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才只是见到我的门槛！
2010年的初春上午，春寒料峭的京城依然透着阵阵寒意。
中影大厦外的长椅上，陈远带着《天才枪手》剧本，略带一丝沮丧的靠在椅背上。
又失败了！
重生半个月。
他已经不记得跑了多少个影视公司。
反正国内有名有姓的影视公司，像什么光线，博纳，上影，华艺都跑了个遍。
其中大部分公司看他还是个学生，连看都没看他的剧本，就把他当成捣乱的人，礼貌的请了出去。
郭小四人还挺好，看完后给了陈远一句点评。
“不够狗血，现在小年轻不爱看这玩意！”
陈远差点儿被弄得怀疑人生。
这会没人看？！
就这剧情和节奏，只要有人投资，受众杠杠的好吧！
叹息一声，陈远耸拉脑袋，看着手中的《天才枪手》剧本，内心五味杂陈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去买水的陈止希走了过来：“中影也没戏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是之前陈远在剧组实习时认识的，两人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这次陈远拿出剧本，陈止希自告奋勇担任制片。
从陈止希手里接过矿泉水，拧开润了润嗓子，陈远故作轻松道：“继续找投资呗。”
“这是最后一家影视公司了吧。”陈止希提醒，“要不还是算了，这电影剧情是不错，但可能真的不符合当前主流市场。”
这么多家影视公司拒绝，多多少少能够看出些问题。
“这电影绝对有市场。”陈远十分笃定。
“可现在没人给你投资啊！”
“那就继续找呗。”
“你...”陈止希被陈远气到语塞，胸口急剧起伏着。
“行了行了，马上要到中午了，该吃饭了，说不定吃完饭就有人投资了呢？”陈远笑着哄道。
陈止希嗤笑道：“你就做梦吧你。”
“中午吃什么？！”陈远没接这话，直接问。
“火锅！”
...
中午吃完饭。
陈止希继续去圈内拉投资，陈远则回到学校宿舍暂时休息。
他是北影07级导演系的学生，现在已经是大三下的节点，距离毕业不到一年时间。
室友们要么去剧组里积累经验，要么自己独立拍小短片准备参加比赛。
整个宿舍只剩下陈远一人。
到电脑前坐下，陈远又仔仔细细打磨了一遍剧本。
这剧本绝对没问题。
女性视角，赤裸裸的揭露了阶级之间的矛盾。
妥妥捧女主的电影。
受众有了，剧情有了。
不可能没人买单的。
陈远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这电影肯定有看头。
但找谁投资呢？
“要不，找个带资进组的女主角？”陈远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念头一起，陈远飞快的在通讯录里翻找合适的人员。
结果还真叫他找到了。
景恬！07级表演系的，她俩是同级的校友。
喜欢演戏，富婆。
两样条件她都符合。
两人有企鹅好友，陈远这边厚着脸皮直接给对方发去消息：“景恬同学你好，我这里有一部电影剧本，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咱们可以到线下聊聊有关剧本的后续剧情。”
同时陈远发送了部分核心剧情过去。
发完后，陈远苦哈哈的等着景恬回复。
一连等了半个小时。
景恬毫无动静。
陈远心里自我安慰，有可能不在线，再等等吧。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一晃六个小时过去。
景恬那边依然没有回复。
这时，宿舍外面的天都黑了。
料峭的春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陈远一阵郁闷，只能去外面打热水，为自己泡上一包白象方便面，连火腿肠都加不起了。
“咳咳咳！”
刚泡好，电脑里就传来一阵发送消息的气泡声。
陈远两眼一亮。
急速看向电脑大屏幕。
结果，是陈止希发来的消息。
陈远心情一下跌落到谷底。
“我在圈内又问了一圈，人家一听你是个新人根本就没人愿意投资。
《恋爱通告》那边正缺一个副导演，一个实习制片，你要是有兴趣咱俩就一起过去。”陈止希好意推荐道。
沉默了一分多钟，陈远答复道：“再等等，给我三天时间，如果还没人投资，我就过去打零工。”
“等不了三天，明天晚上前就要答复。”
陈止语气急切。
“那我明天给你答复。”
“那行，你好好准备准备。”陈止希好心提醒，“《恋爱通告》是王老二第一次跨界，刘茜茜也在，这两人都是有粉丝基础的明星，如果能拿到高票房的话，对你来说也算是一份资历。”
“知道了，知道了。”陈远敷衍的答应。
《恋爱通告》在陈远看来，就是超级大烂片，还想拿高票房呢。
王老二想学周董，可根本就没人家那个号召力。
至于刘茜茜本人，她现在都沦落到混港圈，可不是头几年王语嫣，小龙女正爆红的阶段，这个组合注定了这就是部扑街的烂片。
而且就这，陈远过去都还只是打杂的。
如果有得选，陈远绝不会给王老二打下手。
再看向电脑屏幕。
景恬头像依然没有回复。
陈远摇摇头，坐在电脑前继续等候景恬的答复。
生怕错过了什么消息。
景恬不回复，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其他人。
万一到时候两个女主角都答应，那乐子可就大了。
时间飞快流逝。
晚上八点。
九点...
月亮遁入云层，屋内黑漆漆一片，只有电脑屏幕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陈远趴在桌上等得睡着了。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气泡声响起，陈远条件反射般抬起脑袋。
睡眼惺忪的看向发光的电脑屏幕。
因为睡太久，眼睛有点儿花。
只看到电脑屏幕在晃。
陈远擦了擦眼眶，眯着眼睛，把身体往电脑前一凑。
入目的内容激动得陈远一哆嗦。
只见头顶着景恬备注的企鹅聊天框，用黑色小字发来消息：“剧本还可以啊，明天有空吗，咱们谈谈后续剧本。”
一开始，陈远还以为是幻觉。
使劲瞪圆了眼珠盯向电脑屏幕。
结果，上面的黑色字体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愈发清晰。
“可以啊，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明天去找你！”陈远急忙打字回复道。
由于激动，打字的手都在颤抖。
“明天上午十点，校门外咖啡馆。”景恬发来一行消息。
陈远激动的朝空中一挥拳，在寝室一连走了七八个来回，才逐渐平复激动心情。
第二章景公主太想演戏了！
隔天上午八点。
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的陈远，早早起床，给全身弄了个大扫除。
然后对准门上的全身镜，轻撩头发，搔首弄姿。
不时还风骚的往颈上喷几下香水儿。
比约会还重视！
做完这一切，正好九点出头。
从楼梯走出宿舍楼，陈远脚步轻快的出门了。
今天春光明媚，鸟鸣啾啾，昨天晚上一场春雨过后，地面上散落着凌乱的花瓣，浸泡在地面的水洼里。
风一吹，阵阵透鼻的花香盈满大半个北影的校园。
陈远现在心情十分愉快。
至少，不用去给王老二当苦力了。
再者有了富婆的资助，以后只要抱紧富婆大腿，拍电影不愁没人投资了！
作为一个出生在权贵之家的富家女，人家不用特权去挤占平民的资源，自己掏钱为影视行业创造就业，这是什么样的功德？！
这么一对比，大甜甜的演技差也不是什么问题。
演戏拍烂片观众顶多就是骂一骂，但做手术...咳咳。
这么想着，陈远来到校园外的咖啡馆。
这个时候才九点半。
距离和景恬约定的时间还差半小时。
在角落位置坐好，点了杯美式咖啡，陈远顺手把打印好的剧本拿出来做准备。
今天要和金主妈妈谈电影，自然要准备得越详细越好。
从头到尾，陈远又把电影的剧情捋了两遍。
电影是经过真实事件事件改编，取材于一场骇人听闻的跨国作弊案，同时也血淋淋的揭示了不同阶级之间的矛盾。
两个寒门出身的天才，生活穷困潦倒，只能服务于权贵之家的富二代。
因为金钱，两人加入到作弊的团队。
其中女主角小琳在作弊后迷途知返。
另一个天才却永远坠入黑暗。
两者一对比，女主角的人格一下高大上起来。
至于背景，原著背景是暹罗，陈远这里肯定是国内版本，但内地版本太敏感了，所以陈远直接把背景弄到了湾湾。
湾湾嘛，受到资本主义的腐蚀，有这种情况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概是九点五十的时候。
陈远手机嘟的响了。
低头一看。
是景恬打来的电话。
“景恬同学，你到了吗？”陈远语气客气道。
“嗯，我到门口了。”一道宛如黄鹂般的甜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陈远抬头一看，门口走进来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孩。
只见她皮肤白皙，五官灵动，鹅蛋脸，柳叶眉，细密修长的黑色睫毛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见底。
穿一件白色V字领T恤，露出两边精致的锁骨和细腻肌肤。
下身是条只到膝盖的黑色休闲小短裤。
白皙小脚包裹在李宁运动鞋里，白色袜子只到脚后跟，两条曲线绝美的小腿，就这样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晶莹剔透。
给人一种清澈白袜大学生的感觉。
陈远一眼认出来人，急忙起身朝景恬招手：“这儿！”
景恬正打电话，看到陈远招手，立刻笑吟吟的走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坐下。
“你好景恬同学。”陈远热情的打招呼。
景恬明媚一笑：“你叫我景恬就好，咱们是同学，不用这么客气的。”
“那行，知道你的时间宝贵，我就不废话了。”陈远开门见山道，“这是电影《天才枪手》的剧本，比我之前发给你的核心剧情又细化了很多，你先仔细看看，再决定到底投资多少。”
“那我就不客气了。”景恬接过剧本，认真阅读。
陈远坐在她对面，一边打量着眼前女孩，一边思索等她看完后怎么忽悠她投资。
这部犯罪类题材电影没什么大场面，不算宣发费，不请大牌的话，四百多万应该能够拿下来。
所以，至少得忽悠她出三百万来万！
这个数字，对小富婆来说应该处于可接受的范围。
微微一笑，陈远开始想对策。
把电影各种制作费，后期制作费都报给她。
什么演员费，群演费，场地费，制作费，剪辑费，配音费等各种后期制作的费用都算进去。
虽然这里有一部分可以省，但报价必须报！
这些东西加起来五百多万。
景恬再往下还价，怎么也有个三四百万。
正想着，对面的景恬忽然放下剧本。
抬起脑袋看向陈远。
陈远回神，笑着问道：“怎么样？”
景恬用力的点头：“很不错的一部电影，无论是情节还是节奏来说，都很有看点。”
“那既然这样，咱们来谈谈关于投资的事情。”陈远心头一喜，急忙把报价给对面说了，“演员费，场地费，租摄影机，各种道具，后期制作，配音等等，加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差不多五百万左右。”
“我出五百万，占电影百分之五十分成，女主角我来演，不要片酬。”景恬伸出五根手指。
陈远呃道：“其实我们这部电影...”
“五百万只是电影的制作费，我再加一百万，给剧组的工作人员们发工资。”景恬跟个地主家的闺女似的，生怕陈远嫌弃自己演技差，不给自己演女主，急忙朝陈远补了句。
“咱们今天就签合同！”陈远站了起来。
景恬一脸雀跃：“那太好了！”
这激动模样，把陈远都整不自信了。
...
下午。
一则消息在北影圈内不胫而走。
“听说了吗，景恬投了导演系的陈远五百万！”
“我去，这什么时候的消息？”
“就今天下午，陈远都已经到表演系招兵买马了。”
“什么五百万啊，明明是六百万，不过一百万不是投资，那是赞助！”
“我去，这什么家庭啊，六百万跟玩似的。”
“苍天啊，给我劈死这个混蛋吧！”
“六百万...六百万啊，这票房能回收得回来吗？”
“景恬也就玩票而已，你真当人家能靠这赚钱？”
“哼，选景恬这个大花瓶当女主角，陈远眼光可真够‘好’的，真是为了投资连底线都不要了。”
一群人议论纷纷。
有羡慕的，也有妒忌的，更多的还是震惊。
一个敢上门找景恬要，一个是真敢投啊。
一瞬间，陈远一个导演系的小透明，瞬间成了学院的焦点人物。
第三章富婆饿饿，饭饭
晚上。
表演系的一间小活动室内。
陈远、陈止希正对演员简历进行初步甄别。
景恬也在旁边，左看看，右瞧瞧，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陈止希看不下去了，等景恬出去休息透气的时候，忍不住小声询问陈远道：“你上哪儿忽悠的这么个傻姑娘，给你投资，又自个儿出演女主，还自掏腰包给剧组发工资。”
“你手上攥着人家什么把柄吗？！”
陈远不乐意道：“什么叫攥着把柄，我这叫人格魅力好吧，独特的人格魅力。”
“你就吹吧你，就你还人格魅力呢。”陈止希不屑的撇撇嘴。
不过，陈远能拿到投资，这对她来说，的确是天大的好消息。
至少她现在有事儿干，不用去王老二那里，当个鞍前马后的小喽啰，而是实打实的剧组制片人。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陈远笑着摇头。
陈止希关心点不一样：“六百万什么时候到账？”
“一百万已经到账了，剩下五百万这周内到账。”陈远回答。
“那就行。”陈止希神色轻松道，“我算了算，不请大牌的话，这笔钱拍完电影足够了。”
陈远点头：“场地和协调剧组的事情，我可就交给你了。”
“放心，我保证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陈止希拍着胸脯保证。
两人笑过，继续筛选投递的简历。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恬重新回来，手里还提着两份餐点。
“先吃点儿东西吧，你们都忙活小两个小时了。”景恬甜美笑道。
“好，谢谢。”陈远从办公桌前起身。
陈止希也笑着紧随其后。
打开包装袋，两人找了个位置吃起宵夜。
景恬偷瞄了眼陈远，有些不好意思道：“几个演员的事情，你...你定的怎么样？”
“还没定下呢，这只是第一轮的简历筛选。”陈远抬头一笑。
“那我有个朋友也想...”
“谁啊？”
陈远问。
“也是我们一级的叫卢珊，她的片酬不用很高。”景恬跟做了亏心事儿似的，“她很听话，绝对不会耍大小姐脾气，你看是不是可以让她，来演我在戏里的闺蜜？”
说完，景恬贝齿紧咬着下唇，细腻的小手把衣摆拧成了一团。
陈止希诧异的看了眼陈远。
心说你小子到底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
金主要定一个配角，还怎么低三下四？
陈远没理会陈止希的质疑，笑着迎上景恬的目光道：“可以啊，你们是同学，演起来也有默契。”
“真的吗？！”景恬惊喜的瞪大双眼。
明媚的脸蛋上涌出一丝激动的红晕。
“本来卢珊也在我们的考虑当中。”陈远笑着回答。
这倒不是陈远吹捧。
卢珊人家底子本来就不差，和爽子、景恬、阚清子一起合称为“北影07级的四小金花”。
琅琊榜里的靖王妃就是她饰演的，是一位形象气质不错的演员。
演女主角闺蜜，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那太好了，我这就去给她发消息。”景恬掏出手机，给卢珊打电话。
陈远和陈止希望了眼，笑着摇摇头。
不愧是地主家的傻闺女。
当天晚上。
陈远初步定了主角团的几个人选。
“06级的朱一荣，09级的李纯，09级的张云龙，07级的才碧云，再加上女主角小琳景恬，女主角闺蜜卢珊。”扫视着留下来的简历，陈远一一说道。
“几个女孩子都好说，谁演男富二代，谁演另一个天才呢？”陈止希犹豫纠结。
如果按照陈远的剧本来看，男富二代可以说是本剧的灵魂人物。
是他将主角拉下了水，并且在后续的作弊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比天才少年的戏份重很多。
朱一荣演技不错，可脸型太正气了。
张云龙倒有股花花公子的气质，就是经验太浅。
陈止希担心张云龙压不住这角色。
“到时候让他们俩分别试镜，谁更贴合，就让谁演富二代。”陈远给出解决方案。
陈止希答应：“行，明天我通知他们。”
二人商量完毕，一抬头，已经是晚上十点。
景恬也还没走呢。
“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你早点儿回去休息。”陈远不好意思的看向景恬。
“哦好。”
景恬一点头，挪动步子离开。
陈止希和陈远跟在后边，熄灭小活动室的灯后，走出活动室。
...
第二天。
陈止希一项一项落实核算报表。
陈远去试戏朱一荣和张云龙人两人。
经过一番比拼后，最后决定张云龙来出演富二代，主要是他身上有富二代那股油腻的气质。
既张狂自傲，却又肚子里没什么货。
陈远看过他出演的雷霆蘸酱，对于他这方面的气质，陈远现在就在他身上初见端倪。
选定两个男生，整个剧组的主要框架就定下了。
景恬：女主小恬
卢珊：女主闺蜜小珊。
张云龙：男富二代张龙。
朱一荣：天才少年阿荣。
制片人：陈止希。
导演：陈远。
摄影、美术、道具什么的可以找团队。
一定下框架，陈远拿着拍摄计划表来找景恬。
两人还是在咖啡馆碰面。
“景公主，这是陈止希做的电影拍摄计划表，你要没什么意见的话，我现在就照这个计划表租赁设备安排场地，准备开机拍摄。”把计划表推到景恬跟前，陈远笑呵呵的说道。
经过这两天相处，陈远发现这女孩还挺好说话的。
因此，称呼起女孩也随意许多。
景恬接过，象征性的看了眼：“那就照这个计划拍摄吧。”
“你这么敷衍，不怕我把你给带沟里去啊。”陈远吓唬她说。
景恬张大樱唇：“啊？你哪儿坑我了？！”
“我就是跟你打个比方，提醒你以后看人也好，看合同也好，一定要仔仔细细的看。”陈远一脸真挚道，“这世界的坏人不少，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这么的淳朴善良。”
景恬若有所思，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
跟小女孩看到怪蜀黍一样，警惕的看向陈远。
陈远一阵无语，让你警惕坏人，不是警惕我啊！
第四章准备动手准备动手
两天后。
怀柔影视城。
《天才枪手》剧组临时办公室。
陈止希手里拿着一个报表，跟报账似的和陈远汇报前期资金支出：“租赁摄影机三台外带镜头，一台一天一千块，租三个月一次性开销27万。
学校的场地租借搭景外带人工费三十万，群演，餐费...”
“行了行了，你就直接和我说，初期那一百万花了多少？”陈远听得不耐烦，直接问。
“八十多万吧。”陈止希道。
陈远感到一阵肉疼，这都还没开始呢，八十万就丢出去了。
不过好在这些都是前期的固定支出费用，只要咬牙熬过这一阵，剩下的五百万到账，剧组就又有钱了。
反正这部剧是富婆投资，要实在不行，他就施展美男计忽悠小富婆。
这几天女孩虽然对他有所警觉，可傻闺女就是傻闺女。
正这么邪恶的想着。
陈止希忽然放下报表问：“哎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开机啊？”
“不急，还得等个人。”陈远笑着答道。
“等谁啊？”
“等...”
陈远正要回答，手机嘟嘟嘟的响了。
低头一看。
陈远朝陈止希歉意一笑，顺势笑着接通了电话：“喂文师兄，你到了吗？啊好好好，我马上带人来接你，嗯好好好，咱们待会儿见。”
说完，陈远挂断电话。
“这就是你要等的人？”陈止希凑上前问。
“嗯，说曹操曹操就到，走吧，去迎一迎咱们的执行导演！”陈远一笑，拉着陈止希走出剧组临时办公室。
...
怀柔影视城入口处。
一名身材魁梧，五官线条硬朗，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正站在影视城的招牌下好奇打量影视城。
忽然，一只手掌从身后拍上了他的肩膀。
青年急忙回头，等看清楚来人是陈远后，立马笑着喊道：“师弟。”
“文师兄，你可算是来了！”陈远也呵呵笑道。
青年叫文牧也，是北影08级的硕士研究生，师从第五代导演的田壮壮。
在毕业后也有不俗的代表作，例如《我不是药神》、《奇迹笨小孩》，属于是票房和口碑双丰收的电影。
文牧也羡慕道：“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拉到投资了。”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陈远笑着摇头摆手，又为双方介绍道，“对了文师兄，给你介绍下，这是咱们剧组的制片人，陈止希。
这是我们导演系的研究生，文牧也文师兄，咱们电影的执行导演。”
“你好，文导。”陈止希笑着伸手道。
文牧也热情招呼道：“你好陈小姐。”
三人打过招呼，笑着返回剧组。
走进剧组。
一群场务忙得热火朝天，搬道具的搬道具，采购服饰的造型师采购服饰，还有的摄影师正调试摄影机。
虽然还没开拍，但整个剧组上下就已经井然有序的按照陈远的计划往下走。
“六百万资金啊，动静可真不小。”文牧也羡慕道。
陈远笑道：“等这部电影拍完，下部的资金就不止六百万了。”
陈止希下意识想毒舌一句，可一看到文牧也在，给陈远留足了面子：“先别想那么远的事情了，你俩抓紧把拍摄时间定一定吧，场地费每多一天都是白花花的钱在烧。”
陈远一点头，带着文牧也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
陈远开始给文牧也讲拍摄的几个节点，他是以剧情发展的节点来决定拍摄戏份的。
第一个节点，女主角第一次帮闺蜜作弊时的谨小慎微。
这是天才女主第一次用自己的能力帮助身边朋友，甚至还由于失误，一度差点儿让自己和朋友陷入险境。
不过好在最后两人成功涉险过关。
女主闺蜜头一次尝到了作弊的甜头。
后续剧情随之而来。
第二个阶段：女主被富二代张龙引诱，面对巨额报酬的诱惑，女主堕入黑暗利用钢琴为富二代们作弊。
这个阶段她的欲望越来越大，学校里找她帮忙的学生越来越多，她逐渐被金钱腐蚀灵魂。
最后纸包不住火。
另一名天才少年的举报，让这条黑暗的产业链得以曝光。
第二个节点结束。
女主被取消了申请奖学金的资格。
这时，男富二代的父亲让富二代去申请漂亮国的大学。
男富二代选择求助女主角。
因为品尝过那种暴富的滋味，女主只是稍加犹豫后便答应下来。
旋即一群人开始商议如何应对STIC的考试，一次偶然的机会，女主发现了时差这一作弊的方法。
与此同时，之前举报他的天才少年阿荣错过了考试。
在女主的邀约下，加入作弊团队。
这个节点是全剧的高潮。
一群不学无术，但有大把钞票的富二代，两个寒门出身的天才，因为一场考试交织在了一起。
天才哪怕再有天份，一样只能服务于权贵！
阶级矛盾血淋淋暴露出来。
第三个节点以女主角作弊被抓，然后取消成绩结束。
富二代情侣成绩保留。
女主角并没有拿所谓的报酬，这个时间段女主内心犹豫挣扎。
第四个节点，也是全剧最讽刺的节点。
当初一身正气的天才少年，彻底黑化坠入黑暗，想拉拢女主和他一起去干一票更大的生意。
女主看着曾经正直的天才少年变成这样，在父亲的陪同下，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揭露这一黑暗。
全剧结束。
文牧也之前粗略的看过剧本，听陈远这么一梳理，思路更清晰了：“嗯，每个节点都选择得恰到好处。
从女主角一开始作弊的谨小慎微，到初次尝到甜头的上瘾，再到一步步陷入泥沼不能自拔的绝境。”
“最后，女主角选择自我救赎。”
“女主角的人物塑造人成功！”
贪婪是人的本性，女主最后迷途知返，能够有勇气自爆，女主角的人设一下丰满起来。
陈远接过陈止希递来的矿泉水润润嗓子，笑道：“那咱就照这个进度拍，从前往后，这样也有条理。”
文牧也点点头：“嗯好，明天先开机试试，先让女主角找找感觉。”
“那我去通知他们。”陈止希插话道。
三人一碰面，拍摄事宜正式敲定。
第五章正式开机
“那边来个人把遮光板移一移，别让镜头直接暴露在强光下”
“道具道具，轨道收一收，马上开拍了，别到时候穿帮！”
“化妆师手脚都麻溜些...”
隔天上午，《天才枪手》剧组，陈远来回走动，不停的督促现场工作人员工作。
景恬和卢珊都已经化好妆，正坐在一边对台词。
两人本身的底子都很好，尤其是景恬，一身发白的校服套在妙曼上身，再搭配一副无度数的圆框眼镜，看上去就跟校花一样。
比起泰版的《天才枪手》来说，女主角的颜值完全碾压。
这是这部剧的优势！
谁说学霸就不能长得漂亮了？
“可以了吗？”陈远走过来时也被景恬惊艳到。
景恬认真点头：“嗯，我们都准备好了。”
陈远再三提醒景恬人设：“你的角色是一名出身贫寒的天才学霸，内心孤傲，没什么朋友，很高冷的一种人设。
所以你不能随便笑，冷冰冰的当个冷美人，人狠话不多的那种。”
人设对一个剧来说，绝对是核心。
一旦女主角人设崩塌，整部剧可以说跨了一半。
“是这样吗？！”景恬想了想，冷声问。
眉头微蹙，瞪眼看向陈远。
“是让你高冷，不是让你瞪我！”
“那是这样吗？！”
景恬皱着小鼻子。
“你隔这撒娇呢！”陈远一拍脑门。
景恬脸蛋红红的。
旁边的卢珊咯咯咯笑了起来。
陈远只得亲自下场为小富婆指导演技：“出身贫寒，孤傲，高冷、内心敏感自卑的人，可以从多方面来展示。
服化道和化妆那边不用你管，但你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一定得好好管理。”
“我给你示范，你看人的时候，眼睛不要和人对视超过三秒。”
“眼神可以斜视对方。”
景恬乖乖听从陈远的话，眼神微凝，用桃花眼斜睨着他。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当别人夸奖你的时候，你礼貌性的微笑回应。”陈远又道。
“这样吗？！”
景恬微笑道。
“太甜了。”陈远提醒。
“那这样。”
景恬控制着面部肌肉，露出一个假假的笑容。
“就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记住这种感觉。”陈远欣慰的笑了。
“还有你独自一人走路的时候，眼神直视前方，面部不要有任何表情，就跟这个世界与你无关一样。”陈远又指导道，“台词你也看了，你说话的时候，语速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一定要慢。”
景恬认真听着，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这导演，好像还挺负责的。
之前都没人这么和她说过唉。
陈远说完朝景恬笑道：“暂时就这些吧，第一场你先试试镜头，找找感觉。
记住我说的人设，你的肢体语言、神态动作、台词的力度都在塑造你这个人物的人设。”
“嗯，好！”景恬用力点头。
第一场戏正式开始。
是女主角转学的到贵族学校的戏份。
女主和女主父亲在校长办公室讨论转学的事情。
校长翻看着女主角的成绩记录，镜头给到先给到女主的父亲，一脸憨厚的父亲正极力推荐自己的女儿：“从小学一年级到国中，他一直都优秀，前段时间还拿了市里数学竞赛的一等奖。”
镜头给到景恬。
景恬礼貌笑着和校长对视一眼，紧跟着低垂眼帘。
女主父亲继续夸赞女主。
游泳，竞赛，样样精通。
校长看完后，微笑着合上荣誉证书，对女主表达了极大的兴趣。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们收不收小恬，而是小恬想不想来我们这儿念书。”校长身子微微前倾，微笑道。
“你想吗？”女主父亲问。
镜头给到景恬。
景恬目光闪躲着，神色犹豫道：“我...我还没想好，不想这么快做决定。”
“我并不是说这个学校不好，只是要是转学的话，我们家就要多花十五万...”
陈远在监视器看着这一切，满意的点点头。
文牧也同样微微颔首，这女主也不像传闻中的那么花瓶。
这台词力度还不错。
语速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正这么想着，景恬啪啪啪的就狠抽了陈远一记耳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台词忽然忘了，这条重来，这条重来。”景恬着急打断道。
“卡卡卡卡。”陈远在对讲机喊停。
紧绷的剧组瞬间松了口气。
化妆师上前补妆，几名演员也恢复常态。
景恬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这台词太长了，我一口气记不住。”
“没事儿。”两名和他搭戏的大特笑着安慰。
陈远在对讲机里提醒：“你得顺着台词往下记，不要死记硬背，这些台词都是有迹可循的。”
文牧也附和道：“实在不行，你可以把台词里的价格变一变，多花费的价格不是关键。
关键是要展现主角出色的数学能力，只要你能表现出那种计算能力超群，脑子非常好使的一面，就算成功了。”
“你听文师兄的。”陈远鼓励道。
“哦，那我再来一次。”景恬顿悟了。
“各单位注意，休息五分钟，五分钟后开始。”
陈远发号施令道。
五分钟后，景恬的第二场戏正式开场。
这一次明显比之前流畅许多，景恬按照陈远的指点，将台词记忆点串联起来，实在想不起来就临机应变的换台词。
只要大体意思不改变，对剧情的影响几乎就是零。
第一场戏，二十来个镜头一镜到底的完成！
在完成的刹那。
全剧组都露出笑容。
这位金主，也不像传说中那么难伺候呐。
接下来又休息了几分钟，文牧也重复了一组镜头。
拍戏嘛，哪怕第一次的镜头很完美，也会再来第二次，为的就是剪辑时，能够剪辑出更好的片段。
两组镜头拍完，后面又补拍了一场有关景恬在贵族学校入学的片段。
女主角的闺蜜卢珊出场。
两人在戏外也是闺蜜，因此戏里根本没任何的隔阂。
镜头完成度很高。
第一天的拍摄，对陈远来说还算顺利。
第六章我爱说实话
新一天了。
陈远早早就来到剧组，定下的规矩是每天都有早会。
凡是有戏份的都在剧组等着。
陈远在给众人看完景恬的昨天的镜头后，笑着鼓励道：“昨天的镜头完成度很高，希望大家和景恬学习，每次开工前多看看剧本，多体会体会自己所饰演的人物内核。”
现场响起一片恭维声。
“真不错啊景恬老师。”
“不愧是北影的优秀学生。”
“气质这一块真好。”
“这镜头感，太强了。”
景恬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
“你不用谦虚了，我这人最爱说实话。”陈远回复道。
陈止希撇撇嘴，骗鬼吧你。
景恬害羞的轻轻一嗯，笑着转身离开。
“大家先休息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正式开机。”陈远眼看哄好小富婆，也不废话，下达了开机的指令。
所有人立刻进入状态。
摄影师就位，灯光师就位。
道具师紧跟就位。
第二天戏份正式开拍。
今天和昨天相比较，景恬的状态更好，一个上午拍了七八十个镜头。
午饭休息。
剧组的人都随意的坐在剧组吃着盒饭。
陈远拿了份盒饭，坐在监视器前随口扒拉应付，他对这方面也没什么要求，能吃就行。
正吃着，景恬手里捧着一份精致的黑色饭盒，小心翼翼的走进监控室。
“怎么了，景公主？”陈远抬头问。
景恬双手把饭盒递给陈远：“给你吃的。”
“那谢谢了。”陈远笑着接过。
“你慢慢吃，我先回酒店记记台词，下午开机前你再帮我指点指点。”景恬期许道。
“嗯好。”
陈远点头答应，景恬眸子笑吟吟的离开了。
陈止希眼尖的凑了过来，看了眼陈远手里的黑色饭盒，阴阳怪气道：“哟，爱心便当呐，这位小富婆对你还真是情有独钟，我们怎么就没这待遇呢。”
盒饭里，整齐排列好各种海鲜肉类。
最上面还用鸡蛋摊出一个笑脸。
“吃你的吧，哪那么多话。”陈远夹起一块海鲜，硬塞到陈止希嘴里。
“呜呜呜..”陈止希猝不及防，被迫噎上了一大口。
瞬间瞪圆大眼睛。
猛吞咽将大虾吞咽下去，陈止希艰难的抬起头，一脸幽怨的看向陈远。
“你想噎死我啊？！”
“行了，快吃吧吃吧，早点儿吃完早点儿休息。”
陈远没接这话茬，催促陈止希快干饭。
陈止希瞪了眼陈远，在美食诱惑下，选择先扫荡美食。
...
午后。
开机前。
陈止希正调度现场的秩序，文牧也在查看上午的拍摄素材。
陈远亲自出手，在剧组的角落为景恬指导演技。
“还是昨天给你说的那些，你读台词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面部表情和情绪的变化，不要干巴巴的。”陈远盯着眼前的小富婆，认真示范道，“我现在来给你示范一遍，怎么让台词更加的有力度。”
“嗯。”景恬认真点头。
在陈远剧组两天，比在学校两年半都还学得多。
“1234567！123，4567！”
“123，45，67！”
“怎么样？！”
三遍数字读完，陈远笑着问景恬。
景恬若有所思的回答：“很不一样，第一句有点儿平淡，第二句的情绪比之前那句要高，第三句的情绪最高。
是台词的长短和力度问题，导致的情绪和节奏不同吗？”
她发现，停顿越多，节奏也就越紧凑。
陈远欣慰一笑：“差不多是这个道理，短台词比长台词有力度。
当然这里不是说短台词就比长台词好，而是要分情况进行区分，比如在悠闲轻松的氛围下，用长台词更好。”
“而在紧张气氛时，短句更能让人感同身受。”
“我明白了。”
“那行，你先休息，待会儿就开机了。”
“好。”
景恬甜美一笑，陈远回以一个笑容，转身走回监控室。
...
