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Hala Madrid（求追读！）
“罗伊，很遗憾的通知你。”
“考虑到你的合同只剩一年，俱乐部拒绝了几家西乙西甲球队的租借提议。你知道的，我们必须考虑俱乐部的利益，同时对你的职业规划负责。”
“与此同时，我们收到了来自法甲球队摩纳哥的报价。”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愠怒，仿佛在因为他没有及时接通电话而生气，但很快就调整好一副柔和而惋惜的声调，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们相信你更愿意回到法甲踢球，这无疑是符合我们双方利益的。”
来自皇马体育总监豪尔赫-巴尔达诺。
“同时还有一个好消息。”
“尽管博斯克明确表示你不在他的计划中，但他愿意给你一次进入大名单的机会，以奖励你这些年在拉法布里卡的努力！”
巴尔达诺挂断电话后，罗伊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忙音，陷入沉默。
不是吧？刚穿越来还不到一天时间，就被皇马清退了？
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儿皇梦的！
...
2003年1月29日，西班牙，马略卡。
西班牙国王杯1/4决赛第二回合。
马略卡VS皇家马德里。
首轮比赛，两队在伯纳乌一比一战平，客场作战的皇马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马略卡则尽遣主力，利用凶狠的进攻，有力地向皇马施压，自开球以来频频威胁皇马球门。
比赛第八分钟。
马略卡中场诺沃开出角球，划过一道弧线坠入禁区，倒映在两队球员眼中，白衣军团的巨星们和马略卡球员挤作一团，马略卡后卫费尔南多-里诺高高跃起，头球冲顶！
足球坠向球网区域，容量只有两万多人的伊比利亚之星球场屏息凝神，皇马后卫米纳布雷斯反应及时将球从门线中挑出，上千名皇马客场球迷振臂高呼！
但主裁判热苏斯-桑切斯在一声长哨后，手臂平举，指向中圈开球点。
球越过门线，进球有效！
球场上响起了地中海阳光般热烈的歌声：“No somos nadie， pero podemos ser todo.”（我们什么都不是，但我们能战胜一切。）
马略卡前锋埃托奥猛地跳跃挥拳，显得比进球球员都兴奋。
...
“妈的，嘿！”
身旁的莫伦特斯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摊开手臂表示争议！
“那球压根就没有越过门线！”
突然的动静将坐在替补席上的罗伊拉回现实，即便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他还是难以形容此刻的感觉：一个从未踢过职业足球赛的人，发现自己进入了“银河战舰一期”的大名单里，即便大概率没有上场资格。
他长着一张亚洲人的脸庞，爽利的黑色头发，五官明晰而俊朗，替补背心下的身材修长挺拔，像是一杆耸立的矛枪。
身高大概一米八二左右，肌肉匀称，充满力量感。
只是深邃的黑色眼瞳中带着些许阴郁，以及茫然。
就在三天前，罗伊还是一个生活在水泥森林中，彷徨失措的中年码农。
他出身中产家庭，父母都是高知群体，从小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沿着“成为别人家的孩子”的虚伪轨迹上稳步向前，从不越轨。
并顺利考入了国内TOP5的大学的计算机系。
这种说法的真实含义是：并非前二。
毕业后他前往大洋彼岸的UCB（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留学，回国后进入了某互联网大厂，一路做到了研发部的技术骨干。
罗伊是个坦诚的人，他回国是因为适应不了美国的生活方式。
在世俗的普遍标准下，他还算成功：七位数的年薪，持有公司的股份期权，在杭城滨江购置了大平层，赚到的钱让他不必担心后半生有失业的风险，以及没有什么感情，但在别人看来还算美满的家庭。
但罗伊仍然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必须不断地拼命，因为当你到达了一个消费层级后，你永远无法接受自己的层级滑落。
单从工作强度和竞争压力来说，他与那些刚出大学的年轻人面临着一样的困境，透支生命且随时可能会被优化。
高级牛马还是牛马。
房贷、车贷、日常开销、国际学校高昂的学费，像是一根透明的鞭子抽在他身上。
并对他说：Go work！
罗伊唯一感到轻松的时刻，就是每天晚上坐在地下车库中抽烟的几分钟。
那天晚上，他努力竞争的管理岗旁落他人。
另一个消息是，他隐约听说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公司的优化名单上。
就在期权即将兑现之际。
有一刻，他想起了他一生中最为兴奋和快乐的时光——他作为队长，帮助母校赢得了ZJ省青少年校园足球联赛大学组的冠军。
他想起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梦想成为一名职业球员。
也曾短暂的进入过杭州绿城的青训学校，教练说这是他见过最有天分的孩子：罗伊的足球天赋以及他父母的赚钱天赋都无可指摘。
但从罗伊的家庭以及普世的观念来看，坚持这个梦想是离经叛道甚至有些荒谬的，于是足球变成了象征性的业余爱好。
甚至于，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踢过球时。
他熄灭了烟，像往常一样揉了揉疲倦的眼睛。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一行字迹。
【想实现生命的意义吗？想要......成为球王吗？”】
罗伊心中一阵迷茫，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吸引力，促使他选择了同意。
下一瞬间，罗伊失去了知觉，而脑海中的文字还在显现...
【正在为您抽取初始天赋，天赋已发放......】
【“基利安-姆巴佩”】
再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的意识被带到了2003年，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法籍华裔少年身上。
罗伊从十二岁进入拉法布里卡青训体系，十七岁进入皇马二队卡斯蒂亚。
并在这次国王杯比赛中被选了一线队大名单。
毫无迟滞，毫无虐主，罗伊开局就被赋予了十八岁姆巴佩的即战力。
一个字，爽！
同时只要他以主力身份夺得一个顶级联赛冠军，该模板将会解锁巅峰姆巴佩的天赋上限。
除此之外，如果他夺得【顶级联赛冠军】、【欧洲联盟杯】、【欧洲冠军杯】、【欧洲杯】、【世界杯】
上述每个冠军都会奖励给他某个夺得过该冠军球员能力值的天赋模块。
（顶级联赛包括：意甲、英超、西甲、德甲、法甲、葡超、荷甲）
...
莫伦特斯骂骂咧咧的回到座位，转过来看向罗伊。
“你就是那个即将要离队，转会摩纳哥的小子吧。”
“坐在皇马替补席上的感觉怎么样？”
莫伦特斯问，在他看来青年小将获得入选一线队大名单的资格都应该感到兴奋，哪怕只是一次离队前的体验。
“还不错。”
罗伊露出微笑。
“我们坐的是一个材质的椅子。”
莫伦特斯脸色一黑，但又挑不出罗伊话的毛病。
自从罗纳尔多加盟之后，本赛季皇马九号至今没有在任何一场重要比赛中首发登场，从欧冠绝杀功臣彻底沦为了替补席镇守使。
“真他妈的会聊天。”
莫伦特斯嘟囔道。
但他没有和罗伊计较，而是捏着手指做出打扑克的手势：
“摩纳哥很不错，但别把薪水都输光了！”
...
“劳尔，你今天怎么了？！”
今天的博斯克尽管依然双手插兜，蓬松又稀疏的灰黑卷发随风颤动，修剪整齐的铁色短须下失去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微笑。
在皇马王子经过边线的时候，他终于不淡定的大喊。
劳尔今天在前场的表现堪称软弱，和处在左路的齐达内之间没有形成任何合力。
过早失球的皇马略显急躁，后场防守漏洞逐渐增多。
场上，马略卡的小个子中场伊巴加扎开始用灵活的盘带戏耍皇马防线。
他先是扣过坎比亚索，紧接着穿裆麦克马纳曼，随后在禁区外送出一记挑传，当球坠向点球点，皇马门将塞萨尔-桑切斯迟疑后选择出击。
黑影一闪而过，埃托奥瞬间启动，越过整条皇马防线，凌空将球射入左角。
比分牌来到2:0的同时。
进球后的喀麦隆前锋狂奔五十米，冲向皇马替补席，对着博斯克以及侧后方的客场球迷区域疯狂挥拳怒吼：“我在这！我是埃托奥！”
似乎是为了向皇马高层证明，抛弃他是“史上最愚蠢的决定”。
“traidor！！！（叛徒）”
“Serpiente en el pecho！！！（胸口的蛇）”
“iTú también， Judas！！！（你也是，犹大）”
看台上传来咒骂声。
两分钟后，索勒尔禁区左路突破米南布雷斯后，倒三角回传埃托奥，塞萨尔的出击再次遗漏大片空当。
喀麦隆人轻巧推射空门，上演梅开二度。
半场结束的哨声响起时。
埃托奥故意耀武扬威地从皇马球员身前走过。
“难以置信！球迷们，你们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吗？！这根本不是我们熟悉的皇家马德里！这是一支穿着白色球衣的陌生球队！”.
Canal+ España王牌解说马蒂亚斯-普拉茨高亢的声音，通过电视讯号传向伊比利亚半岛的各个角落。
“‘指环王’彻底迷失！那个总在关键时刻灵光一现的杀手，这场比赛连球都停不稳，今天我只看到他懊恼地扯自己的队长袖标。”
“齐达内今晚像是喝多了酒！中场丢球三次，马赛回旋？不存在！第一个丢球就来自于他笨拙的转身被断，直接导致对手反击！”
“至于门将塞萨尔-桑切斯！我只能说，如果这是在伯纳乌，北看台上已经响起了刺耳的嘘声和大吼：换卡西利亚斯！立刻！马上！”
博斯克在下半场派出与国际米兰转会谈判破裂的阿根廷中场索拉里出赛，替换下状态不佳的齐达内。
第四十九分钟，伊巴加扎禁区右路将球横传禁区，潘迪亚尼插入禁区门前八码怒射上角锁定胜局。
乌拉圭前锋振臂怒吼的同时。
四比零的比分令伊比利亚之星球场的两万多名观众彻底沸腾。
此前在联赛中1比5惨败皇马的仇恨终于得以报偿。
这也是博斯克自上赛季在国王杯决赛1比2输给拉科鲁尼亚后，第二次在杯赛中受到重大挫折。
第六十九分钟莫伦特斯被换上场，换下了坎比亚索。
在离开替补席前去热身之前，他转过头来伸出手指指了指罗伊，报复道：
“但我们脚下地面的材质不一样。”
罗伊点点头，尊重了这位替补先生。
他觉得，此刻的莫伦特斯就像大洋彼岸另一个运动的球星一样，需要被人尊重。
...
比赛进行到七十五分钟。
剩下的比赛时间对于丧失了斗志的皇马众将来说，几乎变成了一种折磨。
博斯克看向场边的替补席。
在这场比赛的结果已经成为定局的情况下，他决心为比赛注入一点新鲜血液。
原本他从未想过给罗伊上场机会。
但现在让他上场也不会发生什么更好或更坏的情况。
皇马中锋波尔蒂略的打门歪出横梁之际。
场边的第四官员举起了换人牌。
【44号罗伊】换下【18号波尔蒂略】
“这也许是博斯克放弃比赛的标志，但我们见证到了历史性的一刻！44号——罗伊（Roi）替补登场！皇马史上首位亚裔球员！从拉法布里卡青训营走出的年轻人！”
“马德里的球迷们，为你们的骄傲欢呼吧！”
马蒂亚斯-普拉茨的声音响起。
罗伊就站在场边，年轻的心脏在他的胸腔内砰砰跳动。
兴奋涌起的时候，紧张随即褪去。
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他有许多年都没有体验过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此刻这具身体内蕴藏的炸裂天赋，能够做些什么。
哨声吹响。
罗伊抬起头，劳尔-冈萨雷斯就站在他的对面。
琥珀色的眼睛，没有轻蔑，没有傲慢，以往那里有的是一种狩猎前的平静。
而今日，唯有迷茫。
“欢迎......体验皇家马德里，小子。”
莫伦特斯在不远处喊道。
足球开向罗伊，触球的瞬间他感到球场上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他完全融入了这个环境。
当马略卡的主场球迷好整以暇的等待比赛结束的时候。
客队死忠皇马球迷发出了一阵接一阵的嘘声。
并不断地将手中的杂物抛入球场。
伯纳乌的球迷总是带有一种“贵族式挑剔”，踏入球场并非观看比赛，而是进行一场“足球审美审判”。
用近乎严苛的标准，衡量每一脚传球、每一次跑位，甚至球员谢场时的鞠躬角度...挑剔到极致。
取得胜利是不够的，必须要踢的艺术。
否则一言不合就是满场嘘声、谩骂，甚至举起白手帕进行伯纳乌式抗议。
他们将这个习惯带到了伊比利亚之星球场。
“皇马再次组织进攻......塞拉德斯斜长传找到了右路空挡的麦克马纳曼......英国人横敲给劳尔，劳尔带球向禁区突进......刚上场的小将罗伊在向禁区内斜跑，带开防守球员。”
“劳尔传球给索拉里......索拉里可以传球......他选择了来一脚！”
球划过球门，索拉里懊恼地跺脚。
“刚刚那个球完全可以塞给身旁的罗伊......也许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再考虑球场上的地位......但急躁已经让马德里军团失去了理智。”
接下来的比赛中，罗伊几乎没有得到几次球权。
只有在回撤接应时确保没有更好的出球点时，皇马球员才会选择传球给他。
再加上皇马的进攻热情并不高，且推进被马略卡层层阻滞，这让他的不断地在前场的穿插跑位看起来像是没头苍蝇一般。
“嘿！为什么派上一只在前场瞎跑的小丑！我们今晚所遭受的羞辱已经够多了！”
“博斯克真是疯了！这种放弃进攻的教练应该立刻下课！”
“弗洛伦蒂诺如果一直为我们呈上这种比赛，那就应该让洛伦索回来。是吧，帕科。”
听到这句话的中年人只是轻蔑一笑，他叫帕科.桑斯。
他曾经也是名足球运动员，只不过从卡斯蒂亚出来后，在皇家奥利维多、桑坦德竞技、马略卡辗转几年后总共每踢过几场比赛，两年多前就退役了。
眼下这是跟着皇马团队混资历，负责球迷联络，因为他父亲叫洛伦索-桑斯，皇马前任主席。
场边的谈论声传不进罗伊的耳朵。
但在一次马略卡的传球失误造成球出界后。
在边线附近活动的他捡起足球快发。
“咚！”
一声闷响，瓶盖拧开的矿泉水瓶擦着发力抛球的罗伊飞过，落在草地上，水花四溅。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近在咫尺的看台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这一次突然的袭击，似乎为压抑了一整晚的球迷们带来了瞬间的放松。
比赛第八十九分钟，终场哨声即将吹响。
处在中路的罗伊急停回撤，接劳尔传球后迅速分边，紧接着左向拉边和持球的索拉里换位，再次接到后者传球。
这一次，罗伊选择持球沿边路突破。
今晚他很少会有合适的持球推进机会。
任何试图粘球都会受到身旁其他球员的“纠正”，而球场是并不是所有时刻都适合突破。
修长而灵巧的双腿连续拨球前进。
面对马略卡右边后卫科尔特斯的逼抢，罗伊跨步虚晃，科尔特斯紧跟。
出脚瞬间罗伊灵敏踩球转身，支撑脚变化的瞬间蹬地起速，晃过科尔特斯后迅速拉开身位持球走边。
普拉茨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喔！一瞬间的加速摆脱，一台弹射起步的跑车，但是包围网正在收紧...”
远方的劳尔扭头看了一眼替补席。
但那里没有罗纳尔多，这样的速度他只在外星人身上看见过。
马略卡球员反应迅速，马克斯-马丁抵近把罗伊往边线逼迫，卡利托斯在堵在他的突破路径想迫使他降速。
马略卡中卫尼诺在前方身体低伏，严阵以待。
两人间隔迅速逼近，相距两米时罗伊作势外脚背拨球内切，却突然脚踝翻动领球。
起速！
尼诺的重心根本来不及调整，罗伊已然弹射起步般轰然启动！
“啊？”
刚想骂他为什么不赶紧传球的索拉里愣住了。
他的爆发不是“快”，而是“瞬间消失”！
眨眼时，他的左肩已掠过尼诺右臂，后者踉跄回追时，身位已被拉开两米有余。
“多么疯狂的表演！罗伊用纯粹的速度从阵线中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另一名中卫卢森霍夫果断斜插拦堵，而罗伊的身后尼诺和马丁拼命回追，三人从不同方向靠近那个飞驰的身影。
飞奔的感觉让罗伊感到兴奋。
他现在的运动能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惊人。
粗壮的腿骨引领的每一束肌肉纤维都蓄满了力量，狂奔时像是驾驭着风雷。
劳尔跑动间插向禁区右侧，麦克马纳曼则抵近弧顶处蓄势待发。
卢森霍夫逼近！
罗伊飞奔的节奏顿滞，随即骤然切换，右脚外拨变向。
视若无物！
刹那降速，刹那暴起，反物理的节奏变化，让罗伊在瞬间晃过卢森霍夫后将球横敲给莫伦特斯。
莫伦特斯接球后晃开角度，试图打门，但马略卡的后卫封堵的动作跟得很紧。
他福至心灵，脚后跟顺球给身旁掠过的身影。
“罗伊闯入禁区，门将弗朗哥严阵以待，摆腿推射远角！”
弗朗哥和解说，在一瞬间都通过罗伊的身体倾斜方向来判断他的射门选择。
他一定是要打远角！
摆腿迎球推射，腿部绷紧如一张硬弓的筋弦，却在开弓的前一秒迅速松弛。
射门动作紧急变为扣球向前，起脚爆射！
“砰！”
右脚背触球的刹那，足球发出橡胶变形的轰响，球体如同被炮膛推出的炮弹，轨迹低平且笔直，旋即迅速急升。
弗朗哥判断错误后的补救十分狼狈。
他试图踏地做出扑救动作，当双腿支撑他的身体抬升之时，足球已轰入球门左上方死角，撞到后支撑框，横向刷过球网网绳，掀起一片凌乱的涟漪。
“瞄远打近！一次极具蛊惑性的射门选择！”
“虽然这无法改变什么，但至少我们可以说，他为皇马打入了挽回尊严的一球。”
“做的不错，小子。”
莫伦特斯大吼道：“现在我们是场上表现最好的两个人了。”
费尔南多-莫伦特斯就是这样一个人，忠诚、谦逊、大心脏、团队至上，也许他会跟你开一些玩笑，但正如劳尔所说：“莫罗是那种你愿意把后背交给他的队友，他永远不会让你失望。”
劳尔也冲过来揉了揉罗伊的头发。
索拉里、麦克马纳曼、埃尔格拉、甚至是替补席上的齐达内。
第一次同时将目光投向他。
“嘿，这小子有点意思，刚刚这一次暴力突破，有点亨利的影子！”
法国天王坐在替补席上挑了挑眉，对旁边的队友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在职业赛场上受人关注的感觉。
罗伊缓缓呼吸，年轻的身体此刻正以十八岁的肌腱和肺泡吞吐氧气。
他确信自己将要重新活过。
两个世界的罗伊，各自命运中运转的生锈齿轮将被更换为崭新的机芯。
以便记载未来将至的不朽。
...
场边的博斯克眯着眼睛。
他说服自己，今天他终于遇到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已经转会？
无所谓，只要他表现好，没有一个皇马青训可以拒绝球队的回购。
他们会申请、罢训，以求回到自己儿时梦寐以求的“圣殿”！
哨声吹响，比赛结束。
劳尔落下了泪水，垂头丧气的皇马球员低着头，一场惨败后的巨星们互相对视后慢慢走向客场球迷区准备谢罪！
看台上的声音的确变得嘈杂了一些，球迷们疯狂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提出种种的批评，这就是为世界上最大的俱乐部踢球的代价。
你享受最多的注视，就要承担最大的压力。
“这也是必经的一环，小子。”
莫伦特斯拍拍罗伊的脊背，他看到罗伊扬起脸，眼睛紧紧地盯着客场球迷区。
“冷静！冷静！这里的球迷是最挑剔的，只有一场场的进球才能赢得球迷们的尊重！”
“也许有一天你会回到皇马...”
回到皇马？
赢得尊重？
莫伦特斯的话闪过罗伊的脑海，那一瞬间他确信自己无法理解这其中的逻辑。
他只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尊重。
...
结束后，罗伊径直下场，没有任何停留。
今天从埃托奥身上，他明白了一件竞技体育永恒的真理：
胜者有权狠狠地羞辱败者。
第二章：摩纳哥（求追读！）
《白色耻辱！这是场荒谬可笑的失败！》
——马卡报。
《无灵魂、无战术、无尊严！银河战舰触底！这是皇马轻视杯赛的代价！》
——阿斯报。
《银河战舰泄气了！弗洛伦蒂诺的皇马，被‘加泰罗尼亚语球队’羞辱！》
——世界体育报。
《图文-皇马惨败马略卡出局！华裔少年首秀即进球，创造两项历史！被称为‘黄罗纳尔多’！》
——NIKE新浪竞技风暴。
...
罗伊的进球也没有在足球世界引起任何波动。
诚然他在最后时刻展现出了速度、爆发、突破、射门，但这些都要被归结到值得观察的“潜力”中，而在皇家马德里这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唯一在报道中提到他，并大肆渲染吹捧的是来自他灵魂故国的媒体。
当然也没有人称呼他为“黄罗纳尔多”，只是这个年代的体育媒体都喜欢用各种各样夸张的口吻来吸引流量，不是震惊胜似震惊。
只是由于这个年代的网络信息流通能力，罗伊并不知情。
这个世界的罗伊是一名华裔，但从未和故国有过任何联系。
毕竟带给他父系血脉的曾祖父来到法国时，是被北洋政府派来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劳工。
战后法国劳动力缺失严重，有数千名劳工留在法国娶妻生子，他的曾祖父就是其中之一。
而他的母亲是七十年代大量涌入法国的东南亚华人难民，巴黎的唐人街就是在这个时期形成的。
罗伊出生在海滨城市布洛涅。
自幼便被认为拥有出色的足球天赋，他的足球生涯开始于布洛涅当地的足球俱乐部。
八岁便因优异的表现被里尔的青训营看中，十二岁进入了巴黎的克莱枫丹训练基地接受了两年训练。
十四岁被皇马拉法布里卡的球探发掘，从此进入了皇马青训体系。
不管怎么样，如今他终于开始走上了职业足球运动员的道路。
此刻他坐在飞往马德里的飞机上，一场惨案让这个机舱内的气氛寂静的像是坟墓。
飞机落地之后，他与皇家马德里就没有关系了。
坐在座位上的罗伊集中注意力，打开了脑海中只有自己看得见的虚拟系统面板。
宿主：罗伊
生日：1984年10月6日。
身高/体重：182cm/75kg
惯用脚：右脚
注册位置：左边锋
【进攻意识：81；球感：84；盘带：85；护球；83】
【地面传球：76；空中传球：73；射门；83；头球；65】
【定位球：56；弧线球：67；速度：94；爆发：93】
【脚下力量：79；跳跃：62；对抗：69；平衡；88】
【体能：78；防守意识：62；抢断：52；】
总评：82
初始模板：基利安-姆巴佩（Kylian Mbappé）少年天赋模板（可成长）。
罗伊笑笑。
前世他作为巴西s1mple内马尔的二十年老粉丝。
在两人关系出现裂痕后，时常在互联网上阴阳怪气姆总监。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刚成年就以现象级表现震撼足坛，天赋与成熟度远超同龄人的超新星，重新定义了“天才”的标准。
姆巴佩的十八岁表现，绝对是历史级的，各项赛事26球4助攻，帮助摩纳哥爆冷夺得法甲冠军，欧冠杀入四强。
淘汰赛对曼城、多特连续破门，成为欧冠半决赛最年轻进球者（18岁140天）。
世界杯4球1助，1/8决赛对阿根廷单场2球1造点，还上演爆趟强吃阿根廷防线的经典一幕。
决赛对克罗地亚爆射破门，当选世界杯最佳新秀。
反观同年龄的梅西，8球4助；同年龄的C罗，5球6助；也就只有同年龄段大罗在埃因霍温的年度35球能与之媲美。
罗伊不能说他同年龄时比那两个人强，这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但至少可以说明十八岁姆巴佩就拥有爆炸的即战力。
《队报》点评道：“他十八岁的表现，像是把FIFA游戏里的妖人带进了现实。”
此时的姆总监还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
但就像是命运注定的一样，现在拥有“少年姆巴佩”模板的罗伊，职业生涯也将从摩纳哥正式开始。
可以预料的是，如果姆巴佩的世界线没有被改变，如期进入摩纳哥青训，以后估计会被称为“小罗伊”。
“我们配合不错。”
飞机降落地面之时，身旁的莫伦特斯突然对罗伊说。
助攻再次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莫伦特斯觉得这小孩不太会聊天之外，相处起来还算舒服。
“可惜你小子要去摩纳哥了，要是留在皇马，我还能罩着你。”
“你也可以来摩纳哥。”
罗伊看了他一眼：“到时候我会罩着你的。”
“去你的！”
莫伦特斯一副被羞辱了的样子。
...
2003年1月30日。
法国，摩纳哥La Turbie训练中心。
因摩纳哥国土狭小，训练基地不得不设在法国境内，靠近摩纳哥公国边境，距离摩纳哥主场路易二世球场约十五分钟车程的La Turbie小镇。
迪迪埃-德尚坐在办公室内，意气风发。
在以队长身份帮助法国队夺得2000年欧洲杯冠军后，次年宣布退役，结束球员生涯的德尚马不停蹄地接过了摩纳哥的教鞭，尽管首个赛季执教成绩不尽如人意：球队只差四分就要俯冲降级区。
但摩纳哥主席尚路易.坎波拉还是选择继续给予这位法国名宿信任。
德尚也没有辜负信任，本赛季开始摩纳哥便一改上赛季的颓势，打造了一支依靠442弹性阵型，强调纪律性和整体防守，依靠快速反击和边路爆破战术进行威胁，进攻效率极强的军团。
两天前他们刚刚在客场二比零完胜南特，目前排在法甲第五。
要知道，摩纳哥在转会投入在法甲属于中下游水平，夏窗唯二的两笔引援只是四百一十万欧引进年轻后卫埃弗拉，两百万欧引进埃及中锋马扎尔-阿卜杜拉赫曼。
冬窗则只有一笔转会，三十万欧签下了皇马青训出品的罗伊。
没错，摩纳哥全年份仅有三笔掏了转会费的引援，其余人员补充几乎大部分依靠租借和青训队提拔。
而从之前球探传来的球员报告来看，罗伊的技术特点除了速度快和体力好之外，其他的技术特点都不算特别出彩，不过好在能胜任左边锋和中锋两个位置，可以作为罗滕的替补。
处在合同年，价格并不算贵。
这年头转会费还没有溢价到后世那个地步，已经展露天赋的年轻球员几十万已经算是不错的价格，就比如里尔今夏求购摩纳哥的阿比达尔，开价也是三十万欧。
但在考虑许久之后，德尚并没有同意这笔转会。
那场国王杯比赛有摩纳哥的分析师在场，但并不是冲着罗伊去的，德尚的战术中还需要一位具有支点能力的中锋...
“迪迪埃，我们捡到宝了。那个皇马青训的孩子...”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进办公室的同时，德尚挺直腰板，正襟危坐。
并恭敬地称呼：“佩蒂特先生。”
摩纳哥助理教练让-佩蒂特手中拿着一盘录像带，白眉下的眼睛满是喜色。
这位助理教练球员时代司职防守型中场，是摩纳哥的队史传奇，整个职业生涯为摩纳哥出场435次，以球风稳健著称，被称为摩纳哥的盾牌，同时也是法国国家队成员，
并历任摩纳哥主帅、法国U21助教，协助培养亨利、特雷泽盖等黄金一代，后来担任体育总监期间，一手组建了1997/1998法甲冠军阵容。
同时还是1998年冠军法国队的幕后功臣，时任法国足协技术顾问。
因此德尚对于佩蒂特的话不会有任何怀疑。
他也已经知道罗伊被博斯克选入了大名单，并在皇马被血洗的那场比赛最后打入了一粒进球。
“能在国王杯进球，证明有一定的得分能力，结合三十万的价格，的确算是个宝贝。”
录像带塞入办公室电视下的DV机的那一刻，佩蒂特扬起眉毛，说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也许签下了一个十八岁的亨利！”
第三章：上帝最爱的儿子叫迪迪埃-德尚？（求追读！）
罗伊透过飞机的舷窗向外眺望。
飞行高度缓缓下降，此时可以眺望到十几公里外的景色：尼斯的海岸平缓绵长，和摩纳哥突然拔地而起的悬崖地貌形成强烈的视觉分割。
海水从深蓝渐变为浅蓝，摩纳哥湾像是一块镶嵌在黄金海岸上的弧形翡翠，填海陆地呈现规则的几何形状，富豪们的超级游艇在港口内排列如玩具。
摩纳哥像是个微缩模型，路易二世球场、赌场穹顶和王宫清晰可见。
飞机降落在尼斯机场。
半个小时后，罗伊走出机场。
和摩纳哥俱乐部事先约定的接送车辆位置，停泊着一辆老式的马特拉-辛卡-巴希拉跑车。
前世对汽车也有涉猎的罗伊眼前一亮。
三门三座布局，中置引擎，科幻造型，颜色是风骚的亮黄色，这辆车曾在007电影《金枪人》中短暂亮相。
“上车吧，我们的明日之星。”
而一个带着墨镜的银发老人靠在车上，手指扣低墨镜，露出眼睛看了罗伊一眼，随即和蔼的说道。
“我以为会是一辆俱乐部的商务车什么的，怎么称呼你先生？”
“让-佩蒂特。”
罗伊做过功课，点了点头：“佩蒂特先生，摩纳哥的盾牌？很高兴认识你，先生。”
“行李当然可以放在那辆车上。”
佩蒂特指了指不远处一辆印着红白菱形带七齿金冠徽章的法国牌照商务车。
“啊？哈哈，正适合接送摩纳哥的利剑！”
他拉开跑车车门：“你和我坐这辆。”
安顿好行李。
上车后，风骚的老式跑车开出尼斯机场。
很少有男人会对这样的老式跑车不感兴趣，察觉到罗伊好奇目光的佩蒂特侧脸：“我也曾经年轻过，这辆车就是我拿到第一份大合同的时候买的。”
并自顾自说道：“1987年，我用这辆车接过一个从南锡来的教练，他带领球队刚刚降级，我不知道米歇尔-普拉蒂尼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很生气，但总之当时我并不信任他。”
“当时他住在距离海滨几百米距离的一间小公寓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沙发和一台电视，衣服放的到处都是。”
“我担心摩纳哥会变得和他的房间一样。”
“但事实证明我看走了眼，那个赛季他带领我们拿下了法甲冠军！”
罗伊对这段历史并不熟悉，于是试探着问：“阿尔塞纳-温格？”
“没错！那个赛季的霍德尔和哈特利棒极了！”
“1993年，我用这辆车接过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从他十三岁开始我们就想要得到他，于是送他去克莱枫丹待了两年，你对那里应该很熟悉。”
“他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美好回忆，六年后也是我送他去往机场，开启他那不太开心的意大利之旅。”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叫蒂埃里-亨利。”
佩蒂特一路和罗伊闲聊，却没有将他带往训练中心，而是通过法国海关进入了摩纳哥，车辆经过路易二世球场正门，驶入F1蒙特卡洛赛道，蔚蓝色的地中海出现在他们左侧。
一路行来，游艇桅杆切割着天空的蓝，船员用高压水枪冲洗甲板上的香槟渍，直升机从尼斯机场直通巴黎大饭店的顶楼停机坪，蒙特卡洛大赌场的镀金门廊前，身着燕尾服的门童拉开一辆辆豪车的车门，裹着貂皮的社交名媛们从里面袅娜而下，细腰盈盈不足一握，细长的鞋跟踩在地上，小腿绷出优美的弧线。
“我以前总喜欢给年轻的孩子灌输，足球应该纯粹！”
佩蒂特看着望向窗外的罗伊：“但我后来突然想起，我赚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下这辆车。”
“也有同时和三个漂亮姑娘在床上胡闹的夜晚。”
车辆逛遍了全世界最昂贵的2.08平方公里后，佩蒂特说道：
“年轻球员不是修道院的修士，应该激发他们的野心和欲望。”
“足球世界正在飞速向着名利场倾斜！你们的身价会越来越高，赚越来越多的钱，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你只需要记住，你刚刚看到的一切，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从比赛场上得到。”
罗伊点点头，轻声说：
“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赢得一切的。”
...
当晚，罗伊被安排入住摩纳哥的酒店。
次日按照行程前往了摩纳哥“格蕾丝”医疗中心，这位以最美王妃名字命名的顶级私立医院拥有全欧洲最好的医疗设备和医生。
其中有一个区域属于摩纳哥俱乐部的体检中心，
佩蒂特继续陪同。
血液检测、心肺功能、最大摄氧量、乳酸阈值检测、肌肉骨骼检查、等速肌力测试...
“太棒了！太棒了！这个孩子简直像是天生为运动而生的艺术品！”
俱乐部医生看着汇总到电脑屏幕上的一项项数据，惊叹道。
佩蒂特听闻，看着舱室内站在跑步机上奔跑，嘴部蒙着塑壳面罩，胸膛贴着检测仪，运动时浑身匀称如雕塑般的肌肉像是机器一般运转，每一次奔跑都仿佛重复之前动作的罗伊。
满意的点点头。
“接下来欢迎体验摩纳哥的特色。”
完成体检的罗伊被带到暂时封闭的蒙特卡洛赛道，这是其他俱乐部所没有的特殊流程——F1赛道耐力测试：新援需完成五公里变速跑，腿部带上检测仪器，测试弯道急停时的膝关节压力。
后来在摩纳哥被俄罗斯寡头雷波诺列夫收购后，又增添过一项特殊流程，被称为游艇平衡评估：新援需要在雷波诺列夫的游艇上进行单脚闭眼测试，考察其核心稳定性。只是目前还没有。
接下来是爆发力矩阵检测、垂直纵跳...
俱乐部医生再次被震惊。
“前三十米冲刺时间3.79秒，顶级短跑运动员水平？”
“0-10米仅需1.8秒，上帝啊！这绝对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职业球员！”
“10-30米阶段最高瞬时速度36千米每小时？”
“步频前五步每秒4.9步，平均步频每秒4.4步？”
医生感觉自己要昏厥了，这是签下了个什么怪物啊？
没办法，身体天赋是没法厚古薄今的，在运动科学愈发发达的情况下，球员的平均身体素质和运动表现力肯定是要超过过去时代的球员的。
觉醒了“少年姆巴佩”天赋模板的罗伊，就是这么变态。
除了怪物二字没有什么合适的名称可以形容了。
所有检测环节完成后。
罗伊终于乘坐着俱乐部的商务车前往了La Turbie训练中心。
终于在那里见到了摩纳哥主帅。
这位在球员时代作为绝对核心和队长身份两夺欧冠（1993年马赛、1996年尤文图斯）。
同时率领国家队接连拿下两届大赛（1998年世界杯冠军、2000年欧洲杯冠军），并在一年前多功成身退宣布执教摩纳哥的中场柱石。
执教生涯又力压齐达内被FIFA官方认证为“21世纪最成功法国教练”的迪迪埃-德尚。
宽阔而平坦的额头，方正的下颌线，鼻梁笔直，不言苟笑的表情，带着一种领袖般的冷肃和威严。
“你好，孩子。”
德尚语气沉稳，但从眼神中还是能看出喜悦。
“我看了你在那场国王杯比赛中的录像......嗯，我们刚好有分析师在场，拍摄下了你的场上表现。”
犀利的突破和冷静的打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球员，在看完那盘录像带后。
德尚完全确信，如果罗伊的表现不是昙花一现的话。
他将来可能完美适配自己的战术。
除了那粒进球之外，更吸引他的其实是那些没有得到球权，被皇马球迷戏称为没头苍蝇似的“无效跑位”。
很多时候他都处在危险但精妙的进攻位置上，所谓危险指身位处在防守球员的防守半径内，这需要对自己的爆发力极其自信。
只是无人给他传球，无球跑动能力看起来也不错。
那皇马为什么这么轻松的将他放走呢？
即便不能为一线队效力，也可以先租借到其他西甲球队练级。
德尚甚至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在听到俱乐部医生汇报体侧数据时，那语气惊讶的法国版“您猜怎么着”时。
德尚下意识地认为一定是罗伊的身体存在某种病灶。
“从数据上来说，他可能拥有历史级的显性天赋！”
疯了吧，这个世界。
皇马的人才储备真就富裕到这个地步了？
还是说，上帝最爱的儿子就叫迪迪埃-德尚。
_____________
“在范加尔下课后。经过在马德里的顺利谈判，巴塞罗那俱乐部做出决定，塞尔维亚人安蒂奇正式出任巴塞罗那主教练，将执教到今年6月西甲联赛结束，如果巴塞罗那取得下赛季冠军杯参赛资格，双方合同将自动延长一年。”
——《世界体育报》
“意甲冬季转会市场即将正式关闭，卡佩罗终于得到了他所希望得到的前锋——切沃的马拉齐纳。在巴蒂投奔国际米兰以后，罗马队有了新的中锋。西班牙老将瓜迪奥拉如愿的回到了布雷西亚队。”
——《罗马体育报》。
“巴塞罗那地方电台，在节目中探讨巴萨本赛季状态低迷原因时，将里瓦尔多离队列为重要因素之一，形容为叛逃，并为里瓦尔多取了“驴子”绰号。里瓦尔多委托巴塞罗那当地律师状告该电台。被当地法院驳回诉状，拒绝责令电台承担任何责任，法官表述，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判决，理由很简单，作为明星级人物，里瓦尔多应该区别于普通民众，应对“批评性的言语予以尊重”。里瓦尔多他将不得不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忍耐这一经过官方判决的绰号。”
——《米兰体育报》
“罗伊，由皇家马德里卡斯蒂亚转会至摩纳哥，转会金额：300k（€）”
——德国转会市场（Transfermarkt）
PS:章末新闻不计入每日更新字数，属额外内容。
第四章：他能进入比赛大名单吗？（求追读！）
罗伊的经纪人阿兰-米利亚乔姗姗来迟。
这位法国资深经纪人，以低调、高效著称，极少接受媒体采访。
他最有名的战绩，是利用弗洛伦蒂诺和桑斯的政治斗争，促成了2001年一桩价值7500万欧，打破世界足坛转会费记录的天价转会：他旗下最有名的球员是齐内丁-齐达内。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合同，仅凭借口头协议维持了几十年的合作关系，齐达内公开承认米利亚乔，拒绝其他大鳄介入。
而米利亚乔的名言是：我只和齐祖（Zizou）对话，其他人免谈。
除此之外，利扎拉祖和杜加里等法国知名球员也在他旗下，在罗伊十六岁和皇马签下第一份职业合同之时，也选择与米利亚乔签约。
“上一次见到你还是一年多前。”
“博斯克给我打了电话，特意提起他会持续关注你的表现。”
阿兰-米利亚乔语气和蔼，和罗伊拥抱后，先后接触他的右侧和左侧面颊，随后悄声说。
罗伊皱了皱眉，他对这一法国礼仪感到不适。
“替我感谢博斯克先生。”
罗伊不动声色，沉默几秒后说：“我会永远怀念在卡斯蒂亚的时光。”
这似乎带着感情，但当然不是真的，只是和皇马保持良好关系对他没有任何坏处。
别的不说，如果他的实力持续增长，以后即便不想回去，临近续约谈判和皇马搞搞暧昧，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
米利亚乔的大部分时间都留给齐达内，别说罗伊，对于利扎拉祖这种级别的球星关注度都不够。
为了自己有更好的职业规划，罗伊必须留意新的经纪人人选。
只是在目前这个阶段，米利亚乔仍是自己的最佳选择。
“好久不见，迪迪埃，风采依旧！”
随后米利亚乔转向德尚，热络的和后者打起招呼，并提到自己上周刚和德尚的经纪人贝内斯在巴黎吃饭会面。
罗伊在摩纳哥的职业合同细节已经初步谈拢：周薪八千欧，双方签约三年。
尽管摩纳哥希望直接签约四年，但罗伊和米利亚乔都坚持三年的合同年限，罗伊正在涨球期，便于日后的谈判操作。
按照五十二周的计算周期，罗伊可以拿到四十一万六千欧元的年薪。
在这个年代，法甲顶薪是里昂射手索尼-安德森，差不多四百多万欧，相当于同期意甲中游主力薪资，例如帕尔马的吉拉迪诺。
其次就是摩纳哥的久利，三百八十万欧薪资。
四十多万对于罗伊的年纪来说，已经算是还不错的薪资，基本上潜力新星就在这个档位。
还有一点不可忽视：摩纳哥公国是免征个人所得税的国家。
摩纳哥俱乐部就是靠着这一财政优势，每年付出远比其他法甲俱乐部少得多的投入，却能长期维持一支有竞争力的阵容。在后来俄国寡头掀起“金元足球”狂潮后，更是为所欲为，例如法尔考在2013年就可以拿到1200万欧的税后年薪。
直到2014年巴黎圣日耳曼、马赛、里昂等十四家法甲俱乐部联名向法国职业足球联盟投诉，才被制裁，被迫采用法国税率（最高45%）支付工资。
米利亚乔团队的律师核对最终条款后，双方在上面签下名字，经纪人用相机拍摄签字页。
由于多数号码都已有主，罗伊选择了25号球衣。
大概是因为他是巴伐利亚牌王托马斯-穆勒的二十年老球迷。
随后他举着球衣先后和球队主席坎波拉以及主教练德尚拍照合影。
标准的微笑：露上齿不露下齿。
卡斯蒂亚连这个都教，皇马有专业的视觉团队负责这些。
五十响的快门声后，镁光灯不再闪烁。
加盟仪式结束了！
...
“让我们看看，你能够做些什么吧？”
德尚领着罗伊走进了更衣室，一路上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好奇地打量着他。
“先生们，安静片刻。”
德尚执教的球队一向很强调队内纪律，效果立竿见影，更衣室内的嘈杂声立刻消失。
“这是我们的新成员，来自皇家马德里青训，卢多维奇！”
“看来我在更衣室的帅气排名要到第二位了。”
久利站出来，对罗伊报以微笑：“欢迎加入摩纳哥！”
蓬乱卷发，晒伤鼻，卢多维奇-久利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四。但却拥有很强的对抗能力，脖颈短粗如斗牛犬，斜方肌异常发达。
“灵狐”久利的性格就是如此，坚韧、狡猾而幽默，精通多国语言，球员们很少有人讨厌他，能够很好的充当更衣室内的润滑剂。
例如对意大利后卫用意大利语喊“越位！”、在摩纳哥帮莫伦特斯学法语、在巴萨教梅西用法语骂人、在巴黎圣日耳曼内讧时，故意训练中穿女装跳舞缓解队内紧张气氛。
随着久利一一介绍，罗伊逐渐对摩纳哥队内的人员情况有了一些了解，很多名字他都有所耳闻。
但有皇马的经历后，他内心已经没有什么波动了。
墨西哥中卫拉法-马克斯、杰罗姆-罗滕、弗拉基米尔-尤戈维奇、帕特里克-埃弗拉、阿比达尔...
罗伊很快安顿好了自己的柜子。
并准备开启自己在摩纳哥的第一堂训练课。
“我们的体能训练强度相当大，我不知道皇马的怎么样，但你得先做好准备！”
久利友善的提醒罗伊。
“我会做好准备的！”
强度能有多高？
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事。
...
“欢迎加入摩纳哥！我是俱乐部的体能教练。”
一个表情严肃的光头站在那里，刀刻一般的面部轮廓。
“我叫安东尼奥-平图斯。”
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罗伊对久利的话不再有任何质疑。
当所有人到齐后。
热身后的一个小时，罗伊开始随队体验“平图斯”式的体能训练项目。
足球世界很少有体能教练可以为人所熟知，但平图斯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他有名到，罗伊听见他的名字时，就已经开始感觉到累了。
他独创了众多科学与魔鬼并存，但被事实证明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
在加盟皇马之后这些训练内容进一步强化，本泽马欧冠淘汰赛加时赛仍能爆冲、莫德里奇三十七岁场均跑动仍超过十一公里，阿拉巴加盟首赛季零重大伤病，这些背后都有平图斯的影子。
他甚至会做出某些魔鬼般的举动：在训练中突然关停空调，以模拟客场极端环境、故意在球员力竭时播放对手球迷助威声。
法特莱克变速跑、五乘三十米冲刺、带球折返跑。
不过好在罗伊的体能素质相当不错，有条不紊的完成了体能训练。
场边的德尚满意地看着球队的表现，他的战术很注重通过大量的穿插跑动来策动前场进攻，充沛的体能是必需的一环。
短暂的休息后。
一声哨响。
德尚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堂训练课。
新加盟的罗伊被叫出队列，再一次向球队阵容介绍，随后所有人排成两列鼓掌欢迎。
罗伊低着头从两列人群中间跑过，一只只手打在他的背上，算是一个正式的入队仪式。
谁特么摸我屁股？
德尚的训练课内深得他踢球风格的战术精髓，提倡实用性至上，厌恶华而不实的花式动作，强调三脚内解决问题。
所有的有球训练必需伴随身体接触，以模拟真实比赛压力。
基础的有球训练内容之后，是他独创的Rondos升级版抢圈练习，比传统rondo场地更小。
通常是六对二或八对三，连续十脚传球后必须衔接射门。
丢球方立刻转为防守，五秒内必须反抢成功。
这极大的提升了球员的一脚出球能力，和逼抢反应。
造就了后来二零一八年法国世界杯场均抢断二十五次的战绩。
在上午十一点左右，训练课准时结束。
“你觉得他能够在明天的比赛中进入大名单吗？”
德尚看着训练场上的球员，对助理教练让-佩蒂特说道。
“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下午安排一场队内训练赛。”德尚说道。
训练赛结束后罗伊正在跟久利闲聊，同时通过久利，和罗滕以及年轻的埃弗拉也初步有了认识。
现在大家对他只是保持着一种疏离而礼貌的距离感。
罗伊的话并不算很多，但好在情商还可以。
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但竞技体育最终还是要用实力说话。
明天是法甲联赛比赛日，摩纳哥将主场对阵色当。
罗伊加盟仅仅一天时间。
德尚并不认为武断的让他进入比赛大名单，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不过，还是得先看看。
德尚目前对罗伊的心理定位还是一个未来可期的新星...
大多数球员在十八岁都显得稚嫩，还需要历练。
少数天才除外。
第五章：可以准备法甲首秀了（求追读！）
“A队名单：弗拉维奥-罗马、马克斯、斯奎拉奇、罗滕、久利、普尔索...”
下午，在球员们进行完热身环节后。
让-佩蒂特在场边念着队内训练赛的双方人员名单，当念到最后一个名字，黑人前锋沙巴尼-农达时，阵容架构基本就是德尚在最近几场比赛中的首发名单。
德尚的前场战术非常清晰，没有传统的前腰角色，进攻主要由两翼的久利和罗滕两位边前卫来策动。
前场两个强力中锋。
身高一米八三的“刚果黑豹”沙巴尼速度虽然慢，弹跳力惊人，擅长头球抢点和捡漏补射，进球效率极高。
身高一米八八的克罗地亚中锋普尔索，曾和克拉什尼奇组成国家队双塔锋线，擅长左脚爆射，场均跑动十二公里。
“B队名单：西尔瓦、朱列蒂、罗德里格斯、阿比达尔、马塞洛-加拉多、格拉克斯...罗伊。”
当佩蒂特念完B队名单之时，两队球员有序前往助教那里领取黄蓝两色训练背心。
只有一个身材矮小敦实的黑发球员瞪了佩蒂特一眼，不情不愿的往过走，同时用西班牙语嘟囔道：“该死的...”
马塞洛-加拉多，罗伊并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久利向罗伊介绍他时。
“我是阿根廷十号。”
加拉多骄矜地说。
“你叫里克尔梅？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在巴萨。”
罗伊反问时，加拉多的脸瞬间变黑。
加拉多身高只有一米六八，但身体粗壮。
让罗伊怀疑是不是马拉多纳之后，阿根廷十号都被加了限高令。
他十八岁就从河床出道，曾先后和奥尔特加、克雷斯波、艾马尔、萨维奥拉等人并肩作战。
技术细腻，盘带精湛，有出色的组织和传球能力，当时被称为“马拉多纳继承人”。
这无可指摘，阿根廷人想等一个马拉多纳的继承人等的都快疯了。
每当河床和博卡出现一个年轻天才小将，都要加上这个绰号，弄得马拉多纳继承人比马拉多纳私生子都多。
但加盟摩纳哥后加拉多逐渐状态低迷，也失去了国家队的十号球衣，更让他难受的是，现在人们叫他“小里克尔梅”。
河床和博卡，懂得都懂。
与里克尔梅在巴萨的低迷相同，同样技术类型有着同样毛病还比里克尔梅菜的加拉多在摩纳哥同样不被德尚所器重。
背负着十号球衣，却只能坐在替补席。
罗伊为什么关注他？
因为据说加拉多的脾气不好，连久利都不喜欢他。
而且他和德尚闹得很僵，矛盾几乎公开化，即便冬窗没有离队，但似乎也已经进入倒计时。
他走了，十号球衣可就空出来了。
但现在说这些都太早，先得拿出好的表现才行。
让-佩蒂特吹响哨子。
“哔！”
罗伊本场比赛被放在了中锋的位置上，另一名中锋格拉克斯将球开给他，场上的球员在瞬间启动，开始进入比赛状态。
“把球给我！”身后的加拉多喊道。
德尚望着场上的情况，罗伊得球后右脚外脚背顺势将球拨给加拉多，向着A队腹心钻去，随即又停下扭头回望。
很巧妙的位置！
可以接加拉多的直塞球，同时可以保证将右传递给和他处在一条斜线上的格拉克斯。
但加拉多没有传球，他持球扣过了上前逼抢的A队伯纳迪。
粗短的腿却灵巧异常，一拨一挑，闲庭信步般轻松，紧接着又踩球后移，拉开了和久利之间的距离，这才抬头观察。
久利并不逼抢，压低重心后持续逼迫，加拉多假动作尝试穿裆他时，他立刻扭身紧贴，随后前插上前的吉维特狠狠地撞在加拉多身上。
将球断下！
“啊？”
罗伊再次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折返跑回，心里默念：古典前腰死的不冤。
不过加拉多后来在执教后却原地换脑，执教河床八年十四冠，被称为“河床教父”。
战术强调“高位压迫加快速转换”，俗称疯跑流433战术。
小蜘蛛阿尔瓦雷斯和恩佐-费尔南德斯都是他培养的。
A队的整体实力远比B队要强，再加上联袂首发，技战术磨合程度也高，他本想抢个开局的打算瞬间落空。
久利持球快速沿着边路高速推进，拉扯B队右路防守后，突然间拉球衔接爆趟，节奏的变化创造了前方一片坦途，一路突进至边线处起球转移弱侧。
罗滕在禁区边缘卸球后二次挑传直达禁区。
人高马大的普尔索猛地挑起，像个巨兽一般撞开B队中卫用头将球横敲。
沙巴尼黑色的影子猛地窜入远端空档。
爆射入网！
一次典型的摩纳哥式进攻套路！
开场仅仅几分钟，A队便敲开了对手的大门！
德尚摇了摇头，马塞洛-加拉多的下意识粘球直接造就了B队的开场丢球。
B队重新开球。
罗伊想过自己可能会因为初来乍到没有几脚出球机会，但他从没想过自己占了本方全场出球的五分之二。
是因为在短短几分钟内接了两次开球。
接球瞬间他不再找加拉多，而是回顾场上局势后将球给到了更深的位置，插上的希腊后腰阿基斯-齐科斯脚下。
加拉多向齐科斯要球时，后者观察到罗伊在向中圈跑动几步，吸引A队中场伯纳迪注意后，突然向左变向。
正好进入到几名球员之间的空当，便冒险送出一脚直塞。
A队中卫吉维特再次前顶施加压力，而后腰伯纳迪则换位提供沉退保护，但罗伊领球后前带几步突然分边给右边路的苏莱曼-卡马拉。
自己则想着中路斜向插去，抵近中后卫整体后防水平线。
格拉克斯背身接球后被马克斯紧贴，两人身体对抗时仓促将球给到插上的加拉多，开场被断一次之后加拉多这次学乖了。
得球后冷静观察，期间多次变向在A队球员间闪转腾挪，突然送出一脚左脚的斜传，直挂禁区前沿。
能传球的古典前腰还是有用的！
球坠向A队半场后方，双方球员都在飞速向落点靠近，恰好形成了一个口袋区域。
所谓口袋区域。
指在对方防线和中场线之间留出的危险空当，通常由进攻方通过球员跑位或传球引导创造，用于瓦解对手的防守结构。
而这个口袋区域是谁创造的呢？
罗伊的前跑调动了A队中卫斯奎拉奇的跟防，在后方的加拉多送出向前传球后，他却突然原地扭身，鞋钉炸开草皮，以一个难以想象的姿势原地转身起速。
绰号“警长”的法国后防铁闸斯奎拉奇以防守判断冷静著称。
但速度偏慢的弱点也让他容易被快攻型球队给重点针对！
在格拉克斯吸引了马克斯后，罗伊故意去调动斯奎拉奇，让这个习惯拖后的铁卫不得不紧叮他。
起速的罗伊瞬间越过斯奎拉奇时，后者的眼中有了一丝“惶恐”，罗伊爆冲、扭头观察、抬脚卸球，一气呵成！
而斯奎拉奇的身体都未完全扭转过来。
俗称，航母掉头！
德尚眯了眯眼睛，视线完全放在了罗伊身上。
罗伊卸球的瞬间，后卫吉维尔趁势紧逼，不想让他舒服停球！
但足球落在罗伊脚面上之时，再次向前弹起，从吉维尔头上飞过，而罗伊暴起的身影紧随而至。
挑球过人，随即便是瞬间拉满的速度生吃。
简单的突破往往最朴实的方法——爆趟！
罗伊疾风般掠过吉维尔的那一刻。
他的面前只剩下A队门将弗拉维奥-罗马。
摩纳哥主力门将深吸一口气，如临大敌，在禁区内重新掌握球权的罗伊丝毫没有降速的打算，持球直奔球门而来。
在瞬间的决策中，弗拉维奥-罗马选择了出击！
猛地想着狂奔似乎刹不住车的罗伊扑来。
电光火石之间！
沉肩假动作引诱重心，衔接外脚背横拨，变向后再次加速。
连贯的动作趟过弗拉维奥。
球门前空空荡荡。
当罗伊轻巧推射空门的那一刻！
冷静到近乎无情的终结能力，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暂时不想说能否达到亨利的水平，虽然我认为他比十八岁的亨利冷静！”
让-佩蒂特说道。
德尚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后生可畏”。
“明天如果比赛顺利，他可以迎来自己的法甲首秀了。”
场上，进球的罗伊奔向加拉多。
“球传的真漂亮！”
罗伊兴高采烈。
“我现在相信你是伟大的阿根廷十号了！”
加拉多高兴起来，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
第六章：路易二世球场（求追读！）
“五秒法则！丢球后立刻反抢！”
B队中场奇科斯铲抢断下罗滕脚下的足球后，立刻遭到了A队球员形成的三角包围圈的围堵。
“锁死传球线路！逼他回传门将！逼他开大脚解围！”
指挥前锋切断中卫与后腰间的短传路线。
“接应！接应！跑动增加出球点！”
“注意强弱测转移！边前卫拉宽度！中场直插肋部！”
德尚在场边玩起了左右互搏，指挥自己麾下的两套阵型疯狂贯彻自己的战术。
他时不时的把目光放在罗伊身上，他在双中锋位置的左侧踢得得心应手，可以看出罗伊的背身能力一般，几乎不具备支点能力，但他的跑位非常灵活，总是在对方的防线最危险处游弋，A队现在根本不敢让一个人防他，更不敢让斯奎拉奇一个人防他。
身体一旦贴不住，一个起速给他过去，几乎就是半单刀球甚至单刀。
而A队球员又拉不下面子摆低位防守，这就导致了半场总有罗伊可以自由活动的宽度和纵深，简直是鱼龙入海。
而加拉多脑子不抽的时候，他还是法甲最好的前腰之一，曾经在巴黎圣日耳曼拿过法甲助攻王。
今天的加拉多不怎么粘球，而罗伊频繁回撤接应，给了他稳定的出球点。
甚至于A队阵型整体前压，一旦在后场被断球给到加拉多，前面的罗伊就开始疯跑，就像是追着飞盘跑的...
这样说有点侮辱人，但的确形象。
一记超远距离直塞一旦洞穿防线，等在罗伊面前的就是一片坦途。
即便看过了罗伊的体侧数据，但运动能力这玩意就跟男人的尺寸一样，说的天花乱坠都不如眼见为实...
罗伊的速度和爆发比他想象的还要惊人，德尚想起了法国队的那几匹快马，阿内尔卡肯定没有罗伊快，亨利和西塞也许差不多。
其实直观感受最接近的是那个巴西队那个留着“阿福头”的家伙。
不过罗伊比起那个人倒是显得糙了些，也没有那样无所不能的想象力。
好在他处理球更直接，这是好事。
作为“实用主义”的代表，德尚认为巴西那帮球员的有些战术决策其实是在浪费天赋。
他曾公开批评内马尔“炫技式过人”会拖慢反击节奏，并说出那句名言：“足球是十一人的几何学，不是马戏团。”
场上A队还是占据着场面优势。
场上比分也是4:2。
训练赛大家都比较注意尺度，进球相对容易一些。
但另一方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的低位防守有效的阻断着A队推进，一旦得球就开始快速反击。
球场上，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B队中卫在弧顶处断球后的一脚解围，球飞向中圈位置，从禁区弧顶前开始起速的罗伊，距离提前跑向落点的马克斯越来越近。
他启动的瞬间仿佛按下快进键，马克斯明明提前至少五个身位启动，却在十步之内被生生抹平差距。
每一次蹬地都炸开草屑，黄色运动背心裹挟着猎猎风声。
当两人并肩时，马克斯下意识伸手抓扯，只扯到一缕被速度拉散的空气。
在禁区内侧身趟过斯奎拉奇，“警长”再次在这个“不法之徒”面前沦为背景板，失去重心即将倒地的同时罗伊发力铲射。
足球再次钻入远角的那一刻，他也被惯性带翻在地。
“呼~不得了的小家伙！”
久利咧嘴笑着，吹了声口哨。
“他是踢中锋的，只是喜欢往左路拉边，对吧。”
罗滕瞪着眼睛：“我以为他是来给我做替补的...”
他感觉到了竞争的压力。
德尚和佩蒂特对视，两人的嘴角都露出了微笑，他们不再去想这样的年轻人为什么不留在皇马作为明日之星培养，弗洛伦蒂诺提出了著名的“齐达内加帕文”政策，即引进顶级巨星，外加自家青训。
他们花三十万就买到了罗伊？
那帕文是什么级别的中后卫啊。
当训练赛临近尾声的时候，罗伊再度拉边到左路寻找到一片可以暴力起速的空间，他随即拉爆了尾随的吉维尔。
突然急停左肩猛沉，右脚外拨变向，吉维尔重心被骗，踉跄倒地。
然后他右脚脚尖轻捅，球从伯纳迪胯下穿过，自己则从一侧暴力超车。
并赶在补防的马克斯将自己撞翻在地前将球分出，送出了训练赛结束前的最后一记助攻，苏莱曼-卡马拉在禁区右侧得球兜射。
比分定格在4:4。
滚翻在地的罗伊露出微笑，一把攥住马克斯伸出的手，身旁身着黄蓝两色背心的队友们都看向他，附近的人纷纷跟他说话，一时间不知道先回答谁。
相比那次正式列队，这才像是一次欢迎仪式。
看着队友们惊愕的目光，罗伊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正式成为摩纳哥的一员了。
罗伊走到场边补充水分时，德尚将他叫了过去，这位不怒自威的主帅主动伸出手，露出和蔼的微笑。
“你表现的不错，罗伊。”
“让我印象深刻，我喜欢你踢球方式的直接和高效。喜欢过人，又会在合适的时候传球或者射门。”
“我不喜欢足球表演，我要的就是这样，最直接的赢球方式。”
德尚眼睛没有转动，但罗伊看到马塞洛-加拉多从旁边走过，他也没有搭理德尚。
“我很荣幸，我踢球也不是为了取悦评论家，只是为了赢球。”
罗伊笑笑，他忘记自己从哪听到这句话，但明显德尚眼中欣赏的意味更浓了。
他发誓他很喜欢这句话。
喜欢吗？将来你自己说的。
值得一提的是，法国教头唯一公开的爱好是研究二战军事史。
最爱的将领是隆美尔，一直将沙漠之狐那句“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贯彻在他的战术哲学中。
有点地狱，但不够地狱。
如果是古德里安那将绝杀。
...
训练课结束后，战术室内德尚宣讲了明天对阵色当的战术，之后球队大名单中赫然添进了罗伊的名字。
球队内没有任何人有异样的眼神，大家自然的好像罗伊早就加盟了一样。
你在场上能提供帮助，就值得被人尊重。
哪怕你有着马特乌斯一样的性格，只要你有马特乌斯一样的球技，那就无所谓。
...
2003年2月1日，摩纳哥公国，路易二世球场。
开赛前一小时，球场毗邻地中海，游艇汽笛声与超跑的轰鸣声在附近交织。
寸土寸金的地界，路易二世球场仅仅只有18523个观众席，这些人可能是世界上最富裕的本地球迷群体，但他们的激情并不比其他地区的球迷要差，为了弥补人数不足的劣势，球场的构造拥有特殊的声浪反射设计。
罗伊坐在更衣室中，他有可能在今晚正式迎来自己的法甲首秀。
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但他找不到人与他分享这个快乐，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
“自己”在这个世界是有家人的，差点就忘了。
思索片刻后，他拨通了一个烙印在记忆中的电话号码。
“罗伊吗？你最近过的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很是惊喜。
“西班牙那边的电话打过去，房东说你已经搬走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罗伊愣了愣，原主是个大孝子，几乎隔一两天就会往家里打个电话。
他穿越过来之后将这忘得一干二净。
“我过的很好，这边没有任何问题，俱乐部给我安排了新的去处踢球，现在回到法...嗯，就是回法国踢球了。”
“赚的钱比以前多了很多。”
罗伊讲出了最能让大人放心的事。
“过段时间我会汇一笔过去，让弟弟妹妹吃点好的。”
“钱你留着吧，家里没事的。”
罗伊八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罗伊的母亲陈兰是六十年代从东南亚动荡中逃出来的华人难民，从小流亡的经历塑造了她坚韧的性格。
布洛涅是法国著名渔港，这个女人硬是靠着在港口替渔船处理鱼获以及各种兼职养活了罗伊和年幼的弟妹，还充分认识到罗伊有足球方面的天赋，支持他完成了青训阶段。
青训时期只有微薄的津贴，“罗伊”十六岁前基本上都需要母亲的供养，直到他签下正式职业合同，获得了每周一千欧的薪资，这个家庭的生活条件才稍稍转好。
罗伊原本就是个情感稍显淡漠的人，他不想说装作对原主的家庭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但他信奉责任，承担了一个社会身份，就要承担一份社会责任。
“对了，圣诞节。弗兰克回家的时候，来家里问过你。”
“他现在在法国南部的阿莱斯踢球。”
陈兰说道。
“你和弗兰克是从小一起踢球的好朋友，从你到西班牙后就很少和他见面了，他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有时间你也该打个电话跟他聊聊，朋友不要生疏了。”
“弗兰克？嗯...”
