别人说，也不能说，他笑了一声后正要随便找个理由打发李阳，不想就在这时，却看到李阳并未看自己，而是注视着某个方向。
“阿诚！”
李阳用手碰了碰顾诚：“是上周从其他学校转到一班的夏织桐，之前就听周晓说她长得贼漂亮，我还嗤之以鼻，现在才发现……艹，是我浅薄了。”
“这也太漂亮了吧！”
“怎么会有这么有仙气的女生啊！真他娘的羡慕一班那些狗日的。”
李阳嘴里骂骂咧咧，提起一班那群男生时更是恨的牙痒痒。
顾诚顺着李阳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孩。与很多学生不同，她没有穿蓝白相间的校服，身上套着一件淡蓝色薄薄的外套，乌黑柔顺的长发垂落在肩头，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勾勒出一种近乎不真实的美感。
她正低头翻看着一本书，神情专注，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与她无关。
“确实挺好看的。”顾诚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地评价了一句。
见识过网王世界那些极度卡哇伊的女生，他对美的抵抗力比想象中的更强，夏织桐的美的确惊艳，可他也不至于像李阳一样激动。
“挺好看？！”李阳瞪大了眼睛，“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吧！那可是夏织桐啊！咱们一中所有男生公认的白月光！你竟然一句挺好看就打算糊弄过去？”
“而且听说她成绩特别好，在之前的学校就是年级第一，这种颜值和实力并存的女生，简直就是妥妥的高岭之花好不！”
“你敢说你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生？”
顾诚笑了笑，没有接话。
有着一头紫黑色的长直发，身材纤细，皮肤白皙，成熟，身材很棒，而且笑起来能温暖人心的菜菜子也很好看啊！
起码在顾诚心中，越前菜菜子的颜值绝对不输给夏织桐。
至于性格，夏织桐她不了解，可菜菜子的温柔对任何一个男生来说绝对是一件覆盖全图的大杀器。
顾诚的思绪渐渐飘远。
“咦……那家伙好像是高二年级的吧，这是去送情书？”
“哦豁……被夏织桐拒绝了。”
“夏织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被这么多人看着，太社死了，换做是我，得挖个坑钻进去。”
“不过她好高冷啊！”
“欸~”
“阿诚，你好歹给点反应行不？”
在李阳的提醒下，顾诚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少女，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的确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
精致地瓜子脸，小琼鼻，一头乌黑靓丽的黑发，轻轻飘动在肩膀上，上身淡蓝色的外套下是过膝的百褶裙，露出一点点腿部线条，瞬间就让人觉得温柔又灵动。
青春期的男生看到这样的女生，又有几个能抑制住身体由内而外的荷尔蒙爆发。
“不是不感兴趣吗？怎么现在看得比我还认真！”李阳打趣道，“要不你去跟人家表白试试？说真的，论颜值这块，一中还真没几个男生比你帅的。”
“脸长的比你好点的，个子跟你又没法比，个子高的，你颜值碾压他们。”
“其他人表白被拒绝，你去的话，没准真行。”
“没兴趣。”顾诚摇了摇头。
李阳愣了一下，随即拍了下他的肩膀：“不感兴趣就算了，我有点饿了，要不去小卖部搞桶泡面？”
“可以。”
顾诚点了点头，说实话，他还真有点饿了。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两人来到学校的小卖部，一人搞了一桶泡面，等两人吃完出来，经过篮球场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有人喊的二人转头一看，是正在打篮球的周晓。
“阿诚，快来快来，江湖救急！”
顾诚一看球场还有一班的学生，顿时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大概是周晓几人约着一班的打全场，然后被虐了。
顾诚的篮球技术不错，起码在二班最好的，加上一米八几的个子，无论是过人还是抢篮板，基本上没什么对手。
而一班也有好几个手里有点技术的学生，顾诚不上场，周晓几人没被打爆都算不错了，不过这时候大概已经被一班领先不少了，不然周晓不会这么着急。
第二章 青春正盛
“卧槽！差一点点就输了。”
周晓大口喘着粗气：“四十分钟，最后咱们就赢了两分，妈呀，太惊险了，这要是输了回头一班不得狂的没边？”
“不过，十几分钟狂砍三十多分，阿诚，还得是你！”
“你到底咋练的啊！平时也没见你加练，怎么技术那么好？”
感慨万千的周晓突然间转头看向正啃着泡面搭档的李阳同志：“李阳，你跟阿诚住在同一个小区，他平时在家练球吗？”
李阳摇头：“没有吧，反正我没看到过。”
“那就是天赋了，这玩意没法比。”
周晓双手一摊，看向顾诚：“阿诚，喝什么我请你？雪碧还是可乐？”
顾诚想了想道：“娃哈哈吧！”
“行，你等会。”
“艹，我的呢？”见周晓不问自己，李阳顿时急了。
周晓给了李阳一个白眼：“你特么的一点力不出，光在旁边吃东西，你好意思？”
“你大爷的，老子给你们喊加油嗓子都快冒火了。”李阳马上不乐意了，刚刚球场上加油打气的就他嗓门最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周晓一想好像是听到李阳喊加油的声音，于是答应给他带瓶可乐，这家伙才没纠缠。
没一会，周晓就带着东西回来了，三人并排回到教室。
这时候，教室已经坐了不少人。
角落里，几个男生正围在那里议论纷纷，好像跟球类运动有关。
“现在的NBA真没意思。”
“意思还是有的，只是姚总一退役，NBA没自己人了，看着自然就没那么有趣了。”
“咱们除了小球厉害，大球基本上都不行，篮球还算好的了，足球才是重灾区，他娘的简直不能看，越打越垃圾，人菜还不服。”
“1-0赢巴西那年以为是开始，没想到却是巅峰。”
“网球也算是大球吧？”
“网球也别提了，前段时间娜姐宣布退役后，青黄不接了。”
“男的我就不说了，世界排名最高的也就100好几十，但彭姐和郑姐难道不是人？她们俩可都是拿过温网女双冠军。”
“跟娜姐一样年纪大了啊！特别是郑姐，三十好几了，竞技状态大不如以前，我觉得她要不了一两年就得退役了，彭姐也差不多吧，网球这玩意，除了少数一些人，一旦过了30岁，身体机能会明显下降，技术再好难以弥补这种下降带来的影响。”
“这两位一旦退役，还有谁能接班？”
这话一出，之前反驳的同学一下子就被怼的没话说了。
“别管什么足球篮球网球，反正咱们的乒乓球谁也打不过。”李阳笑呵呵的加入战局。
“李阳，你这都是说些废话。”
说话的男生猛翻白眼，转头就看向了坐在位置上的另外一名男生：“新杰，你不是说要参加网球比赛吗？怎么样？”
提到网球比赛，余新杰一脸苦笑：“别提了，对手太强，老子内选赛的时候就被淘汰了，不然哪有功夫跟你们在这闲聊，早就提着球拍在电视上装逼去了。”
“内选赛就被淘汰了？”
“不然呢？”
“弱鸡！”
“弱鸡你大爷！”
余新杰没好气道：“你晓得个屁，跟老子打比赛的那家伙从小就学的网球，人家要往职业发展的人，我初二才半路出家的人，能从他手上拿几分都算不错的了，换作是你，球你都发不好。”
对方有些不信，觉得发个球有什么难的。
“职业选手？”
“那倒不是，只是打算往职业发展，能不能成不好说，不过我觉得大概率不行，那家伙年纪也不小了。”
“走职业还有年龄限制？”
“那倒没有。”
余新杰摇摇头：“但一般真要走职业的话，基本上十岁左右就已经确定了，早一些的七八岁都有可能，到了十三四岁，大多数都已经在为了能打上ATP在打ITF积累积分了，那家伙到现在都还在国内耍，职业选手的路差不多已经断了。”
“除非他表现优异，以后能走外卡路线，但这种得实力贼强才行。”
“你那么喜欢网球，怎么没往职业发展，我听说网球打的好可挣钱了。”
“老子太大了啊！”
“才十五岁大个屁啊！”
余新杰懒得解释。
跟不懂的人解释再多也没用。
顾诚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
的确，网球是赚钱的，可同样也是销金库，观赏度高是没错，但门槛同样也高的吓人。
平时为了锻炼身体打着玩没什么，可若是打算往职业选手的方向发展，这玩意算得上是贵族运动。
球拍的花费不是很高，平时凑合凑合用点稍微便宜一点的球拍问题不大，可场地和请教练的费用，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一个小时大几百的培训费，能够让绝大多数的爱好者望而却步。
除却这些之外，还有差旅费和出国留学的费用，一年下来轻松过百万，甚至几百万都有可能。
不出国的话，哪怕只是在国内，光吃喝住行都得大十几万，要是成绩不拔尖，这些钱基本上就打了水漂。
而且，哪怕有天赋，也不得不考虑的一点那就是全家托举，全家人的马拉松，爸妈得辞职陪练，甚至全年无休的全球飞，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地无底洞。
即便是能够打进世界前100，说句难听的，通过比赛获得的奖金可能都不够团队开销。
当然，可以找代言。
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可想靠代言回本，那得是顶尖的职业选手才行，一般的职业选手，人家品牌商可能都懒得理会你。
很多人往往只看到了冠军的光环，却忽视了最为重要的东西，职业网球，本质上就是一场高风险高投入的豪赌。
想走职业道路，仅仅只靠热爱肯定是不行的，还得有足够的金钱。
培养一个顶尖的网球职业选手，没个几千万身家根本无法支撑起从基础训练到国际比赛这一漫长过程中的各项开支。
很残酷，可这就是现实。
顾诚没去参与几人的话题，不过，几人会讨论起网球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学生时代，男生聊最多的应该就是篮球，除却有姚总的关系，更多地还是篮球相对大多数学生来说比较接地气，也方便。
足球虽然也有不少人喜欢，可凑人是个大难题，还有一般学校基本上也就一个足球场，足球比赛需要耗费的时间又相对较长，而篮球就不一样了，课间去打两球都行。
至于网球，这玩意学校根本不会配备网球场，打球更是无稽之谈了。
小时候，会专门了解网球这项运动，大体跟网球王子这部动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喜欢什么运动呀？”
“网球！”
“难道是看了网球王子??”
看过网球王子的都会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我未来的学校得有社团，尤其是网球社。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个梦。
小时候的孩子大概都会这个样子，看到动漫里有什么，就会无条件得去相信，并且相信自己的生活也和动漫一样，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专属于小孩子的天真。
可以说，网球王子这部动漫开启了很多学生对网球的启蒙。
越前龙马更是不知道承载了多少人的青春年少、努力和梦想。
对顾诚来说，网球王子不仅仅是梦想，更是照进了他的现实，只是他的遭遇说出去，大概也没人会信。
不过，顾诚在想，既然他在网球王子的世界能够打出那些神奇的球技，回到现实世界呢？
还可以吗？
想了想，顾诚也不知道行不行，不过他也没打算去尝试，行不行已经无所谓了，他这辈子是不打算再碰网球，趁着年轻，好好享受肆意昂扬的青春不好吗？
第三章 tennis网球馆
下午最后两节是英语课。
比起班主任张先图严肃的中山装，英语老师姚静芙的穿着显然要时尚的多。
上身是一件浅色的长袖衬衫，衬衫前面有一个蝴蝶结装饰，下身搭配了一条黑色的高腰半身裙，裙子刚刚过膝，再往下是一双浅色的高跟鞋，鞋面上有一些细闪的装饰。
姚静芙女士刚走进教室，就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穿着时尚，再加上不俗的颜值，以及青春时期女生不可能有的浓浓少妇感，说是宅男杀手都不为过。
不过学生对老师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心思，很单纯的欣赏。
“姚老师应该是咱们学校长得最漂亮的老师吧？”李阳眼睛都快看直了：“这打扮穿着，太有气质了，简直吊打其他老师。”
顾诚笑笑：“毕竟是英语老师嘛，很正常。”
在绝大多数学校，英语老师相对其他老师活得都要精致一些。
原因也不难理解。
第一个就是大部分英语老师都是女性，而女性生活，打扮上都比男性要精致很多。
然后就是英语老师的学科属性，让英语老师们多了些比较时髦洋气的衣着和性格。
根据吸引力法则，本身就比较洋气对英语的接受能力会更强一些，这样的人选择专业时也会对英语专业有所倾向。
其实仔细观察每一科老师，基本上都符合各科的气质。
比如语文老师，不管男女，一般都比较知书达礼，说话文绉绉的，用词谈吐偏文雅。
有时候夸一个人像语文老师，那么大概率在夸对方的谈吐。
而理科老师呢，尤其女老师，就有点不一样，她们一般比较干练雷厉风行的，语速也快，干脆果决的，如果文科在于感觉的话，理科就在于思维。
所以理科老师穿衣风格基本比较朴素，或偏干练风。
“什么意思？”李阳一脸疑惑的望着顾诚：“为什么英语老师会这么穿就很正常？”
顾诚瞟了眼讲台，见姚女士没注意这边，于是小声的解释道：“因为一般英语老师审美普遍高一些，换个不被打的解释，那就是更多元。”
“更多元？”
李阳更懵了。
顾诚道：“原因很简单，英语老师充电的方式……就是学习的方式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看美剧，脱口秀，国外旅游、留学等等，所以她们的所见所闻一般都会不一样。
而且英语本身就是国际性沟通语言，英语老师自然可以接触更多的外国文化，看多了，开放包容多了，就会有多元的审美，然后升级为较高的审美。
而其他老师呢，提升方式比较简单，做题，看书等，所以就存在了整体差异性。
当然，有一些其他科的老师也会打扮，只是相比较于英语老师，占比就要小很多。”
“这你都懂？”李阳诧异地看向顾诚。
“书上看到的。”
眼见李阳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顾诚赶紧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难怪。”
“不过哪本书啊？回头我也去瞅瞅。”
“图书馆，具体叫什么我忘了，回头你自己找找吧！”
一听这话，李阳顿时就打起了退堂鼓，知道书名他还愿意去找一下，连书名都不知道，那跟大海捞针没啥区别，有那功夫，多趴课桌上睡会觉它不香吗？
两节英语课很快就过去了，放学铃声一响，从不拖堂的姚女士拿着教案就离开了教室。
由于是周五，姚女士前脚刚走，学生们直接背着早就收拾好的书包往外跑。
远一点的着急去赶车，近的已经准备约着去网吧大杀四方。
听到动静地李阳擦了擦嘴角的一丝晶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放学了？”
“嗯。”
一听放学了，李阳顿时眼睛一亮：“反正明天不上学，要不约几个人网吧五黑？最近我亚索哈撒嘿的不行，保管带你嘎嘎上分。”
“今天算了，我回家还有点事。”
顾诚收拾着书包婉拒了李阳的网吧之旅，要是双排他还没准就应下了，五黑就算了，网吧五连坐，能不能上分他不知道，但越打越沉默肯定是的。
遇到几个脾气暴躁的开黑，互相埋怨两句，最后从打游戏变成打架都有可能。
到时候，分没上成不说，同学都可能没得做。
当然，学生之间的矛盾很少有过夜的，前脚打架，后脚抱着喊兄弟那是常事。
不过顾诚拒绝邀约，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着急回去看看已经快六年都没见过的父母。
“那行吧！”
“不过你不去太可惜了，见不到本大爷大发神威了。”李阳一脸可惜，然后开始喊其他人。
别说，没一会就约了四五个人。
等他约好人后，顾诚也收拾好了书包，跟李阳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学校。
顾诚家距离一中不远，坐公交车也就三四站，不过他在网王世界养成的习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走路或者跑步回家，省钱还能锻炼身体，一举两得。
十分钟不到，顾诚已经站在了小区的门口。
幸好还是十四五岁的身体，正青春，体力也处于巅峰时期，换作是三十好几的年纪，这时候大概已经被吉乌吉乌带走了。
老旧的小区带着浓厚的年代感，斑驳的围墙爬满了岁月的痕迹，铁质的大门已经锈迹斑斑，刷卡开启后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走进小区内部，映入眼帘的是几栋灰扑扑的六层居民楼，外墙涂料剥落得参差不齐，露出了里面的水泥结构。
死去的记忆直接杀进了顾诚的脑海。
穿越到网王世界前，他就因为工作好几个年头没回来过，算算，差不多有十多年了。
“爸？妈？”
顾诚朝屋里喊了两句，却没人回应，只是他还未坐下家里的固定电话就响了起来，一接才发现是老妈袁红霞。
“儿子，爸妈今天都得加班，你晚上自己出去吃点。”
“哦。”
“钱给你放桌上了，先不说了，我还有事。”
顾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传来了嘟嘟声，顿时有些无奈。
老妈袁红霞是一家三甲医院的护士长，加班基本上是常态，至于亲爸顾振海是一家工厂的技术员，同样是加班比较严重的工作，这么多年来，顾诚已经习惯了两人加班的日子。
放下书包，因为吃过泡面，顾诚倒是不太饿，一直在家里待到六点多才下楼找吃的。
“那家面条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十多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遗忘的差不多了，顾诚记得之前小区附近有一家面馆挺不错的，只是一时间忘记了位置。
找了四五分钟，顾诚才看到了一家由一对老夫妻开的夫妻海鲜面馆，进去就点了一份海鲜牛肉面。
没多久，面就送上来了，顾诚尝过一口，还是记忆中的味道，一点都没变。
吃完晚饭，顾诚没着急回去，他打算走两步等食物消化的差不多后去附近的公园跑两圈。
在往公园的路上，经过一处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间，顾诚观望着四周，在马路斜对面的广场上方看到了一个很亮的招牌。
招牌上，是由霓虹灯制作出来的一串文字——tennis网球馆。
这家网球馆他以前听说过，是一家网球培训机构，同时也出租球场，收费不低，好像一个小时收费100左右，办理会员的话便宜一点，但也要差不多80。
反正不便宜。
不过去的人还是不少的，作为沿海城市的甬城，这些年经济发展的不错，大家口袋里还算充实，孩子真喜欢的话，还是有不少家长愿意花这个钱的。
而且，比起其他城市，甬城的家长对孩子的培养相对会更多元一些，他们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读书上面。
真读不进去，那就换条赛道。
不过，如果是学网球的话，甬城真没几个家庭能承受的了。
说句不好听的，与其花几千万买个不确定，有那个钱，只要不碰黄赌毒，不乱创业，基本上也一辈子不愁吃喝了。
对比起来，从这点来说，还是网王世界比较好，随处可见的网球公园，让很多没有钱的家庭一样可以培养出优秀的网球选手。
顾诚摇摇头，不再多想，看着绿灯他迅速往马路对面走去，不过在经过tennis网球馆时，还是忍不住驻足了片刻。
特别是想起在网王世界的六年时光，如果不是有网球的陪伴，在那个没有任何亲人的世界，或许他精神早就出问题了。
一时间，顾诚心情极为复杂。
“网球爱好者？”
顾诚愣神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顾诚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上两三岁，穿着一身运动服的青年。
顾诚看了看周围，确定对方是跟自己在打招呼后才应了一句：“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青年有些无语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算是。”
“那就是吧。”
青年朗声笑道：“既然是的那要不要打两球？球场的费用我出，正好我还没约到对手。”
“不了。”
顾诚摇头拒绝了青年的邀约，转身之际才发现对方已经走上前来，抓着他的胳膊往网球馆里拉：“来都来了。”
顾诚欲哭无泪：“我还得去跑步。”
青年却是笑道：“那不正好？跑步是锻炼，难道打网球就不是了？你要说其他的我也不勉强，可你反正都要去跑步，还不如打会球。”
“我……”
“走吧走吧！”
青年拉着顾诚就往球馆里走，前台的小姐姐似乎认识他，看到来人后脸上立刻挂着甜美的笑容：“肖帆？你前段时间不是说去打比赛了么？怎么今天过来了？”
“比赛结束了。”
“结果怎么样？”
“第三吧，中规中矩。”
前台小姐姐连忙拱手恭贺：“恭喜啊！”
肖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不是什么国际性质的比赛，而是问道：“还有空余的球场吧？”
“有，还有三个球场是空着的。”
前台小姐姐应了一句后，这才看向了被肖帆拉着的顾诚，当即问道：“你朋友？”
肖帆摇头解释道：“不是，刚刚在外面碰到的网球爱好者，我看他盯着里面看了好一会了，却又不进来，我就把他拉进来了。”
前台小姐姐一看顾诚还年轻，想了想道：“有做过CTN等级评定吗？大概几级，一会我帮你找个搭子。”
顾诚闻言一愣。
CTN等级他是了解过一点的，这是是国内网球协会评定网球选手的通用技术等级标准，用于评定选手的技战术水平，并与国际组织和其他国家的技术评级体系进行等效评定。
CTN等级由高到低分为10级，分别是CTN1级至CTN10级，每个等级都有具体的评定标准和要求。
CTN等级评定顾诚还真没做过，以前他虽然因为网球王子这部动漫喜欢网球，但打的不多，属于业余中的业余，玩味性质的那种。
穿越到网王世界后，又没有这方面的评定，所以他CTN等级是多少还真不知道。
不过顾诚觉得以他的实力，不管网王中的那些球技能不能打出来，CTN定个1级肯定没问题。
可他没去做过这方面的评定，总不能直接说自己CTN1级吧，这个级别，基本上具备国际职业比赛经验了。
人家信不信还是后话，就算人家信，tennis网球馆难道还能给他找一个有国际职业比赛经验的职业选手来给他当搭子不成？
最关键的是，人家也不可能信的。
能达到CTN1级的，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基本上都在全世界各地飞，参加各种比赛累计ATP积分了，哪有闲工夫跑这种小球馆来。
甚至于，一些有天赋的选手，已经参加ATP250赛乃至ATP500赛了。
而这类人，在全世界范围内也许不算什么，可在国内网球界，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名气不会小，网球馆的工作人员，大抵能认出来。
就算前台小姐姐对网球不感兴趣，只是纯粹找了一份工作，可像肖帆这种纯粹的网球爱好者，甚至参加过一些职业比赛的人，具备国际赛事经验的网球选手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如数家珍。
就在顾诚还在迟疑怎么应付前台小姐姐的时候，肖帆突然间道：“嗐~我刚找的搭子，你别给我安排给其他人了啊！”
“啊？”
前台小姐姐一脸吃惊：“你跟他打？”
“对啊，一会费用从我账号上扣就行。”
他说完回过头看向顾诚：“怎么样？来一场？”
顾诚无奈，最后还是应下了：“行。”
见顾诚答应的爽快，前台小姐姐欲言又止，只是到了嘴边的话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把顾诚劝下来，她可没办法给肖帆推荐一个实力相当的搭子。
看着两人往球场的方向走去，前台小姐姐脸上充斥着无奈：“他刚没听到我跟肖帆的对话吗？人家可是参加过比赛的职业选手啊！还傻乎乎的答应！”
“ε=(´ο｀*)))唉！”
第四章 请多指教
tennis网球馆内部不算大，室内只有三个球场，在广场的后面，则是七八个室外球场，灯光打的光芒万丈，将整个广场的后面照个跟晴天白日似的。
透过整扇的玻璃墙，可以看到几个室外球场都有比赛，球场的周围扒拉着不少的观众。
只要不故意影响球馆的经营，tennis网球馆并不限制观众进场，这也算是营销的一部分，tennis网球馆很多付费用户都来自于这些观众。
室内和室外的球场收费差不多，主要看个人的选择。
有的人喜欢室外，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一些不喜欢张扬的则会选择室内。
不过，若是晴天的话，选择室外球场的相对较多，室内球场受到层高限制，即便是经过专门的设计，通透性和视野跟室外球场都没法比。
“肖小哥回来了？”
“肖帆小哥，听说你比赛拿了第三，不愧是咱们这群网球爱好者中的牌面，厉害啊！”
“还行还行，发挥的不是太好。”
面对称赞，肖帆表现得相当谦虚，不断地跟其他人打着招呼。
看得出来，肖帆是tennis网球馆的常客，跟来这里打球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大家对肖帆也很关注，哪怕只是一些小的比赛，都会关注一下。
这一点从前台小姐姐就看的出来。
此刻的肖帆，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就像是村里走出去的唯一一个大学生，听他拿到了第三名的好成绩后，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骄傲的很。
“今晚约了人打比赛？”
这时候，才有人注意到跟在肖帆身后的顾诚。
“算是吧！”
肖帆笑着解释道：“刚刚在外面遇到的，正好我也没约人，就拉着他进来了。”
“各位老哥，先不聊了，我先去球场。”
跟路人浅聊了两句，肖帆二人就来到了室内靠里的一个球场，略作热身后，分别站在了球场的一端。
“我叫肖帆，宁大的，你呢？”
肖帆一边找着球感，一边抬头问道。
“顾诚，还在读高一。”
顾诚用的是肖帆的备用球拍，揉捏了几下线后，大概确定了一下，拉线的磅数应该在60磅左右，再加上肖帆不算特别健壮，基于这两点大概就能判断出肖帆应该是网前型打法的选手。
球拍磅数的选择，基本上也跟网球选手的习惯有关。
在挑选网球拍的时候，穿线磅数往往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一个环节。
很多人在球场上聊天时，总会问：“你穿多少磅的线？”“我穿70磅，你呢？”“哇！你穿那么硬，手没事吧？我才55磅。”
其实，这种问法完全不对，穿线磅数是有讲究的。
穿线磅数的高低与控制力和击球威力成反比，磅数低，弹性好，力量大，适合底线进攻；磅数高，对球的控制也就越好，适合网前型打法的选手。
大多数球拍的建议穿线磅数在55到65磅或者50到60磅之间，初学者一般选用磅数较低的球拍最好，这样可以通过降低穿线磅数以从线床中获得额外的力量，同时大拍面球拍也可以提高控球性。
当然，对自己手臂力量有信心的，可以适当提高磅数。
这玩意，因人而异。
肖帆微微有些诧异：“高一？好年轻啊，我还以为你都高三甚至跟我一样也上大学了呢。”
“对了，那个球拍是我的备用拍，拉线在59磅这样子，不习惯的话我找前台小姐姐去借一支你常用磅数的球拍给你用一下？”
“不用，这个就行。”顾诚摇头拒绝，他之前用的球拍磅数在62磅，比肖帆用的略高一些，但考虑到原本的身体素质可能不如在网王世界的那具，选择低一点的磅数倒也可以。
关键是，到了一定境界，其实已经不挑球拍磅数，打上几球基本上就能找到最舒适的力量击球。
不过，也就是他经常会打篮球，身体力量还行，不然59磅对一个没怎么碰过网球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高了。
肖帆笑了笑：“你可别勉强啊，磅数不是自己常用的对发挥影响很大的。”
“真不用。”顾诚摇摇头。
“那行。”
肖帆也没强求，而是道：“既然这样，咱们就正式开始了，不过我们只是打着玩，没那么多繁杂的规矩，就由你先发球吧。”
我先发球？
顾诚微微一怔，随后摇头道：“不用，咱们还是按照规矩来，把每一场比赛都当作是正式比赛来打。”
正式的网球比赛中，谁先发球都是有规定的，双方通过掷硬币或旋转球拍来决定发球权或场地选择权。胜者有权选择发球或接发球，而败者则优先选择场区。
肖帆愣住了，随后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旋转球拍吧。”
两人来到网前，肖帆将球拍倒立在球场上转动。
“Which？”
“Smooth。”
球拍旋转了几圈后咯噔一下应声倒下。
“是Rough，我先发球，你选边吧！”
“我就这边的球场好了。”
“行。”
两人确定好了谁先发球后直接回到底线。
这极为正式的一幕，倒是让跟着来看肖帆比赛的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以往他们打比赛，无论是发球还是选边，基本上就是口头说说，哪里会搞得这么麻烦。
“别说，还真有点职业比赛的那个意思了。”
“下次咱们也试试，业余归业余，不耽误我们搞得正式一点。”
“可以试试，听起来挺有感觉的，就是那英文说起来有些拗口，不过用中文说吧又感觉少了点气势。”
“不过这家伙有点自信过度了啊！跟肖帆打比赛竟然不拿先手发球局，一会别在接发球局就被打的怀疑人生了。”
在网球比赛中，先的一方是有一定优势的，别的不说，光是掌握比赛主动权就足以让双方争夺一番了。
肖帆倒是没多想，先发优势那是对两个差不多实力的选手来说，如果实力差距多大，先发后发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顾诚无视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站在底线的他仿佛回到了在网王世界站在球场上，网球的破风声，球拍的击球声不断在耳边回荡。
顾诚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抬起头面向肖帆，用几乎严肃地语气缓缓说道：“请多指教！”
肖帆愣住了，他突然有种感觉，站在对面的顾诚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上下的气势一如那些世界级职业选手，凌厉且充斥着让人难以呼吸的侵略感。
“这家伙……”
愣了好半晌，肖帆才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抓着网球的手也不自觉的微微用力。
此刻，顾诚微微躬身，目不转睛的盯着肖帆的每一个动作。
在击球声响起的瞬间，顾诚的身体如同有了记忆，快速地跑向边线。
当那荧光黄的网球触地弹起的瞬间，顾诚迅速挥动着手中的球拍，球拍在空中围绕着身体划出一个半圆。
嘭！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击球声，网球应声飞出，破开空气，在无数道灯光的照耀下直奔肖帆右半场的底线。
第五章 这家伙简直强的不像话
“这一球……好快！”
肖帆瞳孔收缩，还没有所反应，网球就像是一道黄色的闪电，出现在他的半场。
不过肖帆有着不错的实战比赛经验，只是瞬间便回过神来，脚下频率极快，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左手边。
但他显然还是小看了顾诚这一球的速度，握在手中的球拍还未来得及挥出去，网球已经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后直接飞出的底线。
“ou……t？”
肖帆看了眼地上淡淡地痕迹，这才发现网球并没有落在界内。
肖帆稍微松了口气。
可即便如此，肖帆还是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对面的顾诚。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对方比自己要小上两三岁，自己在网球方面的天赋又不算差，照理来说实力应该会高出对方一些的，可此刻肖帆竟然莫名的有些紧张。
刚刚那个接发球，即便是出界了，可给他的震撼依旧不小。
“要不还是换支球拍吧。”肖帆觉得这个接发球会出界，还是跟球拍有很大的关系。
适应一个新的磅数，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哪怕那些排名极为靠前的职业选手，用上不同的磅数，也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更何况一个十四五岁的学生。
不过，顾诚回击球的速度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就这个吧，适应两球应该就好了。”顾诚摇头婉拒了更换球拍的提议，刚刚的接发球会出界，跟球拍的关系不大，而是他还没完全适应原本的身体。
“那我稍微打慢一点？”
“不用。”
提议被接二连三的拒绝，肖帆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肖帆没说什么，聚堆在球场旁、特别是跟肖帆熟悉的人却是对顾诚略显不礼貌的行为有些生气。
“不是，他真以为自己是职业选手啊！肖帆都这么明显要给他放水了，他竟然还不领情，人家能在大赛上拿第三名的人，真以为是那些业余选手能比的？”
“自信过头了点，打两三局就认清现实了。”
“打两三局我都觉得多了，接发球局怕是就能打的他心气全无，网球可不是下棋，再厉害的棋手也没法在布局阶段就体验出实力差距，可网球，只要不故意隐瞒实力，一两球就能看出差距有多大了。”
周围不少人都是摇头，但也有人对这些话不太认同。
“肖小哥实力强这点没什么好说的，但对方看起来也没那么弱吧，刚刚那个回击球你们也看到了，速度真的很快，一般人真打不出来。”
“远的不说，就一句话，你扪心自问一下，那种接发球你打的了？”
“人家肯定是知道肖帆小哥实力的，没点本事敢应战？”
“反正我倒是觉得，这高中生实力也许不如肖帆，但也不会太差，被零封的可能性不大，最后的比分我猜大概6-2这样子吧。”
“不是，他能从肖帆手上拿到局胜？你开玩笑吧！”有人不信道:“咱们这些人在业余里实力不算差的了，可有谁能在肖帆手上拿到两分的？”
说话的中年男子撇撇嘴：“不信的话拭目以待呗！”
……
肖帆吸了口气，从刚刚顾诚那一记速度极快的接发球中回过神来，直接换到了左边的发球区。
发球区分为左发球区（二区）和右发球区（一区），每局开始时从右区开始发球，得分或者失分后换到左区，以此类推。
肖帆照着地面拍了几下网球后，抬头看了顾诚一眼，紧接着将网球朝上抛去，微微躬身。
下一秒，伴随着一道声响，肖帆大力挥动球拍。
嘭！
网球划过一道弧线砸在了顾诚左手边的半场。
见识过顾诚的接发球后，这记发球肖帆压的更深，速度更快，网球几乎贴着发球区的边线往底线外飞去。
顾诚迅速移动，挥动球拍朝弹起的网球打去。
这一次，顾诚将力量控制了些许，但网球依旧是飞出了底线。
30-0，肖帆领先。
“这记发球速度好快，看来肖帆是没打算留手了。”
“肯定的了，换作是我接二连三的被拒绝，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的，没打爆对方就不错了，怎么会留手。”
“肖小哥的发球水平真的越来越高了，真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能看到他的成长，可惜年纪稍微大了些，不然真有可能成为职业选手。”
在场的都是网球爱好者，对一些基本知识还是知道一些的。
网球职业选手基本上在六七岁的时候就会确定，十二三岁就得去打ITF积累积分，肖帆如今都十九岁了，却还在国内打一些比赛，职业选手的路基本上断了。
除非实力强悍，可以通过外卡的形式获得参与ATP赛的资格。
可真要有那么实力，早就去国外了，又岂会留在国内。
只能说，这题无解。
顾诚这边，连续两次接发球出界，也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在网王世界掌握的技术没忘，可眼下这具基本上只打篮球的身体显然还不适应网球，挥拍的时候总感觉有些别扭。
明明处理的很好，可球依旧飞出了底线。
“身体还得磨合才行啊！”
顾诚一阵无语。
肖帆看出了顾诚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但此刻却并未说什么。
连续两次接发球失误，却不影响他对顾诚实力的一个判断。
不弱。
如果用的是磅数合适的球拍，对方绝对能给自己造成不小的麻烦。
“趁着对方还在适应，迅速拿下发球局再说。”
“我不会留手的。”
肖帆手握网球，目光锐利，全力以赴就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球拍挥动，网球应声飞出。
砰！
“比刚刚的发球更快，肖帆这是不打算浪费时间了？”
看着满脸不苟言笑的肖帆，周围观战的人都不禁吸了口气，肖帆虽然只是没什么名气的职业选手，可参加的比赛却是不少，甚至还跟几个世界范围内有排名的职业选手打过比赛。
虽说比赛是输了，可全力以赴的肖帆，是也能给那些打进了世界一百多名的职业选手带去一些不小的麻烦。
如今，这份认真却用在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学生身上，说实话，大家都有些不解。
顾诚的接发球速度是不弱，可也还没到能让肖帆全力以赴的程度吧？
然而，众人还在疑惑之际，一声爆响传来，网球压着底线直接砸在了肖帆身后的墙壁上。
“没……没出界？”
说话的人声音都有些颤抖，看着只是跑到一半的肖帆一脸的错愕。
肖帆也有些不信，但他比其他人的感受更为直观：“适应的真快啊！！”
肖帆低头对着地面拍球。
砰！砰！……
熟知肖帆的人见此低声道：“刚刚那一球看来把肖帆也吓到了。”
“这个少年，还真有点本事啊！”
“肖帆小哥不会输吧？”
“怎么可能？他还没用出自己的真本事呢。”
众人一想，提着的心这才稍稍回落了一些。
就在这时，伴随着声响，肖帆大力挥动球拍。
网球应声飞出的同时，他人也随之朝中网靠去。
发球上网。
“果然是发球上网！”
场边一口吸气声传来：“肖帆的发球上网，之前可是连娜姐都称赞过的，这少年怕是有苦头要吃了。”
“本身实力可能就有差距，再碰上发球上网全力以赴的肖帆，我实在想不到对方接下来还有什么手段可以从接发球局拿到分数。”
“不是……”
几人还在交头接耳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失声喊了一句：“卧槽，好快的接发球，那个少年把肖帆压回底线了，没给他发球上网的机会。”
“这也行？”
“这一球太深了，他难道不怕过不了中网？甚至直接出界？”
“这就是他的回应？”
众人都有些无法理解顾诚胆子为什么会这么大，在他们看来，这种深度的接发球，出界的概率太大了。
肖帆看到这一球后，也愣住了，踏出去的脚被硬生生压了回去。
他原本是打算靠着自己优秀的网前技术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现在，发球上网的策略还没用就被嘎了。
不过此刻他也没时间去想太多，迅速跟上，将球压向左侧。
砰！
砰！
砰!
