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警方的救世主不救我
伸手按掉床头的闹钟。
东野纪一爬起来，揉了揉脸。
不知不觉已经穿越二十多年了。
相比起很多小说里看过的前辈突然穿越到莫名其妙的场景先进行一波演技判定，自己作为少见的胎穿运气似乎还不错。
可惜的是，没过几年他就发现了一个叫工藤优作的人气新人推理小说家，而且自己上学的小学还是堪称万物起源的帝丹小学。
是米花町，我们完蛋啦。
好吧，其实虽然哥谭人称小米花，但其实也没那么完蛋。
相比起那些穿越到玄幻高武美漫，没事就要被各种大小反派连着族谱或者整个星球一起清零的世界，不过是设定上不到半年拍了上千集杀人案，偶尔剧场版炸点地标的现代都市，或许不算是真正的下下签……
认真点说，除了少数穿都市穿宝可梦的，哪个穿越者有生命保障？
回去当然是想的，但显然做不到，这个超世界观能力体系了。
穿越前的自己对柯南还是有不少了解的，毕竟作为一个95后，这玩意肯定是童年回忆了，但是很多记忆都比较模糊了，毕竟只是小学时候从极具时代特色的盗版租碟店租来看的回忆，等上了初中之后，谁家好人还有时间追番？中间一下断了六七年，等到了大学，要追的番要玩的游戏太多了，柯南的顺位无限后延。
终究是童年回忆，偶尔没事的时候还是会对着别人总结的表格，翻几集主线看两眼，稍微了解下新出的角色和主线进展就差不多了，至于具体案子的凶手啥的那肯定是转头就忘。
至于前面认真看过的几百集，除了少数几个童年阴影级别的，其它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每当想起这个，当事人就很后悔，早知道要来这里，拼了猝死也得把上千集反复背诵。
纪一是真的很羡慕，柯学梗自己是知道不少，朗姆篇的主线人物关系他倒是还清楚，但你说那些穿柯南的前辈，是怎么就能把那些二三十年前的案子凶手记得那么清楚呢？
怎么人家穿越了，不是黑方杀手红方预知挂大佬，就是玩弄黑红双方股掌之上的幕后大佬，到自己就什么都没了呢？
没办法，总要生活下去，虽说这里没有魂天帝一言不合炼化世界，但稍微做错点什么就会被热情米花人跳出来取死之道还是很稀松平常的。
活下去。
有生活质量地活下去。
提升社会阶层，令人尊敬地活下去。
这就是穿越后分为三个级别的目标了。
那么问题来了，在柯南里，怎么样能够活下去呢？
首先排除社长明星教授。
这玩意简直有毒。
但是人长大了总得有一个工作，不管是73老贼还是主线总得有一个先撑不下去，等世界恢复正常了，总得过日子吧？
说出来可能你不信，在柯学世界里，明明满天飞的杀人案，但是有一个职业在柯导正式上线后，反而安全得不行。
当警察。
只要你熬过了柯导变身前的时间，那恭喜你，你可能会经历枪击刺杀绑架炸弹袭击，但唯独不会死，甚至不会留下无法愈合的重伤。
快说谢谢柯南哥！
而且当警察的好处可还不止这个。
众所周知，柯学世界的警察，你可以无能，可以弱智，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认准大爹，就躺着也能升职。
你说是吧，山村操。
至于说什么山村操是职业组，那玩意纯属同人二设。
职业组开局就是警部补，然而操哥不是。
这玩意就是硬生生被柯导从顶了天的准职业组抬成了职业组的晋升速度！
还有谁敢说工藤新一不是霓虹警察的救星？
太伟大了柯导！
只要自己舍得卷，要是职业组开局，抱上柯导大腿那还不得起飞？
老弟果实岂是目暮独有？
另一方面，众所周知，柯南是一部恋爱喜剧。
只要你在柯导面前混个脸熟，当好工具人，柯导就会为你拍警视厅恋爱物语！
真·老婆包分配。
如此美好的工作，别说这个爆炸与杀人起飞，抢劫与盗窃共舞的神奇柯学世界了，你换穿越前，他有吗！
决定了，目标是混进搜查一课！
你说什么？混进搜查二课去和基德玩？
糊涂！
跟着基德大人混虽然不吃苦，最大的痛可能只是被基德他岳父捏脸，但前途呢！老婆呢！为了美好的未来被打一枪捅两刀炸几下怎么了！反正我有死神罩着，包死不了的！
决定了，考进东大政法专业，卷进金表组，接下来，柯导带带我！
虽然说在完成轮岗实习后实际分配的部门不一定是“第一志愿”，但是只要表现出色多少还是会考虑个人意愿和能力专长的。
当然了，除了这些之外，自己往警察方向发展也挺好。
因为，这个穿越后的爹，就是金表组，没过多久，纪一还发现他有个关系很好姓白马的东大后辈。
我抄！原来挂在这！
这辈子，竟然能当上二代？！
然后，小学二年级，自己爹妈就一起被一名逃犯车祸送走了。
当然逃犯当场就被逮捕了。
虽然很地狱，但是buff叠得更满了……
之后，自己就被爷爷接到横滨去抚养了。
再后来，虽然霓虹的教育同样很卷，但是自己毕竟前世也是卷出来的，更何况，活到大结局过上美满人生的动力远超常人，自己终于成功完成了初步计划。
就在他觉得只要小心谨慎，活到柯导上线，就能躺平等带飞的时候。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为什么自己跟着目暮出警到了现场，这里没有侦探？
就这样，没有侦探，但好在凶手并没有那么柯学，自己磕磕绊绊搞定了。
下一次，又没有侦探！
不是，工藤新一呢？工藤新一救一下！
就这样，在轮岗实习到搜查一课实习几个月里，自己处理了数百起案子，一次都没有没见过工藤新一！
最开始目暮还带一下自己，后来大概是发现自己竟是老弟境强者，干脆就和自己分开行动了。
可为什么自己跟着就没有侦探，目暮自己带队出警必定能刷新一只高中生侦探？
wdnmd，救星就只救目暮是吧？
老弟果实哪买的，链接分享一下。
就这样自己有了一个外号。
警视厅的王牌。
后续的发展可以说是相当奇怪，按理来说，职业组在完成轮岗实习后会被直接到警察厅官房，当纪一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时，人是很崩溃的，进不了搜查一课柯导怎么罩我？
在他的轮岗实习完成后，已经收拾好东西去警察厅官房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刚去报道就直接被安排短期外派继续在一线工作。
这属于很不常见但确实不违规且有先例的情况，理论上说，在完成轮岗实习后，的确可能根据组织需求和个人发展规划，被短期外派到警视厅诸如搜查一课之类的一线，继续积累实际工作经验。但现在的纪一也不是一无所知的萌新了，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然而很快白马就亲自找他聊天，表示这个继续留在一线实战锻炼的安排是他亲自和警察厅沟通后的结果，并让纪一完全不用担心未来的前途。
纪一很怀疑是因为搜查一课的其他人太废物，白马实在忍不了，所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能破案的舍不得放走。
好消息是最初计划中的混进搜查一课的目标莫名其妙地完成了，而且也算是升了警部，坏消息是谁也不知道白马说不用担心未来到底是不是在画饼，只能寄希望于他看在自己死去老爹的情分上别坑。
但是已经无所谓了，高层的决策定下来了，就只能接受，而且现在工藤新一已经高二了，大概率时间线马上就会卡住，想想柯南上千集半年的时间线，自己这个“短期外派”的警部应该相当持久，再结合按资历升职的“优良传统”，在柯南大号解封前，升职的事是可以不用想了。
上级已经决定了，你在一线好好当牛马！
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光辉战绩”。
只能说米花町这地方就算没有柯导也邪门。
还有，东野纪一……
东野圭吾+三原纪一是吧？
好好好，上贼船了。
第2章 我要见一见死神
起床，洗漱，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昨天晚上在便利店买的鸡蛋三明治。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吃冷食了，早饭随便对付过去。
前段时间因为爷爷肺癌去世请假回横滨，今天是回警视厅上班的第一天。
还是很怀念智能手机，自己丧假这几天过去，就好像完全原本的生活脱离了一样，这个还在用报纸作为新闻传播媒介的时代信息传递效率还是太低了。
不过按照自己的记忆，工藤新一已经是高二学生了，那么差不多柯导也该上线了吧？现在就等劳模琴酒那一棍子这个世界就可以在半年内进化到智能手机时代了。
柯导和琴酒为了推进民用技术更新速度真的付出了太多。
停好车，坐电梯到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刚从电梯里出来就见到了拥有光速出警能力，老弟遍天下的目暮十三。
“目暮警部，早上好。”虽然升职后现在差不多算平级，但是目暮终究是前辈，在霓虹的社会习惯下，纪一依然称呼目暮警部。
“家里的事，顺利吗？”目暮关切地问了一句。
“嗯，差不多吧，毕竟也很多年了，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纪一说的是实话，爷爷的肺癌不是突然查出来的，好多年前其实就有心理准备了。
习惯性地顺手从自动售货机里买了罐咖啡，就和目暮一起往开放办公区去。
虽然警部已经勉强算是管理层，但终究还是属于要出外勤的现场指挥，所以不论是刚升职的自己还是资历更老的目暮都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只不过目暮作为老资历的系长在公开办公区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半开放区域。
“最近有什么案子吗？”纪一稍微收拾了下，好吧，其实自己走之前都收拾好了，现在桌上也没什么收拾的，随手抓住路过的高木涉问起最近的情况。
警视厅这群人，性格人品是真好，但是水平也是真菜，自己这接近一个星期的假，即便柯导还没上线，以米花人的犯罪率，怕不是要留一堆“自杀案”。
“有的。”高木点头，然后掰着指头开始数，“警部请假的当天晚上，八菱银行的山崎总经理在宴会上被杀，然后是多罗碧加乐园的云霄飞车杀人案，还有在偶像冲野洋子家发生的自杀案……”
纪一一愣一愣地听着高木在这报菜名，不是，米花犯罪率是个什么样我能不清楚吗，但你这频率一个星期内给我干这么多？等等，你刚刚是不是说云霄飞车了？
“案子破了没？”前期的案子实在是不记得了，其实后期的具体也不记得，毕竟穿越前就一千多集了，记住主线人物关系差不多得了，所以为了确保是同一起云霄飞车案件，纪一又问了一句。
“破案了。”高木点头，然后感慨了一句，“工藤新一和毛利先生真厉害。”
“……”
看来是死神组合出道了，难怪能干出这么高的业绩。
虽然前世大家一直称呼柯南是死神，但在纪一看来毛利小五郎一点也不无辜，你看人还是工藤新一的时候，虽然犯罪率也高，但可没这么离谱。曾经出道一年业绩才上千，现在半年就超了。明显是这翁婿组合在一起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毛利小五郎应该是那种，单独放置不易反应，但是和工藤新一组合在一起，就会剧烈反应的性质。
既然进剧情了，纪一反而有点好奇，自己入职这么久，就好像一直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隔自己和工藤新一见面。
王不见王是吧。
那现在剧情开始了，全世界都得围着柯导转了，总不能还给自己扔一边吧？
到时候半年上千集，别人忙得团团转就休假吧？
md，不能在半年上千集之外还给哥们干出新的案子了吧？
不能……吧？
忽然慌起来了。
居然无所事事了一整天。
这合理吗？柯导今天没发功？还是说自己真给死神拦外边了？
差不多到了快下班的时间，报警电话打进来了。
而且报警人还是最专业的毛利兰。
目暮警部只点了几个普通刑事出警。
纪一估计是因为快下班了，而且目暮觉得有毛利小五郎能代打，所以就不想耽误大家的下班时间。
真是好领导。
不过既然都这样有明确指示物，纪一决定去试试看到底自己是不是被某种老贼意志隔离一定不能见到柯导。
所以他主动跟上去了。
理由？不需要理由，出警需要理由？我主动加班还有人不乐意？
很快就到了案发地点。
很大很漂亮的传统日式别墅。
“被害者是丸传次郎，五十一岁，死因是武士刀从胸前刺入，一刀毙命……”
目暮警部开始传统艺能描述死者并询问在场众人的身份。
穿着合服右眼下有颗泪痣的是死者夫人丸稻子，剩下旁边两个是女佣久美和沙织。
纪一已经走进去观察现场。
现场不是一般地乱，到处都是刀痕，看起来就跟西门吹雪在里面和叶孤城决斗过了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走错了片场去了隔壁剑勇。
“看来是经历了一番激战后惨遭杀害的。”目暮警部做出判断，“不过这里为什么会有武士刀？”
“是我老公放在这里当摆设的，他本来就对剑道很感兴趣，还是三段的高手。”丸稻子回答。
“这么说凶手一定也是个剑道高手。”毛利小五郎在一旁做出判断。
纪一暂时没有理外面的对话，虽然案子本身他一点都不记得了，但是毛利小五郎的判断肯定是没用的，尤其是现在嫌疑人都没来，毛利排除法也用不了，不如按自己的方法调查。
“死因是胸口这一刀吗？”
虽然学过一些法医，但是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来，柯学世界的法医和法证经常漏证据，但是他们有一点好，那就是说出来的话百分百保真，只会漏，不会错。
“是的。”
纪一看着现场的出血量，示意法医把尸体翻过来，果然背后也有一道巨大的刀伤。
“嗯……这刀是生前砍的吧？”
“是。”
纪一又抬头看向满屋的刀痕，没再问什么转身出去。
“目暮警部了解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纪一直接问道。
“这位是？”毛利小五郎有点好奇。
第3章 柯南好像不太行
“在下东野纪一。”纪一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哦！是那位号称警视厅王牌的刑警！”毛利兰触发柯学宇宙在触发人物登场时“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特效。
纪一没再多说什么，虽然心里骚话很多，但是表面上他不喜欢说太多无关紧要的话，所以穿越前熟悉的朋友总说他闷骚。
他知道很多穿越者前辈尤其是当了警察的，喜欢用类似保护现场原则，或者“侦探也可以是凶手”之类的方式玩一手死神三人组，但是纪一懒得去做。
这世界法庭都不在乎我管那么多干嘛？刑警就干好刑警该干的事，至于说什么“从来都没有侦探不能是凶手，所以毛利小五郎也不例外”这种话他根本就懒得去说，别的侦探是不是凶手关他什么事？反正现在肯定毛利小五郎一家不是不就够了，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
至于说程序正义，给罪犯找辩护律师的时候你们又不乐意，辩护律师风评一个个好像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法外狂徒一样，到这又想起程序正义了？
想踩角色就明说，偷偷摸摸看不起。
他一向都是不做这种没意义没价值的事情。
再说了，无非就是拷打一下毛利，再交互一下，然后目暮打个圆场，众人再感慨一下，内心再优越一下，一章就过去了好水字数是吧？
读者是来看这个的？
“毛利老弟说死者中途出去见客人，而且柯南说他有看到一个可疑的访客。”目暮说道。
“柯南小弟弟看到对方的样子了吗？”纪一蹲下来平视柯南问道。
“没有，我那时在池塘旁边，四周树木很茂密，所以只看到脚而已，但是被杀的伯伯和那个人走进房间后就没有出来了，房间后门又开着，所以我想凶手一定是那个人，行凶之后从后门溜走了。”柯南一口气说了很多。
“小弟弟真厉害。”纪一笑眯眯地回答，然后趁机撸了一把柯导狗头。
“糟糕……”柯南看着对方的笑脸，总觉得心里发虚，“过头了……”
不过看到纪一没有继续追问，他才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凶手应该是和死者有约还擅长剑道的人。”目暮正思索着，忽然有人报告说在死者身上找到一个记事本。
纪一拿过来翻开，看到上面写了今天到访的四个人。
分别是毛利小五郎，诹访雄二，波多野几野和阿久津诚。
毛利小五郎也确认死者提到过还约了其他的人。
虽然不排除其他熟人作案，但是约了的这几个人确实嫌疑更大……
还不等纪一开口，外面的警员拽了个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男人进来。
“波多野先生！”丸稻子倒是一眼认出了来人，然后又解释说是来每个星期给自己老公做糖尿病例行检查的医生。
这时另一边也吵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雕刻大师阿久津啊！”
“我明白了！既然凶手已经来过了，那就不会再来了，所以凶手肯定是现在不在的诹访雄二！”毛利小五郎立刻给出判断，可话音未落，他身后就出现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
“这里怎么吵吵闹闹？”
正是诹访雄二。
“请问叔叔……”柯南不知何时凑过去拉住诹访雄二的手掌，“你会剑道对不对！”
接着是一大段cos福尔摩斯的演绎法推理。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因为想赖账所以杀人了对不对！”毛利小五郎再次做出判断。
纪一又去看了看现场被砍得乱七八糟的柜子，然后找来几个警员吩咐了几句，看到对方点头离开后就再没动作，只是站在一边，看着院子里闹哄哄一片，又觉得奇怪，说好的毛利排除法呢？
接着目暮又要带众人去看现场，然后不经意间又让毛利小五郎抖出了他是来调查丸稻子夫人出轨的事情。
之后又是小兰指出死者握刀的姿势错了，目暮警部从电话查验几人的不在场证明和柯南通过“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判断波多野医生和太太有外遇。
只能说，不愧是波多野，符合刻板印象了。
当然了，偷情是不太可能被真的采纳为不在场证明。
最后，因为几个人都提到自己打电话过来有留言，于是目暮终于开始查看电话。
波多野医生的留言很简单，说是约的5点到，但是打过来的时候已经4点38，很奇怪对方不在，接着是诹访的电话，说是要把原本6点的会面提前到5点，时间是4点41。
只有阿久津诚没有录音。
阿久津诚当然不认，然后又是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他打电话来保证会还钱，要赎回自己珍贵的雕像。
那个龙雕是房间里仅有的没有一点刀痕的东西。
“凶手就是你！”
纪一懒得看了，毛利小五郎就是纯乱蒙，他开口打断：“阿久津先生，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觉得有什么异常？”
“如果这样说的话，电话响了很久，好不容易通了结果是电话录音。”
“啊，会不会是那通响了很久的电话，爸爸你还觉得很烦……”小兰站出来算是作证吧。
目暮也找夫人确认电话确实会响一段时间，没人接听的话才会转录音。
“为什么说‘那通’电话响了很久。”纪一没管重新去听录音确认的目暮，转向毛利一家问。
“因为后面两通电话只是响了一下就断了。”小兰回忆着答道。
那边因为一直找不到阿久津的留言还在争论，甚至逼得对方自爆在录音里说过“死亡威胁”。
之后又发生了夫人找不到柜子抽屉里的钥匙，结果似乎只是放错了抽屉的闹剧。
一直在看戏的纪一发现柯南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跑去找仆人借立拍得了。
就在此时，被他派出去的几个警察抱着什么东西终于回来了。
纪一打了个哈欠，终于能下班了，
柯南行不行啊，搞了这么久，我的摸鱼混业绩大业还怎么指望你？
此时柯南正靠着在警卫面前卖萌混进去拿立拍得拍柜子。
“好了，闹到现在差不多得了，赶紧破案收工回家了。”纪一走到众人面前，指着诹访雄二吩咐道，“把他带走。”
柯南猛地转过头，照片都忘了拍。
第4章 柯南真不行
“凶手是诹访先生？”众人都很惊讶。
“喂，你有没有搞错，虽然这房间里到处都是刀痕，但是死者握刀的姿势都弄反了，怎么可能是诹访先生？”毛利小五郎一点也不信。
“那当然是他故意的了。”纪一一副完全提不起兴致的样子，“从死者握刀的方式就武断地判断凶手懂不懂剑道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不会剑道的人里知道正确握刀方式的人也不少，比如毛利兰小姐不正如此？精通剑道的人也可以故意放错握刀的姿势。”
“问题的关键，是要弄清楚事情的先后顺序。”
“先后顺序？”毛利小五郎一脸不解。
“我问你，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故意留下能直指自己的线索吗？”纪一对小五郎问道。
“当然不会！”毛利小五郎表示自己又不傻。
“那就对了，是嫁祸在先，那么凶手必然不可能摆出错误的握刀姿势，就算他再怎么不小心，房间里那么明显的地方还摆着死者握刀的照片，他都不会看一眼吗？”
“而如果是先留下了刀剑造成的痕迹，是为了故意让大家造成凶手不会剑道所以弄错了握刀姿势的话……才符合现在的常理！”目暮恍然大悟。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欲盖弥彰。”
“说不定犯人正是利用了这种思路。”诹访雄二不服，“而且，你凭什么说刀剑的痕迹在先！”
“相信我，我远比你想的更了解杀人后凶手的想法。”纪一只是笑笑，犯人总是很能抬杠。
“不仅仅是房间内的刀剑痕迹在先，甚至就连这里的刀剑痕迹，也是你为了隐藏什么东西故意划出来的对吧。”
诹访雄二冷汗下来了。
“毛利先生他们又不是聋子，如果真的发生了如此激烈的战斗，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更何况，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在背后被人砍了那么深的一刀后，正常人类都会直接丧失反抗能力的，嘛，毕竟这是激情杀人，你杀完人之后想不清楚那么多才正常。
“好了，我们继续说，我想事情是这样的，你下午来访的时候，因为某些事情和死者发生了激烈地冲突，然后你用房间里作为装饰的佩刀从背后重伤了死者，可没想到却在现场留下了某些不可磨灭的线索，于是你为了遮掩线索，才故意制造了激烈到夸张的打斗痕迹，又为了要避免警方从剑道直接怀疑自己，只好再用错误的握刀方式来掩饰。
“谎言这种东西，只要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
柯南看了眼纪一，又看着小兰，总觉得心里有点慌。
“还有，我想阿久津先生的留言消失，也是因为你在处理现场的时候，他恰好打电话过来，所以你知道了他对龙雕的珍视。之后故意没有破坏龙雕后又将录音倒带，因此他的录音才消失。”
“胡说，按照你之前的说法，这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这么干的！”诹访雄二争辩。
“原来我说的你根本没听懂，凶手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脱罪，而没有任何脱罪的手段比让现场不要出现和自己相关的线索更好，如果不是为了掩饰无法磨灭的痕迹，没有人会故意留下指向自己的证据。
“退一万步说，就算阿久津先生真是凶手，他狠心点只要破坏龙雕或者直接拿走龙雕就好了。
“更何况，你连之后欲盖弥彰的电话留言也全是漏洞，你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对方不在家了，现在还过来干什么？”
“那是因为我之前和丸先生约时间的时候，他说过4点和5点都有约了，所以我才认为提前来没有问题。更何况这都是你的推理！证据呢？”
“证据嘛，好说。”纪一招手示意那几个抱着什么东西的警察过来。
展开怀里证物袋，是一套衣服和裤子。
“怎么样？眼熟吗？”
诹访雄二瞪大了眼睛，就连柯南也懵了。
“虽然现场乱七八糟是你故意的，但是这个出血量可不是假的，你的衣服上应该沾了不少受害者的血吧？”纪一盯着对方，“就算你再怎么冷静，把染血的外衣扔了，总不能不穿裤子回家吧？不过你还挺幸运，这一路回去居然没被人发现。
“我说过我很了解你们这些凶手。等你回到道场，杀人时的激情彻底消去之后，就会开始害怕，所以哪怕只是有一丁点被人发现的风险，也不敢在大白天就生火烧掉证据的。派人过去很轻松就找到了。”
诹访雄二终于低下头，沉声说道：“是因为那把刀。”
接下来就是说自己为了借款把家传宝刀菊千代作为抵押，等到想要还钱赎回时，丸传次郎不仅擅自把抵押的刀卖掉了，还大言不惭地表示那当做利息的经过。
诹访雄二垂着头：“是啊，和您说的分毫不差，在杀死他之后，我有不得不掩盖的东西，因为……”
“因为他在柜子上刻下了能指明你身份的信息吧，让我猜的话大概是直接用刀写了名字。”纪一不想听对方再说了，忏悔的话去和法官律师陪审团说，“就算你故意打乱了抽屉的顺序，上面的刻痕根本不连贯，一进房间就看到了。”
“好厉害……”小兰感慨，“好像比新一还厉害……”
柯南听到了，很想反驳，但是不能。他这边还在准备拍照拼图当证据，对方血衣都找回来了。说一进来就看穿了凶手的布局绝对是真的，不然不可能会早早安排人去搜集证据。
就好像他真的完全把凶手完全看透了。
这家伙真的好厉害，这种感觉，就好像面对老爸……
诹访雄二被老老实实地拷走了，原本剧情里刀劈小五郎让毛利兰险些丧父把柯导吓出表情包的名场面没有出现。
纪一本人倒是不知道他已经被柯导摆到了创世神钦定天花板工藤优作一个水平，当然就算知道他现在也不在乎了。
反正通过这次案子，他总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
想摸鱼让柯导代打是不可能的了。
柯学行不行啊，就这一分钟破案级别的难度，也要搞半天？
难怪之前不让我见呢。
第5章 生活其实挺无聊
犯人已经带走了，剩下的文书报告工作明天上班处理好就行。
不像目暮那样和毛利一家熟悉，在发现柯南也不过如此后纪一也没有继续沟通的兴趣。
不过柯南卡住时间进程让世界跑步进入智能电气时代，并间接让大家都长生不老的功劳他还是会牢记在心的。
大家都别互相打扰就好。
死神如果愿意多发点业绩那更好。
就这样，纪一和目暮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开车回家了。
虽然其实警视厅对像他这样的年轻警员其实是有分配住处的，但是纪一一直都不是一个其实有点社恐不喜欢参与复杂社交的人，甚至相比起同事间的社交，他觉得和凶手犯人打交道更简单，因此自己在外面的公寓租了一间最常见单身人士居住的1LDK公寓。
打开门，就看到一只蓬松的大号白色三角形饭团蹲在门口。
“晚上好啊牛仔。”纪一弯腰摸了下猫头，这是他养了两年从一家开猫舍的同学家里抱来的布偶。
牛仔呼噜了几声，就跑去旁边的猫爬架磨爪子。
纪一给牛仔放好猫粮，把刚才顺路从便利店买的照烧鸡肉便当放进微波炉加热。
其实他不算是一个生活习惯太好的人，因为一个人独居，有时候很多事情并不算太在意，就比如房间客厅地板上能清晰地看到不少布偶的毛絮，厨房的池子里也放着昨天晚饭的筷子。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会把东西堆到让房间里产生异味的程度，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人住，并不想每天都收拾，两三天收拾一下保持房间的基本整洁也就够了。
把热好的便当拿出来，牛仔已经超快速吃完了自己的晚饭，正跳上桌凑到便当旁嗅嗅。
纪一又趁机撸了下猫头，然后把猫从桌上推下去后走到音响旁，在架子上翻了下，找了张《河边奏子小提琴抒情小品集》的CD放进去。
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着实对他没有太多吸引力，但是因为前世小时候被家里人传统教育狂卷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小提琴，他也不知不觉养成了完全跟不上潮流对古典音乐歌剧音乐剧的喜好。
不得不说，柯学世界还是有一点好，这个世界除了警察之外各行各业的职业人士强度极高，尤其是文艺界。
即便死亡率极高，经常分心于干掉自己同行，但他们的业务水平仍然极其坚挺，以至于纪一偶尔会怀疑这个世界演员偶像之类经常会互相谋杀是不是因为行业太过内卷，无法从业务水平上击败对手只好选择物理消灭。
希望这位自己很喜欢的优秀小提琴手河边奏子小姐不要有一天变成业绩。
柯门。
快速对付完晚饭，收拾好了垃圾，又把从昨天累积到现在的杂活都处理了。
其实时间还早。
这就是一个人独居的坏处了，如果你呆在家里的话会很容易无聊，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无聊就容易网抑云。
想玩电脑。
可惜纪一从来都不是一个怀旧游戏爱好者，就算前世小时候FC上的《坦克大战》曾在过年时给他带来了太多快乐，现在他也完全没兴趣在这个世界尝试差不多类型的东西。
没办法，阈值被抬高太多了。
看电视或许还行，但现在的追剧模式只能每天晚上等着看，时间太不自由，万一自己晚上多加会班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就算是用颇具时代特色的录像带录下来，也觉得很麻烦。
所以他喜欢网飞模式，找个周末准备好口粮，窝在床上一口气看完一季，爽！
也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就算他住的是霓虹颇具特色的鸽子笼式住房，也居然会显得有些空旷。
毕竟除了生活必需的餐桌椅子柜子外，房间里唯一的家具也就只有那台音响了。
就连床他都没有，反正睡地上也不奇怪。
仔细数数，猫的家具可能都比他多。
总之或许是很契合即将长期维持的低欲望社会了。
适应新版本最快的一集。
眼看着再发呆下去就真的要开启网抑云模式，纪一决定打断一下，他从书柜里找了本小说出来。
或许是为了适应大环境，也或许是因为老贼创世神的意志，这个世界的推理小说热度爆表。
无数作家狂卷的结果就是，作品质量高得逆天。
反正在纪一看来，这些高质量推理小说里的案子至少可以爆杀今天晚上的业绩。
工藤优作的水平真的很厉害，还有那个写出国民级IP侦探左文字的新名任太郎。
纪一穿越前就本来就喜欢看推理小说，高中的时候和班上同学换着看阿婆全套的热情丝毫不比晚自习前找班里唯一一个有手机的同学偷看《斗破苍穹》更新低。
可惜工藤优作是个拖更狗，新名任太郎年纪大了几乎退隐。
好久没看到满意的小说了。
只能翻老书了。
但是推理小说知道了凶手之后就完全没有味道了。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结局的都是异端！
随便翻了翻，差不多到点睡觉了。
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应该主动去找个女朋友，这样至少回家之后也有个说话的人不至于这么无聊。
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米花。
众所周知，米花人没有分手，只有丧偶，要么初恋结婚，要么好船结局。
你疑似有点太极端了.JPG。
大家都知道创世神的XP是青梅竹马，纪一也曾试着入乡随俗，然而，你很难指望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能对小学生或者国中生真的产生兴趣。
至于到了高中之后……
东大确实不是那么好进的，穿越前多学几年的老本也差不多啃完了。
更何况，高中应该不算青梅竹马了。
等到现在上班了，找个原作里知根知底的人吧……
而且他本人其实有点御姐控。
虽然知道很多穿越者同行喜欢小兰圆子，对改姓铃木少奋斗三百年这项伟大的工作很投入，但是他就只能看到一群幼稚小鬼。
宫野志保也一样，他确实挺喜欢小哀，但那不是男女间的喜欢，反正他绝对不想要自己的女朋友画风太过网抑云，而且就算是大号，其实也是个缺爱的小屁孩。
成年女性里也就一个佐藤，不过他觉得佐藤更适合当哥们。
尤其是当他发现佐藤是能对瓶吹干翻好几个，飙车贼强的女中豪杰后，友情完全变质不起来……
只能说看起来选项挺多，其实细看之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第6章 米花警方竟有正常上班工作
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上班。
在警视厅的走廊上，纪一明显感觉到有不少人在偷偷看自己，至于是谁，他其实也挺清楚。
就像佐藤在那一大群男警员中的高人气一样，自己在异性同事中同样也属于高人气角色。
年轻帅气，金表组，能力强，去世父亲曾经和白马总监关系很好也不是什么秘密，同辈里能在各方面和自己一较高下的大概也就只有年纪稍大一点准职业组的白鸟任三郎了。
然而相比起略微有些自负的白鸟，自己这种沉默寡言到或许有些阴郁的性格反而更有吸引力，更不谈白鸟那种相对复杂的豪门背景让大多数人觉得很难高攀，以及从入职开始就摆在明面上对佐藤的爱慕。
反正在少数几次自己参与的集体活动中，他就不止一次听到佐藤玩笑似的抱怨，她交通科的同期好闺蜜宫本由美经常被同事拜托借自己的关系打探纪一的喜好。
纪一一般只是笑笑，也不做太多回答。
即便是在这边过了很多年，他还是不太能接受女方会为了让自己喜欢去刻意的迎合。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他还是希望能看到对方真实的样子。
“东野君昨天又轻松破解了案子啊。”
纪一端着咖啡刚坐下来，就看到好哥们佐藤美和子趴在自己工位的隔板上伸出一个头。
“是很简单的案子。”纪一笑笑，开始查看今天预定的工作安排。
就算没有新的案子进来，其实也挺忙的。
毕竟作为“现实世界”，警察的工作肯定不可能只是负责在现场把犯人带走这么简单，就算是平日里破案基本全靠“老弟召唤术”的目暮警部，其实在侦探们真的破案之后也要做大量后续的证据收集工作，毕竟其实稍微懂法点的观众都知道，柯南里很多破案时指出的证据都属于间接证据，比如最常见的“死亡信息”暗号，真拿这玩意来当证据，很容易被辩方律师拷打，都不用妃英理来，稍微有点经验的辩护律师都能给你头锤烂。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晚上纪一没有第一时间就拿柜子上的死亡信息来作为证据的原因，谁知道凶手看到这玩意会不会跪？别看他说了一大堆犯罪心理逻辑严丝合缝，但法律上这都屁用没有，只要凶手一口咬定柜子上的刻痕是别人陷害，就没法判。
血衣才是真正的铁证。
相比起来侦探在现场找到证据交给警方反而没那么指明，毕竟“热心市民”发现线索提交警方从程序上来说其实并没有明面上违规。毕竟此事于传奇神探纪录片“朝阳群众传”中亦有记载。
问题的关键反而是一般这种由“热心市民”提交的证据，多数时候需要“热心市民”出庭辅助作证，但是吧……
实在很让人难以相信毛利大叔能说清楚自己干了啥。
不过也许他其实为了能出庭作证，暗地里偷偷认真补了自己破案的记录也说不定……
回到今天的安排，纪一上午和检察官九条玲子约了要为之前的一个案子会面，确保在起诉前保证证据的充分性和合法性。
他其实挺喜欢和九条玲子合作的。
你别看原本的剧情里这就是个用来给妃英理垫的倒霉蛋，但实际上，九条玲子能力很强，合作起来能跟得上自己节奏，绝对不会出现那种完全听不懂人话，给他解释半天结果对方只沉醉在自己世界里，一问就是“啊？”的事情。
纪一在这方面很没有耐心，每次遇到这种事情他就会发火吼人。
所以警示厅内其实也有很小范围的传言说他不是很好相处。
这时候就体现出“尊卑有序”的优势了，作为警部偶尔吼两句下属，大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经常看各类刑侦剧，尤其是美剧的朋友都知道，刑警在法律体系内有个自己人有多重要。
就好像昨天的案子，他能让人去搜诹访雄二的道场，就是全靠和九条玲子的关系找熟悉的法官光速批下搜查令。
不然就只能慢慢走流程先靠现场的间接证据把诹访雄二带回来拘留，再慢慢等法官批搜查令，今天再带人去道场搜。
虽然看起来区别不大，但有时候这几个小时就是天差地别。
当然了，这也是他战绩标榜值得信赖的原因，你换目暮来，别管他和检察官关系多好别人都不可能帮他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批搜查令的。
上午的时间就在和九条玲子的讨论中过去了。
其实没什么问题，毕竟柯学世界里，除非犯人的辩护律师是妃英理，不然几乎不会触发翻供的情况，那个认罪态度好到就算放到前世的司法体系，也是刑警看了会流泪，检察官听了会沉默。美剧DA看了直呼这里一定是天堂。
再加上自己又特别注重细节，所以基本案子办下来都是铁案。
依然是很愉快地合作，等九条玲子走了之后，纪一准备去直接食堂吃饭。
得抓紧时间，谁也不知道已经上线的死神什么时候会发功。
他不想饿着干活，为了职责吃饭被打断令人感动，但他完全不想让自己成为感动别人的对象。
走在走廊里，忽然听到不少人在议论，似乎是“结婚”“婚礼”一类的事情。
纪一一下子警觉起来，柯导不会已经在什么富豪政要的婚礼上发功了吧？
我还没吃上饭呢！
但是好在没人来找他，纪一觉得那就应该问题不大了，这要出了这种大事，自己百分百被扔去现场。
“和九条检察官开完会了？”
纪一在排队时遇到了白鸟。
其实两个人关系还不错，毕竟也算是同期，就算是自己因为各种原因算是卡着最短的转正时间转了正，而白鸟现在还没转正，但是白鸟倒也没有在意，有一种“富家子弟的从容”。
至于未来升职方面的竞争，白鸟好像也完全不在意，或许当警察对他来说真的只是“找一份自己喜欢工作”而已。
可恶的财阀公子！
“嗯，谈完了，事情很顺利，走流程起诉就好了。”虽然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对方的投胎技术，但纪一还是好好回答了。
“其实九条检察官挺不错的。”白鸟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纪一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白鸟在发什么病？小林老师可还没上线呢。
第7章 米花竟有如此闺蜜情
“不考虑一下吗？”
白鸟的下一句话把纪一拉回来了。
哦，原来是在说我，我还以为你要不爱你的美和子了呢。
“年龄上差的太多了。”纪一回了一句。
九条都33了，大姐姐得过了头。
白鸟似乎很遗憾。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会追佐藤的。”纪一当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白鸟倒也没有被戳破心思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回答：“我没想这些，只是因为松本管理官的女儿马上要结婚了，所以想到这个。”
哦，原来刚才在走廊上听到的议论是因为上级的女儿要结婚了。
该死，是份子钱……
纪一不知道自己的关注点对不对，但是他觉得正常的重点应该不在这里。
然后他就想到了松本清长的女儿松本小百合。
他记得之前松本清长对自己女儿的男朋友特别不满意，在自己入职展示出能力之后没多久，还曾经试图安排自己和他女儿“相亲”。
自己当然是立刻就拒绝了。
在米花町插足别人的感情是什么结果我能不清楚？
即便扎根基层，我仍对警视厅忠心耿耿，管理官为何害我？
没想到转眼间这就要结婚了啊……
挺好的，逃过一劫。
然而，松本清长似乎并没有放过自己。
吃完饭刚从食堂出来，就看到松本清长示意自己过去。
“您是想让我帮您查一下，您的女婿？那位高杉集团继承人高杉俊彦？”
不是老大，闹哪样啊？一个财团继承人你还不满意？而且都现在了，马上就结婚了，还查？这不合适吧？
“是的，我总怀疑那小子不怀好意！”
松本清长态度很坚决。
“……”
就算是老丈人和女婿天生不对付，您这也实在是过分了点。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尊重人，但是您也就是个管理官，人家财团真犯不着这样……
“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对自己孩子更加信任一点的好。”纪一决定劝劝自己上司，真没必要。
“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那小子！”松本清长态度很笃定，“那小子本来和小百合朋友是恋人，分手之后却成了小百合的恋人，我总觉得他不对劲。”
“嗯？”纪一忽然有兴趣了。
在米花分手了娶闺蜜，听起来就很有取死之道啊？
哦，也有可能是松本小百合的死兆星在闪烁。
其实他原本是准备找个理由说自己很忙，然后让松本清长知难而退的，毕竟在这种事情上，自己也不是没有背景，不怕被穿小鞋。
但是现在嘛……
这剧情发展一看就很米花町啊。
搞不好就会出现什么“闺蜜相杀”，“渣男去死”之类的事情。
虽然放着不管大概率这样可以省下份子钱，但是既然有希望能够提前阻止案子发生还是很好的，毕竟如果真发生了案子，最后还得丢在自己头上，能提前阻止的话还能减少一大堆后续的工作量呢。
“好吧，既然您一定要坚持的话，我会用空闲时间帮您查查看的。”纪一答应了，“但是我不保证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十有八九是查不出有用的东西的，毕竟我准备查闺蜜。
松本清长很满意地走了。
虽然是老大安排的私活，但是老大安排的那就不叫“私活”。
所以下午松本清长就直接联系了松本小百合的闺蜜，高杉俊彦的前女友，身份一听起来就很小黑的竹中一美。
在约好的咖啡厅。
竹中一美是个容貌美丽，脸上有些雀斑的女人。
“刑警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竹中一美的态度比较冷淡，毕竟大多数人如果没事被警察联系态度也不会多好。
纪一露出无奈的表情：“我其实也挺无奈的，因为上司的要求，必须要去调查他女儿的未婚夫。”
竹中一美倒也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小百合的父亲让你调查的？”
“是啊。”纪一表现出一副“打工人”的无奈，“也麻烦竹中小姐能提供点东西让我好回去交差，毕竟松本管理官看起来真的对高杉先生非常不满……”