记忆有时像是个深海，得一个锚点才能从中捞取信息。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颇有匪气的脸，不整齐的牙齿和蓬乱的头发，以及一道纵贯右脸的伤疤。
第七章：首秀！（求追读！）
“弗兰克-里贝里？”
这个名字在罗伊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因为久利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背：“紧张吗？今天头儿可能派你上场。”
“我第一次在法甲登场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大，在里昂，当时我们3比1戛纳，所以我得到了上场的机会。”
更衣室里一片凌乱，球员们埋头整理着球鞋和护腿板。
“还好吧，我听说色当在这个赛季的战绩很差，你们应该能轻松赢下来。”
“你们能赢下比赛，我就有机会上场。”
罗伊笑了笑。
“好啊，那我们争取踢爆色当，让你上场。”
久利露出狡黠的笑容，他是个随时想要说点俏皮话活跃气氛的人。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我们被色当打爆呢。”
“那我就更应该上场了。”罗伊说道。
久利哈哈大笑。
“先生们，球迷们已经在呼唤你们的名字了，现在该到用表现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德尚走进更衣室，拍了拍手掌。
身着红白两色球衣的摩纳哥球员们呼啸着从更衣室鱼贯而出。
...
“久利！右路拿球，连续的变向假动作......哦天哪，多么精湛的技术！他过掉一个，两个防守球员！皮球像被磁铁吸在他脚下一样！”
Canal+王牌主播蒂埃里-罗兰激情解说。
灵巧的步伐，精湛的盘带，久利后来在巴萨得到了“电动老鼠”的绰号，并非贬义，而是形容他在右路的闪转腾挪。
“现在他从人缝中将球送出……普尔索插上！！！”
分球给飞速奔跑的普尔索，高大的克罗地亚中锋左脚将球轻巧一垫，越过了色当的防线！。
“罗滕！！！”
罗滕在禁区远端接球，调整，爆射！
“球进了！！！是一个乌龙球！”
足球打在色当中卫约翰-沙尔佩内特跑动的腿上折射入网，约翰封堵的很卖力，但他仓促的动作没有调整好重心，反而造就足球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入网。
镜头切到替补席，德尚握拳怒吼。
“比赛第三十四分钟，摩纳哥1：0领先！多么精彩的进球！久利，这位魔术师，和普尔索，这位来自萨格勒布的轰炸机，让色当的防线狼狈不堪！”
“罗滕的跑位也非常巧妙，成功钻入了几名防守球员的视野盲区。”
北看台的死忠球迷们，高唱摩纳哥方言战歌《Daghe Munegu》，声浪撞击弧形顶棚后通过特殊设计形成了类似闷雷般的回声风暴。
“三十八分钟，普尔索禁区外爆射，摩纳哥再次获得角球机会！罗滕主罚角球......双方球员在争夺落点......斯奎拉奇！球又进了！”
斯奎拉奇高大的身影跃起，像是一座庞大攻城锤将球砸入球网。
“德尚激情爆发！他的摩纳哥正凭借这种大胆的踢法冲向法甲争冠区！你能想象吗，这支球队的人员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但上个赛季他们还在为保级而努力！”
罗伊坐在替补席上，静静地等待可能的上场机会。
他对色当这个俱乐部完全没有概念，这让他生不出兴奋感。
对这个地名倒是有些印象：普鲁士军队在色当俘虏了拿破仑三世，色当战役标志着法兰西第二帝国的灭亡和德意志帝国的建立。
半场结束的更衣室一片欢腾。
德尚对本场比赛的状况非常满意，在更衣室内夸赞了几乎所有的场上球员，尤其是参与进球的人。
比赛第六十几分钟，又是久利。
“久利在右路....带球！一记大胆的穿裆过掉了查佩内！”
“他杀入禁区......贴地横传！！！普尔索包抄到位！！！球又进啦！！！”
普尔索猛地撕扯球衣，聚光灯下肌肉线条分明。
路易二世球场的观众陷入了疯狂。
在2004年7月国际足联正式将“脱衣庆祝“列入必须出示黄牌的违规行为之前，这是足球场上最令人激动的庆祝方式之一，肆意的进球之后猛男们脱下球衣亮出肌肉，球迷们的热情就会被彻底点燃。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冬窗德尚从皇家马德里引进了一名年轻华裔小将，我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快在比赛场上见到他，但刚刚我们看到他在场边热身......现在，他站在场边准备上场了，他会带来什么样的表现，派他上场是德尚轻视对手的象征......还是说摩纳哥的秘密武器已上膛！”
当蒂埃里-罗兰连珠炮般吐出一连串饶舌的法语词汇时，场上的罗伊站在高高举起灯牌的第四官员身旁。
绿色的LED灯字符印着他的号码：25。
红色的则指向沙巴尼-农达：18。
“刚果黑豹”眼中闪过愤怒，他是本赛季队内的第一射手。
在罗伊穿越前的那个时空，他更是以26球力压保莱塔和索尼-安德森拿下了本赛季的赛季法甲金靴。
他对于德尚做出的决定并不满意，但只能尊重教练的决定。
队内训练赛是队内训练赛，法甲是法甲。
他不觉得罗伊能在接下来的赛季对他的位置造成威胁。
罗伊伸出手，沙巴尼撇过脸，手指尖轻轻扫了一下罗伊的手，扭头径直前往了替补席。
对此罗伊对没有什么情绪。
每一个球员都想尽可能多的获得出场时间，这关系到薪资和更衣室地位，同位置的球员之间更是存在竞争关系。
沙巴尼今天表现一般，虽说这跟绝对机会不多，他自然不甘心。
想要留在场上继续刷数据的心情罗伊可以理解。
正如他想要竞争球场上位置的心情一样，罗滕和久利作为战术发动机，位置暂时不可动摇。
他的潜在竞争者主要是队内的几名中锋，再考虑到罗伊自己是没有什么支点能力的。
他只想竞争首发中锋的二分之一，他目前无法作为纯正的九号球员，在一些必备的战术能力上比较欠缺，比如支点作用，比如头球争顶。
也无法像是梅西或是大卫-席尔瓦那样胜任一个“伪九号”，这需要很强的静态持球能力和传球能力，来发挥组织作用，而罗伊目前的突破，很需要空间来发挥高机动性。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展示自己的单兵爆破和得分。
举个相对恰当的例子，就是国米双子星时期的马丁斯，他需要和阿德、维埃里搭配才能发挥作用。
而普尔索和沙巴尼都有作为支点的能力。
当然谁是支点，他无所谓。
比赛重新开始。
三球落后的色当在路易二世球场彻底失去了斗志，而摩纳哥也见好就收，不再采取前半程比赛那么积极的压迫态势。
“Olé、Olé、Olé、Olé、Olé、Olé！！！”
“Olé、Olé、Olé、Olé、Olé、Olé！！！”
北看台的死忠球迷摇动着红白方格旗，旗下的球迷们完全放松下来。
摩纳哥球员的进攻也开始缓和，保存体力。
因为接下来他们马上要和法甲强队里昂强强对话，这是争冠的关键战。
但有人不这么想。
罗伊在前场连续两次不讲道理的持球爆破再次点燃了路易二世球场的激情。
比赛第七十二分钟，路易二世球场的一万八千多名球迷先是陷入一瞬的寂静。
死忠看台的红白旗帜短暂停顿，随后疯狂挥舞，色当门将帕特里克-雷尼奥跪在地上，仿佛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刚成年少年的射门力量。
看台上一个坚持穿1978年款球衣，总是用拐杖敲击地面打节拍的白发老者。
高喊道：“太棒了！他会成为我们的孩子！”
当久利内切后传出一记销魂的弧线球时。
罗伊在禁区弧顶背身拿球，色当中卫艾迪-卡普隆试图贴身紧逼，用手臂抵住他的后背。
但罗伊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突然向左一扣，右脚外脚背反方向轻拨，球从艾迪-卡普隆胯下穿过，同时将对方重心被完全骗开。
随后向右分球，挤开防守球员的普尔索没有打门空间。
于是顺势将球回垫。
不等球落地，罗伊右脚凌空抽射，球如炮弹般直挂右上死角，门将甚至没有做出扑救动作。
贵族包厢内。
“又进了一个！很漂亮的进球！”
查伦·维特施托克。
（后来的夏琳王妃）温柔的声音飘荡。
摩纳哥王储，后来的阿尔贝二世站在窗边，手持着镀金望远镜观察着球场状况，身后的侍者正静悄悄的端上鱼子酱小食。
查伦是南非前女子游泳运动员。2000年，在摩纳哥游泳锦标赛上与阿尔贝相恋，此后保持数年秘密恋爱关系。
镜头中，久利从禁区外狂奔而来，揉着一个英俊少年的头发。
而这个少年突然间扬起脸，伸手倾斜指天。
看台上的欢呼声愈发猛烈。
阿尔贝二世猛地收回望远镜。
第八章：热尔兰雄狮（求追读！）
“今晚不会一个球都不进吧。”
热尔兰球场，著名的红色堡垒，这里是法国最恐怖的魔鬼主场之一，四万五千人齐声助威时声浪可达105分贝。
但今日却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以至于一个留着短发的圆脸少年说话时，身旁的同伴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里昂青训的天之骄子卡里姆-本泽马今年只有十五岁。
从1996年，年仅九岁的他在和里昂少年队的一场比赛中独进两球，被里昂球探看中开始，他已成长为里昂青训系统最优秀的球员，在法国U16青年联赛中一骑绝尘，单赛季打入38个进球。
场边，里昂主帅保罗-勒冈皱着眉头，这个形容冷肃的布列塔尼人本赛季接过里昂帅位时，想要打造一支法甲联赛中不可战胜的铁军，本赛季他们场均打入2.6粒进球，火力异常凶猛。
但上轮被摩纳哥完胜的南特，在热尔兰球场却顶住了里昂的炮火，比赛常规时间即将结束，双方互交白卷。
而球场内同步显示联赛赛况，同时开赛的下轮对手摩纳哥，却在自己的主场5:0血洗了色当，这不禁让他有些忧心。
...
“所有人都要怕我们！”
普尔索大吼的声音几乎淹没在路易二世球场汹涌的助威声中。
场上的摩纳哥球员冲向对方禁区庆祝时，克罗地亚高塔一把将罗伊拦腰抱起，这一刻罗伊充分意识到自己的体格实在还算不上强壮。
第八十八分钟普尔索的小禁区内爆射第五次贯穿了色当的球门，为这场比赛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罗伊在禁区左侧与替换下罗滕的哈桑-埃尔-法基里完成换位后，持球突入禁区，在边线处横扫门前，助攻普尔索破门得分。
传射建功，堪称完美的首秀。
而在七分钟之前，替换久利的马塞洛-加拉多在肋部送出精准直塞，罗伊跑动间领球起速，顺势过掉色当后卫塞德里克-埃尔泽德。
反越位成功！
直扑禁区后面对扑击的雷尼奥轻巧将球挑入球门。
色当教练巴特奈愤怒地踢飞了水瓶。
但经边裁提醒后，裁判随即吹响哨声，示意传球前普尔索越位在先，进球无效。
“我的，我的。”
面对有些惭愧的普尔索。
罗伊说：“没有进取心的前锋是永远不会越位的。”
身高一米八八的东欧人愣住了。
“达多，你会越位是因为你想帮助球队，不要太在意这个，会让你失去进球的野心。”
罗伊大义凛然。
普尔索发誓，这个年轻人眼中写满了真诚。
场边一贯冷静的德尚也脱掉了自己的皮夹克，捋起衬衣袖子。
德尚握拳怒吼，转身对助教说了句：“法甲最好的年轻球员已经在我们阵中了。”
让-佩蒂特扬起眉毛，嘴角是压不住的笑容，笑着说了句法国俚语：
“On a un diamant brut...（我们捡到一块钻石原石）
是吗？还好上面没有沾着刚果人的血。
主裁判吹响哨声，比赛结束。
...
罗伊脱下染汗的球衣，走下绿茵场，便被镁光灯扑面而来的耀眼光芒弄得睁不开眼睛，媒体区的长枪短炮几乎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要不是周围有安保负责警戒，这帮记者早就扑进场内将他团团包围了。
“要跟我和卢多维奇一起出席赛后记者会吗？”
德尚微笑，主动握了握罗伊的手，发出邀请。
“为什么不呢？”
罗伊欣然应允，并不经意间转头扭头看向台上的球迷，首秀的传射为他初步赢得了摩纳哥球迷的爱戴，而罗伊则挥手应和这样的欢呼。
湿漉漉的黑发黏在额前，汗珠顺着雕塑般的斜方肌滑落，两道剑眉下压着深邃的眼窝，眼睛是黑褐色的，因为胜利而微微发亮。
这一动作引发看台新一轮尖叫。
球员时代素来低调朴实的德尚，看着罗伊的表现觉得有些好笑。
在他看来，这孩子的身上。
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狠劲，刻苦训练，追求胜利，同时享受比赛和胜利带来的荣光。
相比球员，他更符合“球星”这个词。
“啊...”
女球迷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当他随手将球衣抛向看台时，那件还在空中飘荡就已引起争抢的25号战袍，像是慢镜头里的旗帜。
...
在询问完对本场比赛的总结和对于下一场的争冠对手里昂的展望后。
坐在德尚和久利身旁的罗伊被记者们“群起而攻之”。
一个个带有陷阱的诱导性问题抛向他。
《马卡报》特派记者：“你在首场比赛踢得很好，也取得了相当吸引人眼球的成绩，一球一助攻，考虑到你才仅仅加盟两天时间，如此卖力——这是对皇马放弃你的回应吗？”
德尚皱了皱眉，刚想开口。
罗伊云淡风轻地接过话头：
“卖力？我不明白...没有球队愿意签下不肯卖力的球员，没有球迷会支持不肯卖力的球员，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那在皇马你的表现...他们留下了很多年轻球员，为什么没有留下你。”
“这里是摩纳哥！”德尚说道。
这只能说明我们有眼光，不然呢？
德尚心里暗自嘚瑟。
“马竞为什么不留下劳尔，难道他不是最出色的球员吗？俱乐部、教练和球员都有自己的考量。”
罗伊反问。
“如果你表现出色，你还会回到马德里吗？”
摩纳哥的成员都皱了皱眉，问题带着浓浓的傲慢。
“我们永远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罗伊微笑。
“现在我只知道我是摩纳哥的球员，合同期的最后一分钟结束前。我只会记得一件事，为摩纳哥而战！”
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声响成一片。
《巴黎人报》记者：“你更认同中国还是法国的足球文化？”
更辛辣的问句随之抛来。
对此罗伊只能评价道，太典啦！
按照出场设定。
“我”祖宗出来的时候是民国，评价什么？
李惠堂吗？那家伙简直强的不可思议!
德尚皱眉插话：“请尊重球员隐私。”
这场赛后记者会的现场同样有来自中国的体育记者，闻言耳朵顿时立了起来，虽然罗伊不过只是华裔，法甲在中国国内也并不吸引注意。
别说法甲了，在二十一世纪初，几乎可以说：意甲和其他联赛。
但作为欧洲主流联赛，法甲也还是有外派记者的。
但没想到罗伊先用法语回答了问题，接着又用标准的中文重复了一遍。
“在赛场上，足球才是我的母语，体育不该区分国界！”
德尚脑子轰的一下。
他们是签下了一个新闻官吗？
《队报》记者：“华裔身份是否会给你带来额外的压力？”
罗伊微笑，摊开双手：“齐内丁-齐达内是阿尔及利亚后裔，法国队史射手王普拉蒂尼是意大利裔...拿破仑也是意大利后裔...”
他挑眉做了个鬼脸：“也许有压力，但这除了提醒我应该做的更好外，没有什么坏处。”
众所周知，只有矮子、女人和外国人才能拯救法国。
来自中国的记者倒只是问了一些常规性的问题，但今晚旁听到的对话已经足够他们水无数震惊标题了。
罗伊离场时对中文记者说的：“谢谢，我会更好。”
当晚登上新浪体育头条。
《队报》则有一条报道：《我们可以期待他吗？德尚的新武器！》
...
美国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坠毁！七名宇航员罹难！
——《费加罗报》
意甲联赛第19轮的比赛中，布雷西亚客场4比1大胜皮亚琴察，而本场比赛的最佳球员，巴乔奉献一粒精彩世界波，整个意大利的球迷都将呼喊：昔日那个势不可挡的巴乔又回来了！
——《米兰体育报》
法国甲级联赛结束第25轮角逐，摩纳哥主场5比0完胜色当，在德尚率领下连续9轮不败，以净胜球的优势升至积分榜首位，新援十八岁小将罗伊传射建功。
尼斯主场1比0力克甘冈，同积42分而排名次席。同样有42分的马赛如明天凌晨不败，便可重夺头把交椅。里昂主场与南特互交白卷，在2连平后退居第4位。
——《队报》本轮法甲赛况
晚上好，摩纳哥！是谁在刚刚的法甲联赛中五比零大胜对手？原来是我们自己啊。
——蒙特卡洛电台（RMC Monaco）。
第九章：罗伊，你嘛时候成为首发啊？（求追读！）
“早上好啊，卢多维奇！”
摩纳哥的拉蒂尔比训练中心，修建在拉蒂尔比镇半山腰的一座旧有采石场的凹陷中，海拔两百米，从训练基地内部的小道上就可以登上山顶，俯瞰整个摩纳哥湾。
当久利开着自己的那台车牌号为LG7（Ludovic Giuly 7号）的保时捷911Turbo沿着山道蜿蜒而上，稳稳地将车泊在停车场时，他看到一辆灰色的雷诺ClioRS已经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而罗伊摇下车窗，嚼着提神口香糖的嘴略有些含糊，跟他打了个招呼。
“如果不是颜色不同，我还以为你把我的车开出来了呢！”
久利走下车来，上下打量着罗伊的“新”车，而罗伊也打开后半车门，从后座上单手拎出训练用品包挂在背上。
两人拍了拍手，几天的训练中，罗伊渐渐和摩纳哥的球员混了脸熟，但不可避免的是，你需要选择融入哪个圈子，跟那些人深交。
“怎么说？”
“我从里昂青训出道时买下的第一辆车也是这个，就是这车载着我一路开到摩纳哥签约，后备箱塞满了行李。它很...”
“经济适用。”罗伊笑了笑，关上车门。
“以你现在的薪资，没必要这么简朴的，你完全可以买一辆更酷炫一点的，我不相信年轻人会对跑车说不。”
“只拿到了一个月薪水？无所谓，在法甲联赛中展露头角，足以让摩纳哥任何一家车行把车零首付卖给你，因为他们知道你还会再来。”
罗伊微笑：“我暂时不想太招摇。”
他不是不想买好车，但在拿到薪水之后，他在尼斯租了一套舒服的公寓。
剩下的钱刨除生活费用后，打进了他母亲的账户里。
他的性格做不到原主那样和家人频繁的亲情互动，只能推说自己在大俱乐部比赛训练很忙，然后在经济上多补偿他们。
上辈子即便是在美国留学期间，他也没有超前消费的观念，对他来说这些外在享受还是要等银行卡里的金额充裕一些再做考虑，将来他还想适当的做一些投资理财。
穿越之后，罗伊发现大部分人对于过去的信息其实是很模糊的，如果不是从业者，对于股票、黄金、原油期货等时效性很强的投资更是不可能记忆犹新，虽然知道一些必涨的板块，但有些还未问世，有些属于长线投资。
不过前世作为一个码农，他几乎读过每一个互联网巨鳄的自传。
在这个年代，有些人现在可能还在硅谷租仓库住。
一辆红色的路虎揽胜运动版轰鸣着驶入停车场，沙巴尼-农达穿着花哨炫酷的设计款夹克从上面下来，黑人特有的“三白眼”瞥了罗伊一眼后，自顾自的先行走入了训练中心。
在罗伊首轮表现出色之后，队内的其他轮换中锋还好，他们的出场时间本就不多，普尔索的个头和体格在禁区混战中难以替代，而沙巴尼是所有前锋里面进球最多的，但偏偏他的技术特点最容易受到罗伊的冲击。
他有些像是除了更强壮外，技术特点全面弱化的低配版的大因扎吉，是个纯粹的饼锋。
如果你不能在跑位和射术上做到菲利波那样登峰造极，这样的前锋太容易被针对了。
在最近的队内训练赛中，罗伊曾被德尚放入A队的阵容中，他展现出了丝毫不弱于沙巴尼的终结能力，以及目前可以说队内前三的单兵爆破能力以及最适合的快速反击箭头。
如果不是资历和比赛经验太少，罗伊替代沙巴尼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已经是同位置的直接竞争对手，罗伊也懒得再和他缓和关系。
久利看在眼里，眼底露出一点笑意，两人在训练中已经有些摩擦了，沙巴尼知道罗伊会威胁他的位置，罗伊的脾气也丝毫不惯着。
但以他的城府，不可能对此事做任何表态。
“早上好，小子。”
钛银色的宝马3系刚刚停稳，马塞洛-加拉多从探出头，粗声喊道：
“你什么时候干掉沙巴尼啊！我还是更喜欢给你传球！”
罗伊从牙缝里吸了口气，余光中沙巴尼还未走远。
“伟大的阿根廷十号”这几天和他关系处的不错，据他说罗伊是他来到摩纳哥后交到的最好的朋友。
原因嘛...
...
“传的漂亮！加拉多。”
优美的弧线球从天而降，罗伊在禁区内从后卫的包夹中钻出身体，侧身在球落地的瞬间扫射入网！
“你应该把头发再留长一点，这样我会以为是马拉多纳在给我传球！”
矮个子粗脖颈的加拉多，乍一看真有几分像马拉多纳，咧着大嘴笑的踹不过气。
“你真有眼光！我可是...”
一旁的墨西哥人马克斯露出微笑：“来了来了，我快有五分钟没听过你拿法甲助攻王的事了。”
“去你的，我才不是想说这个！”加拉多瞪着眼睛，“我是说我可是当初河床最会传球的人。”
“是是是，你比里克尔梅强多了，他在巴萨都快待不下去了。”
“你真有眼光！博卡那帮土货懂什么是传球的艺术！”
“马拉多纳就是博卡的。”马克斯又补刀。
“放屁！马拉多纳是整个阿根廷的！而且他是阿根廷青年人出道...”
...
摩纳哥战术室。
德尚和助理教练研究着明天联赛的对手里昂。
在马赛取得胜利后，他们在积分榜上下落，暂时排在第二位。
能否咬下里昂这块硬骨头，将是争冠之战中至关重要的一场比赛。
下一场比赛还是主场。
“儒尼尼奥是他们的战术核心，我准备用伯纳迪一对一限制他...”
“戈武这一侧，不给他冲击的空间，他的作用就发挥不出来...”
“穆罕默德-迪亚拉和埃德米尔森的双后腰体系...”
战术板上的磁旗移来动去，勾勒模拟出两队的战术体系，保罗-勒冈的球队即便最近两场比赛都只收获了平局，但一旦打开局面，进球几乎是接二连三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罗伊放入首发。”
让-佩蒂特抬头看向德尚。
“现在还不行，他还太年轻了。”德尚头也不抬。
“哈？他在主力阵容中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普尔索跟他踢的时候都更加放松了，因为一个后卫根本防不住罗伊，其他人的压力都会减轻。”
“而且法甲的每支球队都会考虑，摩纳哥前场有三匹快马，他们到底敢不敢把人都压过中线来大举进攻。”
让-佩蒂特虽然是助理教练，但以他在摩纳哥“活化石”级别的资历，说话向来是直抒胸臆，更别提他还兼任球队的体育总监。
当初引进罗伊就是他主导的，现在老头颇为自己的眼光沾沾自喜，他已经说服自己。
这一切都是他慧眼识珠。
什么？引进前他也不知道罗伊的水平？
别忘了法国是个天主教国家。
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我是说他在队内的资历太年轻了，需要几场比赛来证明，他是否完全可以取代沙巴尼完成进球的任务，年轻人过早承担压力，很可能表现失常，我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战冒险。”
德尚皱眉看着战术盘，一如既往的谨慎。
“我会每场都给他出场时间，直到确认他可以独挑大梁。”
...
翌日。
里昂的大巴驶入路易二世球场的地下停车场之时。
“我们已经两场比赛没有取胜了，这不是你们该有的表现，这不是里昂，这不是热尔兰雄狮！”
“我们是上赛季的法甲冠军！这赛季我们也应该以卫冕为目标！”
保罗-勒冈在车辆尚未停稳之际就起身到过道中，强壮的臂膀攥住座位使自己不至于一个趔趄。
“现在，我们需要击败一支强队来证明我们才是最强的！而且是在他们的地盘上。”
“这里的地下草皮下装着恒温的温泉管道！草皮上沾着铜臭味！连球场里飘的风都带着香槟味！”
“向这里的球员证明谁才是真正的硬汉！”
里昂的球员们鼓噪起来。
后排的儒尼尼奥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第十章：Young（求追读！）
“我应该会在后天的比赛中出场，你们可以在电视上看到这一切...”
陈兰恭恭敬敬地举着三根线香，插在家中的佛龛前，她带着塑胶手套，因为长期处理鱼腹，这双手的腥味已经洗不掉了。
每当想起罗伊在电话中的声音，这位母亲的心跳就会加快几分。
罗伊没有告诉她自己是在为法甲俱乐部踢球，也没有告诉她自己可能会在之前的比赛中出场。
事实上即便说了，她对于这些也没有概念。
直到某天凌晨她一如既往的前往港口的海鲜市场工作时，那个性格粗豪但人品还不错的大胡子老板马修大叔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并说道：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来了。”
说罢转身从店中取出一份折叠成小块的《队报》，罗伊所占的篇幅并不大，但照片还算清晰，几乎不会认错。
她捏着那张报纸，手指微微发抖，油墨的触感有些凉，但铅字却烫得她眼眶发热。
“我们可以期待他吗？德尚的新武器！”——标题下方，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两张图片是罗伊打入进球后转身庆祝的画面，另一张则是他在赛后记者会上发言的照片。
可照片里的男孩陌生得让她心慌。
他穿着红色的训练服，和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坐在一起，笑容礼貌而遥远。
这真的是那个会在厨房偷吃她做的挂糊虾，因为输球哭到打嗝的孩子吗？
“你的儿子已经成为职业球员了！还是甲级联赛的强队！坐在他身边的人，可是迪迪埃-德尚啊...”
马修大叔的声音格外高亢，吸引了附近摊位的注意力，一些人像这边凑过来，然后把目光投在陈兰身上。
他们纷纷要求看看报纸，惊愕的眼光一闪而过，转为艳羡。
“我想想这是我们这里走出的第几个...约翰-米库、弗洛朗-巴尔蒙特、格雷戈里-蒂尔，现在罗伊要成为第四个了。”
“摩纳哥，他们今年有可能是法甲冠军！”
恍惚中，陈兰只听得见罗伊名字的发音了。
她想起他六岁时，每天都和那个刀疤脸的小孩在泥泞的社区球场摔得满身是泥，却攥着拳头说：“妈妈，我要踢进电视里！”
后来他一直表现得很优秀，甚至去了皇马，一家几乎会在法国体育报纸每期中出现的外国俱乐部，但陈兰从没有在报道中看到过任何关于她儿子的讯息。
如今，他的名字真的印在了报纸上，还是《队报》——那个她只在超市收银台旁匆匆瞥见的体育报纸。
“嘿！你儿子以后能给我们签名吧？”
马修大叔给她结算了之前的工资，告诉她接下来在哪里可以看到摩纳哥的赛程，提醒她Canal+频道需要办理付费，最后叮嘱她注意安全，是时候换个社区居住了。
晚上她接到了罗伊的来电，并提醒她，账户里转入了一笔钱。
“这是我的儿子。”
陈兰无声地念着，舌尖抵着上颚，仿佛要把这句话刻进骨血里。
“哥哥在哪呢？”
比赛画面出现在电视上的时候，两个小一点的孩子吵闹了起来。
她想了想，又往家中角落里的圣母壁龛前也上了一炷香。
自从罗伊的父亲去世后，这个家里没有人信仰天主教了。
万一菩萨管不到这呢？她这样想着。
...
2003年2月4日，晚上8:45分。
当晚天气摄氏6度，刺骨海风裹挟着细雨，但球场座无虚席。
北看台死忠区已拉起巨幅TIFO——里昂队徽中的狮子在红白两色的火焰啃噬下痛苦挣扎，幅布在风中簌簌作响。
...
镜头扫过替补席，裹着羽绒服的罗伊坐在替补席的顶棚下，望着场上。
里昂门将库佩甩了甩手套上淋漓的雨水。
边路的久利嚼着口香糖活动身体。
里昂中场小儒尼尼奥用鞋尖碾碎了一朵误入球场被雨水打湿的纸屑。
普尔索在胸前划着十字。
场边的勒冈转过身望向眉头紧锁的德尚，凄厉的哨声将他的视线拉回球场...
“路易二世球场的灯光刺破地中海的黑夜！摩纳哥的红白与里昂的蓝红在草皮上绞杀！德尚的球队一开场就是打出了快节奏的战术...普尔索将球回做，马克斯前插接球后传出一记斜塞球，看这次久利的启动！”
Canal+解说的语速像是连珠炮，两支崇尚进攻的球队之间的火药味，一开场就被点燃。
“埃德米尔森！精准预判后的一次拦抢！”
身高高大，容貌俊朗的巴西铁腰在提前预判后，用一个优雅的侧身滑铲不伸腿，靠重心移动断球的招牌式动作“芭蕾式拦截”将久利的突破化解。
得球面对普尔索的逼抢，突然降速观察，随即送出了一记四十米的贴地直塞。
“儒尼尼奥！里昂的攻势随即展开，长传转移到戈武一侧！”
绰号“幽灵”的西德尼-戈武以鬼魅般的无球跑动著称，他持球后迅速分球给中路的多兰苏，自己则沿着肋部插入。
多拉苏作势再传戈武，试图拦截的伯纳迪没有封住这次传球的线路，反而使得摩纳哥禁区前出现了一个空档。
戈武佯装回接突然反跑后卫盲区，插入右侧禁区，接多拉苏传球的儒尼尼奥左脚轻巧起球，足球坠向右侧禁区无人看管的戈武。
触球前手腕轻抖，戈武顺势起球传出一记球速突变的弧线球直挂门前。
门前的卢因杜拉跃起攻门，被摩纳哥门将弗拉维奥-罗马将球击出。
仅仅开场几分钟，里昂就打出了一记质量极高的攻势。
“冷静点，冷静点，盯着他的跑位。”
德尚对着跑过场边的埃弗拉大喊。
今年年近二十二岁的帕特里克-埃弗拉已经称得上是一个攻守兼备的现代边卫模板，德尚甚至赞扬他“有马尔蒂尼式的防守本能”，但情绪化让他在左后卫的位置上充满戏剧性，既是铁闸也是火药桶。
比赛继续，两队之间互有攻防，断球之后迅速组织反击。
流畅的传球，灵活穿插的跑位，轮流互射，门将高接抵挡。
连解说也高喊：“这才是争冠球队该有的大战！”
罗伊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着场上的局势。
思考着如果是自己处在那个位置，这球应该怎么处理。
他的身体始终处在紧绷的状态，时刻等待着助理教练提醒他该热身上场了。
比赛第十八分钟，里昂前场的进攻机会，马克斯的身体对抗将多拉苏撞倒，裁判吹哨后里昂获得前场任意球机会。
“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这次任意球该由谁主罚，儒尼尼奥！巴西天才中场让任意球从战术武器升华为艺术，当皮球违背重力下坠时，所有的物理学家都该摘下眼镜鼓掌。”
儒尼尼奥站在弧顶处，深吸一口气，面前是摩纳哥厚实的人墙。
“那家伙的任意球跟长了眼睛一样。”
身旁的加拉多嘟囔道。
罗伊没有说话，哪怕是前世的抖超球迷，也知道小儒尼尼奥的任意球有多神。
“儒尼尼奥！助跑三步，右脚搓出一道弧线！罗马扑到了！但球像抹了油一样滑脱！！！”
纵身跃起的罗马尽力舒展身体，用手臂将这粒坠向死角的任意球挡开，但混乱的球门前双方球员都在涌过来。
西德尼-戈武猛地窜向落点，捅射！
“1比0！！！”
“比赛第十八分钟，里昂率先在摩纳哥的主场取得一粒进球！保罗-勒冈的球队似乎要宣告，他们以及结束了近两场比赛的低迷，重新回到他们在赛季初横扫一切的状态中！”
重新开球后的摩纳哥组织起攻势。
德尚迅速改变战术，通过更直接的方式进行向前传递。
第三十六分钟。
“久利右路撕开防线！低平球扫门前，普尔索虚晃一枪！农达！！！一脚重炮轰门！”
爆射击中横梁发出清脆的响声，库佩落地后猛地挥拳怒吼，身后的看台上响起了阵阵嘘声。
农达怒吼一声，咬着牙转身，对着普尔索比了比大拇指。
“中场之后换罗伊上场吧！”
“上半场罗滕和久利有不少穿插制造的好机会，但我们的两个中锋太慢了！”
让-佩蒂特跟德尚低语。
场上穆罕默德-迪亚拉在雨中狂奔，侧身卡位后突然伸脚断球，将达多-普尔索放倒。
摩纳哥两翼创造出的机会在传递向中路的途径中几乎被里昂双后腰完全冻结。
埃德米尔森落位精准，防守稳健，出球能力强。
迪亚拉跑动能力强、覆盖面积大，后来转会皇马曾经锁死过巅峰小罗。
卡佩罗称其“一人覆盖了伯纳乌的阴影。”
“六十分钟，六十分钟不进球就换他上场！”
德尚叹了口气，作为主教练他需要平衡更衣室，绝不仅仅只是想换谁上场就换谁上场，他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罗伊的确还未真正在硬仗中证明自己。
“还是觉得他太年轻吗？他已经足够优秀了！”
佩蒂特皱了皱眉。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被年轻这个词给限制住，我们是摩纳哥，年轻永远是我们的元素之一。这支球队的很多荣耀不正是年轻人创造的吗？”
“我们有过年轻的乔治-维阿、年轻的亨利、年轻的特雷泽盖...”
在埃弗拉一次拼抢犯规吃到黄牌后。
哨声吹响，上半场比赛结束。
“而你，迪迪埃，你也是个年轻的教练！”
“阿尔塞纳当年也是。”
德尚愣住了。
让-佩蒂特某种程度上不仅是他的助理教练，更像是他的导师。
还未证明过自己？
作为教练，他也还未证明过自己。
第十一章：这世界已经等不及要听年轻天才的故事了（求追读！）
即便一球落后，路易二世球场的球迷们的热情依然没有熄灭，但摩纳哥的更衣室的气氛却像是被灌了铅。
德尚在战术板上写写画画，总结着上半场的战术得失，球员们都不敢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突然间，让-佩蒂特推门进来，环视了一圈更衣室。
“先生们，我们上半场踢得像是在梦游。”
德尚转过身，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刀片刮过每个人的耳膜，马克笔好像随意地从他摊开的手上滚落，滚到沙巴尼-农达的脚边。
沙巴尼抬起头，他惊恐地发现那个亚裔小子此时并不在更衣室里。
战术板上还粘着上半场的全队跑位分析，其中他自己两次越位，一次单刀踢飞，一次击中横梁。
说实话，只是半场而已，他踢得并不算糟糕，换上其他中锋未必有人比他做得好。
球队夏窗花两百万引进的埃及中锋马扎尔.阿卜杜拉赫曼已经被证明远不如他。
尼古拉斯-雷尼尔和塞巴斯蒂安-格拉克斯还只是十九岁的小孩，能在一些边缘比赛中获得一些出场机会练练级就不错了。
他们年龄还小，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成长。
但问题就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年轻人突然强势出现在了摩纳哥的更衣室，仅仅只是通过一场首秀，就开始站在了跟他公开竞争的位置。
而他只有十八岁。
沙巴尼扭头瞪了一眼马塞洛-加拉多，阿根廷人坐在更衣室最中央的位置，梗着脖子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
他想起了那天在停车场隐约听到的话：你什么时候干掉沙巴尼。
“下半场，我要把你换下来。”
沙巴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右手指甲深深掐进黝黑左臂的护腕。
他想反驳，第二十八分钟那次突破，明明是被迪亚拉拽倒，裁判却视而不见。
“我已经让他热身了。”
让-佩蒂特缓缓地说道。
“凭什么？”沙巴尼抬起头，嗓音嘶哑。
“我在这个赛季打进了这么多进球，球队能走到这里，我做了很多贡献。”
“那个小子做了什么？”
更衣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久利用毛巾盖住头，假装没听见。
此时还是愣头青的埃弗拉突然站起来想说点什么，却被斯奎拉奇一把拽回座位。
当摩纳哥的球员们从更衣室走出去的时候，沙巴尼突然扯下护腕砸向地面。
隐约露出护腕内侧针线缝制的“为了刚果”字样，那是他每场比赛前，母亲遥远的祝福。
沙巴尼在这个故事中，仅仅只是另一个“莫伦特斯”。
这就是竞技体育的残酷，即使你什么也没做错，你并非不优秀，你是球队的功臣。
但那又怎么样，你仍然会被更强势的竞争者，毫不留情的碾在脚下。
他甚至对你没有恶意。
狭小的客厅里，电视机屏幕的光映在三张紧张的脸上。
“那是不是哥哥！他要出场了？”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猛地从地毯上弹起来，差点撞翻桌子上的果汁。
他是罗伊的弟弟罗文。
现场镜头扫过看台上的球迷，他们发出热烈的呼喊，随即镜头定格在场边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上，罗伊的额发上粘着雨水，为了不至于影响视线，他用发带将头发固定住。
德尚站在他的身边向他叮嘱战术，罗伊微微点头。
他们的妹妹罗米蜷在母亲膝边，手指绞着褪色的沙发套线头，这两个孩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已经是第四代移民的他们基本上半融入了法国社会，都有自己的法语名字。
但陈兰还是坚持教他们用学习汉语和传统习俗，东南亚华人漂泊在外，如果不重视文化就会被土著同化，对这方面格外重视。
“我看不清，他穿的是几号？”
她小声问，眼睛却死死盯着屏幕，生怕错过哥哥上场的瞬间。
母亲没说话，只是把孩子们往怀里拢了拢。
电视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队歌时，她下意识看向客厅角落的佛龛——这一下错过了镜头聚焦到罗伊脸上的特写。
他眼中洋溢着某种神采。
急速高抬腿活动筋骨后，冲向了自己的位置。
...
“下半场比赛重新开始，德尚在更衣室就做出了换人调整，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有些轻率的决定，刚刚加盟不久的年轻小将罗伊替代了沙巴尼的位置，即便他在替补登场的首秀奉献了一传一射的骄人战绩，但相比已经为摩纳哥打入两位数进球的沙巴尼...”
Canal+解说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主裁判将哨子举到嘴边。
里昂主帅保罗-勒冈面沉如水，他望着场上新登场的罗伊，向着迪亚拉高喊道：
“盯死他！他还是个孩子，除了速度什么也没有！”
他还来不及研究罗伊，即便每一个法甲俱乐部的分析师都已经将他的表现建档，但可供研究的素材太少了。
保罗-勒冈也从未针对他制定战术。
卢因杜拉将球传给戈武，两支球队的球员瞬间开始移动。
罗伊一边回头观察里昂球员的站位，一边向注意封锁戈武这一侧转移的路线。
戈武将球回敲给中场的迪亚拉。
迪亚拉刚一持球便遭到了罗伊的疯狂逼抢，迪亚拉吃惊于他的速度，但还是稳稳地将球转移。
“哼！急于表现的愣头青！”
迪亚拉并没有将罗伊放在眼里，而罗伊逼抢未果后也及时收势，继续在附近游弋。
化解摩纳哥几次试探性的逼抢后，里昂的球权来到儒尼尼奥脚下，整体阵型开始前压，儒尼尼奥冷静观察，随即一脚精准的斜塞找到多拉苏。
突然一个沿边路的冲刺后，面对如临大敌的库比利埃斜刺里向内跑，再接传球后往前一顺，左脚外脚背轻飘飘的将球起到左边路。
这一下天才般的跑位加传球带开了摩纳哥的右路防线，插上的左边卫卡萨帕持球后高速推进，随后起球吊向禁区。
儒尼尼奥成名并非只靠任意球，在罗伊的那个位面，他是里昂七连冠的中场绝对指挥官。
盘带细腻，传球富有想象力，如果不是和小罗、卡卡生在同一个时代，他本该有更加辉煌的职业生涯。
“摩纳哥的禁区内乱作一团，双方球员都在争抢落点，如果里昂再进一球...”
保罗-勒冈死死地盯着对方禁区，再进一球他们将彻底杀死比赛，从路易二世球场带走三分。
这将是里昂重新振作气势的关键一战！
“卢因杜拉！头球攻门！”
势大力沉的一球！
直直坠向球门右侧，弗拉维奥-罗马迅速下地将球拦住。
但球并非脱离危险区域，里昂前腰多拉苏拍马赶到，起脚劲射。
足球以一个十分强劲的力道从中卫罗德里格斯肋下擦过，后卫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的同时，也挡住了门将的视线。
“砰！”
马克斯的身体失去重心，翻滚在地，但他用腿挡住了多拉苏这一次近在咫尺的射门。
在里昂客场球迷抱头懊恼的声音中，路易二世的主场球迷瞬间爆发了海潮般的欢呼声。
“马克斯！一记漂亮的解围！他封死了里昂的一记必进球！”
心有余悸的摩纳哥门将罗马向马克斯吼道：“你他妈的真是个天才！”
墨西哥人扬眉微笑，深藏功与名。
解说高呼。
“皮球弹向球门的右侧，伯纳迪解围，足球冲吊向中场！”
“中圈处普尔索就在落点处！他在等待接球，身旁的里昂球员已经倚住了他的身体，而在他的身旁，还有两名球员正在包夹过来。”
普尔索望着高空中渐渐变大的足球，身旁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往左顶！
足球下落！
普尔索甩头将球顶向左侧，罗伊伸腿作势卸球，迪亚拉的随即强硬的黏了上来。
但伸出去的脚面在半空中勾转，触球部位变幻成脚后跟，背转将球磕向前方。
“轻巧而富有想象力的传球，他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他不仅仅有速度！”
下一秒，罗滕的身影从侧方掠过，行进间用胸部卸球，连续拨球晃动后拉球强吃里昂右后卫夏奈莱。
随即分球左肋部。
罗伊的身影再次出现，迪亚拉在他身后紧追不舍，被戏耍后罗伊随即强行起速从他身旁通过，他想要盯紧却发现压根跟不住。
他想起教练的话：他除了速度什么也没有！
闹呢！
触球同时拨球横切，里昂中卫帕特里克-穆勒如临大敌。
高速接近时右脚急刹，左肩晃动下沉引诱穆勒重心偏移，身后的迪亚拉试图从另一侧形成关门。
但罗伊随即右脚内侧四十五度拨球变向。
从两人缝隙间窜出，再就势扣球杀入禁区左侧，摆腿作势推射远角。
库佩迅速移动，试图封堵。
“这个位置推射远角角度太小！库佩已经做好了准备，也许尝试倒三角传中会...”
一声爆响！
自下而上的极小角度爆射，足球像是一根锥子扎进球网，携着余力在网绳中挣扎，终于坠下。
死忠看台的助威声突然停滞，随即像是一滴沸水坠入热油！
这个路易二世球场彻底沸腾！
“天才！天才！天才！”
VIP包厢里的摩纳哥富豪们集体推开香槟，趴在玻璃护栏上咆哮。
保罗-勒冈瞪大眼睛，表情狰狞，随即懊恼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而德尚猛地握拳，继而如释重负。
替补席爆发的欢呼声里，沙巴尼猛地站起来，却又缓缓坐下。
我做不到。
当满头金色乱发的罗滕冲过来一把揽住罗伊脖颈的时候。
北看台的球迷开始高唱：“Il a 18 ans， il va tout casser !”
（“他18岁，他要摧毁一切！”）
...
而那间小小的客厅里，满是孩子们炸开的欢呼声。
“他进球了！妈妈！他进球了！”
仿佛这是世界杯决赛。
第十二章：去问进球的英雄吧（求追读！）
本泽马盘腿坐在里昂郊区公寓的地板上。
“该死！”
他猛地捶打地板，手里的遥控器攥得咯吱作响，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焦躁。
电视里，那个18岁的摩纳哥天才正狂奔庆祝，牙齿白得刺眼。
他一路狂奔到北看台前，沿途摆脱队友的纠缠，比出了一个嚣张的庆祝动作。
两手交叉至胸前，食指与小指完全绷直，呈最大张角，拇指按压中指与无名指，手腕内翻，表情恣肆。
这个手势来自黑色安息日主唱 Ronnie James Dio，寓意“撒旦”，是摇滚最著名的象征手势。
而双手交叉金属礼则是由多特蒙德死忠后来改良的“地狱之门”仪式。
此时还未出现。
罗伊不知道这个手势会不会放出波刚，但他知道这个手势作为庆祝动作很狂。
本泽马的瞳孔收缩，像被强光照射的猫。
“他凭什么？”
“他比我大几岁？三岁？就这？”
本泽马突然站起来，在狭小的客厅里模仿那个过人动作，拖鞋飞了出去，砸中了电视机天线，画面雪花闪烁。
...
“他来了！他来了！这个年轻人像一道闪电劈开沉闷的夜空！”
Canal+解说的声音随着比赛推移愈来愈兴奋。
“左路接球！右脚外脚背拨球变向，夏奈莱就像被施了定身术！”
连续的变向衔接踩单车跨球虚踏后，罗伊再次将球顺给内切的罗滕。
下半场的罗滕越打越兴奋，罗伊的上场为他牵扯了更多的防守重心，他开始频繁和罗伊换位内切，同时和右路的久利串联。
普尔索背身接球后将球往右一顺，久利摆脱卡萨帕的拉扯后在禁区边缘抽出一脚贴地斩。
库佩下地将球击出，里昂中卫布雷谢特就势解围，慌乱中踢呲。
迅猛跟进的罗伊一跃而起，凌空垫射。
可惜这球有些打嗨了，擦着门柱飞过。
场边的保罗-勒冈长舒一口气。
德尚已经要脱口而出的高呼，硬生生的咬了回去，随即双手插兜微微颌首。
嗯，计划之内，别得意忘形！
但仅仅四分钟后。
里昂的前场推进再次被马克斯阻截，随后一脚长传斜飞右路，久利凌空停球转身抹过埃德米尔森。
报了上半场开场狼狈被断的一箭之仇。
分球给后方的伯纳迪，伯纳迪持球的同时，回防后场的罗伊开始起速。
一脚直塞。
“中圈启动，加速！再加速！防守球员在紧密追赶，迪亚拉的身体对抗没有贴上，反而失去了重心，罗伊触到足球的同时加速趟过了埃德米尔森，跌跌撞撞的迪亚拉撞到了埃德米尔森身上，罗伊已经冲到禁区前沿！”
“禁区弧顶，他减速了？不！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罗伊踩球急停，右脚内侧再拨，大幅度跨步拉球向左。
右脚虚踏骗后卫重心，随即起脚贴地抽射近角。
库佩下地伸腿，用一个完全失去进一步反应能力的惊险动作将球阻拦在门线之外。
他深吸了一口气，惊魂未定。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他对着队友怒吼道。
扳平之后，场上的摩纳哥球员越来越兴奋，两队之间的平衡在这段彻底攻守易形。
路易二世球场的球迷们高唱着战歌，激情而富有节奏的呐喊组成了高亢的鼓点，而摩纳哥就在这支鼓点中向前进军。
Canal+解说朗声高喊：“这不是进攻，而是海啸！里昂的防线像沙滩上的城堡，被一波又一波的红色浪潮吞噬。”
第五十七分钟，罗滕左路四十五度送出斜传，球绕过里昂中卫帕特里克-穆勒头顶，精准找到后点的久利。
久利摆腿垫射，击中横梁下沿弹回，普尔索补射被库佩封堵。
埃德米尔森仓促解围，随后倒在禁区内，示意大腿抽筋。
【埃里克-卡里尔】换下【埃德米尔森】
保罗-勒冈面带怒容，急促地拍着卡里尔的背部，向他说明战术。
摩纳哥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攻势让里昂球员有些左右为难，一味死守士气就会跌倒谷底，但顶出去进攻又有些自乱阵脚。
第六十一分钟。
埃弗拉突然前插，与罗滕完成二过一配合，杀入禁区左侧。
他假射真传，起速抹过防守球员后低平球扫向中路，普尔索抢点铲射，球打在卡萨帕腿上飞向球门。
库佩再次将球紧紧抱住。
库佩杀疯了！
终于，比赛在七十七分钟迎来终局。
“连续的传切配合！伯纳迪分边给边路的罗滕，罗滕将球横敲中路，罗伊行进顺势分球普尔索，普尔索护住球！往另一侧分球给到久利”
久利持球后并不急于突破，再尝试向外线走发现边后卫跟得很紧后，原地持球与对方对峙，连续几次右脚虚拨。
突然间右脚拨球拉开角度，就势发力，一脚外脚背弧线球拔地而起。
罗伊游弋在禁区前的区域，假装散步，但身体重心始终微微前倾，几乎和里昂中卫布雷谢特保持一个平行线，对方不断地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他故意不看持球的久利，却用余光锁定其抬脚的瞬间。
里昂中卫布雷谢特正举手示意造越位，但边裁未举旗，罗伊的起跑时机精确到帧。
久利的弧球标枪一样绕过两条防线时，罗伊迅速越过后防线。
为避免减速调整，左脚外脚背在跑动间轻蹭，让球弹到身前两米处。
库佩身前只剩下帕特里克-穆勒一人。
在踏入禁区的刹那，罗伊突然向左虚晃，迫使穆勒紧跟，仓促间他伸出了腿。
右脚鞋钉刮到罗伊的护腿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罗伊暴力的强吃动作在空中被截断，像被猎枪击中的鹿一般在草地上翻滚两圈。
“这是谋杀！”
德尚怒吼，愤怒得像是发现自己盘了半辈子的核桃被人敲开吃仁的老头。
电视里，裁判的哨声尖锐地刺破客厅的寂静。
“犯规！”解说员的声音突然拔高，“罗伊在禁区内被放倒！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犯规动作！裁判会判罚点球吗！”
她的儿子，那个穿着红白球衣的18岁男孩，正蜷缩在草皮上，双手抱着左膝，脸皱成一团。
“那个后卫的鞋钉......天呐，鞋钉上有血吗？”
其实只是草屑。
主裁判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指向点球点。
同时向帕特里克-穆勒出示了一张红牌。
危险动作，直红。
保罗-勒冈转身坐回了教练席。
而库佩的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现在他只想追求一件事：里昂输了，库佩没输。
“你他妈真是个年轻的疯子！”
久利冲入禁区，低头查看，而罗伊咧嘴露出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你要罚自己制造的点球吗？”
久利用手托起足球，递向罗伊。
罗伊摆摆手拒绝。
“听说你本赛季四罚全中，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卢多（Ludo，久利昵称）会罚进第五个！”
他初来乍到，来摩纳哥不是做更衣室公敌的，跟沙巴尼有矛盾是因为争夺首发不可避免，和作为队长的久利还是要尽量搞好关系。
久利挑了挑眉，笑道：“那我一定不会辜负信任。”
场边的德尚看到久利捡起足球摆在点球点上，也放下心来。
“嘿！卢多，你要打左侧对吧！”
开合步挥舞手臂，不断活动身体的库佩玩着“心理战术”。
而久利也报以还击：“我知道你看过我的录像。”
“久利站在点球点前，三步小碎步，突然停顿！”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被骤然纠紧。
库佩猛地弹起，扑向左侧，但势大力沉的射门还是轰入了左侧上角。
“But！！！（类似于Goal）”
“球进了！久利的点球一如既往的稳健，他的点球像左轮手枪，明明知道弹舱在左侧，但扣下扳机时你还是会发抖！”
“你他妈猜对了！”
久利向着库佩大吼。
...
“你做的很棒，罗伊。”
比赛结束，摩纳哥在主场以2比1战胜里昂。
当罗伊走下球场的那一刻。
里昂中场小儒尼尼奥走过来，顶着一头蓬松的卷发，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
“交换球衣吗？”他主动提出。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罗伊微笑，并打趣道：
“收藏这件球衣会提升我的任意球精准度吗？”
“哈哈。”
小儒尼尼奥笑了。
...
赛后混合采访区，记者问起沙巴尼感受。
“去问进球的英雄吧。”
他推开话筒，钻进球员通道。
————————————
“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重组并更名为塞尔维亚和黑山。”
——《解放报》
“不幸的消息！德尔-皮耶罗伤势确诊，缺阵五周!”
——《都灵体育报》
“欧洲2003年度最佳阵容，经过超过90万人在欧足联官方网站上进行了投票，评选出了这一阵容：
守门员：鲁斯图(土耳其，费内巴切)
后卫：普约尔(西班牙，巴塞罗那)、内斯塔(意大利，米兰)、齐沃(罗马尼亚，阿贾克斯)、卡洛斯(巴西，皇家马德里)
中场：西多夫(荷兰，米兰)、巴拉克(德国，拜仁)、齐达内(法国，皇家马德里)、达夫(爱尔兰，布莱克本)
前锋：亨利(法国，阿森纳)、罗纳尔多(巴西，皇家马德里)
主教练：古内斯(土耳其国家队主教练)”
——欧足联官方网站。
“红白之火焚毁热尔兰雄狮！年轻天才撕碎里昂防线！摩纳哥宣告：我们将继续领跑这场王座争夺战。”
——《队报》头条。
“晚上好，摩纳哥！好消息是我们又赢球了，另一个好消息是路易二世球场有了自己的‘摇滚明星’。
接下来播放一首黑色安息日乐队的反战圣歌《War Pigs》。
当然，我们并没有针对乔治-沃克-布什和他那该死的战争计划的意思。
并没有！”
——蒙特卡洛电台（RMC Monaco）
第十三章：彼得-切赫
2003年2月6日，加泰罗尼亚。
旅馆内，一个中年人和助手整理着凌乱的房间，但桌面上录影带、档案本等物品却摆放的整整齐齐，随后他将他们有条不紊的装入纸箱内，叮嘱道：
“这是最后一批关于赛西克的考察报告，他是一个绝对不能错过的天才。”
“除了‘签下他’之外，我没有什么能对温格先生说的话了。”
“他能保证阿森纳的中场在未来十来年拥有世界顶级的组织核心。”
阿森纳首席球探弗朗西斯-卡吉高生于伦敦，但父亲却是西班牙人。
他的球员时代成绩并不理想。
在阿森纳青训待了四年后，辗转西班牙低级别联赛，二十七岁匆匆退役。
但在1997年返回英国加入阿森纳成为一名球探后，他展现了在发掘球员方面的敏锐嗅觉，并最终成为首席球探。
他的职业生涯战绩包括但不仅限于：
从拉玛西亚“偷签”法布雷加斯、说服温格放弃凯日曼改签范佩西、坚持签下仅有165cm的纳斯里，尽管球探报告认为他有身体缺陷、从巴萨梯队比赛录像中发掘贝莱林、从巴西第四级别联赛一眼相中马丁内利...
“同梯队的里奥也是个无与伦比的天才，虽然个子有点矮小...唉，劳工证确实是个问题。”
“那个叫杰拉德的中卫也值得全力争取...”
“我听说里斯本竞技那个葡萄牙新星已经第二次前往科尔尼训练中心试训了，又一个罗纳尔多。”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最终能签下几个，希望是全部。我相信几年后他们会成长为一支不可战胜的青年军。”
弗朗西斯-卡吉高收拾好旅行用品，助手不解的问道：
“那您呢？不跟我一起返回伦敦吗？”
“我要去法国了，温格先生曾经待过的俱乐部，出现了一个值得关注的对象。”
卡吉高是个极致的细节控，他在考察萨利巴时连续观看了二十七场圣埃蒂安的比赛，甚至要求球探报告必须包含球员父母职业和童年创伤史。
但这样一个人，在2020年8月被阿森纳裁员了，原因是塔子哥要改革球探体系。
而他依然是用眼睛、笔记本和磨损的护照来工作的老派球探。
走前留下的遗产：阿森纳现役阵容中九人由他直接或间接发掘。
卡吉高临走前的离职感言如此说：“现代足球正在杀死‘直觉型球探’，他们宁愿花100万欧元买数据，也不愿付机票钱让我们去看现场。”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在亲眼看到他踢球之前，我不会做出任何评价。”
卡吉高检查着自己的机票。
...
翌日。
飞机降落在雷恩布列塔尼机场。
舱门刚开，北大西洋的风就灌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德尚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加拉多：“这地方比基辅还冷......”
罗滕：“闭嘴，你根本没去过基辅！”
加拉多：“我在书上看到的不行吗？”
坐在前排的罗伊从行李架上取下拉杆箱，插嘴打趣道：“什么书的扉页会写基辅很冷？”
“一本乌克兰模特的写真集，只裹着皮毛，雪深得能没过小腿...”
什么Kiev Cold？
“真的吗？我想看看。”
罗滕说道，其实罗伊也想看看。
但在德尚转身看了罗滕一眼后，他闭嘴了。
本轮法甲联赛，摩纳哥客场作战，造访雷恩的罗阿宗公园球场。
罗伊眯眼望向灰蒙蒙的天，布列塔尼的海风给所有人做了赛前冰敷，脑子里对一句话产生了怀疑：温带海洋性气候，终年盛行来自大西洋的温暖湿润的西风，冬季比较温和...
...
久利踢了踢倾斜的地面：“这鬼地方连地板都是歪的！”
通过一段客队更衣室通向球场的倾斜十二度的狭窄通道，罗阿宗公园球场喧嚣的助威声飘荡在海风中，球迷们用凯尔特语高唱战歌《Bro Gozh ma Zadoù》（我们的祖先之地）。
雷恩中场西里尔-热尚指着久利对左边后卫喊道：“盯死那个卷毛矮子。”
久利听见了，也不生气，转身对附近的罗伊和普尔索嬉笑道：
“矮子能要他们的命。”
他很有语言天赋，突然模仿雷恩方言喊：“Yec’hed mat!（祝健康！）”。
昨晚上专门学的，就是为了在赛场上嘲讽。
雷恩的大部分球员罗伊都没听说过，他只能将视线投向雷恩的门将。
典型的斯拉夫方形下颌，颧骨高耸，带着东欧硬汉的冷峻感。
猎鹰般锐利的眼睛。
这张脸是一部关于守门员的史诗，封面上写着：彼得-切赫。
开赛前。
切赫用右手食指轻叩左右门柱各三下。
这是源自捷克民间的某种驱邪传统。
比赛开始。
Canal+频道解说的语气激情澎湃：
“摩纳哥年轻天才罗伊在前两场比赛中替补出场的表现无与伦比，两轮比赛两球一助攻一次造点，很少有十八岁的球员能够在刚刚加盟球队就交出如此惊艳的数据，本场比赛他被德尚放入首发名单当中，取代了此前球队的中锋沙巴尼-农达。”
“农达两年前正是从雷恩转会到摩纳哥，但再次回到罗阿宗球场时，他却只能坐在替补席上，这是一个不那么光彩的‘回家仪式’。”
场上两队之间的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
“他能否重回首发，这恐怕取决于新援小将的表现。”
“本场比赛罗伊的表现依旧延续着前两轮的火热，截至目前他已经三次尝试突破，两次成功，两次打门均打入门框范围之内，但今天他面对的门将恐怕比里昂的库佩还要令人恐惧，彼得-切赫的状态好得惊人...”