……
击球声不断地响起，之前还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可此刻球场上除了击球声外，安静地吓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沉浸在这场比赛中。
站在场上的两人，犹如狮虎搏斗，每一分的争抢都变得激烈无比。
“这……”
看到这一幕，观战的人都是叹为观止。
当真是叹为观止！
眼瞅着一开始还占着优势的肖帆竟然是渐渐落了下风，一些支持者更是心中震撼，都忍不住将目光望向了那个从头至尾神色都平静无比的少年，忍不住吸了口气。
“这从哪里冒出来的神仙？”
“太精彩了，真的有种在看职业比赛的感觉。”
“今天的肖帆发挥是我见过最好的一次，可即便如此还是被那个高中生压着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之前就觉得顾诚不弱的中年男子眼睛精光闪闪：“之前看那两记接发球我就觉得他不弱，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强。”
“肖帆小哥不会……输吧？”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哗然一片。
“怎么可能……肖帆可是职业选手啊！？”
“他怎么会输给一个高中生？”
比赛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大家很难相信，在他们眼里实力强悍的肖帆，竟然会被一个高一学生压着打。
中年男子闻言却是眯起了眼睛：“输？”
“看这情况，也许不只是输那么简单啊！”
第六章 顾诚最后的那个发球
比赛仍在继续。
原本议论纷纷的场外，可能是受到了比赛氛围的影响，纷纷安静下来，有一个算一个，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球场上的两人。
而随着两人比分差距的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诧之色。
不止是中年男子，其他人也慢慢发现了不对劲，从从第二局开始，肖帆的劣势就越来越大了不说，甚至就连自己的发球局都打的极为艰难。
一开始打的还算难舍难分，可随着顾诚渐渐适应了这具身体，也习惯了59磅数的球拍后，局势急转直下，几乎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
攻守易形了。
渐入佳境的顾诚，就犹如一头盯上了绵羊的饿虎，在咬住之后，锋利的牙齿瞬间咬断了绵羊的脖颈，根本不给绵羊一点点反抗的机会。
如果说肖帆状态不好，或者没有将自身应该有的实力发挥出来，大家还能理解，毕竟人都有发挥不好的时候，可今天的肖帆，他的发挥不能说尽善尽美，但却是他们所见过的比赛中发挥的最为完美的一次，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
可明明发挥的那么完美，却为何被压着打？
3-0的比分，这实力差距的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
不过，肖帆打的很艰难，可却是乐在其中。
对于热爱网球的人来说，能够跟一个势均力敌，甚至比自己强的对手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比什么都重要，亦是一次难得的学习和成长的机会。
砰砰！
顾诚大力挥动球拍。
一声爆响过后，精准地控球加上肉眼难以企及的球速，同样的动作，甚至除了发球区不同外，比之前还要更快一分的网球，死死地压在了发球区的三角位。
“ace？”
“肖帆被接连两次打出了ace球？”
倒吸冷气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妈呀，不是偶然，这个高中生的发球简直比回击球的速度还要快，肖帆到底哪里找来的对手？”
“太强了！”
“肖帆小哥怕是也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从外面拉的一个路人高中生能彻底地压制住自己吧！”
“4-0了。”
“我要是肖帆，这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输了比赛没什么，可看这情况，顾诚不放水的话，肖帆大概要被零封了。
“要是能发球上网的话，兴许还有机会能拿到一两分，可对方根本就没打算给肖帆发球上网的机会。”一名提着球拍的年轻人突然间感慨一声，有些唏嘘。
“发球上网？”
而青年身侧正好就是那名中年男子：“你是初学者吧？有一年吗？”
“你怎么知道？”
中年男子笑了笑：“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比赛你应该都看过了，4-0的比分，再加上如今场上的局势，完全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个高中生，几乎每一个层面都比肖帆要强，而且强的还不是一点半点，说句不好听的，就现在对方表现出来的实力，跟那些真正地职业选手比起来都丝毫不差。”
中年男子甩甩手，声音冷然：“两个人都不是一个层面的，就算他不压制肖帆的上网发球，对局势依旧不会有任何影响。”
“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你说的是对的。”肖帆的铁杆支持者，一个差不多近四十岁的男子苦笑一声，朝着肖帆的方向大喊道：“肖帆，加油，不要放弃啊！”
肖帆怔怔的望着滚到脚边的网球。
加油？
4-0的比分，已经说明了一切。
无论是发球、上网、截击、上旋球，又或者是高压球以及对比赛的理解，对方都远胜于他，这是全方位的压制。
“赢一分！”
“就算输，那也得拿到一分，哪怕仅仅只是一分。”
肖帆深吸一口气，翻盘是毫无希望了，但他不信，连从对方手上拿到一分都做不到，只要不放弃，自己还有机会拿到一分。
轮到他的发球局，肖帆抓着网球的手微微用力。
发球，上网。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的发球上网。
砰！
清脆的击球声刚刚响起，荧光黄的网球飞出去的瞬间，肖帆借着击球时的身体前倾，迅速朝着网前靠去。
“肖帆……太拼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打出更快地发球上网！”
“人在危急时刻真的能挖掘出以往没有的潜力。”
“可……没用啊！”
看着被顾诚轻松压回底线动弹不得的肖帆，众人一阵无奈，这种情况，别说站在球场的肖帆了，就是他们都生出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什么球都能极其精准地回击不说，关键是，你的优势还发挥不出来，这样的比赛太憋屈了。
“5-0了！”
比赛可谓是一面倒，在众人眼中作为职业选手，打过职业比赛，而且竞技状态极好的肖帆，面对这个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地高中生，被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15-0。
30-0。
40-0。
“最后一球了，这……肖帆不会连一分都拿不到吗？”
不知道谁喃喃自语的声音传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肖帆张了张嘴，心有不甘的紧紧握住球拍。
“一分都……”
苦笑渐渐浮现在肖帆的脸上。
但很快，他的脸上充斥着坚定：“发球吧，拿不到一局，这一分我拿定了。”
“不用放水。”随后又咬着牙补了一局。。
不用肖帆提醒，其实顾诚也没想过放水，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赛是他一直以来的原则。
六年的网王生涯，对顾诚而言，网球不仅仅是一项竞技运动，更是一种生活态度的体现。无论对手是谁，他都会全力以赴，尊重比赛、是尊重自己。
顾诚从地上捡起一颗网球捏在手中，原本准备抛球的他却是停顿了片刻，他在想，既然回到现实世界的他能够继承网王世界在网球方面的技术，那他所掌握的那些球技呢？
外旋发球、零式削球、会消失的发球、燕回闪，还有……
能在现实世界重现吗？
顾诚不确定，按照道理应该不行，可不知道为何，他想试试，而且这种想法很强烈。
想到这里，顾诚微微后撤一步，手中的网球被他抛向空中，而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双脚起跳，握在右手的球拍将做着自由落体的网球迅速笼罩。
砰！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脆的击球声响起。
往肖帆半场飞去的球在与地面发生碰撞后立刻反方向旋转，直接朝着正准备挥动球拍的肖帆脸部飞去。
“什么……”
肖帆下意识的抬起球拍去挡，然而网球直接撞在了球拍杆上，球拍应声在空中飞舞片刻，砸在了地上。
刹那间，原本嘈杂的球场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第七章 因为，麻烦
tennis网球馆。
地下停车场，一辆带着翅膀的宾利稳稳的停在车位上后，戴着白手套、一身西服的司机快速下车，正要去拉开车门时，车门从里面被用力推开，上面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快速翻下了车。
“陆叔，让你快点快点快点，这都几点了，还非得停地下车库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肖帆回甬城了，一会人要走了我岂不是白来了。”
小孩哥背着球拍嘴里埋怨个不停。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被称为陆叔的中年男子连忙道歉，脸上写满了无奈。
“我先上去了。”
“少爷，你慢点。”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哥一脸的不耐烦，挥挥手就朝着电梯间跑去，没一会就跑的无影无踪。
司机关好车门，锁好车迅速跟上。
只是等他赶到电梯间的时候，小孩哥已经坐上了上行的电梯。
司机只好拿出手机发了一条语音：“少爷，你别乱跑，回去被夏总知道了少不了挨骂，连我也得跟着你挨骂。”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乱跑，就在tennis网球馆。”
夏明轩用电话手表给陆叔回了一条语音，随后走出电梯。
“您好！欢迎光临！”
电梯口正好就在前台的右手边，见有客人上来，前台小姐姐当即露出了职业笑容，只是见对方是一个小孩后，愣了片刻后连忙问道：“那个……小朋友，你家人呢？”
“我家司机就在后面，一会就上来。”
前台小姐姐一听对方家里有专门的司机，顿时有些惊讶，但她在tennis网球馆当前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道：“你是第一次来？”
“差不多吧！”夏明轩随口应道。
“是打算学网球？第一次来的话我们是有两节体验课的，我给你安排一个教练？”
夏明轩摇摇头道：“不用，我家里有专门的教练。”
“那你……？”前台小姐姐迟疑道。
夏明轩道：“我听说一个在你们这里培训的同学说肖帆来你们这练球来了？他还在不在？不在的话我就走了。”
“你是肖帆的粉丝啊？”
前台小姐姐愣了一会笑道：“他在是在的，不过这会还在跟别人打比赛，如果你想找他打指导球的话，那得问他才行。”
“啊？”
夏明轩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是他的粉丝，只是听我那个教练说甬城的职业选手里，肖帆算是比较厉害的，反正比咱们教练厉害，我就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
“既然他在的话，那在哪个球场？我能进去看看吗？要不要收费？”
“收费的话，我身上没带钱，一会你找我家司机要。”
前台小姐姐一阵无语，心想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说话跟大人似的，可来者是客，而且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虽然人家请了私人教练，但保不准因为肖帆会报名他们的课程，还是耐心地伺候着。
“当然能进去看。”
“如果只是单纯的看比赛，我们这里是不收费的，除非你要租用球场打球，或者报名我们的培训课程。”
说完，她指着室内球场的方向：“肖帆的话，他喜欢最里面的球场，你可以过去看看。”
“谢谢！”
夏明轩说着就像兔子般往球场的方向冲了过去。
夏明轩刚往室内球场的方向跑去，司机陆有为才匆匆赶来：“那个……你好，又看到一个……”
“您是找一个八九岁，背着球拍的小孩吧？”前台小姐姐一看陆有为的穿着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指着室内球场的方向：“他刚进去。”
“谢谢，给你舔麻烦了，那孩子平时毛躁的很。”
“不用客气。”
前台小姐姐摇摇头：“而且也没给我舔什么麻烦，说起来还挺有礼貌的，临走时还跟我道了谢。”
听到这话陆有为这才松了口气。
夏明轩跑进最里面的室内球场时，就看到球场附近有不少男女老少围观，他迅速跑到了空位上，正好看到顾诚打出最后一记发球，顿时惊呆：“好帅！卧槽！牛逼！”
跟着跑过来的陆有为听到这话，捂着额头苦笑不已。
这哪里学来的脏话啊！
球场上，肖帆呆呆地望着地上的球拍，一脸的难以置信。
“外……旋发球？”
“那是外旋发球吧！”
他不敢确定，可往反方向直接朝脸部弹起的发球，除了外旋发球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
这种发球，很多世界排名靠前的职业网球选手都打的出来。
比如瑞士网球名将费天王就是使用外旋发球的高手，他的外旋发球以强烈的旋转和速度著称，让许多对手望球兴叹。
不过，这种发球在现实中被称为侧内上旋发球，属于Kick Serve的一种变体。二者在技术原理上高度一致，均强调旋转和弹跳的不可预测性。
但比起外旋发球，侧内上旋发球显然没有那么夸张，方向的转变相对比较轻微，很难实现朝脸部弹起的效果。
而刚刚顾诚那个发球，比起所谓的侧内上旋发球旋转更加强烈，弹起后的方向转变也更为夸张，说是外旋发球都不为过。
这种球，即便是费天王恐怕都打不出来。
如今却从一个高中生手里打出来了，肖帆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运气？
还是？
肖帆不敢去想，如果只是运气，那还好解释，毕竟任何球类运动里面都有靠着运气打出违反物理学原理的球。
可如果不是运气球……
老天，这家伙得有多强？
这特么还是高中生吗？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此刻一个个嘴巴张得都快能塞下一颗鹅蛋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众人傻傻地望着球场，没有一个人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足足好一会人群才轰然炸开。
“卧槽……那是侧内上旋发球？”
“只有少数职业选手能打出来的Twist Serve？”
“用侧内上旋发球简直就是对它的侮辱，那简直就是网王里面外旋发球的翻版好吗？”
“外旋发球？卧槽，那不是动漫里的特效么？”
“这也行？”
“谁能告诉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那种程度的外旋发球怎么可能在现实世界重现啊！”
“太扯淡了吧！”
“运气吧？”
大家都疯了，疯狂过后有一个算一个都陷入沉默中，现场安静地吓人。
“我输了。”
良久，肖帆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脸上除了苦涩外又充斥着释然。
人家连外旋发球都打出来了，被零封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承让。”
比赛结束，顾诚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倒不是因为赢了比赛，而是他发现，原来在网王世界掌握的那些球技，竟然还能在现实世界复刻。
外旋发球可以，那其他球技应该也行吧！
虽然他没打算继续打网球，可这种好事谁又能拒绝呢？
“球拍还你。”
顾诚将球拍还给了肖帆，正要离开时却被对方微弱的声音唤住：“顾……顾诚，你打网球多久了？”
“有些年头了吧！”顾诚实话实话。
“有打算参加职业比赛吗？”肖帆耐心地讲着:“虽然你这个年龄进入职业赛场已经算是晚的了，可你实力在那里，接下来只要打ITF挑战赛积累积分，拿几个冠军的话，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能获得参加ATP250赛的资格，进而进军500赛甚至1000赛，乃至四大满贯……”
肖帆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顾诚在ATP赛事上大放异彩的一幕，而他是那个引路人，只是他说到这里时却是被顾诚笑着打断了。
“我没打算参加职业比赛。”
“为什么？”肖帆一脸不甘：“你实力这么强，按部就班的来，打一两年ATP赛，杀进世界前十根本不是问题啊！”
顾诚给了他一个笑容：“因为要到处飞，麻烦。”
因为……麻烦？
这个答案，让肖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很多人不想打职业的原因，要么没天赋，要么没钱，但因为麻烦不想打职业比赛的，顾诚应该算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吧！
第八章 我姐可漂亮了
“顾诚。”
肖帆回过神来，看着顾诚离开的背影又将他唤住：“能加个联系方式吗？我想等你有空的时候再约几场球。”
“我没打算再碰网球。”
顾诚摇摇头。
“为什么？”肖帆拳头攥紧，他实在想不明白，顾诚明明实力那么强，足以比肩一些世界级的网球选手，完全可以走职业道路的人，却偏偏不想走这条路。
“是因为钱？”
“以你的实力，肯定有培训机构或者是体育用品的公司愿意为你买单的。”
“跟钱无关。”
“那……”肖帆有些着急。
顾诚犹豫了片刻，说道：“可能比起出名，我更喜欢自由吧！”
肖帆有一肚子劝诫的话，可听到“自由”这个词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职业选手，的确没有什么自由可言。
世界排名越高的职业选手，越是如此。
在WTA的规定中，顶级选手每年必须参加14站比赛，包括：4个大满贯（GS）、4个顶级巡回赛（PM）、5个高级巡回赛（P5）中的4个、6个国际巡回赛（P700）中的2个。
如果选手入围年终总决赛（YEC），同样需要参赛，这样一算，那就是15站大赛。
而且除了一些老将因为身体或者年龄的关系，可以豁免参加部分赛事外，其余都是属于强制性的，故意不参加赛事还有可能面临罚款。
从这些方面来说，职业选手的确会失去自由。
甚至，除了比打工人挣的稍微多一点，再加上有些名气外，其实跟牛马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肖帆没再提职业比赛的事，虽然他觉得有点可惜，但人各有志，每个人对生活的追求都不一样，也有权力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他想成为职业网球选手，想站在国际赛事的舞台上挥洒汗水，不代表其他人也有这种想法。
“约你锻炼总行吧？”肖帆突然间笑了一声。
话都说到这了，顾诚没好意思再拒绝，与肖帆互换了联系方式后，然后转身离开。
等顾诚走后，夏明轩才反应过来，拉着一旁的大叔就问道：“大叔，刚刚的比赛谁赢了？”
“那个高中生赢了。”
“比分呢？”
“唔……”
大叔看了球场上的肖帆一眼，叹了口气道：“6-0。”
夏明轩清澈的瞳孔地震，这个比分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肖帆实力怎么样他不清楚，可他的教练有多强却是亲身体验过，学了三四年网球的他，至今还没从他教练手上拿到过哪怕一分。
而能让他教练都自愧弗如的肖帆，实力有多强不言而喻。
但即便如此，依旧被一个高中生打了个6-0，这之间的差距大到夏明轩无法想象。
最关键的是，他进来后看到顾诚打的最后一个发球。
是他最喜欢的动漫人物，越前龙马的成名绝技。
夏明轩一直以为这种发球只会存在于动漫里，如今却亲眼见到，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谢了大叔。”
夏明轩道了声谢后急匆匆跑到肖帆跟前，上去就喊了哥：“哥，那个……刚刚那是谁？你们是不是加了联系方式？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份吗？”
肖帆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八九岁的男孩，摇了摇头：“抱歉，在没有征得他同意之前肯定不行，你想要的话自己去问他要吧。”
夏明轩没有做过多的纠缠，朝着跟上来的陆有为喊了一句：“陆叔，帮我去追一下刚刚那个人。”
陆有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面对自家少爷的吩咐也只能无奈地转过身，往外跑去。
顾诚从球场离开，经过前台的时候，前台小姐姐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比赛打完了？”
“嗯。”
“肖帆实力很强吧！”
“嗯，很强。”
听到这话，前台小姐姐想了想道：“之前听你要跟肖帆打比赛的时候我就准备提醒你一下的，奈何你答应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算是马后炮了，没什么用。”
“对了，比分多少？”
前台小姐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6-1还是6-2？”
“6-0。”
前台小姐姐捂着嘴巴，连忙道：“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比分，不过你也不用气馁，肖帆小哥毕竟是打过职业比赛的人，咱们网球馆的客人，就没几个能在他面前能走几个回合的，大多数都是6-1或者6-2的比分结束比赛，好一些的也就6-3，那还是咱们网球馆的特约教练才有那个实力。”
“你比他小……”
前台小姐姐似乎打算安慰顾诚两句，就在这时，陆有为追了上来：“那个小哥，请等一下。”
顾诚下意识的回过头，见是比赛结束后才出现在球场的那个中年男子，顿时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您是在叫我？”
“对。”
“您找我有事？”
陆有为正要开口解释，身后就传来了哒哒哒的奔跑声，没一会夏明轩就小喘着气冲到顾诚面前，眼中充斥着期待和一抹狂热：“哥，我叫你哥，你教我打外旋发球行不？”
“我也可以付钱。”然后又补了一句。
顾诚一愣，看着对方脸上的狂热，便猜到这应该是小不点的粉丝。
“求求你了？”
“行吗？”
“就教我外旋发球就行。”
夏明轩双手合十，祈求道：“拜托！拜托！”
顾诚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学会外旋发球，但还是选择了拒绝：“抱歉。”
“真不行吗？”
顾诚摇头。
“我可以给你钱，一万……不，十万，这是我全部的零花钱。”夏明轩盯着顾诚，神情紧张。
顾诚心想这大概是某个富豪家的子女，十万的零花钱，可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能拥有的，大多数情况下，即便是压岁钱，一般也会落入父母的口袋，这个年纪的小孩，手里有个几十块钱已经算是不错了。
见顾诚不说话，夏明轩神色顿时晦暗无比，但却没有放弃，似乎下了某种决心的他咬咬牙道：“不要钱的话，我可以换个条件，你教我打外旋发球，我把我姐介绍给你认识，怎么样？”
“我姐可漂亮了。”
看着眼前一本正经推销自己姐姐的小屁孩，顾诚有些无语，随口就应了一句：“行啊！”
但他心里却是在想，一个小屁孩，懂个啥？
夏明轩却是脸上一喜：“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为定。”
“加个好友。”
两人加上好友后，顾诚看了眼时间，都快九点了，没再多言，转身离开了网球馆。
顾诚一走，前台小姐姐突然看向夏明轩：“咦……你不是进去找肖帆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夏明轩嘻嘻一笑：“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比肖帆更厉害的。”
“比肖帆还厉害？”
“谁啊？”
前台小姐姐笑笑却是不信，只是她刚问出这话就反应了过来，看着顾诚离开的方向：“你不会是说那个高中生吧？”
“对，就是他！”
“怎么可能？”
“肖帆不是6-0赢了他吗？”
夏明轩翻了翻白眼：“是他6-0赢了肖帆好吗？”
听到这话，前台小姐姐顿时懵了。
想到之前自己跟顾诚说的那番话，她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一片。
丢人丢到家了。
而肖帆6-0输给了一个高中生这事，也随着二人的比赛结束迅速在网球馆传开，其中提到的外旋发球更是引起了不少网球爱好者，特别是喜欢网球王子的人，他们纷纷找上网球馆的工作人员，希望观看监控视频。
很快，监控室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九章 当爷这件事
顾诚回到家的时候，从楼下就看到6楼灯火通明，猜到大概是袁红霞两口子回来了。
打开门，果然就看到亲妈袁红霞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应该是顾振海同志回来的比较晚，在厂里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又饿了。
顾振海就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手机拿着遥控器换了好几个台，一时间也没找到想看的节目，最后直接停在了体育频道。
这个时间点没什么比赛，讲的都是一些足球五大联赛的赛事精华。
亲爸顾振海年轻地时候对足球情有独钟，哪怕后面没怎么踢过，但时常还会关注一下五大联赛，也算是工作时候的一些谈资。
男人嘛，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谈球还是谈球。
虽然这一幕不止一次看到，可时隔数年，感受着这熟悉的温馨，顾诚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
哪怕在网王世界发展的再好，甚至要不了多久就能打上世界赛，可在一个举目无亲的世界，时间越长，孤独感也会越来越强烈。
不到九十平的房子，承载的不只是往昔的记忆，更多的是岁月沉淀下的温暖情，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留下的足迹，地板上显露的刮痕，记录了儿时嬉戏时的欢声笑语。
那些这些看似普通的瞬间，编织成了生活最真实的画卷。
未来，无论走向何方，这里永远都是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部分，提醒着我们从何处来，我们的根在哪里，并随之伴随一生，成为前行路上不灭的灯塔。
很多人这一辈子，会拥有好几个家，但唯独老家二字，永远在心底占据着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
这种感觉，很奇妙，尤其是见到多年不见的父母时尤为的强烈。
“爸，妈，我回来了。”
正在看新闻的顾振海转头瞟了他一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出去跑了会步。”
“别一放假就跑出去放羊，有空多看看书，真要学不进去，那是没办法的事，可你现在才高一，能不能学进去，得试过才知道。”相比老妈，亲爸顾振海要古板的多。
换作以前，顾诚大概得顶两句嘴，可现在，却是笑的比谁都开心。
小时候，总嫌弃爸妈唠叨，特别是跟学习有关的，一两句话说下来就能鼓着嘴把房门一关，自顾自的在房间里生着闷气，甚至还会埋怨两句，整天就知道“学习学习学习”这类的话。
长大了，当了别人的父母，才知道两口子有多不容易。
袁红霞从厨房探出头：“老顾，别孩子一放假就学习学习，劳逸结合嘛，再说了，儿子只是去锻炼去了，学习重要，身体也一样重要。”
“别听你爸的，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玩的时候玩。”
“人这辈子又不是只有学习这一条路走，这条走不通，那就换条赛道，阿城篮球不是打挺好的吗？真学不进去，到时候就走体育生，打的好别说宁大，也许连浙大都行。”
老妈袁红霞是地地道道的甬城土著，跟从内地欠发达城市来的亲爸顾振海在孩子的学习教育这块有很明显差异化的理念。
用言简意赅的话解释一下，那就是开明。
有时候顾诚都想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就在一起了，还成家生子了。
但很快，顾诚就明白了。
顾振海没有据理力争的打算，起身就走进了厨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苗条就走了出来，刚准备埋头干饭就听到他媳妇叹了口气：“感觉一下班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连心情都好了很多。”
“欸！老顾，你说这是为啥？”
顾振海默不作声。
“问你话呢。”
见顾振海同志没理会，袁红霞没再多说，而是吩咐道：“对了，我先去洗澡，一会你来把衣服拿洗衣机里洗了，还有厨房的卫生也搞一下，最好再帮我弄点热水泡个脚，走一天了，脚酸的不行。”
顾振海突然间抬起头：“你刚不是问为什么吗？”
袁红霞一脸疑惑：“为啥？”
顾振海嗦了一口面，看着她：“因为你知道一天的牛马结束了，要开始当爷了。”
顾诚刚喝的一口水差点没全喷出来，煞有其事的看了眼亲爸顾振海，看不出来，一向很严肃的顾振海同志，竟然也有幽默的时候。
就在亲妈拿着衣服走进洗手间的时候，电视上突然虚晃一枪，说起了中国网球公开赛的事。
【近日，中网公开赛于9月27日至10月5日完美收官，由11位大满贯单打冠军组成的豪华阵容，在金秋十月为网球迷们奉献最为震撼的巅峰对决。】
【德约科维奇在2014年中网男单决赛中，凭借出色的状态和稳定的发挥，仅耗时66分钟便以6-0、6-2击败捷克名将伯蒂奇，五度封王。这是德约科维奇赛季第5个冠军，也是他职业生涯的第46个冠军。】
……
正准备回卧室待着的顾诚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向那台49寸的壁挂电视。
“中网公开赛都已经结束了？”
“德约，纳达尔，这个阵容的确豪华，可惜费天王没来，多少有点遗憾。”
“这个时候的费天王应该没有伤病困扰吧？”
2014年的中网公开赛顾诚以前没了解过，所以不太确定具体情况，但有一点他却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伤病困扰的话，那就是今年的中网公开赛并不强制选手参加。
中网公开赛是ATP500赛，级别相对较低，而费天王是目前的世界第一，自然更倾向于参加级别更高的大满贯和大师赛赛事。
合理分配体力和时间，是每一个职业选手必须要考虑的一件事。
“电视关了吧，男子组一个咱们自己的球员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正在吃面的顾振海突然抬起头。
顾诚一愣，这才想起来老顾除了是足球迷外，还会关注网球。
不过这两个球的情况倒是差不多，女子组都还行，特别是网球，拿到过不少的荣誉，可男子组就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成绩了。
足球更是从年头骂到年尾。
也难怪听到这个新闻时，老顾有些生气。
恨铁不成钢啊！
“看看吧，娜姐也就是退役了，不然没准还是有机会拿冠军的，再说了彭姐不是拿到双打冠军了吗？”顾诚没着急关电视，倒是饶有兴趣的往沙发上一坐。
看着站在领奖台上的德约同志，顾诚心情有些复杂，小时候接触网球王子这部动漫的时候，还会想哪一天能站到职业赛场上，跟费天王、纳达尔、德约科维奇这些网球名将一较高下。
现如今，那份期待却是少了许多。
长大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网王世界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顾振海只是一味的看着他，并未说话。
顾诚被老顾盯得有些发毛，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爸，你说我去打网球怎么样？”
顾振海语气平淡的很：“晚了！”
后又补了一句：“而且有那个钱，当个富家翁更轻松。”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打上世界第一。”
“懂了。”
耸了耸肩，顾诚转头钻进了卧室。
打开电脑，刚登上QQ，李阳的聊天窗口就弹了出来，是一张四连胜的游戏截图。
他刚准备关掉聊天窗口，李阳又发来了一条信息：“怎么样，哥们牛逼不？四连胜，两把MVP。”
本来顾诚没想理会的，见这家伙竟然有些跳，没惯着他：“这不都是8点之前开的吗？8点之后的呢？”
聊天窗口一片安静。
顾诚笑了笑，继续道：“输了几把？一个人在网吧？”
李阳好像破防了，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去你大爷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几个鸡巴坑的要死，老子说两句他们还不干了。”
顾诚嘲笑了他两句就挂掉了电话。
在房间待了没多久，就听到了老妈袁红霞的喊声在门外响起：“你爸洗完澡了，你也赶紧的洗澡，好不容易不用上晚自习，早点睡觉。”
“马上就来。”
袁红霞还没走，顾诚就拿着换洗的衣服走了出来。
“嚯，少爷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不喊五六次不带动的。”
“妈，人都是会变的。”
“别贫了，快去洗澡。”
“得嘞！”
看着顾诚走进洗手间，袁红霞正准备去卧室休息，突然间回过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顾振海：“老顾，你刚刚跟儿子说些啥呢？”
“你儿子说他要去打网球。”
“他？打网球？”
“他学过网球吗？还打网球？”
袁红霞没好气的吐槽了儿子两句，又道：“你不会骗我的吧？”
顾振海欲哭无泪：“我有那个胆子吗？”
第十章 要讲究策略
东湖别墅。
宾利车在别墅区缓缓前行，透过后视镜，陆有为看了眼正靠在后座玩电话手表的夏明轩，忍不住提醒道：“少爷，一会你回去真打算去找小姐？”
“是啊！”
“我劝你还是不要。”
夏明轩抬起头：“为什么？”
陆有为嘴角抽抽：“你说了，小姐她会打死你的。”
想到自家小姐那有些孤僻的性格，陆有为觉得，夏明轩但凡敢说半个字，迎接他的将是冰冷的眼神和飞来一脚。
那位小姐可是练过搏击的，而且还不是跆拳道那种花架子，如果不是力量太小，一般成年人可能都近不了身。
但不管怎么样，打夏明轩这个小屁孩肯定是没问题的。
最关键的是，真惹她生气了，都不用她动手，重女轻男的夏总很快就能让夏明轩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我又不傻。”
夏明轩很明显也知道他姐的性子，真要乱说话，接下来他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陆叔，这事得讲究策略，你懂不懂？”
“算了，一看你也不懂。”
陆有为嘴角抽个不停，这话换个成年人来说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从一个八九岁的小屁孩嘴里冒出来，实在违和。
他心中正无语的时候，就听到夏明轩叹息一声：“这个家，恐怕也就我最了解我姐，你们……”
夏明轩摇摇头：“不行。”
“我姐她啊……”
“算了，跟你讲了也没用。”
陆有为：“……”
真的好想打人啊！
“对了，陆叔，一会回去你什么都不要说，反正跟我爸就说我们去练球去了。”刚低下头的夏明轩又提醒道。
陆有为点点头，应了下来。
夏明轩今晚的确在tennis网球馆那边练球，这么说倒也不算撒谎。
至于少爷推销自己亲姐的事，也没必要说，就自家小姐那气势，先不说答不答应的事，就算答应了，那个叫顾诚的小伙子大概也没戏。
再说了，这事也轮不到他一个司机烦心。
没一会，车子稳稳的停在一栋别墅门口。
“陆叔，球拍就放车上了。”
夏明轩丢下一句话就跑进了别墅，跟在客厅抽烟的夏总打了一声招呼后就急匆匆的往二楼跑去。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夏明轩在tennis网球馆练球的事，陆有为早就跟夏晓峰在电话里汇报过了，可见儿子回来的这么晚，还是忍不住摆起了严父的架子。
“练球啊！过段时间不是有全国青少年网球巡回赛甬城站的比赛么？我报名了U12组别的，这不得先练起来？等比赛开始了再练就迟了啊！”夏明轩扶着扶梯回过头。
“再说了，我去练球的事陆叔肯定跟您汇报过了，您还用得着再问我一遍吗？”
夏晓峰立刻冷着脸：“怎么，你爸我还不能问了？”
夏明轩立刻怂了：“能，您可是夏总，肯定能。”
“爸，先不跟您说了，我去找我姐有点事，去晚了她一会就睡了。”
“找谁？”
夏晓峰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眼古怪的看着夏明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敢大晚上去找你姐？”
夏明轩无语道：“我姐又不是什么毒虫猛兽，我怎么就不敢去找她了，爸，您说这话，当心我一会告诉我姐。”
夏晓峰脸一黑，老父亲的人设没立住，反倒是被这小兔崽子反将了一军，夏总在商海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尔虞我诈，惊天骇浪，还是第一次吃瘪，而且还是在一个八九岁的小屁孩手上，一时间郁闷的不行。
可看着已经跑上楼的夏明轩，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明轩来到二楼，站在门口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建设，这才敲响了卧室的门：“姐，能把门开一下不？我找你有点事。”
没一会，卧室里就传来了清冷地嗓音：“明天再说。”
夏明轩早就想到会碰壁，却没有放弃：“明天就晚了。”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踹门了啊！”
夏明轩作势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间被打开了，一个一米六五左右，穿着淡粉色睡衣，黑长直的长发披在双肩上的少女站在门口，清冷的目光落在夏明轩身上。
夏明轩显然没想到老姐这时候会打开房间门，顿时被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姐，我跟你开玩笑的。”
“有事快说。”
一听这话，夏明轩顿时觉得有戏，略微组织了一番语言后，突然间放低嗓音道：“姐，我今天认识一个特有意思的老哥，跟你差不多大，说实话，我跟他年纪稍微有点差距，除了能在一起聊聊网球外，没太多的共同语言，想着你反正也没啥朋友，打算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他也答应了，还说带你出去玩，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没直接答应，想着回来先问问你。”
“你要是觉得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可以的话，我一会跟他约个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随你。”
少女丢下一句话就把门给关上了。
见此，夏明轩脸上一喜，赶忙隔着门喊道：“得嘞，那我一会就跟他联系，姐，明天早上我跟你说地址。”
夏明轩说完就笑嘻嘻的下了楼。
“你姐没揍你？”夏晓峰一脸诧异地看着高兴地嘴角都扬起老高的儿子。
“我姐那么好的人，她没事揍我干嘛？”
夏明轩义正言辞的道：“爸，您这可是挑拨我和我姐的关系，这可不是一个父亲该做的。”
夏晓峰那叫一个郁闷，眼看着儿子回了卧室，忍不住嘀咕起来：“没道理啊，她怎么没揍他啊！”
“夏总，您说啥？”
陆有为刚进来，刚好听到夏晓峰在那嘀嘀咕咕，只是没听清，忍不住就问了一句。
“那臭小子刚去找他姐了，竟然没挨揍，老陆，你敢信？”夏晓峰觉得以他女儿的性子，就算不揍人，起码也不会让夏明轩笑着回来的。
“啊？”
“少爷他还真去找小姐了？”
“嗯？”夏晓峰看着他。
陆有为连忙解释道：“之前少爷在车上就跟我提了一嘴，我以为他就是开玩笑，没想到……”
他说着，其实心里也有些意外。
难不成真跟他说的一样，这个家还真就只有他了解小姐？
别闹！
那小屁孩才多大啊！
而这时候，两人口中的小屁孩正拿着电话手表给顾诚发了一条语音：“阿诚哥，一切搞定。”
床上，收到语音信息的顾诚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搞定了？
第十一章 和夏织桐一日游
一大清早。
天刚蒙蒙亮。
顾诚就被耳边的震动声吵醒，被窝里一只手下意识的伸出来，拿过不停震动的手机，接通放在耳边：
“喂。”
“阿诚哥。”
那边喊叫声传来：“我昨天晚上发你的信息看了没？”
“你谁啊？”
“我，夏明轩。”
“不认识。”
“你打错了。”
“我，昨晚在网球馆加你好友，说要介绍我姐给你认识的那个小孩。”
“我姐她答应了。”
顾诚顿时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等夏明轩说完他有些无语道：“我就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
“那可不行，阿诚哥，你昨晚可答应我了，我把我姐介绍给你认识，你教我打外旋发球，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你比我大，可不能耍赖。”一听顾诚不打算承认，夏明轩马上不干了，为了外旋发球，他可是连亲姐都卖了。
这事也就陆叔没跟他姐提，不然他肯定得被打死。
换句话说，这是他用小命换来的机会，哪里肯轻易放弃。
顾诚没有打算耍赖，只是觉得这事太搞了，他昨晚就是看夏明轩是个八九岁的小孩，随口打发了一句，毕竟谁会真为了学什么外旋发球把自己姐姐介绍个一个陌生人认识啊！
可他没想到，夏明轩还真这么干了。
“哥，求你了，我真喜欢网球，你就教我打外旋发球嘛。”
“拜托了！”
“我保证一定好好学，绝对不给你丢脸。”
听着耳边的哀求声，顾诚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关键是他昨晚答应了对方。
顾诚从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可最起码的守信还是能做到的，思考了片刻后他点头同意了。
“教你打外旋发球可以，但介绍你姐给我认识就算了，我昨晚以为你就开个玩笑。”
“别呀！”
夏明轩带着哭腔：“我都跟我姐说了，她也答应了，这个时候我去跟她说这事，她能打死我的。”
“真的。”
“别看我姐看起来比较瘦弱，可从小练的自由搏击，打同龄人不一定打的过，打我那是跟打小鸡仔似的。”
“你也不想看我被揍吧？”
“其实我倒是不怕挨揍，我爸说我皮厚实，揍一顿也没事，可我怕她打我脸啊！到时候青一块紫一块的，去学校太丢人了。”
顾诚差点没笑出声，这就是网上说的打弟弟要趁早？
听他这么说，顾诚也只好答应下来，两人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后这才挂断电话。
美梦被小屁孩打断，顾诚也没心思睡了，起来刷牙洗脸，然后给还没起床的爸妈准备了早饭。
吃完早饭，顾诚看了眼顾明轩发过来的地址，好像就是距离tennis网球馆不远的一个小商品市场。
顾诚看得都有些无语，谁家介绍女孩子跑去小商品市场的，不都是动物园或者游乐园一类的地方吗？
要么去看看风景爬爬山也是好的。
小商品市场，他真没往这上面想过。
如果是一般家庭，考虑到女孩子可能喜欢逛街，去小商品市场倒也不是不可以，可夏明轩一看家庭条件就不错。
零花钱能拿出十万的，这年头一般家庭不可能，哪怕放在十多年后，也是极其少见的。
他姐的话，什么没见过？
可一想到是夏明轩定的地方，也许是他姐做的决定，想想倒也没去问要不要换个地方。
一路小跑，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样子，顾诚终于来到了小商品市场的入口。
时间来到八点半，这个时候，市场开门的门店并不多，大多数都要等到九点才开业。
趁着还有时间，顾诚围绕着小商品市场跑了起来。
等跑完一圈回来，也差不多九点了，小商品市场的门店基本上都已经处于营业状态。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顾诚一看是夏明轩打过来的，当即接通，然后就听到夏明轩说已经把他姐放在了小商品市场的北门入口，让他去接一下，说什么他姐没见过世面，胆子比较小一类的话。
顾诚只好跑到了小商品市场的北门入口。
还没到，远远就看到一道倩影站在那里。
顾诚愣了片刻，看了几眼，发现北门入口除了对方外并没有其他人，这才苦笑不得的给夏明轩发了一条语音：“你姐是夏织桐？”
很快，夏明轩就回了信息：“是不是不敢相信？我姐漂亮吧，我昨天晚上就说了，我姐很漂亮的，要不是看你长得也还帅，我才不会把我姐介绍给你。”
“当然，帅是其次，最主要是你会打外旋发球。”
“嘻嘻！”
顾诚无语的挂断电话，这才抬头正视不远处的少女。
夏织桐今天穿着粉色雪纺衫，领口微微敞开，透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小性感，袖口则是轻轻收紧的设计，为整个上身增添了几分俏皮感，下身搭配的碎花裙仿佛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一般，自带一股仙气，配上一双简约的平底鞋，青春期美少女的感觉十足。
她站在那里，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但若是有人看向她时，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又迅速浮现在脸上。
等人一走，又继续偷偷的观察起来，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顾诚终于知道夏明轩为何会选小商品市场了。
虽说不知道夏织桐家里是干什么的，但绝对非富即贵，这种家庭出生的女孩子，还真不一定来过小商品市场。
甚至自己逛商场的机会都不一定会有。
所以才会在看到这琳琅满目的商品时抱有好奇。
说实话，这种也挺“可怜”的。
但换个角度去想，人家的快乐也许你也无法想象。
顾诚在观察少女的时候，夏织桐似乎也发觉到了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于是清冷地目光微微扫过。
与顾诚眼神对视的时候，又迅速的将目光偏向一旁。
意识到少女已经看到自己了，顾诚立马走上前去，随性的跟她打着招呼：“你好，我叫顾诚，夏织桐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夏织桐听到声音，微微侧过头来，目光依旧带着几分清冷，却也多了一抹淡淡的疑惑。
“昨天晚上认识了一个小朋友，他叫夏明轩。”顾诚解释道。
“哦。”
语气很平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确实高冷。
知道对方大概不喜欢说话，于是顾诚提议去小商品市场里面转转，虽然少女没说话，可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并排走了进去。
夏织桐可能是真的没来过这种地方，对什么都很好奇，特别是跟顾诚认识了后，开始无视顾诚诧异地目光，一双如水般的眼睛左看看右瞧瞧。
两人逛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顾诚口渴的难受，转头看着少女：“我去买点喝的，你在这等一会。”
“别乱跑。”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
若是其他人，大概没事，可夏织桐没一个人来逛过小商品市场，而这里又相对比较乱。
夏织桐听话的轻轻点头。
顾诚快步往不远处的小超市跑去，没一会就拎着一个袋子回来了。
“有矿泉水和娃哈哈，你喝什么？”
夏织桐看了眼被打开口的袋子，指着那瓶躺在袋子里的娃哈哈AD钙奶。
“这个？”
顾诚拿出娃哈哈，将吸管插好后送到了夏织桐跟前。
夏织桐拿过去，然后小口小口的嘬着。
两人继续往前走，就在这时，李阳打电话过来了，手机还没放耳边就听到那家伙的大嗓门：“阿诚，飞天网吧，快点，五黑就差你一个。”
“你们玩吧，我今天约了人。”
“谁啊？”
“一个刚认识的妹子。”
“艹，你这家伙重色轻友。”
“答应他弟弟带她出来玩，这会我总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吧？”
“谁啊？”
“我认识不？”
“认识，就是咱们学校的。”
“哦。”
“行吧，那你陪人家吧。”
李阳有些无语道：“你这家伙也真好玩，让你去追夏织桐不去，这会跑去陪其他女生，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脑子进水了吧。”
顾诚看了眼夏织桐，笑了笑，回骂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诚话筒声音比较大，被夏织桐听到了，嘬着AD钙奶的她突然抬起头：“去开黑。”
然后又补了一句：“带我。”
顾诚：“……”
第十二章 职业选手装网球爱好者随机挑战路人（4.6K）
你说真的吗？
去网吧开黑？
很难想象，这种话会从夏织桐嘴里说出来。
不过，夏织桐大概根本不知道网吧、开黑又是什么意思吧！
“这附近没有网吧，去的话得走好长一段路。”
“让陆叔来接。”
顾诚有些无奈，自己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哪成想夏织桐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晓得，想了想只好道：“去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夏织桐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你能忍受一大群人在你附近抽烟、说着各种各样的脏话吗？”顾诚认真地看着她。
去网吧的，喜欢抽烟的占绝大多数。
哪怕是一些环境比较好的网咖，这个年代其实对公共场所吸烟的容忍度还是蛮高的，即便是去包间，可烟味还是会随着空气流通到网吧的每一个角落。
他是无所谓，反正也习惯了那种烟雾缭绕的环境。
听到抽烟，夏织桐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微微发红的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过了片刻才放弃了去网吧开黑的打算。
顾诚顿时松了口气，两人继续往小商品市场的南入口走。
经过一家成人用品店的时候，夏织桐投去了好奇的目光，甚至还打算靠近一些。
顾诚赶紧将她拉住。
“这是十八岁之后才能进的店。”
“我刚看到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学生进去了。”
“你看错了，人家只是长得年轻，其实真实年纪已经十八了。”
“哦。”
“振动棒是什么东西？成年人都会用吗？”
“也不是，有些人用，也……”
说到一半顾诚才反应过来，连忙打住：“好了，我们不看这家店了，继续往前面走。”
“那个铁塞子后面为什么会有条毛茸茸的尾巴？成年人都玩这种玩具吗？我家怎么没有？”
“你还小，成年人的事情少打听。”
“哦。”
夏织桐乖乖地点点头，顾诚以为终于可以继续往前走了，没想到少女转头就将目光投到了被商家摆在门口的那一排内衣上。
“那些内裤怎么都是透明的？”
“还有，那个只有三条线的也是内裤？原来成年人都是这么穿的？”
顾诚欲哭无泪，赶紧拉着夏织桐往前跑，再让少女问下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主要是，夏织桐因为完全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问的时候根本无视路人，嗓门虽然不大，但路人也听的到，一两句还没什么，问多了，好多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被一群人盯着，夏织桐懵懵懂懂的一脸无所谓，眼神清澈的不行，甚至直接摆出高冷的姿态，可顾诚头就大了。
被人关注这种事他倒是不会怯场，网王世界早就习惯了，可因为讨论成人yong品这种事被人关注，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陌生人还好一点，这要是遇到熟人，或者直接就是他爸妈的朋友一类的，真得当场社死。
回头传到爸妈耳朵里，那可真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拉着夏织桐跑了几步，转个角，等停下来时顾诚才知道已经到了小商品市场的南入口。
看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你饿不，要不去吃点东西？”
“好。”
小商品市场里就有不少吃饭的店铺，不过出都出来了，顾诚没打算走回头路，他记得tennis网球馆附近有一家不错的苍蝇馆子，以前吃过几次，味道极好。
关键是，开店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开放式厨房，卫生搞的特别好。
小商品南门入口距离那家店不远，两人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走进去，已经坐了不少人。
不过他们来的走，现在才十一点出头，这个点吃饭的人还不多，店里还有位置。
顾诚找了一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拿着菜单问道：“怕辣吗？”
“没吃过。”
顾诚这就有些犯难了，这家是典型的衢州菜，很难找到不辣的菜，就算特意叮嘱一下，那也是微辣。
衢州菜的微辣，对不吃辣的人来说，等同于爆辣。
尽管在地理位置上这个城市归属于浙，但无论是气质还是饮食习惯它可一点都不浙，江浙沪菜肴或浓油赤酱或清淡平和，然而一旦你坐上柯城人的餐桌就会明白为啥衢州菜是衢州菜了。
不过，这也跟地理环境有关。
毕竟柯城的隔壁就是吃辣的代表江右。
“要不换一家？”
“这家店的菜蛮辣的，我怕你受不了。”
“试试。”
夏织桐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顾诚也不再多说，试试也挺不错的。
人这辈子，不就是在尝试各种新鲜玩意？
笑了笑，顾诚照着菜单点了个地衣炒蛋、清水鱼，抄青番茄，以及唯一不辣的西红柿蛋汤。
店里这时候吃饭的人不多是，上菜的速度很快。
衢州菜虽然辣，可每一道菜都非常下饭，没多久顾诚就两碗白米饭下肚了。
再看夏织桐，这时候一直在用白皙的小手不断地往嘴边扇风，脸颊更是被辣的通红，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一边喊着“好辣，好辣”，一边还是忍不住继续夹菜。
大概对于这位大小姐来说，这种程度的辣菜还是第一次体验吧。
半个小时后，顾诚起身准备付钱的时候，夏织桐却是翻开了她的小皮包，从中抽出两张毛爷爷拍在桌上。
“收起来吧，出来吃饭哪能让你给钱。”
夏织桐盯着他：“我请客。”
语气不容拒绝。
顾诚无奈，只好让夏织桐把钱给付了。
两人从店里出来，顾诚正要问少女接下来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就看到夏织桐盯着不远处的tennis网球馆看了许久。
“陪我去看打网球。”夏织桐指着tennis网球馆。
“看？你不打？”
“不打，就看。”
“那……行吧！”
顾诚无奈，只好陪着夏织桐走进了tennis网球馆。
顾诚刚走进网球馆，前台的小姐姐就发现了他：“咦，是那天跟肖帆打比赛的高中生，你怎么来了？跟肖帆约了来打球？”
“没有。”
“要不我找一个教练陪你打一场？不收钱，免费的。”前台小姐姐却没有放弃的意思，在跟肖帆的比赛中，顾诚的表现太亮眼了，昨天晚上都快半夜了都还有人去找物业要看监控。
要是能再安排一场比赛，对tennis网球馆肯定是有利的。
要是能把比赛的视频作为宣传材料，绝对能吸引不少人慕名而来，特别是最后那个外旋发球，简直太帅了。
来的人多了，一来二去，网球馆的名气就会越来越大，顾客就会源源不断。
昨天下班的时候，经理还特意嘱咐过她，如果顾诚来打球的话，不要收钱，最好能给他安排厉害点的教练……
反正说了一大堆，总结下来了就是一句话，把顾诚这个高中生给我盯住了，这就是tennis网球馆的活招牌。
有经理发话，前台小姐姐哪敢不放在心上。
“不用，我就是过来瞧瞧，可能一会就走了。”顾诚摇头拒绝了前台小姐姐的邀约。
见此，前台小姐姐顿时一脸失落，但随即把目光投向了跟在顾诚身后的夏织桐身上，当看清楚夏织桐的模样后，顿时呆住：“这是你妹妹？长得可真漂亮。”
“没有，是朋友。”
“哦？朋友啊！”
前台小姐姐笑笑，一副我懂的样子让顾诚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了，这种事情，大概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的，反正又不是熟人，误会就误会了吧！
两人往tennis网球馆里面走去，这个时候，可能因为中午天热，室外球场练球的有，但观众并没有多少，只有零星的几个，可能还是亲朋好友一类的。
室内球场就不同了，因为室内球场较少，大中午没什么人过来打球，唯一有比赛的球场有不少的观众。
顾诚找了一个稍远一点的位置坐下，夏织桐和他同排落座，然后两人同时看向球场。
此刻的网球场，正在打球的是两个青年，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
顾诚用专业的眼光做了一些判断，这两人论技术的话跟职业选手差的有点大，不过放在业余网球爱好者中是不差的，一看就练了有几个年头了。
而且两人实力相差不大，几球下来，打的有来有回，比赛还算精彩。
说实话，其实这种实力相当的比赛才是最有看头的，能够学到不少东西，真要差距太大，比赛呈现一面倒的趋势，其实反倒是没什么好看的。
“渴，娃哈哈。”
顾诚刚看两眼比赛，一旁的夏织桐突然间伸出洁白如玉的手，眼睛布灵布灵的盯着顾诚手上拎着的塑料袋，确切地说应该是装在塑料袋中的那瓶娃哈哈AD钙奶。
“呐。”
顾诚将AD钙奶打开放到夏织桐手上，自己正打算喝两口水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口袋里传来“滴滴滴滴”的声音。
是QQ最经典的提示音。
打开一看，才发现是李阳接连发了好几个QQ消息过来了。
“卧槽！阿诚，你猜我刚刚从网吧出来的时候看到谁了？”
“算了，我就不卖关子了，是林怀曼，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之前不是跟着她妈去了沪上吗？没想到竟然又回甬城读书了，我问了才知道她也在一中，就在咱们二班。”
“林怀曼去了沪上一年，整个人真的大变样，变得更漂亮，不过好像化妆比较严重，跟夏织桐根本没法比，不过也很漂亮了。”
“林怀曼那女的还想跟我套近乎，问我你的情况，老子都懒得理她，初二那年你给她写情书，这娘们竟然直接把你情书扔垃圾桶，傻逼玩意。”
顾诚想骂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他都忘了这事了，甚至连林怀曼是谁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没想到这家伙倒是记得这么清楚。
“对了，下午有空不？”
“周晓约咱们去学校打篮球，他说怕遇到其他人，得把你带上，到时候人家想打比赛咱们就不虚了。”
顾诚随便回了一句没空。
“你不会还在小商品市场吧？”
“没。”
“来网球馆了。”
“打网球？”
“不是，阿诚，你还真跑去学网球去了？你那技术，就别跑去丢人现眼了，我都看不下去，发球都发不好，别逗我了好吗？”
“就算是学，你现在也晚了啊，没听到昨天人家余新杰说网球得从小就开始学才行？你有这时间去练练篮球也比学网球好啊！”
“不过，你之前推荐给我看的那部网球王子的动漫的确不错，我之前熬夜才看完的，可惜世界赛集训才13集，看了跟没看一样。”
顾诚有些无语，一个人说话怎么可以这么跳，上一秒还在说他练网球的事，下一秒又说起了动漫。
不过，这家伙用手机打字是真的快。
顾诚记得，李阳用的还是狗都不用的26键。
不过26键的双拼确实蛮不错的，速度贼快，反正李阳是这么说的，他没试过。
顾诚本来想回李阳的，可一看那家伙发的信息太多，索性就不回了。
“还看不看？”
“还看。”
“要不我陪你打两球？”
对于一个会打网球的人，让他一直坐旁边看别人打，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不打，只看。”
夏织桐嘬着AD钙奶，咬字却清晰的很，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场，一副对网球挺感兴趣的样子。
“要不，你陪我去练散打吧！”
“我？”顾诚指着自己，一副你没跟我开玩笑的样子。
“嗯。”
“算了，不会。”
“我教你。”
夏织桐很认真地看着他。
这时候，顾诚终于相信夏明轩说的他姐姐会散打这事了，就更不愿意了。
虽然他不觉得夏织桐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毕竟在网王世界，他可是跟桃城武和蝮蛇是学过两手的，手里怎么说也有点功夫。
不过比起去练散打，还不如坐这看人家打球。
可见夏织桐一直布灵布灵的盯着自己，顾诚也只能无奈道：“一会再说。”
“嗯。”
两人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盯着球场。
就在这时，tennis网球馆外。
“你看，是一家网球馆。”
“张铭，去打两球？”
被称作张铭的青年有些意动：“打球多没意思，咱们换个玩法。”
“怎么讲？”