下午开拍。
今天这场戏拍的是女主角第一次帮闺蜜作弊环节。
只见在空旷的教室里。
景恬扮演的学霸，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试卷。
这种难度对她来说不要太简单。
身后，卢珊所扮演的学渣女闺蜜却急得抓耳挠腮。
景恬回头时，学渣女一脸的无助。
“我不是给你讲过吗？！”景恬拧着眉小声道。
卢珊手足无措的摇头：“我记不住，全忘了！”
台上的老师这时猛一拍桌：“自己做自己的，不许交头接耳。这次的试题有一定难度，那些平时功底不好，还不找我补课的人，这次别想这么轻松通过考试。”
景恬不屑的侧回脑袋，棱了眼台上的老师。
想了想，取出橡皮擦在上面写下答案。
写完过后，朝身后的闺蜜比了比，并用极为细微的声音说道：“正确答案。”
闺蜜如蒙大赦，感激的看向前侧的景恬。
景恬伸了个懒腰，装作若无其事把橡皮擦塞进鞋子里，抬起脚，控制力度往后一蹬。
黑色的女士小皮鞋精准滑到闺蜜桌下。
闺蜜胆战心惊，缓缓将包裹在白袜里的小脚丫抽出，然后往前一踹！
“啪嗒”。
鞋子精准的落到了过道上。
两人都脸色一变。
心理素质差的闺蜜身体都在颤抖。
完蛋了！
好在监考老师正背对着他们巡视，并未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景恬自信的从椅子上站起，往上交卷的同时，将小脚伸到黑色皮鞋里，若无其事的走到讲台上跟前交卷。
“草稿纸需要写名字吗？”景恬冷着脸问。
“当然，你第一次考试吗？！”老师不耐烦道。
景恬在草稿纸上写上名字，轻松的走出教室，临出门前还不忘朝闺蜜比了个OK的手势。
闺蜜露出欣喜的笑，捡起橡皮擦，快速填好答案。
“咔咔咔，休息三分钟再来一条。”陈远在对讲机里喊停。
剧组的紧绷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工作人员上前收拾残局。
群群们在讨论景恬刚才的表演。
卢珊长松口气。
景恬意犹未尽，独自坐在教落，找寻刚才的感觉。
“效果还不错。”文牧也看完内容后点评道。
陈止希也道：“嗯，照这进度下去，还能赶上今年的暑期档。”
陈远笑笑不说话，装起高手。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剧组上下都对景恬有了很大改观。
这位富家小姐的演技，挺行的。
第七章陈远劝景
经过头两天的适应后，剧组上下算是进入状态。
第二天。
第三天。
...
第三十天。
整个剧组上下都拧成一条绳，朝一个共同的目标前进。
景恬这个富家小姐都在坚持，他们这些底层出身的群演，更没资格在那儿喊苦喊累了，更何况剧组的待遇也好到飞起。
一日三餐顿顿有肉，还有饮料拿。
如果不是忽然下大雨，陈远还真打算一口气再拍一个月。
这天上午，陈远刚准备开机。
刚才阴沉的天空响起一声闷雷，橘黄色的闪电掠过天空。
豆粒般大小的雨点，劈头盖脸的从天空坠落，砸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上，激荡起一层灰白交错的天然水幕。
绿树枝干在风中狂舞。
剧组拍戏的演员纷纷捂住脑袋，行色匆匆的跑往屋檐下避雨。
陈远站在剧组出口，看了眼天空，在对讲机里道：“大家这一个月辛苦了，今天就给你们放个假，工资照算。”
“领导万岁！”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旋即说说笑笑，三五成群的伞离开。
很快，剧组就只剩下寥寥几人。
陈止希走到陈远身边，抱怨道：“你倒是大方，大手一挥又得多少钱出去。”
“这一个月把她们折腾够呛，一天工资才多少钱，就当给他们的补偿吧。”陈远于心不忍。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财米油盐贵，真把自己当土大款了？”陈止希撇撇嘴。
“哦对了，咱们还剩下多少钱？”
陈远关心道。。
“六百万花了两百万，还剩四百万。”
“那就行。”
陈远放心了，钱还够就好。
陈止希眉头一拧，刚要提醒陈远省着点儿花钱。
景恬手拿着小花伞，和卢珊一起走到陈远身边：“陈远，你有空吗？正好今天下雨了有时间，要不我请你和小希姐、还有文师兄，朱师兄他们几个校友吃顿饭吧，感谢你们这一个月的辛苦照顾。”
“你是出资人，应该是我们请你才对。”陈远笑了。
“那你还指导我演技呢，以前从来没人这么和我说的！”景恬摇头摆手，一脸认真的盯着陈远邀请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去市区吃饭，不许不来。”
“行，那待会儿我叫上他们。”陈远答应。
景恬轻轻一嗯，和卢珊披着白色纱衣离开。
“别看了，再看干脆跟上去算了。”眼看陈远盯着两人的背影，陈止希酸溜溜道。
陈远厚着脸皮道：“人家是咱们的金主，我关心金主安全怎么了？！”
“哎呀，那你经常偷偷摸摸和景恬待在一个房间，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那是给她指导演技。”陈远脸不红心不跳。
“你骗鬼吧你！”
陈止希鄙夷的瞪了眼陈远，撑开手中小伞，独自一人走进雨里。
陈远直呼冤枉，他真是去给景恬指导演技来着。
...
晚上。
喜来顺涮羊肉包厢。
一张圆桌，一个铜炉火锅。
陈远一行四人环绕着坐在火锅坐好。
张云龙，朱一荣，文牧也几个都有事儿，因此就只剩下他们四个。
这大冷天的，吃一顿涮羊肉正好。
由于她们三个都是女孩，陈远没敢让她们喝酒，万一出事儿那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饭后。
几名女孩擦擦嘴，笑着看向陈远。
景恬眼睛弯成月牙弯：“陈远，谢谢你肯来陪我吃饭。”
陈远呃道：“你请客，怎么还谢上我了，难道你们有钱人的世界，都是这么和人交往的？！”
“不...不是。”景恬被陈远打趣得神色一慌，“我是感谢你对我这么有耐心，帮我提升演技，还给我讲台词，讲表演。
我就是单纯的想谢谢你，咱们...咱们现在是朋友，不是吗？”
“嗯。”陈远点头。
卢珊恨铁不成钢的白了眼闺蜜，大小姐你一个金主，怎么搞得跟个要献身给导演的小透明一样。
陈止希没说话，漫无目的用筷子夹起残余的羊肉在锅里涮。
“那你有好剧本，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我哦。”景恬欢喜道。
陈远巴不得抱上富婆大腿：“那当然了。”
“那咱们就说定了。”
“反正是你给我出资，我有什么害怕的。”陈远满脸轻松惬意。
陈止希指着陈远，看着景恬说道：“这家伙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只要你肯出资，让他拍什么他都肯拍。”
“你可别诋毁我，小心我告你诽谤我，我告你诽谤我啊！”陈远浮夸的为自己辩解。
夸张又滑稽的模样，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家伙，还真是个表演的天才。
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笑过。
景恬一句话把注意力拉到电影上来。
“咱们拍摄的进度可能还要再加快一些了，我还有一部《战国》要拍，最迟六月份就得启程。”景恬心虚道。
今天他请陈远吃饭，其实主要就是说这事儿。
陈远眉头一蹙，他知道这电影。
电影的导演是金琛，同时集结了孙红雷，吴镇宇，金喜善一众大咖加盟。
制作费更是传闻达到了1.2亿。
景恬作为剧中的女主，这部剧她的演技和造型还是不错的。
不说和老戏骨比，但比起同年龄段的女演员，绝对是上佳。
只可惜，电影最后票房扑街了。
国内七千多万，北美七百万美元。
连成本都没收回来。
很多人把电影扑街的责任推给景恬，那纯粹是在甩锅。
“其实这部电影，不一定适合你。”陈远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卢珊一愣。
陈止希也诧异的看向陈远。
这么多大咖搭戏，还不合适？
“为什么？”唯独景恬认真的问。
陈远索性劝说道：“现在这种类型的电影，在国内和国际很难有市场。
你别看老谋子的《英雄》拿了高票房，但老谋子的演员阵容比《战国》强太多了。
孙红雷，吴镇宇可能有一定的票房号召，但绝对扛不起这么大的旗。”
“一旦电影票房扑街，这口黑锅就得由你这个新人背上。”
英雄什么阵容？
李连杰、甄子丹、张曼玉、梁朝伟、章子怡、陈道明。
个顶个的有票房号召。
“可是我爸已经替我答应了。”景恬为难。
陈远道：“你看看能不能推吧，要是能推的话，尽可能推掉。”
“那我回去试试吧。”景恬眼看陈远说得这么认真，内心动摇了。
第八章听话的景恬
新一天了。
初春，一碧如洗。
陈远照例是以身作则的早早来到剧组，结果景恬今天来得正早。
正拿着手机打电话呢。
“我有自己的想法，我的事情你别管了，我感觉在这儿挺开心的。
我都二十多岁了，你能不能别什么都管着我，我才不想和他们搭戏呢，在这儿挺好的，导演好，群演也好。”
“好好好，就这样，马上要开机了，我先挂了。”
景恬不耐烦的挂断电话，一抬头，正好迎面撞上走过来的陈远。
两人四目相对。
“你...你真的把《战国》给推掉了？”陈远试探道。
景恬微微颔首：“我觉得你说得对，我现在底子浅，和这些大咖们搭戏对我来说，弊大于利。
我觉得在你这里很好，剧组上下都是新人，我和他们在一起搭戏，感觉很舒服。”
“这可是大制作啊，别人求爷爷告奶奶，都不一定能求来。”陈远唏嘘道。
景恬眨眨眼，俏皮一笑：“你不也说了吗？我就是去背锅的，那我为什么还去呢？”
陈远愕然，这小妮子变化这么大吗。
昨天还为难呢。
“反正我现在已经和我爸摊牌，如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要是你不管我，我就只能灰溜溜的跑回去喽。”景恬抿着下唇，装可怜道。
“放心，只要有资金，有的是剧本给你当女主角。”
陈远拍着胸脯保证。
“嗯。”景恬甜美一笑，重重的点头答应。
两人闲聊间，剧组的人到得七七八八。
文牧也正和摄影师传授拍摄经验，陈止希来回巡视剧组，对现场进行有序的调度。
景恬这个女主角去化妆换衣服。
陈远走到监视器前休息。
对于景恬放弃《战国》女主角，陈远心里是挺忐忑的。
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提议，就让这小富婆放掉这么大制作。
陈远现在只觉身上压力沉重，万一自己这部电影扑街了，那景恬的老爸老妈不得锤死自己？
不过在忐忑同时，陈远还夹杂着一丝小高兴。
景恬这么听话，那是真给他面子。
陈远忽然有种以身相许的冲动。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现，很快又被陈远摇头否决。
她这富贵花，可不是这么好摘的。
算了先不想她了，先把电影给拍出来再说！
打定主意，今天的戏份开机了。
由于景恬放弃《战国》的缘故，陈远将拍摄进度放缓，而且愈发的精益求精。
以前两个镜头能完成的事情，现在陈远硬要多来几个镜头，只有这样仿佛内心才过得去。
比如在拍摄STIC作弊的戏份时。
景恬一直没进入状态，陈远就一直给她找状态。
硬是来了十多组镜头。
最后才算通过。
虽说进度放缓了，可工作量一点儿都没减，甚至比之前的工作量还大。
每天拍重复的镜头，一个镜头重复五六次，不光对演员是折磨，对现场的工作人员更是一种折磨。
渐渐的天气也炎热起来。
有剧组工作人员累到脱水。
有的人闹情绪。
景恬几乎是咬着牙，硬生生挺了过来。
陈远也在坚持。
这部电影是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不光是要拿票房，顺带还要冲击冲击电影奖项的。
他的目标是，电影分账利润两千万。
这样自己这边拿一半，也算是给景恬赚钱。
如果按照制片方拿百分之三十来算，那就至少需要六千多万票房。
这个目标可不低。
再一个目标是为自己和景恬拿奖。
百花奖最佳导演和女主角他们不敢想，可最佳新人，陈远还是有兴趣去蹭一蹭的。
这么一来，那就更不能偷懒了。
...
一晃六月上旬了。
大部分镜头都拍摄完毕。
只剩下景恬和朱一荣最后的对手戏没拍。
这天收工，陈远为了给景恬找状态，特意又给许久没休息的剧组放了天假：“大家辛苦，今天晚上大家回去后好好休息，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后天咱们一鼓作气，拍完最后一场戏。”
“导演万岁！”现场的众人齐声欢呼。
总算快结束了，这苦日子，她们真是一天不想多待。
“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导演。”景恬肉眼可见的疲倦。
陈远笑着点头：“嗯。”
这丫头还挺拼命的，看来也是想证明自己。
其余的剧组工作人员和陈远打过招呼，跟着散去。
陈远一一点头回应，等他们都走得七七八八，转身看向坐在摄影机前，查看样片的文牧也道：“文师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后天就是最后一场戏了。”
“拍戏哪有不辛苦的。”文牧也谦虚摇头。
“话虽如此，可也得休息不是，你先走吧，这儿待会儿我叫场务来善后。”陈远笑着提议道。
“也行。”
文牧也起身从监视器前走了。
监视器前，只剩下陈远和陈止希两人。
她正拧着眉头，在陈远的旁边一边拿着计算器，一边在报表上比比划划。
“怎么了？”陈远好奇问。
陈止希跟个怨妇似的：“预算超标了，后天拍完最后一场戏后，咱们账上就只剩下不到二十万。”
“我以为什么呢，这不是还有二十万呢嘛。”陈远满不在意。
“电影的宣发和后期制作呢？这些可都是要花钱的！”陈止希恨铁不成钢道，“本来按照我的计划，至少还能剩下一百来万，有这笔钱去做宣发和后期完全绰绰有余。”
“现在好了，二十万能干嘛？！”
陈远眼看管家婆炸刺，连忙安抚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二十万足够了，我回学校请剪辑专业的同学吃个饭，再一人给他们一个三千块的红包，剪辑的事情就算搞定。
至于宣发嘛，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总有的办法不是。”
“还不是你，花钱大手大脚！”陈止希咬牙切齿。
陈远连哄带骗：“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
“你少来这套，到时候宣发没钱，你就等着哭吧。”陈止希拍拍屁股，拿起报表从椅子上站起，头也不回的走出监控室。
陈远苦哈哈的跟在后边，追出监控室。
第九章天才枪手杀青
一天很快过去了。
六月的京城天气刚刚好，早晨天气清凉。
怀柔影视城的现场。
景恬所扮演的女主角小恬，正和朱一荣扮演的阿荣演对手戏。
这也算是本剧的小高潮之一。
眼看曾经一身正气的阿荣坠入黑暗，女主角景恬迷途知返，在父亲的鼓励下，主动曝光这一惊人作弊案。
今天拍的，正是让景恬下定决心的一场戏。
一开始的时候，景恬是微笑轻松的和阿荣面对面站着。
在STIC考试的时候，阿荣被监考老师抓住，但他最终选择扛下所有事情。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他的事情被大使馆的人告知学校，学校给予了这名天才学霸开除处分。
曾经的天才，被迫辍学。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景恬问。
朱一荣轻松道：“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
“你报名了GAT PAT考试吗？！”
景恬眼睛微凝，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我现在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朱一荣自信的说着，同时拿出一张宣传手册，“也是一个十分保险的想法，能把答案传给更多的人，同时赚到更多的钱。”
“但这个计划，没有小恬老师实现不了。”
景恬一脸愕然，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停顿片刻，景恬缓缓朝他走去。
“你需要多少钱，如果你想要，那就去阿龙那里拿走我的那份儿，尽管去拿好了。”
朱一荣愣了愣，打断道：“等等，等等。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决定我们现在，将来能赚多少钱的问题。
小恬，我已经算过了，这次我们至少能够赚一千万，难道这还不值得冒险吗？”
景恬五官涌出痛苦，没接朱一荣的话。
“你也看到了，哪怕是我们被抓到，也不会坐牢！”朱一荣继续往下诱惑，“小恬我问你，你是打算再读四年书，然后每个月拿不到两万块的薪水？
你明明现在就能拿几百万，为什么还要去坐办公室？”
景恬眼睛亮闪闪的：“因为无论多少钱，都不值得我去这么做！”
说完，景恬转身离开。
朱一荣急眼了，威胁道：“如果你不跟我干的话，我就去STIC考试中心举报你作弊，这样你会跟我一样，无法到国外留学。”
“好吧，那我们扯平了！”景恬一回头，声音颤抖道。
然后走到门边，拧向门把手。
“还有阿珊，阿龙他们！还有你的父亲也会对你失望！”朱一荣继续威胁。
景恬身体一滞，停顿片刻，最终勇敢的拧开门把手，走出了房间。
“好，卡！”
陈远在对讲机里喊停。
“过过过。”
随着这一声过，剧组上下响起一阵欢呼声。
“总算是结束了！”
“苍天啊，我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个懒觉了。”
“明天谁也不要打搅我，我要一觉睡到晚上十点！”
“我要吃烧烤，我要吃火锅，啊啊啊！”
“快点儿上映吧！”
好几个月的折磨，在这一刻终于得以释放，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陈远卸下了导演的威严，热情道：“辛苦大家了，大家下午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请客，请大家好好搓一顿。”
“谢谢导演！”
“陈导太客气了。”
“下次有合作继续找我们啊。”
“有空常联系。”
剧组的工作人员回应道。
陈远一一点头挥手，笑着走到景恬身边问：“怎么样？现在什么心情？”
“嗯。”景恬歪着脑袋想了想，一脸认真道，“挺奇妙的，就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以前拍戏的时候吧，总想着早点儿拍完早点儿结束休息，今天结束了，反而有点儿空落落的。”
卢珊撇撇嘴：“那你再拍几组镜头试试呗。”
“别了，我现在就想回去洗个澡。”景恬笑着摇头。
陈远哈哈大笑。
这时，朱一荣走了上来，感激道：“感谢陈导信任。”
“是我感谢朱师兄赏脸才对。”陈远谦虚道。
“以后有机会一起合作。”
“嗯。”
陈远点头。
几人一一道别，最后照了张合照，这一段旅程便告一段落。
...
晚上。
怀柔影视城的一家大排档。
剧组的工作人员人员身穿常服，围成几桌吃饭。
在拍戏的时候，大家都还压抑着内心，现在拍摄结束，这些家伙就跟打开了新世界似的。
有人热火朝天的划拳拼酒，有人和同伴抱在一起，泪眼婆娑的依依惜别，还说什么一定要常联系的话。
现场氛围格外热闹。
陈远作为导演，起身和众人说了开场白：“感谢大家的支持和信任，这三个月来，大家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是你们的支持，才有了电影的成功杀青。
今天这顿饭，你们每个人都是主角！”
现场的工作人员立马热闹起来。
“陈导我敬你一杯，感谢这些天你的照顾。”一名青年道。
另一名中年跟着道：“陈导，以后您有活叫我，我就在这一片儿混。”
“陈导以后您要有事儿，只管开口。”还有人道。
“陈导，我觉得咱们这部影片一定大爆，我这人嘴笨，话就不多说了啊，都在酒里了！”一名光着膀子的壮汉勾住陈远肩膀，抓起一瓶啤酒，对准瓶口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嗝！”喝完，壮汉打了个饱嗝。
现场爆发出一阵哄笑。
陈远被这群家伙接连灌了七八杯。
还好有文牧也分担火力，陈远这才逃过一劫。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被灌得够呛。
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景恬和几名女生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眸子噙满笑容。
尤其是景恬。
这会儿心情略微触动。
她还是第一次在露天和这么多工作人员一起吃饭呢。
比起大饭店里，和那些衣着名贵的名流们一起吃饭。
在这里吹着凉爽夜风，和这些平头百姓挤在一起，景恬真觉得挺开心的，至少这里的每个人都很真诚，没有那种勾心斗角的尔虞我诈。
这是她之前在四角天空里，从未见识过的世界。
在这里拍戏，真的很开心呢。
这么想着，景恬双手托住下巴，笑吟吟看向在人堆里吆喝的陈远。
第十章高傲的影视公司
隔天。
陈远是被一阵电话声给吵醒的。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酒店的白色大床上，宿醉的眩晕感，让他的眉头蹙起大疙瘩。
抓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是陈止希的电话。
“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陈远没好气道。
陈止希更不客气：“还睡，这都快十二点，快起来，下午去谈电影发行的事情！”
陈远看了眼时间后，连忙尴尬赔笑：“行行行，你先等着，我洗漱完就过去。”
说完，陈远快速穿衣洗漱。
五分钟后，两人在酒店的停车场碰面。
“喝死你算了，让你昨天喝这么多酒！”陈止希咬牙骂道。
陈远连哄带骗道：“昨天那氛围都到哪儿了，不喝点儿真不过去。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保证第一个跑路，绝不给那群家伙灌我酒的机会。”
“喝死你才好。”
陈止希嘟哝，最后还是心软的上车了。
陈远呵呵一笑后，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酒没醒完全，陈远可不敢拿自己生命安全开玩笑。
启动车子。
陈止希一脚踩上油门，带着陈远往京城市区回赶。
六月上旬的京城，正午的天气还不算炎热。
陈远摇开车窗，任由道路两旁的嗖嗖凉风灌入车内，吹得他整个人精神抖擞。
“发行找哪家影视公司好？”陈远问。
陈止希想都没想：“中影吧，人家毕竟是龙头。”
“可我听说，中影的发行费很高啊，十个点呢。”陈远肉疼道。
这十个点不是分账票房，而是总票房的十个点！
院线电影的分账票房得扣除以下花费：一是百分之8.3的税，二是发行方费用，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十五，其次是院线和影院的百分之五十。
剩下的才是制片方。
七七八八的减下来，轮到制片方的撑死也就总票房的百分之三十五。
发行方什么都不干，就拿百分之十。
“那你能怎么办呢，规矩是人家定的。”陈止希无奈道。
陈远提议：“先找找其他的公司，看看有没有低一点儿的吧。”
他的原则一向是能省则省。
“也行。”陈止希点头答应，又提醒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那六百多万现在只剩下了十五万，宣发费这一块肯定是不够的。
我劝你提前做好准备，省得到时候两眼一抓瞎。”
“不是还有你陈大美女吗？！”陈远笑着讨好道。
这女人也算个小富婆，之前靠彩铃捞了小三百万。
“哼，老娘的钱你少打主意，老娘就指着那点儿钱以后养老呢。”陈止希撇撇嘴。
陈远还想再说。
陈止希忽然提速，扬起的尘土呛得陈远一阵咳嗽。
赶忙把车窗给摇上。
...
光线影视。
陈远和陈止希到京城市区后，哪都没去，直奔光线影视的发行部。
发行部的经理是一位中年男人，一听说陈远是个新人，女主角还是景恬后，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不好意思，我们最近的发行有点儿吃紧，可能没办法给你们提供发行服务了。”
“李经理，要不您先看看样片吧？！”陈远仍不死心。
李经理礼貌笑道：“真的没位置了，真不是你电影质量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
陈远略带失落，朝男人礼仪性一笑，和陈止希一起走出办公室。
“现在去哪儿？”陈止希问。
“去博纳！”
陈远双眼一凝，急吼吼的去了博纳。
结果，那边的发行部和光线差不多的说法。
你的作品很好，只是我们目前发行资源稀缺，可能没法提供服务。
一个个的都很有礼貌，礼貌得让陈远感到虚伪和恶心。
根本就不存在电视剧里，一些人仗着手中的权力，直接当面对他们一阵冷嘲的羞辱。
一下午。
陈远把这些公司都跑遍了。
连中影也去了。
接待他的是一位副经理。
人家一开口就要百分之十五的发行费，还要他们制片方自行承担三分之二的宣发费用。
这条件，对陈远来说简直太苛刻。
陈远当然不能答应了。
下午五点半。
中影大厦。
血红色的夕阳挣扎着不愿落下。
满头大汗的陈远，身体往后仰，疲倦的靠在靠椅上。
太操蛋了！
要么就是不愿意给他发行，要么就是往死里压价。
怪不得国内电影难呢，就这环境，除了煤老板有钱多得烧包外，真没几个人敢花大价钱投资电影。
陈止希用手背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水：“现在去哪儿？”
“吃饭！”陈远起身。
陈止希喊住陈远：“要不就答应中影算了吧，百分之十五虽然贵了点儿，可也总好过砸手里强。
反正这部电影小富婆投了六百万，只要分账票房有一千二百万，就能给小富婆保住本钱。”
她知道陈远的目标是两千万，一千两百万其实也不差多少了。
陈远态度强硬：“再找，我就不信一个识货的都没有。”
“那行吧，你乐意找就再找找。”陈止希唏嘘一声，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
两人依然在圈内找公司发行。
不过一个条件比一个更苛刻。
甚至，还有的发行公司要拿走陈远电影的数字版权。
比《辛丑条约》还离谱。
不出意外，第二天找发行公司的事情，又以失败告终了。
一连三天时间，两人均以失败告终。
这天下午。
陈远学校图书馆。
陈止希和陈远面对面坐着。
“新丽、光线、博纳、华夏电影、华艺、华纳、中影、上影...”陈止希一一念着，每念出一个名字，都会用红笔把他们的名字划去，“现在国内具有发行资质的影视公司，条件都挺苛刻的。”
要么是发行费太高，条件太苛刻。
陈远接受不了。
要么就是干脆不想理陈远这种新人。
“走国外的路线怎么样？”陈远灵机一动。
陈止希摇头：“老外人家也不是傻子，你是个新人导演，用的也是全新人阵容！
就咱们这十来万宣发费，你觉得哪个影视公司肯给你发行？”
电影挺看重导演名气的。
要老谋子来拍，就是一坨屎都有人抢着发行。
陈远问：“那这么看，真就没办法了？”
“要不，你去找找你那富婆？”陈止希眨眨眼。
“这不好吧，人家又出钱又无偿出演的，现在还去麻烦人家...”陈远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就答应中影给出的条件呗。”
陈止希双手一摊。
“等我再想想办法吧。”
“再给你两天时间。”
陈止希眼神柔软，轻声答应下来。
第十一章田庄庄护短
回到宿舍。
已经是晚上七点。
陈远简单问了下文牧也剪辑进度，便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冥思。
正面走是走不通了。
不光是影视圈，所有圈子对新人来说都不友好，对于这样的结果，陈远其实早有预料。
如果不是景恬是富婆，他连投资都难忽悠齐。
要不，找文牧也的关系试试？
他背后还有田庄庄呢。
没准能成。
陈远是真不想再找景恬出面，让人出钱就算了，现在连找个发行公司都要人出面，那自己成什么了？
他甚至宁愿接受中影百分之十五的发行费，外加自行宣发，也不愿意再去麻烦景恬。
太特么丢人了。
“叮咚！”
正想着，陈远的手机传来一声气泡音。
睁开眼睛一看。
是景恬那边发来的消息。
“怎么样了？”景恬发来一个好奇的表情。
陈远回答：“一切顺利，预计暑假能够上映。”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微笑（图片）”景恬又道。
“现在暂时还不需要，等什么时候电影定档，得麻烦你跑跑路演。”
“嗯，那你加油！”景恬说着，配了一个奋斗的表情包。
陈远笑着一嗯，借口有事儿，结束这次聊天。
挂断电话。
陈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想了一阵。
一咬牙，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顺着扶梯下床。
穿好衣服，沿宿舍楼下的过道，走到正盯着剪辑的文牧也那儿去。
文牧也正带着剪辑系的学生，按照陈远给的脚本剪辑呢，看到陈远进来，笑着打趣道：“怎么，对我们还不放心？都和你说了进度，你还非得自己个儿来看一看。”
“睡不着，就来看看了。”陈远回道。
文牧也看出陈远兴致不高。
不动声色的朝两名剪辑的学生一笑，拉着陈远走出剪辑室。
两人来到角落。
“你有心事儿？”文牧也开口问道。
陈远故作轻松的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找发行公司有点儿累。”
“是不是发行公司遇到问题了？”文牧也直奔关键。
陈远扭捏了一阵，在文牧也的追问下，最后选择把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后，文牧也气得破口大骂：“这帮王八蛋，什么都不用干，就拿这么多发行费不说，还要咱们自己宣发。
简直比土匪还狠，百分之十五的发行费，亏中影那群王八蛋想得出来！”
陈远偷瞄了眼他，无奈叹息道：“没办法，谁让咱们是个新人导演呢。
要实在是没办法，也只能乖乖接受中影的发行模式，至少版权还在咱们手里，少赚点就少赚点吧。”
“那不行，太欺负人，走跟我找老师去！”文牧也拉着陈远就走。
陈远装作为难道：“哎呀，不用麻烦田老师了吧。”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走走走！”
文牧也是个直性子，一听这话，更来劲了。
...