比赛第二十九分钟。
“摩纳哥中卫斯奎拉奇在禁区前阻截了雷恩前锋托菲卢的突破，摩纳哥随即展开反击，球权过渡到中场，马克斯调整后长传吊到左路！罗滕！”
“罗滕将球顺给罗伊，再往前跑，一次漂亮的撞墙式配合！他两的快速传切强行撕裂了雷恩的右路防线，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烧热的刀子切割黄油！”
场上罗伊奔驰如风，强行超车雷恩后卫后接到罗滕的斜塞球，但雷恩后卫拉明一把拽住了他的球衣，罗伊猛地蹬地摆臂，拉明拽的动作比较隐蔽，松手后被带得一趔趄。
罗伊面对右侧奔跑封他射门角度的中卫阿诺-勒兰，强行向左趟球闪开角度一脚低平球爆射。
切赫紧紧盯着他的动作，爆发前舔了一下嘴唇。
这在后来可能是英超罚球者最恐惧的小动作。
那静态时显得有些忧郁的眼睛，在扑救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像瞄准猎物的猛禽。
切赫右腿如弹簧刀般弹出，用胫骨挡出，球反弹而出。
三十四分钟。
埃弗拉套边插上，接罗滕传球后从底线位置倒三角回传，罗伊在禁区内扭转不及，灵巧一让，普尔索插上推射。
切赫再次下地。
双腿并拢呈V字，球击中膝盖弹出。
“雷恩前半场尝试和摩纳哥进行对攻战，但看起来罗伊的加入让摩纳哥的整体阵型变得更加富有侵略性，他们的快速反击能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仅仅三十五分钟摩纳哥就获得了五次禁区内的打门机会。”
“如果不是切赫发挥神勇，今天罗阿宗球场恐怕会变成一场屠杀。”
雷恩主教练瓦希德-哈利霍季金看起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在一次死球时间：比赛因犯规、出界、进球、换人等暂停的时间。
雷恩进行了战术调整，再次换上了一名后卫安德烈斯-弗勒尔金。
整体阵型低位，摆出铁桶阵严防死守，连前锋都充当清道夫位置，一副即便是主场也只想稳稳拿一分。
万一防守反击偷到一个球，德尚今晚得气到睡不着。
罗伊深吸一口气。
铁桶阵，后面摆个切赫，看着都让人窒息。
禁区里的人比东京地铁还挤啊！
第十四章：如果我带枪上场，我会干掉切赫（求追读！）
卡吉高的视线穿透看台涌动的人群，眼睛像一台相机的镜头，自动对焦在球场上那个最为显眼的年轻球员身上。
他是前天赶到雷恩的。
落地随即与温格通了电话，告知自己有新的目标，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的确需要观察。”
在听到罗伊两场的数据后，教授的声音洪亮了几分。
“从现在起，我的眼睛寸步不离，如果他真的是另一个十八岁的亨利，我们不能错过。”卡吉高说道。
“足球世界没有一个人真的是另一个人，弗朗西斯。”
“你是说他们拿他和蒂埃里比较吗？蒂埃里在摩纳哥五个赛季打进了二十个进球，用了整整一百零五场比赛。”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我想要听的是，他是十八岁的......叫什么？罗伊。然后你再告诉我，我们绝不能错过他。”
卡吉高的差旅费随即得到批准。
除了转会费支付环节，阿森纳的效率在整个欧洲都是最高效的那批。
比赛开始后，卡吉高确信自己来对了。
如果说球探的慧眼就像是从混沌中发现星辰。
那此刻卡吉高的观赛体验就像是端着天文望远镜的孙连城。
恐怖的显性天赋无需多言，触球瞬间的步伐调整灵活多变，大步奔跑接球后步幅瞬间缩短，以确保控球稳定性。
能在高速冲刺中调整重心，避免过度依赖直线突破。
冲刺状态下，仍能用眼角余光锁定队友跑位，冷静的做出分球决策。
射门选择异常冷静，稳准狠。
之所以没有进球，是因为对方的门将，也在表演，且更加疯狂。
“罗伊接到久利的分球，他试图向前给到普尔索，但克罗地亚人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回传久利的线路也被阻挡。”
罗伊只能选择自己来。
拨球高速启动，直面雷恩后卫拉明-迪亚塔，两人距离迅速缩短时，右脚前脚掌突然刹停，重心后移。
拉明不敢贸然出脚，也紧随急停。
但罗伊左脚外侧快速拨球变向，电光火石间二次启动，直接从拉明右侧带球晃过。
“漂亮的急停变向，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一个雷恩球员能够一对一盯防罗伊！”
他随即面对着禁区前密集的防线，雷恩防守球员也不贸然上抢，只是站稳位置。
罗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决策。
紧随而至的拉明贴上来，成为罗伊的泄愤对象，右脚拨球穿裆，横向内切，从拉明身后掠过。
“哔~”
裁判吹响哨声。
罗伊在禁区外五码处被拉明拽倒。
摩纳哥获得前场任意球机会。
久利主罚任意球。
这一球他并没有选择直接攻门，而是将球吊向禁区找普尔索。
普尔索力压雷恩后卫高高跃起。
“普尔索！头球冲顶！”
势大力沉的一球，狠狠地砸向门线之前的区域。
又快又狠，弹地后向着球门折射而去，但在低空中，被一双带着手套的大手单掌捞出。
“禁区内乱作一团，球没有解围彻底，罗滕！”
罗滕像是游鱼一般灵活的从人堆中钻出来，极强的核心力量支撑他原地起跳，鱼跃冲顶。
斜飞的球在半空中被改变方向，像是被爆杆的台球一般激射向球网。
刚刚扑出一球，尚未完全舒展身体的切赫再次扭身半起跳，以双手捧月之势将球击出。
场边的德尚看着这次连续进攻被化解。
面无表情。
但经历大起大落的心脏在他胸腔中砰砰跳动。
被解围出禁区的足球仍未脱离危险，前番的乱战拉散了雷恩的整体防线。
弧顶前插上的马克斯摆腿抽出一记低平的抽射。
球打在雷恩后卫弗雷德里克的脚踝上微微折射，力道不减。
“啊！”
马克斯猛地身体下沉，抱头怒吼。
足球在越境的前一秒被按死在门线上，随后被切赫抱进怀里，一秒后他起身抱球观察。
冷静出球。
上半场比赛结束前，摩纳哥赢得了最后一次打门机会。
罗滕闪身切入禁区前，接到了罗伊的脚后跟做球后，左脚就势兜出一脚弧线球兜射右上死角。
切赫提前移动，预判球路。
飞身单掌指尖触碰，球击中横梁弹出。
这是他的失误，也是摩纳哥最接近进球的一次。
“如果我能带枪上场，我一定崩了他！”
一向玩世不恭的罗滕此刻表情狰狞。
他的确说出了摩纳哥球员的心声。
半场结束，比分0比0.
...
球员陆陆续续走进来。
摩纳哥的更衣室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沙巴尼-农达坐在角落里，但所有人都能听到他鼻腔里的冷哼。
“教练说得对，年轻人有冲劲...年轻人需要机会，毕竟我们踢的是友谊赛，对吧？”
他眼睛没看罗伊，但讲话目标明确，嘴角扯出冷笑。
原本沉默的罗伊面无表情，闻言眼神变得冰冷。
他丝毫没有惯着，立刻反唇相讥：“农达，你的嘴比你的脚可快多了！”
“上半场你要是在场上，我得给彼得-切赫搬张躺椅！”
“你他妈说什么？”沙巴尼暴怒。
更衣室的温度似乎骤降两度。
久利原本往嘴里灌水，猛地把水瓶砸向墙壁，吼道：“雷恩那帮混蛋在草皮上倒了一吨水，这草皮湿得都能养鳗鱼！”
老辣的他及时将矛盾转向对手，试图缓解内部紧张。
地中海气候的摩纳哥气候和布列塔尼差距巨大。
雷恩赛前往草皮上浇水的确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场外策略。
随即他经过罗伊身旁时使了个眼色。
走到沙巴尼旁边，假装捡东西，低声说：
“那小子确实菜，但你当年在雷恩的时候，不也被人叫‘空门打飞机’先生吗？”
沙巴尼翻个白眼，但肩膀松弛了一点。
罗伊听见了，他没有继续说话，并明白久利是什么意思。
这时德尚走了进来，在更衣室外他停留了一会，听的一清二楚。
“好玩吗？先生们。”他眯着眼睛。
“要不要把体育记者叫进来，让他们看看这帮球星们是怎么吵架的。”
更衣室比球场难搞十倍。
他心里想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冷肃，语气不容置疑。
“我们此刻落后了吗？要不要我向你们科普一下足球的规则，从现在起我们打进一个球，再防止对手进球，我们就可以赢下这场比赛，懂了吗？”
“要么一起赢，要么一起被雷恩的球迷笑死，选吧！”
当球员们走出更衣室前，他伸手挡了挡要出门的罗伊。
这一次他没有给罗伊好脸色。
“四十五分钟后，我要么看到你们互相助攻，要么看到你们一起坐板凳看U18的小孩踢球！”
罗伊深吸一口气，几秒后挤出微笑。
“如果我在场上，我会时刻记得我欠球队三分。”
德尚之前意识到的那种咬牙切齿的狠劲，又回来了。
...
双方换边。
比赛重新开始。
摩纳哥继续控制着场上的局面。
在比赛第四十九分钟，雷恩断球后发动防守反击。
西里尔-热尚送出一脚超远距离直塞，直接打穿了摩纳哥的防线，好在前锋奥利维尔-蒙特鲁比奥在禁区前多调整了一步，被赶来的库比利埃破坏重心。
强射滑门而过。
“我要收回我上半场用黄油来评价雷恩防线的言论，并对他们的球迷道歉！”
Canal+解说道：
“雷恩人曾用黄油来反抗国王的暴政，雷恩的球员也是，他们的黄油中藏着钢铁和武器，尤其是门将切赫，他的表现简直像是把阿尔卑斯山放在了球门前方。摩纳哥度过了艰难的上半场，即使他们在场面上占据了绝对优势，比分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这指的是1675年发生的雷恩暴动，路易十四对布列塔尼征收重税，尤其是盐税和黄油税。当地居民用黄油桶砸向税吏，象征“用黄油对抗暴政”。
此后每年九月雷恩都会举办“黄油节”，重现这场“最香的反抗”。
罗伊在本场比赛中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他的突破在有空间的情况下可以说是予取予求，但在对方摆出密集防守之时，严重缺乏“攻城锤技能”。
下半场他丝毫不敢粘球，尽可能选择最合理的方式处理，尽可能帮助球队进球。
因为德尚很可能会把他换下，用沙巴尼来代替他。
现在他在法甲联赛中奋战，是为了夺冠后解锁姆巴佩巅峰天赋。
但此时他更想要之前短暂效力过摩纳哥的一位德国球员的天赋。
奥利弗-比埃尔霍夫。
第十五章：你要感谢他吗？（求追读！）
第六十五分钟。
沙巴尼-农达站在了场边，德尚用他换下了达多-普尔索。
这是聪明的策略：如果他用沙巴尼换下罗伊，这就意味着他打自己的脸。他决意扶正罗伊，已经冒了巨大的风险，并因此失去了沙巴尼的信任，即便开倒车也无法回到从前。
更衣室的问题反而会更加复杂。
现在他俩需要同场竞争，即便都未进球，甚至输掉这场比赛。
他也有了敲打两人的借口，至少下场德尚派谁首发，另一方都无话可说。
上场沙巴尼得到的第一次机会，他禁区前背身接球，随即分球给久利，久利拨球闪转，避开后卫堵截后挑球，沙巴尼扭身跃起在禁区内强顶一头。
但这样的仓促的争顶自然无法突破切赫的十指关。
场边，雷恩的球迷爆发了越来越激烈的欢呼声。
死忠看台高唱《Allez Rennes!》（前进雷恩）。
上万名球迷配合着鼓点跺脚，震得客队替补席水杯都有些晃动。
当罗伊一次经过边线时，有雷恩球迷嘲讽道：“东方小子！布列塔尼的奶牛都比你能射！”
这让他凭生了几分火气。
八十九分钟。
替补上场的加拉多后点接到罗滕挑传后抽射，球直奔死角。
切赫横向弹射，单掌将球托出底线。
“一场比赛说明不了什么，我们目前的积分优势很大，平局也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场边的德尚默默叹了一口气。
摩纳哥的角球机会。
加拉多主罚，角球开出，罚球质量很高！
弧线直坠小禁区！
“沙巴尼高高跃起，一记势大力沉的头槌轰向球门——”
“砰！”
罗伊正在和后卫身体对抗，角力间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看到这个捷克人将他们的进球拒之门外了，以前他对于切赫的态度更多是尊重和欣赏。
现在他知道了，当你站在他对面。
你真的会厌恶这张脸！！！
“切赫单掌将球挡出，但没能打远！足球依然在禁区内，像一颗点燃引线的炸弹，瞬间引发了混战！”
雷恩后卫阿里巴热仓促解围，但球不慎打在队友埃斯库德的后背上反弹。
踢急眼的伯纳迪强行想要挤进来抡一脚。
却在雷恩后卫阿诺-勒兰的身体挤压下大脚抡空，踉跄倒地。
罗伊拼命挤向足球。
乱战中球鬼使神差的滚到他的脚下，但雷恩的球员纷纷涌向他。
狭小空间，三人包夹！
“比赛常规时间结束，裁判给出了四分钟的伤停补时。”
切赫的瞳孔骤然紧缩，死死地盯着扑向球的罗伊，这几乎只是瞬间发生的事情。
他的脚已经提前移动，身体绷紧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罗伊右脚一扣，晃开第一个扑抢的中场奥利维尔-索林。
紧接着左脚一拨，将球从弗雷德里克-杰伊和拉明-迪亚塔两人伸腿的缝隙中抹过！
他直面切赫，那张冷峻的脸！
以及极其窄小的打门角度！
狭路相逢勇者胜！
被晃过的拉明-迪亚塔用尽力量转身放铲，电光火石间，罗伊右腿短促摆动。
“小范围的连续摆脱！这是机会......”
切赫的腰部骤然发力。
“唰！”
外脚背将球横扫门前！
德尚双拳紧握，猛地砸向空气，战术板从手中飞出去三米远。
后点的一个身影跟进，沙巴尼拍马赶到，一脚推射。
“农达！！！”
切赫甚至做出了第二次反应，但球从他腋下窜入网窝！！！
“Buuuuuuuuuuut！！！”
解说怒吼道：“罗伊灵光一下的表演促成了沙巴尼的绝杀！这就是禁区里的嗅觉！这就是杀手本能！从混乱中创造秩序，从绝境中劈出生路！”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德尚迅速收敛情绪，转身对第四官员点头致意，避免吃牌。
沙巴尼猛地一跃而起，攀上了雷恩队的球门，切赫瞪了他一眼，默默让到了一边。
刚果黑豹向着主队球迷高声怒吼，像是要发泄这几天来的委屈。
却被主队球迷误以为这是这位前雷恩球员的示威，阵阵嘘声海潮般传来。
随后他被赶来的马克斯一把拽下来，众人将他团团围住。
“我进球了！你看到了吗！这支球队还得看我！那小子呢？！”
沙巴尼扬起脸，看着围着他的一张张面孔。
“就是那小子给你传的球，你要感谢他吗？”
沙巴尼的笑容消失。
记分牌上的比分最终定格在0比1。
...
场边的卡吉高默默翻开球探笔记，用钢笔写上潦草但专业的评价。
嗅觉：预判二落点，抢在三名防守球员前触球。
技术：身高超过一米八仍能低重心盘带，在2.5乘以2.5空间内完成两次变向加一次精准横扫。
冷静：助攻前假射动作加刻意停顿，等队友插上，触球前大概率已用余光锁定两名队友位置。
高压决策：拒绝强行射门，选择横扫助攻，决策能力优于大多数......
他划掉同龄人的字迹，改为职业球员。
“温格会爱死这种球员的。”
他说道。
...
沙巴尼的沉默震耳欲聋。
比赛结束后拒绝继续庆祝，径直走回了更衣室。
他很想说些什么。
或者他以为罗伊给他助攻是为了主动缓和关系，那他也可以顺势以‘老鸟’的姿态说：大家都是队友。
但罗伊压根没鸟他，选择了冷处理。
潜台词是不邀功，不挑衅，但也不原谅。
他只是为了赢球，而那是当时最合理的选择。
首先他要赢球，其次才是他自己的表现和数据。
但如果赢球了，他自己表现得也很好，还有狗杂碎敢阴阳怪气，那就撕烂他的嘴。
赛后罗伊和每一个人都握了手。
当切赫从球门旁拿起水杯喝水后，准备返回更衣室时，罗伊主动叫住了他。
“能交换球衣吗？”罗伊微笑。
“今天你的表现让我印象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改行打乒乓球。”
他不紧不慢的说了个笑话，捷克人被逗笑了。
“乒乓球可不能传球。”
彼得-切赫极致理性、强迫症式自律的外在冰山性格下，是私下喜欢打鼓玩重金属乐队、喜欢讲冷笑话的内在岩浆。
比如他曾说过：“为什么门将最适合当老公？因为我们会扑救婚姻。”
罗伊觉得他可以和托蒂交流一下幽默感。
雷恩球迷最后一次送上掌声，为今天门将的神扑。
更衣室门口。
马塞洛-加拉多走过来，故意大声说：“下次直接射，别给某些人捡漏机会。”
沙巴尼的拳头攥紧又松开。
他今晚想通过进球扬眉吐气，但这球进了，还不如不进。
再次收获一场胜利的队友们已经在更衣室里闹成了一团，久利从后勤人员手里接过了早就准备好的冰啤酒。
一瓶瓶打开，递给更衣室每一个人。
每打开一瓶送到一个人手中就轻喊一声：“but！”
到最后他手中握着两瓶啤酒递给罗伊和沙巴尼，随后突然把两人拽到一起，撞得肩膀生疼：“要么现在就打一架，要么一起喝光这箱啤酒！”
“没有我的吗？卢多。”
德尚站在身后，严肃的脸上慢慢绽开了微笑。
“放假一周，十六号前必须返回训练！”
教练的话引来了一阵欢呼。
接下来有相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比赛。
之后他们迎来一段比较紧密的赛程。
更衣室政治比战术难搞，但赢球能解决百分之九十的问题。
第十六章：一个职业足球运动员朴实无华的一天（求追读！）
2003年2月15日。
“滴滴~滴滴~滴滴。”
6:30AM，罗伊被闹钟声惊醒，侧过身体按停闹钟，十几秒后他睁开眼睛，缓缓地从床上爬起。
几分钟后。
他拉开窗帘，天刚蒙蒙亮，介于靛蓝与灰紫之间，东方的海平线泛起一丝鲑鱼粉的霞光。
当地气温约3°C，玻璃窗上凝着水雾，手指划过会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近岸是钢灰色，带着冬日的冷冽。
浪声低沉，偶尔混着海鸥的鸣叫，以及清洁车橡胶轮压过鹅卵石路的闷响。
落地窗外下方的海滩近乎空无一人，偶有一两个晨跑的尼斯当地人，裹着防风夹克，呼出白气。
罗伊按部就班的走出卧室，走进厨房，先从净水机中接一杯温水喝光，排除身体内的毒素。
按下吧台上的全自动咖啡机，准备早餐时的黑咖啡，同时把全麦面包放入面包机。
同时开始使用榨汁机：50g羽衣甘蓝（补充钙和维生素K）、5g生姜(抗炎、促进循环)、10g奇亚籽（Ω3脂肪酸）、300ml椰子水（补充电解质）、一根黄瓜（补水、硅元素护关节）、一个苹果（天然甜味素）。
7:00AM。
罗伊走进盥洗室，捏着下巴对着镜子臭美几秒钟。
嗯，俊朗的无可挑剔。
哼着歌进行面部清洁工作，接着有条不紊不稳的开始刮胡须，下巴微微抬起，吉列剃须刀划过皮肤，精准的刮去胡茬。
刮完后，喷上木质调，带一点薄荷凉感的须后水。
咖啡机和面包机相继发出“叮”声时，罗伊往煎锅里放入六个蛋清，加入一点蔬菜末和藜麦。
煎好蛋卷后盛放在盘中，往香脆焦黄的全麦面包上抹上无盐黄油。
把浓稠的果蔬汁倒进杯子里。
开始享用每天早晨的一餐的同时，他打开晨间新闻：
法国主持人一脸严肃：
“今晨，巴黎、伦敦、罗马等全球600座城市同步爆发反战示威，抗议美国即将对伊拉克发动的军事行动。据警方统计，仅巴黎就有15万人涌上街头，从共和国广场到巴士底狱，人潮绵延3公里。”
接着画面切换，镜头特写。
抗议者在街头游行，高举着Nonà la guerre!（不要战争）的标语牌。
一群年轻人用油漆在凯旋门柱上喷绘和平鸽图案，虽然随后不久便被警方制止。
老年夫妇推着婴儿车，车上插着“我的孙子需要石油还是和平？”的纸板。
罗伊边看边吃，太对味了，不愧是革命老区。
不久后是法国现任总统希拉克的电视讲话片段：
“法国绝不会支持这场缺乏联合国授权的行动，我们要求核查继续！”
现场的议员纷纷起立鼓掌。
法国外长德维尔潘手持《联合国宪章》副本，朗声说道：“今天的世界不是单极世界，国际法必须被尊重！”
节目下方的民调数据显示：法国反战支持率：89%，创历史纪录。美国国内反战比例：38%，较上月上升15%。
节目最后，直播连续到巴格达，驻伊拉克记者在一片风声呼啸中，画面延迟严重：
“此刻的萨达姆医院，伊拉克平民正领取战时应急物资。一位母亲对着镜头举起奶粉罐：这就是你们说的生化武器？”
老片重看，越看越新。
8:00AM，罗伊穿戴好运动服，戴好运动面罩，前往公寓外的海滩进行三十分钟晨跑。
这就是职业足球运动员的一个普通早晨。
把太自律了，打在公屏上。
9:00AM，结束一整套肌肉拉伸流程的罗伊预备驱车前往球队训练基地进行日常训练。
球队内的大多数人都在享受假期。
这倒也不是他执着于病态的自律，实在是没有什么合适的消遣娱乐。
这个年代的很多娱乐方式他到现在都不是很适应。
还不如保持常规训练，让竞技状态随时维持在一个完美的水平。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训练、比赛、竞争、荣誉、名利...
就在钥匙插入中控台的一瞬间，罗伊抬起头望向后视镜里的自己。
他觉得不知为何，他的眼神有些凶戾。
他突然想起，今天是元宵节。
“呼~”
雷诺的3.0V6引擎启动，排气管回火发出两声“轰”响，紧接着是持续低沉的咕噜咕噜声，类似煮开的咖啡壶。
...
曼彻斯特。
圆脸白发，皱纹深刻，面颊泛红，鼻翼两侧带着毛细血管破裂的红斑。
弗格森坐在他那张红木办公桌后，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桌上堆满战术笔记、球员报告和一杯早已冷掉的红茶。
窗外，卡灵顿训练基地的草坪被冬雨洗得发亮，青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坠下来。
墙上的软木板上订着几张照片：1986年接手曼联首日合影、曼联九二班合影、1993年首夺英超更衣室香槟战、1999年欧冠决赛索尔斯克亚绝杀瞬间...
以及一副著名的挂画《梁上众生》：1932年纽约洛克菲勒大厦建造期间，广阔无垠的太空下，11名建筑工人在超过百米的高空中，坐在伸出空中宽不到一米的钢梁上，完全无视危险，泰然自若地享受午餐时候的闲暇时光。或抽烟、或看报、或闲聊、或眺望远方...神情放松，姿态自如，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书架上摆着不少翻烂的书，其中有几本英文译本的《孙子兵法》。
弗格森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几份报纸上：
《泰晤士报》：英格兰足总杯八分之一决赛，曼联主场0比2不敌阿森纳淘汰出局，埃杜和维尔托德先后破门。阿森纳也成为了首支晋级足总杯八强的队伍。
《天空体育》：赛后曼联和阿森纳的争夺还在继续，今天在老特拉福德的比赛和上赛季阿森纳在此夺冠有相似之处，阿森纳的球队经过90分钟比赛赢得了胜利，他们进入足总杯四分之一决赛并保留获得双冠王的可能性。阿森纳后防老将基翁评为本场最佳，因为英格兰国脚在比赛中防守出色。曼联还有复仇的机会，4月21日两队将在海布里相遇。
《卫报》：这是一场充满血腥味的比赛......而曼联不仅输球，而且主力贝克汉姆在比赛中受伤，如果比赛之后的检查结果显示贝克汉姆不能够参加下周二和尤文图斯的欧冠比赛，那么弗格森将迎来灾难性的时期。另外《卫报》谴责了范尼开场对基翁的严重犯规。
温格那张脸让他下意识磨了磨后槽牙。
他扫开那几份报纸，露出下方的一份球探报告，脑海中想起1999年的某一天，一场比赛结束后，曼联安全主管奈德-凯利的手机响起，电话那头是坎通纳的哥哥，要他转告弗格森：亨利首选曼联。
但当时弗格森的回答是：
“不可能，他总是受伤。”
“这孩子只会低头带球，英超中卫会吃了他。”
“他在训练时总是沉默寡言，缺乏曼联需要的血性。”
正如那些足以组成欧洲最佳阵容的“温差签”一样，弗格森也有自己的“弗差签”，谁也没有想到那个低头带球的边锋会被改造为英超历史级的射手。
这次错过像足球之神的恶作剧，让最懂法国人的英国教练，放走了最该穿红魔球衣的法国天才。
而现在，曼联的球探告诉他，摩纳哥又出现了一个速度极快、爆发惊人，擅长暴力突破且进攻效率极高的年轻射手。
十八岁，不是潜力种子。
而是法甲争冠球队即战力。
他踢球风格有点像亨利，指的是：十八岁的他，在场上像二十六岁的亨利一样进球。
如果说从青年队中选拔人才是从铁锈中择选黄金，那这份球探报告就好像湖沙中赤裸裸的展现自己明晃光泽的物体。
可以确认是金子，只是不知道沙子里埋藏着多大的分量。
他又想起温格在接受采访时对自己的嘲讽：“弗格森总说自己不后悔，但他每次对阵我们时，都会多派一人盯防亨利，这就是最好的道歉。”
“该死的雨......该死的温格。”
他嘟囔着，却依然盯着窗外。
雨中的卡灵顿，就像他的曼联，潮湿、冷硬，但永远生机勃勃。
————————————
感谢桂花载酒w、香梨好吃不给吃的打赏，非常感谢！
第十七章：假期无战事（求追读！）
“你好啊！伙计！漫长的假期，要不要来我家搞一场火辣刺激、激情四射的Asado派对呢？”
罗伊将车开上拉蒂尔比训练中心蜿蜒的山道时，手机铃声响起，他按下免提键，马塞洛-加拉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Asado是什么？”罗伊有些好奇。
“当然是最正宗的阿根廷烤肉啊，裙边肉、牛胸肉、血肠，咬开爆汁滋滋作响...再加上国民鸡尾酒和马黛茶。”
“今天不行，加拉多。”
罗伊失去了兴趣，他现在还请不起私人营养师，于是委托摩纳哥医疗中心的医生，为他初步制定了一套食谱。
总体来说，作为作为职业足球运动员他不能吃太多红肉。
“为什么不行？哦，懂了，是不是觉得没女人。”
马塞洛-加拉多恍然大悟，语气中带着“我懂你”的调侃。
“一边是尼斯，一边是蒙特卡洛，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辣妹。”
就在马塞洛-加拉多兴奋跟他阐述出生在潘帕斯高原的男人，身边既不会缺牛也不会缺马的时候，罗伊向他提供了另一套“派对方案”。
而加拉多也流露出了所有正常人对“卷王”的下意识反应。
“拜托！你疯了吧！假期到基地加训？”
罗伊笑出声，用加拉多的话术反制：
“你什么时候干掉卢多？”
“嘿，我和卢多之间没问题！”
加拉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是德尚不懂得欣赏我的足球艺术！”
这就是你坐板凳的原因。
闲聊几句后，罗伊挂掉电话。
在俱乐部保安诧异的眼神中，罗伊背着包走进训练中心。
训练场上空空荡荡，只有住在俱乐部宿舍中的一些预备队和青训梯队的年轻球员在三三两两的训练，这些人很多年纪和他差不多，甚至是比他还要大一两岁。
罗伊经过时，看见他的人会提醒同伴，随后所有的目光都跟随着。
这让罗伊想起他第一次进入拉法布里卡的时候，皇马俱乐部会安排刚刚进入青训的小将们参观伯纳乌球场的一线队更衣室。
那扇门虚掩着，里面设施豪华，一个个排列整齐的柜子上写着：雷东多、米亚托维奇、达沃-苏克、西多夫、耶罗...
你从未来过，第一眼看见时却会升起一个念头：我梦见过这里。
每个孩子临走前都会再偷瞄一眼，仿佛那里藏着阿拉丁的洞穴。
罗伊前世听过一句话：每一个NBA球员都是自己故事里的乔丹。
他丝毫不觉得励志，这句话简直跟用那部叫《后浪》的纪录片来代表年轻人群体一样好笑。
NBA三个字母首先就代表它的新秀合同便已经价值七位数。
在乔丹的故事中你是蝼蚁，而在那些淘汰者的故事中，你已然是天选之子。
真正的天才早已被经纪人签走，这些孩子靠试训邀请函和青训补贴才留下，他们的合同是周薪50欧加两顿食堂餐。
他们可能梦见过自己穿7号或者10号球衣，看台上坐着穿西装的弗格森、温格、里皮或者安切洛蒂......无所谓是谁。
但现实是，他的球鞋鞋底用胶带缠着，因为爸爸失业了。
（这是真实存在的，即便二十年后也没有改善，穆里尼奥曾送过一位跟随罗马一线队训练的年轻球员一双球鞋）
他们清楚99%的人会被淘汰，去当邮差、超市理货员或赌球中间人。
这就是足球场上的存在主义，青训营是当代最后的修道院，年轻球员们用肉身供奉一个虚无的神，而神偶尔会以“临时上调一线队”的奇迹显灵。
罗伊决心永远记住此刻这些注视自己的目光。
永远记住自己的目光应该保持平视，球场是平坦的，球门就在对面的水平线上，而胜利自会带着他升到更高的地方。
...
罗伊来到训练场。
他诧异地发现这里已经有人在那里训练，但不是任何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一个叫尼古拉斯-希斯伦的年轻球员，年龄只比罗伊大一岁，场上位置是防守型中场。
希斯伦就是“临时上调一线队”神迹的受益者，也仅此而已。
从摩纳哥青训一路升入一线队，从未完成一线队首秀。
罗伊对他唯一的印象是他第一次来到摩纳哥的那天，在久利向他介绍所有人时，希斯伦对着他点了点头。
那时希斯伦可能认为罗伊与他还有另外几名十八九岁的年轻球员一样，也是等待机会的人。
其他两名年轻中锋那时或许还认为过，罗伊是来和他们竞争的。
“可以叫你罗罗（RoRo）吗？”
这是希斯伦那天唯一和他说的话，语气友善温和。
他说话前会轻抿一下嘴唇，像在测试话语的重量。
但随后罗伊用一场训练赛就证明他不是来等待机会，而是来创造机会的。
紧接着他用三场比赛把球队首发中锋沙巴尼送到了替补席。
这说明双方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从此希斯伦再未主动和他搭话。
他在更衣室中保持着一种沉默的存在，久利有时会让他去催促俱乐部工作人员的疏漏，埃弗拉等年轻新秀会指使他做点什么，拿水或者递毛巾，永远是双手。
德尚讲战术时他会拿出一本翻旧的口袋笔记本，用极小的字迹记录战术。
罗伊和希斯伦打了个招呼。
随后他径直前往器材保管处，向工作人员借了他所需的训练设备。
在他慢跑热身的时间里，有人会帮他安置好发球机和移动人墙。
今天罗伊决定加练死角射门。
训练内容大概是接发球机传球后，面对球门前的移动人墙，不停球连续轰击球门上角。
每次射门后立刻折返跑，以模拟反击节奏。
之后是1对1的反应训练。
他请了一个值班的助教，用激光笔随机照射地面，罗伊必须在零点几秒内触球到光点。
之后他需要进行小场地的1对1突破训练。
但这名助教已经四十多岁了，显然无法提供有效的对抗和压迫。
于是罗伊决定求助在一旁训练的希斯伦。
“真的吗？”他显得有些兴奋。
“这会不会打乱你的训练节奏。”罗伊说。
“这对我来说是宝贵的经验。”
1对1突破训练会划定一个小范围区域，进攻方必须在10秒内突破防守并完成射门。
防守方除不能滑铲外，可以抢断，可以身体对抗，尽可能模拟真实比赛的压迫。
初次之外球门前还设置了移动人墙来模拟受压迫时复杂的射门环境。
但尽管如此，罗伊依旧突爆了希斯伦。
他一次也没有防住。
“你一共突破了......六十二次，打进了五十三个进球。”
罗伊喘着气笑了笑，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希斯伦，高强度的防守耗尽了他的体力。
“射门成功率是有点低...感谢你的陪练，我请你吃饭吧。”
希斯伦补充道：“百分之八十五点四，真离谱。”
罗伊扬了扬眉毛。
他对于希斯伦的印象加深了不少。
“如果以后我能防住几次，也许就说明我的实力能够获得一次出场机会，甚至签下一份职业合同。”
希斯伦今年十九岁，至今还拿着梯队合同。
“这段时间如果你一直加练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训练。”
罗伊发出邀请，在其他球员放假的这段时间，他的确需要有人陪练。
如果希斯伦也觉得对他自己有所裨益。
那罗伊就不再有任何道德包袱。
希斯伦受宠若惊的答应了，他出生在法国肖蒙的工人家庭，是家中的长子，还有五个比他小的弟弟妹妹。
他的梦想不是抽象的足球梦，而是一份职业合同。
他是个等待机会的人。
...
傍晚，结束训练后。
罗伊终于架不住“伟大的阿根廷十号”的再三邀请，驱车前往他在尼斯的住宅。
马塞洛-加拉多的家位于尼斯的顶级住宅区拉佩鲁兹悬崖公寓，月租金一万两千欧到一万八千欧，富丽奢华。
即便不受德尚信用，加拉多仍是法甲的顶级球星，薪资不菲。
罗伊的小雷诺开进这里时，他的跟班已经等待在别墅区的入口处，确保罗伊不会受到任何盘问和刁难。
有些难为情，罗伊请希斯伦吃饭无需自己花钱，而是直接选择蹭饭。
三米长的手工锻铁烤架，炭火是从阿根廷运来的硬木，燃烧时散发雪松般的香气。
时薪五百欧的阿根廷烤肉师，用银质夹子翻肉。
来自东欧的莺莺燕燕在户外连大衣都不愿意裹，只穿着轻薄的裙装，眼睛媚得能滴出水。
“欢迎我最好的兄弟！”
加拉多穿着花纹浮丽的棉质睡衣，脖子上挂着铂金的项链，张开双臂。
“摩纳哥的明日之子！”
罗伊和他拥抱，所有人的眼睛都投射在他两身上，包括那些派对上的模特们，欲望和野性的完美化身。
加拉多坏笑，一把揽过罗伊的同时，眼睛看向他身后的希斯伦，他拉下墨镜看了一眼，露出好像认识的神情——罗伊不知道晚上戴墨镜是什么意思，但总有人这样做。
“我的兄弟还是单身，你们懂的。”
在种种复杂的眼神中，罗伊感觉到自己成为了猎物。
她们不是宾客，而是这场盛宴的“活体艺术品”，每一道曲线、每一次眼波流转，都在无声地宣告：这里没有道德，只有征服。
这场派对就像阿根廷足球本身，前半程是华丽的探戈，后半程是酒精与荷尔蒙的械斗。
理应如此。
...
“为什么我们要来这种地方。”
深夜，加拉多推开面前的汤碗，十几颗汤圆浮在清透的糖水中，像是雪后初晴的雪团子。
这是一家位于尼斯的中餐馆，老板正坐在不远处的柜台后面，笑盈盈的看着这桌的食客。
罗伊坐在加拉多的对面，用汤勺盛起一个个糯米团子，吹凉。
咬破的瞬间，乌亮的流沙涌出，混着猪油的香气，砂糖颗粒咯吱轻响。
汤圆很正宗，他吃的很开心，甜度恰好卡在“让人想起童年，但不会齁到皱眉”的临界点。
“今天是一个传统节日，吃这个的意思，象征着一家人应该团......永远在一起。”
罗伊耐心的解释。
“酷！为了家庭！”
加拉多笑起来，天主教国家的确很强调家庭，不管内心怎么想，总还是会挂在嘴边。
人均Family侠。
“就像我们在新年吃葡萄许愿一样，跨年钟声敲响时，每秒吃一颗葡萄，每颗代表一个月的心愿。”
“很有意义的习俗。”
罗伊顺着他的话来。
晚上在派对上，他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在早晨他原本生起了趁着假期回家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还不是时候。
“元宵节快乐！”
结账时罗伊将餐费和小费留在桌子上，用中文对着老板说了一声节日快乐。
老板愣神之后，也笑着回应。
柜台后半开放的厨房里老板娘和厨师也发出了祝愿节日快乐的声音，听口音祖籍大概是东南沿海省份的人，罗伊不太能分辨。
“嘿，哥们。我打算在身上纹几个中文，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加拉多好奇地看着店内的一些中文字样，汉字从符号学上来说，的确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美学价值。
也成为了很多足球运动员纹身图样的选择。
阿圭罗左臂纹着“爱”。
巴洛特利右肩胛骨纹着“力”。
帕托右臂纹着“梦想”。
马塞洛右小腿纹着“马”。
“你觉得这几个字怎么样？”
加拉多指着中餐馆门口的红色纸幅，眼睛亮了起来：“这写的什么意思？我觉得很酷！”
“一种祝福。”
罗伊皱了皱眉，上面写着【出入平安】。
“真的吗？我可以把它纹在背上吗？”
“我不太推荐...如果你想纹四个字，我建议你纹‘精忠报国’。”
“那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吗？”
“生命，为了阿根廷！”
走向停车场的过程中，罗伊用加拉多能够听得懂的话，给他讲述了精忠报国的意义。
“有一天，一场阿根廷和巴西的足球赛中，阿根廷惨败，代价是巴西俘虏了马拉多纳，把他囚禁在了桑托斯，贝利不允许他住房子，只让他住在马槽里。”
“嘿！贝利不是那样的人。”
加拉多嚷嚷道。
“巴西人也不会这么不尊重马拉多纳。”
“这是我虚构的，你听下去！”
“然后从此阿根廷再未在足球赛中战胜巴西，有一个叫马塞洛的阿根廷少年立志改变这一切，他的母亲很伟大，一直鼓励儿子，并在他的背上刺上了这些字符，来让他时刻铭记自己的决心！”
“但在一场决赛中，眼看马塞洛就要绝杀巴西，把马拉多纳迎回布宜诺斯艾利斯时，阿根廷的教练却被买通了，他要换下马塞洛。”
“混球！”
加拉多是个相当出色的气氛组。
“马塞洛不愿意下场，因为他从小的梦想就是迎回马拉多纳，重塑阿根廷的荣光！这时他发现裁判也被巴西人买通了，接连向他出示了十二张黄牌......”
“该死的巴西人！”
加拉多义愤填膺。
第十八章：谁公认的？（求追读!）
“很好的故事！”
马塞洛-加拉多完全被故事中“马塞洛”的英雄气所折服，这个二十七岁的阿根廷汉子甚至流下了几滴眼泪。
但他拒绝承认这个虚构的故事中，阿根廷的教练会背叛祖国。
“所有的阿根廷人都会为了马拉多纳而战，他们绝对不会因为利益而背叛！”
“就像我们面对英国佬一样！”
罗伊忍住笑意，点头认同。
会有的。
他想起某个让他吃到廉价好牛肉的总统，如果是美国佬开口那就不一样了。
希斯伦始终跟在他们后面，如罗伊感觉的那样，他是个“沉默的存在”。
“他住在训练中心的宿舍里，路途有些远。”
罗伊拍着希斯伦的背，将他再次介绍给加拉多，在阿根廷人眼中这大概是罗伊的跟班。
“方便在你的宫殿里给他找一个住处吗？”
罗伊悄悄地跟加拉多耳语。
他自己租住的是一个精品单身公寓，不方便留客住宿。
“当然。”
加拉多一口答应下来，同时他很喜欢罗伊称他的别墅为宫殿。
“我还能给他安排两个漂亮妞陪睡，你也跟我走吧，随你挑选。”
罗伊微笑，您可真是一位慷慨的君王。
他婉拒了。
...
“不需要这样，尼古拉斯。”
半个月的休赛期很快过去，喧闹的更衣室中能嗅到火药的味道。
罗伊接过希斯伦递过来的水。
他脑子里突然出来一句话：你是觉得哥不会自己拿水吗？
这种氛围也太带韩了，让罗伊感到不适。
“我们是队友。”
罗伊说。
希斯伦的生活发生了一些改变。
加拉多那天开始对他变得客气，仅仅只是因为他给罗伊当了一天的陪练？
“你是罗伊的人，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这在加拉多看来非常正常，当一个南美球员发迹时，他所有的小弟都会鸡犬升天。
这些人会簇拥在他身边，众星捧月，而月亮需要负责群星的衣食住行。
人总是需要情绪价值的。
在他看来罗伊只是需要一个拎包小弟，所以选中了希斯伦。
休赛期的半个月他始终作为罗伊的陪练。
当结束假期时，希斯伦发现自己被贴上了“罗伊的人”的标签，并因此得到了一线队一些人的“尊重”。
原本他是个没几个人会在意的透明人物，代称是那个谁，球队里的大球星根本不鸟他，一些年轻的职业球员会支使他做些事情。
以获取某种自己的阶级之下还有别人的优越感。
而现在那些年轻球员都不怎么敢支使希斯伦干活了，因为“他是罗伊的人”。
小弟？跟班？无所谓，甚至罗伊从未对此表态。
仅仅只是风言风语，他们就必须考虑“打他的屁股是不是打罗伊的脸。”
很荒谬，也很现实。
...
罗伊并不知道自己改变了些什么。
假期之后更衣室里的所有人都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久利在假期带妻子和四岁的儿子去了摩纳哥海洋博物馆，回来时他将一个从馆内礼品店买的塑料鲨鱼玩具挂在柜子上。
这是他儿子送给他的更衣室吉祥物。
罗滕晃着带着钻石耳钉的金发脑袋，气急败坏的讲述着。
“他和女友在路易十五餐厅吃松露意面，两人互相甜蜜喂食”的画面被狗仔拍到，上了报纸头条。
气急败坏的原因是：这条新闻被他女友看到了。
“先生们——”
已经率队赢得十一场不败的德尚看起来比以往轻松得多。
他双手插兜，嘴角微微上扬，开始战前动员。
“首先，恭喜你们，在这没有比赛的半个月时间，有人晒成了龙虾（看向弗拉维奥-罗马），有人胖了三公斤（盯着加拉多），还有人终于学会了系鞋带（正在系鞋带的罗伊抬起头）。”
更衣室一阵哄笑，紧张感瞬间瓦解。
“欧塞尔？他们确实很努力，现在排在联赛积分榜第三，但我们是第一！”
“Oh là là!”
更衣室里响起应和。
“吉布里尔-西塞很快！非常快！他也许是公认的法甲最快球员？”
德尚意味深长的看向罗伊，久利和罗滕也看过来，普尔索捧腹大笑。
马克斯带着调侃的意味粗吼：“谁公认的？！”
罗伊少有的没有谦虚，他摸了摸头发，露出轻松而肆意的笑容。
说道：“我更快！”
“Hhhhhhh，Oh là là!”
德尚闻言也笑了，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
“九十分钟后，只有两种人能在更衣室洗澡！要么是让欧塞尔哭爹喊娘的野兽，要么是已经订好去法乙火车票的废物！”
全队围着圈，粗壮的臂膀互相搭在一起，高喊助威口号，表示团结后，“野兽们”冲出了更衣室。
...
“Sur le stade Louis II，（在路易二世球场）
Les rouges et blancs sont réunis，（红与白汇聚成海洋）
Pour chanter，pour gagner，（为胜利而歌唱）
Allez Monaco，allez !（加油摩纳哥，冲啊！）”
这是罗伊第一次在路易二世球场首发登场，在球员通道他看见了西塞。
满头短卷发染成奶白色，从后面看好像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黑人欧巴桑。
这时候那两条筋肉分明的长腿还没有断过，仍是有着“黑旋风”诨号的绿茵跑锋。
西塞瞪着他那对虎眼，盯着罗伊看了好一会，没说话。
但就在罗伊以为这是示威时，西塞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
牵着球童的手走出球员通道。
红白色的海洋填塞了他的眼睛，声浪在瞬间爆炸，男人们猛烈的粗吼、孩子们歇斯底里的哨声以及女球迷的颤音高喊，糅杂成海潮般的复杂喧嚣，刺破云霄。
整片看台随着节奏上下震动。
这座球场不一样了，罗伊扭头望向球迷看台，球迷组织高举的标语中开始有了属于他的痕迹。
“ROI EST EN FEU !（罗伊燃爆了！）”
高举标语的女孩察觉到罗伊看向这边的目光，立刻尖叫道：“嫁给我！”
声音随即被周围的哄笑声掩盖。
“VENDRE？JAMAIS！（卖掉？休想！）”
最近他的表现开始吸引了不少俱乐部的关注，体育媒体上频频传出有国外俱乐部有意引进罗伊的传闻，尤其是某个前锋状态不佳或是伤病缺席的情况下。
当播报双方阵容的广播员拖着长音念完“罗——伊——”之时，最后一个音节被欢呼声吞没。
当现场镜头扫过VIP包厢时，Canal+解说蒂埃里-罗兰的声音在电视上响起：“今天我们在现场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摩纳哥曾经的“乔治王”今天回到了路易二世球场，即便他已经退役多年，但仍有球迷打出了欢迎他的标语。”
包厢里，一个光头络腮胡子，戴着眼镜的黑人端着香槟。
乔治-维阿今年开始在利比里亚筹备组建自己的政治团体“民主变革大会党”，最近开始频繁到欧洲活动，筹集政治资金。
“1988年法甲冠军核心，摩纳哥队史出场王，效力摩纳哥19年，出场602次的传奇门将让-吕克-埃托里！”
这位扑救时总叼根牙签的传奇门将，更衣室里的球柜至今保持原样，无人敢动。
什么？有多传奇？
门将位置，身高175CM，本身就是一种传奇。
“法国队主教练雅克-桑蒂尼也出现在现场，坐在球队主席坎波拉的身旁，他是来考察久利的竞技状态？还是罗滕的？总不可能是来考察罗伊吧......在六月中旬的本土联合会杯举办之前，法国队将要在欧洲杯预选赛中接连迎战马耳他和以色列，也许我们将能够看到罗伊首次披上国家队的战袍！”
不言苟笑的圆脸，铁灰色短发，眼袋浮肿，穿着双排扣的深蓝西装，左侧领针别着微型法国国旗。
桑蒂尼的执教风格颇具争议，他擅长架构而非擅长战术。
一方面他作为体育总监，在里昂培养出小儒尼尼奥、戈武等核心，亲手拿到里昂七连冠的第一冠，并奠定了霸业基础。
另一方面他过分强调纪律和执行力，把球队当做精密仪器来调试，2004年欧洲杯坚持弃用特雷泽盖。
结果这台精密仪器，被希腊人一锤子砸的稀巴烂。
淘汰后遭《队报》狂批：“战术还处在石器时代”。
场上，刚开球不久后的摩纳哥在一次向前传递中丢失球权。
欧塞尔中场莱昂内尔-马西斯送出直塞，前端战线上西塞的影子闪电般启动，另一名中锋哈利卢-法迪加也紧随其后。
摩纳哥的防线顷刻间危如累卵。
“闪电般的反击速度！摩纳哥太习惯胜利了，一次致命的失误可能会导致他们在开场不久，就先丢一球！”
第十九章：地狱之门（求追读！）
“西塞触球，面对库比利埃！急停之后的二次启动，强行将库比利埃甩在了身后，太暴力了！！！”
库比利埃刚摆出蹲防姿态，西塞弓背沉肩，瞬间的起速将球趟出五米远，冲刺时脖子前倾，步幅大的像跨栏。
库比利埃拼命回追，却眼睁睁看着两人距离从半米拉到三米。
“他用猎豹般的速度拆解防守！像是跑车开上了高速公路！”
Canal+解说疯狂地大吼，失位的斯奎拉奇再追已经不可能了，罗伊当时怎么用速度生吃他，西塞也可以做到。
西塞单刀直入，他的面前只有摩纳哥门将弗拉维奥-罗马。
“我的天！我第一次见罗伊回防的如此之深！他是想告诉我们什么？这个球场不只有一只野兽？”
欧塞尔的防守反击开始时，罗伊已经往后场开始移动，在库比利埃被生吃的瞬间他全力起速狂奔。
龙卷风一样席卷整个球场。
面对弗拉维奥，西塞佯装摆腿侧身爆抽远角，弗拉维奥出击封堵射门角度，突然间扑了个空。
西塞拉球起速，晃过弗拉维奥的封堵，外脚背写意轻拨，足球调皮的蹦向球门。
眼看就要越过门线。
潇洒回头，西塞转身冲向角旗区，扯开球衣露出纹身“DIEU DÉTESTE LES LÂCHES”（上帝恨懦夫），对着摄影机呲牙低吼。
“Wooooooo！！！”
他突然看见面前的摩纳哥球迷同时起身，狂热的大吼。
极速奔跑的罗伊，在足球越过门线的前一瞬，将自己的身体甩了出去，凌空摆腿，一脚解围。
“疯狂！疯狂！疯狂！来自中锋之间的巅峰对决！锲而不舍的回追拯救了球队!看看这速度！罗伊不是在跑，他是在瞬移！”
解说癫狂的高喊，极限解围有时比进球还要令人血脉偾张，而且还是来自前锋球员的解围。
罗伊爬身而起，眼中闪过狠色。
斯奎拉奇只能我来速度强吃，你什么档次，跟我吃一样的斯奎拉奇？
欧塞尔主教练盖伊-鲁一把将战术板掼在地上的同时，德尚扬臂大吼：“反击！反击！反击！”
起身的罗伊不顾门将弗拉维奥带着感激的怒吼，回返疯跑。
被解围的球刚落下，落点处斯奎拉奇用膝盖顶开对手，左脚外脚背一蹭，球斜飞向中场的伯纳迪。
他传球后骂了句土伦方言的脏话发泄情绪，罗伊的身影从他身旁掠过。
“伯纳迪！”
背身接球，假装回传门将重新组织，却用脚后跟盲敲给右路回接的久利。
“久利！”
久利让球转身，欧塞尔左后卫被挡住视线，踉跄回追，矮脚虎已然启动，沿着边路狂飙。
狂奔四十米后久利突然急停、沉肩，防守球员约翰-拉代滑铲扑空，草皮刨出一道黑痕。
“罗滕！”
久利低平球扫向中路，罗滕急停，用左脚脚弓一垫，球划过一道抛物线。
与此同时普尔索在禁区内假装冲向前点，却突然刹车回撤，这一虚假跑位将两名中卫钉死在小禁区。
“罗伊！！！！！”
罗滕的传球坠向十二码点，狂奔而来的罗伊前脚才刚刚冲入混乱的禁区，来不及调整身体，他直接趁着惯性腾空，身体倾斜四十五度。
侧身，右脚，正脚背抽射！
“Buuuuuuut！！！！！”
“球进啦——！！！罗伊首开纪录！18岁的他冷静得不可思议！”
解说的尾音颤抖着拉长。
余音未了，罗伊已然转身跑向角旗区。
暴力抽射出的足球在接近门线前突然下坠，一声拉爆整座球场气氛的轰杆脆响，击中横梁下沿砸进球网。
整个路易二世球场瞬间变成了一座喷发的火山，人喊马嘶，天崩地裂。
罗伊助跑，滑跪，扑向汹涌庆祝的人群，并拢的两指掠过眉峰，敬礼致意。
随即在滑跪之势的末端再次做出自己的双手交叉翻腕比出金属礼的动作。
继而被更猛烈的声浪吞没。
“地狱之门”开启，意味着魔王降临。
“15.3秒！摩纳哥的闪电反击！从罗伊开始，从罗伊结束！总共五脚传递！”
德尚在场边假装冷静，欧塞尔的教练已经开始骂骂咧咧。
西塞有些恍然，这本该是他的荣耀时刻，但他太过自信。
写意的“酷哥从不回头看爆炸”，结果变成了小丑。
引线被打湿，回头检查时，炸药又说：哥我跟你开个玩笑，我好着呢。
“征召!征召!”
场边的雅克-桑蒂尼在看到这粒进球的同时，没有任何迟疑，转身向着身边的助教雷蒙-多梅内克说道。
“对阵马耳它，会是最好的试金石！”
在里昂服务多年的他，当时在电视上有多恨，现在就有多兴奋。
而坐在他身边的摩纳哥主席坎波拉则没有任何兴奋，他扬起眉毛举起香槟，向包厢内的贵客以及附近的富豪们一一致意。
但内心却如乱马奔腾，坎波拉已经几天没睡好了。
坎波拉到今年已经掌舵摩纳哥二十六年，这位地产大亨靠着蒙特卡洛赌场周边的地产发家，人称“亲王领地的影子市长”。
弗格森称他为“地中海最危险的谈判桌鲨鱼”。
他把VIP包厢免费开放给摩纳哥政要换取税收优惠，俱乐部实际税率仅5%。
与蒙特卡洛赌场共享信息系统，利用赌客中的退役球星发展人脉。
通过俄罗斯寡头阿尔法集团洗钱式注资。
南美毒枭出现在他的私人飞机上，“赞助”他的青训基地，回报是帮其子女办欧盟护照。
雇佣前法国情报局特勤监听更衣室，代号“红色电话亭”。
在上世纪，他甚至用赌场筹码支付球员的进球奖金。
本菲卡、里斯本竞技、多特蒙德，这些球队后来被叫过“足坛黑店”。
但你只需要知道坎波拉，就是黑店模式的缔造者。
眼下路易二世球场陷入欢腾，德尚率领的球队一球领先，同时领跑法甲积分榜，今年的法甲冠军仿佛近在咫尺。
可只有坎波拉知道，此时的摩纳哥账户已经负债累累，亏空高达数千万。
法国足协财务监察委员会已经开始调查摩纳哥的财务状况。
这赛季距离冠军一步之遥的摩纳哥，很可能会在下赛季因财政亏空，赤字过大遭到降级处罚。
情飞法乙。
场上肆意挥洒天赋的罗伊，只花了他们30万欧的转会费。
对坎波拉来说实在是大赚特赚。
但同样，职业合同的违约金是需要和年薪挂钩的，一般在五到十倍左右，最多特殊情况也只能到二十倍。
只有西甲是个例外，西班牙法律要求违约金必须设定，但也可以由双方商议金额，因此常常虚高。
（巴萨在这点尤其离谱，如梅西曾经高达七亿，后来队内新星人均几亿。
皇马没那么离谱，但也有维尼修斯年薪100万时，违约金却是7000万欧的情况。）
罗伊的年薪不到50万，违约金条款设定为450万。
还算是个相对合理的数字。
现在他展现出的潜力远远不止这个价格。
对于坎波拉这样闻到金钱味道，就像是深海中嗅到血腥味的足坛鲨鱼，少赚比赔钱还让他难受。
30万欧，让他想起了当年他们用同样的价格从普拉滕斯竞技签下特雷泽盖，五年后就以2320万的价格卖给了尤文图斯。
而现在，足坛转会费纪录持续飙升，各球队引援预算今非昔比。
一家豪门俱乐部却只需要拿出四百五十万，然后给罗伊一份数倍于现在薪资的合同。
只要他本人点头同意，根本无需和坎波拉谈判，直接打款就能走人。
啊啊啊!
我的钱!
“我们该谈谈这个孩子的薪资问题了，俱乐部绝不能这样亏待他。”
他几次三番的打电话给罗伊的经纪人米利亚乔，但后者一直推说。
先等罗伊踢完半个赛季再谈。
罗伊本人对目前的薪资很满意，对球队也很有归属感。
归属感？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到半个赛季夏窗就开启，到时候这孩子还是他球队里的人吗？
眼下坎波拉最怕听到的消息就是。
某天起来自己的账户里莫名其妙多了四百五十万欧元...太吓人了！
...
“罗伊不需要过人，他只需要跑......然后后卫就消失了！！！”
坎波拉的视线被再次吸引回场内。
罗滕边路突破后，将球回做给插上的埃弗拉。
埃弗拉持球内切后将球塞入禁区内，罗伊再次启动，从人堆里抢先持球。
两脚内侧连续拨球晃动，戏耍欧塞尔中卫菲利普-梅克斯，后者压低身体节节后退。
“OH LÀ LÀ LÀ LÀ...”
右脚扣球横切，左脚蜻蜓点水般虚踩草地后，旋即大幅度拉球折返，瞬间从菲利普面前晃开射界。
摆腿兜射。
足球爆响后拔地而起，划过一道弧线挂向球门右侧上角。
“IL L'A ASSASSINÉ!”（他谋杀了防守！）
Canal+解说激情怒吼的同时，挥拳猛锤桌面。
欧塞尔门将法比安-库尔跃起扑救，指尖擦过足球表面。
徒劳而已！
“第二球！还是罗伊！他像撕纸一样撕碎了防线！”
法比安-库尔随即懊恼地听着自己身后的看台上再一次响起山呼海啸。
球迷在咆哮，旗帜在飘扬。
倾翻的啤酒杯黄澄澄的酒液淋湿了前排球迷的头发。
原本害羞的情侣突然在人群中热吻，周围响起口哨声。
满身纹身的壮汉拉起球衣露出臂膀，露出新纹的“25=GOD”，汗水让墨迹闪闪发亮。
媒体区瞬间变成星海，所有记者高举相机拍照，闪光灯连成一片，像给天才球员加冕的银河。
而这一切，只因一个刚成年男孩的右脚。
他要在今晚，大开杀戒！
第二十章：回应他的，是十八岁的罗伊（求追读！）
“马克斯！！！”
比赛第三十九分钟。
墨西哥人在中场像是一堵坚实的墙，多次化解欧塞尔的攻势。
他在西塞起速前用膝盖将他顶开，脚背一弹，球贴着草皮窜向中圈。
这次进攻欧塞尔投入了大量兵力，中场区域有些空虚。
回撤的罗伊等在那里。
芬兰中场泰穆-泰尼奥试图跟紧他，但罗伊始终在灵活跑位，不让他咬死。
德尚站在场边，神情肃穆，但眼中已然跃出喜色。
而老助教佩蒂特猛地扯开领带，对德尚大吼：“又来了！又来了！反击套路没白练！”
德尚抿了抿嘴，这是主教练该做的动作，该说的话吧。
“接球！火箭要从中圈启动！10！9！8...”
罗伊背身接球，泰尼奥连忙紧跟，另一名中场马西斯从另一个方向靠近。
右脚扣球转身，直接面对两名欧塞尔中场。
两人面面相觑，选择一前一后夹击。
罗伊左脚一拨，球从泰尼奥裆下穿过的瞬间，人从外侧直接超车，像撕开一张纸。
马西斯横向移动拦截。
沉肩假动作向右，马西斯再跟，罗伊突然用脚后跟磕球变向，马西斯的重心被甩出一米多远。
“罗伊拿球...OH LÀ LÀ！他三秒内羞辱了欧塞尔两名中场！现在他要继续推进了！”
普尔索先往右路扯动，久利猛地变向内切，鞋钉炸开草皮，突然的换位让欧塞尔的禁区防线出现了紊乱。
罗伊在禁区前停球，作势内拨，右脚外脚背一弹。
“灵狐”粗壮灵巧的身躯出现在防守凌乱的禁区内，挤开一名后卫的同时，球像磁铁吸向久利。
久利右脚一推，球又回到罗伊冲刺路线上，像经过精密计算的台球反弹。
罗滕在左边路高举双手，放弃跑位，咧嘴笑着摇头：“这俩疯子...”
突入禁区，罗伊在禁区内闪转后，抹球走边。
直插球门右侧临近底线处。
欧塞尔门将法比安-库尔直面这死神般的步伐。
“C'EST MAGNIFIIIIQUE !”（太精彩了！）
在近乎零度角的位置，法比安仍然认为罗伊会直接打门。
他看过罗伊在对阵里昂那场比赛打进的进球。
即便罗伊现有的进球录像连个长点的集锦都凑不齐。
也没有人会再轻视他了。
他最有威胁的进球永远是下一个。
法比安猛地前扑封堵射角，咫尺之间无法做出扑救反应，但门将的身躯几乎可以封死百分之九十的射门范围。
“Buuuuuuut！！！砰！”
这是法甲祖传音效。
为了烘托气氛，蒂埃里-罗兰突然做出了老牌解说拍麦克风的刺耳“砰”声。
法比安扑空后倒在草坪上，手套抓了一把空气。
罗伊左脚的倒三角回传，球速刚好绕过回追的欧塞尔中场安迪-费耶脚后跟。
普尔索左脚短促摆动，将球轻巧拨射入网。
南看台集体掀起红白围巾浪。
安迪-费耶瘫坐在禁区里，盯着球门发呆，像被抽走了灵魂。
普尔索冲过来抱住罗伊，差点把他的球衣扯烂。
斯奎拉奇离得太远，没有过来庆祝，趁着死球时间跑到场边补水，他远远指着罗伊，对老助教佩蒂特笑着说：“这小子的身价刚刚涨了两百万！”
“没涨那一定是德国佬的针对！”
让-佩蒂特也笑着，白眉毛一抖一抖的。
“我爱死你了，小子！”
普尔索吐沫飞溅：“这次我可没越位！”
“有进取心的前锋也不会越位！”
斯拉夫人浓重的体味直冲脑仁。
“因为我会在底线把球传给你，你只管射门！”
罗伊咳嗽着送出鸡汤2.0。
“妈的!赞美上帝！”
...
舔了下门牙，这是他的杀戮信号。
西塞在禁区弧顶处背身倚住伯纳迪，右臂肌肉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西塞！！！他一脚把球门轰穿了！弗拉维奥就算掰断手指也扑不出来！”
网窝被冲击力扯出一个尖锥形的凸起。
第五十五分钟。
本场比赛憋了一肚子火气的“黑旋风”终于开张，用一记极为暴力的弧顶远射敲碎了弗拉维奥的零封奖金。
“算我倒霉！”
弗拉维奥嘟囔道。
西塞没有再亮纹身，但还是冲向边线对着摄像机龇牙低吼，右手指向天空，仿佛在向众神宣战。
...
回应他的，是十八岁的罗伊。
...