“一会我戴上口罩进去随即找里面的人打比赛，无论输赢，都送对方一副球拍，赢了的再给一万块钱，你在一旁录视频，到时候咱们传到网上，标题就将叫做……”
张铭思考片刻后笑着道：“职业选手装网球爱好者随机挑战路人，你觉得怎么样？”
跟张铭同行的青年眼前一亮：“这个可以啊，不过你后面设置的条件说实话有些太苛刻了，赢了你才能拿到一万块钱，这谁他娘的能赢的了世界排名一百多位的职业选手？”
“从你手上拿到一分还差不多，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一万块钱恐怕也没人能拿得到。”
“那就一分。”
“那还等什么，走吧。”
张铭微微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保密工作还是要做的，路人不一定能认出我，网球爱好者可不好说。”
“咱们玩的就是一个神秘，装小白，先给对方放点水，然后再全力发挥，震惊四座。”
“快别说了，走，进去，我都已经看到对方一脸惊讶地看着你的样子了。”
“哈哈，以为是路人，没想到竟然是世界排名一百多位的职业选手，这反差简直无敌。”
两人有说有笑，转头就走进了tennis网球馆。
第十三章 找那对情侣吧（4.2K）
顾诚还在无聊的陪着夏织桐看比赛的时候，张铭已经带着他的助理刘兴走进了tennis网球馆。
“两位是tennis网球馆的会员吗？”
“是的话报一下手机号，我登记一下信息后为两位安排场地。”
两人一进来，前台的孙晓婉就露出职业微笑。
“呃~”
助理刘兴走上前去：“我们还不是会员，能先进去看看吗？”
孙晓婉看了眼刘兴背着的球拍，马上道：“当然可以，我带你们进去看看吧，我们这里不仅有专门的球场，针对不同年龄段的网球爱好者还专门聘请了教练，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详细介绍一下。”
“不用，我们自己进去瞧瞧就行，不习惯让人陪着。”刘兴笑着拒绝了。
“那您俩请便，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咨询我或者在球场服务的工作人员。”
刘兴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和张铭往球场里走去时，突然间又回过头来：“对了，你们这里不办会员，如果只是打一场球的话是怎么收费的？”
正往服务台走的孙晓婉回过头，微微一笑：“我们这里收费是按小时的，室内室外一个价，非会员80一个小时，会员60一个小时。”
“谢谢。”
“不客气。”
“走吧！”
张铭似乎很心急的催促了一句。
“马上。”
刘兴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走，孙晓婉看着张铭的背影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好眼熟啊，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
“啊？”
孙晓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顶头上司，tennis网球馆的经理杨振。
“杨经理，您怎么来了？”
杨振没好气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怎么，我不能来？”
孙晓婉尴尬的笑了笑。
“对了，刚刚我走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你在这里嘴巴动个不停，一个人嘀咕些啥呢？”
孙晓婉脸色这才恢复正常道：“刚刚来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个戴着口罩，我总感觉有些面熟。”
杨振有些好奇道：“谁啊？”
孙晓婉摇摇头：“不知道，不记得了，他戴着口罩，没法看清楚具体长啥样子。”
“不记得就算了。”
杨振倒也没在意，tennis网球馆近些年发展的不错，再加上不少家庭又十分注重孩子在其他方面的发展，每天来tennis网球馆咨询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见的人多了，有时候看谁都感觉面熟。
“对了，你之前说那个零封肖帆的高中生来了，在哪？”
“就在里面。”
“我去找他聊聊。”
“不过……”
“不过什么？”
孙晓婉犹豫了一会，道：“他好像带着女朋友一起来的，经理要不等他们快走的时候再说？”
“女朋友？”
杨振一脸古怪：“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之前应该说他是高中生吧，好像还是读高一，这么小就有女朋友了？”
“那孩子胆子挺大的啊，这个年纪谈恋爱还敢光明正大的带着女朋友到处跑？”
“我记得我高三那年喜欢一个女生，连话都说不利索，快毕业了才跟人家确定关系，可即便这样也没敢跟家人讲，哪怕出去玩也不敢走的太近。”
“再看现在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我们那个时候太矜持还是现在的孩子放得开。”
杨振摇头感慨了两句后，这才笑着道：“那行，一会他们要走的时候先挽留一下。”
“是，经理。”
……
另一边。
张铭和刘兴两人走进来后。
“铭哥，这个球馆搞得不错啊，虽然室内球场不多，但设施挺完善的，不比沪上那边的要差。”刘兴四处观望了一番不经感叹道。
张铭点点头：“确实不错。”
“好了，别看这些东西了，网球馆的设施都大差不差的，真要设施都不齐全，这网球馆也没人来，又不是傻子，不过这收费确实比沪上便宜一些。”
刘兴也不再多言，而是问道：“那现在怎么做？”
张铭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做？先去找目标呗。”
“找到目标后再上去跟对方谈条件，谈好了就开打。”
“行。”
正说着，张铭竖起了耳朵：“是打球的动静，走，先进去瞧瞧。”
说完，直接往球场的方向快步走去。
刘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张铭什么都好，就是这听到网球就控制不住自己有点让人无奈，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他对网球的热爱，才让张铭在二十三四的年纪就打进了世界赛，排名虽然不高，可以张铭如今的年纪，还是有机会杀进前一百的，甚至更高。
“这家伙……”
刘兴抬头，才发现张铭人已经不见了，于是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等刘兴来到正打比赛的球场时，才发现张铭已经站到了一边，饶有兴趣的盯着球场上的两名青年。
刘兴小跑着来到张铭身边：“铭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张铭盯着眼前的比赛没回头，只是随口应了一句。
“这两人实力啊！”
“还能有什么？”
刘兴一脸无语。
张铭抬手准备捏下巴，这才发现口罩影响了自己的发挥，于是只好又放下：“还行吧，如果是业余爱好者不算差了。”
“那如果是职业的呢？”
“那就差的远了。”
刘兴颇有兴趣的盯着球场瞧了一会，低声道：“实力还不错，放放水还是有点意思的，要不就这两个中选一个？”
“我看那个就挺不错的。”
刘兴抬手指着穿着黑色球服的青年：“韧性很足，手上的动作也很细腻，应该是接触网球比较晚，不然打上职业问题不大。”
“那也得看打什么职业。”张铭没好气的道。
“跟铭哥你自然没得比，可真要系统性的训练一两年，在国内打打职业赛肯定是可以的。”刘兴笑笑。
张铭摇头：“那不如不打，当然，除非他家里很有钱，一年十几二十万的出行费打水漂都无所谓，那当我没说。”
“你尽快决定一下吧，我看他们的比赛也快结束了。”
张铭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摇摇头道：“他们两个已经打了一场，体能消耗很大，PASS掉。”
“从观众里选吧，球拍就得送给有需要的人，来这里打球的，家里条件不会差，反倒是那些观众，不好说，一副不错的球拍，也要点钱不是？”
他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了对面的人群。
只是看比赛的观众要么太小，要么就是人到中年，年轻地没几个，一时间有些郁闷，正打算去外面球场瞧瞧时，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一男一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谁啊？”
张铭指着对面：“就是坐那边的一对情侣，他们看比赛挺认真的。”
顺着张铭手指的方向看去，刘兴眉头一皱：“年轻倒是年轻，应该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会不会打不好说。”
网球馆这边还有空闲的球场，可这两人却只是在一旁看比赛，网球爱好者肯定是的，但会不会打网球，有没有经验，实力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张铭知道刘兴想说什么，随口一笑：“实力怎么样都无所谓，就算不会打也没关系，咱们本来就是拍视频取素材的，你还能想着在这个小球馆里有人能赢我？”
“铭哥你这玩笑开的可不好笑，国内能赢你的人不说没有吧，但起码也是屈指可数，那几个咱们都认识，真来了甬城咱们也都知道。”
“就算真来了甬城，想打球也不会来这里的。”
“至于这球馆里的，那些所谓的教练还能在你手上走上两个回合，观众里想找出一个实力不错的对手，还真有点难度。”
“咱们要的是节目效果，懂不懂？”
张铭把手一摊：“所以选一个实力强或者实力弱的对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当然，实力强一点的，打起来不至于那么的无聊，但实力弱的，也挺有趣的不是吗？”
“行吧。”
“你是大哥，都听你的。”
刘兴一脸无所谓，反正球拍的费用又不用他出，打比赛的也不是他，对手是谁都无所谓了。
“那你先等着，我去跟人家聊聊，你说了那么多，指不定人家还不愿意呢。”
“没完没了是吧，说什么废话，快去问。”
“得嘞！”
刘兴绕到球场的另一边，一路上组织好语言后便来到了这对小情侣面前，面对微笑的打着招呼。
“小哥，你好。”
顾诚疑惑地转过头来。
“找我？”
“对。”
听到动静的夏织桐转过头来，先是看了眼顾诚，然后才顺着顾诚的目光注意到了此刻站在他们面前，微微弯着身躯的青年。
刘兴正准备道出来意，一下子就被坐在旁边的夏织桐吸引住了目光。
好漂亮的小姑娘。
刘兴有些惊讶，甚至诧异，之前在对面的时候，因为夏织桐是侧着脸的，并没有看的太清楚，只是觉得小姑娘的脸挺白的，近处一看，惊为天人。
只是夏织桐好似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看，原本好奇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清冷起来，冷冷地扫向刘兴，眼神中透露出的冷漠感让刘兴这位二十七八岁的大叔都下意识的将目光偏向了一旁。
好在刘兴本来就不是来看美女的，没忘记正事，转头就道出了来意。
“找我打球？”
“无论输赢都送一副球拍？赢了还有一万块钱的奖金？”
顾诚神色怪异的看向站在球场对面，戴着口罩，在他看过去的时候还招招手的青年。
这剧情怎么看起来有点熟悉。
某个打乒乓球的大佬，世界冠军，跑去乒乓球馆装菜鸟，然后用惊人地球技技惊四座，还有一个弹钢琴的也这么干过。
C罗更狠，其他人顶多戴口罩戴帽子遮掩一下，他就不痛了，化妆术都用上了，直接给自己整成五六十岁的大爷。
三十出头那会，顾诚经常在小视频网站上刷到类似的视频。
每次看到大佬跟路人表露身份，然后路人一脸惊讶地样子，他就激动地不行。
这跟眼前的一幕何其相似。
只是，2014年的时候就有这种剧情了吗？
顾诚也不知道，但他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于是转头对着刘兴道：“怎么戴着口罩啊，不过远远看去感觉有点面熟，他不会是职业选手吧？”
刘兴暗暗一惊，但脸上却是表现的极为平静：“怎么可能，真要是职业选手，这时候要么就是在训练，要么就在参加各种大赛，哪有那个闲工夫跑这来。”
顾诚本来还不确定，一听这话，知道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他也没有点明，而是有些迟疑道：“可是我学网球没多久，怕打的不好，要不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说完指着球场上的两名青年道：“他们就蛮厉害的，你还是找他们吧！”
刘兴看都没看球场上的两人：“咱们就是玩玩，刚学也没关系，而且租赁球场的费用也不用你出，怎么样？”
“而且……”
刘兴瞟了眼坐在顾诚身边的少女一眼，用着极低的声音说道：“你放心好了，就算是输也不会让你输的很难看的。”
“真的？”
“骗你干嘛？”
“真要觉得不行，你直接不打就是，反正还能白得一副球拍。”
“那倒也是。”
顾诚嘿嘿一笑。
“那你是答应了？”
“行。”
顾诚点点头：“不过我没带球拍。”
“没事，用我们的就行。”
“我叫刘兴，你呢？”
“顾诚。”
“顾诚同学，那我先去付钱租赁球场，你准备一下。”
刘兴说完就匆匆找到了张铭。
“怎么样？”
刘兴比出了一个OK的手势：“搞定，那小子一开始还拒绝了，嘿，搞得跟我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一样，不就是女朋友在怕输的太难看了吗？”
张铭好奇地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刘兴嘬嘬嘴：“还能怎么说，投其所好呗，反正一会你稍微放点水，别让人家输太难看就行，比分控制在6-5或者6-4，真赢太多了，到时候人家真不干了。”
“那奖金的事？”
张铭倒不是在意那一万块钱的事，只是也没道理白送了一副球拍后还白送一万块钱的，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刘兴道：“这点你放心好了，我说的是赢球才有奖金。”
张铭松了口气，真要跟之前说的一样，他可不能放水，毕竟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而且还有团队要养，每一笔钱都得花的有价值才行。
第十四章 到底谁才是菜鸟啊（4.8K）
“室内2号球场，他人已经过去了。”
“我现在就过去。”
“对了，一会我要是赢了，你们不会耍赖不给钱吧？”顾诚喊住了一头汗水的刘兴。
刘兴一愣，马上解释道：“这个你放心好了，肯定不会的，你要不信咱们可以签个合约，反正球馆这边有打印机。”
“那倒不用，我相信你们。”顾诚朝着他露出一个真诚地微笑。
刘兴点点头，转身就朝着2号球场走去，只是刚转身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对顾诚刚刚的质疑多少有些无语。
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可真的是敢想，赢？
你怕不是不晓得你即将面对的对手是谁吧。
世界排名一百出头的职业选手，哪怕排名低了点，可那也是世界级啊！
国内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为打ATP赛努力刷分呢，即便是排名前一百的，也没多少人敢说能在球场上稳赢张铭的，一个连ITF挑战赛都可能没打过的人，甚至也职业选手都不是，想赢？
呵！
除非张铭傻站在球场上不动还差不多。
刘兴一走，夏织桐就用她那卡姿兰大眼睛盯着顾诚看了好久。
“瞅啥？”
夏织桐摇头没有说话。
顾诚却是笑眯眯的道：“你如果是觉得我长得帅大可直说，不必藏着掖着，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噢。”
夏织桐噢了一声后又恢复了那副清冷模样，看的顾诚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想着自己好歹也是活了三世的人了，而且还是三十好几岁的时候才穿越到了网王世界，称一声大叔绝对没问题，看人的眼光多少有点，可说实话，他实在看不懂夏织桐在想些什么。
话少，表情也不多，高冷白月光，富家女却又便显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谁都是冷淡淡的，对什么又充满着好奇心……
这么多属性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也真是不多见。
摇摇头，顾诚不再多想，而是看向少女：“走吧，别让人家多等，一万块钱呢，不要白不要。”
他对物质生活没什么要求，有的吃就行，不过钱这东西真没几个人会嫌多，身家几百亿的大佬都无时无刻不再思考着如何让自己的身家增加一点，更何况普通人。
特别是遭遇大病大灾的时候，钱这玩意的作用就更明显了。
很多人说命只有一条，这点顾诚不反驳，可活着和高质量的活着，那是两码事。
一万块，别说对顾诚一个高一学生，就算是成年人，那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在网王世界，他可以不去在乎这些，反正靠着他在青学的表现，随便去给人当个教练啥的，都能赚到不菲的收入。
但回到现实，就不得不考虑一下柴米油盐了。
来到这个世界上，人们总是不由自主地追寻着所谓的自由，仿佛它是无尽幸福的源泉。
然而，逐渐地，就会发现自己似乎把自由卖了，换来的却是琐碎的柴米油盐。
窃以为自己已经换来了生活的安宁与稳定，然而却在不经意间失去了最初的梦想和追求。
顾诚三十多岁，每天还在为节省一两块钱公交费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世界看明白了。
谁不是把自由卖了，换成了柴米油盐。只能说，人间非净土，各有各的苦。
重活两世，不说大富大贵，总不能还跟以前一样穷困潦倒吧。
当然，大概率不会，毕竟靠他在网球上的造诣，直接跑去打职业比赛，一年也轻轻松松上千万了，只不过真去打职业比赛，就没什么自由罢了。
还是那句话，用自由换来的钱。
即便是身家上百亿的大佬，其实也没多少自由。
真正拥有自由的，大概就是有钱之后，没有太多的野心的人。
……
“赚了钱，晚上带你去吃大餐。”
“好。”
说完，顾诚起身往2号球场走去，夏织桐默默地跟在身后，双手握着那瓶喝了快半个小时，不知道还要嘬多长时间的AD钙奶。
“铭哥，你知道刚刚那个男孩跟我说什么吗？”刘兴快步走来。
“说什么？”
“他说，一会他赢了我们不会耍赖不给钱吧！”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张铭耸耸肩，顿时兴趣无言。
“这还不好笑吗？”
“正常，换谁都会问一嘴，毕竟人家又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职业选手，换你，一万块你不问一嘴？”
“真要赢了别人耍赖怎么办？”
“你之所以觉得好笑，是因为知道他的对手是我，他不可能赢，但站在他的角度，并非一点希望都没有，一万块别说对一个学生，就是成年人都得好好考虑考虑。”
“别看你比我大两岁，可有些事，你不一定看得比我透。”
说完，张铭望向远处走来的两人：“有问他要用多少磅的球拍吗？”
刘兴回过神来，拍了一下额头：“你看我，忘了问他这事了。”
“忘了就忘了吧，没关系，反正球馆也卖球拍，一会就按照他的要求选一副球拍，正好送给他。”
“好。”
“那……”
“什么？”
刘兴犹豫地看了他一眼：“钱……要准备吗？”
张铭眉头一挑，略显狂傲：“你是瞧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他了？”
“当然，我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只是你觉得在甬城这块地上，就网球这块，能找出几个实力超过我的？”
“不说一个都没有吧，但也绝对不会超过三个。”
刘兴讪讪一笑：“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吗？”
“大可不必。”
张铭提着球拍就往球场走去：“有这个闲工夫，倒不如想想一会暴露了身份后该怎么面对那些观众吧！”
刘兴一愣，这才想起这事。
来tennis网球馆的人不少，虽然比赛也不少，可大多数都在室外球场进行，这个时候又处于午间，气温正高，太阳毒辣的不行，没几个人愿意跑外面去晒太阳。
因此绝大多数的观众都集中在室内球场，之前1号球场的比赛基本上已经接近尾声，从两人跑动的速度大体就能知道，那两人就算想继续也得休息一会。
没有比赛看了，自然会涌向2号球场。
那个叫顾诚的高中生实力如何他不知道，可以张铭的实力，哪怕是一边倒的比赛，也能留住不少的观众。
而网球爱好者，不认识张铭的人少之又少。
一旦比赛结束，张铭揭开身份，到那时候，观众什么情况用屁股想都知道。
想到这些，刘兴也有些头痛。
打职业比赛的时候，在外面要帮张铭应付那些狂热的粉丝也就算了，没想到好不容易出来休息休息，还是得加班当牛马。
刘兴苦笑一声，想着一会比赛要结束的时候，提前去跟球馆的工作人员说一声，让球馆这边出面安排一些工作人员维持秩序。
以张铭的面子，球馆这边拒绝的可能性不大。
而这时，顾诚也走到了跟前。
刘兴连忙走上前去，一脸歉意：“顾诚同学，非常抱歉，刚刚还忘了问你用多少磅的球拍了。”
“没事，我用多少磅的都行。”
“那不行，你确定一下磅数，我现在就去球馆买一副，正好算是送你的了。”
听到这话，顾诚没再拒绝：“那就62磅的吧！”
“62磅？”
刘兴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
拉线62磅，这可不是新手会用的磅数，大多数初学者基本上选择的都是50磅左右的球拍，这种磅数既不过紧也不过松，适合练习和适应。
当然，底线型选手也会用选择45-50磅的球拍，而且这种职业选手还不少。
选择高磅数的，控制力虽然更强，适合追求精准击球的选手，尤其是网前型打法。但高磅数会降低弹性，需要更多力量来击球。用简单的话来说，真得有点实力才行。
刘兴看了顾诚一眼，怎么也不觉得对方很强的样子，特别是之前担心在女朋友面前输的太难看而拒绝邀约这事，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真要有那个实力，就算有些许的担忧，也不至于会表现的那么明显。
可顾诚都明确要62磅的球拍了，刘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再确认了一句：“你确定？”
“确定。”
“行吧！”
“那你等会，我现在就去拿球拍。”
“没事。”
刘兴匆匆离开，没一会就拿着一副球拍跑了过来：“现成的只有63磅数的，62磅的需要重新拉线，你是等一会还是……？”
“就用63磅的吧。”
“你确定没事？”
“嗯。”
刘兴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球拍递到了顾诚手里。
顾诚从袋子里抽出一支球拍，上手抓了抓拉线的力度，又在手里挥了挥，用起来很顺畅，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但判断球拍好坏的能力还是有的，反正肯定不便宜，一千出头肯定是要的。
“怎么样？”刘兴问道。
“手感不错，应该不便宜吧！”
“反正送给你的，不用管多少钱。”
刘兴一副豪气十足的样子，让顾诚愈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对面那个戴着口罩的青年绝对是职业选手，而且还是实力不弱的那种，甚至打过世界赛都有可能。
不然谁傻乎乎的打一场比赛，无论输赢直接送一副一千多的球拍？
赢了更是直接奖励一万。
说白了，人家就没想过自己会输。
“你去那边坐着看吧，无聊的话就看会书。”
顾诚回过头，看了一眼夏织桐，又指了指距离球场不远处的长椅，以及靠近长椅附近的一个小型的书架，然后将剩下的一支球拍塞到了少女手上。
“嗯。”
夏织桐抱着球拍就往长椅走去。
见夏织桐坐下后，顾诚才提着球拍走进了球场，然后朝着中网靠近。
“Which？”
说话间，顾诚抬头望向还站在底线附近的张铭。
“Rough。”
顾诚手上微微用力，球拍旋转了几圈后咯噔一下应声倒下。
“是Rough，你先发球，我就选这边了！”
“对了……”
顾诚望向张铭，一脸认真地道：“希望这场比赛你能全力以赴，我也会，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赛，是对网球和对手最大的尊重。”
我？
全力以赴？
之前不是让我多放点水吗？
怎么现在又让我全力以赴了？
是我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张铭愣住了，完全没想过顾诚会跟他说这种话，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就在张铭疑惑的时候，看到了正给自己招手的刘兴，而刘兴手指的方向，那里正坐着一个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女孩，这才反应过来。
这是想在女伴面前表现一下？
只是说这话真的好吗？
张铭有些哭笑不得，可看着顾诚那严肃地模样却又不得不作出回应：“我会的。”
2号球场的比赛，很快就因为1号球场比赛的结束而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少人纷纷朝着这边涌来。
当这些人涌进2号球场，立刻便注意到了站在底线附近严阵以待的少年，那熟悉的模样顿时让不少人眼前一亮。
“竟然是他！”
“谁啊？”
“昨天晚上6-0零封肖帆的那个高中生，没想到他又来了，肖帆没来，这是约了其他人打比赛？”
目光转向张铭。
“他的对手是谁啊？”
“这大夏天的戴个口罩干嘛？不热吗？”
没人认出戴了口罩，做了伪装的张铭，但顾诚的出现却是让众人觉得不虚此行，昨晚的监控视频他们都看过了，惊为天人，一些没在现场看比赛的，纷纷捶胸顿足，后悔没早点来。
那一记外旋发球，真的太惊艳了。
如今再次看到站在球场上的顾诚，一个个都是激动不已。
前台。
回头看了眼监控的孙晓婉，突然看到了2号球场的比赛，很快就认出了站在球场上的就是顾诚，于是迅速拨通了杨振的电话。
场外的动静很快也引起了张铭和刘兴的注意，当两人发现大家的目光不在张铭身上，而是一直盯着顾诚，甚至露出激动地神情时，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都恍惚了。
刘兴忽然就生出一种自己上当了的感觉，这家伙在扮猪吃虎，但很快又傻笑一声。
扮猪吃虎又如何？
他面对的可是张铭啊！
张铭虽然也愣了一下，但明显比刘兴要好上不少，对他来说，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真要是扮猪吃虎，他反倒更高兴，起码不会打的那么无聊，可以稍微认真那么一点。
“比赛开始，一局决胜负。”
刘兴将手机架在一旁拍摄视频，当起了裁判。
这是顾诚遇到过的第一个真正地职业选手，而且很有可能是打过世界级职业赛事的，顾诚盯着对手的目光也渐渐犀利起来。
张铭抓着球沉默片刻后，他的第一球很快就发了出来。
球速很快，但跟肖帆的发球比起来却还差了那么一点。
不过角度比起肖帆的发球要更刁钻一些，直奔发球区的死角。
但仅仅只是角度刁钻，没有速度作为支撑的话，这种程度的发球对顾诚来说，跟小儿科没什么区别。
嘭！
犀利的挥拍，网球直奔左侧发球区的底角，并以最快的速度飞出了底线。
“好快的接发球，比昨晚跟肖帆打的时候更犀利，速度也更快！”
“好强！没想到这个高中生昨晚竟然还隐藏了实力。”
看到这个接发球，周围顿时响起了惊呼声。
接发球虽然没办法精准的判断一个选手的实力，但接发球能否破发却是能够直接影响比赛的进程。
在网球比赛中，发球局是球员相对安全的“避风港”，因为拥有发球权的球员可以掌控比赛的节奏和力度。
然而，一旦接发球方成功破发，就意味着他们打破了这种平衡，迫使对手进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破发往往发生在接发球方精准预判、迅速反应，以及有效利用对手发球弱点之时。
而这需要接发球方具备出色的脚步移动能力、敏锐的判断力和强大的击球力量。相比之下，不破发则更多依赖于发球方的稳定发挥和对手的低效应对。一场比赛中，破发点的把握能力，是衡量网球选手实力的重要指标之一。
仅仅只是这一球，大抵就能知道一个人的实力如何了。
这个接发球，不止把场外的人打出了惊呼，更是让站在球场上望球兴叹的张铭也彻底呆住了。
刚刚那个接发球，他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卧槽！
我可是世界级的职业选手啊！
就算有所轻视，也不至于没半点反应啊！
张铭抬头，望向顾诚，看到那张脸上表现出的平静时，只觉得一阵冷风灌入牙髓。
艹！
老子今天不会翻车吧？
第十五章 三观不在，五官扭曲
“小哥今天的对手不行啊，感觉还没有肖帆厉害。”
“是差了点，不过他发球的角度真的刁钻，换作一般人，大概直接就是ACE球了。”
“可惜速度慢了点。”
现场的观众里，还是有不少懂网球的，他们也许实力跟职业选手比起来差了不少，但在业余网球爱好者群体中，却不算差，眼光也很独到，特别是其中一名被tennis网球馆聘请的教练，一眼就看出了张铭发球的薄弱点。
不过他跟其他人的看法又不一样。
顾诚的对手实力强不强，仅仅只靠一记发球很难做出判断。
敢在自己的发球局，而且还是第一个发球就打出那么刁钻的角度，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艺高人胆大。
这人要是手上没点本事，他是不信的。
大家的议论自然也被刘兴听到了，他忍不住心中嗤笑一声。
不行？
那是你们没见过张铭的真本事。
只能说，张铭刚刚那一球是不是放水放的太明显了？就算想给人家留点面子，不至于在女伴面前丢脸，也没必要那么夸张吧？
跑两步总可以吧！
一动不动多少有点太过了。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发现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顾诚的实力也真不赖，刚刚那个接发球他看在眼里，无论是速度还是角度都极其的刁钻，不像是业余选手的水平。
以顾诚刚刚接发球表现出来的实力，真要是职业选手，即便是打不上世界级赛事，在国内也不可能默默无闻。
可要说职业选手，脑子里又没有这号人。
想多了，刘兴一阵脑壳疼，索性不再多想，将注意力继续放在比赛上。
经过短暂的沉默，张铭的第二球发了出来。
速度比起第一球快了很多，从击球时发出的动静就能判断的出来。
咚~
顾诚反应很快，从中线迅速横移到左边的发球区，回敬了一球。
张铭也紧追不舍。
看得出来，第一个发球的失利，让这个一直在世界赛上驰骋的职业选手也变得认真起来。
两人的交锋也愈发的频繁，安静地球场上空，不断地回响着令人屏息的击球声。
一脸交锋了十几个来回，依旧没人打破僵局，现场的气氛也随着这场比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场外的众人此刻连眨眼都不敢眨，深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精彩的击球。
——啪！
移动过程中，张铭的回击球在打中球网后向上方弹起。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猜测网球会落向哪一边。
网球在空中做着自由落体，在砸中球网后，胜利的天平倒向了张铭，网球落在了顾诚的半场。
15-15。
“这家伙谁呀，竟然能跟那个高中生打的有来有回，要知道，就连肖帆面对那个高中生时都是毫无还手之力啊！”
“戴着口罩，这是怕别人认出来吧！”
“职业选手，绝对是职业选手！也许还是打过ATP赛的那种。”
“真的假的？世界级？”
“不然？”
“肖帆的实力大家都清楚，国内的一些比赛他基本上进前三没问题，但根本不是这个高中生的对手，可现在对面那人能跟他打的有来有回，除了打过世界赛的职业选手，还能有其他人？”
“看着是有点面熟，不过看不出来是谁。”
“管他是谁，反正我们赚大了。”
“一个世界级的职业选手，另一个，实力丝毫不让，这还只是第二球，可比赛的精彩程度已经远超昨晚那场。”
判断出顾诚的对手很可能是一位世界级的职业选手后，周围的观众都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一旁本还在想张铭放水放的太明显的刘兴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触网球？”
“铭哥这是认真的？”
这个触网球虽然有运气成分，可作为助理，刘兴对张铭的球路太熟悉不过了，一般情况下，张铭绝对是不会去尝试打触网球的。
这种球虽然说是拿分的利器，可失误的几率比成功的几率要高的多得多。
除非万不得已。
比如，比分僵持或者落后又没有追赶的希望时，才会冒着失分的危险去打这种球。
而张铭在世界赛的赛场上，就经常用这种触网球打崩对手的心态，将原本失衡的局势拉平甚至反超。
可这不是世界赛啊！
张铭的对手，也仅仅只是一个十五六岁，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啊！
顾诚静静站在底线附近，望着脸上再无一丝笑容的青年。
“触网球么？”
“能打上世界赛的职业选手，基本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扎实，一个排名都没有进前一百的职业选手就这么强，排名前十的，恐怕就基本功而言不落于网王世界的我了。”
顾诚叹了口气。
不过，也仅仅只限于基本功，真要算上那些神乎其神的球技，顾诚觉得自己依旧能够暴打任何一位职业选手。
包括费天王、纳达尔这些常年占据着世界排名第一宝座的大佬。
“可惜这具身体弱了点，不然只靠基本功应该就能拿下这场比赛的。”
“先试试……实在不行打两球，只是这样一来，比赛的时长就得无限拉长，甚至有可能会进入抢七局了。”
虽然顾诚并不觉得自己的体能比的过一个常年在职业赛场上驰骋的职业选手，但秉着尽快适应的打算，他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说实话，在网王世界，顾诚虽然人看起来比较平和，但球路却是相对比较凶狠，能碾压的局绝对不会给对方打第二球的机会。
让他一个攻杀型的选手，跑去跟对手打熬老头的战术，着实有些憋屈。
思索间，顾诚听到了击球声，人还没有所反应，身体就已经下意识的冲了出去，低垂着的右手瞬间抬起，手臂大幅度的在空中摆动，球拍在手的控制下倾斜，犹如一张大网将飞速弹起的网球笼罩，由高向下切削。
嘭！
伴随着一阵清脆悦耳的击球声，网球带着强烈的旋转飞过中网急速坠落。
张铭似乎也早有准备，判断出网球落地的位置后，迅速上前两步，袖长的手臂挥动着球拍，眼睛如同鹰眼般望向顾诚的半场。
这一球，张铭接得到。
每个人都这么认为。
他的实力，在刚刚已经得到过验证了。
不过……
唰唰唰~
网球摩擦着空气的声音传来，意料中会弹起的那颗网球竟然以令人无法置信的角度，几乎平行着地面，从张铭的右脚边不足四十公分的位置滑出了底线。
看到这一球，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瞪大着眼睛，表情震撼到无以复加。
如果昨晚的那记外旋发球惊艳了所有人，那这一球，已经彻底粉碎了他们的三观和五观。
第十六章 打着表演魔术的名头表演魔法
燕回闪？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转动着目光。
顾诚挥动球拍的右手高高扬起，冷冽的眼神，酷酷的表情，脸上写满了云淡风轻。
这一刻，少年犹如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火，在众人眼里变得伟岸起来。
“我没出现幻觉吧，刚刚那球没有弹起来，而是直接贴着地面就飞了出去？！”
“燕回闪？那是……燕回闪吧？”
说实话，没人敢信，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用双手揉着眼睛。
tennis网球馆，那位三十出头的教练，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五个手掌印清晰无比：“娘希匹的，老子肯定是在做梦。”
“昨天的外旋发球，我他娘的还能理解，反正这种球有大把的职业选手打的出来，只是他的更惊艳一些罢了！但燕回闪多少就有点过分了，牛顿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旁边有人听到这话，豆腐脑都快点出来了。
“做梦！一定是在做梦，除了做梦，我已经想不出其他任何理由了。”
“谁来甩我一巴掌啊！”
“卧槽！燕回闪，竟然是燕回闪啊！”
“疯了！彻底疯了！”
这一刻，不少人色变。
外旋发球还能用物理学解释，可这一记燕回闪，牛顿来了都得跪着喊妈妈。
关键，这种球不应该是动漫里的特效做出来的吗？
现实都能实现了？
喜欢网球的，特别是年轻一点的，大抵都看过网球王子，大家都有一个同样的梦，那就是，如果我也能像越前，像不二，像手冢，像真田那么厉害就好了。
他们会想，要是我会这些球技，在现实世界不得大杀四方，大师赛、四大满贯不是随便拿？
可虚拟的东西终究还是虚拟的，现实的残酷就是，即便是在现实中能打出来的外旋发球，那跟动漫中的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旋转和弹起的角度完全没有那么夸张。
然而，当大家真的看到只会存在于动漫中的网球出现在现实，而且还是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那种难以置信是真的无法言喻。
这一刻，张铭也变了脸。
谁他妈没个网王梦啊！
可那是梦啊！
是梦啊！
懂不懂？
“你蒙的对不对？”张铭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顾诚，一副你敢说不是，我跟你拼命的态势。
“嗯，蒙的。”
顾诚点头，感慨。
人呐，是真的狠，狠到连自己都骗。
张铭松了口气，虽然觉得蒙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那种程度的效果，别说蒙几次，就是蒙几百、几千万次，也不可能蒙的了一次。
完全不符合运动学规律的回击球，在这个世界本就不应该存在。
那是异端。
但好在，那是蒙的。
张铭在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顾诚给的回应让他非常满意。
但这种满意连一分钟都没持续，当他发出第四球，再次看到那贴着地面飞行的网球时，整个人如临雷击，浑身僵硬。
这世界疯了。
有人偷偷完成了进化，却没带他一起。
一定是这样的。
“继续！”
张铭大喊着。
第三记燕回闪将他彻底拉回了现实。
破发。
1-0。
一个对张铭来说，其实并不绝望，甚至习以为常的比分，他在世界赛上，经常在发球局被人破发，然后1-0落后。
这更加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但此刻，提着球拍的手是颤抖的，眼中一点神采都没有，打球的欲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轮到了顾诚的发球局，惊艳地外旋发球让张铭彻底怀疑世界是不是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完成了一场蜕变。
这些球，其他人也会，唯独他不会。
只是，场边观众比他还要疯狂地表情告诉他，偷偷进化的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个少年。
“铭……铭哥！”
刘兴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张铭的身后，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心态有些崩。
但刘兴更清楚，此刻的张铭心态比他更崩。
这就好像一个在都市生活了几十年，以为是科技决定一切的世界，突然间有一天跑出来一个御剑飞行的修仙者，告诉他，修仙和长生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一样。
坚不可摧的世界观，这一刻就像是摔在地上的玻璃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有些懵。
唯独场边那些十多岁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激动地不行，秒变狂热粉，要不是有家长拉着，这个时候已经冲进球场，挽起雪白的衣服，举着借来的记号笔，让顾诚签下他的大名。
张铭心烦意乱：“别说话，老子正烦着呢。”
输了比赛没关系，可见识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真的打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刘兴张张嘴，他本意是想安慰张铭两句的，可到了嘴边的话都被刚刚的燕回闪和外旋发球硬生生又打了回去，这种情况，让他怎么安慰啊！
他自己都还懵着呢。
要不是四大满贯以及沪上大师赛都已经结束了，他想死的心都有。
这场比赛对张铭的冲击太大了，不说会让张铭毫无战意这种话，可心境绝对会受到影响。
世界级的赛事，有时候心境对职业选手的发挥影响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只是听着张铭那骂骂咧咧的话，刘兴反倒是松了口气，还能骂人，证明还行，受到的打击不算很大，充其量就是被震撼到了。
真要一句话都不说，跟个哑巴似的，那才可怕。
刘兴看了眼神色不定的张铭，试探性的问道：“那……比赛还打不打？”
“打个屁！”
张铭直接给了刘兴一个白眼，他是喜欢跟比自己强的人打比赛，真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也能在比赛中有所收获，可也不想找虐。
连球都碰不到，那叫比赛吗？
“不打了不打了。”张铭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一会你去取一万块钱给他。”正准备收拾球拍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道。
知道张铭心情不爽，刘兴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那个，小哥，我认输了。”
都已经走出球场的张铭又回过头来，朝着顾诚喊了一句：“之前约定的条件不变，一会就兑现。”
人家不打了，顾诚也乐的轻松。
可他转身就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大群人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起了那记燕回闪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诚面不改色的解释道：“想什么呢，给大家表演一场魔术而已，你们不会以为是真的吧？”
“不会吧？”
张铭抬起的脚僵在半空。
狗屁的魔术。
打着表演魔术的幌子使用魔法是吧！
不过，这话倒是让原本想一走了之的张铭改变了主意，特别是看到顾诚那张年轻地不像话的脸时，更是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娘希匹的！这么强不去打职业太浪费了，怎么说也得帮国内广大网球爱好者拿个男网的四大满贯吧！这不过分吧！
第十七章 只要愿意，你可以俯视众生
结束了，结束了，但……
顾诚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面对顾诚的解释，众人一脸不屑，甚至好几个人还咧着嘴露出极尽的嘲讽。
魔术？
真把他们当傻子了，那是魔术能做到的吗？
“不是，就算我长得帅你们也没必要这么热情吧？”
“先让我出去行不行？”
没人理他，顾诚一脸无奈，最后只好将本来打算逃之夭夭的张铭也拉下了水：“真没骗你们，就是跟我大兄弟给你们表演一场魔术而已，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不信的话，你去问他。”
“我大兄弟可是世界级职业选手，他断然是不会骗你们的。”
一听这话，还真有不少人看向了张铭。
张铭提着球拍就想跑，但很快就被人给围上了，趁着这功夫，顾诚赶紧溜出了人群，拉上还坐那嘬AD钙奶的夏织桐就往外跑。
一万块钱，他不要了。
再不走，就没法走了。
张铭脸黑的吓人，那小子，太可恶了。
“刘兴，去追上他们。”
“我张……”
张铭看了眼围上来的观众，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捂着口罩喊道：“老子什么时候欠过别人的钱，这次也不行。”
刘兴知道张铭的性格，当即就追了出去。
没过多久，张铭找了无数理由后终于抽身离开。
2号球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看着空荡荡的球场，一时间有些意犹未尽，比赛精彩吗？
只能说还行。
可那个贴着地面飞行的网球，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
以致于哪怕始作俑者早跑了，众人的心神依旧没能彻底从刚刚的那两局比赛中抽离出来。
从二人精彩的对攻，还有那记触网球，再到顾诚用一记技惊四方的燕回闪接连拿下分数，完成破发，以及发球局那连续的四记外旋发球。
给了他们太多太多的震撼。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绝对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顾诚就算想赢，也不会那么的容易，张铭的实力众人看在眼里，绝非泛泛之辈。
却没料到，顾诚用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球技，完成了一场犀利的屠杀。
张铭连第三局都没打就举白旗投了。
……
tennis网球馆外。
距离球馆不到百米的小公园里。
“你小子可真够阴的。”
“老子又是送球拍又是送钱的，你小子直接把我给卖了，没你这么干的。”
顾诚看着大口喘着粗气，嘴里骂骂咧咧的张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实话，当刘兴找上他说打比赛的时候，他就没将张铭当做过对手，哪怕他这具身体跟网王世界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可能打出那些神奇球技的顾诚，对付一个排名一百开外的职业选手，依旧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此刻他对张铭的印象倒是改观了很多。
虽然对方排名不会很高，基本功还未尽善尽美，但从之前那一记触网球却能看出张铭对网球的热爱，还有对胜利的执着。
即便是冒再大的风险，也要赢下比赛的那种冲劲。
这让顾诚想到了自己刚穿越到网王世界那会，什么都不会，可却靠着努力一步步成为了青学的正选，甚至超越了不二，超越了那个被无数职业选手都得正视的手冢国光，成了青学最强的支柱。
虽然张铭现在的实力跟那些排名靠前的，像费天王这些人差的远，更不如会各种神奇球技的顾诚。
可若是刨除球技的因素，说实话，顾诚不一定……不，应该说是一定不会张铭的对手。
身体五维数据差太多了。
顾诚看了张铭一眼，道：“球拍我收下了，钱就算了，就算是刚刚那件事的赔礼了。”
“那不行，钱你必须拿着。”
张铭却是不干：“我张铭还从来没有失信于人过，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
“愿赌服输！”
“刘兴，把钱给他。”
刘兴将刚刚从附近取款机拿到的一叠钞票塞到了顾诚手上。
“那……谢了。”
“我走了。”
“等等。”
张铭喊住了他：“刚刚那事，我也不用你给我道歉，但……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
张铭吸了口气道：“去参加职业比赛吧，以你的实力，半年之内就能积累到参加ATP赛的积分，四大满贯也许没法全部赶上，但打两三个肯定没问题，三年内，不，甚至要不了三年，网球界所有的荣誉你都能拿个遍。”
“你也可以。”
“我？”
张铭苦笑一声：“我若是行，排名就不会一直在一百二三徘徊了，虽然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打探别人秘密的习惯。”
“什么符不符合物理学，符不符合运动学，是魔术也好，魔法也罢，我管不着。”
“以前，我一直在想，咱们国内男网什么时候才能出现一个拿下四大满贯所有荣誉的职业选手。”
“五年？十年？又或者是更久，也许等我老了也不一定能出现那种人，但……”
张铭死死地盯着顾诚，略显激动：“但直到刚刚我看到了，看到了一个能够以一己之力改变中网界的人，能够以碾压之势告诉全世界，咱们在网球上一样不会比任何人要差，甚至比他们更强，而那个人……”
“就是你！”
顾诚无奈一笑：“为什么每一个跟我打过比赛的人都想让我参加职业比赛？”
张铭一愣：“在我之前还有人跟你打过比赛？”
顾诚点头：“嗯，一个国内的职业选手，年纪比我大一些，宁大的一个学长。”
“你看，不只是我，所有人都希望你去打职业比赛。”
“为什么？”
说实话，顾诚不太想打职业比赛，以他的实力，以后绝对不会缺钱用，实在不行，弄个网球培训，一样会有大把的家长愿意为此打开他们的钱袋子。
网球是一项贵族运动，他不会缺钱用，没必要为了奖金放弃自由自在的生活。
张铭看着他：“因为你强，而……我们弱。”
张铭脸上带着些许的苦涩：“我这辈子，能不能打进世界前一百都难说，而你……不一样，你可以拿到网球界所有的荣誉，你能站在网球界的最高，俯视众生。”
顾诚心中长叹一声。
他理解这种技不如人的滋味，想当年在网王世界，他不知道输了多少场，被多少人虐过。
很多次都想放弃算了，但还是靠着意志坚持了下来。
“让我想想。”
看着张铭满脸的骐骥，不知道为什么，顾诚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拒绝这样一个热爱网球的人。
“想通了给我打电话，我在世界范围内也许不算什么，但在国内网球界，还算有点面子。”
“只要你愿意，所有的事情我的团队会帮你安排好。”
张铭没再多言，该说的他都说了，他也看出来了，顾诚真的有在考虑，这就够了，逼的太狠反倒会起到反作用。
现在没想明白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等。
顾诚，还年轻啊！
这时候，一辆出租车停靠在网球馆的门口，肖帆匆匆把钱付了，头也不回的就朝着网球馆没冲去。
第十八章 旋转木马
tennis网球馆。
“所以，人跑了你都没看到？”杨振气的浑身发抖。
“看到了，可……”
孙晓婉委屈巴巴的看着杨振：“经理，他拉着人就跑了，我追不上啊！”
“那个女孩看着挺柔弱的，但跑起来好快。”
杨振有些无语，可看着孙晓婉都快红了的眼睛，也只能叹息一声。
这时候，肖帆背着球拍匆匆赶来：“杨经理，我听说顾诚来了，他在哪个球场？”
“你来晚了。”
“呃？”
杨振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越说越无语：“早知道我应该直接去找他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肖帆顿时就有些落寞，昨晚回去后，他就期待着能够跟顾诚再打一场比赛，接到杨振的通知后就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不过很快他就打起精神：“杨经理，刚刚他比赛的监控视频能拷贝一份给我吗？”
“行。”
“谢了。”
“走，先去我办公室看看，说实话，我也挺好奇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顾诚小哥落荒而逃。”
“好。”
肖帆原本想拿到视频后回学校再一帧一帧的看，可听杨振这么说，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我听现场的观众说他的对手也不弱，好像还是什么职业选手。”
“谁？”
“不知道，对方戴着口罩，没人认出来。”
来到杨振办公室，肖帆也不客气，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就往杨振办公桌面前一坐。
肖帆从小就开始练习网球，tennis网球馆开业后，他就一直在这家练球，两人也算是熟人了。
杨振笑着打开监控视频，然后快进到比赛开始的时候。
“怎么样，认识这人不？”杨振指着监控里戴着口罩的张铭。
肖帆眉头一皱：“有点眼熟，不过监控视频拍摄的太远，看得不是很真切，先看比赛，真是职业选手的话，通过他们的球风应该能判断出来。”
杨振点点头，两人继续看着比赛视频。
当看到张铭打出那记触网球拿下一分后，杨振就人不在问了句：“怎么样？”
肖帆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很强！比我要强，而且绝对是职业选手，还是那种打过世界赛的职业选手。”
“真是打过世界赛的职业选手？”
“那有什么印象不？”
肖帆吸了口气道：“一开始没有，可刚刚那记触网球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张铭。”肖帆给出了一个名字。
“张铭？”
杨振愣了片刻，迅速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张铭的照片，跟视频中比对了一会，随后激动地道：“还真是他，这太像了。”
“不是，他怎么会跑到我们网球馆来？还跟顾诚小哥打起了比赛？”杨振一脸疑惑。
肖帆摇摇头：“不清楚，不过如果真是张铭的话，那这场比赛可就精彩了，张铭别看他大大咧咧的，但球风却很细腻，而且胆子很大，擅长用触网球大乱对手的节奏。”
“可顾诚小哥不是会外旋发球吗？”杨振不明所以，在他看来，怎么也应该会是顾诚占据优势才对。
肖帆解释道：“顾诚的外旋发球的确很强，而且无论是旋转还是弹起的角度，都没那么容易回击，但那种球想连续从张铭手上拿到分是不可能的，别说张铭，就算是我，习惯了，也有很大的把握回击。”
“外旋发球，只能让顾诚在自己的发球局稍微占据一点优势，但那没办法转化成胜势。”
“刚刚你也看到了，除却外旋发球，两人的实力其实不相上下，甚至张铭还占据着一点优势。”
“所以，张铭保住发球局肯定没问题。”
杨振虽然是tennis网球馆的经理，但对网球的了解并不多，只能说不是门外汉，但跟肖帆比起来却要差的远。
听肖帆这么一分析，他也是眼前一亮，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两人继续往下看。
肖帆攥紧拳头，此刻却是后悔有些来的太晚了，错过了这场不输任何一场世界性赛事的比赛。
张铭发出了第三球，两人屏住呼吸。
然后，当看到视频中顾诚那扬起的球拍，还有贴着地面滑行出场外的接发球时，两人原本严肃地脸上顿时变得错愕。
这……
贴着地面飞行的……回击球？
都快扎进电脑屏幕的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骇之色。
“肖帆，刚刚那是……魔术吧？”
杨振会打点网球，但会的不多，对网王那种小孩子才会看得动漫更加不会去了解。
在他看来，那不会弹起的网球跟魔术……不，跟魔法没有任何区别。
肖帆吸了口气：“燕回闪！”
“啊？”
“你说什么？”
肖帆解释道：“刚刚那一球，在一部动漫里有一个名称，它叫燕回闪，当然，也有人叫飞燕还巢，但这不重要。”
“燕回闪？”
杨振好奇地将这三个字打进了搜索框，很快就看到了一个视频，看过视频后，他惊讶道：“卧槽，真的一样！”
看着一脸惊讶的杨振，肖帆摇摇头。
“你摇头干嘛？”
“一不一样重要吗？”
“不重要吗？”
肖帆认真地看着对方：“杨经理，你刚刚也说了，那是魔法，所以，你觉得那种球真的是人能打出来的吗？”
“可是，他不也打出了你们说的外旋发球吗？”
“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先回去了，一会有空您把视频发我微信吧！”
肖帆起身没有解释，留下一句话就背着球拍离开了tennis网球馆。
外旋发球他只觉得震撼，一个人的控球怎么能那么恐怖，可当看到燕回闪的那一刻，他知道，那已经跟控球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网球界的天，要变了。
王，出现了。
……
下午。
罗蒙环球乐园。
走了片刻的夏织桐最终驻足在了一群小孩子正在玩耍的旋转木马前，盯着看了好一会，直到旋转木马停下来，好几个小孩在父母的陪伴下坐上旋转木马，然后转头静静地看着顾诚。
顾诚一脸懵。
“小孩子才会玩的玩意，你不会也想玩吧？”
夏织桐看着他，眼睛一闪一闪。
“不是，大小姐，你自己都看到了，玩这个的都是七八岁以下的小孩。”
“咱们多大了啊！”
“上去人家工作人员都得笑话我们。”
顾诚觉得必须说服她放弃这个想法，虽然这玩意也有大人玩，可在顾诚这个年纪，坐上去比大人都要尴尬。
大人去玩这玩意，大多都是陪孩子，并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目光。
可他……真接受不了。
但他很显然低估了夏织桐的坚持。
结果就是再下一轮旋转木马上，顾诚在一群小孩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坐上了那匹最大的斑马。
在他旁边，少女静静地抓着木马上的金属杆。
一首die fledermaus - strauss在耳边响起。
比起顾诚的生无可恋，娇嫩欲滴的少女却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眼睛就像是明亮的星星照亮了周围的世界。
第十九章 姐夫（4.7K）
一轮旋转木马结束，顾诚就下来了，不过夏织桐又跑去排起了队，哪怕没有跟她同年龄段的孩子，可依旧玩的开心，那张清冷地面庞上，不时闪过如鲜花绽放的笑容。
按道理来说，夏织桐家里那么有钱，不应该会对旋转木马感兴趣的，可眼前的情况却又与现实背道而驰。
她也许过的并不快乐吧！
但这又不应该。
起码从夏明轩的情况来看，她的家庭应该没有一些狗血的事情发生，家里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换作是任何父亲，恐怕都会捧在手心。
相反，夏明轩才应该是不快乐的那个。
一个乖巧漂亮的女儿，一个调皮捣蛋的儿子，想想都知道谁在家里才是过的难过的那个。
这其中应该有我不了解的东西吧……
顾诚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不过有一点他却觉得自己看得八九不离十。
在李阳这些学生眼中高冷的学神少女，虽然的确有些清冷，但更多地应该是……社恐吧！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什么朋友，没有社交，这种情况不是一时半会形成的，久而久之，就成了同龄人眼中的高冷。
顾诚都没想到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少女产生兴趣，不过，夏织桐真的比一般女生的确要更吸引人，那灵动的神情和温暖的笑容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少女的外表，更多的是她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气质——纯真。
纯的让人眼睛都有些离不开。
顾诚拿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照，少女刚开始还略微高傲的把脸转到一旁，但当旋转木马再次来到顾诚的方向时，双手比起了青涩的剪刀手。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为她停驻。
顾诚低头看了眼，照片里的夏织桐，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纯真的光芒，哪怕这个年代的手机拍照还远不如后世，但少女的美依旧令人惊艳。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顾诚看了眼，是夏明轩发过来的。
“姐夫。”
打开看了眼，打头的两个字让顾诚的脸都快黑了。
“你可真牛逼，都晚上了我姐竟然还没回来，我爸都以为我姐是不是被人绑架了，差点报警了，还好我回来的早，说我姐约了朋友出去玩，他这才没报警。”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爸没问朋友是男是女，他很高兴，比我还高兴，老父亲晚上吃饭的时候还特意喝了两杯。”
“我姐太不让人省心了。”
顾诚的脸比刚刚还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夏明轩应该才九岁左右吧，小学三四年纪的样子，说话却比成年人还要老气。
光是看聊天内容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跟对面是一个成年人。
顾诚本来不想理会这小子，不过还是回了句：“别乱喊，我还小。”
“我懂我懂。”
顾诚正要收起手机，哪知夏明轩又发来了消息：“姐夫，你什么时候教我打外旋发球啊？弟弟可是报名了U12的比赛，就想着靠外旋发球拿冠军呢，不行的话，前三也好啊！”
“找个球场。”顾诚打字回复。
“就我家行不？”
顾诚想了想道：“可以，一会我送你姐回去，正好跟你说一下要点，这玩意最主要还是得多练才行。”
“姐夫，那我等你啊。”
“多晚都等。”
顾诚没再回他，见音乐停了，刚抬头就看到少女又站到了一对母女身后排队。
晚上的罗蒙人还是非常多的，特别是实行年卡的情况下，附近的很多居民都会办一张，特别是有小孩的，有事没事就进来看看，因此晚上的人相对白天会更多一点。
不过，这里适合小孩玩的东西虽然不少，但除了旋转木马外，很多都有年龄限制。
以致于，到了晚上，排队坐旋转木马的人特别多，而这里面，又以小女孩居多。
排队走进去的少女刚准备选最近的那只橙色带着白色斑点的小鹿，转头正好就看到顾诚。
“一起玩。”夏织桐拍了拍身边另一只小马。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李阳那家伙打过来的。
顾诚指了指手机：“同学打电话过来了，我去接个电话，你别乱跑，不玩了就在这等我。”
见夏织桐点头，顾诚这才找了一个相对安静地地方又回拨了过去。
“干嘛？”
“阿诚，你怎么不接电话……不是，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我来罗蒙了。”
“艹，你大爷，去罗蒙不喊我一起？”
“你有钱吗？”
李阳:“……”
罗蒙的门票很贵，一次两三百的价格，不找家长要钱的话，一般的学生根本不可能来。
李阳的家庭条件一般，平时的零花钱走都送进了网吧，真喊他来，大概付钱的会是顾诚。
请客这种事情顾诚不在意，可谁带妹子玩的时候还带个大电灯泡啊！
“说正事。”