晚上八点。
北影家属区，田壮壮家。
陈远、田庄庄面对着面坐在会客沙发上。
文牧也义愤填膺，和对面的田庄庄诉说陈远的遭遇。
田庄庄今年五十八岁了，看上去面容粗犷，给人一种豪放的感觉。
他也是北影78级导演系的学生，作为北影厂第一任厂长的儿子，田庄庄毫无疑问是78级的老大哥。
只可惜，他在黄金时间段被禁导十年。
当年的心气儿早就没了，就在北影教教书。
现在的他是导演系的系主任，同时也是文牧也的研究生导生。
不过虽然没心气，不代表没脾气！
他的护短，那在圈内都是出了名的。
“老师，事情就是这样的，他们太欺负人了。”文牧也添油加醋的说完陈远遭遇，咬牙切齿道，“百分之十五的发行费，还要咱们自行承担发行的大部分费用，这简直就是在抢劫！”
田庄庄闻言，砰的拍桌！
震得桌面上水果都跳了起来。
陈远打了个哆嗦，讪笑着看向田庄庄。
“这事儿你们两个不用管了，我这就给韩胖子打电话！”田庄庄快人快语，当场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接通。
田庄庄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问候：“韩胖子你到底要干嘛？
百分之十五的发行费，还要人家自行承担大部分宣发费用，你怎么不去抢呐。
你这王八蛋心这么黑，小心哪天走夜路撞见鬼！”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座山雕都迷糊了。
“我学生的电影《天才枪手》，你是不是要价百分之十五发行费，还让人家自行负担大部分宣发费用？”
座山雕无语了：“我这两天在外面开会呢。”
“行行行，那我就当你不知道，抓紧给我改成百分之七，明白吗？”田庄庄不耐烦道，“还有电影宣发的事情，你们拿了发行费不帮着宣发，那人家拍电影的要你们干啥？！”
“这样吧，我们也不占你们便宜了，发行费两边一人一半。”
“老子难得和你开一次口，你别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好，我让一步，百分之八行了吧。”
田庄庄语气激动，唾沫横飞，跟和人干架一样。
把旁边看戏的文牧也和陈远看得目瞪口呆。
半晌。
田庄庄挂断电话。
抬头看向陈远和文牧也。
“老师？”文牧也试探着问。
陈远也投来期许目光。
田庄庄喝口水润了润嗓子，笑着挥手道：“行了，明天去和中影签发行合同，百分之八的发行费，发行费两边各承担一半的费用。”
“谢谢老师！”
“谢谢主任。”
两人两眼发亮。
“以后这种小事儿少拿来麻烦老子，你是蠢蛋啊，他说百分之十五就百分之十五？！”田庄庄没好气的骂道，“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直接跟对方干一架。”
文牧也满脸堆笑。
陈远则是一脸愕然。
这位脾气还真是够暴躁的呢。
不过，要说担事那也是真担事儿，早知道他就该一早来这儿。
田庄庄又开口了：“滚滚滚，老子要睡觉休息了。还有你文牧也，脑瓜子给放聪明点儿，省得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说完，深深的望了眼陈远。
“那个什么，田主任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陈远一阵尴尬。
文牧也一哦，没去多想田庄庄的话：“那老师您多注意休息，我和陈师弟先走了。”
“滚滚滚，蠢蛋一个”田庄庄没好气的笑骂道。
第十二章三入中影！
翌日。
初夏，晴空万里。
在中影大厦外将车子停好，陈远和陈止希打开车门，神色轻松的走出车外。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来这地方了。
比起前两次的拘谨来说，这次两人明显底气足了许多。
有韩三爷发话，下面的牛鬼蛇神谁敢阻拦？
对视了一眼。
两人微笑着走进大厦。
负责接待的前台小姐姐立即问道：“两位好，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陈远礼貌的回答：“我叫陈远，昨天约了王经理。”
前台小姐姐低头翻找登记，等核查无误后，笑着抬起头朝两人道：“还请二位稍等一下，我先打电话帮你们问问王经理现在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话，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好的谢谢。”陈远微笑点头。
前台打了个电话。
片刻，前台挂断电话，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远和陈止希跟上，和她一起上楼去了。
来到发行部的经理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在听到屋内的答应声后，陈远和陈止希拧开门走了进去。
一名四十来岁，身材中等，长着一张国字脸的男人正伏在桌案上处理文件。
正是中影发行部的王经理。
听到陈远两人进来，王经理抬起头，乐呵呵的热乎道：“你就是陈远吧，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先坐一下，等我忙完就办你的事情。”
“您忙您的，我们的事儿不急。”陈远呵呵一笑，带着陈止希到沙发上坐下。
王经理一嗯，低头伏在桌案上处理文件。
陈远始终保持着微笑，来回打量起王经理。
有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上次见他的是一位副经理，还对他爱搭不理的。
这次的可是发行部的经理，对他还这么客气，一前一后的反差真叫他有些受宠若惊。
大概过了三分钟。
王经理停笔，抬头问：“百分之八的发行费用，双方各承担一半的宣发费，对这个模式，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陈远和陈止希齐声答应。
“呵呵...那行，既然没问题，那咱们现在就签合同。”王经理也是快人快语，说话的同时，拿起手边的座机给人打电话，“让孙副经理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片刻。
一名身姿挺拔的中年，满脸堆笑的推门进来。
三十五六岁，面皮白净，五官俊朗，长着一双招人的桃花眼眸。
是那种少妇杀手的类型。
一进门，桃花眼男人就看见了陈远和陈止希，瞬间表情有些不自然。
这不是之前的那两个跑发行的新人吗？
怎么在这儿？
按捺住心里的疑惑，男人先朝王经理笑道：“王经理，您找我？”
王经理压压手，笑着点头道：“陈远的这部《天才枪手》我看了，嗯还不错。
老孙你帮着走一走程序，发行费百分之八，宣发费两边各负责一半，尽快弄好吧。”
“明白。”男人恭敬的答应。
“陈远，你跟孙经理去走合同，他会帮你把一切弄妥当的。”王经理提醒。
“那麻烦王经理了。”
陈远和陈止希笑着起身。
“麻烦什么，我们公司最欢迎有天赋的新人，你们能选择中影，是我们该感激你的信任才对。”王经理客套道。
几人相互客套几句，陈远两人便和孙经理一起离开。
两个小时后。
双方签订好发行合同。
上线日期也定了，八月六号的情人节。
“你确定要在情人节那天上线吗？”孙经理好心提醒，“你这部电影应该是悬疑，犯罪类型，和情人节的氛围有点儿冲突。
哪怕是随便选一个正常时间，都好过选情人节上线。”
陈远笑了：“我觉得反正暑期档都一样，情人节那天多点流量也是好的。”
“行，你自己决定了就好。”孙经理不再多说。
对陈远的这部电影，他其实是不抱什么期望的。
不过中影肯定不会亏本儿就是。
无非就是少赚点和多赚点的问题，既然上面都觉得没问题，那他这个副经理也不会蠢到和上面顶着干。
“那多谢孙经理了。”陈远感激道。
孙经理诧异道：“你感谢我什么？之前可是我一直在刁难你。”
“感谢你今天这么配合。”陈远微笑道。
虽然第一次他有所刁难，可如果设身处地的着想，自己要是他，说不定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菜就只能多练，而不是期望别人能够给予自己照顾。
孙经理一愣，旋即半开玩笑打趣道：“我也不要你感谢了，只要你小子别记我仇就行。”
“那哪能啊！”陈远摇头摆手。
孙经理看了眼时间，笑着拍拍陈远肩膀道：“我今天还约了人，就不陪你们了，提前祝你们的电影大麦。”
“嗯，您忙您得。”
...
中影大厦外。
阳光明媚，微风袅袅。
拿到合同的陈远，和陈止希并肩走在绿化道上。
脸上洋溢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总算是敲定发行公司了。”陈远感慨道。
陈止希点头：“还是上面有人好办事儿啊，咱们之前求爷爷告奶奶，半天都没人搭理咱们。
结果一个电话打过去，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之前跑断腿都跑不来的发行，今天两个小时就搞定了。”
陈远一嗯，怪不得古人说大丈夫不可一日不掌权呢。
他今天是真真实实，见识到了权力的滋味。
田庄庄一个电话，韩三平给面，然后压力来到中影发行部经理。
经理坐在办公室里，一个电话就把事儿给办成了。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发行费虽然只有百分之八，可宣发费咱们照样得出。”陈止希眼看陈远尾巴翘起，立即给他浇上一盆冷水，“保守估计，至少还有一百多万的缺口。”
“我来想办法吧。”陈远点头答应。
陈止希酸溜溜道：“去找你那小富婆化缘?”
陈远哭笑不得，怎么搞得自己跟被包养了似的呢。
不过陈远也没多解释，抓起合同就往车边走。
发行大关已经完成，剩下步骤就是再困难，陈远照样有信心把这块骨头啃下来。
第十三章蹭热度！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
弄配音。
加剪辑。
后期制作完成。
送审！
确定好发行时间后，一项又一项工作在陈远的指挥下有序进行着。
中影的那边承诺的宣发也上线了，不过效果不大好，一来可能是因为陈远给的经费不够。
二来是陈远的这个全新人阵容，宣发大半个月时间，几乎没掀起什么浪花。
目前来说，种种迹象对《天才枪手》很不利。
陈远临时工作室。
陈远倒没表现得太急切。
他这边的宣发，还没上线呢。
这会儿，陈远正坐在电脑前，仔细调整宣传海报的色彩和图标，让海报和宣传看起来更自然。
“这就是你想的宣发办法？”陈止希愕然道。
上面几个大字，不光有拒绝执导刘茜茜的男人，还有景恬本人退演《战国》这一重磅消息。
内容显眼炸裂，一看就是媒体最喜欢取的标题，在流量这一块属实是让陈远拿捏住了。
陈远抬头看向她：“没办法，穷人只能用穷人的法子了。”
“景恬那边暂且不说，你蹭人家刘茜茜和王老二的热度，不怕人家粉丝找你麻烦呐？”陈止希提醒。
怕被人骂，那还赚什么钱？
这年月赚钱的，那都是脸皮厚的人。
陈远理直气壮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你就说王老二当初邀请没邀请我吧。”
“是...是邀请过咱们。”陈止希哭笑不得。
“那不就得了。”
“可人家刘茜茜的粉丝...”
“没什么可是，他们要骂就来骂我好了，我脸皮厚，承受得住。”陈远厚脸皮道。
陈止希被眼前的男人说服了：“那好吧，我这就去联系媒体，视频网站，报社。
我这里也还能拿五十万现金出来，加在一起六十来万，省着点儿花，应该能稍微弄出点儿动静。”
两人各自分工，陈止希很快就联系好了媒体。
商议宣发价格，上传海报和宣传视频。
不多时。
一个个和《天才枪手》有关的标题，出现在视频网站、微博、各大报纸的副刊上。
《陈远——一个拒绝执导刘茜茜的男人。》
《景恬为演《天才枪手》推掉《战国》的女主角》
《天才枪手——2010年年度最佳高智商犯罪电影！》
《提前预定！天才枪手导演透露，此次志在冲击百花奖最佳新人导演奖！》
《国产校园犯罪片的天花板，绝对值得一看的电影。》
一个标题比一个标题显眼，瞬间引来一大堆人围观。
《天才枪手》也第一次，大规模的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
景恬家卧室。
景恬穿着一件清凉的T恤和黑色超短裤，光着白花花的大长腿靠在床上看书。
透窗的阳光洒在女孩肌肤上，仿佛为她蒙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旁边的卢珊正坐在电脑前玩电脑。
忽然出现的内容吓了她一跳，急忙朝景恬叫喊道：“景公主，陈远这家伙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怎么了？”景恬疑惑的问。
“你自己来看吧。”卢珊一招手，景恬挪步下床，光着脚丫子走到电脑前。
等看清微博上的宣传视频后，景恬明媚的笑了起来：“还不错啊，这宣传视频截取的片段很精彩，我也很喜欢这几段，我要是观众，看完这几段肯定想去电影院看完。”
“大小姐，你是真装傻还是假装傻？！”卢珊没好气道。
景恬歪头浅笑：“反正《战国》那边我已经推掉了，陈远事先也问过我，我觉得没什么呐。”
“这要是他电影扑街了，你和他肯定是今年最大最大的大笑话！”卢珊替景恬着急。
《战国》从上到下都是对标老谋子的《英雄》，景恬身为电影的女主角，这部剧明摆着就是捧她。
现在她主动推掉女主角，参演《天才枪手》，如果这部电影表现良好就算了。
一旦扑街，景恬的压力可想而知。
“哎呀事已至此，你再抱怨也没用，反正我对这部电影挺有信心的，不比《战国》差多少。”景恬仰着脖颈道。
“算了，你命中该有一劫，你就慢慢挨吧。”
卢珊不多说了，只祈祷陈远真能接住这泼天的富贵吧。
网上的刘茜茜粉丝也炸膛了。
“这陈远谁啊？！”
“鬼知道呢，哪冒出来的一个家伙。”
“好像是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学生，我听电影学院朋友说的。”
“还拒绝执导刘茜茜，你配吗，我倒要看看你拍的什么玩意，也敢拒绝茜茜。”
“走看看去。”
一群人蜂拥而至。
打开《天才枪手》的宣传视频。
视频里是景恬用橡皮擦帮女闺蜜作弊的片段，一段精彩的镜头下，立刻吸引了观众注意力。
“还不错啊。”
“这女主角好漂亮啊，简直都仙气飘飘。”
“是还不错，感觉可以期待一下后续。”
“听说，景恬为了这部剧把《战国》的女主角都给推掉了。”
“不可能吧，《战国》这么多大咖这么大制作，这电影的女主角还有人推掉？”
“难说，人家拍戏是为了体验生活，可不是为了赚钱。”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天才枪手》热度噌噌噌上涨，一天时间的转发量，远超之前的大半个月。
陈远临时办公室。
陈子希看的目瞪口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陈远:“效果也未免太好了点吧，这才一个上午，就这么多的流量。”
这要一直这么保持下去，那宣发费完全就可以省下来了。
陈也似乎早有预料:“早就和你说过了，这年头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我就怕你真把自己给撑死了。”
“那我也总比饿死好。”
两人正嬉笑打闹，文牧也乐呵呵的走了进来。
“文师兄。”陈远立马停止打闹，恭敬的喊道。
陈止希也微微颔首。
“都在呢，也好省得我去找你们了，我看宣发的效果还不错，要不要再加大宣发的投入？”文牧也问。
“就保持目前这种状态吧，先省着点花。”
“行，那我去交代一下。”文牧也喵了眼两人，乐呵呵的走出办公室。
文牧也一走，办公室的陈远和陈止希同样开始忙碌起来。
第十四章高傲的王老二
下午六点。
《恋爱通告》剧组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到处都是王老二和刘茜茜的海报，临时搭建好的舞台上，排排坐好剧组成员，记者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成城墙。
在外面还有狂热的粉丝在挥舞荧光棒，一声接一声的声浪席卷而来。
“茜茜，我爱你！”
“啊啊啊！我男神王力宏看我了。”
“什么看你，那是看我！”
“娜娜，娜娜，看这里！”
“小可我在这儿呢！”
现场的粉丝异常激动，跟开演唱会似的。
这部电影是王老二自编自导的一部爱情喜剧。
里边的不少艺人也都是音乐圈的朋友。
像什么，曾轶可，方大同都在。
连谢娜都客串在里边客串了一把。
如果从歌迷的角度来看，这电影还是挺具备吸引力的。
面对现场来支持自己的歌迷，作为导演加主演的王老二先站起身，笑着说了几句体面开幕词。
旋即大屏幕上播放起电影《恋爱通告》的片段，大部分都是他和刘茜茜搭戏的场景。
这个流程结束。
几名主演嘻嘻哈哈，轮流说起拍摄时的趣事。
末了。
记者们最喜欢的采访环境来了。
一名少妇眼泛星光，举起话筒对准王老二问道：“王力宏老师，这是您第一次主演兼导演。
我们看到您已经在音乐界取得了极大的成功，那么对于一位电影界的新人，请问您对这部电影的成绩有什么期许呢？”
“拿下今年暑期档票房的前二吧。”王老二“邪魅”一笑。
哗！
现场惊叹声。
前两名？
这目标可真够高的。
要知道今年夏天《唐山大地震》已经定档，同样的尔冬升还有《枪王之王》。
王老二的《恋爱通告》虽然集结一大众音乐圈的红人，可真要和这些影视圈老油条比，多少有些先天不足。
“那我想请问刘茜茜小姐，您对搭戏王力宏老师，有什么感想呢？这应该是你们第一次合作吧？”另一名青年转头看向刘茜茜。
王老二立马看向刘茜茜，显然十分在意她的看法。
刘茜茜抿着嘴唇想了想，礼貌性的笑道：“对我来说是一次绝佳的锻炼机会，很高兴能和可可这样有才华的年轻女孩合作，也感谢娜娜姐一直以来对我的鼓励。
哦对了，方大同老师还在剧中出演自己了哦，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够多多支持。”
曾轶可、谢娜、方大同三人均是一笑。
唯独王老二脸都黑了。
什么意思？其他人都有名字，就我不配有名字？
记者也发现了其中猫腻，纷纷故意追问难道：“那么刘茜茜小姐，如果是十分的话，您对王力宏老师这次的表现，能够给到几分呢？”
刘茜茜蹙起眉头：“八分吧！”
“茜茜的要求还挺严格的。”王老二强笑着打起圆场，“其实我也觉得我这次的表现还有许多瑕疵，能够得到八分，我已经很满足了。”
方大同跟着道：“各位朋友，咱们来聊一聊电影吧。”
一众记者当然不肯这么放过热点。
眼看围攻刘茜茜不成，一名记者把话头调转到陈远身上。
“王导，您对今天忽然冒出来的《天才枪手》作何看法，据说这部电影的导演陈远，曾经拒绝了您的邀请。而且其中的女主角景恬，更是为了这部电影，推掉《战国》这一大作的女主角。”
刘茜茜和王老二脸色都不好看。
尤其是王老二本人。
什么叫做拒绝执导他和刘茜茜。
这人真可恶！
不过王老二很快调整过来，漠不关心道：“我不太清楚这个陈远，估计是助理在群发的时候，多发了几个人吧。”
“那您的意思是，这是他故意在消费您的人气？”一名记者抓住王老二的话尾巴，穷追猛打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人简直不能用电影拍得烂来形容了，就连人品都有问题。”
“我无所谓，别人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呗。”王老二装作大度道。
记者还想发问。
王老二笑着宣布道：“对了，我们的电影已经定档了，今年夏天的八月六号。”
八月六号？
不少人都觉得这个数字耳熟。
忽然有一人叫道：“这不是《天才枪手》上线的日子吗？”
“我去，还真是。”另一人低头看了眼手机。
“太狠了，这是要狠抽陈远的脸啊。”
“哈今天的新闻有了。”
一群记者议论纷纷，跟鲨鱼闻到鲜血一样。
一刹那，王老二正面回应陈远，并和陈远电影在同一天上映的消息，席卷了整个互联网。
...
陈远办公室。
陈止希，文牧也，陈远他们都围在电脑前。
“看吧，现在彻底没退路了。”陈止希捂住额头抱怨。
文牧也也深感压力巨大：“他们的全明星阵容比咱们强大太多，摄影拿过四次金马奖的最佳摄影。
其他的什么剪辑，配音都是湾湾那边最顶尖的团队，咱们和《恋爱通告》比，凶多吉少！”
陈远却乐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在票房上打败他们了？”
他要做的，是赚钱！
对于他来说，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团队，能够蹭上刘茜茜和王老二热度，那简直是天大机缘。
黑红也是红呐，对一部电影来说，最怕的就是上线后没有话题和争议度。
减肥日记一大群人骂，不一样拿几十亿票房？
先不管别的，陈远要的就是争论！
陈止希反应过来，表情有些不自然道：“可你这样也太损了，万一你真被王老二一个外行碾压，不光是你，连带着景恬这些个主演都得受他们粉丝嘲讽，这值得吗？”
“你对咱们的电影没信心？”陈远反问。
陈止希回答：“我...我当然有了！”
“那不就得了，咱们的电影质量没问题，哪怕打不过他，只要有热度，电影的票房也绝不会差到哪儿去。”陈远信心十足道。
文牧也和陈止希对视一眼，都被陈远这一套说服了。
先赚钱吧！
其他什么都是空的。
陈远也一笑，对两人一阵画大饼后加大宣发力度。
办公室内重新忙碌得热火朝天。
第十五章谁看谁笑话？
到晚上了。
网上对陈远的声讨依然没有停歇，有王老二的粉丝，也有刘茜茜的，当然也有纯粹看热闹的路人。
“什么人呐，自己没人气非要去蹭我家哥哥的吗？！”
“好恶心，还导演呢，简直就是一无赖！”
“他喜欢蹭就让他蹭呗，反正等电影上线票房会教他做人。”
“对，电影票房才是王道！”
“《天才枪手》这名字一听就是个扑街的名字，真天才会沦落到去当枪手？随随便便的上学，每个月的奖学金都能拿到手软吧。
导演你当过枪手吗，你就敢随便乱拍啊！”
“景恬推掉《战国》女主角去出演这什么破电影，绝对是今年，不对是最近十年最最愚蠢的决定。”
“唉，《战国》女主角给茜茜多好啊。”
陈远粗略的扫了眼评论，便百无聊赖的叉掉微博网页。
就这点力度，跟撒娇似的！
这届网友的词汇量，属实太过匮乏了。
“嘟嘟嘟。”
正在这时，陈远的手机嘟嘟嘟的响个不停。
低头瞄了眼。
是景恬打来的。
陈远深吸了口气，笑着接通电话：“怎么了景公主？”
景恬非但没兴师问罪，反而暖心道：“你没事儿吧，我看网上很多人都在骂你，我担心你心情难受，打电话来问问你情况。”
“哦！”陈远放心了，满不在意道，“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你真没事儿？”景恬确认。
“我能有什么事儿？赚钱嘛，不寒碜！”
陈远表现得很轻松。
如果被人骂骂就能赚大钱，那他情愿被人天天骂。
“对了，你没事儿吧。”陈远又关心道。
毕竟这次他可是把景恬也拉进来，这会儿应该有不少人在嘲讽她。
景恬甜甜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那就行。”
只要金主爸爸不怕，他这个马前卒还有什么畏惧的？
“对了，宣发的钱还够吗？”景恬试探着问。
“够够的。”
“那我没事儿了，你先挂电话吧。”
景恬跟撒娇似的糯糯低语，陈远一嗯，轻轻挂断手机。
刚挂断，又接起来一个电话。
是陈止希打来的。
“怎么了？”陈远问。
陈止希再三确认：“你确定，还要继续这么宣发下去吗？”
“你放心，我能扛得住，不就是在网上骂骂吗。
让他们随便骂，最好能在骂的时候，顺带替咱们好好宣传宣传电影！”陈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止希服了。
继续按照陈远的要求，在各大视频网站制造话题。
下面的评论也格外激烈。
有骂陈远小丑的，有嘲笑陈远不自量力的，还有说陈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总之大部分人都不看好陈远，除了陈远的少数死忠外，整个世界都对陈远充满了敌意。
...
转眼，二十天过去。
现在已经是七月下旬了。
京城的夏天燥热难耐，炽热的阳光从早晨到晚上，一刻也不停歇。
在经过二十多天的战斗，《天才枪手》的热度节节攀升，成为各大视频网站以及新媒体平台的热点。
面对这个成果，之前对陈远宣发策略有所怀疑的陈止希，彻底没有一点儿脾气了。
陈远临时办公室。
陈止希和陈远面对面站着。
“还有七天电影就上线，该想想点映的事情了，如果点映能成的话，咱们这部电影就成了一大半！”陈止希眨眨眼，期许道。
陈远问：“非要弄点映吗？”
“废话，你不办点映，不给人家点好处，人家那些影评人和媒体人怎么给你说好话？”陈止希给陈远解释。
现在一部电影的好坏，一是看电影的质量，二是看这些影评人怎么给你吹。
他们说一句好话，都顶得上几百个影迷的好评了。
“可咱们不是没钱了吗？”陈远囊中羞涩道。
陈止希也为难了。
她的钱现金流已经砸进去，其他的要么在银行，要么被锁死在股市里。
真没钱了。
“要不，找你那小富婆借一借？”陈止希试探道。
“不太好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面子？！”陈止希冷着脸怼道：“又不是让你跟她去要，是借，等电影分账票房下来了，咱们再把钱还给她就是。
大不了按银行的利息给她利息就是。”
“行吧，那你需要多少钱？”
“二十万吧。”
“不行不行，太多了！”
陈远连摆手摇头。
二十万？
陈远给他们个五万块，都肉疼到发颤。
“那十万块。”
“三万，最多三万。”陈远精打细算道，“一人请他们吃一顿自助餐，在他们临走时备点精美的小礼品，算上其他的成本，三万块绝对够够的了。”
陈止希被陈远气笑了：“你家请人吃饭请自助餐呐。”
那不是故意磕碜别人吗。
“那算了，我不办点映了，谁爱弄这点映谁弄，反正就这几天的事情。”陈远索性道。
自己花钱请他们吃饭，还得给礼物，还得陪笑脸？
那他妈的不成跪着要饭的了？
陈止希语气松软道：“七万吧，七万勉强够了。”
“就三万，不过这次我不打算请影评人和那些大记者。”陈远也话风偏转道，“点映的时候我打算就请咱们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我们学校的一些老师同学，至于那些影评人爱来就来，不来拉倒。”
请同学吃一顿自助餐，送礼物，看一场电影。
人家能感谢自己好久。
喂那些王八蛋，那纯粹是肉包子打狗。
陈止希好心劝说道：“你没必要意气用事，这些人虽然可恶，可说话多少有些份量的。”
“我这不是在意气用事！”
“好好好，你不是在意气用事，不过该请的影评人还是得请。”陈止希哄小孩道。
陈远是彻底想通了：“我还是那句话，反正他们愿意来就有精美的小礼物一份，自助餐管饱。
至于再想要什么大红包，高档餐厅，我是没钱请他们。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有这么多钱给他们。”
反正陈远是不打算再花钱了。
陈止希幽怨的瞪了眼对面的陈远，多次劝说无果后，只能乖乖接受陈远的这一建议。
第十六章首映礼来喽！
转眼，六天过去。
今天是陈远点映的日子，一大早网上就闹腾了。
不少人都等着看陈远的笑话呢。
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对准陈远的电影挑刺儿。
“自助餐？还是不到一百块一位，这也太寒酸了吧。”
“听说都没钱请影评人，全是薅学校学生的羊毛。”
“太恶心了，什么都薅羊毛，简直就是宇宙无敌超级软饭男！”
“这样的电影还想上院线捞钱，白送我看我都不要。”
一群人义愤填膺，仿佛陈远断了他们财路似的。
京城的影评圈也传开了。
“今天《天才枪手》点映，你们去不去看？”
“谁去看那小孩子拍出来的玩意啊，都去看《恋爱通告》去了。”
“就是，景恬一个花瓶女主角有啥好看的。”
“刘茜茜虽然没好到哪儿去，但我觉得还是比景恬强不少。”
“他们连吃饭和礼物都抠抠搜搜，谁爱去谁去！”
“一个影评人还是需要保持自己的品味，如果垃圾看得太多的话，只会让自己的欣赏程度下降。”
尽管刘茜茜也不被待见，可景恬在这些影评人的圈子里风评也不好。
大家见到的时候还能客客气气，可私底下，对这位把影视圈当成游乐场的千金小姐，心里多少有些不满。
他们认为，就是像景恬这种“玩票”的人，玷污了高贵影视圈。
电影应该是一门艺术，而不是什么人都能涉足的东西。
再加上陈远还不给他们好处，那就更是火上浇油了。
好一些影评人联合起来，纷纷自发的抵制陈远！
...
下午一点。
京城中影星美的一家放映厅。
一群工作人员正忙碌着。
“横幅歪了，往左往左一点。”
“屏幕的亮度有问题，抓紧时间找人调一调，别到时候影响了画质。”
“每个位置都要摆上小礼品，千万别漏放了，多多少少也是一片咱们的心意。”
作为今天主角的陈远，一身正装，来回的在放映厅走动，指挥现场的工作人员办事儿。
后排的陈止希低头看着名单，估算大概能来多少人。
这个大厅差不多能容纳两百人左右。
按照之前提交的预约名单来看，剧组那边能来二十来个人，陈远学校那边的学生是大头，差不多前前后后来了有小一百人。
剩下的是留给北影老师们的。
田庄庄确定会来，至于其他的，一个都没定下。
这样来看，到时候放映厅还有近一半空额。
“能来多少人？”陈远不知什么时候一屁股坐到陈止希身边。
陈止希抬头道：“一百来人吧。”
“那也够了，正常看一场电影也不一定满座吧。”陈远神色轻松道。
陈止希忧心忡忡：“可他们都是学生，在圈内也没什么影响力。
你那个同学爽子呢，要是她来的话，说不定对你这电影知名度提升还有些帮助，人家现在怎么也是当红小花呢。”
陈远呃道：“人家现在是大明星，每天通告都跑不完，哪有时间来我这儿。”
爽子也是07级的，和景恬是校友。
这女孩前半生的星光好得出奇，16岁考入北影，去年也就是09年，十八岁的她凭借着《一起来看流星雨》火遍全国。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是媒体的宠儿。
“景恬邀请她也不来？！”陈止希追问。
陈远回答：“人家在外面拍戏呢。”
陈止希遗憾一叹，没再多说。
两人继续去忙各自的事情。
下午四点半。
陆陆续续的有人进场了。
点映礼是下午六点正式开始。
景恬今天也来得挺早的，带来一大群的漂亮的莺莺燕燕，一走进放映厅，整个放映厅都掀起一阵香风。
北影出明星，能够考入北影表演系的学生，第一关就是形象气质。
所以北影的表演系基本上都是大美女，大帅哥。
当然，哪怕是这么多美女环绕。
景恬依然是人堆里，那颗最璀璨的明珠。
她今天穿了一条纯白色露背晚礼服长裙，光滑的粉背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胸前布料有点儿低，两根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皮肤，在灯光下闪烁着珍珠般雪腻的光泽。
一头乌黑秀发顺着肩膀披散。
桃花眼眸微微闪烁。
大长腿顺着长裙的裙摆探出来，百褶裙只遮到膝盖。
景恬那一双曲线绝美的纤细条腿，连带着两只粉雕玉琢的小脚丫，就这样踩在一双白色露趾小凉鞋上。
明媚大方，楚楚动人。
陈远立刻迎了上去：“景公主。”
景恬正被小姐妹围着，听到陈远的喊声，偏过脑袋朝陈远吓唬道：“你别这样喊我，再这么喊我，我要生气了。”
“那我叫你什么？”陈远问。
“叫什么都行。”
陈远厚颜无耻道：“金主爸爸好！”
景恬小脸刷的涌上一层红潮，旁边的小姐妹都哈哈大笑。
这家伙，脸皮可真够厚的。
“那什么你们先坐着休息休息吧，首映礼还有一段时间开始呢。”陈远点到为止，没敢多和景恬口花花。
“嗯。”景恬咬着嘴唇轻轻出声答应。
送走这几人后，文牧也吭哧吭哧陪着田庄庄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几个导演系的老师。
中影的孙副经理也来了。
陈远笑着和孙副经理隔空点头后，一路小跑到田庄庄跟前。
“田主任。”陈远恭敬道。
田庄庄把陈远拉到一边：“你小子搞什么名堂，我来看个电影，还得按你说的表演？那我成什么了？”
来之前，他的学生文牧也告诉他了。
在电影结束，他还得做出震惊的表情。
完事时候发新闻，标题就叫“震惊田庄庄一百次！”
自家学生他自己清楚，肯定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这一定是陈远这个家伙想出来的。
陈远挠着脑袋，憨厚笑道：“您就当是友情出演了一场电影吧，放心，我肯定会给您片酬的。”
“你把我当什么了？”田庄庄气恼道。
陈远诱惑道：“一台尼康F6胶片相机，我知道您一直想要。”
田庄庄深深望了眼陈远：“下不为例。”
说完，背着手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第十七章到点了，上号
下午五点半。
该来的基本上都来了。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兴奋的坐在位置上，北影的学生也满脸期盼。
两侧工作人员，架好了摄影机，对准田庄庄和景恬、陈远这些个主角。
陈远坐在放映厅中央靠后排位置。
左边的是一身纯白晚礼服的景恬，右边的则是一身职业黑西服，头发扎成高马尾，看上去十分英姿飒爽。
由于还有一会儿才放映。
现场叽叽喳喳的响起一片议论声。
“终于要开始了！”
“免费看电影，还有礼物拿，陈远学长也太大方了。”
“为了这顿，我连中午饭都没吃！”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咱们是来看电影，不是来吃饭的。”
“啊对对对，看电影，看电影。”
“听说这部电影很好看唉。”
“应该还行吧，景恬学姐都把《战国》推掉了。”
放映厅是个密闭空间，这些学生又没刻意压制声音，坐在中间的陈远听得一清二楚。
“紧张吗？”陈远笑着旁边的景恬。
景恬歪着脑袋，眨眨眼道：“还挺期待的。”
陈远看着女孩神色轻松，想了想，小声在她身边说道：“那你待会儿再帮我一个忙，电影结束的时候，你控制控制表情，让摄影机把你的情绪变化记录下来，炒一炒话题度。”
既然决定要营销了，那陈远就索性营销到底。
“震惊田庄庄一百次。”
“景恬泪洒片场！”
赚钱嘛，不寒碜。
景恬攥紧粉拳，犹豫道：“这不是欺骗观众吗？”
“拍电影，电影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欺骗呢。”陈远孔里孔气的忽悠道，“我们这就是正常的营销策略，和在地铁口，大屏幕上铺设广告其实是一样的效果，绝对不是...”
“噗嗤。”旁边的陈止希先绷不住笑了。
陈远虎着脸问：“你笑什么？！”
哥们这都要成功了，你给我捣什么乱？
陈止希用手遮住嘴巴憋笑道：“我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你继续继续。”
毛病！
陈远飞速转过身，继续忽悠傻白甜：“咱们电影的经费很有限，正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这部电影你是唯一的女主角，电影成绩越好，你得到肯定也越多。”
“那我再给你电影宣发费就是。”景恬豪横道。
陈远呃道：“其实就是一个镜头的事儿。”
“我怕我演不好，这种戏我真的不擅长。”景恬咬着下唇道。
陈远放弃了：“好吧，不演就不演。”
有田庄庄的表演也够了。
景恬偷瞄了眼陈远，糯糯的靠在椅背上，双眼凝重的平视前方，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
晚上六点了。
刷刷刷。
放映厅的灯接连黯淡下去，放映厅内灯光一暗。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整整齐齐看向正前方的大屏幕。
先是一阵龙标的经典和标致和配音。
接着黑色大屏幕上，慢慢闪现一条弧线，弧线顺着顺时针方向旋转，逐渐形成一个圆环，在圆环里，一道靛蓝色的电弧飞快成型。最后在图标的下方，浮现出影视公司的名字。
光子影业。
这就是陈远的公司。
因为私人不允许上线电影，所以陈远就弄了个公司。
虽说08年的时候光子工作室已经成立，可它那是游戏，而且甚至都没注册商标。陈远懒得想名字了，就索性把光子工作室的前缀拿来，直接改名叫光子影业。
事情也顺利。
三万块好处费，找专人不到一个月就跑下来了。
当然，这里面陈远也有野心。
他可不想一辈子当个导演，影视圈虽说处于文化产业的上游，但赚钱太慢了。
除了导演得个名气外，其他的维度和游戏，视频网站完全没法比。
就后世的王者荣耀一年的营收，比整个电影市场一年的票房市场还大。
陈远要做，就要做一家连带着上游的IP开发，中游的中长视频网站音乐，下游的游戏为一体的公司。
把文娱的生态链串起来，打造一条属于自己的宽阔护城河。
当然，这都是后面要做的。
现在他最迫切的，是怎么赚到第一桶金。
开头动画过后。
电影正式进入到正题。
开头并非是景恬和父亲见校长的画面。
而是一段黑着屏幕的黑色新闻播报。
“下面让我来继续关注STIC的消息，STIC又被称为国际化学院的标志性测试，它注重考查学生的基本能力，考生可凭借考试成绩，申请漂亮国的大学本科课程。
然而，在今年的考试中，考试协会发现了一起大规模，有组织的犯罪...”