“有什么可不满的。”竹中一美看起来不是很在乎，“我看不过是对女儿太关心了舍不得，意识不到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了而已吧。”
“大概是这样的。”纪一认可道，“其实我也觉得根本没什么可查的，不过，管理官就是很在意高杉先生曾经和小百合的朋友交往过这件事情。虽然我觉得这没什么，普通恋爱的时候因为不合适就分手很正常，但是就像您说的，有时候做父亲太过关心，意识不到孩子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出决定这件事情。”
“哦，原来是这个。”竹中一美露出“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所说的小百合和俊彦交往过的朋友就是我。”
“啊？”纪一适时地表达惊讶。
“其实没什么了，是我退出的，因为俊彦就是小百合青梅竹马的初恋。”竹中一美笑嘻嘻地回答，“不过这个你最好帮忙保密。”
我抄，最强宇宙意志之青梅竹马。
听到青梅竹马纪一就觉得差不多可以收工了，众所周知，在这个宇宙，青梅竹马就是免死金牌，死神都无法违逆的那种。
“奇怪，既然是青梅竹马，为什么松本管理官会不知道？”纪一还是好奇地补了一句。
“那是因为其实这里面发生过很多事情啦……”竹中一美开始讲。
比如高杉俊彦以前不姓高杉，其实是高杉家的养子，小时候出了意外母亲去世成了孤儿才被收养，然后那起车祸意外其实是小百合的父亲松本清长在追逐犯人时，犯人在逃窜中造成的。
大概是觉得纪一之前一直表现出“站在你这边”的人设起效了，再加上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以及大多数人天生自带的一点点八卦分享欲，竹中一美把自己受小百合委托调查的事情都说了，甚至大概是因为秘密藏久了终于说出来的爽快感，一不小心把小百合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青梅竹马未婚夫和父亲之间仇怨的烦恼都说了。
“……”
该说不说，竹中一美可以算是米花町天字第一号的好闺蜜了。
男朋友跟闺蜜跑了，不仅一点不生气，还如此尽职尽责。
不过，恐怕这位心很大的女士应该没意识到，高杉俊彦大概并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简单。
第8章 一眼钉真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纪一几乎确定高杉俊彦“别有用心”。
只不过他不确定对方的报复计划究竟是什么。
如果换个片场，站起来蹬怎么不算报复？
虽然这对米花人来说可能确实算不上报复。
反正他该帮忙打听的事情都打听好了，接下来就是人家自己关起门来的私事了。后续除非高杉俊彦真把自己老婆或者老丈人杀了，不然就不归他管了。
虽然说想阻止喜事变白事，但是也不能插手太多。
只是有点对不起米花真闺蜜的竹中小姐了。
不过保密这种东西，不本来就是“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不要外传”，然后就人尽皆知了吗？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纪一不知道，他只“听说”松本管理官家里大闹了一场，但婚礼还是按照预定计划进行了，只不过接下来好几天本来就一直阴着脸的管理官脸色更难看了。
直到婚礼那天他才知道松本小百合还曾经教过死神的国中音乐课，并且毛利兰和圆子大小姐还带着死神来参加了婚礼。
看来原本真是要死人。
柯南就应该被禁止参加各类庆祝活动。
总之，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婚礼之后死神竟然好像进入了冷静期一样，没有新的业绩，因此纪一终于有时间翻翻看在回横滨期间死神的业绩。
这一看，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柯学时间线。
即便早有准备，当柯学时间真正发生时，仍然令人不寒而栗。
这根本就不像前世大家调侃的那种今天星期一明天星期六，昨天1号今天28号这种毫无规律的跳跃。
这是“你无法同时观测时间和日期”。
当你观测日期时，日期是正常的，当你观测经过了多长时间时，时间是正常的。
就好像自己休假了7天。
在计算休假时间时，真的只有7天，但是当你去观察在你休假的这7天里每一天时，就远远不止7天。
在实际的7天里，日期跑过了接近一个月。
但是这又确确实实只有7天。
所有人知道只有7天。
就好像你在玩某些有日期结算的游戏时开了风灵月影的“锁定日期”。
果然柯学。
但在经历了发现时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后，回过神来反而是好事。
这样至少不会出现几个月上千集，平均一天十几起谋杀案把自己累到过劳猝死的情况了，也不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日期跳转导致分不清春夏秋冬看起来像个神经病了。
纪一发现自己居然无障碍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过或许几十年还不会走年龄不会衰老罢了。
除开无法升职的痛，这是好事！
长生不老啊！
要不柯南你一直小着吧……
牺牲你一个幸福全世界啊。
谁能想到，本来已经做好准备累到过劳的自己，竟然发现柯南上线后并没有太恐怖的工作量后的惊喜。
然而，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专业报警工具人毛利兰来电了。
虽然今天是假日，但是刑警当然是享受不到的。
再加上前几天晚上目暮因为白给团在超市和某盗贼团cos小鬼当家加班很久，而现在也要处理盗贼团抓捕后的工作，纪一就决定展示自己对前辈的尊重，让一看就三高的中年人休息。
佐藤高木几个工具人也都有文书工作要处理，他也懒得叫，反正也没啥用。
就这样，开车到了案发的大厦。
一进大厦，就看到小兰站在门口等着。
“东野警部。”小兰走上来打招呼，“案发现场在8楼的电梯口。”
纪一嗯了一声，跟着小兰往电梯走。
大厦有三部电梯，左边一部直通顶楼15楼，中间的是8层以上的高层电梯，而最右边的则是一到八层的底层电梯。
很常见的高层电梯配置。
纪一没多说什么，带上人跟着小兰坐右边电梯上了八层。
出了电梯，是毛利小五郎，柯南，保安和一个背着大包的女人。
死者躺在电梯门口，一刀正中胸口。
接着毛利小五郎开始前情回顾。
大概意思就是，小兰被国内顶级设计师，也就是那个背着大包的女人户屋英子看中来当模特，所以一家人就过来了，死者叫谷口美香，是户屋英子的秘书，今天最后一天来上班，准备辞职。
案件发生前，户屋英子搭最左边的电梯上了15楼处理文件和毛利一家带来的鲜花，而死者乘坐中间这台电梯到8楼准备拍照的服装配件室准备，之后户屋英子因为打不通死者电话，就叫大家一起到8楼来查看情况，然后就发现了从电梯内向外倒下，卡住电梯门的尸体。
“户屋小姐搭上电梯再到回到这里，用了多久？”纪一问了一句。
“两分钟？大概也有可能一分多钟。”保安回答。
“警部，我想这应该是强盗闯空门时恰好遇到谷口小姐导致的，你看地上的鞋印一直连接到楼梯，而一楼的紧急出口又没有上锁。”因为和东野纪一并不算太熟，所以毛利小五郎选择称呼职务。
在毛利小五郎的询问下，保安也表示自己案发前两小时巡视过，那时候紧急出口是上锁的，而在那之后也只有董事长户屋英子一个人在大约一小时前出入过大厦。
“所以我想答案很明显，就是凶手在撬开紧急出口的门锁后，利用楼梯爬到8楼，可是在经过电梯时，恰好谷口小姐出来才造成的悲剧。”毛利小五郎又强调了自己的观点，“凶手在杀害谷口小姐后，再利用楼梯和紧急出口逃到了外面，而地上的鞋印就是最好的证据。”
“……”纪一看着鞋印有些无语，你说毛利小五郎菜，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但是菜成这样，真的很难相信他曾经是个刑警，还是警校优秀毕业生。
这地上的脚印，不是一眼假？
先不说脚印来回的步频几乎一致，谁家杀了人还能优哉游哉走人？就连这脚印本身也不对，刚才鉴识科的人已经测过了，是26厘米的鞋印，换算一下也就是42码的大脚。
一般来说，这应该是一名至少身高1.7米成年男性了，然而成年男性哪怕是散步也不会有这么小的步幅。
摆明了是小个子伪装。
第9章 我们可以断定凶手是弱智
事实上，纪一觉得自己破案不厉害的原因就在于此。
他不是那种前世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因为搞不清楚状况，就强行自己觉得自己很菜的“慎重”型角色。
他觉得自己不厉害的关键原因就是，你别看米花町人整天在那琢磨钓鱼线钢琴线的100种奇妙用法和1000种不在场证明的制造方式，在他看来，这就是纯纯的弱智。
这帮白痴整天沉迷于打时间差，用小手段在人前犯案，这就属于在找死。
最完美的杀人计划莫过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对方一刀，然后把尸体尽可能地藏到一个不会有人发现的地方。
不需要什么莫名其妙的手法和密室，也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在场证明。
越晚让人发现尸体越好。
欲盖弥彰的手法只会留下更多的线索，在人前卡时间差杀人也只会让自己没有销毁证据的时间。
你给一个杀人犯10年时间准备，10年时间作案，10年时间处理证据，就算是头猪也能把证据销毁得一干二净。
这才是完美犯罪。
因此抓这些米花废物，在纪一看来是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说推理破案厉害，那你的对手怎么说也得对标前世现实里的十二宫这种级别吧？
到不了李昌钰博士的水平，算什么高手？
所以纪一很有自知之明，他真的算不上什么很有天赋的选手，只能比别人更注重一点细节，多了解一点犯罪心理学，多观察观察现场，从最基础的做起，而不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推理。
很显然，现在自己面前的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白痴。
“把她带走。”纪一懒得多费口舌，示意警员把户屋英子请去警视厅吃猪扒饭。
户屋英子一脸惊慌。
“等等警部，户屋老师是不可能犯案的。”毛利小五郎开始阐述他的理论，比如没有电梯15楼下到8楼，如果走楼梯来回时间不够巴拉巴拉。
纪一很不喜欢听没用的废话，他直接打断：“毛利先生，户屋英子女士不需要在8楼杀害死者，只要死者自己坐电梯到15楼去就行了。
“地上所谓的脚印根本就是障眼法而已，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户屋女士在到了15层之后随便找了个什么理由打电话给死者，让死者乘坐电梯上去，然后在电梯口刺死死者后，把死者搬到电梯里靠住电梯门，再按下8层，让电梯把死者运到8层开门后，死者自然就能倒下卡住电梯门了。”
也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电梯门一定要夹到东西才会弹开，时间线稍微往后走一点电梯门感应强了就做不到，很有时代特色的手法。
虽然没什么卵用。
“只要去15层稍微检查一下，大概就能找到你为了能保证作案时卡住电梯门，在按钮上动手脚的痕迹。”
“不可能！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她搭电梯去了15层，那么8楼的电梯按钮一定会留下她的指纹！”户屋英子用一种近乎“自爆”的方式在挣扎。
“……”你这种智商是怎么成为业内顶级设计师的？虽然说这俩大概用不到同一种思维，但是你智商呢？
而更逆天的是旁边的鉴识科警员适时地补充了一句：“我们没有在8层的电梯按钮找到任何指纹。”
纪一的火一下就起来了，这是正经受训的警员该说的话？他直接开骂。
“脑子呢！”他直接对鉴识科开喷，“你见过哪个电梯按钮上没有指纹的？就算死者今天没搭电梯，她之前也不搭？蠢货！电梯按钮上的指纹应该多到你数不清！凶手是白痴，你也是？还是说你觉得大楼做清洁会每天清理电梯按钮上的指纹？”
柯南大概是平时见的都是目暮这种几乎没有脾气老好人，现在看纪一这样开骂，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好像在学校被老师血脉压制的恐惧，直接被吓出了表情包。
“好……好凶……”他觉得自己对这个推理很厉害的年轻警部有了新的认知。
就连毛利小五郎的表情也很精彩，虽然纪一在骂鉴识科，但他总觉得自己也被包括进了“白痴”“蠢货”的行列。
“东野警部……我想这位警官先生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天使”兰试图打圆场。
纪一懒得理他，毛利兰不是他的下属，善良大度宽容都好，不关他的事，但是作为警视厅的警员，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手下出现这种业余错误。
天赋有限，推理不出来，被凶手骗都可以忍，唯独这种根本不带脑子的行为不原谅。
户屋英子则愣在那里真的傻了，自己去擦掉指纹的行为现在看来好像真的很蠢。
纪一看着户屋英子很想说，没那个心理素质和智商，就别杀人，看起来好像准备充分做了好多准备，又是伪造鞋印又是事后抹掉指纹，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越描越黑。
下次杀人记得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蹲路边等没人的时候直接给对方一刀，然后绑上石头扔河里，简单高效，逃脱率保准比现在高出一个数量级。
“既然都这样了，也让你死心好了，胸口一刀出血量可不少，为了避免血溅到身上，你大概是用了什么雨衣手套之类的东西，杀完人之后又急急忙忙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跑出来，东西大概不在15楼办公室就在你身上吧？”
你看，卡时间差作案是不是很蠢？多留几天几个小时你还担心没办法处理这些？
户屋英子很柯学地跪了，然后老老实实把自己的包交了出来。
“证据确实在这里。”
之后就是解释自己的动机，总结起来就是死者偷了她的新设计，卖给对家，之后还递了辞呈嘲讽说就算报警也没用，服装周一定会停办让品牌蒙受更大的损失之类。
纪一表示理解不能，这种事情捅出去怎么看都是对家蒙受损失吧？停办一次服装周，摆好受害者的身份，请个好律师，然后找新闻媒体爆料能直接把对家公司锤成社会性死亡了吧？
搞商业间谍抄袭不仅被发现，还嚣张成这样自爆留证据，这不应该属于睡着了都能笑醒的剧情吗？
你找死者对峙的时候留个录音，保留原始设计稿，找个业务水平正常的法务，对面找妃英理都得死。
白送的局也能打成这样？
就算放米花町，你这怎么看也应该是把对家干成凶手的剧本吧？
难道不应该是对家跪在地上“这个该死的女人抓住了我派人偷窃她设计的把柄，想要把我的公司逼死，我绝对不会甘心”。
纪一觉得自己要是户屋英子，他能把死者供起来，干掉对家的庆功宴谷口美香不来谁都不许动筷子。
你居然把大功臣杀了？
纪一越发坚信这位著名设计师智商上存在缺陷。
而另一边，柯南则再次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个很凶的东野纪一警部绝对是和老爸一样的超级推理高手！
下一次，我一定要证明自己！
柯南变得充满了战斗的热情。
第10章 氰化物，轮休！
纪一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性格真的很烦，就比如只要稍微一有机会，思维就会疯狂活跃，在心里停不下来地碎碎念。
如果放在前世的网文同人里，大概是那种毫无区分度，没有期待感，一点特色都没有的小扑街吧？
别人穿越就算没有系统也得缝点其他世界的东西不是？
谁会在乎一个从大学出来被丢进社会，才猛然意识到已经是奔三年龄，眼神清澈的毕业生？
这年头，普通人连穿越文都快混不下去了。
没人想看你怎么努力改命，也没人相信你不靠外挂能改命。
即便换了个世界也是如此。
众所周知，小说里，外挂比主角重要。
有了外挂，管他是人是狗？
人人笑杨某人见过天骄被压弯了脊梁，结果人人都信火火有了焚诀才能成功。
大抵如此吧。
“哇，我真好奇，主角穿越前是干什么的，没有外挂凭什么和原作角色比，作者写崩了。”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这么评论。
反正每个人的生活或许都是一场“楚门的世界”，有无数观众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注释着呢？
但是谁在乎呢？
“警部，发生了投毒案。”
哦。
纪一刚吃完饭回来，目暮警部不知道去哪了，反正这里是米花町，警察忙点不奇怪。
看了下，高木没什么事，行，带上工具人出发。
到了餐厅门口，已经有很多吃瓜群众围了过来。
警员帮忙分开人群，拉出隔离带，纪一走进去。
这家名叫Chanson的店，每一处装潢都充斥着“你吃不起”的富贵味道。
纪一估摸着如果靠工资自己大概得往上升两个级别大概能咬牙在这享受一次？
“死者是餐厅的主厨木下敬司。”警员一边领着纪一往后厨休息室走，一边介绍。
虽然内心里吐槽强度堪比虫贱，但是纪一表面上一向沉默寡言。
死者倒在地上，脸色发紫，嘴角溢出干涸的白色泡沫。
双手僵硬地抓在胸前，指甲里嵌着地毯的纤维，眉头紧皱，嘴角抽搐，表情扭曲，仿佛临死前的痛苦仍然停留在脸上。
纪一走过去，翻开死者眼皮。
眼神呆滞，瞳孔放大固定。
真少见，今天氰化物居然轮休了。
“能确定是什么中毒导致的死亡吗？”没有如氰化物那种明确的指示物，纪一也没办法判断。
“初步判断似乎是某种神经类毒素导致肌肉麻痹进而引起呼吸衰竭导致。”现场检查尸体的鉴识科成员回答。
“河豚毒？”纪一下意识问道，毕竟这里是餐厅，不过他很快就自己反驳了，这不是河豚毒的症状，河豚毒的死者虽然意识清晰，但是已经完全无力挣扎，死状要平静的多。
哦，对了，他差点忘了，现场居然没有看到死神小学生。
连续接了两场死神的业务，他都差点忘了自己经常和救世主片场分开。
大概不是原作里的案子了。
早就习惯了。
“谁是第一发现人？”死因只能靠法医去查了，这个只能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是副主厨金川先生发现的。”被警员分开问话回来的厨师们解释道。
“因为我们在厨房听到休息室里主厨的声音，今川先生就去查看，然后就发现主厨倒在地上……”
被警员分开问话回来的厨师们纷纷解释道。
“是的，因为听到主厨在休息室的声音，所以我去查看，然后就……”副主厨今川刚太显得有些慌张，说话磕磕绊绊。
“现在应该还没有到结束午饭时间吧？”纪一问道，“这种时候应该还有客人来用餐才对，死者这就去休息了？”
这种特别高端的餐厅，客人不就应该是奔着主厨菜单来的吗？
“因为主厨说他有些不舒服头晕，怀疑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所以就提前去休息了……”金川刚太回答，“大家都看到了。”
其它厨师纷纷附和。
“死者之前吃过什么？”纪一发现死者休息室里没有发现吃过的东西。
“主厨只是吃了一颗他特制的覆盆子巧克力球。”金川刚太解释，“那是主厨最拿手的特制甜品，就算是客人也必须提前预定。”
他领着纪一来到存放甜品的冰柜：“主厨从来不让我们靠近这里，他说是防止配方泄露。”
“只要靠近那个冰柜就会被他大吼……”其他厨师补充道。
“所以这个巧克力球的配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纪一问。
“是的，这是餐厅最秘密最珍贵的东西。”
纪一从冰柜里拿出一颗巧克力球，很难想象这玩意居然需要提前预定才能吃得上。
看起来就像是把巧克力球用类似冰糖葫芦的方式裹了一层糖衣。
这东西真的值吗？
“既然必须要预定才能买到，为什么这里还存了这么多？”纪一看着柜子里的存货，也不是很少啊？
“这是因为主厨自己很喜欢……”金川刚太回答。
以权谋私是吧。
纪一把巧克力球举起来看了眼。
嗯？
“把手电筒给我。”
对巧克力球打下强光，观察了一会儿。
又把巧克力球在桌上拍碎。
然后把巧克力和里面的覆盆子果冻馅分开，仔细观察透明的糖衣碎片，又拿起来隔着手套搓了搓。
“警部，你发现什么了吗？”高木很好奇地问道。
“我知道凶手用的什么毒了。”
这方法吧，相当柯学，可谓是相当花里胡哨极有想象力的一集。
“是什么？”高木很好地承担了捧哏的职责。
“是蛇毒。”
“可是，蛇毒被吃进去的话，在胃酸的作用下不是很难引发中毒症状吗？”高木显然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npc型工具人。
“因为凶手把玻璃纤维混进了糖衣里，这样当受害者吃巧克力的时候，细微的玻璃就会在口腔里留下或许人完全无法意识到的细小伤口，从而达成让毒液进入血液循环的效果。”
纪一指着旁边还留下了小半袋的糖：“我想，凶手将玻璃纤维混进糖里，然后再往巧克力或者作为馅料的果冻里下毒，这样就能保证这一批巧克力球全部都被下毒。”
太柯学了。
“糟了！”此时，负责前台的接待小姐大崎优衣惊呼出声，“如果巧克力球都被下了毒的话……”
“你说今天中午你们把这玩意卖出去了？！”
第11章 酒厂需要你这种人才
大崎优衣都快哭出来了，她拉着另一名服务员小姐土屋和香慌张地解释道：“原本今天是没有客人预定巧克力球的，可是因为中午餐厅的老板大塚社长预定了私人午餐，而大塚社长的客人很想尝尝特色巧克力球……”
“我听说和大塚社长一起共用午餐的是杉山食品社长杉山明司先生……”负责上菜接待的土屋和香明显听到得更多些。
社长！还是双倍的社长！
纪一知道大塚博弘，这人虽然没出现在老贼的原著里，但是显然这个真实的世界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株式会社，而大塚博弘就是大塚控股株式会社的社长，一家投资并运营多家高级酒店和高端餐厅，提供顶级餐饮和会员制服务的大企业。
他记得最近看到有报道大塚博弘正在和以“传统工艺+顶级品质”闻名，但近年来因为经营不善陷入瓶颈的杉山食品谈收购。
很显然现在是两家在谈判，然后准备整点“边吃边谈”拉近关系。
不过，有没有可能，其实两位社长才是凶手真正的目标？
虽然是临时起意点的，但如果老板平时来的时候就喜欢吃呢？那只要知道有预约的话，也可以提前准备
“大塚社长因为对咖啡因敏感，所以一般不会点巧克力球……”土屋和香在纪一问话后摇头。
不用纪一安排，高木在听到情况的第一时间就去联系大塚控股株式会社和杉山食品了。
真是可靠的下属。
“警部先生！除了大塚社长，还有人刚才不久前买走了一盒巧克力球！”大崎优衣翻着今天的订单，“就在十分钟前。”
还有高手？
你们这餐厅怎么回事，说好的这东西没预定就不卖呢？自家老板有特权就算了，怎么还有人能买？
“是……是铃木集团的二小姐买走的……”这次大崎优衣是真的要哭了。
哦，铃木集团，那不奇怪了，这可是柯学世界，钞能力嘛……
铃木集团二小姐？！
我抄！
穿越柯南，三集让园子躺进停尸房？！
“还愣着干嘛！快去通知铃木集团！”纪一现在就很后悔刚才把高木派出去了，这些剩下的警察真就是NPC，不下任务他们就不会动的。
这个世界怎么还没进化出手机？打座机找人可太难了。
这要是真让园子下线了，纪一都不知道后面的上千集要怎么拍。
还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怕不是要在警部这个位置上干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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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远比纪一想的更加恐怖。
不远处的某间咖啡厅里。
“为什么你还要带着这个小鬼？”园子不满地看着小兰旁边的死神小学生，“而且小兰你又迟到了！”
“抱歉抱歉，因为爸爸要出去工作没办法照顾柯南，而且今天小学也和我们一样放假嘛……”小兰解释道，“就只好由我来照顾柯南了。”
“真是受不了。”园子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这可是Chanson主厨最得意的覆盆子巧克力球，就算是本小姐，没预定的情况下也好不容易才能买到呢，真是便宜这小鬼了。”
“……”柯南露出半月眼，不过也在心里感慨，真不愧是铃木家二小姐，Chanson他知道，反正没有优作和有希子带着，他的零花钱是绝对不够去的。
不过这巧克力球看起来确实是很精致。
“嗯？”过了正午的阳光很强，从咖啡厅的窗户射进来，正好落在那盒打开的巧克力球上。
为什么糖衣里会有不同寻常的反光？
是因为往里面掺了些什么特殊的配料吗？
柯南还在思考，就看到园子已经伸手拿了一个，正准备咬，一群人疯了一样撞开咖啡店的门，然后一把抢过园子手上的巧克力球。
“是谁！”园子反应过来正准备怒骂，然后让抢走自己巧克力的人感受下什么叫东京区高中生女子空手道冠军，就看到面前全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
“你说巧克力球里有毒？！”哪怕神经大条如园子都吓得变了脸色。
铃木家来的人很快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Chanson的主厨木下先生竟然被人毒杀了？”园子觉得难以置信，她家平时还经常会让木下敬司来安排晚饭呢，怎么一下子人就没了？
“小兰姐姐，我们把这盒巧克力去带给东野警部吧，我想他们可能会用得上。”
柯南使用了卖萌，对小兰效果拔群。
“可是你不许在现场乱跑。”小兰答应了，但还是嘱咐了一句。
“好哒。”柯南继续卖萌。
但心里已经在思考凶手下毒的手法会不会和他之前看到的不同寻常的反光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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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
纪一松了口气，还好园子没来得及吃，前途算是保住了。
这次得感谢毛利兰喜欢迟到的属性了。
然后他就在店门口看到了牵着某只死神小学生的天使。
“……”
这到底是不是原作里的案子？
话说这次投毒案的凶手是不是差点直接打出大结局？
酒厂需要你这种人才。
“东野警部，这是园子姐姐买走的巧克力球。”某只死神走位极其风骚，盯防他的天使一不留神就被他挡拆顺下摸进现场。
很显然，这个时期的柯南演技还差得远。
但是坏消息也有，杉山食品社长杉山明司已经确认死亡了。
“警部，餐厅后门上发现有暴力撬锁的痕迹。”
今天的鉴识课好像格外卖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被骂过了的原因，只是希望不要演变成希望“那个仗势欺人的该死警部”剧情。
反正至少他们这段时间的工作态度看起来是好多了。
“这么说来，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确实有发现餐厅的后门附近有些乱。”今川刚太若有所思。
“会不会是昨天晚上有外人混进来下毒？”高木靠近纪一小心推测。
纪一不好下结论，不过他进来的时候记得看到后门有柯学世界里少见的监控，结合时代背景，令人感动。
然而。
“很抱歉，因为老板安排了升级安保系统的计划，所以昨天晚上监控被关掉了。”
不出意料。
第12章 柯南赢了？
果然没那么容易让你作弊，在推理作品的世界里，不可能那么轻易让你看监控破案的。
没有监控，观众读者顶多调侃，真看监控破案，他们就跑路了。
后门的门锁上的确有明显被人撬锁过的痕迹。
“警部，经理房间内的保险柜也有撬锁痕迹，只不过对方好像没有能够成功打开就放弃了。”鉴识课又有新发现。
这案子越来越怪了。
如果对方是撬门进来下毒的，那为什么要去撬保险柜？
如果对方不是来下毒的，那为什么撬锁半途而废？
哪个贼不踩点，打不开保险柜你来干什么？
“那个……”大崎优衣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其实，保险柜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多数都是和餐厅相关的合同和法律文件。”
“那么有没有财物丢失？”纪一又问道。
“没有，因为昨天下班前正好是清点了营业额……”
这得是什么笨贼，打不开保险柜，还没弄清楚目标地点根本没钱？
他来干什么？总不能是偷东西吃吧？
很显然，那个人不仅知道昨天晚上没有监控，还故意伪装成入室行窃来掩盖自己投毒的真实目的。
只不过，这一次纪一拿不准对方的目标究竟是主厨，还是两位社长。
不过既然能知道昨天晚上没有监控，那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一番盘问下来。
因为独居，昨天晚上一个人在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正好三个。
副主厨今川刚太，前台接待员大崎优衣和服务员土屋和香。
经典三选一。
动机也问了，很符合柯学受害者的标准，死者主打一个无差别嘴臭所有人，因为极其追求完美，餐厅内的所有工作人员上到副主厨下到清洁工，没有一个不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
而另一边的两位社长……
好像和三位选项倒是没什么仇怨，甚至大塚博弘还在考虑再开一家分店，让今川刚太过去当主厨。
不过据大塚博弘说这个提议被木下敬司严厉地拒绝了，理由是绝对不能让今川刚太砸了自己的招牌，甚至就算是换个店名也不行。
“因为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教导出了一个废物！”
这是原话。
看起来这位主厨对于把自己变成米花特产的渴望已经溢出来了，而杉山社长，大概真的是因为职业原因被误伤了。
“什么吗，也不是很复杂的案子。”
柯南有点失望，他已经看出来凶手了。
凶手甚至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手法，只是找了个没人的机会进来下毒，除了用玻璃纤维来制造蛇毒伤口这一点看起来有点意思。
可纪一没有说话。
柯南开心坏了。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疏漏了什么，他又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番自己的推理。
可是他有点不敢在纪一面前用园子当工具人。
被发现就糟糕了。
很显然，这个时候的柯南距离成为柯导还差得远。
更何况，他还差一个能够决定性的证据。
这时，大塚博弘也赶回来了。
“大塚社长，有些事情我可以问你吗？”纪一问道。
“当然。”大塚博弘略微皱了下眉，但没有拒绝。
“今天中午，您和杉山社长吃饭的时候，是衫山社长主动提出要品尝巧克力球的吗？”
“不是，是我为了拉近关系要求敬司额外加的菜。”大塚博弘摇头。
柯南躲在一旁偷听，有点不太明白，东野警部在想什么？
“另一个问题，我听今川先生说，您准备提拔他成为另一家餐厅的主厨是吗？”
“是的，这不是什么秘密，店里的人其实都知道了。”大塚博弘叹气，“只是我知道敬司是个完美主义者，但是却没料到他那么苛刻。”
片刻后，他有些难以置信：“警部您这么问，难道是怀疑……”
柯南总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没弄错，只不过这种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手法，又有充足时间作案的凶手，反而很难在现场找到合适的证据。
不过只要锁定了凶手，接下来只要警方去他家里仔细搜查，很容易就能找到证据。
这么看来，自己应该算是赢了吧？
这时，纪一也从法医那边得到消息，杀死死者的毒液果然是蛇毒，而来源则是大名鼎鼎的眼镜王蛇。
但好像也不怎么重要了。
“抱歉，大塚社长，关于提拔今川先生的事情，您能够和我更详细地说一下吗？”
柯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今天的纪一和之前看起来非常不一样。
“没有更多可说的，就是敬司拒绝了我之后，我觉得对今川挺不公平的，就私底下安慰了他几句。结果没想到，今川年轻气盛，当场就和敬司吵起来了，结果就是整个店里的人都知道了……”大塚博弘看起来真是个不错的老板，“难道说……”
“请允许我的好奇心，请问您新打算开的店地址在哪里？您有所不知，其实我本人对各种美食也是很感兴趣的。”
“呃……”大塚博弘愣了下，“不会有新的店了，很抱歉。”
纪一点头：“也是，抱歉是我失礼了。”
说完，他转身。
“把今川刚太带回去问话。”然后他又对高木吩咐道，“去申请搜查令，他家里一定还有没时间处理完的证据。”
虽然没有当场拿出决定性的证据，但是当高木带队去他家的时候，今川刚太倒也没有再继续做无谓的挣扎。
事情就和表面上看起来的一样简单。
他早就忍受不了木下敬司的打压了，那个老东西不过就是仗着资历肆意欺压他们这些后辈，而强硬地把他留下来，阻止了他成为主厨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恰好昨天晚上监控系统因为要升级而关闭了。
恰好他新认识了一个在动物园工作的朋友。
恰好今天的订单上没有任何人预定了巧克力球。
至于下毒的手法，是前几天在家里看一部老板推荐的外国推理电视剧时学到的。
于是，他昨天晚上就下手了。
因为看过的推理剧里有模仿窃贼的行为，于是他也这么做了，明明有钥匙可以开门，还是先假装撬锁留下痕迹，包括撬保险箱的痕迹也是他故意留下的。
只不过，好像这些都是那么多余。
柯南心满意足。
虽然不是他亲手抓住的凶手，纪一也不需要他提醒。
但是快人一步找到凶手，他就很满意了。
第13章 完美犯罪
柯南的心情好得不行。
他承认东野纪一的推理很厉害，其实他也知道这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输赢，东野纪一发现真相的速度未必就比他慢，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身为警察的谨慎，所以多问了些问题。
不论如何，至少自己这次没有再慢慢等到对方说出关键线索之后才后知后觉。
他看着趴在侦探事务所桌上，旁边堆着一大堆啤酒瓶醉醺醺的毛利小五郎。
这种程度，完全没有干扰项的案子，就算是大叔应该也可以轻松搞定吧？
“爸爸，你怎么又喝这么多？”小兰很不满地开始收拾小五郎旁边的啤酒瓶。
“杉山食品社长突发离世，大塚控股收购案或加速推进。
“据业内消息人士透露，因杉山食品社长意外离世，该公司内部管理层或将面临调整。受此影响，大塚控股株式会社的收购计划预计将较原计划更加顺利推进。市场分析人士认为，此次突发事件可能减少并购谈判中的阻力，为大塚控股进一步整合杉山食品铺平道路。”
毛利小五郎旁边的电视总是开着的，而现在正好在播放一条财经方面的新闻。
小五郎醉醺醺的，一边摸索遥控器一边说着“洋子小姐”之类意义不明的词汇。
柯南却猛地站了起来，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这当然不是因为毛利小五郎的行为。
他猛地想起了下午的案子。
为什么恰好昨天晚上监控系统因为要升级而关闭了？
为什么恰好新认识了一个在动物园工作朋友？
“请允许我的好奇心，请问您新打算开的店地址在哪里？您有所不知，其实我本人对各种美食也是很感兴趣的。”
柯南想到纪一这句完全可以说得上是莫名其妙的问题。
是现在没有新店了，还是从来就不会有？
为什么身为老板的大塚博弘还会给今川刚太推荐外国推理电视剧？
木下敬司又凭什么能阻止身为老板大塚博弘的意愿？
“我觉得对今川挺不公平的，就私底下安慰了他几句。”
端给杉山明司的巧克力球是大塚博弘临时决定加的。
为什么明明知道巧克力球是餐厅最出名的招牌，却没有提前一天预定而要临时添加？
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真相只有一个。
大塚博弘利用今川刚太的谋杀完成自己的谋杀。
这是一起绝对意义上的完美犯罪。
即使你知道了真相，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法律可以审判他。
因为凶手根本就没有杀人。
这是连大侦探波洛都无计可施的完美犯罪。
难怪东野纪一当时那么犹豫。
难怪他要问那么多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题。
该死，为什么！
柯南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琴酒的那一棍。
为什么他还要再次感受这种无能为力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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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君，下班了还不走吗？”佐藤美和子发现纪一一反常态地没有在下班后迅速消失，而是坐在工位上面前摆着一大堆旧案的卷宗，好奇地问，“今天下午的案子不是很快就解决了吗？”
“嗯，我有点别的事情，晚点走，明天见。”纪一头都没抬。
佐藤觉得好奇，正准备过来看看纪一在看什么卷宗，就听到门口传来呼唤，“美和子，快点啦。”
是由美来了。
再不走由美怕是要开始八卦了。
对于自己的闺蜜非常了解，佐藤叹了口气，决定把问题明天上班再说。
纪一甚至根本没有注意身边的其他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像大塚博弘这样拥有操纵玩弄其他人能力的人，绝不可能只通过这种方式达成一次目的。
或许大塚控股的历史中，类似的血腥比比皆是。
他不可能每一次都做的这么完美。
大塚博弘是人，是人就会犯错，在他无数次的罪行中，一定会留下破绽。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一忽然发现有人在自己旁边敲了敲桌子。
抬起头，他吓了一跳。
因为来的人是刑事部部长小田切敏郎。
“部长您还没回家？”
纪一也不知道现在的准确时间，但他很清楚自己沉迷了很久。
“不是他。”小田切敏郎沉声道。
部长知道我在找什么？
利用今川刚太的谋杀谋杀杉山明司的不是大塚博弘？
布置下诡计，利用今川刚太的谋杀谋杀杉山明司的不是大塚博弘？
大塚博弘背后另有他人指点？
纪一闪电般地想明白了。
难怪我从大塚控股的过去找不到任何线索。
有人在暗中指导他人布置诡计，利用其它犯罪来达成自身的犯罪目的？
“跟我来。”小田切敏郎转身就走。
纪一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他本以为小田切敏朗要带他去部长办公室，结果没想到的是，他们直接去了总监办公室。
小田切敏朗敲门。
“进来。”白马竟然也没下班回家。
“我们私底下称他叫帷幕人。”白马开门见山。
“帷幕人……”果然大家对这个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就是阿婆的遗作，波洛的谢幕，《帷幕》。
“只不过，他并不像小说中的诺顿，仅仅只是享受挑唆操纵他人杀戮的乐趣。”白马继续说，“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只是一个单打独斗的狡猾天才，还是一个如同莫里亚蒂一样隐藏起来控制了一整个组织的幕后黑手。
“我用了十多年来试着找出他，可直到现在，依然一无所获。
“我唯一知道的，只是他会向自己选择的客户寄出一封信，信上他会写明客户面对的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收费，并保证在解决问题中，即便会导致有人死亡，但任何罪行都绝不会直接或间接地联系到他的客户。
“很明显，大塚博弘就是他最近的客户。”
纪一沉默了。
不想玩了，酒厂动物园就算了，这怎么还有高手？
摆了吧，对面这么厉害，白马查了这么多年就查出这点东西，我能干嘛？
而且用脚指头想就知道，这样一个不论你有什么愿望，都能用非法手段帮你合法实现的暗黑“许愿机”，你猜有多少高层是他的客户？
酒厂背后也就是乌丸财团，这玩意背后搞不好是整个霓虹高层。
我就是个小刑警，白马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宋慈真的赢了刁光斗吗？
忽然觉得跟柯南混挺好的，酒厂一下子慈眉善目了起来。
“最开始意识到他存在的人，就是你的父亲。”
丸辣。
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众所周知，当父亲与孩子从事同一个工作，且父辈有未竟的事业时，在文艺作品中，子辈几乎不可能不继承下去。
尤其是侦探悬疑类。
抓住父辈没抓住的犯人，大概是那种最典的套路了。
这么老套的路子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哪个穿越者有这种设定？谁爱看你的原创？老老实实靠先知先觉开挂调戏琴酒，找个漂亮小姐姐贴贴，撒点工业糖精，再拷打柯南，给他上点推理狂极端ooc人设，心情好了踩两脚，心情不好就直接给他牛了。
难道这不才应该是伟大的穿越者该干的事情吗？
都什么年代了，谁看你正经在剧情里原创，正经写自己的主线，正经和原作角色交互？
哦，我没有外挂，还记不清剧情，恐婚不敢谈恋爱甚至真的喜欢工藤新一那种纯粹的正义感。
我现在骂柯南来得及吗？
就那种营销号最喜欢的那种造谣，什么工藤新一渣男让小兰苦等，什么自私自利让毛利一家陷入险境。
做不到。
因为我真看过柯南。
看过你不记得剧情！别人写了几千张，不管是原创漫改，各个细节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记忆还能同步另一个世界老贼漫画更新。
别骂了别骂了。
事情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堂堂一个穿越者还能真被原住民欺负了？