顾诚可不惯着他。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问你明天有没有空，要不要出来打游戏，今天练了一天的新英雄，我现在牛逼的不行，你来躺赢。”
“你可真喜欢打游戏。”
“那还能怎么办？反正学习没那个天赋，总不能连玩都玩不好吧？”
“你确定只是找我打游戏？”顾诚虽然不确定李阳找自己干嘛，但如果仅仅只是打游戏的话，这家伙最多在QQ上问一句，你爱来不来，绝对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李阳尴尬一笑：“还是瞒不了你。”
“借点钱呗，哥，咱下周吃饭的钱都被我一天花光了，现在口袋里一分都没有，你不要借给我，下周我得吃土才行。”
顾诚眼睛一翻，就知道这家伙找自己准没好事，不过好在只是借钱，他倒是没有拒绝，而是骂了句傻逼，周一给他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临挂断前，李阳还笑着喊了句谢谢爹，阿诚，你就是我的亲爹。
……
从罗蒙离开，顾诚正要招手打一辆出租车，却不想夏织桐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一辆缓缓驶过的666路双层公交巴士。
“坐那个。”
顾诚只是看了眼，死去的记忆便轰然而至。
666路双层公交巴士一直都是甬城公交的标志，很多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跑来，坐在第二层，看着一路的风景，从始发站坐到底站。
唯一比较可惜的是，666路双层巴士在19年的时候取消了。
顾诚倒是没有意见，只是夏明轩那小子大概得多等一会了。
等了十多分钟，又一辆666路上层巴士驶来，这个时间点的666路巴士没什么人坐，顾诚和夏织桐上去的时候，一层并没有多少人。
两人正要往二层走去，却是被司机拦住。
一层没什么人的时候，为了行车安全，司机一般是不允许乘客往二层走的。
但这难不倒顾诚，他先让夏织桐给找个位置坐下，然后走到司机旁边，一通诉苦，一副唐僧念经的模样，最后司机实在忍受不了才答应了二人，不过还算叮嘱两人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可以随便乱跑。
顾诚满嘴答应，在其他人错愕的目光下带着夏织桐就上了二层。
跟一层比起来，二层的视野就要好很多，虽然经过的城市街道都一样，可风景却是不同。
车子缓缓行驶，顾诚也是第一次坐666路公交车，颇为感慨。
过了一会，在车辆停靠在其中一个站点后，夏织桐突然转过头，指着顾诚手上的方便袋。
顾诚愣了片刻，拒绝了任性的少女：“不行，你已经喝三瓶了，渴了就喝矿泉水。”
只是说话，顾诚差点没想哭，之前因为夏织桐想喝AD钙奶，所以矿泉水只买了两瓶，这一天被他喝的差不多了，方便袋里唯一一瓶矿泉水还是他喝过的。
好在夏织桐倒也没有坚持，只是片刻就点点头，然后盯着那瓶矿泉水舔了舔粉嫩的红唇。
“我喝过的，下一站我去给你买。”
“没事。”
“？？？？”
“别人喝过的你不能喝，多脏啊！”
只是说完这话顾诚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他脏吗？还有，人家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大男人还忸怩啥呢。
心里暗骂自己两句后，顾诚想也没想就把只剩下小半瓶的水递给了夏织桐。
夏织桐没有犹豫，轻轻仰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对着嘴，小口小口的就喝了起来。
喝完，似乎没打算还给顾诚，两只手抱着水瓶，清冷地目光扫向窗外。
半个小时后，换乘了另外一辆公交车，走了差不多五百多米，终于到了东湖别墅。
位于湖畔的别墅，夜晚的风都比城市要凉爽很多，深吸口气，空气里弥漫着的不只是更加浓郁的氧气，还有金钱的味道。
这地方，寸土寸金，一栋别墅少说也得大几千万，大一点的甚至有可能高达九位数。
两人来到门口时，夏明轩早就等待许久，上来就扯着顾诚往球场跑，临走前才给夏织桐丢下了一句话：“姐，姐夫……”
顾诚：“？？？？”
夏明轩连忙改口：“阿诚哥借我用一会。”
顾诚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倒也没有拒绝，毕竟之前答应好的事情。
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跟夏明轩讲了一些外旋发球的要点后，顾诚就把人丢在球场让他自己练习了。
“你基础不错，好好练习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打出外旋发球了，不过想打出跟我差不多的外旋发球，可能还是有点难度。”
夏明轩扬着头：“那是，我可是从三岁就开始拿网球拍的，五岁的时候，我爸就给我请了专业的教练，学网球都五六年了，这要是一点基础都没有，那岂不是白学了。”
三岁拿球拍，五岁开始专业的训练，只能说，金钱的味道太浓了。
不说在别墅区修建一处专门的球场花多少钱了，那是一次性的投入，要不了多少，可常年聘请专业的教练，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比很多家庭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全部支出都要多的多。
网球这项运动，真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够碰的。
当然，只是玩玩的话，倒是没问题，也花不了太多钱。
但要是想往职业球员发展，起码也得准备个八位数才行。
后世，一些家长为了培养孩子往职业网球选手的道路培养，在孩子刚出生时可能就已经备下了几千万在那里。
什么叫贵族运动？
这就叫贵族运动。
全程就体现一个字，贵。
不说网球了，哪怕是足球，特别是国内的足球，没点钱，你天赋再高，实力再强，也不可能进的了国家队。
残酷。
但这就是现实。
有些东西，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接触的。
就比如眼前的别墅，普通人家几代奋斗上百年甚至几百年，可能都买不起。
所以现在的社会对孩子的教育是越来越重视，期望孩子能够通过读书改变人生，但真正能靠读书跨越阶层的，其实只是极少数的一部分人罢了。
就好像现在那些排行榜上的富豪，有几个真的是靠自己的？
能力是块敲门砖，但真正想要跨越阶层，实现财富自由，运气才是最关键的。
教完夏明轩打外旋发球，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顾诚本打算出门打个车回去，不想夏明轩早就让陆有为开着那辆宾利在门口等待许久。
顾诚本想拒绝，不过夏明轩却是一脸笑嘻嘻的将他推上了后排，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司机陆有为开慢一点，把顾诚安全送到后跟他说一声。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哪怕很小，可在人情世故这块，却早已比成年人做的还要好。
路上。
不愧是专业的司机，陆有为驾车很平稳。
顾诚低头看着手机，陆有为通过后视镜看了后排的顾诚一眼，突然开口：“顾诚少爷，谢谢。”
顾诚抬起头：“陆叔喊我顾诚就行。”
陆有为道：“这么多年习惯了，真让我改还有点改不过来。”
说完笑了笑，又道：“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姐这么晚才回来，以前她基本上不出去的，哪怕夏总又或者是少爷喊她，她也不会。”
“夏总今天很高兴，虽然知道陪小姐出去玩的是一个男生时，还有点担心，可却也高兴的很。”
“少爷应该跟你说了，夏总今晚喝了不少酒，他第一次这么高兴。”
“而这些都是因为你。”
顾诚一愣，他抬头看着陆有为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问一些关于夏织桐的事情时，陆有为却好似知道他想问什么，低沉的嗓音在顾诚耳边响起：“夏总的妻子，也就是小姐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因为车祸去世了，就在小姐的面前。”
“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姐就再也没有笑过。”
“但她今天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笑了。”
顾诚恍然大悟，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涌上心头。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陆有为专心开车，顾诚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十多分钟，顾诚从宾利车上下来，跟陆有为打过招呼后，转身朝着小区里走去。
路上，给夏织桐姐弟俩发了一条信息，意思就是他到家了。
只是还没将手机放回去，张铭的电话却打了进来，说趁着他这两天还在甬城，想约他出去吃个午饭。
顾诚欣然答应。
而挂断电话的张铭，却是看到了同样接完电话回来的刘兴：“铭哥，一中的那个体育老师魏文涛是我一个老同学，他知道你来甬城的事情，一中那边的校长想邀请你去他们学校做个讲座，谈谈对网球的一些看法，再安排一两场和学生的比赛，让学生了解一下网球，要答应吗？”
张铭沉思片刻后点点头：“可以，反正最近也没重要的比赛，时间你定好跟我讲。”
“好，我现在回魏文涛。”
刘兴又匆匆往阳台走去。
第二十章 你真牛逼（4.2K）
周一，清晨，天刚蒙蒙亮。
10月下旬的甬城，虽没有夏日炎炎，但气温依旧不低。
不过，早上还是显露出了一丝凉意。
顾诚随手从桌上拿其两个肉包，在亲妈的嘱咐下一边啃一边骑上车出门，循着路线往学校赶。
紧赶慢赶，算是赶上了早读。
上了高中，早读是每一个学生都深恶痛绝的，因为要起早，起的很早，七点就开始的早读，意味着很多走读生必须要不到六点就起床，不然迟到的可能性很高。
而住校生，那些稍远的，就得提前一天赶到学校。
越是好学校，在学习这块就卷的越厉害。
顾诚走进教室的时候，几乎已经坐满了人，成绩好的学生不需要老师监督，早早的就拿着英语课本，背诵起了英语单词。
至于坐在后排的学生，这个时候，要么还在互相打闹，要么无精打采的趴在课桌上补觉。
不过，补觉的占绝大多数，对睡了两天懒觉的学生来说，突然起个大早，绝对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以前，顾诚就因为睡懒觉迟到过很多次，一开始班主任老张还只是口头上教育两句，说些什么学习很重要云云，可次数多了，基本上就要走“叫家长”的流程了。
这个时候，“叫家长”的情况其实还不是很严重，绝大多数的老师还是很负责的。
学校里的事情，老师会处理，会批评，会教育。
班主任甚至还会苦口婆心的讲一大堆都快背熟了的大道理。
放在后世，但凡学生在学校有点事，教育流程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跳过，一步到位，直接到“叫家长”这个流程。
高中还好一些，特别是小学初中，“叫家长”的情况是最为严重的。
调皮要被叫家长，学习不好也得叫，辅导作业也成了家长的事，老师的作用，似乎就是帮家长在白天带带孩子。
当然，也有比较负责的老师。
只是这种老师放在后世，少得可怜。
一中作为重点高中，虽然像李阳这种学习摆子也不少，但总体上是不错的。
能在甬城考上高中，而且还是重点高中的，其实底子都不差，学习成绩真不好的，基本上在中考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分流。
像李阳这些学生，就算是学的再差，稍微努力一些，考个二本还是没问题的。
若是能奋起直追，一本有望，运气好也许能上211、985。
毕竟，一中可是一所本科达线率高达95的重点中学。
不知道李阳这家伙是不是周末跑去打游戏去了，此刻他的课桌上竖了一本书，顶着黑眼圈不知道嘴里在嘀咕些啥，像是背诵英语单词，可叽里咕噜的又听不清楚。
顾诚一到，李阳立刻就露出看到了亲爹的表情，跟只哈巴狗似的望着顾诚，嘴里奉承着：“哥，前天跟你说的事没忘吧？”
顾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值100大洋的人民币往他课桌上一拍，这狗东西立刻两眼放光，手疾眼快的就把钱拿到手里，嘴里更是“哥哥哥”的喊个不停，就差跪下来给顾诚磕两个了。
“哥，作业做了吗？”
顾诚以为他没做作业，书包都还没放下来，转头就听对方咧着嘴道：“没做的话我帮你抄，正好之前借的班长的作业还没还回去。”
“做了。”
“哦。”
李阳微微有些失落，但很快又凑了上来：“那还有其他的事不？”
“说实话，我以为你能给我拿二三十就不错了，都做好一会再问其他人凑点的准备了，没想到你这么讲义气，直接给100，不帮你做点什么，我都不好意思接这钱了。”
这狗比话说的漂亮，可抓着钱的手却是不动声色的塞进了口袋。
“不过，你自己够不够？”李阳低声问道。
顾诚家里的条件他是知道的，跟他家差不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会很缺钱用，但家里都管的比较严，每周的生活费给的有限。
顾诚一下子拿出一百给他，自己还能有多少？
“好歹还有点良心。”顾诚故作心痛。
“要不我破开后还你三四十？”李阳虽然不舍，可一想到这钱是好兄弟省吃俭用匀给他的，想想还是咬咬牙。
见李阳那副样子，顾诚也懒得再玩他了，摆摆手：“不用，我还有。”
李阳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过一会，顾诚正收拾书包的时候，李阳突然间拉扯着他的衣服：“林怀曼来了。”
顾诚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一名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
“顾诚，好久不见。”
林怀曼双手背在后面，脸上洋溢着淡淡地微笑。
“好久不见。”顾诚表情淡淡。
这冷淡地态度让林怀曼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向骄傲地她顿时咬了咬嘴唇：“顾诚，大家好歹都是老同学了，没必要为了当年那事这个态度吧？”
“我也不想的，只是我妈非得把我转到沪上去上学，才拒绝你的。”
“再说了，咱们还小，也不是谈恋爱的时候。”
“没想到一年多过去了，你还在为那事生气。”
“跟那事没关系。”顾诚不想理会对方，真不是因为初二那年表白的事，而是上了大学后，林怀曼联系过他，经常用一些比较暧昧的话吊着他，却又在顾诚表白的时候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拒绝也就算了，顾诚也没想过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是。
可谁能想到，大学毕业那年，林怀曼突然找上他，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顾诚一开始没有多想，毕竟初中时候心中的女神，年少时候的班花，突然间向他表白，再加上他那会还没谈女朋友，当时就欣喜若狂的同意了两人交往。
可谁能想到，顾诚找到工作没几个月后，林怀曼突然间挺着大肚子找到了他，说要跟他谈结婚的事。
当时顾诚都懵了。
两人在一起最多也就牵了个手，嘴都没亲过，后面出来找工作后，林怀曼回了家，直到他找到了工作，租好了房子，林怀曼才过来。
而一过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喜当爹。
一问之下才知道，林怀曼在大四谈的那个男生抛弃了她，两人分手后，林怀曼才发现自己怀了孕，联系不上那个男生，就找到了当时还是单身狗的顾诚。
顾诚听后当时差点没给这个女人一耳光，心想难怪突然答应做他女朋友，原来是带着货来了。
顾诚当即就要赶人，没想到林怀曼不要脸的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竟然说什么，就算不是他的孩子，难道就不能为了她迁就一下？
她彩礼不要多，给个十八万八意思一下就行。
顾诚当时手里也就是没有刀，不然铁定劈了这个无耻的女人。
当了三四个月的活王八，顾诚此刻没直接骂人已经是很文明了，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
真要只是初二那点破事，他还没小肚鸡肠到那种程度。
人这辈子，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特别喜欢的女生，被拒绝过那么一两次，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不喜欢，自然就会拒绝。
这都是小事，甚至都不算事。
可林怀曼那事做的太恶劣了，以致于他现在看到对方就觉得胃里一阵倒腾，恶心的很。
特别看到此刻林怀曼一副委屈巴巴，好像他做了什么触犯天条的事情的样子，更是让顾诚心中窝火。
可这个时候的林怀曼又还没做过那些事，顾诚现在的心情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只好冷淡地说了句：“跟那事没关系，到早读的时间了，麻烦你不要挡在这里，不然被老张看到了，被误会了不好。”
张先图作为班主任，对学生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虽然谈不上面面俱到，但都会关心。
但有一点，那就是不能谈恋爱。
起码不能光明正大的在教室里谈恋爱，不然铁定会是“叫家长”套餐准备上。
此刻林怀曼这副模样，真被老张看到了，早读结束他大概就要被叫办公室去聊聊了。
涉及谈恋爱这种事情，老师很少会找女生，绝大多数情况下，只会找男生聊。
到那时候，可真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怎么解释？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老张都会认为你在谈恋爱，不承认在老张眼里也只是在负隅顽抗罢了。
好不容易从网王世界回来，顾诚只想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最好是清北或者浙大一类的，毕业后，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娶一个贤妻良母过日子，仅此而已。
真要跟林怀曼纠缠上了，以后的日子大概也平静不了啦。
林怀曼内心却是微微有些刺痛，明明初二的时候顾诚还那么喜欢他，给她写了那么多封情书，怎么才一年不见，对她的态度就成这样了？
难道是哪个时候话说的太重了？
林怀曼没有走，而是解释道：“顾诚，我真的只是想好好学习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你真要喜欢我的话，等上了大学，我肯定第一个考虑你。”
顾诚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早上的肉包都差点吐出来。
考虑让我喜当爹？
顾诚此刻都在想，自己当时大体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喜欢林怀曼喜欢的不得了，直到有了喜当爹那事后才彻底看清楚对方丑陋的内心。
还第一个考虑我，你真他妈牛逼。
“你可能误会了，我并不喜欢你，真的，请回到你的桌位上去，别让老班看到误会，到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怀曼第一次被同一个男生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关键是顾诚看她的眼神不只是不喜欢那么简单，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嫌弃？
一时间，林怀曼心态也有些炸裂。
什么叫做怕老班误会？我林怀曼长得很差吗？倒贴给你你都不要？
我就是说了句上大学第一个考虑你，有什么不对吗？
说实话，林怀曼真的有些无法理解，她其实昨晚在家就想过很多，决定来上学的第一时间就找顾诚聊聊，以她对顾诚的了解，自己随便用一下平A，顾诚大概会激动的将双招都给一股脑的交了。
可现实却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顾诚不止没有交双招，甚至只是走了下位，就把她的所有技能给骗出来了。
自己长得不差吧？
进教室的时候，林怀曼就扫过一圈，二班有漂亮女生，但就颜值来说，却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的，说是班花都不为过。
哪怕放在整个一中，也不会差，颜值前十绝对有她一席之地。
这样的她，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喜欢，可怎么到了顾诚这里，却反倒是变成了嫌疑。
青春期的少女，自尊心第一次被降维打击。
她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依旧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的她，双手撑着顾诚的课桌：“欲情故纵？”
“顾诚，你就是想用这种法子吸引我的注意是不是？”
“你他妈脸真大。”顾诚现在对林怀曼已经一点耐心都没有了，这女生简直不可理喻，自己都明说了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她竟然能脑补到是自己欲情故纵。
“你以为你是谁啊？”
“周慧敏啊！”
一直在压抑着怒火的林怀曼听后立刻就成了冲天而起的火山：“顾诚，你他妈混蛋。”
这大概是林怀曼第一次跟一个男生这么说脏话，她的声音很大，整个教室都因为这句混蛋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就连前排那些还在认真学习的学生，无论男女，有一个算一个，都好奇地看着顾诚，和跑开回到前排桌位上的林怀曼，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林怀曼是一中附中的学生，初二下学期期末的时候办理了转学，去了沪上读书，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到了甬城。
班上不少学生都是从附中升上来的，对当年顾诚表白林怀曼被拒一事是知道一些的。
如今林怀曼又转学回来，第一时间就找上了顾诚，两人聊了没一会就以林怀曼破口大骂结束。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而是非常好奇。
可如今是早读的时间，以致于他们想问也没敢离开课桌。
窗外，刚刚巡视过来的张先图听到教室里面的动静，目光从满脸羞愤的林怀曼身上移开，落在了顾诚身上。
他来到窗边：“顾诚，你出来一下。”
好不容易把林怀曼打发走的顾诚，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身体便是一紧。
第二十一章 男生就活该是吧
“阿诚，你自求多福吧！”
顾诚起身前，耳边传来了李阳的低语声。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那狗币此刻坐的比谁都端正，也不要睡了，两只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嘴里振振有词，嗓门大的不行，生怕窗户外的老张听不到他的朗读声。
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学习有多认真呢。
呵，胆小鬼！
有本事在老张面前趴着继续睡啊！
怎么现在跟个乖宝宝似的。
懒得理会李阳那声低语，顾诚往教室外走，经过林怀曼旁边时，就听到林怀曼小声道：“我没想到会这样。”
呵，下头女。
早让你滚远点不滚，非得给老子找点事。
真不愧是极品小仙女。
顾诚心中骂娘，不过老张还在走廊里等着，他也不好骂人，只能装作没听到快步走出教室。
“跟我去办公室。”
张先图脸色不太好看，对任何一个老师来说，学生谈恋爱都是最大的禁忌，是绝对不容许存在的。
即便是成绩好的学生，也不能打破这个禁忌。
甚至，真要是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谈恋爱，老师反而会更紧张。
成绩差的，即便是谈恋爱，影响也会相对较小，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掉无可掉了。
可成绩好的学生，若是因为青春期的感情问题影响，成绩一落千丈的也不是没有。
顾诚跟着张先图来到办公室，因为学生们还在早读，教师办公室坐满了人。
几名老师抬头看了一眼，眼见不是很熟悉的学生，便没有去关注。
高一才开学不到两个月，中间还隔着一个国庆，很多老师甚至连班上的学生都认不全。
真正记得比较清楚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些本科目成绩比较好，又或者是在课堂上比较活跃的学生。
其他人，谁记得呢。
张先图来到办公桌前坐下，眼神严肃地盯着顾诚：“说说吧，怎么回事？”
顾诚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些，不过没提初二那年表白的事。
丢脸。
三十多岁的大叔，没其他的爱好，就好面子。
张先图显然不信顾诚讲的：“既然只是这样，那新来的那个林怀曼同学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你们……”
张先图顿了顿，语气突然间一沉：“是不是在谈恋爱？”
顾诚差点没炸：“老师，天地良心，我跟林怀曼同学充其量也只是初中同学，跟谈恋爱可一点边都扯不上，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您也不能乱说不是？”
张先图呵了一声：“你们要不是在谈恋爱的话，林怀曼为什么会突然间从沪上转学回来，还正好就转到了高一二班？”
“这我哪里知道？”
“我跟她又没半毛钱关系，她去了沪上后，我跟她又没联系过，她为什么转一中来，我问谁去？”
顾诚也有了一些火气。
这事本身就跟他没半点关系，林怀曼反应那么大，你去找她来问话啊！找我算什么？
顾诚有些无语。
张先图也没想到顾诚反应会这么大，愣了一下后才道：“好，老师相信你们没有谈恋爱，但作为男生，不管为了什么，是不是应该让一点女同学？”
呵，男生就活该是吧？
不是说男女平等吗？
怎么这个时候就不平等了？
一听老张就没少干过这种事情，但凡有点事情，都会下意识的站在女学生的角度去看待事情。
不过，这也不是老张一个人这么干，基本上但凡是个老师，遇到男女方面的事情，都会偏向女生。
这好像都成定律了。
“我一早就让她回桌位上了，她不回，还影响我学习，难道我非得跪下来求着她才行？”
“作为老师，难道不应该公平公正的看待问题？”
“都是爹妈养的，她林怀曼就高贵一些？我就得让着她才行？她凭什么啊？她是我妈还是喂过我奶？”
顾诚本来就一肚子火，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他一个正常的青春期男生，正是火气最旺盛的时候。
上辈子被林怀曼玩弄，搞得他三十好几都单着，合着自己这辈子懒得理会她还是自己的错了。
别说，顾诚这一番话骂下来，不只是张先图有些懵，就是办公室其他老师都是面面相觑。
这男生老张班上的？战斗力强啊！
学生敢在班主任面前这么刚的，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时候，原本认真做着课件的几名老师，此刻也不由放下了手里的笔，有意无意的往张先图这边看来。
做课件哪有吃瓜有趣啊！
“咳咳~”
张先图尴尬地轻咳两声，脸色和善了不少：“顾诚啊，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没谈恋爱就没谈恋爱，没必要这么大的脾气，刚刚那事老师话说重了点，我向你道歉，不过……”
“你以后毕竟跟林怀曼同学是一个班的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闹的太难看，对你们都不好。”
“不是我的错，那我就没问题。”顾诚马上道：“我一没骂她，二没打她，只是让她回桌位而已。”
“当然，也不排除她喜欢我，但这跟我也没关系吧？”
“您要找，那也应该找她来谈谈，而不是我。”
“我知道，但她毕竟是女……”话说到一半，张先图发现没法再说下去了，又绕回了原点。
“算了算了，我不说了，你和林怀曼同学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我也不问了。”
“老班，是不是该但是了？”
“欸！顾诚啊，你就不能体谅一下老师吗？林怀曼同学毕竟刚转学过来，我这个时候就找她谈话，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我也不管是她喜欢你，还是你喜欢她。”
“打住，老班，我跟她没毛钱关系，我也不喜欢她。”顾诚觉得有必要让张先图同志搞清楚这件事才行。
张先图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只能无奈一笑：“算了，我不说了，说不过你，就这样，没有怪你的意思，好好学习，你的成绩我看过，还不错，在班上处于中等的水平，保持下去考个本科肯定没问题，但……”
“你英语成绩比较差，如果能提升三四十分，其他科也提一点，也许能上重本。”
英语？
顾诚一愣，英语的确谈不上好，平时能及格都算不错，但那是以前，在网王世界，他之前还去国外打过比赛，英语学的还是蛮好的，不敢说考满分，一百三肯定是没问题的。
呵~
老张啊老张，等着我月考惊掉你下巴吧！
顾诚心想。
第二十二章 好久没看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学生了
莫欺少年穷这种话，顾诚觉得说出来就没啥意思了。
三十多岁的人，也过了那种嘴嗨的年纪，装逼这件事，得先有成绩，现在跟张先图嘴嗨的再厉害，也没那一张一百三四的试卷拍老张办公桌上来的痛快。
不过顾诚不想说，老张却是又苦口婆心的讲了两句，这才放过顾诚。
顾诚一走，教师办公室一下子就变热闹了起来。
好几个老师都捧着茶杯，转过身，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
“老张，那学生你班上的？怎么，在跟女生谈恋爱？”
“你们也听到了，没有的事，不然他反应能那么大？”
“那可不好说，也许正是因为谈了，心中有鬼才那么大的反应呢？现在的学生鬼着呢，你可别放松警惕，到时候传到校领导那里，不止你班上学生要被通报批评，你也跑不了。”
“我看啊！你还是悠着点吧！”
原本被顾诚一闹，张先图是真相信顾诚和林怀曼没啥事的，可听几个老师这么一说，心里又有些打鼓。
心想那小子不会是反其道而行之吧？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牛逼了吗？
正想着，突然一名男老师笑着道：“不过你那学生口才倒是蛮好的，节奏也把握的不错，火发了还让你没半点脾气，这一般人真做不到。”
“好久没看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学生了。”
“老吴，你可别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
张先图朝他翻了翻白眼：“你喜欢转你班上去？”
吴冬荣带的一班，属于一中的重点班，基本上入学成绩最好的都集中在一班，其他班级平均分布。
顾诚要是成绩好，班上数一数二，吴冬荣没准真会要，这家伙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一个中游水平的学生，吴冬荣大概是看不上的。
可张先图没想到的是，他刚说完这话，吴冬荣竟然同意了，笑眯眯的看着他：“行啊，你老张愿意，我没什么好说的，走个手续的事，要不一会你问下那个叫顾……”
“顾诚。”
“对，叫顾诚的学生？”
“你确定？”
“废话，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吴冬荣没好气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见我跟你开过玩笑？”
“给不给，一句话。”
“不过不是换。”吴冬荣又补了一句。
从其他班级要学生，一般主要那个班级的班主任同意，学生家长肯定是没意见的，毕竟一中的重点班，学生家长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从一班换学生到其他班级，除非这个学生成绩掉太多，不然这事可就后患无穷。
张先图这次真惊到了，想了想最后还是婉拒了吴冬荣。
吴冬荣保温杯往办公桌上一放：“呵~没意思。”
正要转过身去时，张先图突然间道：“对了，昨天下午会议上校长说的那事，你们怎么看？”
几人相视一眼，却没说话。
这几名老师都相对来说比较年轻，张先图只好看向了吴冬荣。
吴冬荣又捧起了他的保温杯，浅尝了一口刚刚泡好的茶水后，这才开口道：“还能怎么看？肯定要通知下去啊！咱们一中喜欢网球的学生还是不少的，甚至好几个学生都已经在打职业赛了，咱们学校的学生能在网球界发光发彩，对学校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一所学校伟大与否，看得不应该只是学生在文化课上的成绩，还有其他方面。”
“远的不说，从一中走出去的那几个明星，每年给母校捐的钱加起来快千万了吧？不然咱们哪里来的那么多经费购买各种设备，支撑学生的实验？还有在宣传学校方面，更是不遗余力。”
“还有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比如体育赛事，亚运会，奥运会，哪一件不是给学校争荣誉的事？反正我觉得这事吧，无论是对学校还是对学生，都是一件好事。”
“学习不是唯一的路，打网球一样可以为国争光，一样可以获得优越的生活，一样可以上名校。”
“不过，网球也不是谁都能学的，真要走职业的话，一般的家庭肯定不行。”
“魏文涛邀请张铭来，其实可能也没想太多，最多就是让学生们多接触一下网球，然后借此让校领导出点钱，修建一个网球场。”
“就这样？”
“不然呢？”
吴冬荣微微耸肩，下一刻又道：“当然，还有一点，校长不是喜欢打网球吗？老魏请张铭来，也算是投其所好吧，等他提出修建网球场的时候，校长大概也不好意思拒绝。”
“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好事。”
“学生们能通过张铭多了解一些网球，也许以后真能从一中走出几个在世界赛上大放异彩的职业选手。”
说到这里，吴冬荣笑了笑道：“而且，修建了网球场，体育课上学生们也多了一个选择，网球这项运动，还是比较赏心悦目的。”
“它没有足球和篮球那样的激烈碰撞，也不如乒乓球和羽毛球的快速短促，但却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魅力。”
说到这里，吴冬荣突然看向张先图:“老张。”
“嗯？”
“你看过网球比赛吗？”吴冬荣问道。
“有空的话你真的可以看看，精确的发球、巧妙的网前截击、深远的底线抽击以及那令人惊叹的跑动救球，真的就像是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比足球篮球可有意思多了。”
“你也关注网球？”张先图一脸怪异，高一那么多个班的班主任里，吴冬荣的年纪是最大的，再有几年都要退休了，没想到关注的东西却是不少。
“我又没到七老八十的年纪。”吴冬荣一脸没好气，但转头又叹息一声：“唯一比较可惜的是，咱们的那些职业选手，还没一个能拿全四大满贯的。”
“唯一拿过四大满贯的，还只有李娜，可惜这位前段时间也宣布退役了。”
张先图点点头，昨天开完会后，他其实在家上网了解过网球，跟吴冬荣说的也大差不差。
只是他的看法没有吴冬荣那么乐观罢了。
不过听了吴冬荣这番话，张先图心中也有了主意，他班上有一个叫余新杰的学生，好像对网球颇有研究，而且之前还去参加过省运会网球项目的初选，虽然最后落选了，但比班上其他学生了解的却是要多的多。
张铭来的话，可以让余新杰去报名参加，跟世界级的职业选手打比赛，那小子恐怕能高兴死。
想到这里，看看时间，早读也差不多结束了。
上午的前两节课是他教的化学，他看了一下早就准备的教案，没有任何问题后，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便拿着教案，还有那已经盘的没有任何底漆的保温杯，起身朝着高一二班的教室走去。
第二十三章 张铭？谁啊？
“老班来了。”
坐在靠近走廊的一个学生突然间喊了一句，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片刻后，张先图抱着他标志性的保温杯走进教室。
作为班主任，老张人虽然和蔼，可学生们对他的敬畏还是蛮足的。很少有人敢撩虎须。
张先图走上讲台，按照惯例让学生将课本翻到第几页，接着上一节化学课的内容继续往下讲解，不时请几个学生起来回答一些问题。
审视的目光扫过众人。
这个时候，作为学习摆子的李阳等人，迅速低头，就差没把脑袋给塞进课桌里了。
隐藏的不错。
可在顾诚看来，完全就是自欺欺人。
站在讲台上的张先图，对下面的情况完全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不是说你低着头他就看不见你，只是看他有没有让你回答问题的欲望罢了。
不过，老张人还是不错的。
一般情况下，不会找李阳这些学习摆子，让学生平白丢了脸面。
青春期的男生女生，正是极其要脸的时候，特别是在同学面前，更是如此。
这也是学生们相对比较喜欢老张这个班主任的一个原因。
无他，老张真的会站在学生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叮铃铃~”
一堂课很快过去，下课铃声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张先图放下了手里的粉笔，并未继续，下一节依旧是他的课，所以并未打算拖堂，本就只有十分钟的课间，再拖堂，学生可能连放松的时间都不会有。
这是很多老师都不会去考虑的事情。
他们想的，大体都是在有限的时间里，讲尽可能多的内容，至于学生能不能听的进去，并不在意。
事实上，拖堂时间讲解的知识点，除了个别学生能听进去外，很大一部分学生都早已神游物外，特别是在其他班级学生的影响下，根本没人会把心思放在那些知识点上。
拖堂，本就是一个事倍功半的选项。
“阿城，去厕所不？”李阳起身的时候，手已经扯上了顾诚的胳膊。
学生时代，无论男女，去厕所总喜欢约上三五个好友一起。
好像只有这样水才能顺利释放一样，仪式感十足。
顾诚欣然应下，李阳又喊了三五好友，一同往厕所走去。
此时，男生厕所早已经是烟雾缭绕，这里对喜欢抽烟的学生来说，绝对是人间天堂。
每一所学校，总有那么一些喜欢抽烟的学生，无关好与坏，即便是名列前茅的学生中，也不缺少老烟枪。
顾诚对抽烟并不感冒，但也被这烟雾弄的够呛，放完水就匆匆离开。
很快，上课铃响起，第二节课如约而至。
张先图讲解了大半节课的内容，下课前六七分钟左右他放下了戒尺。
这是他的习惯，但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都会在课堂上预留一部分时间出来。
“这周三学校邀请了一位职业网球选手，如今世界排名147位的张铭来学校举办网球讲座，期间可能会安排几场指导性质的比赛，不过名额不多，两三个这样子，有兴趣的可以报名参加，至于能不能选上不好说。”
“当然，咱们班上有个别同学练过网球，有一定的实力，我也会酌情向学校反馈。”
说到这里，张先图直接点名了坐在倒数第三排的余新杰：“余新杰同学我知道，他从小就有练网球，你如果打算报名的话，你的情况我会跟魏老师反馈一下，比赛人选由魏老师负责。”
“不过，魏老师应该也知道你的情况。”
“谢谢老班！”
余新杰激动地站起身来：“我一定好好表现。”
“坐下吧！”
张先图按了按手：“其他人有要报名的，先在体育委员那报名，由体育委员将名单统计好，机会难得，大家别错过了，另外周三那天所有人统一穿着校服，个别个性张扬的同学，那天给我一点面子。”
“就这样，其他的事情没了。”
“剩下的时间，大家自己看会书吧！”
张先图说完，已经拿着教案和保温杯离开了教室。
等张先图从视野中消失，原本安静地教室顿时如洪流般热闹非凡。
倒不是因为张铭的到来，事实上，对国内的学生来说，网球实在太小众了，大家平时都不会去关注太多，真正会关注的倒是篮球和足球，真要是来了篮球明星或者足球明星，那大概大半个学校都得吵翻天。
但网球，说实话，真正学网球的学生并不多。
很小众，甚至比乒乓球都要小众。
一所学校，可能不会有网球场，但乒乓球台一定摆了不少，更何况一中这样的重点中学，还有专门的乒乓球室。
可网球，不说会打的，了解过的都没几个。
远的不说，就二班而言，除却顾诚这个意外，真正接触过网球的就只有余新杰一人，放大到整个一中，打过网球的学生可能也就二三十个，甚至更少。
当然，看过网球比赛，知道四大满贯的学生还是不在少数。
但看过和会打，那是两码事。
而会打，和打得好，其中的差距又很大。
能打好网球的，家庭条件大体是不差的，起码对一个小时上百的场地费能不眨眼就拿出来，对费用更高聘请教练的费用，更是如此。
网球，就不适合一般的学生接触。
大家之所以听了这个消息后欢呼雀跃，只是因为，一旦张铭来学校搞讲座，那天上午或者下午基本上就不用上课了。
虽然得坐操场上去参加讲座，可整个学校那么多人，少一些人一般不会有人发现。
就算是跑教室趴着睡一觉，那也是好的。
教室里兴奋了一会，下课铃声也响了起来。
“卧槽！兄弟们，张铭，是张铭啊！”
“世界级职业选手，妈呀，我还是第一次见世界级职业选手，学校这波太帅了，竟然把张铭给请来了。”
几乎是在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余新杰就拉着周围的同桌大喊大叫起来，激动无比。
只是回应者寥寥。
余新杰愣住了，转头就拉着李阳说起了此事。
只是李阳的反应更平淡：“老余，你还是找其他人说吧，我对网球一窍不通好不？你要说娜姐，那我还晓得，张铭是谁我都不知道，实在激动不起来。”
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就指着顾诚道：“你找阿诚，这家伙周末好像去练网球了，你俩肯定有共同语言。”
说完，直接就把位置让了出来。
第二十四章 夏织桐看我了
“阿诚，你也开始学网球了？”
余新杰有一种在一个陌生环境中找到了知心好友的惊喜，还不待李阳屁股离开桌位，就已经上手把人扯到一旁：“一边去，你们这些糙人哪里懂得网球的高贵。”
“啥也不是！”
“你大爷的。”李阳大骂：“余新杰，你给老子滚远点。”
“高贵？高贵个屁！”
“老子看你咋高贵！”
说着就要把余新杰拉开，余新杰顿时就怂了。
“阳哥，我的错。”余新杰赶紧磕头道歉。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余新杰嘿嘿一笑，转头就跟顾诚聊了起来：“阿诚，你真的在学网球啊？”
“什么时候的事啊？”
“学过一点。”
“真的？”
余新杰激动地直接握住了顾诚的手：“有空一起约着打两球呗，你是不知道，班上都没人打网球，一群狗东西天天就知道玩游戏，搞得我想约熟人打球都约不到人。”
这就是学网球的悲哀了。
打篮球，你可以随时约到一大群人，足球隔三差五也能组个大队，外面不好说，体育课的时候，还是能约到人的。乒乓球就不说了，随便喊一嗓子，都有人应，羽毛球的话，这是泡妞的利器。
大多数女生，体育类的项目里，只会打点羽毛球。
这个时候，会打羽毛球就有了在女生面前装逼的资本。
当然，排球也有女生玩，只是男生一般很少会去打排球，那玩意，嗯……有点无聊。
唯独网球，一中倒是有一个球场，但设施老旧，根本没人愿意去，平时会去的也就几个喜欢网球的老师。关键是学网球的人贼少，平时想打球只能找教练或者陪打，运气好也许能在球馆遇到一个同样没有搭子的网球爱好者。
两个人加个联系方式，但毕竟不熟，平时很难把时间凑到一起。
这个时候，班上突然冒出一个学网球的，也难怪余新杰高兴地手舞足蹈。
“看吧！”顾诚随口应了句。
“别看啊！”
余新杰趁热打铁：“你放心好了，租用球场的费用我出。”
“不是钱的问题。”
余新杰的家庭条件在班上算不错的，这点顾诚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从小就开始学网球。
“我知道。”
“你刚学不久，打的不好，怕我笑话你是吧？”
余新杰一副我懂的样子：“这点你就更不用担心了，都是同学，我还会笑话你不成？而是你刚学，我们一起打球，我还能教教你。”
“你没请教练吧？”
“没，打着玩的。”
余新杰拍着大腿:“打着玩是没必要请教练，那玩意贵的要死，我没有炫富的意思哈，但那玩意，一般人家真承担不了。”
顾诚点头。
余新杰又道:“到时候我教你好了，我从小就接触的网球，虽然实力谈不上多厉害，但教你这种新手，某还是自认为绰绰有余的。
再说了，都是从不会到会的，我刚学那会，不也是一样？”
“那时候我也怕跟别人打比赛，纯被虐，可被虐多了，自然而然也就熟练了，学网球的都有这个过程。”
“那有空再说吧！”
“行，那就这么定了。”
余新杰笑的跟花似的，打算拉着顾诚再研究一下，聊聊跟张铭有关的话题，不想这时李阳敲了敲课桌：“两位大哥，别聊了，课间操，再聊一会去晚了被陈大黑脸抓到了，到时候有你好好受的。”
说着，人已经往外跑了。
余新杰回过神来，脸色一变。
顾诚也有些不太自在。
陈大黑脸，全名陈庆升，一中如今的教导主任，极其古板严肃的中年男子，每次课间操必定会在操场巡视的大佬，被他抓住，轻则罚站，重则全校通报，就连学生坐在的班级班主任都免不了一顿斥责。
是学生和老师眼中的大魔头。
李阳跑出去没多久，广播打开的声音传来，熟悉的运动员进行曲就已经在耳边响起。
两人来不及多想，直接起身往操场赶。
如果早读是学生们深恶痛绝的存在，那课间操也属于跟早读不相上下的那种。
很多胆子大的学生，都会选在在这个时候偷偷在教室睡觉。
但一中少有学生敢这么干，无他，陈大黑脸随时有可能会巡视教室，特别是高一的教室就在一楼，随时都能走过来瞧上一眼。
甚至有时候，还会在做完课间操的时候让每一个班级进行报数。
来全的班级可以离开，少人的班级留在操场，等那个没来的学生。
然后，你就可以看到某个或者几个学生，站在操场上被陈大黑脸训斥的经典画面。
一中的学生，大多都是从附中上来的，大家还没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陈大黑脸赫赫威名，并在前段时间也见识过陈大黑脸训人的名场面。
“恶名”在前，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逃脱课间操？
女生好点，只要找个亲戚来闹事的理由，陈大黑脸哪怕不信，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总不能让女生证明一下。
演技好点的女生，再演一演，陈大黑脸不信也得信。
甚至操场上看到脸色不太好的女生，还会让其他人送回教室休息。
陈大黑脸人虽然严肃了点，但总体还是不错的。
不过被他训斥过的学生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心里能恨死他。
顾诚等人来到操场，按照年级和班级顺序站好位置，等运动员进行曲结束，紧接着的便是第八套广播体操的音乐。
不过，学生来归来，但动作真谈不上标准，甚至歪七扭八的，站在前排，比较靠近陈大黑脸的还好一点，基本上大家的节奏都在一个点上。
但后面无人看管地带，基本上就是你跳你的，我跳我的，大家互不干扰。
有的甚至能在手舞足蹈的时间里浅浅的睡上一觉，最关键的是，他动作虽然幅度不大，但都跟得上。
当做到体转运动的时候，站在前面的李阳突然朝顾诚挤了挤眼睛。
“你眼睛痛？”
“你左手边夏织桐。”李阳翻着白眼，小声的提醒着。
顾诚往左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那个高冷的少女。
在众多身影之中，她显得格外耀眼，不少学生转身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往夏织桐身上瞟一眼，然后生怕被人发现又迅速将目光收回。
夏织桐今天穿着一中的校服，蓝白相间之下，隐隐露出一件白色的内衬。
头发柔顺地垂落在双肩之上，偶尔因为课间操的动作轻轻撩起，几缕发丝贴在她白皙的脸颊边，倒是让原本清冷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可爱。
就是跟夏织桐近距离接触过的顾诚，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也难怪李阳这些学生看的眼睛都直了。
“真漂亮啊！”
“咋会有这么仙的女生啊！”
李阳是那种典型的语文渣滓，感慨来感慨去，最后也就那么几句话。
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难道就不能来两句？
“好好做操。”
顾诚直接给了他一脚。
“做个毛，好好做操的就不会跑后面来站了。”
只是话刚说出口，李阳就瞟了眼同样站在一班后面夏织桐，这个刚来一中还没多久，就被几乎所有男生称之为高岭之花的美少女，似乎做的比谁都要认真。
见夏织桐不像是听见了的样子，李阳暗搓搓的松了口气。
哪怕明知道夏织桐不可能喜欢他，可青春期的男生，依旧想给自己的暗恋对象或者心目中的女神，乃至所有漂亮女生留下一个还算不错的印象，起码不要被厌恶了。
很快，广播体操的音乐就结束了，在陈大黑脸的死亡凝视下，操场上数千名学生顿时化作鸟兽散。
不知道是激动还是脑子进水了的李阳突然间跳起来，两只手抱住顾诚的脑袋。
“卧槽，刚刚夏织桐看我了。”
“傻逼！”闻言，顾诚只想笑，这家伙疯了吧，她是在看你吗？
“李阳，滚你大爷的，她明明是在看我。”周晓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直接在李阳身后给了他一脚。
顾诚：“……”
这两人，哪来的自信啊！
第二十五章 浙大有望，清北已梦
李阳激动的将手搭在顾诚肩上：“真的，阿诚，我没骗你，她刚刚就是在看我，那眼神，简直绝了，冷冷地样子，简直太飒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还有飒的女生啊！”
“妈，我谈恋爱了。”
“要不你去跟你妈说说，看你妈会不会打死你？”
李阳缩了缩脑袋，嘿嘿一笑：“不过阿诚，我说真的，刚刚夏织桐绝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跟肯别的男生完全不一样。”
“我现在很烦恼，你说……”
李阳陷入幻想：“要是她真的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在一中谈恋爱是禁忌啊，被老班知道了就等同于我爸妈也知道了，一顿混合双打肯定跑不了。”
“虽然咱给他们带回去那么漂亮的一个闺女，二老肯定高兴地不得了，但高中谈恋爱，二老铁定是不会同意的。”
“到时候我怎么办？”
“兄弟，梦该醒了。”顾诚把他的手拍开，给出善意的提醒：“人生三大错觉，手机响了，有人敲门，她喜欢我。“
“不。”
“绝非错觉。”
李阳一脸笃定：“你对她不了解，不明白刚刚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当然，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会懂的，是兄弟的话，那就祝福我。”
说到这里，李阳看向夏织桐的背影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陷入疯狂地意淫。
顾诚看他这样子，大概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课间还有十分钟左右，要不你问问班上住宿生谁的床干净一些？”
“问这个干嘛？”
顾诚语气一沉：“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石楠花香能让你冷静下来吧！”
“石楠花？”
李阳一脸疑惑：“寝室还有人带了石楠花？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对啊，上周我还陪周晓去过寝室，没见人养石楠花啊！”
走在前面的周晓突然间转过身来，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李阳，要不你嗓门再大点好了，这才几个人能听到了，再大点，最好去学校的广播站吼两嗓子。”
“到时候，别说夏织桐，就是全校女生都能知道你李阳的大名。”
李阳一脸懵：“不是，为啥啊？不就是石楠花吗？这花很出名吗？”
“装，你就装吧！”周晓一脸不信。
“装你大爷，老子没装，这石楠花到底啥意思？”李阳越来越懵了，可从周晓那坏笑中，却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石楠花，铁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你问阿诚不，不是他提的吗？”周晓朝顾诚努了努嘴。
李阳看向顾诚。
顾诚快步向前，几步就把两人甩在身后。
“周晓。”
李阳只好又把主意打到了周晓身上，而且为了防止他逃跑，早就已经上下齐手，将周晓控制住了。
周晓一见逃不掉了，只好在李阳耳边低声道：“打过吧？”
李阳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眼睛瞪的跟牛似的。
周晓一笑：“石楠花香跟那玩意的气味差不多。”
“卧槽！”
李阳直接将周晓松开，一脸嫌弃：“你们真脏啊！还是我纯洁。”
“纯洁个毛，你纯洁？你特么纯洁怎么也秒懂啊？”
李阳郁闷，去你大爷的，老子不干净了。
……
回到教室，李阳一屁股坐下来，怒视着自己的同桌：“阿诚，你的心真脏。”
“道歉。”
顾诚转过身来，面对着李阳，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道歉？道什么歉，事实就是这样，咋的？周晓没跟你说？”
“说了。”
“懂了吗？”
“懂了。”
“那你说个屁。”
“我……”
说到这里，李阳又想起了夏织桐的眼神，感慨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真喜欢人家就去表白。”
“算了，现在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再说，人家真答应了，被老师知道，我不得死？”
顾诚不屑一笑。
不敢就不敢，说什么废话。
嘴强王者，行动上的约德尔人。
提莫还能开个加速跑两步，这家伙，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
上一世，李阳在大学喜欢上一个女生，愣是暗恋了四年，等到大学毕业终于鼓起一次勇气，在顾诚帮他准备好鲜花后，准备表白，却发现人家女生在操场上跟男友拥吻。
就这行动力，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好了，趴着睡会，祝你做个好梦，别打扰我看书。”顾诚拍了拍李阳的肩膀，转头就看起了数学。
距离第二次月考没多长时间了，他现在就英语有点把握，其他的学科知识点基本上忘的一干二净，要不是在网王世界的他也是学生，依旧保持着对学习激昂的热情，学习状态还在的话，他怕是早就放弃学习的打算了。
经历过社会的浮躁，哪里还读的进去。
好在高一才刚开始，学的内容还都比较浅显，数学基本上都跟集合映射函数有关，以及刚开始接触的数列，有上辈子的经验在，稍微温习一下，顾诚觉得自己考个一百三四肯定没问题。
英语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剩下的化学和生物就更简单了，把书上的知识点记住，考个高分不难。
剩下的物理，刚开始相对也比较容易。
语文想不及格都难，反正只要肯花功夫，作文再写的好一点，一百一以上总没问题吧？
至于政史地，高一还没分文理科的时候，九门学科都是要学的，等到了高一下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才会开始分文理科。
政史地三门课靠背的居多，算下来，总分1050，考个八百肯定没问题的。
“八百，岂不是能进全校前三十了？”
顾诚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成绩因为偏科一直处于中等，没想带重活一世，竟然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真要下次月考能考上八百，他岂不是可以上浙大，甚至清北梦都可以做做了。
不过这都是理论上的，能不能考这么高，还很难说。
最关键的是，现在还只是高一，学的内容相对简单，比起高考难度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现在他觉得自己能考高分，不代表以后也行。
多少人刚进高中那会成绩都挺好的，可随着学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难，没办法融会贯通，排名和分数一降再降。
顾诚刚上高一那会，成绩就挺好的，但到了高一下学期，成绩就退步了不少。
到了高三，基本上也就只能考普通二本的分数了。
当然，以顾诚在网球上的造诣，只要有足够的钱，一样可以借此申请老美的顶级高中，然后进入名校学习，省去高考这个流程。
不过，费钱就是了。
出国留学的费用可不低。
第二十六章 夏织桐也会打网球？
两节数学课结束，顾诚差不多对自己的水平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脑子，绝对是全新进口的。
理解能力和对文字的敏感度都提升了不少。
大概跟穿越重生有很大的关系。
顾诚将数学课本放回课桌的最上层，起身正要去食堂吃饭，余新杰直接在李阳破口大骂下将他扯到了一旁：“阿诚，你报名了吧？”
顾诚疑惑的看着他。
余新杰提醒道：“张铭来学校的指导赛。”
顾诚摇摇头。
“啊？”
“你没报名？”
余新杰一脸诧异地道：“你干嘛不报名啊，就像老班说的一样，这么好的机会，不要错过了，别看张铭世界排名不高，但在国内男子网球职业选手中，那也是稳进前十的大佬，跟他打一场指导球，回头去练球的时候说出去都有面子。”
“到时候绝对一堆人围着你问这问那，这要是能搞一两张合照，弄张签名，啧啧，想想都激动！”
“不用，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顾诚摇头婉拒了余新杰的建议。
他跟张铭也算是熟人了，人家来一中搞讲座，说的好听点是跟学会分享一下自己的网球生涯，指点几个学网球的学生，实际上就是在老师和学生面前吹吹牛逼，跟人前显圣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这点，学校的领导不会不知道。
但有时候这玩意还真的有效，张铭真要来的话，其他人怎么样他不清楚，可余新杰这些网球爱好者，有一个算一个，绝对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
人家千里迢迢跑来装X，转头发现另外一个半场站着一个能把他打哭的人，人家大概转头就想跑吧！
不过……
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那太可惜了。”
余新杰感慨一声：“这么好的机会，就只有我等独自享用了。”
“既然这样，那我去吃饭了。”
“去不去？一起？”
“不了，我等会。”
“行。”
余新杰起身喊上他的同桌离开了教室。
顾诚则是瞧了眼窗外，然后偷偷摸摸的将手机拿了出来，给张铭发了一条信息：“过两天想想怎么感谢我。”
收到信息的张铭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刘兴看着吃饭吃到一半的张铭。
“顾诚那小子，突然给我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张铭说着将手机举到了刘兴面前。
刘兴看了一眼，十分赞同的道：“确实莫名其妙。”
“可能是发错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继续闷头吃饭。
……
顾诚吃饭相对比较慢，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安静地教室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老远就能听到从高一二班传来的强烈地震波。
走进教室一看，才发现是李阳和余新杰这些人正围拢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嘴里惊声不断。
顾诚还没来得及坐下，眼尖的李阳这个时候正好抬头，连忙招呼着他过去。
“阿诚，快来！”
“干嘛？”顾诚往自己的课桌走去。
“你来就是，有好东西。”李阳给顾诚使了使眼色。
顾诚看他们围在一起，眯着眼睛：“你们不会……”
“艹。”
“想啥呢。”
李阳无语道：“阿诚，我发现你脑子最近挺脏的啊，怎么啥事都往那方面想？这还没到春天呢。”
“你先说什么事？”
“好事。”
“我看不见得，真要是好事，你们围那么一大圈生怕别人看到干嘛？”顾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李阳着实无奈，只好如实告知：“刚刚鲁泉去老班办公室交报名表，被抓了壮丁，帮老魏整理了全校的报名表，发现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顾诚随口一问。
李阳跟乌龟似的伸长闹到，低声道：“你知道隔壁一班有哪些人报名了吗？”
顾诚摇头，他跟一班的人不熟。
李阳竖起三根手指：“别说，三班报名的人还真不少，足足有三个，两个男的，还有一个女的。”
还有女的？
这下子顾诚还真有些诧异，国内网球界，虽然女子网球职业选手在世界各大赛事上的表现比男子要好不少，甚至李娜还是国内唯一一个拿过法网和澳网两次冠军、四大满贯的得主，可即便如此，女生学网球的真不多，起码在学校里是这样的，这一点去网球馆就能看出一个大概了。
基本上在那边报名或者租赁球场的，都是以男的为主。
不过，后世倒是有不少家长愿意送家里的女孩子去学网球，甚至不惜重金。
“谁啊？”顾诚好奇地问道。
“你刚刚不是不好奇吗？”李阳故作神秘。
可惜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顾诚：“李阳，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爱说说，不说拉倒。”
说着就要转过头继续自己的学习大业。
李阳立刻就绷不住了，连忙上前道歉：“哥，我的错。”
“我就问你一句，你说还是不说？”
“说，说，保证说。”
“还装起来了。”顾诚冷冷的看着他。
李阳欲哭无泪，这怎么搞得他在求着顾诚似的，无奈之下，只好往顾诚面前凑近了些，神秘兮兮的道：“夏织桐。”
“谁？”顾诚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织桐啊!”