播报完毕。
作为女主角的景恬出现了。
她正坐在小黑屋里，镜头给到她。
对面的一只手递了一个用塑料袋装着的手机。
这里采用的倒叙。
一入场，就是电影主角参加STIC考试被抓住的画面。
“这是被抓到了？”
“一开场就被抓现行了啊，我还以为没抓到呢。”
“这么剪辑有问题，谁家电影一开场就把悬念给解开了？”
“这谁剪的啊，跟个业余的剪辑选手似的！”
一看到开头的这一幕，不少剪辑系的学生炸锅。
这剪辑，和电影的叙事节奏，简直太差了！
陈远心境古井无波，他们没看过完整版的电影，当然会觉得这里突兀。
可一旦看过完整版后，一切的谜题就会解开，院线电影和小说不同，小说一旦失去悬念读者就会退出。
可电影一旦开始，所有人都被锁在影院里。
只能慢慢看电影揭秘。
电影剧情继续推动。
景恬转学，景恬第一次帮助闺蜜作弊。
通过作弊赚到钱后，景恬的欲望和胆量愈发变大。
在金钱的腐蚀下，景恬的作弊队伍越来越大，然而纸始终包不住火。
另一名天才少年阿荣的举报，使得景恬用钢琴弹唱帮助同学作弊的讯息，被学校给逮了个正着。
剧情进入拐点。
放映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进入到观影状态。
这个镜头里，景恬和校长爆发了一阵争论。
校长从学生那里收取高额的“赞助费”，并声称：“这是他们自愿的！”
景恬怒气冲冲的回怼：“他们也是自愿作弊的！”
电影院里惊叹声一阵接一阵。
第十八章好结局。
电影院里彻底没声音了。
所有人都在回味景恬的那句：“他们也是自愿作弊的！”
有心酸，有无奈，也有对权贵的控诉。
凭什么你不去找参与作弊的权贵，反而逮着她一个人责罚？
虽说景恬在剧中作得的确不对，可校长公然收取高额的赞助费，放这些权贵子弟入学，不同样是一种作弊吗？
校长色厉内荏的用“他们是自愿赞助”的为自己辩解。
景恬那句“他们也是自愿作弊”，瞬间让校长哑口无言。
校长被迫和主角妥协。
一次“肮脏”的交易就此达成。
校长只取消景恬参加留学奖学金的考试的机会，作为回应女主角则不能揪住这事儿不放。
最讽刺的是，自始至终校长都没有提及任何一个权贵子弟。
他们的成绩通通保留下来。
从这里剧情进入拐点。
女主在见识到权贵阶级丑陋的嘴脸，进入黑化状态。
现场观众都坐直了身体，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富二代阿龙和女主闺蜜卢珊因作弊取得好成绩，富二代的父母还以为儿子迷途知返。
于是想让儿子参加STIC的考试，等高中毕业后，去直接申请漂亮国的大学本科课程。
时间线收束。
和开头的片段相互呼应。
之前嘀咕的人，现在都没声了。
都想瞧瞧，他们到底是如何作弊的。
以及女主角被作弊抓到后，下场究竟如何。
电影剧情继续推进。
两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心里没底，于是找到了心灰意冷已经黑化的景恬淡。
景恬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STIC考试的特点，利用时差精心策划了一场可以堪称天才般的作弊。
思路缜密，面面俱到。
一群人甚至在开考前就想好了被抓到后的应对策略。
这些串供的片段，其实早就已经用零碎的镜头，一个接一个插到电影的情节中去。
到这里，又和前面呼应上了。
现在没人再敢喷剪辑。
谁说这剪辑烂？这剪辑简直太棒了！
如果不是看到这里，他们还以为这是主角团落网了，然后被带到帽子叔叔那里审问呢。
悬念还在继续。
趁这间隙，陈远用眼睛的余光偷瞄了眼自己周围的观众。
发现他们都已经完全被故事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的大屏幕。
每个人都沉浸到观影氛围里，当镜头来到景恬在洗手间被人堵门，退无可退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了她捏了把冷汗。
紧张感和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即将作弊被抓到的人是自己一样。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景恬被抓了个正着。
不过由于没有直接证据，再加上阿荣选择扛下所有。
景恬只是被取消了考试成绩。
回到机场。
两名富二代笑嘻嘻接机，一脸的轻松随意。
两人还打算继续和景恬合作。
景恬看都没看他们，冷言拒绝两人的后续合作。
走出机场。
和父亲碰面，景恬声音哽咽，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错了。
她放弃出国留学的幻想，选择当一名老师，可面试官的一句话却让她羞愧难当：“作为一名老师，不光要能力优秀，更重要的是要给学生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现场又是一片沉默。
这样的景恬，的确无法胜任老师的职位。
...
大学入学考试结束。
长发披肩的景恬和昔日同伴阿荣再见面。
当初那位一身正气的天才，现如今早被金钱吞噬灵魂。
他主动邀请景恬，谋划一场更大的作弊。
景恬眼看昔日天才阿荣的堕落，甚至威胁自己，景恬犹豫挣扎，毅然走出了那间小屋。
这里可以看出景恬的挣扎犹豫。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
最后在教师父亲的陪同和鼓励，景恬勇敢的揭举自己的作弊行为。
电影在景恬和一名考试委员会工作人员的对话中结束。
“我们现在将录下你的口供，关于你涉嫌在STIC中的作弊行为，请问，你准备好了吗？”
面试官问出这句话。
镜头给到景恬面部特写。
忽然黑屏。
景恬坚定的声音响起：“我准备好了。”
电影结束。
“结束了？！”
“最后的结果到底怎么样了？”
“有点儿意犹未尽。”
“可惜了阿荣，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的。”
“那些富二代们会不会被抓啊？”
灯光打开，放映厅明亮的光束下，一道道讨论声响起。
这结局，不少人都觉得不过瘾，偏偏又找不出更好的结局来代替了。
其实再拍个十来分钟的镜头，把后续结果交代下，也不是不行。
但就这样结束，后面的结局不少观众能自行脑补，无非就是富二代们的罪行被揭发，考试成绩取消。
再一种更黑暗的是，富二代们的成绩依然被保留下来。
正如之前在学校作弊的那次一样。
自始至终，都只有平民两名天才受到处罚。
不过不管怎么说，电影到这就结束了。
陈远从椅子上站起，伸了个懒腰。
从他的视角来看，效果还不错。
景恬倚靠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后劲儿太大了。
拍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到现场来看原片，赤裸裸的阶级矛盾，压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两名天才为生存而绞尽脑汁，富二代们整日纸醉金迷，不学无术。
结果两名天才受到处罚。
一群富二代，依然逍遥法外。
想到这种结局，景恬甚至想让陈远把结局定死。
前排的田庄庄拧着眉头，眼神里满是凝重。
这电影的质量是不错，题材也足够大胆！
以他的直觉来看，这部《天才枪手》的受众绝对广泛。
因为人骨子里生来就带有一种对权贵的不屑，一些明明捕风捉影的“阴谋论”能被某些人奉为瑰宝，就是最好的证明。
突出一个主旨。
富二代们，肯定不是好东西。
也就是背景设定在了湾湾，在内地过审都难。
现场一些小记者，和来碰运气的媒体人，脸色兴奋激动。
今天他们算是来对了。
这电影的质量和以及话题度，绝对会是今年的爆款。
尤其是最后的结局，在一些观众看来，富二代没明确落网，不算好结局。
可在媒体人眼里，那简直就是的流量密码，足够他们去专单独开专题，去分析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第十九章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另一家放映厅。
王老二的《恋爱通告》也结束点映了。
有人眼圈红红的，有人直接哭得稀里哗啦。
“太好看了，呜呜呜。”
“我家男神太帅了。”
“茜茜也好好看。”
“明天我一定带我男朋友去影院支持。”
“一起去看加一！”
一群记者把王老二围住。
里三层，外三层那种。
从这里来看，比起陈远那里就奢华许多了。
不光有记者还有许多圈内知名的影评人，都是奔着吃拿卡要来的。
“王力红老师，这电影真的是您自编自导的吗？”一名少妇脸色红红的道，“我不是怀疑您，只是...只是因为您这电影太好看了。
别说您一个非科班出身的新人导演了，就是许多专业的导演，都拍不出这么好的效果。”
王老二耸耸肩，笑着没回答。
满脸无奈。
下一个刚毕业的女记者追问：“看完您的首映礼我深有感触，原来音乐和电影能结合得这么好。请问王力宏老师，接下来您是否还会继续探索有关音乐和影视结合的道路呢。”
“当然！”王老二肯定答应。
“您在电影拍摄过程中，曾经一度发烧，听说您一直带病拍完全程，是真的吗？”一名女粉丝兼记者心疼道。
王老二助理替他回答：“嗯，当时王老师一度高烧不退，吓死我们了。”
“这不算什么，我只是做到了一个演员该做的事情。”王老二假装洒脱一笑，压抑的嘴角止不住上翘。
现场的女粉丝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纷纷朝王老二竖起大拇指。
我家哥哥太敬业了！
“那您的下部电影，大概是什么时候呢？您还会和茜茜一起合作吗？”一名青年又问。
王老二平复情绪，看了眼旁边的刘茜茜：“快了吧。”
记者把话筒递给刘茜茜：“您有什么要对观众说的吗？”
刘茜茜说起场面话：“嗯，很感谢王导能给我这个机会，也感谢娜娜姐，小可，大同的照顾。
我们的团队很专业化，整个拍摄过程，我都感觉很轻松，希望明天的首映大家能够多多支持。”
接下来是谢娜，曾轶可，方大同等人轮流发言。
一直忙活到晚上九点多。
他这边的首映礼逐渐散去。
...
网上。
就在王老二忙着应付记者时，有关《天才枪手》的讨论已经发酵。
“太好看了！”
“绝对是难得一看的好电影。”
“感觉不输国外的大片，完全可以卖全球版权。”
“田庄庄老师的表情太好笑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被拉出来被迫营业呐。”
“大甜甜的素颜也好美，不愧是人间富贵花。”
“我有预感，大甜甜的这部电影要火。”
“废话，还用你预感吗？”
陈远粗略的扫了眼，关上手机，和陈止希一起笑呵呵的坐上了景恬的奔驰S400。
几人都是刚从记者的围堵下逃脱，现在正打算一起去吃饭呢。
“哟，豪车就是豪车啊，除了贵就没别的缺点了。”陈远一屁股坐在主驾驶上，笑呵呵的把玩方向盘。
景恬明媚笑道：“你要喜欢，给你开着呗？反正我也不太喜欢开车。”
陈远摆手摇头：“算了这车太贵，要是磕了碰了我可赔不起，我还是老老实实开帕萨特吧。”
当然，帕萨特也不是他的。
是陈止希的。
“不用你赔啊，再说等电影上映了，你不就有钱买车了吗？”景恬眨眨眼，笑容明媚的提醒道，“到时候你大小也是个名人了，怎么也得配一辆好车，帕萨特可不符合你的身份了哦。”
后排的陈止希微闭眼眸，躺在椅背上没说话。
陈远偷瞄了眼陈止希，笑着回答道：“算了吧，帕萨特挺好的。”
他对豪车也没什么追求，而且他现在还穷得叮当响呢，哪有钱追求什么奢侈品啊。
帕萨特也挺好的，虽然没奔驰S级那么有名气，但陈远开起来，踩油门的时候可以踩到底。
奔驰S得收着油生怕伤着了。
毕竟贵啊。
景恬还想再说，后排的陈止希睁开眼睛。
她撇撇陈远，不耐烦的催促道：“墨迹什么呢，还不快开车，老娘忙活大半天都快饿死了。”
“明白”陈远一笑。
景恬咬着下唇，慢慢系好安全带。
打着车子。
陈远一脚油门冲出去了。
吃过晚饭。
景恬的司机来接他，陈远则是重新回到帕萨特的驾驶位。
“奔驰S好看吗？”坐在副驾驶位上，陈止希冷声问。
“挺白的。”陈远脱口而出，一出口又纠正道，“啊不对，挺好开的。”
陈止希凝着眸子，说道：“等电影赚钱了，你自己也买一辆奔驰开开，省得你老惦记人家的车。”
陈远愕然，笑了笑后，憧憬起电影正式上映的成绩。
...
王老二家。
王老二刚回到家，正准备休息，助理就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王老二问。
助理脸色难看：“您自己看看吧。”
“震惊田庄庄一百次！”
“景恬眼圈红了！”
“《天才枪手》——一部血淋淋的人间现世录。”
“《天才枪手》大结局到底是什么？富二代们的结局又如何？陈远细思极恐的布局。”
“...”
王老二起初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连忙揉了揉眼眶。
结果一看，屠版的还是《天才枪手》。
“这怎么回事儿？！”王老二气恼的问助理。
助理尴尬道：“他们也和咱们一起举办的首映礼，然后...然后听说口碑还不错，一出来就有不少人转发了。”
“那咱们电影的热搜呢？”王老二不服气。
“在下面一点儿。”
助理提醒。
王老二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带病拍戏的热搜，竟然堪堪挤入第一页的边缘。
“去，给我买热搜！一个小时之内，我要让《恋爱通告》的版面，碾压《天才枪手》！”王老二恼羞成怒，一个新人班底也想踩自己的脑袋上来了。
不就是钱吗，他有的是钱！
助理急忙答应，转身走出客厅。
一小时后。
看着满屏的《恋爱通告》、王老二满意的点点头。
一个新人，也敢和自己比？
明天等电影上映，看你还有什么旁门左道。
只等电影上线，双方的所有纠缠，就会有个了结了！
第二十章先笑不算笑
翌日。
初夏，阳光明媚。
陈远早早洗漱，蹲在电脑前查看资讯。
《天才枪手》和《恋爱通告》终于要撞上了！
昨天晚上的一轮微博交锋，尽管双方没有直接对上，但火药味已经快要溢出屏幕。
当然就目前而言，《恋爱通告》无论是舆论，还是在演员的阵容上，都占据着较大优势。
不少王老二的歌迷已经开始半场开香槟。
“不吃香菜：我早就说过，陈远就是个蹭热度的小丑，今天我们这儿的影院，根本就没人看《天才枪手》。”
“王立红的绯闻女友：太正常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电影。”
“说到底，电影还得看演员的号召力，景恬一个花瓶，陈远一个就会用旁门左道的导演，怎么可能有观众为这种电影买单呐——小熊奶糖。”
“陈远说话，陈远说话！”
“看你还敢不敢蹭我家哥哥热度了。”
“电影圈就该封杀这种人。”
陈远扫了眼，笑着摇摇头，叉掉恶臭的微博。
他对自己的电影还是有信心的。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恋爱通告》就是那种第一眼很好看女人，乍一看觉得很惊艳。
相处久了过后，越看越觉得不好看，事实上《恋爱通告》原本的表现也是一路高开低走。
《天才枪手》却是属于那种，乍一看觉得很普通。
越相处得久，越是要耐看的类型。
第一天嘛，排片率没上去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这个暑期档可以说是卧虎藏龙。
不光有大烂牙的《唐山大地震》、还有尔东升的《枪王之王》。
这两部电影一个排片占比百分之三十，一个占比百分之十九，几乎占了近半数排片。
《恋爱通告》首日在百分之十三。
至于他的《天才枪手》则仅仅只有百分之七。
正这么盘算着，陈远的电话嘟嘟响了。
是陈止希打来的。
陈远麻溜的接通电话。
“我刚去电影院喵了眼，电影上座率还不错。”陈止希道，“如果照这表现的话，明天咱们的电影排片率会拉高。”
陈远一嗯：“辛苦你了。”
“光嘴上说一句辛苦啊？怎么也得给点实质性的感谢吧。”陈止希傲娇道。
“那要不我现在过去，用肉体感谢感谢你？”陈远和这女人开玩笑道。
陈止希笑骂道：“你滚蛋吧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帮你按摩按摩。”陈远无辜。
“滚滚滚，老娘要睡午觉了，晚点你陪老娘一起去看上座率。”说完，陈止希心虚的挂断电话。
陈远得意一笑。
嗯，调戏她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
下午。
《恋爱通告》持续发力。
延续着微博上的热度，整个下午，《恋爱通告》的讨论度一直居高不下。
有的影评人甚至直接预言，《恋爱通告》首日票房有可能达到一千万。
除了变态般的大电影《唐山大地震》外，整个版面都是关于《恋爱通告》的内容。
《天才枪手》显得黯淡了许多。
尽管陈远已经做足准备，事前营销和内容做到极致。
可面对这样超人气的整容，在第一天的交锋里，《天才枪手》仍显得不够看。
尤其是在路人粉这里。
下午六点。
一家电影院。
一对情侣看着大屏幕上的电影选择。
“看什么啊？”一名女孩问。
男生回答：“当然是《恋爱通告》了，里边有小龙女唉。”
“就知道小龙女，小龙女有什么好的，这个《天才枪手》好像不错唉，要不咱们看这个吧。”女孩吃醋道。
男孩不乐意道：“那你不也喜欢华仔吗。”
“那好吧，下次华仔拍电影，你得陪我一起来看。”女生妥协了。
“嗯嗯嗯。”
陈远正和陈止希蹲点呢，听到这对情侣的对话，嘴角抽了抽。
小龙女还是粉丝多哇。
大甜甜，目前真没法比。
两人苦笑着对视一眼，陈止希说道：“现在去哪儿？也到饭点了，要不去附近凑合凑合，晚上再去几个影院转转？”
“行。”
陈远点头。
《天才枪手》的上座率他粗略在外面看了下。
基本上都是有六十往上。
这个上座率已经算是优秀了。
质量合格的电影，上座率差不多有三分之一，质量中上的电影能够破五成，上座率六成的电影绝对可以说一声优秀。
至于七成、八成往上的电都是可遇不可求。
饭后。
两人继续跟尾行痴汉一样，去各大电影院蹲点询问上座率。
上座率很稳定，基本上都是在五十往上。
甚至有的场次能达到六十五。
排片场次代表着流量，那上座率则代表留存！
留存高，越说明电影的质量好。
看到这个成绩，两人瞬间不困了。
吭哧吭哧的等到晚上十一点，陈远这才送陈止希回家。
二环里。
陈止希所在公寓。
把车在停车位上缓缓停下，陈远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躺在副驾驶位上的陈止希。
眼眸紧闭，跟只小猫咪一样在副驾驶位上睡着。
她依然还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女士职业西服，衣领的扣子敞开着，露出西服里边的纯纯白色衬衣和雪色脖颈。
一头齐耳短发耷披散脸颊两边，白皙精致的瓜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绯红。
车窗外的路灯照了进来。
昏黄的灯光在狭窄的车内蔓延，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气氛一下变得暧昧起来。
今年二十八岁的陈止希，看上去和二十出头的女大差不多。
而且身上自有一股女强人的气质。
对正常男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吸引。
陈远吞咽口唾沫，轻轻去推陈止希。
“醒醒，到家了。”
陈止希没醒。
“醒醒醒，到家了。”陈远又推。
陈止希依然没动静。
陈远还以为是她忙活了一天，累成这样的，无奈只能侧身去解她的安全带。
手刚接触到陈止希的胸口，陈止希跟头小母猫似的睁开双眼，两只漆黑的眸子，冰冷的看着自己。
两人姿势也格外暧昧。
一高一低，两张脸颊几乎只隔着一拳距离。
彼此的鼻息，都能拍在对方脸上。
“你干什么？”陈止希警惕道。
陈远解释：“到家了，你刚才太累睡着了，叫你没醒。”
陈止希冷冷一哦，恨铁不成钢的将陈远推回驾驶位，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走了。
只留下陈远一人在车内凌乱。
第二十一章我已经在研究MSI的对手了。
第二天上午。
首日票房出炉了。
《恋爱通告》八百四十万、《天才枪手》三百五十万！
这个成绩和之前王老二粉丝预测的，相差甚远，一是自家偶像的电影首日票房没破千万。
二来竟然是陈远这么一个新导演，景恬一个花瓶，首日就能拿到三百五十万的票房？
这还是在排片率不占优的情况下拿到的。
王老二的粉丝纷纷质疑。
“《天才枪手》怎么可能有三百五十万呐。”
“不会是景恬自己找人刷的吧。”
“我看多半是，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我就不信他能天天刷，明天票房一出来，一准儿就露馅。”
“花瓶能不能好好的去当个花瓶啊，占这么多资源，还要不要脸了？”
一群人极尽诋毁，忽然有一人在粉丝后援群喊道：“姐妹们，古校长的那部《枪王之王》的票房增长变缓了，大家多多支持哥哥，咱们把《枪王之王》给挤下去！”
“对，先对付《枪王之王》！”
“差点儿被《天才枪手》给带跑偏了。”
“我再去支持一张电影票！”
“支持加一！”
...
陈远临时办公室。
大家都看到了首日票房，对这个数据，陈远他们还是挺满意的。
毕竟昨天才百分之七的排片率，就拿到了三百五十万票房，今天的排片率已经上到百分之十。
而且口碑进一步发酵，已经有权威媒体对《天才枪手》进行了报道。
今天的电影票房，绝对是会处于上升姿态。
文牧也脸色激动。
陈止希翻看着票房数据。
陈远微笑着，不说话装高手。
所有人都为这成绩高兴。
“第一天这成绩还不错，我预估总票房估计能到四千到五千万。”陈止希忽然点评道，“咱们拿三成五至少能分一千四百万，再除去景恬公主的一半七百万。剩下的七百万能到公司账上。”
文牧也提醒：“还有国外的版权费呢。”
“哦差点儿忘了这茬。”陈止希一拍脑门。
算上国外版权费，光公司估计都能赚个一千五百万。
陈远拿公司这份的百分之八十，她和文牧也各拿百分之十。
也就是说，陈止希这笔能至少赚一百五十万！
再看向陈远时，陈止希水汪汪的眸子里噙满笑容。
除了胆子小点儿外，这家伙还挺行的。
陈远和她对视，眼圈黑黑的。
他不知陈止希心里所想，不然昨天晚上就该反手把她按在副驾驶上。
“首日三百五十万票房，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终点，咱们的目标是保六争七，这段时间就辛苦大家了。”将目光从陈止希的双眸挪开，陈远看着众人笑道。
“明白！”文牧也和几个工作人员齐声答应。
干劲满满的继续宣发。
陈远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陈止希跟了过去。
“怎么样，昨晚睡得还不错吧？”
陈止希歪着脑袋，故意挑逗陈远道。
陈远瞪了这女人一眼，直接说起正事儿道：“亚洲版权的事情你可以开始着手联系了。”
“现在就开始？是不是太早了些？”陈止希一秒进入状态。
陈远分析道：“不早了，院线电影顶多一两个月下线。现在开始谈判，等咱们这边下线，那边立马就能上线。”
“好吧，我去试试。”陈止希被说服了，“价码和合作方式你打算怎么弄?”
“买断影视版权，我只要现金，还要一次性结清那种。”陈远说道，“价格嘛，五百万软妹币国家的版本。”
他可不想再担什么风险了。
陈止希想了想道：“景恬那边你问了吗，她怎么也是电影的投资人，我觉得应该和人家商量商量。”
“我在今天早上已经和她通过电话了，她同意我处理电影的版权。”陈远自信一笑。
“哟，人家这么信任你呢。”陈止希酸溜溜道。
陈远糊弄道：“陈总经理，我要开始工作了。”
说完低头忙碌。
陈止希撇撇嘴，忽然看见陈远的剧本，惊诧道：“又写新剧本了？”
“嗯，金主看到今天首日电影票房，催我抓紧写一个新剧本给她瞧瞧。”陈远头都没抬。
“《垫底辣妹》？这名字怎么怪怪的？”
陈止希读了遍，嘀咕道。
陈远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这部电影同样是那种大女主级别的电影。
也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原电影主要讲述垫底差生沙耶加，通过一年的努力，从一个吊车尾逆袭上霓虹顶尖的庆应大学的故事。
电影上映后，在豆瓣上有五十六万人打出8.7分的高分。
绝对是捧女主的剧本！
“嗯，你只要知道反正有金主掏钱，咱们不赔钱。”陈远笑呵呵道。
陈止希嘟哝：“好像也是。”
说完用白皙的手掌轻拍陈远的脸颊，酸里酸气的盯着他道：“那我谈版权去了，你好好伺候你的金主吧，记住千万别惹你的金主生气哦，如果有需要的话，你要随时准备献身。”
“我也想啊。”陈远乐了。
“那你慢慢想吧！”陈止希抽回手掌，扬长而去。
陈远笑着摇摇头，继续埋头完善剧本。
...
隔天上午。
第二天的票房出来了。
除了《唐山大地震》依然在领跑外，其他的电影都咬得很死。
《枪王之王》九百二十万，《恋爱通告》八百五十万。
最最让人惊喜的，还是《天才枪手》。
五百八十万！
比昨天足足增加了快三百万！
两天总票房来到九百三十万，《恋爱通告》则是一千六百万。
世界安静了。
王老二的粉丝懵逼了。
之前嘲笑陈远和景恬的声音小了。
取而代之的是《天才枪手》观众发酵的赞誉。
“太好看了！”
“绝对是值得一看的电影。”
“我是同学推荐去看的，本来想抱着试一试的态，结果没想到是真好看！”
“强烈推荐大甜甜的新作《天才枪手》！”
“很多人争论电影最后的结局，其实我觉得最后的大结局挺好的，电影就是要讲究留白的艺术。”
新闻人一看热度来了，立马推波助澜。
一时间，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天才枪手》的新闻。
而作为导演的陈远，却一直没有露面，因为他已经在研究下一个对手了！
第二十二章人心中的成见是座大山
王老二公寓。
坐在沙发上的王老二第二天的票房，脸色阴沉，显然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怎么可能？！
一部投资不过五百来万，纯新人阵容的电影，竟然两天拿了一千万票房？
看这增幅，还有追上自己的趋势。
可这是真实打实发生了。
不行！
绝不能让这家伙超过！
他之前已经放下狂言，如果输给陈远，他丢不起这面儿。
“明天你再刷三百万票房，我要看到明天的单日票房破千万！”一发狠，王老二阴沉着脸，朝助理吩咐道。
“王总！”助理眼皮一跳，连忙劝阻道，“再刷三百万票房，不光要多缴税，而且影院那边肯定要狮子大开口，咱们拍电影是赚钱，不能这么刷啊。”
他们和那些有自己影院的公司不一样。
人家只需要缴纳百分之八的税，他这边不光要多缴税，还得打点下面的影院呢。
刷下去别说赚钱，纯是给影院送钱。
助理的话音刚落，王老二抬起脑袋，眼神阴翳的横了他一眼。
“是我明白了。”用力点头，迈步走开了。
...
又过了一天。
第三天的票房出来了。
今天正好是周末，所以大家都有时间。
凡是关心电影的人第一时间去查看。
《枪王之王》票房下跌了，只有六百万票房，不过倒也正常，人家快上线了一个月。
《恋爱通告》票房勉强突破到千万，恰恰是一千万整，巧合得跟用机器计算出来的一样。
当然，最最让人吃惊的还是《天才枪手》。
影视圈炸锅了。
1140万！
“我的天，竟然破千万了？”
“三天两千万？”
“我的妈，这部电影赚大发了。”
“这部电影的投资回报率简直不要太高。”
“景恬推掉《战国》的选择，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毛病啊。”
“本以为是玩票，没想到竟然火了。”
“我就说嘛，这部电影肯定火的，之前还有人跟我吹《恋爱通告》，现在知道谁被打脸了吧。”
“王老二的粉丝呢？说话说话。”
“可惜了刘茜茜，要不是华艺那群王八蛋，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片子都接。”
“我去这导演陈远，好像是我小学同学。”
“我还是他初中同学呢。”
众人吵个不停，直接将《天才枪手》送上热搜。
陈远也看到了这个数字。
第一时间，感到一阵幸福的眩晕感。
1140万？！
三天两千万。
虽然这种巅峰难以维持，可照这速度继续下去，电影票房到七八千万绝对没问题。
陈止希激动的蹦起来。
文牧也抱住旁边的同事喜极而泣。
光子影业临时办公室内，一片欢腾喜庆！
景恬这个金主也打来电话恭贺。
“恭喜你了，陈导。”景恬声音发甜。
陈远立即回答：“是我该恭喜你这个金主加主演，今年的百花奖最佳新人女主角，我觉得非你莫属。”
“那你就是最佳新人导演。”景恬欢脱道。
陈远自信一笑，乐呵呵的没接话。
虽说百花奖的最佳新人导演，不算什么大奖，可文字再小那也是肉。
陈远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增加名气的机会。
正这么想着。
总之，这次陈远是吃定王老二和这次的百花奖了！
...
下午。
舆论持续发酵着。
《天才枪手票房破千万，仅用时三天超过恋爱通告》
《细思极恐，深层揭秘天才枪手背后所蕴含的含义。》
《陈远正在打开一个新世界。》
《天才枪手的成功，是否意味着同类题材能被复刻呢？》
《豆瓣电影预测天才枪手票房破八千万！》
一个接一个有关《天才枪手》的标题，被送到显眼的位置。
和他做对比的还有王老二的《恋爱通告》，虽说这个成绩也还不错，可在《天才枪手》的面前，明显就显得不够看。再加上事前两人还有过拉踩，这些新闻媒体恨不得让两人打个狗脑子出来。
终于，王老二坐不住了。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啊？
打开微博，王老二义愤填膺的编辑微博道：“今天有很多朋友问我怎么看待《天才枪手》逆袭，我相信电影到底好不好，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圈内人都知道，电影的盗版一直猖獗。”
“所以正常情况下，一般首日票房即是最高票房。”
“哪怕是质量优秀的电影，也绝不会连续票房大幅度上涨。”
“这就是我的看法。”
虽然没提陈远刷票房，但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连着两天日票房翻了足足三倍多。
这要是没刷，这谁信？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当他觉得陈远和景恬刷了票房的时候，他们刷不刷，其实都不重要了。
王老二粉丝立马跳出来。
“电影局呢？这么明目张胆的刷票房没人管一管吗？”
“不吃香菜：粉转黑了，没想到景恬是这种人，亏我之前还这么相信他呢。”
“输了就输了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弄虚作假的人最恶心。”
“大小姐就是有钱啊，刷一千多万票房得给影院贡献不少的税吧。”
“啊，这电影的票房是刷的啊？”
“那还能有假，不然能两天蹦这么高吗？”
“我提议电影局严查陈远！”
“对，一起举报到电影局去！”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一时间，网上的舆论化作一股巨浪，朝着风头正盛的陈远打去。
陈远也看到了。
没多说，就一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没刷过，要查那就查呗！
电影局那边的工作人员一看事情闹这么大，第一时间发表公告道：“关于今日影迷举报《天才枪手》刷票房一事，我司引起高度重视，现在成立专案组对该事件进行调查。”
正义的网民再度高潮。
“早就该查了！”
“支持电影局的决定！”
“年纪轻轻想不开，非要走这些歪门邪路。”
“垃圾导演陈远，等着被电影局处罚吧。”
“我看他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那样，没我家哥哥一半帅。”
有人直呼支持电影局，有人攻击陈远的思想不纯，甚至还有人攻击起陈远的长相。
仅仅是王老二一条微博的挑唆，全世界把打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第二十三章沉默是今晚的东国
晚上。
景恬家大别野。
客厅里。
陈远和一身居家休闲服的景恬走进客厅。
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女孩穿得很少。
一件奶白色的丝绸单衣，下身搭配一条只到膝盖的黑色小短裤，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
柔顺黑发披散着，风一吹，馨香发丝在女孩倾国倾城的脸蛋两侧飞舞，看上去十分诱人。
客厅的佣人为二人倒上一杯茶，景恬轻轻挥手，佣人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为两人留出谈话空间。
“抱歉啊，让你跟着我背这么大黑锅。”陈远不好意思道。
景恬摆手摇头：“咱们又没干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呗。
我还说王老二的《恋爱通告》刷票房呢，也让电影局的人，把这部电影好好查一查。”
听她这么说，陈远放心了。
只要金主这里没事儿，网上的舆论根本伤不到他。
“哦对了，这是我新写的剧本，现在大致的轮廓有了，你先看看吧。”陈远笑着从公文包里拿出剧本，递给对面的景恬。
正好今天要来和金主见面，陈远索性把剧本初稿带来给她瞧瞧。
景恬惊喜的接过，朝陈远甜甜一笑，如饥似渴的扫视剧本。
陈远则是端起青花茶杯，小啄了一口茶水，跟着转动目光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客厅宽敞明亮，屋顶的水晶灯做工精致典雅，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古色古香的名家字画。
两个半人高的元青花，蹲在大厅门口。
陈远虽然不懂字画，可这要是真的，估计随随便便一个都够在京城买一套房了。
唉，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奢侈啊！
陈远暗暗感慨，忽然发现对面的景恬放下剧本。
他顺势收回目光，笑着看向景恬问：“怎么样？”
景恬认真的点头道：“很不错的一部女性的励志电影，不光女主角的人设丰满，里边的那位补习班老师也很出彩。
要是让我来评价的话，比《天才枪手》的故事还要好。”
陈远笑了。
这部电影的确最出彩的就是这两人。
一是擅长因材施教，并且一直鼓励女主角的平田老师。
另外一个就是《垫底辣妹》本人。
“就是...就是里面有个细节，我觉得我可能没法演好。”景恬眼帘下垂，糯糯道。
陈远连忙问：“什么细节？”
“就是打排球这事，我不太会打排球的，到时候肯定露馅。”景恬红着脸道。
陈远反应过来了。
因为这剧本有现成的例子，陈远把小日子那边的元素去掉，把主角换成东国元素。
把他们的升学考试变成了高考，就是在为女主角选择学校的时候，陈远稍微陷入了一阵纠结。
高考和小日子的考试不一样。
如果让女主角从一个不学无术的女混混裸分考上清华，多多少少有些离谱。
没办法，陈远只能给女孩打补丁。
女孩的身体好之前一直喜欢打排球，通过排球特长生减分入学，这样就不那么突兀。
没想到景恬还为这担心。
“你不用担心，排球其实很简单的，又不是说让你去打比赛，就是拍电影而已。”陈远笑着安慰女孩，“而且到时候我们会有清华的排球运动员专门来训练你，你肯定能办到。”
“那好吧，我没意见了。”景恬咬牙答应。
“那我回去再完善完善，你决定到底给多少投资。”
“嗯。”
景恬答应。
又友善的提醒陈远：“对了，你也别被网上的事情影响心态。最多一两天的功夫，电影局就能把刷票房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到底谁丢人还不知道呢。”
“明白。”陈远灿烂一笑，转身走了。
...