第六十三分钟，场上比分3比1。
马克斯在中圈附近一记滑铲，从欧塞尔中场脚下截断足球，起身后甚至没有调整步点。
“呼叫空中支援！呼叫空中支援！”
右脚外脚背搓出一记30米过顶弧线，球像被精确制导般飞向左侧边线，落点刚好在罗伊冲刺路线上。
罗伊在禁区左肋部附近背对防守球员。
突然扭腰半转身，右脚脚弓轻轻一垫，将球垫向身前一米处。
欧塞尔右后卫已经扑上来。
但罗伊的第一脚触球就决定了突破方向，他根本没给对方近身的机会。
罗伊左脚将球往前一趟。
瞬间爆发力让他的步幅比防守球员大出半米，仅仅三步就甩开安迪-费耶两个身位。
安迪-费耶拼命回追，但罗伊的步频快得离谱，带球速度甚至比对方无球冲刺还快。
面对补防的中卫，罗伊右脚一扣，球从对方裆下穿过，人从外侧超车，欧塞尔中卫让-塞巴斯蒂安-饶勒斯重心完全丢失，踉跄着撞向队友。
另一名中卫已经封堵上来，罗伊突然左脚一拉，球从对方支撑脚外侧滚过，同时他一个箭步从反方向绕过，彻底甩开防守。
“难以置信！罗伊用纯粹的速度和技术撕碎了防线！这不是突破，这是宣言！”
在点球点附近稍作减速，欧塞尔门将法比安已经出击封堵近角。
罗伊右脚脚背猛抽球的中下部。
法比安仓惶间弹起，做出二次扑救。
球先是砸在小禁区线上，随后弹起，带着强烈旋转飞向球门右侧远角。
欧塞尔门将法比安已经扑向远角，只能眼睁睁看着球从自己指尖半米外窜入网窝。
“罗伊——！！！他像飓风一样摧毁了防线！这孩子还不到20岁，却踢得像天神下凡！”
北看台瞬间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
“帽子戏法！！！帽子戏法！！！罗伊载入史册！！！看起来摩纳哥找到了他们的新王！！！”
过往几场比赛中罗伊的表现也称得上出色。
但从未带来过如此直观的天赋展现，在足球场上没有什么能比单人独造四球，更加赤裸的感官体验了。
如果有，那就是独造五球。
如果要给这个壮举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九分钟。
被晃倒的中卫饶勒斯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眼神呆滞，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抢劫。
欧塞尔当地的电台发出绝望到近乎呻吟般的嚎叫：
“我们被羞辱了...这孩子刚刚提醒我们，现在是2003年，不是1993年...这是年轻人的世界！”
普尔索冲过来直接跳上他的背，差点把他压倒在草皮上，久利在旁边咧嘴大笑：“欧塞尔怎么你了？！”
起身时，罗伊眼角的余光扫射到站立在场边的身影。
德尚远远地对着罗伊招了招手。
他身旁的第四官员举起LED灯牌。
【18号沙巴尼-农达换下25号罗伊】
“再这样踢过一阵子你会躺在草上的。”
久利以为罗伊有意见，安慰道。
身后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在路易二世球场的建筑间经久不息。
罗伊淡然一笑。
临走前他背向球迷，伸出双手拇指，指了指背后的名字。
ROI。
他名字的法语音译，意为“国王”。
“我无法想象有天，这个孩子去往英国踢球，除此之外都行，意大利、西班牙...德国也不行！”
在罗伊下场时，蒂埃里-罗兰动情的说：“他最好永远留在法甲！他是个天生的战士，别的孩子还在学着舞刀弄剑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攻城拔寨！”
“只有我们的语言，我们这样的解说，才配颂报他的进球！”
“因为法语进球的‘BUT’，发音源自古代军事术语‘攻破城墙’，比英语中的‘GOAL’要多三分血腥的浪漫。”
...
“我该怎么才能和他说话！”
蓝灰色的眼睛因为瞳孔收缩而变深，睫毛浓密如鸦羽。
路易二世球场A1包厢内，女孩遗憾的目送身穿红白球衣的身影走下场，和沙巴尼击了一下掌后，消失在看台的视野盲区中。
她不再看球了，闺蜜皱了皱眉望向窗外。
“他只是个球员，夏洛特...好吧，也许记者可以跟他说话。”
一抹唇膏蹭在了包厢玻璃上，留下一枚暧昧的樱桃色吻痕。
“他不只是球员！”
女孩蹙眉不悦，转而喜上眉梢。
第二十一章：贵族养的宠物？（求追读!）
看台上，弗朗西斯-卡吉高看着手中的球探笔记，以往当他用确定的语气对温格说出那句：“我们一定要尝试签下他”时。
这种笔记本至少已经载满了半部潦草的字迹，从各个方面反复论证这名球员的潜力。
卡吉高有自己的现场考察三原则：至少观察目标球员三场完整比赛；重点考察逆境表现，如球队落后时反应；必须访谈两到三名前教练和队友。
但现在这上面只有薄薄的几页，卡吉高在最新一页写下。
“签下他。”
他眼神不善的盯着前排座位。
那里坐着的英国人留着铁灰色的板寸，M型的发际线仿佛昭示着他为谁工作。
铅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曾被球员妻子投诉“他看我丈夫的眼神像看牲口”的眼神。
卡吉高在人群的喧闹中直起身，一眼就看见曼联首席球探吉姆-劳勒在笔记本上刚刚写下的特别标注：反应速度比范尼更快，比吉格斯更敢突破。
路易二世球场的座位还是太少了，且大多数摩纳哥球迷都持有自己的季票，散票区域基本上都集中在这一侧。
“晚上一起去喝杯威士忌吗？”
身后有人拍拍卡吉高的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纽卡斯尔球探卡洛斯-辛克莱尔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卡吉高。
随即用手指指了指附近几个或抬头观赛或低头沉思的人。
看那蜷曲的黑头发，像是意大利佬。
“那是安东尼奥-罗马诺，都灵来的。那边，还有那一个...”
辛克莱尔指了指相距有些远的两个人，伸出拳头碰撞：“米兰的塞尔吉奥-巴迪斯蒂尼和国米的皮耶罗-奥西利奥。
“米兰德比！”
卡吉高嘟囔着。
“他和亨利技术特点重叠了，我觉得他和希勒更配，你觉得呢？”
你配吗？
...
“该死的！我今晚像是你的陪练！”
摩纳哥最终以六比一的大胜屠杀欧塞尔。
罗伊下场不久，罗滕助攻久利破门。
沙巴尼-农达打入终场前最后一球。
闹哄哄的更衣室中，罗伊微笑着捧着比赛用球让队友在上面签名留念。
这是他职业生涯收获的第一个帽子戏法，赛后他找到主裁判索要了今晚的比赛用球。
久利拿着马克笔在往足球上签名，一边笑着说。
罗滕拎着两瓶香槟跳上椅子，一瓶自己喝了一口，另一瓶试图往罗伊头上倒，他嚷嚷着：“我们有多久没输球了？！”
倒歪了的香槟溅到了很多人身上，引来骂声一片。
“能夺法甲冠军的球队不会这么小气。你们猜怎么着，我们下半年要去踢欧冠了！这是帮你们提前适应欧冠的压力！”
要素察觉，罗伊瞳孔地震。
欧冠和香槟加一起真是太有化学反应啦！
普尔索签之前，笑呵呵的从更衣柜掏出家乡的松露巧克力，塞进罗伊嘴里：“能量补充，克罗地亚秘方”。
轮到沙巴尼-农达时，他的神情有些复杂，迟疑几秒后他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在替补出场后他打入了球队的最后一球。
农达依然证明着自己有稳定的终结能力，可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做到那样摧枯拉朽的进球表演。
“我不会放弃竞争的！”
农达说道，接着用马克笔在足球上用写下祝福。
“Félicitations na match na yo !”（祝贺你的比赛！）
用的是流行于刚果河流域的林加拉语，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Nzambe akopesa yo makasi mpe bolamu !”（愿上帝赐予你力量和好运！）
沙巴尼写完转身走开。
库比利埃和罗滕举着酒瓶对喷，误伤了德尚的西装。
主教练深吸一口气，淡定的说：“从你们的奖金里面扣。”
而另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摩纳哥主席尚-路易-坎波拉。
权力和风霜雕刻出这位地中海枭雄的肖像，灰白眉毛下藏着一双鹰隼式的冷灰色眼睛，嘴唇薄而苍白，笑时露出两颗金牙。
铁灰色背头梳理得整整齐齐，发际线逐年撤退但仍显威严。
纯金双排扣的海军蓝西装，内衬绣着摩纳哥王室纹章，左手上带着镌刻俱乐部纹章的铜戒指，小指缺了一角。
这是他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印记。
“我可否有荣幸，和我们的年轻天才单独说几句话。”
当他揽着罗伊的脊背走出更衣室时，坎波拉身上那种隐秘的枭雄气质一瞬间收敛了。
他的肖像完全变成了一位温暖的和蔼长者，连眼角的纹路笑起来时都堆叠成慈祥的沟壑，每一道都像是藏着故事。
“我像你一样大的时候啊...”
爷爷我啊。
嗓音沙哑温厚的像炉火旁的叙事诗，引出故事前的开场白也太典了。
罗伊安静的听着，也表现得像是乖巧懂事的晚辈。
“我们真是疏忽，真的。”
坎波拉目光微微下垂，就像是习惯俯身倾听孩子说话养成的姿态。
“我单知道你是卡斯蒂亚的少年天才，最优秀的年轻球员，我不知道你竟然有着这样历史级别的天赋，我们开出了一份侮辱性的薪资合同。”
最终他将话题引到了罗伊的续约事宜上来。
“现在，该是俱乐部纠正这个错误的时候了！我们什么时候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和你的经纪人米利亚乔先生一起，谈谈我们该怎么从薪资上补偿你的精彩表现。”
罗伊决定表现出一个懵懂无知的温暖大男孩该有的样子。
“主席先生...爷爷，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
坎波拉眼睛一亮。
“我的母亲从小就教导我，只接受自己劳动价值以内的报酬。”
“我只接受过高中教育，没有什么文化。”
罗伊露出纯真的微笑。
“在我帮摩纳哥拿到法甲冠军之前，恕我拒绝这样的恩惠！”
...
“罗伊看这里！”
“......更衣室矛盾是否属实！”
“能对中国的球迷说几句话吗？！”
前排记者的录音笔几乎戳到罗伊下巴，像一群举着武器的迷你士兵。
摄影机的红色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镜头怼得如此之近，保安像橄榄球线卫一样张开双臂，但《法国足球》的瘦高记者从腋下钻过，RMC电台的麦克风被肘击，发出刺耳的啸叫，《队报》老记者的笔记本被挤掉在地上，摩纳哥当地小报的实习生被挤到墙边。
罗伊被推到墙角，后背紧贴俱乐部LOGO墙，像一只被闪光灯围猎的鹿。
他的左耳听到《队报》问“转会传闻”，右耳灌进Canal+的“庆祝动作有何含义”。
当刚开始成为名人的兴奋感褪去后，他开始有些讨厌过度受人关注，而且他知道这种情况会愈演愈烈。
成名有时也像是一座围城。
当证明实力之后，赛后混合采访区的采访问题反而会愈发辛辣。
因为秃鹫不会在没有伤口的羚羊附近驻足。
“罗伊，18岁就上演帽子戏法，但你的第二个进球后直接无视德尚的战术手势，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不听教练了吗？”
罗伊皱了皱眉。
“教练的手势太复杂了，我这种新人只看得懂‘把球踢进去’这个指令。”
“其实就是德尚让我专注前插...（小声）这话能播吗？”
“你和沙巴尼之间的矛盾是否属实？有消息说你们曾在更衣室大打出手，这件事是否真实发生过，是由于什么呢？位置竞争关系还是说你们的脾气不合，还是说种族...为什么德尚换下你而不是普尔索，是不是因为你们无法在场上共存。”
罗伊伸手轻轻推开怼的太近的话筒，语气不善。
“我们没有矛盾！更没有打过架！这是我这边的回答。如果你有消息也许你该去进一步询问你的消息来源，但作为你故事中的主角之一，我完全不知情，让谁上场是教练的事情。至于共存...让我想想对阵雷恩的比赛中是谁助攻沙巴尼破门。”
他转了转头，微笑：“你知道的，半个月实在太久了！”
“赛前欧塞尔球迷骂你是‘贵族养的宠物’，你今天的疯狂进球是为了让他们闭嘴吗？以及你的庆祝手势，是否是对挑衅的回应。”
“我赛前不知道这件事，但下一次比赛我知道了。”
...
“请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摩纳哥本地球迷说的吗？在夏窗之后，你会留在摩纳哥吗？”
最后那个先前被挤到墙角的摩纳哥当地小报实习生终于有了采访的机会，罗伊快速打量了一眼，皱了皱眉。
什么样的年轻实习生会穿着Chanel粗花呢外套配球队围巾呢？
用Gucci的笔记本。
深栗色的头发浓密而凌乱，蓝灰色的眼睛，皮肤是地中海阳光晒出的浅蜜色，上唇比下唇薄，自然状态下像在嘲讽，但此刻她无意识用虎牙轻咬下唇。
“我不知道，我感谢他们在我每个进球之后发出的兴奋声音，我喜欢这样。”
罗伊脸上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他甚至觉得这个女孩还未成年，不好确定。
但欧美人长相偏老，如果你有这种疑问，那她大概率是。
“那你会在夏窗之后留下吗？”
实习生蓝灰色的眼睛亮亮的，期待的问。
“我没有什么理由离开，除非发生我无法预知的事情。”
罗伊打了个哈哈，但对面这个年轻的实习生显然只听到了前半句。
“你敢发誓留队吗？”
“我发誓...只要俱乐部食堂不供应英国菜！”
他讲了个高卢人喜欢听的笑话。
女孩被逗笑了。
“最后一个问题，能给我签个名吗？”
她原形毕露。
罗伊露出笑容，并伸出手示意女孩将笔递给他，他看到笔记本上什么也没有写。
“我以为新闻要强调中立性，记者不会戴带有立场性质的球队围巾。”
夏洛特-卡西拉奇笑了，她完美继承了格蕾丝-凯利的骨相与雷尼尔三世的痞气。
“记者的责任不是做镜子，而是做棱镜。要诚实地折射自己的视角，而非假装没有角度。”
这句话大概改编自《CBS晚间新闻》节目主持人，美国“黄金时代新闻业”象征，沃尔特-克朗凯特的：“新闻不是镜子，而是棱镜。”
这就是贵族教育吗？
他大概猜到了一些，并决定尽可能少和他们扯上关系。
他可不想变成‘贵族豢养的宠物’。
第二十二章：只有足够重的星体才会被潮汐锁定（求追读！）
巴黎，Le Duc（勒杜克）餐厅。
阿兰-米利亚乔坐在自己每次到访时固定的位置，手里攥着一根未点燃的大卫杜夫雪茄，手握诺基亚8910手机，眉飞色舞。
“我接到了很多电话，关于你...”
一天的训练结束，罗伊把手机夹在脖子上，此时他正俯卧在理疗室的治疗床上，被动屈膝九十度。
俱乐部理疗师亚尼克-吉约梅正在打算帮他进行筋膜放松。
“先生，很抱歉，有一些私人事务...”
罗伊礼貌微笑，欲言又止。
吉约梅点点头，喷涂冷冻喷雾的手暂停，走出了理疗室。
“听着，孩子，你现在不是个球员，你可能会在这个夏天成为足球世界里的特洛伊海伦。”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罗伊皱眉，他不喜欢这个比喻。
“有很多人给我打电话，很多人都提到了你的名字，很多人都想了解你，都想知道你接下来的赛季能够做些什么，这些人才不会在乎带走你的钱。如果确定你是他们需要的人，他们只想知道需要每年付多少薪水给你。”
米利亚乔喝了一口香槟，杯壁上的冷凝水流过他的拇指印。
“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是足球世界版图上的掌权人物。”
罗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但他下意识用拇指指腹轻擦眉心。
米利亚乔每说一句话，他脑海中就蹦出一个显赫的俱乐部名字。
“亚历山德罗-莫吉，但你得先学会用意大利语骂裁判！”
尤文图斯。
“莫拉蒂问你要多少年薪？库珀说只要你每场进一球，可以不参与防守。不过罗纳尔多刚走，维埃里正在找新朋友，最好别惹他！”
国际米兰。
“米兰呢？你可以和舍瓦搭档，马尔蒂尼会盯着你，他是个不错的队长。贝卢斯科尼的价码就是国米的价码，再送你一辆法拉利！”
AC米兰。
“弗格森的脾气可不太好，你想去卡灵顿试试被内维尔铲断的滋味吗？耐克也许愿意给你出签名鞋，但你在海报上只有贝克汉姆胸口那么高。”
曼联。
“温格，他的新球场在建...我听说你在路易二世球场干掉了沙巴尼-农达，有没有信心再复制一次壮举，把亨利也干掉。海布里拆除后，他就是亡国之君！”
阿森纳。
“赫内斯可是个精明的人，埃芬博格退役了，现在更衣室老大是卡恩，但你在忍受他脾气之前，得先学会在冰天雪地里训练。”
拜仁慕尼黑。
“纽卡斯尔？唯一的好处就是那座城市只有一支球队，每一个喝纽卡棕啤的人都会支持你。”
纽卡斯尔。
“瓦伦西亚是打了电话，但我不确定他们账上还有多少钱？也许八百万欧？得先卖掉巴拉哈或者艾马尔给你腾薪资空间...他们已经出局了。”
瓦伦西亚。
...
米利亚乔感受着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以为罗伊已经被这些名字给震撼到失语。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得到回应。
此刻电话那头的沉默，比任何谈判都难熬。
他小拇指的铂金戒指不断敲击香槟杯，频率与电话那头的犹豫同步。
“这不是压力，是引力，只有足够重的星体才会被潮汐锁定。”
他尝试着安慰道。
当米利亚乔第三次看向酒单，侍酒师无声地指了指酒窖方向，这是“这里有更好选择”的暗示。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自己了解罗伊念头的想法。
米利亚乔释然的笑了：“佩雷斯先生说，再等一年，伯纳乌才是你的舞台。”
罗伊发出轻笑。
“听起来您在这个故事中扮演一个奥德修斯。”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回应，这个十八岁的孩子声音稳定而清晰。
“海伦的结局是被带回斯巴达，在史诗里当个花瓶。”
米利亚乔愣住了：“我道歉！”
“所以我会让你成为阿喀琉斯，既被争夺，又无人能真正拥有。”
挂断电话后，他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米利亚乔仰起头望向左前方的角落。
三位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其中一位正用银刀挑剔地剥着一只生蚝，他的领带夹是法国财政部的徽章。
他们细碎的谈话飘过来：“欧盟补贴......渔业配额......”
玻璃窗外，塞纳河上的游船灯光在窗上投下流动的金色波纹，就像不断刷新的转会报价数字。
米利亚乔扭过头看向墙壁。
齐达内1998年在这里庆祝金球奖的照片，就挂在他视线正前方。
照片里年轻的齐祖举着酒杯，而现在的米利亚乔正握着同款酒杯，试图制造下一个传奇。
...
“阿喀琉斯...这在足球世界可不吉利。”
罗伊放下电话，揉了揉自己的脚踝露出嘲弄的笑容，他自言自语。
他不喜欢那些狗屁倒灶的希腊神话。
如果只能从希腊世界里挑出一个名字。
那他希望是：亚历山大。
...
2003年2月25日，摩纳哥拉蒂尔比训练中心，清晨8:00，霜雾未散。
体能教练安东尼奥-平图斯金属哨的锐响在冷空气中炸开，像子弹穿透冰层。
穿着冬季训练服的罗伊口中呼出白汽。
晨跑，全队被分成三组，每组配速不同，罗伊被分在最高强度的黑组。
加拉多喘着粗气，边跑边骂：“平图斯！你这配速是给田径队定的吧？！我们是踢球的，不是他妈跑马拉松的！”
平图斯在场边冷笑着高喊：“罗滕，马上要落后一圈了！”
罗滕马上脸色发白，捂着肋部。
“我要是猝死了，俱乐部赔得起吗？”
平图斯掏出秒表：“猝死前你还差3秒达标。”
晨跑有惩罚机制：落后一圈的人，必须额外完成20次“平图斯俯卧撑”——手掌离地瞬间，平图斯会用脚轻踩后背，确保核心紧绷。
...
“11对11对抗赛！输的一方负责清洗全队的护腿板！”
老助教佩蒂特站在场边高喊，钢色的墨镜下看着手中的双队阵容，突然说：“罗伊，去二队！”
德尚先是诧异，继而嘴角露出微笑，扭头看向佩蒂特：“想看看他能不能带着‘低配阵容’赢球？”
罗滕伸出大拇指，望向穿起黄色背心走向二队的罗伊，龇牙咧嘴的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小子！想好怎么被我过了吗？”
罗伊扬眉，眯眼，右手五指张开放到耳边。
...
“想好了！”
当罗伊笑着说出这句话时。
罗滕大咧咧张开双腿防守，罗伊右脚一扣，左脚轻推。
皮球精准穿过罗滕裆下。
罗滕脸涨得通红：“小混蛋！你当这是街头足球吗？！”
第二次突破。
罗伊假装下底，突然急停内切，罗滕惯性冲出三米远，踉跄跪地。
他指着自己的膝盖：“教练！这小子用非人类加速度！”
德尚在场边喝骂：“那你就用非人类的方式防守。”
下一回合。
罗滕直接扯住罗伊的训练衣，直接被场边的佩蒂特出示了黄牌。
第三次突破。
罗伊越玩越嗨，跑动间脚后跟接空中传球，顺势挑球过顶，罗滕转身时被从他身边窜过的罗伊狠狠挤倒。
“小子！你再这么玩，下次训练赛我直接铲断你的腿！”
罗滕被玩坏了，有些气急败坏。
罗伊微笑：“那我先过你十次。”
十分钟后，罗滕对着德尚高喊：
“教练！这小子根本不懂什么叫‘训练赛’！他踢得跟欧冠决赛似的！”
久利从旁边跑过，拍了罗滕的屁股一把，嘲笑：“你根本没踢过欧冠决赛！”
“快踢，我他妈可不想洗护腿板。”
...
“欢迎来到成年队！”
被德尚强迫洗了护腿板的久利、罗滕等人蓄意报复。
冰桶里的水花炸开，健硕的身躯支撑罗伊猛地从刺骨的冰水中抬起头，像一头被激怒的鲸鱼撞破冰海。
湿透的黑发紧贴前额，发梢还挂着碎冰碴，在训练基地的顶灯下折射冷光。
“去你们妈的，一群输不起的老混蛋！”
声带被低温激得沙哑，像黑胶唱片被突然刮擦的质感。
裹着浴巾的久利哆哆嗦嗦的抬腿踏入旁边的冰桶，嘴角的笑被冻得扭曲：“操，这小子嘴可没脚厉害，连骂人都像在念情诗！”
普尔索掏出手机来拍照：“卖给《队报》能换一年烤肉钱。”
罗滕猛地用力，试图用胳膊把罗伊按进冰水里，但被他灵巧后仰躲开，随即招来更猛烈的骂声。
“你们别说，这小子长得有点像基努-李维斯。”
罗伊的曾祖母是法国人，祖母好像还有意大利血统，总之他懒得算清自己的血脉比例，但他的五官的确有些混血特征。
罗滕捏着下巴仔细端详，哈哈笑着调侃：“NIO，什么时候成为THE ONE啊。”
“哈哈哈哈哈哈....”
冰水刺骨，但罗伊的思绪却突然异常清晰。
他从冰桶里爬出来，坐在旁边缓缓吐出一口白雾，看着它在冷空气中消散，视线扫过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久利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马克斯靠在墙边喘着粗气，罗滕骂骂咧咧地往冰桶里又扔了几块冰，普尔索咧嘴笑着，手里晃着一瓶没开的运动饮料，像是随时准备庆祝什么。
他们不再是陌生的队友，而是一群疯子，一群战士。
那些从电话里传来的豪门名字：尤文、米兰、拜仁、曼联...突然变得遥远而模糊，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而眼前这群浑身湿透、骂骂咧咧的家伙，却无比真实。
“如果我要走……”
罗伊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疯狂的念头。
是不是...我是说。
也得先和他们一起，把欧洲掀翻。
他挂着水珠的嘴角露出残酷的笑容。
罗伊看不见自己的眼睛。
但那一刻，也许他的确复制了基努-里维斯在《黑客帝国》淋雨戏中的张力。
只不过他眼里闪动的不是代码，而是要把世界踩在脚下的野心。
第二十三章：无聊，我要看血流成河（求追读！）
2003年2月26日。
罗伊坐在沙发上，面对电视。
France 2（法国电视二台）晚间新闻，法国资深新闻主播达维德-普雅达斯，语调冷静但凝重。
头条新闻：伊拉克危机升级。
标题：《Crise irakienne : la France dit“non”à la guerre》（伊拉克危机：法国对战争说“不”）
画面中，希拉克总统在爱丽舍宫发表讲话，强调法国在联合国安理会的立场——反对美英军事行动。
联合国会议，法国外长德维尔潘在安理会发言，身后大屏幕显示伊拉克地图，标注疑似“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地点，但法国媒体持怀疑态度。
巴格达街头，法国记者拍摄的平民生活——市场、学校、清真寺，字幕强调《 La vie avant la guerre》（战前的生活）。
镜头切换，巴黎共和国广场，数万人高举《 Nonà la guerre》（不要战争）的标语，焚烧美国国旗。
镜头特写，一名戴头巾的年轻女性对着镜头说：“这不是解放，这是屠杀。”
背景音中，抗议者的鼓声、口号声，混着警察的哨音。
法国媒体引用的半岛电视台画面：科威特沙漠中的美军坦克纵队，士兵给炮弹写“To Saddam”（给萨达姆）。
航空母舰“罗斯福号”甲板上战机起降，字幕写《 La machine de guerre américaine》（美国战争机器）
法国军方专家分析：认为美军会采用“闪电战”，但可能陷入长期游击。
罗伊盯着电视机，手里捏着遥控器，刚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冰镇矿泉水玻璃瓶身上的水滴在桌子上。
“嗡嗡”
手机响了，久利发来短信：“看到新闻了吗？踢球比打仗简单多了。”
罗伊回复：“明天训练，多给我传点球。”
新闻的尾声，主播提到次日法国队VS捷克的友谊赛，强调《 Le sport doit rester un espace de paix》（体育应是和平的领域）。
...
当晚8:45开始，四场欧冠大战在欧洲的各个角落同时开战。
他不知道看哪场才好，电视屏幕在四场欧冠比赛间不断切换，遥控器的按键声像秒表倒计时。
纽卡斯尔3比1勒沃库森，第五分钟。
阿兰-希勒接加里-斯皮德传球，扛翻两名后卫头球重砸破门，上演英格兰野蛮美学，圣詹姆斯公园的照明灯因欢呼声轻微震颤。
勒沃库森门将布特跪在地上愤怒捶地，草皮溅起泥浆。
希勒天神下凡，头顶脚踢上演帽子戏法。
...
瓦伦西亚0比3罗马，第三十分钟。
托蒂用一记30米外贴地斩轰开卡尼萨雷斯十指关，三十分钟内上演梅开二度，梅斯塔利亚球场陷入死寂。
镜头切到瓦伦西亚教练贝尼特斯，他正在笔记本上疯狂划掉自己预设的战术草图。
罗伊想起经纪人米利亚乔的话，挑了挑眉毛。
瓦伦西亚已经出局了。
...
阿贾克斯0比0阿森纳，第三十五分钟。
阿姆斯特丹竞技场的雨幕中，亨利一脚爆射击中横梁，球弹回时砸在阿贾克斯门将洛邦特脸上。
荷兰球迷集体倒吸冷气，镜头捕捉到一个戴橙色围巾的小男孩捂住眼睛。
罗伊下意识调笑：这要是普尔索，肯定补射了。”
但随即想到，他有些太过爱屋及乌了，这不是说冰王子不如普尔索吗？
普尔索自己都不敢这么想。
...
国际米兰0比0巴塞罗那，终场哨声响起。
克鲁伊维特终场前单刀被托尔多扑出，慢镜头显示他的鞋带松了。
双方球员集体瘫坐，维埃里的球衣黏在身上，勾勒出亚平宁坦克蓝黑色的庞大轮廓。
...
欧冠比赛结束后，体育频道切换到下一个节目的画面，恰好是Canal+的法甲宣传片，恰好是摩纳哥队的镜头——罗伊的进球集锦配字幕：
《Un autre genre de combat》（另一种战斗）。
...
2月27日，摩纳哥的球队大巴驶向北方，他们将在两日后客场迎战里尔。
前往里尔的球队大巴上，罗伊正靠在座椅上小憩，闭目养神。
大巴前方电视上Canal+电视台的《赛前聚焦》正在播放里尔主帅皮埃尔的专访。
“哈哈哈，罗伊，里尔主帅在谈论你。”
大巴上响起一片起哄声。
“里尔肯定后悔死了。”
罗伊看向电视屏幕，荧幕上皮埃尔正在谈罗伊，下方闪过标题：“里尔错失的钻石”。
“罗伊的爆发不是偶然，他的跑动路线、第一脚触球，全是里尔青训的底子。8岁到14岁，他在我们这里学会了如何用脑子踢球。”
皮埃尔皱了皱眉，面部仿佛因为惋惜而纠结。
语气遗憾：“起初青训总监认为他‘太瘦弱’，但后来他展现出不错的速度，不然他也不会被拉法布里卡看中，这并不是我们的错，皇马对于年轻球员的吸引力不是里尔可以比较的，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们也给予了理解和尊重。否则现在他本该穿着里尔球衣摧毁对手。”
但皮埃尔不可能只是夸赞罗伊，随后他打出了心理战：
“但后天，我们会让他回忆起来自北方的防守硬度。里尔的孩子，终究要回家接受考验。”
镜头切到罗伊14岁离开里尔时的档案照片，瘦小的身影背着包走出训练基地。
（在克莱枫丹集训的两年仍然属于里尔青训）
节目在大巴内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德尚嘴角微微抽动，眼神扫向罗伊，似乎再说“冷静，别中计”，但看到罗伊泰然自若的微笑之后随即放下心来。
老助教佩蒂特从身旁的架子上拿下遥控器，关掉电视，站起身说：“皮埃尔想玩心理战？那就用进球回答。”
随即扭过头看了一眼罗伊，转身对斜对面的德尚冷笑：“他以为这是亲情剧？足球场只有胜负。”
“哟，‘里尔之子’？那你后天必须得证明自己是个‘弑父英雄’。”
前排的久利站起身来，靠在前排座椅上看着罗伊，叮嘱道：
“真到了赛场上，他们可不会管你是里尔之子。他们的罗马尼亚后卫马里乌斯-巴丘踢球很脏，专铲脚踝，你懂的。你是里尔主席的儿子都没用。”
罗伊刚想点头，坐在他身旁的普尔索发出克罗地亚老炮式的粗暴鼓励：“小子，要是你后天心软，回更衣室我会用克罗地亚国骂教你做人。”
然后随后递给罗伊一罐功能饮料，罗伊摆手拒绝，但普尔索说：“喝掉，然后去碾碎他们。”
罗滕从一侧座位后弹出金发脑袋，狞笑道：“我赌500欧，里尔球迷会对你狂嘘，敢不敢进球后冲他们闭嘴手势？”
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罗伊还没回答，德尚一个眼刀飞过来，罗滕立刻改口：“呃......当我没说。”
大巴车驶入里尔市郊。
盯着窗外里尔的街道，罗伊的手指无意识摩挲座椅扶手上的真皮纹路。
从包里翻出一张旧照片，14岁离开里尔青训之前，和昔日队友的合影。
里尔其实对“他”还不错。
虽然这不会影响到任何事情。
...
赛前新闻发布会上。
记者发出询问：“皮埃尔称罗伊是‘里尔之子’，您认为这会影响他的状态吗？”
德尚面无表情。
“罗伊现在是摩纳哥的利刃。至于‘儿子’什么的......（停顿）足球场上，弑父的故事更精彩。”
德尚说完之后瞪大了眼睛。
他刚刚陷入了瞬间的走神，说漏嘴了。
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说出这种惊世骇俗之语言。
又想起这话是久利所说的，德尚真想回去就抽死他。
现场记者哗然，标题党们立刻敲出《德尚：罗伊将“弑杀”里尔！》的标题。
队报当晚法甲板块头条：《返乡之战：从弃儿到猎手》
下方两张配图：《里尔青训旧照对比图》《摩纳哥大巴内的偷拍片段》
画面中罗伊望着窗户，眼中杀气凛然。
————————————
把新闻学的魅力，打在公屏上。
第二十四章：大丈夫当如是（求追读！）
2003年3月1日，巴黎。
“德尚的442不是保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战术叛乱。他拆解了法国足球对“技术流4231”的迷信，用纪律、速度和冷酷的效率，将摩纳哥锻造成法甲最危险的猎手...
双后腰伯纳迪和马克斯...站位间距永远保持12至15米...
久利和罗滕的边路突袭...传中不再盲目起球，而是贴地横扫禁区弧...数据团队发现，罗伊在点球点附近的抢点成功率高达68%...
德尚的战术板上，罗伊的名字应当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不防守，只杀戮”...摩纳哥的反击进球占比77%，全欧第一...
跑动是义务，传球是责任，射门是特权——而特权只给最冷酷的人...
这不是442，而是一座移动的断头台：德尚是执剑人，罗伊是落下的铡刀，而整个法甲，都是伸着脖子待宰的囚徒。”
凌晨四点半的《队报》总部。
《队报》资深作者文森特-杜鲁克合上笔记本电脑，完成了自己的最新的专栏文章《摩纳哥的青春风暴：德尚如何用442颠覆法甲》终稿。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巴黎15区的天际线仍浸在靛蓝色的昏暗中。
从1995年入职以来，杜鲁克专注足球深度报道，专业领域涉及战术分析、球员心理、俱乐部权力斗争。
擅长手术刀式的叙事和辛辣比喻。
他曾称温格为“穿着西装的足球达尔文”；将皇马“银河战舰”比作“用金箔修补的威尼斯沉船”；也曾在后来批评过中国足协的规划政策：“他们想给长城贴上漂亮的瓷面，却忘了地基是沙子”。
杜鲁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拨通内线打给陪他熬夜的助理：“玛丽，三小时内别让任何人进我办公室，包括总编。”
窗帘未拉严，一道晨光斜切过地板，照见墙上钉着的摩纳哥战术板照片、罗伊的跑动热力图，以及半杯早已冷透的浓缩咖啡。
他需要补充一点睡眠，以维持生命体征。
上午9:15，他给秘书发去简讯：
“两小时后我要赶火车去里尔...但我不会在里尔采访他。”
希望他取得一场大胜或者大败，那对采访有利。
文森特-杜鲁克这样野心勃勃的记者对于那些低级噱头压根不感兴趣。
他要的是，他的笔能切开足球运动员的皮囊，让读者看见其中跳动的血管和可能存在的溃烂的疮。
“我已经和罗伊的经纪人预约后天下午四点在巴黎的专访，我提供几个采访地点，你负责接洽核定...布洛涅森林、拉丁区肖邦咖啡馆、法兰西体育场、蒙马特高地圣心堂后巷...”
在罗伊横空出世后，杜鲁克的电脑中新建了一个TXT文档《摩纳哥的“人造天才”，德尚的科幻小说》。
原因是质疑其训练负荷和比赛强度超出青少年生理极限，再加上摩纳哥在“童工”这方面的确臭名昭著。
但后来他发现事情的发展并不如他预料的那样。
现在他希望求证这一切。
他希望初步认识，罗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赛前两小时，摩纳哥全队的大巴缓缓驶向里尔皮埃尔-莫鲁瓦球场，迎接他们的不是欢呼，而是一片愤怒的红色浪潮。
有几名球迷高举着标语，疯狂地向大巴这侧展示。
“德尚，闭嘴！”
（白底红字，涂鸦风格，字母“O”被画成绞索形状）
“罗伊？叛徒！”
（下方还画了个哭泣的卡通小孩，讽刺他被青训放弃的过去）
数十名球迷集体背对大巴，掀起球衣露出后背印着的“青训荣耀”字样。
几个激进的年轻人对着车窗比划割喉动作，嘴唇蠕动，口型清晰可辨“我们会废了你。”
有人甚至扔出一只破旧的儿童足球，意思是罗伊忘记了自己从哪里走出。
德尚坐在大巴前排，指节抵着下巴，目光死死盯着窗外越来越疯狂的抗议。
他的太阳穴微微抽动，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翻开笔记本，在原本给罗伊画的进攻箭头上重重划了两道横线，想要改为更保守的策应站位。
并对老助教佩蒂特低语：
“让罗滕多回撤，别让那孩子一个人扛火力......”
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后排的罗伊听见。
罗伊戴着耳机，面无表情，眼睛甚至没有投向窗外。
苹果iPod（2nd Gen）中播放着枪炮与玫瑰乐队的《Rocket Queen》。
艾克索-罗斯的嗓音像从远处浮出，带着沙哑的挑逗；达夫-麦克凯汉的贝斯让耳机振膜产生低频按摩感；而背景音里混入录音室即兴收录的真实女声——那段载入摇滚史册的呻吟。
德尚居然会因为发布会前一晚没有休息好短暂走神，无意间把久利的言论说漏了嘴而感到愧疚。
这要让穆里尼奥知道，不得羡慕死。
我精心准备赛前心理战，还不如你们天赋选手走个神？
这倒不是说德尚有多正派，更准确的用词是老派，他太端着了。
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罗伊和穆里尼奥是类似的人，你可以爱我，或者可以恨我，我都不在意，这说明我在你心里印象深刻。
爱与恨从来不是反义词，它们共同的对立面是不在意。
久利凑过来骂骂咧咧时，罗伊只是笑了笑：“比马赛球迷文明多了，至少没扔燃烧瓶。”
...
“我实在很抱歉，居然造成了这么大的失误，这样的压力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但如果他们今天嘘你，你最好还是不要做出太过激的举动。”
上场前，德尚面露愧色，赛前讲话时故意站在罗伊身边，手搭在他肩上多停留了三秒，这是从未有过的肢体语言。
罗伊面色平静。
“无所谓，我也尽量不会做让里尔球迷记恨的事......”
罗伊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双臂交叠枕到脑后，肌肉匀称且柔韧性极佳的身体向后扬起，骨骼连接处咯咯作响，像一把缓缓拉开的复合弓。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但很遗憾，在应该畏惧我这件事上，他们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我母亲教过我，杀鱼时要快准狠，犹豫反而容易被鳍划伤。”
更衣室瞬间安静，德尚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
文森特-杜鲁克坐在球迷看台上，快速记录球迷的反应，准备赛后专访的素材。
身边想起了里尔球迷的议论，关于那个被放走的怪物。
“罗伊？那小子以前在我们青训！”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球迷拍着大腿，摇头晃脑。
“我听说当时甚至有教练说他太瘦，扛不住对抗。现在呢？他掀翻了整个法甲！”
“今天他要‘弑父’了是吧？”
几个年轻人嬉笑着，手里举着印有“叛徒之子”的标语牌，还没有展开。
“怎么防他？用铁链吗？！”
几个球迷半开玩笑地哄笑。
“听说他第一步启动比蒂姆-蒙哥马利还快！”（博尔特比罗伊小两岁）
“真的假的？别他妈吹了，我看过去年巴黎的国际田联比赛的。不是，你到底是哪边的？”
有人嚷嚷着，语气中充满气愤。
“忘恩负义？也没必要这么说。”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推了推镜框，冷笑。
“我们当初没有留下他，现在怪他变强？但他不应该不尊重里尔，我们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如果他当时留在里尔，一样会成为我们最喜欢的球员，成为真正的里尔之子。”
...
摩纳哥球员走出通道时，整个球场爆发出巨大的嘘声。
罗伊小跑着踩场，表情平静，甚至没往主队看台看一眼。
当看台上的嘘声渐起时，他只是轻轻挑了挑眉，那神情既像怜悯，又带着几分近乎残忍的从容。
随即他微笑着对着摩纳哥的远征球迷挥手。
“ROOOOOI！”
一千多名红白球迷的吼声像海啸般撞向球场穹顶。
紧接着他们唱起了歌，队歌《Daghe Munegu》被死忠球迷组织改编，歌词变成“罗伊撕碎他们！”
前排一个满身纹身的壮汉拉开衣服，随即脱下印着罗伊号码的球衣，在有些刺骨的寒风里疯狂挥舞了一分多钟。
电视里，Canal+解说员正在调侃：“今天罗伊是里尔的噩梦，还是归乡的游子？!”
...
“罗伊？那个被我们淘汰的瘦猴子？”
几个年轻的极端球迷模仿着猴子动作，但语气有些心虚。
...
“罗伊的脚下频率太快了！博纳尔和布鲁内尔像是被按了慢放键！！！”
比赛的前几分钟，双方展开了一些试探性的攻防战术。
但在第七分钟，里尔的攻势大举推进，伯纳迪在本方半场，抢断里尔前锋布托耶，随后送出一脚斜传，找到中圈处提前做到接球调整的罗伊。
罗伊接球的同时，敏锐观察到侧方和后方里尔两名中场博纳尔和布鲁内尔的夹击意图。
伯纳迪的传球稍靠右，罗伊用右脚内侧轻敲一步。
身体向左倾斜诱使博纳尔重心偏移。
左肩突然下沉，左脚外脚背横向拨球，同时右脚假装启动冲刺。
布鲁内尔被骗伸腿拦截。
实际用右脚脚尖将球从博纳尔裆下捅过。
下一个瞬间，罗伊身形暴起，强行起速从博纳尔左侧绕过。
“精彩！流畅的穿裆加人球分过组合技！我不知道此刻里尔的球迷作何感想！罗伊曾在里尔待了六年，第一次在皮埃尔-莫鲁瓦球场展示天赋，却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当罗伊穿裆过掉博纳尔时，北看台突然陷入0.5秒的绝对寂静，仿佛连啤酒杯悬在半空的泡沫都要凝固。
随后爆发出本能般的惊呼：“Merde！（该死！）”
起初还有人接连发出嘘声，但看到罗伊的盘带后，部分球迷低声议论：
“这小子......以前真是我们的青训？！”
几个老球迷摇头：“放走他真是蠢透了......”
“皇马也没有给他机会，那放走他有什么意义！你知道那帮没有脑子的管理层只为了多少青训补偿吗？我听说是两千三百欧！真是疯了！”
过掉两人后，罗伊抬头扫描左路，发现罗滕已启动。
“罗伊抬头了！他看到了罗滕！右脚脚弓送出贴地直塞！！这球速像被施了慢动作咒语，精准喂到罗滕脚下！摩纳哥的进攻行云流水！里尔防线被肢解了！！”
（镜头回放慢动作）
“再看一遍！这变向！这冷静！18岁的身体里住着一个老球痞的灵魂！博纳尔现在还在找自己的重心呢！！！”
第十五分钟。
“罗伊！！！！！”
当Canal解说高喊出声的同时。
里尔北看台的前排球迷像被无形的一手推了一把，纷纷无意识后仰向靠背。
但还是纷杂的用戏谑的语气嘴硬道：
“让他射！让他射！温贝扑这种软脚虾射门就像抓鱼！”
久利背身面对防守球员格雷戈里-塔福罗连续变向后，突然拨球沿着边路暴起突进。
随即送出一脚横传。
久利横传前，罗伊已开始向禁区弧顶移动，但突然急停折返。
欺骗了盯防的里尔中场费尔南多-达米科。
用左脚内侧停球，故意让球离身体一米多远，诱使后卫巴丘上抢。
当巴丘扑来时，右脚脚背外侧轻蹭球变向，同时左右腿交叉步换位，闪转间晃出射门空间。
带球急促外拨两步，稍作调整，右脚摆动兜射，球直奔右上死角！
“这弧线！这下坠！！电梯球！直奔右上角——温贝！！温贝扑到了！！世界级扑救！但罗伊这脚射门，已经让整个皮埃尔-莫鲁瓦球场的心脏停跳了一秒！！！”
里尔门将温贝飞身扑救，指尖勉强将球托出横梁。
主队看台集体倒抽冷气，发出“嘶——”的长音。
随后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掌声。
解说的声音异常激动：“温贝拯救了里尔！但罗伊的这脚射门，世界级！他今天带着杀气！”
当温贝扑救瞬间，有人捂住心脏位置，嘴唇发抖。
几个女球迷把围巾拽到嘴边咬住。
戴眼镜的男孩眼镜滑到鼻尖，却忘了推回去。
罗伊转身时咧开嘴，露出无所谓的微笑。
对着久利比出了大拇指。
（镜头切到罗伊）
“他舔了下门牙！他在笑吗？不！这是猎手错过猎物时的冷酷遗憾！里尔球迷现在该庆幸，他们的门将还能站着！”
“你装什么装！”
场边的里尔年轻球迷高声叫骂，却把原先准备的“叛徒”横幅悄悄卷了起来。
弑杀旧主？
别加太多戏，我的脑子单线程的，谁站在对面我弑谁。
比赛第二十一分钟。
罗滕连续变向闪身抵近禁区线抽出一脚低射，里尔中卫将球解围出底线。
摩纳哥获得角球机会。
开出角球前，里尔球迷还在自欺欺人
“盯死普尔索就行，那小子在禁区没威胁！”
久利开角球前，罗伊已从点球点悄悄后撤三步，盯防他的里尔后卫查尔梅死死跟随。
久利开出角球，普尔索前点跃起争顶。
在裁判的视野盲区内，罗伊用右肘隐蔽抵住查尔梅肋骨，同时左腿插入其双腿间限制起跳。
足球落在普尔索的脑袋时，他扭头一蹭，足球直飞后点空档。
坠落地面，弹地旋转。
下一瞬，一个身影旋即闪在侧方，暴起的同时扭转身体，右脚踝锁死90度，像高尔夫杆般横扫。
罗伊在查尔梅的贴身防守下，强行挤开空间。
“调整步点！！！右脚凌空扫射！BUUUUT！！！！！球网在颤抖！温贝甚至没来得及抬手！1比0！摩纳哥领先！罗伊，这个曾经的里尔青训之子，用最残忍的方式宣告归来！！！”
主队看台像被按了暂停键，举到一半的辱骂标语僵在半空。
几个白发老人突然摘下帽子按在胸口，这是里尔人哀悼时的动作。
“我们当初……到底放走了什么怪物？”
声音中带着颤抖。
“他现在值多少钱？一千万？两千万？”
他们的苦笑像是夹杂着钞票撕裂的声音。
有人把啤酒杯捏瘪，琥珀色液体从指缝渗出。
罗伊面无表情地走回中圈。
而Canal+解说的声音却比之前进球时更加高亢：
“他没有庆祝......没有怒吼......只是转身走开......但这份冷静比任何滑跪都更致命！里尔球迷，你们现在是什么心情？后悔？恐惧？还是终于意识到，你们曾经拥有过一个怎样的天才？！”
里尔球迷沉默了，但摩纳哥的客场球迷却在这寂静中孕育出空前强烈的吼叫，现场镜头扫向客场区域，一个狂热的中年女球迷看到后立刻兴奋起来，脸上的睫毛膏被泪水冲出两道黑痕，对镜头尖叫：“我看着他从小孩变成野兽！”
球迷口中高唱的“罗伊撕碎他们！”。
节奏比平时快了八拍。
“这孩子……比我们更有风度。”
先前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显然是个理智派，他扬了扬眉毛，随即鼓了几声掌。
...
“弗兰克，你怎么才来？”
法国第三级别联赛阿莱斯球员宿舍，里贝里推开门时，汗水还黏在工装服上，指节残留着仓库纸箱的粗粝触感。
几名球员凑在一起，脸被电视屏幕照亮，解说员的声音几乎掀翻屋顶：
“罗伊！又是罗伊！摩纳哥2比0领先！这个来自里尔青训的孩子？不，他就是摩纳哥的利刃，他正在摧毁里尔！！！”
里贝里的表情瞬间凝固。
电视的蓝光映在他脸上，右脸颀长的疤痕随着皱眉微微扭曲。
抽动的嘴角先是一丝本能的笑，随即被咬紧的牙关压成一条硬线。
手指无意识地把仓库通行证捏成皱巴巴的一团，塑料卡片边缘割疼了掌心。
此刻他的内心生起风暴。
先是荒谬的错位感。
“那是罗伊？那个和我偷码头海虹烤着吃的罗伊？现在在电视上称为‘摩纳哥的利刃’？！”
继而是灼热的羡慕。
电视里，进球后的罗伊依旧没有选择庆祝，他被满脸喜色的队友们簇拥，但双手轻微张开向下按压，示意自己不会庆祝，但从眼中充盈的骄傲像要满溢出来。
而自己今早搬了四十箱冻鱼，晚上又去搬运家具。
“他的球鞋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贵......”
随后他紧皱眉头，尖锐的自尊和暴烈的斗志一齐涌来。
“这么久没联系......我还以为我们是好哥们呢。也对，法甲球星和丙级联赛仓库工有什么可聊！”
下一秒，更狠的念头刺上来。
“我也想踢顶级联赛......凭什么不能是我？我的变向比他更疯！他会记得谁才是滨海布洛涅街头真正的王者。”
他突然踹了衣柜一脚，铁皮柜门凹进去一块，响声盖过了进球的回放。
又抓起遥控器把音量调到最大，震得室友骂娘。
他不想再看接下来的比赛了，走出房间前里贝里盯着球场上肆意奔跑的罗伊，记忆闪回到十二岁那年。
在沙滩踢球，罗伊总抱怨自己左脚像灌了铅。
最后里贝里笑了。
他觉得还是应该为罗伊感到高兴。
他并不知道“大丈夫当如是”这个典故。
他只知道。
他也想变成这样。
通过足球。
阿莱斯上赛季才从第四级别联赛升入法丙，球队财政还出现了重大危机，里贝里的周薪只有一百八十欧，就这还拖欠了三月的薪资没有结算。
他是和他父亲弗朗索瓦-里贝里一起来的，在天气暖和的时候他还要跟着弗朗索瓦去工地上做路面铺装工人，或是给油漆工打下手。
但现在天气寒冷，只能来仓库找份搬用货箱的日结工来做。
这就是底层球员的生活方式。
例如瓦尔迪，十来年后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名字。
但明年十七岁的他，除了为斯托克布里奇青年公园队踢球外，正式工作是十二小时轮班制的碳纤维厂工人，此外还得在库房做搬运工，晚上再拖着精疲力竭的身体参与球队训练。
现实并不像FM里那样，你有天赋就一定能被发现。
甚至很可能某些人拥有历史级别的天赋，却因为遭遇一次事故或者伤病，甚至只是不喜欢足球，此生都没有机会展露。
...
赛后比分1比3，随着久利在下半场再入一球，摩纳哥毫无悬念的赢下比赛。
球队下榻的酒店。
冲洗过后的罗伊拿着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脖颈滑落。
门被轻轻叩响，他打开门，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罗伊先生？我是克莱尔-贝特朗，米利亚乔先生安排我来负责您的媒体事务。”
她很高，大约一米七，五官呈现冷冽的雕塑感，金棕色长发盘成低发髻，耳垂上一对极简的铂金耳钉，踩着红底高跟鞋，修长的腿包裹在剪裁锋利的黑色西装裤中。
眼睛是典型的巴黎蓝，弧长的睫毛一丝不苟，看人时带着评估艺术品般的专注。
克莱尔递给罗伊一份文件，指甲是裸色哑光，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杜鲁克的专访地点有四个选择。”
罗伊抬眼，发现她早已在选项3旁用铅笔打了星号——在法兰西体育场您可能会更放松。
“您更倾向哪个？”
克莱尔凝眸等着罗伊的选择，淡淡的无花果香水味飘过来，混着一丝黑咖啡的苦涩。
罗伊嗤笑，我选择哪里？恐怕是杜鲁克希望我选择哪里吧。
觉得我是武夫，一定会选战场？
你想让我选，那我可就选了，于是罗伊指向其他选项。
克莱尔眼中闪过诧异，随即面色平静的观察，确定。
抬指将文件翻到下一页：
“另外，您的赞助合同，FedCom的广告拍摄工作，主题...”
FedCom是联邦快递（FedEx）在欧洲的物流分支，总部位于布鲁塞尔。
同时也是摩纳哥的球衣赞助商。
克莱尔的手指在最后一行轻轻一敲，莞尔一笑：
“我觉得他们的广告创意还不赖。”
两人接洽完毕。
她从爱马仕公文包里抽出一支万宝龙钢笔，当场在条款旁写修改意见，字迹锋利如裁纸刀。
“米利亚乔说您会这么要求，他猜对了。”
走之前她转头微笑，语气不卑不亢：“明天早上九点，车会在楼下等您。”
当克莱尔的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后。
罗伊脑子里突然飘过米利亚乔对自己说过的话：
“首先我先道歉，但这不是羞辱。同样的话我对齐内丁也说过。”
“从今天起，你不再只是球员，而是一件‘资产’。”
——————————
六千多字合订章，因为单数章逼死强迫症。
还有，说明一下，其实从绝杀雷恩那场比赛，即便后面比赛没有主角，本赛季摩纳哥也已经法甲夺冠了（历史差一分夺冠）。
所以除了后续一两场重要比赛，有些会略过，有些还是侧重塑造主角表现。
下个赛季的欧冠比赛和法甲关键战，会认真写双方阵容，真正的群像大战。
第二十五章：资本会成为他的第二主场（求追读！）
2003年3月2日，正午12:07。
奔驰V-Class商务车驶入巴黎环城公路，阳光像融化的黄金泼在挡风玻璃上。
罗伊坐在车厢后排，克莱尔-贝特朗在他对面，桌板上摊开两份合同。
她微微倾身，指尖点在《队报》的合同上，指甲上的裸色在车内灯光下泛着冷感。
“《队报》给出的媒体曝光费报价是2万5000欧元媒体费，外加5000欧元照片版权，封面再加1万5000欧元——总计4万5000欧元。”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但米利亚乔先生认为，这应该是一次免费的报道。”
她故意停顿半秒，蓝色的眼睛扫过罗伊的眉梢、鼻翼、唇角，寻找任何一丝动摇的痕迹，或是等一个惊慌、困惑、或贪婪的眼神。
但罗伊的面部肌肉纹丝不动，指节在桌板上轻轻一叩。
“免费更贵。”
克莱尔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没上当。
耳垂在罗伊说出“免费更贵”时，泛起了一瞬的淡粉色。
“您比齐达内算得更快。”
她抽回合同，在上面画了个星号，找补道：
“下次，我会准备更难的数学题。”
她翻开第二页，修长的手指划过一行小字：
“好吧，《队报》未来三个月必须保证您三次非负面报道，同时米利亚乔先生要求《队报》，以您专访刊登当天的广告版面进行‘置换’。”
“很不巧的是，您的赞助商FedCom愿意为这次置换来的广告版面，支付20万欧元的价码。”
罗伊抬眼，对上克莱尔的视线，她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细密的阴影。
“4万5000现金，税后到您手里最多2万2500。”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合同，节奏像在计算某种隐形成本。
“但20万的广告置换，FedCom直接支付到卢森堡的‘内容合作公司’，税率5%，净收益19万。”
她向后靠进座椅，交叠双腿，高跟鞋尖轻轻抵住桌板边缘。
“即便米利亚乔先生抽30%，您拿13万3000，也是现金的六倍。”
“《队报》会同意？”
罗伊声音平稳，但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算清了这笔账。
克莱尔轻笑，从公文包里抽出那支罗伊见过的钢笔，笔尖悬在签名处。
“他们当然会同意。”
她的声音像丝绸裹着刀锋。
“因为FedCom的广告费，比您的专访值钱。”
罗伊接过钢笔，指节擦过她的指尖，短暂到几乎像是错觉。
“所以，我免费上封面，他们免费拿广告。”
他顿了顿，嘴角微扬，玩笑道：
“而FedCom和米利亚乔，才是真正赚钱的人。”
克莱尔轻轻眨眼，睫毛像蝴蝶振翅。
“不，罗伊先生。”
她的声音低了一度，带着某种隐秘的愉悦。
“赚钱的是您——13万3000欧，税后。”
罗伊的目光在合同和克莱尔之间短暂游移，她的左手无意识正摩挲着耳垂上的铂金耳钉。
最终目光定格在签名栏。
指腹在钢笔上停顿半秒，然后罗伊利落签下名字。
克莱尔收起合同，唇角满意地上扬。
“我想不出意外，您会拿下法甲冠军...大概率还有最佳新秀。之后《GQ》的封面会找到您，当然还是同样的逻辑。”
她顿了顿，补充：
“当然，FedCom会再付30万。”
罗伊看向窗外，巴黎的景色飞速后退，拉德芳斯大厦的玻璃幕墙折射阳光。
“所以，我的形象就是他们的提款机。”
罗伊挑眉，仰靠在座椅上，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
当然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FedCom的合同就很简单了，给您的基础代言费每年50万欧，分季度支付，夺得法甲冠军再加10万欧绩效奖金，法甲最佳新秀再加5万欧...”
罗伊签下名字后，克莱尔将合同塞回文件袋，指尖在封口处轻轻一压。
“不，罗伊先生。”
她微笑，这次是真的笑了。
“您的形象，是我们的核武器。”
克莱尔合上文件夹，补了一句：
“这次，米利亚乔不抽成。”
她唇角微扬，像在分享一个秘密。
“他说，您的第一份商业合同，算他的‘礼物’。”
罗伊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礼物？”
他太清楚经纪人的“礼物”背后是什么——下一次转会，米利亚乔会连本带利收回来。
克莱尔仿佛看穿他的想法，轻笑：
“因为您的价值，远不止这个数字。”
车驶过凯旋门的那刻，罗伊忽然意识到：
只要他持续的在球场上收获胜利。
他的进球不再只是球场上的胜负，而是欧元符号后的零。
他的面孔将出现在广告牌、杂志、甚至股票市场的分析报告里。
他的名字，正在成为某种货币。
克莱尔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明天上午十点，FedCom的拍摄。下午四点，个人专访...”
她递过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印着巴黎最顶级的私人银行地址。
“拍完后，我会陪着您去开账户。您的钱，该学会自己生钱了。”
车停的瞬间，仿佛两个世界的交界
奔驰V-Class在克里雍酒店门前停下，门童躬身拉开车门。
罗伊迈出车门的刹那，他的左脚好像还沾着里尔球场的草屑，右脚已踩上克里雍的波斯地毯。
克莱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玩味：
“欢迎来到巴黎，罗伊先生。”
“这里有人谈论足球，这里也有人不止谈论足球，还谈论足球的价值。”
...
次日，上午10:05，巴黎东郊马恩河畔，布里马恩制片厂。
黑色奔驰V-Class停在片场入口，罗伊推门下车，阳光直刺他的眉骨，他眯了下眼。
走进片场的时候，克莱尔跟随在他的右侧方1.2米处。
这个距离属于社交礼仪的极限，既非助理也非伴侣。
他每走两步，她走三步，高跟鞋步幅精确计算过。
她故意让自己处于他的阴影里，但隐约的无花果味始终浮在他呼吸高度。
前方站着几个人。
克莱尔向前半步，声音控制在仅他能听清的分贝。
“三点钟方向，灰西装。FedCom全球营销总监菲利普-莱科特，他批准了您的‘赤脚狂奔’创意。”
五十来岁，矮壮如橡木酒桶，阿玛尼三件套绷在肚腩上。
“九点钟戴耳机的女人是导演克莱尔·德尼，她拍过让-吕克-戈达尔的广告，讨厌演员即兴发挥。”
克莱尔-德尼瘦削如刀，骨架裹在男装衬衫里。
她的嗓音像香槟杯沿的气泡，轻盈却带着酒精的锐度：
“50万欧元。”
“您的‘赤脚创意’让FedCom临时追加了35万预算，另外15万欧，为了您的创意。”
罗伊转身时，恰好捕捉到她脸上未及收敛的表情——左眉比右眉微高，唇角抿出一枚转瞬即逝的梨涡。
“看起来。”
她突然向前半步，香水味骤然浓烈，无花果的尾调混着一丝胜利的辛辣。
睫毛在阳光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刚好遮住眼底的算计。
“您并非只在足球场上是个天才。”
罗伊转过身，视线扫过片场。
左侧一架拆解的波音747机翼喷着FedCom的LOGO。
右侧一群群演穿着摩纳哥球衣，但背后印着FEDCOM25。
克莱尔小声在他背后补充：“您的‘队友’是巴黎戏剧学院的学生，他们时薪120欧。所以，别真把球踢他们脸上。”
“广告拍摄需要您跑动和踢球，法通保险在这次拍摄中会为您的脚踝负责...”
罗伊皱了皱眉，她站在他身后，香水味像无形的契约条款般缠绕过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甚至无法判断她刚才那句话是赞美，还是某种更隐秘的操控。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不能用球场上的本能，对抗这个陌生的战场。
也许真正的球星分两种：一种追逐足球，一种追逐足球滚动的轨迹，罗伊必须学习成为后者。
资本会成为他的第二主场。
第二十六章：匈奴王宣言（求追读!）
“FedCom的飞机，真能比我跑得快？”
拍摄顺利结束，罗伊坐在场边休息，开玩笑。
克莱尔从助理手中接过一瓶矿泉水，瓶盖已拧松45度，递给他：
“当然不能。”
“但他们的律师，比你的冲刺速度快三倍。”
罗伊低笑，语气轻快得像在聊天气。
“看起来我的名气不够大，否则你们应该会为广告拍摄的球鞋品牌竞标。”
克莱尔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的碎光：
“您很有悟性。”
她调整站姿。
“已经开始学会这个游戏的玩法了。”
...
拍摄全程在绿幕上进行，会由后期制造特效。
以下为FedCom物流广告分镜脚本：
时长： 60秒
开场：荒谬的失误（0:00-0:10）
场景：摩纳哥训练场，阴天。
镜头：
群演（假扮久利）大喊：“接着！”一脚将球踢向天空，球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
站在训练场上的罗伊皱眉仰头，镜头特写他光着的双脚，脚背上血管清晰。
无奈的摇摇头，罗伊突然间启动，向着球消失在天际的方向疯狂追去。
字幕：“糟糕…球鞋呢？”
穿越法国的狂奔（0:11-0:40）
尼斯天使湾（0:11-0:15）
罗伊赤脚狂奔过英国人散步大道，踩到沙滩伞阴影时像是触电般缩了下脚趾（喜剧效果），沙滩伞下躺着的比基尼少女捂嘴花痴。
波尔多红酒庄（0:16-0:20）
从橡木桶堆跃过，脚底沾满紫红色葡萄汁，庄主举杯惊呼：“不要踩我的赤霞珠！”
跃过橡木桶时，罗伊蹭倒最贵的一桶标注1982拉菲字样的酒桶，但马上光速折返扶起。
圣米歇尔山（0:21-0:25）
罗伊在涨起的潮水中狂奔，目睹他速度的修道士们在胸口划着十字：“上帝保佑他的跟腱...”