李阳朝顾诚翻了个白眼：“不然还能有谁能让我们这么多人聊到一块去。”
“她还会打网球？”顾诚有些诧异。
之前夏织桐说要去看看网球比赛，他还问过对方要不要打两球，却被拒绝了，他还以为人家不会，纯粹就喜欢看，没想到啊！
“不是，你这语气怎么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
李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还行吧，认识。”
“呵~！”
李阳本来还觉得有些奇怪，突然间又笑了起来：“也是，谁不认识夏织桐啊！关键是，人家认识你吗？”
“阿诚，你现在变坏了哦！”
“都知道撒谎了。”
“德行！”
两人对拼了一会，李阳就丢下一脸要认真学习的顾诚，跑去跟余新杰等人继续震惊大业去了。
“欸！你们说要是夏织桐被选上的话，会不会穿网球服啊？”
“卧槽！”
“那得多美啊！”
“妈呀，我恋爱了。”
“滚，你哪天不恋爱？”
第二十七章 张铭来一中
上午七点四十。
学生们还在早读的时间，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进一中的大门，最终在学校的行政楼门口停了下来。
张铭从商务车上下来，听着从教学楼方向传来的郎朗书声，颇为感慨：“不知道为什么，走进校园的那一刻，感觉人都年轻了不少。”
“本来也就不大。”刘兴笑笑：“真算起来，你这个年纪差不多在读研究生。”
“不一样。”
张铭摇摇头：“当年为了打职业，很早就出了国，你知道的，国外的中学跟国内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美国那边的高中都有专门的网球队，每天读书写字的时间很少，绝大多数时间不是练球就是打比赛，为ATP赛积累积分，根本就没过什么正常学生的日子。”
“其实我还是很想过过正常的大学生活，享受享受肆意的青春，谈一场学生时代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惜……”
“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张铭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佛沉浸在了那些未曾经历的美好向往之中。
刘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现在不也挺好？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你选择了去打职业网球，而绝大多数人则选择留在校园。
得到了一些东西，自然也会失去一些。想想当年你那些同学，他们还在学校里读书，或者为了生活奔波的时候，你已经走遍世界各地，拥有无数的粉丝和荣耀，过上了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
“你羡慕他们，他们也许更羡慕你，各有各的不容易。”
“是啊，”张铭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但有时候还是会想，如果当时选择了另一条路，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从某个专科学校出来，然后回家继承家业？”
刘兴突然间想打人，这才想起来，这家伙家里开厂的。
不过，如果张铭家里不是开厂的，大概也没办法支持他打职业的梦想吧！
张铭深吸一口气，似乎从自己的思绪中走了出来。“不过，今天不是来感慨这些的。”
他笑着说，“咱们今天就是来人前显圣的，说句俗气一点的，那就是装x！”
“注意点，这是学校，你这话可别乱说。”
刘兴无奈一笑，可细细一想，发现张铭也不过二十四五岁，他也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年轻人罢了。
只是比起同年龄的年轻人，多走了亿点点的路，多了那么亿点点名气。
两人说话间，魏文涛跟着好几位校领导匆匆赶来：“老刘，你们……这，让你过来的时候跟我讲一声，怎么来的这么早？”
“本来我们领导打算在外面搞个欢迎仪式的，现在搞得……”
魏文涛拍着大腿，一脸懊恼。
刘兴笑着上前跟魏文涛握了握手：“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欢迎不欢迎的。”
“主要是我醒的早，反正也没事，就想着提前来瞧瞧，感受感受一下学习的氛围。”一旁的张铭直接将责任揽自己身上。
他是网球界的明星没错，但在眼前这几位甬城教育界的大佬面前，依旧只是晚辈。
哪有让长辈迎接晚辈的道理？
这一刻，张铭给足了面子。
魏文涛感激地看了眼张铭，随后介绍起了身后的几位校领导。
一中的校长邓云华，两位副校长，还有教导主任陈庆升，以及三位年级主任，再加上魏文涛这个体育老师，一中的校领导基本上来了一大半。
几人在行政楼门口寒暄了一会，便上楼在小的会议室谈起了接下来讲座的一些事项。
商量的差不多后，由几位年级主任通知各个班级的班主任。
上午第一节课上课不到五分钟，教室里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随后里面就响起了某个老师的号召声：“所有人去操场集合。”
张先图似乎早有预料，等喇叭里的声音结束后直接看了眼台下，等教室安静下来后，宣布道：“现役男子网球职业选手张铭已经来到学校，将会在大操场上开一场讲座，跟大家分享分享网球方面的一些知识，宣扬网球文化，讲座结束后，之前报名的同学全部前往网球场，至于能不能上场，大家看运气。”
“其他人，有兴趣的可以去现场看看比赛，没兴趣的自由活动，但不允许私自离开学校，甚至翻墙出去上网，一有发现，全校通报，还得请你们爸妈来学校坐坐，所以……”
张先图的目光扫向台下：“出去之前先想想后果，别被通报了跑我面前哭的稀里哗啦。”
“以上。”
“所有人有序前往操场。”
张先图刚宣布完，教室里就响起了一阵喧哗声。
“真的来了？”
“卧槽！学校牛逼！”
余新杰激动地拍着课桌，其他人也都闹腾不停，相比余新杰的激动，大家的兴奋点显然情况不太一样。
一个是即将看到偶像的期待，而其他人，一听这话就知道上午不用上课了，哪怕讲座无聊，可一想到讲座结束后，就是他们自由活动的时间，一个个都激动地上蹿下跳。
哪怕张先图虎视眈眈，依旧没能压制住这股汹涌澎湃的浪潮。
所有人有序的朝着操场前进，余新杰走出教室的时候，张先图叫住了他：“球拍带了没？”
“带了。”
“带了就拿上吧，一会讲座结束你安排在了第一场。”张先图微微一笑。
余新杰愣了一下，一旁刚跟过来的李阳突然间拍着他的肩膀：“卧槽，那你还傻乎乎的站在这干嘛？还不赶紧去拿球拍。”
余新杰这才反应过来，跟张先图道谢之后，连忙往课桌跑去，没一会就背着他的球拍往操场赶去。
等学生们都离开了，张先图确认没有人躲教室里后，也跟随着学生的脚步往操场走去。
位置跟课间操一样，但学生之间的距离又没有课间操那么大的空隙，基本上各个班级之前都挨在了一起。
属于那种随便伸手就能碰到隔壁班其他学生的那种。
这时候操场还嘈杂的很，但在陈大黑脸从主席台上站起身，目光扫过台下时，整个操场为之一静。
“嘶~”
斗宗强者，恐怖如斯！
一眼，便是让无数斗王斗皇瑟瑟发抖，不敢发出半点响动。
第二十八章 权当给人捧捧场，让他们过过演讲家的瘾吧
当操场上数千名学生安静下来后，接下来就开始走流程了。
陈大黑脸上来作为主持人一通介绍，这个时间很短，接下来就是身为校长的邓云华发表讲话。
讲话内容基本上千篇一律，反正就是呼吁学生们努力学习、振兴中华云云。
“唉，能不能少点套路，每次开这种全校大会都得先致辞，搞得不致辞这个大会就开不下去一样。”听了一会，李阳可能觉得有些无聊，忍不住回头吐槽了一句。
周晓就站在顾诚身后，十分认同李阳的观点：“关键每次说的话都一样，我都会背了。”
“真就是老奶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一点新意都没有。”
“少讲点又不会死，浪费那么多时间，咱们站在下面跟个傻子似的，简直不把学生当人看。”
这话一处，顿时引起周围不少学生的共鸣。
十月底的甬城，气温可不低，再加上学校又要求传上校服，往太阳底下那么一站，贼吸热，一些阳气足的学生，这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头顶冒烟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练到了三花聚顶。
“阿诚，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李阳突然看向顾诚。
“这致辞有啥好说的？”
“随点讲两句得了。”
顾诚没接话，但深感认同。
如果做一个调查，问学生们最讨厌什么，那么“考试”“收手机”“早起”等选项一定名列前茅，可如果这些选项里再加上一个校长致辞的话，校长致辞绝对能够名列前茅。
对于学生们来说，“校长致辞”无疑是折磨人的。
很多人觉得这么说不尊重老师，毕竟校长也是为了学生好，打鸡血嘛，这种事情总得有人做，万一能刺激到几个学生发愤图强呢？
可谁让校长致辞往往冗长而乏味呢。
首先是对新生的热烈欢迎，其次是对他们的殷殷期许，最后则是一段冗长的陈词滥调。
这三步走完，少说就得半个小时。
想象一下，在炎炎烈日下，学生们站在操场上，听着校长重复那些老生常谈，谁还能平静地下来？每年的开学日，都成了让学生们苦不堪言的日子，因为这不仅意味着新学期学习的开始，更意味着要聆听校长的长篇大论。
也因此，后世那位辽宁校长简短的发言才会走红网络。
“权当给人捧捧场，让他们过过演讲家的瘾吧！”顾诚笑笑，谁还不是好为人师。
当然，校长致辞还没到这一步。
这其实也是一种名人效应。
只要你有钱，你说啥都是对的，你干啥都不缺捧臭脚的人。
用莫言的一句话总结就是，人性最大的丑陋就是，在无权、无势的人身上挑毛病，在有权、有势的人身上找优点。
只是处于这个年纪的学生还不懂这些罢了。
却没看到，坐在主席台上的其他校领导，还有站在一边的老师们，听的比谁都认真吗？
哪怕有些许无奈的张铭，其实坐的也端正无比，不时看上一眼慷慨激昂的邓云华。
这就是进步的表现，没有在社会上打磨的人是做不到的。
特别是那些老师，不仅在听，就连目光都没离开过邓云华，就差没从怀里摸出一个笔记本记下重点好好回去研究一下了。
人家真想听吗？
也不想，但走上了社会，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听就听，不想听就能不听的。
顾诚心中思绪飞过，却不想，他这句话一出，直接把周围的人都震懵了，一脸惊讶。
“牛逼！”
几人在后面闹腾了一阵，最终在老张虎视眈眈下全都闭上了嘴。
邓云华口若悬河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终于介绍起了坐在他旁边都快打哈欠的张铭。
“下面有请男子职业网球选手张铭同志给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陈大黑脸带头鼓掌，掌声一开始还稀稀拉拉，但很快就变得整齐起来。
学生们越拍越起劲，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欢迎张铭，还是感慨终于送走了邓云华这位啰里啰嗦的校长。
张铭虽然只有二十四五岁，但比起学生见过的世面要多的多，他从面前取下话筒，眼神扫视一圈，等下面安静下来后才做起了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张铭，一名职业网球选手。”
“首先很荣幸受邀来到一中，跟大家聊聊网球。”
……
张铭侃侃而谈，听得出来，来之前还是做过一些功课的，他讲了很多，从自身的情况出发，再到如今网球的趋势，以及当前国内网球的发展状况。
“来之前，我就一直在想，跟大家讲些什么，说实话，也没什么好讲的，我知道的，大家其实也都知道，不知道的，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上网一查就知道了。”
底下哄堂大笑。
张铭压压手，继续道：“我听魏老师讲，咱们一中的学生里有不少从小就学网球的，也有一部分学生其实是想打职业的。”
“虽然现在已经有点晚，原因嘛……这个应该不用我多讲吧？”
张铭在这里停顿了片刻，看了眼很多满脸疑惑的学生，道：“看来很多同学还不知道，一个人决定打职业网球，往往在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这个年纪还想打职业，只能说太晚了。”
“当然，也有一些例外。”
张铭在这里没具体举例，但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顾诚的模样。
但又有几个像顾诚那样的？
全国都找不出了一两个。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但打不上世界级赛事，在国内打打也是可以的，但在此之前，你首先得加入当地或省一级甚至全国级网球协会的注册会员，这个很重要，不仅是国内的比赛，那些世界级比赛都一样，注册会员是报名参赛的前提。”
“当然，这个有手就行，自己在网上填好资料，基本上就是注册会员了。”
“成了协会会员，就拥有了国内参赛的资格，但这只是一般的赛事，如果高一级的赛事，比如中巡赛一类的，球员必须具备CTN等级测评的资格，即参加过中网协会CTN等级测评并获得CTN等级1-4级和相应的证书，才有报名的资格。”
张铭说到这，站在前排的余新杰突然间举起了手。
张铭伸手道：“这位同学有什么疑惑吗？”
余新杰问道：“我想问，是不是有一定的实力就能以NCAA网球学生运动员身份拿到美国名校offer？”
张铭一愣，随即笑着解释道：“是可以这么说，但前提是你首先得申请美国的高中，然后以NCAA网球学生运动员的身份积累UTR积分，对于想要凭借NCAA网球学生运动员身份拿到美国名校offer的人来说，UTR分数至关重要。”
余新杰微微沉默，片刻后才放下了手：“谢谢。”
张铭微微一笑：“不客气。”
从对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对网球的热爱，可惜……年纪太大了，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已经去了国外，成为NCAA中的一员，甚至已经在打ITF挑战赛积累ATP赛事的积分了。
不过两人说的这些，却是让不懂网球的学生听的一阵云里雾里。
“CTN，UTR，听起来感觉好高大上啊！”
李阳回过头看着顾诚：“阿诚，你知道啥意思不？”
“你问他，他知道个屁。”周晓一脸无语：“阿诚打篮球的，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余新杰。”
第二十九章 这就是网球！！
顾诚看了周晓一眼。
“CTN其实就是国内网球运动技术等级，从CTN1级到CTN10级，1级最高，10级最低，像张铭刚刚说到的中巡赛，CTN评定等级必须达到4级以上才行，低于这个等级，连报名参赛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UTR……”
顾诚顿了顿道：“其实就是衡量全球网球运动员水平的积分系统，积分范围从 1.00到 16.50，根据球员12个月内近30场比赛的数据进行综合的评判，为所有网球选手提供了一个精确合理的水平判断标准，不受年龄、性别和地理位置的限制，也就是说全世界的男女球员都在同一个UTR系统中体现。”
“对比CTN评测等级，UTR积分更能全面的展现出一个选手的实力。”
周晓诧异地看着顾诚：“不是，你还真知道啊！”
“废话。”
李阳不愧是顾诚的好同桌，最好的死党，立刻就反驳道：“阿诚好歹也开始在学网球了好吗？这玩意不得先提前了解一下？”
“就像你学篮球的时候，一些技术动作或者跟篮球有关的职业术语，也会了解一下不是一样的吗？”
周晓郁闷道：“我这不是以为你们开玩笑的吗？谁知道他篮球打的那么好，竟然又跑去学网球去了啊！”
“对了，阿诚，刚刚张铭说老余年纪太大，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说在国内也一样能打职业比赛吗？”
李阳一脸好奇的道：“难道国内的职业比赛就不是职业比赛？”
顾诚解释道：“真正可以称之为职业选手，UTR积分基本上得在13分以上，但不得不提到的一点是，仅仅只打国内比赛的话，UTR积分永远也不可能达到13分以上。”
13分，一听就感觉不低。
“那刚刚老余说的那个NCAA网球学生运动员身份拿到美国名校offer什么意思？”
“打网球还能直接上美国高校？”
李阳觉得不可思议：“应该只能上一些普通的高校吧？”
这就是典型的门外汉了。
顾诚到没有嘲笑李阳的意思，只是对网球不感兴趣的，不知道不了解很正常。
“这么说吧，如果你UTR积分能在一定年纪之前达到10+甚至更高的水平，完全可以申请藤校。”
“藤……藤校？”
李阳一脸震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是我想的那个藤校吗？”
“对。”
得到了顾诚的肯定，李阳和周晓都是忍不住吸了口气。
藤校是什么？
是常春藤联盟的简称，包括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达特茅斯学院、布朗大学和康奈尔大学八所美国顶尖高校。
对于许多平民家庭出身的学生来说，藤校不仅仅是几所学府，更是一种社会身份跃迁的希望。
而对于那些出身于富豪名人之家的子弟来说，藤校则更像是一个全球范围内的上流社会子女的聚集地。
说是国内高中生的梦中情校都不为过。
近些年来，申请藤校的国内学生越来越多，可录取率却不足1%，要知道，敢去申请藤校的，无一不是学生中的佼佼者，即便是家庭条件，也不遑多让。
如今顾诚却告诉他们，只要网球打的好，一样可以借此申请这些顶尖名校，几人的震撼可想而知。
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两人，顾诚笑了笑：“其实不只是网球，其他运动也一样，只要你能做到最顶尖，一样可以申请藤校。”
两人咽了咽口水，眼睛发亮，但很快就认清了现实。
任何一个领域，能做到最顶尖的又有几个人？
如此，人家能申请藤校，其实不足为怪。
这个时候，张铭的演讲也渐渐到了尾声。
只是比起其他学生的轻松，顾诚却是在抬头看到张铭的时候，目光中浮现出一抹异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14年的时候，国内打过高等级世界赛的男子职业选手应该没有张铭这号人物。
世界排名147，听起来不是很高。
可要知道，这个时候作为国内网球老将的喆哥，在16年的时候才拿到了210名的个人最好成绩。
顾诚下意识的抬头，四处瞧了一眼，发现没有老师注意到自己时，于是偷偷拿出手机在网上遨游了一会，很快，他就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世界，跟原先的世界一样，他认识的人还是那些人，网络上那些名人，也还是那写名人，但也似乎多出了一些自己上一世并不知晓的一些人。
比如张铭。
之前回到原世界的时候，因为周围的人和事都没发生任何变化，这才没有多想。
现在才知道，其实还是有一些细微变化的。
只是这细微的变化，对整个世界的运行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如此，倒也能理解为何会出现张铭这号人了。
思绪飞荡时，张铭的嗓音再次传来：
“说实话，咱们国家的网球发展相比一些欧美国家差距还是蛮大的，特别是男子职业网球这块，远不如女子，比如大家所熟知的娜姐，人家就拿过两次大满贯的冠军，而男子这边，有时候咱们连正赛都不一定能打上。”
“但我始终相信，国内的网球不会一直踌躇不进。”
“下一个拿到大满贯冠军的职业选手，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
“你们！”
顾诚思绪万千时，张铭突然间站了起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在网球的世界里，这句诗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每一位踏上球场的选手，都如同怀揣壮志的航海家，渴望征服这片绿色的海洋。
网球，是力量与技巧的完美融合。
当我们挥舞球拍，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那呼啸而出的网球，就像战场上冲锋的铁骑，是划破长空的闪电，又恰似灵动的舞者在场上翩翩起舞。”
“对于我们每一个热爱网球的人来说，踏上球场，便是踏上了追逐梦想的征程。或许我们没有职业选手那样高超的技艺，但在这片球场上，我们同样可以挥洒青春，释放激情。”
“这，就是网球！”
“谢谢大家！”
说完，张铭朝着台下深深鞠躬。
操场上，安静只是持续了片刻，下一秒，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天空。
第三十章 指导赛开打
毫不夸张的说，张铭这一通鸡血打的含金量很高，哪怕邓云华都有所不如，即便是一些没接触过网球的学生，听了后都是激动不已。
更别说余新杰这些接触过网球的了，一个个听后都是嗷嗷叫的。
台上，邓云华在张铭讲完之后，两人小声的交谈了一会，随后邓云华对着话筒道：“报名参加指导赛的同学现在可以去换衣服了，带了球拍的也别忘了，当然，没带也没事，学校会提供球拍。”
“想去现场看的现在就可以去球场等着了，不管会不会，对网球感不感兴趣，起码可以到现场感受一下网球比赛的氛围。”
邓云华在学校是出了名的网球爱好者，刚宣布完就小声的跟张铭聊了起来。
看这样子，颇有一副要亲自上场跟张铭这位职业选手一较高下的打算。
学生就地解散后，李阳心急如焚的拉着顾诚就往球场跑。
“快快快，一会看球的最佳位置被别人抢了。”
“你又不打网球，那么心急干嘛？”
顾诚甩开李阳的手，颇为无奈：“又不是篮球或者足球比赛，看的人不会很多的。”
李阳嗤笑一声：“不多？你看看有多少人往网球场跑。”
顾诚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人群基本上都在往网球场的方向移动，其中又以男生居多，倒是女生，除了少数几个跟着人群外，大部分的女生都在走向教学楼的方向。
怎么回事？
这么多人喜欢网球吗？
说实话，别说这种指导性质的比赛，就算是四大满贯的赛事，除了网球爱好者外，其他人根本不会去关注。
可眼前的情况，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李阳扯了扯顾诚的胳膊，使着眼神：“都是奔着夏织桐去的。”
顾诚看了一眼，发现夏织桐去的地方似乎是女寝。
“现在知道原因了吧。”李阳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一群老色胚。
顾诚心中暗骂。
……
在李阳的拉扯下，几人抢占了一个不错的位置，视野极好。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余新杰已经换好了网球比赛用的衣服，身后背着网球拍出现在球场边。
“老余，加油啊！争取在张铭手上拿到一分，让大家看看咱们二班的实力。”李阳在上面扯着嗓子大喊。
“某自当尽力！”
余新杰双手抱拳，中二的不行，随后有些紧张的看向其他人。
按理来说，像他这种已经参加过不少比赛的人，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紧张地，可说实话，跟世界级的职业选手打，还真是第一次。
别说余新杰，其他人也都一样。
胆子小一点的，握着球拍的手都在颤抖。
就在大家还在好奇张铭怎么还没来的时候，一阵哗然声响起，原本嘈杂的现场仿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是夏织桐。”
李阳低呼一声，顾诚下意识的往众人行注目礼的方向看去。
上身是白色的网球polo衫，最上面的扣子并未系上，露出一丁点白皙的肩胛骨，下身的白色网球裙，长度刚及大腿中部，裙摆呈微微的 A字形散开，像是层层叠叠的云朵轻柔地簇拥着，如瓷器般的腿在阳光下透出淡淡的冷光。
披肩长发也扎上了高马尾，偶尔几缕发丝随风轻舞，撩动着周围的空气，也撩动着人心。
此刻，她就这般静静地站着，却已然成为这片天空下最动人的风景。
只是，与余新杰等人围在一起不同，夏织桐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远处，无视着周围的惊呼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几个同样报名了指导赛的高三男生，见到夏织桐后就打算上去打声招呼，但还没走近两步，就被少女清冷的目光给吓退了回去。
“那个是高三的吴逸飞吧，听说好多高三学姐都暗恋他，没想到碰到夏织桐一样胆怯，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周晓喜欢打篮球，比顾诚还要喜欢，平时在班上凑不到人的情况下，就会跟其他年纪的学长组队，一来二去也认识了不少人。
吴逸飞就是其中之一。
在周晓眼里，吴逸飞的篮球打的很好，学习成绩全校能够排进前三十，听说家里还蛮富裕，再加上不俗的颜值，杀的那些高三学姐丢盔弃甲。
不过，还从来没听说吴逸飞喜欢谁。
这个学长的眼光极高。
没想到，第一次想主动靠近一个女生，竟然胆怯了。
顾诚看了那个走到半路就无奈回头的高三学长，颜值的确还可以，比他都要不差了，不过身高比他却要差上那么一丝丝。
与此同时，夏织桐似乎发觉到了什么，轻轻回头扫了一眼。
与顾诚对视的一瞬间，那清冷的面庞这才稍稍柔和了些许，可面对太多人的注视，又很快恢复了高岭之花的专属表情——高冷。
“太高冷了，就连吴逸飞学长在她面前都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确实高冷。”
顾诚也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然后将目光从夏织桐身上移开。
“阿诚，之前我还说你去追人家一定可以，现在瞧瞧，还是算了吧，没戏。”李阳也收回了目光。
高冷的白月光，惊艳是惊艳，但癞蛤蟆哪里吃的了天鹅肉。
没看到人家青蛙都灰溜溜的跑了吗？
顾诚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这时候，张铭也换好衣服赶了过来，他与魏文涛沟通了两句，没一会就见魏文涛小跑着来到余新杰几人面前：“刚刚跟张铭商量了一下，报名的同学都有机会上场，但每个人仅限打一个发球局和接发球局，时间控制在五分钟内。”
这话一出，原本还担心捞不着上场机会的学生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朝张铭投去了感激之色。
“第一个余新杰上场，吴逸飞同学准备，你第二个上场。”
“上去后一定要将平时最好的状态拿出来，不要紧张，真要能从张铭手上拿到一两分，有他的推荐，也许就是你们走上职业赛场的机会。”
“特别是余新杰和吴逸飞，你们两个都是从小就开始接触网球，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嗯。”
魏文涛嘱咐了两句，余新杰吸了口气，提着球拍就走上了前两天更换过中网，已经焕然一新的网球场。
对上张铭，比起赢球，他更希望通过发球局和接发球局，了解一下真正地职业选手到底有多强，自己跟对方的差距有多大。
……
另一边。
赫威斯小学。
“轩哥，咱们逃课被爸妈知道了会被打死的。”
“没事，我已经让陆叔来接我们了，一会直接去一中，今天有我姐的比赛，作为弟弟，我不得去给她加油助威啊！”
“可是……你拉着我们去干嘛？”
夏明轩朝说话的小男孩翻了一个白眼：“废话，我一个人怎么助威？喊破嗓子也没人听得到，人多力量大懂不懂？”
“哦。”
正说着，夏明轩就看到了停靠过来的一辆商务车，陆有为放下车窗，停好车子，下来打开车门，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少爷，这事夏总要是知道，你凶多吉少。”
夏明轩拍着胸口，不在意道：“没事，到时候就说是我姐让我去的，我爸他肯定不会去问的，就算去问，我姐也不会说的，你放心好了。”
陆有为无奈，不过想想，以夏织桐的性子，大概是不会跟夏总说半个字的。于是只好招呼几个小萝卜头上车，车子缓缓驶向一中。
第三十一章 那小子不会也是一中的学生吧？
余新杰站到了球场上，抓着球的手微微颤抖。
张铭看出了他的紧张，调整了一下耳麦笑着道：“不用紧张，咱们就是随便打打，把你平时的水平发挥出来就行。”
“嗯。”余新杰点点头，可还是有些紧张。
“想赢？”
张铭似乎猜到了余新杰在想什么，紧接着道：“想赢是好事，特别是面对比自己强的对手时，想赢更能激发自己的斗志，但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觉得反而不好。”
“作为世界排名147位的职业选手，不是我自卖自夸，甚至说句自傲一点的话，不出意外，你在我这里拿到一分的可能性都没有。”
余新杰苦笑，却没有反驳。
哪怕围观的学生，也都没说什么。
倒是李阳有些维护余新杰吐槽了一句：“这话说的可真够傲气的。”
“还一分都拿不到，老余实力也不差好吗？”
李阳虽然在运动和学习方面都是渣滓，但见过余新杰打网球，在他看来是绝对不差的，赢张铭那肯定是天方夜谭，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但……也不至于一分都拿不到吧！
李阳一脸不愤。
“不懂就把嘴巴闭上。”顾诚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李阳郁闷道：“我说实话啊！”
“难道你也觉得老余连一分都拿不到？”
顾诚看着场上的两人没有解释。
这还用说吗？
一个业余的网球爱好者，一个世界级的职业选手，二者的实力差距大到无法想象，张铭说这话还真不是自傲。
能打进四大满贯正赛的职业选手，面对一个业余爱好者，要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那也别去打职业了。
“深呼吸，记住，平常心。”
张铭在教余新杰缓解紧张，随后对着耳麦道：“发球吧，我会尽量跟你多打两球，毕竟真一点都不放水的话，一个接发球局很快就结束了。”
这话一出，全场大笑。
“不过我戴着耳麦，对实力发挥肯定是有一点影响的，你要是真有那个实力，也许真能从我这拿到一分也说不定。”
话是这么说，可张铭脸上哪有半点会丢分的样子。
很显然，在他的世界里，对上一个高中生，就不可能会有丢分的时候。
业余和世界级职业选手之间的差距，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这是一场全方面的碾压。
无论是技巧还是力量，又或者是对网球的理解，二者都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有了张铭这番话，余新杰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一记自认为速度和力量都达到巅峰的发球打向了张铭半场的发球区内。
“发球速度不错，不过角度差了点，这种发球可没法从我手上拿到分。”
张铭显得很随意，往右边跨了两步，正手将网球压向了余新杰的反手底角。
余新杰迅速跟上，勉强将这一球接下，不过因为来回奔跑，气息一下子就变得紊乱起来。
见状，张铭下一球没有打的那么刁钻，而是选择了中线。
这下子，余新杰接球就轻松了许多。
咬牙回击之后，余新杰喊道：“张铭学长，不要放水，我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坚持多久。”
张铭一愣：“你确定？”
余新杰重重点头：“确定。”
张铭脸色沉下：“那……便如你所愿。”
说话间，张铭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停滞，球拍在他手上犹如伸长的手臂，将余新杰打过来的网球笼罩，在余新杰还未来得及跑回时，直接压向了底线。
咻！
网球飞向余新杰的半场。
砰！
接着狠狠地砸向地面飞出场外。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余新杰站在原地发呆。
“要不要我放慢点速度？”
张铭开口问道。
“不用，就这样……”
余新杰的口气意外的坚定。
嗯，还有点逞强。
余新杰发出第二球，张铭也不再放水，一个正手下底，紧接着一个网球的截击直接拿下第二分。
第三球，余新杰采用了发球上网。
但这种小把戏显然早就被张铭看在眼里，一个挑高球，轻飘飘的就拿下第三分，两人的比分一下子就来到了40-0。
看到这一幕，李阳没再说话了。
张铭用实力诠释了什么是世界级职业选手，他说余新杰拿不到一分，还真就一分都拿不到。
全方面的压制。
最后一记发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余新杰连续两发失误，被张铭轻易完成了破发。
1-0，张铭领先。
轮到了张铭的发球局，一记速度与力量并存，而且角度刁钻的发球，直接从余新杰手上拿到了ACE。
“真的假的？那是ACE球吧？”
“好厉害！”
场外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之前还嘴硬不服的李阳这次不说话了，只能郁闷道：“老余太不给力了，连球都接不到。”
“要不你上？”周晓无语道：“老余能跟张铭打上两球已经算很厉害了，要知道，人家可是世界级的职业选手。”
“这就像让我去跟NBA的顶级球员打比赛是一样的，差距太大，胜负不会有任何意外。”
李阳：“……”
接下来的比赛，可谓是一面倒，虽说余新杰也接下了张铭的几个发球，可在那碾压性质的实力下，三分钟不到，一个接发球局就在场外的沉默声中结束了。
“看的出来，你的动作都很标准。”
张铭则是在比赛结束后示意余新杰不要直接下场，指出了他的一些问题：“其实你没必要纠结自己的击球方式，正手又或者是反手，看看世界上排名前一百的职业选手，你会发现，就有一百种不同的击球方式，只要遵守基本动作要领，击球方式并不重要，击球有效与否才是关键。”
“看过费天王和纳达尔的比赛吧？”
余新杰微微一愣，随后点点头。
“费德勒的正手和纳达尔的正手都遵守基本功动作要领，但他们的击球方式却几乎完全不同。”
张铭耐心地解释道：“事实上，纳达尔刚出道那会，他的击球方式就很特别，很多人都说他的动作有问题，但对他来说，那样的击球方式却很有效。”
“懂吗？”
“没必要追求那么完美，只要基本动作是对的，接下来，怎么有效就怎么击球，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你的实力不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提升肯定是有的。”
“谢谢。”
张铭笑着点点头，示意下一个学生进场。
比起第一个上场的余新杰，作为第二个上场的吴逸飞显然更紧张。
刚刚的比赛他在场外看的一清二楚，余新杰的实力不比他差，对方一分未拿，他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被职业选手零封，倒也不丢人。
果不其然，吴逸飞的情况跟余新杰差不多，同样被张铭打了一个2-0。
跟余新杰一样，张铭也跟吴逸飞讲了一些他的问题。
一个个报名的学生进入场地，然后没一会就郁闷的提着球拍离开。
余新杰没在场外看着，等吴逸飞的比赛结束后就找到了人群中的顾诚等人。
“阿诚，你真应该报名的，世界级职业选手的眼光真的很独到，这点是很多教练都做不到的。”余新杰一脸惋惜的看着他。
刚刚和张铭的比赛，他受益良多。
顶级职业选手和网球馆的教练，眼界和实力差距太大了。
张铭有机会跟那些站在网球界顶级的职业选手打比赛，网球馆那些教练可不会有，甚至见一面都难。
“打得不错。”顾诚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嗐，被零封，没给咱们二班丢脸就算不错的了。”话虽这么说，但余新杰脸上倒是一点都没有输了比赛的郁闷。
对手是世界级职业选手，输才正常。
“真不去试试？现在去跟魏老师说一声，以张铭的为人，大概不会拒绝的。”
“我想想。”
“嗯。”
两人说话的时间，李阳突然喊了一句：“夏织桐上场了。”
嗯？
穿着一身白色网球服的夏织桐，当她走进球场的那一刻，一下子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对象。
运动风的夏织桐，太仙了，用顾诚的话来说，那就是嫩的能掐出水来。
“是个女生？”
张铭有些惊讶。
打了十几二十场都是男生，没想到最后一场竟然是一个女生。
不过，张铭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只是一旁的刘兴看到夏织桐后，眼睛都差点没瞪出来，他愣了片刻，迅速跑到张铭的身后，借着给张铭递水的机会，小声的道：“是她。”
张铭诧异的看着刘兴：“你认识？”
“你见过的。”
“我见过吗？”
刘兴扶着额头：“顾诚那小子的女朋友，上次坐那看比赛的那个女孩子。”
张铭终于有了点印象，再看一眼，人差点眼前一黑：“那小子不会也是一中的学生吧？”
第三十二章 顾诚同学，打两球？
“大概？”
“也许，应该，可能是吧？”
刘兴也不太确定，两个人认识不一定就非得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也有可能是青梅竹马，但刘兴更倾向于前者。
“她之后没其他人了吧？”张铭有些紧张地看着刘兴。
刘兴赶紧摸出名单瞧了一眼：“没有，这个叫夏织桐的学生是最后一个。”
呼！
张铭松了口气，顾诚那小子真要报名了，他就得考虑考虑要不要耍赖了。
“还记得前两天那小子给我发的信息么？”
“什么信息？”
“就是那条过两天想想怎么感谢我。”
刘兴恍然大悟：“你是说……”
“你要来一中的事他其实提前就知道了？”
张铭点点头：“应该是的了，我既然答应了，学校这边肯定会提前通知学生们的，顾诚如果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不可能不知道。”
“他知道，所以才发了那条让我们觉得莫名其妙的消息。”
“那小子……”
“有点意思！”
张铭哈哈一笑：“还知道给我留点面子，不过，他真报名了，我不打不就是了？还用得着他给我留面子？”
“不过嘛，人家这么懂事，咱们也不能当没看到，离开前请他吃顿大餐。”
刘兴点点头，将这事记着，不过张铭毕竟是职业选手，行程上的安排不好说，也许过一两天就得离开甬城也说不定。
“那接下来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张铭微微疑惑。
刘兴看了眼对面的少女。
张铭无所谓道：“还能怎么办？多放点水呗，总不能跟打其他人那样无情吧，那小子说不定缩在人群里看着呢，要是被他看到咱欺负他的人，回头我还有的好？搞不好哪天就被他反揍回去了。”
刘兴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不是，你就不能劝我一句？”张铭对刘兴的态度很不满意。
“劝什么？”
“让我不畏强权，把他的人打哭啊！”
“你打呗！”
张铭：“……”
我倒是想打，谁让那小子是个变态呢。
做人，咋就这么难呢。
张铭一脸无奈，等刘兴离开后，这才跟对面的夏织桐打着招呼：“那个，同学，慢慢来，发挥出正常的水平就行。”
夏织桐没有理会他。
“呃~”
张铭语塞，那小子的女朋友这么高冷的吗？
正想着，夏织桐的发球就到了，张铭还在思考中，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网球已经飞出了底线，撞在墙上后滚到了自己脚边。
“(ˉ▽￣～)切~~”
一阵高昂的嘘声响起。
“张铭学长，这水放的太明显了啊！”有人高喊。
张铭那叫一个郁闷，自己根本没有放水，只是在想事情，没想到顾诚那小子的女朋友一点都不讲武德，说都不说一声就发球。
等他听到发球胜时再去看已经晚了。
可围观的学生就不这么想了，之前跟余新杰等人打的时候，张铭虽然也有放水，但还在正常范围内，起码这几人都没从张铭手上拿到过一分。
到了夏织桐这里，连动都不动一下。
这要说不是区别对待谁信啊！
“果然即便是职业选手也被夏织桐的美貌所倾倒，连球都不会打了。”李阳感慨道：“可惜夏织桐也一样不带正眼看一下的。”
“前两天夏织桐好歹还看了我一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职业选手不如我。”
“你那么厉害，怎么也没见你去跟夏织桐表白？”
“你懂个屁！”
李阳看了眼说话的周晓：“现在是谈恋爱的时候吗？”
“高中毕业再说。”
“全身上下，你也就嘴硬了。”
两人吵嘴的时间，场上的比赛也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
张铭接发球局0-1落后。
这下子，嘘声更大了。
不过，倒也没人说什么，毕竟女孩子嘛，而是还是所有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人家多放点水也正常，换做是他们，恐怕也会这么做。
唯独张铭，越打越郁闷，明明可以赢的，为了给顾诚一个人情，他必须得放点水，关键是还得放的恰到好处，不能太明显，这就有点难度了。
不过，夏织桐的实力倒是让张铭有点另眼相待。
不弱。
技巧比余新杰和吴逸飞都要强，应该从小就开始接触网球，就是力量弱了不少，以至于打出来的球威胁性不大，如果对手也是女生的话，夏织桐在网球方面的造诣算是强的了。
“这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变态。”
张铭暗骂一声，到了他的发球局，这次他没再放水，全力以赴的情况下，夏织桐并未坚持太久就被其斩落马下，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这场嘘声不断地比赛。
张铭本来还想讲讲夏织桐的一些薄弱点，只是他话还没说出口，夏织桐提着球拍就下去了，一时间也有些郁闷。
但转念一想，人家有顾诚那个变态，还需要他教啥啊！
就在这时，看台上，几个小萝卜头挤了进来。
“轩哥，咱姐好像输了啊！”一个小胖子看着离开球场的夏织桐说道。
夏明轩拍了下对方的脑袋:“废话，对手是职业选手，咱姐输了不很正常？”
“咱姐不是会外旋发球么？”
“那是咱姐夫。”
“我还以为咱姐也会外旋发球，那不二的燕回闪呢？会么？”
夏明轩一脸无语:“服了你了，笨死了，就你这样，以后还咋给我当小弟啊！”
“啊！？”
“那是动漫好不好，现实哪有那么变态的球技啊！”
小胖子挠了挠头:“可轩哥你不是说咱姐夫就会外旋发球么？”
“那不一样。”
夏明轩无语的看着他:“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难怪你数学老是不及格，活该你被你爸妈混合双打。”
小胖子顿时郁闷的不行。
……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所有比赛结束，魏文涛第一时间上来：“张铭先生，今天麻烦您了。”
“不麻烦，小事。”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一下您。”
“您说。”
魏文涛道：“下个月初不是要举行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吗？“
张铭点点头，这个赛事他知道，不算什么职业性质的比赛，但对热爱网球的学生以及学生所在的学校来说，真要拿到了名次，也算是一个荣誉。
而是真拿到名次的话，起码也能捞一个省二级运动员的证书。
见张铭听说过，魏文涛继续道：“以前咱们学校没报过名，当然，主要是会打网球的学生太少，而会打的实力也不行，咱们邓云华校长看了刚刚的比赛后，打算选两三个人去参加省里的预选赛，这不……想着让您帮我们确定一下参赛的人选。”
“参赛人选么……”
张铭喃喃，报名打指导赛的学生他基本上都有印象，特别是余新杰、吴逸飞，还有里面唯一的女生，也就是夏织桐实力都很不错，真去省里参加预选赛的话，真能有那么一两个能入选。
他正要将这三人说出来时，却突然间想到了顾诚。
那小子去的话，单打冠军稳拿啊！
想到这里，张铭看向魏文涛：“魏老师，您且等等。”
虽然不知道张铭想干什么，可还是点点头。
张铭则是抬头看向了看台上拥挤的人群，大喊道：“顾诚同学，我知道你在现场，别缩在那看戏了，下来打两球？”
第三十三章 网球是存在壁垒的
带着满脸的笑容，张铭漆黑的眼瞳突然间扫向球场的周围，哪怕人头涌动，根本不可能找的到人，可他却是极其确定一般，朝着所有人大喊。
人群中，顾诚心头一跳，一丝不祥的预感几乎是在瞬间涌上心头。
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下方的球场上，传来了张铭的喊声：“顾诚同学，我知道你在现场，别缩在那看戏，下来打两球！”
突如其来的喝声，从四面八方的喇叭中响起，让原本都已经打算起身离开的学生们立刻定在了原地，一道道目光朝着张铭凝聚过去。
“顾诚，咱都来一中了，你作为东道主不出来打声招呼不像话吧！”张铭再次大喊。
一旁的魏文涛愣了楞道：“张铭先生认识我校的学生？”
张铭点点头：“对，他叫顾诚。”
“顾诚？”
魏文涛微微皱眉，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却没有太大的印象。
作为体育老师，他带的班级太多，比较熟悉的基本上都是高二高三，在体育运动方面有些特长的学生，或者像余新杰这种打网球的，倒是这个叫做顾诚的学生，他还真没有太多的印象。
难道是高一新生？
高一开学才两个月不到，他认识的学生很少。
魏文涛没有印象，但此刻，高一二班的人群中，李阳猛然回头：“阿诚，你认识？”
余新杰也诧异地看着顾诚：“卧槽，张铭喊的是你对不？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顾诚摸了摸鼻子：“上周末在球馆认识的，然后跟他吃了一顿饭，就这样。”
他真没想到张铭会来这一套，一时间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难怪让你报名你不愿意，原来跟人家认识，换我我也懒得报名，直接开小灶不香吗？”余新杰一脸羡慕地看着顾诚。
一旁的李阳也忍不住道：“你运气真他娘的好，随便出去练个球都能碰到职业选手，还跟人家成了熟人。”
“藏得太深了啊！阿诚。”周晓看着他。
“可不嘛？”
余新杰郁闷不已：“换作是我，早就把认识张铭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了，深怕没人知道，他倒是好，嘴太严了，真就只字不提啊！”
“要不是张铭喊这么一嗓子，我们到现在都蒙在鼓里呢。”
几人一阵叹息，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顾诚在这里。”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落在了顾诚身上。
这边的动静第一时间就被张铭捕捉到了，并在最快的时间里看到了人群中的顾诚，他喊道：“打两球？”
顾诚知道躲不掉了，只能点点头：“行啊！”
张铭一个世界级的职业选手都不怕当着一中所有师生的面输掉比赛，他还忸怩个啥？
随即拨开人群，来到了球场上。
“铭哥，你确定真的要打两球？”
“当然，不然喊你出来干嘛？”
顾诚静静地看着他，见张铭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于是点头应下：“那就打吧！”
“用我的备用拍没问题吧？”
“不行的话，你可以找其他人要一支稍微顺手点的球拍。”
说到这话的时候，张铭看了眼本已经走出球场，正准备回女寝换衣服，却又突然间回过身来的那名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少女。
顾诚知道张铭说的谁，夏织桐用的球拍他没碰过，但听击球声，大体能判断出她用的那支球拍磅数比较低，于是摇头道：“就你的备用拍吧！”
“行。”
“刘兴，把球拍拿来。”
张铭说完又看向了魏文涛：“魏老师，劳累您跟邓校长说一声，借你们一中的球场跟顾诚打两球。”
魏文涛点点头，好奇地看了张铭一眼后，又将目光放在了顾诚身上。
之前不记得，但现在，对眼前这个学生还是有点印象的，篮球打的不错，手上的动作高一年纪少有能出其左右的。
可网球？
说实话，高一年纪，他比较有印象的就只有余新杰。
当然，现在多了一个夏织桐。
至于顾诚，真不晓得他也会打网球。
“你们认识？”
“周末在球馆里认识的。”
张铭随口解释了一句，并未说太多。
魏文涛也没多问，点头应下了此事后，便匆匆跑去跟邓云华汇报了此事。
邓云华一听学生里竟然有人跟张铭认识，也是有些诧异，原本他是打算等学生们的指导赛打完，自己一会上场跟张铭打两球的。
他喜欢网球，但从未跟世界级的职业选手打过，一时间也有些技痒难耐。
不过，张铭提出要跟顾诚打两球，他也没理由拒绝：“那就等他们打完吧，反正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魏文涛知道邓云华这话背后想表达的意思，于是点点头道：“那您要不先去换下衣服，热热身，一会他跟顾诚的比赛结束您就可以直接上了。”
邓云华一想觉得很有道理，跟陈庆升说了两句后便迈着大步往行政楼走去。
……
球场上。
原本已经站在底线的两人好似有了默契，纷纷走向球网。
“Which？”
张铭用球拍抵着地面。
“Smooth。”
球拍旋转了几圈后咯噔一下应声倒下。
“是Rough，我先发球！”
“那我就这边的球场好了。”
“行。”
这一幕看的很多不懂网球的学生都是一脸懵，李阳看向余新杰：“他们搞啥飞机？”
“网球正式比赛中确定发球权和选边权的一种方式，阿诚猜错了正反，所以张铭获得了优先发球权，而阿诚则有优先的选边权。”余新杰解释道。
“那你们刚刚怎么没这么搞？”
“又不是正式的比赛，搞这些纯浪费时间好吗？”余新杰一脸无语。
“好像也是。”
“不过阿诚蛮认真地，刚学网球就搞的这么正式，老余，以后指不定比你网球打的好。”李阳嘿嘿一笑。
余新杰不以为意，他什么时候开始学网球的？幼儿园中班，顾诚呢？现在，网球可不像是篮球或者足球，随便了解一下规则，练两天，差不多就能上场打打，哪怕打的不好，传传球也行，网球是有壁垒的，不然发球过网都难。
很多新手，学了十几个课时，最后连发球都不会的大有人在。
而是网球不仅仅得有天赋，还得有足够的经验积累。
不然为何网球职业选手都是六七岁就开始确定了？
网球这玩意，不练个几个年头，就算发球能过网，可想打到正确的位置一样有难度。
多少人练了半年的网球，发球还只能用最简单的发球方式，甚至根本打不进发球区。
顾诚才学多久？
上周才开始接触的网球，学了两天，就算顾诚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少说也得学个两三年后才能跟他打打。
而且，也仅限于打打。
赢他，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不过这话余新杰没提，跟李阳这个门外汉解释这些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与其浪费口舌跟对方争执，不如让李阳亲眼看看接下来的比赛，就能顾诚跟自己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余新杰思绪乱飞的时候，场上的两人也回到了底线。
一场在所有人看来，将会是一边倒的比赛开始了。
第三十四章 不同的世界
“不用球技可以吧？”
走到底线的张铭突然间抬起头。
不用球技么？
顾诚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行。”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两人互相打了声招呼。
从刘兴手中接过网球的张铭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对了，老刘，麻烦你当个裁判。”
刘兴不是第一次从张铭脸上看到这种凝重的表情，但那少有的斗志和战意，依旧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不用球技的话，以张铭的实力和基础，打赢顾诚的机会很大。
虽然不知道张铭为什么要顾诚别用球技，但……此刻很显然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他走到一旁的裁判椅上坐下。
“比赛开始，一局定胜负，张铭发球局。”
所有人的目光开始朝着球场上汇聚。
张铭吸了口气，仰头将球抛向空中，然后屈身一跃，重心往上移动。
紧接着就看到一支球拍出现在半空，稳稳地将那颗下落的网球笼罩。
砰！
一道沉闷的击球声传来，网球在空中划过一道黄色的弧线飞速在球场上闪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死死地压在了发球线的内角位置。
“好快！！”
“这就是职业选手的发球么，太快了，一瞬间就出现在发球线附近。”
还在球场旁的吴逸飞等人看到这记发球后，顿时脸色发红。
之前张铭跟他们打的时候，发球可没有这么快，角度也远没有这一球那么刁钻，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跟他们打指导赛的时候，张铭也打这样的发球，他们别说接发球，怕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大抵应该站在底线发呆。
“妈呀，感觉刚刚张铭的发球没这么快啊！怎么这一球打出去的瞬间就已经到顾诚的半场了。”李阳咽了咽口水，对职业选手的实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余新杰轻轻咬牙：“因为……这才是张铭真正地实力啊，不然你以为职业选手都是吃干饭的？能打进世界前200的，就没一个正常人，都是变态好吗？”
他看过张铭的比赛，知道对方跟他们打指导赛的时候，虽然嘴上说着没有放水，其实一直都在放水，只是因为零封，所以没人察觉罢了。
余新杰想不明白，张铭对上刚学网球的阿诚，为什么要全力以赴。
没人觉得这一球顾诚可以回击，因为太快了，眼睛都来不及去看。
不过，顾诚接下来的反应让众人吃了一惊，他不仅及时赶上了，而且接发球的速度同样极快，打出来的球直压左侧的底线。
张铭迅速上网拦截，在网球刚刚过网的时候，直接将球打向了顾诚相反的方向。
“漂亮的发球上网！”
“打法太干净利落了，这才是世界职业选手真正地实力，太强了！”
吴逸飞激动地大喊。
看台上的余新杰却是越看越沉默。
这是新手？
去他妈的新手。
新手能跟全力以赴的张铭打的有来有回？
换做是他，别说有来有回了，光是第一个发球，他十有八九就接不住，甚至会被罚站，他与张铭的实力完全就不在一个层次。
而顾诚，却能与张铭势均力敌。