第四天的票房出来了。
《天才枪手》回弹到九百五十万。
《恋爱通告》九百万。
看到这个数据，不少王老二的粉丝仍不乐意。
“还敢顶风作案？！”
“太猖狂了！”
“超级大刷子能不能滚啊！”
“陈远真是脸都不要了。”
“@国家电影局，你们在干嘛呢？还不把陈远的电影给封了？”
“这样的结果简直就是把我们当傻子！”
王老二的粉丝闹翻天了，纷纷嚷嚷着要陈远给个交代。
不少路人粉也嘀咕。
“不会真刷了吧？”
“我看像，没看都说电影局的人都介入调查了吗？”
“还以为他是正经人呢，没想到也是个弄虚作假的玩意。”
“说老实话，《天才枪手》其实水平真的一般。
就里面的那些考试作弊手段，用脑子想都知道不可能了，导演到底考没考过试，你拍电影前能不能自己去看看那些剧本？”
“我来说句公道话吧，其实《天才枪手》这部电影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可能没有这个成绩这么耀眼。
关于陈远刷票房，应该刷了，不过年轻人嘛，行差踏错不可怕，只要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同志。”
有人质疑陈远的，有人直接嘲讽，有人当起理中客看似帮陈远，实则直接给陈远定性。
陈远冷冷扫了眼评论。。
心境波澜不惊。
这些人也就在网上打打嘴炮，陈远当然不会被这些人搞了心态。
反正他没刷，今天的电影票房只是正常波动。
四天成绩加起来，票房突破三千万。
尽管后面会有所下滑，可他的电影绝对是赚钱的！
办公室里。
陈远环视了一圈陈止希等人，笑道：“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吧，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我就不信，姓王的能指挥电影局的人替他办事儿。”
“嗯。”
陈止希点点头，带着人按部就班的对接电影版权。
办公室重新恢复平静。
...
隔天。
第五天票房出来了。
《天才枪手》八百五十万。
《恋爱通告》七百四十万。
现在两人票房成绩，已经成为各大媒体关注的点。
从第三天开始，《天才枪手》每天都要压《恋爱通告》一头。
不少王老二的粉丝抓狂不已，不过他们仍自我安慰说，对方肯定刷了票房，还是顶风作案的那种！
直到大晚上的时候，一条电影局的调查通告公布：“经过专案组为期两天半的调查，《天才枪手》并不存在虚报票房行为，票房成绩真实有效。
《恋爱通告》存在数据造假，专案组已掌握部分线索，后续情况将在一周内公布。”
这条公告一发出，无异于丢下一枚炸弹！
雷得王老二和他的粉丝外焦里嫩。
第二十四章第一桶金来了！
电影局的通告在影视圈显眼的挂着。
看到的人都不淡定了。
第一天三百五十万票房，第二天五百八十万，第三天一千一百四十万，第四天九百五十万，第五天八百五十万。
短短五天时间，《天才枪手》狂揽了三千七百万的票房。
而且数据没有水分！
别说一直和陈远较劲的王老二不信，就连看戏的旁观者都不信！
一个新人导演、一个花瓶般的女主角，一群北影的学生，怎么可能拿这么高票房？
可电影局的通告已经发出来了，《天才枪手》的票房数据干干净净。反倒是票房一直高歌猛进的《恋爱通告》被电影局控诉，存在虚报电影票房的违规行为。
“我去，真没刷啊？”
“牛逼大了，五天三千多万票房。”
“王老二太恶心了，明明自己也是影视圈新人，现在看见人家新人冒头就打压。”
“不是《天才枪手》太能打，而是同期除了《唐山大地震》外，根本就没一个够《天才枪手》打的。
当然这也证明了，我们的影视行业具有无穷的潜力，只要你的故事好，新人一样能出头。”
“原来《恋爱通告》才是大刷子，亏我之前还这么信任他。”
“他自己刷了，结果还没抢过《天才枪手》的单日票房，当然觉得人家也刷了。”
“丫的，这孙子！”
陈远看着反转的舆论，再也抑制不住扬起的嘴角。
这说明什么？
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电影好不好，观众会用脚投票。
同样也说明电影市场正蓬勃发展，再也不是之前几个大导演把控电影市场。
随着煤老板和互联网巨头的先后入场，整个电影市场绝不是某个导演，乃至于几个圈子就能把控。
最典型的就是京圈。
冯晓刚在票房停留在亿元以下的时候，好几部亿元票房。
《唐山大地震》更是斩获了五亿票房。
后来大烂牙就不行了。
2012年，徐峥这个外行凭借一部低成本的泰囧，斩获12.6亿票房。
大烂牙投资三亿的《1942》，却只拿到3.6亿票房，直接气得冯晓刚破大防，竟然当众在镜头前嘲讽观众。
“有什么样的观众，就会有什么样的电影。”
有这一次的成功增强信心，陈远对国内电影市场愈发有信心了！
旁边的文牧也长松口气：“还好电影局的调查进行得快，不然咱们这口黑锅，不知道还要背多久呢。
王老二的粉丝战斗力简直不要太强，就这两天的功夫，我都快被他们给烦死了。”
“现在可轮到王老二头疼喽。”陈止希戏谑道。
说完，陈止希又扭头看向陈远问：“对了，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发微博，回击王老二对咱们的诋毁？”
陈远笑着摇摇头：“不用了，这个时候王老二已经自顾不暇。现在咱们发微博，多少有点儿落井下石之嫌，我们只求财，没必要彻底和人撕破脸皮，搞得鸡飞蛋打。”
陈止希诧异的看了眼陈远，心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她记得，这家伙可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远微微一笑，心里当然也还有自己的打算。
他这个受害者不说话，愈发能突出受害者的可怜。
由网友输出王老二，比他亲自输出效果好很多。
自己还能把自己给完全摘出去。
何乐而不为呢？
...
网上。
不少人果然去输出王老二了。
“你个大刷子，你对得起我们吗，日内瓦退钱！”
“对你太失望了，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啊？”
“茜茜都被你拉下水了，看你干的好事。”
“要不咱还是好好唱歌吧，影视圈的事儿就别掺和了。”
“粉转路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有粉丝在发泄，也有黑子在当串子拱火，当然也有路人粉看热闹。
王老二和陈远的舆论彻底反转，王老二尽管已经让团队进行危机公关，可依然受到一些波及。
当然，王老二的根基是在音乐圈，这点儿影响对他来说，顶多就是一次黑点而已。
比起后面的男男绯闻，这点黑料根本不痛不痒。
骂一阵儿，也就跟一阵风似的过去。
王老二也老实了，当天晚上删除掉黑陈远的那条微博，装死不说话。
两边的闹剧，就此暂时告一段落
...
转眼，三周过去。
九月初的京城，天气依然燥热难耐。
王老二刷票房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
电影局在网上发布通告——对王老二罚款两百万，补缴刷票房的所需税额，同时给予口头警告，涉事的院线和影院没收违规所得，并缴纳相应的税额。
陈远对电影局的这处罚没什么异议。
刷票房嘛，其实电影局是乐意下面的电影刷的。
因为刷票房就得交百分之八的电影税，谁会嫌人给自己送钱呢？
但这种明目张胆被抓典型，那肯定要处罚，至少得给影迷们一个交代。
这个时候电影的票房，其实是具有一定公信力的，影迷会因为这部电影拿了高票房，而去买票看一看。
这样明目张胆的刷，对电影票房的公信力是一种破坏。
电影局当然得敲打一阵。
不过也就是敲打而已，不可能杜绝。
陈远也是清楚这一点，没去深究了。
他最现在最关心的事情，自然还是《天才枪手》的票房。
这几个星期，电影票房增速明显放缓，前面几天势如破竹，随着上映时间延长，盗版满天飞。
电影票房到后面一天一百来万都挂不住，现在距离下线也就只剩一天时间。
电影上线二十六天，总票房来到6900万。
“明天电影就下线了，和你预估的那样差不多，算上明天差不多七千万。”陈止希看了眼数据，笑呵呵道。
陈远笑着点点头。
总票房七千万的话。
电影税8%：560万
发行费8%：560万
影院和院线拿53%：3710万。
分账票房31%：2170万。
没办法，这就是现在的电影市场，没有自己的院线，制片方能拿三分之一，那就谢天谢地了。
当然国外版权不算在这里面。
算上卖出去的泰国版权，这次一共收入2670万。
他的第一桶金，来了！
第二十五章七千万票房收官。
隔天下午。
《天才枪手》正式下线。
五百万的投资，拿下七千万的票房，一时间让这部电影成为影视圈的焦点话题。
《国产电影票房市场正在复苏。》
《天才枪手为什么能拿到这样的票房？》
《直击教育痛点——天才枪手的成功之路。》
《天才枪手已售出泰国版！》
《揭秘天才枪手背后的故事——导演陈远和他的远女郎！》
一个接一个显眼的标题，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支持陈远和景恬的粉丝欢呼雀跃，觉得这是一场属于他们的胜利。
“恭喜圆满下线。”
“期待下一次相见。”
“支持陈远导演再出新片。”
各家影视公司直拍大腿。
尤其是拒绝过为陈远提供投资，甚至在拒绝为陈远发行电影的公司，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一开始他们没把陈远这个新人放在眼里，觉得他这个新人阵容，根本就没可能出头。
所以在陈远发行时，要么发行费要得死高。
还让陈远自行承担宣发。
要么干脆婉拒。
当然作为发行方，他们肯定是稳赚不赔，但对资本家来说，赚得少了那就相当于亏钱。
还有一个考虑就是，作为一家影视公司，他们不愿意自己发行的电影，票房扑到姥姥家去。
就好比学术圈大牛，不愿意让学生把一作给自己去投水刊。
丢不起这人！
现在被新人啪啪打脸，一众影视公司羡慕中影的同时，也只能暗暗吃下这个闷亏。
...
另一边。
中影大厦。
陈远正和发行部的王经理和孙副经理面对面坐着。
手里还带着《垫底辣妹》的剧本。
“呵呵，恭喜你了，票房大卖。”王经理笑眯眯道。
陈远友善回答：“不是恭喜我，是恭喜咱们。”
王经理和孙副经理对视了眼，眼角均满是笑意。
显然对陈远的回答很满意。
“你和王老二那事儿，你的表现还不错，没让上面难做。”王经理为陈远倒了杯茶，点头赞许道。
陈远在这次事件里，一直保持着克制和冷静。
几乎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冷静的等候上面的处理结果，可以说是一次教科书级别的应对危机。而且在得势时，也没有落井下石，让事态持续性的扩大。
“我分得清轻重。”陈远笑着道。
现在他根基还浅，要是抓住王老二不放，得罪了电影局那才叫得不偿失。在上面那里可不管你有什么委屈，你要是真的敢炸刺儿，那就两边先打五十大板再说。
王经理满意的点点头：“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对了，这就是你的新剧本吧？”王经理瞄了眼陈远身前的桌面。
“嗯是的，这部电影计划投资一千万占总投资的百分之七十，剧本和拍摄占比百分之三十。”陈远这次明显有底气很多，“我希望中影能投资两百万，占比其中的百分之14。”
“哦，您先看看剧本吧。”
“行，我看看。”王经理一笑，笑着接过剧本看了起来。
《垫底辣妹》？
看到这个名字，王经理心里泛起嘀咕。
但仍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看内容。
陈远已经不属于新手，所以这点待遇还是有的。
一遍看完了。
王经理又看了一遍。
时而眉头紧蹙，时而面目凝重。
不知不觉，王经理看了足足三遍。
“可以。”王经理抬头道。
吊车尾女学生通过奋斗，追求体育梦想，最后考上清华大学的故事，这样的故事简直不要太励志。
同样是一部大女主级别的电影，女性受众肯定会为这部电影买单。
有好故事，有庞大的受众。
这样的电影只要别乱整，成绩不会差到哪儿去。
“谢谢王经理的信任。”陈远笑着起身和王经理握手。
王经理起身回应，跟着示意陈远坐下。
脸上像是有什么事儿要说。
陈远也觉察到了，于是问道：“王经理，您还有事儿？”
王经理尴尬的咳嗽。
旁边的一直没说话的孙副经理厚着脸皮道：“你《天才枪手》版权的事情卖得怎么样，要是不好卖的话，我们这边可以给你提供服务。”
“当然我们也会收取所售利润百分之四十的手续费。”
为了版权？
陈远明白了。
什么叫做提供服务，这是分明联系好买家了。
中影作为国内第一家拥有进出口电影权限的公司，在国内影视圈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面对这样的巨无霸的“提议”，陈远略作思索，没扫他的兴：“可以。”
“你答应就好。”王经理和孙副经理笑道。
“不过《垫底辣妹》在发行时发行费用得降到百分之六，同时中影星美院线的手续费也得给我降两个点，只收百分之五十一。”陈远倔强的给出自己的交换。
想白拿，没这回事儿。
两人合计了一阵，四个百分点要是按照七千万算那也就两百来万。
和陈远《天才枪手》版权费的四成来说，怎么都有得赚！
“行，咱们明天就走合同！”两人对视一笑。
...
陈远办公室。
“什么？你要和中影分四成的影视版权？”陈止希跳脚道。
陈远翘着二郎腿回答：“不是分四成的版权给他，而是他帮着咱们卖版权，咱们分四成利润给他。
当然咱们也可以自行联系，自行联系不需要分给对方版权费。”
“可这太亏了，他们就帮着卖一卖，就拿四十利润。”陈止希龇牙咧嘴。
“账不是你这么算的。”陈远纠正道，“要是卖不出去，版权握在咱们手里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他算了笔账，交给中影比自己卖要赚得多得多！
说不定还能打开海外市场呢。
这部电影的在17年时全球票房破1亿美元，足以说明他的剧情抗打。
“可四十未免太多了，四十的利润啊...”陈止希心疼得牙关发颤。
“就当花钱买个平安吧。”陈远耐心和陈止希解释，“真正的商人永远只赚取有限的利润，吃独食容易遭人记恨。”
陈止希深深望了眼陈远：“行行行，我说不过你，反正你是大老板，你做主吧。”
“我就是半吊子水平，真遇上大事儿还得靠你。”
陈远笑着恭维。
屋内气氛瞬间变得欢快。
“你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主儿。”陈止希嫌弃的一皱鼻，又道，“今天电影圆满下线，刚好你们又开学，景恬说晚上八点在京城饭店好好庆祝庆祝。”
“正好我给你定了套西服，你待会儿陪我去试试。”
“多谢陈富婆还惦记着我呢。”陈远嘻嘻哈哈道。
“屁，我那是怕你穿地摊货过去，丢咱们公司的脸。”陈止希瞪了眼陈远，转身走出办公室。
第二十六章庆功宴
下午六点。
二环里。
陈止希公寓。
一身正装的陈远正站在镜前，任由陈止希的手掌为他整理领带。
西服是号称时装界的“劳斯莱斯”Brioni（布里奥尼），深灰色的样式，让陈远整个人看上去成熟许多。
一条深蓝色Kiton（基顿）领带从领口探出，条纹图案简单而不失高雅。
旁边还放着一双John Lobb（约翰·罗布）的手工皮鞋。
西服是定制的花了五万，手工皮鞋花了两万，只有领带最便宜，但也花了四千块。
一套装扮，足足花了七万多块！
对陈远来说极尽奢华。
“要不还是退了吧，这东西太贵了。”陈远心疼道。
陈止希凶巴巴道：“别动！”
眼神专注，一丝不苟的盯着陈远的脸颊。
陈远无奈的一笑，站在原地，任由女人为整理着自己的装束。
许久。
陈止希拍拍陈远的肩膀，双手叉腰道：“人靠衣裳马靠鞍，你这家伙平时看着邋里邋遢，现在穿得人模狗样点，倒也有几分人样。”
“就不能认真夸夸我么？”陈远不乐意了
说完，还不忘对准镜中的自己骚包的轻撩发丝。
不得不说，贵的东西，除了贵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优点。
这套行头套在身上，陈远身上气质瞬间一变。
从一个刚踏进社会的小年轻，一跃成为电视剧里霸道总裁。
陈止希咯咯一笑，哄小孩似的哄陈远道：“行了行了，抓紧把皮鞋换上咱们就出发吧。”
“皮鞋就不用换了吧，就一个庆功宴而已。”陈远不想再折腾。
“快去！老娘买都买了，不穿怎么行。”
拗不过陈止希，陈远乖乖的换上整套行头出发了。
...
晚上七点。
京城饭店停车场。
陈远将车子停稳后，打开车门，和同样一身西装白衬衫的陈止希走进京城饭店。
作为京城规格最高的饭店之一，京城饭店距离现在已经一百来年历史。
装修精致，菜品丰富，甚至一度是作为招待外宾，以及开展各项重大会议的地点。
景恬足足提前十五天预定，才抢到一个位置。
两人走进去。
一名服务员立马笑着迎上来：“两位好，很高兴为你们服务。”
陈远和陈止希通报了包厢号。
服务员核实无误，笑吟吟的带着两人走到包厢。
推门进去。
景恬和卢珊已经在里边了。
文牧也和朱一龙，张云龙几个也在。
几人正说话呢，看见陈远和陈止希进来，立马齐刷刷看向门口。
“哟，陈总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不错不错，是比之前精神许多，这赚钱了就是不一样哦。”卢珊笑着打趣道。
“师弟。”
“师兄。”
“陈小姐。”
文牧也几人跟着打招呼。
陈远一笑回应，和陈止希并肩走进去，同时朝明媚大方的景恬轻轻点头。
景恬回应一个甜美笑容。
一切尽在不言语中。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招呼后厨准备上菜吧，我都快饿死了！”卢珊的性格一直都是那种很欢脱的类型，一看到陈远就大咧咧道，“你们怎么才来啊，待会儿可得自罚三杯。”
陈远笑着打哈哈，拉着陈止希落座。
菜是提前就预定的，因此也不需要单独再点。
三两句寒暄过后，话题就拉到电影上来。
“恭喜你了陈总，七千万票房外带泰国的版权，这次光你自个儿都能一千多万吧。”卢珊满脸羡慕道。
陈远谦虚道：“是赚了点儿小钱。”
“不光是钱，还有名呢！”张云龙纠正。
说着还拿出手机，指着陈远的微博道：“你看你现在微博都有五万粉丝了，我都玩了快一年时间，才三千粉丝，你才登陆不到三个月，微博粉丝就涨到五万。”
“这有什么用啊？”陈远无语。
“不光有这儿，报纸，视频网站还都给你报道了呢。”张云龙也是那种外向的性格，“你自己看，陈远——从新人导演到票房七千万的逆袭，还有这个还有这个关于BBC的报道，连老外都知道你了。”
陈远一看，上面真的有个BBC的报道。
里边竟然在讨论在SAT（STIC原型）使用这种方法作弊的可能性。
陈远尴尬的笑了笑。
幸好这不是什么邪恶的灰产，不然自身安全都没法保证。
陈止希替陈远解围道：“都别可着陈远这家伙一个人霍霍，今天的主角是景公主。”
陈远朝陈止希感激一笑。
还是总经理好。
景恬明媚笑道：“我算什么主角，今天的主角是你们才对。”
“要我说，今天陈学长和景公主都是主角。”张云龙又开口了，很会来事儿的那种，“今年十一月的百花奖最佳新人女主角，和最佳新人导演，绝对非陈学长和景公主莫属。”
一直保持沉默的文牧也和朱一荣也点头附和。
陈止希满脸笑容。
卢珊鄙夷的瞪了眼张云龙，可心里一样为景恬感到高兴。
景恬又谦虚上了。
这姑娘有点儿被父母保护得太好，和外人交往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强。
如果是换成其他的女生有她的背景，估计那嚣张气焰，隔着好几米远都能嗅到。
可她没有，资源都是自己组局。
也没去抢普通人的资源。
比懂小姐强太多了。
陈远看着眼前的傻白甜姑娘，有种想“骗”她的冲动。
啊呸，想保护她的冲动。
“对了，王老二之后没再来找你麻烦吧。”景恬受不了陈远的眼神，出声打断道。
陈远笑着摇头摆手：“没有，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他和王老二其实也没什么过节，无非就是蹭了下人家热度，人家不高兴，在网上骂骂咧咧了几句。
这里陈远承认，他的确办得有些不地道，甚至还有一点儿小理亏。
但之后王老二引导粉丝网暴他，结果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没有落井下石，权当是还自己的债。
景恬轻轻一嗯。
其余的人也微微颔首。
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只要不是深仇大恨没必要弄这么僵。
第二十七章景恬的任务罢了
饭后。
陈止希去上洗手间，文牧也拉着朱一龙和张云龙聊新剧本。
陈远则是被卢珊和景恬拉着，来到包厢的窗台边。
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看着景恬欲言又止的样子，陈远主动问道：“有事儿？”
卢珊点点头，掏出手机指给陈远看：“学校和电影家协会联合举办的一次电影节，专攻短片。所以...所以大甜甜希望你能再帮她写一个短片剧本，也是我们的作业。”
陈远接过手机看了眼。
只见电影家协会的官方号上，写着一个名为“秋实”的大学生电影节。
电影内容在四十分钟以内。
陈远对这电影节完全没印象，估计也就是一拍脑门出来的活动。
当然，对目前的陈远来说，多多少少也是一次扬名的机会。
电影家协会由民间的影视从业者自发组成，不是什么官方机构，但在东国电影界同样有着不小的影响。
同时他也是“金鸡奖”以及“大众百花奖”的举办单位。
“你要是...要是为难，那就算了。”景恬看陈远不说话，糯糯道。
陈远拍着胸脯保证：“行，我答应了。”
金主爸爸的任务，他怎么能拒绝呢。
“真的？！”景恬两眼一亮。
其实这样的小作业，她还以为陈远不答应呢。
“嗯。”陈远和煦一笑。
卢珊在旁边确定道：“我可得先提醒你一遍，这次电影选的短片，所以艺术性要求会高一些。你既然答应了给大甜甜剧本参赛，剧本就一定得好，要拿奖项的那种。”
“放心，我心里有数儿。”陈远一脸信心十足。
短片？
艺术性？
不就是微电影吗？
要论起微电影，陈远正好心里还就有一个。
没错——就是KTV神曲，《朋友的酒》。
咳咳，好了不开玩笑了。
当然是筷子兄弟的《父亲》了。
这部2011年十二月上映的微电影，不光让女主角霍思燕再度翻红，片尾的主题曲更是成为KTV的一代神曲。
多少小年轻，拿着父亲给的钱，在KTV里深情的唱着这首《父亲》。
而且又是一部聚焦女主的电影。
父女情深嘛。
“我再确定一遍，你真的有把握吗？要没把握，大甜甜可以找娄烨学长，让他帮忙找找剧本。”卢珊像是在激将陈远一样。
陈远还偏就被激起了胜负欲。
娄烨拍文艺片的确有一手。
国内、国外的大将拿了一大串。
北影导演系的第六代导演里，也就他和贾张科稍微有点儿名气。
但这并不代表，陈远会就此畏惧。
“如果不拿奖，我脱光衣服裸奔北影操场三圈！”陈远回应道。
卢珊噗的一笑：“谁稀罕看你裸奔了，你到时候别被当成变态抓进去。”
景恬脸蛋红红的道：“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就是我们表演系的一次小作业，顺带去参加比赛，拿不拿奖的其实无所谓，只要你的故事好看就成。”
陈远正要答应，陈止希走进房间。
她快步朝靠在窗边的三人走了过来，挡在陈远跟前笑眯眯道：“哟，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刺得卢珊和景恬浑身都不自在。
陈远开口了：“哦，没什么，就表演系的一次小作业。”
“小作业？”陈止希满脸疑惑。
景恬甜甜一笑，跟着和陈止希耐心解释。
听完。
陈止希深深望了眼陈远：“有把握吗你，你就随便乱答应别人。
人家娄烨的可是三大电影节的常客，你一个无名小卒，也敢和人家去相提并论？”
不是他不信任陈远，而是娄烨的在文艺片的名声太响亮。
陈远拍拍商业片行，真拍文艺片，肯定比不过人家专业的。
景恬能找到娄烨的剧本，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你给我一点儿信心行吗？”陈远不服气道。
景恬出声帮腔：“是啊小希姐，陈远既然肯答应，肯定已经想好剧本了。”
“好好好，你答应就答应吧，到时候反正裸奔的又不是我。”陈止希不耐烦的摆手。
景恬朝陈远投去鼓励笑容，还用小粉拳他比划。
陈远双眸闪烁，回应一个自信笑容。
几人正说着。
忽然包厢门又被人推开了。
两个女人走了进来。
手里还大包小包的提着几个礼盒。
景恬笑嘻嘻上前，从女人手里接过礼盒，笑呵呵道：“为了庆祝电影大麦，我给你们每人都准备了礼物，都快过来，拿自己的那份礼物。”
屋内是一阵雷声般的欢呼。
张云龙他们几个男人的礼物都是一块手表。
劳力士的儿子帝陀，差不多都在一两万的样子。
两名女生的礼物则是一个LV的包。
男人买表，女生买包，大家都能用。
也不至于出现什么不能用的尴尬处境。
几人的礼物拆完。
轮到陈远的礼物了。
“给你的。”景恬双手捧着小礼盒。
“打开看看。”
陈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回去再拆。”
蹭吃蹭喝，连吃带拿，哪怕是陈远脸皮再厚，多少会有些不好意思。
“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拆就拆呗。”景恬气呼呼道。
卢珊催促：“陈远你就拆吧，我也想看看，大甜甜给你的礼物是什么。”
其他人也投来目光。
陈远无奈，只能拆开景恬的礼物。
看样子应该是块手表。
和文牧也他们几个的一样。
但等陈远打开时，又发现这好像有些不一样。
标志性的圆润八角形表壳上，表冠位置刻着百达翡丽“Calatrava十字的标识”，表盘浮雕精致，从中心到边缘表盘颜色渐变，奢华而不失庄重。
“我去，百达翡丽的鹦鹉螺！”张云龙对表有研究，吓得惊呼出声。
文牧也和朱一荣也嘴角抽搐，手里的帝陀瞬间不香了。
卢珊捂住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止希剜了眼陈远，把头扭到一边去。
“太贵重了，这我不能要！”陈远也一哆嗦，连忙把手表推了回去。
“你就收着吧。”景恬甜甜一笑，“就当我给你短片的剧本费，我可不会再给你短片的剧本费了哦。”
说完，景恬拉起卢珊往外走。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陈远，脸色发黑的陈止希，以及吃瓜的文牧也三人。
第二十八章男人得有自己的事业
晚上十点。
角门西。
陈远出租屋。
返回后的陈远第一时间把景恬送的那块百达翡丽拿出来，打开网页，对准百达翡丽的官网查看价格。
“玫瑰金5140R-001，官方指导价728888。”
陈远吓得一哆嗦，这么贵？！
再加个三十来万，都够买一辆奔驰的S300L了！
知道价格后，陈远再看向这块手表时，再也淡定不下来。
表这玩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要不网上怎么有句话叫做:“穷开车，富戴表，屌丝玩电脑呢。”
别说他这次赚了一千来万。
就是赚一个小目标，他都舍不得花七十多万买块手表。
深吸一口冷气，让自己保持镇定。
陈远掏出手机拨通景恬的电话。
嘟嘟嘟。
几声铃声后，景恬的小甜音率先传了过来：“还有事儿吗？”
陈远一嗯：“还是这手表的事儿，太贵重了，我之前从来都不戴表的，要不你还是拿回去吧。”
景恬生气道：“送人的礼物哪有要回来的，还有我不是说了吗，这表一是感谢你，二是抵给你的剧本费。
反正这短片的剧本和导演费，我是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了。”
“那我是戴还是不戴啊。”陈远苦笑。
这玩意要是碰了，那不得心疼死？
“随你便，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景恬气鼓鼓道。
陈远想了想道：“那我先替你保管着吧。”
“这还差不多。”景恬浅浅一笑，又道，“剧本你什么时候能写好？写好了能第一时间给我看看吗？”
“就最近两天吧，最多不超过三天。”
“行。”景恬笑着挂断电话。
陈远看着息屏的电话，将手表放回表盒，脑袋往后一仰，微闭着眼睛躺在椅背上休息。
第一桶金已经到手了。
接下来该琢磨琢磨让第一桶金，变成第二桶金，第三桶金。
首先是《垫底辣妹》的剧本，这是未来一年的重中之重，这部电影的目标不光是赚钱，同时也是帮自己和景恬提升名气。
他做这些，当然不全是当舔狗讨好富婆景恬。
因为陈远时刻信奉一个信条。
男人可以没有事业，但不能没有女...
咳咳说反了。
应该是男人可以没有女人，但一定得有自己的事业。
一个没有自己事业的男人，就如同人没了脊柱，别说自己的腰杆子，全身上下哪都硬不起来。
想通这一层，陈远蓦然睁开双眼。
重新在电脑前坐直了身体。
打开文档。
双手敲打键盘，一个接一个字符显示到电脑屏幕上。
《父亲》作为十一度青春系列的微电影，原来是在2011年的十二月上映，由筷子兄弟自导自演。
其中分为《父子篇》和《父女篇》，大部分人所熟知的都是《父女篇》的内容。
一来是因为《父子篇》因某种原因遭到封禁。
二来《父亲》这首歌的MV，开头截取的就是《父女篇》的婚礼。
歌词质朴真挚，旋律动人，很难不让人触动。
剧情陈远前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没一会儿功夫，陈远就把大致轮廓勾勒出来。
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部分。
一部分女儿年幼时，父亲作为帽子叔叔的英勇事迹。
第二部分则女儿长大，和痴呆父亲矛盾日渐增长的画面。
这一部分可以说是重中之重，陈远把大部分镜头都留在这地方。
第三部分就是女儿的婚礼。
也是全剧的高潮和升华。
这个婚礼的画面陈远记忆犹新。
当得知女儿即将举办婚礼后。
患了老年痴呆邋里邋遢的父亲，认真的对着镜子打扮，换上自己早年间的警服，开着自己的摩托车，精神抖擞的奔向女儿的婚礼。
婚礼开场。
平时老年痴呆的父亲在宾客面前，温柔的挽住女儿的手。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一丝不苟，踢着正步走向新郎。
搭配《父亲》的歌曲。
要多煽情有多煽情。
最后情节再反转，父亲把女儿送到新郎面前，神色恍惚的补了句：“等你放学，我来接你。”
这一刻，父爱被父亲给具象化了！
陈远自己写着，鼻尖一酸，漆黑的眸子闪烁出湿亮的光芒。
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清冷的夏风顺着未关的窗，扑打在陈远的脸颊。
陈远擦了擦眼眶，保存好文档，起身洗漱睡觉去了。
...