顶了天也不过就是个莫里亚蒂，我还以为让我单挑魂天帝呢。
他又不是三头六臂从生死簿上勾了名字，大家都是肉体凡胎，有什么好怕的？
这就是思维发散，满脑子碎碎念的好处。
一下子就给自己把情绪安抚回来了。
心理健康指数超高的。
“那我父母的车祸……”
纪一主动问了。
他有一点好，只要真的下了决定，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做。
人生中所有的路没有回头路。
“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我想大家都明白。”
似乎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白马提起往事的时候还是会露出哀伤的表情。
“这样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纪一用一种好像无所谓的语气，“于公于私都必须要把那家伙从帷幕后面揪出来。”
既没有寻常穿越者的淡漠，又不像传统角色一样充满了复仇的激情。
反而有点释然。
就好像，“原来我是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而不是仅仅游戏于“柯南”这部漫画中的“外人”。
排除自己原先定下的人生计划，好像真的第一次和这个真实的世界产生了交互。
既然已经在这里了，那就坦然地走下去吧。
第14章 十亿日元劫案
知道了所谓“父辈”的真相后，每日的生活其实和过去也并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多了些在手头没有工作时翻看旧案的习惯。
然而米花町的刑警当然不可能有什么长期的休息。
因为他看到松本管理官面色严峻地走了进来。
“昨天深夜，四菱银行遭遇抢劫，三名劫匪持枪闯入，威胁安保人员打开金库，抢走十亿日元。作案过程中，一名安保因试图反抗被当场枪杀。”松本清长面色严峻地走进来，“目暮，你和东野立刻带人过去。”
哪怕是民风淳朴的米花町，这也是绝对的重大恶行案件了。
目暮和纪一立刻带队出发。
到银行后，立刻有警员迎上来汇报。
“现场监控显示，劫匪行动迅速，撤离干净利落，没留下什么明显线索。”
“知道了。”纪一应了一声，“尸体呢？”
一般来说，即使是最穷凶极恶的银行劫匪也不会主动在劫案中计划杀人，多数情况下在劫案中出现死者都意味着某个环节出现意外。
而意外，往往都是案情的突破口。
目暮带着高木等人去检查金库，而纪一则带着佐藤来到尸体旁。
很可惜，即便是发生了意外，劫匪的应对也可以称得上干净利落，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称得上线索的疏漏。
“警部，有什么发现吗？”佐藤看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于是开口询问。
“做得很干净，不是新人。”纪一也很无奈，抢劫这种案子，又不像杀人，多少总能有几个嫌疑犯。
很快，目暮那边也回来了，同样一无所获。
而监控虽然确实拍到了三名劫匪的身形，但是对方的伪装非常到位，大概仅仅只能从身型判断出是两男一女。
嗯……
两男一女，有一名安保人员死于劫案，还抢了十亿。
要素可以说是相当齐全了。
虽然几乎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案子纪一都不记得凶手和作案手法，但是现在这个恰好是百分之一的范畴。
那可是三颗银弹都救不回来的女人啊。
不得不承认，就这一起银行劫案来看，就连自己也没办法从现场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宫野明美的能力相当优秀。
可惜她遇到的是前期还没有变成谐星的琴酒，而且还有一个绝对意义上的软肋。
那么，要救吗？
几乎不用思考，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救。
抛开所有的童年滤镜和个人情感，只从利益角度出发，纪一也一定要救。
原因很简单，在此前知道了“帷幕人”之后，纪一就一直在思考自己要如何对付这个异常“干净”的恶人。
从自身出发，两个方向。
一是查找旧案，帷幕人也是人，再聪明狡猾的罪犯也需要学习，越早的案件，往往破绽就越大。
另一个则是自己父母死亡的车祸。如果帷幕人真的那么“干净”，即便是被警方盯上了又能如何？没有任何一条法律可以给他定罪，而在他的“业务”中，被警方盯上，却又令警方无可奈何反而才是最好的广告。
那么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杀死自己的父母？
自己父亲死前究竟查出来了什么足以威胁到他的东西？
这是自己的调查方向，可除此之外呢？
如果真的就查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或者就算找到了对方，却找不到能将对方定罪的方法呢？
所以一定需要帮手。
带柯南去他家拍一集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不只是柯南。
很多穿越者喜欢为了不知所谓的“深刻现实”去对红方各大组织充满不信任。
然而纪一一点都不在乎。
不论是FBI的赤井秀一朱蒂，公安的零，亦或是风评更差的MI6和CIA，他都不在乎。
就算最终A药真能让人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红方为了争夺真内讧打起来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长生不老能轮得到他吗？
白马都不行！
柯南担心是因为他真的需要解药，自己又没变小，为什么要去担心？
所以这是一个互利互惠的事情。
他不相信能够把事情做得这么干净利落的“帷幕人”在数十年的经营中，业务范围只在一个小小的岛国。
那既然如此，我帮你干酒厂，你帮我查“帷幕人”，公平交易。
工具人，当然要共轭才能达成让双方都放心的平衡。
这一点纪一一直都很清楚。
所以他之前就已经决定要找机会给柯南摊牌了。
藏着掖着干什么？他又不是老贼要续篇幅。
恰好十亿日元劫案来了，这可是建立合作信任关系再好不过的起点了。
更何况，就算是要摊牌，信任也是分级的，相比起多少有点疯批，你完全可以相信他为了潜伏会直接卖掉你的打工皇帝安室透和同样藏了不少东西的赤井玛丽，赤井秀一绝对是最令人放心的那一个。
感谢“帷幕人”提供的灵感。
他有了一个帮宫野明美脱身的“完美计划”。
要虚心向你的敌人学习。
就这样，从现场返回警视厅后，纪一虽然看起来在很努力地查询过去的银行劫案来证明自己“劫匪不是新手，所以一定有类似前科”的理论，然而实际上他只是在一堆旧案中试图找到“帷幕人”的线索。
至于说直接把宫野明美抓了，或者用宫野明美钓鱼把琴酒抓了，纪一想都没想过。
你从后面看，琴酒可能看起来像个谐星，然而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如果自己对琴酒下手，安室透和水无怜奈绝对会为了潜伏下去查清组织的目的选择站黑，自己也不是工藤新一，没有贝尔摩德这个干妈。
武装直升机扫射东京塔可能是平行世界，但酒厂真能搞来潜水艇。
到时候让佐藤和高木去干掉酒厂吗？
哪怕加上赤井秀一也打不过。
所以饭要一口一口吃，更何况，他穿越之前老贼才刚结束朗姆篇，后面万一酒厂突然雄起了怎么办？
看漫画的时候怎么嘲讽酒厂琴酒都可以，反正琴酒不能从屏幕里跳出来打人，但是真到了这个世界，拿酒厂当玩笑？
纪一觉得自己过得其实还挺舒服的。
没有立刻开下一把的打算。
第15章 我去，红茶会
就这样，到了下班时间。
按理来说，有这么重大的案子，是要加班的，然而什么线索都没有，加班也只是给个态度而已。
纪一糊弄了一会儿就直接走了。
可他不是回家，而是真有正事。
直接开车往米花町二丁目去了。
在一栋颇具现代建筑风格的椭圆形建筑物附近停下车。
纪一走过去按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谢顶精神老头过来开门。
很难评，不看人物设定你很难相信阿笠博士只有52岁了。
而且，谁家好人起名字就真叫博士啊？
也不知道阿笠博士的父母当年是怎么想的。
“请问您是？”
阿笠博士挺奇怪的，他还以为是新一突然来找他，结果发现是一个没见过的人。
“您好，我是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的警部，东野纪一。”纪一是个尊老爱幼的人，不想给老人家太大的精神压力，阿笠博士这个年纪还要为工藤新一操心酒厂的事情已经很可怜了。
看着纪一展示的证件，阿笠博士也是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因为新一突然和奇怪的黑衣组织斗上还差点被杀，阿笠博士其实过得也是有点担惊受怕的。
“请问警部您有什么事情吗？”阿笠博士没有立刻让纪一进屋，只是站在门口问道，据他所知，自己应该不像老朋友工藤家一样经常遇到案子。
“能够让我进屋聊吗？”纪一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先吓到阿笠博士，万一老人家摔倒了怎么办？
阿笠博士点头，开门让纪一进去。
客厅里其实挺杂乱的，一些无用的发明和购买材料的包装没有被收拾，只是被杂乱地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堆起来。
看起来和自己的房间很像啊……
在不影响整体整洁的情况下，能不收拾就不收拾。
自己老了也会变成这样吗？
两人在沙发坐下，确认阿笠博士坐稳后。
纪一终于开口：“我想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工藤优作。”
阿笠博士愣了下：“警部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需要优作帮忙吗？”
“不是，我需要和他谈一下关于工藤新一的事情，而且，如果您不介意，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纪一。”
阿笠博士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新一……他怎么了？”
“博士您不是很清楚吗？”
纪一没想到一个这样胖胖的老人居然可以跳得这么高。
还好是进屋坐下聊，不然博士可能真吓得摔地上。
又解释了好久，阿笠博士才终于相信纪一不是酒厂派来的探子。
“其实……新一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优作和有希子……”阿笠博士有点不好意思，“新一觉得自己能够解决……”
“不，他不行。”纪一很清楚，就算进化成后期的柯导，工藤新一也不可能独立解决酒厂，而且工藤优作和有希子不知道工藤新一变小这件事情他也清楚，毕竟他很清楚的记得那柯南诱拐案中，工藤夫妇明确说过他们是回国后才问题的，而且用词还是很严重的“失踪”。
“好吧。”阿笠博士也认同了，反正通知优作也不是什么坏事。
考虑到工藤优作住在洛杉矶，这个时间对方还没起床，所以不能直接打电话，于是博士很热情的邀请纪一在等待的时候一起吃晚饭。
只能说，不愧是能毫无怨言一直帮忙带孩子的老好人，又或者说，博士一个老人，其实日子过得也挺孤独的。
晚饭其实是纪一帮忙做的，虽然他的手艺也谈不上多好，但是常规的饭菜还是没问题，反观博士，只能说他确实需要灰原哀照顾。
两人一边注意时间一边闲聊，只不过两人因为不算太熟，所以闲聊的主题大多都在工藤新一身上。
就这样，算到时间差不多了，博士打了一通越洋电话。
接电话的是有希子，得知自己儿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她立刻拉着自家老公就要去买飞机票，并很热情地答应了纪一提出利用工藤优作关系联系某位FBI的要求。
在电话最后，有希子还气势汹汹地威胁博士和纪一不许把他们夫妻马上回来的消息告诉新一。
看来被绑票一次是柯南命中注定的劫数。
就这样，第二天阿笠博士的电话就打到警视厅来了，说让他下班过去。
纪一感觉自己有必要买个行动电话了。
虽然很快就要换掉，但是有需求没办法。
说是去阿笠博士家，然而实际上的见面地点是阿笠博士家隔壁的古典欧式建筑。
看着面前两层楼的洋房和宽阔的庭院，纪一真的很酸。
即便自己实际上根本用不上这么大的房子，但是还是很想住进这样的大豪斯。
按门铃进屋，就看到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很热情的在门口迎接。
真的很厉害，昨天通知，今天就到了，行动效率是真高。
“东野警部请进吧。”工藤优作领着纪一往里走，而有希子在旁边已经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看来是正在非常努力地对抗时差，但是即便困成这样，有希子也没有一点要去补觉的意思，这位平日里看起来活泼得有些不像话的前女星对自己的儿子相当关心。
走进书房，里面除了阿笠博士还有一个带着针织帽的男人。
“……”
工藤夫妇没有固定工作，能直接飞回来我可以理解，你一个FBI精英，这假怎么说请就请？詹姆斯不管的吗？
“这位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工藤优作直接介绍，“他一直在调查组织方面的事情，在我联系他之后，就立刻决定和我一起过来。”
看得出来，赤井秀一是真爱了，自己都还没把宫野明美抛出来，只是和工藤家说了组织的事情，赤井秀一就已经坐不住了。
不过嘛，这是好事，反正本来就是想要赤井秀一，你直接来了，计划开展就更顺利了不是吗？
“警部先生，不知道您对那个组织有多少了解。”赤井秀一开门见山问道。
我知道他们是全球间谍培训中心。
但是肯定不能这么说。
“一个相当危险相当麻烦的组织，背后似乎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能搞来潜艇，怎么看都很强，不过自己这话怎么听怎么废话文学。
所以纪一决定来点干货。
“据我所知，赤井先生曾经在这个组织卧底过一段时间，还和某个组织外围成员间发生了些事情。”
赤井秀一的表情变得很精彩。
纪一完全不担心诸如“你的情报怎么来的”这类问题。
情报就是情报，没人会在乎情报是怎么来的。
只要保真就行了。
就好像原作里FBI根本不在乎柯南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或许私底下会好奇，但也就仅此而已。
这个小孩有用，就够了。
情报当然更是如此。
“我给大家准备了一点红茶。”有希子刚才从书房离开了一会儿，现在端着茶回来了。
我去，红茶会。
第16章 行踪不明的男人
大塚博弘最近心情很好，因为杉山明司的死，对杉山食品的收购进展异常顺利。
“社长……”秘书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急什么？”大塚博弘斥责道，“遇事慌慌张张，怎么做好工作？”
“非常抱歉！”秘书鞠躬认错，然后把一张纸递给大塚博弘，“这个混在今天寄来的信件里。”
大塚博弘满脸不屑，无非就是什么恐吓信之类的东西，他又不是没见过。
伸手拿过来。
上面是用报纸上的文字剪切拼凑而成的一句话。
“我知道幕后的秘密，你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大塚博弘呆住了。
与此同时，同样的信件也出现在了铃木，四井，高杉等等一众财团富豪掌门人的桌上。
“你说什么？”松本清长气得站了起来，有人给几乎所有的富豪家都寄了恐吓信？
他疯了吧？
恐吓一家两家都有道理，你恐吓一大群是图什么？
而且昨天刚出个十亿日元劫案，今天又来这个，就算是米花町也太超标了。
“会不会是恶作剧？”有人小心翼翼地提议。
“正常情况下，不论是出于仇恨或是钱财，也一定会有特定的目标，大规模投放恐吓信确实意义不大。”纪一接话分析道，“而如果是为了隐藏自己真实的目标，这样大规模地投放恐吓信，反而会打草惊蛇，更何况，如果有钱人们联合起来，反而更不容易达成吓到人的目的。”
“你认为这些恐吓信真的是恶作剧？”松本清长瞪着眼问道。
“没办法立刻得出结论，如果是最坏的情况，也不能排除对方真的极端仇恨所有富人。”纪一当然不敢把话说得太死。
“既然这样的话……”松本清长也知道这种事情谁都不敢下结论，“纪一你带人去调查恐吓信，目暮继续追查银行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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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多家知名财团相继收到恐吓信，案件引发社会广泛关注。据悉，铃木、大塚、四井、高杉等多家大型企业的高层均成为威胁目标。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并正在分析信件来源及背后动机。针对这一系列事件，相关企业已加强安保措施，警方呼吁受害者保持警惕，并向当局提供任何可疑线索。”
阿笠博士家，柯南拿着报纸，看着上面关于十亿日元银行劫案的最新报道，又听到另一边电视里的新闻播报，吐槽道：“抢劫，恐吓，杀人，真是的，犯罪事件越来越多了。”
“正是因为这样，你的推理能力才派的上用场呀。”阿笠博士一边对桌上的一副眼镜做着什么，一边开口安慰柯南。
“还说呢，功劳都被他抢走了。”柯南想起毛利小五郎白捡功劳后得意的表情就不开心。
“好了，完成了！”阿笠博士开心地把崭新出炉的犯人追踪眼镜交给柯南，然后说明使用方法。
又在阿笠博士家坐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差不多该回家了，柯南在叮嘱博士还有新的发明记得通知他后，返回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刚回家没多久，一个戴着巨大圆框眼镜，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可爱女生焦急地敲开了侦探事务所的大门。
“侦探先生，求求您。帮我找到我爸爸！”
女孩名叫广田雅美，来自山形，她的爸爸来东京工作，可是已经一个月没有消息，就连出租车公司的工作也辞掉了。
因为报警也找不到，所以走投无路的女孩只能求助侦探，并给出了父亲抱着猫的照片。
“爸爸抱着的猫叫‘快’，他很喜欢猫，另外还养了‘帝’‘豪’‘王’三只猫。”女孩这么说。
与此同时，柯南也听到了委托内容，心想反正只是找人，那大概就不需要自己出手帮忙了。
于是他决定试试博士的新发明，打算把追踪贴放在小兰身上试试，结果一不小心被电暖气的电线绊倒，把追踪器贴到了广田雅美的手表上。
广田雅美流着泪：“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爸爸是我唯一的亲人，万一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捂着脸哭。
毛利小五郎接受了委托。
“雅美小姐放心吧，我爸爸是名侦探，一定能找到广田先生的。”
广田雅美出门时，小兰信心满满地保证。
另一边，某家酒店内。
“那个该死的混蛋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念叨着起身，准备出门。
客房内的电话恰好响了起来。
“喂？”他不耐烦地走过去接听，电话那头没有立刻回答，他又问了一遍“谁啊？”
“我是来帮助你解决问题的人。”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奇怪，明显用了变音设备。
“什么解决问题。”高大男人觉得对方有病，就准备挂电话。
“比如关于十亿日元的问题？”
男人愣住了。
“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吗？”那边的人好像在笑。
“你是谁，怎么知道的？”
“我不喜欢和废话太多的人合作，你想不想要那十亿日元？”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想。”
“那很好，接下来，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我需要付出什么？”
“十分之一。”那边回答，“怎么样，是不是比两个同伙分的少得多？”
“……成交！”高大男人急迫地问道，“那我怎么样可以找到那个混蛋？”
“不急，我会保证你能拿到钱的，但是现在，你需要有耐心。”
男人还想说什么，对方却挂断了电话。
真的可靠吗？
男人忽然又犹豫了。
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还要不要雇侦探找那个混蛋了？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了。
走过去一看，是酒店的服务生。
“先生，有一封给您的信。”
“哦，知道了。”男人把信抓过来。
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封信和两张照片，两张照片分别是广田雅美和男人自己。
信上写着：“这不是威胁，只是证明我们的能力。请把广田健三的照片留在信封里，交给酒店前台。”
虽然知道对方电话能直接打到房间里来，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现在男人也算是捏了把汗。
他再看向那封信的落款。
赫然写着：
帷幕后的人。
第17章 “可怜”的少女
车流中，黑色保时捷356A非常显眼。
“大哥，那个女人好像搞砸了。”伏特加边开着车，一边问道，“监视的人说她还去找了侦探。”
“无所谓。”银色长发及腰的琴酒不屑一顾，“她不敢轻举妄动的。”
“针对近日多家知名财团高层收到恐吓信一事，警方调查已有最新进展。据消息人士透露，部分信件的邮寄方式存在相似之处，警方正在重点排查可能的嫌疑人。此外，已有企业高层收到第二封恐吓信，内容更具威胁性。目前，各大财团已进一步加强安保措施，警方呼吁相关人员提高警惕，并鼓励知情者提供线索，以尽快锁定嫌疑人。”
车里的收音机播报着新闻。
琴酒啧了一声，伸手把音响关了。
“大哥？”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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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君，你真的认为那些恐吓信是恶作剧？”佐藤压低声音问道，“不用再核实一下吗？”
“你也看到了，犯人第二封信是明显的绑架威胁，可问题就是，谁会在绑架前寄送警告信？”纪一好像很确定，“那么问题的关键就不是绑架了，而是犯人究竟想干什么。”
“嗯……”佐藤若有所思。
纪一感觉到的目光不时飘过来。
“你去帮目暮警部追查银行案吧，这边我一个人就行了。”
“呃……”佐藤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
纪一点了几个警员。
“走，我们去大塚控股再确认一下第二封恐吓信的消息。”
“是，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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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找到了那个混蛋？”酒店内，高大男人听着电话兴奋地站了起来。
“不要急，接下来，你需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女人晚上约到我给你的地址就行了。”
“为什么？”高大男人不理解。
“你想要和她平分的话，我不介意。”
“不，当然不想！不过，只要把她引到那个地方就行了？”
“是的。”电话那头说道，“记住，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过去，然后明天早上到我给你的地址，就能拿到钱了。”
“……好。”高大男人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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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部不走吗？”高木下班前发现纪一完全没动静。
“不了，我还要确认一些东西，晚一点走。”纪一朝他笑了笑，“明天见。”
高木有些好奇，他记得纪一不是喜欢加班的人，不过大概是因为大规模恐吓信的事情吧，就算是东野纪一应该也有很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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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现在要去公园见面？”广田雅美拿着电话，语气警惕。
“我找到那家伙了，你到底来不来？”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起来很不耐烦，“如果你不来的话，就不要怪我一个人把钱独吞了！”
广田雅美沉默了。
但是她不能放弃这十亿元。
“好。”她应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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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监视的人说那个女人出门了，好像是找到钱的消息了。”伏特加加了个电话回来报告。
“随她，反正她逃不了的。”琴酒点了根烟，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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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部，有人报警说在三丁目附近的公园看到有人被挟持进了车里带走！”
警视厅里纪一还没走，恰好有警员接到报警进来汇报。
“走！”
纪一连忙带人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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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那个蠢女人消失了？”琴酒第二天得到汇报的时候大吃一惊，宫野明美真的敢跑？“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说是出去拿钱，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废物。”琴酒骂了一句，“伏特加，开车！”
“好的大哥！”伏特加立刻就位。
“去那个女人昨天晚上去的公园。”
“好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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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床高大男人，果然从前台拿到了一封信，上面写了地址。
他兴奋地出门叫车。
现在，十亿元都属于他了，哦，不对，是九亿元。
然而，当他到达地址上的公寓，推开门进去后，看到的却是满满一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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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小五郎坐在侦探事务所的沙发上苦思冥想。
“可恶，这个人似乎很少和人打交道，同事里也没人知道他的去向，甚至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毛利小五郎很恼火，“只知道每天一到傍晚，就不载客而是开着车高速在一条路上来回行驶。”
“可恶，这算什么事？”毛利小五郎，“还有，为什么会有个带着针织帽的男人也去打听过？”
此时，电视里正在播放赛马直播。
听到获胜马匹的名字，柯南猛地惊醒。
在记事本写下广田健三四只猫的名字……
“不会这么巧吧？”他觉得有点不靠谱。
小兰路过，正好看到电视和柯南放在桌上的记事本。
然后一把从桌上抓起记事本把柯南吓了一跳。
“一定是广田先生喜欢赛马，所以用马的名字给猫起名，到赛马场一定能找到他！”
小兰兴致勃勃地来到赛马场。
“哇，我第一次来赛马场呢，好壮观哦！我们快点去找雅美小姐的爸爸吧！”
而小五郎和柯南都兴致不高。
“笨蛋，怎么可能找得到？”这是毛利小五郎。
“也太小看侦探的工作了……”这是柯南。
不过两人还是好好在混乱的人群里搜寻。
果然一无所获。
等到三人都累了，回到休息的地方，柯南卖着萌提出广田健三真的是赌马厂常客，或许去纪念品店里问会有人认识。
毛利小五郎觉得有道理。
纪念品店柜台的营业员正在看电视。
毛利小五郎拿出广田健三的照片，还没来得及问。
就看到电视屏幕上播放的新闻。
“备受关注的四菱银行十亿日元抢劫案迎来重大突破。警方今日宣布，成功逮捕涉案劫匪。”
而接下来放出来的两名劫匪照片，其中一个赫然是广田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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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那个女人还真是会给人惹麻烦。”琴酒站在警戒线外，看着里面忙碌的警察。
“大哥，怎么办？”伏特加问道。
“让人去打听一下，然后等警察忙完了，我们再进去。”琴酒吩咐道，“反正那群废物也查不明白。”
说着，他转身回了车里。
“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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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广田小姐的爸爸竟然会是银行劫匪！”回程的路上小兰一脸难以置信，“这样的话，雅美小姐要怎么办？”
这么想着，她在路上哭了出来：“好惨呀，明明已经没了妈妈，现在就连爸爸也……”
“不，不是这样的……”站在一旁的柯南冷静思考，“银行劫匪是两男一女三个人，而警方恰好只抓到了两个男人，那么剩下的……”
因为思考他不自主的脚步慢了，落到了最后：“不出意料的话她留下的地址应该也是假的，那么要从何处找呢？”
灵光乍现。
发信器在雅美小姐的手表上！
“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忘了呢？”
借助电话亭的掩护，他打开眼镜上的追踪器。
“怎么没有动？正好，离得不是很远！”柯南转头冲了出去。
第18章 “她死了”
毛利小五郎也有些放不下心，就带着毛利兰一起去了警视厅。
目暮警部接待了他们。
“嗯，我们确实抓住了两个劫匪，可惜的是第三名女劫匪失踪了。”
“难道说……”毛利小五郎也不是真傻子，他明白过来了。
他连忙说了自己这段时间来自广田雅美的委托。
“这么说，那个委托你的人很可能就是失踪的第三名劫匪。”目暮摸着下巴分析，“可惜的是，昨天晚上广田雅美极有可能已经遇害了。”
“什……什么……”毛利兰惊呆了，“那么温柔的雅美小姐，怎么会……”
“警部，为什么说已经遇害了？”小五郎追问。
“嗯……”目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们，“事情有点复杂，坐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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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到了眼镜上信号发生器指向的地方，却发现这个公园已经被警方拉上了警戒线。
“怎么回事？”正想借着小五郎的名号混进去，他就看到了不远处路边靠在黑色保时捷356A上抽烟的琴酒。
“！！！”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元凶！那些黑衣人！”
没有任何犹豫，柯南找了个角度靠过去，躲在另一辆车旁边。
“大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些警察查不到什么东西就会走了。”琴酒也有点不耐烦。
“还以为那个女人真能把十亿元带过来呢。”伏特加嘲讽地笑了一声。
“哼，是啊，还以为她至少能在临死前多少能为组织做点贡献。”琴酒冷冷地应道。
“十亿元！临死前！”柯南敏锐地提取了关键词。
但是他蹲在这里的时间有点久了，如果再继续下去，搞不好就要被发现。
于是他慢慢退开。
只是不知道那两个黑衣人为什么这么在意公园里的现场，看来得找机会进去看看。
终于等到搜查结束。
因为现场什么都没有，所以警方也没有继续封闭公园。
琴酒带着伏特加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因为警方之前的警戒线，好奇的人不算少，柯南也就跟着混了进去。
琴酒绕着公园走了两圈。
又不时弯腰蹲下观察路边的植被，直到一处泥泞的小路才停下来观察了很久，然后又在附近的植被里找了一会儿，最终好像终于在一处灌木丛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嘁，我们走！”他冷着脸，“浪费时间。”
“好的大哥！”伏特加快步跟上，“您发现那个女人的线索了吗？”
“她死了。”琴酒嘲讽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让人去查一下警察抓到那个女人同伙的供词，尤其是关于把她约到这个公园的内容。”
“我不明白……”伏特加小心翼翼地问道。
琴酒瞥了一眼，没理他。
“好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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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等到琴酒走了才敢真的大摇大摆走出来调查。
很有意思的是，他停下来认真检查的地方恰好和琴酒一模一样。
“看来这里发生一起绑架案，应该是有人在这里埋伏了谁，然后就把人带走了，非常干净利落，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追踪的证据，只是躲在灌木丛里蹲守的时候留下了痕迹”他看着路边的植被破坏痕迹分析，又跟着眼镜的定位来到“绑架发生地点”往公园外的泥泞小路。
“这里的脚印很杂乱，应该有很多是警察留下的，排除掉这些的话……”柯南艰难地排除着干扰项的脚印，“这是女人的脚印！”
“不论是不是雅美小姐，从来回走动的脚印看，这个女人应该是在这里等待谁，然后……”
顺着分析，他看到了一大滩血。
而从血液的喷射方式来看，应该是被人直接从背后一刀割喉。
依靠眼镜上的定位，他在旁边的灌木丛里找到了损坏的手表。
“果然，刚才那个黑衣人就是在找这个，他们的目标果然是雅美小姐……”柯南得出了判断。
不过从那边的出血量来看，雅美小姐绝对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不出意料的话，昨天晚上在这里发生了一起绑架案，而广田雅美恰好出现在了绑匪撤退的小路上，然后就被绑匪残忍地杀害了。
或许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绑匪选择把尸体和人质一起带走。
真是讽刺啊。
抢劫了十亿元的银行劫匪在这里莫名其妙地卷入了另一起案件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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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昨天晚上雅美小姐卷进了在公园里发生的绑架案，然后不幸被人杀害了？”毛利小五郎听完了目暮的描述，觉得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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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按照你的吩咐，从警察那里打听到了消息，那个女人的同伙承认了是他让那个女人昨天夜里去公园的，但是很奇怪的是，他说是有人给他提供了计划，说只要那个女人去了公园就会死，能让他独吞抢来的钱。”伏特加接了个电话，给琴酒汇报，“这会不会是有人在帮那个女人脱身？哪会这么巧合地出现绑架案？”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
“恐怕不是，虽然听起来很巧合，但让人‘恰好卷进不相关案件被杀害’的手法，也不是不存在……更何况你好好想想，之前是不是有很多威胁富人的恐吓信？“
“是的，大哥你还认为他们别有所图，因为正常人绝不会在绑架前威胁对方。”
“现在看来，那些绑匪他们就是在故意打草惊蛇，一次次反复寄送的恐吓信，不仅能在长期的恐吓后让人反过来觉得这是恶作剧降低警惕，还能分辨出那些真正怕死的人，这样就能判断哪些人家在真的被绑架后更不会偏向于报警，而是选择给钱了事，还算是有点头脑的绑匪。”琴酒评价道，“可惜他们闹得太大，有人决定用他们的计划掩盖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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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警部觉得能够通过目标收到恐吓信后的反应判断哪些人家不会选择报警，从而降低绑匪暴露的可能。”毛利小五郎认真思考着，好像很有道理。
“实际上，这也是我们现在正苦恼着的事情，因为即便绑架案真的发生了，我们却完全没有收到任何关于绑架的报案。”纪一看起来很头疼。
“我也会帮忙去调查的。”毛利小五郎还是挺有责任心的，“有消息就会来告诉警部你们的。”
“那就多谢毛利侦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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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绑架案完全没有任何头绪，但是好在十亿元完整的找回来了，即便是广田雅美被确认死亡只抓回来了两名劫匪，总算是案件告破。
至于绑架案，如果受害人家庭没有人报警的话，再厉害的刑警也无能为力。
反正事情大概就这样了，大家总算是松了口气，而且还有找回十亿元的奖金，反正算是为这段时间的高压工作画上了个句号。
纪一也按时下班了。
只不过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工藤宅。
第19章 暂时告一段落
开门的是有希子。
“有希子……姐姐……”
很头疼，你儿子都快成年了，现在还要装嫩，纪一甚至有种想要直接喊“工藤夫人”的叛逆。
走进客厅，所有人都到齐了。
“非常感谢东野警部的帮助。”宫野明美迎上来鞠躬道谢。
“组织那边有没有怀疑？”纪一还是不喜欢太多寒暄，直接步入正题。
“和预计的一样，琴酒完全没有怀疑。”赤井秀一少见地露出笑容，“计划非常成功，可惜的是，只成功了这一部分，想要一石二鸟的计划却失败了。”
“这是早有预料的。”纪一倒也不在乎，“只靠一封恐吓信就想真的吓唬到他们也未免太天真了。”
“其实我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琴酒会那么轻易就相信我真的死了？”
虽然已经成功逃出生天，但是宫野明美其实还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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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
“我给大家准备了一点红茶。”有希子端着茶进屋。
“我会安排制造一起假死来帮明美从组织脱身。”赤井秀一直接给出计划，“但是因为我是以私人身份来到这里，一些具体的细节可能需要东野警官配合。”
“这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纪一端着茶杯，注视升腾的热气，“尤其是明美小姐恐怕是绝对不会同意放弃她的妹妹独自逃离的。”
赤井秀一沉默了，对方好像知道的东西很多东西。
“我承认，如果赤井先生出面强硬地将明美小姐劫走然后布置现场是完全做得到的，可是在这之后，明美小姐恐怕也绝对不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妹妹和您前往大洋彼岸。而她一旦留下，将要面对的则是琴酒疯狂的追查，更何况，琴酒恐怕很快就会因为你们的关系怀疑到赤井先生身上。”