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卧槽！阿诚这么厉害？”
“老余，我怎么感觉阿诚比你还要厉害？”李阳指着场上那道潇洒的身影：“阿诚天赋也太强了，才学了两天就比你厉害，还跟职业选手打的有来有回。”
余新杰已经不想说话了，刚学？这要是刚学，让他吃屎都行。
见微知著，顾诚这实力，完全可以去打职业了好吗？
球场上。
顾诚注意到了发球上网的张铭右后方有机可趁，当即将球打向了右边的远点。
可就在他击球的瞬间，张铭仿佛早已预测到了球路，迅速回身将球大会，网球直接出现在顾诚的身后，然后弹出了场外。
“15-0。”
“顾诚被得分了，这一球张铭学长处理的太好了，直接看出了顾诚的球路，予以反击。”
“不过，这个顾诚真的是高一新生？实力太强了，完全跟我们不是在一个层次的，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打职业了，为什么没有出国？”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不懂网球的人只知道这场比赛很精彩，双方有来有回，不像之前，基本上是一边倒的比赛。
可对余新杰和吴逸飞以及魏文涛这些人来说，仅仅只是一个一分的争夺，就已经能够判断出双方的实力了。
特别是魏文涛，盯着顾诚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顾诚对网球的理解这么高么？
魏文涛觉得自己这个体育老师真的白当了，竟然还不知道，一中竟然出了这么一号学生。
球场上，拿到一分的张铭神色却愈发的凝重起来，他快速发出第二球，经过短暂的角逐，比赛渐渐朝着不利于顾诚的方向发展。
“30-0！”
不知不觉间，张铭已经领先了。
张铭发出第三球时，突然间大声喊道：“顾诚，告诉我，你为什么打网球？”
为什么？
顾诚接发球的瞬间，网王世界六年前的记忆几乎是一瞬间就填满了他的整个脑海。
那时候，他对网球还一无所知，只是一场偶然与一个学网球的小家伙的相遇让他见识到了网球的魅力，从对方身上看到了坚持，那种为了梦想不断拼搏的精神深深打动了他。
然后在他最饿的时候，对方把已经仅剩的吃的给了他，小小的身躯在球场上奔跑者，大喊着:“哥哥，一起打网球啊！”
那一天，顾诚第一次触碰球拍。
也是从从那天开始，他拿起了球拍，没日没夜的练习网球。
特别是在得知自己穿越到了网王世界后，那种想要跟手冢国光、跟越前、跟不二周助、跟迹部景吾、跟真田以及其他人在球场上一决高下的欲望就愈发的强烈。
随着他迅速变强，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青学，与青学的众人并肩战斗，从地区赛到关东赛，最后以关东赛冠军的身份进入到了全国大赛，在所有人都梦想着拿到全国大赛优胜的时候，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世界就好像一个轮回，在最重要的时间他回来了，连全国大赛还没来得及参加，甚至心心念念想看一眼的世界赛集训选手都没接触过，还没感受一下与无我境界相反的境界——修罗神道，就突然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回到原本的世界，顾诚很高兴，但心中同样充斥着遗憾，他还没领悟天衣无缝之极致，还没接触过修罗神道。
离开了网王世界，他也许很难再有机会领悟无我境界最后那扇尚未开启的门扉，更没办法领悟传说中的修罗神道。
太多太多的遗憾，可却无法言语。
“因为……梦想。”顾诚终于开口回答：“想见见一个不同的世界，可惜……没见到，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你为何又放弃了梦想？为何又要放弃你打网球的初衷？”
张铭挥动球拍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夸张的弧度：“打网球不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到无法自己的事吗？”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放弃？”
“为什么？”
张铭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在此刻，响彻天际。
第三十五章 打网球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张铭的话让熟悉顾诚的李阳等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放弃？
顾诚不是才刚学网球没有多久吗？
“喂，老余，张铭什么意思啊？”
“阿诚上周末才跟他认识的，怎么就谈到放弃网球了？”
李阳推了推余新杰：“再说了，阿诚上周才开始接触的网球，哪有放弃一说啊？”
“刚学？你信？”余新杰转过头看着他。
“不是吗？”
余新杰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球场。
球场。
顾诚愣在原地，任由那高速飞行的网球飞出底线。
“我没放弃。”
“只是……”
顾诚犹豫不决。
“只是觉得没有意思，觉得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拿到四大满贯，拿到大师赛的冠军，拿到网球领域的所有荣誉……是吗？”
顾诚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事实上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即便是他如今这具身体的五维属性远不如网王世界，但有那些神乎其技的球技，他不认为拿到四大满贯有多难。
网王神技，对这个世界的网球不亚于降维打击。
就好像踏入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一旦出现在冷兵器时代，两个文明的碰撞不会有任何的悬念，那将会是一场屠杀。
张铭大笑：“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你也太小看他们了，也太小看那些为了站在世界之巅从小就开始接触网球，没日没夜训练的职业选手了。”
“是，我承认，那些球技很厉害，但……也并非绝对的无法回击，不说那些顶尖的世界级选手，即便是我，也能破了你那些引以为傲的球技，你信不信？”
“信！”顾诚没有反驳。
以张铭的实力，但凡多接触两球，适应了，破解外旋发球不难，甚至即便是他从不二那里偷学来的燕回闪同样可以回击。
这两个球技，本身并没有达到那种完全不可回击的程度。
张铭盯着他：“所以，你凭什么觉得那些已经站在世界之巅的职业选手们不如你？你有跟他们打过吗？”
“我知道你很强，在网球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但……”
“你……一个上山的人，凭什么嘲笑一群下山的神？”
“退一万步说，你拿过四大满贯吗？拿过大师赛的冠军吗？”
“你没拿过，甚至于，连一场正式的职业比赛都没打过。”
“等哪天，你拿了四大满贯，拿了大师赛的冠军，坐上了世界第一的位置，俯视众生的时候，再来说那些家伙都不如你，职业比赛没有任何意思吧！”
“或者说，你……只是纯粹的怕输？”
“怕在占尽了优势的情况下输掉比赛？”张铭眼中带着嘲笑：“在我看来，你还不如刚刚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那些学生，哪怕明知道是输，至少也努力了。”
“也许，等你真遇到了那几位，怕是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张铭丢下球拍，没有了继续的打算。
该说的他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好人当了，坏人也做了。
如果还是没法改变顾诚的打算，只能证明，眼前这个家伙对网球并没有那么的热爱。
甚至，还不如他那个满脸冷冰冰地女友。
而这时，顾诚却是猛然抬起头，一字一顿道：“打网球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张铭停下脚步：“话谁不会说，我还说费德勒不如我，纳达尔在我手上撑不过半个小时呢。”
“赢了一个在国内打职业的选手能证明什么？”
“赢了我又能证明什么？”
“世界前十和一百开外，那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没有跟那些人交过手，你凭什么说打网球不会输给任何人，你……”
说到这里，张铭突然间眯着眼睛：“没资格说这话。”
张铭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仿佛瞬间凝固了。
在场的众人，包括李阳和余新杰在内学生们，都因张铭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语惊呆，但随即便是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来无尽的愤怒。
“太过分了吧！”李阳的话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充斥着对张铭的愤怒和不满：“阿诚放不放弃网球跟你有没什么关系，说这些话也太伤人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阿诚？以为自己是职业选手就能随意侮辱别人？”
他不管对方是谁，是职业选手也好，是网球明星也罢，他不认识，也不追星，只知道，如今站在球场上那个看起来极其无助的少年是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欺负。
余新杰也皱起了眉头，咬着嘴唇，哪怕刚刚张铭亲手指点过他，让他获益匪浅，可听到这里的他，也觉得张铭这些话实在太过刻薄了些。
一些学生也窃窃私语起来，有人小声说道：“是啊，人家还是一个学生，说这样的话一太过分了。”
“凭什么这么说人家？难道因为你是职业选手就能随意贬低别人？”
“这就是学校请来的人？明星？如果明星都是这样，这星不追也罢。”
所有人的怒火似乎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起来。
场外的刘兴皱着眉头，突然间发现此刻站在球场上的张铭变得有些陌生，甚至就连他都觉得张铭说的这些话有些过了。
哪怕他知道张铭是想用激将法让顾诚下定决定打职业比赛，但……过犹不及啊！
“明明前两天还说可以等人家想清楚的，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啊？”刘兴苦笑：“你是骂爽了，可有没有想过接下来如何收手啊！”
今天这事如果不处理好，哪怕张铭在国内网球界的咖位足够高，怕是也要被无数网友喷死，甚至从此退出网坛也说不定。
这事棘手的很。
“道歉！！”好不容易挤到前排的夏明轩，原本看到站在球场上的顾诚别提多高兴了，毕竟顾诚的对手是一名世界排名147位的职业选手，这场比赛一定会很精彩。
也许，还能看到顾诚打的外旋发球，也好证明他这个大哥大并没有欺骗自己的小弟。
可还没看上一会，张铭的话却是让他再也忍不住了，两只眼睛瞪的溜圆：“道歉，给我姐……阿诚哥道歉！”
其他小萝卜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一看老大都发话了，一个个都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几个小萝卜头的出现，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这几个小孩哪来的？
夏织桐轻轻回头，看到了攥着拳头怒气冲冲，一副要跑进球场跟张铭一较高下的夏明轩。
这一刻，调皮捣蛋的弟弟，形象一下子就光辉了起来。
顾诚静静地走向一旁，从一旁的负责捡球的学生手里拿过网球，面无表情地走向底线。
顾诚要干嘛？
原本愤怒地人群因为顾诚拿球的行为愣住了，所有人都面露疑惑的看着他。
都这样了还想打吗？
为什么啊？
不应该骂回去吗？
这个年纪正是脾气最火爆的时候，被人骂了一整场，那一声声讽刺就差飞龙骑脸了，换作是他们，管他是张铭还是张什么，天王老子来了也得骂回去。
可顾诚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简直让人看不太懂。
这不科学。
众人疑惑时，顾诚突然间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种释然与决心：“你说的对，我还连一个冠军都没拿过，还没跟那些站在网坛之巅的人打过，没资格说这些话。”
“所以，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声音落下，那颗黄色的网球已经被他抛向半空，顾诚双腿弯曲，整个腰部几乎呈现出一种与地面平行的姿态。
一直以来，他打任何比赛都是模仿的别人，以及之道还施彼身。
有点慕容世家斗转星移的意思，但今天，他决定，打自己的球。
他也不想管什么符不符合运动学了，也懒得管那些球技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世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就用这些球技，欺负你们。
有本事，你们破解了啊！
第三十六章 镜像发球
看着球场上突然间做出诡异发球姿势的顾诚，周围瞬间响起了一片哗然声，一道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道身影，那种姿势，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双腿弯曲，身体与地面几乎呈现出平行地状态，这种姿态，恐怕也只有那些专门练体操的女生身上才有可能看到。
即便是体操男恐怕也做不到。
无他，身体柔韧性方面，女生天生就占有优势，这是男生没法比的。
可即便是女生，想要做出这种姿势身体却不失去平衡，也有极大的难度。
然后顾诚却做到了。
不仅如此，他似乎还打算用这个怪异的姿态……发球？
这是打算用网球找回场子？
打算在张铭最得意的领域找回场子？
可他此刻面对的是世界排名147位的职业选手啊，在这种情况下，顾诚即便实力不弱，可想靠网球来逆转局面？
“阿诚他……想干嘛？”这一刻，李阳突然间觉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有些陌生。
“不会是真想在网球这个领域赢下张铭吧？”周晓咽了咽口水。
顾诚打篮球厉害，这点他是知道的，但网球，而且对手还是一位世界级职业选手，这怎么可能？
“老余。”周晓轻呼。
余新杰没有回应，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球场上的那道身影，虽然从刚刚的几球能判断出顾诚实力不弱。
比他强，而是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可他实在想不到有一种可能性是足以让顾诚能够赢下一位职业选手的。
除非有奇迹发生。
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奇迹啊！
关键是，有奇迹也不行啊！
见到这一幕，此刻在球场边上因为张铭那番话还未回过神来的魏文涛等众多老师也是微微一愣，显然也是被顾诚这诡异的姿势给惊到了。
但无论怎么想，面对世界级职业选手，顾诚也不可能靠网球找回场子。
“张铭他……怎么突然间对顾诚同学说那些话？他是职业选手啊，难道不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吗？”
“也许，他的职业生涯就此断了也不无可能啊！”
张先图望着场上的两人，神色愈发的疑惑。
他实在想不通，两个本就认识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两人，怎么只是片刻就成了这样。
“顾诚的实力很强，比余新杰和吴逸飞都要强，而且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说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他已经完全拥有打职业的实力。”
“但顾诚同学可能对打职业没什么兴趣，张铭因此才……”
“虽然与张铭接触的时间很短，但他应该不是鲁莽之人，说不定真的只是想用激将法让顾诚去打职业吧……”
魏文涛眼中带着一丝迟疑。
“这……希望吧！”
虽然魏文涛的解释说服力很强，可他总觉得，即便如此，张铭也不应该在公共场合说这些话。
有些话说了，可就收不回去了。
“不过顾诚这个姿势……”
“说实话，我真想不通，这种状态下真的能发的了球？”
魏文涛有些犹豫，作为体育老师，他基本上什么运动都接触过，无论是足球还是篮球，又或者一般人接触比较少的网球，都有涉猎。
平时，只要有四大满贯或者ATP赛事，他有空都会关注一下。
世界级的职业选手，也许不是都熟知，但排名靠前还有国内一些活跃在世界各种赛事中的职业选手，不说如数家珍，也基本上了解一些。
但他还从未见过什么职业选手发球的时候会用这种姿势。
这么夸张的姿势，别说发球了，恐怕起身都有不小的难度。
不过，若是能出现奇迹，顾诚真的能从张铭手上拿到几分，他自然是希望看到的。
真要那样，也就意味着，如今才十四五岁的顾诚，已然拥有了站到世界赛场上的本事。
但面对张铭这位职业选手，他实在想不出那等奇迹从何而来。
倒是台上的夏明轩，那对小眼睛眨的厉害，小拳头攥紧，对于顾诚，他心中有种莫名的信心，或许是因为亲眼见过顾诚打过的外旋发球，在他眼里，顾诚打网球就是最厉害的。
哪怕顾诚的对手是一位排名世界147位的职业选手。
“外旋发球！？”
“应该是外旋发球吧？”
夏明轩也不敢确定，网王中，越前打外旋发球的时候并不是这个姿势。
“外旋发球么？”
张铭微微一怔，但面对顾诚那夸张到极致的姿势，却也丝毫不敢大意。
这家伙，可是一个能够打出外旋发球和燕回闪那等神乎其技的球技的变态，如今又摆出这副姿态，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人，恐怕也不会认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发球。
不过，他也想不出，顾诚这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发球。
因为，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将自己看过的网王迅速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唯一跟这个姿势有点像的，大概只有迹部景吾的唐怀瑟发球。
但顾诚的姿态却比打唐怀瑟发球的迹部景吾更加夸张。
张铭半屈着身体，脸色凝重，漆黑的眼睛望向顾诚，握着球拍的双手微微颤抖。
网球缓缓落下，在到达某个点时，顾诚的身体就好似安装了弹簧，躬屈的身体一跃而起，手中的球拍在从后到前划出一个大大的弧线。
砰！
好似全身的力量尽数灌注到落下的网球上，一道清脆的击球声响起，网球好像一道黄色的闪电飞速在球场上空闪过。
“好……好快地发球！”
张铭瞳孔急剧收缩，观察到网球飞行线路的他正要跑动起来的时候，网球在越过中网的瞬间，好似被什么东西割裂瞬间化作两道黄色的光影，一颗死死的朝着一区的右侧倒三角压去，另一颗，则是直奔一区的左侧倒三角极速坠落。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铭直接愣在了原地。
嘭！
而后，网球沉闷的落地声传来，网球从一区左侧飞出底线后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恐怖的旋转，让网球并未直接反弹，而是与墙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紧随着，网球与墙壁之间，一阵阵青烟袅袅升起。
旋转片刻后，网球才直直的落下。
直到这一刻，张铭才从震撼中反应过来，大惊失色的望着轻轻滚落到脚边的网球，脸上满是骇然。
“这球……”
深吸一口气。
张铭全身上下鸡皮疙瘩一粒粒炸起，几乎所有汗毛都是在此刻竖了起来。
唾沫不断地往肚里咽。
卧槽！
这个发球！
真的是人能打出来的？
球场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动态视力稍微差点的，根本没看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击球声和网球落地的声音后，就看到网球因为强烈的旋转跟墙壁摩擦出了阵阵青烟。
动态视力好点的，其实也没看太清，但网球过中网瞬间裂变成两颗球飞向不同的方向他们还是看到了的。
他么的，做梦了吧？
……
这一刻，真的惊呆了所有人。
吴逸飞嘴巴张的都快能塞进几颗鸡蛋。
余新杰因为震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上尽是呆滞之色，做梦是不是？肯定是我眼花了。
你大爷的逗我呢，网球还能分裂成两个？
魔法吧？
魏文涛也咽了咽口水，此刻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厉害，忍不住用力揉着眼睛。
我去，这是开挂了吧！
这确定是一个正常人能打出来的球？
太凶残了，哪怕不去管网球突然的裂变，光是那恐怖的旋转，都不可能是现实中能打出来的。
神仙吗？
魏文涛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搞的哭笑不得。
子不语怪力乱神啊！
……
球场上。
顾诚没有打第二球的打算，也没去管周围的反应，而是看向了对面的张铭微微一笑。
笑的很平和，也很“张狂”。
“张铭前辈，职业比赛的事以后要多麻烦你了。”
张铭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觉得鼻子酸的厉害，强忍着激动地眼泪。
但下一刻，他也笑了，笑的开怀：“好。”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前辈请说。”
“刚刚那个发球叫什么？”
顾诚一愣，随后缓缓说道：“镜像发球！”
第三十七章 我从网王世界归来
邓云华换好衣服回来，发现球场欢呼声不断，沸腾地吓人。
“怎么了？”
邓云华找到了满脸惊诧地魏文涛。
魏文涛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邓云华说了一遍后，邓云华难以置信的看向顾诚：“你是说，刚刚那个叫顾诚的学生打出了一发裂变式的发球？”
魏文涛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怎么可能。”
魏文涛苦笑道：“我也觉得这不可能，但这就是事实，刚刚的那一幕应该有被摄录下来，您一会看看录制的视频就知道了。”
邓云华点点头。
“那您还打算跟张铭打比赛吗？”魏文涛小声地在邓云华耳边问道。
邓云华看了他一眼：“不打了。”
还打个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现在就想马上去看看录制的视频，确认一下事情是不是如魏文涛说的一样。
当然，并非质疑魏文涛，只是这种事情，不亲眼见一下，打死他也不敢相信，有人能打出那种绝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的网球。
邓云华决定放弃与张铭打比赛的打算，讲座也在张铭的感言中结束。
可比赛结束了，顾诚那个神奇的发球却依旧在所有人脑海中挥之不去，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
“阿诚，你变了。”
顾诚刚回到教室，就看到了满脸苦涩的李阳等人，但这种苦涩又很快化作震撼。
“特么的，你网球怎么打的那么好？为什么连那……那种神奇的发球也打的出来？怎么做到的啊？”
李阳痛苦又激动地哀嚎着，刚刚的那一幕，即便是现在依旧历历在目，那个名为镜像的发球，好似被摄录到了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啊，你这个魂淡，你什么时候开始打网球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不是喜欢打篮球了？怎么网球也打的这么好？”
“老余，你说是吧？”
李阳转头看向余新杰。
听到这话的余新杰瞳孔微缩：“阿诚他之前没打过网球？”
李阳和顾诚住在一个小区，而且还是发小，这件事在班上不是什么秘密了，从高一开学那会，就整天能听到李阳吹嘘顾诚篮球打的有多好。
一开始大家还不行，可看过之后，就知道李阳说的真的一点都不夸张，顾诚的篮球打的的确好，即便是靠着篮球走体育生的路子都没问题。
但还从未听李阳说过顾诚会打篮球这事。
如今一听，合着李阳这家伙也没见过顾诚打网球。
余新杰看向顾诚，心中充满着疑惑和不解。
这家伙不会真的最近才开始接触网球吧？
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会打网球和能打好网球，是两码事，网球真要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那些职业选手就不会从四五岁开始就学习网球，甚至为了打赏职业比赛，走留学生的路子了。
“没打过，反正我没见过。”
李阳摇头：“这家伙从上周开始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余新杰等人看着他，一脸问号。
说实话，他们真没看出来。
还没说话，就听到李阳说道：“以前我跟他谈女孩子的时候，这家伙比我话都多，现在，上次我说夏织桐漂亮吧，他竟然只是说了句确实挺漂亮的。”
顾诚没理他，回头打算看看时间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李阳又把他扯了回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怎么学会打那个发球的？是不是偷偷背着我们去学了魔法？”
余新杰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跟李阳的表情差不多，显然大家都很疑惑。
“因为我是从网王世界回来的男人。”
顾诚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将事实摆在了众人面前，他的确是从网王世界穿越回来的人。
李阳一脸无语，不仅没有相信，反倒是骂骂咧咧的道：“你大爷的，我还说我从海贼王世界回来的呢，也没见我会见闻色霸气啥的。”
“机缘巧合下练会的。”
顾诚只好给了一个傻子都不信的回答，可李阳等人不仅没有怀疑，反倒是真信了，余新杰甚至还伸过头来：“真的假的？有没有什么技巧一类的？回头我也去试试看。”
“那个发球，真的太帅了！”
“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好不！”李阳一脸羡慕，咬牙切齿道：“你一直看球去了，根本没看到多少女生盯着这魂淡，那模样，恨不得扑到他怀里问一句哥哥，你咋打的啊！”
“艹！”
“我特么怎么就不会打网球，就不会那一招啊！”
顾诚心中摇头，这年头做人可真难呐，说实话都没人信。
“其实无论哪个领域都是一样的，学习如此，体育运动也差不多，当你成了某个领域的学霸，就会发现理解你的朋友越来越少，越来越寂寞。”李阳鬼哭狼嚎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是邱致远。
邱致远是班长，同时也是班上少有分数能偶尔超过重点班学生的学霸。
只是他这番话却是让顾诚微微皱眉。
“不觉得么？”
邱致远淡淡一笑：“现在你会这么觉得，那是因为你还在校园里，等你离开了校园，真的准备打职业比赛后，你会发现，你们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去，飞行的高度不一样，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改变而改变。”
“至于你信不信，以后就知道了。”
邱致远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走了，留下一脸不悦的李阳等人。
好在经过几人这么一闹腾，教室里也安静了下来，顾诚肚子有些饿了，约上几人就去了食堂。
路上，李阳突然间回过头：“哥，教我打那个镜像发球呗，以后兄弟我能不能脱单就看你的了。”
顾诚无语道：“教你你也学不会的。”
要是外旋发球，还有点可能，毕竟现实中也有人打的出来，只是没那么夸张罢了。
可镜像发球，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但李阳一想到那些女生看顾诚的表情，哪里愿意放弃：“别逼我求你。”
“求我也没用啊！”
“哥……不，义父，教我吧！”
顾诚：“……”
无奈之下，顾诚只好让这家伙先去打好基础再说。
李阳激动地满口答应。
顾诚顿时松了口气，这家伙恐怕也就是一时兴起，能坚持两三天他都觉得多了。
几人来到食堂，这时候，突然间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女生走了过来，红着脸朝掏出手机：“那个……同学，能加个好友么？”
李阳还以为对方在问自己，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连忙掏出手机：“行，我扫你吧！”
“啊？”
女生尴尬的指了指李阳身后的顾诚：“那个……同学，我是问他。”
李阳那叫一个尴尬，脚指头在鞋里死命的往地上扣。
顾诚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不过还算强忍着笑意拒绝了对方。
女生愣了愣，显然没想到顾诚会拒绝自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转身便小跑着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中。
……
来到食堂吃饭的顾诚，一下子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对方，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低头吃饭的时候，都有不少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可以说，顾诚一下子就成了“明星”人物。
几人吃完饭回到教室没过多久，张先图突然间来到教室门口，目光朝着正准备趴课桌上休息一会的顾诚看去：“顾诚，你来一下。”
第三十八章 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
“张老师，您找我有事？”
顾诚出来跟站在门口的张先图打了声招呼。
张先图轻轻点头，神色复杂的看着顾诚。
有震惊，也有不信，但更多地却是欣慰之外的欣喜。
犹豫了片刻，张先图这才故作平静的问道：“虽然我不懂什么是网球，也没接触过网球，但我看得出来，你网球打的很好，不输张铭，已经有了职业选手的实力，甚至……”
“如果将那个神奇的发球也算上的话，张铭可能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先图看向顾诚的目光已经有些无法言喻。
顾诚笑了找，看着张先图，老张突然间把自己喊出来，总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张先图看出了顾诚心中的疑惑，笑了笑道：“跟我来。”
说完，张先图转身就往行政楼的方向走去。
顾诚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在校长邓云华的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
“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顾诚面露疑惑，但还是在敲了敲门后，等里面传出声音，随即推门而入。
等顾诚进来后才发现，校长办公室不止邓云华一个人，还有吴逸飞、余新杰和夏织桐三人，以及坐在一旁沙发上用手跟自己打着招呼的张铭和刘兴两人。
“顾诚同学你来的正好。”
邓云华显得很热情，好似很久就认识的故交好友般上前打量着顾诚：“先坐吧。”
虽然不知道邓云华找自己干嘛，可看到余新杰等人都在的时候，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他不动声色的在一旁坐下。
邓云华的目光在吴逸飞等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顾诚身上，心情莫名的舒畅，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本来请张铭来搞一场讲座，就是想让学生们多了解一下网球这项运动，却没想到，竟然发掘出了几个不错的好苗子。
特别是顾诚，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一中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顾诚几人来之前，他跟张铭就坐下来聊过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的事，眼前的四人，特别是顾诚，完全有实力打入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甚至拿到冠军都有极大的可能。
想到这，邓云华心中就免不了一阵激动。
邓云华看着四人道：“既然顾诚也到了，那我就不卖关子了。”
“下个月中旬左右，一年一度的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将会在绵州正式开打，以往一中并没有学生参加过类似的比赛，但今年，看了你们之前的比赛，我们一致觉得你们完全有实力代表全省参加。”
“所以，我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虽然一般以学校为团体，但也有个别学生以学校的名字报名参加，一中肯定是没办法组建一个团队起来的，只能由省里预选，由多个学校的学生组成多校联盟，所有也就没有什么强制一说。
而且，这类比赛也不是说同意参加就一定能够入选。
全省那么多初高中，绝大多数是没法组建队伍的，所以个别学生以学校参赛省里预选赛的情况居多，如此一来，参加预选的学生可就不少，到时候多校联盟就得由学生的实力决定最终人选。
当然，其实一中也能以团体进行报名，但一中会打网球且实力不差的学生太少了，根本无法组成一支队伍，其他的不说，光是女子组就只有夏织桐一人，根本没办法报名。
倒不如个别学生以一中的名义参赛报名，由省里统一预选，最终组成一两支队伍。
“当然，参赛的同学，比赛相关所有的费用将由学校承担。”邓云华又补了一句，随后看向四人。
很快，高三的吴逸飞开口道：“校长，高三的学业太过紧张，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我就不参加了，机会就留给他们三个吧。”
话虽如此，邓云华还是认真地找吴逸飞确认了一下：“你确定？”
“嗯。”吴逸飞点点头：“我喜欢打网球，但校长您也知道，我这个年纪也不可能打什么职业比赛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高考。”
邓云华并未意外，其实找吴逸飞来之前他就已经猜到吴逸飞会拒绝了。
而且就算吴逸飞打算报名，他其实也会说服对方。
随后，邓云华目光看向余新杰：“余新杰同学，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余新杰有些意动，可看了眼顾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也算了，阿诚的实力比我强，让他去吧。”
他其实很想去，但全省那么多学生，一中又有顾诚可能参加，他去被淘汰的几率太大了，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参加市内的一些小比赛，没准还捞得到上场的机会。
邓云华闻言也不多问，直接看向了夏织桐。
“我不报名。”夏织桐微微抬头。
邓云华点点头，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顾诚身上，笑呵呵的看着他，态度热情的不行。
一中能不能在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上打出点名气，希望都在顾诚一个人身上了。
顾诚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了张铭。
他以前根本没怎么接触过网球，对网球的了解还是通过网球王子这部动漫，既然答应了张铭要打职业，接下来的安排他打算先咨询一下张铭再说。
毕竟就他所知，过段时间鹏城那边就会有一场澳网的外卡赛，自己如果报名参加了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还能不能赶上澳网外卡赛，就不好说了。
张铭没想到顾诚会突然看向自己，愣了片刻后突然间明白过来：“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和澳网外卡赛之间有几天空闲的时间，两个比赛都参加倒是没什么大的问题，但赛事时间太紧凑，人可能会有点疲惫……”
“你确定要参加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
顾诚迟疑一声道：“澳网外卡赛……”
他刚说到一般，就被张铭打断：“澳网外卡赛的参赛名额你不用担心，我在外面可能不算什么，但在国内，要一个外卡赛的名额还是没问题的。”
张铭这话一出，顾诚还没做回应，听到这话的邓云华却是脸色一变。
澳网外卡赛虽不是什么ATP正赛，但参赛的选手比起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却是要强上不少，除了不累计ATP赛事积分外，绝对是历练了解世界性赛事的不二之选。
关键是，这个时间点，ITF举办的初级赛事基本上都已经结束了，能有一个外卡赛打打，总比没有要好。
而且，澳网外卡赛还有奖金拿，这是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没法比的。
想到这，邓云华直接道：“顾诚同学如果两个赛事都参加的话，费用方面学校都可以出了。”
说完，邓云华还是有些紧张地看着顾诚。
而邓云华对顾诚的态度，也让余新杰和吴逸飞两人心中都是一阵苦笑，比起顾诚，他们的重要性真的可有可无。
不过也能理解，他们就算是报名了，也不见得就能通过预选。
可顾诚不同，以他的实力，只要不出现意外，冠军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何抉择，用屁股想想都知道。
顾诚没想到邓云华为了让他参加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连澳网外卡赛的费用都愿意出，一时间也是有些压力山大。
同时参加两个赛事，比赛方面的压力他倒是没有，但这么一来，时间可就长了，前前后后可能要大半个月，爸妈那里可不好交代。
老一辈眼里，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的，哪怕开明如老妈袁红霞，反对的可能性都很大，更别说亲爸顾振海了，怕是能跳起来骂娘。
邓云华敏锐的察觉到了顾诚的顾虑，当即道：“顾诚同学父母那边，如果有阻力的话，我可以亲自打电话跟你父母沟通，争取他们的同意。”
犹豫了许久，顾诚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打职业了，接下来他能在学校待的时间恐怕也不会长，这事肯定是要跟爸妈正面硬刚一波的，长痛不如短痛。
“太好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顾诚同学那边，我会跟你父母联系，这点你放心好了。”
邓云华心情极好，只要顾诚能答应这事，其他的不说，就顾诚表现出来的实力，男子组单打冠军这个荣誉绝对属于甬城一中。
而且，顾诚真要能在澳网外卡赛上也能大杀四方，对学校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给学校增添荣誉肯定是少不了的。
以后在领导或者对外界宣传学校的时候，顾诚可以作为学校的一大亮点突出讲解，这不是钱能买到的。
再者说，吃喝住行的费用，在国内举行的比赛，能花的了多少？
这笔投资，对学校来说绝对不会亏的。
而且，顾诚真要日后能在世界赛场上大放异彩，学校这点付出跟收获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
第三十九章 只要三分就行？（5.4K）
费用的事虽然学校解决了，但由于两个比赛需要的时间太长，这事肯定要跟爸妈说一声，争取两人同意才行的。
晚自习结束，顾诚回到了家里。
这个点，顾振海夫妻俩还没睡觉，但都洗完了澡，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重播的一部名为《父母爱情》的电视剧。
顾诚跟两人打过招呼后，将客厅的灯打开。
“儿子，把灯关了，开着灯多浪费电啊！”
老一辈的人最是节俭，看电视总喜欢把灯关了，他们说这样省电，殊不知黑暗中看电视最是伤眼。
“开着吧，也要不了多少电，倒是这样看电视有些费眼睛。”
袁红霞没有多说，开着就开着吧。
顾诚站在后面看了一会，竟也是看了进去。
谁也想不到，《父母爱情》这么经得起大家的盘，就算细节已经被盘出了浆，还是让人想重温。
这部剧绝对是少数几部百看不厌的电视剧。
顾诚读书那会虽然没怎么看过，可在走上社会后却又再重温了一遍。
江德福与安杰之间的婚姻太真实了，细腻的情感，不仅仅让剧中的人物羡慕，也让剧外的人所向往。
这种并非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而是在柴米油盐的日常生活中，在琐碎的争吵与和解中，慢慢滋长、沉淀的爱情，真的让人羡慕。
就像人们常说的，从前车马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顾诚低头看了眼顾振海和袁红霞，两人头顶的白发已经依稀可见，但他们的感情却并未因为时间流逝消散，反而因为平凡日子里的相互包容愈发的动人。
这一刻，顾诚突然间有一种想要挣很多钱的冲动，不是因为虚荣，而是不用担心急需用钱的时候拿不出钱。
14年这会，能站在风口挣钱的机会不多，就算还有一些，顾诚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吃那碗饭。
想来想去，还是得打职业比赛。
ATP职业赛事的奖金不低，拿到冠军的话，前期的投资完全可以覆盖掉甚至还能剩下很多。
顾诚思考这些的时候，没一会，电视剧就结束了，两人起身正准备去睡觉，才发现了还站在后面的顾诚。
“别看了，去睡吧。”
“我跟你爸也去睡了。”
等两人起来往卧室走去的时候，顾诚才想起自己的任务，旋即叫住了两人：“爸，妈，过段时间有个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和澳网外卡赛，我想报名参加，费用学校那边会出，就是……”
顾诚迟疑一声，咬咬牙道：“就是需要的时间有点长，大概要大半个月，我想征询一下你们的意见。”
顾诚话音一落，屋子里瞬间安静下了下来。
顾振海没着急开口，袁红霞则是欲言又止。
过了片刻，顾振海又走回到了沙发的位置，示意顾诚坐下后才道：“你会打网球？”
“嗯。”
顾振海眉头一皱:“如果我记忆没问题的话，从小到大你应该都没接触过网球。”
“在学校跟同学一起打着玩的，很早的事情了，反正会亿点，打的应该算不错。”这里顾诚也只能撒谎了，不然根本解释不清他没接触过网球却又打的极好这事。
顾振海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推了推黑色的眼镜框:“你自己想的还是学校那边要求的？”
“学校那边询问过我的意见，我答应了。”
“你想打职业？”
“嗯。”
从顾诚那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顾振海吸了口气道：“其他的我不问，你有没有想过，耽误大半个月时间去打网球比赛，一旦不顺利，学习进度落下了，你还能跟得上吗？”
“高中不比小学初中，有些东西落下了，就是落下了。”
顾振海想说什么，顾诚心中明白。
浪费大半个月时间，去博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值得吗？
顾诚眼神异常的坚定:“爸，我……”
却不想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振海开口打断:“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我和你妈这些年也存了点钱，本来是留给你以后娶媳妇买房用的，你真要有机会成为职业选手，爸妈能拿多少算多少，真要不行，大不了从头再来。”
“爸……”顾诚咬了咬牙，本想安慰爸妈两句，到了嘴边的话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顾振海一直都有关注网球，不会不知道，打职业比赛需要多少费用支出，少说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先不说能不能拿的出这笔钱的话，打职业出了成绩还好，若是没打出成绩，这些钱基本上就等于打了水漂。
其实站到爸妈的角度去看顾诚决心打职业这件事，跟赌博没什么区别。
可即便是如此，顾振海不仅没有拒绝，甚至还用安抚的语气示意顾诚不要有后顾之忧，这是顾诚没想到的。
在他眼里，亲爸顾振海就是老古董的性格，嘴里十句有九句跟学习有关。
自己打比赛这件事，最大的“阻碍”应该会是家里的老父亲，但结果却并非如此。
顾振海只是问了两句，便想也没想的同意了他打网球的事。
顾振海微笑着道:“有些话就别说了，不管成不成，你是第一次跟爸妈说这种事，哪怕砸锅卖铁也支持你。”
“咱家的确不算富裕，但……梦想是一辈子的事。”
亲爸都这么说了，顾诚也不再多言。
这时候说再多的豪言壮语，也没拿两个冠军回来更有说服力。
一旁的袁红霞诧异地看了眼丈夫顾振海，欲言又止，只是半个字都没来得及讲就被顾振海拉进了卧室。
“老顾，你……”
顾振海示意她将卧室门关上。
袁红霞将门关好后看着顾振海:“你真答应儿子了？”
顾振海点点头:“虽然不抱希望，可这些话还是要说的，起码孩子心里有底气，不至于畏首畏尾。
行不行，这两场赛事打下来就知道了。
如果这种赛事连前几名都拿不到，更别说打真正地职业比赛了。
到那时候，他自然而然也就放弃了。”
“可……你儿子真要行呢？”
顾振海沉默片刻后道:“那就将那些钱拿出来，还有他爷爷之前给他的那笔钱也一并拿出来，甭管以后怎么样，咱们做父母的不能拖孩子的后腿。”
“但……”
顾振海抬手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别说了，你比我这个当爸的都开明的人，会拒绝儿子的请求吗？”
“不会。”袁红霞摇头。
“那不就得了，所以有些话放心里就好。”
袁红霞无奈道:“那……就听你的吧！”
……
第二天，顾诚正常去学校，但当天下午最后两节课没有上，省里的预选报到时间是10月29日的上午9点，他得提前一天去省城办理入住。
回到家，顾诚拿上行李箱，打了车前往高铁南站。
下午五点不到，顾诚在距离省城体育馆不到五百米的一家酒店办理入住后，先去附近吃了点东西，晚上去体育馆附近跑了两圈，确定了地方后，这才放心的回到酒店。
翌日。
顾诚起的很早，在酒店的健身房跑了一会，吃完饭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徒步前往体育馆。
来到体育馆后，顾诚按照指示牌找到了位于室外的报到现场。
省城体育馆的网球中心比意料中的要大，11片硬地标准球场，其中8片位于室外，球场与球场之间的间距相对合理，周围的环境看起来也不错，这样的环境，让顾诚想到了teniss网球馆，但比teniss网球馆更加地宽敞。
“参加预选的？”
“嗯。”
进入之前就有工作人员拦住了顾诚，询问填写好信息后，这才进入到里面。
顾诚来的已经算早的了，但进去后才发现，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三五成群，嘻嘻哈哈聊个不停，唯独顾诚比较特殊，一中几个会打网球而且打的不错的只有他一个人报名了。
再加上他最近才从网王世界穿越回来，甬城初高中生网球打的比较好的，也是一个人都不认识。
眼见教练还没到，顾诚只好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等待。
坐下没多久，突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走了过来：“你也是甬城的？”
顾诚抬头看向他。
“我叫江彬，鄞中的。”
江彬笑着自我介绍了一句，随后指着报到的位置：“刚刚在那边的签到单上看到你是一中的，好奇之下就过来了。”
说完又指了指不远处：“那些家伙都是从甬城过来的，过去聊聊？兴许有你认识的。”
顾诚朝江彬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二三十个学生围在一块有说有笑，只是并没有他的熟人，于是摇头婉拒了江彬的邀请。
江彬一脸惋惜，打了声招呼便回到了人群。
“问了没有？”
江彬点点头：“问了，一中的，叫顾诚，你们有认识的不？”
“不熟。”几人闻言摇了摇头。“没听过。”
能报名来参加预选的，很多人都说从小就开始接触网球，经常参加一些青少年网球比赛的话，碰到的概率很高，即便是不熟，互相之间也听说过。
对于刚刚归来的顾诚，人家不认识也很正常。
“不过一中的吴逸飞我倒是认识，他怎么没来？”有人突然问道。
“吴逸飞都高三了，人家成绩还不差，又不是学校团体报名，他没来很正常。”
“不过这个顾诚我真没听说过，之前可能不太有名吧！”
“一中的学生以往都不怎么参加这类比赛，倒也不用太过在意。”
“咱们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来打酱油的，没准我下午就得订票回去了。”
“有点信心好不？”
那名男生叹息一声：“我听说这次预选只组成一支队伍参加团体赛，然后就是男单、女单以及男双、女双，以及替补人员，算下来总共也就不到二十人，我刚看了眼，来参加预选的都有两三百人了，几乎接近十五选一，我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
江彬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未战先怯可是兵家大忌，比赛还没打，怎能言输？说不定你最后过了预选，咱们几个倒是被淘汰了。”
“江哥，你实力那么强，被淘汰的可能性不大吧！”
“那可不一定，我选的男单，这个位置竞争太大了。”
“那倒也是。”
……
几人正聊的时候，十余人走了进来，是本次预选带队的主教练和一些助手一类的工作人员。
其中一名男性助手走上前来，让顾诚等人按照位置排队站好，紧接着身为带队主教练的周源上前：“我叫周源，是你们这次的带队主教练。”
“教练好。”
大家纷纷打着招呼。
顾诚跟着打招呼。
周源虽然已经快五十的人了，但眼神犀利，扫了一眼众人后便不冷不热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规则你们提前了解过，除了参加团体赛的外，其余位置均只取一组人，想要参加比赛，那就把其他人先给淘汰了再说。”
“给你们每人一个发球局和接发球局的时间，打完退出场地，胜者进入下一轮，其他人继续，争取一天内将所有位置确定下来。”
“啊？”
众人闻言一阵愕然与哀嚎。
这么暴力且直接的方式，一下子把众人给震懵了。
发球局和接发球局，正常打的话，也就三五分钟的事，太快了。
“不适应？不适应也得适应。”
周源眼神锐利的扫遍全场：“报名的人数太多，我不可能让你们打上一整场的比赛，那样没个三五天都不可能确定最终的人选。”
“觉得有问题的，现在就可以退出预选。”
没人敢正视周源的眼神。
但面对周源定下的规则，大家又有些不认同，甚至觉得用这种方法确定位置太过草率，可老周是带队主教练，他说的话基本上相当于圣旨，这个时候反驳不仅没用，反倒是会让自己在老周那里的感观不太好。
想了想，虽然有些不愿，可也只能听天由命。
“既然没人退出，那就这么定了。”
“还有……”
周源提醒道：“我粗略看了一下，报了男单的人很多，接近八十余人，哪怕最后加上替补最后也就选两个人，有打算换位置的马上去改。”
别说，周源这话刚说出口，男单那一队里就走出十来个人去报了团体或者男双。
等人员最终确定后，周源抬头看了眼男单的队伍：“不想浪费时间的，可以跟我身后这位打一局，赢了……算了，能从他手上拿到3分的直接成为男单正选球员，其他人角逐替补位置。”
“其他位置的，有信心的也可以选择这种方式。”
“不过，输了没有第二次机会。”
比起第一种方式，这个更加地简单粗暴。
但没人是傻子，老周敢说这种话，对方的实力定然不差。如果输了还有跟其他人角逐的机会，肯定有不少人愿意尝试一下。
可老周显然不可能给大家钻空子的机会。
而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老周手指的那名青年：“于浩洋！？”
“是于浩洋？”
“不错，看来有人认出来了。”
老周嘴角微微扬起，显然对身后的青年十分满意：“于浩洋，前段时间省全运会的男子组单打冠军，现如今活跃在ITF初级赛事上的职业选手。”
哗然声响起，大家再次看向于浩洋时，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之前还有不不少人打算尝试一下，可听了老周这句话后，刚刚踏出去的脚就悄悄的缩了回来。
省全运会男子组的单打冠军，活跃在ITF初级赛事的职业选手，这两个BUFF叠加上，他们这群连国内一些高等级职业比赛都打不上的人，真找人家打比赛，虽说谈不上找虐，但想赢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至于老周说的三分，那可不是三球，一场比赛中拿下三局，听着挺容易的，可那也得看对手是谁。
“没人嘛?”