第二天了。
初秋，秋风飒爽。
早起的陈远快速洗漱，换上一套普通衣服，然后出门了。
坐上出租车，直奔学校。
今天天气正好，秋光明媚。
前往学校的路上，陈远浑身上下都透着轻快。
《父亲》的剧本经过一晚上的奋斗，大致的轮廓差不多已经定下，剩下的就是些修修补补的工作。
《父亲》的歌词陈远也记得，曲子可以找专业的作曲人作出来。
金主爸爸滴任务，他算是完成了七七八八。
今天可以和她聊聊剧本，顺便给她指导指导演技。
另一边，听陈止希说，中影的第一笔回款已经到账，算上泰国佬给的五百万，公司账上趴了一千万。
自己口袋里也有钱了！
想着这些，嘴角压抑不住的微微上翘。
很快，出租车在学校门口停下。
陈远拉开车门下车。
他没第一时间去找景恬交稿，而是到学校先去报到。
今天是九月5号，也是开学报到截止的倒数第二天。
再不去，真连学籍都没了。
来到学工办门外。
门大开着。
里边坐着一名中年男人，正翻看着注册表呢。
看到陈远进来，负责中年男人打趣道：“哟，陈大导演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注册了呢。”
陈远笑着打哈哈：“这不是忙呢吗嘛，再说好饭不怕晚。”
导演系一年就这么二三十个学生，负责报到的老师都认识。更何况陈远最近出了这么大风头，几乎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那你抓紧登记吧。”中年男人呵呵一笑，麻溜的为陈远办理报到手续。
片刻，注册手续办理好了。
中年男人点头道：“行了陈远，你可以走了。”
从现在开始陈远正式大四。
距离毕业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年时间。
朝老师友善一笑，陈远迈开步子走出办公室。
第二十九章组局
上午十点半。
还是那个咖啡馆，还是那个位置。
陈远面带春风的走了过去，景恬已经在位置上坐好，明媚大方的笑着。
“喝什么？”景恬问。
两人的关系比之前熟络很多，因此说话也没那么多客套。
陈远回答：“冰美式。”
景恬笑着朝女服务员招手道：“一杯常温的卡布奇诺，再来一杯冰美式。”
女服务员微笑着点头，拿起菜单走开。
为二人预留出谈话的空间。
景恬白皙脸蛋荡漾着明媚笑容，两道精致的柳叶眉微微舒展。
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看上去恍若夏日清泉。
清澈见底，不掺杂半点儿杂质。
她打量了一眼陈远，然后目光落到陈远的手腕处。
发现那里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女孩明媚的脸蛋紧绷，瞬间罩上了一阵阴霾。
“那个什么，我剧本初稿写好了，你先看看吧。”陈远心里暗道不好，连忙把话题移到别处去。
说完，把剧本初稿递过去。
景恬一想到正事儿，瞬间把刚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夺过陈远的剧本，如饥似渴的扫视。
很快一遍看完。
景恬又仔细的读了读起第二遍。
这一遍，陈远发现女孩的眼圈发红，修长浓密的睫毛被雾气浸湿，眼珠亮闪闪的。
看到女孩这反应，陈远就知道这剧本成了。
第二遍看完。
景恬拿起纸巾擦了擦眼眶，抬头道：“这部剧太棒了！”
陈远嗯道：“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就定这一版剧本，等回头我完善完善剧本，保证让你获奖。”
“谢谢你，陈远。”景恬咬着下唇道。
圆润的小脸蛋上，布满窃喜和感激。
陈远笑着谦虚道：“是我该谢谢你这个金主才对，要没你投资，估计我还和陈止希在苦逼的拉投资呢。”
景恬没接陈远这话，话风一转，和陈远聊起《天才枪手》的收益。
陈远一愣，很快又恢复过来。
人家是最大的投资人，现在要分钱也是应该。
想了想，陈远主动道：“截至到目前不算其他的版权，《天才枪手》一共分账2670万。
按照咱们事先说的那样，你投资六百万，占百分之五十的分成，我们制片方剧本加导演费占百分之五十的费用。”
“在宣发时，陈止希自掏腰包垫了六十万，这六十万当时是他算的入股。”
“所以，陈止希会额外增加百分之五的分成。”
“原先文牧也和陈止希各从我的一份里，拿走百分之十。”
“...”
“算下来你拿47.5%、我拿38%、文牧也拿4.75%，陈止希拿9.75%，这你没问题吧？”
陈远计算完毕后，看向景恬问道。
“没问题。”景恬点头。
陈远认真说道：“那好，我现在就把到账的一千万，按照具体的分成比例分给你。”
“哎等等。”
“怎么了？”
“我没说要分钱。”景恬生怕陈远误会，急忙解释道，“其实我是想和你说，收益算好了，直接投到《垫底辣妹》里，不用着急给我分钱。”
“那也行，反正你是我们的金主，正好我让陈止希拿这笔钱去立项。”陈远乐道。
陈远同时还有另一层考虑。
这笔资金趴在公司的账上，如果放到个人的户头里，那需要缴纳高额的个税。
如果把这笔钱，投入到公司的运营中去，比如拍电影，或者投资别的公司，就能避不少的税。
“嗯。”景恬糯糯答应。
陈远一笑，看着女孩，喝了一大口身前的冰美式。
嗯，一点儿都不苦。
...
转眼，两天过去。
这两天来，陈远把剧本打磨完毕，将这次参演《父亲》的人员都聚集到一起。
因为是小短片的缘故，陈远也没请多少人。
就一个景恬饰演女主角，陈远本人亲自客串一把景恬的男朋友，金主景恬没拒绝。
身形条件不错，演技扎实的朱一龙，在剧里扮演景恬的老父亲，这也是剧里的灵魂角色。
主要角色就三个。
剩下的随便找群演都成。
执行导演依然找的文牧也。
摄影、美术、剪辑、特效等等都是上个剧组的老朋友。
拍完《天才》枪手后，他们便一直等着陈远呢。
光子影视的办公区。
陈远环视了一圈召集来的成员，笑呵呵道：“刚没分别多久，就又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害得大家都没休息好，我检讨，我检讨。”
底下的人立马恭维道。
“陈导您就别客气了。”
“咱们没那么金贵，有活干就不错。”
“终于又能和陈导还有景恬老师合作了。”
“早等着呢，这闲了快一个月，闲得我浑身都难受。”
众人议论纷纷，都对陈远所拍摄的短片抱有不小的期望。
景恬、朱一龙、文牧也等主角也相继表态，表示随时等候陈远开机命令。
陈远露出笑容。
跟着和众人说起拍摄计划：“现在是九月份，微电影提交时间差不多是十月底，十一月上旬公布获奖名单。
距离现在也就两个月多一点时间，所以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咱们必须把电影拍完。”
“我这里写了几个拍摄脚本，待会儿摄影师和演员们到我这里来拿。”
众人点头答应。
景恬攥紧拳头道：“我会努力，尽量两次把一组镜头过掉的。”
“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陈远和煦一笑，跟女孩安慰自己的那样安慰她，“你就当是一次小作业，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景恬笑出一对可爱酒窝。
接下来轮到文牧也和朱一龙发言。
就是一些鼓劲儿的话，大家笑着拍掌予以回应。
很快，轮到陈止希发言。
陈止希站起身，双掌压在桌上，冷声说道：“这次的预算只有七十万，往上浮动不能超过百分之十。
所以你们想跟之前在《天才枪手》剧组那样逍遥自在，是不可能了。”
“所有不必要的开支，损耗都应该避免！”
“我会对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进行有效监督。”
“如果发现你们违犯，一律扣发奖金。”
陈止希声音清冷。
包括陈远在内，现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这女人，是真不能惹啊！
第三十章还不完，金主的恩情还不完！
下午。
一则消息在北影传开了。
“听说了吗？陈远又要拍电影了。”
“嗨，什么电影啊，就一部小短片，听说是表演系那边的作业，顺带拿去参奖的。”
“我也听说了，依然是景恬当女主角。”
“不光有景恬当女主角，陈远还拉了不少咱们学校的学生去打下手呢。”
“那还行啊，知道照顾校友，比那些第五代第六代导演强多了。”
“对了那短片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父亲》，据说里面还有一首同名的歌曲当主题曲呢。”
北影不大，大家彼此都认识。
因此不一会儿，陈远拍微电影的事情就传开了。
...
另一边。
前往怀柔影视城的奔驰上。
陈远坐在驾驶位，一边开着车，一边轻声哼唱：
“你从丹东来，换我一身雪白。”
“想吃广东菜~”
副驾驶上的景恬听着怪怪的，后排的卢珊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什么歌啊，又是丹东来，又是广东菜的，一点儿都不搭啊。”
陈远一笑：“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
他现在只感觉，浑身都笼罩在太阳里。
卢珊刚要继续追问。
景恬笑着打断道：“这次能带咱们学校的学生，去影视城练手，不少同学都很感激呢。”
北影毕业的那些大导演们，虽然可以称为“优秀毕业生”，但绝对算不上优秀校友。
因为他们在演员的选用上，比起自家的校友来说，更喜欢用中戏的毕业的演员。
陈远能在前面拉一把，这些校友没人不说好。
“大家都是同学，相互帮助那是应该的嘛。”陈远脸不红心不跳道。
其实他主要还是为了省钱。
一百块一天可能找不到群演。
但一百块一天，能够找到形象气质极佳的大学生！
景恬笑着轻轻一嗯：“要是其他的导演，都能像你这么想那就好了。”
陈远谦虚的笑着，继续开车往前走。
身后的卢珊眼看两人眉来眼去，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上来当这个电灯泡？
还有这大小姐是真一点儿不避人呐，自己还在这儿看着，你就不能稍微稍微的收敛点儿吗。
“对了陈远，这电影还有一首同名歌，歌词也是你自己写的吗？”景恬没管卢珊，自顾自和陈远找共同话题。
陈远回答：“词我写好了，曲子正在找人做。”
“那你做完能先让我听吗？”景恬睫毛跳啊跳。
陈远点头：“可以啊。”
“谢谢你陈远。”景恬喜滋滋道。
卢珊真看不下去了：“正开车呢，你别打搅人家驾驶员开车。”
“哦。”景恬红着脸一哦，双手放在膝盖上，跟个乖宝宝似的目视前方。
陈远和煦一笑，收敛了刚才的轻松。
一脚油门，冲向怀柔影视城。
...
下午五点。
怀柔影视城。
血红色夕阳，挣扎着在西山不愿落下。
一辆银白色的奔驰S400，缓缓驶入中影大酒店的停车位。
等车子停稳，前后车门打开。
陈远、景恬、卢珊先后从车舱走了出来。
“还有点儿时间，你们先回房间休息休息，晚点儿一起吃饭。”看了眼酒店的入口方向，陈远温柔的笑道。
景恬轻轻点头：“嗯。”
拉着卢珊的胳膊，和她一起往里走。
陈远也跟在了二人身边。
跟护花使者似的。
办理好入住。
两个女生回房间休息，陈远和陈止希通了个电话后，就赶往剧组的方向。
剧组人已经来了二十来个，大部分都是北影的学生。
有动画专业的，有摄影系的，有表演系的新生，也有配音、剪辑等后期，估计都是新兵蛋子。
大家一听有电影可以拍，都显得很激动。
陈远走进去，一群人立马把陈远围拢起来。
“陈远学长！”
“以后我们就跟你混了。”
“感谢你的信任，我正愁没地方去练手呢。”
“陈远学长，我是08级摄影系的，听说你还有一部叫《垫底辣妹》的电影也在筹备，下一部我还想跟你干你看成吗？
工资什么的你看着给，主要是想先体验体验剧组的气氛，你给我在片尾留个名就行。”
前面的都还好。
后面的越说越过分。
有个小胖子贱兮兮的抱拳：“布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
“打住！”陈远连忙喊停。
这可不兴随便瞎喊呐。
环视了一圈激动的学生，陈远笑着安抚道：“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信任，今天大家刚来都累了，先回去酒店去休息。明天我会让场务把你们的工作都发给你们，后天咱们就开机。”
“明白！”众人齐声答应，陆续退出剧组大棚。
这时，陈止希抱着胳膊从监视室走了出来。
陈远隔着人群和他对视一眼，微微颔首，笑着走了过去。
二人走进监视大棚。
刚坐下。
陈止希就忍不住倒苦水道：“你都从哪儿找的这些家伙，一个个娇生惯养，脑袋瓜还不使。
就从京城市区到怀柔影视城的路上，我让大巴车司机开车去接，到地方了还能走丢两个，我真的是服了！”
“走丢了？找到没有？!”陈远关心道。
“废话，这大活人大白天，又是京城，还能被人贩子绑走啊？”陈止希撇撇嘴。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陈远长松口气。
自己带他们出来，如果有折损，那麻烦可就大了。
陈止希却没打算揭过这事儿，跟个机关枪似的嘟嘟嘟：“在影视城走丢，勉强说得过去。但这些家伙纪律性太差了，让他们集个合，嘻嘻哈哈的半天都没动静。”
“有在队伍里打闹的，有说要站同学旁边的...”
“如果是演员的话，我劝你还是找专业的吧。”
陈远笑着安抚道：“大学生嘛，一开始进入剧组拍戏，多少有点儿娇娇之气，等你训一训他们就好了。”
“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多给他们些时间适应适应。”
“反正这就七十万预算，一个月时间，你要不嫌瞎耽误功夫，我也可以陪你试一试。”陈止希双手一摊，语气到底还是松软下来。
第三十一章你们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吧...
隔天。
尽管还没开机，但陈远已经见识到某些清澈大学生的破坏力了。
就从酒店到剧组，不到一千米的路程，都有人转迷糊喽。
还有人开会就拉肚子，然后也不知道去干啥，有几个人昨天晚上没睡觉，开会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打呵欠。
满脸萎靡不振。
一说放饭，跑得比特么博尔特还快。
陈远整个一大无语。
午饭后，
一张圆桌，几把椅子。
陈远、景恬、朱一龙，文牧也、陈止希他们几个环绕着坐下。
“怎么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看着陈远满头黑线，陈止希幸灾乐祸道。
陈远横她一眼：“你别说风凉话了，抓紧拿个方案出来。”
照这速度，别说一个月，两个月都弄不出来。
大风大浪他都走了过来，没想到被这群大学生给难住。
他记得他也不这样啊。
文牧也主动请缨道：“要不我今天晚上提醒他们早点儿睡，明天早上开工前，在酒店等他们集合。
等他们所有人集合完毕，我再一起把他们整整齐齐的带到剧组，这样效率应该会高不少。”
陈止希摇头：“你这样治标不治本，没用。”
没人看着，立马马跑园似的。
“是预算不够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加钱的。”景恬使出钞能力。
这七十万的预算，不是陈远按照之前的比例平摊，而是陈远拿公司账上钱拍的。
电影的数字版权属于光子影业，公司由陈远控股百分之八十，陈止希控股百分之二十。
所以，陈止希才会死命压榨预算。
“不是钱的问题，是这些人根本不听使唤，纪律性太差了。”陈止希反驳。
朱一龙嘀咕道：“现在的大学生都挺好面的，要是这么被扫地回去，肯定颜面扫地。”
闻言，一直没开口的陈远愕然抬头。
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两眼直放光。
对啊，这些家伙好面子！
他之前光顾着维护他们面子了，都没想起把这当他们的软肋。
“怎么，你有办法了？”陈止希像是感应到什么。
“放心吧，明天一大早我保准让他们服服帖帖，规规矩矩的来报到。”陈远自信一笑，起身走了。
只留下圆桌前面面相觑的众人。
...
下午。
陈远一一找来学生谈话。
一开始，陈止希还不觉得有什么用。
但很快陈止希就惊讶的发现，凡是被陈远谈话过的人，出来后脸色都变了。
身上气质也由开始的散漫，变得十分小心，就跟犯了错，随时有可能被老师处罚的学生一样。
这家伙到底说了什么？
陈止希满脸疑惑，打算等陈远面谈完学生，去问个清楚。
一个小时后。
最后一个学生面谈完了。
门打开。
陈远和一个小胖子走出来。
“陈导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干！”小胖子立军令状道。
陈远拍拍他的肩膀：“呵呵，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谢陈导。”小胖子深深一鞠躬，忌惮的看了走过的陈止希一眼，迈步跑开。
“他这什么眼神啊？”陈止希嘀咕道。
陈远笑着打哈哈：“当然是尊敬的眼神了。”
“你就瞎编吧。”陈止希撇撇嘴，又道，“对了，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他们怎么变得这么听话？”
“秘密。”陈远神秘一笑。
“不说拉倒呗。”
陈止希也没打算就这样的事情问到底，她只要结果，结果是好的就无所谓。
陈远呵呵笑道：“等电影拍完，我就告诉你。”
“吃饭！”陈止希一拍陈远肩膀。
...
隔天上午。
才早上八点钟呢。
几台摄影机，一个场景。
几十名工作人员就对着场景开始忙碌了。
其中不少都是北影的大学生帮工，经过陈远昨天的谈话，今天他们干劲儿十足。
这样的转变别说那些不知道内部道道的人了，就连陈远本人，都完全没有预料到。
这个效果，简直不要太好了。
“你到底和他们说什么了？”景恬眨眨眼问。
“过来。”陈远招招手。
景恬半信半疑，把白皙透亮的侧脸往陈远那边挪了挪。
陈远轻轻的一笑，偷瞄了眼陈止希的方向，将嘴唇对准景恬的小耳朵：“我跟她们说，你们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然后回学校被嘲笑吧...”
景恬小脸刷的红透，连带着耳根都红了。
白皙的小脸蛋跟刚出炉的包子似的，扑棱扑棱往外面冒白气。
“你...你好恶心。”景恬眼帘下垂，咬着下唇道。
陈远无语。
不是你自个儿要听的么。
再说了，这算什么恶心的。
他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又没对他们做什么。
“导演，我这边的场景，道具弄好了，你看看行不行！”这时一名小胖子殷勤招手道。
陈远已经记住他了。
李昊。
北影09级摄影系的学生。
笑着一挥手回应，陈远朝身边的景恬说了句，迈步走过去。
一直忙碌到大概是上午九点。
第一个大场景的景，差不多就弄好了。
最先开拍的主要是朱一龙的戏份，作为本剧的核心，朱一龙在年轻时的戏份绝不能垮掉。
只要能够把朱一龙这个角色的人设立住，这部微电影可以说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剩下一半是主题曲《父亲》和最后的婚礼。
这角色对朱一龙来说不算什么大难事，首先他的脸型非常正气。
一板一眼那种。
再配上一身白制服，看上去就能给人很深的印象。
这是他的职业和样貌角色的魅力。
一名三十来岁，长相阳光帅气的帽子叔叔，一个女孩的父亲。
这样的角色，很难让人不把他往正面形象联想。
朱一龙也已经做好准备了，换好制服，站在位置前整装待发。
“导演，我这边可以了。”朱一龙示意道。
“先休息一下，十分钟后开机。”
陈远跟监视器前道。
全剧组都气氛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抓紧时间，做最后的休息。
陈远和文牧也都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
平时的时候，大家嘻嘻哈哈没问题。
可只要开机的指令一下，整个剧组都得听调度。
第三十二章啊啊啊，啊黑猫警长！
十分钟很快到了。
所有人都在位置上准备就绪。
随着陈远的一声“开机”，镜头前一身正装的朱一龙立刻行动。
这场戏是朱一龙接女儿放学的戏份，朱一龙一身正装，开着一辆白色的摩托车，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
朱一龙这张正气的脸，搭配着一身白色制服，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衣服架子。
一眼就让人眼前一亮。
路过学校队伍时，一群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转身进入到镜头，甜甜的一笑，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弯：“爸爸！”
“甜甜上车！”朱一龙温柔一笑。
女孩一嗯，在同学羡慕的目光下，走上父亲的摩托车，然后和父亲一起往远处驶出镜头。
“卡！”陈远在对讲机里喊道。
“再来一条！”
朱一龙也没含糊，将道具归位后，立马又来了一条。
两条完成。
这一条就算通过。
接下来是父女俩在单位一起复习，场景温馨而甜蜜。
朱一龙帅气阳光的外表，搭配女孩可爱的模样，很难不让人产生爱怜之情。
在监视器前观望的景恬羡慕道：“好可爱的小女孩啊，真好。”
“长大后更漂亮。”陈远从旁打趣。
景恬一抬眼，笑着反问：“你是在夸我吗？”
“我爱说实话。”
“噗嗤！”陈止希正喝水呢，直接喷出一大口。
黑西装里的白衬衫都被打湿了。
陈远被打断，不满的抬头看向旁边的陈止希。
陈止希一边拿纸巾擦衣服，一边绷不住的笑道：“不好意思，我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你继续继续。”
景恬配合起陈止希，往远离陈远的方向挪了挪位置。
跟小女孩看见怪蜀黍一样。
陈远无语。
只能把目光重新投回监视器。
...
很快，到晚上了。
第一片段主要集中拍朱一龙的戏份。
所以晚上还是他的戏。
这场戏是朱一龙收到情况，带着人出警的戏份。
准备就绪。
“开机！”随着陈远的一声喊，所有人都行动起来。
但接下来的效果，陈远就有些不满意了！
“咔咔咔！”还没拍几个镜头，陈远就在对讲机里不耐烦的喊卡。
现场重新恢复到开拍前的轻松。
众人面面相觑。
文牧也一愣，朱一龙也有些懵逼。
就连景恬都错愕的看向陈远。
这动作挺流畅的啊，怎么就喊卡了呢？
“导演？我刚才演得不好吗？”朱一龙走过来问。
陈远看着他，解释道：“你演得太流畅了，观众根本就没看出来你在演戏。”
朱一龙更糊涂了。
看不出表演不更好吗？
众人也看向陈远，想问个究竟。
陈远一拍脑门，笑着和众人解释道：“是我没说清楚，现在我重新来和大家说一遍咱们这故事的背景。
背景发生在八十年代左右，这个时候的画风和现在是很不一样的，太流畅了反而很假。”
文牧也若有所思。
朱一龙更是直接问道：“那我该怎么拍？”
“你看过黑猫警长出警没有？”陈远问。
朱一龙不明白陈远为什么说这个，但仍还是点点头。
“《黑猫警长》怎么拍的，你就怎么演。”
“这...”朱一龙有些脸红。
那不是给小孩子看的玩意吗？
他小时候不光爱看，还爱和同学一起演《黑猫警长》呢。
每次大家都争着去演正派的《黑猫警长》，坏人都是划拳输了的小伙伴去演。
不过现在再让他演《黑猫警长》，他总感觉有点儿像小孩子过家家。
景恬心直口快道：“这会不会太幼稚了点儿，《黑猫警长》是小孩子看的动画片，为了让小孩子看得懂，所以画面看上去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咱们这是给成年人看的，太假了不好吧。”
尽管相信陈远，可这次景恬还是质疑出来。
谁家帽子叔叔抓小偷，跟《黑猫警长》似的啊。
一眼就是假的，观众看了不得笑死。
其他的人也多多少少有些怀疑。
陈远坚持道：“咱们拍的是父女亲情片，主要是展现父女间的亲情，而不是什么斗智斗勇的警匪片。
所以《黑猫警长》的片段，非但不会让人感到幼稚，反而更能把父亲和黑猫警长联系到一起。”
黑猫警长是一代人心中的正义化身。
这样一来，朱一龙的英雄角色就立住了。
文牧也这时也说话了：“那就重新再来一条，按照陈导刚才的要求来。”
“那好吧。”朱一龙半推半就道。
景恬坐回位置。
所有人都重新归位。
...
第二条开始。
这一次朱一龙的动作很僵硬！
完全是为了配合镜头而表演，每个动作都一板一眼，跟看样板戏似的。
镜头给到他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让人一眼知道，他这就是在演戏而已。
再加上没配音，众人看着只觉得尴尬。
这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陈远却笑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越有年代感越好！
第一遍拍完。
陈远觉得不够过瘾。
“休息五分钟，再来一条。”陈远喊道。
朱一龙心里长叹一声，苦逼的又去准备了。
第二遍演完，朱一龙感觉自己面部肌肉都快抽筋了。
脚趾板隐约发痒，恨不得用脚趾母在地面上抠出一个三室一厅出来，真的太尴尬了。
他都没脸去回忆刚才的表演。
“阿龙，休息一下，再来一遍！”陈远又喊了。
朱一龙苦着脸答应，准备第三遍的表演。
监视器前。
“你确定，这是给大人看的？”陈止希单手托着下巴质疑。
陈远瞥瞥她：“你就等着看成片吧。”
“那我可等着了，要是到时候没你说的这效果，我看你怎么吹！”陈止希傲娇道。
陈远自信一笑，转身准备第三遍拍摄。
当天晚上一共来了四次朱一龙抓小偷的戏份。
直到无论是光暗结合，面部特写，还是动作都恰到好处，陈远才喊休息。
主演的朱一龙长松一大口气。
一众摄影、化妆师、道具、灯光师们也都如释重负。
终于可以休息了。
谁家好人一上来就这么大强度啊。
第三十三章陈远是对的
第二天上午。
陈远依然早早就来了，今天上午约定好还要回放昨天的画面。
朱一龙他们几个都围在摄影机前。
只见朱一龙在镜头里，神色正派的表演着。
原本这表情已经很僵硬，再加上这段戏没有一句台词，纯靠演员的表演以及观众联想，更显得朱一龙的表演夸张。
看完一遍。
一群人神色古怪的看向陈远。
陈远没理会众人表情，又给他们再放了一遍。
“好好体会下，这是女儿视角里的英雄父亲。”陈远提醒。
第二遍播放。
从头到尾的镜头再次闪现。
文牧也眉头一脸认真，仔细的盯着镜头。
没有台词，纯靠演员按照样板戏表演，看上去年代感满满。
英雄父亲这一角色，这样塑造更好了。
因为这场戏正如陈远说的那样，幼小的女儿眼里，英雄父亲应该和黑猫警长一样，
朱一龙也感悟到什么，时而拧眉，时而疑惑。
景恬和陈止希绷着脸蛋儿，也像是陷入到思考当中。
不知不觉众人看了三遍。
“怎么样？”陈远关上摄影机问。
朱一龙回答：“还挺好，要是加上老片子的背景音乐，应该还不错。”
一连回看了三遍，他觉得剧情单调，就是没有音乐。
如果有合适的背景音乐，配上他一板一眼的表演，非但不会让观众感到枯燥，还会让观众更能体会电视剧里的“英雄”。
“嗯，背景音乐是关键。”陈远指了出来。
文牧也不再纠结：“既然合适，咱们就别耽搁时间了，继续开工吧。”
景恬颔首一笑。
这场景看一遍很傻，看两遍时她觉得还挺乐，看第三遍终于明白了其中奥妙。
陈止希深深望了眼陈远，之前的疑虑也消散大半。
陈远冲他们咧嘴一笑，喂他们吃下一颗定心丸：“我保证最后的效果，不会让你们失望！”
众人点头答应。
都这么说了，谁还说个不字？
所有人都没再纠结这段戏份了。
剧组有了主心骨，整个剧组的效率倍增。
简单休整过后，剧组全力开工！
...
转眼，五天过去。
夕阳下。
当陈远在对讲机里喊出一句“卡”。
朱一龙和小女孩在年轻时的戏份全部结束了。
接下来的戏份，朱一龙就将以邋里邋遢的老年版容貌出现，在剧里出演景恬的老父亲。
尽管两人年龄没差多少岁，可只要经过化妆师一打扮，别说演父女了，就是演爷孙都不成问题。
“呼！第一阶段，总算是结束了！”
“明天可以休息半天了吧，导演！”
“我要睡懒觉，我要睡懒觉！”
“哎呦，我的老腰啊，累死我了。”
“连轴转一个星期呐，以前什么时候受过这罪。”
朱一龙这个主演还没叫唤，一群北影的学生工先叫唤起来了。
这些天他们在陈远的“鼓励”下，每天都起早贪黑的干活，生怕手脚慢了被陈远给退回去。
虽然很累，可同样也过得很充实，比起在学校的课堂里，这里能学到的东西更多。
他们心里都挺感激陈远的。
陈远点头一笑：“大家最近辛苦，今天晚上我请客，暂时让大家打打牙祭。
明天休息半天，下午的时候来剧组碰个头，把东西收拾收拾，了解下后天的工作就可以下班。”
“导演万岁！”现场的工作人员激动的大喊。
陈远笑笑，叮嘱几句场务收拾道具，转身看向朱一龙几人道：“咱们也走吧，这儿交给场务收拾就行。”
文牧也头都没抬：“你们先走，我再看看这些镜头。”
“行，那我先回酒店换衣服。”陈远一笑，和景恬、陈止希、朱一龙他们走出监控室。
血红色的夕阳挂满天边。
一群人漫步在夕阳下，影子都被拉得老长。
朱一龙一脸倦容，累得完全不想说话。
陈止希手里拿着一个报表，走路都还在比比划划。
陈远和景恬肩并肩，女孩的柔顺秀发顺着香肩披散，若有若无的发香，夹杂着体香朝这边陈远挤来。
精致圆润的脸蛋儿，在夕阳的余晖下泛起华贵的色泽。
“看了这么久戏，总算到我的戏份了。”景恬忽然悠悠道。
陈远侧头看向她：“每天看戏，好好休息还不好呐。”
“那你这个导演，不也还自导自演吗？”景恬笑着问。
“我这不是为了节约成本呢吗。”陈远解释。
景恬眨嘀咕道：“哦，我还以为你是夹带私货呢。”
两人朝夕相处逐渐熟络，所以这种话说起来也没什么顾忌。
“怎么可能，我的电影里的剧情一切，都是为了让人物看起来更饱满。”陈远嘴硬道。
“一开始在游泳池约会的戏份，还有在大半夜床上的戏份，也是为了让人物更丰满？”景恬凝着脸蛋，一脸审问的盯着陈远。
陈远尴尬一笑：“我这不是改了吗。”
这年月，电影里多多少少带点儿擦边的戏份。
甚至成为大导演，首先就得先学会拍好女人。
这几乎是成俗的事情。
像老谋子，陈凯歌，周星驰，王晶那拍女人都是有一套的。
原先的《父亲》里，由霍思燕饰演的燕燕，和自己的男朋友有两个香艳场景。
一个是在游泳池，霍思燕穿着泳装和男朋友游泳，另一个就是小情侣晚上睡在一张床上。
陈远初稿把这段写了进去。
后面景恬觉得不合适，非要陈远给改。
没办法，陈远只能把游泳池约会改成了电影院约会。
把原本在床上的床戏，改成了女孩在沙发上撒娇的戏份，也能体现两人的感情，这么改动对主线剧情没什么影响。
“那是我叫你改，你才改的好吧。”景恬瞥瞥陈远。
陈远厚着脸皮道：“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嘛，都是为了艺术。”
景恬被陈远的话逗笑了：“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少拿骗小姑娘的话来骗我。”
陈远无语。
他拿真心换真心，没想到她还不信了。
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两人说着。
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酒店。
第三十四章还有糕手？
坐电梯上楼，陈远和景恬来到酒店房间的通道。
景恬微笑着挥手告别，先一步走到房门前，用房卡打开门。
两人的房间是斜对着的，就隔了一间房。
陈远鬼使神差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景恬眨眨眼：“你想得美!”
说完，掩唇一笑，反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砰！”
只留下陈远一人站在外边。
“唉！”
陈远深深望了眼景恬紧闭的房门，拿开房卡开门，走回房间休息。
...
饭后。
差不多是晚上九点多了。
在和剧组的人聚会后，陈远再度回到房间休息。
因为他这个导演明天还得忙事儿，所以今天晚上没人灌他酒。
双臂展开，靠在酒店的沙发上。
陈远开始为未来计划。
这部微电影应该能稍微赚点儿，但那首歌才是大头。
电影网上的盗版不少，更何况《父亲》还是一部微电影，根本没法上院线那种，撑死了就是卖给视频网站赚点版权费回来。
不过歌就不一样了，这年代的彩铃业堪称暴利！
去年光移动的彩铃业务销售额就是200亿。
占据移动总付费业务的百分之94！
这什么概念？
目前整个东国电影票房市场，估计都不到八十亿。
光移动一家的彩铃业务，就比电影市场两倍还多！
电影得搞。
但积累原始的资本，不能仅仅只靠电影。
朱一龙在《父亲》第一二阶段的戏份很重，其实真正对陈远来说，重要的还是最后的那场婚礼。
也就是《父亲》MV里开头的片段，只要那个片段能够稳住，陈远的目标就完成了。
拍电影是为了哄富婆，卖歌那是生活！
这么想着，陈远房门响了。
咚咚咚。
陈远看了眼时间。
这都快十点了，谁还来敲门呐。
不会是...