凡尔赛镜厅（0:26-0:30）
从宫殿中掠过，路易十四画像里，国王的假发被疾风掀起，罗伊的影子在镜厅的三百五十七面镜子里无限复制。
埃菲尔铁塔（0:31-0:35）
罗伊狂奔到巴黎，终于超过了还在天空中飞的足球，他沿着战神广场一路冲刺，游客的相机镜头追不上他的残影。
法兰西体育场（0:41-0:50）
罗伊喘着气冲进球场，发现一个FedEx快递盒静静躺在中圈。
他盘腿坐下，慢条斯理拆箱。
刚系好鞋带，天空传来呼啸声。
那颗消失的球终于落下！
凌空抽射（0:51-0:58）
慢动作：罗伊一跃而起，凌空抽射（表情特写）
球如炮弹般撕裂球网。
广告语黑屏黄字：“FedCom，比罗伊更快。”
右下角小字：“次日达服务仅限法国本土，详情见官网。”
（把作者还是太全面了，打在公屏上）
...
下午4:00，塞纳河畔，左岸的...旧书摊。
罗伊下车，皮鞋踩在潮湿的河岸台阶上，视线扫过河面，三只天鹅正在撕扯游客投下的一块面包，碎屑在夕阳下像散落的金币。
身后，克莱尔-贝特朗刻意落后两步，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冷硬的节奏，仿佛在提醒他：“这不是球场，是另一个战场。”
五十二岁的《队报》首席记者文森特-杜鲁克，坐在河边一艘旧书摊船的船尾藤椅上，膝上摊开一本1974年的《法国足球》
当罗伊的身影出现，老狐狸的视线开始进行评估。
站姿不像大多数18岁球员那样松散，而是像一把入鞘的军刀，紧绷却收敛。
踏上船眼睛扫过书摊时，在1958年世界杯特刊上多停留了几秒。
杜鲁克心中记下：怀旧？弱点？
双方打过招呼后，杜鲁克微微起身，并示意罗伊坐下，他合上杂志，故意让贝利七十年代的笑脸朝上。
“罗伊先生，您知道吗？贝利第一次接受《队报》专访时，紧张到打翻了咖啡。”
说这句话时他将一杯浓缩咖啡推向罗伊，杯底压着张纸条：
“您母亲在海鲜市场的工作照价值5万欧。”
这实在是个有些卑劣的采访技巧。
但他没想到罗伊选择了他最预料不到的采访地点。
选择布洛涅森林，他可以在隐蔽而松弛，又毗邻巴黎圣日耳曼训练基地的不经意“法甲赛程和转会事宜”。
选择拉丁区肖邦咖啡馆他可以对着墙上挂着的1984年欧洲杯法国队签名球衣询问罗伊“国家队的野心”，老板是马赛球迷，可能...一定会对摩纳哥球员甩脸色。
法兰西体育场更是他预设的战场，空荡的球场能放大对话的回声，他可以以一句优雅的“你听，进球欢呼的幽灵还在”开启任何问题。
或是指着草坪说：“想象一下，如果在这里举办一场欧冠决赛，你会不会上演绝杀？”
罗伊好像完全不在意地瞥见纸条，拾起咖啡一饮而尽：“可惜我不是贝利。”
他用咖啡杯压住纸条，河面反射的光斑在他脸上跳动。
声音像刀锋划过水面，平静却锋利。
我不是贝利。
杜鲁克的心脏猛地一跳，瞳孔微微扩张，指节下意识收紧，钢笔在笔记本上戳出一个墨点。
抓到破绽了。
但他脸上仍挂着老练的讥诮，嘴角的皱纹像刀刻的沟壑，纹丝不动。
“这是您的野心吗？”
他向前倾身，藤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也在屏息等待答案。
“您如此年轻，就觉得......自己会超越贝利？”
他的视线从杜鲁克脸上移开，投向河面。
那里，一只天鹅正低头啄食面包屑，优雅而残忍。
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精准。
嗒、嗒、嗒。
像在倒计时，又像在计算什么，他忽然笑了。
杜鲁克有些琢磨不透，该死......他在等我这么问？
但没关系，只要他回答，无论是狂妄还是谦逊，我都能撕开缺口。
“贝利有三个世界杯。”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子弹穿透寂静。
“而我......连一个欧冠都没有。”
停顿。
河面泛起涟漪，远处教堂的钟声恰好敲响。
“所以，杜鲁克先生……”
他眼中生出亮光，从旧书摊中拾起一本法语版的《孙子兵法》，因为翻译问题段落略有些难找。
但最终指尖停在“胜兵先胜而后求战”一行。
“您该问的不是‘能否超越’，而是......”
“我什么时候开始计算这个距离。”
杜鲁克心中生出挫败与兴奋，挫败是他意识到罗伊根本没掉进陷阱。
这个答案既非狂妄，也非谦逊，而是一道数学题。
兴奋的笔触在纸上记录：18岁，已学会用沉默杀人......未来十年，他会是媒体的噩梦。
交锋是为了赢得尊重，采访这才正式开始。
“你会像报复里尔一样，报复皇家马德里吗？”
伸手推过一张纸：德转的转会记录复印件，价值30万欧。
他“武断”地预设罗伊已经报复了里尔，如果罗伊说不会报复皇马，那他就可以写罗伊对皇马余情未了，如果说会......哈哈，那更是惊天话题。
“报复？皇马已经付出了代价。”
杜鲁克心中狂震，罗伊的指尖正停留在30万欧的数字上。
“他们本可以拥有我，或一大笔钱，却只拿到30万。”
杜鲁克预设“报复”是情绪化的，但罗伊将其转化为经济价值。
“如果您认为我需要报复，那我的回答是现在我们扯平了。”
杜鲁克挑了挑眉。
“这么说皇马始终保留在你的选项里。”
“选项？足球世界里，没有‘保留’，只有‘价值’。”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杜鲁克，声音低沉而清晰。
杜鲁克写到：他谈论皇马时的语气，像在评估一笔不良资产的回购提案。
而他自己，就是那个被严重低估的潜力股。
不能再被他带着走了，他放下钢笔，金属笔帽在实木桌面上磕出一声脆响，像法官落槌。
“请原谅我的直接，我只需要知道，这个选项是否存在！在你满足...在你们双方满足彼此价值的前提下。”
别问杜鲁克为什么老提皇马，因为有流量。
罗伊笑了。
“杜鲁克先生，您有没有看过迪克-劳瑞的一部迷你剧，名叫《匈奴王阿提拉》？”
他又拾起一本摊开的《罗马帝国衰亡史》，指尖划过凯撒铜像的插图。
“野蛮人第一次来到罗马时，被它的繁华震慑，那里大理石柱比雪山还高，黄金铺就的街道能买下整个草原。”
“但阿提拉没有跪下，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会回来。”
“他回到潘诺尼亚，磨快了战斧。”
罗伊的眼神钉住杜鲁克，瞳孔里像是燃着冰冷的野火：
“如果我所猜不错，在你们心里，皇马就是这个足球世界的罗马。”
杜鲁克的嘴角抽搐式上扬，在被迫欣赏对手的精彩比喻时，他强压想因为兴奋而吹个口哨的念头。
他现在明白了，他从轻视，到想要从防御中撬开口子，可这小子其实压根就没想过谨言慎行。
“那么，如果足球世界存在一个阿提拉，他一定会回来。”
“这取决于他站在那里。”
“要么——”
罗伊从桌上拿起一块点心，在手中捏碎成屑，碎渣落进塞纳河，惊散一群银鱼。
“他会带着他的铁骑，踏碎伯纳乌的草皮。”
“要么——”
他指着书本上屋大维的轮廓分明的肖像侧影，额发间戴着月桂树冠。
“他们需要捧着金杯和合约，求他戴上这顶皇冠。”
这是将皇马比作堕落帝国吗？
杜鲁克被这反英雄叙事的煽动性言论震惊了，喉结剧烈滚动一次，像咽下一块棱角分明的冰。
钢笔在“匈奴王”三个字上洇出墨团。
他二十年职业生涯首次记录失准。
“您想要一个故事，现在您得到了这个故事。”
罗伊声音突然轻快，像从《匈奴王》切换成轻喜剧，同时用食指轻点太阳穴。
“但......阿提拉现在还在磨着他的战斧，如果你现在就把它刊登在你的《队报》头条上，它会变成一个笑话。”
“我原谅您对我母亲的冒犯，并希望到此为止。”
“也许从现在开始，我们该聊......一些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和平话题。”
杜鲁克向后靠进藤椅，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才是被采访的那个。
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的反光遮住他屈辱又兴奋的眼神：
“比如......哪些和平话题？”
他嗓音沙哑，像被阿提拉的铁骑碾过喉咙。
高跟鞋踩在旧书摊船的木板上，却像猫掌踏过绒毯。
七步距离，她用了整整十二秒。
俯身时一缕金发垂落，带着洗发水的苦橙香。
“比如......罗伊先生对法国青训体系的感激？”
第二十七章：树叶覆盖之处（求追读！）
“齐格弗里德的身体里，装着一个野心勃勃的马基雅维利，除骨龄之外，和十八岁没有任何关系。”
塞纳河采访终章，杜鲁克以一贯辛辣的比喻为罗伊敲下判词。
齐格弗里德是《尼伯龙根之歌》中的日耳曼英雄，十八岁斩杀法夫纳巨龙，沐浴龙血获不死之身，除后背一片树叶覆盖处仍有缺陷外已近不朽。
夺取尼伯龙根的宝藏，却因此卷入背叛与复仇的宿命，最后悲壮陨落。
马基雅维利是《君主论》作者，是现实政治的冷酷导师，核心逻辑“目的证明手段正当”和“被人畏惧比被人爱戴更安全”。
被视为“恶魔的代言人”，也是现代政治学奠基者。
杜鲁克坐在塞纳河畔的咖啡馆，指尖敲击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屏幕上是罗伊的采访记录。
他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最终却只是将文档拖进一个加密文件夹。
“阿提拉......”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今天有人的比喻比他更刺激。
现在发出去，只会让《队报》变成八卦小报。
等他在欧冠淘汰赛进球，等皇马真的报价，等他的商业价值翻倍——
那时候，这个采访才是真正的核弹。
他知道这个故事的重量：
如果罗伊能够证明自己的能力配得上野心，那他“匈奴王宣言”足以引爆欧洲足坛，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杜鲁克想象着那个画面：
罗伊站在伯纳乌的草坪上，身后是成吨的媒体浪潮，而他只是微笑，像阿提拉站在罗马城门前。
所有人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玩笑，而是历史的改写。
就像深海巨兽的传说，在它真正浮出水面之前，人们只会把它当作水手的疯话。
杜鲁克啜饮一口冷掉的咖啡，苦涩的余味让他想起罗伊最后那句话：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故事，但阿提拉现在还在磨着他的战斧。”
...
克里雍酒店的镀金旋转门前，当罗伊踏上石阶之上时，遭遇了《巴黎竞赛画报》的突袭。
记者举着录音笔逼近：“罗伊先生，能谈谈你的原生家庭吗？据说您父亲在你进入青训之前就去世了，从未看过你踢球。”
克莱尔半步上前，高跟鞋碾碎地上一片枯叶。
声音冷冽：“我的客户出售的是进球，不是童年创伤。”
罗伊眼中的冷光一闪而过，却突然愣住了，于是笑着开了句玩笑：“你是在将我保护在羽翼之下吗？”
“不。”
她目光扫过远处举着相机的狗仔，灰蓝色瞳孔的里凝着职业性的寒光。
“我是保护你的羽翼免受尘埃。”
但下一秒，她的睫毛突然颤了一下。
她想起面前是谁了，一个把她精心准备了一周的“感动欧洲好儿子”公关稿抛之脑后，改成《匈奴王宣言》的疯子。
“我是匈奴帝国的财政大臣吗？”
这个念头像一颗流弹，毫无预兆地击穿了克莱尔的思维防线。
她从包里抽出FedCom合约副本递给罗伊，后退半步。
她强迫自己回忆米利亚乔的警告：“我们的工作是让他们保值，不是陪他们疯。”
“下次再见到我时，意味着你的财富又增加了。”
罗伊语气有些戏谑：“那你可真是古希腊掌管幸运的女神。”
克莱尔已走到路边一辆出租车旁，突然回头：
“你的幸运女神——住在你的右脚上。”
罗伊嘴角抽动，露出个无奈又欣赏的皱眉，摇着头。
“说我逆足不行是吧。”
...
2003年3月5日，法国联赛杯1/4决赛。
格尼翁俱乐部VS摩纳哥。
由于摩纳哥在罗伊加盟前，已经在法国杯憾负法乙球队奎利瓦尔，争冠战线只剩下法甲和法国联赛杯。
此役德尚做出了大幅度轮休，罗伊、久利、罗滕、普尔索等前场首发四人组只有普尔索一人进入大名单，其他三人都被放了假。
摩纳哥凭借青训小将哈桑-埃尔-法基里、斯奎拉奇、沙巴尼-农达、马塞洛-加拉多以及替补小将洛朗-兰特里5比0摧枯拉朽般拿下比赛。
尤其是马塞洛-加拉多在七十四分钟直接任意球破门，直挂死角。
罗伊的“小弟”尼古拉斯-希斯伦在这场比赛获得了首发登场的机会，全场奉献三次抢断，拦截了格尼翁前锋一次单刀球机会，表现尚可。
格尼翁的墓碑上刻着五个名字，而磨刀的是替补席上的幽灵。
...
天空已经暗了，但圣皮埃尔街的路灯还没亮起来。
奔驰商务车的轮胎碾过修补过的沥青路面，轻微的颠簸像在提醒罗伊，这条街从未变过。
车窗外的景色缓慢倒退：三五成群的男孩在空地上踢球，足球磨损得发毛，有人险些把球踢进下水道，北非口音的骂声混着笑声飘进半开的车窗。
张国荣的声音在车厢里低吟：
“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
CD是从尼斯一家华裔开的二手唱片店淘来的，封面上张国荣穿着白西装，眼神倦怠又温柔。
罗伊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节奏，目光扫过街角的豁牙老人，他们围着一盘法式滚球闲聊，如果此时罗伊走过他们身旁，也许还能听到那个跨越时空的假设：“1982年世界杯，如果普拉蒂尼那个球进了......”
焊工在酒吧门口跺脚，靴底的水泥灰簌簌落下。
穿橘色反光背心的码头工人推着自行车，车筐里的鲱鱼用报纸包着，渗出油渍。
这一切在他脑海中都太熟悉了，却又陌生得让他喉咙发紧。
更衣室的勾心斗角、名利场里的闪光灯、赞助商的香槟——这些才是他现在的“日常”。
可此刻，圣皮埃尔街的气味，鱼腥味、电焊的金属味、潮湿的沥青味，却让他突然感到一阵孤立无援。
“这不是我的战场。”
“这里，是我的家？”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红砖公寓前，阳台栏杆锈得发红，窗台上摆着两盆蔫了的薄荷。
三楼的那扇窗亮着灯——陈兰一定在做饭，罗文和罗米大概在写作业，或者趴在窗边往外望。
汽笛声从港口传来，盖过了一切。
罗伊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歌曲的尾声在身后淡去，而家门前的楼梯，像一条通往过去的隧道。
...
敲门声响起时，陈兰的锅铲顿了一下。
厨房里炖着罗伊小时候最爱的白萝卜牛腩，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水汽在窗玻璃上凝成一片雾。
她下意识攥紧了围裙边，那双手在海鲜市场泡了十年，指节有些粗，掌心结着茧，却在此刻微微发抖。
“是哥哥！”
罗米从沙发上弹起来，动画片里正播到《马丁的早晨》片头曲，但她已经顾不上看。
她赤着脚跑过冰凉的地板，睡裙下摆扫过地板。
而罗文僵住了。
他的新足球，真正的阿迪达斯，不是二手市场淘来的旧皮球，从脚边滚开，撞在餐桌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突然不敢继续踢了，手指无意识地揪着T恤下摆。
那件衣服是罗伊上个月寄来的，印着摩纳哥队徽，但他现在却觉得胸口发烫，像是穿着别人的衣服。
陈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没有立刻出去。
她的目光扫过这间客厅。
褪色的沙发，弹簧已经松了，但套上了新买的米色罩布。
斑驳的墙壁，佛龛里的菩萨像前插着三炷线香，旁边的圣母像前也燃着一支。
餐桌上，摆着今早买的草莓蛋糕，奶油有些化了。
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罗伊汇来的欧元她用了一部分，剩下的取出来，锁在铁盒里，压在床板下。
这段时间她听说太多故事：里尔有个前锋被铲断腿后，全家只能搬回贫民窟。
附近街区有个年轻人曾经是里昂青训最好的天才门将，现在在超市搬货。
“职业球员就像码头上的玻璃瓶。”
这些天每当孩子们有些稍微‘过分’的要求时，她总对他们这样说。
“不知道哪阵浪会把你拍碎。”
“这些钱是你哥哥在球场上跟人磕来撞去，被后卫铲翻在地上换来的。”
法甲每一分钟就有一次恶意犯规，而陈兰的噩梦是：
电视上说，她的儿子正是联赛被侵犯次数第三多的球员。
门开了。
走廊的灯光斜切进来，罗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穿着简单的米色风衣，黑色衬衫，深灰羊毛混纺休闲裤，手腕上却戴着块闪亮的表。
罗伊曾有过质疑，是否真的对这个家庭存在亲情。
但此刻记忆的实体化：白萝卜炖牛腩的气味、那台老旧电视机里的动画片声、他抬手顺势摸到了门框上的刻痕，是他十四岁临走时最后一次量身高留下的，下方加刻上了罗文歪歪扭扭的+1cm记号。
像一记精准的直塞球，撕开了他长久以来的困惑。
人的情感是由大脑储存的记忆锚定的。
比任何合同都牢不可破。
“妈...”
他喊了一声，嗓音比电视里听到的低沉。
罗米扑过去抱住他的腰。
而罗文缩在餐桌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哥哥现在太高了，高得让他害怕。
陈兰终于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她注意到罗伊的视线扫过佛龛和圣母像，扫过餐桌上融化的蛋糕，最后落在她发红的指节上。
“吃饭吧。”
她最终只说出这三个字。
牛腩的香气突然浓得让人眼眶发热。
厨房的窗户外，圣皮埃尔街的路灯终于亮了。
第二十八章：命定的冠军（求追读！）
罗米切下的草莓蛋糕歪歪扭扭，奶油塌了一角，但她眼睛亮晶晶的，举着盘子喊：“给哥哥！”
罗伊接过盘子，顺手用叉子戳起最红的那颗草莓，递到妹妹嘴边。
罗米“啊呜”一口咬住，汁水顺着嘴角溢出来，笑得像只偷到鱼的小猫。
而罗文坐在对面，手里的叉子无意识地在蛋糕上戳出几个小洞。
“有心事？”
罗伊声音低沉，罗文抖了一下。
“哥......”
他终于开口，声音比蚊子还轻。
“我是不是……永远都踢不过你？”
罗伊挑了挑眉，放下叉子，金属与瓷盘碰撞的轻响让罗文肩膀一颤。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嗫嚅。
“他们说我哥是法甲球星……我连校队替补都踢不上。”
罗伊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力道比平时重了点，像是要把那些刺耳的话从罗文脑子里摁出去。
“没事。”
他忽然笑了，“等到了摩纳哥，我送你去最好的足球学校。”
陈兰脸上满是错愕。
原本她只是坐在餐桌边沉默不语地吃着蛋糕，看罗米坐在罗伊身边叽叽喳喳。
“搬家？”
她下意识看向门，马修大叔提醒后她上周刚让锁匠加固了锁，说“防贼够用了”。
罗伊顺着她的眼神看向门：锁防得住小偷，防不住职业绑匪。
他声线压得极低，语气和缓，却每个字都像钉进木板的钉子：
“我会安排好一切，住所、学校都会比以前好很多。”
在那之前，会有安保团队24小时在附近，但罗伊没说。
他曾经想过怎么安置家人，滨海布洛涅肯定不能再待了，考察了一些法国的宜居城市，也考虑过把他们移民到瑞士或是卢森堡，但语言和生活习惯是个问题。
后来他突然意识到，“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就在他脚下。
摩纳哥的安全建立在财富和精英文化之上，它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私人俱乐部，将那些没有足够经济实力的人拒之门外，而罗伊已经有了进入这个私人俱乐部的入场券。
更重要的是，只要他没和俱乐部闹到撕破脸的地步。
即便将来转会，这里的大部分人也还会尊重他。
罗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的儿子在赛场上是一座行走的军火库，在赛场外是一个移动的金库。
有无数双暗处的眼睛盯着他。
米利亚乔团队的危机顾问警告他：“你的身价每涨100万欧，家人风险系数+15%。”
博彩公司为他开“赛季重伤赔率”。
极端球迷论坛有人发帖：“让他弟弟也尝尝被铲断腿的滋味。”
最后，陈兰起身盛了第三碗汤，勺子在锅底刮出刺耳的声响。
只问了一句：
“佛龛......能带过去吗？”
...
2003年3月8日，法甲第三十轮比赛。
摩纳哥主场对阵波尔多。
上半场比赛，摩纳哥的进攻狂潮依然犀利，一波波冲击着波尔多的铁壁。
第十二分钟，罗伊左肋部内切，连续变向晃过波尔多后卫科乔-阿凡努，弧顶处低射。
波尔多拉梅侧扑指尖将球蹭出底线。
第二十五分钟，久利左路突破传中，普尔索头槌砸中横梁，这是全场最接近破门机会。
而波尔多当家射手保莱塔的两次远程发炮，均被罗马稳稳没收。
半场数据：
射门：摩纳哥9比3波尔多。
控球率：62%比38%。
但比分依旧保持在0比0。
下半场波尔多带来致命一击。
第七十二分钟。
达什维尔接爱德华多-科斯塔直塞，反越位成功形成单刀。
面对出击的罗马，他轻巧挑射，球划出优雅弧线坠入网窝。
波尔多替补席炸裂，主帅鲍普挥拳狂奔十米，差点冲进场内。
达什维尔狂奔到看台边，脱下球衣庆祝，露出球衣下T恤上写的“Pour ma mère”（献给我母亲）。
被球迷倒下的啤酒淋湿仍大笑不止。
第八十五分钟。
罗伊禁区前沿被放倒，裁判未予判罚。
德尚在场边怒踹水瓶，第四官员出示黄牌。
补时阶段，马克斯弧顶远射，拉梅神扑单掌托出横梁。
终场哨响。
Canal+解说的声音低沉而肃穆：
“全场比赛结束，摩纳哥0比1主场不敌波尔多......这是一场控球率占优、射门数遥遥领先，却最终颗粒无收的比赛，他们的不败场次在十四轮戛然而止。摩纳哥的球员们低着头，缓缓走向北看台——他们知道，必须向这些忠诚的球迷致意。”
波尔多全队疯狂庆祝，波尔多主帅埃利-鲍普冲向客队看台，扯开领带狂舞，被助教强行拉回。
波尔多中场爱德华多-科斯塔，跪地亲吻草皮，随后将球衣抛给随队远征的残疾小球迷。
德尚面色铁青，但迅速整理西装走向鲍普握手。
保莱塔扛起门将拉梅转圈，萨维奥对着镜头学斗牛士动作。
波尔多全队手拉手向客队看台鞠躬致谢，球迷回以冷焰火表演。
罗伊独自站在中圈，盯着球门方向三秒，随后转身向球迷鼓掌致意。
久利蹲在地上扯草皮，罗滕面色铁青，他今天因为一脚踢飞角旗杆吃到了黄牌。
普尔索默默捡起球迷扔下的围巾系在脖子上。
摩纳哥球员列队走向死忠看台。
“看啊，久利第一个走到看台前，他拍了拍胸口的队徽，深深鞠躬，这位队长此刻的眼神里写满了愧疚。罗滕紧随其后，他抓起一把草皮狠狠砸向地面，但抬头时，却看到球迷们并没有愤怒……而是沉默。”
短暂的寂静后，北看台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怒吼。
镜头特写给到一位纹身壮汉。
他猛地扯下自己的摩纳哥球衣，露出布满纹身的胸膛，肌肉虬结的手臂将球衣高举过头，像一面战旗般挥舞。
“罗伊！撕碎他们！！！”
球迷情绪的瞬间爆发，声浪如潮水般席卷全场。
“听到了吗？！路易二世球场在输球后爆发的不是嘘声，而是怒吼！是信仰！那位纹身球迷的呐喊像火星落入干草，现在整座球场都在回荡着同一句话：‘罗伊！撕碎他们！’”
镜头扫过看台。
白发老人捶打着胸口，嘶吼到青筋暴起。
母亲怀中的孩子举着歪歪扭扭的标语牌：“下次进五个！”。
北看台的冷焰火突然窜起，红白烟雾中，球迷们的脸庞模糊却狂热。
“这就是摩纳哥球迷，他们可以接受失败，但绝不接受低头！此刻的歌声《Daghe Munegu》比任何胜利时都更加震撼，仿佛在告诉球员：我们比比分更强大！”
罗伊站在中圈，缓缓抬头
“看罗伊的表情……他没有沮丧，没有歉意，而是微微眯起眼睛，像一头被激怒的狼。球迷的呐喊声显然传进了他的耳朵——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指节发白。”
此时电视里开始慢镜头回放：第29分钟，罗伊被波尔多后卫凶狠放倒，裁判未吹...
当一支球队太过高歌猛进时，无形的大手就要开始了。
解说员意味深长的说：“或许球迷们看到了我们忽略的细节，罗伊今天被侵犯了5次，但只得到1次任意球。他们不是在盲目发泄，而是在说：下一次，用进球回答！”
镜头切向全景，球场在歌声中如同红白色火山。
“这就是足球最动人的时刻，当失利反而点燃了更炽热的忠诚。摩纳哥球迷用行动告诉全世界：他们与这支球队不是塑料般的‘赢球才爱’，而是钢铁般的‘越挫越勇’。”
“而罗伊，这个被全场呼唤的名字，此刻肩上的压力与信任一样沉重。但别忘了，他已经在之前的五轮比赛中狂轰七球三助攻！球迷们知道，他们的年轻的‘魔王’从不会让誓言落空！”
镜头最后定格在纹身壮汉将球衣抛向场内的瞬间。
罗伊抬手接住，紧紧攥在手中，高高举起。
被汗水浸透的黑发垂在额前，有些凌乱。
眼瞳中倒映着看台上翻涌的红白围巾，像翻涌的山火。
在埃利-鲍普赛后发布会爆出金句：“我们不是来比赛的，是来屠龙的！”之时。
摩纳哥混合采访区，记者们举着话筒蜂拥而上，闪光灯在罗伊的脸上切割出锐利的光影。
“罗伊，摩纳哥十四场不败终结，你今天一球未进，是否意味着状态下滑？”
“波尔多用防守锁死了你，这是否暴露了你的技术短板？”
“球迷高喊‘撕碎他们’，但你们今天似乎毫无办法，是否压力过大？”
罗伊的回应，是冷静的藐视。
他微微低头，黑色的瞳孔在睫毛阴影下抬起，嘴角扯出一丝近乎傲慢的弧度。
“没有人能赢下每一场战争——”
停顿，目光扫过每一个记者，像在清点猎物。
“但一定有人成为最后的胜者。”
“你们之所以如此在意我们输了一场，是因为我们之前赢了太多。”
“你们之所以在乎我今天没进球，是因为我在之前的比赛中狂轰七球三助攻。”
他轻轻整理了下袖口。
“我和我的队友们应该为输球感到惭愧.....不是因为结果，而是因为我们有最好的球迷。”
远处球迷的歌声《Daghe Munegu》隐约传来，他侧耳听了半秒，眼神微动。
“但同时，我们也感到轻松。”
罗伊突然笑了，像猛兽舔过獠牙。
“因为新的连胜场次要开始了，而且——我们这次带着愤怒，和为球迷赢球的责任。”
记者区寂静一瞬。
罗伊微微前倾，靠近最近的话筒，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个秘密。
“整个法甲都应该怕我们。”
“谁会是第一个？我忘了赛程表......你们有人告诉我吗？”
记者们面面相觑。
“联赛是长久征战，输、赢、平局都正常，其他人也在赢球输球。”
他整理衣领，示意采访已经结束。
“也许等我们捧起奖杯时，你们回望这场比赛——”
“会发现我们早已是命定的冠军。”
闪光灯瞬间闪成一片。
“但现在？我要为下一场的进球和胜利做准备了。”
夏洛特·卡西拉奇从阴影处走出，这次她没带摩纳哥围巾，而且套了一件略显宽大的深灰色西装外套，内搭白衬衫，脖子上挂着一张临时记者证，手里攥着一支录音笔——伪装得真像个刚入行的实习生。
她微微歪头，深栗色头发垂在肩侧，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但眼神却比上次认真许多。
“有兴趣接受本地报纸的专访吗？”
罗伊停下脚步，侧目看她一眼。
“我不在失败后接受专访。”
夏洛特挑眉，不仅没被吓退，反而轻笑了一声：“是因为羞愧难当吗？！”
“因为档期太少。”
第二十九章：...华裔女性陈兰（求追读！）
2003年3月12日。
法国TF1电视台晚间新闻。
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全球警报。
前世记忆闪回。
他想了想，拨通了克莱尔电话：“能够帮我接洽亚洲医疗制药方面的资源吗，搞一批FFP2标准的医用口罩，以及消毒剂。”
电话里，罗伊的声音罕见地紧绷。
一瞬间的疑惑。
“FFP2口罩？他又不是队医。”
迅速调出WHO官网，扫过法文版警报，同时用肩膀夹住电话：
“亚洲肯定没有，但瑞士和德国还有机会。”
“瑞士罗氏制药、瑞士哈美顿、德国德尔格、比利时杨森制药...”
克莱尔的声音混杂着计算器敲击声和电脑键盘声。
“首批500盒FFP2，含空运溢价要8万5000欧。”
“我核对一下品类：FFP2口罩、GB19082标准医用防护服、无创呼吸机、便携式血氧仪、浓缩型过氧乙酸消毒液、快速PCR检测试剂盒...你从哪学的这些。”
“我能调用多少资金？现金。”
罗伊沉默了几秒，“米利亚乔的礼物。”
电话那头的克莱尔挑眉。
“还有什么要指示的吗？”
“定向捐赠，不走RED会...直接对接...研究院。”
克莱尔从不问理由。
“那么就是包机直飞白云机场咯，又是一笔费用。不过FedEx物流1999年在那就有分公司了，可以让他们提前联系清关，避免滞留。”
“捐赠名义呢？”
“华裔女性陈兰。”
接着，他给母亲陈兰发去短信，附言：“买够三个月食物，别去人流密集处。”
电视机荧光映在他脸上，像一场无声的预兆。
（谨言慎行，尽量别评论，被审过了...你们也不想作者失去这本书吧）
...
...
2003年3月22日，法甲第三十一轮。
勒阿弗尔VS摩纳哥。
第二十二分钟。
勒阿弗尔前锋奥斯特克，接到中场杜克罗克横传后爆射禁区前爆射。
“奥斯特克！重炮轰门！！！弗拉维奥单掌托出！斯奎拉奇大脚解围！”
落点处久利与对方球员贝尔坦拼抢，在失去重心前将球向前挑传。
罗伊在本方右肋部突然折返启动，甩开盯防他的勒阿弗尔中场曼苏里一个身位。
右臂扬起向久利指出自己的跑位路线，左脚踏入草皮时溅起碎屑
久利倒地前脚尖一挑！这球像长了眼睛，直奔右路的罗伊！”
接球瞬间，用右脚外脚背轻蹭来球，触球力度精确缓冲，将弹跳的皮球驯服成贴地滚动。
Canal+解说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久利在摔倒前的挑传！这球像是用GPS导航！罗伊右路接球！勒阿弗尔防线还在退防，这是否意味着灾难即将降临！”
客队球迷区的摩纳哥球迷起立惊呼：“ALLEZ ROI——！！！”
“罗伊接球！曼苏里贴上来！！！急停！二次启动！！！”
右脚内侧四十五度扣，诱使曼苏里重心右倾。
左脚掌踩球急停，诱使曼苏里伸腿。
试图跟住罗伊节奏的曼苏里惯性向前，罗伊左脚蹬地爆速，右脚尖突然捅球向前五米，左肩下沉撞击曼苏里肋部。
勒阿弗尔球迷倒吸冷气：“PUTAIN...”
“Putain”法语中对性工作者的蔑称（类似英语“whore”），直译为“JI女”但实际使用中极少指本义。
混合震惊、崇拜和粗野亲密，在电视台直播需消音，但更衣室比“你好”还常用。
“看这次变向！曼苏里像被闪电劈中的橡树！罗伊的启动让摄像机镜头都颤抖！上帝啊，他的加速像是装了火箭推进器——！！！”
被过的曼苏里跪地捶打草皮，骂了句阿拉伯脏话。
勒阿弗尔左中卫海宁蹬地前冲，右臂高举示意另一名后卫马托和他协同关门，同时身体左倾跑动向罗伊的前进方向拦去。
“双人夹击！关门了？！不——外脚背拨球！！！”
罗伊在靠近两人时右脚外脚背将球拨向5米外空档，随即肩膀沉左晃右，硬生生从两人夹击的缝隙中挤过，对关门防守进行了暴力拆解，突破瞬间球衣被扯变形。
摩纳哥球迷跺脚咆哮：“IL LES A TUÉS！！！”（他杀了他们！！！）
海宁犯了致命的预判错误，以为罗伊会走外线，重心提前移向外侧。
罗伊单刀赴会。
“罗伊踩单车！一次！两次！”
第一次单车，左脚虚晃时眼看远角，诱使门将旺赛尔重心左移。
第二次单车，右脚悬空划圈假射，实际用左脚内侧将球拨向近门柱，假射真扣，连跟两次的旺塞尔失去重心，劈叉坐倒。
罗伊身体大幅度倾斜，远超普通球员平衡极限的暴突越过旺赛尔。
腿部小幅疾摆，踝关节发力抽击球体中下部。
“空门！爆射上角！BUUUUUT！球网在颤抖——！！！这记爆射让球网发出哀鸣！听听这声音——砰！这是子弹击穿靶心的声音！！！”
“这是犯罪！是抢劫！是足球场上的高速公路劫案！！罗伊用速度撕碎了勒阿弗尔整条防线——海宁和马托？那只是两棵被飓风刮倒的树！”
德尚紧急撤回一个双手抱头动作，插兜挑眉瞪眼，露出“这不可能”的表情。
但第四官员已经将他刚刚下意识踢飞水瓶旋转三周半的动作，记录在案。
海宁和马托互相摊手指责。
门将旺赛尔瘫坐在门线前。
久利从后场狂奔50米跳到罗伊背上，差点扯烂他球衣：“PUTAIN！你他妈是装了喷气引擎吗？！那俩可怜虫（海宁和马托）现在应该申请工伤赔偿！”
罗伊侧头，冷笑：“工伤？不是职业风险？谁让他们站错位置了。”
久利狂笑，勒着他脖子摇晃
随后遭到赶来裁判的口头警告。
...
比赛二十八分钟，摩纳哥前场快速推进。
马克斯策划进攻，中场接球后抬头观察，右脚送出一记20米贴地直塞，精准穿透勒阿弗尔双后腰之间的空隙。
传球后迅速前插，带开防守球员注意力，为伯纳迪创造接球空间。
“马克斯！手术刀般的直塞！勒阿弗尔的中场就像被切开的黄油！毫无阻力！”
伯纳迪在跑动中不做任何调整，直接用左脚脚弓内侧轻轻一垫，球划出一道3米高的小抛物线，越过勒阿弗尔后腰头顶，精准坠向禁区弧。
“伯纳迪！天才的凌空垫传！这球像是用吊车精准投放！普尔索！禁区内的野兽苏醒了！”
克罗地亚野兽强壮的身躯在接球瞬间统治禁区。
右肩抵住迪亚瓦拉胸口，同时左臂微微展开保持平衡。
强大的核心力量在对抗中仍能保持上半身稳定，迪亚瓦拉被挤得踉跄后退半步。
侧身用左脚脚弓卸球。
不等球落地，左脚暴力抽射！
“普尔索！扛开迪亚瓦拉就像推开一扇破门！卸球！！抽射！！这记爆射让空气都发出尖啸！！”
旺赛尔飞身侧扑，指尖勉强触到球，但球速过快，仅轻微变线后仍砸入网窝！
“旺赛尔碰到了！但没用！这球就像炮弹！指尖的抵抗只是徒劳！球网再次被撕开！摩纳哥两球领先！”
德尚从教练席弹起，一拳砸向空气，转身对替补席狂吼：“看到了吗？！这就是我要的足球！”
普尔索狂奔向角旗区，脱下球衣露出健硕胸肌，对着客队看台捶胸怒吼。
...
比赛第三十一分钟。
罗滕在左肋部接球，假动作佯装内切，突然用左脚外脚背送出一记贴地手术刀，精确穿过勒阿弗尔右后卫钦邦达的拦截脚。
罗伊先向近门柱方向冲刺，诱使中卫迪亚瓦拉跟防，随后急停加扭身，用后背挡住后卫迪亚瓦拉视线。
左脚为轴，右脚插花脚，在完全不看球门方向的情况下，用脚后跟内侧将球磕向点球点。
球滚动1.5米后恰好落在埃弗拉冲刺路线上。
“罗伊！这是足球还是街头魔术？！插花脚！NO LOOK PASS！迪亚瓦拉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他到底怎么看到的埃弗拉？！”
埃弗拉从后排插上，两步调整后直接左脚爆射近角。
“埃弗拉！！扫射！！球网炸了！！摩纳哥的进攻就像一台精密绞肉机，而勒阿弗尔的防线已经被碾成渣！”
滑跪三米，对着客队看台咆哮，随后被久利扑倒庆祝，罗伊随即压上，三人抬头向看台怒吼。
...
此役摩纳哥客场0比3获胜。
——————————
为这段时间以来的月票和支持加一更，新书榜期限内暂时不能再加更了，我字数超正常范围很多了。
第三十章：这就是更衣室吗？爱了，爱了（求追读！）
赛后更衣室，埃弗拉在淋浴间外堵住罗伊。
埃弗拉袒露着上半身，故意露出左肩的旧伤疤：
“你那脚插花脚......比我上赛季对里昂的那次还骚。”
战术性停顿，观察罗伊反应。
潜台词：我承认你比我强，但我也不是无名之辈。
埃弗拉刚转会来摩纳哥时，沙巴尼-农达对他很不错，像个大哥一样照顾他。
因此他对于罗伊这个刚一加盟就像头恶虎一样凶狠，三场比赛就从德尚的首发战术板上抹去沙巴尼名字的“冷血篡位者”十分不满。
但最近，原本作为他替补的阿比达尔表现越来越稳健，德尚开始给他更多的出场时间。
埃弗拉发现阿比达尔也开始模仿罗伊的“弑君战术”针对自己时，他才突然理解“更衣室没有善恶，只有生存。”
罗伊用毛巾擦着头发，站着不说话。
埃弗拉突然咧嘴笑：“下次你内切时，我会提前拉边......我还是能保证比阿比达尔那懒鬼跑得积极的吧。”
是啊，可是你上去积极，回来不积极啊。
埃弗拉伸出拳头悬在半空，等罗伊碰拳。
罗伊扬起手，顿了顿，换了只手擦头发，在埃弗拉变脸的瞬间又拿左拳轻击。
“行啊......只要你别再训练时踢我脚踝。”
转身离开前补了句。
“顺便，阿比达尔昨天加练到晚上八点。”
埃弗拉眼睛瞪圆，半天才缓过神。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阿比达尔现在也是“罗伊的人”。
...
2003年3月23日晚，巴黎法国足协总部七楼。
窗外埃菲尔铁塔整点亮起蓝光。
桑蒂尼猛吸吉坦烟，办公桌上里堆满揉成团的“被毙名单”：阿内尔卡、卡波、米库...
晚上23:15，传真机突然嗡鸣，终于吐出最后一张热敏纸。
摩纳哥俱乐部确认函抵达。
...
法国国家队征召令。
法国足球协会（FFF）
国家男子足球队征召通知。
1.球员信息
姓名：罗伊（Roi）
出生日期：1984年10月6日
俱乐部：AS摩纳哥（法甲）
位置：中锋/左边锋
国际赛履历：首次征召
2.征召依据
法甲表现：
2002-03赛季至今：7场8球4助攻
最近3场：连续破门（含对勒阿弗尔1球1助攻）
技术评估：
速度、突破、得分能力符合国家队战术需求（桑蒂尼教练组报告）
3.集合要求
时间：2003年3月25日18:00前
地点：克莱枫丹国家训练基地（主楼报到厅）
携带文件：
护照/ID卡
俱乐部体检报告（含近期心率、肌肉状态数据）
保险证明
4.注意事项
首次报到需接受FFF医疗团队全面体检（含骨龄复核）
禁止私自接受媒体采访（违者罚款€15000）
签发：法国足协技术总监亨利-埃米尔
日期：2003年3月23日 21:30（传真至摩纳哥俱乐部）
...
2003年3月25日，克莱枫丹训练基地。
齐达内的玛莎拉蒂Coupe Cambiocorsa低吼着驶入基地大门，V8引擎的声浪在静谧的林荫道上格外清晰。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换挡拨片，思绪却飘回了几个月前。
皇马被马略卡撕得粉碎，球迷的嘘声几乎掀翻伊比利亚之星球场的顶棚。
第七十五分钟，罗伊替补登场，一个几乎被遗忘的青训弃儿，在失去战术意义的惨败中被博斯克赏赐了一次出场机会。
却在终场哨声响起前左路接球，直接暴力强吃三名防守球员，和莫伦特斯配合后闪转杀入禁区巧射破门。
齐达内当时在场边喝水，差点呛到：“这小子......有点亨利的影子。”
有球迷扔下的水瓶差点砸中他，他抬头看了一眼，那眼神不是愤怒，而是冰冷的注视。
短短几个月，从皇马弃将到摩纳哥核心，在征召名单上他的名字时，齐达内甚至笑了。
他轻踩刹车，玛莎拉蒂稳稳停在训练楼前。
后视镜里，基地工作人员小跑着迎上来，但他没急着下车。
“年轻人还是太气盛了......”
他摇摇头，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做球星，最重要的是忍耐。”
这时，一辆车身印硕大的Équipe de France蓝白涂装的雪铁龙C5 Exclusive驶入齐达内旁边的车位。
这是法国足协的官方赞助车辆，亨利私下吐槽：“转向比西尔维斯特回追还慢”。
但每次集训必开，以示团结。
自从有次，亨利堂而皇之将车开进10号停车位后，齐达内就不再光顾了，现在他的车位漆涂着zz的字样。
齐达内下车，顺手抚平西装袖口褶皱，两人相视一笑。
亨利瞥见齐达内车里的欧冠奖杯模型，挑了挑眉揶揄道：“昨晚又看了一遍格拉斯哥的进球录像？”（指2002欧冠决赛齐达内天外飞仙）
齐达内眯着眼笑，手指点了点亨利车牌【FR-HENRY】说道：
“比不上你在白鹿巷那个转身，录像也没少看吧......不过今天训练场可没热刺后卫给你过。”（2002年亨利对热刺的经典1v4进球）
亨利耸肩，看向基地主楼：“听说桑蒂尼征召了一个小‘亨利’，这可不是我给自己贴金，该死的伦敦媒体说的。我两要是被分到对抗赛两边，你押谁赢？”
齐达内眼角笑出褶子：“我押更衣室别炸了。那孩子瞪人的眼睛像狼......我听说他十八岁，刚到摩纳哥就敢干掉首发中锋，温格要是签下他，你就等着来西班牙吧。”
“我可干不掉罗纳尔多。”
亨利做了个鬼脸，突然大笑，拍齐达内肩膀：“他至少比阿内尔卡强吧，那混蛋连队友都算计！”
罗伊开着一辆黑色奔驰CLK320碾过碎石，停在了距离亨利和齐达内三十米外的公共车位。
车是久利的，发动机调校得像头野兽，但他这次腹股沟...脚踝有点小恙，拒绝了国家队征召。
罗伊没有选择球员专用区，因为球员车位是地位的象征，他初来乍到不想无事生非。
车门推开，他跳下车，将视线投向不远处两位巨星的身影。
五年前的“罗伊”就在克莱枫丹，和二十多个孩子挤在铁丝网外，看着齐达内、德尚、布兰科们谈笑风生地走过，皮鞋锃亮，西装笔挺，像另一个世界的神。
最清晰的画面是1998年世界杯前，亨利在训练中一脚爆射击中横梁，整个基地鸦雀无声，而那时的“罗伊”记住了那种“我要让全世界闭嘴”的射门方式。
远处，亨利和齐达内还在交谈，偶尔装作不经意瞥向他这边，不再是看一个无名小孩，至少是在看一个同类。
罗伊整理衣领，走到两步外站定，刚要打招呼时。
齐达内转头，微笑精准而克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手掌稳稳按在罗伊肩胛骨中间：“蒂埃里，这是罗伊，米利亚乔的新合作伙伴。”
亨利挑眉，足够表露惊讶又不失风度。
罗伊微笑、点头、默认，就好像已经和齐达内很熟悉一样。
短短一句话，两重含义：“确立长幼尊卑”、“暗示派系归属”。
罗伊向着亨利伸出手，礼貌地称呼：
“亨利先生...”
“叫蒂埃里就行了。”
罗伊适时补充：“你上赛季对利兹联的那次挑射，起跳时是不是故意慢了半拍？”
亨利挑眉，意外但感兴趣：“你注意到了？那是个陷阱，门将以为我要发力。”
齐达内嘴角微扬：“现在的小孩连对手习惯都背下来了？”
亨利爽朗的笑。
聊着聊着，伸出右手拍罗伊肩，开起玩笑：“我们都是摩纳哥出来的，说起来，我们才是一家人。”
“可惜你离队时，我刚学会系鞋带...”
罗伊笑容温暖纯真。
“切割辈分”“否认天然同盟”
又不得罪亨利。
现阶段法国队的更衣室话事人肯定是齐达内，两人又是一个经纪人，他必然是要抱着这根现成的大腿。
齐达内和亨利接着聊天，但罗伊偶尔插话时也不会让他的话掉地上，这代表只要他不做刺头，已被初步接纳。
于是三人谈笑风生。
...
紧接着，一辆辆车辆轰鸣驶入，法国众星的入场仪式简直就像是发生在克莱枫丹停车场的权力巡礼。
法国国门法比安-巴特斯单手撑车顶从路虎卫士跃出，墨镜滑到鼻尖，露出标志性的斗牛犬般下颌，远远对齐达内比划喝酒手势。
比森特-利扎拉祖从自己的奥迪RS4中走出，用巴斯克语的“Txapeldun”（冠军）和亨利与齐达内打招呼，又对罗伊投去侦察兵般的审视。
克劳德-马克莱莱开着低调的宝马7系，慢条斯理整理西装袖口，用眼神向齐达内致意后才和其他人打招呼。
大卫-特雷泽盖的法拉利360 Modena喷涂着尤文黑白涂装，一米九身高钻出跑车时，后颈的“2000年欧洲杯决赛进球坐标”纹身若隐若现。
利利安-图拉姆的军用级改装版奔驰G500引擎低沉如狮吼，排气回火时爆出两声“砰砰”，不减速切入，轮胎碾过路肩时车身纹丝不动。
齐达内微微颌首：“利利安，你这车比布冯的还硬。”
图拉姆嘴角咧笑：“开到欧冠赛场上更硬。”
亨利吹了个口哨：“防弹玻璃？你是怕球迷扔啤酒瓶还是怕马克莱莱的拦截？”
威利-萨尼奥尔开着一辆低调的标致607，下车后先跟利扎拉祖打招呼，接着看向罗伊调笑：“这就是那个‘摩纳哥利刃’？”
接着是西尔万-维尔托德、伯努瓦-佩德雷蒂、米凯尔-西尔维斯特、菲利普-梅克斯、奥斯曼-达博...
紧接着罗伊还看到了几名眼熟的人，里昂的西德尼-戈武和门将库佩，波尔多门将拉梅。
最后，当罗滕的阿尔法-罗密欧156 GTA咆哮着冲进停车场，他看清眼前的场景，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沥青上擦出两道细长的黑痕。
皮雷这次没有来，罗滕作为备选被征召。
众位巨星的豪车一字排开，霸占了几乎全部的车位，像一道钢铁铸成的阶级围墙。
仅剩的空位被加拉斯的路虎和特雷泽盖的法拉利斜插着占满。
他的阿尔法车身比这些豪车窄，理论上能挤进去，但没人打算给他挪地方。
车窗降下，罗滕探出那颗标志性的金发脑袋，额角还挂着飙车时沁出的细汗。
罗伊站在齐达内身后，嘴角微扬，心中暗道：哟，迟到大王终于来了？
齐达内抬起头，一记无声的凝视，罗滕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亨利倚在车边，看着罗滕车辆风骚的摩纳哥赛道蓝，懒洋洋地补刀：
“你这车漆颜色......是专门为了匹配你被过掉时的脸色？”
罗伊隐秘的挑了挑眉。
这就是更衣室吗？
爱了!爱了!
第三十一章：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求追读！）
“下次迟到，停球员巴士上。”
齐达内微笑着拍拍罗滕的肩膀，开了一个玩笑，算是将此事接过。
罗滕点点头，直接钻入队列中，对罗伊瞪眼做了个微表情。
法国队的黑色西装洪流随即走出停车场的树荫，迎着主楼报告厅洒满阳光的大理石台阶拾阶而上。
桑蒂尼站在报道厅落地窗前，咖啡杯沿的蒸汽在他眼前扭曲如战场的硝烟。
他看到的不是足球队，而像是一支阶级分明的军团。
齐达内如执旗先锋官，亨利和巴特斯分列左右，如同持矛和持盾的百夫长，跟他们并肩的还有几人，马克莱莱沉默如重步兵方阵，脚步声压着利扎拉祖皮鞋的嘎吱响。
罗伊嘴角扬起笑容，加快半步踏入第二梯队时，被维尔托德“无意”踩住脚跟。
训练基地的自动门成了凯旋门，玻璃映出的倒影里队伍最外侧的戈武和达博身影弯曲，如同古战场壁画边缘的模糊士卒。
当队伍完全进入主楼，所有脚步声骤停，只剩桑蒂尼咖啡杯落盘的脆响。
...
克莱枫丹战术室，法国队全员列座，桑蒂尼背靠投影屏，蓝光在他脸上投下冷峻的轮廓。
“马耳他？以色列？本土联合会杯？不，我们的对手只有一个，2002年的自己。”
投影突然切换成世界杯小组赛出局的耻辱照片，巴特斯扑空，特雷泽盖抱头，齐达内的瘸腿冲锋，亨利飞铲罗梅罗染红。
2002年世界杯溃败画面一帧帧闪过，桑蒂尼的战术笔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敲击声。
“而我们的目标则是2000年的自己...”
最后切到2000年欧洲杯夺冠画面，亨利和特雷泽盖的微表情从阴郁瞬间亮起—，但齐达内没笑。
...
更衣室号码表张贴的瞬间，空气骤然凝固。
罗伊盯着11号后面的“ROI”，眉毛微妙地扬起，眼尾余光如刀锋般扫过桑蒂尼，教练正假装研究战术板，随后走出更衣室，但嘴角绷紧的线条出卖了他。
打压老将立威？
11号按理说应当是维尔托德的号码，现在却给了他这个初次征召的新人。
这不是馈赠，而是战书。
他立刻明白同样初来乍到的桑蒂尼，要拿自己作为整顿更衣室的棋子。
更衣室的野火，要从自己身上烧起了。
但罗伊又不得不接招。
他可以暂时对余威尤烈的老狮子低眉。
齐达内仍如雄狮盘踞王座，金球奖的光环让更衣室无人敢直视其威严。
可以向正值壮年的猛虎示好。
亨利正值巅峰，阿森纳国王的利爪能撕碎任何防线，也能撕碎更衣室异己。
维尔托德已过巅峰，球风粗糙，靠着过往功勋和暴脾气仍是更衣室一霸。
狮子终会老去，猛虎总有伤病......但若连垂暮的水牛（维尔托德绰号）都不敢咬断喉咙，将来狼群凭什么认你当领袖？
11号不是礼物，是桑蒂尼扔进兽笼的带血生肉。
要么叼着它登上王座，要么被更饥饿的利齿撕碎。
嘻嘻。
本来还想以温暖大男孩的身份和你们相处，这下又不得不做刺头了。
那教练给都给我了，代表对我的殷切期盼。
我总不能让出去吧，多让人寒心啊。
罗伊走上前去，指尖轻触号码表，故意让纸张发出脆响。
口中故意用英语嘟囔：“Eleven...interesting。”（十一...有趣）
低头看了看号码表，又抬头看桑蒂尼，眼神清澈如迷路小狗。
“11号？我以为会是更大的数字......”
当维尔托德的咒骂声炸响时，罗伊从衣柜里取出叠放整齐的11号球衣，当众抖开，布料摩擦声像一记耳光。
“11号？这他妈是给功臣的号码，不是给青训菜鸟的！”
维尔托德的眼神死死瞪着他，好像有火粒子要从眼眶里喷出来。
他在等罗伊会不会知难而退，自觉德不配位，声明应该将这个号码归还给他本来的主人。
马克莱莱起身站在维尔托德身后，双臂交叉，目光锁定罗伊，沉默施压。
亨利似笑非笑地靠在衣柜上，手里转着手机，嘴角挂着微妙的弧度。
“维尔托德，冷静点，号码而已。”
其实也是向罗伊点出号码的主人。
特雷泽盖幸灾乐祸，假装整理球袜，但眼睛一直盯着西塞的9号。
“至少11号还算个正经号码，总比某些人拿9号强。”
利扎拉祖和萨尼奥尔进行拜仁帮内部窃窃私语：“新来的小子挺狂啊。”
罗伊突然转身面对维尔托德，佯装好奇的望了他一眼，突然右手把球衣抛给装备管理员：
“熨一下，号码要显眼点。”
这一刻维尔托德再也无法忍耐了，他一跃而起，马克莱莱想拉住他都做不到了。
“你他妈凭什么？！2000年欧洲杯决赛是谁进的球？！这小子连预选赛都没踢过！”
维尔托德揪住罗伊衣领，但眼睛盯着亨利，唾沫星子飞溅。
亨利慢条斯理系鞋带：“冷静点，你现在的速度......”
维尔托德和亨利是阿森纳队友，这句话是以退为进。
维尔托德打断：“去他妈的速度！这是尊重问题！”
罗伊眨了眨眼睛，猛地攥住了维尔托德的手腕一挫。
齐达内突然咳嗽一声。
维尔托德的手瞬间松开罗伊。
更衣室骤然安静，齐达内的身影切割开人群，对这起更衣室风暴做出了终局裁定。
他的目光先落在维尔托德脸上，那里面沉没着一座2000年欧洲杯的奖杯。
再扫向罗伊，后者嘴角挂着冷笑，瞳孔里开始跳动起挑衅的火星。
“用进球说话。”他说道。
接着他凑身到维尔托德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你的价值不需要靠号码证明，但如果......你连个孩子都压不住，就别怪别人遗忘你。”
接着他又走到罗伊面前，手掌按在他肩上，齐达内眼中似笑非笑。
再次重复：“用进球说话。”
狂，那就去证明你有狂的实力，否则摔下来时别指望有人接住。
...
训练赛第三十二分钟。
法国队攻防演练，蓝队（主力组）VS红队（替补组）。
蓝队中场传递失误，佩德雷蒂突然上抢，右脚外脚背一蹭，球弹向中圈弧。
红队前锋西塞瞬间启动。
西塞左脚卸球，同时用肩膀扛开马克莱莱，后者暗扯他球衣，裁判未吹。
大幅度趟球，第一次触球后直接推出五米，但蓝队先前大举压上，后防空虚，逼得图拉姆且战且退。
另一侧罗伊的影子狂风般席卷而来，双鬼拍门！
西塞带球至大禁区弧顶右侧，图拉姆终于下铲！
西塞在倒地前右脚脚尖一挑，球越过图拉姆身侧，落点精准至左肋部空当。
老辣的萨尼奥尔火速布设陷阱，故意放罗伊走外线，身体倾斜压缩角度，想逼他回传。
罗伊冷静观察，第一次触球右脚将球沿着边线猛趟出三米。
看似失误，实为诱敌。
萨尼奥尔猛地起速追球，同时将罗伊的身位卡在侧后方。
但罗伊突然暴起加速，人在外线狂奔，从萨尼奥尔右侧全速冲刺。
以令人咂舌的速度越过萨尼奥尔身体的瞬间，强横的惯性加上身体对抗将萨尼奥尔带翻在地。
萨尼奥尔跪地捶打草皮，手背青筋暴起。
三秒后突然站起，扯着训练背心脸上张嘴笑骂：“这他妈是橄榄球动作！”
罗伊杀入禁区，加拉斯横向补防，重心沉低，封堵传中路线。
沉肩向左，佯装内切，加拉斯立刻侧移半步。
右脚脚底拉球，看似要横拨，实际用脚弓内侧一推，球从加拉斯扭身的脚边穿过。
二次加速走底线，一步甩开半个身位。
瞬间的变奏，晃过加拉斯。
巴特斯已封近角，罗伊右脚脚背内侧搓射，球划出一道高抛物线。
弧线轨迹中足球飞速旋转，巴特斯腾空而起，但指尖终究差之毫厘。
足球击中远门柱内侧弹入网窝。
“wooo！！！”罗滕发出一声欢快的呼哨。
他身旁的齐达内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盯着禁区内的罗伊，嘴角扬起，笑骂道：“PUTAIN...”
巴特斯慢悠悠从网窝捡球。
加拉斯僵在原地像被点穴，直到皮球滚回中圈，才机械性地吐出口香糖。
西塞咧嘴笑，对罗伊比划“2比1”手势，暗示下次还要二过一。
特雷泽盖转头对亨利耳语：“他内切那步感觉比你还快...”
亨利挑眉，有点不想承认，但几秒后他笑了：“我不这么认为，不然为什么他叫小‘亨利’，而不是我...”
罗伊跑回中圈时，齐达内伸出手，罗伊和他击掌。
“齐达内...”
“叫齐祖（Zizou）。”
他伸出手掠过罗伊后脑勺的头发。
维尔托德面色铁青，齐达内沉稳而没有温度的话在他脑海中响起：
“如果......你连个孩子都压不住，就别怪别人遗忘你。”
第三十二章：他们随便吠，老子即真理（求追读！）
2003年3月29日，欧洲杯预选赛前。
巴黎法兰西体育场新闻厅，镁光灯频闪，镜头聚焦主席台。
从左到右。
主帅桑蒂尼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实际上的副帅齐达内深陷椅背，半垂眼帘。
缺席第一天训练，姗姗来迟的老队长德塞利在切尔西已然沦为替补，只是象征性的“精神领袖”。
锋线代表亨利表演性专注，假装记录笔记。
当然还有一个缺席者的幽灵。
桑蒂尼刻意将维埃拉的座位留在齐达内左侧，桌上摆着未开封的依云矿泉水。
这基本就是法国队目前的权力格局。
2002年世界杯惨败后，法国队进入领袖真空阶段，队长袖标一直动态博弈，处于权力交接的混沌期。
这种混沌会一直持续...
直到二十几年后也没交接明白。
到那个时候，法国人依旧可以说，像迪迪埃-德尚那样的更衣室领袖不会再有了。
眼下，齐达内是隐形掌控者，虽无正式队长名义，但拥有绝对战术话语权。
而维埃拉在2002年世界杯后逐渐被确立为新核，桑蒂尼私下称其为“我的罗伊-基恩”，暗示其未来队长定位，但现在却因伤缺席关键预选赛。
亨利对此也有不满，今年1月曾对《队报》抱怨：“在阿森纳我每天领导球队，这里却要听老家伙们说教。”
不要以为，只有岛国才喜欢下克上。
事实上，没有少壮派会喜欢老毕登骑在自己头上颐指气使。
至于罗伊，他太过年轻了，没有任何荣誉在身。
只能微笑着扮演“阳光大男孩”的角色。
吾未壮，壮则有变。
...
新闻发布会后半程，记者起身发问：
“为什么会将11号给罗伊，而不是它的原主人维尔托德？”
桑蒂尼战术性微笑：
“号码只是数字，不是勋章。维尔托德在2000年欧洲杯的贡献无人能忘，但法国队的传统是，号码属于当下最适合的人。”
敲打维尔托德，你的巅峰已过，别躺在功劳簿上。
暗示罗伊潜力，11号现在需要新的定义。
坐在后排的维尔托德捏扁矿泉水瓶，面部肌肉僵硬。
罗伊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罗伊的法甲进球效率极高，这是否意味着他将直接取代维尔托德？”
桑蒂尼冷峻凝视：“足球不是数学题，效率≠首发。维尔托德的经验、跑位、防守贡献，都是数据无法体现的。”
安抚老将，我不会轻易废黜功臣。
敲打罗伊，别以为有数据就能抢班夺权，想首发还得看你站的位置。
“罗伊会在下场比赛中登场吗？”
桑蒂尼的回答呈现战术性的模糊：
“我的名单里有23个名字，但只有11个能首发。罗伊是否上场？这取决于他能否在训练中证明自己比其他人更值得信任。”
维尔托德起身离开，脚步声刻意加重。
桑蒂尼想了想后补充：“当然，最终决定权在我，和我的教练组。”
这是向齐达内派系示好的信号。
这些天的种种迹象表现，这名表现亮眼的新星，已经成了齐达内阵营的新先锋。
桑蒂尼决定在本场比赛中让罗伊替补出场。
如果罗伊进球。
证明自己慧眼识珠。
如果罗伊表现平平。
看，我说了他还没准备好。
到底是谁说国外没有人情世故，都是只看实力的啊？
...
2003年3月29日，欧洲杯预选赛，法国VS马耳他。
在恢弘的交响乐版《马赛曲》背景音中，Canal+解说员语调激昂：
“今夜，法兰西体育场的灯光为蓝白红三色而燃！卫冕冠军法国队，在经历了2002年世界杯的噩梦后，终于踏上欧洲杯救赎之路！”
“齐达内领衔的黄金一代，能否重振雄风？而对面，来自地中海的小国马耳他，他们带着无畏的心，挑战巨人！”
“但请注意，先生们......足球场上，没有怜悯！”
双方球员排成两列，步入场中。
法国队（4231）
“门将，16号，法比安-巴特斯！这位光头门神，急需用零封洗刷世界杯的耻辱！”
“后防线上，15号图拉姆、2号加拉斯、13号西尔维斯特、3号利扎拉祖！四位铁闸，誓言不让马耳他越过雷池半步！”
“中场双锚，18号佩德雷蒂与6号马克莱莱！他们是齐达内身前最坚固的盾！”
“攻击线，10号齐达内！12号亨利！14号维尔托德！以及，17号特雷泽盖！”
“而替补席上......”