琴酒啊……
就像琴酒对自己的忌惮一样，赤井秀一也很清楚那个男人的恐怖。
毕竟那可是假酒厂里长期以来唯一真正干实事的。
朗姆？就那个羽田浩司案的拉胯表现，能和琴酒比吗？
你可以笑琴酒惨，笑酒厂是被渗透成了筛子，但是琴酒真的很努力在C了。
“我想，琴酒已经见识过太多你们制造的各种假死意外，以至于就算你真的把尸体放在他面前，也要上来补两枪的程度。”
实话实说，琴酒真的很努力，原作里赤井秀一帮水无怜奈回去潜伏的时候，他真的会看着水无怜奈补刀，仅有的大意也就是给工藤新一喂了药之后走了，但问题是这属于信息完全不对等，在琴酒的理解里，A药就是补刀，没人能活，谁知道这玩意会出副作用？
你看，不给核心骨干关键信息搞出大活了吧？
把琴酒逼成这样，只能是因为天天抓内鬼给孩子整出PTSD了，一看到有人死了，第一反应是假死脱身。
突出一个惨字。
“因此不论是伪造尸体DNA，还是伪造指纹，亦或者易容代替后脱身，除非你真的让琴酒看到完整的宫野明美在他面前断气，他都不会信。你把现场做得再真实，他也会怀疑。”
赤井秀一认同了。
的确如此，正常来说，只要脱身前往国外，参与FBI的证人保护计划，那么哪怕琴酒怀疑了，也就怀疑了，无关紧要。可关键在于明美绝对不会在没有救出妹妹的情况下逃走。
这一点赤井秀一非常清楚，否则他潜伏失败脱离组织的时候未必不能想办法直接把明美带走。
假死容易，脱身也简单，可要让琴酒完全没有一丁点怀疑地假死脱身，难于登天。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工藤优作笑着开口了，“我想，东野警部的意思恐怕是，既然琴酒不相信他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那么让他自己得出结论就好了。”
“如果他亲眼看到的都不信，那怎么让他自己得出结论？”有希子不懂就问。
“很简单，不给他答案，而是给他出题。”赤井秀一也笑了，这可真是个好方法。
“哪怕是作为敌人，我们也要承认琴酒是个推理能力极强，冷酷狡诈而多疑的人，这样的人，或许不会相信表面上呈现的东西，但却会对自己通过思考得出的答案深信不疑。”纪一说道，“感谢我近来遇到的一个案子，我有一个很好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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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要先写恐吓信？”明美问道。
“除开东野警官想要借助这次机会打草惊蛇看看能不能获取他自己案子相关的线索，最关键的信息就是要让琴酒知道这段时间有人在针对富人群体有动作。”赤井秀一解释。
“这样琴酒就会相信了吗？”明美还是觉得这不符合琴酒的性格。
“不需要琴酒直接相信，只是通过反复在各种场合接触到相关信息，来让琴酒意识到有这样一件事情就好了，那么等到‘绑架案’发生后，他或许会怀疑‘绑架案’的真实性，可最近持续反复重现的恐吓事件，就会自然而然成为出现在他思考中的一种可能。”工藤优作开口，“宫野小姐你可以设想，当琴酒发现你因为运气不好卷入了一起绑架案被杀害后，第一反应是什么？”
“当然是不相信这种巧合了。”明美立刻给出答案，“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肯定会先怀疑绑架案的真实性。”
“这就是提前铺垫恐吓案的作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铺垫，琴酒第一时间的怀疑将不再是‘哪有这么巧会就会出现绑架案’，而是‘哪有这么巧会直接出现在绑架案现场’。”纪一开口说道，“那么，接下来就要让琴酒知道，是有人在帮助银行抢劫案的同伙要杀掉你。”
“可是，这样一来，琴酒不会怀疑那个提供计划的人在帮我脱身吗？”
“当然会，不论如何设计，总能有疑点。可是这种怀疑一定是在琴酒真的看到‘现场’后。”工藤优作说到，“因为明美小姐你现在的角度是事后回看，可从琴酒的角度来看，他看到的事情顺序却完全不同，你可以从琴酒的视角思考一下他接受信息的顺序。”
“琴酒的视角……”明美开始思考，“他会先知道有人在恐吓富人，从而留下有人在策划什么针对富人的计划，然后发现我接到同伙的电话去了公园，之后失踪，接着去公园调查……”
“啊！我明白了，如果那个叫琴酒的人去公园调查，那么他就会优先关注他自己在现场得到的信息，他一定会带着怀疑去‘破案’！”有希子明白过来，“这样一来，对琴酒来说，明美小姐消失案件里最重要的证明就是他亲自在公园直接发现的东西！”
“正是因此我昨天晚上一定要留在警视厅，确保抵达现场的是我，然后快速得出结论，从而能在今天尽快撤销现场的封锁给琴酒亲自检查的机会。”纪一接过话，“目的就是确保琴酒一定能够在知晓‘同伙把宫野明美引到公园是为了让她卷入绑架案被杀死’前得出‘宫野明美是因为被卷入绑架案而被杀死’这个结论。”
“将‘别人给出的答案’，变成‘自己思考结论的证明’，哪怕只是小小的改变接收到信息的顺序，也能极大地影响他对信息的处理方式。”赤井秀一嘴角扬起，“如果我们没有去想过给出答案，那么他自然就不会怀疑受到了欺骗。”
“对一个聪明人来说，没什么比自己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独立思考后得到的答案更令他信服的了。”纪一盖棺定论，“整个计划中，最大的难点莫过于如何制造一个真实的‘绑架’和‘因为偶然引起的杀人’现场。
“但是很幸运，我们这里恰好有善于设计犯罪现场的推理小说作家，熟悉凶案的警察，以及精通场景布置的演员。”
有希子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们真可怕。”明美忽然莫名觉得琴酒有点可怜。
但她很快又振奋起来，如果琴酒真的没有怀疑的话，那是不是她就可以留在这里想办法救妹妹？
而且……
大家这么厉害，营救妹妹的希望又大了许多……
“接下来，我会和明美伪装起来留在这边，同时我已经联系了FBI的同事，他们会重启对组织的调查，然后尽快来到这边和我汇合。”解释完了欺骗琴酒的事情赤井秀一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同时，我也会着手计划调查明美妹妹的事情，嗯，还有，关于东野警官调查的案子，我也会让FBI的同事帮忙留心。”
最不能理解的事情就是你们FBI哪来的在外国执法权？不过反正不归自己管，纪一也懒得插手，这事让白马和警察厅的高层们去头疼就好。
“我和优作恐怕不能直接留下，在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新一就麻烦各位帮忙照看一下了。”有希子也开口说明了他和优作的计划，“不过我和优作还是很担心新一现在的状态，所以打算在离开前对他进行一次测试，你们有兴趣参加吗？”
有希子眼里那种恶作剧的乐子都快溢出来了。
“……”
“我还要处理平时的工作，恐怕未必能够有空，但是你们制定计划前，可以提前告知我时间，或许可以配合。”纪一犹豫了好久，还是没办法直接拒绝，整蛊柯南，谁不想呢？
“我和阿大就不参与了吧。”明美能感觉赤井秀一对这种事情恐怕不会热衷，而且他们也和工藤新一完全不熟，没有参与的兴趣，“更何况我们还需要准备伪装身份和寻找新的住处。”
“新住处的话，要不要考虑就住在这里？”有希子忽然开口，“这样我帮你们布置伪装易容也很方便，而且反正新一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回来住，家里也是空着的。”
第20章 诱拐柯南
柯南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丰富多彩，因为他最终还是被迫回到了小学一年级，而且还被三个小鬼头盯上。
在经历了一场“鬼屋”探险后，找出了五年前一起凶案的真相。
然后又跟着靠“沉睡的小五郎”名声大噪赚了不少钱的毛利父女外出旅行，在回程的豪华游轮上处理了一起豪门恩怨。
回家后没多久又处理了一起医闹。
反正纪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柯南最近业务比较繁忙，所以有希子和优作暂时还没有下手。
好消息是或许是因为柯南最近的业绩多数在外地或是事后才报警，整个警视厅搜查一课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作量都减轻了不少。
此时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内，柯南正在玩游戏。
而小兰则在旁边询问关于柯南爸妈的事情。
柯南回头撇了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只是“哦”了一声就回头继续全神贯注于战斗。
“哦什么哦！你的父母调职去了海外后，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太不像话了！你真是太可怜了！”
小兰生气了，声音大了起来。
而毛利小五郎也开始念叨过了这么久，柯南的父母一点消息没有。
父女两人正商量着去找阿笠博士问问怎么联系柯南父母。
正在柯南迅速思考如何解决现在的困境时，有人按了门铃。
小兰去开门，和来人简单沟通了两句后，满脸开心地回过头对柯南说：“柯南，有人来接你了，你看看门口，你妈妈来接你了！”
柯南看过去，是一个圆脸有点胖胖的女人。
“哈？”柯南懵逼。
“小南，真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
说着，女人跪下来，一把抱住柯南，直接把柯南吓出了表情包。
紧接着，柯南从女人怀里挣脱，拼命大喊不认识对方。
可女人只是露出苦恼的表情解释说这是小孩子在耍性子，然后又把名片递给毛利父女，自称江户川文代。
看着交谈甚欢的毛利父女和“江户川文代”，柯南已经吓傻了。
柯南只是编造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有母亲？
毛利父女没有一点疑心地将柯南交给了江户川文代，并完全无视了坐在副驾驶座上，将车窗锤得哐哐作响的柯南。
“这位太太，可别忘了你的谢礼喔！”
对着离开的车，小五郎不忘叮嘱一声。
“再见了，柯南……”小兰在心里默默念着。
在车上，江户川文代清晰地点出了柯南的真实身份工藤新一，直接把柯南吓傻了。
不过他也趁女人掏枪威胁的机会，一脚踩到油门让车辆失控撞进停车场并趁机逃走。
此时的柯学世界已经进入了冬天，在漫天飞雪中，柯南艰难地逃生。
一路上他都在想为什么自己会暴露，明明自己变小后完全没有暴露身份。（注1）
现在也不能返回毛利侦探事务所，因为那会让小兰陷入危险。
最终他决定去向阿笠博士求助。
可博士不在家，他在顶着漫天大雪在墙角等了许久才看到回来的博士，正准备上前，却被人从背后迷晕了。
再醒过来，就被人用绳子捆在房间里，又听到了一大段足以在琴酒cos大赛中击败琴酒的对话，不过柯南也从中提取了关键信息，比如明天的交易之类的。
等到夜深，他用撞碎的酒瓶割断绳子，并幸运地找到了房间内垫子下的储物室躲了进去，成功在第二天骗过了两人。
等两人出发去进行交易后，他才终于敢出来，在屋子里搜集线索。
最终从剪得坑坑洼洼的报纸和挂历上确定了“米花豪华饭店30”。
一路追踪过去，又推理出30是车位，并终于成功跟踪形迹可疑的高大男人找到了301房间。
又在差点被发现前混进了隔壁房间，为了骗小孩说出了无比黑历史的“我是宇宙侦探柯南”，以及利用蝴蝶结变声器伪装成“莱波星人”。
还用“宇宙侦探柯南的最高机密”这种羞耻度拉满的理由骗走隔壁小女生的口香糖。
在完成这一切后，柯南又借用服务员送餐的机会，利用口香糖黏住钥匙孔混进了301房间。
就当他混进衣柜躲起来，刚松了口气时。
就听到外面的带着诡异笑脸面具的高礼帽男人开口：“我先向你们介绍一位客人。”
柯南吓尿了。
女人立刻去翻餐车，没有收获。
而那个男人却一把拉开了门口衣柜。
“事实上，他躲在这个衣柜中！”
枪指头，柯南这次是真的吓傻了，想用手表麻醉针，却发现已经被人弄坏了。
“再见了，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男人扣动了扳机。
一瞬间，柯南想到了很多。
然而，那是玩具枪。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柯南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摘下面具。
这真是他爹。
不出所料，那个自称他妈妈的人，也真是他妈，至于所谓的交易对象，则是阿笠博士。
柯南无语。
优作也开始解释这是对柯南的推理测试，并评论水平勉强及格。
最后，优作和有希子笑眯眯地提议：“你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国家，和爸妈一起到国外过悠闲日子吧！”
至于恢复身体的药，优作也表示他已经拜托在国际刑警工作的朋友去调查酒厂。
“所以，停止你的侦探游戏吧！”
“不！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们别插手！”
柯南直截了当地拒绝，“而且……我还有……无法离开日本的理由！”
背后传来一阵笑声。
柯南回过头，看到东野纪一正举着摄像机站在后面。
“东野警部？”柯南懵了，自己爸妈和阿笠博士就算了，怎么还有这个人的事情？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小女孩从大门口钻了进来。
女孩摘下帽子，露出一头微卷的茶发。
“啊拉，原来可以模仿各种声音的莱波星宇宙侦探柯南的最高机密就是用口香糖来打开门锁吗？”女孩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在柯南耳里却显得无比阴阳怪气。
“你又是谁啊……”柯南露出死鱼眼，这群大人胡闹就算了，你一个小女孩在这里搞什么？
“APTX4869，就是你被灌下的那种药物，是组织命令我做的。”
第21章 最速柯学摊牌传说
“组……组织？”柯南的大脑逐渐停止运转，“哈哈，你一个孩子，怎么……”
“跟你一样，我也喝了那种药。”女孩笑着回答，“因为细胞自发性破坏程序的突发性作用，除了神经组织以外，骨骼，肌肉，内脏，体毛等所有细胞都退化到儿童时期，它是一种神秘的毒药。
“雪莉，就是我的代号。
“吃惊吗，工藤新一？”
柯南看着雪莉，又艰难地回头看向自己爸妈。
“好了，不逗你了。”女孩撇开头，越过柯南走到房间内的床边坐下。
“哈……哈哈”柯南尴尬地笑着。
“但是小哀说的不是假的哦。”有希子笑眯眯地解释。
直到工藤夫妇联系自己布置柯南诱拐时，纪一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到底在忙什么。
你能理解提前了16卷见到灰原哀的震撼吗？
明明那些嘴上喊着“不想参与主线，只想保命”的穿越者人人都逃不开主线，怎么我准备好了参与进去，你们反而背着我搞了这么一个大新闻？
穿越文，难道主角穿越者不参与其他人不就应该在旁边默默呆着当个随时准备登场的工具NPC吗？
其实赤井秀一也是结合宫野志保的说法才给出了这段时间完整发生的事情。
大概就是，这段时间为了找宫野志保，赤井秀一直接上大号对琴酒一顿猛追，至于理由，黑方也默认了是这个人知道女朋友死了特地跑回来报仇。
而与此同时，失去了姐姐消息的宫野志保则和原作一样以停止研发A药作为威胁。
这样一来，因为被赤井秀一步步紧逼，琴酒远没有原作那么有耐心，直接就给宫野志保关了小黑屋。
然后的事情，就是吃药逃脱。
和原本一样，逃出来的小志保选择去她认知里很可能没有死亡的工藤家附近碰运气。
或许是创世神的意志，捡到她的人还是阿笠博士。
只不过这次有明美在，她的身份第一时间就被认出来了。
反正纪一听完之后，只觉得这要是放在其他同人小说里，作者必定要被读者狂喷偷懒不负责，强行回归世界线。
而且，赤井秀一你到底行不行？身为银弹，不仅一点忙没帮上，还搞得人差点被提前处决了。
这时，樱色头发眯眯眼的马甲冲矢昴也带着一个圆脸波波头的可爱少女走进了客房。
灰原哀撇过头去不看冲矢昴，而那个少女走过去轻抚小哀的头。
柯南已经麻了，一点铺垫都没有就直接出场的人物太多了。
之后是大家在柯南面前重新做自我介绍。
好在柯南的CPU重新运转起来之后，很快就理解了一切。
“这么说，上次十亿日元劫案后的所有事情，都是老爸你们安排让明美小姐脱身的计划？”柯南半月眼吐槽，“东野警部明明是搜查一课的刑警，居然也跟着你们这么闹……”
“所以现在赤井先生和明美小姐就直接住在我们家里了？”柯南确认了一下。
“是的，不过在外面，记得我们是东都大学工科研究生冲矢昴和他的女朋友井上砂记子。”明美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这种和组织相关人命关天的事情，柯南当然不会胡闹，“不过，你们为什么决定留下？”
以赤井秀一的身份，他们逃去国外参与证人保护计划才更合适吧？
“当然是因为你吃的那种药了。”灰原哀冷冷地说道，“你觉得在你和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会怎么样？”
如果她还是宫野志保，哪怕再厌恶赤井秀一，她也一定会拉着姐姐通过证人保护计划逃走，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
作为A药的制造者，她需要担心的事情更多。
柯南不说话了。
“工藤新一，现在我们需要谈谈关于你的事情。”纪一适时开口。
“我的事情？”柯南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不解，测试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我们当然不会反驳你留下来对抗组织的决定，可是，既然你已经有了觉悟，就要好好思考自己的行动了。”纪一说道。
“我明白，我以后不会冲动了。”柯南老老实实，这次被诱拐的测试里自己确实有很多不理智可以改进的地方。
“不，我们要说的不是你以后的行动，而是对你的安排。”
工藤夫妇溺爱儿子，不会主动开口反驳，赤井和宫野姐妹到了万不得已的绝境，也能背靠FBI证人保护计划，只有自己。
不能指望警视厅打酒厂。
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这个恶人必须他来当。
“我们需要讨论你回去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必要。”
柯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不要以为你的心思能够骗过这里的哪一个人。”纪一冷着脸，“博士已经告诉了我们，他最初让你去毛利家借住，也是想着能够借用毛利小五郎的侦探身份收集组织的情报，然而实际上，效果如何大家都明白。”
柯南沉默了，以毛利小五郎的能力，他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和组织相关的事件，甚至就算真的接触了，柯南也会尽一切可能阻止。
“实际上，在这次的诱拐案件中，我不知道工藤先生的想法如何，在我看来，这同样是对毛利先生的测试。”纪一直截了当地说，“很显然，你勉强及格，而毛利先生和毛利小姐，完全不合格。
“我无法理解他们如何能够做到在孩子激烈反抗时，不去联系知情的阿笠博士，而是直接做出让你被带走的决定的。
“即便不是侦探，正常人本着责任心，也应该至少求证一下。”
柯南低着头，无言以对。
“你说你有无法离开的理由，我们都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对于你这样的年龄来说，对异性和爱情有憧憬无可厚非。”纪一继续说，“然而，如果你还想继续对抗组织，就必须在思考中抛开这些。”
漫画里你可以说磕CP谈恋爱，但放在现实里，纪一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实际上哪怕是后期变成水厂，仔细分析下也几乎每次都达成了自己的“战略目标”。
纪一很珍惜自己的这条命，没有背靠死神就随便去浪的想法。
第22章 真·安排柯南
柯南低着头，沉默不语。
“正常情况下，就像赤井先生和明美小姐的情侣。”
此处插入小哀白眼。
“只要能分清形式和场合，我不认为恋爱关系会对对抗组织有影响，但是，很可惜，对于工藤新一你来说，不是如此。”纪一还在输出，“因为你是个死人，一个在组织中被认定死亡的人，你应该知道，如果你被组织发现还活着，会造成什么影响。”
“是……”柯南很难受，但是无奈纪一说的都是对的。
“我不会直接禁止你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但是你必须要想清楚，如果你做出回去的决定，那么就只有和他们说明风险这一条路。”
柯南没有回答，只是环顾四周，一向很有主见的工藤新一，居然少有的希望有人能站出来给他一点建议。
然而，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没有开口，只是一起盯着他。
“啊……”他苦恼的揉着脑袋，其实答案很明确，只是……
“你要把毛利一家牵扯进来吗？”
“不要……”
话说出来之后，柯南反而觉得好多了。
“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工藤新一就死了。”纪一点头，“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我希望你能够坚守自己的想法。不论是变声领结，还是其他方式，不允许以任何形式用工藤新一的身份活动。”
“连电话……都不可以吗？”柯南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不可以。”纪一直接否决，“从现在开始，直到组织覆灭，你只是柯南，也只能是柯南，明白吗？”
纪一可不想赌，能够在被人叮嘱的情况下直接给冲矢昴安室透泄密，然后居然还补充一句“老师不让我说的”，只能说真是有老天爷罩着，万一问话的是厨子，怕不是直接提前大结局。
要么彻底瞒住她，要么把一切都告诉她，只有一无所知或者完全明确事件的严重性才能阻止泄密。
从明美的成功营救和灰原哀的提前上线，纪一也明明白白的确定了自己的行动一定会造成蝴蝶效应。
必须杜绝任何可能的疏漏。
粗心大意一点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我明白住进了喜欢的女生家里，又通过儿童的身体好像作弊一样知道了‘我喜欢的女生也喜欢我’，而且我也清楚地看到了毛利小姐的性格。”纪一说，“她是个很需要安全感，很需要依赖别人的人，你的消失会让她不知所措，恐惧，担忧，甚至因为胡思乱想产生愤怒，但是你要明白，不论如何，至少她是安全的。
“我无法保证我们需要用多长时间对抗组织，也无法保证在你消失的时候，她会不会爱上其他人，又或者当一切结束后，她是否会选择原谅你的隐瞒。
“或许这对于你一个高中二年级的孩子来说有些太早太残酷了，但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这个屋子里的人，都很尊重你的决定，我们将你视为一个可以合作的成年人，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也要像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一样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所以，现在，在我们离开这个房间前，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工藤新一，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想明白了吗！”
柯南深吸一口气，尽管心里满是痛苦与不舍。
但是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
因为一时的莽撞与冲动，他必须要提前长大了，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走向未来。
“我知道了。”柯南的眼神里没有了迷茫，“我会遵守决定，让工藤新一暂时消失的。”
柯南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我需要搬到博士家去吗？”
“……”
纪一卡住了。
“不行，在你之前我已经住到了博士家，更何况，你的那位青梅竹马认识博士，如果让她发现你并没有被所谓的‘妈妈’接走，而是又借住到了博士家，可能还会有新的怀疑。”小哀开口帮博士给出了拒绝的理由，“再结合你的容貌，或许她现在记不起来，一旦被她发现，那么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你不和你姐姐一起住？”柯南有点惊讶，她不是应该和宫野明美住在工藤宅吗？
“你傻吗？那个男人之后需要频繁和FBI接触，你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可以直接暴露在FBI面前吗？”小哀白了柯南一眼，不再多说了。
“……”
怎么感觉你只是单纯地不想和那位FBI搜查官住在一起？
“那我怎么办？自己家不行，博士家也不行，难道要我在街上流浪吗？”柯南半月眼吐槽。
“……”纪一也没想到刚才教育柯南很爽，现在回头才发现柯南除了毛利家居然“无家可归”。
原来这个时间点的柯南这么可怜的吗？
“喂，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原来对后续的安排没有一点计划吗？”柯南又睁着半月眼看向纪一，这人刚才对着自己一顿教育，怎么现在又无话可说了？
这失策了，居然完全忽略了在自己的一顿操作下，柯南不去毛利家不出国，就真的无家可归的事实……
“不如让新一和东野警部住怎么样？”有希子笑眯眯地提议，“这样警部有消息也能尽快通知新一，而且警部苦恼的那个案子，新一不也正好能帮上忙吗？”
啊？
纪一这次是真的懵了，这怎么就引火上身了，我养死神，真的假的？
这都不是来我家拍一集了，打算直接把我变小五郎是吧？
“不行，我平时工作太忙，根本没时间照顾他。”纪一干脆拒绝。
柯南的脑子却转了起来。
跟东野纪一住，好像很不错啊！
作为警部，他肯定能接触到很多案子，而且自己也不需要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那样故意隐藏。更何况，他也对自己老妈刚才说的东野纪一苦恼的案子产生了兴趣。
能让东野纪一都苦恼，一定很有趣吧？
坏了，柯南看我了。
冷汗从额头冒出来，纪一能从柯南的脸上看出来对方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借住计划。
这下引火上身了。
“好了。”还好工藤优作开口解了围，“让东野警部照顾新一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和住在博士家一样，如果让小兰见到，还是会有所怀疑。”
“这么说也是……”有希子食指轻点下巴，“那怎么办？”
“能不引起任何怀疑照顾柯南的，当然只有柯南的母亲江户川文代了。”工藤优作笑得有点犯贱。
有希子：“啊？”
第23章 这个案子我记得！
事实证明，每个乐子人最终都会变成别人的乐子。
有希子也如此。
最开始，她是拒绝的，因为回来照顾儿子哪有和老公潇洒地过二人世界快乐？
但很快，柯学世界第一乐子人有希子就意识到了不一样的乐子。
如果自己重新回来作为柯南的“监护人”，那不就等于能够重新体验一次儿子的童年？！
二人世界什么时候都能过，但把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再变成小学生，这可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体验！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会立刻回洛杉矶收拾东西赶回来！”有希子跃跃欲试。
可恶，早知道这样当时就该把文代的皮套做好一点，有希子对自己随手捏的中年大妈皮充满了怨念……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有希子立刻和优作回洛杉矶，简单收拾后，有希子先回来作为柯南的监护人，而在此之前，为了不引起新的怀疑，就只能暂时先把柯南继续寄放在毛利家了。
不过从有希子的表现来看，这个时间哪怕放在柯学世界也会很短……
看来给工藤新一是要重新补上不知道之前有没有失去的童年了。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江户川文代重新上线，将柯南送回侦探事务所，然后给了一千万的抚养金，并表示因为儿子不愿意出国，所以她很快就会安排回国。
拿着丰厚的酬劳，毛利小五郎也是立刻就表示柯南就像他的亲儿子一样。
当然，纪一也没逃掉。
虽然抚养柯南的确轮不到他，但这个事情给了大家灵感。
为了能让大家经常聚在一起不引起怀疑，他终究还是安上了个“柯南自己都不知道”的“江户川文代家母亲家远亲”的身份。
纪一觉得相当离谱。
但想想工藤优作和黑羽盗一都能是亲兄弟以及神奇的赤楼梦，他只祈求创世神不要有一天把这个胡诌的血缘关系转正。
总而言之，后续的计划就这么安排好了。
不过被搞了一波的柯南还是相当不爽。
纪一和赤井秀一他不好报复，但是对自己亲爹父慈子孝，他还是毫不犹豫的。
所以，工藤优作离境前，就被催稿的编辑堵住了，只能在酒店疯狂赶稿。
对此纪一表示干得漂亮，对这种拖更狗就要关小黑屋。
极为短暂的平静期后，警视厅就接到了小兰的报警。
地点是米花美术馆。
本来是目暮带队去的，但是纪一觉得自己不去，柯南为了查案又要上蹿下跳，另一方面也为了保护一下毛利大叔的后脖颈就跟着去了。
案子本身并不复杂，但背后的故事却令人伤感。
对艺术品爱得深沉的馆长，为了保护美术馆，杀死了唯利是图想要拆除美术馆的老板。
纪一不喜欢这种令人难受的动机，但他还是快速破了案，希望上了法庭这位落合馆长能够得到公正的对待吧。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在自己的掩护下，柯南没做什么太跳的事情，毛利小五郎也少挨了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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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让纪一甚至开始怀疑死神小学生的功力。
然后，大事就发生了。
新干线上发现了炸弹。
吓得纪一差点以为直接进了哪个剧场版。
然而等大家和爆炸物处理班赶到现场时，才知道事情已经被处理完了。
但和原作不同的地方是，车上的不仅有毛利三人组。
暗中跟踪调查琴酒，伪装成冲矢昴的赤井秀一也在车上。
事情当然就不像原著那么惊险刺激，甚至逼得柯南差点给小兰自爆身份。
在赤井秀一和柯南的配合下，事情很顺利地解决了，给力得不像是穿越者该有的队友。
“是琴酒和伏特加。”柯南靠近纪一压低声音，“他们和那个女人进行了交易，然后设置炸弹想要灭口，还好赤井先生也在车上……”
因为之前摊牌，柯南理所当然地提前知道了代号。
这个案子纪一到现场就记起来了，和十亿元劫案一样，是早期动画组乱来的产物。
只能说不愧是能把老贼逼到想直接弃坑的神级动画组，在魔改剧情方面那真是叫一个不遗余力。
所以纪一很开心现场没有出现少年侦探团。
太好了，这个世界是以漫画为主的。
动画组的少年白给团作死和漫画少年侦探团有什么关系？
不用照顾熊孩子太棒了。
相比起前世网上经常因为动画组“故意黑”某个角色而发起“圣战”，“动画组你不要太恨XX”，纪一只觉得少年侦探团才该喊冤。
动画组乃至剧场版里，被黑得最惨的角色绝对是三个真小学生了。
那种恶意简直来得莫名其妙，动画组对他们做的事情，甚至堪比东野圭吾名作《恶意》里凶手的行为。
从第一集开始就安排三小只逃票让观众直接开始带入坏孩子，然后又是钻后备箱，又是爆炸案莫名其妙上车闹事。
可问题是，这些事情漫画里他们都没干过。
你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三个一年级小学生有如此纯粹的恶意。
事实上，动画组还在黑少年侦探团的同时顺道黑了一把柯南。
毕竟为了把“乌丸元太大人”变成“胖虎”，那就只能委屈柯南客串一下“大雄”了。
很难理解柯南和大雄的人设是怎么对应上的……
其实漫画，或者说这个纪一穿越的世界线里，柯南融入段位的速度飞快。
就好像现在，从京都的婚礼回来上学后，听到三小只在讨论猜谜，他会直接主动凑过去。
然后很热心地帮几个小孩子解开了可以得到假面超人模型的谜题。
不论谜题的难度，也不论参与者的推理水平，只要你喜欢，并热心地试图去进入推理的世界，柯南都愿意让你成为他的朋友，和你分享推理解谜的乐趣。
即便是小学生也不例外。
“就像少年侦探团的小林少年！”
步美真心的夸奖让柯南不好意思地红着脸挠头。
“这么说……我就是明智小五郎。”元太兴致勃勃。
“我是福尔摩斯！”步美跟上节奏。
“那么……我们是物以类聚的一群小天才！”光彦得出结论。
看着面前立刻切换角色进入侦探游戏的三个人，柯南一脸半月眼无奈。
与此同时，居然完全可以算是无所事事，纪一几乎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假米花町。
有人报警了。
一年前在海外盗窃了一万五千枚枫叶金币的意大利强盗组织首领卡巴涅逃到了东京。
搜查一课需要配合这时候还没重新整合的国际捜查课进行搜捕。
太好了，这是个我记得的案子！
第24章 案子破了，就这样吧
纪一太感动了，这可是少数他几乎记得完整流程的案子。
虽然那个暗号他肯定是不可能完整记得，但是对方会出现在东京塔附近，还把金币藏在能看到桥的大楼里，这些他可全都记得。
这要是还找不到赃物，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不用干了。
可很抽象的事情是，当警方冲进举报电话中提到的盗贼集团的老大卡巴涅藏身处时，对方已经被五花大绑。
“……”
不管是当年看漫画，还是现在看到现实场景，纪一都觉得无语。
老大背叛小弟独吞赃物跑路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老大还挺讲武德，是带着钱跑路而不是灭口，小弟也奇葩，找到老大发现问不出赃物藏匿点后，也不灭口，而是选择拿走“藏宝图”报警。
你们还挺守底线的？
更何况，如果卡巴涅一言不发，你们怎么敢确定那个意义不明的图是藏宝图？
就凭上面有意大利语的ORO吗？
这么一看，对方后来能心甘情愿跟着几个小屁孩，还相信他们能找出宝藏，好像也挺合理……
什么人类迷惑行为？
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纪一知道明天三个笨比会去东京塔，然后拿错步美的包，让少年侦探团发现藏宝图。
好歹是你们认定的藏宝图，能不能尊重点？这都能随便放？一张纸不能贴身收藏？
无聊地想着，那边国际捜查课审讯的人已经出来了。
不是纪一看不起他们，这个世界线的警察，就是不行。
突出一个有点水平厉害的都成了高层，根本没人干活，完全没救。
大概是意大利人看不上猪排饭，一群人搞了半天也撬不开对方的口。
纪一越想越觉得离谱。
那几个笨比怎么敢把卡巴涅交给警察之后还去跟踪柯南拿金币？
他们就一点也不怕卡巴涅招了，警方在那边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更逆天的是，卡巴涅居然还真就一言不发？
图啥啊？总不能被绳子捆了交给警察之后，突然忆往昔，曾经盗贼团的兄弟情重燃，决定牺牲自己把金币交给兄弟吧？
这要不是柯学世界，要不是自己记得剧情必定怀疑他们别有所图，背后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总而言之，哪怕还在上班时间，纪一直接找了个理由就溜了。
没什么“哎呀，你是怎么突然就找到了金币”，如果不找个合理理由就会引起其他人怀疑的担心。
问就是运气好。
再说了，只要是非智力残障的人，谁会管你为什么能找到赃物？
我一个警察把赃物追回来，不是很正常？
如果真被人抓着找到赃物的原因不放，被人怀疑也该是对方。
至于说他确实记不清楚具体的暗号是什么，只知道是东京塔附近能看到桥的大楼里。
这TM还不够明显？
要是这样还找不到对方把赃物藏在哪里，不如收拾收拾回横滨，把老宅改造当公寓租出去躺平得了。
没花多少时间，金币藏匿点的照片摆在卡巴涅面前的时候，对方就什么都说了。
“警部真厉害啊，出去这么一会儿，就直接找到了藏匿的金币。”高木涉也参与了整个案件，现在正在和同事们闲聊。
你看吧，正常人的关注点只会是“找回了赃物，犯人招供了，真好。”
有了卡巴涅的招供，剩下三个强盗的面部素描也迅速制作了出来。
再加上又清楚地知道对方会前往东京塔附近“寻宝”。
就算警方在推理破案上再无能，这种直接撒人出去蹲点抓人的活他们也是能干好的。
就这样，当小兰带着一群小学生去兑换假面超人模型的时候，恰好就遇到了警方的逮捕现场。
柯南看到之后稍微了解一下就走了，人都抓了，而且之前案子的细节他也在电视新闻上了解过了。
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个上面，不如想想下次去博士家向赤井秀一打听关于酒厂的新消息。
至于警方能独立破案这件事情……
难道不应该吗？
回到警视厅这边，意大利强盗团集体落网，所有人都很开心。
“你看吧，你们意大利警方做不到的事情，我们警视厅可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高层们大概是这样一个思路，于是给参与的人都放假发了奖金。
纪一作为在整个案件中除了“举报自家老大”的三个抽象派笨贼外最大的功臣，当然也得到了相当丰厚的奖励。
在放假前，纪一发现高木想约佐藤出去玩，但是犹豫了半天最后没敢开口，等到佐藤被由美拉走之后才一个人悻悻回家。
就挺好玩的。
至于他自己的假期安排……
没有安排。
出去玩不如在家睡到自然醒。
而一旦睡到自然醒……
基本等于眼睛一闭一睁，诶？我那么大一个休假呢？
不过他对外还是找了个回横滨的说法，毕竟如果被人知道留在市内，天知道会不会在死神发功之后被拽回来加班。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的顺利，等他回来上班之后才知道，原来柯南被毛利兰和园子拉出去玩“暴风雪山庄”模式了。
居然是记忆犹新的“童年阴影”系列。
就是那个小兰不敲门导致裸男三连，进而被绷带怪人盯上的经典之作。
说到这个，算上列车爆炸案，没有柯南跟着，小兰是不是已经重开两次了？
还好当时直接把柯南从毛利家拽走安排在自己家的计划被否决了……
不然让毛利大叔中年丧女那也太惨了……
哦，不对，没有柯南大叔列车案就已经重开了……
还是不对，赤井秀一提前上线了，那大叔应该能从新干线列车爆炸里幸存……
剧情改太多了，这已经不是蝴蝶效应，是直接在刮龙卷风。
总而言之，这里是所有人都平安无事的柯学世界真是太好了。
要是被扔去诸如“芝加哥警署”情报组的世界线，那才真是地狱。
相比起“成人”的刑侦推理剧，米花町除了犯罪率惊人这唯一的优势，其它设定简直就是天堂。
然后纪一就接到了专业报警三十年之第一年限量版的毛利兰报警电话。
有人在卡拉OK被毒杀了。
第25章 卡拉OK杀人案
纪一到了现场，就看到小兰园子和死神小学生。
死者是真的想不开，乐队庆功宴请死神。
只不过这种人气乐队主唱被杀，绝对是警察最烦的案子。
社会关注度太高了。
一想到后面还要处理媒体提问，纪一就烦得不行。
稍微询问了一下现场的人。
除了柯南一行三个人外，在现场的人分别是乐队鼓手山田克己，吉他手志崎美江子，经纪人寺原麻里以及卡拉OK店长隅井豪。
死因则是最劳模的氰化物。
死因很大众，死者的为人处世也很大众，主打一个无差别嘴臭。
死之前还分别给几个队友点了非常具有侮辱性的歌，唯一一个没唱歌的店长隅井豪，还和死者之前组过乐队，因为死者被唱片公司挖走才只能开卡拉OK店。
人人都有动机，豪华四选一！
“死者最后吃了寿司？”纪一看了看桌上的食物。
“但是我觉得寿司里应该没有下毒呢，因为大家都有可能吃下去。”刚才还在地上钻来钻去，好像在找什么的柯南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夹着嗓子来拉纪一的衣角。
“……”被恶心到了。
“这孩子说的没错。”经纪人寺原麻里也说道，“除非凶手打算无差别杀人，要不怎么会只有达也碰巧吃到了那个有毒的寿司？”
如果不是柯南在这里，是不能直接排除无差别杀人……
“警部，我们在死者车里发现了掺入了氰化物的面霜，卡拉OK话筒和死者衬衣的手肘上也检测出了残留的毒物。”鉴识课来汇报。
你想告诉我是自杀？
“这么说起来，那家伙最近总是心浮气躁的……”鼓手山田克己开始走流程。
“也老嚷嚷着好累好累……”经纪人寺原麻里立刻跟上。
只有吉他手志崎美江子哭得更伤心了。
之前调查人际关系的时候就听说她很喜欢死者，可惜表白被拒绝了。
纪一记得他好像看到过娱乐新闻里说这位达也的人设好像是个经常和人传绯闻的花花公子？
只不过哪个自杀的人会大摇大摆跑到人前用一种显摆的方式把有毒的面霜涂到手上再自杀？
正常被压力击倒自杀的人不会做出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的。
“纪一哥哥，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找不到达也哥哥的打火机。”柯南又拉着纪一开始夹子。
“好好说话！”纪一瞪了他一眼，这比崽子的演技是一点没遗传他妈。
“我记得达也哥哥有抽过烟。”柯南指着桌上的一包烟，“可是，刚刚不论是在达也哥哥的裤子口袋，上衣口袋，或者是整个包厢里，都找不到那个打火机。”
“你的意思是，犯罪现场失踪了一个打火机？”纪一又确认了一遍。
“是的。”柯南点头。
虽然现在还完全想不出来打火机能和投毒怎么扯上关系，但这里是米花。
永远不会缺少觉得自己能靠奇思妙想天马行空的杀人手法在别人面前表演的。
都是很有表演欲望的杀人犯。
既然柯南提供了这个线索，那接下来就很简单。
直接搜身。