想到某种可能。
他激动的走向门口开门。
结果发现。
陈止希一身黑西装，站在门口。
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怎么是你啊？”陈远惊诧道。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陈止希一把推开陈远，迈步往里走，“我是来提醒你，预算已经用了三十多万，如果照这进度下去，七十万肯定不够你霍霍。”
“哦。”陈远一哦。
合上房门，走到会客沙发上和陈止希面对面坐下。
陈止希扬了扬手中的拍摄计划表，递给对面的陈远：“按照之前的计划，现在应该只用二十万，但朱一龙前期的耗费过多。
你来看看，后面的戏份能不能再精简精简。”
说完，陈止希打着呵欠，慵懒的靠在沙发的椅背上。
狭长的眸子微眯，跟一只倦怠的小狐狸一样。
陈远接过计划表查看。
发现真没啥可删可改的地方。
而且超出十来万，也不算什么大事情。
“这样，电影最后那场婚礼，你去帮忙联系一个婚庆公司，让他们布置场景出婚纱，咱们免费给他们打广告。”想了想，最后陈远把主意打到婚庆公司身上。
陈远相信，肯定有婚庆公司愿意干。
陈止希抬起眼帘道：“是个办法，应该能省几万块出来。”
“再从我的片酬里扣掉一万，我不要片酬了！”陈远继续道。
这部戏她和景恬的片酬都只拿一万，朱一龙的戏份最多，他拿了五万块片酬。
现在他不拿片酬，这一万对景恬来说应该不多，景恬那一万块也能省去给剧组日常运营。
“两万。”陈止希伸出两根手指。
“我算了算，缺口原先差不多在二十万。”
这一来一回也就弄了七八万。
陈远把计划表放回去：“后面我会控制预算的，要实在不行的话，我自个儿掏钱垫进去好了。
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多，总不能连这点儿小钱都不掏，版权还在咱们手里握着呢。”
“对了，主题曲弄得怎么样了？”陈止希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找人做曲子呢。”
“大概需要多久能完成？”
“电影上线前，肯定完成调音上线。”
两人一问一答。
陈止希狡黠笑道：“那你把歌曲的版权交给我来运营呗，正好我在移动还有音乐圈都认识一些朋友，收益咱们两个三七分成，怎么样？”
作为靠彩铃赚到第一桶金的她，自然早就盯上了这首主题曲。
陈远一愣。
旋即回过味来了。
合着这女人，大半夜来找自己。
汇报工作是假，惦记歌曲的版权是真呐。
“你去联系，顶多二八开，我八你二。”陈远回答。
陈止希红着脸怒斥道：“你太黑心了，我忙前忙后就拿两成收益？”
“两成真不少了。”陈远提醒。
他对这首歌很有信心，两成的收益绝对不少。
哪怕移动那边特别黑心，给到内容发布者是七三开，可即便是这样，他这三成折算下来一样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给陈止希两成，完全是看在她任劳任怨，吃苦能干的面子。
陈止希仍不满足：“两成八！不能再低了！”
“两成五！不能再高了。”陈远也给出自己的价码。
陈止希骂骂咧咧：“你个黑心的资本家，行行行两成五就两成五，等你新歌出来，我就去和移动那边谈。”
“早答应不就完了，咱俩还浪费这口舌。”陈远也乐了。
“你就是个黑心资本家，我算是看透你了！”
陈止希咬牙切齿的骂道。
说完，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起身就往外走。
陈远笑着送女人到门口，临出门前，还不忘调侃道：“女人一定要学会温柔，不然老得快，还容易嫁不出去。”
“滚！”陈止希冷冷瞪了眼陈远，快步走出房间。
陈远摇头一笑，回到房间躺在大床上休息。
...
翌日下午。
《父亲》剧组。
陈远和文牧也两人都坐在监视器前。
景恬、朱一龙他们也都在。
作为一名导演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精力充沛。
你看人家老谋子，吭哧吭哧拍戏几十年。
一拍起戏来一天十来个小时，和老谋子搭档过的演员，没有一个不说他是变态的。
“明天先拍我和景恬的戏份，拍完后边接着拍父女三人吃饭的戏份。”陈远说道。
景恬点点头：“我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朱一龙附和。
两人都答应。
其余的工作人员也纷纷点头。
第三十五章是玉足，我们有救了！
“道具把沙发往左边拖一拖。”
“果盘儿，果盘儿呢，快点儿摆上去啊。”
“那边的帮忙补个光，光线太暗了！”
“多余的道具都收起来，马上就开拍了！”
隔天晚上，拍摄现场的居民屋里，作为导演兼演员的陈远，来回在屋里走动调度。
场务们忙碌的布置。
一身白色睡衣的景恬坐在化妆镜前，化着点点淡妆。
女孩眉如新月，肤如凝脂，哪怕只略微粉黛，便已美艳得不可名状。
明媚大方，楚楚风韵，倾国倾城，眼波生动，一张国泰民安的精致脸蛋，看一眼让人只觉心情舒畅。
不光周围来回走动的工作人员，就连陈远看到女孩这装扮，都满眼惊艳。
确定场景搭建完毕后，陈远左右看了眼，径直走向女孩的位置。
“准备好了吗？”陈远温柔道。
“真的确定要这么演吗？这会不会太...太那个什么了？”景恬羞红脸颊。
这场戏是经过陈远删改的床戏，把床戏改成了足戏。
就是...就是小情侣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用脚去踹陈远，然后陈远反手抓住女孩的玉足，当场反制女孩。
镜头到这里一闪而过。
后面的就是付费的内容了。
陈远急道：“你之前可是答应了的！”
“可我现在觉得这样不太好...”景恬想反悔。
“都是为了艺术，有什么不好。”陈远表现得很大度，“你也不用有什么心里压力，你脚丫子洗了这么多遍，我绝对不会嫌弃你脚丫子臭的。”
“那好吧，只此一次。”景恬咬着嘴唇答应。
“这就对了！”
陈远笑着一点头。
艺术嘛，都是为了艺术！
...
三十分钟后。
两人亲密互动的戏份开始了。
故事的主要情节是：小情侣晚上在家休息看电视，作为女朋友的景恬撒娇，挑逗陈远。
比起床上的那版来说，没有露点。
就露了白花花的脚丫子。
只见镜头里。
陈景（陈远饰）坐在沙发的边缘，头也不回的看着电视，脸上像是还有气。
旁边甜甜（景恬饰）一身白色睡衣，慵懒的侧躺在沙发上，小嘴里的咀嚼葡萄，时不时还偷瞄眼陈远的侧脸。
一双曲线绝美的小腿，连带着一双白花花的小脚丫，赤裸裸暴露在空气里。
镜头这里还给到女孩小腿特写。
雪白细腻，一尘不染。
这是两人破镜重圆，又被女孩父亲给狠狠数落后的首个镜头，所以必须要凸显两者的亲密关系。
眼看气氛压抑。
女孩忽然扬起脚丫子，踹了踹陈远的后背。
陈远没理。
女孩又踹了踹。
陈远还没理。
女孩跟无影脚似的连踹了好几脚。
“你几个意思啊!”
“别闹！”
“你几个意思啊？！你几个意思啊，别看了，出去出去。”女孩更不满了。
陈远猛的一个转身，反手握住女孩的小脚丫。
冰凉滑腻。
跟握住一块玉一样。
景恬又羞又恼，欲拒还迎的挣扎。
“我几个意思？我八个意思！”陈远松开女孩的脚丫子，化身恶狼扑向躺在沙发上的女孩。
“卡！”文牧也喊道。
陈远无语。
就不能晚点喊卡吗？
这连借位的啃，都还没啃上呢。
景恬一把推开陈远，眼神扑闪扑闪的盯着他。
“好了，一条过，下一条。”文牧也在对讲机里喊道。
“哎！一条怎么够？”陈远急了。
景恬棱着眼珠，审问的看向陈远。
陈远为自己找补道：“我是觉得吧，这种镜头得多来两次，才能保证在剪辑的时候，剪辑出好片段。”
文牧也这时开口说话：“第一遍的完成度很高，感觉再来一条也未必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之前咱们的经费就超了，陈制片说为了节约经费，后面能一条过的，尽量先不要拍第二条。”
陈远脸成了苦瓜。
这个女人竟然恩将仇报！
景恬却已经穿上助理递过来的拖鞋，洋洋得意道：“听见没有，文师兄说一条过了。”
“唉！你们根本就不懂艺术！”陈远悠悠感慨。
无奈，他也只得接受这个结果。
也是在个居民楼的一楼。
两人又拍了有关于和父亲吃饭的戏份。
重新和男朋友恢复关系的女儿，带着男朋友去见老父亲。
餐桌上。
经过化妆的老父亲朱一龙，对陈远这个女婿横挑鼻子竖挑眼，最后景恬扮演的女儿看不下去了。
“干嘛呀！”景恬拍桌发飙道。
桌上的酒瓶都一哆嗦。
“怎么了，你嚷嚷什么？！”朱一龙瞪向景恬。
“人家好不容易来看你，你甩什么脸子呀？！懂不懂礼貌，干嘛呐？！”
陈远也一摔筷子。
“甜甜你跟你爸这什么态度？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什么情况你这是？！”
“景叔叔，您别搭理他啊，我陪您喝酒啊。”说着，陈远看向朱一龙。
朱一龙把筷子一摔。
“你谁啊？你跑到我们家嚷嚷什么？！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我不认识你！
你从小就不走正路，看你长大了混成这个熊样，你跑出租就跑出租，看你穿得跟个变魔术的似的！”
“戴着个蛤蟆镜，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不是？！”
“我...我跟你说，你...你别骗我女儿。”
说到最后，父亲激动得声音颤抖。
陈远都被骂懵逼了。
脸上表情一愣一愣的。
旁边的景恬羞恼的打断父亲。
“说什么呢你。”
“我跟你说，你走，我们家不欢迎你。”朱一龙赶人道，“你走，东西也带走！”
陈远不堪受辱，站起身跑出门。
景恬急切的站起，狠狠瞪了眼父亲：“你干什么啊？！”
然后急吼吼的跑出去追陈远。
“卡！”文牧也对讲机里喊道。
现场恢复轻松气氛。
陈远折返。
朱一龙去旁边补妆。
景恬拿起矿泉水润了润嗓子，心有余悸道：“你刚拍桌那一下，差点儿把我吓得忘词儿了。”
“你刚才的嗓门也不小，跟平时的你真不像。”陈远夸赞道。
景恬谦虚一笑。
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在这部剧里，她扮演的就是一位被偏爱的女儿。
在面对父亲时候，女儿的语气一直很不尊敬，可父亲却一直任劳任怨，无私的维护女孩。
这场三角对骂，将老父亲的爱完美展现出来。
这场戏拍完，文牧也让几人休息七分钟，然后又要来一条。
陈远气得一阵胸闷。
文牧也这浓眉大眼的也学坏了啊！
景恬掩唇偷笑，修长浓密的眼睫毛闪个不停。
当天晚上，陈远所有的镜头都是两遍过。
除了第一条和景恬的亲密戏份外。
第三十六章我被资本做局了！
第二天，陈远拍了两百来个镜头。
第三天，照样是两百来个。
第四第五天...
转眼七天过去了。
陈远的戏份基本上结束。
在这期间，凡是和景恬有那种贴贴的亲密戏份。
都受到了针对。
比如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戏份。
原计划是，两人小手偷偷在影院牵到一起，陈远借助电影院的光线做掩护，偷偷的亲一口景恬的脸蛋。
结果陈远还在移动过程中呢，朱一龙扮演的老父亲就直接棒打鸳鸯。
这也就算了！
行，这样效果就够了。
可为什么这条镜头都是一条过？
景恬也跟着学坏了，用陈远自己说过的话来应付他：“咱们这部微电影主要展现父女亲情，所以男男女女的爱情都只是调味品。
刚才的那一条镜头已经很好了，完全没必要再拍一条。”
陈远完全反驳不了！
这天晚上，屋外飘起瓢泼大雨。
剧组都在准备拍戏。
这场戏也是陈远的倒数第二场戏份。
主要内容是：景恬在公司遭受到职场的糟心事，一个人无助的走在大雨里。
陈远扮演的前男友出现，在大雨中手持着一把雨伞，两人再次重逢后，在大雨中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陈远看着正在化妆的景恬，冷不丁道：“我怀疑我被资本做局了！”
“什么？！”景恬回头道。
“我自己的镜头少就算了，每次想让观众呈现出更好的画面时，都有人打断我的思路。”陈远盯着她回答，“也不知道是动了谁的奶酪，蛋糕，炸鸡，可乐汉堡...”
陈远说前半句时，景恬还一本正经的听。
可当听到陈远的后半句，景恬噗的笑喷了。
圆润光滑的鹅蛋脸花枝乱颤。
捂住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家伙想象力太丰富了，还动谁的炸鸡汉堡，资本谁在意这东西啊。
陈远心里也乐了，逗女孩笑似乎是一件好好玩的事情：“我说认真的，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你就贫嘴吧你。”景恬咬着下唇，强憋笑道。
“不信算了。”陈远煞有其事的摇头。
景恬咯咯直乐。
照这样下去，她迟早要被这家伙的嘴给笑死。
“各单位注意，十分钟后开机！”文牧也在对讲机里喊道。
陈远和景恬立马进入状态，准备着这场雨中的苦情戏。
...
十分钟后。
大雨滂沱里。
天色灰蒙蒙一片。
失魂落魄的景恬穿着一件白衬衫，踩着高跟鞋，失魂落魄的走在雨里。
衣服被雨水打湿了，紧紧贴裹在妙曼身体，不过因为衣服材质和光线的原因，也不用担心走光。
女孩一边走，一边哭。
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只能依稀瞧见，女孩的眼眶是红彤彤的。
漂亮的女孩子独自走在大雨里，一眼就看得人直心疼。
都不需要刻意表演。
走了大概十来米左右的距离。
一把伞忽然从女孩的背后伸了出来。
景恬一愣，错愕的转身看向背后的来人。
等看清是陈远后，两只大眼睛迅速有了表情变化，由之前的失落转变为惊喜。
二人对视，镜头把两人对视的场景都收了进去，陈远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复杂丰富。
既欣喜，又心疼。
因为景恬之前传递的凄凉已经到位。
这会儿陈远再表现出心疼，观众非但不会觉得假。
反而觉得真实。
对视几秒。
景恬喜极而泣的抱住陈远的粗腰，把脸靠在他脖颈的侧面。
陈远只觉一股湿软馨香的身体扑入怀里，软得跟一团海绵，很舒服。
女孩的身材本来就很好，这会儿被雨水打湿了之后，陈远愈发能真实清楚感受到女孩的傲然身材。
真有料！
略微动容了下。
陈远没敢多去想那方面的事儿，反手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
雨伞顺手就丢到一边。
重逢的小情侣就这样在大雨中相拥而泣。
景恬感到一阵温暖，体温夹杂着阳刚的男子气息，疯狂往她鼻腔钻，让她小脸透出一层绯红。
陈远脑袋埋在景恬的肩膀，这样既能体现出景恬角色性格的强势，也能让镜头完整把景恬脸上表情收进去。
这部微电影，主要讲述刁蛮女儿和包容的父亲的故事。
所以女儿和父亲都是关键。
陈远就是个“盗贼”，偷走父亲宝贝的盗贼。
相拥持续了十来秒钟。
“好，过过过！”文牧也喊停。
剧组场务冲进大雨，为二人打伞。
陈远却没第一时间松开景恬，因为她发现景恬是真哭了。
刚才有热泪掉在他脸上。
抬起头。
景恬眼圈发红，浑身湿透。
身体还一抽一抽的发抖。
“你没事儿吧？”陈远递上纸巾。
景恬接过，擦了擦眼眶道：“没事儿，就是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啊？哦！”陈远依依不舍的松开女孩。
这时陈止希为二人递上干毛巾，催促道：“行了行了，你俩别在雨里演什么苦情戏了，抓紧时间去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不然明天感冒了就有你们受的。”
二人点头，回酒店洗澡换衣服去了。
...
晚上十点。
洗过澡后的陈远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
文牧也、陈止希、朱一龙、还有换好衣服的景恬都在。
“这几天的拍摄进度超额完成，经费也控制住了，照这进度下去，估计再有五天时间电影杀青了。”陈止希拿出拍摄计划表，洋洋得意的朝着几人介绍道。
“接下来就是拍摄婚礼，景恬、朱一龙的部分戏份...”
陈远心里苦。
这能不超额完成进度吗。
自己的戏份都是一遍就完成，根本不给第二遍的机会好吧。
景恬偷瞄到陈远的苦瓜脸，不由得想起拍戏前陈远说的什么被资本做局，憋不住笑出声来。
陈远几人齐刷刷看过去。
陈止希凝着脸蛋，审问的盯着景恬。
景恬轻吐粉舌，红着脸尴尬道：“我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不好意思，你继续。”
陈止希被打断了下，整理一阵思路后继续道：“主题曲的录制也该提上日程了，陈远你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前两天你说曲子已经弄好，拍婚礼的戏份前，能把曲子给录好吗？”
“我明天下午找个时间去。”陈远点点头。
“那行。”
陈止希一笑。
接着轮到文牧也汇报。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一点。
大家有点饿。
“吃点儿什么？”陈止希问。
陈远刚想说话，旁边的景恬眨眨眼，一口气道：“奶酪，蛋糕、炸鸡汉堡可乐...”
第三十七章坏了，我成资本了！
新一天了。
陈远起了个大早。
准备先去剧组待一个上午，然后下午带着人去市区的录音棚录歌。
昨天晚上一场秋雨过后，秋日的清晨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一走进剧组，陈远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今天有没有被做局啊？”陈止希刚好从监视室走出来，登时笑着打趣道。
周围的员工齐刷刷投来目光，眼神里写满好奇。
陈远脸上挂不住，没好气道：“咱能别提这事儿吗？”
“不是你自个儿说的，动了谁谁谁的奶酪、蛋糕、炸鸡...”陈止希一边说一边笑，精致的瓜子脸涌上红霞，最后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你是不是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呐？”
陈远都快哭了。
他昨天就是想逗一逗景恬，结果景恬还把这事儿告诉了陈止希他们几个。
朱一龙和文牧也笑笑就过去了。
陈止希这儿反正是过不去。
已经把陈远喊成了“做局哥”。
见陈远脸涨成苦瓜色，陈止希仰着白皙下巴，伸出手指勾引道：“你要是肯把歌的收益，从两成五提高到三成，我以后就不提这事儿。”
陈远盯着她。
好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陈止希瞬间笑得花枝乱颤。
陈远暗自盘算，要是收益不错，就多给这女人点分成当激励，也算是给她点儿额外的盼头。
这些天她的确出力不少。
总不能又要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
“对了，今天是不是该和他说说签约的事儿了？你都把主唱的位置让给他了，这要不签约说不过去了吧。”陈止希偷瞄了瞄朱一龙的方向，小声道。
陈远笑道：“待会儿你和景恬坐一辆车，我和他坐一辆车，我在路上和他谈一谈。”
“原来你早就想好打人家的主意。”陈止希唏嘘。
陈远戏谑道：“好像是某人，一直在旁边撺掇的我吧？”
“有吗？”陈止希不承认。
两人狼狈为...志同道合，盘算了一阵朱一龙的合同后，装作跟没事儿人一样去剧组等着。
...
上午十一点五十。
剧组早上的戏份拍得七七八八后，陈远起身要和文牧也道别。
“文师兄我去市区录歌，这边就拜托你盯着了，顺利的话我们晚上就能回来。”陈远叮嘱道。
文牧也点头答应：“嗯。”
陈远起身，和文牧也笑着碰拳。
朱一龙也跟着站起。
他也要去录音，因为这首歌是两人一起合唱。
景恬和陈止希也早就说要跟着去，景恬是为了见证陈远的主题曲。
陈止希的出发点就更简单了，这首歌的收益她占三成呢，怎么也算三分之一首歌的主人。
当然得去现场督工。
而且之前她们听陈远清唱过，感觉还不错。
整个剧组的核心，除了文牧也外，几乎是倾巢出动。
“走吧。”景恬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陈远和煦一笑，再次挥手和文牧也告别，在剧组人的目送下，一起前往停车的位置。
戏份本来就已经接近尾声，今天陈远就权当给他们放一次假，等回来后就一鼓作气拍完。
坐上小车。
景恬和陈止希坐一辆车。
陈远刻意远离两人，和朱一龙上了一辆车。
行驶前往市区的路上。
陈远忽然问道：“朱师兄有签约公司了吗？”
朱一龙一愣，旋即苦笑着摇头道：“暂时还没有。”
陈远当然知道他没有。
都送上门来，他还能让别人捡走喽？
“朱师兄，你要不签约我们光子影视吧。”陈远笑着开门见山道，“我们虽然是小公司，但正因为我们是小公司，所以我们才更需要朱师兄这样的优秀人才。”
朱一龙演技在线。
形象也不错。
后世的他在《镇魂》里一人分饰多角，让陈远印象深刻。
“陈总都亲自邀约了，那我还能说什么。”朱一龙答应得很痛快。
其实他也早就想和陈远签约，他也隐约感觉到陈远的意思，只不过这事儿他不能先提，他先提显得目的性太强。
正好这次陈远主动提出来，他顺水推舟的就答应下来。
“那咱们今天先录歌，录完歌就商量商量合同？”陈远喜上眉梢道。
“行，听陈总的！”
朱一龙笑着配合道。
陈远一笑，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拿下一员大将。
...
下午两点。
京城的一家录音工作室。
陈远把车缓缓停靠在附近的停车位上。
车门打开。
朱一龙、陈远、陈止希。景恬一前一后的从各自座驾上走出来。
一走出车门。
陈止希先朝陈远使了个眼色。
陈远默契的微微颔首。
陈止希心下欢喜，主动说道：“走走走，早点儿录完音乐早点儿收工。
都大半个月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今天正好有空，让陈总好好请咱们到西单去吃一顿好的。”
“那我要吃奶酪、蛋糕...”景恬仰着脸蛋道。
“得得得，怕了怕了。”陈远配合的举手投降：“今天想吃什么我都答应，求你别念经了。”
景恬和陈止希掩唇偷笑。
就连朱一龙这个一向正经的男人，嘴角都露出一丝淡笑。
陈远无语。
这是真过不去了是吧？！
一摇头，陈远先一步往工作室里走。
三人见到，也都不笑了，脚步匆匆的跟在陈远身后。
走进隔音玻璃的录音棚里。
等了没一会儿。
迎面走进来一个留着黑色爆炸头，长相很有特色的男人。
“英俊哥！今天麻烦你了。”陈远乐呵呵道。
这也是位专业的音乐人。
同时，也是一位有演绎梦想的人。
在《夜店》里就曾经有过出色的发挥，后来的《唐人街探案》、《缝纫机乐队》也都反响不错。
对于这样的优秀人才，陈远已经打定主意要收到公司来，既能当音乐人，还能当演员。
简直是一举两得。
“要不是你这边催得急，我觉得曲子还能再完善完善。”赵英俊感慨道。
陈远摇头摆手：“不用完善了，很完美，和我脑子里预想的旋律几乎是一模一样。”
“你可别夸我，我这人可不经夸，你这么说我会骄傲的。”赵英俊自夸道，看上去和陈远关系很不错。
眼看两人聊得亲热。
景恬和朱一龙好奇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有点儿印象，但不多。
最后还是陈止希提醒了一句《夜店》，两人才恍然大悟。
他在《夜店》里演的就是个音乐人。
没想到真是个音乐人。
“那咱们都别磨蹭了，直接进入正题吧。”陈远笑着出声道。
“行，你们跟我来。”
赵英俊点头。
第三十八章录制《父亲》
录音棚。
陈止希和景恬在一旁乖巧坐下。
朱一龙戴上监听耳机找节奏酝酿情绪。
陈远则是和赵英俊站在一边，趁着没正式录音拉拉家常。
对不同的人，就得采用不同的策略。
对景恬这样傻白甜的富婆，那就得给他展示才华给她看好剧本。
对陈止希这样的官迷儿来讲，就得给她权力，让她过足官瘾，还能跟自己赚到钱。
对朱一龙、赵英俊这样的人，那就得拿名和利拴着他。
必要时还得表现出生活上的关心。
“最近身体怎么样？”陈远笑着问。
赵英俊抬头笑道：“老样子，上次你让我去医院查一查，也没查出个什么来。”
“多注意休息，别那么拼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陈远一脸恳切，“有的人前十几年看着健健康康的，但癌症这玩意，早期的时候看不出来，一发作起来那是真要命。”
赵英俊前世就是癌症去世的。
这玩意很玄，诱因也多如牛毛，根本就没法彻底根治。
只能通过锻炼身体，定期检查来把苗头掐死。
赵英俊感受到陈远的关心，暖心一笑：“我会注意的。”
“你有数儿就行。”陈远一嗯。
朱一龙看两人谈完话，朝这边比了个“OK”的手势。
赵英俊看见，立马进入工作状态：“那你们进录音间吧，早弄完早收工。”
陈远答应，和朱一龙一起走进隔音玻璃内部。
...
录音间。
陈远和朱玉龙各自头戴监听耳机，站在麦克风前。
调试好麦克风的位置。
两人均是朝隔音玻璃打了个手势。
赵英俊一点头，举起一个三十秒的牌子提醒他们开始时间。
景恬和陈止希也期许起来，《父亲》这首歌的歌词，她们在之前都看过。
歌词质朴动人，情感真挚，单纯看这首歌的歌词，绝对属于很能打动人的那一类型歌词。
只要曲子不差，演唱者正常发挥。
绝对是能为电影增光添彩。
三十秒很快过去。
钢琴声和着小提琴的声音，悠扬的在录音间响起。
琴声轻快，使得歌曲的旋律更加丰富、立体。
弦乐的悠扬和深情，和钢琴的音色相互交织，共同营造出歌曲所需要的感人氛围。
不光屋内的两人，就连屋外监听的人也都沉浸其中。
这曲子编的，真有两把刷子！
伴奏走了大概二十秒钟。
朱一龙开腔了，声音中透着平静和缅怀感情流露：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
”
作为一位北影的学生来说，声乐几乎是必考项目。
朱一龙的声音并不差，再加上这歌词和曲子上佳，稍微一发挥，便引得外面的几人频频点头。
在朱一龙唱完的瞬间，陈远声音深沉的跟上节奏：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可是你已不在我身旁，托清风送去安康。”
就这前几句，整首歌的气氛一下烘托出来。
子欲养而亲不待，在年轻时一味的向老父亲索取，却不知感激。
等到自己长大后懂得父亲的不容易，想要回报父亲，父亲却和自己天人永隔。
遗憾，懊恼、对父亲的感激和深切缅怀。
多种情绪相互交织！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朱一龙眼角已经湿润了。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
“长大啦！”
陈远鼻尖也酸酸的。
屋内屋外的人都沉浸其中。
直到最后二人合声。
“感谢一路上有你！”
众人才勉强从那种情绪中走出。
赵英俊暂时关停设备，景恬和陈止希偷偷擦了擦眼眶。
朱一龙和陈远一前一后走出录音室。
“你们保持下感觉，待会儿再来两次。”赵英俊精益求精，说着还不忘给两人听了下刚才的成果，“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但还有几个音准有问题，多来两次，我修一修就好了。”
“行。”两人答应得很痛快。
对陈远来说，这极有可能成为自己早期的代表作品，马虎不得。
虽说主唱给了朱一龙，可赚钱的还是陈远本人。而且版权在自己手里，自己想什么时候主唱就主唱。
对于朱一龙来讲，陈远把主唱的位置让给了自己，而他仅仅只是和声，这对自己是天大的信任和支持。
肯定得使出十二分力气。
“太好听了！”景恬笑着称许道。
陈远笑道：“配合MV更好看。”
MV是景恬的白色花嫁开头，到时候还不得美死人。
景恬笑着一嗯，也十分期许MV版本。
陈止希隔空点头，朝陈远竖起大拇指。
五分钟后。
两人重新走进录音室。
尝试了两次同步录音后，赵英俊又让两人尝试分轨录音。
先录制伴奏。
人声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单独录制，调音师根据节奏，把人声调准。
这样比起之前的同步录音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声音足够干净，不会产生混音影响音质。
当然也有缺陷，没有伴奏缺乏现场感，光凭监听耳机里的节奏，两人多少会有些把握不住。
不过赵英俊是专业的，专业的让唱那就唱呗。
两人休息十分钟。
继续走进录音室里。
吭哧吭哧忙活了三个多小时。
不知不觉下午五点半了。
赵英俊关上设备，摘下耳边的接听耳机笑道：“弄了个七七八八，今天就到这里吧。
给我五天时间，我把后期音量平衡下，时间对齐就给你们。”
“那麻烦英俊哥了。”陈远起身握手道。
朱一龙感激的鞠躬。
陈止希和景恬微笑着点头。
赵英俊摇头摆手：“麻烦什么，我正愁没活儿干呢。”
“那正好啊，咱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商量商量下一步合作的事情。”陈远顺水推舟。
赵英俊一直都有一个演员梦，面对陈远的热情邀约，自然求之不得。
“行。”
第三十九章你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录音工作室外。
景恬他们几个先去开车了。
陈远和赵英俊走在后边，谈论歌曲上线后运作的事情。
主要变现就是彩铃，以及上线几个音乐软件。
但这年代盗版很多，或者说民众根本没有版权意识。
陈远想从QQ音乐那边赚大钱，估计是希望渺茫，主要还是看彩铃，毕竟移动这群王八蛋彩铃扣费是自动扣！
一条是一块来着。
只给发行方分三毛。
就这鸟样，一大堆人还上赶子送歌上去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龙头老大呢。
“听说你那部短片要杀青了？”正谈论着歌呢，赵英俊冷不丁问道。
陈远笑道：“差不多吧，就这个星期内的事儿。”
“那下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机？”
“年前估计是不成了，年前开机的话就拍两、三个月就过年，今年的贺岁档肯定赶不上。”陈远想了想回答，“不如趁这时间把剧本完善完善，顺带把公司的架构也弄一弄。”
“不过你放心，有角色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陈远补了句。
“那谢谢了。”赵英俊笑道。
陈远佯装生气道：“跟我客气什么。”
两人正说着。
前方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大片人影。
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一圈。
欢呼声和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力红我爱你！”
“看我看我，看我。”
“啊啊啊，王力红看我了！”
“真不要脸，什么看你，那是在看我好吧！”
“支持老王！”
“哎哎哎，别挡着我，我要和我老公合照。”
“太敬业了，老歌还重新修正上架。”
“支持《需要人陪》！”
一群人铺天盖地的呐喊，陈远也听清楚了。
这是王老二来了？
也是来录歌的？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定睛一瞧，远处的王老二身穿一件灰色衬衫，戴着墨镜，在保安和助理的环绕下，微笑着走下保姆车。
丝毫没有受到之前舆论的影响，整个人看上去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刹那间。
如同往烈火烹油的油锅里倒下一瓢冷水。
现场的欢呼更狂野了。
陈远撇撇嘴，想带赵英俊绕过他们。
结果有一个王老二的死忠粉看见了他：“陈远？”
周围人一愣。
也跟着看了过去。
陈远和王老二的争斗，这些个粉丝都有关注，所以王老二的死忠粉都认识陈远。
在那段特殊的时间里，他们每天都在群里用陈远照片赌咒，哪怕是陈远化成灰都照样认得他。
一道道鄙夷的目光，看向他和赵英俊。
王老二也注意到陈远，面部肌肉下意识的抽了抽。
这张脸，他可太熟悉了！
就是这个家伙，害得他快一个月没发声！
不过王老二的演技还是到位，没有流露出什么敌意，反而面带春风的走到陈远跟前。
耍酷似的摘下墨镜，自以为很帅的和陈远道：“小一个月没见，看上去瘦了嘛，没怎么休息好吧。”
王老二的粉丝连竖大拇指，直夸自家偶像是优质偶像。
陈远拿话刺他道：“我这小人物比不上你们这些大咖，什么事儿都自己干，当然沧桑许多喽。”
两人之前在线下见过一面。
那是电影局和中影的人组的饭局，也就是给上面一个面子。
现在他们不在，陈远当然没必要给这家伙面子。
王老二脸皮极厚，没接这话，反问起陈远：“你来这里，是为那短片的主题曲？”
“哟，难为你这样的大人物，每天日理万机，还有时间挂念我。”陈远表情夸张道。
王老二气得牙痒痒，在粉丝面前却也只能保持风度：“呵呵，你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啊。”
“什么时候上线新歌？”王老二补了句。
陈远反问：“你什么时候上线？”
王老二心里暗自得意，这是要和自己错开发布时间？
“我这其实也不算什么新歌了，就是一首今年的老歌《需要人陪》，觉得不满意又把他下架重新修一修。”王老二笑着摇头摆手，“也没什么好日子挑，就今年的十月一号国庆节上线。”
“对了，你呢？”
王老二问完，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看向陈远。
听到消息的记者也齐刷刷举起镜头，将二人王见王的画面拍下。
今天的素材又有了。
《音乐才子和电影天才的对撞》
《王老二时隔一月，再和陈远碰面。》
《王力红朝陈远宣战！》
王老二的粉丝也暗自得意起来。
会拍电影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家偶像又会写歌又会拍电影呢。
他们都以为陈远会认怂。
因为王力宏在歌坛的地位，不说独步华语乐坛。
可除了刘德华、张学友这些不是一个时代的老东西外，也就陈奕迅、周杰伦、林俊杰可以和他比一比。
不管怎么讲，和陈远一个无名小卒比。
肯定优势在他们。
怎料，陈远微微一笑，迎着镜头，盯着王老二的双眼道：“这不是巧了吗，我们也打算十月一日国庆那天上线主题曲。你说这巧不巧，简直是缘分呐。”
“你也十月一号上线？”王老二有些诧异。
陈远笑了：“是啊。”
本来他还在想蹭蹭谁热度呢，结果王老二就自己送上来。
这流量不蹭白不蹭！
听到陈远的肯定回答后，不光王老二，现场的粉丝和记者是在意气用事。
就连赵英俊的嘴角都抽了抽，和王老二比歌，哪怕是陈远的歌的确质量是上佳，那也够呛啊。
人家粉丝太多了！
王力红虚情假意的笑道：“挺好的，与国同庆嘛，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宣传，我可以顺带帮你宣传宣传。”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陈远嬉皮笑脸的答应，王力红面部肌肉瞬间一僵，被陈远的话气得一阵胸闷，只能皮笑肉不笑道：“那行，你找个时间和我的助理对接，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说完，王老二重新戴上墨镜，头也不回的走进录音工作室。
陈远冲赵英俊一笑，神色轻松的招呼他去停车位。
只留下一众吃瓜的记者和王老二粉丝。
这家伙，是真的脸皮厚啊！
第四十章正式杀青
晚上的饭局上。
景恬、陈止希、朱一龙也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朱一龙表示压力山大。
那可是王力红，在歌坛的地位不是他一个小卡拉米能够比拟。
陈止希则是双眼闪光，双眼看到泼天的富贵，又能蹭上王力红的热度了，这首歌前期的讨论度有了啊！
唯独景恬的关注点有所不同。
他不明白，陈远为什么要把主唱让给朱一龙。
对别人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陈远就这样让掉了。
影视城酒店。
快分别时。
景恬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把主唱的位置让给朱一龙学长，其实我觉得你嗓音条件也挺好的。你来主唱的话，效果估计不比对方差多少吧。”
陈远一笑：“都一样，还有MV要拍呢，MV里我才是主角。”
“MV是MV呐。”景恬不乐意道。
陈远想了想，举了个浅显易懂的例子：“你看人家凤凰传奇，那曾毅才几句词儿，就霍霍哈嘿的，也不影响人家赚钱和涨人气。
所以歌词多少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歌好不好听。”
作词人是他，演唱者也有他。
MV他照样是主角。
谁是C位，那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景恬被陈远的例子逗乐了，心里接受这种说法。
类似这种合唱的歌，真没人在意谁词多谁词儿少，观众只在意歌好不好听。
想通这一层，女孩笑着轻轻抱了下陈远：“晚安！”
香软火热的身体入怀，陈远下意识从女孩后腰去抱女孩。
想把女孩紧紧抱住。
女孩早有预料，跟兔子似的躲开。
“不许多想，就朋友间的拥抱。”女孩甜甜一笑，在陈远尴尬的神色里打开房间，快要走进房间时，女孩忽然回头，朝着笑着陈远做了一个晚安的姿势，“祝你做个好梦，明天拍婚纱戏记得打扮得帅点儿。”
“嗯。”陈远和煦一笑。
...