现场直播镜头切到罗伊。
“摩纳哥的超级新星，11号罗伊，正等待属于他的时刻！”
马耳他（532）
...
德尚的家位于摩纳哥蒙特卡洛一栋顶层公寓，阳台正对路易二世体育场。
妻子多米尼克-德尚、七岁的长女瓦伦蒂娜陪在他身边看电视。
看着罗伊坐在替补席整理护腿板，德尚冷笑：
“桑蒂尼这蠢货，换我早让他首发，撕裂防线了。”
直播镜头从法兰西体育场穹顶俯冲而下，齐达内踩球的特写与马耳他球员紧张咽口水的画面交替切换。
现场数万球迷齐声高喊“Allez les Bleus!”（前进吧，蓝军！）
德尚家中那只名为“Claude”的斗牛犬，对着电视机里的齐达内狂吠。
哨声吹响。
...
比赛第三十五分钟。
身披蓝色10号球衣的男人轻踩足球的瞬间，点燃了法兰西竞技场汹涌的热情。
马克莱莱横传，齐达内背对马耳他中场卡拉伯特，右脚轻触球，身体向左虚晃。
左脚为轴，右脚舞蹈般拉球绕身近乎一周。
卡拉伯特重心被骗，踉跄扑空。
齐达内趟球两米，马耳他另一名中场诺沃科补防，他右脚外脚背一拨，球从对手双腿间穿过。
冷静抬头观察，锁定维尔托德启动的瞬间。
右脚随即搓出弧线，轻巧飘忽的过顶球，完美避开马耳他整条防线，落在球门前九码处。
维尔托德比后卫马莫快半步启动，形成单刀。
杀入禁区后他假射真扣，紧紧跟随的马莫失去平衡，跌落在草皮上。
面对门将马斯喀特，维尔托德右脚推射远角，足球冲杆入网。
随后，维尔托德展开复仇庆祝，他无视跑过来伸手的齐达内，直接掠过几名队友狂奔六十米，冲到死忠球迷区捶胸三次。
揪住背后的14号的左手青筋暴起，右手拇指狠狠戳向数字，眼神直刺替补席的罗伊，嘶吼：“这号码是我的！”
北看台上被进球点燃热情的球迷狂呼回应：“西尔万，他们偷走了你的号码！！！”
Canal+解说语气高亢：“维尔托德用进球说话！11号给了罗伊，但14号的怒火点燃了法兰西竞技场！”
而英国BBC直播间的解说则显得更加兴奋：“法国队的内战比比赛更精彩！！！维尔托德刚刚向桑蒂尼开了第一枪！！！”
看台上的法国球迷情绪愈发激动，北看台死忠整齐高喊：
“桑蒂尼！Tu as brisé la légende !”（你毁了一个传奇！）
有中年的老派球迷梗着脖子粗喊：“2000年欧洲杯是谁绝杀意大利？是罗伊吗？不，西尔万！”
但罗伊在年轻人群体中有着一些人气。
一位穿着罗伊球衣的年轻球迷，被周围人往身上泼了啤酒，他站起身回怼随即遭到围攻，球衣被撕破，直到保安介入事态才得到平息。
场边有《队报》记者在笔记本上速记：当维尔托德的拇指戳穿14号时，他真正想戳穿的，是桑蒂尼的傲慢和罗伊的野心。
替补席，维尔托德的怒吼仍在回荡。
罗滕压低声音，手指隐蔽地指了指看台，警告道：“感觉整个球场都想杀了你......如果现在有人把路易十六的断头台推上来，他们会高喊‘处决11号’。”
里昂系的库佩和戈武沉默对望，嘴角抽动。
他俩亲眼见证了罗伊在摩纳哥的爆发。
尤其是库佩，罗伊上场后小角度爆射攻破自己把守的大门，随后又造点送走原本占据优势的里昂时，自己曾在更衣室说过：“你们他妈的是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厉害。”
罗伊冷笑，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
“无所谓，当我上场开始进球时，一切都会改变的。”
“球迷是最健忘的，谁能让他们爽，他们就爱谁！”
库佩和戈武交换一个眼神，既欣赏罗伊的才华，又忌惮他的狂妄。
“当你打进第一个球时，他们会闭嘴；第二个球，他们会说这小子还不赖，然后犹豫该不该鼓掌；如果能打进第三个球，死忠看台会开始撕掉支持维尔托德的横幅。”
库佩假装整理手套，实则用膝盖轻撞罗伊，低声道：“小心点......桑蒂尼在看。”
但没想到，罗伊侧身露出残酷的笑容。
淡淡地吐出最后一句话，轻的只有罗滕听到。
“当我的总进球数超过维尔托德，或者其他进球数在他之上的老家伙，他们就会忘了传奇两个字，然后跪着喊：‘你他妈的才是最屌的！其他人连给你口交都不配！’”
“只有死了或者快死的才叫传奇，人们缅怀传奇时，往往是因为场上没有更年轻的狠角色。”
罗滕瞳孔剧震：“你疯了......这话传出去，媒体会生吞了你。”
两分钟后，马耳他就像那个地中海上的袖珍小岛，再度被蓝色狂潮吞没。
佩德雷蒂送出精准直塞洞穿防线，亨利快马加鞭趟球后抽射远角，再下一城。
法国队携两球优势步入更衣室。
维尔托德大摇大摆走进来，脱下身上湿漉漉的14号球衣，故意甩在罗伊的柜子前，然后夸张地嗅了嗅：“奇怪，怎么有股青训营的奶味？”
亨利也鸣不平，他决定力挺自己的俱乐部队友。
于是搂住维尔托德脖子大笑：
“不是穿上某个号码就能当国王，是吧？哈！”
齐达内抬起头扬了扬眉，一言不发。
罗伊坐在自己的柜子前，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
《Till I Collapse》。
更衣室的嘈杂被液压锤般的鼓点碾碎，Eminem的嘶吼像一柄手术刀，剖开罗伊的愤怒与野心。
“I， I will not fall，
我，我不会倒下
I will stand tall
我会高高站立
feels like no one can beat me
感觉自己无人能敌。”
《Till I Collapse》是战斗宣言。
阿姆自述这首歌是“给所有被低估的战士”。
就像他说的：
“They can say whatever， I'm the truth.”（他们随便吠，老子即真理。）
罗伊此刻听的不是音乐，是即将爆发的山崩。
——————————
今天月底双倍月票，三章万字更新。
各位老爷攒的月票，如果可以的话，都打给我吧。
再说明一点，这本书我尽量保持一个基调：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我会想这个角色，站在他的角度，以他的性格，会怎么对待主角。
事实上我英超最爱的三个前锋排名是范佩西、凯恩、亨利。
所以枪迷不要误会，我对维尔托德和亨利没有意见，只是利益冲突，以后再出现类似其他人的剧情也是一样。
第三十三章：初阵（求追读！）
“维尔托德！扣过迪梅奇！漂亮的变向！看看这脚传球——弧线！精准！亨利！！！”
传球直冲禁区内的亨利头顶落下。
他左肩撞开马莫，右手隐蔽地拽住另一名后卫的球衣，像摔跤手般清出起跳空间。
颈部肌肉暴起，额头正中球心——轰出一记极具张力的砸地反弹，皮球在门线前半米处弹起，从马斯喀特腋下窜入网窝。
英国BBC解说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蒂埃里-亨利！！！他像一头猎豹扑向猎物！撞开防守！头球！！！GOALLLLL！！！！！”
球网剧烈颤动，门将马斯喀特跪地茫然。
“3比0！法国队彻底摧毁了马耳他！亨利和维尔托德——这对老搭档，又一次让对手绝望！”
维尔托德冲向角旗区，故意背对替补席，再次展示14号球衣。
对着摄像机夸张做“打电话”手势，口中唇语暗讽罗伊说：“喂？号码还你？信号不好啊！”
亨利随即冲过来搂住维尔托德脖子庆祝，对着场边记者的麦克风大吼：“这才是经典组合！某些人......学得会吗？！”
维尔托德心中已经想好今晚在混合采访区的采访文案了，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如此有才华：“有些人偷走号码，却偷不走我的子弹。”
《队报》记者快评：“当维尔托德助攻亨利头槌轰碎马耳他球门时，真正被击穿的，是替补席上那个11号的尊严防线。”
替补席上的罗伊面无表情地嚼着口香糖。
Canal+演播室内，解说看着镜头切换：
“看看罗伊的表情......他嚼着口香糖，但眼神可没那么轻松。桑蒂尼会怎么选择？继续信任老将，还是给新人机会？”
“马耳他的防线完全被戏耍了！维尔托德的传球像手术刀，亨利则用最粗暴的方式终结——这就是法国队的恐怖之处，优雅与暴力并存！”
“但问题来了，当维尔托德和亨利状态火热，罗伊还有机会吗？更衣室的政治，有时候比战术板更难处理......”
演播室嘉宾，前法国国脚埃里克-坎通纳插话：
“罗伊必须等待，但他不会一直等，我喜欢这小子的脾气和踢法，还有他在采访时说的话...有些很有哲理。桑蒂尼得小心，更衣室里有火药味了。”
“比赛已经失去悬念，但真正的戏剧可能才刚刚开始——罗伊会登场吗？如果他上场，他能证明自己配得上11号吗？我们拭目以待！”
球场上，球迷高唱《马赛曲》，镜头给到罗伊，他盯着球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膝盖，仿佛在倒计时......
法国队攻势如潮。
三分钟后，利扎拉祖如闪电般切入禁区，后卫西蒙-维拉的铲球慢了半拍，鞋钉刮到巴斯克人的脚踝。
裁判哨响，维拉绝望举手。
但齐达内早已抱起皮球，用袖口擦了擦，眼神平静如深海。
齐达内将球稳稳放在点球点，后退四步，这是他恒定的步距。
马耳他门将马斯喀特在门线上左右跳跃，试图干扰，但齐达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假动作！低射死角！！！BUUUUUT——！！！!”
“这就是大师！这就是王者！马斯喀特像被施了定身术，而齐达内——他连庆祝都如此优雅！”
法兰西竞技场，4比0的比分让桑蒂尼陷入狂喜，仿佛已经忘了让罗伊上场这件事。
而看台上经纪人米利亚乔的指尖在两只手机按键上敲击出风暴。
手机A（公关团队）
收件人：法国《队报》关系记者。
“准备‘维尔托德情绪失控’通稿，配图他扯球衣特写——淡化罗伊。”
收件人：摩纳哥主席坎波拉
草稿箱（未发送）：
“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关于那个孩子...”
手机B（齐达内专线）
草稿箱（未发送）：
“Zizou，罗伊的事别回应，记者会咬住不放。”
米利亚乔不知道罗伊为什么会卷入这场闹剧，在他看来罗伊太过锋芒毕露。
一进俱乐部就争夺首发，一进国家队就抢夺功勋老将球衣，而维尔托德是欧洲杯绝杀功臣，尤其在世界杯耻辱出局的大背景下，欧洲杯的功勋更是被无限放大。
引发国家队球迷的怒火和反弹是很正常的事情。
米利亚乔的愤怒与算计在于若媒体将罗伊的跋扈行为与齐达内绑定，这会动摇米利亚乔的经纪帝国根基。
他的核心利益：齐达内的形象必须完美，罗伊的争议不能溅到“国王”身上。
场边《队报》记者再次写下速记：“维尔托德重生，罗伊沦为背景板。”
第七十一分钟。
亨利左路突袭，他在左肋部接球后，一个沉肩变向甩开马耳他边卫，随即暴力起速。
禁区外左脚搓出一记致命挑传，球速不快，但落点精准。
小禁区线上，是特雷泽盖的狩猎区。
他像巨人歌利亚般腾空，力压马莫甩头暴砸，后者甚至没能碰到他的球衣。
球如炮弹般砸入网窝，门将马斯喀特连扑救动作都没做出。
5比0。
特雷泽盖落地后怒吼，双臂张开如胜利的十字架。
镜头切到马莫瘫坐在地。
“马耳他教练终于看不下去了。马莫被换下，他今晚被法国前锋轮流羞辱。”
第四官员举牌：
【11罗伊换下14维尔托德】
“而法国队也做出调整——罗伊登场！维尔托德......他慢慢走下球场，但眼神里的火焰可没熄灭。”
维尔托德慢慢走下，拒绝和罗伊击掌，直接坐到替补席，用毛巾盖住头。
齐达内微微点头，视线避开维尔托德，对马克莱莱耳语：“让那小子自己闯。”
死忠看台上传来零星掌声，但更多人高喊“SYLVAIN!（西尔瓦）”，抗议换人决定。
中立球迷好奇的张望，想看看这个“抢号码的年轻人”到底有何能耐。
罗伊踏上草皮，他脚下的不是5比0的垃圾时间，而是法国队未来的权力战场。
...
第七十六分钟。
齐达内背身接马克莱莱短传，右脚轻扣一步，佯装向右分边。
马耳他中场诺沃科重心刚向右倾斜，齐达内左脚突然回拉，而处在右侧活动的罗伊突然急停折返跑，反向越过中圈切入左侧空当，盯防他的卡拉波特急跟。
齐达内不调整步点，左脚支撑，右脚外脚背绷直，搓出一记贴地弧线。
球速不快，但精准穿透两名防守球员的关门缝隙，直奔罗伊脚下。
Canal+解说语气冷静中带着期待：
“齐达内......漂亮的摆脱！外脚背直塞——罗伊接球，看看他怎么处理！”
罗伊右脚停球，卡拉伯特急停回追，左肩下沉做出抢断姿态。
罗伊没有硬拼，而是右脚快速两次单车跨球，幅度不大，但节奏极快，随即左脚外脚背将球向右前方轻推，同时压低重心爆趟起速。
“罗伊接球！面对卡拉伯特——踩单车！左脚！右脚！丝滑的像是黄油过刀锋！外脚背爆趟！！！”
卡拉伯特扭身想跟，膝盖却因急转变向而微微发软，被甩开半个身位。
“卡拉伯特膝盖在尖叫！他被一步过掉两米！罗伊的启动像弹射器点火——BOOM !”
刚刚上场的后卫切特库蒂横向补防，罗伊右脚抬起作势内切，却在触球瞬间用右脚内侧将球抹向左侧。
“补防来了！罗伊抬脚假装内切——骗到了！右脚内侧轻轻一抹！”
切特库蒂脚踝一拧，钉鞋在草皮上擦出泥土碎屑，但罗伊已从他右侧掠过。
“上帝啊！这个变向让防守球员自己绊倒自己！”
面对禁区前的双人封堵，罗伊作势强突。
左脚支撑，右脚假射真扣。
当两人同时伸腿拦截时，他左脚脚后跟向右一磕，球从人缝中穿过，而他自己则轻巧向右随球跳步，让两名防守球员撞在一起。
“双人封堵？罗伊笑了！左脚脚后跟一磕！球从人缝穿过，防守者像保龄球瓶一样相撞！”
罗伊没有全速追球，而是小跑两步，让球自然滚到右脚舒适区。
“调整步点...门将出击...挑射！！！”
门将马斯喀特已经出击至小禁区线，罗伊右脚脚背轻轻一挑，球划出低抛物线，刚好越过门将指尖，在横梁下沿弹入网窝。
球速不算快，但角度刁钻至极。
门将甚至没有做出完整的扑救动作，只是徒劳地仰头，看着球坠入死角。
“球在空中画着死亡抛物线！门将的手指离球还有整个银河系的距离——”
“BUUUUUUUUT！！！罗伊的国家队首球来的如此之快！网窝在颤抖！比分牌在燃烧！法兰西竞技场在地震！”
齐达内嘴角微扬，对马克莱莱点头示意——“这小子不错。”
亨利先是一愣，随后摇头轻笑，鼓掌但不过度热情，眼神里带着欣赏与竞争欲。
特雷泽盖咧嘴大笑，冲过去揉了揉罗伊的头发，他才不在乎谁穿着他妈的十一号球衣，只在乎你能不能进球。
维尔托德用毛巾盖住头，但从缝隙里偷看，手指捏得发白。
罗伊拒绝庆祝，面无表情地转身，甚至没有看替补席一眼。
右手轻轻拍了下左胸的队徽，力道刚好让胸前的11号数字微微颤动，像在说：“这才刚开始。”
那个被泼啤酒的年轻人，干了的头发黏黏糊糊的。
突然扒住栏杆，青筋暴起地嘶吼：“罗伊！撕碎他们！！！”
第三十四章：现在换我来听（求追读！）
“罗伊！撕碎他们！！！”
周围人愣住一秒，先前跟他发生争执的人没再说什么，有人甚至拍了拍他肩膀。
先前的中年老派球迷面对着同伴嘟囔道：“操......这球确实牛逼。”
法语解说呈现压低声音的震撼：“没有庆祝？不，这才是最可怕的庆祝——他走路的姿态就像在说：‘这种进球，对我而言只是常规操作。’”
“听听现在的看台！那些骂声呢？那些咒骂的横幅呢？全被这一个进球......烧成了灰烬。”
演播室嘉宾坎通纳发出“帝王点评”：“终于！法国队有了一个不像邮差的前锋！”
演播室瞬间安静，主持人尴尬咳嗽。
“你们总说齐祖是艺术家？看看这孩子的进球——”
重放罗伊挑射慢镜，坎通纳突然拍桌。
“他妈的！这才叫足球！不是亨利那种冲刺，不是特雷泽盖的头槌，是这里！”
手指戳向太阳穴。
“用这里踢球！维尔托德？哈！他只会用膝盖思考！”
主持人试图圆场：“您认为他配得上11号？”
“号码？”坎通纳冷笑。
“当年我穿7号时，曼联的7号才叫7号。号码不重要，传奇穿什么号码都是传奇。”
第八十一分钟。
萨尼奥尔右路起脚，40米长传如导弹般砸向禁区，特雷泽盖前点跃起，头球摆渡。
罗伊左脚脚弓轻轻一垫，球如羽毛般飘起，刚好越过扑来的后卫头顶。
马耳他中卫仰头绝望，像被戏耍的提线木偶。
“萨尼奥尔长传！特雷泽盖摆渡——罗伊！！！凌空挑球！戏耍后卫！杀入禁区！！！”
球未落地，罗伊已如猎豹般窜出，两步甩开防守者两个身位，杀入禁区。
右脚外脚背向右一拨，后卫重心被扯开，罗伊却突然用右脚内侧扣回左侧，对手脚踝几乎扭断。
“外脚背拨球！扣回来！马耳他人脚踝要断了！！！”
左脚假装射门，门将和后卫同时被骗，罗伊却再次变向，右脚拨球向右，滑铲的后卫如断线风筝般从他身前划过。
“假射！再变向！滑铲的后卫像被扔出去的垃圾袋！！！”
面对门将，他抬脚假射，马斯喀特跪地扑空，罗伊右脚低平抽射！
球窜向球门之际，后卫迪梅奇尽力封堵。
但他只能徒劳地看着球打在他的脚踝上，暴力折射入网。
“低平抽射——折射！！！BUUUUUUUUT！！！第七球！！！”
“这不是进球——这是屠杀！是羞辱！是罗伊在向全世界宣告：‘谁还敢质疑我？’”
特雷泽盖大笑着，直接跑过来揉了揉罗伊的头，高喊：“小子，你要是能一直这么进球！你他妈想穿几号就他妈穿几号！”
亨利本能地举起双手要庆祝，突然意识到这是“抢号码的新人”，改为鼓掌三下，力度像在拍打不听话的学徒。
马克莱莱狂奔半场掐住罗伊后颈，在他耳边吼：“下次再这么玩，我先铲断你腿！”但眼里带笑。
中年球迷默默收起印有维尔托德的围巾，对同伴说：“行吧......这小子确实配得上11号。”
第四官员再次举起换人牌。
【7号罗滕换下12号亨利】
Canal+解说的声线陡然拔高：
“看！金发飘扬的罗滕踏上草皮——这个摩纳哥魔术师，比任何人都懂罗伊的跑位密码！”
“比赛还剩最后十分钟？不！对这对魔鬼搭档来说，三分钟足够让马耳他再流一次血！”
镜头扫过马耳他球员惨白的脸。
“看看他们的眼神——这不是疲惫，是恐惧！摩纳哥组合的登场，意味着屠杀没有慈悲时间！！！”
罗伊脸上露出微笑，齐达内的摆脱很优雅，传球很精妙，但罗滕上场的这一刻他突然不再有孤军奋战的感觉。
两人在中圈擦肩而过时，罗滕用食指在太阳穴画了个圈，脸上挂着坏笑，似乎在说：“我会用传球找到你。”
当罗滕的金发掠过草皮时，马耳他的伤口，正在等待最后一勺滚烫的盐。
解说员留下致命悬念：
“记住我的话：罗滕的左脚传球，罗伊的鬼魅跑位——这可能是今晚最残忍的谢幕！”
“马耳他人，如果你们还有力气祈祷......现在就是时候！”
比赛第八十八分钟，7比0的比分牌在血雾中模糊。
现场突然安静一瞬，仿佛暴风雨前的窒息。
齐达内用左脚外脚背轻弹，球轻巧的跃向左路找到罗滕。
金发魔翼接球的刹那，充沛的体力，连续的变向急停，让马耳他右后卫的膝盖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在三人包夹中起脚，罗滕的左脚划破夜空像是一道弦月，球划出违反空气动力学的弧线，先向外旋又诡谲内扣，绕过前点特雷泽盖的头顶，精准坠向死亡区域。
“罗滕传中——”
而从特雷泽盖身旁掠过的是另一个身影。
“罗伊！！！”
声音突然拔高到破音。
罗伊从后卫的包夹中突挤而出的瞬间，短暂失去重心，但却从容的像是背对球门的君王。
在球即将掠过身侧的一瞬，他匪夷所思的拧转腰胯。
右腿如蝎尾般反关节甩起，鞋钉刮起的草屑尚未落地，皮球已炸入网窝。
完成射门后顺势翻滚，蓝色球衣沾满草渍，脸上却露出残酷的笑容。
“蝎子摆尾！！！蝎子摆尾！！！蝎子摆尾！！！”
“第八个！第八个！帽子戏法！帽子戏法！首秀帽子戏法！这简直不可思议！！！（语速越来越快）看看这个动作！看看这个优雅！看看这个天赋！！！他背对球门！他根本不用看！他就是知道球在哪里！！！（近乎尖叫）这是艺术！这是魔术！这是亵渎神灵的足球！！！（带着宗教般的狂热）法兰西！见证你们的新天才诞生吧！！！（突然压低声音，然后再次爆发）ROOOOOOOOOI！！！（撕心裂肺地吼叫）他让马耳他人跪下了！他让法兰西站起来了！！！（带着哭腔）这记射门应该被卢浮宫收藏！这记射门应该被写进教科书！！！（歇斯底里地重复）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刚刚见证了历史！！！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刚刚目睹了...未来金球奖得主的...出生证明！！！（最后用尽全身力气吼出）AAAAAAAAAAAH（纯粹的情绪宣泄，没有任何词语）！！！”
球网仍在震颤，罗伊缓缓从草皮上支起身子。
他的蓝色战袍沾满泥土与草屑，黑色发梢滴落的汗水在聚光灯下折射出王冠般的光晕。
罗伊仰起头颅，下颚线绷出凌厉的弧度，喉结随着尚未平复的喘息上下起伏。
他张开五指抵住耳廓，身体缓缓旋转，带着某种残酷的韵律，那双黑色的眼睛扫向看台，用每一度角精准丈量着法兰西竞技场的每一个角落。
八万人，众生相。
右耳五指箕张的阴影，像是要把这场比赛以来所有嘘声、谩骂与质疑统统捏碎在掌心。
被汗湿的球衣贴在后背，随肩胛骨起伏成咆哮的狮鬃。
“现在轮到我来听。”
下一秒，罗滕的金发在视野里炸开，这个摩纳哥的金发痞子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横跨半个球场，纵身一跃将罗伊狠狠压倒在草皮上。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罗滕的吼声混着草屑灌进罗伊耳中，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压断。
但没等喘息，特雷泽盖山岳般的阴影已经笼罩下来，尤文神锋直接跪滑着加入人堆，粗壮的手臂勒住罗伊脖颈：“我十八岁这样进球，我能吹嘘到现在！”
马克莱莱和帕克雷蒂接踵而至，叠罗汉的重量让裁判都皱眉看表，生怕法国队在自己庆祝时减员。
在这片混乱中，唯有齐达内静立如神龛。
当罗伊终于挣扎着从人堆里爬出，蓝色球衣沾满草渍和队友的口水，他看见那双掌控过无数冠军的手正向自己伸来。
齐达内的掌心拍在他后背的力道很轻，却像盖下他的印玺：“Bien joué.”（踢得好）三个音节，代表你赢得了齐达内的认可和尊重。
此刻法兰西大球场的声浪开始沸腾。
北看台最先爆发的呐喊如野火蔓延，东侧死忠区挥舞的旗帜连成蓝色海洋，就连VIP包厢里的名流们都扯开了领带。
那个曾被啤酒浇透的年轻球迷正被众人托举过头顶。
正如罗伊从前所想，你们可以爱我的张扬，也可以恨我的狂妄，这代表你们他妈的对我印象深刻。
今夜之后，法兰西最好做好准备，永远铭记我的名字。
——————————————
《队报》头版：《11＞14：罗伊用三球表现证明，我配得上一切号码》。
配图：罗伊蝎子摆尾瞬间，维尔托德在替补席摔毛巾。
【独家】桑蒂尼承认：“给他11号时，我就知道维尔托德的时代结束了。”
《泰晤士报》国际版：《从更衣室刺客到法兰西新王储：罗伊20分钟颠覆秩序》。
数据分析：罗伊前两粒进球触球仅7次，效率超同期亨利300%。
《马卡报》：《齐达内接班人？不，他更像坎通纳！》。
对比图：罗伊轻巧挑射&蝎子摆尾 vs坎通纳1996年对桑德兰的吊射。
《米兰体育报》：《莫拉蒂紧急联系米利亚乔：国米夏窗决定正式加入罗伊争夺战》。
花边：“BOBO（维埃里）失宠？”卡纳莉斯节目坦言迷恋法国新星：这里能看到的法甲新闻不多，但他真的很有性格，普拉蒂尼、齐达内...现在我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说：“我是时候做好准备来意大利踢球了”。镜头前他显得那么迷人，真的，他的身体令我眩晕......
《图片报》：《拜仁警报：法国新秀吸引南部之星》。
贝肯鲍尔评语：“他的冷静让我想起年轻时的盖德-穆勒”。
《法国足球》深度报道：《更衣室录音曝光：当齐达内说出‘Bien joué’时发生了什么》。
维尔托德经纪人声明：“11号是主动让出的。”
第三十五章：阳光大男孩（求追读!）
赛后混合采访区。
法国队主帅桑蒂尼面对记者关于罗伊的提问，露出罕见的笑容：
“11号球衣？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敢这么决定了。”
“他的跑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老辣，而最后一球...（摇头）那根本不是训练能教的东西。”
“维尔托德？他是伟大的球员，但足球从不为任何人停下。”
特雷泽盖最直接：
“我进过很多球，但不会尝试那种蝎子摆尾。不是不能，是知道会被教练骂。而且意甲的中后卫绝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进球...任何方式。”
亨利最政治正确：
“他让我想起1998年的自己...不过（挑眉）我那时可没胆量穿前辈的号码。”
德塞利最好面子：
“我在更衣室通道拽住他的衣领，并告诉他：听着小子，今天你赢得了我的尊重，但胆敢在下一场比赛时软脚，我会亲手拆了你。没错，就是这样，我们必须激励后辈不断前进。”
马克莱莱最实用：
“训练？我已经准备好在防守中给他更多压力了...（停顿）...这样他才能学会欧冠、欧洲杯、世界杯，绝不是儿童乐园。”
罗滕最激情：
“你看到了！他就是这种年轻的疯子，不可思议，你只需要把球传给他，他就能进球，当然我的传球也很屌！”
齐达内最耐人寻味：
“当他在第87分钟问我是否该传球时，我说‘按你想的踢’...现在你们看到结果了。”
这算是一种公开表态。
...
混合采访区，灯光刺眼，话筒林立。
罗伊站在镜头前，他微微低头，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像刚从校园球场走出来的优等生，而非刚刚在法兰西大球场完成弑杀壮举的刽子手。
“国家队首秀的感觉怎么样？”
“你知道的，这是我第一次来球队踢球。”
停顿，目光扫过记者们紧绷的脸，“我看到很多曾经有过无数荣誉的前辈——五年前我就在克莱枫丹，看着他们出战1998年世界杯。”
记者们的笔尖悬在记事本上。
“当时我就告诉自己，罗伊，你要像他们一样。”
他突然笑起来，左颊浮现一个少年气的酒窝，“他们后来取得了世界杯冠军。”
《队报》资深记者菲利普的钢笔啪嗒掉在地上——这个笑容太具欺骗性了，仿佛刚才那个用蝎子摆尾羞辱整条防线的人不是他。
“齐达内现在是世界上最好的中场，德尚取得了一切，他现在是我的教练......这代表着一种命运之上隐隐浮动的传承。”
BBC记者瞪大眼睛，这不像18岁球员会用的词汇。
“而我确信，‘你要和他们一样’不是单指进入国家队，享受纳税人和球迷提供的一切——”他忽然直视镜头，“而是要赢得冠军，像1998年的法国队一样。我正在为这个目标拼尽全力。”
“首秀就上演帽子戏法？”
他歪了歪头，额发垂下来遮住眉毛，像个被表扬后不好意思的大学生：“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不是吗？我们赢了球，八比零......”
《米兰体育报》记者突然呛到，这男孩用谈论天气的语气说起这个血洗比分。
“很好的比分，在我民族的文化中，八是个吉祥的数字，代表着好运和美好的未来。”他眨眨眼，“我进了三个球，没错，三也有一个美好寓意。”
法新社记者疯狂翻笔记本电脑查“东方文化”。
“东方著名的哲学家老子在他的著作里说……”他流畅地吐出中文发音，“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在满室呆滞的目光中，他温和地用法语翻译并补充：“第一场帽子戏法就意味着，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抢维尔托德的球衣号码？”
他的笑容丝毫未变，甚至更明亮了些。“从来没有的事...我不知道，我接受国家队征召，并且得到了十一号球衣......”
“我认为这是让我承担更多责任的意思。”
罗伊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双手自然地垂在身前，眼神真诚而平和：
“维尔托德是一位伟大的前辈，他为法国国家队和阿森纳打入了太多不可思议的进球——那些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的进球，那些让整个国家沸腾的进球。”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某些画面，随后继续说道：
“我非常尊敬他。他不止是一位出色的前锋，更是一个好人。在我刚来国家队时，他就主动和我交流，分享经验，告诉我如何适应这里的节奏。在更衣室里，他总是照顾年轻球员，这一点，我想所有和他共事过的人都会认同。”
他的语气温和，但眼神坚定，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当然，我不认为十一号是‘维尔托德的号码’。法国队的历史上，这个号码承载过太多传奇——比如罗伯特-皮雷、帕特里斯-洛科...迪迪埃-德尚也穿过十一号，不是吗？他们每一位都用自己的表现，拼凑出这个号码的荣耀。”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谦逊却自信的微笑。
“当我接过这个号码时，就好像脑子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告诉我：‘罗伊，现在该轮到你承担责任了。’”
他停顿了一瞬，目光扫过在场的记者，最后轻声补充道：
“我确信，这其中一定也包含着维尔托德的声音。”
...
2003年3月30日。
机舱内，灯光调暗，引擎声低沉。
四人围坐，扑克牌散落小桌板上。
La Coinche是法国传统扑克。
玩法类似桥牌的搭档对抗，2v2，齐达内与马克莱莱一队，图拉姆和特雷泽盖一队。
齐达内指尖轻敲桌沿，思考是否叫牌。
“80。”他淡淡报分。
马克莱莱咧嘴一笑，甩出一张王牌。
“Coupe.”，顺手拿走特雷泽盖面前的筹码。
图拉姆皱眉，捏着牌犹豫不决，“Merde...”（该死）。
最终无奈跟牌。
特雷泽盖输了一局，骂骂咧咧洗牌。
“下次我要和克劳德一队！”
特雷泽盖瞥了眼坐在旁边仰躺在座位上安静看书的罗伊，故意提高音量。
“嘿，小子，尤文图斯对你感兴趣，你知道吗？”
罗伊头也不抬，翻过一页《酒吧长谈》：“是吗？我没接到电话。”
特雷泽盖嗤笑：“你周薪多少？八千欧？（夸张地摇头）比都灵最便宜的妓女还——”
都灵什么时候经济这么发达了？！
“大卫！”图拉姆皱眉打断，“别像个粗俗的马赛渔夫。”
齐达内蹙眉不悦，但没有真的生气：“马赛怎么你了？”
但两人好像商量好一样，图拉姆马上进行了“莫吉式”推销。
他压低声音，模仿尤文总经理莫吉的口吻：“听着，莫吉不会这么吝啬。他至少会给你——”
“基础周薪翻三倍，靠近训练基地的都灵市中心公寓，每进球额外5000欧奖金，欧冠出场费另算，甚至…帮你搞定税务问题。”
说完图拉姆和特雷泽盖相视一笑，一旁听着的齐达内对着马克莱莱意味深长地眨眼。
“怎么样，小子...你说话呀！”
“我几乎不用交税。”罗伊懒洋洋地说。
“哦...Putain！！！摩纳哥什么时候吞并意大利？”
特雷泽盖开始尤文内部爆料：“里皮？战术大师，但讨厌懒鬼。皮耶罗是更衣室国王，别惹他，但他也不会无故欺负新人...只要你别想抢他的号码。内德维德？训练狂魔，你会恨他的。布冯…全队唯一能通宵泡吧，第二天还扑出点球的怪物。”
图拉姆补充：“还有戴维斯那暴脾气？没事，我们拉丁帮罩着你。”
罗伊终于合上书，挑眉，再次重复：“如果他们真想要我...会打电话的，对吧？”
他坐起身来，走廊斜对面坐着一尊眯眼浅睡的肃穆黑塔。
帕特里克-维埃拉，在确认无碍后，已归队。
————————————
“4月1日中国香港著名歌手演员张国荣因抑郁症复发于文华酒店坠楼”
——《星岛日报》（法国版）
“曼联公共有限公司公布了2002年7月31日到2003年1月31日间半年的财务报告。这6个月曼联利润为2030万英镑，较上一个财政年度同期的利润3090万英镑大为下降，但是这半年营业额为9260万英镑，较去年同期上涨13%，仍是世界足球俱乐部中的首富。其中，比赛日收入上升了21%，达到4290万英镑。”
——《曼城新闻报》
齐达内和皮雷闹翻了！
法国队的主要赞助商之一彼得罗尔-卡恩洗发水公司，研制据说促使头发再生的新型洗发水，这份价值绝对不菲的广告合同被齐达内方迅速搞定，生产商甚至决定用齐达内的名字命名这种香波。
而3年多来该品牌广告片的代言人一直是长发飘逸的皮雷。上周二，回到法国的皮雷惊悉齐达内暗中抢了自己的商业代言，对此气愤不已。
——《法国足球》
第三十六章：我右胳膊动了，我不玩了（求追读！）
法国队的包机在特拉维夫的本-古里安机场跑道上滑行，舷窗外是以色列淡青色的黎明。
四个半小时的飞行后，球员们揉着酸痛的脖颈走下舷梯，齐达内走在最前，马克莱莱打着哈欠，罗伊左手拎着背包，刚想扬起右胳膊活动一下筋骨。
机场周围新增的防空导弹阵地，沙袋垒起的掩体后，以色列士兵的枪管在晨光中泛着冷蓝色。
跑道上，两架涂装迷彩的F-16刚刚结束巡逻，引擎的尖啸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机场跑道上地勤人员和特约记者已经围了上来。
罗伊赶紧将手臂放了下去。
车辆驶向球队下榻的大卫洲际酒店，装甲车在主干道旁巡逻，酒店大巴的路线被强制调整，避开美国大使馆和国防部大楼，那里已被混凝土路障和铁丝网包围。
亨利从前排扭头：“如果萨达姆有齐祖的脚法，联合国会不会给他更多时间？”
马克莱莱从对面座位拿“近日热点”调侃罗伊：“小心点，你的11号球衣会被当成美国导弹坐标。”
老队长德塞利站起来警告全队：“别对记者提‘战争’这个词，除非你们他妈想害我们被摩萨德监听。”
图拉姆把当地接待人员送的椰枣丢过去，“闭嘴吧！你这句话摩萨德听得清清楚楚！”
“那就让他们听着，老子要在这进他们好几个球！”
声音戏谑又清晰。
亨利刚喝进嘴的水直接喷出来，呛得咳嗽。
特雷泽盖双手抱头往后仰：“Waouh！！！（Wow）”
“Putain！！！屌爆了这句话...谁说的？”
“罗伊！”
“别他妈害我们被灭口！”
“闭嘴!菜鸟...这么屌的话应该让我来说!”
罗滕狂笑出气声：“你他妈真是垃圾话之神！”
利扎拉祖和萨尼奥尔同时倒吸冷气。
没有参与讨论，他俩效力的俱乐部比较敏感。
大巴车上哄笑起来。
只有维尔托德望着窗外，原本阴沉的脸色突然扭曲，像憋笑又像抽搐。
“...Connard.”（......混蛋。）
坐在他旁边的维埃拉拍拍他的肩膀。
“放松点，西尔瓦，我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
当晚，滞留酒店的法国队聚集在大卫洲际酒店会议室，主帅桑蒂尼阴沉着脸，捏着传真纸，宣布比赛改址：“我们去巴勒莫踢，以色列人已经先溜了。”
由于中东局势混乱，客场对以色列的比赛改到意大利西西里岛巴勒莫举行。
亨利冷笑：“下次干脆去特拉维夫监狱踢算了。”
利扎拉祖一脚踢翻行李箱：“狗娘养的，这帮杂种毁了我们的行程！”
“他们选西西里？至少能吃顿好的。”
齐达内冷静地微笑，但眼里明显带着怒气。
会议室卫生间门被猛地推开，特雷泽盖大步走出，甩着手上的水珠，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这他妈什么鬼？！这种酒店，连块该死的肥皂都没有！”
罗伊冷笑着揶揄道：“现在我们又有新的开战理由了！现在是私人恩怨！为了肥皂，为了特雷泽盖...”
...
2003年4月2日。
雷佐-巴尔贝拉球场，法国队更衣室。
法国队围成一圈，德塞利站在中央，怒吼道：
“POUR LE SAVON！ POUR TREZEGUET！ POUR LA FRANCE！”
（为了肥皂！为了特雷泽盖！为了法兰西！）
全队条件反射般跟着喊完，突然沉默。
图拉姆第一个破功：“操！这什么狗屁口号？”
马克莱莱捂脸：“听着像洗衣粉广告！”
你的洗衣粉带辐射吗？
在全队尴尬的哄笑中，亨利突然一脚踩上板凳，扯开领口咆哮：
“那现在，我们去干翻这帮逃跑的狗杂种！”
齐达内冷笑，罕见爆粗：“他妈的对！”
...
开场仅仅2分15秒，法国队防线却被彻底撕碎！
Channel 1（以色列国家电视台）。
激情澎湃又极度偏袒的希伯来语解说。
通过电视讯号传递到以色列每户人家的电视。
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开局！！！
“雷维沃！雷维沃！他过掉了利扎拉祖！法国人像木头一样被戏耍！看这个变向！看这个速度！利扎拉祖，这位所谓的‘世界级左后卫’，在雷维沃面前就像个业余球员！”
解说员几近尖叫：
“传中？射门？不！这是天才的灵感！雷维沃的这脚传球就像大卫王的投石索，精准找到阿菲克！阿菲克！阿菲克！GOALLLLLLLLLLLLLL！！！！”
“1比0！1比0！法国人懵了！他们以为自己是世界冠军？不！在以色列战士面前，他们只是一群穿着蓝色睡衣的梦游者！看看图拉姆的表情，他不敢相信！巴特斯在怒吼，但球已经进了！这就是我们的实力！”
“记住这一刻！2003年4月2日，巴勒莫的正午属于以色列！法国人以为他们能轻松取胜？不！雷维沃和阿菲克告诉他们——足球场上，没有弱者！”
电视屏幕上，光速丢球后，法国队众将脸上闪过一瞬的迷茫。
齐达内冷眼叉腰，默默走回中圈，把球踩在脚下，抬头扫视以色列半场。
维埃拉怒目，马克莱莱死盯对手，亨利系鞋带轻笑。
罗伊本场比赛顶替维尔托德首发。
出现在右路位置。
他慢慢走回中圈，途中突然咧嘴露出笑容。
进球的以色列球员阿菲克狂奔脱衣，跪滑撞角旗。
雷维沃则掀起球衣露出T恤“特拉维夫骄傲”的字样
...
耶路撒冷的整间酒吧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啤酒杯在空中相撞，泡沫飞溅，人们高唱《希望之歌》（以色列国歌）。
海法大学宿舍，学生们冲出房间，在走廊上拥抱、击掌，尽管校规禁止，有人还是点燃了焰火。
纽约某犹太社区中心，一群穿着以色列球衣的球迷在电视前面对ESPN直播疯狂庆祝，有人高举DV机录下进球瞬间：“你们看到没？我们进球了！对法国！”
洛杉矶体育酒吧，几位美国犹太人指着屏幕大喊：“这就是我们的球队！小国家？不！巨人杀手！”
Galei Tzahal（以色列国防军电台）。
电台解说员（急促的希伯来语，背景有无线电杂音）：
“雷维沃突破！过掉利扎拉祖！传中——不，射门？！阿菲克！阿菲克！球进了！1比0！1比0以色列领先法国！重复，1比0！！”
加沙边境哨所，士兵们扔下步枪，抱在一起跳跃，指挥官阿维对着电台大喊：“我们进球了！对法国！”
黎以边境巡逻队，吉普车里的士兵们高举拳头，机枪手约西对着天空鸣枪庆祝。
西岸军事基地，整个食堂沸腾，埃坦中士跳上桌子，带领士兵们高喊：“Am Yisrael Chai！（以色列人民永生！）”
...
特雷泽盖怒气冲冲地对着以色列中场塔尔-巴宁说道：“现在庆祝吧...待会儿让你哭。”
但没想到对方挑眉轻笑：“哭？哈，我们可以守住这个比分一直到我们老死。”
...
希伯来语解说，在接下来的二十几分钟内越来越嚣张。
“看看这些所谓的‘世界级球星’！亨利，突破——被断！新星罗伊，射门——被扑！维埃拉，远射——飞上看台！哈哈哈！这就是我们的防守！这就是我们坚韧的祖国！无惧任何强敌！齐达内？特雷泽盖？马克莱莱？在我们面前，你们也不过如此！”
就在他狂笑之际，语气突然一滞：
“呃......罗伊在本方半场右路背身接齐达内分球......停球......右脚外侧一拨——穿裆了塔尔！自己左转反方向......人球分过！没关系，塔尔还在追！分球给图拉姆！图拉姆直塞回来！罗伊起速！试图强吃凯西！凯西很有经验...卡位!凯西被甩开了！！！”
解说嘴硬但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没，没关系！我们的防线依然稳固！罗伊再强又怎样？他能一个人打穿我们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开场两分钟的丢球......二十多分钟的狂攻无果......但蓝衣军团没有放弃！罗伊——禁区边缘急停变向！右脚脚后跟一磕！转身！左脚外脚背拨球！横扫给亨利！亨利轻巧一挑——特雷泽盖！！！”
从压抑到爆发只需一瞬，法国解说怒吼出声：
镜头中，特雷泽盖如天神巨像般腾空而起！
“DAVID TREZEGUET！！！他扛翻了海姆！暴力头槌！球进了！！！1比1！！！法国队扳平了！！！这就是我们的回应！这就是我们的怒火！！！”
特雷泽盖落地怒吼，亨利冲上去拥抱，罗伊握拳狂奔！
“看看以色列人的表情！他们以为能守住？不！蓝衣军团从不接受羞辱！特雷泽盖——用最男人的方式宣告：法兰西，永不屈服！”
这点存疑。
镜头切到法国替补席，罗滕弹跳起身狂吼，德塞利挥拳咆哮！
“比赛，现在才真正开始！”
特雷泽盖突然拍了拍罗伊的肩膀，凑近耳语几句，眼神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罗伊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会意的弧度，特雷泽盖又朝亨利使了个眼色。
三人突然加速冲向场边。
在以色列替补席前，他们齐刷刷停下，同步抬起双手，做出夸张的“搓手”动作，嘴角带着挑衅的冷笑。
解说员困惑：
“法国队这奇怪的庆祝...特雷泽盖、罗伊和亨利在场边反复搓手？这是在暗示什么？以色列门将的手套太滑？还是...”
回身时，特雷泽盖吼道：
“我们只是在提醒某些人...肥皂该补货了。”
第三十七章：我们可以期待“卡配罗”组合吗？（求追读！）
“这就是天才！纯粹的、无与伦比的天赋！库珀，你看到了吗？他的爆发力、他的决策——简直像年轻的罗纳尔多！”
圆润温和的脸庞，总带着一丝儒雅的微笑，银灰色的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像是米兰某个老牌咖啡馆的常客。
镜片后的双眼同时闪烁着商人的精明与球迷的狂热，时而像在计算转会预算，时而又像个孩子般因精彩进球而兴奋。
剪裁考究的深蓝色西装，领带永远系得端正，胸前别着国际米兰的队徽胸针。
球场包厢内，莫拉蒂双眼放光，手指不自觉地敲击扶手。
库珀冷静地摩挲下巴，目光紧盯场上状况：
“他和马丁斯都是十八岁......如果让他们赛跑，谁会赢？我不知道。”
停顿片刻：“除此之外无需比较......”
莫拉蒂轻轻摩挲着雪茄，目光仍锁定在罗伊身上，低声继续道：
“想象一下，十九岁的皮尼拉都需要我们支付三百万美元给智利大学队，这个孩子只需要四百五十万欧......签字费和薪资都可以谈判。”
他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包厢的扶手：
“但问题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坐在谈判桌上？如果皇马在夏天突然向他勾勾手指呢？”
库珀依旧盯着赛场，面无表情地接话：
“他会怎么选？是去伯纳乌坐板凳，还是来梅阿查......我们至少会给他争夺主力的机会。”
莫拉蒂苦笑了一下，摘下眼镜擦了擦：
“该死的弗洛伦蒂诺......他总能让年轻人相信，哪怕在皇马看饮水机也比在别处当核心更有前途。”
库珀终于转过头，眼神冷静得近乎冷酷：
“那就别等到夏天。现在就让奥里亚利联系他的经纪人——在皇马还没闻到味道之前。”
莫拉蒂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眼镜，嘴角浮现出一丝决意：
“你说得对......有些机会，稍纵即逝。”
库珀凝视着球场，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精明的神色：“加马拉在我眼中就是块废料。”
“但有趣的是”，库珀继续道：“圣保罗主席阿马拉尔一直对这块‘废料’情有独钟。当年加马拉在弗拉门戈时，他们就打过主意。用加马拉单换卡卡？那是天方夜谭。但如果在这块‘废料’之外，我们再支付一笔合理的转会费...”
库珀的食指在桌面上画出一个数字，“就能把圣保罗那个年轻天才带到梅阿查。”
“Pazza Inter（疯狂的国米）！”
镜片后那双总是带着忧郁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莫拉蒂用球迷们最熟悉的口号开了头，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包厢玻璃。
“如果我们足够幸运...”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卡卡和罗伊这对组合——”
说到这里他突然站起身。
库珀看着这位绰号“内拉祖里之王”（Re dei Nerazzurri）的主席，只见他双手比划着进攻路线：“一个巴西魔术师，一个法兰西闪电，他们能擦出的火花...”
莫拉蒂突然转身，蓝黑相间的袖扣在灯光下闪烁，“足以保证未来十年梅阿查的荣光！”
他的皮鞋在地毯上碾出激动的痕迹，仿佛已经看到那两个年轻人并肩作战的画面：“想想看，库珀！卡卡的优雅直塞，罗伊的暴力突破，再加上维埃里...不不！我们应该回购阿德里亚诺，加上那个孩子的终结...”
莫拉蒂突然压低声音，“这会是比‘大国际时代’更辉煌的篇章。”
他轻声哼起一首轻快的曲调：“Chi non salta nerazzurroè!”（不跳的都是尤文人）。
跟着节奏轻轻跺脚，领带夹上的蛇精灵徽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一刻，他不是石油大亨，只是个做着蓝黑美梦的老男孩。
...
包厢外，罗伊再次突破，法国球迷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第三十七分钟。
亨利在左路接球，面对以色列右后卫的紧逼，突然用右脚外脚背将球斜向扫向禁区前沿！
“亨利！魔术师的传球！看这记外脚背的撕裂！以色列防线被撕开了一道裂缝！”
罗伊在弧顶外接球，左脚支撑，右脚将球反向一拨，佯装向右突破！
以色列后腰海姆-雷沃重心被骗，罗伊瞬间左脚点地急停，右脚反向切球，直接抹过雷沃！
“罗伊！左脚支撑！右脚拨球！急停！切球！上帝啊！这简直是在跳华尔兹！海姆-雷沃被他当成了木桩！”
亨利在罗伊突破的同时斜插禁区左侧，带走两名中卫！
特雷泽盖则横向移动，将另一名后卫钉在点球点附近！
以色列解说嘴硬但慌：
“没关系！我们的防线还在！法国人只是在瞎忙活！他们进不——海姆-雷沃只是稍微失位！法国人这种花哨动作根本没用！我们的防线固若金汤！等等......维埃拉怎么没人盯？！中卫呢？！中卫在哪？！不......不！这球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松起脚？！我们的防守像纸糊的一样！”
当所有人以为罗伊要自己打门时，维埃拉从中圈开始慢跑，却在进入进攻三区后突然三次变向，甩开盯防后插入弧顶！
在接球前0.5秒，罗伊回头一瞥，余光锁定开始前跑的维埃拉。
他假射真传，用右脚内侧将球倒三角回敲！
维埃拉迎球怒射！
右脚正脚背暴力抽射，球如炮弹般直窜球门右上角。
球的轨迹先急速上升，随后明显下坠，以色列门将杜杜阿瓦特扑救时指尖勉强擦到，但无法阻止！
法国解说彻底疯狂！！！
“VIEIRA！BOOM！！！这记爆射轰碎了以色列人的美梦！2比1！蓝军反超！这就是法兰西的怒火！”
维埃拉狂奔到场边，对着以色列替补席捶胸怒吼，直接回敬他们此前对他“打飞机”的嘲讽！
法国全队集体围住他庆祝，亨利大笑着揉着维埃拉的光头，罗伊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我早就看到你了”。
维埃拉原本憋着一肚子火，他赛前还打算替好兄弟维尔托德出头，质问罗伊为什么抢走他的11号球衣。
但此刻，被罗伊这记鬼魅助攻点燃热血的他，早就把恩怨抛到九霄云外。
他一把搂住罗伊，像头兴奋的棕熊般重重拍打他的后背，吼得脸色黑里透红：“传得漂亮，小子！”
维尔托德站在替补席，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铁的兄弟维埃拉，居然和“仇人”罗伊勾肩搭背，庆祝得比谁都欢！
维尔托德的内心在咆哮：
“帕特里克！你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说好了一起抵制这小子呢？！”
半场补时三分钟。
以色列前锋阿米尔-图尔格曼试图带球突进，维埃拉如发怒的犀牛般冲撞上去，一记凶狠的合理对抗将其放倒！
“这......这绝对是犯规！维埃拉简直是在摔跤！”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以色列解说哀嚎的同时，法国解说在冷笑：
“完美防守！图尔格曼以为他是谁？敢在维埃拉面前玩脚下？”
马克莱莱得球后，轻巧一扣，晃开逼抢的伊丹-塔尔，随即分给左路的利扎拉祖。
法国左闸带球疾进，突然变向内切，吸引防守后回敲马克莱莱。
就在马克莱莱接球瞬间，齐达内悄然前插，手指隐蔽一指——“传这里！”
当球传到法兰西十号脚下的那一瞬，禁区华尔兹开始了。
接马克莱莱直塞，齐达内左脚一领，轻描淡写过掉扑抢的阿布卡西斯。
面对补防的哈拉齐，他右脚踩球转身，突然向左一拨，哈拉齐直接被钉在原地！
杀入禁区后，齐达内左脚爆射！球重重砸在贝纳多腿上，折射入网！
“ZIDANE！魔幻的脚步！致命的折射！3比1！这就是足球之神赐予法兰西的礼物！”
法国解说癫狂的时候，以色列解说在崩溃：
“又是折射？！我们的后卫今天被诅咒了吗？！这球......这球明明能封堵的！贝纳多，你为什么要伸腿？！”
齐达内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天，仿佛这记进球早在他计算之中。
以色列球员垂头丧气走下场，门将疯狂捶打门柱发泄。
法国替补席全体冲到场边，维尔托德也忘了生气，高举双臂欢呼！
半场3比1领先，法国队更衣室内气氛火热，但每个人的表现截然不同。
桑蒂尼用力拍打战术板，白板笔狂舞，在“5连胜”上画了三个感叹号。
“45分钟！再坚持45分钟！我们就是全欧洲第一支锁定欧洲杯门票的球队！”
法国队领先优势达到9分，只要再拿1分便可提前出线。
桑蒂尼内心狂笑，雅凯的记录？马上就是我的了！
齐达内安静地擦拭球鞋，偶尔抬头看一眼桑蒂尼的战术板。
“以色列人下半场会疯抢，马克莱莱，你和我换位控节奏。”
突然瞥向罗伊，罗伊在听完战术后惯常带上耳机化身音乐小子。
这小子传球还行，但得教他什么时候该慢下来。
维埃拉看了齐达内一眼，光着膀子捶衣柜，开始像个队长一样行使责任，金属柜门被砸出凹痕。
“谁要是下半场松懈，我就把他的腿塞进屁股里！尤其是你，维尔托德！”、
他这会又想起维尔托德的事了，但罗伊状态火热。
即便下半场会被换下，也有两次关键突破，一次助攻到账。
想要“主持公道”维尔托德也得自己争气。
“......我上场能把他（指罗伊）的活干得更好。”
维尔托德说。
第三十八章：猎杀时刻，开始了！（求追读！）
“凯西——！伟大的以色列右后卫！他发起进攻！传给塔尔——精妙的二过一！图拉姆被戏耍了！凯西继续冲刺！底线倒三角回传——雷维沃！天才的触球！西尔维斯特像个木桩一样被过掉了！”
雷维沃带球杀入禁区，加拉斯节节后退，以色列解说几乎破音。
“雷维沃！横敲——赞德博格！！！射门——！！！”
巴特斯神扑瞬间，解说声音陡然拔高，近乎尖叫。
“NOOOOOO！！！巴特斯！这个该死的法国门将！他怎么做到的？！赞德博格的爆射竟然被扑出去了！！！上帝啊！这不公平！！！”
解说喘着粗气，带着哭腔：
“我们距离进球只差5厘米......只差5厘米啊！！！”
球场里，数千名以色列球迷原本已经跳起准备庆祝，却在巴特斯扑救瞬间集体僵住，随后爆发出震天的哀嚎。
一位戴着小圆帽的老犹太人捶胸顿足，用希伯来语大骂：“这球怎么可能不进？！”
年轻人们抱头跪地，有人甚至愤怒地蹬踹座位。
纽约犹太社区酒吧从欢呼到死寂。
电视机前的美国犹太人高举啤酒杯准备干杯，却在皮球被扑出后全部定格，酒吧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一位戴着“Maccabi Tel Aviv”（特拉维夫马卡比）围巾的球迷狠狠砸下酒杯，啤酒泡沫溅了一桌：“法国人偷走了我们的进球！”
耶路撒冷街头小餐馆。
老板呆立在烤架前，手中的烤肉掉进炭火里，冒出一阵焦烟。
一位犹太教拉比闭眼祈祷，低声念诵：“下一次......下一次一定会进......”
确实。
镜头切回球场，赞德博格跪地抱头，雷维沃愤怒踢飞草皮，而巴特斯咧嘴一笑，把球大脚开向前场......
法国电视台解说轻蔑一笑：
“巴特斯？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以色列人真以为能攻破世界冠军的大门？巴特斯，长传起到中圈位置——特雷泽盖！齐达内在接应！罗伊和亨利都在往前方跑位！反击！反击！反击！”
特雷泽盖旱地拔葱，一点争顶将球卸给齐达内！齐达内接球，左脚一拉，身躯如巨塔般旋转，右拨左扣，在卡西斯和塔尔-巴宁的围剿中如穿花蝴蝶般突围！
“ZIDANE！左拉右拨！天啊！他像在跳探戈！两个以色列人被他耍得团团转！”
齐达内突围后，搓出一记贴地弧线，球如巡航导弹般找到亨利！
亨利边跑边抬头，在球弹地瞬间，脚弓一推——球凌空折跃直塞前方！
阿森纳的传跑功底没白练。
“HENRY！这脚传球！上帝啊！他根本没停球！直接凌空推出一条死亡弧线！”
罗伊上演冷酷猎杀！
接球刹那，奥姆里-阿菲克凶狠上抢！但罗伊后仰身体，脚尖轻挑——球如羽毛般飘向右路空档！
随即他爆速启动，右路狂飙！
以色列防线疯狂回追，但罗伊脚后跟回磕给图拉姆，自己如幽灵般钻入禁区！
“ROI！挑球！冲刺！回做！他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以色列人的心脏！”
图拉姆下底传中！特雷泽盖头球一蹭，球变线飞向后点——
罗伊如恶虎扑食，在离地不到一米的位置鱼跃冲顶！
法国解说在他腾空而起的瞬间陷入彻底疯狂：
“ROOOOOOOOOOOOOI！！！！！冷血杀手！冰冷的子弹！他狙杀了以色列人最后一丝希望！4比1！比赛结束了！结束了！！！”
镜头慢放：罗伊腾空的身体几乎平行于地面，头槌暴击，球如炮弹般轰入网窝！以色列门将杜杜阿瓦特甚至没来得及抬手！
罗伊抬起头时，解说的嘶吼还在持续：
“看看他的眼神！毫无感情！毫无怜悯！这就是天生的终结者！罗伊——他用最冷酷的方式，宣告了以色列人的死刑！”
罗伊站起身来，特雷泽盖狂笑着冲向他，像摇晃香槟瓶般搂住他的肩膀。
但罗伊没有笑，他只是缓缓抬起右手，食指抵住太阳穴——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处刑手势。
以色列国防军电台正在转播比赛，解说员的声音颤抖着：
“四比一......我们被屠杀了......那个该死的法国11号......”
在加沙边境的尼察里姆哨所，指挥官阿维一脚踹翻电台，涨红着脸咆哮：
“那个杂种罗伊！他以为自己是谁？！”
他冲出哨所，粗暴地解开军裤，对着法国队的方向咒骂着准备撒尿——
砰！
一颗7.62mm子弹从400米外的废墟窗口射出，精准贯穿阿维的太阳穴。
他的身体僵直一瞬，随即重重栽倒在沙地上，尿液混着鲜血渗入焦土。
开枪的是个15岁的巴勒斯坦少年，隶属于阿克萨烈士旅。
他用的是一把仿制SVD，枪管缠着褪色的绿布条——那是他哥哥的遗物，三年前死在同一个哨所的机枪下。
少年缓缓拉栓退壳，嘴唇轻动：
“以血与火，我们将救赎你，巴勒斯坦。”
他的眼神比罗伊更冷，那不是球员能有的杀气，而是被占领土上生长出的、淬了毒的恨意。
...
随后罗伊被维尔托德换下。
此役，法国队客场以一比四的大比分获胜。
罗伊坐在更衣室长凳上，低头系着皮鞋鞋带，冲洗后的头发干爽蓬松。
齐达内脖子上搭着毛巾，和特雷泽盖一左一右站在他面前，像两个来谈生意的黑手党。
齐达内语气平静，但带着不容拒绝的权威：
“和我们去参加个派对。”
罗伊抬头，眉头微皱：“什么派对？”
特雷泽盖咧嘴一笑，压低声音：
“一群犹太人，花大价钱就想见我们一面——现在他们对你特别感兴趣。”
罗伊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我不是很感兴趣。”
齐达内微微俯身，声音带着蛊惑：
“去坐半小时，五万美元。”
特雷泽盖挑了挑眉补充道：
“现金！不用交税。”
罗伊摇头，语气冷淡：
“我不想被当成观赏动物。”
更衣室瞬间安静了一秒。
特雷泽盖挑眉，齐达内却笑了。
他坐到罗伊旁边，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声音低沉：
“听着，你刚刚在场上征服了他们的国家队，现在他们付钱请我们享受他们的痛苦。”
他停顿一下，眼神带着玩味：
“你讨厌被当动物？那就把他们当提款机。”
罗伊沉默片刻，点点头。
...