按理来说，在推理小说里直接搜身搜出证据，绝对是和看监控发现凶手一样被并列为糊弄读者的行为。
但这真的很有用，尤其是对那些喜欢人前作案导致根本处理不了证物的米花人。
然后打火机就在经纪人寺原麻里的外套兜里被掏出来了。
反正先重点审审这个寺原麻里，就算没有柯学加成，偷偷拿走死者的物品，也足够引起怀疑了。
“你们怀疑我是凶手？”寺原麻里一下子就炸了，“别开玩笑了，达也中毒倒地的时候，我在包厢外面打电话，又不会分身术，怎么可能下毒？”
“是啊，达也先生是在麻里小姐离开包厢后，先上台唱歌，然后吃下寿司才中毒的，因为之前也有人拿过话筒，说明麻里小姐根本没有时间下毒的。”小兰站出来作证。
“那就用其他方式下毒就好了。”纪一真的无语，头一次听说下毒还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还是时间卡得这么紧的不在场证明。
更何况，搜出打火机的时候，他就差不多明白了。
“这个外套根本就不是你的吧？”纪一看着寺原麻里，“我想，你直接穿上了死者的外套，只不过没想到外套口袋里有个打火机。
“你的计划大概是在衣服的什么地方下毒，然后利用死者唱歌的时候喜欢抛衣物的习惯性动作，让他摸到毒物，同时找个理由出去制造所谓的不在场证明，等回来之后再把双方的外套交换，反正都是乐队的外套，觉得警方不会认真检查，能蒙混过关。
“只要把这件外套带走检查一下就能真相大白了。”
“检查什么？我恰好拿错了外套，而且就算有毒又怎么能证明是我？”
哦哟？
有个性，柯学米花人遇到这种证据不就应该直接跪了吗？这又是死者的外套，又是死者打火机，按理来说应该算锤死了啊？
“无所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纪一懒得继续解释，“只要把面霜也拿去检查，想来也能查出你的DNA，毕竟那应该本来就是你偷偷放到死者车里的。
“至于下毒的手法，我想大概不是将面霜涂抹在外套的外侧，让死者去抓，就是涂抹在手肘内侧，让有毒的面霜沾到衬衣手肘上，然后利用死者唱歌时候喜欢抱臂的习惯让他沾上毒物，这些只要检查一下很快就能确定了。
“有这些东西就已经足够让检察官提起诉讼了。
“如果还不服气，狡辩的话就留着到了法庭上对法官和陪审团说吧。”
寺原麻里认了，动机是她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死者，甚至还特意为了能配得上死者去整容，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整容之后却反而被死者很恶劣的对待，时间长了爱意化作恨意，终于下了狠手。
听起来死者还真是挺作的，就算不爱，也没必要这样做吧？哪怕不是米花也不能这样做人啊？
回了警视厅后，被逼着参与新闻发布会解释了一下。
好像就算是完事了。
直到几天之后，他才在报纸上看到有神通广大的八卦记者经过一番走访调查，还花重金购买死者遗物，终于结合死者朋友们的说辞，以及从一张照片背后的信得到了事情的真相。
花花公子嘴臭男竟是纯爱战士，对寺原麻里态度大变也是因为希望对方不要在意外界对她的看法，勇敢面对自己原本的容貌。
第26章 下班后聚会
在穿越到这个世界成为警察前，看电视的时候纪一经常很不理解为什么经常剧情里警察会去探视自己抓的罪犯。
但随着自己越来越习惯现在的身份，也越来越没有了曾经穿越者的游戏心态。
他渐渐想明白了以前很多不理解的事情。
就好像当他知道了寺原麻美案的真相后，表面上仍然会和曾经一样吐槽狗血，嘲讽有嘴不会说话。
但不论如何，他就是会很不舒服。
尤其是在看过了很多“真正罪恶”的犯人后，反而会越来越对这些因为“误会”就杀人的蠢货感觉不舒服。
不是愿意去宽恕的同情，而是一种单纯的不舒服。
所以他特意带上报纸去见了寺原麻美。
“不，这不是真的！”
看到寺原麻美崩溃的大哭并不会带给纪一任何快乐，他本就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带给对方真相当然不是为了给对方折磨。
做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这是真相。
这就够了。
至于之后，寺原麻美要如何面对，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坦然面对罪过选择服刑赎罪也好，难以接受崩溃的自杀也好。
都不是纪一关心的事情了。
尽管如此。
还是会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这无需在意，人本就应该给自己留下发泄情绪的空间。
又不是中二病的小屁孩，觉得反社会人格超酷，没有同理心无敌。
他只想当个有点怪癖的正常人就好。
所以，下班后他少有的主动加入了居酒屋的聚会。
“没想到警部居然会加入。”高木觉得很不自在，本来这里固定刷新一只白鸟盯着，让他没办法找机会和佐藤说话就够难受了，结果这次纪一还来了。
相比起目暮这种老好人性格，其实高木有点更害怕总是板着脸的纪一。
明明更年轻，也从来不会主动苛待下级，但高木在面对纪一时总感觉有一种老派上级的压迫感。
“就是，哪有人到了居酒屋不喝酒的？”相比起来，或许是因为生活在警察世家，佐藤对纪一的行事作风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反而相处起来更融洽。
“不用，我不喝酒。”纪一淡淡地回了一句，反正这里他官最大，不担心被人灌酒，更何况，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酒精，就算没有醉，只是一点点酒精带来的轻微迟钝感都会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看来东野君对之前的案子还是有些在意的。”白鸟知道的多一点，但也只是很有分寸的提了一点。
“是啊，这不奇怪吧？”纪一本来就是因为这个心里不舒服才来聚会的，既然你自己提到了，就别怪我把你当垃圾桶，“虽然说因为情感问题就杀人当然是凶手本身就容易走极端有问题，但不论如何发现动机是个误会后，总会让知道的人不开心。”
“诶，原来纪一君还会在意这些啊？”佐藤很好奇。
“我为什么不会在意这些？”虽然其实不能说完全不知道，但现在纪一真的有点好奇自己在这群同事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因为感觉纪一君就像是那种完全不应该在意这些的样子啊。”佐藤理所当然地回答，“揪着犯人的衣领‘既然杀了人，那么不论什么情况，都给我好好去监狱里反省’这种样子才对吧？”
高木在旁边笑了起来，这的确是他印象里一直冷着脸的警部，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纪一就在旁边，赶紧憋住。
“不是这样的。”虽然给别人带来的感觉不是用话语可以扭转的，纪一也对扭转别人的印象没有兴趣，但真相就是真相，他应该反驳，“我只是个普通人，当然会有各种情绪。”
“是吗？那既然是个普通人，为什么纪一君从来不参与各种活动？甚至对那么多女警的约会邀请也视而不见？”虽然她原本也就是这种直来直去的女汉子性格，但纪一觉得佐藤疑似有点喝多了。
“因为不知道怎么社交。”纪一回答，“一旦参与活动，拉近了社交距离，就会不得不进行很多没有意义的闲聊。”
“那纪一君觉得现在是在进行没有意义的闲聊吗？”佐藤看来是真的喝高了。
高木和白鸟心里的警报已经炸了。
“在平时，我觉得是，但今天我既然主动选择了参与聚会，自然就不是。”纪一回答，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需要进行一些无意义无价值的社交活动，这才是人类。
“这么说，这可是难得东野君愿意敞开心扉的时光。”白鸟插入谈话，虽然纪一一直都说他对佐藤这种性格完全不感冒，但是白鸟觉得也不能彻底放松警惕，“说到社交这件事情上，我想警局的所有人都很好奇，东野君究竟对恋爱对象是怎么想的。”
“我也听说很多交通科的女同事一直在打听警部的理想型呢。”眼看着前面已经有两个人顶着，高木也勇了起来。
“就是，由美也经常和我抱怨我完全给不出一点有用的情报。”佐藤多少也有点八卦。
“就是因为打听的人太多了，所以我不想说。”纪一回答。
“为什么？”高木不理解。
“如果说了之后，就一定会流传开来，然后就一定会有人刻意做出样子的事情。”纪一回答，“这样一来，就没有意义了。”
“没有意义？”白鸟疑惑。
“因为所谓的恋爱，本来不就应该是喜欢对方本人而不是对方刻意表现出来的样子吗？从这个方面来说，虽然那个死了的木村达也是个白痴，但是我确实认同他在这方面的想法。”纪一回答，“不论对方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样子，是否是自愿表现出来，又是否会愿意永远变成那个样子，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人们不是说恋爱，就是两个人互相磨合的过程吗？”高木问道。
“是啊，对多数人来说确实是这样吧……”纪一承认了，“可是我就不想这样。说实话，其实我很清楚自己是个挺糟糕的人，尤其是会把最糟糕的一面表现给身边熟悉亲近的人，因为面对外人的时候，会因为在意社交礼仪而从来不会放纵自己，可面对那些熟悉亲近的人时，就不会在意这些，如果对方做错了，那么该生气就会生气。”
“嗯……”高木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么说，东野君曾经有过能亲近到不在意的人？”白鸟敏锐地问道。
“没有。”纪一回答，“没有说谎掩饰的意思，就是没有，因为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根本就没有去尝试过。”
第27章 纪一的理想型？
一时有些冷场。
纪一知道他们大概是想歪了：“别误会，我说的糟糕不是那种会恶劣到家暴的性格，我的意思是，我不会是那种会温柔的照顾对方情绪的人。”
“哦，还真是吓到我了呢。”佐藤回过神来，“不过不是温柔的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应该是大问题吧？”纪一回答，“设想一下在恋爱的时候闹别扭，然后如果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就不会认错低头，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可能闹到会分手吧？”
“嗯……”白鸟想了想，虽然说不是所有都这样，但确实有可能，“既然这样，找一个愿意温柔的包容的女性不就好了？”
“可是我不喜欢啊。”纪一回答，“这就是矛盾的地方，我只觉得愿意无条件包容的温柔女性很可怜，难道人不就应该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不能容忍的东西吗？”
“……”几个人都有点麻了。
“如果对方生气了也不愿意对我生气，这未免也有点太可怜了吧？与其说这是恋爱，倒不如说只是找了个照顾我的人而已。”纪一说道，“说白了，我觉得恋爱关系的关键，首先就是双方真实的性格能够契合，而不是在恋爱过程中再去逐渐磨合，最终达成互相舍弃掉一定自我后的妥协。”
“听起来纪一君是‘天生一对’的信徒呢。”佐藤笑了，“没想到纪一君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纪一回答，“没有什么天生一对，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本来就是完整的，如果只是为了恋爱就去失去一些自我，这未免就太可悲了，或许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个很自私的人，自私到不愿意为了爱情去改变自己，但又没有那么自私，自私到要求别人去为了爱情迎合我。
“而且与其说我渴望‘天生一对’的浪漫关系，不如说我更多的受到斯滕伯格爱情三因论的影响。
“我认为如果为了对方去磨合舍弃自我的爱情，永远不可能达到真正的亲密，所能得到的也终究不过是只有激情和承诺的愚蠢式爱情。
“除此之外，我其实也挺肤浅的，如果对方不够漂亮的话，那么激情这一环大概也无法得到。
“至于三因论的最后一项承诺，因为我没有类似的经历，所以还不能给出相应的标准。
“好了，我的理想型说完了。”
“……”
一时无语。
这对吗？
白鸟和高木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高木在想，他所经历的所谓理想型问题，难道不应该是回答女生发型，身材，是否擅长做家务，是否擅长做饭，可爱型还是御姐型这种问题吗？
为什么警部说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他甚至有点听不懂，怎么会这样？
完了，不会是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太肤浅了吧？
白鸟则是听懂了，所以更懵逼。
怎么会有人真的这么理性地分析爱情？他又不是研究这个的心理学家，谈恋爱需要这些吗？
“好了，搞定！”相比起另外两个陷入思考人生阶段的男性，佐藤反而很放松，她开心地展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的笔记，“把这些给由美，她就应该不会再一直缠着我了。”
“……”
看来佐藤喝得还不够多，不过吧，既然已经说了，纪一也不在意佐藤把这些“泄露”出去，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着的，至于佐藤觉得把这些交了，由美就会放过他这件事吧。
纪一觉得他想多了。
他相信那边可能看不懂，然后还会回过头来追着要更具体的要求。
类似的问题大概是：“所以警部提到的漂亮，是什么标准？”
可惜的是，纪一的标准不是综合各项评分制，而是一票否决制，一条不达标，全都白搭。
所以不管她们怎么努力，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总而言之，虽然说的事情和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进行了无聊无意义的社交活动后，纪一的心情确实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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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有没有听说，今天我们班上又有转学生要进来耶。”步美兴奋地向众人宣布自己刚才偷听到的消息。
“哦？真的吗？”元太很兴奋。
“嗯，小林老师刚才在办公室说的。”步美表示信息来源可靠。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步美开始期待新来的同学。
“最好是很可爱的人。”元太幻想。
“不对，性格好才重要。”光彦幻想。
“柯南觉得会是怎么样的人呢？”步美凑过去问柯南。
“呵呵，我早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柯南半月眼，然后精准抓住重点吐槽了一句：“是个会沉迷在书里话很少的书呆子吧。”
“喂！对了！”似乎是被人打破了幻想，元太有点不开心，猛然想起了可以报复的点，“难道你忘了那天在电玩店的承诺？”
光彦和步美也想了起来。
“是你自己说如果我们打赢了你，就做给我们的！”
“对啊对啊，你可别耍我们！”
柯南一头冷汗，想到自己因为轻敌被小学生在电玩店暴打的经历。
傲娇了两句自己忘了，引得小学生一阵吐槽，然后柯南从包里拿出了拜托博士做的侦探徽章。
“哇，太帅了！”
“这上面的DB是detective boys不就是少年侦探团吗？”光彦也很兴奋。
“这是柯南你做的吗？”步美开心地询问。
“我是拜托阿笠博士做的。”柯南回答，他哪有做这种黑科技的技术？
不过拿来给小学生玩侦探游戏正好。
柯南这么想。
其实他内心里对这几个喜爱推理的小孩子也是挺喜欢的。
就在这时，小林老师带着小女孩走进了教室。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哇，好可爱！”
“这位是从今天开始要和大家一起念书的灰原哀同学。”小林澄子笑眯眯地给大家介绍，“大家要和她好好相处！”
随后她开始寻找合适的座位。
小女孩无视了元太的热情，一言不发地直接坐到柯南旁边。
“请多指教。”
“……”
柯南：“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她在装什么？”
第28章 找猫是世界起源
“我现在正式宣布，少年侦探团成立！”
午休时间，几个小学生混进广播室喊出了宣言。
即使是之后受到了处罚，他们还是难以抑制开始了对美好未来的幻想。
成为名侦探，赚大钱，接受表彰。
“看起来你很适应现在的生活嘛。”等几个人回来后，小哀不咸不淡地问候了一句柯南。
就算知道这种行为其实很羞耻，但是柯南还是为了面子怼回去：“像你这样完全就不像小学生该有的样子！”
小哀却没有回他。
就这样，到了放学的时间。
元太光彦步美三只小学生摊在桌上，抱怨一整天都没有人上门求助。
柯南在一旁颠球，而小哀则已经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灰原同学也一起回去吧！”步美找回了活力。
光彦也凑上来热情地问道：“你住在哪？是新搬来的吗？”
灰原还没来得及回话，一个小男孩推门进来：“我想委托你们一件事情……”
三个小学生立刻神情振奋。
“杀人？”
“敲诈？”
“外遇？”
在经历了一番解释后，三个人终于明白了只是找走失的猫。
即便原本很嫌弃，但看到对方拿出假面超人黄金卡后立刻就真香了。
“灰原同学也一起加入吧！”步美决定拉上面前的新同学。
“哦，我中午的时候听到江户川同学也是你们的一员，对吗？”
柯南觉得这话又是在嘲讽他。
但小哀还是跟着去了。
就这样，几个人找了好久，却还是一无所获。
在停下来思考下一步寻找方向的时候，那只叫小光的猫忽然从附近的一户人家二楼满身是血地窜了出来。
顺着线索，一行人立刻发现了房屋浴室内的尸体。
纪一到了现场就看到柯南坐在电话亭上。
“我们发现尸体后，没有看到房屋内有任何人出入。”柯南很认真地阐述情况。
开门的是个好像刚洗完澡的中年大叔。
“干嘛？吵死了。”大叔看起来很不耐烦。
“对不起，我们接到报警，说在您家浴室发现了一具尸体。”纪一亮警徽，然后表明情况。
几个小学生也开始帮腔，只有小哀还是冷冷站在一边。
“一派胡言，我刚刚洗完澡，我看就是小孩子在胡闹！”中年大叔很生气。
“哦，既然如此，那想必您不会介意我们进去检查一下对吧？”
“就是尽头那间房……”男人想拒绝，但是也不好找理由，就还是让纪一去了。
推开浴室门，里面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你自己看，哪有什么尸体？”男人很生气的样子，“一定是这些小鬼在恶作剧。”
“刚才明明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浴室！”柯南也急了，他一直盯着，尸体怎么会消失呢？
“从接到报警到抵达现场，用了大概15分钟，虽然时间有点紧迫，但是想要处理掉现场也还是很充裕的。可以让我们在屋内彻底搜索一下吗？”
“随你们的便，既然你们想怀疑，就自己搜吧，反正屋里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要回二楼睡觉了。”男人说完就自顾自上了楼，上楼的时候还恶狠狠地回头扔了一句，“我才懒得理你这种把小孩的话当真的笨蛋警察。”
柯南可生气了，但纪一一点也不气。
不说正常人，哪怕是正常米花人也说不出这话。
被人发现家里有尸体，不管真假，正常人都得先慌一下，之后检查浴室没发现什么，你会放心警察在你家搜查然后自己跑到二楼去睡觉？
话里话外暗示小孩恶作剧还激将自己，不就是想让自己赶紧走人？
纪一就喜欢这种觉得自己手法天衣无缝的表演型人格凶手。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去搜查二楼吧，等我们搜查好之后，也不会打扰到您休息。”纪一露出公式化假笑。
男人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这……这样的话……”
“好了，先生，请让一让。”纪一直接拉开对方上了楼，“不会用太长时间的，您很快就可以休息了。”
说着，根本不给对方机会，直接上楼开门进入房间。
只见里面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个人坐在躺椅上，面前是开着的电视。
“哈哈，这是我哥哥的房间，他就是喜欢清净，所以布置成这样，他睡得正熟呢……”男人赶紧跑上来想要解释。
“哦？是这样吗？”纪一已经走到男人面前，“你们长得还蛮像的嘛。”
男人正想解释，就看到纪一轻轻一推，椅子上的人就倒在地上。
“胆子很大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把尸体放在这里，你真当我傻？”
男人愣住了。
“你大概是看到那几个孩子跑出去报警，然后就清理了浴室，把尸体放到二楼假装睡觉，之后又假装自己洗完澡若无其事地给警方开门。”纪一冷冷地说，“这就想瞒过警方，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人了。”
“可恶……”男人咬牙切齿，他精心准备的陷阱都还没来得及用上，就被识破了。
“都怪那个游手好闲的该死人渣在我家白吃白住，就因为抓到我伪造股票的事情就一直勒索，我明明快结婚了！必须把这家伙从家里赶出去！”男人怒吼。
你看吧，这种案子就很舒服。
杀人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杀的也是人渣。
纪一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让人带走。
处理完了事情之后，他蹲在几个小学生面前。
“明天你们到警视厅来做一下笔录。具体的事情我们警方会和你们家长还有学校老师说明的。”纪一解释了一句，“这次的事情你们做的很好，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就立刻报告给我们警方，侦探要先学会保护自己。”
这几个小学生跟着柯南混，以后的好日子可多了，虽然有死神罩着不担心保命，但是还是让他们养成报警的习惯比较好。
还好这里是漫画，如果是tv甚至剧场版那几个是真的作死作到拦不住。
就这样，少年侦探团的第一起事件，很圆满地结束了。
只不过，他们依然接不到什么有意思的委托。
只有那只叫小光的猫却因为喜欢玩捉迷藏，使他的主人成为了侦探团的长期客户。
第29章 小学生怎么就不是证人了？
纪一一直有个不能理解的地方。
那就是柯南一直在强调一点，那就是“小孩子说的话会被警方当成恶作剧”。
你米花犯罪率是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
都这逼样了，还敢挑证人年龄？
你看看隔壁太平洋对面的那个国家，人家虽然犯罪率也是首屈一指，但人家对未成年证人的态度可正常多了。
虽然可能出现“我家没有地下室”的情况，但这种问题完全是可以在作证中避免的，比如在将目击到的凶手照片混入其他照片中做辨认之类的方法。
而不是对小学生说，你们别闹。
尤其是柯南里的警视厅还经常直接让少年侦探团直接面对面指认犯人。
小学生不懂，你警方也不懂？
所以现在明白为什么米花町对执法人员是天堂了吧？
换个世界线，就这操作流程，警视厅从白马到高木都得切腹。
换句话说，也难怪九条这倒霉玩意碰到妃英理就完蛋，别怪什么人家侦探怎么样了，你执法机构自己搞成这个样，要脸不？
就好像，如果纪一不插手，今天原本就准备直接让柯南几个小学生自己过来做笔录。
是的，这个国家并不像太平洋对面那样卡的那么死，未成年人接受问讯必须保证儿童权益，一定要有监护人或者儿童权力机构到场，但是你们就真的就打算直接让小学生自己过来走流程？
小学生不在乎，监护人不在乎，你能保证法官不在乎陪审团不在乎？
对方律师稍微有点水平。
“请问证人提供证言时，警方是否单独询问的未成年人？”
“是。”
“为什么没有未成年证人的监护人到场？”
你敢回答因为法律没有强制要求吗？
是不违规，你觉得陪审团会不会就被种下一个“警方可能诱供未成年人”的印象？
自己有心算无心，琴酒都免不了被先入为主，陪审团大于琴酒？
家长有事就老师来，都不负责任就直接上门强制配合调查，总而言之，不能只有小学生自己到场。
所以最后跟来的是小林澄子和阿笠博士。
不是几个小学生自己的家长其实不太好，但有成年人来就好。
回过头来说一句，阿笠博士真是老好人。
纪一觉得如果自己小时候能遇到一个阿笠博士这样的老人，真的会受益终生。
“白鸟，你去负责一下那几个小学生的笔录。”既然小林澄子来了，纪一索性直接把活甩给白鸟。
拉你一把，早点上岸，本来就不聪明，还整天把一点心思都放在争风吃醋上，能做好工作吗？
“什么嘛，不是东野警部亲自来吗……”元太有点小情绪，这其实很正常，在他看来，自己作为证人录笔录是很正式的大事，但是纪一没有亲自来，他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警部有别的事情要忙。”白鸟倒是很和善，没人会因为小孩子的一点小情绪而生气。
“您好……”小林澄子第一次来警视厅，完全不像几个小孩一样放得开，反而很紧张，“我是这几个孩子的班主任……”
“小林老师您好。”白鸟愣了下，怎么这么像佐藤？
“请问……那个……警视厅里是不是有和我长得比较像的女警？”小林澄子鼓起勇气问道，“刚才来的时候，被人认错了好几次。”
“哦，是的。”白鸟点头，长得像就像呗，也不是什么不能承认的事情。
“哟，白鸟，这是纪一君说的昨天晚上发现尸体的小学生？”正好这时候佐藤自己过来了，“怎么他没有自己过来？”
“真的好像……”小林澄子也觉得惊讶。
“不知道，我看他好像去档案室搬了一堆旧档案出来。”白鸟想了想回答，“好像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查旧档案，不少是警部父亲过去经手的案子……”
“……”佐藤没有再回答，而是给孩子们打了个招呼，又好奇地看了眼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小林澄子，没说什么就回自己工位了。
做笔录这种事情白鸟肯定是没问题的，纪一也没再去多问，只是开始翻手上的资料。
“果然还是一无所获。”
纪一抬起头活动了下脖子。
他最开始觉得，既然自己父亲查到了这么危险的人，那他的死大概就和对方脱不开关系。可越查越奇怪，因为他越来越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要谋杀他的父亲。
帷幕人是真的完全“无法被法律审判”。
既然他没有犯法，为什么会害怕被警察查？
就算自己父亲真的把他的身份揪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公开宣传？
那不是免费的广告？
既然警方对他完全无能为力，又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做局杀人？
设身处地地带入，如果自己是帷幕人，理智思考，根本不会在意被查。
而纪一觉得帷幕人能做到现在这样，不可能是个不理智的人。
所以，或许自己的方向错了？
重点不在自己的父亲在追查帷幕人相关的案子，而是，他经手的其他案子，恰好有帷幕人不成熟时期，还不是帷幕人时犯下的？那才是对方真正的痛点？
这样一来，调查就更麻烦了。
只有调查帷幕人的案子，才能找出对方的身份，而不是帷幕人的案子才能抓住对方……
更何况，对方不是帷幕人时犯下的案子，大概早就过了追诉期了吧？
越想越烦。
也不知道工藤优作答应自己的帮忙调查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么想着，纪一又开始翻其它地区发生的可能和帷幕人有关的案子。
考虑到帷幕人的客户，大概把目标定在那些遗产继承人，商业大佬之类死亡后能给他人来带巨大经济利益，而凶手又恰好不是受益人的案子。
“四年前的四国？”
纪一找到了一篇报道。
“别墅的大小姐在密室里被吊死？”
“侦探解开密室之谜，凶手畏罪自杀？”
不留名的侦探也有点奇怪，他得有名气才能接活吧？这种案子破了，不是很好的宣传吗？搞这么低调干嘛？
不过也不排除人家就是喜欢破案，做事低调，或者是已经有固定的客户，不需要宣传。
纪一在意的事情是那个大小姐是老爷遗产的唯一继承人，大小姐死后，本就身体不好的老爷夫妇也因为心爱女儿的去世一直郁郁寡欢，包括那个别墅在内的巨额遗产都要落到了远亲的手里。
这看起来就像帷幕人的风格啊……
第30章 出差一趟
纪一给四国那边的警署打了个电话。
“你是说我们这边四年前薰衣草别墅的案子，可能和你手头上在调查的一起连环杀人案有关？”那边的警察明显不信，“我想你大概是搞错了，我们这边的案子已经破了，凶手已经畏罪自杀。”
“这样啊……”纪一想了想，又好像很苦恼地说道，“只是上级一定要我跟着查一下，我也很无奈……”
“行吧，我们会把案件的记录传真给警视厅，这总行了吧？”对方虽然有点不耐烦，但是倒也没有太为难同为基层牛马的同事。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纪一表现得很感激，说几句好听的话又不会怎么样。
很快，那边的文件传真过来了。
“纪一君在调查什么案子？怎么还有四国那边的传真？”佐藤挺好奇地把脑袋伸过来。
“上头给的。”纪一说的是实话，你就说是不是白马给的。
“这样啊……”佐藤也不好多问，毕竟万一上头要求保密呢？
纪一开始看文件。
怎么说呢，看完之后的感觉，就是他忽然觉得警视厅这群没什么用的NPC都变得顺眼了。
整个案件过程中，四国那边的警察就突出一个不作为的懒政。
最开始因为密室草草结案，后来侦探来了，又立刻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对嫌疑人穷追猛打。
虽然说警视厅这边的警察也经常靠侦探办案，但这边不管是工藤新一还是现在的毛利小五郎，你得拿出证据来，目暮才会真信，才会真采取行动。
那边在案子已经发生了几个月之后，仅仅因为侦探的一面之词，就直接认定了凶手。
纪一现在都很怀疑对方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因为被逼得太狠所以情绪崩溃自杀了。
毕竟既然警方完全拿不出证据，真的凶手会害怕到自杀吗？
反而会更加洋洋得意才更符合罪犯的心理吧？
按理来说，这样的事情，反正不是自己的辖区，根本不用管，而且靠着四国那边的记录，根本不可能判断出案子幕后有没有帷幕人的参与。
但是纪一觉得不能这么算了。
他是个警察，怎么能看到闹出了冤案逼死了人不管？
自己还没有混蛋到那种程度。
于是他起身去了小田切敏郎的办公室。
其实这样是不太规矩的，毕竟越级上报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谁让帷幕人相关的案子，松本根本就不知道呢？
这是白马直接指派下来的任务，那肯定只能直接报告。
“你怀疑四国的这个案子和帷幕人有关？”小田切敏郎想了想，“看起来的确很像他的风格，但是……”
小田切敏郎沉默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案子四国那边的警察干得就突出一个逆天。
“只是因为四国那边的调查……”纪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实话实说吧，好像有点破坏团结，但你想让他委婉点，他真不知道这玩意要怎么在不失本意的情况下委婉表达。
“我明白了，所以你打算自己过去重新调查四年前的案子，对吗？”小田切敏郎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那就是直接不评价。
“是。”纪一点头，“有些细节也必须要问过当事人，才能确认。”
“我知道了，我会让松本给你批假。”小田切敏郎同意了，“但是要记住，尽量不要跟那边闹得太僵。”
其实小田切敏郎也还算了解纪一，知道在表面上，对方总会保持礼貌的态度待人接物，但他还是担心年轻人有时候会冲动。
尤其是四国那边要是真逼死了无辜的人的话……
很快，松本清长就给纪一批好了假。
他早就知道纪一在白马和小田切敏郎的授意下在调查一件需要保密的大案子，甚至于他觉得纪一被白马强行留在一线的原因就是这个。
不然以纪一的能力加上他和白马的关系，早就该去警察厅官房准备高升了。
虽然其实也好奇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能让白马亲自下场安排，但是松本清长却一点要问的意思都没有。
上头有上头的想法，真要他上去拼命那是职责所在，但是自己瞎打听把命搭进去，那可就太搞笑了点。
“诶？这就休假了？”佐藤有点懵，不是刚因为枫叶金币领了假吗？还能连着休？
“是之前攒的，正好家里有点事，就索性申请了。”纪一找了个理由，反正他之前战绩确实拉满，你说攒了点假也不会让人奇怪。
“这样啊……”佐藤有点羡慕，虽然说她喜欢这个工作，但能休假肯定好，可惜她自己打不出那么豪华的战绩。
“对了，白鸟，那边的笔录都弄好了？”纪一看到办公室里的白鸟，又确认了一下。
“都处理好了。”白鸟表现得很平淡，点头回道。
看来是没有触发关键回忆，争风吃醋还得继续下去。
不过……
白鸟和小林的关键词是什么来着？
只记得这俩是一对了，但是童年回忆的关键词是什么？
算了，反正到时候少年红娘团会想办法的。
懒得想这么多了。
于是纪一直接提包回家。
你看吧，这就是柯南的好。
自己出去了，真要是有什么案子，柯南肯定会自己顶上来的，不然他还得担心手下那群npc搞出什么冤假错案。
这么想，柯南这个救世主也未必没有拯救自己……
收拾行李，买好车票。
顺便，纪一还给四国那边打了个电话。
“你们还没放弃？”四国那边的警察这次是真的不耐烦了，本部的人想干嘛？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这个案子本身好像确实和我们调查的不相关，但是又发现这个案子里的其他人，和另外的案子联系上了……”纪一解释。
我可一句假话都没说。
“所以本部打算派人过来？”
“是的，被上级要求出差一趟……”纪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生无可恋，还补了一句，“明明很可能根本就没有关系。”
“好吧，我们知道了，你到了之后联系我们就好。”那边大概还是对同为基层牛马有些共情，态度好了不少。
就这样，事情大概是安排妥当了。
第31章 薰衣草别墅
拖着行李，纪一在市郊的家庭旅舍办理入住。
“客人是来这里旅行的吗？”旅馆老板原田英一自来熟地问。
“不是，是为了工作。”纪一礼貌假笑，但却实话实说，“我是警察，为了调查一件案子从东京过来。”
老板原田英一愣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道：“是因为那个别墅里的事情吗？”
“那个别墅？”纪一假装好奇。
“是啊。”原田英一继续低声道，“我听老人们说，自从二十年之前的事情之后，那个别墅里的一家人就怪怪的。”
“二十年前？”纪一更好奇了，小姐的死不是四年前吗？这别墅里的一家人还有别的故事？
“是啊。”原田英一点头，“我听老人们说，那个别墅最早的主人一条宗一郎，是个很恶毒的老头，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天夜里暴毙，大家都说他是被人毒死的，可警方的调查一直都没有收获，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偏偏在那之后没多久，老人二儿子智友七岁的女儿真奈又和家里的管家甲谷正郎一起失踪了，大家都说他们是知道了什么，被老人的小女儿也就是真奈的姑姑贵子杀死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纪一适时提问。
“因为按照宗一郎的遗嘱，遗产一分钱都没有留给两个儿子，而是全部留给了小女儿一家。”原田英一说道，“很奇怪吧，不留给自己儿子，而是留给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所以大家都怀疑其实那份遗嘱是伪造的的。
“到了四年前，又发生了现在别墅的大小姐小川紫乃被女仆杀死的事情。
“所以大家都说，那栋别墅一定是被人诅咒了！”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居然能够流传这么久吗？”纪一看起来很好奇。
“这个嘛……”老板原田英一有点不好意思，“那是因为当时宗一郎的长子一条润也完全没有拿到遗产，所以在破产后不满地大肆宣传。”
说着，老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但是因为女儿确实没有继承人的原因，现在的别墅主人小川俊之就邀请了老大一条润也一家回到了别墅。”
纪一思考了片刻，又问道：“那当年宗一郎的次子一家呢？”
“不知道，自从真奈失踪之后，他们夫妻好像就出国了。”原田英一真的不太清楚。
“这样啊，多谢了。”纪一没再继续聊下去，用旅馆的电话和当地警署联系之后就出门去了。
时间还早，他要去拜访一下住在那个所谓“被诅咒的别墅”里的一家人。
别墅伫立于山腰平台，三面环山，另一面一面俯瞰深不见底的溪谷，出入只有一条蜿蜒盘山公路。
别墅本身是19世纪诺曼底风格欧式别墅，灰白石材建造，斜屋顶、鸽灰色屋瓦、哥特风尖塔。
纪一按响了大门门铃。
“您好，请问您是？”没多久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门口。
“我是警察。”纪一直接亮明身份，“想要来调查一些事情。”
男人一阵沉默，但还是开了门，并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管家甲谷廉三。”
这就是旅馆老板说的失踪老管家儿子，纪一心想。
“是谁啊？吵死了。”一个一脸桀骜，穿着皮夹克牛仔裤，大约三十岁的瘦高男人也正好走出别墅，然后看着纪一，问，“你是谁？”
“在下东野纪一。”纪一亮出证件，“是来调查一起案件的。”
“有什么好调查的？不是早就破案了吗？”瘦高男人不屑地走开了。
“那是润也先生的长子秀平少爷。”甲谷廉三等男人走远后开口解释，“秀平少爷的性格就是这样，请您不要介意。”
“嗯。”纪一用好像完全不在意的真诚假笑脸回应。
“老爷和夫人在书房。”甲谷廉三领着纪一走进一条很长，像肋骨一样嵌在别墅里的弯曲走廊。
甲谷廉三走在前面，步子不快，纪一的脚步落在他身后半拍。整个别墅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墙上挂着的一幅接一幅的画像。
第一幅，是一位坐姿挺拔的老者，穿着略显过时的灰黑西装，拄着一根银头手杖，眼神深邃，在他身旁站着一位身着淡紫色和洋折衷礼服，神情温婉的女子，手轻搭在宗一郎的肩上。
“那是宗一郎大人，与他的夫人。”廉三低声说道。
纪一驻足打量了一会儿，廉三并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等待。
再往前，是宗一郎的子女们年轻时的画像。
长子润也站在最边间，挺直的身姿、整洁的西装，五官端正得有些死板。站在他身侧的妻子晴美嘴角挂着微笑。
他们的儿子秀平，年纪尚小，穿着剪裁考究的制服，站在父母中间。
“润也先生一家。”廉三说，声音略低，“那是大约十五年前的画像。”
再往前的画作比宗一郎那一代的要小，但挂得同样端正，只不过画框的边角有一道细微且不易察觉的裂痕，像是不小心磕到。
“这是智友先生一家。”
画面中，智友站在中间，脸上挂着一种尴尬的微笑。他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起，穿着米灰色的西装，站姿拘谨，仿佛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放手。
他的妻子坐在他左侧椅上，身穿浅蓝和服，五官端正，很漂亮，但却又让人觉得是那种好像放在人群里就会消失不见的普通。
站在他们前面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的真奈，穿着白色蕾丝小裙，鞋子擦得一尘不染。她双手交叠站着，像一位优雅的小公主。
但她没有笑，而是嘴唇抿成一条完美的弧线，双眼直直地看着画外某处。
走廊的尽头是最后一幅画像。
画布比前几幅都小，但用的是最精致的镶银框，颜色明亮，摆放位置也最靠近窗边的自然光。
画中，宗一郎没有坐着，而是半跪在花田里，身穿便装，脸上难得挂着淡淡笑意。他身旁站着一个小女孩，七八岁年纪，穿着米白色洋装，长发扎成双辫，笑容明亮，仿佛刚刚追蝴蝶跑回来。
她紧紧地拉着父亲的手。
女孩的眼睛晶亮，她没有看向画师，而是正仰头望着父亲。
“那是贵子小姐八岁时的画像。”廉三说，“那是宗一郎大人最喜欢的一幅画。”
面前的房门缓缓打开。
廉三回头对他说：“夫人与先生就在前面。”
第32章 好险，我还以为我是个普通警察
书房的窗帘半掩，阳光勉强穿过厚重的窗纱，在暗红色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混杂着木头与旧纸的味道，静得几乎能听见呼吸。
东野纪一坐在深色靠椅上，对面坐着紫乃的父母：小川俊之和贵子。
俊之外貌干净整齐，穿着合身西装，坐姿笔直，而在他身旁的贵子低垂着头，双手紧握在膝头上，尽管时光荏苒，那盘得一丝不乱的头发已明显花白，皮肤也已经略显干枯，却仍能看出昔日线条圆润的柔和五官，这曾是个极美的女人。
“您好。”东野先开口，声音温和。
俊之缓缓点头：“失礼了。我们家……很久没有接待外人了。”
他顿了顿：“请问您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我是为了四年前的案子。”东野答道。
俊之没有显出惊讶，只是眼神轻轻动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紫乃的……事情啊。那件事警方已有结论，我们以为……不会再有人问起了。”
“我听说警方其实并没有确凿证据，”东野语气平稳，“而那个被怀疑的女仆……自杀了，对吗？”