见没人出声，周源顿时失望无比：“带于浩洋来，本以为你们之中有人会站出来试试，没想到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是我有点高看你们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耽误时间了，按照安排好的对战顺序进行比赛吧。”
老周的轻视虽然让不少人心中不忿，可还是没人脑子一热就站出来，真要是打个差不多实力，哪怕强一点的他们也愿意试一试。
可对手是于浩洋的话，明知没有任何胜算还非得硬上，那跟脑子进水了有什么区别？
顾诚因为有些走神并没有听到周源后面说的那些话，正要转身去看看自己的对手和球场时，就听到江彬和另外三名从甬城来的学生在前面小声的抱怨着。
“周源教练也太难为人了吧，六十多个人就选两个，起码得打七八轮才能确定位置，给个直接入选的机会，还得从于浩洋手上拿到起码三分才行，跟没给有啥区别。”
“还不如不提，现在搞得人上不上下不下的。”
“要么就多给一次挑战的机会，赢了直接晋级，输了还能跟其他人竞争，这样我倒是愿意试试。”
听到这话的顾诚猛然抬起头：“你们刚刚说什么？”
江彬回过头来：“周教练难为人？”
“不是，直接晋级的那个。”
“你刚没听？”
顾诚摇头。
江彬解释道：“就是不打淘汰赛，直接跟于浩洋打一场，赢了直接拿到正选的位置，其他人争夺男单的替补位。”
就是这一句，顾诚下意识的举起手来。
数百人的队伍，一眼想看到一个人还是很难的，可只有一个人举手的情况下，却是十分显眼。
一时间顾诚周围的人都看向了顾诚，包括站在前面的老周和于浩洋等人。
他干嘛？
很多人其实已经都猜到了顾诚举手的目的。
可正因为知道，所以现场才显得有些寂静，大家看向顾诚的目光都带着些许的诡异。
这家伙不会真的打算跟于浩洋打比赛吧？
江彬回过神来提醒道：“顾诚，你疯了，挑战于浩洋的话，拿不到三分的话就直接淘汰了。”
“只要三分就行？”
顾诚看向周源，一字一顿道：“那我选择挑战于浩洋。”
第四十章 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学生
卧槽！这家伙来真的？
面对顾诚突如其来的主动请缨，别说江彬等人，哪怕是提出这项挑战的老周看向顾诚的目光都有些诡异。
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一时间，让老周的大脑都有些宕机。
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学生，没想到今天倒是让他见识了。
关键是，他真打算挑战于浩洋？
不是，他难道没听我说于浩洋的情况吗？
省全运会男子组单打冠军，活跃在ITF初级赛事上的职业选手，可不是一群连国内职业比赛都打不上的学生能比的，二者的实力差距，大的没边。
非要做个实力比较的话，如果说于浩洋是一只猛虎的话，那江彬这些学生，跟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不然他也不会从战胜改成从于浩洋手上拿到三分了。
这么改，除了想刺激学生挑战于浩洋外，最主要的还是考虑到于浩洋实力太强，江彬这些学生别说拿三分，能从于浩洋手上拿一两分的可能性都不大。
老周嘴角少见的抽搐了一下，不过看向高高举起右臂的顾诚时，眼神中倒是多了一丝赞扬，他轻咳一声，斟酌一会才带着劝退的语气道：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的？几年级？”
“顾诚，甬城一中，高一二班。”
老周目光略带微笑：“你很不错，虽然冲动了些，但比其他人有胆量，你这样的学生我非常欣赏，不管能不能赢，起码有敢于一试的勇气，不过于浩洋的实力不是你能比的。”
“当然，能被学校推荐来参加预选的，实力肯定不弱，但挑战于浩洋这事还是算了。”
“这样，等淘汰赛结束，无论有没有入选，你想跟于浩洋打一场比赛的话倒是可以。”
“其他人也一样，不过人数不能太多，三五个，太多了他也应付不过来。”
老周平时冷酷是冷酷了点，但面对敢于挑战于浩洋的顾诚，心还是软了下来。
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也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和自信心。
这两项对网球选手在比赛中的发挥太重要了。
缺乏自信，一身实力，可能连六七成都发挥不出来，可若是积极性和自信心都有的情况下，也许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
真要因为自己几句话，导致顾诚在接下来的淘汰赛中输掉了比赛，他心里也会有些过意不去。
甚至于，从某种程度上来硕，他其实希望顾诚能够进入正选。
在知道于浩洋的身份后，所有人都当起了缩头乌龟的情况下，顾诚还敢冒着直接被淘汰的风险挑战于浩洋，这本身就是值得鼓励的。
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可不多见。
但在江彬这些学生眼里，可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个铁憨憨，人家避之不及的事情，他闷着头往上凑，傻不傻啊！
江彬看着还举着手的顾诚，忍不住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有勇气，真赢了回头陪我们打两球啊！”
“行！”
顾诚见二三十个人望着自己，犹豫了片刻后才答应下来。
顾诚这认真地模样，让江彬等人实在无力吐槽，他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顾诚还真当真了。
对手是于浩洋，你还真觉得自己能赢啊！
当然，没有嘲笑的意思，相反，直接觉得顾诚真的很有勇气，就像老周说的一样，他们这些人不如。
老周也不再多说，宣布淘汰赛随即开始后就回头看向了于浩洋，两人小声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其他人纷纷往球场的方向走去，唯独顾诚没有离开，而是来到老周面前：“教练，我跟他的比赛在哪个球场？”
“啊？”
老周回过头看是顾诚，顿时眉头一皱：“我知道你们都听说过于浩洋，甚至很多学生还是他的粉丝，真想跟他打比赛的话，等淘汰赛结束后有的是时间，没必要浪费淘汰赛的机会。”
“就算我现在让你跟他打一场比赛，你输了，直接被淘汰的话，你来参加预选有什么意义？”
在老周眼里，顾诚非要挑战于浩洋，大概是被他之前那待着些许讽刺意味的话给刺激到了，脑子一热，有种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犟脾气。
勇气可嘉，也值得表扬，年轻地网球选手，就应该这么朝气蓬勃自信满满，面对任何对手都敢于亮出球拍与其一战，输阵不输人。
这才是一个优秀的网球选手应该有的品质。
但也没必要为了因为一些刺激就把好不容易争取到了机会随手就丢了。
“教练，我认真地。”
顾诚倒也没说自己肯定能赢于浩洋的事，主要是淘汰赛得经过七八轮才能角逐出正选的位置，与其把时间都浪费在这，倒不如直接挑战于浩洋来的快速。
老周一阵无语：“你这……就非得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吧？见过憨憨的，没见过你这样的铁憨憨，都说多少遍了，于浩洋的实力比你强的太多……多余的话我不说了，赶紧去打淘汰赛，别耽误时间。”
说完，老周又看向于浩洋：“等淘汰赛结束后，你没事的话跟顾诚打一场。”
于浩洋欣然答应：“行。”
“这下总行了吧！”老周无奈地看着顾诚。
顾诚没有走的意思，言之灼灼：“我觉得我能赢。”
老周眼睛翻白，我还觉得我能赢费天王纳达尔呢。
此时此刻，老周也懒得再劝了，好言难劝想死的鬼：“既然你非得挑战于浩洋，这事我同意了，不过有言在先，没从他手上拿到三分，被淘汰的时候别说跑我这来哭就行。”
顾诚点头。
“既然如此，室外1号球场准备吧。”
顾诚当即背着球拍往1号球场走去。
顾诚一走，老周随即看向于浩洋：“呐，既然他非得打，你陪他打两球吧。”
说完又嘱咐道：“别放水，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总以为自己在学校里称王称霸，到了外面也一样，给他点教训也好，不过你打球就行，有些刺激人的话就别说了。”
“这小子脾气挺对我胃口的，可惜就是年纪大了点，不然实力真要不错的话，我倒是想给他推荐一些国内的比赛打打。”
于浩洋笑着道：“您放心好了，我什么时候放过水啊！就是这嘴巴嘛，不好说，不过我尽量少说点刺激人的话。”
“你自己把握分寸吧！”
“有您这句话，我就自由发挥了。”
于浩洋嘿嘿一笑，随后从另外一人手里接过球拍就走向了1号球场。
看着于浩洋那嚣张的走路姿态，老周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他真喜欢顾诚那小子的，牛脾气，认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但也没让你一点都不变通啊！
第四十一章 呐！裁判，球没进吗
江彬和一位来自省城三中的学生选择的位置都是男子组单打，被安排在了1号球场，确定了自己的对手后，江彬随即就来到了1号球场。
两人正准备入场时，突然一个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1号球场的比赛暂停，你们先在一旁休息片刻，等球场空出来再继续。”
“为什么？”江彬一脸不解。
工作人员解释道：“这边安排了其他比赛，等比赛结束后你们再入场，没事的话你们可以先去热热身。”
“服从安排！”
对方这么说，江彬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与省城三中的学生相视一眼后，两人就打算去看看其他人的比赛，说不定后面就能遇到，先了解一下每一个对手的实力，真遇到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那个临中的陈林在几号球场？”
“我也不是很清楚。”对方犹豫道：“好像在7号球场吧！”
“走，去看看，陈林的实力很强，去年就参加过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虽然名次不算特别高，但应该会是男子组单打里面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对手。”
“正有此意。”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便笑了起来，他们恐怕是已经想到一块去了。
他们之间的比赛，最后无论谁输谁赢，想拿到最终的正选或者替补位，陈林是最大的障碍。
之前因为要比赛没时间去看，现在有空闲的时间，两人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只是两人正准备往7号球场走去的时候，背着球拍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于浩洋一下子就进入到了视野当中。
“于浩洋！？”
“他来这边做什么？”
江彬抬头看了眼，不太确定的道：“可能是当裁判一类的吧！”
“当裁判还带着球拍？”
江彬解释道：“之前周教练不是说了吗？有想法的比赛结束后可以找于浩洋打两局友谊赛的，而且那事他也应下了，拿着球拍过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有道理。”
对方点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就听到于浩洋喊道：“1号球场空出来了吧？”
之前让1号球场暂停比赛的工作人员马上应道：“空出来了，随时可以进场比赛。”
“既然你来了，那我先去忙了。”
“欸！等等，来都来了，就别走了，一会给我充当裁判。”
工作人员犹豫了片刻还是应了下来。
看着于浩洋走进1号球场，抽出球拍原地热身的一幕，江彬几人顿时愣住了。
“不是说比赛结束后才打友谊赛吗？”省城三中的学生眉头一皱。
“不会是……”
“你是想说……”江彬咽了咽口水。
“有人挑战于浩洋！？”
“不会吧？”
江彬和对方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惊骇。
那可是于浩洋啊！
“应该不是挑战赛吧？”三中的学生还有些不信。
江彬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于浩洋有些出神，比起对方的不信，他更好奇到底是谁要挑战于浩洋。
顾诚？
江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毕竟刚刚只有顾诚一个人举了手，真要有人挑战于浩洋的话，顾诚的可能性最大。
可江彬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甬城一中的情况他知道一点，网球打的最好，而且在学生中还有点名气的，大概也就只有吴逸飞。
至于顾诚，他真没听说过。
不过顾诚既然报了预选，实力肯定不会差。
可要说能从于浩洋手上拿到三分，他觉得可能性不大，甚至根本就没可能。
一个拿了全运会单打冠军，而且活跃在ITF赛事上的职业选手，岂是没有啥名气的高中生能赢的了。
真要有机会，他们这些人早就冒险一试了。
又何必跟其他人打七八轮比赛。
有人挑战于浩洋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网球馆，不少没有比赛的学生纷纷跑到了1号球场。
于浩洋简单地热了热身，见人还没来，于是催促道：“他人呢？”
“好像中途去洗手间了，应该一会就到了。”一名工作人员说道。
“催一下。”
“好。”
工作人员刚准备往洗手间跑，转头就看到了正往这边赶过来的顾诚。
“快点。”
“好，马上。”
众人惊奇地朝工作人员喊的方向看去，当看到顾诚背着球拍往这边跑的时候，现场一片死寂，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
足足安静了三四秒钟，人群才彻底炸开。
“顾诚？”
“是他！？”
“我刚刚还在想有没有可能是顾诚，没想到还真是他。”
“卧槽！他牛！他是真牛啊！知道于浩洋的战绩后还敢背水一战挑战于浩洋的，他是第一个。”
“有没有可能就是觉得打淘汰赛也拿不到名额，索性摆烂挑战于浩洋，就算直接被淘汰了也能找个理由安慰一下自己？”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转头看了眼说话的那名高个子男生。
几个报名了男子组单打的，自觉实力一般的，都有些跃跃欲试。
反正最后都是被淘汰，可打淘汰赛被淘汰，和输给于浩洋被淘汰，那是两码事，回学校说一通，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输给职业选手，太正常不过了。
跟江彬站在一块的三中学生，看着走进1号球场的顾诚，悠悠道：“他是你们甬城一中的？”
“嗯。”
“实力怎么样？”
“不知道。”
“不知道？”三中学生忍不住转过头。
江彬苦笑一声：“真不知道，从甬城过来的学生，其他人我差不多都认识，平时大家都会在一块打球，唯独顾诚，我真不熟，在甬城的时候，就没听过这个人。”
三中学生耸了耸肩：“那就是没啥实力咯！”
江彬笑笑没说话，只是看向了1号球场。
……
见顾诚人已经到了，于浩洋伸了个懒腰：“既然来了，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早打完早些将球场让出来，别耽误其他人打淘汰赛。”
“咱们也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规则了，你先发球。”
顾诚点头，他没有意见，随即退到一区对应的底线附近。
抛球，屈身，随后双脚一跃而起。
“几球？”
“不确定，可能三球？”
“不过优先发球，这已经是他拿分最容易的一局了，如果率先发球局都拿不到一两球，后面的比赛也就没什么看头了。”
“其实他不应该选择挑战赛的，大淘汰赛也许结果不会变，但能够跟不同的对手打比赛，对自身实力的提升是有一些帮助的。”
顾诚做出发球动作的时候，1号球场外已经有人在猜于浩洋用多少球能破了顾诚的发球局。
结果很明显，对手是于浩洋的话，没人看好他。
大家还在交头接耳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击球声传来，所有人下意识的朝着球场望去。
网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径直的砸在了发球区右侧倒三角的位置。
于浩洋看了一眼，有些诧异，这个发球的质量很高。
自己这个对手，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弱不禁风。
笑了笑，于浩洋上前一步，往顾诚的球场瞟了一眼，早就判断出弹起方向的他将球拍引向身后，打算一球定音。
然而，随着碰撞在地面上的网球剧烈旋转，朝着他脸部弹射时，那自信满满的笑容瞬间僵住，身体下意识的后撤。
眼前，黄色的光一闪而过。
于浩洋甚至感觉到了网球擦着鼻尖飞向空中。
1号球场，叽叽喳喳的声音在此刻安静了下来。
一秒、两秒、三秒……
顾诚手持球拍望向担任裁判的工作人员：“呐，裁判，球没进吗？”
第四十二章 苍天饶过谁！都得死！
顾诚话音落下，短暂的寂静后，四周便是传来了语无伦次的惊叹声。
“刚刚那球是！？”
“不会吧？”
“侧内上旋发球！！？”
“侧内上旋发球哪有这么夸张，常见的侧外旋基本上是发到角落直接反弹后折出界，但这个发球很明显是冲着人去的，这么强烈的旋转，现实中想打出来大概有些不太可能。”
只是他这话刚说出口，神色顿时复杂的望向了球场上那道身影。
打不出来么？
可有人打出来了，就在他的眼前。
江彬反应过来，苦笑着道：“看来我们可能猜错了。”
三中的男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顾诚的神色有些复杂。
“见鬼了……这是外旋发球！？”
于浩洋勉强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侧内上旋发球，比赛中一般作为主要的二发技术，因为上旋发球过网高，下坠强，稳定性强。所以很多职业选手会用来攻击对方的反手，外旋发球的高弹跳可以给单手反手的对手造成很高的威胁，对方一般会在高点削上一拍，这个时候发球的一方可能已经在网前等候截击这一分了。
关键是，这种发球在专业领域里都很少有人打，少数几个会在二发里面用到侧上旋发球的人：纳达尔，科里亚等超级旋转狂，但其威力也远不如顾诚刚刚打的这球。
世界排名前十的职业选手都做不到的事情，如今却是被一个比他还要小，不过十四五岁的高一学生打出来了，于浩洋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但于浩洋心态倒是不错，虽然震撼，可倒也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转头看了眼裁判。
裁判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只是神色依旧有些僵硬：“进……进了。”
“15-0。”
顾诚对着地面拍打着球，继续发出第二球。
“不会又是外旋发球吧？”
看到顾诚那熟悉的起跳姿势，周围再次响起一片惊呼声。
于浩洋迅速上前，网球在他脚边快速旋转，而后朝着他的脸部飞去。
“艹，见鬼……”
本以为能够回击的于浩洋，望着飞向自己的网球，已经来不及多想，整个人向后仰去，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坐在了地上。
“30-0。”
“继续！”于浩洋咬牙。
他跟很多打网球、喜欢网球的人一样，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网球，打过的比赛，算上国内一些不算特别正式的加起来五六百场肯定是有的，甚至对比国内一些还算高端的ITF赛事，也接触过很多，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球没碰到不说，人还跌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就好像在足球比赛中被人穿裆了不说，人也被晃倒了一样，对一个职业球员来说，这是职业生涯中最黑暗的时刻。
这时候，顾诚也发出了第三球。
情况一如既往，面对这强势的外旋发球，每当于浩洋打算挥动球拍回击的时候，看着冲向自己脸部的发球，都会下意识的去躲开，以至于，接连被顾诚拿下分数。
“顾诚1-0领先。”
喊出这个比分的时候，被于浩洋拉来作为裁判的青年已经有些麻木了，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前段时间在省全运会上拿到男子单打冠军，如今活跃在ITF赛事上，身为职业选手的于浩洋，竟然在接发球局被一个高中生接连打出ACE球不说，甚至还完成了一场lovegame。
整个接发球局，于浩洋不仅一分未拿，甚至连球都没碰到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于浩洋不会输掉这场比赛吧？”
裁判心中有些发慌，可看着正准备发球的于浩洋，紧张地心又稍稍放松了一些。
以于浩洋的实力，在顾诚没法打外旋发球的情况下，保住发球局应该没有问题。
不只是裁判这么想，于浩洋本人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于浩洋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自己保住发球局的话，基本上就得拖到抢七了，一旦进入抢七，可以靠着外旋发球占据绝对优势的顾诚，拿下比赛胜利的可能性更大。
“看来只能在抢七之前找到破发的办法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于浩洋看准位置，网球被他抛向空中，而后全力一击将球打向了顾诚半场的一区。
球速很快，角度也还不错，不过比起张铭却是要差了不少。
这个不难理解。
于浩洋毕竟只是活跃在ITF初级赛事上，还在为能打上ATP赛事积累几分，而张铭则早在多年前已经打进了前两百名，一直活跃在ATP赛事上，为了排名而战。
二人之间无论是比赛强度，还是打过的比赛数量，都不在一个档次。
顾诚上前打回，一眨眼的功夫，网球便飞回了于浩洋的半场。
咚！！
网球狠狠地撞在地面上，接着反弹不过一公分的距离，在地面划过一道半圆飞出底线，于浩洋用力挥动着球拍，却发现只是将眼前的空气给打散了些许。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魔法吧！这特么是燕回闪！？”
喜欢打网球的，特别是年轻人，大多都看过网王，甚至深受网王的影响，动漫中每一个人物的球技即便是很多年过去，依旧记忆犹新。
他们很确定，刚刚那一球绝对是天才不二周助的三种回击球之一——燕回闪。
“不可能！这种球怎么可能打的出来。”
于浩洋一脸不信，可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却发现后背已经在大冒冷汗。
外旋发球、燕回闪……
于浩洋不信邪的发出第二球，然而现实再一次狠狠地将他按进了臭水沟，那与网王中没有任何差别的燕回闪，学球十多年的道心在此刻，犹如掉在地上的镜子轰然破碎。
“上旋球，对上旋球……”
于浩洋响起了网王中破解燕回闪的方法，接下来发出了略带焦躁不安的第二球。
只要不打上旋球，就不可能打的出燕回闪。
不过很显然，切削球的话，网球飞行的速度就会慢上许多。
顾诚微微一笑，在网球还未弹到搞点时直接打了回去。
等于浩洋再次将球打回来的时候，抬头一看，已经逼近网前的顾诚进入到了他的视野当中。
“什……什么时候上网的？”
——砰！
一瞬间的功夫，网球从近网的左侧飞出的边线。
“！！”
“这家伙好厉害！”
场外，顾诚突然间的上网截击，着实把很多人都震到了。
在现场看比赛的没有谁是傻子，外旋发球和燕回闪这两种球其实很难看出顾诚的实力如何，只能说，打出网王中的球技的确让人震撼。
但看不出顾诚对网球的理解有多深，可刚刚那个瞬间上网的截击，真的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这家伙，比预料中的还要强。
除却那两个大家觉得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中的球技外，哪怕仅仅只是基础，顾诚也绝不逊色于浩洋，甚至……更强！
而在这种情况下，接下来的比赛可以说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
于浩洋是封锁了顾诚的燕回闪，但因为不能打上旋球处处受限，很快一场碾压式的比赛随着裁判喊出6-0的那一刻宣判结束。
只不过，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个在所有人眼中绝对不可能赢的顾诚，却以天神下凡的姿态，零封了于浩洋这位全运会的冠军。
6-0，一个惊人地比分。
以于浩洋的实力，哪怕是遇到那些活跃在ATP赛事上的职业选手，也不一定会输的这么惨。
经过短暂的精神恍惚，于浩洋默默收起球拍走到同样正在收拾球拍的顾诚：“恭喜你！！”
“谢谢！”顾诚予以回应，但想了想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这样是不是男子组单打正选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于浩洋一愣，随即点头：“对。”
“谢谢。”
跟于浩洋点头打了声招呼后，顾诚便背着球拍走向了负责统计比赛比分的记分员。
看着顾诚的背影，于浩洋笑了笑，突然间神色一凝：“苍天饶过谁！都得死！”
而球场边，江彬和其他报了单打的学生满脸的苦笑。
得，争替补吧！
第四十三章 这么快比赛就结束了？
顾诚来到记分员面前。
“球场、对手以及比分。”
“1号球场，对手于浩洋……”顾诚表情平淡的报出记分员所需要的三项内容。
刚开始对方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埋着头登记信息，当听到对手是于浩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抬了抬眼。
按照规则，只有胜利的那一方才有资格来登记信息的。
“你从于浩洋手上拿到了三分？”对方有些诧异地看着顾诚。
于浩洋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周源练习网球，说是周源的关门弟子都不为过，因为老周，大家对于浩洋都很熟悉。
前些年，于浩洋还只能在国内打打低等级的职业赛事，直到去年，就像是突然间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杀进了ITF赛事，还拿到了好几个冠军不说，今年的省全运会，同样拿到了冠军。
这样的实力，不是来参加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的学生能比的。
实力比于浩洋强的，这个时候基本上都在为了积累ATP赛事积分打ITF赛，哪有时间参加这种业余的赛事。
正因为如此，她才对顾诚能从于浩洋手上拿到三分感到惊讶。
顾诚点点头。
“比分多少？”她追问道，手上的笔已经准备将比分登记进去。
“6-0。”
“多少？”
记分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确定是6-0？6-0的话，那你一分都没拿到，应该由于浩洋前来登记才是，怎么你反而跑过来了？”
“哦，不会是那家伙懒得跑，让你过来登记一下比赛信息吧？”
“那家伙……”
记分员摇摇头，低头就要把比分写上时，顾诚突然打断了她：“是我赢了他。”
说完，也不管记分员到底有没有听到，背着球拍就来到一旁的太阳伞下休息。
入选的学生，午饭是由召集方负责的，听说还是星级酒店的自助餐，本着不吃白不吃的打算，顾诚决定等吃完午饭，听听周源对接下来训练进度和对比赛的一些安排。
而负责积分的女子，此刻却是猛然抬头，看着远去的顾诚，愣了片刻后差点没笑出仙女叫。
你赢了？
疯了吧！
说着就在比分上写上了0-6。
刚写完，正好就看着背着球拍往室内网球场走去的于浩洋，当即就吐槽起了顾诚：“于浩洋，你是不知道，刚刚跟你打比赛的那个学生，他啊，竟然说赢了你，而且还是6-0的比分，你说好不好笑？”
“幸好我足够聪明，并未上当。”
“其实他也不想想，就算我写个6-0又怎么样？假的就是假的，对个账的事情，又不复杂，再说了，也得要我信啊！”
“你说是不是？”
记分员洋洋得意，一副邀功的样子。
于浩洋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想骂娘，可最后还是语气平静地回应了一句：“的确是他赢了我！”
“啊？”
记分员嘴巴张开，看着于浩洋远去的背影，眼中的骇色再也无法掩饰。
……
老周作为带队主教练，并非只是负责顾诚这些人，还有全省参加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的其他队伍，都由他全权掌握。
所以他的事情很多，如果不是得跟参加预选的学生见个面，先互相了解一下，他甚至都想把预选的事情丢给其他教练去处理。
此时，老周看了一下今年参加网球锦标赛的队伍，特别是单打和双打这块，着重标记了几个学生。
“这几个接下来这段时间，一直到比赛开始，跟他们带队的老师说一声，一定要多讲一些比赛中需要注意的点，多看看对手的比赛，争取做到知己知彼，不至于到时候遇到人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坐在他旁边的一名副教点点头，拿出笔记本将这些记下。
老周又道：“还有参加预选的，临中的陈林，还有来自甬城的江彬，这两人重点关注，不出意外的话，正选和替补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了。”
“至于其他人，等比赛结束后重点看一下比赛的视频，好了解他们的优劣势。”
副教依旧点头记下。
说道了一阵，老周突然间叹了口气道：“往些年咱们省在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上的表现都不尽如意，特别是男子组单打这块，是薄弱点，连进前十的都没一个，今年看这情况，怕是也不容乐观啊！”
“老周，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单打这块能不能拿到一些成绩，你我都说了不算，还是得靠那些学生们的发挥。”副教安慰道。
老周看了他一眼：“你这家伙是没什么压力，压力全在我身上，要不你来当这个带队主教练，我给你打下手？”
“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
“合着我就不想是吧？”老周没好气的看着他。
“要不是于浩洋那小子跑去打ITF赛事了，是协会登记的会员，我都想把他给塞进单打的名单里。”
副教讪讪道：“这个还是别了吧，举办方肯定要查验身份的，到时候查出来咱们塞了中网协的注册会员在里面，不只是于浩洋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咱们也逃不了一顿批，甚至还有可能影响那小子打ITF赛事。”
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不只是仅限于学生参加，而且还有一条特别的规定，那就是在国内网球协会注册了会员的球员，是不允许参加这类赛事的。
原因很简单，在网协注册了会员的球员，基本上都是奔着职业去的，甚至已经在打职业比赛，这类选手实力本身就比较强，起码比起绝大多数学生来说要强不少。
这就好比一只猛虎闯进了羊群，说是屠杀可能有点过了，但也相差不远了。
这样一来，对参赛的学生可就没有公平可言。
老周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
要不是因为那操蛋的规定，他去年就把于浩洋塞单打名单里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才说。
“对了，老李，男单那边的数据整理的怎么样？”老周望了眼正在另外一台电脑前忙活的副教老李。
比起老周，老李要年轻不少，三十多岁的年纪，戴着银边近视眼镜的他听到询问声当即回过头来，摘下眼镜放到了一旁：“全国算下来报名的队伍太多，一个个看不现实，但就我现在所掌握的消息，庐州那边，一个名为王振的学生很强。”
“这是他最近几场的比赛视频。”
老周当即起身走了过去，几人围在一起看了一会，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这王振实力太强了，恐怕比于浩洋也不差太多了。”一名副教吸了口气。
“技术很全面，几乎看不到明显的短板，这下子男单冠军怕是更没希望了。”
老周捏了捏拳头，原本抱着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一个跟于浩洋实力不相上下的学生，对其他人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有王振坐镇的男子单打，谁争得过？
对此老周也只能感慨自己时运不济，于浩洋还没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捞不着上场的机会，等他打通了任督二脉，却因为身份没法上场。
上天好像专门跟他作对似的。
一位副教感慨道：“今年的网球锦标赛，男子单打冠军就别想了，有庐州有王振这个杀手锏在，其他人没机会了。”
老周也感慨，甚至有些羡慕和嫉妒。
自己手上怎么就没冒出这么一个学生来呢，不然哪里会在这里头发都愁白了。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间门被推开了，于浩洋走了进来。
老李诧异地回过头：“这么快比赛就结束了？”
第四十四章 没见过世面
“老李，你这是什么话，瞧不起咱浩洋是吗？”
“好歹也是全运会的冠军，今年还拿了好几个ITF赛事的冠军，拿下一个高一的学生能要多久？”
坐在身侧，差不多四十岁的老张没好气看了眼李泉。
李泉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想着每年中学生锦标赛上总会冒出那么一两个实力不差的学生么，就好比庐州那叫叫王振的学生，实力可真不比浩洋要差多少，就是不知道为何他没去打职业，以他的实力，再加上年纪，不说一定能在职业上有所成就，可也有不小的机会。”
老张翻了翻白眼：“我看你是想说人家学生去打职业了，咱们才有机会拿到锦标赛男单的冠军吧。”
李泉一脸无语：“看出来就得了，还说出来，有意思吗？”
老张道：“没有王振也有张振或者其他振，每年锦标赛都会涌现出好几个实力不差的学生，你才看了多久的比赛，就找到了这个王振，报名男子组单打的学生里，指不定还有比王振更厉害的，只不过网上没有相关的比赛视频罢了。”
“又不是职业选手，平时比赛谁会闲着没事录制下来？”
“就算录制下来，也不一定就会上传到网上。”
李泉叹了口气道：“唉，别说，还真有点道理，没有王振，咱们也不一定就能拿到冠军。”
“还是没有比较厉害的选手，就像老周说的，要是有个跟浩洋实力差不多的学生，咱们也不用研究那么多了。”
老张道：“真有也没用，咱们这片对孩子的发展看重的很，真有那实力，早就打职业去了，也没法报名参加锦标赛。”
李泉顿时语塞。
不是他们这边没好手，而是好手都跑去为打职业比赛努力去了。
沿海地区，有钱人不少，为了孩子也舍得花大价钱，哪怕这笔巨款可能最后会打水漂，以至于，真正报名参加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的，都是一些业余的爱好者。
两人旁若无人的一阵叹息，一旁的老周则是招呼于浩洋坐下。
只是于浩洋回来的这么早，作为对方的教练兼老师，老周不但没有因此感到开心，反而心中有些无力。
回来的早，也就意味着比赛用时很短，体现出于浩洋实力很强的同时，其实也恰恰说明了他的对手顾诚实力比较弱。
说实话，如果不是之前没人敢站出来挑战于浩洋，他甚至都想抓着顾诚好好的批评两句。
最后还是考虑到顾诚不是自己带的学生，真批评狠了，承受能力差的话，出了事他真承担不起那个责任。
只是这样一来，他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出了个对脾气的孩子，如果实力不弱的话，他还真想指点指点对方，哪怕顾诚不打职业，可他还年轻啊，说不得在他的指点下，跟于浩洋一样打通了任督二脉，接下来两年的中学生锦标赛，他还需要担心什么？
没准男单冠军都得拿到手软。
可这么短时间内比赛就结束了，也就意味着顾诚的基础实力太强，就算他全身心的培养，也不见得就能达到于浩洋的高度。
“还是太年轻了啊！”老周叹息不已。
高一的学生，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做事不计后果，随心所欲，不然也不会因为他那么几句话就非要挑战于浩洋了。
只能说，顾诚的脾气很对他胃口。
但是……这种不听人劝的性子也是大毛病，改不了的话，吃亏是迟早的事。
在自己学校里厉害，不代表走出来了遇到的跟学生的对手也一样没啥实力。
“浩洋，一会你得空的话，去找顾诚聊两句，让他先别走，我找他好好聊聊。”老周转头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于浩洋。
虽说顾诚实力不强，但老周想了想，还是打算在有限的范围内拉那孩子一把，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因为受了打击从此就放弃了网球。
不过在此之前，他可没时间去管顾诚，
眼前的活一大堆，很多学校团队已经前往举办地熟悉场地了，他这边也得加快速度，争取让通过预选的学生互相熟悉一下。
特别是双打这块，没有一定的默契，单人的实力再强也赢不了。
往年他带队的网球锦标赛，双打表现都还不错，虽然没拿过冠军什么的，但名次却是很高，总不能今年连个前三都拿不到吧？
男单冠军拿不到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其他方面，可不能轻易放弃了。
“你帮我把这份名单梳理一下，有问题的标出来。”老周从一叠材料中将一个用文件夹装好的名单递到了于浩洋面前。
过了一会，老周发现自己递过去的名单没人接，于是转过头看着于浩洋：“想啥呢，跟失了魂似的，赶紧帮我把这份名单梳理一下。”
于浩洋这才抬头看向老周，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教练，1号球场刚刚比赛的情况您没关注吗？”
“你和顾诚的比赛？”
“嗯。”
老周一头雾水：“我关注那个干嘛？”
“我建议您还是看一下吧！”
“看完您就不会这么说了。”
老周眉头一皱：“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那就帮我把名单梳理一下。”
“心情不好，我想出去走走。”
老周：“……”
看着于浩洋离开，老周差点骂娘，最后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只是咕囔了一句：“这小子，有了点成绩开始飘了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李泉笑道：“再过一个月又有一场ITF的赛事，能不能顺利打上ATP赛事，多拿几个ITF初级赛事的冠军太重要了，浩洋恐怕也有压力。”
“没怪他。”
“我还能不了解他？”
老周无奈一笑，正准备自己梳理名单的时候，就听到李泉道：“刚刚浩洋好像让你看下1号球场的比赛吧？”
“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他恐怕是说了不好听的话，怕我们看到了，所以来试探咱们一下。”
“这不，发现我们根本没关注，自己又提了，心虚跑了呗。”
“要不……看看？”
“看看吧，说实话，我还挺好奇那个叫顾诚的学生实力怎么样。”
“真看啊？”
“真看。”
老周耸了耸肩：“行吧，既然你们都想看，那就看看吧！”
“老李，把监控视频调出来。”
“弄好了。”
说完，一群人便围在了电脑前。
李泉直接将进度拉到比赛开始的位置。
“咦？看来浩洋把优先发球权给了顾诚。”
话音落下，几人就看到了顾诚用外旋发球在于浩洋手上打出ACE球的一幕。
“豁！侧内上旋发球？”
“这小子发球不错啊！竟然从浩洋手上拿到了ACE球。”
老周眼睛跳了跳，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顾诚那小子，实力看起来还可以的啊！
这个侧内上旋发球的质量很高，一般的职业选手都不一定有这种水准。
继续往下看，当顾诚在发球局零封了于浩洋时，老周心跳开始加速，看着比赛视频的眼神都变了。
到了于浩洋的发球局，那个惊人地不会弹起的回击球，将几人惊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一直到顾诚6-0拿下比赛，零封于浩洋，老周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用力的咽了咽口水。
“浩洋一分未拿被零封了？”看完比赛，李泉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看向周源的时候，才发现老周坐在那傻笑，已经有不少皱纹的脸上，竟然跟小姑娘似的开始泛起微红。
就在这时，于浩洋去而复返将门推开：“教练，我去练球……”
于浩洋本来是想让周源别打搅他的，却没想到刚推开门就看到他亲爱的教练露出姨母笑：“那个……浩洋啊，他……我是说顾诚同学他还没回去吧？一会去吃饭的时候我打算找他聊聊，这个年轻人简直太对我的脾气了。”
“没走。”
“那就好那就好！”
于浩洋翻了个白眼，看着周源那副热情的样子，无奈的同时又觉得他真的没见过世面。
以前也没见您对我这么热情过。
呵呵~
男人啊！！
第四十五章 不年轻气盛还叫什么年轻人
上午的预选赛结束的很早，11点的时候，顾诚就被一个工作人员喊着去体育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吃饭。
中餐是自助形式的，人均四五百这样子。
顾诚没啥熟人，唯一知道名字的江彬跟其他人坐在一块，他一个人找了个比较角落的位置坐下，随便拿了几样东西尝过之后，还是觉得那个红烧肘子还有牛排的味道最好。
特别是牛排，煎的外焦里嫩，跟家里煎的完全不一样。
厚切的牛排，家里煎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要么就煎老了，要么里面全是血水，外面却依旧老的嚼不动。
那个红烧肘子也不错，带一点点的微甜，最主要的是，肉很烂不说，吃起来却不怎么腻，伴着米饭一起吃，简直是下饭神菜。
没一会，一小碗的白米饭就扒拉进肚。
顾诚起身继续去拿红烧肘子，可惜牛排限量，而且得排队，不能一次性多拿。
顾诚去拿菜的时间，围绕在他旁边的几个大圆桌，一群人正小声的交头接耳。
“那就是从甬城一中来的顾诚啊！”
“就是他6-0打的于浩洋没有半点脾气？”
“听说他在跟于浩洋的比赛中用了外旋发球和燕回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可惜我当时在打比赛，等知道后1号球场的比赛早就结束了，太可惜了。”
“欸！他看起来好帅啊！是我见过打网球的学生里长得最帅的一个。”
“你们女孩子能不能别只关注人家长啥样子，咱们聊网球行不？”
“他网球打的好，人也长得帅？”
一个高瘦子女生捧着脸，看着顾诚的背影发呆。
坐在她旁边的男生嘴角一阵发抽。
“长得帅怎么了？球打的好又怎么样？一样不合群，人都是群居的，你再看看他，从上午来的时候，有拿正眼瞧过咱们吗？”
“的确不太好相处，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甚至还有点……嗯，恃才傲物，不过有这实力不去打职业，跑来打中学生网球锦标赛，倒是让我没想到。”
“谁说不是呢。”
“也就只能跟咱们这些人抢抢位置了。”
“我们还好，男子组单打那边真是一片哀嚎，他们比赛还没打，回过神来一看，喔豁，单打正选的位置没了，赢了也只能当替补。”
“其实当替补也没什么，又不是捞不到上场的机会，但他担任正选的话，替补还真没一丁点的机会，那才叫郁闷。”
“反正跟我们没关系，让陈林和江彬去烦恼吧！”
“那两家伙都快郁闷死了，打七八轮比赛，最后只能捞个替补位，换我这时候早就骂娘了。”
这种议论本来也就是熟人之间吐槽一下，可没多久，隔壁几桌人也加入了战场，颇有一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致对外的态势。
然后，就在他们口诛笔伐的时候，那个捧着脸看着顾诚背影的女生突然感觉自己的视线被挡住了，抬头正要骂人时，却看到了一张愠怒的脸，顿时被吓了一个激灵。
“周……周教练！”
“您也来吃饭了？”
“是没找到位置么？正好我也吃好了，要不您就坐我这个位置？”
女生脸上挂着笑容，只是这笑容比哭的还难看。
周源没去看女生，森冷的目光扫向其他人，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善：“我发现安排你们来吃自助餐就是个错误，吃饱撑着没事干是吧？”
“教练，我们……”
“我们就是随口说说……”
周源冷哼一声：“哦，随口说说？那我也随口说说，下午没比赛的去操场跑上十四五圈的，正好消化消化，也省得你们吃多了撑坏了肚子，回头我还不好跟你们各自的学校解释。”
“啊？”
周源瞪着他们。
几人差点没魂飞魄散，脑袋直接埋进了胸口。
靠近周源的几个更是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起身往餐厅外跑，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连连道歉：“周教练，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应该在背后议论其他人，我们以后绝对不会了。”
“认错的态度还不错，不过……”
“有一点你们说错了。”
周源盯着他们：“议论其他人行，我也经常议论别人，就在刚刚，我还在跟其他教练议论你们，不过，议论他就不行。”
周源说着，还不忘抬手指着在牛排口排队的顾诚。
“你们要诽议其他人我管不着，我又不是你爸你妈，也没那么多闲工夫管你们怎么做人拉屎放屁，但有些人你们可以议论，有些人不行。”