球场内部停车场，六人等待接送他们的车辆，一边低声交谈。
特雷泽盖突然接到电话，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特雷泽盖挂断电话，看向罗伊：
“小子，你还没在意大利踢球，就已经有人盯上你了。”
亨利玩味的挑眉：“谁？”
特雷泽盖笑得意味深长：“费代丽卡-丰塔纳——因扎吉的前女友，现在Italia 1电视台的头牌。”
维埃拉哼笑：“看来意大利人比我们想象的要热情。”
特雷泽盖拍拍罗伊肩膀，半开玩笑：“米兰没什么好的，法国人就应该到都灵踢球，就像你采访说的，这他妈是传承。是吧，齐祖？”
齐达内嘴角微扬，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去你的！”维埃拉瞪眼。
维埃拉之前在米兰效力过。
费代丽卡-丰塔纳与菲利波-因扎吉的恋情始于2000年，这段备受瞩目的足坛金童玉女关系持续了约3年，最终在2003年3月正式分手。
在节目中丰塔纳哽咽宣布：“我的9号球衣该送洗衣店了。”
后来她曾在自传中写道：“他活在越位线上，而我需要明确的生活站位。”
2007年她嫁给了企业家菲利斯-鲁斯科尼。
而因扎吉多年未婚，2019年接受《晚邮报》采访时坦言：“有些进球可以重来，有些人错过就是永远。”
几分钟后，一辆Italia 1的媒体车开进停车场。
车门打开，费代丽卡-丰塔纳迈步而出。
四月初的巴勒莫仍带凉意，她却只穿一件修身的驼色羊绒风衣，腰带系得恰到好处，勾勒出纤细腰身与饱满的胸线。
风衣下摆下，一双踩着Jimmy Choo细高跟的长腿若隐若现。
淡金色长发微卷，垂落肩头，唇色是低调却诱人的玫瑰豆沙红，眼线微微上挑，带着一丝慵懒的锐利。
冷艳中透着若有若无的撩人，像是知道自己的魅力，却又懒得刻意施展。
她缓步走近，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热情地招呼寒暄，最终落在罗伊身上。
费代丽卡嗓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
“罗伊？”
她递出一张自己的名片，指尖若有若无地在他掌心轻触。
“在你离开意大利前，有没有兴趣做个简短的专访？今晚？一杯咖啡的时间就可以。”
罗伊接过名片，指尖摩挲着磨砂的字体，眼神平静，但嘴角微微扬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
语气淡然，却带着微妙的试探：
“也许。但我还不确定今晚的安排。”
费代丽卡轻笑，眼神带着挑战：
“那就看你的‘安排’里，有没有比一杯咖啡更值得的事。”
她转身走向车子，风衣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留下一缕淡淡的广藿香与玫瑰的混合香气。
维埃拉低声吹了个口哨：“看来意大利的‘采访’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特雷泽盖坏笑：“小子，你最好小心点——因扎吉的前女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咖啡邀约。”
罗伊将名片收进口袋，摇摇头无奈道：
“谁知道呢？也许咖啡也不错。”
第三十九章：他们只会更喜欢我（求追读!）
“Putain！哈哈哈哈...让我笑会儿！”
特雷泽盖一进酒店大堂就笑得直不起腰。
他扶着维埃拉的肩膀，夸张地模仿着罗伊的样子：“我真没想到这小子在女人面前这么纯情！那个以色列妞都快化在他身上了，他居然还能坐怀不乱！”
他突然站直身体，双手在空中比划出一个夸张的圆弧：“那妞的腿——”
特雷泽盖眯起眼睛，十指缓缓合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比欧冠奖杯还闪！这都能忍住？”
他的表情活像见了鬼。
图拉姆闻言挑了挑眉。
曾在摩纳哥效力的经历，加上齐达内对罗伊的赏识，让他开始把这个年轻人当成了自己人。
“确实没想到，”他摩挲着下巴，声音里带着老鸟般的调侃，“这小子场上像头狼，场下居然...和羊一样。”
连一向沉稳的齐达内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光头在酒店水晶灯下泛着愉悦的光泽。
最后还是维埃拉一锤定音，他粗犷的脸上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他这副样子？等着看吧，菲利波那个前女友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话音未落，整个大堂爆发出一阵哄笑，引得前台接待员都好奇地探头张望。
...
2003年4月2日，巴勒莫，傍晚。
Caffè Letterario Biondo咖啡馆。
费代丽卡坐在咖啡馆的角落，指尖轻点着咖啡杯沿，目光扫向门口。
驼色风衣搭在椅背上，她今天穿了一件深酒红色的丝质衬衫，领口微敞，锁骨上悬着一条细长的金色锁骨链。
下身是黑色高腰铅笔裙，裙摆开衩处露出10cm的细高跟，鞋跟刺在地板上，每一声轻叩都像是某种无声的威慑。
耳垂上，一对银质美杜莎耳坠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蛇发女妖的眼睛仿佛正对门口，等待猎物现身。
费代丽卡-丰塔纳对罗伊的邀约，绝非偶然的媒体采访，而是暗藏意大利足球圈特有的权力游戏与个人算计：作为Italia 1电视台的头牌，她需要锁定下一个有可能登陆意甲的“现象级新星”的首次意大利专访权。
加利亚尼（米兰CEO）在《米兰体育报》采访中“无意”提及：
“现代足球需要罗伊这种兼具速度与技术的球员......当然，我们和因扎吉、舍瓦合作很愉快，但足球永远需要新鲜血液。”
罗伊国家队首秀次日，《都灵体育报》更是刊登出这样的标题：
“当法国又诞生一位现象级天才，尤文图斯的荣耀将再添一缕光芒！”
配图：齐达内、普拉蒂尼、特雷泽盖身穿黑白条纹的经典照片。
尤文总经理莫吉在电台访谈中“回忆”：
“我们当年引进齐祖时，也没人相信他能成为传奇......有些天赋，只能用冠军验证。”
现在国米主席莫拉蒂本人和主教练库珀，又被拍到出现在巴勒莫，观看了法国队对阵以色列的整场比赛。
罗伊尚未表态要登陆意甲，却已引发北方三强争夺，他的只言片语都可能成为转会市场的风向标。
“Biondo咖啡馆，兰佩杜萨的座位，一小时后。”
一个小时前她约了访谈地点和时间。
这是一次非正式访谈。
双方约定此次不许录音，但聪明的记者不打算遵守。
电话那头，罗伊的声音低沉，带着法语口音的意大利语简短而克制。
还是两句俚语。
于是她精心准备了开场白——“你学习意大利语是为了加盟意甲吗？”
一个看似无害却暗藏锋芒的问题，既能试探他的转会意图，又能观察他的反应。
罗伊推门而入，步伐沉稳，黑咖色风衣衬得他身形修长，眉骨在灯光下投下一道锋利的阴影。
他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干脆，没有多余的客套。
黑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收缩了一瞬，像是评估，又像是某种无声的挑衅。
费代丽卡按计划抛出她的开场白：
“你有学习意大利语...我注意到，你用了两句很漂亮的俚语...”
罗伊挑眉，戏谑道：“A l'ora giusta？”（在正确的时间？）
“我从《教父》电影里面看的，特意问特雷泽盖学了发音。”
女记者唇角微扬，公式化的笑容僵在脸上。
费代丽卡轻轻摩挲着耳垂上的美杜莎银饰，指尖传来金属冰凉的触感。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交叠的双腿——细高跟勾勒出完美的足弓线条，唇膏在咖啡杯沿留下暧昧的印记。
“到底还是个孩子...”
她在心底轻笑，眼角余光扫过罗伊轮廓分明的侧脸。
十八岁，就算眼神再锋利，终究逃不过荷尔蒙的支配。
她太懂得如何运用这些了：微微倾身时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转笔时手腕优雅的弧度，甚至偶尔“不经意”的肢体接触——这些年来，多少球星在这些小把戏下溃不成军。
“让我们换个话题...”
她漫不经心地将一缕散发别到耳后。
这个动作让香水的气息若有似无地飘散开来——广藿香与玫瑰的致命混合。
就像她的采访风格，甜蜜的陷阱裹着尖锐的毒。
“看来在你的安排中，这杯咖啡很重要？”
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丝绸，带着精心计算的撩人尾音。
罗伊抬眸，黑色的瞳孔里映着咖啡的热气，语气平静：
“咖啡可以重要，也可以不重要。”
“重要的是和谁喝。”
费代丽卡一怔，银匙在杯沿磕出清脆的声响。
第二句俚语是Ci sono come il caffè（“我会像咖啡一样准时出现”）
西西里人用咖啡比喻“不可或缺的存在”。
罗伊暗示他才是这场采访的“绝对核心”。
甚至带有一丝威胁感——咖啡太浓会让人失眠。
她抬头，第一次真正看清罗伊的脸——十八岁，却毫无稚气。
眼神温和，但那种温和像是精心锻造的刀鞘，拼命包裹着内里的锋芒，不让它轻易显露。
“我现在相信卡纳莉斯说的了......”
“你的确比我想象的要俊朗。”
只要他流露出一丝害羞，一丝动摇，一丝少年人特有的表现欲...明天的头版标题她都已经想好了：《新星自曝愿为米兰放弃其他选择》。
罗伊眼底的温度未变：
“什么时候想象的？”
费代丽卡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她迅速调整策略，指尖轻轻敲击笔记本，笑容依旧完美：
“从你本赛季法甲7场8球4助攻、国家队2场4球1助攻开始。”
“优秀的球员值得被记住，不是吗？”
罗伊微微颔首，似笑非笑：
“那么，优秀的记者应该问更好的问题。”
他端起咖啡杯，啜饮一口，眼神越过杯沿直视她，仿佛在说：“别浪费时间，直接亮刀。”
费代丽卡的手指在录音笔上微微收紧——他比她想象的更擅长掌控对话节奏。
她轻轻一笑，决定不再绕弯子：
“那现在，我们该聊聊足球了？”
“有人说，舍瓦的爆发力加上（停顿）因扎吉的嗅觉，价值一亿欧元欧元身价，你认为自己值多少？需要几场比赛证明比他们强？”
罗伊嘴角微扬，冷峻而克制：
“数字是给会计师玩的。真正的价值在于，当对手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首发名单时，他们的防线会不会发抖。”
“加利亚尼公开谈论过我对吗？”微微挑眉，“这就代表他们认为...”
“罗伊的爆发力加罗伊的嗅觉，本身就开始变得值钱了。”
向后靠回椅背时，他笑了：“至于需要几场比赛证明？”
“有时候，一场比赛就够了。”
“一场比赛...”她在心底嗤笑，“怎么样的一场比赛呢？”
她抬起那双湖绿色的眼睛：
“加利亚尼在4月1日对《罗马体育报》说过一句很有趣的话...”
故意停顿，指尖轻点桌面。
“‘有些天才值得等待，就像我们等卡卡一样’。更妙的是后面那句——他的违约金？不值一提。不如问问怎么说服他脱下那件该死的25号球衣。”
她突然倾身向前，耳垂上的美杜莎耳坠随着动作危险地晃动：“所以...罗伊，你打算什么时候脱下那件25号球衣呢？”
“现在。”
这个单词像子弹般射出的瞬间，费代丽卡的手包“啪”地掉在地上。
“你能全权代表贝卢斯科尼吗？如果可以，五分钟之内，只要你说——”他微笑着压低声音，脸上扬起坏笑，语言甚至带上了粗俗的字眼：“我今年夏天就要他妈的看你在圣西罗踢爆‘Bauscia’的屁股...”
“那米兰要做的就只剩下支付我那可怜的违约金，之后我会开瓶香槟，高喊Forza milan！”
Bauscia，米兰方言意为“吹牛者”，1908年国米从米兰分裂时，米兰球迷讽刺其“背叛还自诩纯洁”，我纯由来已久。
费代丽卡的耳膜嗡嗡作响。
她条件反射般挤出一个笑容：“可惜我不是芭芭拉。”
罗伊突然笑了，芭芭拉就算了，穿越者同行妻不可欺。
“真遗憾。”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不过...”
他抬眼：“五分钟前，你确实很像能代表米兰的样子。”
这句话像把双刃剑，既讽刺了她的越界提问，又暗示她方才故作姿态的采访技巧。
“有趣的是...”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正是这件25号球衣见证了我打进了那些进球。正是穿着它，我才吸引了米兰的目光。”
他直视费代丽卡，“对我来说，球衣只是个数字。7号，9号，11号，25号...它们都一样。”
“吸引米兰的目光对你来说是荣幸吗？”
费代丽卡绷着脸试图挽回局势：“那么...如果米兰为你提供7号或者9号球衣，”她的尾音微微上扬，“你会选择哪一件呢？”
罗伊突然笑了：
“啊...这可真是个有趣的问题，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是米兰把目光投向了我。好吧，我感到荣幸。”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杯，“那么，第二个问题，可怜的菲利波...”
“会被卖到哪里去呢？”
费代丽卡的手指猛地收紧，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唇瓣轻轻分开——这是今晚她第一次如此明显地失态。
“我很早的时候就看安德烈踢球了，那家伙简直强的可怕，也更加全能，我觉得我和他一起，会有很好的化学反应。”
“你觉得你可以代替菲利波？”
唇膏因为无意识的轻咬而斑驳，精心打理的鬓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女记者还在尝试最好的挣扎：“要知道舍瓦曾说过9号意味着吃掉对手。”
罗伊笑着，语气斩钉截铁：“我此刻恰好很饿，什么都吃得下。”
疯子！
她的笔记本上还记录着后续的战术性提问设计，但她不想问了。
“安切洛蒂的圣诞树阵型需要前锋回撤组织，你场均跑动12.3km却只有1.2次关键传球，如何弥补这个短板？”
菲利波更少。
“加利亚尼说米兰需要‘能在25米区域冷静处理球的前锋’，你禁区外射正率仅34%，如何说服他们？”
菲利波更小。
“普兰德利说现代前锋需要具备中场思维，你如何看待九号半角色在当下的演变？”
菲利波没有。
费代丽卡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收紧，细高跟无意识地抵住桌腿，双腿交叠的姿势让她看起来像是在防御什么。
罗伊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一把缓缓出鞘的刀。
“让我们换个话题...”
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压迫。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新闻了。”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掌控欲，直接戳破她的伎俩，逼她承认自己的算计。
“是时候关掉你那该死的录音笔了。”
罗伊的话像一记闷雷劈进她的耳膜，震得她指尖发麻。
耳垂上的美杜莎银饰在空气中微微晃动，蛇发女妖的眼睛仿佛正嘲弄地回望着她——象征“凝视即石化”的采访风格，此刻石化的却是她自己。
这是一个疯子，对一切都毫无敬畏。
她现在坐的座位是意大利作家兰佩杜萨的座位，68年前的同一天，兰佩杜萨也许正是在这张桌上写下“豹死留皮，贵族终成标本”。
费代丽卡指节敲了敲录音笔：“你好像丝毫不担心这条新闻发出去，米兰球迷会厌恶你的狂妄？”
罗伊微笑，语气平静：“他们只会讨厌狂妄而不能进球的前锋。米兰球迷组织说他们需要进球后会向对面看台竖中指的前锋。”
“他们只会更喜欢我。”
第四十章：想要成王，就得先选择战场（求追读！）
“罗伊，听着。”
“你先不要回摩纳哥，意大利时尚杂志《MAX》会举办创刊18周年庆典活动，我已经飞到米兰了，会陪你出席这次活动，这对你很重要。”
罗伊将手机夹在肩颈间，一边系着衬衫袖扣一边往门外走：“听着，米科（米利亚乔）。”
直呼经纪人昵称的瞬间，米利亚乔呼吸明显一滞。
“《MAX》的红毯不会帮我过掉尼斯后卫。”
电话那头，米利亚乔的声音带着经纪人特有的精明与急切：“罗伊，整个意大利足坛的权贵都会在《MAX》庆典露面，德尚那边我可以搞定。”
“不。”
罗伊打断他，确认没什么大事后站在原地接听，“摩纳哥需要我。”
女记者斜倚在沙发边：“错过和维埃里、皮耶罗社交的机会？”
她红唇微扬，“我可以陪你走红毯。”
罗伊看了她一眼。
米利亚乔仍在争取：“听着，18岁的齐达内可没这种曝光度！”
“米科，我说我要确保我能拿下法甲冠军。”
罗伊轻笑，这是决定。
三秒真空，米利亚乔突然意识到：听筒里传来的不是少年人的倔强，而是球星的决断，比18岁的齐达内更早熟，更有主见，更锋芒毕露。
电话那头漫长的静默后，米利亚乔松了松领带，喃喃：“该死...他刚才说话的样子简直像22岁的马拉多纳在训斥科波拉...”
他放下手机，这部新手机只存了一个号码——罗伊的。
助理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敲门：“先生，MAX杂志的活动负责人还在等您的回复...”
米利亚乔深吸一口气，整了整领带。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与从容：“告诉他们，很遗憾，罗伊选择为摩纳哥而战。”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复杂的微笑，“不过这样也好，联系《队报》那边的关系记者，新的通稿就叫...摩纳哥新王拒绝镀金，选择战场。”
...
罗伊踩着训练场的草皮走来时，整个摩纳哥的训练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久利第一个打破沉默，他吹了声口哨：“老天，我们的小子现在可是国家队的英雄了！”
法国边锋扬起眉毛，“早知道我就该坚持一下参加上次集训，罗滕那家伙居然都出了那么大风头。”
斯奎拉奇摇着头走过来，像鉴赏古董般上下打量着罗伊：“四粒进球，一次助攻...说真的，你是不是把灵魂卖给魔鬼了？”
“那也卖的太便宜了吧！”久利调笑。
“嘿！”
加拉多的大嗓门炸响在训练场上，这个阿根廷人粗鲁地搂住罗伊的脖子，“现在该轮到你去干掉齐达内了！以后我们就是法国十号和阿根廷十号的黄金组合！”
罗伊挑了挑眉：“你觉得你是阿根廷十号吗？”
“我觉得我是。”
加拉多回答得理直气壮，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埃弗拉犹豫地蹭过来，在听说罗伊刚进国家队又干掉维尔托德之后，他现在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为沙巴尼出头：“兄、兄弟，你太...太屌了。”
“你也不错啊。”
罗伊随口应道，但还是和埃弗拉寒暄了几句，拍拍他的胳膊以示亲昵。
在见识过更衣室秩序的暗流涌动之后，罗伊决定着手开始提前培植自己的“少壮派”势力，除了和戈武、西塞等年轻国脚多联络走动之外。
还有战略级社交：锁定未来核心。
这些未进入国家队，但将来可能进入国家队的年轻人。
将来一言不合，大可以一句：“啊呀，众兄弟可是害苦了我呀！”
然后敌在克莱枫丹！
亨利看不惯老毕登颐指气使？
他只是恨不是自己颐指气使罢了，罗伊也是。
之后他将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不远处那个沉默的身影上。
阿比达尔站在那儿，像一座沉稳的山。
这个平日里话少得可怜的后卫此刻露出了罕见的笑容，朴实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真诚。
当罗伊走近时，他只说了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看了那场比赛，罗伊，你是个奇迹般的球员。”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罗伊也笑着点点头。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阿比达尔从不说客套话。
...
2003年4月5日，法甲第三十一轮联赛。
摩纳哥主场迎战尼斯。
“我为你感到骄傲，孩子。”
德尚的声音像更衣室里的战术讲解一样低沉精确。
“但这场比赛我需要你坐在替补席上休息，争冠赛程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我们需要你保持健康。”
联赛还剩最后七轮，摩纳哥以五十七分优势排名第一。
里昂多赛一轮，同积五十七分位居第二，之后是五十五分的马赛、五十一分的波尔多、四十九分的索肖、四十八分的甘冈...
“沙巴尼首发。”
沙巴尼坐在更衣柜前，机械地点了点头。
他的柜子依然比罗伊的更靠近更衣室中央，这个曾经象征着核心位置的荣耀，如今却像块讽刺的墓碑。
德尚宣布他首发的瞬间，更衣室里的反应像极了默剧。
久利吹了个走调的口哨，埃弗拉假装系鞋带低头掩饰表情，而罗伊只是平静地擦拭球鞋，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最刺痛他的是罗伊的反应。
没有假惺惺的祝福，没有虚伪的鼓励，甚至没有胜利者的怜悯。
那种彻底的漠视让他意识到：在这头幼狮眼里，自己早已不是值得在意的对手，只是块被踢开的绊脚石。
...
“久利内切！禁区外突然起脚——！尼斯门将扑救脱手，但后卫抢先解围！摩纳哥的进攻还在继续......”
“普尔索远射！这球势大力沉，但擦着横梁飞出底线！尼斯防线今天组织得相当严密......”
久利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在普尔索远射失败后，转身时狠狠地踢了一脚草皮。
“加拉多任意球！绕过人墙，直奔死角——被门将单掌托出！摩纳哥的攻势如潮，但始终差最后一击......”
加拉多跪地握拳，不甘心地捶打地面。
“沙巴尼远射！被后卫封堵！”
“沙巴尼头球！门将稳稳抱住！”
“伯纳迪插上！远射——打飞了！”
看台上，一位穿着摩纳哥25号球衣的小女孩拽着父亲袖子：“爸爸，罗伊呢？为什么不是他射门？”
“普尔索左脚凌空兜射！弧线漂亮，但又被门将飞身扑出！摩纳哥今天射门不少，但尼斯防线稳如磐石......”
Canal+解说说道:
“场边的德尚表情逐渐焦躁，摩纳哥的进攻一次次无功而返，球迷们开始有些失望了......”
“沙巴尼又一次抢点！被门将扑出！这已经是摩纳哥半场第8次射门被化解！”
尼斯球迷区，那个曾在马耳他比赛时被泼啤酒的年轻人戴着尼斯围巾，很快被周围摩纳哥球迷认出：“你他妈居然是尼斯球迷？！”
年轻人耸耸肩：“有什么问题吗？我是法国人，也是尼斯人。今天罗伊进球我不会欢呼，但还是为他高兴。”
镜头切到场边：
罗滕斜倚在替补席的遮阳棚边，手肘撞了撞罗伊的肩膀，嘴角挂着那种惯常的、带着点痞气的笑：“我就说没有我们‘国家队摩纳哥组合’不行吧。”
他特意在“我们”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罗伊坐在替补席上，一开始还笑着和罗滕聊天，但随着比赛推进，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死忠看台，几个罗伊的拥趸已经开始高喊：“德尚！换罗伊！”
“球迷们开始举起罗伊的横幅！路易二世球场的看台上，越来越多的‘ROI 25’在挥舞！”
每一次无功而返后，沙巴尼的表情都更加麻木。
直到一次强行突破被放倒，他躺在草皮上，望着路易二世球场的顶棚灯光，突然笑了，那是一种释然，也是绝望。
他意识到，属于他的时代永远不会回来了。
解说席上的麦克风几乎要被激动的声浪震破：
“下半场已经过去十分钟了，罗伊依然坐在替补席上！”
解说员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果断的德尚吗？”
场边的镜头再次扫向罗伊，他双手抱胸，眼神死死钉在场上。
德尚站在技术区，背对着他，仿佛刻意回避那道几乎要烧穿他后脑勺的视线。
“罗伊最近的状态好得简直出奇！”
解说继续咆哮，“如果现在有人问我——‘谁是世界上最强的十八岁球员？’——我不会有任何犹豫，是罗伊！”
看台上，摩纳哥死忠看台已经躁动不安，有人开始挥舞着印有罗伊巨幅头像的旗帜。
“如果有人再问我——‘现在这座球场内能找出的最好的球员是谁？’——我依旧不会犹豫，是罗伊！”
解说几乎是在对着话筒怒吼，“拜托德尚！你的面前没有五比零的比分牌让你从容等待！”
“摩纳哥的角球机会，角球开出！斯奎拉奇跃起争顶！但尼斯中卫抢先头球解围！”
摩纳哥球迷的叹息声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呼喊：“ROI！ROI！ROI！”
替补席上，罗伊的笑容早已消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节奏越来越快。
镜头捕捉到：罗伊猛地站起，大步走向德尚，拍了拍他的胳膊。
“罗伊起身了！他走向德尚！拍了拍教练的胳膊，示意自己该上场了！”
解说激动高喊：“摩纳哥的奇迹之子主动请战！”
镜头定格：
罗伊站在场边，眼神锐利如刀。
当第四官员举起电子牌，鲜红的“25”在夜色中刺眼地亮起时，看台上的声浪如海啸般轰然炸开！
“ROI——！！！ROI——！！！”
摩纳哥死忠看台的球迷瞬间全部跳了起来，红色的围巾像沸腾的岩浆般疯狂舞动。
就在罗伊踏上草皮的一瞬间，整座球场的声浪再次拔高！鼓声、哨声、跺脚声混成一片，他露出笑容走向下场的沙巴尼，和他击掌后小跑而过，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
而尼斯门将擦了擦手套，表情则变得凝重起来......
解说惊呼：“路易二世球场年轻的天才回来了，而他现在眼里只有胜利！”
————————
有朋友谈及经纪人，转会前肯定会换，但涉及关键剧情转折点，暂时不能换，把他当工具人就好。
第四十一章：我们俩真是太强啦！（求追读！）
“加拉多！右路拿球——漂亮的假动作！阿巴多纳多被晃得重心全失！”
解说员的声音瞬间拔高，语速急促而兴奋。
“加拉多灵巧地一抹，过掉了！阿巴多纳多完全被戏耍！尼斯防线开始慌乱回撤！”
镜头捕捉到加拉多嘴角扬起的那抹南美球员特有的狡黠笑意，他的右脚外脚背轻轻一抖。
“外脚背弧线球！！这记传球太美妙了！！”
皮球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绕过尼斯中场马库恩的拦截，精准地朝着禁区前沿的罗伊飞去！
“罗伊！！！”
解说几乎破音，“完美的跑位！完美的时机！尼斯中卫萨米-特拉奥雷拼命回追，但已经来不及了！”
看台上的摩纳哥球迷集体屏息，无数双手已经举到半空，只等那一声即将爆发的欢呼。
尼斯门将格雷戈里尼紧张地调整站位，眼神死死锁定罗伊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而帕马罗则咬牙冲刺，试图在最后一刻干扰射门。
“罗伊停球——！！！”
整座球场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解说激情澎湃的呐喊——
“机会来了！！！摩纳哥的杀机！！！”
罗伊接球，尼斯防线瞬间绷紧。
他右脚轻巧一领。
帕马罗如临大敌，双臂微张，膝盖弯曲，眼神死死盯着罗伊的肩膀，却仍被他的节奏晃得重心摇摆。
踩单车！
两条长腿灵巧绕球，如蝴蝶穿花，帕马罗的瞳孔收缩，脚步开始迟疑。
外脚背横拨！
罗伊的右脚向外一弹，帕马罗立刻横移封堵，可下一秒。
“扣回来了！！！”
解说几乎破音。
罗伊的右脚闪电般将球扣向左侧，帕马罗的脚踝几乎扭断，踉跄着试图调整重心，但罗伊已经闪开半步空间！
摆腿！
他的左臂自然张开平衡身体，右腿高高扬起，目光却瞥向远角，尼斯门将格雷戈里尼被骗了！他下意识地向右侧横移半步，可罗伊的脚踝却在触球瞬间猛然一转。
标志性的瞄远打近！
“近角！！！”
砰！！！
球如炮弹般轰向近角，格雷戈里尼惊骇地反身扑救，手套距离足球遥不可及，但这球角度打得太刁，狠狠砸中门柱内侧，弹回场内！
被后卫解围。
“哇啊啊啊！！！”
摩纳哥球迷的欢呼已经冲到喉咙，却又硬生生咽下，化作一片懊恼的叹息。
罗伊转身，对着加拉多用力鼓掌，随后双臂张开，手掌向上，对着看台连续三次上扬挥动。
好像在振作士气：“声音再大点！！！”
球迷的回应如山崩海啸——
“ROI！ROI！ROI！”
久利和普尔索对视一眼，前者咧嘴一笑，后者摇了摇头，但两人眼中都是同样的念头：“这小子，真有点东西。”
解说深吸一口气，声音仍带着颤抖：“这就是罗伊！哪怕没进，他也能让对手胆寒，让队友振奋，让球迷疯狂！摩纳哥的士气，已经被他一手点燃！”
在足坛，耀眼新星的崛起往往伴随着更衣室的暗流涌动，但罗伊是幸运的——他遇到了久利。
这位会为梅西让路的法国人，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与天才共舞。
2007年梅西首次金球奖前三，久利公开表示：“这孩子的天赋需要被呵护。”
那时久利已31岁，而梅西刚满20岁。巴萨管理层明确将梅西定为未来核心，久利选择体面过渡。最终转会罗马时甚至主动降薪。奠定了梦二到梦三的平稳过渡。里杰卡尔德称：“久利的牺牲是巴萨哲学的最佳诠释。”
摩纳哥更衣室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久利是队长，罗伊是王牌。
这种平衡源于彼此的智慧，久利以队长身份统领更衣室，罗伊则以王牌姿态主宰赛场。
罗伊始终保持着对功勋老将的敬重，而久利则主动退居战术次席，甘当绿叶。
正如久利的原话：“真正的伟大不是永远站在聚光灯下，而是知道何时把灯让给更亮的人”。
正如他预见16岁梅西的非凡，如今他也明白：罗伊的未来，远不止于路易二世球场的草皮。
....
久利右路风驰电掣般撕开防线，一记贴地斩横扫门前。
罗伊禁区内侧闪接球后在双人包夹中左突右晃！尝试晃开角度打门！
突然间，他左脚轻巧一踩，随即向后一顺。
身后加拉多如利剑出鞘，插入禁区！
“加拉多！！晃开防守！！爆射破网！！！”
解说声嘶力竭，几乎破音：“这记配合美如画！摩纳哥的黄金三角终于绽放光芒！”
进球后的加拉多彻底疯狂！
他撕开球衣，露出汗水淋漓的后背上新纹的“精忠报国”四个大字，对着看台用西班牙语怒吼：“生命！为了阿根廷！”
整座球场瞬间炸裂！！！
看不懂，但大为震惊！
罗伊盯着加拉多背上歪歪扭扭的“精忠报国”四个大字，眼角狠狠跳了两下，这憨货居然真去纹了！
还是专门去巴黎唐人街，找了华人开的纹身店。
现在那四个汉字像被踩扁的螃蟹，横七竖八趴在加拉多汗津津的背上，岳王爷棺材板怕是要压不住了。
“回头有机会得去西湖边岳王庙烧个香...”
罗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过还好他纹的不是屠洪刚版的，要真从“狼烟起江山北望”纹起，那可真要遭老鼻子罪了。
德尚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欣慰。
老助教让-佩蒂特激动地挥舞拳头：“还得看这个小子！”
罗滕坐在替补席，手指不自觉地掐进大腿，嘟囔道：“如果是我在场上，这球本该是老子进的...那个位置我会跑不到？”
...
第八十一分钟，罗滕上场。
五分钟后。
罗滕左肋部拿球！
他一个急停虚晃，右脚作势传中却突然扣回，尼斯右后卫被晃得踉跄扑空！
“罗滕！漂亮的摆脱！左脚起球——！”解说员声音陡然拔高。
皮球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半高球急速旋转着坠向小禁区线！三名尼斯后卫同时扑向落点，门将格雷戈里尼也弃门而出。
混乱中，罗伊如幽灵般杀出！
他先是肩膀一顶，挤开贴身盯防的中卫帕马罗，两人在对抗中跌跌撞撞，罗伊几乎要失去平衡...
“罗伊要摔倒了吗？！不——！”
就在身体倾斜到45度的瞬间，罗伊的右腿如鞭子般甩出！
他的右脚外脚背精准抽在弹地而起的皮球后上部，球受此一击，突然变向！
“外脚背弹射！！球从格雷戈里尼裆下穿过——！”解说几乎破音。
罗伊摔倒在地，但强大的核心力量让他双手一撑，带着惯性狗爬几步后再次弹起！
而此时皮球正缓缓滚向空门...
“补射！！！”
罗伊斜跨步越过门将，在门线前一记爆射将球轰入网窝！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从失去平衡到完成补射，不过电光火石间！
“BUUUUUUUUT！！罗伊！又是罗伊！！总是罗伊！！摩纳哥的超级天才，用最了不可思议的方式！为摩纳哥再入一球！！”
解说声嘶力竭，“这球展现了恐怖的身体控制力！摔倒？不，那只是他进球的前奏！！”
进球后的罗伊弹跳而起，挥拳怒吼，而罗滕已从禁区外狂奔而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我就说，我们俩真是强炸啦！！”
他贴在罗伊耳边大喊。
看台彻底疯狂，德尚振臂高呼，而尼斯球员则呆若木鸡。
他们刚刚见证了一粒将蛮不讲理的身体素质、鬼魅般的门前嗅觉和冷静到可怕的终结能力完美结合的进球。
“记住这一刻！”解说仍在激动不已，“十八岁的罗伊，正在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
米兰客场0比1小负帕尔马告别冠军争夺，因扎吉进球被吹，安切洛蒂怒斥裁判“偷走进球”。
内德维德特雷泽盖双双受伤，尤文都灵德比获胜代价惨痛。
里皮承认：“胜利的代价太大了。”
——《米兰体育报》
巴塞罗那在诺坎普球场大开杀戒，以5比0将前利比亚足协主席小卡扎菲率领的伊蒂哈德队冲得七零八落。
本轮在客场挑战比利亚雷尔队，巴塞罗那将士喊出“我们为比利亚雷尔队也准备了五个球”的口号。
——世界体育报头条：《疯狂四月的疯狂反扑，巴塞罗那期待“拨乱反正”》
曼联主帅弗格森4月5日公开声明；“贝克汉姆是非卖品”。
贝克汉姆不会离队，否认此前因“飞靴事件“引发的转会传闻。尽管欧洲多家豪门（皇马、国米、米兰）有意引进这位英格兰队长，但弗格森强调：“他留在这儿完全不是问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们将要出售出我们的超级球星，我们最好的队员。”
皇马高管巴尔迪诺称暂不参与竞价，但暗示国米可能行动：“我不知道国际米兰是否真的需要贝克汉姆，但是如果国际米兰真的有所举动的话，我们也不会介入此次收购。”
随着欧冠关键战（曼联vs皇马）临近，贝克汉姆转会风波或将暂缓，悬念留至夏窗。
——《镜报》
“晚上好，摩纳哥！好消息是我们以2比1的比分送走了隔壁邻居尼斯。
很不幸，我们又赢球了！！！
但不要欢呼的太大声...
毕竟我们仅仅相隔二十公里！
他们没准真的能听到，哈哈哈！！！
坏消息是，继拿破仑三世在1861年夺走我们绝大多数的领土后，现在又有一个法国人要夺走我们的路易二世球场！
对此我们的态度是：绝不屈服！！！
除了比赛时间...”
——蒙特卡洛电台（RMC Monaco）
第四十二章：有这小子我们还怕什么呢？（求追读！）
2003年4月8日，摩纳哥蒙特卡洛。
摩纳哥的球员们聚在久利家的客厅里，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欧冠巅峰对决——在伯纳乌球场开始的欧洲冠军杯1/4决赛首回合比赛。
比赛第十二分钟。
电视屏幕上，菲戈在左路接齐达内回敲，看似已无射门角度。
“菲戈！他在底线附近！这个位置能做什么？！”解说惊呼。
然而，葡萄牙魔术师右脚内侧轻轻一搓，皮球划出一道妖异的弧线，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绕过巴特斯的指尖，直挂远角！
客厅里爆发出一阵惊呼。
罗伊猛地从沙发上直起身，呼啸一声：“我爱菲戈！这脚搓射......他根本没看球门！”
久利晃着啤酒罐轻笑：“这就是菲戈，伙计们。他不用眼睛，用脚说话。”
“不看门，只看上帝。”
罗滕则盯着回放嘟囔：“布朗被过得像根木桩......”
马克斯往嘴里塞了块披萨：“要我说，巴特斯站位太靠前了。”
斯奎拉奇立刻“帮亲不帮理”，反驳道：“换谁来都扑不到！这弧线——”
他用手比划着，“至少转了五米！”
斯奎拉奇是土伦人，整个普罗旺斯地区的孩子都是听着巴特斯93欧冠决赛零封米兰的故事长大的。
镜头切到伯纳乌看台，皇马球迷集体高举双臂，形成一片白色浪潮，而菲戈只是轻吻手指，指向天空。
“Golazo！”全体伯纳乌球迷嘶吼。
（Golazo，西班牙足球术语，专指技术难度高、观赏性强的精彩进球）
第三十八分钟，外星人降临。
当“外星人”在中场得球时，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罗纳尔多启动！他像一辆突然挂上五档的超跑，一个变向就抹过布朗，费迪南德且战且退，内维尔从侧翼补防。
“完了，他要一过三！”
普尔索的啤酒罐悬在半空。
罗纳尔多右脚一扣，左脚一拨，费迪南德的重心立刻偏向错误方向，内维尔狼狈地伸腿拦截，却只踢到空气。
久利喃喃：“上帝啊......这爆发力！”
罗伊的瞳孔微微收缩，他在想象如果是自己面对这两人的防守会怎样，他绝对做不到这样。
久利突然拍腿大笑：“看费迪南德的表情！他怀疑人生了！”
当“外星人”最后的射门绵软无力时，众人又哄笑起来。
马克斯摇头：“他过完人估计自己都累了。”
比赛第二十八分钟、第四十九分钟，劳尔梅开二度弑杀红魔。
劳尔两次冷静破门时，久利家的氛围变得复杂。
电视镜头捕捉到他冲向角旗区的标志性庆祝——右手拽起胸前队徽，低头亲吻皇马徽章。
伯纳乌的看台瞬间化作沸腾的白色海洋，七万球迷齐声高喊“Raúl！Raúl！”，声浪几乎要掀翻顶棚。
罗滕有些羡慕，酸溜溜地戳着薯片：“曼联这后防线像纸糊的......他吻队徽的样子......就像在吻自己的命。”
罗伊盯着劳尔的跑位：“他每次启动都卡在布朗盲区......（听到罗滕的话立刻轻笑）算了吧，我打赌他14岁在马竞青训时也这么干。”
其他人哄笑起来，但眼神里都带着敬畏。
久利突然用遥控器暂停画面：“注意他触球前的肩膀假动作，绝对教科书级别的。”
普尔索凑近屏幕：“这家伙是不是专杀曼联？三年前也是他......（99/00赛季劳尔梅开二度客场弑杀曼联）”
比赛第五十二分钟，贝克汉姆是红魔最后的倔强。
当贝克汉姆精准长传策动进球时，客厅里的摩纳哥球员们表情各异。
斯奎拉奇吹了声口哨：“这脚传球......值5000万欧元。”
罗滕却撇嘴：“早该这么踢！前面瞎带什么。”
罗伊突然问久利：“他和齐达内，你选谁？”
久利仰头喝下一口啤酒：“齐祖能让我踢得更轻松......但贝克汉姆能让全队看起来更帅。”
“得了吧，他会让你看起来更丑！”
众人哄笑中，电视里传来解说员感叹：“我打赌弗格森宁可自己也挨一次飞靴，也要留下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哄笑声更猛烈了。
每次齐达内拿球，久利就会指指点点：“看齐祖的转身，根本不用看队友位置...贝隆不在，曼联中场控制力太差了。别乱动，你个混小子！”
久利四岁的儿子迭戈-久利在客厅里玩，突然模仿起齐达内的动作，差点打翻久利的咖啡。
众人又是一通哄笑。
普尔索嘟囔：“齐达内这家伙，后脑勺长眼睛了吧？”
当卡洛斯外脚背爆射时，马克斯吓得往后一仰：“这脚要是打中人......”
斯奎拉奇幽幽补刀：“能直接送进ICU。”
终场哨声响起。
比分定格3比1时，久利关掉电视，客厅陷入短暂沉默。
罗滕伸着懒腰：“下回合曼联没斯科尔斯和基恩......”
普尔索突然放下啤酒罐：“你们说......如果我们欧冠碰上皇马......”
客厅里瞬间安静。
罗伊双手交叉到脑后伸了个懒腰。
“想点实际的的！达多，比如我们下周要对阵马赛的事。”
不过他的眼睛还是盯着黑屏电视发呆，他还在回想劳尔第二个进球前的减速假动作。
久利把空啤酒罐捏扁：“小子们，记住今晚。要成为他们，就得先看懂他们。”
他把啤酒罐隔空丢向垃圾桶，但准头很烂，眼看就要打铁。
罗伊下意识伸脚在空中挑了一下，啤酒罐变向飞入垃圾桶。
发出闷响。
“有这小子我们还怕什么呢？”
久利扬起眉毛。
“这小子贼得很，就算有那个时候，他进球也会压手掌不庆祝，博取伯纳乌球迷好感！”
罗滕有点喝醉了，揽着罗伊脖子怪叫：“真有那天，你必须给我亲队徽！当着劳尔的面！还有看台上的佩雷斯...”
“顺嘴的事！”
...
Canal+《法甲焦点》（Téléfoot）和France 3《Stade 2》是两大权威赛前前瞻节目，每周为球迷带来专业战术分析、球星专访和赛事预测。
前法国国脚让-米歇尔-拉尔凯和克里斯托夫-若泽坐镇Canal+演播室，用动态战术板拆解各队阵型。
主持人纳塔莉-雷纳场边直击训练基地，赛前专访罗伊：“我的目标是让对手后卫做噩梦。”
拉尔凯评摩纳哥青春风暴：“德尚把更衣室变成了天才孵化器！”
《Stade 2》则强调“摩纳哥反击速度联赛第一”，并播放罗伊训练中连续突破三人的片段。
嘉宾埃里克-迪梅科警告：“阿雅克肖防线转身慢，会被罗伊打爆。”
并发出战术警示：节目用红圈标出阿雅克肖左后卫格雷瓜尔的防区，预言“久利将在此区域制造杀机。”
最后放出罗伊的图片并配文：“摩纳哥新天才冷血宣言：‘下一个是谁？’”
2003年4月12日，摩纳哥客场5比2横扫阿雅克肖。
第5分钟，久利首开纪录！
阿雅克肖中场传球失误，罗滕机敏断球，摩纳哥三匹快马瞬间启动！
罗滕带球推进，斜塞给罗伊！
罗伊如利刃出鞘，一个加速趟过格雷瓜尔，在包夹前冷静横敲！
久利鬼魅般插入禁区，左脚低射死角！1比0！
“BUUUUUT！摩纳哥的反击像手术刀般精准！久利、罗伊、罗滕！三箭齐发，阿雅克肖的防线被撕碎了！”
第14分钟、第19分钟，普尔索梅开二度！
第14分钟，罗伊吸引防守后分边，罗滕传中，普尔索抢点破门！
第19分钟，马克斯后场长传，普尔索扛住后卫，转身抽射再下一城！
“3比0！摩纳哥的进攻狂潮！德尚的军团势不可挡！”
第27分钟，罗伊的冷血艺术时间！
马克斯插上后挑传，罗伊禁区外得球，面对防守。
假动作突破！后卫重心被骗！
急停！拉开半步空间！
右脚搓射！皮球划出完美弧线，直挂右上死角！
“BUUUUUUUT！罗伊！摩纳哥的新天才！这记射门——冷酷、精准、致命！4比0！阿雅克肖的防线在他面前像纸糊的一样！”
看台上，摩纳哥死忠球迷疯狂挥舞旗帜，解说高呼：“这支摩纳哥，谁能阻挡？！”
下半场风云突变，但罗伊终结悬念！
阿雅克肖连扳两球（58'马夏尔罗宾，68'拉孔布），但第72分钟，罗伊彻底杀死比赛！
久利策动进攻，普尔索抽射被扑！
罗伊如幽灵般杀到，凌空补射——弹地入网！5比2！
“BUT！！！罗伊！冷血的杀手！他说到做到！”
联赛积分榜：摩纳哥势不可挡！
此役过后，摩纳哥再次取得联赛3连胜，继续稳坐榜首！
罗伊近3场再次狂轰4球3助攻，德尚赛后盛赞：“他的成长速度令人恐惧。”
死忠球迷高唱：“罗伊！罗伊！下一个是谁？！”
解说引用了罗伊的采访词：
“下一个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新的连胜要开始了！那就让我们期待吧...”
“呼~”
解说长吁一口气。
终场哨响，阿雅克肖球员垂头离场，而摩纳哥众将拥抱庆祝。
这支青年军，正以雷霆之势席卷法甲！
第四十三章：我们不是黑马，我们只是来赢的！（求追读！）
当做客科西嘉岛的摩纳哥军团，对阿雅克肖亮出獠牙的同一时刻。
夕阳的余晖为杜罗河畔那座城市的天际线镶上血色。
安塔斯球场，蓝白色的火山喷发！
整座球场早已化身为沸腾的蓝白熔炉。五万球迷的声浪如大西洋的怒涛般撞击着看台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烤栗子和啤酒的香气，以及那股独属于葡萄牙足球的、近乎狂热的信仰。
“Mourinho！O Nosso General！”（穆里尼奥！我们的将军！）
北看台的死忠率先爆发，他们高举着印有穆里尼奥侧颜的巨幅tifo——画像中的他目光如鹰，下方赫然写着“O Especialista”（特殊的一个）。
随着鼓点渐急，整座球场开始有节奏地跺脚，混凝土看台在脚下震颤，仿佛巨龙即将苏醒。
当穆里尼奥带领着他的钢铁军团迈入球场时，安塔斯球场的声浪瞬间突破阈值。
德科捋了捋黑色的短发，眼睛眯着。
卡瓦略与费雷拉如两尊石雕般绷着脸。
马尼切边走边用拳头重击胸口，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而走在最后的德雷，这个巴西杀手舔了舔嘴唇，本赛季联盟杯场场破门，进球数已达10球！这位巴西射手成为欧洲赛场最炙手可热的杀手之一。
仿佛已经尝到了拉齐奥防线的血腥味。
穆里尼奥本人则是一身剪裁锋利的黑灰色阿玛尼大衣，领口竖起，像中世纪骑士的护颈甲。
这是他的妻子玛蒂尔德-法里亚送给他的礼物，平时总是挂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右手插袋，左手随意地挥了挥，这个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看台的欢呼声又拔高三度。
死忠看台突然爆发出改编自民谣的颂歌，紧接着五万人用粗粝的葡萄牙语齐声嘶吼：
“Ele vem da Serra do Pilar！（他来自皮拉尔山！）
Traz o trovão na voz！（他的声音如雷霆！）
Ninguém escapa ao seu olhar！（无人能逃过他的注视！）
É o Mago do Dragão！（他是巨龙之魔！）”
歌声中，穆里尼奥在教练席前站定，双手缓缓插回口袋。
他抬头扫视了一圈场上，嘴角勾起不羁的冷笑。
但远道而来的蓝鹰证明了他们也并非等闲之辈。
比赛开场仅5分钟，拉齐奥闪电破门，洛佩斯抓住波尔图防线失误，冷静推射得手。
意大利人气势如虹，但他们的领先优势仅维持了20分钟。
第25分钟，马尼切禁区外重炮轰门！足球如炮弹般直挂死角，1比1！
当马尼切远射扳平时，穆里尼奥嘴角微扬，仿佛一切尽在预料。
随后，比赛彻底进入波尔图的节奏。
第38分钟，德雷接边路传中，头槌破门！2比1！
德雷打入第二球后，穆里尼奥转身对着替补席，竖起两根手指，眼神中带着“这才刚刚开始”的傲气。
第55分钟，德雷禁区内灵巧转身，低射再下一城！3比1！
第72分钟，波斯蒂加门前补射，彻底杀死悬念！4比1！
波尔图彻底杀死比赛，场边的穆里尼奥猛地挥拳，眼神凌厉如刀。
他的球队从落后到碾压，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终场哨响，他没有夸张庆祝，只是轻轻点头，仿佛在说：“这就是我的足球。”
这位年轻的少帅，正以铁血战术和无与伦比的自信征服欧洲。
赛后，他面对记者，语气平静却锋芒毕露：
“有人说我们只是黑马？不，我们是来赢的。”
镜头定格在他离场的背影，风衣猎猎，野心昭然。
...
2003年4月15日法国联赛杯半决赛前瞻：马赛VS摩纳哥。
《三刃出鞘：闪电反击×铁血少帅×天才利刃，构成法甲最致命进攻体系》
法国足球节目《Le Sport en Or》：
罗伊本赛季数据：法甲9场11球6助，效率惊人。
争冠形势：摩纳哥位居榜首积分63分，里昂在之前两轮也取得两连胜，积分60分，领先差距依旧只有三分。而第三名的马赛积分56分，和里昂都还有4分差距，摩纳哥接下来两场要对阵斯特拉斯堡（主场）和巴黎圣日耳曼（客场），争冠形式依旧焦灼，能否战胜巴黎圣日耳曼将是冲刺冠军阶段的关键战。
巴黎目前排名联赛第九，主教练费尔南德斯和核心罗纳尔迪尼奥矛盾不可调和，球队财政困顿。
但不可否认他们的阵容实力还是很强，目前联赛赛况处于一种劫富济贫的状态。
“RORO”巅峰对决：摩纳哥VS巴黎被媒体渲染为“罗伊VS罗纳尔迪尼奥”之战，背景海报是火焰中走出的罗伊与海水中浮现的小罗，象征新生代天才的碰撞。
联赛杯半决赛：摩纳哥客场挑战马赛，德尚的球队能否双线并进？
特约专家，法国前国脚佩蒂特点评：“他的启动像猎豹锁定猎物，那种瞬间爆发力让法甲后卫们还在思考时，球已经入网了。”
“9场11球6助？这不仅仅是天赋。看看他对时机的把握：总能在后卫重心偏移的刹那启动，就像他脑子里装着防守球员的慢动作回放。更可怕的是，他懂得为团队牺牲——对阵欧塞尔那次回追60米的防守，才是德尚信任他的真正原因。”
“我见过太多‘新亨利’，但罗伊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这个称号还不够的年轻人。他有着巴西人的球感、德国人的纪律性，还有法国人最骄傲的那份优雅。亨利今年被《442》评选为欧洲最佳前锋，如果保持这种饥饿感，两年内罗伊也将让整个欧洲颤抖。”
佩蒂特露出标志性的痞笑：“不过...我建议他别太快去英超。让英格兰人再做个美梦吧，法甲终于又有了自己的‘核武器’。”
...
法国娱乐节目《Foot & Love》中，几位美女主持和足坛名媛热议罗伊的私生活：
被拍到的谍照：罗伊在尼斯街头驾驶一辆灰色二手雷诺，引发热议。
25岁巴黎时装周新晋宠儿，模特露西尔-杜波依斯挑眉笑道：
“那辆车太狭小了，根本装不下他这样的年轻男孩......（暧昧停顿）我是说，他的气场太强了。”
镜头特写她轻咬嘴唇的表情，暗示“车内空间不够，但可以很刺激”。
32岁前法国啦啦队长，如今是《巴黎人报》八卦专栏作家克莱尔-勒菲弗调侃：“或许他只是在存钱买更好的车......或者，他根本不在乎？或者说...这孩子念旧得可怕。”
主持人瓦莱丽故意模仿罗伊的招牌挑眉动作，压轴总结：“所以女士们......如果他真的开保时捷，你们反而会觉得无趣？”
话题延伸：罗伊的穿搭风格（简约但锋利）、训练后的肌肉线条，以及，他是否真的单身？
片尾曲是特意重新混音的《Je ne regrette rien》，背景音里夹杂着女人们意犹未尽的笑声和“他绝对喜欢年上女性”的争论。
————————————
弗格森讽阿森纳吹牛留笑柄，温格称弗格森“废话太多”
“阿森纳在几乎整个赛季都高歌猛进无人可比，但是我相信冠军可没他们的份。我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在阿森纳的海布里球场夺冠，留给阿森纳的将只有那些曾经自吹自擂的笑柄。”
温格对弗格森的嘲讽反唇相讥道：“这并不会激怒我，我真的奇怪弗格森说这些废话有什么意义。他一定是感到大战之前太压抑了。”
——《太阳报》
弗格森当选英超十年来最佳教练，坎通纳荣膺最佳外援。
——《曼彻斯特晚报》
巴萨训练场爆发斗殴事件，恩里克、奥维马斯拳脚相向。
——《世界体育报》
星爷《少林足球》在风靡智利和法国之后，终于登陆意大利了。
2003年4月11日，香港电影《少林足球》正式在意大利的100家影院上映。
罗马队和拉齐奥队分别有三名球员出任该片的配音演员，他们是：托马西、德尔维奇奥、坎德拉，以及米哈伊洛维奇、佩鲁济和潘卡罗。
其中托拉西配音主角“大力金刚腿”。
《米兰体育报》这样形容：“罗马、拉齐奥混合在一起。”
——《足球周刊》
第四十四章：我讨厌传奇叙事，因为我还不是传奇（求追读！）
2003年4月16日。
摩纳哥的大巴缓缓驶近韦洛德罗姆球场，道路两侧早已挤满马赛球迷。车窗外马赛球迷的声浪如潮水般涌来。蓝白色的围巾在阳光下翻飞，德尚看着窗外的情景，与那些1993年的记忆重叠。
他们有些人高举着1993年的复古围巾和当时的照片或报纸，上面印着德尚捧起欧冠奖杯的经典画面。
罗伊靠在窗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他见过球迷的狂热，但从未想过足球可以超越胜负，成为一座城市的信仰。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目光从窗外转向德尚的背影。
教练的肩膀微微绷紧，仿佛在承受某种无形的重量。
罗滕轻笑一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普尔索：“喂，他们喊得比给他们的球员加油时还响。”
普尔索摇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敬意：“这就是传奇，懂吗？我们以后也会有的。”
当车窗内的德尚露出面容时，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口哨声，有人用扩音器高喊：
“Merci， Didier ! Tu es toujours Marseillais !”
（“谢谢你，迪迪埃！你永远是马赛人！”）
德尚的右手缓缓抬起，似乎想回应什么，却又放下。
1993年5月26日的慕尼黑奥林匹克球场，承载了太多传奇故事。
1992年之前，欧冠叫做欧洲冠军杯。
1992年之后，欧冠叫做欧洲冠军联赛，从那个赛季开始首次实现了“资格赛-小组赛-淘汰赛-决赛”的赛制。
而法甲霸主马赛在那场决赛中击沉了堪称盛极的米兰王朝。
那是属于米兰王朝的时代。
赛前，几乎所有人都相信红黑军团能够再度君临欧洲，这支米兰拥有马尔蒂尼、巴雷西、塔索蒂、科斯塔库塔这样的顶级防线，里杰卡尔德和阿尔贝蒂尼坐镇中场。
即便米兰主教练法比奥-卡佩罗因战术选择而将古利特排除在参赛名单之外，他们依然拥有范巴斯滕、马萨罗、伦蒂尼和多纳多尼这样的梦幻攻击线。
替补席上还坐着帕潘、埃拉尼奥、埃瓦尼。
他们在当时有“小世界杯”之称的意甲创造了58轮不败的神话。
决赛前战绩是足以彪炳史册的十战全胜，进23球仅丢1球。
但决赛中，马赛发挥极尽完美。
年仅二十一岁的巴特斯高接抵挡，连续阻挡范巴斯滕和马塞罗的三次黄金机会。
队长德尚坐镇后腰，全场完成9次拦截，彻底锁死米兰中场核心阿尔贝蒂尼。
马赛全队跑动比米兰多出12公里，用体能拖垮了对手。
以至于赛后传出马赛球员嗑药的传闻，但无官方定论。
第43分钟，马赛获得角球，加纳魔术师阿贝迪-贝利开出弧线球，巴西中卫巴希尔-博利一跃而起，一记强力头槌砸入网窝！
进球瞬间，米兰门将罗西毫无反应，马赛替补席疯狂冲入场边。
这是欧冠决赛史上罕见的“中卫制胜球”。
当主裁判海涅曼吹响终场哨，马赛球员跪地痛哭，法国球队结束了三十七年等待，首次成为欧洲冠军！
德尚作为队长第一个举起奖杯，镜头捕捉到他颤抖的嘴唇和泪湿的眼眶。
马赛市长当场宣布：“今夜，整个法国都是蓝白色！”
之后更具争议的一幕发生，《队报》随即披露惊天丑闻：在欧冠决赛六天之前，即便法甲积分领先的马赛夺冠几乎板上钉钉，但面对在保级区挣扎的瓦朗谢讷，马赛主席塔皮埃不希望自己的球员以疲惫之姿迎战米兰，于是重金收买瓦朗谢讷多名主力，最终马赛轻松取胜。
随后马赛被剥夺1992/93赛季法甲冠军，取消下年度欧冠参赛资格，丰田杯也由欧冠亚军米兰出战。
不过，欧足联并未剥夺其欧冠冠军。
主席塔皮埃锒铛入狱，球队元气大伤。
马赛军团分崩离析，尤文得到了德尚，阿贝迪-贝利转会里昂，德塞利转会米兰，沃勒尔返回德国，博克西奇加盟拉齐奥，巴特斯前往摩纳哥，博利加盟流浪者，斯托伊科维奇远渡东瀛...
而打入唯一一球的功臣博利同样充满争议，他的飞铲正中范巴斯滕脚踝，成为了“白天鹅”伤病诅咒中的致命一击。
此刻，车内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连最聒噪的年轻球员都闭上了嘴。
久利皱着眉，罗滕收起笑容，普尔索抿紧了嘴唇。
罗伊干脆带上耳机眯着眼睛假寐，虽然没有放歌。
罗老爷心善，看不得这种煽情的。
有荣誉感的职业球员，很容易陷入这种关于传奇的叙事中，他们希望自己将来也会有这样的待遇。
而罗伊此刻并不是特别喜欢这种传奇叙事，因为他还不是传奇...
至少很坦诚，对吗？
等他以后是了，就可以狠狠地对年轻球员用那套：叔叔我啊，当年决赛的时候，你还...
传奇标签意味着敬畏，敬畏会使人犹疑。
罗伊不想这样，因此即便现在马赛阵中还有沃勒尔，发生冲突罗伊也会选择往他头上吐口水，而不是说：
“卧槽，德国传奇神锋!我是你球迷!”
（里杰卡尔德、沃勒尔“口水门”事件）
久利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但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今天我们得赢，不为摩纳哥......为了头儿。”
罗伊皱眉。
法甲第一赢法甲第三，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而德尚没有回头，但他的背脊挺直了一些，仿佛重新披上了盔甲。
大巴驶入球场阴影的瞬间，他深吸一口气，用沙哑但坚定的声音说道：
“下车，该让他们看看现在的传说了。”
...
赛前踩场环节一般在赛前发布会两个小时进行，为了让球员提前适应场地。
半小时基础热身（慢跑、拉伸），半小时分组对抗（封闭前十五分钟，随后开放给记者拍摄）、半小时定位球演练（全程封闭）。
当然摩纳哥还有特殊安排：久利、罗滕和罗伊、普尔索截然不同的边中连线套路。
分组对抗环节。
久利边路突破后传球失误，摇头笑道：
“Putain...他们要是今天也像之前那样缩着，我们得带凿子才能撬开防线！”
罗滕叼着训练背心领口，喘着气插话：
“佩兰肯定又在更衣室画乌龟了！你们看那边。”
没错，就是那个佩兰。
手指向马赛半场。
“练了半小时点球了，真他妈准备拖到点球大战啊？”
马克斯翻白眼：
“上次交手他们摆了五后卫，这次怕不是要上六个人堵门线？”
罗伊突然加速过掉替补后卫，扭头补刀：
“那更好，我直接往佩兰的头上踢，反弹进球门！”
全队爆笑。
“那他肯定要恨死你了！佩兰还挺帅的，他自己肯定也这么觉得！”
德尚吹停训练，回到更衣室时，敲着战术板：
“听着，他们肯定缩成贝壳！久利你内切造犯规，罗伊和普尔索交叉跑位轮番踩点球点。”
伯纳迪小声对马克斯：
“要是他们真摆大巴，咱们不如往角旗区踢，消耗时间让佩兰急出心脏病...”
埃弗拉模仿佩兰叉腰踱步：
“全员退守！连球童都给我回禁区！”
夸张的肢体动作引发哄笑。
场边记者偷拍到的信息：
摩纳哥方面：
罗伊与久利加练10次禁区弧顶二过一，专门针对马赛双后腰移动慢的弱点。
德尚站在场边全程黑脸。
马赛方面：
佩兰亲自站在门线上模拟扑救，吼着“封近角！封到他们怀疑人生！”
范比滕加练30次门线解围。
...
临上场前，罗伊绑鞋带时突然抬头：
“你们说...要是咱们开场就进球，佩兰会不会当场把532改成901？”
全队集体模仿乌龟缩头动作：
“Bienvenueà Marseille !”（欢迎来到马赛！）
第四十五章：你的铲球像你老婆的吻一样软（求追读！）
当现场DJ念出“摩纳哥主帅迪迪埃-德尚”时，整座韦洛德罗姆球场瞬间沸腾。
南看台死忠球迷展开一面覆盖半个看台的巨幅Tifo：马赛球迷喜欢制作带有欧冠元素的Tifo，其他球迷看着他们嘚瑟又无可奈何。
今天他们在幅布加上了德尚的侧脸剪影，与欧冠奖杯交融，下方写着“1993-Éternel”（“1993-永恒”）。
看台上齐声唱起改编版《马赛曲》，将原词“公民们，武装起来”改为“战士们，铭记荣耀”，并配合人浪传递一幅1993年的巨型队旗。
德尚站在边线处，右手抚胸，向四面看台各鞠一躬。
转播镜头捕捉到他迅速抹去眼角反光的动作。
马赛主帅阿兰-佩兰主动与德尚碰拳示意，这是法国教练席罕见的温情时刻。
法国Canal+解说蒂埃里-罗兰慷慨激昂的声音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韦洛德罗姆球场！法国联赛杯半决赛!今晚是巨人之战：马赛对阵摩纳哥，一场蓝血与红血的对抗！”
“记得1993年吗？德尚为马赛举起欧冠......今夜，他带着摩纳哥归来！”
“一边是马赛和他们的疯狂球迷......另一边是摩纳哥和他们的年轻猎豹：罗伊！法国足球的新现象！”
“罗伊，9场11球6助攻......18岁，已在书写传奇！”
“那么，马赛会流血吗？摩纳哥会颤抖吗？答案——现在揭晓！”
...