俊之点头：“是的，村濑纱月。警方和侦探认为她是唯一能制造密室的人，虽然证据确实……不能算确凿。”
他低头，看着手指交叠的掌心：“她的遗书很短，没有承认任何事。我们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被追查才……”
贵子的肩微微颤了一下，却始终没有抬头。
“您也相信她是凶手？”东野问，“她和紫乃小姐有什么矛盾吗？”
俊之摇头：“没有。她们很亲近……甚至可以说，是紫乃唯一真正信任的人。”
他声音低了下去：“紫乃经常失眠，情绪也不稳定，只有纱月能让她安心。那不是主仆……更像是姐妹。”
“紫乃的睡眠……一直有问题吗？”
“是的。”俊之点头，“医生说不是身体的问题，是情绪导致的。后来纱月来了，有她陪着……紫乃才能睡得安稳些。”
这时，东野轻声说：“抱歉，可能还有一个小问题……我在旅馆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谣言，是关于二十年前宗一郎先生的事，还有真奈小姐与老管家正郎的失踪。”
俊之的手指微微收紧：“……我们早就听说了。”
他抬头看向东野：“宗一郎先生的死，确实突然。但当时医生在，结论也是自然病发。”
贵子轻声补充：“真奈和正郎在离开后，在悬崖边发现了车轮的痕迹……之后……再无消息。”
俊之沉默了一下，轻声道：“没有尸体，没有目击者。他们就这么‘消失’了。”
贵子的声音颤抖：“我去过那崖边……那天起，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我明白了。”东野缓缓点头，“谢谢二位的配合。接下来，我想去看看紫乃小姐的房间，可以吗？”
俊之站起身，语气平静：“可以。我带您过去。”
贵子这时终于抬头，眼神苍白而坚定：“希望您记得，她是我们的女儿……”
空气沉默了片刻。俊之轻声：“房间在二楼尽头。她喜欢阳光……可那窗帘后来再也没拉开过。”
“谢谢。”
纪一起身离开。
在转身的瞬间他看到俊之用力捏了一下妻子的手。
廉三带着纪一来到二楼尽头的房间，推开门的一刻，清新的薰衣草花香从屋内传来。
“这是小姐曾经最喜欢的花，即便这些年过去了，老爷和夫人还是会和过去一样布置……”廉三解释。
纪一站在门口，略微沉了一下呼吸，才踏进去。
房间不大，布局对称。深紫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书桌靠窗，木质表面磨得光亮。床铺整洁，柜子紧闭，没有一丝凌乱。
这里很干净，就好像它的主人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
他看了看桌子，又走到窗边。
警方的报告里写了那个匿名侦探解出的密室答案。
“这里的螺丝已经更换过了。”廉三开口解释。
“嗯，我知道了。”纪一当然知道已经过了四年，现场不可能继续保留下来。
他又看了看各处的柜子。
所有的东西似乎都还在，却已经被人好好整理过了，显得井井有条，和正常被使用时那种略微的凌乱截然不同。
很难真的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是……
他想着自己刚才在窗户边看到的。
即使是用那个剪短窗户固定螺丝，然后用粘合剂粘住窗户，从而进出房间的手法，让一个高中年级的女生在从二楼不受伤地逃走……
不是所有女高中生都叫毛利兰。
哪怕只是B级，也仍然是大多数人终生都难以企及的战斗力。
他现在越发确信那个叫纱月的女仆是被冤枉的了。
或许这里发生的一切大概真的和帷幕人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个别墅里的秘密……
或许紫乃真的是自杀，但是围绕在这个别墅上空二十年的阴霾，却远不是这么简单的。
这里曾经，乃至现在，在发生着什么。
俊之和贵子这对夫妻似乎知道些什么，可却不愿意说。
“非常感谢您能够让我调查这里。”离开紫乃的房间纪一在廉三的引导下回到书房。
“时间已经不早了，就请您留下来一起用晚饭吧。”贵子垂着头，礼貌地邀请。
纪一自然答应。
在这个别墅里呆的时间越长，越有利于他发现真相。
就这样，廉三又带着他到了餐厅。
此时，宗一郎的长子一条润也一家已经到了。
和此前纪一已经在门口见过的秀平不同，身为父亲的一条润也上了年纪后，看起来和画像上的宗一郎愈发相似，身材高大挺拔发型短整洁，灰白两鬓处理得极为干净，而他的妻子一条晴美则穿着一条长裙，是个看起来很温和，有旧时代贵妇人气质的温婉女人。
“怎么什么样的人都能混进来了？”秀平看着纪一再次换上那副不屑的面孔。
“秀平！”润也训斥了一句，“我想这位应该是客人。”
秀平瘪嘴，但终究是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一番自我介绍。
“我听说过您。”一条润也开口后，纪一才忽然反应过来。
之前自己自我介绍居然没有触发柯学“天下谁人不识君”特效。
他差点都忘了自己处于柯学世界了。
好险，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普通条子了呢。
第33章 似乎是某种标准剧情的展开
“不知道警部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一条润也又问。
“来查案子。”纪一回答。
你跟我搁这搁这呢？我难不成来私人住宅旅游？
“这样啊，我还以为警方已经认定紫乃的死是那个女仆干的。”润也的态度和纪一之前在别墅见到的其他人截然不同。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被怀疑，反而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您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纪一直截了当。
“我为什么要感到悲伤？”润也反而笑了，“这难道不是他们理应得到的报应吗？”
“报应？”
“不知道二十年前，他们伪造遗嘱，毒杀我父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现在会经历的一切。”润也越说越开心，“他们费尽心机，最终不还是一场空？属于我的，终究属于我！”
“您的意思是，二十年前，是俊之先生和贵子夫人杀害了宗一郎先生？”纪一想了想，又问。
“可不只是我的父亲，真奈也是他们杀死的。”润也冷笑，“他们在刹车上动了手脚，让正郎带着真奈出去的时候车辆失控摔下山崖，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谋杀宗一郎先生是为了遗产，那么为什么要对真奈下手？”
“当然是为了警告！”润也叫嚷道，“你觉得我和老二会相信那个所谓的‘新遗嘱’？他们对真奈下手当然是为了警告！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放弃？”
纪一沉默不语。
“父亲还在的时候，最疼爱的就是真奈，那时候，贵子那个女人还没有结婚，家里的孩子只有秀平和真奈，大家都住在别墅里。”润也滔滔不绝，“父亲让秀平去附近的学校读书，但是却因为对真奈的爱，让她留在家里接受家庭教师的私人辅导，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真奈小姐，没有上学？”纪一惊讶，虽然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哪怕是富人，纯粹的私人教育也不常见，尤其是同辈同龄的秀平都去上学了。
“没办法，父亲对真奈宠爱得过分，我们当时甚至会开玩笑，说父亲甚至不愿意让真奈离开他的视线哪怕一秒钟。”润也回道，“我想这也是他们在父亲死后就对真奈下手的原因，就是为了警告我和老二，父亲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是这样吗？
“可是我听说，宗一郎老先生最疼爱的是贵子小姐。”
“那当然是谎言！是他们编造的谎言！”润也好像被点燃了一样吼道，“那是他们为了合理继承遗产编造的谎言！不信你可以问秀平，但是秀平也和真奈一起生活在别墅里，你可以问问他父亲生前对真奈到底有多么爱护！”
一身叛逆打扮的秀平没有立刻开口回应自己父亲的话，而是一反常态安静地坐在一旁。
这时，甲谷廉三和其他佣人推着晚饭进来。
“俊之先生和贵子夫人不一起吗？”纪一发现润也一家已经开饭了，可是不用等屋主吗？
“老爷和夫人会在房间吃饭。”廉三解释。
“不用管他们，想来是害怕会有人对他们下手。”润也冷笑，“在他们眼里，大概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
纪一又是沉默不语。
吃过晚饭，纪一准备离开，可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雷暴雨，这就有点烦了，他没带伞。
正准备找管家甲谷廉三借伞的时候，贵子夫人出现在大厅：“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今天可以在这里暂住。”
“……”
这种展开，雷暴雨，孤立的别墅，不和的一家人，外来的警察……
要素太齐全了，晚上不死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纪一还是答应了。
毕竟如果真按流程走，他现在是无敌的。
而从现实角度考虑，他不想淋雨，同时，这个别墅里的事情确实令他感到好奇。
不只是小姐的案子，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答应了。
甲谷廉三带纪一去了二楼的客房。
秀平的房间就在旁边。
稍作安顿后，纪一就敲开了这位长孙的房间。
“警察先生有什么事情吗？”秀平一脸不耐烦。
“抱歉，请原谅我的好奇心。”纪一礼貌地开头，“我还是很在意润也先生提到的，宗一郎老先生对真奈小姐的爱护。”
“嗯……”秀平算是应了一声。
“那时您和真奈小姐都住在这里对吗？”
“是。“秀平的回答很短，似乎有些不耐烦。
“宗一郎老先生真的那么爱护真奈吗？”
“爷爷不让真奈去学校，也不让真奈和我们一起出去玩。”秀平算是回答了。
“不让？”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也或许是真奈根本就不想和我们一起玩。”秀平还是回忆了一下，又给了一种说法。
小孩子不想和同龄人一起玩？
“为什么会觉得真奈小姐不想和你一起玩呢？”
“因为真奈根本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她总是一个人像幽灵一样在别墅里游荡，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突然出现在你身后，紧紧地盯着你看。”秀平说道，“然后在她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纪一皱眉。
“我猜真奈大概是在玩在别墅里搭建秘密基地，然后会将自己的珍宝藏起来的藏宝游戏。”
“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有时候我们谁都找不到真奈，当然了，这不包括爷爷和正郎爷爷。”秀平看起来叛逆，但回忆起童年的过往，也渐渐开始愿意分享，“所以我想，大概爷爷应该也的确是很爱护真奈的……”
“您还记得宗一郎老先生去世时的事情吗？”纪一想了想，最后问道。
“记得。”秀平点头，“因为在奶奶去世后，爷爷的脾气并不算太好，很多镇上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古怪的人，所以家里几乎不会有什么客人，可那时正好俊之作为贵子姑姑的男朋友第一次登门拜访。”
“那是俊之先生第一次登门拜访？”
“是的，那时贵子姑姑刚刚大学毕业，忽然就带了男朋友回来，我记得家里人都很吃惊。”秀平回忆道。
“宗一郎老先生对俊之先生的态度怎么样？”
“我记得爷爷那天晚上很开心，特意破例喝了酒，为此还和正郎爷爷吵架了。”
第34章 古怪的别墅
秀平借口自己累了要休息结束了谈话，纪一也不好强行继续。
但是想要让他现在就回自己房间休息，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众所周知，当你邀请了侦探进屋，就别指望他能老老实实呆着。
向佣人打听了下别墅里的禁忌，纪一借了把伞准备去花园里逛逛。
虽然说雨天出门不像是正常人的作为，但是这别墅里除了佣人，谁正常了？
走到屋檐下。
“你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么多？”纪一忽然听到楼上的房间里传来争吵。
你看吧，就要多走走，能触发隐藏剧情呢。
“为什么不能说？反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大家早就心知肚明。”这次说话的是润也。
“案件的追诉期早就过了，就算说给警察听了又有什么用？更何况，只要我们什么都不做，秀平就能把所有的东西拿回来。”说话的是个女人，显然是润也的夫人晴美，“如果你再继续激怒贵子他们，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他们能怎么样？把我们也杀了？如果你害怕的话，在紫乃死之后就不要答应住回来啊。”润也吼道，“如果害怕就像老二一家一样，逃出国，不回来也不联系！”
原来一条智友和夫人在真奈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吗？
“你没有联系智友？”晴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哭了。
“没有，我给老二那家伙打了越洋电话，可是他说什么都不肯回来。”润也的语气不太友善，“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真奈的死，甚至还一直劝我不要再说老爹的死，甚至还劝我对那对夫妻态度好一点。”
嗯？纪一有点奇怪。
“我看那个家伙就和以前一样，唯唯诺诺，只会做个老好人，根本不敢有一点自己的想法！所以才信了鹤田和那对夫妻编造的鬼话。”润也毫不留情地怒骂自己的弟弟，“明明当时只要和我们一起作证，也是有机会的。”
纪一可以理解润也的怒气，毕竟在这个国家，尤其是二十年前的社会环境下，不出意外，本应该是身为长子的他继承几乎所有的遗产，可偏偏老人把一切都留给了最不可能也最不应该继承的女儿。
甚至这还不是找赘的女儿。
非常不传统，也难怪惹人非议。
只不过，老二的态度着实令人疑惑。
还有，二十年前，还有一个叫鹤田医生的人参与到了宗一郎的死亡吗？
屋子里的对话已经停了，但纪一只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看来是晴美太太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纪一转身离开，回到大厅，将雨伞交给旁边的佣人。
佣人还没有将收好，纪一就看到伞筒附近已经有些水渍了。
“辛苦你们了，下雨天还要出去检查院子。”
“您想得太多了，老爷和夫人都是很好的人，除非遇到紧急情况，否则不会让我们冒雨出去工作的。”佣人笑着回答。
“哦。”纪一恍然大悟，“俊之先生和贵子太太现在在屋里吗？”
“是的，自从小姐去世后，先生和太太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休息时间会很早。”佣人恭敬地回答，“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明天再去。”
“我明白了，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纪一回答，然后准备回房。
走到一半，他好像想起什么，回过头又问道:“那个去世的女佣，村濑纱月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纱月是个很开朗的人。”佣人回答，“因为小姐很喜欢，所以她一直都跟着小姐，关系非常亲密，就好像姐妹一样。”
“这样啊……”
“其实……”佣人犹豫了一会，还是实话实说，“大家都不相信是纱月杀害的小姐。”
“嗯……”纪一点头。
“我们都觉得，就像纱月请来的那位女侦探所说，其实小姐很可能是自杀……”佣人压低了声音，“因为小姐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
“小姐的精神状态不好？”纪一记得白天和俊之谈话的时候，对方也提到过自己女儿生前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就连睡眠质量也堪忧。
“是的，为此，小姐还经常拜访鹤田医生。”佣人叹息。
鹤田医生……
“鹤田医生是谁？”纪一顺势问道。
“鹤田医生是家里的私人医生，从宗一郎先生到现在，据说已经在家里服务超过40年了。”佣人回答。
“那可真是相当长期的服务了……”纪一算了算，按照医学生的毕业年龄，再加上40年的服务，这位医生的年龄大概在70往上了，“所以二十年前，宗一郎先生去世的时候，那位医生自然也在了？”
“应该是这样，但是具体的事情，我当时并不在别墅里工作，所以并不清楚。”
纪一看着面前年轻的佣人，心想你大可以说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屁孩。
不过作为家庭医生，因为宗一郎死的时候没有报警，那么做出宗一郎因心脏病去世这个判断的人，应该就是这位姓鹤田的医生了。
也难怪在怀疑宗一郎死于毒杀后，润也会怀疑医生与贵子夫妇一起伪造了宗一郎的死因。
这真是有趣，自己因为怀疑紫乃之死是润也请教帷幕人设下的陷阱而来，现在却在为润也调查二十年前是否是紫乃父母谋杀了宗一郎。
不过，调查什么并不重要，反正现在是休假状态，那么做什么自然是可以随心所欲。
外面的还是的雨很大。
纪一回到客房内，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不敢睡得太深。
毕竟这个别墅内真是处处透露出诡异。
哪怕是关于真奈的故事，秀平所说的，也和他的父亲润也口中“宗一郎最宠爱的孩子”显得并不相通。
宗一郎真的是在“宠爱”真奈吗？
还有，原来纱月之前请过女侦探来别墅里调查吗？
那为什么还会有其他侦探来做出“纱月是凶手”的判断？
是因为时间隔得太久所以前后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猫在床旁边半夜发疯，纪一忽然有点不习惯了。
高木应该是有好好去自己家帮忙喂猫吧……
这么想着，纪一闭上眼睛。
第35章 鹤田久藏
据说是因为下雨的声音会起到类似于白噪音的效果，反正众所周知，下雨的时候，最适合睡觉。
哪怕因为有所警惕，并没有睡得太死，纪一这一夜过来，睡眠质量也不算差。
最重要的是，当他起床后，没有听到尖叫，在早饭前，见过了别墅里的所有人。
这真是平安夜啊……
虽然不论如何都不应该因为没死人而遗憾或者不解，但是，这还是太不符合侦探悬疑故事的逻辑了。
哦，我不是侦探，确定了，是警察身份的问题。
用过早饭，纪一礼貌地告辞。
他准备回旅社找那个很健谈的老板原田英一打听下鹤田医生的事情。
“你问鹤田医生？”原田英一和之前一样健谈，立刻给出了老医生鹤田久藏的诊所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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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有预约吗？”纪一进到诊所后，年轻的护士过来问道。
老规矩，亮警徽：“我不是来看病的。”
事实上就是如此，在大多数情况下，当你亮明警察的身份后，大多数普通人都不会问太多，反而是会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惹上什么麻烦了。
就好像现在自己面前个年轻的小护士就是如此。
她当场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别担心，我只是来和鹤田医生了解一些情况。”纪一温和地安慰了一句。
“好……好的。”小护士立刻转身进了里屋的诊室，然后很快回来，“医生让您稍等片刻。”
纪一点头，在候诊区坐下，然后随手翻开一本放在那里给患者打发时间的杂志。
没过太久，那个鹤田医生就出来了。
一眼看过去，是个已经须发皆白的老头。
“东野警官请跟我来。”老人示意纪一跟着进屋，然后问道，“警官先生想要了解什么事情吗？”
“嗯……”纪一沉默了一下，好像是在斟酌语言，然后开口，“我想了解一下二十年前宗一郎先生去世时的情况。”
老医生也沉默了一下，然后好像在感慨：“宗一郎先生啊……那真是很久远的回忆了。毫无疑问，宗一郎先生是死于突发的心脏病。”
“是这样吗？既然这样，为什么很多人都在说，宗一郎先生是被人毒死的？”
鹤田又是沉默。
“大概是因为遗产分配的原因，所以润也先生非常地不满吧。”
“我想也是，作为宗一郎先生的家庭医生，您对那份遗嘱怎么看？”纪一又问道。
“我认为很正常。”鹤田回答，“实际上，宗一郎先生一直认为润也先生太过好高骛远，如果接手了遗产，一定会把所有东西都败光，而智友先生则一直都显得有些懦弱不讨父亲喜欢，宗一郎先生喜爱的孩子一直都是贵子小姐，对于宗一郎先生来说，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自己去世得有点早了，没有机会为贵子小姐的婚姻里安排男方入赘，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对小川先生印象很好。”
“所以宗一郎先生其实是愿意接受贵子夫人的婚事的？”
“是的，如果宗一郎先生活着，唯一的区别大概只会是小川先生改名为一条俊之。其它的事情，大概都不会变。”
“关于真奈的事情，您知道多少？”
鹤田明显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宗一郎先生一直很和喜欢和家人们住在一起，于是真奈也就和智友先生一家住在别墅里。”
“我听说宗一郎先生很宠爱真奈？”
又是一阵沉默。
“您似乎对那幢别墅里的事情知道得很多。”鹤田没有直接回答。
“既然要调查，总要多问些问题。”纪一回答，“如您所见，我不是个很聪明，能够见微知著的名侦探，那么作为警察的我，就只能从最基础最细节的地方做起，多问些问题，勤能补拙，倒也能侥幸查到真相。”
“宗一郎先生对真奈……”鹤田似乎在这个问题上很犹豫，“应该的确是宠爱的……”
“我听秀平先生说，宗一郎先生对真奈看得很紧，甚至不让她去上学，也不允许她和外面的孩子们一起玩，是这样吗？”
鹤田的表情似乎很挣扎，回答道：“您应该知道，对一些观念陈旧的老人来说，或许女孩子的培养方式和男孩子是不一样的，所以，宗一郎先生对真奈小姐的培养，自然也就和秀平先生不尽相同……”
“这样啊……”纪一好像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毕竟在现在这个年代，这样的事情并不多见，但是那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还是要问一问，您对真奈小姐的失踪，有什么了解吗？”
“其实……说是失踪，但大家对于真相都是心知肚明。”鹤田这次回答得倒是不慢，“我想，那是因为宗一郎先生的去世，所以别墅里的大家心情都不太好。于是作为管家的正郎先生就决定带真奈小姐出门散散心，毕竟真奈小姐很喜欢镇上一家甜品店的冰淇淋，可大概是因为宗一郎先生的离世，所以正郎先生精神恍惚下，出了车祸两人一起摔下了山崖。”
“真奈小姐很喜欢冰淇淋？可真奈小姐不是不出门吗？”
“呃……”鹤田好像愣了一下，然后才补充道，“其实真奈小姐倒不是不出门，而是只有在宗一郎先生或者管家正郎先生的陪同下，才会离开别墅。”
“恕我直言。”鹤田终于主动插话，“二十年前的事情，是一起不幸的悲剧，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才会被谣传成不好的样子，您不应该沉迷于那些传闻。这些东西恐怕不能帮到您什么。”
“是这样吗？”纪一少见地没有回避，而是直直看着鹤田医生有些浑浊的双眼，“可是我认为紫乃小姐的死，和二十年前的事情是紧密相关的。”
“您……您这种想法从何而来？”鹤田略微偏头，避开纪一的眼神。
“宗一郎先生生前的身体状况如何？”纪一没有回答，而是把话题转了回来，“您还保留有当年的病例吗？”
“和大多数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宗一郎先生的身体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就好像困扰了他很多年的青光眼，他的心脏自然也不例外。”鹤田回答。
“原来如此。”纪一好像终于释然了，“那么，多谢您的帮助。”
鹤田也起身送客。
走到门口，纪一突然回头：“不好意思，有个问题我刚才忘了问，贵子小姐和小川先生是怎么认识的，您知道吗？”
“是的，贵子小姐和小川先生是大学同学。”鹤田回答得很自然，“其实，宗一郎先生一直都对对贵子小姐能够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大学引以为豪。”
“多谢。”
纪一转身离开。
第36章 越水七槻
从鹤田医生的诊所出来，已经接近正午，纪一随便找了个小店吃饭。
“不好意思，我是正在旅行的作者，想要写一篇关于各个地方老店的作品，请问这里有没有什么经营二十年以上店铺？”
借着上菜的机会，纪一和服务员好像是在闲聊。
“有的。”服务员点点头，“我就是在这个镇上长大的，如果说这种老店的话……”
她报了好几个店铺，其中就包括了一家经营了20多年的甜品店。
“非常感谢。”
“请慢用。”服务员也笑眯眯地把纪一的午饭送上。
用过午饭，稍作休息，纪一就往那个甜品店去了。
推开帘子坐进去，里面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
“您好。”纪一亮明身份，“我想向两位了解一些事情，请问现在方便吗？”
“啊……好的，警察先生有什么要问的吗？”老夫妻似乎有点紧张。
“我听说二十多年前，那幢别墅里的真奈小姐有时候会来购买冰淇淋是吗？”
“二十多年前……”老婆婆努力回忆。
“哦，我想起来了，是跟在宗一郎先生或者正郎身边，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女孩吧？”老公公先回忆起来。
“就是那个和正郎一起失踪了的小女孩？”老婆婆也想了起来。
纪一点头：“是的，不过，不爱说话是什么情况？”
老公公回答道：“因为每次来购买冰淇淋的时候，真奈都不会自己开口，而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大人身边。”
“是的，这么想来，其实也有点奇怪，一般来说，能够得到自己喜欢的甜品，小孩子总是会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跟大人点明想要的口味，只有真奈，每一次都只是乖乖的跟在大人旁边一言不发。”老婆婆补充道，“拿到冰淇淋之后也不会显得开心，只是安静地吃。”
“真奈不会在购买过程中发表任何自己的看法吗？得到冰淇淋之后也不会开心？”
“完全不会，以至于我甚至怀疑那孩子到底会不会说话，不过，这显然是个玩笑话，毕竟离开店铺之后，我远远看到过那孩子和宗一郎先生在僻静的地方对话。”老公公回答。
“那么想必二位也听说过真奈一直生活在别墅里，没有和镇上地其它小孩子以前上学玩耍了？”
“是的。”老公公犹豫了一下，“我们不清楚宗一郎先生的想法，但是从宗一郎先生带着真奈来买冰淇淋的样子，他一定是真心爱着自己孙女的人。”
老人大概是觉得纪一在怀疑什么，于是开口解释了一句。
“抱歉，我还是要确认一下，不论是宗一郎先生，还是正郎先生带真奈小姐来这里购买冰淇淋，真奈小姐都不会兴奋开心，也不会说话对吗？”
“是这样的。”老婆婆点头，“我想这或许是富人家对大小姐的礼仪教育吧……”
“多谢。”纪一给自己买了杯冰淇淋。
这种手工冰淇淋确实味道挺不错的。
吃完了冰淇淋，他慢慢往旅馆的方向散步。
他问过很多人，可每个人好像都活在不一样的世界，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口中的都是截然不同的版本。
在宗一郎这个老人去世前，那个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自己对鹤田说，怀疑紫乃的死和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可真是如此吗？
直到现在，紫乃自杀的原因仍然是一个谜。
又或者说，纱月的确不是凶手，可紫乃也仍然是被谋杀的？
二十年前，四年前，现在……
太多东西遗失在时光中了。
他思考着，不知不觉回到了旅馆。
“哦，警官先生您回来了。”原田英一一看到纪一回来，就迎上来打招呼。
“嗯，老板有什么事情吗？”纪一有点好奇，原田英一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有什么要和自己分享的消息。
“有个侦探在找您。”
“侦探找我？”纪一不太明白，不会是柯南追杀过来了吧？
我都跑来四国了，你还不放过我？
原作里有这个案子吗？
在原田英一领着纪一去了二楼的一间客房，然后敲门。
没过多久，房门打开。是一个带着耳机，有一头茶色短发的年轻女人。
女人看到原田英一身旁的纪一，立刻摘下耳机，仔细打量。
纪一也没浪费时间，拿出证件：“我听说你在找我？”
“您是警视厅本部的警部？”女人面露疑惑。
“是的，但我也的确是来调查别墅里案子的。”纪一当然清楚对方疑惑的地方。
“也无所谓。”女人很快释然，“只要能够找到真相就好。
“我叫越水七槻，是个正在修行的侦探。”
“嗯……”纪一点头，他在等对方说出有价值的信息。
“之前自杀的纱月……”越水七槻抿着嘴，只是提起这个名字似乎就让她感到痛苦，“是我的好朋友。”
说完，她又对老板原田英一点头，并示意纪一进屋单独聊。
两人进屋，关上门。
越水七槻说道：“当紫乃小姐去世后，纱月就拜托过我来调查‘可能是外部的犯人作案，拜托你来调查一下’。可我当时什么都没发现，只能得出结论是自杀。”
纪一没有开口，而是等对方继续说。
“可是，我没想到的事情是，在我前往调查后一个月，有个旅行的侦探经过这里，竟然发现房间的窗户上被人动了手脚，于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推理能力，对警方一口咬定紫乃小姐的死是杀人事件……”说到这里，越水七槻的表情满是恨意，“可我调查的时候，明明确认过窗户上绝对没有人动过手脚！
“我想，那恐怕是有盗贼在小姐死后，混进别墅，为了盗窃在窗户上动的手脚。
“可那个自作聪明的侦探，却偏偏因此认定了杀人，明明只需要检查一下螺丝的腐蚀程度，就可以知道窗户被动手脚的时间绝对不可能有半年……
“不过，我想那家伙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所以才在报道中隐瞒了身份。”
纪一叹了口气，这事是那个侦探的错吗？
当然是，但更大的责任显然是在四国的警方，侦探可以只推理，但检验证据是警方的本职工作，因为疏漏逼死了人，这真的是要谢罪的。
“当时我曾经也在这件旅馆住宿，和原田老板的关系不错，因此，当他告诉我有位警官在重新调查当年的案子时，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第37章 二十年前的目击
“实际上，我不认为紫乃小姐是自杀这件事有什么值得质疑的地方。”纪一说道，“你的推理没有问题。”
越水七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既然这样，警部先生还在调查些什么呢？”
“我在调查二十年前的事情。”纪一没有隐瞒，“或许你曾经听纱月小姐提到过相关的事情。”
“二十年前的事情？”越水七槻一头雾水，“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纪一皱眉：“你不知道二十年前宗一郎先生去世时发生的事情，以及真奈小姐和老管家正郎先生的失踪？”
越水七槻摇头。
“你在调查的时候，润也先生没有对你提及那些往事？”纪一觉得不对劲，一条润也那个样子，明显是见人就说。
“……”越水七槻沉默许久，才问，“润也先生是谁？”
“……”纪一恍然。
难怪她不知道，原来一条润也一家是在越水七槻调查完离开后才搬回来的。
一番解释，越水七槻皱起眉头：“原来在我离开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对了，既然你来调查过，那么紫乃小姐自杀的动机，你知道吗？”纪一又问道。
“我只知道紫乃小姐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差，按照纱月的描述，一个精神几乎崩溃的人，选择走上绝路，大概不那么令人奇怪……”
所以，依然没有人知道紫乃自杀的真正原因。
“从您的描述来看，您也认为二十年前的事情是小川先生和贵子夫人做的吗？”越水七槻反而问起二十年前的事情，“会不会是紫乃小姐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或许有这种可能。”纪一没有否认，“我只是觉得，或许会有些联系吧。”
“哦，对了。”越水七槻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去行李包里翻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掏出来一个小册子。
“这是纱月之前寄给我的，我之前不清楚是什么，只确定了和紫乃小姐的自杀没有关系，就没有再去管，听您说起二十年前的事情，才发现这或许有用。”
纪一伸手接过小册子。
册子的纸张已经因为年代久远变得发黄。
他小心地把册子翻开。
似乎是小孩子的画册。
第一页上画着一条长长，弯曲的走廊。
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孩童字迹写着：
国王说，公主不能走那条长廊，
她只能从有地毯的那边走，
因为那样比较安静，
安静是规矩。
纪一觉得这条走廊似乎很像别墅里自己在甲谷廉三带领下走过的挂满肖像画的走廊，只不过，画册上的走廊里没有那些一条家地画像。
他继续往后翻。
第二页上画着一个躺在床上，带着王冠的老人。在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茶杯，而在另一边的柜子上，则是一个特意画得很大的空药瓶。
上面同样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
有一天，公主偷偷下了楼。
她从门缝看到国王在喝茶。
茶杯是白色的，屋子里的药瓶空了。
国王喝完茶，就闭上了眼睛。
纪一连忙往后翻。
这一页上没有画，只有同样歪歪扭扭的字迹：
公主没有进去，也没有叫人。
她转身回到楼上，没有人看见她。
雨下得很小，声音像在耳朵里。
再往后，在第四页上更是只有短短的三行：
第二天，房子里很安静。
国王不见了。
公主什么也没说。
纪一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心情。
“之前我有些不明白，但现在想来……”越水七槻说道，“或许这就是二十年前的谋杀现场……”
“你认为这是真奈小姐无意间撞见了真相，但她以一个儿童的心理，以一种类似于童话话本的方式记录了下来？”纪一反问。
还好这是柯南，一个什么都可能会有但唯独不可能有鬼的地方。
换个片场拿着这个画本他都怀疑要换成恐怖片了。
只能说越是这种看起来充满小孩天真无邪描述的东西，给人的第一感受越是恐怖。
“我想……”越水七槻低着头，纪一看不清她的表情，“或许是紫乃小姐无意间在家里找到了这本真奈小姐留下的画册，作为家里的一员，她一定知道润也先生一直念叨的贵子夫人杀害了亲生父亲宗一郎的谣言，而这本画册恰好印证了她的猜想……
“作为女儿，她无法接受自己父母曾经犯下的恶行，在痛苦挣扎之下，最终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二十年前的事情，似乎也很明显，贵子夫人毒杀了自己的父亲宗一郎先生，然后察觉到真奈小姐发现了真相，便在车上做了手脚，让真奈小姐和管家正郎先生一起命丧悬崖。”
纪一没有回答。
“那一家人果然是和我印象中一样自私自利啊……”越水七槻咬牙切齿，“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侄女，女儿也毫不在意，更遑谈纱月这样的女佣了。”
纪一还是没有说话。
“警部先生打算怎么办？”越水七槻抬头盯着纪一，“不过案子的法律追诉期已经过了，恐怕您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吧？”
“我有些不确定。”纪一终于开口，“我还有一点没有查清楚的事情……”
越水七槻皱眉。
“抱歉，我需要出去一趟。”纪一起身就走。
越水七槻因为朋友的死很不理智，但他不是，这里面的问题太多了。
他必须要确认。
越水七槻觉得因为追诉期过了，会让杀人犯逍遥法外很难受。
但纪一现在觉得他宁可事情正如越水七槻的推理，因为这样一来，至少或许对于杀人凶手来说，失去女儿也算是一种“报应”，只是纱月的死令人痛心。
而如果他是对的……
抛开杂念，他又到了鹤田久藏的诊所。
老人正好下班，从诊所出来。
纪一走过去，拦住老医生。
“抱歉，我想请问，在宗一郎先生死前，作为他的私人医生，您给他开过哪些药物？我记得您说过他的身体不太好，就比如严重的青光眼。”
鹤田明显犹豫了，一番挣扎后，还是回答：“那时匹鲁卡品正在逐渐替代传统的治疗方法，我也不例外，用匹鲁卡品替换了原本副作用更明显的传统药物为宗一郎先生治疗。”
“我记得治疗青光眼的传统药物，是毒扁豆碱对吗？”
“……”鹤田久藏犹豫了很久，终于颤抖着嘴唇开口回答，“是的，是这样的……”
第38章 真相的意义
纪一回到旅馆后，原田英一告诉他，越水七槻留言，让他去别墅见面。
纪一叹了口气，但什么都没说地出发了。
等他到别墅的时候，果然，被通知的人不只是自己。
很快，最后一个访客鹤田医生也到了。
“或许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或许有些罪人终究依靠着伪装躲过了法律的追诉期。”越水七槻死死盯着贵子和俊之，“但是，我觉得是时候让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她将纱月寄给自己的画册扔在桌上。
指着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缩在自己丈夫怀里的贵子夫人：“二十年前，你为了遗产和婚姻毒杀了自己的父亲！”
贵子夫人没有回话，只是把头埋在丈夫怀里不断抽泣，而小川俊之则嘴唇颤抖，可最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可当年的阴谋出了岔子对吗？”越水七槻的目光里满是愤怒，是为了朋友纱月的死，更是因为让凶手逍遥法外，“你们没想到这一切都被真奈看到了。
“而证据就是这本宛如儿童呓语般的画册！
“所以，谣言是真的，为了杀人灭口，你在车上动了手脚，也杀害了管家正郎和真奈！”
“不是这样的！”甲谷廉三忽然开口。
“就是如此！”越水七槻猛地转过头，“紫乃小姐是因为发现了这本画册才察觉真相，也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父母曾经犯下如此罪恶才会精神崩溃自杀！这就是当时迟迟找不到的自杀原因！”
“不是这样的……”甲谷廉三反而显得很激动，声音近乎哀求，哆嗦着说道，“大小姐其实一直沉溺于药物。一直在重复着自杀行为，是我因为小姐的名誉而无法说出口……是我的错，我以为纱月的嫌疑很快就会被洗清，所以……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重复着：“请相信我，这一切都和二十年前的事情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我……”鹤田医生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站出来，“我可以证明，紫乃小姐……”
话说到一半，他停下了，泪水从浑浊的双目中涌出：“对不起，廉三，我做不到……”
“可惜，除了这本画册，我没有任何证据，更何况，就算是我有证据，也做不到任何事了。”越水七槻的声音充满了恨意，他死死盯着那对夫妻，许久后又转向甲谷廉三和痛哭流涕的鹤田久藏，“二十年的阴谋，你们为了自己的私欲，还要害死多少人才罢休？”
“哈哈哈哈哈。”只有一条润也高兴得笑了出来，“真是可惜，二十年前没有像您一样敏锐地侦探，否则，他们又怎么可能逍遥快活这么多年？”
他满是挑衅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一家。
“不是这样的。”纪一缓缓开口了。
“不是这样的？”越水七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越水侦探，你已经失去冷静了。”纪一的语气平静得好像一潭死水，“我理解你因为朋友的去世而急迫的想要找到一切的源头，想要一个真相。”
“我没有！”越水七槻暴怒了，“我没有失去冷静，我的推理没有问题！纱月就是因为他们的错而死！”
“是的。纱月小姐的去世是个不幸的悲剧，而这个不幸的悲剧发生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幢别墅里发生的错事。”
“那你为什么说不是这样？”越水七槻不解，愤怒，痛苦。
“我想，这是一个有点长的故事。”纪一环视众人，“但是在我将这个故事说出来之前，想要先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越水七槻立刻追问。
“真相，是为了活着的人，还是死人？”
一阵沉默，没有人回答，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一阵阵哭泣。