“啊？”
几人一脸不知所措，等周源挥手时才一脸茫然的跑出了餐厅。
剩下的人，因为这么一闹腾，此刻也没胃口吃饭了。
除了吃的差不多了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周源沉着一张脸站在这，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一时间大家纷纷起身离开。
只是，他们还没走远，回头瞟了一眼周源时，却发现对方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已经换上了新颜，随后笑容满面的走向了正在排队的顾诚。
“这脸色变得可真快呐！”
几人面面相觑，想清楚前因后果后，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无奈。
谁让他们弱呢。
弱，即是原罪。
换作他们有顾诚那个实力，别说诽议其他人，怕是当着老周的面说他两句，老周恐怕都得笑着说他们说的太对了。
太现实了。
可……您就不能稍微遮掩一点吗？
……
周源拿着餐盘来到顾诚身后：“顾诚同学很喜欢吃肉？”
“嗯。”
顾诚回头看了眼，点点头，然后吐槽道：“就是牛排排队的时间太长了。”
周源心领神会的朝餐厅经理挥了挥手：“袁经理，这牛排排队的时间也太长了。”
“周教练，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周源因为身份的缘故，时常会安排学员或者选手到这家酒店吃饭，一来二去就跟酒店自助餐的经理熟络了。
一听这话，袁经理笑着道：“周教练想吃牛排还不简单，您先去座位上等着，我马上安排人送过去。”
“不是我要吃，是他要吃。”
袁经理微微一愣，马上道：“行，也马上。”
周源和蔼的拍了拍顾诚的肩膀：“走，去那边坐下来说，牛排一会就送过来了。”
“哦。”
顾诚跟着周源来到位置上坐下。
周源笑着道：“顾诚同学昨晚过来住在哪？还习惯不？不行的话可以住这里来，我给你安排好。”
“挺好的，学校出的钱。”
顾诚实话实说，一晚上五六百的酒店，哪怕放在省城也绝对不算差的了，这个价格，跟五星级酒店其实也不会差多少。
“那就好那就好。”
周源笑眯眯的道：“顾诚同学和浩洋的比赛我看了，我其实还是比较推荐你去打职业赛的，以你的实力，一两年时间也许就能打进ATP赛，没必要参加锦标赛，当然，真要打也等到这次锦标赛结束。”
他还想着让顾诚帮他拿一次锦标赛男子组单打的冠军呢。
“哦，张铭跟我说过，等打完锦标赛就去网协认证一下，先去打澳网外卡赛熟悉一下职业比赛的流程，然后再去打ITF赛事积累积分。”
“谁？”周源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铭。”
见周源没反应，顾诚解释道：“就是那个世界排名147位的张铭。”
“我知道他。”
“既然他跟你说了职业比赛的事，那我就不多讲了。”周源微微一笑。
训练这块，他肯定比张铭懂的多，可要说到对职业比赛的了解，那还是张铭了解一些，人家毕竟活跃在ATP赛事上，世界排名还不低，在世界赛事上实操过的国内顶级职业选手，不是他能比的。
“以后打职业的时候，可以多请教一下他，有不懂的也可以问我，一会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回头有事你找我就行。”
“谢谢。”
这时候，袁经理带着人送来了一碟牛排。
周源将牛排推到了顾诚跟前：“慢慢吃，还有。”
袁经理看着周源，那眼神里，咋全是宠溺呢。
周源没去理会袁经理那诡异的目光，只是像之前那个女生一样看着顾诚，越看越喜欢。
多好的孩子啊！
才读高一，十四五岁，年轻气盛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不遭人妒，呵，那是庸才！
第四十六章 同时打两球你还不满意？
从自助餐厅走出来的时候，顾诚觉得肚子都大了一圈，吃的有些撑了。
他很满足。
“你很喜欢吃肉，这是好事，但其实我建议……是建议哈！”
周源强调自己只是建议：“偶尔还是要吃吃蔬菜的，美食搭配，营养均衡。”
“我记下了。”顾诚朝他微微一笑。
其实他倒不是对肉情有独钟，只是在网王世界的时候，他一直寄居在刚开始遇到的小孩家里，而那个家庭不算富裕，顾诚每周都得出去教人家小孩打球作为补贴。
但那个世界不像现实中，教练的费用并不高，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以致于，他其实吃肉的次数并不多。
当然，这个不只是跟家庭富裕与否有关。
毕竟在很早以前，那个国家都是以素食为主，吃肉的历史不过短短百余年时间，骨子里就是一个对素食有着特殊情感的民族。
而中国又不同。
中国人，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早用心吃肉的民族。先秦时期，祖辈们就能够熟练驯养六畜，到了春秋时期，吃肉就已经有了广泛共识。
甚至在《国语·楚语》里，就记载了当时在吃肉上的等级划分。
天子，吃三牲，诸侯吃牛肉；卿吃羊肉，大夫吃猪肉，士吃鱼肉。至于平民百姓，在五谷丰登的好年景，也是可以吃上肉的。而我们的邻居，真的可以说是一素千年。
中国人，骨子里就无法抗拒肉食。
吃了六年大多数时间的素食，灵魂不说闻素就像吐的程度，但也相差不远了。
如今回到原本的世界，见到肉食，本能的就想多吃一些。
见顾诚好像听进去了，周源不再多言，而是笑着道：“这次的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男子组单打冠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你。”
“嗯。”
顾诚点了点头，很平静。
周源本以为顾诚会很兴奋，但却没想到，顾诚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平静。
周源有些不甘心：“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
顾诚认真地看着他：“我们什么时候去绵州。”
周源一阵无语，不过还是回答道：“三天后。”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您说。”
“今天为什么非要挑战于浩洋？”
顾诚道：“不会浪费时间，下午我打算去练球，打淘汰赛的话七八轮下来没时间。”
“那个，教练，室内球场能匀出一个让我练球吗？”
如果是其他人有这个要求，周源大概会反问一句谁给你的脸，但这个要求是顾诚提出来的，他反倒是笑容满面：“我这就给其他人打电话，一会你直接去就行。”
“谢谢。”
周源微微一笑，多有礼貌的孩子啊！
……
吃完饭，顾诚陪着周源从酒店步行前往体育馆，又围绕着体育馆走了两圈，消化了那一肚子的牛排和猪肘后，在周源的指引下，来到了位于室内的球场。
比起tennis网球馆，体育馆这边的设施更为全面，顾诚甚至还看到了几台用来单人练习的发球机。
这让本还烦恼没人能陪自己练习的顾诚顿时眼前一亮，有发球机的话，他一个人也能完成一些对应的训练。
“教练，这个发球机能用吗？”
“能。”
“可以设置一次性发球的数量吗？”
网王世界的是可以的，但顾诚不知道体育馆这边的行不行，打算先问清楚再说。
周源疑惑的看了顾诚一眼：“可以是可以，但一般这个功能没人用。”
说完，见顾诚看着自己，只好解释道：“同时发射好几颗球的话纯属浪费，球速设置比较快的时候，一颗球都很难接，更别说同时发射好几颗球了。”
“之前就有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自觉自己很厉害，同时设置两颗球练习，最后引拍的速度没有练上来，倒是把自己伤的不轻，我听说好像还住院了，最后体育馆这边还赔了一部分医药费。”
“最后体育馆这边就把同时发射多个球的功能给禁用了。”
说到这，周源猛地抬头：“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顾诚认真地看着他：“能打开吗？我喜欢同时发射多颗网球进行引拍和回击球的练习。”
周源闻言一惊，严词拒绝道：“其他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唯独这个不行，太危险了，一个不慎就可能把自己伤到，花点钱治病还是小事，别落下了病根，断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顾诚一脸轻松道：“没关系的，从我练球的第三年开始，我就一直是这么练球的。”
周源觉得他在撒谎，在明目张胆的欺骗自己，但他没有证据。
练球第三年，算他六岁开始接触网球好了，那也才九岁。
一个九岁才上三年级的孩子，能同时用发球机练习多个接发球的练习？
他脑子还没进水。
可顾诚那一脸真诚地模样，周源又不忍拒绝，犹豫了片刻后他突然眼前一亮，故作可惜道：“我倒是想，不过这玩意被禁用后，想解禁需要的时间比较长，而且负责这个的工作人员今天还不上班，要不……下次吧，下次你要用的时候，我提前让人过来解禁。”
“这样啊……”
顾诚有些失望，单个发球的话，只能热热身了，想到起到训练效果，最起码也得同时发射三颗球才行。
周源则是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顾诚突然指着摆放在一排的三台发球机道：“教练，我突然想到一个法子，将三台发球机仅靠在同一排，然后同时开启，这样不就等于同时发射了三颗网球么？”
周源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不仅没阻止到，周源接下来反倒是成了搬运发球机的苦力，最后看着摆放在底线附近的三台发球机，周源欲哭无泪。
谁他妈能想到这点啊！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顾诚已经设置好了自动发球模式，启动时间调整为三十秒后，他自己则是提着球拍迅速跑到了另外一边的球场。
周源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退。
“噗噗噗！”
周源刚后退两步，寂静的室内球场突然响起破风声，三道黄色的光束飞向顾诚。
看准网球飞来的位置，顾诚迅速挥动球拍。
啪啪！
接连两道击球声响起，网球瞬间飞回了对面球场，剩下一颗，撞到了顾诚身后的墙壁上反弹回来。
“只有两球？”
顾诚眉头一皱，但很快就搞清楚了原由，这具身体五维属性跟网王世界的那具还是有不少的差距的。
引拍的速度就能看出来了。
不然以他的实力，别说三颗，就是同时打四五颗，应该也没问题的。
但现在，却只能回击两颗。
然而，他这略带不满的呢喃声传到周源耳中，让周源整个人都有些全身发麻。
什么叫只有两球？
打两球你还不满意？
第四十七章 男单冠军必定被庐州收入囊中？
预选结果在当天晚上就出来了。
除了顾诚这个意料之外的男单正选之外，其他位置跟周源猜测的八九不离十，男单的替补位由江彬和陈林争夺，两人打到了抢七局才最终分出了胜负。
陈林以微弱的优势拿到了替补位。
但考虑到江彬的实力不差，放团队里作为单打位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此将江彬也纳入到了入选的团队之中，至于能不能上场比赛，还得看后续的安排。
虽然不一定能够打上比赛，但能够随军出征绵州，江彬依旧是兴奋地同意了作为团队替补一事。
出征人员确定后，接下来就是为期三天的封闭式加强训练。
特别是双打这块，选手是不是特别厉害倒是还在其次，默契度高不高才是拿下胜利的关键。
不过，在所有人都在进行封闭式的训练时，也有一个特例，不用跟着其他人一起进行各种训练，而是自己一个人自由训练就行，他就是顾诚。
用周源的话来说，那就是天才有天才自己独特的训练方式。
于浩洋这几日也在闭关修炼，从那天下午看到顾诚的接发球训练后，再也坐不住的他不知道从哪找人申请了两台发球机，开始了没日没夜的训练。
他觉得，自己被顾诚零封，大概就是自己以前的训练模式有亿点点的问题。
“啊啊啊！”
“怎么还是不行。”
看着其中一颗网球在他回击其中一颗球的时候已经从眼前飞出底线，于浩洋急的发狂。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谁知道他这三天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一天只吃两顿饭，除了拉屎屙尿，他就差睡球馆里了，可高频率的练球，依旧没法同时回击两个球。
“没道理他可以，我不行啊！”
“难道是我发球机设置的有问题，两颗球得平行着飞过来才行？”
于浩洋摇摇头，他明明看到顾诚不是这样的，即便是两颗球差了一点距离，可顾诚依旧完成了回击，而且顾诚还是同时练习的三颗球。
虽说也只能回击其中的两颗，但这比他的难度却是要大的多，毕竟要同时观察三颗球才行。
为此，于浩洋还专门去找顾诚请教过，得到的答案却是多练多练多练，练多了就会了。
他信了。
可事实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同时接发两球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所以，顾诚他不是正常人？
妖孽啊！
于浩洋只能在心里忿忿不平的喊着。
……
三天的特训结束的很快，第四日的上午，数十人的队伍乘坐航班前往绵州。
11月4日上午，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在川投国际网球中心正式开幕。
一大早，网球中心就汇聚了无数人。
当地以及体育频道的记者早就已经占据了第一线的位置，长枪短炮闪个不停。
“国内学生体育联合会和网球协会的会长都到现场了？”
“绵州体育局的一把手也到了。”
“那是本土一家体育用品公司的老总吧？听说锦标赛他们投了不少钱。”
“保险公司的人也在现场？”
“主办方好像为每一个球员都购买了意外险，大概是怕受伤一类的准备随时配合理赔吧？”
……
顾诚等人进场列队的时候，周源站在前面给大家加油打气。
“来参加锦标赛的，有新人，也有第二次报名的，但总体上新人居多，老选手我就不讲了，特别是新人可能是第一次打这种比赛，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把平时的实力发挥出来就行。”
“咱们就一句话，平时怎么打锦标赛就怎么打。”
“我们南翼以往在锦标赛上的发挥谈不上特别好，但也不差，总体排名前五，不过也不要因为以往的成绩就沾沾自喜，甭管外界怎么说，对手实力如何，把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就好。”
“另外，有实力拿到名次甚至冠军的，现在不要翘尾巴，拿到冠军后你才有资格翘尾巴。”
“还有，不能在比赛过程中侮辱自己的对手，这一点我说过很多次了，请大家千万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
“听到了没有？”
全场数百人立刻整齐地回答：“听到了。”
其他地方，基本上也跟南翼这边差不多。
该训话的训话，该干嘛的干嘛，比赛开始之前还有领导讲话，开幕式短时间内肯定是结束不了的。
不过，虽然正式的比赛下午才开始，可大家都能感觉的到，网球中心的气氛在这种训话下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有一种大赛前的宁静。
参加过类似比赛或者本身去年就打过锦标赛的学生还好一点，虽然同样紧张，但有经验在，所以调整的很快，可新人就不一样了，顾诚很明显就能看到站在自己前面的江彬双腿发抖，手不停的在裤腿上摩擦，应该是手心出汗比较多的缘故。
江彬紧张地回头：“顾诚，好紧张啊！你紧张吗？”
顾诚一脸平静：“还好。”
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让江彬微微一愣，这真是第一次打锦标赛的人？只是想到顾诚那实力，顿时恍然大悟：“也是，你这么强，好像也不用担心这些。”
不紧张跟实力有关系吗？
有，而且不小。
但顾诚不紧张倒也不全是因为实力比较强，不用担心自己的对手实力如何，反正都是碾压，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在网王世界时，参加比赛太多了，不说国外的一些比赛，地区赛、关东大赛什么的都有不少，而且还有一些小学生就能报名参加的赛事更是数都数不清楚。
所以说，大赛的经验他并不缺乏。
双重BUFF叠加之下，自然没有紧张一说。
江彬羡慕的不行，实力强，还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这简直就是为大赛而生的完美体质。
两人浅聊了两句，很快，领导和主办方都入场了，一大串的讲话过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
周源等带队教练都坐在一旁。
此刻忽然有人笑着道：“老周，今年南翼又是你带队？”
周源转头，见是老熟人顿时微笑道：“不然呢？我倒是想休息休息，那些家伙就是不愿意啊！”
“你不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身后有人叹气道：“老郑啊，今年男单冠军恐怕又是你们庐州的了，王振的比赛我看过，实力很强，不比一些活跃在ITF初级赛事上的职业选手差了，对上其他学生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被喊做老郑的中年男子故作摇头道：“吴硕，这比赛还没开始呢，就给老子上眼药是吧？”
吴硕瞪着眼睛：“上眼药？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塞了个协会注册会员进来呢。”
老郑道：“我倒是想。”
“诶诶诶！你们两个说话能不能小声点，真就没把我们放眼里了是吧？男单冠军指不定是谁的呢。”说话的是来自魔都的带队教练：“咱也不是吓大了，咋的，每年锦标赛男单冠军都是你们内地的了，咱们沿海就出不得？”
“你说是吧，老周。”对方挑眉看向周源。
周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老郑笑呵呵的看着两人，这是联合起来放烟雾弹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耍这种小把戏，有意义吗？
“怎么，老郑你看着不服气啊？”
魔都的那位脾气暴躁的很，一言不合就道：“谁家有好苗子不藏着掖着，也就你们了大肆宣扬了，等到时候连四强都没进，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给打穿了，呵呵，那时候你们就知道被捧的越高，摔的可就越狠了。”
王振的实力他也见过，的确强，但也没到稳拿男单冠军的程度。
庐州那边的心思，在场的谁不是人精，随便想想也就猜到了。
都什么年头了，谁手上没一张王牌啊！
倒是南翼老周那边，好像男单真没什么厉害的学生。
不过这也是老传统了，南翼总体不弱，但每年锦标赛男子组单打前三都进不了。
老周那边恐怕也习惯了，现在佛系的不行，换作前些年，庐州这么嚣张，怕是早就站出来怼回去了，哪里会这么安静。
但手上没牌，硬怼只是打自己的脸罢了。
突然间，沈煜有些心疼老周了。
相比其他位置，老周对男单是极为看重的。
第四十八章 孩子不懂事，下手狠了点
作为各省的带队教练，其实私底下关系还是不错的，平时见面也都是和和气气，没有什么火药味。
可那是没有比赛的时候，真带队比赛的时候，那就不一样了，虽然不会跟仇人似的你死我活，但冷嘲热讽啥的还是有的。
就比如魔都的沈煜，他稍微年轻一点，三十出头的样子，因为魔都的特殊地位，他跟在场的每一位带队教练其实都很熟。
可一听其他人吹捧男单的冠军庐州稳拿，他就是不服气，就得怼两句才舒服。
不仅自己要开怼，还得联合其他人一起。
甭管最后能不能赢，起码心情暂时会舒畅不少。
就像现在，把庐州的老郑怼的心情不好，目的就达到了。
而且，还放了一波烟雾弹。
就是庐州那个王振，的确让人头痛。
沈煜想着，一会开幕式结束，得回去好好跟魔都这边打男单的学生好好聊聊人生理想才行，输谁都不能输给了庐州那边。
“最好跟其他人再联合一下。”
沈煜看了眼周源，最后放弃了。
老周那暴脾气今天这么平静，大概手里没牌，找他没用，于是只能将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沈煜寻找队友的时间，开幕式讲话也接近了尾声。
开幕式结束后，大家一散而空，纷纷往主办方安排的酒店走去。
中午吃饭的时间，周源端着餐盘笑呵呵的来到顾诚面前坐下，然后看了眼江彬，江彬愣了片刻，尴尬地端着餐盘走到另外一个餐桌上坐下。
江彬一走，周源脸上的笑容更是热情了许多：“牛排要不要？我还没动筷子。”
顾诚也不客气，点头接下。
自助餐厅都一样，牛排这种相对其他菜品价格高一些的，都会限量，一次只能拿一两块，想要得吃完再排队。
参加的学生那么多，哪怕分布在多个酒店，自助餐厅也是人满为患。
多排一次队，少说也是十几二十分钟，只是为了一两块牛排的话，实在有些浪费时间。
看着顾诚吃了一会，周源放下手里的筷子刀叉：“顾诚，我跟你说件事。”
顾诚抬头：“您说。”
周源把头往前伸了一些，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后才低声道：“下午的比赛安排出来了，前面几轮采用的淘汰赛制，一盘定输赢，进入四强后要打三盘，率先赢下两盘的获胜。”
顾诚也放下了筷子。
“男子组单打一共是32个席位，大概打三轮之后就能进入四强，你第一战的对手我看了下，不算很强，以你的实力，哪怕不用外旋发球什么的也能顺利拿下，所以……”
周源顿了顿道：“在没有遇到比较厉害的对手之前，外旋发球什么的，能不要用就不要用了，咱们得多保留点底牌，防止突发情况的出现。”
“当然，以你的实力，哪怕不留底牌，其他人应该也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怎么做你可以自行决定一下。”
顾诚点头应下。
接下来，周源就没再说什么了。
换做其他人，他还得多嘱咐两句，以防出现意外情况，或者遇到实力很强的对手时应该怎么做，或者说不要因为粗心大意输了比赛云云。
但放在顾诚身上，那些千篇一律的嘱咐显然没有任何必要。
说什么？
难不成让人家给别人放点水？
没必要，那是在侮辱自己的对手。
……
中午，比赛还没开打，选手们都还在酒店休息的时候，随着开幕式结束，网上已经传出了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的一些消息。
“下午男子组单打第一轮正式开打！”
“庐州王振同学以惊人地实力暂时被认为是男子组单打的热门夺冠人选。”
……
网上的信息不多，主要已本地的一些平台为主，但也足以看到锦标赛依旧是备受关注，甚至一些国家层面的平台也在为锦标赛背书，吸引了不少网球爱好者的注目。
下午2点，比赛正式开打。
网球中心的十七片球场几乎全部用上。
吃完饭不久，顾诚就从老周那里拿到了自己下午的比赛场地和对手，来自江南的以为高三学长，听老周讲实力不弱，跟江彬以及陈林差不多，甚至可能更强一些，但具体的情况还得看比赛中的发挥才行。
有的人是大赛型选手，压力越大发挥的越好。
而有的人，实力哪怕很强也有可能会因为紧张而输掉比赛。
这一位，其实也是前三的有力争夺者。
两人经过抛硬币的方式决定了发球权和选边权。
顾诚运气还不错，拿到了优先发球权。
顾诚轻轻拍打着网球，随后抛球、屈膝、蹬地，紧接着一跃而起，只听见一道清脆的击球声传开，他的对手还没做出任何反应，网球便已经飞出了底线。
ACE球。
几天的引拍练习下来，顾诚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度也是越来越高，身体对网球也是越来越熟悉，仅仅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发球，球速就已经让一般的对手无法回击。
而这一球，自然也引起了周围观众的一阵惊呼。
“ACE球？”
“这个学生是哪里的？对手好像是江南的吧？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发球少说也得有近180的公里的时速了，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凶残了吗？”
“这种水平，来打中学生锦标赛？暴殄天物啊！”
……
顾诚的对手如梦初醒，此刻也认真了起来。
顾诚紧接着发出第二球，质量依旧非常之高，来自江南的那名高三男生再次被打出了ACE球。
以至于他现在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教练不是让他注意一下庐州的王振还有魔都的选手就行了吗？
眼前这个好像比他们还要强啊！
王振的比赛他看过，还研究过很长时间，甚至跟教练专门制定了对付王振的方式方法，没想到，王振还没遇到，第一轮就有种要被淘汰的感觉。
“不……至于吧！！”
顾诚的发球局很快结束，没有任何意外，四个ACE球直接拿下，轮到了对手的发球局，原本江南这位高三学长还略有一些自信。
可当他的发球接连被破，甚至再次被顾诚拿下比分后，他人都麻了。
……
10分钟出头，顾诚提着球拍离开比赛场地。
男子组单打的第二轮要等到明天上午。
只是走出球场不久，眼尖的沈煜突然间碰了碰坐自己旁边的周源：“咦，老周，那是你们男子组单打位的学生吧？这么快比赛就结束了？”
顺着沈煜手指的方向看去，周源看到了一脸平静的顾诚，微微一笑。
一点意外都没有，恐怕又零封对手了。
沈煜还以为周源不说话是因为自己带的学生输了比赛不高兴，此刻也不好说什么。
安慰两句？
呵～
换做是他，这时候谁安慰他，他能喷死对方。
不过心里却是在想，南翼男单现在这么差了吗？上场十来分钟就被对方斩落马下，如果是他，这时候怕是直接骂娘了。
然而就在这时，江南的那名学生也回来了，江南的带队教练故作矜持的咳嗽了两声，随后喊道:“比赛结束了？这么快？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被喊的男生郁闷不已，您说的只需要注意王振呢？为啥我第一轮就被南翼那个高一的学学生给零封了？
见人不说话，江南的带队教练只好搓着手看向周源:“唉，老周，孩子不懂事，下手狠了点，回去我批评他。”
老周:“……”
男生:╯□╰
第四十九章 进化不带我们是吧
男生欲哭无泪，脚趾扣地。
鞋子质量还不错，来绵州前剪过脚指甲，不然鞋底恐怕都快扣穿了。
眼见着自己的教练还准备装X，男生正要说话，不远处一名青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那个谁……你还没在计分表上签名怎么就跑了。”
说着就把计分表递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男生连忙赔礼道歉，尴尬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计分表，然后在后面那栏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江南的教练好奇这场结束如此之快的比赛比分是多少，直接脑袋伸了过来，只是当他看到计分栏那明晃晃的6-0比分时，也是身体一震，随后笑意浓浓地看向男生：“不错啊，6-0，之前我都没瞧出你还有这等实力？”
哪知他刚说话这话，记分员就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0-6输掉了比赛还夸人的，这教练脑子没进水吧？
不过他也不敢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只是摇摇头，拿着计分表转身就走了。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教练。
一旁的沈煜听到6-0这个比分时，先是一惊，随后看向一脸平静的周源，心想老周现在也是练出来了，自己带来的学生第一轮就就被淘汰了不说，还被零封了，也脸不红心不跳的，换作是他，这时候怕是早就杀到那学生面前劈头盖脸的开骂了。
哪里会像周源这般冷静。
牛！
沈煜暗暗给周源竖起大拇指。
顾诚的比赛结束了，接下来是双打比赛，周源起身朝已经在一旁热身的双打走去。
顾诚不需要他担心什么，但双打他还是得上点心才行的，不然输了哭都没地方哭。
周源一走，沈煜连忙站起身来：“你们江南阴啊！还藏了这么一手，不会是奔着男单冠军去的吧？”
江南连忙做出一副虚心样：“哪有哪有，跟庐州那个叫王振的学生没得比，再说了，老沈，你魔都男单的实力我可是见过了，我手下这个学生可比不了，能在第一轮拿到这么好的成绩，应该是老周手下的男单实力太差了。”
沈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之前就想到过这个问题。
不想，两人互吹有无的时候，站在那的男生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脸苦涩的看着自己的教练：“教练，您别再说了，是……”
“是我输了。”
他低吟声，让得坐在这边的沈煜几人都是身体一震，
江南的男单被老周手下的学生零封了？
这么强？
沈煜和几人面面相觑，这时候，沈煜才反应过来，苦笑不已。
老周哪里是性子沉稳了啊！分明是稳坐钓鱼台，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老周那家伙，太阴了！”
……
顾诚6-0零封男单第一轮对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赛场，不少教练都是心虚不已，庆幸自己没有第一轮就遇到顾诚，不然丢人就丢大发了。
输掉比赛和被人剃了光头，那是两码事。
……
第二日。
第三轮单打比赛结束时，庐州一位副教匆匆找到了老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老郑看着他：“废话，当然是好消息，坏消息有啥好听的。”
“好消息就是，之前你提到过对王振最有威胁的那个学生输了，比分0-6，来自南翼的顾诚再次展现出他对比赛节奏的掌控和强大的实力。”
“又是零封？”
老郑忍不住吸了口气：“那坏消息呢？”
对方苦笑一声：“坏消息就是，他打谁都6-0。”
老郑差点没背过去。
他之前说那话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对方的实力绝对不会比王振差多少的，即便如此，依旧被顾诚打了个6-0，这时候，傻子都知道南翼出龙了，而且还是一条五爪金龙。
“阴！太阴了！”
“我就说老周怎么今年一句话都没有，原来在这等着咱呢。”
老郑唉声叹气了好一会，这才说道：“王振呢，他比赛结束了没？”
“结束了，这会应该回酒店休息去了吧。”
“走，我们马上回去。”
刚抬脚要走，老郑又回过头：“对了，这几天顾诚的比赛视频拿到了吧？”
“拿到了。”
“嗯。”
老郑点点头，匆匆和副教回到了酒店。
刚回酒店，老郑就找来了刚冲完澡的王振，和几个副教缩在房间里看完了不过四十分钟的比赛视频后，老郑面色看向其他人。
“都说说吧！”
“很强！”
“而且极其全面！”
很快就有一名副教脸色凝重道。
老郑看了他一眼：“废话，我能不知道很强？这实力，恐怕比老周前两年带出来的那个叫于浩洋的小子都要强了。”
“说实话，老子都不知道老周怎么想的，这么强带出来打锦标赛？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几位副教一脸赞同。
浪费可耻！
“实力太强了，看不出来啥明显的弱点，说实话，对上他，王振很难赢。”一名副教沉思片刻后道：“不过这三场比赛都是速胜，而四强赛开始采用的都是三局两胜制，也许这是个机会。前提是王振第一盘能够坚持的时间长一点。”
“你是说跟他比拼体能？”老郑看着他。
“嗯。”
那副教点点头：“王振的技术我就不说了，肯定不如顾诚，但体能就不一定了。”
听到这，老郑看了眼王振：“上次马拉松跑了第几？”
王振一脸谦虚：“第四吧。”
老郑微微一笑，一锤定音：“遇到他多跑跑吧，人累了，动作就会变形，无论是发球还是回击球的威力都会减弱，控球也一样，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赢他。”
王振听后点头，一脸凝重。
他看过顾诚的比赛，哪怕心里一万个不服气，可也不得不承认，顾诚的实力比他强，而且强上很多，如果四强赛和淘汰赛的规则一样，他打都不需要打，上去直接投降就行。
虽然投降也没面子，但总比被零封要好。
投降的话，谁知道结果？
没有结果，那就不是被零封。
中午，王振基本上都在休息，上午的比赛并未耗费太多的体力，但为了应付明天与顾诚的比赛，他还是强行让自己午睡了会。
下午的比赛如期进行，结果不出预料，顾诚两盘6-0杀的魔都那位高二的学长丢盔弃甲，直接以锦标赛男子组单打最强黑马的姿态杀进决赛。
而王振这边也不差，以6-3和6-4打败了对手，顺利与顾诚会师决赛。
第四日的上午，男子组单打正式开打。
这场比赛吸引了不少的观众，特别是顾诚这匹突然间杀出来的黑马，成了很多人关注的重点。
“老周，你瞒的我好苦啊！”沈煜哭丧着脸，原本以为这次男子组单打应该是自己手下的学生和王振会师决赛，万万没想到在半决赛的时候就被顾诚斩落马下。
比赛输了没什么，关键是一盘都没赢，还被零封，让沈煜实在没脸见人。
最烦的是，还不能骂人。
顾诚实力太强，学生赢不了也没办法。
于是只能生闷气了。
如今见到周源，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埋怨了起来。
“还没习惯？”
“一会就习惯了。”
周源平静好几天了，今天终于忍不住翘起了嘴，这几天忍的可太辛苦了。
习惯？
老郑一脸不悦：“老周，有些事情可不一定。”
沈煜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老郑这是有想法？”
“一会就知道了。”老郑微微一笑，随后来到球场边坐下。
比赛结果并未出乎意料，第一盘顾诚依旧是6-0强势拿下，王振来到场边休息的时候，老郑起身慢悠悠走了过去：“还不错，起码坚持了十七分钟，这证明我们的想法完全能行得通，第二盘是该拼命的时候了。”
王振点点头，脸上也稍微多了一些自信。
等老郑回到场边坐下，沈煜却是笑着道：“老郑，这个叫王振的学生挺能跑的啊！第一盘那么跑看样子都不怎么喘气的，体能这么好？”
“还行。”
“上次全马第四，马马虎虎吧！”老郑此刻也是装起来了，至于能不能赢，那也是比赛结束后的事，现在不能输人又输阵。
“你不会是打算让王振靠着惊人地体能消耗顾诚吧？”沈煜眯着眼睛。
老郑故作平静，可心底里却是在骂娘，这狗日的沈煜年轻是年轻了点，但眼睛是真的毒辣啊！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周源，见周源并没有上去提醒顾诚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同时老周这自信满满的态度让他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就算把握十足，好歹也给点反应吧！
艹！
老郑思绪万千的时候，球场上，男子组单打决赛第二盘在裁判的宣布下正式开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球场汇聚。
比起其他比赛，男子组单打比赛显然更受关注。
不只是周源这些人在看，甚至没有在进行比赛的学生，包括江彬这些替补，都坐在观众席上，目光盯着这片球场。
第二盘是顾诚的发球局，王振在原地跳了跳，随后微微躬伸，抬眸，面带微笑注视着球场的另一边。
顾诚的发球他见识过，质量极其之高，但随着第一盘比赛结束，特别是第一盘的最后一局，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顾诚的发球威力下降了。
速度和角度都变弱的发球，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威胁。
至于回击球什么的，虽然需要重视一下，但就跟教练说的一样，多跑跑，拿命跑，把对手跑累了，体能占优之下，最终的获胜者自然是他。
王振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的顾诚并未着急发球，而是从右手腕上摘下一个护腕似的玩意往一边扔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砰！
灰尘噗噗！
负……负重腕带？
王振瞪大眼睛的时候，心里还没来得及骂娘，就看到顾诚双脚起跳，只听到清脆的发球声传来，一道黄色的光束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来不及思考太多，判断网球落地弹起的方向后，王振朝着右侧跨出一步，球拍瞬间挥出。
但那弹起的网球却往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弹起，朝着王振的脸部飞去。
“卧槽！”
王振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使劲吃奶的力气往一旁闪躲开来。
风，在这一刻突然间停了下来。
嘶！
老周听着从周围传来的吸冷气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更盛。
震撼吧！
这才哪到哪啊！
接下来，有的是让你们震撼的。
沈煜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狂咽口水：“老周，那是……是外旋发球对不对？”
老周稳坐如山，笑笑。
发球局片刻结束，当比赛来到王振的发球局时，那几乎只是弹起一公分的回击球，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球场上划过一道漂亮的黄色弧线飞出了底线。
王振抬头看着顾诚。
无声。
场外同样安静地吓人。
外旋发球！
燕回闪！！
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那他娘的不是动漫中才出现的玩意吗？
再看看球场上那云淡风轻的身影，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伙……进化不带他们？
第五十章 回甬
网上。
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男子组单打比赛刚结束不久，决赛第二盘的视频便在各个参赛队之间疯狂地传播。
接下来的比赛周源已经没什么心情看了，他拿着手机坐在观众席上，在微博上浏览着每一个评论。
“看完视频我疯了。”
“外旋发球！燕回闪！魔法！一定是魔法！”
“无良小编，拿这种剪辑后期制作的视频出来骗吃骗喝是吧！”
“这是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你直接说关东大赛好了。”
“希望小编再多加点特效，光是外发球和燕回闪没意思，光击球什么的也可以捣鼓出来，我想看看毁天灭地的网球。（咧嘴笑）”
“比真人版网王特效做的好，那个一眼假，这个就不可能是真的，不过视频后期做的真不错，有没有想找工作的，我们公司缺一个这么有能力的后期，有想法请联系182****9740。”
周源翻着评论看的津津有味，自己一个人看还没意思，甚至还拉着沈煜一起看：“沈煜，看这个评论，真笑死我了，他们不会真以为视频是做了后期吧？”
“我宣布，全球开始进化，唯独没有带上我。”
“还有这个。”周源又指着下面一条评论。
“打网球不看网王？不打上旋球不就能破燕回闪？”
沈煜被拉着看了好一会，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向周源抱拳：“哥，能别拉着我一个人看好吗？求你了，换个人秀吧！”
我真不感兴趣啊！
……
下午，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完美谢幕。
闭幕式现场，周源满脸微笑，南翼这次战绩不错，顾诚拿到了他心心念念好几年的男子组单打冠军不说，甚至连双打那边也有不错的发挥，亚军收入囊中，这也是之前南翼没有的成绩。
算上其他位置，南翼这次总体排名第二，第一依旧被庐州拿下。
不过周源心满意足。
比起前几次，这次进步很大。
而且……
第一有啥用？
你有顾诚吗？
你的学生能打谁都6-0吗？
你的学生会打外旋发球吗？会打燕回闪吗？
不会吧！
顾诚会。
不过……
啥是燕回闪啊？
网王又是啥？
这触及到他的盲区了。
周源决定回去一定要恶补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点。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顾诚直接从绵州乘坐航班回甬城。
……
叮铃铃。
早自习结束后的第一堂课铃声响起。
高一二班。
张先图大步流星的走进教室，满脸大笑的将教案往课桌上一按：“公布一个喜讯，就在昨天完美谢幕的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上，顾诚同学代表我校参赛并且拿到了男子组单打冠军。”
教室里安静了片刻，随即便响起了惊人地喧哗声。
“卧槽！”
“阿诚牛逼！”
“单打冠军，阿诚也太厉害了吧。”
“666！”
“阿诚是不是以后真的要打职业比赛了啊？卧槽，那他岂不就是明星了？我……有了一个明星同学？”
全班同学都发出惊呼声，特别是跟顾诚比较熟的李阳等人，课桌被他们拍的嘎嘎作响，还是张先图瞪了一眼才消停下来。
靠着二班的一班和三班以及四班，还以为二班在造反。
好在这份喧哗只是持续了片刻，便在张先图的强力镇压下迅速恢复平静。
而顾诚在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上拿到男子组冠军这个消息，在学校不遗余力的宣传下，就像是涨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一中，甚至就连其他学校的学生听后都是不明觉厉。
当天下午，顾诚回到甬城，第一时间回到家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直接跑卧室闷头大睡，比起外面的酒店，他更喜欢自己的狗窝。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还是狗窝睡的香。”
顾诚笑笑，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变得昏暗，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六点出头了。
这时顾诚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一个是老周打来的，一个是校长邓云华打来的，还有一个是经常生病的体育老师魏文涛打的，最前面的是张先图打的。
他起身准备给几人回个电话，这才发现四人还发了短信，先对他拿到单打冠军进行了一番恭喜，然后就是问他有没有安全到家。
顾诚给四人回了短信，正要起来去外面觅食的时候，手机突然间又闪了一下，是一个好友申请。
信息栏填着“一中高一二班同学”的字样。
顾诚看了眼头像，不太熟悉，但还是选择了同意。
同学加他好友，他总不能熟视无睹。
通过好友之后，很快对方就发来了一条信息：“顾诚同学，听说你拿到了全国中学生网球锦标赛的冠军，恭喜你呀！”
顾诚礼貌的回了句谢谢，然后：“你是？”
对方回了个笑脸。
顾诚无语。
谁啊？
见对方不肯说，顾诚直接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放，起身洗了个脸后便出了门。
一中高一二班。
林怀曼往身后的窗户看了一眼，见张先图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后，小心翼翼的又拿出了手机，只是看到顾诚并未再回她后，忍不住有些失落，然后快速地双手打字：“熟悉地陌生人。”
打好，犹豫了片刻后选择发送。
顾诚：“你谁啊？”
林怀曼：“笑脸。”
顾诚：“不说我删好友了啊！”
林怀曼：“……”
【你不是他\她的好友】
这一刻，林怀曼心态崩了，初中的时候，顾诚为了跟她加好友，甚至为了让她开放QQ空间，可是低声下气求了快半个月她才勉强同意的，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删好友的一天。
可一想到上午张先图在班上宣布的消息，还有同学们言语中对顾诚的吹捧，林怀曼咬咬牙继续添加顾诚好友，只是这次却没有了回音。
“不就是拿了个网球锦标赛的冠军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职业比赛。”
林怀曼恨恨的想着，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可是一想到顾诚可能接下来要去打职业比赛，她又有些心烦。
打职业，好像能挣不少钱呢。
最关键的是，以后能成明星。
……
吃完饭，顾诚照例散步消食，只是还没从饭店走出几步就接到了张铭的电话。
“恭喜啊！”
这声恭喜真的很随意。
“对了，这几天有空去当地的网球协会做下CTN评测，以你的实力，CTN1级肯定没问题，做完评测后再去网球协会的官网注册会员，澳网外卡赛我帮你报了名，男女单打一共三十二个席位，冠军奖金不多，一千五……”
“多少？”
这个数字让顾诚顿时就打消了参加澳网外卡赛的打算，没有ATP赛事积分也就算了，奖金才一千五，吃喝住行几天下来都不止这些。
“一千五百欧元，大概就是12000人民币。”
顾诚松了口气，那还差不多，虽然还是少，但去掉吃喝住行，怎么也能剩下大几千了。
关键是，他吃喝住行的费用学校出了，这笔奖金就是纯赚的，真打职业的话，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能赚一点是一点。
12000，可以打。
当然，打澳网外卡赛奖金只是其次，主要还是为了先了解一下职业比赛的流程，不至于去了国外什么都不懂。
“澳网外卡赛对你来说也许没什么挑战性，但应该会是一次不错的历练，毕竟参赛的不只有国内的选手，还有一些国外的选手，甚至一些打算进入职业比赛的年轻人也会把这次比赛视作一次历练的机会。”
顾诚将张铭说的一一记下。
就像张铭说的，澳网外卡赛也许挑战性不大，可能够历练历练甚至借此了解职业比赛倒是真的。
两人聊了一会，这才挂断电话。
顾诚用手机瞧了一眼日历，明天正好是周六，协会那边也上班，正好可以去做CTN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