马赛开球。
在几次球权传递后。
中锋查普伊斯回传后腰塞莱斯蒂尼，长传找中锋巴卡约科被斯奎拉奇头球解围。
摩纳哥中卫罗德里格斯将球回传门将罗马。
罗马大脚开球至中场右侧，摩纳哥随即发动第一波攻势。
久利在边线附近胸部停球，同时用身体扛住劳伦蒂的贴身防守。
久利横向带球两步，吸引埃克尔上抢后，脚后跟回敲给插上的伯纳迪。
伯纳迪接球后不做调整，直接一脚直塞打穿马赛后防线，罗伊从肋部高速前插。
罗伊接球时已甩开马赛右后卫劳伦蒂半个身位，他右脚外脚背一拨，加速下底。
“比赛刚开始，摩纳哥就展现了进攻欲望！久利在右肋部巧妙卸球，伯纳迪的直塞精准找到罗伊！”
罗伊接球后加速下底，埃克尔从禁区中路斜向杀出，一记贴地滑铲直奔罗伊支撑脚。
鞋钉狠狠刮在罗伊右腿护腿板上，发出刺耳的“咔啦”声，罗伊应声倒地翻滚两圈。
马赛球迷发出刺耳嘘声，高喊“假摔！”
摩纳哥远征球迷愤怒的挥舞红白围巾，高呼“给牌！”
蒂埃里-罗兰：“埃克尔这次铲抢绝对够得上黄牌！罗伊的球袜都破了！德尚在场边怒不可遏，而佩兰却在偷笑——这就是马赛的‘特殊欢迎仪式’？！”
罗伊猛地撑地起身，看向埃克尔暴怒道：“你他妈是想废了我？！”
埃克尔慢悠悠爬起来，摊手冷笑：“欢迎来韦洛德罗姆，小王子。”
久利第一个冲上来推搡埃克尔：“你这种垃圾只配踢业余联赛！”
随即被埃克尔一把推开。
普尔索随即上来顶住战局，而人高马大的范比滕也过来和普尔索针锋相对。
罗伊左手掀起球裤露出护腿板上的新鲜刮痕，向裁判展示。
但裁判摇了摇头。
比赛刚刚开始，这时候他需要控制比赛节奏。
马赛死忠南看台齐声高唱：“On aime les tacles qui saignent !”（我们爱见血的铲球！）
摩纳哥远征军则集体竖起中指，高喊：“Assassin !”（杀人犯！）
罗滕主罚任意球，选择低平球打近角。
被人墙中的范比滕用大腿挡出。
罗伊机敏抢到第二落点，在小禁区角上右脚抽射，马赛门将伦杰飞身将球扑出。
罗伊啐了一口，露出笑容。
五分钟后。
马克斯再次断球送出长传，普尔索在禁区弧顶起跳争顶。
范比滕从背后贴身紧逼，左手隐蔽地拽住普尔索的球衣下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埃克尔从侧后方冲来协防。
就在三人即将碰撞的瞬间，一道红白身影如闪电般切入——是罗伊！
他的冲刺路线经过精确计算，右肩微微下沉，在起跳的瞬间精准地撞在埃克尔腰眼位置。这一撞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埃克尔的身体在空中明显一滞，他的防守姿态瞬间瓦解，就像被子弹击中的飞鸟。
范比滕的拽扯动作因此失去支点，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两步。
普尔索趁机完成头球摆渡，球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向马赛防线身后的大片空当。
主裁判克莱芒-蒂尔潘的哨子已经含在唇间，但他的视线被梅耶特阻挡。
这个细微的视线盲区，让这次充满火药味的对抗逃过了判罚。
罗伊经过埃克尔身旁时。
“是你欢迎我来韦洛德罗姆的，那这就是我送给主人的见面礼。”
比赛第11分钟。
中卫埃尔法基里在后场右路控球，观察后突然起脚长传。
久利在边线处与马赛队长多斯桑托斯肉搏，他跳起用右肩卸下高空球，顺势转身抹入禁区。
久利带球杀到底线附近，佯装要传中，右脚抬起作势传后点。
多斯桑托斯重心被骗，身体倾斜封堵传中路线。
久利突然扣回，左脚将球回拉，晃开空当。
摩纳哥后腰马克斯高速套边插上，久利回做给他。
马克斯调整一步，抬头观察禁区，起45度弧线传中。
普尔索前点虚跑牵制，佯装前插抢点，吸引马赛中卫范比滕跟防。
他的跑动为罗伊创造了冲刺空间。
罗伊从点球点突然启动，爆发力惊人，直冲后点。
梅耶特在起跳时左手隐蔽下压罗伊肩膀，右肘抬高干扰。
皮球擦着罗伊发梢飞出底线，差之毫厘。
罗伊立即转身向主裁判举手示意梅耶特犯规。
他指着肩膀，怒吼：“他压着我跳不起来！”
这是摩纳哥经典的“双鬼拍门“战术，利用普尔索的佯攻为罗伊创造空间。
梅耶特的防守小动作极具经验，既干扰了罗伊又避开了裁判视线。
边裁举旗示意球门球，主裁判挥手示意比赛继续。
摩纳哥球员围住裁判理论，但无果。
Canal+解说罗兰的声音激昂：“摩纳哥的这次进攻堪称教科书般的边中结合！久利的停球转身太漂亮了，马克斯的传中也精准，可惜梅耶特用一次‘聪明’的防守破坏了罗伊的争顶。裁判没有表示，摩纳哥球员非常不满！”
摩纳哥球迷愤怒高喊：“黑哨！”
部分人向场内投掷杂物。
马赛球迷鼓掌嘲讽罗伊：“软蛋！跳不起来就别怪别人！”
这种犯规动作可判可不判，但却激化了场上火药味，双方对抗更加激烈。
三分钟后，冲突再度爆发。
梅耶特从中圈突然前插，与塞莱斯蒂尼形成包夹，断下久利脚下的球。
罗伊迅速贴身上抢，用肩膀狠狠撞向梅耶特，后者踉跄两步但仍控住球权。
伯纳迪从侧后方飞铲而来，鞋钉刮过草皮，直接将梅耶特铲翻！
梅耶特痛苦翻滚，手捂脚踝，愤怒地捶打草皮。
塞莱斯蒂尼第一个冲上来，一把推开伯纳迪，怒吼道：“你他妈是想废了他？！”
伯纳迪啐了一口，不说话。
罗伊冷笑着挡在两人之间，与范比滕胸口对撞，互相顶额对峙。
裁判疯狂吹哨，双手交叉示意“冷静！”，但双方球员仍推搡不断。
“火药桶炸了！伯纳迪这一铲太凶狠了！梅耶特痛苦倒地，马赛球员彻底怒了！看看这混乱的场面——罗伊和范比滕额头抵着额头，谁都不肯退让！这是摩纳哥的复仇吗？”
德尚在场边暴怒，对着第四官员咆哮：“那是个干净的铲球！”
佩兰冷笑摇头，对助教低声道：“他们急了。”
马赛球迷疯狂嘘声，有人向场内投掷水瓶。
摩纳哥球迷高唱挑衅歌曲：“你们只会踢人！”
处于判罚平衡考虑，裁判最终无奈只给了伯纳迪一个警告。
罗伊和范比滕各吃一次警告，塞莱斯蒂尼因推搡也被警告。
比赛第19分钟。
马赛中场传球失误，摩纳哥中卫斯奎拉奇突然上抢断球。
他抬头观察，发现罗伊回撤至中场要球，立即送出一记贴地直塞。
“马赛中场的传球出现致命失误！Allez！斯奎拉奇机敏上抢断球！Oh là là！他抬头观察，罗伊正在回撤要球——一记手术刀般的贴地直塞！Mon Dieu！摩纳哥的反击瞬间点燃！”
罗伊背对球门接球，埃克尔从身后紧贴防守。
与此同时，久利从右路悄然启动，斜插马赛防线身后。
罗伊不等球停稳，右脚外脚背轻轻一弹。
皮球精准穿过埃克尔双腿，找到前插的久利。
罗伊穿裆埃克尔后挑眉讥讽。
“狗杂碎，你的铲球像你老婆的吻一样软。”
埃克尔的脸瞬间变黑。
“罗伊背身接球！埃克尔如影随形！注意久利的跑位——他正从右路斜插防线身后！罗伊不等球停稳，右脚外脚背轻轻一弹！Oh！球穿裆埃克尔！完美的时机！完美的重量！久利单刀了！罗伊过掉埃克尔后还不忘嘲讽——哈哈，‘Put’（哔——）！他给埃克尔说了什么？但火药味肯定是瞬间拉满！”
原本盯防普尔索的范比滕见久利杀入禁区，只能放弃站位上前封堵。
普尔索趁机横向移动，带走另一名中卫梅耶特。
久利低平球横扫门前，范比滕飞身伸腿拦截。
球折射后弹向禁区弧顶，形成二点机会。
罗伊原本在传球后前插，见球被挡，立即回撤弧顶。
他抢先塞莱斯蒂尼半步拿到球权。
罗伊调整一步，右脚爆射近角。
球呼啸着擦过横梁与立柱交界处，击中边网。
“球如炮弹般呼啸而去！擦着横梁与立柱的交界处！击中边网！全场惊呼！罗伊抱头难以置信！马赛球迷濒死的心脏被抢救了回来！这球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摩纳哥球迷集体抱头叹息，随后为这次精妙配合鼓掌。
马赛球迷长舒一口气，高喊：“范比滕！我们的城墙！”
马赛教练佩兰立即怒吼范比滕要保持站位。
摩纳哥球员相互击掌，显然这套战术已初见成效。
第四十六章：惊天倒钩！（加更）
第27分钟。
马赛打出半场唯一反击。
埃弗拉左路出球。
摩纳哥的攻势如潮水般压上，埃弗拉在边线附近接罗滕分球，试图用速度生吃马赛中场约翰森。
但约翰森早有预判，一个精准的侧身卡位，将埃弗拉挤开半步，随即伸脚一捅！
足球被断！
约翰森没有停顿，转身带球推进，马赛的反击瞬间启动！
巴卡约科启动，科特迪瓦前锋如猎豹般冲刺，甩开摩纳哥中卫罗德里格斯半个身位。
约翰森送出直塞，一脚贴地直传，穿透摩纳哥中场线，精准找到巴卡约科！
“约翰森断球！直塞！巴卡约科带球突进，马赛的反击机会！”
摩纳哥防线疯狂回追，但此时马赛已形成2V3，巴卡约科中路持球，查普伊斯从右肋插上，而摩纳哥仅剩斯奎拉奇、马克斯、埃尔法基里三人回防。
但查普伊斯在跑位选择上的犹豫葬送了这次机会。
查普伊斯本可斜插斯奎拉奇身后，制造单刀，但他突然减速，回头看了一眼约翰森的位置。
这一瞬间的迟疑，让马克斯得以回追到位，封堵了传球线路。
解说失望道：“查普伊斯在等什么？！机会稍纵即逝！”
巴卡约科见传球路线被封，只能选择自己处理。
他在25米外强行起脚，右脚怒射。
“唰！”
足球高高飞向看台，摩纳哥客队球迷爆发出一阵嘲讽的嘘声。
这就是马赛今晚的缩影，防守坚韧，但进攻端缺乏决断力！
这次反击振奋了马赛球迷的士气。
在马赛南看台亮出“1993”的巨幅旗帜之后，摩纳哥远征军瞬间进入狂暴状态。
三千人齐声高唱改编版《马赛曲》：
“Vous avez volé la gloire，
Avec l'argent de Tapie !
Marseille， Marseille，
Vos trophées sont pourris !”
（你们偷走了荣耀，
用的是塔皮的脏钱！
马赛啊马赛，
你们的奖杯早已腐烂！）
死忠看台的极端球迷开始有节奏地跺脚，带动五万人脚步的震动声如雷霆，他们以每秒三次的频率捶打胸前队徽，皮肉撞击声竟在声浪中凿出清晰的节奏：
“À LA LANTERNE！À LA LANTERNE !”（吊死他们！吊死他们！）
他们用改装的低音炮播放《卡门》序曲，歌剧女声在高潮处被切换成婴儿啼哭的采样。
“罗滕左路持球，观察——横传给久利！摩纳哥两翼换位，马赛防线开始摇摆！”
久利右路接球，面对多斯桑托斯的逼抢，突然一个油炸丸子变向，晃开角度！
马赛防线收缩，赫姆达尼、塞莱斯蒂尼、劳伦蒂三人合围，试图封堵他的射门路线。
他抬脚作势远射，却在触球瞬间脚腕一抖，斜塞给高速插上的埃尔法基里！
假射真传！
“绝妙的欺骗！久利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却把球交给了无人盯防的埃尔法基里！”
埃尔法基里大步趟球下底，马赛左路完全放空！
一记低平传中，球速极快，直奔小禁区！
普尔索鬼魅前插，抢在范比滕之前，右脚推射！
Canal+解说声音骤然拔高：
“普尔索射门！！”
球已越过门将伦杰，眼看就要滚入网窝。
范比滕如巨塔般杀出，在门线上一个飞身滑铲，用右腿胫骨将球挡出底线！
“范比滕！！！不可思议的解围！他拯救了马赛！”
普尔索抱头跪地，不敢相信这球没进。
范比滕怒吼着捶打胸口，马赛球员疯狂冲过来揉他的后脑勺。
德尚在场边挠挠太阳穴。
作为马赛传奇名宿他不能表现得太失态。
但这球本该首开记录！
“摩纳哥的进攻如水银泻地，但范比滕，这一刻他就是马赛的叹息之墙！”
两分钟后，埃克尔终于因为拼抢动作过大，撞翻久利而吃到黄牌。
第35分钟。
解说的声音突然紧张急促：
“埃弗拉被劳伦蒂放倒！双方球员迅速围了上来！火药味十足！”
埃弗拉接罗滕传球后轮转换位，正准备拉边突破，却被劳伦蒂一记勾脚放倒，整个人翻滚两圈才停下。
埃弗拉暴怒起身，直接推搡劳伦蒂胸口：“操你妈的！你他妈往哪踢呢？！”
年仅19岁的劳伦蒂年轻气盛，回骂了一句极具挑衅性的种族歧视词汇：
“黑猴子，滚回你的丛林去！”
这句话彻底点燃火药桶，埃弗拉瞬间暴怒，挥拳就要砸向劳伦蒂！
双方球员都在往这边涌。
罗伊迅速跑过来干预，闪电插入两人之间，背对劳伦蒂，双臂张开护住埃弗拉，同时用臀部狠狠一顶，将劳伦蒂撞退半步。
劳伦蒂还想往前扑，但罗伊转身伸出胳膊推了他一把后把他按住。
随即转身用眼神锁定劳伦蒂，压低声音威胁道：
“闭上你那个鱼腥味的臭嘴！想当着裁判的面再说一遍吗？！哈？！”
转头按住埃弗拉肩膀，语气强硬但安抚：“别动手，冷静点，这是陷阱。”
蒂埃里-罗兰：“罗伊介入了！他挡在两人中间，既保护了队友，又避免事态升级！劳伦蒂说了什么？埃弗拉简直要杀人！”
埃弗拉被罗伊拦住后仍咬牙切齿，但最终克制住，只是朝地上啐了一口。
裁判冲进场内，向劳伦蒂出示黄牌（危险动作），并向埃弗拉也出示黄牌（推搡）。
但对摩纳哥球员申诉的种族歧视言论置之不理，因为他表示自己没有听到。
马赛球员仍自不服，围住裁判抗议。
摩纳哥球员集体护住埃弗拉，也向裁判抗议埃弗拉的黄牌。
罗伊用鞋钉碾着草皮缓缓逼近劳伦蒂，在裁判视线死角压低声音道：
“90分钟时记得抬头看记分牌...我们会拆穿你们这支作弊队，让那只穿西装的老鼠（佩兰）哭到发抖。”
逃过红牌的劳伦蒂，猛然收缩，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声音，他下意识后退半步：“但...但你不过是个被放倒的...”
罗伊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因为我是罗伊，有人在场上盯着我犯规，那就也有人记住我今天用进球，让马赛从自己的球场像死老鼠一样被抬出去。”
他吐出最后一个词语：
“Petit con！（小杂种）”
第43分钟。
劳伦蒂右路持球，低头观察时发现埃弗拉已封住内切路线——这位摩纳哥左闸双臂张开如鹰翼，眼神死死锁定他的双脚。
因身上背着黄牌，埃弗拉没有贸然上抢，而是压低重心，保持1.5米距离，用身体语言逼迫劳伦蒂做决定。
他的左脚微微外撇，封住传中线路，右脚虚点地面，随时准备启动。
劳伦蒂想传中，但埃弗拉的身高（1.75米）完全罩住了传球角度。
他想突破，但埃弗拉的速度让他不敢轻易生吃。
致命的0.5秒犹豫——劳伦蒂的右脚在球上虚晃一圈，球稍稍滚离控制范围。
马克斯从肋部悄然启动，他的冲刺像一柄出鞘的军刀。
左肩沉下，精准抵住劳伦蒂的右肋，让他失去平衡。
右腿跨前一步，将球和劳伦蒂一起逼向边线。
马克斯的髋部发力，像推土机般将劳伦蒂“铲“出边线——不是犯规，而是纯粹的物理碾压。
劳伦蒂的左脚在草皮上打滑。
球碰到劳伦蒂的脚踝弹向界外，但马克斯在出界前0.1秒用脚尖一捅，将球救回场内。
他顺势转身，用后背扛住反抢的劳伦蒂，护球动作如教科书般完美。
“马克斯！！这记防守堪称艺术品！他像一堵移动的城墙，把劳伦蒂生生挤出了边线！看看这次对抗的细节——没有犯规，只有纯粹的、碾压般的力量！摩纳哥的反击要来了！”
吃了瘪的劳伦蒂火速就地反抢接球的埃弗拉。
埃弗拉启动！
他猛然蹬地，左脚一拨，球如利刃般从劳伦蒂裆下穿过！
“哦啦啦！穿裆！完美的角度计算！埃弗拉再次把劳伦蒂钉在了耻辱柱上！”
罗滕套上！
从肋部斜插边路，带走赫姆达尼的注意力，罗伊突然回撤到禁区弧顶，制造接球空间
埃弗拉没有下底，而是突然急停，右脚一扣，回敲给插上的罗滕。
劳伦蒂被戏耍！他重心被骗，踉跄着转身回追，左手下意识抓埃弗拉球衣但扑空
右中卫埃克尔被迫横移补位，留下身后空当。
“罗滕的魔术时刻！三次假动作就像催眠术！赫姆达尼完全被戏耍！”
罗滕接球后三次快速踩单车，抬脚作势远射！赫姆达尼飞身封堵，整个人横着砸向草皮。
却改用脚弓推直线，轻巧一推！
久利从右边锋位置内收，吸引范比滕注意力。
普尔索突然反跑前点，带走多斯桑托斯。
球从赫姆达尼腋下穿过，精准找到禁区左侧的罗伊！
罗伊背身拿球！
梅耶特被迫上抢，导致与埃克尔站位重叠。
埃克尔和梅耶特立即包夹！两人如铁闸般合围，但罗伊背身接球瞬间右脚拉球转身，左肘隐蔽架开埃克尔，射门时刻意压脚背追求贴地。
射界太过狭小，罗伊只能强射一脚！
“罗伊灵活又强硬！在双人包夹中硬是创造了射门空间！这记贴地斩！”
马克斯悄悄压到禁区弧准备补射
埃弗拉沿底线前插准备接应横传
球直奔右下死角，伦杰如弹簧般侧扑，单掌将球挡出！
左肩撞到门柱。
“难以置信的扑救！伦杰就像装了弹簧！”
摩纳哥球迷集体抱头，发出痛苦的“Aaaah !”声，有人狠狠捶打座椅。
马赛球迷疯狂庆祝。
久利从右肋突然启动，左脚蹬地时掀起一块草皮，球弹到小禁区右侧，久利如幽灵般杀到！
范比滕飞铲封堵！鞋钉几乎擦到久利脚踝，但扑了个空，整个人滑出底线，撞翻广告牌。
久利抢先一步，左脚捅射！
伦杰再次扑救！
他倒地时右膝重重砸地，大腿肌肉绷紧，用小腿胫骨将球挡出，球飞向禁区弧顶！
蒂埃里-罗兰的语气逐渐焦灼：
“久利抢射！范比滕飞铲封堵——差之毫厘！伦杰用腿挡出！球还在禁区内！摩纳哥球迷已经抱头哀嚎，马赛球迷的欢呼卡在喉咙里...这还没完！！！”
普尔索高高跃起，额头青筋暴突，在空中与多斯桑托斯肩撞肩，硬生生压过对手半头，一记势大力沉的头球砸向球门！
多斯桑托斯失去平衡，踉跄倒地，左手下意识拽住普尔索球衣，但为时已晚。
梅耶特在门线上腾空侧身，用右肩硬扛，球砸中他锁骨后折射飞出！
蒂埃里-罗兰的声音几近窒息：
“普尔索——头球！！梅耶特用身体堵枪眼！球砸在他肩膀上弹出！马赛防线摇摇欲坠！摩纳哥球员疯了似的冲向禁区，马赛球迷开始祈祷...这简直是一场大逃杀！”
球斜飞向禁区外。
插上的马克斯不等球落地，右脚正脚背爆摆，迎球怒射！球如炮弹般在空中几乎不旋转，直轰球门左上角！
塞莱斯蒂尼拼命伸腿，但球擦着他鞋尖掠过。
伦杰极限飞扑，指尖勉强触球，但冲击力让他整个人撞上门柱！
但球砸在横梁下沿弹回禁区！落向点球点附近！
全场的压抑气氛几近凝固！
蒂埃里-罗兰的声音彻底窒息：
“马克斯——爆射！！！伦杰扑到了！横梁！球弹回来了！！禁区里全是人！马赛球员在门线上堆成人墙，摩纳哥球员杀红了眼！这已经不是足球，这是战争！！”
“禁区内就像引爆了炸弹！三次补射三次封堵！这简直就是守门员与前锋的俄罗斯轮盘赌！”
禁区一片混乱！球落向点球点，埃克尔和范比滕同时扑向落点！
但罗伊从两人之间杀出！他背对球门，抢先半步腾空，身体弯曲如满弦之弓！
埃克尔的指甲几乎抓破罗伊球衣，范比滕解围伸出的脚鞋钉离他的脸只有10cm！
倒钩！！！
他的右腿如战斧般抡出，球划出一道死亡弧线，直挂球门右上角！
伦杰绝望！他勉强抬手，但球已越过指尖！
球如炮弹般轰入死角，伦杰绝望目送，马赛球员集体僵住，仿佛时间凝固。
“哦啦啦啦啦！！！罗伊！罗伊！罗伊！！！这不是进球，这是艺术品！这是马赛夜空中的倒钩！这是一脚撕裂历史的射门！看看这个动作！看看这精度！看看这疯狂！门将无能为力！后卫无能为力！没人能阻止这个！这是天才！这是疯狂！这是...这是...这是罗伊！！！天呐！天呐！天呐！！！他做到了！他做到了！马赛的钢铁防线，终于被撕碎了！摩纳哥球迷疯了！马赛球迷瘫倒了！这记倒钩，将会被刻进韦洛德罗姆的耻辱柱上！！这记倒钩，把物理学踩在脚下！看这抛物线！看这下坠！伦杰就算长出三只手也扑不到！”
摩纳哥替补席毛巾水瓶全部抛向空中，队医差点被激动的德尚撞倒。
德尚狂奔30米，差点冲进球场，老助教死死拽住他的西装后摆。
范比滕跪地捂脸，伦杰瘫坐门线，眼神空洞。
摩纳哥球迷区爆发出海啸般的怒吼，而南看台死忠区——30年来第一次！！！
鸦雀无声。
第四十七章：我要看到他们哭着离开球场！（求追读！）
更衣室内，德尚双臂交叉，脸色阴沉如铁，仿佛在极力克制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球员们围坐一圈，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愤怒。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让周围空气骤然凝固。
“14次犯规，两张黄牌？“
德尚突然冷笑一声。
“我当年在马赛踢球时，这种尺度连训练赛都不如。”
马赛俱乐部自上世纪80年代起就崇尚“赢球先赢对抗”的街头足球文化，从球迷、球员再到管理层对“优雅足球”嗤之以鼻，更信奉“胜利即正义”。
不过德尚球员时代效力马赛期间，场均犯规仅1.2次，更喜欢通过提前卡位而不是铲断来防守，是著名的“优雅后腰”。
此刻的暴怒，更像是对老东家足球哲学的彻底背叛。
马赛本赛季场均犯规14.2次（法甲第3）、黄牌2.8张（第1）。
双后腰塞莱斯蒂尼+赫姆达尼专职“伐木”，本赛季已联手吃23黄。
面对摩纳哥等技术流球队，佩兰的战术手册只有三条：
绞杀核心：对罗伊实施“车轮战”犯规（埃克尔3次、范比滕2次）
切割比赛：平均每4到5分钟一次犯规，破坏比赛流畅性。
心理施压：用隐蔽小动作激怒对手，例如拉球衣、刻意对抗、踩脚后跟。
久利坐在角落，他盯着地板，突然抬头冷笑：
“他们以为靠这些小动作就能赢？马赛连足球都不会踢了，只会踢人。”
罗滕扯下球衣，露出肩膀上几道鲜红的抓痕——埃克尔的“杰作”。
“裁判瞎了吗？他们拽我衣服、踢我脚踝，连个犯规都不吹！”
埃弗拉一脚踹翻饮料箱，依云矿泉水滚落一地。
“这群懦夫！不敢对攻，只会缩在后面下黑脚！”
他被劳伦蒂暴铲还被种族歧视言论攻击，最后还吃到了一张黄牌，眼下无处发泄。
德尚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雷：
“听着，他们想要战争？那就给他们战争。”
他抓起战术笔，在板上开始布置下半场战术。
马克斯和伯纳迪加强远射——逼马赛后防压出来。
罗伊注意与罗滕频繁交叉跑位——专门撕扯劳伦蒂这一侧，他已有黄牌。
阿比达尔换埃弗拉——虽然他攻击能力不如后者。
但与劳伦蒂同理，埃弗拉有牌在身且情绪容易激动，也会被当成马赛的突破口。
“佩兰的战术悖论已经暴露无遗，联赛杯是淘汰赛，他们现在一球落后，死守等于慢性死亡，强攻等于自爆漏洞。
“罗伊尽量回撤中场拿球，避开范比滕的“绞杀区”，回撤到前腰约翰森与后腰塞莱斯蒂尼结合部，只要他们的两个边翼卫......尤其是劳伦蒂前压，右路完全依赖瑞士后腰塞莱斯蒂尼补位，他的速度很慢。三中卫体系下梅耶特与范比滕之间15米空当将成为摩纳哥的屠宰场，罗伊的猎杀通道。”
“他们摆出五后卫，却忘了足球是要用脑子踢的。”
“当马赛不得不踢‘正常足球’时，他们反而最脆弱。”
最后，德尚一拳砸在桌上：
“90分钟，我要看到他们哭着离开球场！”
...
比赛重新开始。
落后一球的马赛开始大举压上，投入过量兵力在中圈附近缠斗，以至于刚上场的摩纳哥没有控制好球权。
导致伯纳迪丢球。
南看台的声浪如海啸般席卷球场，五万马赛球迷齐声高唱队歌《Droit au But》，鼓点震得草皮都在颤动。
前腰约翰森回撤接球，突然转身摆脱伯纳迪，一脚斜传找到右路的劳伦蒂。
劳伦蒂高速下底，面对阿比达尔的防守，佯装传中却突然扣球回切，与赫姆达尼撞墙配合。
赫姆达尼直塞查普伊斯，后者倚住斯奎拉奇，半转身抽射！
佩兰从教练席一跃而起，拳头紧握，脸上浮现出罕见的笑容，仿佛胜利在望。
查普伊斯的射门直奔右下死角，罗马飞身侧扑，指尖将球挡出！
马赛球迷瞬间抱头，随后爆发出更猛烈的助威声，有人挥舞着巨大的马赛队旗，高喊：“再来一次！”
罗德里格斯抢先解围，大脚开向前场！
罗德里格斯的解围飞向中场，马克斯力压塞莱斯蒂尼，头球点给伯纳迪。
伯纳迪不等球落地，直接一脚直塞，精准找到右路的普尔索！
普尔索接球瞬间，罗伊突然从左侧斜插，带走埃克尔的注意力。
久利从右路内收，迫使多斯桑托斯不敢轻易上抢。
罗滕从左路高速前插，与罗伊交叉换位，梅耶特和范比滕瞬间被带乱！
普尔索横敲，罗滕禁区左侧接球，假动作晃开回追的劳伦蒂，左脚低射！
球擦着远门柱偏出，伦杰甚至没有做出扑救动作！
马赛球迷的助威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随后零星响起嘘声。
佩兰的笑容凝固，右手不自觉地扯松领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德尚则站在场边，嘴角微微上扬，对老助教佩蒂特说了句：“他们攻得越猛，死得越快。”
本赛季，法甲没有球队可以和摩纳哥打对攻。
仅仅一个回合，就暴露出马赛的战术短板：
右边翼卫劳伦蒂前插太深，回防不及。
双后腰站位松散，被马克斯轻松压制。
中卫转身慢，跟不上罗伊的斜插。
蒂埃里-罗兰解说道：“马赛的进攻如潮水般汹涌，但摩纳哥的反击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穿心脏！看看这次转换，从弗拉维奥-罗马扑救到罗滕射门，只用了12秒！这就是为什么德尚的球队如此致命！”
佩兰在场边擦汗的动作被镜头捕捉，而德尚已经坐回替补席，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马赛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
比赛第49分钟。
“约翰森想突破？马克斯像一堵墙！阿比达尔补位，漂亮的铲留球！摩纳哥的反击要来了！”
约翰森尝试从中路突破，右脚拨球变向，但马克斯提前卡位，用身体对抗将他逼向边路。
阿比达尔看准时机，一个精准的滑铲，将球干净地断下，同时身体挡在约翰森前方，确保球权不丢。
“罗滕冷静控球，交给罗伊！摩纳哥的反击节奏太快了！”
阿比达尔断球后，迅速起身，一脚低平球传给左路的罗滕。
罗滕接球后，没有急于推进，而是轻巧一拨，将球交给回撤接应的罗伊。
“罗伊的视野！踩球吸引防守，再交给马克斯，自己已经启动！马赛防线被带乱了！”
罗伊接球后，右脚踩球，吸引马赛后腰塞莱斯蒂尼上抢。
随后，他将球回敲给插上的马克斯，自己则突然向右斜插，直插禁区肋部。
“普尔索！强壮的身体对抗，稳稳护住球权！摩纳哥的进攻还在继续！”
马克斯得球后，迅速分给右路的普尔索。
普尔索背身接球，面对范比滕的逼抢，稳稳护住球，同时观察队友跑位。
“久利的假动作！马赛后卫全被骗了！罗伊已经插上，机会来了！”
久利从右路内切接应，假装要传弧线球给远点的罗滕，甚至抬脚做出传中姿势。
马赛防线瞬间被欺骗，梅耶特和多斯桑托斯都向左侧移动。
久利却突然右脚一拨，向右横移一步，将球塞给渗透进禁区的罗伊。
“罗伊！扣球！横传！普尔索推射——BUUUUUT！！！摩纳哥的反击行云流水，马赛的防线被彻底撕碎！！！”
罗伊接球瞬间，右脚一扣，晃开最后一名防守球员埃克尔。
随即横敲门前，普尔索早已从禁区外插上，左脚推射，球直入网窝！
这第二粒进球标志着本场比赛佩兰在进攻态势后的几大重大战术失误。
一是、球员塞莱斯蒂尼和赫姆达尼的中场屏障完全失效。
双后腰在由攻转守时站位平行，缺乏纵深保护。
塞莱斯蒂尼盲目上抢罗伊被轻松摆脱。
赫姆达尼回追时选择封堵久利假传路线，却完全放空罗伊前插通道。
二是、三中卫体系的空间撕裂，梅耶特、埃克尔、范比滕的协同灾难。
他们在静态防守时犯下致命错误：
梅耶特被罗伊斜插带离防区后，未与范比滕换位补防。
埃克尔过度关注持球的普尔索。
三是、边翼卫的战术性自杀。
右路劳伦蒂失位，进攻时压得太深。
回防时直线冲刺而非卡传球线路，被久利轻松假动作欺骗。
左路多斯桑托斯梦游，完全被罗滕的无球跑动带偏，罗滕横向移动时却未实施任何有效干扰。
正如德尚在更衣室所言：“他们摆出五后卫，却忘了足球是要用脑子踢的。”
——————
以后大战进球后，不一定是激情解说，我会尝试加一些战术分析。
第四十八章：今夜，韦洛德罗姆是红色的（求追读！）
比赛第57分钟。
摩纳哥由久利和右边后卫埃尔法基里配合，发起右路佯攻。
久利持球内切，吸引马赛左后卫多斯桑托斯上抢。
埃尔法基里套边下底，迫使赫姆达尼补防边路。
两人完成二过一配合后，发现没有传中机会，选择将球回做中场，重新组织。
在没有中前卫和前腰位置的摩纳哥战术体系中，除了久利和罗滕两个边路发动机之外，马克斯和伯纳迪都需要承担一定的中场梳理工作，尤其是马克斯，他的长传向前传递能力还算不错。
“久利和埃尔法基里在右路耐心配合，但马赛防线收缩很快！回做中场，重新组织！”
塞莱斯蒂尼上前压迫，马克斯轻巧一扣，晃开角度，摆脱逼抢。
抬头观察，右脚送出一记30米斜长传，精准找到弱侧罗滕。
强弱侧转移，瞬间撕开马赛防线重心。
“马克斯！冷静摆脱！斜长传找到罗滕！马赛的防守阵型被拉散了！”
罗滕不等球落地，凌空垫向中路，避免被围抢。
普尔索倚住塞莱斯蒂尼，头球蹭向前点。
马赛防线瞬间被带乱，范比滕和梅耶特被迫向中路收缩。
“罗滕的凌空垫传！普尔索头球一蹭！马赛禁区前沿一片混乱！”
随即，罗伊的暴力突破展现了绝对的个人能力。
罗伊在启动的瞬间，身体微微下沉，右脚尖轻轻点地。
当普尔索的头球蹭到身前时，他的踝关节突然绷直，爆发力从足底直贯腰腹。
他从两名防守球员之间突然启动，埃克尔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左腿刚想横移卡位，罗伊已经从他与梅耶特之间的缝隙中呼啸而过，第一步爆发力让埃克尔完全跟不上。
范比滕从斜后方杀到，疯狂回追，用身体对抗试图限制罗伊。
两人纠缠3秒，范比滕左手隐蔽地拽住罗伊球衣下摆，右手手肘抵住罗伊的腰椎，两人肌肉碰撞发出闷响。
在范比滕的体重压制下，罗伊无法彻底起速，但重心始终稳定。
就在范比滕准备下铲时，罗伊突然左肩一沉，范比滕重心被带偏，随后左脚向右后侧磕球，球向后旋转着从范比滕胯下穿过。
范比滕重心彻底扑空，膝盖重重的砸在草皮上，罗伊完成瞬间摆脱。
右脚调整一步，左臂展开维持平衡，右臂自然后摆蓄力，在极小空间内完成爆射。
球如炮弹般直挂远角上端，暴砸横梁入网！
门将伦杰毫无反应！
“罗伊！启动！变向！磕球摆脱！！！暴力抽射！！！绝对的暴力美学！范比滕被戏耍，伦杰望球兴叹！”
“这不是进球，是艺术！从马克斯的长传，到罗滕的垫传，再到罗伊的暴力抽射——摩纳哥的进攻像手术刀般精准，而罗伊，就是握刀的那个人！”
佩兰在场边脸色铁青。
而德尚只是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
比赛第63分钟。
埃克尔染红，马赛防线彻底崩塌。
罗滕回撤接球，吸引梅耶特和塞莱斯蒂尼双人包夹。
他突然用左脚外脚背送出一记穿透性直塞，普尔索如猎豹般启动，眼看就要单刀杀入禁区！
埃克尔绝望之下，从侧后方拽住普尔索的球衣，克罗地亚前锋踉跄两步，裁判终于吹响哨声！
主裁判面无表情地掏出第二张黄牌，随后红牌高举！
埃克尔面目狰狞，先是摊手怒吼，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眼白因暴怒而充血泛红。
佩兰在教练席上捂住脸，他知道——马赛的防线彻底崩了。
“红牌！埃克尔被罚下！马赛的防线彻底瓦解！我们不知道罗伊走到他面前说了什么，但0比3的比分牌像一把刀插进马赛球迷的心脏！听听这嘘声——韦洛德罗姆球场从未如此愤怒！”
“佩兰的表情就像看到了末日...也许摩纳哥的屠杀才刚刚开始！”
罗伊慢悠悠走到埃克尔身边，手指轻弹自己红白球衣的红色部分，冷笑道：
“这是为了欢迎我的意思吗？今天的韦洛德罗姆球场是红色的？”
普尔索被换下，苏莱曼-卡马拉替补登场，摩纳哥继续保持进攻压迫。
马赛被迫变阵5-3-1，撤下查普伊斯，换上替补后卫萨洛蒙-奥伦贝。
马赛防线崩溃，少打一人后，范比滕被迫顶到后腰位置，梅耶特独木难支。
...
第71分钟。
马克斯在中圈附近拦截约翰森的传球，用一记凶狠的滑铲将球断下，球滚到伯纳迪脚下。
伯纳迪抬头观察，迅速分边给右路的久利。
久利带球高速推进，多斯桑托斯且战且退，不敢轻易上抢。
久利突然变向内切，甩开防守后起脚传中！
罗伊在禁区前沿灵巧一让，将球漏给后插上的苏莱曼-卡马拉！
卡马拉高高跃起，力压梅耶特，一记暴力头槌砸进球门！
伦杰扑救不及，0比4！
“马克斯断球！伯纳迪分边！久利传中！罗伊一漏——苏莱曼-卡马拉头球破门！马赛的防线彻底崩溃了！四球领先！摩纳哥在韦洛德罗姆球场肆意狂欢！”
德尚站在场边，双臂交叉，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头。
佩兰瘫坐在教练席，双手抱头，眼神空洞。
马赛球迷死寂一片，部分球迷开始提前离场，南看台的巨型队旗被撤下。
摩纳哥球迷疯狂庆祝，高唱“Allez Monaco!”，有人点燃红色烟雾弹。
...
第78分钟。
罗德里格斯在后场头球解围，埃尔法基里得球后迅速推进。
埃尔法基里与罗滕撞墙配合，突破劳伦蒂的防守。
埃尔法基里看准时机，送出一记贴地直塞，找到右路的久利。
久利接球后，面对仓促补防的范比滕，一个假动作晃开角度！
久利带球杀入禁区，左脚低射远角！
伦杰勉强扑救，但球速太快，0比5！
“埃尔法基里直塞！久利突破！范比滕被晃开了！久利低射——BUUUUUT！0比5！马赛的噩梦还在继续！韦洛德罗姆球场已经变成了摩纳哥的主场！”
佩兰面无表情，直接起身走向更衣室通道。
马赛球迷愤怒的嘘声响彻球场，部分极端球迷甚至开始向摩纳哥客场区域投掷硬币。
摩纳哥球迷中有人举起临时画的“5比0”的牌子，高呼“On a tué Marseille!”（“我们杀死了马赛！”）
解说员蒂埃里-罗兰的声调陡然拔高，背景音是摩纳哥球迷山呼海啸的欢呼。
“1993年，那个身穿马赛战袍、以队长身份在慕尼黑奥林匹克球场举起欧冠奖杯的男人——德尚，今天回来了！他带着他的摩纳哥军团，回到了韦洛德罗姆球场，而这一次，他亲手为马赛敲响了丧钟！”
“马赛足球俱乐部历史上最惨烈的主场溃败，打破1965年0比4负于圣埃蒂安的主场最惨败局。”
“佩兰的铁桶阵？马赛球员的伐木战术？这些可笑的挣扎，仅仅阻挡了摩纳哥四十五分钟！就在中场哨声响起前的最后一秒，罗伊——这个冷酷的年轻刺客，用一记惊世倒钩，彻底粉碎了马赛人的幻想！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罗伊已经用这记倒钩告诉所有人：丧钟，为马赛而鸣！”
“看看这座球场吧！曾经，这里是马赛人的圣殿，是法国足球的骄傲！但今晚，它被染成了红白色！摩纳哥的球员们正走向客队看台，向那些远道而来的死忠球迷致谢！听听这欢呼声！这是征服者的凯歌！这是复仇者的狂欢！”
“而马赛呢？他们的球员低着头，像战败的士兵一样逃离战场！他们的球迷沉默、愤怒、甚至哭泣！这就是足球的残酷——曾经的王者，如今被自己的传奇亲手埋葬！”
“但摩纳哥的征程还未结束！他们将继续前进，昂首挺进法国联赛杯决赛，迎战淘汰了梅斯的欧塞尔！而在法甲联赛中，他们依然高居榜首！这支年轻的摩纳哥，正在德尚的带领下，书写新的王朝！”
“至于马赛？今晚过后，他们必须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属于他们的时代，或许真的结束了。”
终场哨响，摩纳哥球迷的歌声响彻夜空。
“Allez Monaco！Allez la victoire！”
...
“这座球场浇筑着我的青春。1993年欧冠夺冠后，我举着奖杯在这里接受五万人的欢呼。今晚比赛前球迷给我的爱，比我作为球员时更炽热，这让我明白，有些纽带连时间都斩不断。但今晚，摩纳哥球迷的呐喊与当年一样，也让我血液沸腾。”
体育记者骚动起来，德尚直视镜头。
“如果足球是战争，那么以最凶悍的战意摧毁马赛，就是我对他们最大的尊重。我了解这座球场的每一寸草皮，正因如此，我才命令罗伊他们——别留情面。”
“佩兰想用铁桶阵和犯规阻挡我们？可笑。我在更衣室只说了一句话：‘马赛人宁可被灌五球，也受不了被施舍一球’。”
有记者问道：“《都灵体育报》内部消息称，正筹备设立‘欧洲最佳新秀奖’，以评选21岁以下的欧洲最佳年轻球员，将预计在六月公布首轮预测名单，您觉得罗伊会入选吗？”
德尚发言：“无论什么奖项，罗伊今晚的表现已证明，他是欧洲最危险的年轻人。”
...
罗伊在面对记者询问如何评价佩兰的铁桶阵和犯规战术时。
他扬起眉毛揶揄道：“他有给自己的防线命名吗？”
记者摇头：“也许...佩兰防线？”
罗伊露出嘲讽的笑容：“用安德烈-马奇诺的名字也许更合适。”
“如何看待佩兰的犯规战术？”
“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里写过——‘胜利者不受谴责’。”
停顿，直视镜头。
“但佩兰先生显然没读到下一句——‘卑劣手段换来的失败，连战场上的野狗都会唾弃’。”
记者骚动，有人喊：“克劳塞维茨没说过后半句！”
罗伊耸肩：
“哦？那或许是我记错了。”
“不过历史会记住两件事：第一，他们用伐木战术；第二，他们0比5跪着死。”
转身离去前他补刀：
“顺便告诉佩兰——克劳塞维茨还说过，‘恐惧的军队才会依赖下三滥’。”
这次真是他说的。
随后他直视镜头，又补充道：“还有，今夜，韦洛德罗姆是红色的。”
...
罗伊瘫在酒店沙发上，手里捏着一杯冰水，电视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脸上。
体育新闻正循环播放着他那记惊天倒钩——皮球划出完美弧线，砸入马赛球门死角。
他嘴角微扬，画面却突然切到了一则篮球新闻，他正准备换台。
一个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的男人出现在镜头前。
他穿着蓝色运动衣，下巴微微抬起，眉宇间透着一股王者的疲惫。
“我想这对我打击挺大，因为我再也不能重披战袍上场打球了......”
“但这并不是一种糟糕的感觉。”
罗伊愣住了，手指悬在遥控器上。
“我一直在和退役搏斗，这只是时间问题。”
“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宣布退役。”
男人顿了顿，眼神平静得像深海。
“我决没有特别在意这场比赛，但我对比赛的态度很真诚，比赛也对我很真诚，就这么简单。”
画面最后一幕。
重播着球员出场仪式中，76人专门请来的前公牛队播音员雷-克莱最后一次用他那特有的嗓音宣布：
“来自北......卡罗莱纳......身高6英尺6英寸的......23号......迈克尔......乔丹！！！”
罗伊耸了耸肩膀，换台。
历史从不重复，但它总在押韵。
第四十九章：我不再需要“超我投射”（求追读！）
马赛最顶级的俱乐部。
整个包厢里到处坐着摩纳哥球员，室内游泳池的光映在天花板上，女人的笑声和震耳欲聋的音乐交织在一起，仿佛他们不是在庆祝胜利，而是在举行一场战利品展览。
马克斯和库比利埃站在香槟塔旁，不停地往杯子里倒酒，泡沫顺着桌面流淌，像他们今晚的进攻一样肆意。
伯纳迪衬衫敞开，胸口还留着几个口红印，正搂着一个黑发女孩，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惹得她咯咯直笑。
埃弗拉搂着两个东欧模特，正用法语教她们骂脏话，“Putain de Marseille”（马赛混蛋）在她们唇间笨拙地滚动。
罗滕推开黏在他身上的红发女郎，掏出手机拨通罗伊的电话。
“听着兄弟！”
他对着话筒大喊，背景音是香槟开瓶的爆响和女人的笑声，“整个马赛最辣的妞都在我们身边！她们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他猛地揽过一个穿着亮片吊带裙的棕发女孩，把手机贴到她耳边。
女孩轻喘着对着话筒说：“你的进球让我浑身颤栗......来告诉我，你的射门在哪里都那么准吗？”
另一名金发模特从背后环住罗滕的脖子，抢过手机。
她对着电话娇笑：
“我打赌你比他们说的还要狂野......我穿了你最爱的红色，可惜，只有你能脱掉它。”
冷艳的东欧美人随后接过电话：
“马赛的男人只会哭......而你的进球让我尖叫。听说你今晚让整个马赛跪下？现在轮到我了”
红发拉丁辣妹从游泳池边爬过来，抢走手机。
她喘息着，背景是冰块碰撞的声音：
“我讨厌足球......但你的庆祝动作让我想学规则。来教我，从‘越位’开始。”
电话那头罗伊骂道：
“我他妈都要睡了，你这个狗杂种。”
包厢爆发出哄笑，罗滕夺回手机，补上最后一刀：
“这位置本来是梅耶特订的！如果他们赢了，现在在这喝香槟的就是那群废物！”
“但现在！”
他踹翻一个印着马赛队徽的抱枕，“他们的妞在给我们舔香槟瓶！”
“我来...但我不喝酒，明天晚上我回到摩纳哥还有事。”
罗伊要接受《法国足球》杂志的特别专访，他需要保持清醒。
四天后他们还要在主场对战斯特拉斯堡。
罗滕幽怨的嘟囔：“你真无趣。”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传来罗伊低沉的轻笑：“但老子会给你们买单，米利亚乔帮我接了一个新的代言。”
罗滕刚刚挂断电话，嘴角挂着胜利者的笑容，转头对包厢里的所有人喊道：
“罗伊马上到！”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欢呼，香槟瓶塞“砰”地飞向天花板。
随即他高举手机，嘶吼：
“而且他还会给我们买单！”
刹那间，包厢里的空气仿佛被点燃。
埃弗拉跳上沙发，高举酒杯，咆哮着：“他是我的王！”
...
四十九岁的文森特-马夏诺担任《队报》及其旗下杂志《法国足球》的专栏作家已经二十年。
他的资历比起曾经采访过罗伊的杜鲁克还要资深。
以文学化笔触和心理穿透力著称。
马夏诺是法国记者界著名的伯乐：他喜欢那些初出茅庐，崭露头角的记者，毫不犹豫地帮助他们，打电话争取采访机会，或者如果他们值得实习，就推荐他们。
他采访过马拉多纳、齐达内、贝利、普拉蒂尼和罗纳尔多，并能和这些著名球员保持非常亲密的关系，他可以随意给这些人发短信，当被问及他在给罗纳尔多留言之前是否联系过巴萨的新闻官时，他甚至都不理解这个问题。
2012年某一天，他按响了梅西在卡斯特尔德费尔斯的门铃，亲自给他递上了第四个金球奖的奖杯。
当时还有一件有趣的轶事，门打不开，在电话里，梅西甚至开玩笑地说他走错了入口。
专访罗伊，他选择在摩纳哥海港的清晨咖啡馆进行，远离训练场的喧嚣，贴近海浪的私密节奏。
马夏诺搅动咖啡，漫不经心地抛出开场白：“在对阵马赛的联赛杯半决赛后，你在赛后采访中引用克劳塞维茨的话，克劳塞维茨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你的足球风格是否也像一场私人战争？”
罗伊眉毛微挑，听到“战争”比喻时，露出略带讽刺的玩味神情，仿佛在说“又一个试图用宏大叙事解读足球的记者”。
他平静回答：“战争没有规则，而足球有规则，用竞争更为恰当。足球也是一项团队运动，我的足球是为团队竞争提供私人贡献。”
马夏诺看着罗伊，眼睛里流露出兴趣，他拒绝将足球等同于无规则杀戮，但承认其竞争本质的残酷性。
“你说‘为团队竞争做私人贡献’——是否指对马赛时埃克尔故意用犯规动作激怒你？这是否也是一种私人贡献？”
罗伊：“那是心理战齿轮的一环，我理解但不接受。德尚赛前说：‘如果他们成功让我们愤怒，他们就赢了三分之二’，但很明显他们失败了，恼羞成怒的是埃克尔，被红牌罚下的也是他，他最大的错误不是犯规，而是犯规后还是输了。”
马夏诺：“这是你的足球哲学吗？你认为规则框架下的暴力是合理的，团队竞争的个人主义也是合理的？”
“是，这就是我不喜欢主动使用恶意犯规的原因，只是因为系统化暴力比无序暴力更高效。”
“而个人主义并不与团队竞争相冲突，11人必须像齿轮咬合，但致命一击永远来自最锋利的齿尖。前提是，个人锋芒必须服务集体逻辑。”
马夏诺：“你刚满18岁就成为摩纳哥主力前锋，这种快速崛起是否让你感到压力？德尚教练是如何帮助你适应的？”
罗伊：“压力？我更愿意称之为‘特权’。德尚教练告诉我‘如果你18岁就害怕压力，那30岁就该退役了。’他让我每天加练后看亨利和特雷泽盖的跑位集锦，不是让我模仿，而是让我理解：伟大没有捷径，只有重复。”
马夏诺意外地眨眼，这回答恰好贴合他的下一个问题。
“你的踢球风格让人想起年轻时的亨利。这是刻意模仿还是自然形成的风格？谁是你真正的启蒙偶像？”
“Ronaldo...”
短暂沉默后，罗伊露出标志性的痞笑。
“不是亨利，不是特雷泽盖，是那个在巴萨连过五人、在世界杯梦游却依然能戴帽的怪物。”
记者对这个回答丝毫不惊讶。
“为什么？因为真正的天才从不被风格定义。亨利是刺客，特雷泽盖是狙击手，而罗纳尔多......”
“他是一颗坠落的陨石，不在乎砸碎什么，只在乎燃烧得够不够耀眼。”
马夏诺了然的点点头：“没有人不爱罗纳尔多。”
“你的踢球风格也的确有些像他，不讲理突破加冷静射门。”
但其实罗伊此时心中泛起恶作剧般的剧本，他想说的名字不是罗纳尔多-路易斯-纳扎里奥-德利马，而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多斯-桑托斯-阿维罗。
这不难理解，罗伊前世正当年轻时，彼时的C罗是风华正茂的曼联七号，即使罗伊并非曼联球迷，也难以招架那种“电梯任意球”与“暴力头槌”那样打破传统技术框架，极致暴力的美学革命。
否认团队至上的教条，用“戴帽救主”、“绝杀怒吼”等行为，演绎也配合罗伊理想中孤狼式英雄主义的反传统的超级英雄叙事。
后来罗伊因为某个单词脱粉，此心理转变符合“慕强主义者”对偶像祛魅的普遍规律，尤其当偶像开始“自降逼格”时。
罗伊欣赏的是C罗用球场表现打脸质疑，而非亲自下场辩论。
他试图用数据来证明自己最强，但逻辑粗糙。
彼时罗伊的愤怒来自“他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Excel球迷’——而我爱的C罗，是能用右脚轰碎Excel表格的人。”
此后，他对C罗的态度大概变为：路人以上，黑子未满。
这是一种“前夫式”的态度，核心矛盾“我骂可以，别人骂不行，因为这是在否认我当时的品味。”
当集锦球迷只会吹嘘欧冠之王时，罗伊会冷笑：
“5个欧冠？那我建议他给本泽马磕一个——人家也五个欧冠没抢过点球。”
谈到C罗沙特联赛表现：
“场均1.2个进球？百分之54.5的点球率真是太高效辣！！！”
当有人尬黑C罗不会过人时。
罗伊又会爹味发言：
“2008年他过阿什利-科尔跟马路一样......你那时还在穿开裆裤吧。”
这是一种创伤后应激，Factos事件对罗伊而言，类似发现“偶像出轨”——恨的是滤镜破碎，不是那个人本身。
又是一种占有欲残留，C罗曾是罗伊的“足球超我投射”，别人骂C罗等于间接否定曾经的自己。
罗伊对C罗的态度，本质是“粉转黑的最高形态”：
批判性继承：承认其历史地位，但拒绝现状滤镜。
赛博监护权：“他是我足球青春的一部分——所以只有我能骂。”
行为艺术：用更狠的方式骂C罗，只为证明“我比你们懂他”。
但眼下嘛。
罗伊处在穿越后的认知失调中，他发现2003年的C罗虽然身价已过千万，但还是个‘花哨但低效’的里斯本竞技菜鸟时。
滋生出的情绪是。
轻蔑：“这小子现在过人像陀螺，射门像抽奖。”
暗爽：“只有我知道他未来很强......就像预知彩票号码。”
模仿修正：刻意避免C罗早期华而不实的毛病，直接萃取其2008年后的“暴力效率”内核。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已经不需要“超我投射”了。
剧本已经看过一遍，再看就没意思了。
所谓的绝代双骄不过是平行时空的假说，这个世界的足球史只需要一个确定答案。
什么？如何评价梅西，暂时不锐评未成年人哈。
他还是个孩子。
——————
下一章晚一点，改剧情之后没有存稿了。
第五十章：罗伊二者兼具（求追读！）
“对阵马耳他的帽子戏法后，《队报》称你为‘新帕潘’。你如何看待这种标签？”
这是对媒体造神态度的试探。
第四权叙事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塑造和打破。
能不能别再新什么新什么了啊？！
有没有考虑过约克郡看到“新乡”是什么感受啊？
“帕潘？那是个伟大的名字。不过...”
他停顿片刻，“我更希望《队报》在赛季末称我为‘第一个罗伊’。”
接着马夏诺开始试探罗伊的国家队前景。
“2002世界杯法国小组出局后，公众对新一代球员充满质疑。你们如何重建信任？”
“重建信任的最好方式就是摧毁质疑者，2003年的本土联合会杯会是一个合适的舞台。”
“普拉蒂尼说‘法国不需要新偶像，只需要11个战士’，你认为他害怕被超越吗？”
皱眉。
什么战士？从《绿茵传奇》拍到《反贪风暴》？
这不是五台到一台吗？怎么扯上军事频道了。
“我觉得他说得对！”罗伊点头。
这位曾经的法国天王目前正积极准备竞选下届欧足联主席，近日在媒体中公开炮轰：“如果皇马无法在3年内让俱乐部财政状况好转，欧足联应将它从欧洲冠军杯中清除。如果欧足联没有这点勇气，我会十分失望。”
最近皇马的确陷入了某些舆论漩涡，一方面他们的财政出现了赤字，一方面他们突然高调释放出要引进英格兰巨星贝克汉姆的舆论。
前曼联球星坎通纳近日在接受意大利媒体采访时也埋怨：“皇马在贝克汉姆转会传闻中的表现没有一点风度。这样的传闻让曼联无法集中精力去准备冠军杯1/4决赛。皇马可能根本无心要贝克汉姆，他们的表现只能用‘丑陋’来形容。”
在西班牙国内，皇家社会主教练德努埃也抨击说：“每次皇马有了巨大的财政亏空，政府就会出面为他们补窟窿。”
马夏诺：“齐达内建议你去皇马，而亨利建议你去阿森纳，佩蒂特则劝你暂时留在法甲。谁的话更有分量？”
罗伊：“齐达内的皇马、亨利的枪手、佩蒂特的建议...这些都是伟大的声音。但此刻最响亮的声音在摩纳哥——在我的每一次训练、每一场比赛里。转会传闻？它们就像地中海的风，来了又去。而我要做的，就是让摩纳哥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得更高。”
“当时候到了，答案自然会像点球点上的足球一样清晰。但现在...我的全部心思都在如何让这支球队走得更远。”
马夏诺并不相信，他相信三个月之内他就知道答案。
马夏诺：“《都灵体育报》新设立的‘欧洲最佳新秀奖’，如无意外，你也会成为热门候选人之一，你对其他候选人有了解吗？荷甲阿贾克斯的范德法特、格罗宁根的阿尔扬-罗本、埃弗顿的鲁尼，他十七岁就已经像个成年人一样踢球了，还有里斯本竞技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范德法特的弧线确实很漂亮，我看过他的录像...罗本？格罗宁根妖锋！听说他速度很快...鲁尼？如雷贯耳，英超最年轻的进球者，终结了阿森纳的三十场不败纪录！阿森纳克星！对伯明翰的比赛飞铲被红牌罚下...英超最年轻的被罚出场球员，嗯，很强硬！”
“最后一个...”
罗伊的表情严肃起来：“很抱歉，没听说过，我只关注两个罗纳尔多。还有一个，我很快要和他交手了。”
此次的专题采访是相对“善意”的。
这只是为罗伊争取首届金童奖的造势流程。
俱乐部、媒体、名宿...甚至半个法国足球界，都希望罗伊能够行使这项奖项的“初夜权”。
因为第一个永远会被人铭记，事实上范德法特的确做到了。
米利亚乔希望这个奖项能够为罗伊后续商业价值铺路，奠定“法国新旗帜”地位。
甚至就连法国媒体也希望让罗伊从此成为“金童奖”的代名词，就像普拉蒂尼之于金球奖、齐达内之于欧冠决赛。
媒体造势已然开始预热。
虽然《都灵体育报》还未公布正式预测名单，但每个联赛的年轻头马就那么几个人。
《队报》前不久的头版：《罗伊：18岁的现象，法国足球的未来》（配图：罗伊在摩纳哥训练场凌空抽射）
核心话术：“他比亨利更早熟，比齐达内更致命。”
“如果金童奖早十年设立，亨利和特雷泽盖都得排队。”
《L’Équipe》统计专栏发布了《罗伊VS欧洲同龄人》（对比范德法特、罗本、鲁尼、C罗）的各项关键数据。
除了关键传球落后于范德法特之外，其他遥遥领先。
得出结论：“全面性+效率=真正的金童。”
《Canal+》计划在法甲联赛结束后拍一部短纪录片《罗伊：18岁的职业素养》跟拍训练、饮食、赛后恢复。
脚本包括：
凌晨6:30加练射门。
拒绝碳酸饮料，只喝定制蛋白奶昔。
赛后冰浴时研究对手录像。
法国名宿也开始背书，齐达内公开在采访中评论：“罗伊让我想起自己18岁在戛纳的样子，只是他进球更多。”
亨利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表态：“如果金童奖不给他，那这个奖就没意义了。”
连法国主帅桑蒂尼都发言：“有些球员生来就是打破规则的，罗伊就是。”
可以预料的还有投票前关键期，法国媒体会开始发掘《鲁尼的暴躁史》什么的、只可惜范德法特的《友妻门》还在遥远的未来。
唯一的缺点是罗伊只踢了半个赛季不到的好球，数据目前还落后于范德法特，但法国媒体认为：
半个赛季的数据就能与范德法特接近整个2002/2003赛季比较，那如果罗伊早点加盟法甲，这个奖不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更何况金童奖的计算周期不是赛季而是自然年，颁奖前下个赛季罗伊仍有追赶数据的机会。
范德法特？不过是金童奖最长的河罢了，最高的山还得看罗伊。
——————————
《RMC电台》辩论话题：
主题：“金童奖该给最强者，还是最有潜力者？”
节目开场。
（背景播放罗伊对阵马赛的倒挂金钩进球音频）
主持人戈麦斯：“深夜好，各位听众！今晚我们要解剖一个足球界的‘电车难题’——金童奖到底该颁给当下最强的年轻人，还是赌未来上限更高的天才？”
即战力派代表：“看看数据！罗伊本赛季法甲9场11球6助攻，联赛杯半决赛2球1助，范德法特在荷甲早刷了半个赛季数据罢了！荷甲防守强度就像幼儿园过家家！”
“鲁尼确实壮得像头牛，但罗伊的球商是博士生水平！他能用三种方式过掉你，还能用第四种方式嘲讽你。”
潜力派代表：“先生们，足球是长跑！那个叫克里斯蒂亚诺的孩子的柔韧性和灵巧度十年一遇，罗本的速度五年后仍是无解！罗伊？他踢法太吃爆发力，28岁后...”
（主持人突然插嘴）
戈麦斯：“可是那是十年后的事了！”
“我是说，二十八岁后他的爆发力只会更强!”
中立专家：“真正的金童应该像罗伊这样——现在就能carry摩纳哥夺法甲，五年后大概率比范德法特多两座金球！”
“我在这里提出一个公式：金童价值=（当前数据×联赛系数）+（潜力估值×俱乐部培养能力），按这个算法，罗伊总分断层第一！”
节目尾声，观众来电环节，马赛球迷来电怒喷：“金童？先学会别在禁区内假摔！”
戈麦斯（敲响定音锤）：
“经过135分钟激辩，我们宣布——罗伊就是足球界的‘薛定谔的猫’！”
“他既能在今天用进球杀死比赛，又具备让温格想签他十年的潜力！至于其他人？”
结论：“最强即战力+最狂潜力=唯一真金童”
第二个结论：“罗伊两者兼具。”
——蒙特卡洛电台（RMC Monaco）。
“平局让双方都不满意。”
西甲联赛第30轮展开3场争夺。焦点战“西班牙国家德比”中，皇家马德里主场1比1战平巴塞罗那，“双方叛将”罗纳尔多和恩里克面对旧主各下一城。巴萨的表现令人惊叹，在比赛开始仅仅10分钟就创造出了5个非常好的得分机会，而皇马在第63分钟之前，根本就没有真正对巴塞罗那的大门造成多少威胁。罗纳尔多在第16分钟的进球，只能证明，皇马运气比较好。
第34分钟，齐达内左路在护球时肘部击打普约尔，随后同恩里克推搡并发生争执，其中马克莱莱在混乱中拉拽莫塔的头发。
在裁判的劝阻下，比赛才得以继续进行。
——《马卡报》
里昂主场0比0战平里尔，与榜首摩纳哥差距进一步扩大。
索肖也在主场0比0同甘冈互交白卷，南特主场1比1战平巴黎圣日耳曼，尼斯客场2比2战平雷恩，欧塞尔主场1比0小胜勒阿弗尔，巴斯蒂亚主场1比2不敌蒙彼利埃，色当在主场凭借卡马拉的帽子戏法4比0大胜垫底的特鲁瓦，波尔多客场6比1狂胜阿雅克肖，葡萄牙前锋保莱塔上演帽子戏法并以20球排列射手榜首。
——Canal+《法甲焦点》（Téléfo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