“当然是为了死去的人！”一条润也终于打破沉默，吼道，“这是为了父亲，为了正郎，为了真奈，为了紫乃，也为了纱月！只有真相才能带给他们迟来的正义！”
“不是这样的。”纪一眼眸低垂，“死人是不需要正义和真相的。”
越水七槻抬着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不论发生什么，不论真相如何，宗一郎先生，正郎先生，真奈小姐，紫乃小姐，纱月小姐都不可能活过来了，也不可能知道了，既然这样，真相对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所谓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也只不过是生者的自我欺骗罢了。
“或许冷酷无情，但事实就是，凶手是否落网，罪犯是否伏法，对死者来说都不重要了。
“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哪怕是一命偿一命，也不过为时已晚。
“所谓真相，所谓正义，永远都只是为了活着的人
“没有什么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没有什么让死者的亡魂可以安息。
“一切都是为了让活着的人，能够坦然面对死亡。
“这就是真相的意义，这才是正义的价值。”
说完，他看向贵子和俊之，看向甲谷廉三，又看向鹤田久藏。
“这个悲剧，是一场持续了二十年的错误。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在这里的人，都不明白，只有真相才能让一切真正的过去！不敢面对真相，曾经的阴霾就永远不会散去！”
“没有什么药物成瘾，紫乃的自杀，就是因为她认为她深爱的父母是为了遗产不择手段的恶魔！”
“因为不敢揭露真相，为了所谓死者的名誉，纱月才会死！”
纪一看着甲谷廉三：“或许你觉得自己做出和父亲一样的举动是伟大，是传承，是为了保护这个家的不得已。
“在我看来！这就是愚蠢！
“没有什么比活着的人更重要！
“死者为大，大不过鲜活的生命！”
甲谷廉三颤抖地看着纪一。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纪一冷冷地看着他，“包括当我来的那天，你晚上偷偷离开别墅区，我想，就是那个时候，你去见了鹤田医生，告诉了他我在调查二十年前的案子，或许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也就是在那时紫乃小姐的自杀合情合理，和鹤田医生一起伪造了紫乃小姐沉迷于药物的记录，对吗？如果鹤田医生坚持下去，如果我刚才不站出来打断，你是不是就要拿出记录来反驳越水侦探的推理了？”
甲谷廉三低着头，不敢回答。
第39章 真相
“您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天夜里就和鹤田医生见面了？”甲谷廉三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那天晚上，我在伞筒旁边发现了水渍，可别墅里的佣人却告诉我，他们并不需要在雨夜里去外面工作。”纪一回答，“所以我就怀疑有人偷偷离开了别墅。因为我正好不久前和秀平先生聊过，也恰好不小心听到了润也先生和晴美夫人的争吵，所以不可能是他们。
“而第二天当我去拜访鹤田医生的时候，医生见到我的时候，是这么问的‘警官先生想要了解什么事情吗’，这其实是很奇怪的，因为正常人见到警察，第一时间的反应肯定是询问自己是否惹上了什么事情，而不会如此肯定地直接询问对方想要了解什么。能够这么问，就说明有人提前告诉过他，我会为了调查去找他询问。所以在问问题的时候，我先问了他二十年前的事情，鹤田医生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吗？”
“我告诉您，宗一郎先生是死于心脏病突发……”鹤田久藏想了想，回答，“我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有问题。”纪一点头，“因为哪怕是你是个非常配合警方工作，有问必答的人，在回答了我后，不论是言语，还是表情，总要表达出对一个警察‘为什么会突然询问二十年前的事情’的疑惑。而你没有，你只是略带些感慨地回答了我，所以答案就显而易见了，你一定在我到来前就知道了我会问你二十年前的事情，而不是更近的案子。”
鹤田久藏叹了口气。
“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能确认那天夜里拜访您的究竟是廉三管家，还是贵子夫人或者小川先生。”纪一顿了顿，“当然了，这一切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紫乃认为自己的父母杀害了祖父，并为了灭口又杀害了正郎先生和目击者真奈。”
“当然是因为这本小画册！”越水七槻说道。
“是啊。是因为这本册子。”纪一看着越水七槻，“可是，这本册子本身就有很多解释不通的东西不是吗？”
越水七槻愣住了。
“鹤田先生，我记得您曾经告诉过我，那时，是贵子小姐第一次带男友小川先生回家对吗？”纪一看着鹤田久藏。
“是的……”鹤田久藏回答。
“其实那场对话，给了我很多想法，其中一个就是，您提到对于宗一郎先生来说，遗产安排里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让小川先生入赘到一条家，初看之下，或许会让人理解为宗一郎先生对贵子小姐的婚姻有其他安排，可是我想您真正的意思是在暗示我，宗一郎先生其实很喜欢小川先生，并不会插手阻止贵子小姐的婚姻，同时，也不会因为贵子小姐的婚姻而改变遗产的安排，否则您就不会在最后还要强调‘他对小川先生印象很好’。”
“是……”
“那么，对于这本画册的第一个疑点就出现了。”纪一翻开画册第一页，“这个不能走长廊，处处被约束的公主，是谁？”
“当然是真奈！”越水七槻回答，“这本来就是真奈的视角，是她目击了谋杀的视角！这本来就和贵子夫人无关！”
“是啊，是真奈。”纪一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他往后翻到第二页，“可是，如果能这是真奈作为一个‘目击者’的视角，她怎么会看到如此奇怪的谋杀现场？”
越水七槻先是不解，再仔细思考，猛地一阵寒意直冲头皮。
“她看到的究竟是投毒过程，还是宗一郎喝下有毒的茶水？”纪一闭上眼，慢慢说道，“如果是前者，为什么过程是国王喝茶？如果是后者，她怎么会知道下毒的药瓶？总不能是她一直站在房间外，完整地看完了凶手从下毒到宗一郎喝下茶水的全过程吧？”
越水七槻盯着那本画册，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纪一长叹一声，又看向鹤田久藏：“其实，在看到画册的时候，我就全都明白了。其实您早就告诉过我了对吗？”
鹤田久藏垂着头，本就因年老有些佝偻的身型好像弯的更低了。
“宗一郎先生将真奈留在家里，并不是爱护，更不是什么老人对女孩子的教育有不同的想法。试问一个不愿意让女孩子上学的人，怎么可能以女儿考上大学自豪？又怎么会在挂满了家族画像的走廊里，单独挂上自己和女儿的画像？
“我去问过了当年开冰淇淋店的老板，他们还记得真奈，可是，真奈不会因为冰淇淋开心，也不会对得到甜品兴奋，甚至不会和除了带他去的宗一郎先生或者正郎先生之外的人说话。
“秀平是这样对我说的‘或许是真奈根本就不想和我们一起玩’，‘她总是一个人像幽灵一样在别墅里游荡’，‘突然出现在你身后，紧紧的盯着你看，然后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而且只有‘爷爷和正郎爷爷’能够精准地找到真奈。
“鹤田医生刚刚告诉过我，宗一郎先生死前，正在逐步把治疗青光眼的药物从传统药物换成更先进的匹鲁卡品。
“所以……
“有的时候，真相就在那里，唾手可得，可偏偏人们会因为先入为主的判断视而不见。
“哪怕因此造成的误解有再多不合理之处，也不会去质疑最初的判断。
“如果小川先生和贵子小姐真的害死了正郎先生，廉三先生又怎么会直到如今还在维护他们呢？
“二十年前的真相真的很简单，但恰恰就是这个简单的真相，却不论如何都不想让人相信。
“事实就是，真奈从来都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宗一郎先生知道，正郎先生也知道，所以他们为真奈编织了一个牢笼，以免这个不寻常的孩子伤害到任何人。
“可偏偏一切还是发生了。
“二十年前的那天夜里，她用治疗青光眼的传统药物毒扁豆碱，毒杀了自己的爷爷。”
第40章 考虑下来当警察吧
纪一的话音刚落。
贵子放声大哭。
这个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几乎将她压垮。
“你说真奈杀了父亲？”润也不敢置信，又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他坚信了二十年的妹妹杀害父亲夺取遗产，现在难道要告诉他父亲真的宁可把遗产给妹妹也不愿意分一丁点给自己这个长子？“不可能！如果是真奈杀了父亲，那真奈又怎么会死？真奈和正郎叔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纪一低垂眼眸，“就像廉三先生面对纱月小姐遭受冤屈也不愿说出紫乃小姐的自杀原因，在紫乃小姐确定自杀瞒不下去后，又为了不暴露真奈的事情宁可承认小姐沉迷药物，他的父亲甲谷正郎先生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为了不让宗一郎先生的真实的死因暴露，又为了能够让这个不受控制的女孩永远不能再伤害任何人……
“没有什么失灵的刹车，也没有什么其它的阴谋。
“仅仅只是一个老人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终结一切。”
甲谷廉三泪流满面。
他永远记得父亲在那天带着真奈离开前对他说的话。
可是，他真的守护了这个家族吗？
“二十年前的事情，就这么被一个老人用自己的生命掩埋了。不过，我想大概小川先生和贵子小姐应该是很早就知道了真相。”纪一看着别墅现在的主人，“只不过，或许是觉得不能辜负用生命守护住秘密的正郎先生，所以最终选择将一切埋葬。
“再没有回来过的智友先生恐怕也早就知道了自己女儿的异常，所以再也不愿回到这个伤心地，选择了出国。
“一切就好像真的被掩埋了起来。
“直到二十年后，紫乃或许是在别墅哪个隐藏的角落，发现了这个曾经真奈在完成了一切后呓语般的画作。
“往昔的阴影从未散去，可怕的从来都不是真相，而是因为不敢面对，而被隐藏起来，却被人误解的真相。”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贵子抽泣地回答，“我们从来都不知道紫乃发现了二十年前的事情，我们……我们只是以为她有些抑郁，也带她去看过医生，可是……可是她从来没有说过……”
“是啊，怎么会有一个青春期的少女能够轻易开口质问自己亲爱的父母是否曾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凶手？我想，或许除了和紫乃亲密的纱月，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个少女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或许直到紫乃死后，廉三先生才会在整理遗物时有所察觉吧？”
“一切正如您所说。”甲谷廉三长叹，“直到小姐死后，我才知道一直困扰小姐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可是……我又怎么能够让父亲用生命掩盖的丑闻暴露出来，毁灭这个家的声誉呢？”
“声誉声誉！”纪一生气了，“还有什么能够比人的生命更重要？
“二十年前，为了所谓的声誉，正郎先生选择了抛弃自己的生命，二十年后，因为所有人默契的隐藏，紫乃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还是声誉，继续隐藏，直到纱月也为了你们所谓的声誉死去！
“好像善良的举动，似乎是为了真奈一个死去孩子的声誉，真是令人感动得高尚！是这样吗？
“好像都没有杀人，却人人都是凶手！”
“是啊，我们哪个人手上没有沾上纱月的鲜血？”贵子颤抖着走到越水七槻面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越水七槻红着眼眶看着对方，纱月就是因为这些而死？
“一切……就如您所说。”鹤田久藏开口才发现，好像把一切都说出来从来都没有那么艰难，“我想真奈大概是听到了我在给宗一郎先生配药时提到的，千万要记住，不能误服毒扁豆碱这件事情，所以才知道毒药在哪里。
“我想，正郎先生大概是在发现宗一郎先生死后就发现了装有剩余毒扁豆碱的药瓶丢失，然后立刻锁定了真奈，于是，当我检查尸体时，便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并叮嘱我一定要为了这个家守住秘密……
“我想，恐怕在那时，他就已经做出决定了吧？”
“即使是再与众不同，真奈也只是一个孩子，她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天衣无缝。”一直沉默的小川俊之终于开口，“可是，当我发现一切的时候，正郎先生已经带着真奈开车坠下了悬崖。
“在整理真奈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她平日不离身的记事本。
“上面清晰地记录了一切。
“我这辈子也忘不了那简单的一句话。
“‘今天，我杀了爷爷，因为他一直都不让我出去玩。’
“可是，我和贵子都觉得，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么就让它永远地埋葬在别墅后的悬崖下就好，为什么要将一切公开出来呢？
“凶手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再害人了，死者……死者可以安息了……
“需要真相，需要正义，需要解脱的，从来都是活着的人……
“我们从没想过这些……
“或许……或许二十年前能够有一个像警部您一样的人对我们说出这句话，现在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这就是薰衣草别墅尘封了二十年的真相，和因掩盖的真相导致的一连串悲剧。
纪一回旅馆收拾东西了。
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里发生的事情和帷幕人没有任何关系。
揭开的真相也似乎毫无意义，似乎一切都只是让被卷进漩涡的人更加痛苦。
但是……
回到旅馆后，他敲响了越水七槻的房门。
“啊，警部先生。”越水七槻显然哭过，脸上还有没有擦的泪痕，她强颜欢笑，“这次真是出了个大丑呢，没想到推理的方向完全搞错了，看来我的修行还是远远不够。”
“在知道了一切后，越水侦探有什么想法吗？”
“我……”越水七槻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会恨吗？”
越水七槻犹豫了一下，点头。
“还会恨到想杀人吗？”
越水七槻愣住，怔怔地看着纪一。
纪一没有让她回答：“是不是突然觉得，仇恨依然在那里，却失去最初那种突破理智的冲动？在别墅里那种‘即使不能用法律制裁，也要将真相直接戳破，用揭露真相狠狠伤害那些人’的冲动消失了？”
越水七槻点头。
“所以，真相带来的，从来不是让死者安息，而是给生者慰藉。看到真相，去接受它，才是走出过往的开始。
“作为警察也好，侦探也好，对死者来说，永远都太迟了，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尝试去挽救生者的未来。
“我希望你能够记住。”
越水七槻捂着脸，泪水止不住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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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旅馆门口。
有时候，只是一夜的睡眠就可以让人从很多事情里恢复过来。
“非常感谢您的指点。”越水七槻对纪一深鞠一躬，“我已经决定要去找出那个自作聪明的侦探，把事情的真相揭露给所有人，我不知道他是否还犯过和这次一样的错，但是就像您所说的，我们揭露真相，不为报复，只是为了让那些受伤的人能够坦然走向未来。”
纪一点头：“在做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呢？”
“嗯……”越水七槻眨眼，“我还没有想好，大概会继续作为侦探的修行吧？这次的事情让我明白自己的修行还远远不够。”
“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考虑报考警察，你很有天赋。”
“警察吗？”越水七槻愣了一下，随后终于露出笑容，“我会认真考虑的。”
看着对方搭车离开。
这真的是个好苗子，等她考上警察之后，自己大概也该升上去了，到时候稍微培养下，就算是自己的嫡系部下了。
必须未雨绸缪，难不成等自己升上去后，信任高木佐藤白鸟的推理吗？
第41章 不要让人晚上加班啊
从四国回来上班。
一大早纪一坐在工位上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休假回来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佐藤从背后猛拍了他一下。
纪一叹气，你真以为我是去休假旅行的？稍微锻炼下脑海里的灰色细胞啊混蛋，好歹也是准职业组的警部补，一线工作的主力成员，不要整天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好吗？
但纪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灌了口咖啡。
忽然有种想辞职去做侦探的冲动，以前担心自己太菜，但现在想来，自己这个水平，当侦探应该能赚的比当警察多得多吧？
可还是舍不得这个编制……
该死的习惯。
一天下来，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今天的米花町格外宁静。
也不知道死神是被帝丹小学封印了，还是跑到外地去开拓业务了。
反正不论如何，没死人就是最大的幸福。
抽空给小田切口头汇报了下四国之行发生的事情，纪一发现自己竟然在柯学世界的搜查一课里闲下来了。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过闲下来没什么不好的，在经历了四国的事情后，他仔细反思过了，就像薰衣草别墅案，仅仅只是因为死人后有并非凶手的人获利就怀疑和帷幕人有关，未免有些神经过敏。
这完全就是大海捞针地碰运气。
所以他决定先暂停一下，好好想想自己父母的死和帷幕人可能的关系。
不能一点方向都没有。
因此，他在工位上摸了一天鱼。
再次拒绝了一起喝一杯的邀请，也不知道自己完全不喝酒，他们为什么还执着地每次都问一句。
大概只是因为礼貌？
反正纪一没想太多。
但是下班后他也没有立刻回家。
因为一时兴起，他准备去熟悉的CD店逛逛，有段时间没去，是时候给自己现在仅有的两个业余兴趣之一补充一下了。
推开门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巨大的新作宣传海报，还有些年轻人带着耳机试听新碟。
“哦，东野警部好久不见了。”老板秋田诚三看到他走过来打招呼。
“秋田老板好久不见。”纪一礼貌地回了一句，说着，他轻车熟路地钻进店内靠后的角落。
“东野警部的喜好真是不像是个年轻人。”秋田老板也跟着过来，看到纪一一如既往地无视放在热闹区的J-Pop类音乐。
“不是不喜欢，只是我更需要能让我安静下来的音乐。”纪一回答，“我平时的生活已经够刺激了，不需要音乐带来节奏上的刺激。”
“听起来还是很像是我这种老人该说的话啊。”秋田说道。
“谁知道呢？大概我已经很老了，就像传说中不老不死的八百比丘尼一样，其实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掩饰呢？”纪一边看CD，边顺口回了个玩笑。
“嗯……好像很有道理，或许只有像您这样经历了无数岁月的人才能从人群中一眼就判断出谁是犯人。”老板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他的话。
纪一叹了口气：“我不能一眼就确定犯人。”
“是吗？可我经常看到报道里都在夸赞警部呢。”老板好像不依不饶。
“我记得和您说过很多次，我不是那种才华横溢见微知著和福尔摩斯一样的侦探，我想，如果是我第一次见到华生，是不能判断出对方是退伍老兵的。”纪一解释道，“其实只要你掌握了相关的知识，又愿意沉下心去从最基础的，不带任何偏见和先入为主的观察、倾听做起，破案就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我唯一做的比较好的地方，只是比别人更仔细一点，更认真一点地对待每一处细节而已。”
秋田满脸写着不信，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从旁边的柜子上抽出一张CD递给纪一：“这是新出的。”
纪一接过来，看到上面的标题《从浪漫派到20世纪~秋庭怜子的璀璨名曲集》。
反过来看封底的介绍文案。
“秋庭怜子，编织永恒的旋律。
《让我哭泣吧》《夜后的咏叹调》──
这是一张精选歌剧与艺术歌曲名作的璀璨合集。
从浪漫派至20世纪初，那些穿越时间、被人们深爱的旋律，
透过秋庭怜子那细腻而充满热情的演唱，再度复活。
收录于这一张专辑中的，是一份来自声音与音乐的礼物。
在静谧的夜晚，在记忆的深处，悄然响起的唱片。”
看起来不错，纪一记得自己之前也买过几张秋庭怜子的，确实是很有实力的女高音。
然后他挑了会儿，又选了张《风中的勃拉姆斯～小泽征尔・交响记忆～》。
就这样吧，结账回家。
和猫玩了会儿，他拆开新买的CD包装，放进音响。
刚在床垫上躺下，电话突然响了。
啊，不对吧？难不成要加班？
纪一很头疼，谁会喜欢大晚上被抓出去加班？更不谈他加班的内容还是杀人案。
把电话接起来。
“月影岛？”纪一愣了下，这名字好熟啊……
然后才反应过来，月影岛！
这不是那个伪娘医生的案子吗？
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来着？
坏了，虽然记得，但是只记得凶手，死者和犯罪过程都不记得了……
只能说这位的死对小孩子来说，还是太过于深刻了一点。
坏消息是真的有案子，好消息则是今天晚上不用加班了，明天早起搭船过去就好。
纪一把音响重新打开，躺回床垫上。
要好好回一下这个案子，争取记得更多的细节，到了岛上也能更顺利些。
反正他记得很清楚的是这案子里那个伪娘医生用命给柯南上了一课，是柯南进化成柯导路上最重要的一环。
但这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他觉得自己算是三观健全，不是中二病，不需要这种教训。
除此之外的案子呢？
好像也是个因为很多年前之前的事情引起的仇恨？好像也是因为什么事情报仇吧？
等等，这个仇恨是不是好像和成瘾品有关？
早年的柯南剧情是真敢画啊，成瘾品这种你直接打名字放小说里都得被和谐的东西，时不时就在子供向漫画里跑出来客串……
还有那个钢琴和案子是什么关系来着？
坏了，细节真记不清了……
算了，早点睡，到岛上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这么多完全不记得的案子都过来了，这个好歹实际的不少关键信息的。
希望能够阻止悲剧的发生吧。
第42章 月影岛
第二天一大早，纪一就登上了往月影岛去的船。
人啊，自从上班之后就总是会觉得睡不够。
纪一一路都趴在栏杆上打瞌睡。
月影岛不算远，没多久船就到了。
到了社区活动中心，就发现有一群人和尸体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相当厉害，反正哪怕是现在已经见得多了，你让纪一晚上和尸体睡一起那还是做不到。
倒不是说害怕，只是单纯的觉得恶心，生理不适，睡不着。
当然了，真正睡着的只有毛利小五郎和岛上的老警察。
柯南小兰和浅井成实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在前一天，正在参与竞选村长的岛上富人川岛英夫被人溺死后，放在了传说中被诅咒的钢琴上。
同时，凶手在现场留下了一张乐谱。
纪一有点无奈，因为他非常不擅长破解暗号。
这不是谦虚，是真的非常不擅长，在他看来，暗号这种东西是一个纯粹依靠运气的事情。
你能够恰好和设置密码的人想到同一个密码本，那就恭喜，如果你想不到，那就没有任何可能。
密码从来都不是什么很高端的东西，别看推理小说里常喜欢写密码暗号类的题材，但实际上，如果对方不刻意留下关于密码本的线索，想破解密码就是难于登天。
图灵已经证明过了，仅仅依靠人力，在破解密码时是无能为力的。
所以纪一不想在这个乐谱密码上浪费时间，如果他记得，那或许他会去解读下，但可惜他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过，没有凶手留下的密码就不能破案了吗？
搞笑。
鉴识课检查完了尸体，和之前浅井成实的验尸结果无异。
看法医检查完了，其余的人就准备收工。
纪一：？
我出去休息了几天就还原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你们这工资是不是太好赚了一点？检查现场就只检查一下尸体是吧？
不过他念在柯南小兰几个人实在熬不住睡了。
没吼人，只是瞪着准备摸鱼的鉴识课，把他们全部按回去检查钢琴和周围的环境。
没多久，钻到钢琴下面检查的人就惊呼一声，把旁边睡着的几个人都吓醒了。
“警部！是二乙酰吗啡（这个名词或许可以越过神兽？）！”
柯南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什么玩意？
“看来毛利先生一家又卷进了麻烦的事情呢。”纪一看着小五郎说道。
毛利小五郎也严肃起来，一般的凶手是一回事，但是涉及到成瘾品药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众所周知，干这行的，都是悍匪。
“这样一来，看来一直传说这座钢琴受到诅咒，恐怕就是为了方便他们隐藏成瘾品了。”纪一说道。
柯南开始思考，这会不会是走私成瘾品的团伙内部发生的案件。
可是，说不通啊，哪有成瘾品团伙内讧还专门写信邀请侦探过来的？
这不是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确认了自己记忆里的线索没有错，纪一深深看了一眼浅井成实，暂时没说什么。
首先，这人是怎么做到如此雌雄莫辨的？
其次，他真的做的不对吗？
其实如果换个世界线，比如芝加哥警署的世界线，纪一百分百支持放浅井成实走，反正谁都不可能是百分百的破案率，问就是没找到凶手。
但这是柯南，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记得浅井成实在做完了一切后，不想活。
老贼早期还真是喜欢塑造这种只为复仇的“正义”凶手让人来意难平，还好到了中后期，明显是因为年纪大了，心软了，凶手大多数就没那么容易让人共情了。
还是阿婆好，凶手就老老实实当坏人，基本都选择谋财害命这项很有前途的动机。
但该做的调查还是要做。
于是在月影岛村里的办事处，纪一通知了前一天所有在活动中心参与了法事的所有38个村民。
问讯的工作当然是甩给手下的工具人，他都知道凶手了为什么不摸鱼？
不过该听还是要听的，毕竟他只知道凶手，贩毒的真相确实记不太清了，不想解暗号，那自然是只能靠别的办法咯。
“你说什么？那台被诅咒的钢琴里被人藏匿了成瘾品？”现任村长黑岩辰次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猛地站了起来，“可是，那是……被诅咒的钢琴……”
“是啊，所以现在我们也很想知道是谁在传播这个钢琴被诅咒了，从而借机藏匿成瘾品的。”纪一看着这个脑袋尖尖的大光头，就这城府还贩毒？稍微诈一下就漏了？
这心理素质连海对岸灯塔十几岁混帮派的未成年小混混都不如，人家轻易就都能做到进警局咬着牙一言不发。
大概这就是各个服务器的段位匹配机制？
众所周知，在被审讯的时候，如果你证明了自己是个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人，那就不要怪警方一直追着你杀。
他拉了张椅子坐到黑岩辰次面前很近的地方，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我听说这架钢琴曾经属于已故著名钢琴家麻生圭二对吗？在而在两年前的前任村长龟山勇趴在钢琴上因为心脏病去世后，这台钢琴才慢慢传出了被诅咒的传闻。”
“我……我不知道……“黑岩辰次不敢和他对视。
“好吧，我想也是。”说着，他好像放弃了，直接起身。
黑岩辰次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就听到纪一对警员吩咐道：“去把西本先生带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黑岩辰次深吸了口气，脚步不自觉地停下，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还是离开了临时搭建的审讯室。
纪一问过柯南了，这家伙昨天在听到《月光》和发现有人死了之后就显得惊慌失措。
很显然，不是知道内幕，就是阴谋的参与者，反正不管哪一种，他现在非常害怕。
害怕好啊，害怕了就容易招供。
“西本先生。”纪一故意凑到他面前，“现在我想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西本紧张地看着他，嘴唇翕动。
“现在，你还有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纪一故意在这里停了下，“不妨就从这台搜出成瘾性药物的受诅咒的钢琴开始。”
西本不小心和纪一对上了一瞬间的眼神。
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西本慌了。
第43章 正当且高尚
“既然这样，就让我们聊聊麻生圭二吧。”纪一咄咄逼人。
虽然具体的记不清了，但是吓唬人已经足够了。
“他没死！他还活着！”西本（我今天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之前的漫画错字了，难顶，早年漫画的翻译很不靠谱的样子……）终于顶不住了，“救救我，我不想死！”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没有办法帮你。”
终于上钩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们让麻生那家伙用钢琴作为掩护走私成瘾品的事情。”西本颤抖着回答，“明明之前都好好的，那家伙突然说什么不干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杀了他。”
纪一叹气，所以说贩卖成瘾品这种事情，真的不能干。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就这是柯学世界，你放其他世界线，哪个贩卖成瘾品的帮派组织像你们这样？
亡命徒专属的路子你们也敢碰？
“把参与的人名字都说出来。”纪一冷冷地说道。
西本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现任村长黑岩辰次，他的秘书平田和明，死者川岛英夫，以及去世的前任村长龟山勇都是团伙中的成员。
问，如何阻止浅井成实复仇。
答，把被害人都抓了。
另一边，坐在大厅里等待问讯的柯南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他在想，反正纪一是知道身份的，不如直接溜进去听？
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就看到一群警察跑出来把黑岩辰次和平田和明铐上了。
柯南：……
看到纪一出来，柯南连忙凑过去：“你找到凶手了？”
纪一其实真的有点犹豫。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浅井成实毫无疑问地犯罪了。
从朴素的道德观念来看，他真的做错了吗？
不要什么上纲上线地说他这次选择了杀人，所以以后遇到事情还会杀人。
扪心自问，他做错了吗？
毒贩不该死吗？
就像福尔摩斯会选择在米尔沃顿案最后选择袖手旁观，波洛会在东方快车谋杀案给出两个答案。
“亲爱的雷斯垂德，我认为，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所以说，这次我决定不受理这个案件。”
——《福尔摩斯探案集·归来记·米尔沃顿》
纪一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第一次看到这段话时的感受。
所以他一直认为，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虽然一直都自称福尔摩斯迷，但其实在月影岛之前，并不懂福尔摩斯的内核。
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温度只会推理的反社会人格者。
恰恰相反，夏洛克·福尔摩斯内心里其实是一个相当亚撒西的人。
或者说，认为优秀的探案者是一群只会冷酷追求真相的高智商人群，本就是对他们的误解。
从福尔摩斯，到波洛，马普尔小姐，乃至于更后面的加贺恭一郎。
没有对他人情感的感同身受，是无法成为可以称之为伟大的侦探的。
传统文学里，包公的铁面无私也从来不会对无辜的受害者。
很多时候，正义是无需定义的，因为在人心里深处，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但是，真的就要为此隐瞒真相吗？
他当然可以虚构一个团伙内自相残杀的故事交差。
但是这样可以吗？
至少柯南不会接受。
所以都是柯南的错？
追求真相真的有错吗？
又或者说，哪怕是在原作的月影岛里，柯南的所作所为真的有错吗？
啊对对对，都是柯南的错，他是个只知道推理的傻子。
只是因为麻生成实是个好人，杀的都是有罪的人，最后选择了自杀，所以柯南选择追求真相就成了杀人凶手？
柯南愿意这么想，是因为他道德水准高，严于律己。
其他人凭什么指责他？
说得难听点，麻生成实就是畏罪自杀。
但凡柯南像某些人认知中那样只知道冷血推理，他大可以无所谓地走开。
只因为他不是。
他从来都不是推理笨蛋。
柯南只是年轻，所以对真相和正义有一种可以称之为天真的信仰。
即使没有月影岛，他也终究会有从童话般真相信仰中醒来的那一天，麻生成实的死，只不过是以一种残酷的方式撕碎了他的童话世界。
“我不觉得这几个人是杀死川岛英夫的凶手。”柯南看纪一没有反应，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不是他们。”纪一没有隐瞒，或者说，就算隐瞒了，柯南也会自己找出真相，“逮捕他们是因为贩卖成瘾品。”
“贩卖成瘾品……”柯南想起早上警方从钢琴里搜出来的东西。
“难道说……”柯南触发脑后闪电。
他回想起死去的钢琴家麻生圭二，又想起之前成实医生在川岛英夫死前的行为……
因为一直觉得女人不能够搬动沉重的尸体，所以下意识地将对方排除了。
可假如说……
他转身跑开。
纪一只是默默地看着，没有多说。
柯南早晚会想明白，他想查就随他去好了。
很快，柯南就从岛民那里打听到了浅井成实的背景。
“果然，做下这一切，并且给大叔寄挑战信的人，就是他……”
直到现在，柯南的视角里，麻生成实预告函的目的，还只能解读为凶手对侦探的挑衅。
这并不是他的错，而是视角和经验决定的。
在柯南的认知里，还不存在“希望别人阻止自己”的凶手。
“接下来，只要把真相告诉东野警部就行了……”柯南这么想，他并不怀疑纪一肯定很快就能查出凶手，自己现在也只不过是占了提前到岛上，和浅井成实接触更多的便宜。
可是，怎么纪一不在办事处了？
还有，浅井成实怎么也不见了？！
“你问警部和成实医生？”小兰仰着头想了一下，“成实医生好像是往活动中心那边去了。”
“不会吧，可如果被那家伙伪装的女人外表蒙蔽，而凶手又准备杀人灭口的话……”柯南慌了。
他们能去哪？
对了，活动中心，钢琴。
柯南下意识地觉得纪一一定是想要用钢琴去解读暗号，而浅井成实则暗中跟上了。
得赶快！
第44章 坚强
麻生成实已经在社区活动中心各处泼洒了汽油。
他静静地靠在那台“被诅咒”的钢琴上。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虽然自己“请来”的毛利侦探没有成功阻止自己，但现在杀人的计划不也被那位警官终止了吗？
可惜的是，为什么当年发生那一切的时候，没有像这次一样的警官？
“爸爸，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轻轻按响了琴键。
深吸一口气，拿出火柴。
“这样就结束了吗？”
房门口的声音把他从沉湎中惊醒。
“警部先生？！”麻生成实惊慌地看着房门口的人。
“走吧。”纪一说道，“不需要再有人死了。”
“没有哦。”麻生成实笑着回答，“当两年前我从龟山村长那里确认真相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觉悟了。
“当他知道我是麻生圭二的儿子后吓了一跳，把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包括成瘾品交易，琴谱暗号和杀死我爸爸的事情都说了，然后就突发心脏病死在了我面前。
“也就是在那时，我想出了这次的杀人计划。
“其实，所有的计划应该都是很完美的。”
“真的吗？”纪一反问。
麻生成实避开他的眼睛，没有回答。
“我见过很多罪犯，也的确有人能做到可以称之为完美的犯罪，但这毫无疑问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能够真的心安理得毫无犹豫地夺走他人性命。”
“我没有丝毫犹豫的，警部先生。”麻生成实垂头看着琴键。
“是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给毛利侦探寄出那封邀请信呢？”
麻生成实没有回答。
“你根本就不能心安理得地夺走他人性命。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以仇恨欺骗自己，从而强行做到的罢了。”纪一回答，“因为你觉得已经完成了复仇，所以在仇恨消散后，最后一个处决的对象就是自认为双手已经沾满鲜血的自己。”
“是啊，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麻生成实抬起了头，终于和纪一对视，“难道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如此吗？”
“我不知道。”纪一回答，“我认真想过放你离开。”
麻生成实惊讶地看着他。
“因为我认可你所做的正义性。”纪一回答，“我一直认为，被掩盖的真相必然导致未来的罪恶，这次也不例外。
“根源在于曾经的罪行没有能够被及时的揭开。
“经常有人会问，迟到的正义究竟算不算正义。
“我认为不算。
“对死者来说，真相和正义永远都太迟了。可对生者来说不是。
“这就是我为什么站在这里的原因。
“曾经的真相对活着的你来说，太迟了，但现在的真相，还不算迟。”
“现在的真相吗？”麻生成实喃喃，“可是，对于我这样一个杀人凶手来说，又有什么真相呢？我当然早就知道了一切的阴谋。”
“让你知道真相已经为大众所知，同样也是一种真相。”
麻生成实怔怔地看着对方。
“跟我走吧，现在还不算太迟。”纪一说道，“你自知哪怕是对凶手的审判复仇也是错误，怎么不能意识到哪怕是对自我，私人的审判同样如此？
“也许你明白，以你的情况，到了法庭上也不会判的太重，觉得那是对自己不正确的宽恕。
“可我想说，法律的判决，远比你个人的想法更能代表正义。”
“你不再需要为自己的父亲而活了，也无需再关注往昔的罪恶。
“真相终究会揭露，过往的一切也必定烟消云散。
“这场复仇是时候结束了。”
麻生成实放下手中的火柴，泪流满面。
纪一走过去扶起对方。
他并没有立刻拿出手铐，可麻生成实已经顺从地将双手伸了出来。
走到门口，纪一看到一只柯南背靠墙壁，低着头，镜片反光。
他没有说什么，柯南也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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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船上。
“为什么成实医生要给爸爸寄预告杀人的信呢？”小兰看着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毛利小五郎，“可能是挑战书吧……”
“是因为他希望有人能够阻止他杀人。”柯南趴在船的栏杆上，眺望远方。
他回想起在后续搜查中找到在西本那里找到的，麻生圭二所留下的乐谱。
根据暗号的解读方式，他轻松看懂了遗书。
“成实，你要一个人坚强地活下去。”
不过，现在看来成实医生已经不需要了呢。
在经历了月影岛发生的一切，他终究是选择了坚强地面对。
“真相是为活着的人而揭露的吗？”
柯南忍不住喃喃自语。
“柯南，你在说什么？”小兰没听清，也没听懂柯南前一句的“希望有人能够阻止他杀人”。
“没什么啦。”柯南眺望远方。
“胡说，看你一副明明知道的样子！”小兰按住柯南的肩膀，“柯南，你这小气鬼，快告诉人家啦！”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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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岛的案子结束了。
纪一回到警视厅。
杀人案还涉及走私成瘾品，这案子怎么看都不算小了。
不过纪一还是很在意麻生成实最后的判决。
他真的需要找个好点的律师。
不过在柯学世界，好律师的代表是妃英理，可这案子不论如何都赢不了，只能减，那自然是会被世界意志拒绝分配给妃英理的。
挺可惜的，不然就九条大概就能解锁妃英理的战败CG了。
相比起来，剩下那几个又杀人又贩卖成瘾品的，真是死不足惜。
希望九条给力点。
就算手头暂时没事，纪一也没办法立刻摸鱼。
月影岛的案子要写一大堆报告。
失策了，该把高木一起带去的，这样文书工作就可以甩给对方了。
现在不行，只能自己来。
就算知道这些流程是非常必要的，但还是觉得好烦。
难怪这个世界上有点能力的人都喜欢当侦探，不用写报告的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
就这样，当他差不多终于把该写该汇报的东西都弄完了之后，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日子。
然后，有电话打进来。
我去，临近下班的时候不要来这种事情啊，放我回家好不好。
接起来之后，才稍微放下心。
还好，不是来报警的。
是横滨的亲戚。
自己的堂姐。
第45章 跟踪狂
和堂姐聊了一会儿，纪一就知道对方打电话来的目的。
虽然说不是报警，但本质和报警也没有什么区别。
大概事情就是自己堂姐有个朋友，因为遭遇了跟踪狂，所以从横滨逃到了东京，可来了这边之后，就没了消息，所以自己堂姐很担心，就打电话来希望能确认下朋友的消息。
纪一倒也没有拒绝。
因为很小就在爷爷家长大，所以他和家里其他亲戚家的小孩都还算是比较熟悉，大家关系也都不错。
这种小忙，帮一下也不碍事。
最初是想让毛利小五郎帮忙的。
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担心等毛利小五郎发现的时候对方已经变成尸体，这样一来堂姐大概会很伤心。
还是自己亲自来吧。
这个叫西谷美帆的女人倒也并不难找。
纪一很轻松就找到了对方。
“您是……”憔悴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把门开了条缝。
“我是警察。”纪一感觉女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对，直接亮了警徽。
西谷美帆看起来长出一口气，这才开门让纪一进去。
房间里的门窗都加了很多锁，桌上临近的位置还摆着防狼喷雾。
“警官先生找到那个跟踪的人了吗？”西谷美帆很是急不可耐。
“很抱歉，我是因为姐姐的拜托才来探望的。”纪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真是……”西谷美帆沉默了一会，“请转告千惠，我很感谢她的关心。”
“西谷小姐您……”纪一看着屋里的状态，不问是不可能的，“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那家伙从横滨开始，就一直跟着我。”西谷美帆有些崩溃，“一直一直，我以为搬了家就能摆脱他，可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也跟着来了这里，我已经快受不了了！”
纪一沉默。
首先，西谷美帆不是什么明星，所以显然这不是正常的追星或者狗仔队。
其次，就算是普通的痴汉，对漂亮女性起了欲望，也不会追着对方来到另一个城市。
能做到这些，说明对方不仅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并且有极强的执念性。
“我前段时间也向附近的警署求助过了。”西谷美帆又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纪一点头，“西谷小姐，我也会帮你调查一下，不过在此之前，我建议你一定要小心为上。”
他看了看门窗上的锁和紧闭的窗帘：“这些做得很好。”
从西谷美帆的公寓出来，纪一立刻意识到有人在不远处观察自己，可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西谷美帆的感觉没错，对方确实一直没有放过她。
哪怕是在“痴汉”成为一种“文化符号”的这个国家，这种具有长期关注加远超临时冲动，将监视跟踪目标作为一种系统规划的人，也极为少见。
不开玩笑的说，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电脑硬盘里的那些东西。
纪一心里有些不安地到了附近的警署。
“是的，警部，不久前西谷女士确实向我们报告过有人跟踪。”警署的巡警回答，“我们也在公寓附近抓到了一个闲逛的男人，不过据他说，他是因为喜欢西谷女士才跟随对方的，不过因为他并没有对西谷女士做出什么举动，所以我们就放他回家了，并要求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他叫什么名字？工作呢？”
“名字叫永井达也，据说是正在准备司法考试，所以暂时没有工作。”警员想了想，回答，“不过，我想在我们劝说之后，他应该没有再继续骚扰那位女士了，因为在那之后西谷女士就没有再继续来请求过帮助。”
纪一沉默不语。
很显然，这位巡警的水平非常符合柯学世界对警察的刻板印象，纯纯的NPC，一丁点思考能力都没有。
对方能够跟随目标转移城市，并立刻重新锁定目标，说明这种行动绝不可能是一时冲动，这种具备计划性的冷静跟踪模式，已经可以证实这是一个典型的“冷静型掠食者”人格。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警察的一句话就退缩放弃？
只希望对方还停留在升级型骚扰者，能够满足于“观察—靠近—小侵入”的完整链条行为，仅仅依靠对“突破边界”，就能获取心理满足感。
他很担心对方一旦彻底进入到掠食型杀人者，那情况就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了。
不过，纪一也不能指责这里的警员不负责任。
毕竟对方该做的其实都做了，只不过跟踪狂这种行为，在没有真正对受害者造成伤害前，警方能做的事情也相当有限。
终究还是不放心，所以纪一又用警署的电话给西谷美帆打了过去。
确认对方在家后，再次拜访。
“西谷女士不用外出上班吗？”白天这个时间对方还在家，其实是很奇怪的，毕竟他从堂姐那里知道，西谷美帆并不是什么富家千金，是必须要工作来养活自己的。
“因为……发生了这一切，所以我晚上完全睡不了觉，因此选择在家庭餐厅上夜班工作……”西谷美帆回答。
“……”纪一无语。
大姐，你别搞好吗？我这边担心你随时可能被人X杀，晚上这种最危险的时间段，你不好好在家锁好门窗，还专门跑到外面去？
这里是米花啊，担心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不行，绝对不能在夜间外出活动。”纪一吩咐道，“你必须立刻和改变工作安排，夜间必须留在家里，我会通知附近的警署加强对公寓周边的巡视。”
西谷美帆又是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之前警察先生已经找过他了，可不也没有用吗？”
“我会想办法的。”纪一倒是很能理解对方的这种心态，被跟踪狂持续骚扰，正常人的心态肯定会崩溃的，不能怪对方态度消极，“我需要你给我一点时间来查清楚对方的状况，这样才能进行合理的安排，帮助你摆脱对方的纠缠。”
西谷美帆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给打工的餐厅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那边老板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调班，甚至还热情地询问是否需要其他帮助。
纪一走出公寓。
就看到路口有人影一闪而过。
但他没有跟过去。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跟过去也没有什么用，毕竟能做的也无非是口头教育，很难真正起到作用。
纪一相信从对方的追踪策略思维来看，不可能是个“新手”，他曾经一定有过不少训练和实践。
只希望在自己找到这些“实践”之前，对方没有进化到试图闯入住所的强制性接触。
第46章 追根溯源
在调查永井达也这类的跟踪狂时，最好的切入点就是他的过去。
跟踪狂也是需要学习进步的，以永井达也的状态，纪一绝不相信西谷美帆是第一个被他盯上的目标。
这类对性有极强占有欲望的跟踪狂，最开始大多都是从更轻微的骚扰开始。
调查一个人大概的过去对于警视厅来说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之后的几天，纪一很快就查清了，永井达也家位于静冈，父亲永井阳人是一家钢铁厂的社长。
这解释了为什么对方能够肆无忌惮地跟踪，有这样的出身，自然是不需要为日常开销担心的。
之后前往横滨读大学，大概就是在这段时间，盯上了西谷美帆。
可是问题就是，永井达也的背景很干净，没有一点不良记录。
谁会信呢？
再联系到他的家庭状况，答案呼之欲出。
就在纪一思考如何更进一步挖掘这位跟踪狂的背景时，他接到了西谷美帆打来的求助电话。
在改成上白班后，她在今天上班的时候被人从车站的楼梯上推了下去。
动手的人自然就是永井达也。
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正如他所担心的，对方的行为已经升级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前几天出入西谷美帆的住处，被视为“竞争者”刺激到了对方。
不能再等了，伴随着跟踪狂的行为升级，西谷美帆随时都可能处于生命危险中。
纪一立刻把案件从私人调查转正。
“佐藤，现在开始由你对西谷女士进行保护。”
纪一安排好工作后，立刻联系了静冈那边。
接电话的不是熟悉的珊瑚头横沟哥哥，据说是因为有个酒店出了命案，带队出去了（注1）。
对此，纪一只能表示这个世界的犯罪率确实很顶。
但静冈那边的警方还是配合的传真过来了资料。
纪一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在永井达也高中时，曾有过一位女性家庭教师，可不知道为什么，不仅没干多久，还在被辞退后，很快就在家上吊自尽了。
能有这份记录，是因为当年调查的静冈警察相当负责，当时没有发现遗书，所以这位负责的刑警很认真地调查了这位神原纱耶小姐的经历。
这才发现对方在自杀前，曾短暂任职过永井达也的家庭教师。
可他能够得到的答案只有“觉得水平不合适，所以就辞退了”。
也因为实在没有证据将两者联系起来，再加上从现场获得的证据和他人的口供中，也能确认那位警察也只好神原纱耶确实精神状态极差，符合自杀的判断，最终才只能结案。
从那位警察的调查记录来看，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出现，纪一觉得可以确认他的判断正确。
神原纱耶的确是自杀。
可问题的关键就是，明明在成为永井达也的家庭教师前，神原纱耶是一个知性，温柔，开朗的女人，为什么只是短短几周的家庭教师经历，就让她精神崩溃，最终走向自杀？
从调查记录中，纪一能明显看出之前的警察对永井家的怀疑，可碍于没有实际证据，也只能不了了之。
但现在不同了。
如果从永井达也的行为反推回去。
答案并不难猜。
从犯罪心理的角度来说，和凶手亲近的温柔家庭教师，是个很好的起点。
神原纱耶小姐在成为家教时，经历的事情……
至于之后留下没有痕迹的原因……
当你很有钱的时候，有些事情并不难掩饰。
但这并不够。
因为不论如何，神原纱耶是自杀，即使是自杀的原因是因为在成为家庭教师期间遭受的侵犯，也不是能够彻底解决永井达也的方法。
更何况，那时永井达也还未成年。
轻微的惩罚不仅不能让他收敛，反而更可能进一步刺激他，让他觉得法律对自己无可奈何，从而越发猖狂。
如果仅仅从抓捕罪犯的角度出发，这是好事，因为更加猖狂更加激进的罪犯，终究会做下能够被审判的案件。
可对于受害者呢？
纪一对于使用受害者作为诱饵非常反对。
就如西谷美帆，本就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再加上未经训练，作为诱饵去面对犯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这不是只依靠勇敢和一腔热血就能做到的。
还得继续着手调查永井达也的过去经历。
所以，他需要回一趟横滨。
把西谷美帆在安全屋安置好，并安排佐藤全权负责后，纪一这才回家收拾东西往横滨去。
佐藤在这方面还是靠谱的，警视厅这几个NPC手下，只是脑子不太好使，执行力还是很足的。
大概也就是高木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触发剧情杀意外。
随便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纪一就上车去了横滨。
到了那边之后，他直扑警局。
接待的人的是另一个横沟。
这案子也是绝了，和两个横沟杠上了。
“东野警部想要调查跟踪狂的案子？”横沟重悟有点还没搞清楚状况，什么跟踪狂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纪一不想解释太多，或许是时代原因，也或许是社会文化原因，甚至可能是单纯的因为太忙了，柯学世界里警方最常见的问题就是经常忽视很多应该被提前关注的细节。
他们只会在事情发生后才采取行动，哪怕在发生前已经有了预兆。
“永井达也在横滨上大学的这些年的投诉和违法记录，哪怕是违章停车超速驾驶，我也要。”
横沟重悟：“……”
他不理解。
本部的人是这么干活的吗？
“如果想要交通违章的记录，可能要去交通部那边查记录。”
这年头还没有普及资料电子化，让纪一非常不适应。
不过想想就算是很多年以后，这个国家还在用软盘，甚至彻底放弃软盘还是因为没货了。
绝望。
横沟重悟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好好配合了，甚至还专门去了一趟交通部那边帮忙要了资料。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纪一找了张偏僻角落里的桌子，坐下就开始干活。
横沟重悟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说话。
反正他总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
第47章 你和永井达也挺熟？
很可惜，横沟重悟是对的。
永井达也在横滨这几年的经历，非常干净。
没有投诉，没有违法，就好像他真的是个很乖巧眼神清澈的大学生。
纪一拿不准这是因为家里再次挥舞钞票解决了麻烦，还是他做的更隐蔽了。
但是无论如何，纪一都绝不相信这样一个人能够持续数年压制自己的本性。
不过今天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也得休息。
原本计划找个警视厅附近的胶囊旅馆凑合一晚算了，却没想到走出警局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人。
“千惠姐？”
他记得自己堂姐平时工作挺忙的，记忆中之前见面时听说是公司很核心的骨干。因为计划中本来就要找自己堂姐询问西谷美帆在横滨的一些情况，所以为了防止影响到对方工作，纪一再来之前就提前打电话通知了。
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下班杀到警局来接自己。
“这么久没见了，怎么纪一你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样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东野千惠说道。
其实明明在爷爷的葬礼上见过。
但纪一没说，哪怕大家已经接受现实，但没人会愿意主动提起。
“那真是抱歉了，我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不讨女孩子喜欢喜欢的样子。”纪一回答，他不想和堂姐闲扯。
“明明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我记得还有好多女孩子写情书给你的。”千惠好像打定主意要跑题，“哦，不过好像都被你拒绝了，真是无情啊。”
“人不是一定要恋爱的。”纪一决定“低情商”地结束这个话题，“就好像千惠姐你也没有男朋友一样。”
果然，话题被终止了。
但东野千惠的脸色很不好看。
“上车！”对话一下子变得简洁了起来。
“去哪？”
“当然是回家了！”千惠的语气很不好，“本来姐姐我还打算请你吃点好的，现在，没了，回家吃便当吧！”
“我去你家干嘛？”纪一忍不住问道。
“难道你打算回老宅？虽然爷爷明确把老宅留给了你，但那可是在乡下啊！”千惠很吃惊。
“别扯废话了，难道我不能住旅馆？”纪一决定把话挑明，就千惠那样还在自己面前耍心眼？“想干什么就直说！”
“……”千惠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我能不能参与调查？”
“你在说什么废话？明天本来就打算找你询问西谷小姐在横滨的情况。”
“我的意思是，明天你调查其它地方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跟着看看……”
“你不上班了？”
“不用啊，公司已经决定把我调到其他地方去当主管了，现在正好让我准备搬家，所以有时间的。”
“……”
最终，纪一的晚饭不是便利店便当，东野千惠也得到了明天跟随调查的许可。
其实关键原因是作为闺蜜，她对西谷美帆的事情更清楚，跟着的话，可能会提供更多单纯从言语描述中忽略的细节。
在知道对方不用上班后，纪一其实就已经准备让她跟着了。
但有人主动要请晚饭，何乐而不为？
“你和西谷小姐是怎么认识的？”纪一很好奇，他记得当他还在横滨的时候，千惠是没有西谷美帆这个朋友的。
“因为她打工的面包店离我家很近，所以我经常去那里买面包，一来二去就混熟了。”千惠很自然地回答，然后她露出暧昧的笑容，“纪一觉得美帆怎么样？她可是很温柔，还擅长烘焙料理哦。”
“我记得西谷小姐也提到过，永井达也曾经在面包店骚扰过她。”纪一直接无视后半句话。
“我好像也听她提起过这件事，但是碍于对方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每天都去店里盯着她，所以美帆也没办法，最终只能放弃了工作逃走。”千惠回忆着，回答完了问题，“你想啊，如果你这次帮助美帆摆脱了那个家伙，那可就是最王道的英雄救美，我想美帆一定会对你动心的！”
“那家面包店在哪？”
“就在我家附近啊。”千惠回答，“诶，等等，我还没结账呢。”
纪一没给她再多话的机会，反正饭吃完了，他直接起身，不能给这个女人太多讲八卦废话的机会。
千惠的住处离警局并不近，等回家后面包店已经关门了，所以只好明天再来。
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纪一就拉着千惠起床。
“明明平时是上班族，居然没有上闹钟？”看着睡眼惺忪的堂姐，纪一冷漠地说，“都说了今天要去面包店调查。”
“就是因为好不容易不用早起上班，所以才要睡懒觉啊！你不要告诉我，你周末和假期早上也会大早就起床！”千惠瞪了他一眼。
因为想着今天要去调查，所以昨天晚上熬夜看侦探小说想要寻找灵感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的。
虽然很想像电视剧主人公一样，以一个非专业的身份做出惊人的推理找出真相震惊全场，但是……
看到纪一这家伙就感觉泄气，完全看不到任何比他先找到真相的希望啊……
为什么这家伙从小就聪明得过分？
就不能有个女人来治治这家伙吗？
终于等到千惠做好了出门前的准备工作。
纪一看了眼时间，感慨女人出门前是真麻烦。
到了面包店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族的早饭时间，所以店里人很少。
“千惠小姐。”显然营业员和千惠很熟悉，“这位是？”
“我的弟弟，是一名警察，他是来调查美帆的事情的。”在外人面前，千惠表现得很端庄。
“美帆她，没事吧？”营业员小姐姐很是担心，“突然辞职离开，还一点消息都不留下，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啊。”
“她暂时很安全。”纪一把永井达也的照片递给营业员，“你见过这个人吗？”
“这不是永井先生吗？”营业员很好奇，“他是店里的常客，有什么问题吗？”
是因为在自己更熟悉的横滨，所以完全没有隐蔽的意思？
纪一感觉自己似乎对永井达也精神状态的估计有些保守了。
这家伙似乎比他想的更激进。
在听到纪一大概说了下永井达也的所作所为后，营业员小姐姐很惊讶：“永井先生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听起来你还挺熟悉永井达也？
第48章 这就让柯南去你家拍一集
“因为永井先生很早之前，在读大学的时候就是店里的常客了。”营业员在听到纪一的问题后，回答道，“那时，嗯，我想大概是三年前，我记得他好像是在追求店里的另一位员工美月。”
“美月？”纪一立刻问道。
“全名是三枝美月。”
“她现在在哪？”
“美月很早之前就辞职回老家福冈县了。”
“为什么辞职？”
“就是因为想回老家了啊。”营业员不解。
“辞职前后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她的辞职是自愿的吗？”
营业员觉得纪一的问题莫名其妙：“当然是自愿的，我还记得美月很开心地说回家了，想要好好和父母一起生活。”
纪一皱着眉头又问了些关于永井达也追求美月的具体过程，并找来了美月之前在店里的照片。
和神原纱耶，西谷美帆一样，都是留着中长发，看上去很温柔的女人。
纪一没有再问什么。
“真没想到啊，跟踪狂曾经也会好好追求女孩子。”千惠感慨。
“不是的。”纪一叹气，他找到从侵犯家庭教师到如今激进的跟踪狂之间的过渡阶段了，“他对三枝小姐所做的事情，与现在对西谷小姐所做的如出一辙，只不过那个时候，作为一名罪犯，他还很稚嫩，处于学习阶段。”
“跟踪狂也要学习？”千惠惊讶。
“当然了，你觉得一个普通人真的能够做到轻易地跟着一个想要避开你的人到另一座陌生的城市？”纪一叹气。
或许永井达也对三枝美月的感情也的确是真的，不过对于他这种充满占有欲的心理来说，每一段感情或许在他看来也都是真实的。
不过也有可能正是因为三枝美月的离去，彻底激活了永井达也的黑暗面。
他不可能接受自己被拒绝，更不能接受对方离自己而去。
所以在这之后，他立刻选择了气质相似的西谷美帆作为代替品，将自己所有的占有欲全部移情到了西谷美帆上。
也正是因为有了曾经对三枝美月的跟踪尾随经验，才能让他在面对西谷美帆时表现出极强的追踪经验。
好像一切都对上了。
纪一借面包店的电话给福冈的警局打过去。
“您说的是三枝美月？”那边似乎很惊讶。
“是的，我这边有个案子，想要和三枝小姐了解情况。”纪一想要进一步问清情况。
“东野警部，我不知道您是怎么了解到这个名字的，但是，三枝美月在5年前就已经失踪了。”那边的警察回答，“我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五年来，她的父母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警署里打听一番女儿的下落。”
纪一呆住了。
三年前在横滨被永井达也追求的三枝美月，在五年前就从家乡福冈失踪了？
“能说的具体一点吗？”纪一追问。
“五年前，三枝小姐和家里的父母吵架后离家出走，之后便再没有了音讯。”福冈的警察回答，“我们也曾经询问过三枝小姐的朋友，可没有任何线索，因此也只能将她列入失踪人口。”
“麻烦将三枝小姐的照片传真到横滨的警署。”
“好的。”那边答应的很爽快。
“怎么回事？”千惠又不理解了，她只看到纪一的脸色变得很阴沉，令人害怕。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先回警署。”
到警署之后，福冈的传真早就到了。
“这怎么又联系到福冈了？”横沟重悟越发懵逼，查一个从横滨跟到东京的跟踪狂，怎么一会儿福冈一会儿静冈的？
纪一没理他，只是拿从面包店得到的照片对比。
果然，是一个人。
他拿起电话打给佐藤。
“加强对永井达也的监视，一刻也不能让他离开你们的视线。”
虽然也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是佐藤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安排了下去。
高木和千叶负责24小时监视。
安排完了之后，她才问：“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我们已经将西谷小姐藏在安全屋里了，附近的同事也确定那家伙没有出现在安全屋附近，应该是暂时还没找到西谷小姐的行踪。”
“不，现在不单单是为了保护西谷小姐了。”纪一说道，“我怀疑在西谷小姐之前，他已经杀过人了。”
一时间，不管是在横滨的横沟重悟，还是在警视厅本部的佐藤美和子都呆住了。
“所以，在我查明白情况之前，绝对不能让他逃走，明白吗？”
那边回答得很有精神。
希望高木不要遇到离谱的剧情杀。
挂断电话，横沟重悟急不可耐地问道：“为什么怀疑永井达也已经杀过人了？受害者是谁？”
“就是三枝美月。”纪一回答，“很抱歉，我严重低估了永井达也的精神状态，他早就完成了从骚扰者到掠食型杀人者的转变。我想，这个转变的刺激就是三枝美月选择返回老家福冈。”
“可为什么没有人为三枝小姐报案？”千惠问道。
“当然不会有人报案了，我们不是已经从面包店得到答案了吗？在他们看来，三枝小姐已经回家，那么她的消失自然是合理的。而在另一边的福冈，三枝小姐是一个已经消失了两年的人，他们当然不会意识到三枝小姐的再次消失。
“这并不是永井达也精心策划的结果，只不过在他最没有经验，可能犯下最多错误的第一次冲动犯罪中，反而因为受害者这个特殊的身份状况，犯下了一起根本没有人意识到的谋杀。
“从高中时对家庭教师的侵犯，到这一次充满巧合但无比成功的凶杀，让他彻底完成了精神和心理上的蜕变。”
千惠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也太恐怖了吧……
一想到自己曾经和西谷美帆闺蜜见面的时候，那个变态的杀人凶手大概就在附近盯着，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现在……该怎么办？”千惠颤抖着声音问道，像文艺作品的主角一样说出震惊全场的推理指明真相的幻想，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她宁可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这一切，傻乎乎地做个普通职员。
纪一继续拿起电话。
这次他打给静冈找横沟参悟。
“毛利先生在伊豆帮您破获了一起凶杀对吗？”纪一说道，“如果他们还没有离开的话，我有事情要拜托他们。”
好消息，柯南的死神业务正好出外勤到了伊豆。
那请他们帮忙去永井达也的静冈老家拍一集，没问题吧？
第49章 无人知晓的谋杀
毛利小五郎虽然水平不行，但是人确实热心，在弄清楚了情况后，立刻拍着胸脯表示：“这件事情就包在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身上了！一定会把神原纱耶小姐所经历的一切都调查得水落石出！”
因为纪一特地要求开免提，虽然嘴上说是为了让横沟参悟也能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实际上，当然是为了能让真正干活的柯南听清楚情况。
安排完了那边的一切后，纪一把注意力放回到三枝美月的案子上。
让柯南去静冈调查不过是为了给这个案子提供更多的旁证，最关键的还是三枝美月的死。
可问题就是，要如何侦破一起根本没有人知道的谋杀呢？
现在已知三枝美月已经递交辞呈决定回家和父母和好，同时，也没有房东报告租客的消失，这也就意味着，她已经处理好了搬走前的一切工作。
那么留给永井达也的作案时间将会非常紧迫。
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在三枝美月离开的前一天夜里。
这是永井达也的第一次杀人。
他一定会犯错，会慌张。
只是时间会将很多东西抹去，在这个DNA检测都只是刚刚兴起的时代，法证检验手段还不足以跨越时间找到太多证据。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事情是，他必须要先证明这起谋杀案真实存在。
想要证明谋杀案的存在，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找到尸体。
可尸体在哪里呢？
永井达也的家庭条件很好，他有自己的车，因此具备长距离搬运尸体的能力。
多次犯案的凶手会从过去的成功中汲取经验，从而将这些演变为自己极具特色的标志性犯罪手法，即在描述连环杀手时的MO。
从现在永井达也对西谷美帆的所作所为，他会长期跟随，这显然对应了他曾经对三枝美月的长期追求，而在发现西谷美帆在他的臆想中“出轨”，并逐渐脱离掌控后，他会选择直接出现恐吓对方。
可他没有立刻下杀手。
最开始纪一将这一切归因于他还没有完成从跟踪者到狩猎者的进化。
但显然，他早就跨越了这个阶段。
因此答案则很简单，他曾经的成功并不来自于在公众场合的谋杀。
永井达也是一个偏好私密，不被打扰环境来完成猎杀的凶手。
以这个模式反向推测，他对三枝美月下手，最合适的地方就是他的车，或者是三枝美月已经搬空了的家里。
如果是后者，就意味着永井达也要留在公寓公寓处理“行李”，并在死者死后归还钥匙。
房东不可能不记得。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三枝美月归还钥匙后，在她前往车站的路上将她杀害。
也就是说，在白天作案。
这对于一个“新手”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再结合他不倾向于在公开场合使用暴力。
那么最合理的完成流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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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多谢您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了。”
三枝美月拖着行李，向房东归还了钥匙。
因为终于放下过去和父母的争论从而离家出走的愧疚，准备和父母和好，她的心情是如释重负的放松。
“三枝小姐？”
熟悉的车辆出现在她面前，三枝美月认出这是之前一直在自己打工的面包店追求自己的大学生。
“永井先生，您好。”三枝美月虽然没有接受对方的爱意，但还是因为习惯性的温柔和对方问好。
“这是要出去旅行？”
“不是的，我准备回家了。”三枝美月没有注意到对方眼神中的阴霾，而是笑着回答。
“去车站？”对方问道。
“是的。”
“那上车吧，正好我有事情要去一趟那边附近。”
三枝美月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意思，但是她一直都在拒绝。
“没关系了，就当是满足我最后的念想吧。”对方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
就这样，三枝美月终于答应了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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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尸体究竟在哪里呢？
尸体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说明那是一个足够隐蔽的地方。
是水域中？还是埋起来了？
纪一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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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在白天作案，又是更偏向于激情犯罪的第一次杀人，他很紧张。
其实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只是看到这个女人要走，就有一股冲动想要让她付出代价。
在侵犯对方后的激情中，他知道这不像高中时能够依靠父亲的钞票摆平一切。
他不能为这个抛弃了自己的“贱女人”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
他的未来很远大，他还要完成司法考试，他会成为人上人！
所以他“只能被迫”杀死了对方。
没有准备好凶器，但好在他是个男人，双手非常有力。
可当身下的挣扎消失后，他开始害怕了。
现在该怎么办？
警察一定会找到自己的！
不行，必须要把尸体藏起来。
藏在哪里？
绑上石头沉进水里？
不，不行，他看过电视，看过小说，水里的尸体很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绳子损坏浮起来被人们发现，而且还有那些行李，扔进水里也不是最好的选择。
必须要烧掉，对，烧掉很好，这样警察再厉害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挖个坑，把行李和尸体都放进去，然后点火，最后再把残骸埋了，这样最保险！
对，这样最好！
可是，在哪里烧呢？
他必须找到一个自己熟悉的，在处理时不会有人打扰，且很长时间都不会有人去检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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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井达也的父亲在横滨有什么产业吗？比如废弃的厂房？或者私人的地产？”纪一对横沟重悟问道。
“呃……”横沟重悟当然答不上来，但他立刻就安排手下的警员去查了。
虽然仍然不明白纪一在干什么，但是横沟重悟至少明白现在他们在调查的是一起杀人案。
自然也就摆正了态度。
很快，警员就回来了。
“警部，永井阳人十年前曾经在横滨投资建立过一家钢铁厂，不过在大约五年前，因为经营上的一些原因，他的钢铁厂最终撤出了横滨。”
“那个工厂在哪？”
“那个工厂在他撤出后立刻就被出售给了其它公司……”
“五年前就被出售了？期间一直在运行？”
“是的。”
不对，不是这个！
“除此之外的话，他还购买了工业区那边的一小块地，原本计划是打算建造员工宿舍，不过因为工厂被出售，也就不了了之了，也因为那块地的价值不算高，所以一直没有以合适的价格出售……”
就是这里！
第50章 没有证据
纪一坐在停尸房里，面前是一具烧焦的枯骨。
“东野警部……”横沟重悟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你一直都在这里？”
前一天他们就如纪一所料的那样在那个废弃宿舍后的土坡里挖出了这具骸骨。
可惜的是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再加上遗体被掩埋前遭遇焚烧，现有的科技手段根本不可能从遗体上获取任何有价值的证据。
不过好歹还是凭借牙医记录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于是横沟重悟在联系了美月的父母后，就下班回去了。
他没想到的是，纪一似乎在这里坐了一整夜。
“怎么了？”纪一都没转头看他，好像着魔了一样死死盯着面前破碎不堪的尸体。
“死者的家属到了……”横沟重悟其实也很难受，他们已经竭尽所能，但是，就算找到了尸体又怎么样？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哦，我知道了。”
横沟重悟刚想开口安慰几句，就发现纪一自己起身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觉得纪一大概是去接待美月的父母了，于是也快步跟了上去。
可出乎他的意料，美月的父母就在面前，纪一连招呼都没打，直接离开。
怎么回事？
横沟重悟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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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部？”高木和千叶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纪一吓了一跳，警部不是应该还在横滨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就看到纪一直接走到永井达也面前。
一把将他按倒在地戴上手铐。
“永井达也。
“你涉嫌三起重大刑事案件，现依法将你逮捕。
“高中时，对你的家庭教师神原纱耶实施骚扰、威胁。
“她在事后离职，并在家中自杀。
“你父亲用钱摆平了一切。你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三年前，你谋杀了三枝美月。
“在她归还钥匙、准备前往车站回家的那天。
“诱导她上车，之后带往偏僻地段，侵犯后将其杀害。
“最后将尸体焚烧，并埋入你父亲公司旗下废弃宿舍的后坡。
“现在，你长期跟踪、偷拍、干扰并企图侵犯谋杀西谷美帆小姐。”
他粗暴地把永井达也从地上拽起来。
“现在，轮到你了。”
“你们没有证据！我会出来的！”在被押进警车前，永井达也恶狠狠地瞪着纪一，高声喊道。
“警部，就如您所料，我们在他的住处搜出了偷拍的照片和一个装满了各种凶器的包。”高木兴奋地向纪一汇报。
“嗯。”纪一却没什么兴致。
“这样一来，就算是第一起案件发生时，他还是未成年人，三年前的谋杀和现在谋杀未遂，也能让他把牢底坐穿了。”高木自顾自地说着。
“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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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依靠一个在他父亲公司废弃宿舍后面挖出来的尸体，就想起诉他谋杀？”九条玲子第一次和纪一吵了起来，“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就因为他追求过对方？就因为那块地是他们家的？就因为你觉得‘他可能’杀了她？”
“不是追求过对方。是连续三起控制型行为，形成一条明确的加害模式。”
“别跟我谈你那套‘犯罪心理分析’。我是检察官。我要的是证据，不是你的‘理解’。”
纪一站在她对面，没有坐下，也没有辩解。
“我知道你要的是证据。
“第一，行为一致性。
“永井达也高中时期就曾对家庭教师神原纱耶实施持续性骚扰。
“她辞职后自杀，没有报警记录，你可以看到毛利侦探调查所得的确切第三方金钱转账记录，来自他父亲账户，转至死者家属。
“第二，受害人三枝美月，在她失踪前一天，正式办理退租手续。没有留下任何拖欠、遗物、租金纠纷，她‘完全从社会上消失’，没有出现在任何公共系统中，三年后被发现为无名尸。”
“这只是状况描述，不构成作案证据。”九条玲子打断。
“那你听第三点，尸体位置的唯一性。
“三枝美月遗骸被发现于永井父亲公司旗下废弃宿舍的后坡，位置未在公开档案中标注，属非开放封闭地带，进入路径复杂，周边常年无巡逻、无市政使用。仅有的知情人群体，是公司成员。而被告正是该公司社长之子。
“其他任何人，无从知晓此处，且无作案动机。”
玲子沉默半秒，还是说道：“这还是不够，东野警部。你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杀了人。”
“是的，我没有他杀的现场照片，没有作案工具。但我有——动机一致性、受害者轨迹断点、行为模式复现、尸体地点的排他性、前科行为的掩盖痕迹、当前搜查中搜出的跟踪与施暴准备。
“每一项单独拿出来，不足以定罪，但作为一个完整链条，它说明了一件事——这个人，不是第一次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从桌上的文件夹中抽出另一份搜查报告，摆在最上面：
“我们在他的家里搜出的物证包括：
“一整本关于西谷美帆小姐的跟踪记录，拍摄位置精确到她房间、通勤路线、习惯性路线偏差；
“数张偷拍照片黏贴在纸板上，标注‘危险时间段’；
“以及催眠类药物、封口胶带、约束带、刀具、塑料布。”
九条低头扫了一眼报告，语气依旧克制：“这些确实能起诉他谋杀未遂，但那是另一起案子。”
纪一抬眼，声音更冷静：“是的，另一起。可行为一样：控制、偷窥、制定计划。区别仅仅在于，这次我们运气很好，她还活着。
“我们不是在怀疑某个杀人犯。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行动升级、控制成瘾、目标具象的加害者。”
短暂沉默。
九条终于把所有的材料都收了起来：“我希望你是对的。”
纪一长出一口气。
“说服我是没有用的。”九条离开前补充了一句，“现在到开庭之前，你要好好想明白，要如何在作证的时候，用你‘明确的加害模式’去说服法官和陪审团。”
她顿了顿：“他们和辩护律师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