隔天上午。
一处婚庆草坪。
“都抓紧点儿。”
“道具，道具把那边的轨道收一收。”
“司仪，司仪呢？主办方的司仪出来下。”
“摄影师准备就位。”
陈远神采奕奕的在剧组来回走动。
景恬也画着妆呢。
女孩一件露背的白色花嫁，胸口挂着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两根精致的锁骨和白皙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粉面含羞，肤白如雪，一双水汪汪的杏花眼，荡漾着淡淡的羞涩。
陈远偷瞄一眼，心跳快上好几个节拍。
“你今天真漂亮。”陈远走到女孩背后，发自内心称赞道。
“就今天漂亮吗？”女孩头也不回，盯着镜中的自己发问道。
陈远改口道：“都漂亮，每天都漂亮，就是不知道这么漂亮的大美人，最后会便宜谁呢？！”
景恬回头瞥了瞥陈远：“开工吧，婚庆公司那边说已经准备好了！”
“嗯，好。”陈远笑着一点头。
现在已经九月二十二号了。
距离十月一号也就八天时间，接下来的麻烦事儿还不少呢。
先是微电影的收尾和剪辑阶段，接下来是MV的拍摄，最后还得忙着去宣发《父亲》以及帮景恬去提交“秋实”电影节。
时间紧，任务重。
根本就没时间休息。
好在剧组工作人员都适应了。
不光是那些靠这行吃饭的，就连那些大学生也适应这种节奏。
虽说每天的确有点儿累，可他们是人累心不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方向。
并且已经知道了这个方向，极有可能是一条康庄大道，这么想着一切的苦难和折磨都值得了。
这场婚礼的景，在剧组没开拍之前就已经在构思。
这是全剧的高潮和升华之一。
所有的铺垫，几乎都是围绕着父女在这场婚礼上感人场面而展开。
最初陈远甚至打算只把最后的MV，剪成成片拿上去参赛。
不过回头想想，又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毕竟如果没有前面的铺垫，又怎么能显示出父亲对女孩无私的爱呢。
电影是要讲究留白，可该有的铺垫一样得有！
...
转眼，五天过去。
在拍摄下最后一组镜头后。
微电影《父亲》也终于迎来了杀青！
文牧也笑着走出监视室，还穿着新郎衣服的陈远，笑吟吟的看向旁边一身白色花嫁的景恬。
打零工的北影学生疯狂欢呼庆祝，跟压抑了许久，在今天终于要解放了一样。
“终于结束了！”
“我的妈呀，累死我了。”
“还是在学校舒服啊。”
“我要回去好好休息一阵。”
“我爱学校，我爱老师！”
这五天来，所有人都使出吃奶的劲儿。
尤其是最后这个婚礼的场景，作为名场面的场景，自然受到最高规格的对待。
一遍不行那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三遍不行就四遍，总之直到让陈远觉得满意为止。
甚至陈远把MV都拍完了，这个镜头还卡在这儿。
今天终于结束了！
众人激动得泪流满面，激动的抱住了旁边的同事。
陈远也长松了口气。
总算结束了。
接下来，就该到收菜的环节。
想到这里，陈远看向旁边面容含笑的景恬，心底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能和你，在戏外单独拍张合影吗？”
“怎么拍啊？”景恬歪着脑袋问。
“就这么拍...”
景恬明白过来：“你让我穿成这样和你拍啊？”
“可能是有点儿冒昧...”陈远厚着脸皮道，“但你就当拍戏好了，咱俩还没单独的合照呢，怎么着我这也算是个男二号吧。”
“那...好吧。”景恬犹豫片刻，咬着下唇答应道。
陈远心里一喜：“那太好了，我去找摄影师。”
“先说好，不是咱俩单独拍啊，是和剧组的其他人一起拍，顶多...顶多咱俩站在C位靠在一起。”景恬脸红红的道，这已经是她目前能对陈远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也行。”陈远心说有总比没有好。
大不了把其他人P掉。
于是，剧组的人重新集合。
在婚礼现场聚拢到一起，笑容洋溢的看向镜头。
这天阳光正好，风也温柔。
微电影《父亲》也在这张照片后正式杀青！
第四十一章就觉得这时间好
下午。
酒店的房间。
有的学生正兴奋的收拾包裹和衣物，有的学生激动的和朋友吹牛，还有的人来回在房间走动串门。
跟中学时代住校时，快要放假的兴奋和激动一样。
陈远倒没那么激动。
正和陈止希通着电话呢。
“怎么样？！王老二说帮咱们宣传了吗？”陈远笑着问。
陈止希摇头：“他助理还没回我话呢。”
“那就继续问，微博喊话王老二，他答应咱们的宣传可不能就这么跑掉。”陈远出招道，“当时那么多记者看着，我想以他咖位，还不至当着这么多人面言而无信吧。”
“行，那我再催催。”陈止希点头。
陈远又问：“对了，《天才枪手》版权谈判得怎么样？”
“北美那边，中影正在协商，现在有两种合作方式，一种是三百万美元买断咱们的《天才枪手》以及在北美地区重拍版权。
另外一种是五十万美元，引进过去，后续按照票房分账。”陈止希认真回答。
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忙这个。
当然也是中影在牵线搭桥，不然还真找不到这么高价格。
三百万按照人民币那都两千多万，哪怕是分给中影四成利润，也有一千二百来万。
陈远拧着眉头思考。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选前者，但他现在新歌和微电影即将上线，很快能入账一笔钱，不是那么缺钱了。
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选后者博一把大的，要是亏了他也认了。
“选第二种。”陈远回答。
“哟，你改性子了？”陈止希诧异道。
“你就照我说的去做。”
陈远没拖泥带水。
“行。”
陈止希答应。
“微电影《父亲》的版权，你帮忙联系联系各大视频网站，蚊子再小也是肉嘛。”陈远又补充道。
因为是微电影上不了院线，不过视频网站那边应该能卖一卖。
“你打算卖多少？”陈止希问。
“独家版权一百四十万，首播权一百万，正常的版权七十万。”陈远给出一个梯度。
至少得把成本给覆盖住再说。
“那行，我去试着谈一谈，先说好不一定能成啊。”
“你放心去谈就是。”
挂断了陈止希的电话，陈远收拾行李，迈步往酒店房间外走。
景恬也刚好走出酒店房间。
两人在酒店通道撞见。
“我要回家了，国庆节那天没时间，主题曲上线，估计不能陪你们一起去庆祝了。”景恬抱歉道。
“放心，歌的事情我有把握，咱们国庆节后的电影节上见。”陈远笑着回答。
“嗯。”景恬轻轻点头。
陈远笑着张开双臂。
“什么？”
“拥抱一下呗，怎么说都要好几天见不到你这个朋友了。”陈远一脸正色道。
景恬偷瞄了眼周围，确定没人，小心的走到陈远面前抱了下他。
陈远只觉一阵香软入怀，又热又软，跟抱住一团刚出炉的棉花糖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舔一舔这口香甜的棉花糖。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顿顿饱和一顿饱的他还是分得清的。
两人关系现在仅限于拥抱。
不过陈远不急。
钓鱼都还得打窝呢。
片刻。
二人松开彼此。
景恬深深的望了眼陈远：“再见。”
“我送你吧。”
“不用，我叫了司机来接我。”景恬摇头摆手，临走前还不忘朝陈远甜美一笑，“哦对了，祝咱们的微电影大获成功，也祝你的主题曲国庆节大爆。”
说完，头也不回的提着行李箱离开。
只留下陈远站在原地，目送女孩远去。
心里空荡荡的。
很快，陈远又重新燃起斗志。
先搞钱才是正道！
...
九月二十七。
晚上。
陈远带着片源回到了北影学生活动中心。
光子影业虽然已经成立，可并没有租属于自己的办公楼。
一来是因为人员架构不够，就陈远、陈止希、朱一龙、文牧也、两个专职摄影师，一个负责广告策划的文案，一个行政助理。
加起来不到十个人，租什么办公楼？
等公司人数多了之后再说吧。
在活动中心的一间办公室放下电脑。
文牧也正好带着两个学生进来。
“又是你们两个，这不是巧了吗？”陈远看到来人，笑呵呵道。
大家上次合作过，是剪辑系两个大四的学生。
和陈远同级。
瘦瘦高高的叫王宇飞，胖乎乎的叫赵晨。
两人也朝陈远投来一个灿烂笑容。
“那咱就不废话了，直接开干吧。”王宇飞豪放道。
“行。”
陈远答应。
一行四人开始了剪辑。
一人负责一段儿。
文牧也负责朱一龙早年间形象的片段，王宇飞和赵晨负责中间戏份。
陈远则是把最后那个婚礼的镜头扛在肩上，主要是这个镜头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早就刻在脑袋里了。
四人干劲满满。
之后两天，四人也都马力全开的姿态。
制作宣传海报。
剪辑。
加背景音乐。
制作完成。
提交“秋实”微电影节组委会。
一气呵成。
二十九号晚上。
关于《微电影》父亲的前期准备工作彻底完成了。
“呼！总算是弄完了，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了。”文牧也打着呵欠道。
瘦高个的王宇飞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休息了。”
赵晨没力气了，两眼一黑，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陈远躺在靠椅上，扫了眼几人，不好意思道：“辛苦哥几个了，等忙完这阵我请你们吃饭。”
几人客气的摇头摆手。
“都朋友，说这些干嘛。”
“这电影故事很棒，主题曲也好听，这次微电影节估计没谁能和咱们的电影相比。”
“对了，那主题曲和MV是不是后天上线啊？”文牧也抓住重点道。
陈远看向他道：“嗯，国庆节当天上午上线。”
“我想起来了！”王宇飞一拍脑门，“王力红的《需要人陪》精修版也是在当天上线。”
这事儿在网上闹的动静可不小，主要是陈远这段时间正红呢。
两人的过节自然被媒体无限放大，不少路人都对陈远的主题曲抱有不小的兴趣。
当然他们大部分都是准备看陈远笑话的，毕竟王力红虽然拍电影不咋地，唱歌的水平绝对在线。
“要不咱们错一错时间？”小胖子抬起脑袋提议。
陈远笑着摇摇头：“我就觉得这个时间好。”
第四十二章我吃定你了！
晚上十点。
陈远宿舍。
快到国庆假期了，宿舍又只剩下陈远一个人。
打了盆热水泡着脚，陈远径直坐在电脑前，用电脑查看一天发生的新闻和资讯。
作为一位影视行业从业者，这几乎成为他每天的必修课，同时也是他源源不断灵感的源头。
#王力红《需要人陪》重修后即将上线。
#汪峰近日即将召开演唱会。
#奇艺网或将改名爱奇艺，百度在视频网站的一步妙棋。
...
陈远一一扫视着。
第一条和自己密切相关，第二条有种最近有大事发生的感觉。
至于第三条，百度这样的互联网巨头入场影视行业，对陈远这样的新人来说绝对是重大利好消息。
互联网巨头的入场，真正意义上改变了几十年来传统影视行业的格局。
在互联网巨头入场前，影视行业基本上就那几个大导演说话。
互联网巨头入场后，跟不上时代的老登该扑就得扑。
继续往下滑。
终于在搜索榜的最底下，出现了有关他本人的消息。
#商业导演拍摄微电影，是否太掉价？
#《父亲》到底有什么好写的？
陈远点进去。
里面的评论也很激烈。
不吃香菜：“好好的导演不去拍电影，成天想着蹭这蹭哪儿的，我看他是想红想疯了！”
王力红的绯闻女友：“这人真恶心，哥哥沾上他就跟沾到臭狗屎一样，想甩都甩不掉。北影工作人员的眼睛都瞎了吗，这样的人还不开除，你们在等什么呢。”
爱老王的一千五百零八天：“上帝要让他灭亡，必定要让他疯狂，和老王比歌这家伙是自寻死路。”
老王的头号铁粉：“你会写歌嘛啊你，你就敢乱写啊？”
不少人都是王老二的粉丝，逮着陈远一通疯狂输出。
陈远看乐了。
就这么点攻击力，还不够破他的防。
至于拍微电影掉不掉价。
经典永远都是经典，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褪色。
很多商业片在当时取得的票房很高，例如大烂牙的《非诚勿扰2》，可过了一两年立马无人问津。
有的电影，在当时可能成绩没那么好，可许多年后却依然被人铭记。
很显然，《父亲》这部微电影外加主题曲，就是这样的存在。
拍戏不能仅仅只看眼前的收益，还得算综合账。
正这么看着。
陈远的电话嘟嘟嘟响了。
是景恬打来的。
“喂，你睡觉了吗？”景恬声音软糯道。
她说话的声音很甜很软，陈远甚至在脑海里脑补出女孩穿着奶白色睡衣，披散着湿漉漉的秀发，光着一双双白花花的大长腿，靠在床头给自己打电话的场景了。
陈远忙回答：“没呢？怎么了？”
“后天微电影主题曲就上线了，挺激动的，睡不着。”景恬直抒胸臆道。
“嗨，我当什么呢，你该吃吃该睡睡。我保证你会以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你的粉丝和观众。”陈远拍胸脯保证道。
当初霍思燕就是凭借这个角色，在互联网急速起步的阶段，再度火上一大把。
景恬无论是气质，还是那种青春甜美的外貌，都要比霍思燕更好，所以陈远有信心让景恬人气更上一层楼。
“那行吧，我相信你。”景恬甜美一笑。
陈远不知道怎么接，愣在电话另一头没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今夜月色很美。”陈远看了眼窗外的月色，主动道。
这下轮到景恬沉默了。
“那什么，晚安吧。”陈远强笑道。
果然还是太快了么？
“风也挺温柔的，其实。”景恬细若蚊足的回答。
说完挂断电话。
很小很小，可陈远还是听清楚了。
闻言，刚才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这是告诉自己有戏？
...
第二天了。
陈远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好。
一整晚都在回忆景恬那句那句“风也温柔”，如果是同意，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发起总攻呢？
万一不是同意，那自己这么贸然表白她，把这小富婆给吓到那乐子可就大了。
钓鱼一旦把鱼儿给惊到，再想钓到难度倍增。
陈远想着眉头蹙成大疙瘩。
感觉比要和王老二要打擂台压力还大。
唉，算了，先工作吧。
摇了摇脑袋。
陈远疲倦的从床上爬下，穿衣洗漱。
然后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
明天《父亲》的主题曲先上线，如果主题曲能爆火。
那么对于短片来说也是个加持。
打开企鹅。
先和企鹅音乐的工作人员在企鹅上，确定《父亲》主题曲宣发流程和上线具体时间。
明天，也就是十月一号上午十点，企鹅音乐上线《父亲》主题曲，同时会在企鹅旗下的渠道进行相应推广。
“我们这边再确定一下，您真的打算在十月一号和王力红老师的《需要人陪》，一起上线吗？”企鹅那边的工作人员再度确认道，“因为平台的缘故，那天的大部分流量，可能会给到他倾斜哦。”
“确定！”陈远语气坚定。
“那好吧。”
工作人员无奈答应。
人家版权方都答应下来，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您是完整版权的拥有者，歌曲和MV产生收益的百分六十（包括会员收入，广告收入，单曲订阅）将会按季度与您结算，和之前合同里的可能会有些小出入，您没问题吧？”工作人员又补了句。
陈远摇头：“没问题。”
比起彩铃的七三开，能在QQ音乐拿六成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不是像之前说的按月结算，对陈远来说倒也无伤大雅。
又不是指着这点米下锅。
“好的，我们会尽快安排宣发资源。”工作人员笑着答应。
陈远说了句谢谢。
然后也开始准备己方的宣发资源。
他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在企鹅群里联系剧组的工作人员们。
“开工吧，今天把咱们的子弹都打出去！”陈远笑道。
“收到！”
“保证完成任务。”
“记得给我们加鸡腿。”
一群北影学生踊跃答应，纷纷发动自己人脉行动起来。
去各大贴吧上传宣传海报。
联系媒体。
拉踩王老二制作话题度。
陈远的动作又快又准。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里，就把《父亲》的话题度给炒了起来。
大有一副，吃定王老二的架势。
第四十三章未来是我的，现在也是我的！
景恬家书房。
景恬正看着有关《父亲》微电影的宣传内容。
不光有主题曲，还有微电影的所有内容。
虽然说景恬大方的让陈远放手去做，可陈远当然不给景恬尝尝咸淡，任何作品，陈远都是第一时间给景恬发去。
一遍看完。
景恬眼眶红红的。
忍不住又再次看了一遍。
第二遍看完，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来。
拍戏的时候没这么深感触，这会儿看成片是真的被情绪打动。
哭得稀里哗啦，纸巾堆满了电脑桌的桌面，身体一抽一抽的，看上去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到怀里安慰。
“怎么了？怎么了？！”一名三十出头的美少妇跑了进来。
美少妇叫赵姗姗，是星光灿烂的执行副总裁。
同时也是景恬的闺蜜之一。
“哦，没事儿姗姗姐，就是看电影给我看哭了。”景恬止住抽噎，强笑着看向来人道。
赵姗姗没好气的笑道：“你都多大人了，连个情绪都控制不住，看电影还能把自己看哭。”
“是真的感人，不信你自己来看。”景恬不服气道。
“是你那同学陈远帮你拍的短片《父亲》？”赵珊珊偷瞄了眼道。
“嗯。”
“短片有什么好看的，你看哪个大导演，是靠这种没档次的短片出名？”赵珊珊瞥瞥景恬，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想的啊，《天才枪手》这剧本不错，接了我也不说什么。”
“一次小作业，你随便糊弄糊弄不就得了么？”
“可这部短片真的很优秀啊，歌也很好听。”景恬替陈远争辩。
“那也是一部连院线都上不了的短片。”
景恬有些气恼，双手抱胸，气呼呼的在电脑桌前不说话。
赵姗姗连忙换了副脸色，连哄带骗道：“好好好，我不说他了，不说他了”
“《战国》你暂时不想拍，行，我们可以等着你。
《超时空救兵》你可不能再推了，这么多人等着你呢，不光星光灿烂投了钱，连长安政府都有投资，你可不能再任性了！”赵珊珊苦口婆心道。
“看时间吧。”景恬嘟哝一声，起身走出书房。
...
王老二家。
王老二今天刚好和几个助理谈完事情。
陈远微电影和主题曲宣传片，便出现在电脑的显眼位置。
“打开看看。”
王老二命令道。
助理点开，陈远主题曲的预告片和花絮滚动出来。
“好像还不错。”一名男助理嘀咕道。
说完，立马捂住嘴巴。
其余的几名工作人员也面面相觑。
质量的确不错。
就放出来的宣传片来说，景恬的婚纱形象很有看点。
王老二忽然站起，大方的笑道：“是还挺不错的，歌词真挚，曲子旋律动人，MV截取的画面也恰到好处。
如果是一百分的话，光从这个宣传片来看，我可以给到他九十分。”
众人都懵了。
这位今天是怎么了？
“如果他能保持这种水准的话，未来的华语乐坛，说不定还真有他一席之地。”王老二咧嘴笑道。
“不过不是现在。”
说完王老二又笑着说道：“这样，你们替我去编辑微博，推荐推荐陈远的这首歌。”
“明白了。”众人反应过来。
这招叫做以退为进！
要是陈远的歌表现不错，那可以说王力红慧眼识珠，懂得提携后辈。
如果这首歌表现不好，比《需要人陪》相差甚远，那就可以营销王力红仍然功力深厚，不是谁都能碰瓷。
无论怎么讲，他们都立于不败之地！
...
王老二微博。
“看完陈远先生的《父亲》后，我深有感触，动人的旋律和质朴的歌词，深深的打动了我。
我和陈远先生因电影而结缘，在电影方面我可能有所欠缺，但在音乐方面，我应该算是他的一个前辈吧。”
“作为一位前辈，我希望陈远先生能够不骄不躁，继承坚持创作。”
“未来的乐坛是你的。”
王老二的在乐坛上的号召力极强。
他一开腔，不少纷纷立马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
“大气！”
“不愧是老王，前辈就是前辈啊。”
“比陈远有格局多了！”
“嗯，其实陈远拍的片子还是有点儿水平的，就是人不太行。”
“支持王力红老师！”
“什么叫以德报怨，这就叫做以德报怨！”
“陈远但凡有老王一半的心胸，也不至于现在在网上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期待老王精修版的《需要人陪》上线。”
新闻们也争相报道。
《一笑泯恩仇！王力红亲自推荐陈远新歌！》
《王力红和陈远的大和解。》
《陈远和王力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五千字为您揭秘！》
《王力红盛赞陈远新主题曲——未来是你的！》
这个时代的互联网，根本就没啥记忆的点。
所以王老二之前的那点儿黑点，就跟一阵风似的刮过去，反而是陈远一直蹭王力红热度，被王力红的粉丝添油加的四处传播。
一时间，互联网都是一片称颂王老二大气的消息。
甚至连带着把陈远的主题曲热度，也给带上去了。
...
陈远宿舍。
陈远也看到了王老二发的那条微博。
就挺意外。
不管他是真情实意的鼓励也好，还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王老二这一波世纪大和解，还真帮了他一把。
上线那天，肯定会有更多的人点进去。
到那时拼的就是作品的质量！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就再炒一波热度。
陈远没客气，立马对王力红的微博进行回应。
主要是不回应的确说不过去。
只见他编辑微博道：“感谢王力红先生的支持，我很高兴能够得到王力红先生的认可。
不过有一句话王力红先生说错了，我不光要未来，现在也要。”
狂妄！
年少轻狂！
“我去，这么有信心？”
“年轻人别太气盛了。”
“牛逼啊，未来现在都要。”
“王老二把他自己当成邓肯了吧，还未来是你的？！”
“有点儿意思。”
网民们吵开了。
业内也是一片争论。
有说陈远恃才傲物的，有说陈远死鸭子嘴硬的，当然也有人默默关注起陈远这个狂人。
第四十四章水军头子
网上。
因为陈远的一句狂言，《父亲》的话题度又被炒高。
要的不仅是未来，更是现在！
爹味很重的老前辈自然不喜欢陈远，纷纷指责和批评。
“现在也是你的，真够狂的。”
“我看他到时候怎么收场。”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比我们那一辈可差远了。”
“都是被游戏和小说给害的。”
“是啊，我家那个现在也是，说他两句能顶翻天。”
在他们的世界观里，王力红作为乐坛老前辈，推荐你的作品，你不感恩戴德的感谢也就算了，还说什么人家说错话。
这就是道德滑坡，不尊师重道的表现。
一部分小年轻却觉得陈远的脾气对胃口。
年轻人骨子里就带有反抗的基因。
他们最讨厌说教，最讨厌的就是老登张嘴闭嘴，就是我们当年怎么怎么样。
“咋地，还打算让人家跪下来给王老二磕头啊。”
“真有够好笑的，陈远的第一句不是感谢是什么？感谢完了再发表自己的观点都不行。
必须得跪在地上磕头，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王老二表示感谢，才合你们这些人的心意吗？”
“一句话而已，某些人不要小题大做了哈。”
双方各执一词，谁也不肯让谁。
北影。
李牧宿舍。
李牧正在企鹅群里剧组的工作人员发布任务：“发动你们身边的人，把自己所在的企鹅群，各大贴吧、视频网站、微博通通都扫一遍，尽可能让这波热度朝最大程度发酵。”
“收到。”
“收到加一。”
“终于轮到咱们上场了。”
“让那帮老东西看看，别整天张嘴闭嘴就是说教的！”
一群工作人员激动的踊跃发言，似乎在期盼这一天到来。
早在上次在录音工作室，碰上王老二录歌的时候，陈远和这些水军就打定主意锁死王老二。
关键王老二还自己送上来让陈远蹭。
是他主动说要帮忙荐歌的。
陈远当时就做了两手打算。
王老二要是不推荐陈远的作品，他就蹭王老二不守信用，王老二要是发言，那他们就蹭王老二推荐的流量。
贴吧里。
陈远自导自演的发起钓鱼贴。
他用一个小号，挂着代理IP在贴吧里发帖找歌：跪求大佬们帮忙找一部MV，主要是讲父女亲情的，好像开头是个婚礼。
女主角很漂亮，歌也好听，有资源的大佬麻烦私我一下，小弟感激不尽。
下面立马有人回应。
其中有陈远安排的水军。
也有路人。
“铜球！”
“铜球...”
“等等，你说的好像是《父亲》吧。”
“我看有点儿像。”
“这不是都还没上线吗，你求个屁的资源啊。”
“楼主故意来钓鱼的是吧？”
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帖子密密麻麻回复了上千层。
这个时代贴吧流量，约等于后世的字节音符，而且还是娱乐项目极为匮乏的时代。
当网络上出现什么热点，网民的关注度立即被吸引过来，很容易出现破圈的作品。
一个小时。
他这条帖子里回复上万层。
其中还有人“热心肠”的贴出了景恬的美照。
主题曲的上线日期。
陈远配合的发新帖子道：“感谢各位大佬，原来是明天才上线啊，我还以为网上有资源了呢。”
说完，陈远特意把主题曲的上线日期的宣传海报，女主角，单独放在自己的帖子下。
下边立马就有粉丝围观。
“好漂亮的女主角。”
“这谁啊？”
“景恬什么时候又出新歌了？”
“不是新歌，好像是朱一龙和陈远的新歌，景恬只出演MV。”
“李日天：唉，这好像还是一部电影的主题曲唉。”
“好像还真是，朱一龙的剧照的出来了，小伙子看着很板正啊。”
“朱一龙演景恬她爹？有点儿意思啊。”
“导演陈远演的景恬男朋友，这家伙不会就为这个角色，拍的短片吧。”
“是那个拍《天才枪手》的陈远吗？”
“对，就是他。”
一群人讨论下，《父亲》的热度席卷整个互联网。
陈远正盯着呢，企鹅号右下角，忽然闪现出一个头顶黄色大菠萝的头像男性企鹅。
“菠萝吹雪”
那是李昊的企鹅号。
是个小胖子，08级摄影系的学生，之前陈远在拍戏时对这家伙印象深刻。
摄影技术不错，会来事儿，据他自己的说法是，他选择摄影师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去霓虹拍小电影。
陈远觉得这家伙有点儿意思，于是就把水军头子的任务交给他。
现在看来，这家伙干得是真不错。
“哥，效果还行吧？”李昊发来消息问道。
陈远点头道：“嗯，保持这个强度宣传主题曲，一直到明天主题曲上线，然后再调转方向宣传微电影。”
“放心吧，我这边拉来一千多人统一调度，一张30块的六百点卡，就够他们跟着我高强度宣发七天。”李昊很享受这种指挥千军万马的姿态，现在完全把自己代入了水军头子这一角色。
同时也对陈远用魔兽点卡，去召集魔兽玩家来帮忙宣发的策略，感到十分的佩服。
一千个人一人三十，那也才三万块。
比起在线下打广告来说，养这群水军简直太划算了！
陈远叮嘱道：“那行你接着宣发，有什么事儿直接电话联系我。”
“好勒哥。”李昊屁颠屁颠答应。
结束对话。
右下角蹦蹦跳跳弹出一个粉丝小企鹅。
是景恬的消息。
今天的宣发架势，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这宣发动静也太大了，我的微博都快被人攻占了！”景恬假装嗔怪道。
同时还配有一个火大的表情包。
陈远看乐了，发去一个戴着墨镜的冷酷表情包。
景恬回了一个微笑表情。
陈远脸上的笑容瞬间被微笑表情包抽走。
“你能别发微笑表情包吗？”
这玩意看着跟骂人的一样。
“为什么？”
景恬不懂，只觉得这个表情包很友好。
“没什么，反正就是以后别对人随便发微笑的表情包，不太好。”
“哦！”
景恬乖巧一哦，可可爱爱的发来一张自拍的微笑照：“微笑。”
“这个可以！”陈远笑着答应。
第四十五章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晚上了。
有关明天陈远的争论还在继续着。
《父亲》主题曲的热度彻底爆了。
微博上讨论热度破千万，几乎每一个吧都在讨论《父亲》，QQ音乐预约人数突破五十万。
《父亲》在29号前，宣传基本上靠李昊带人水一水。
企鹅那边也没做专门的宣传，撑死就碰瓷王力红有点儿热度，大部分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天才枪手》。
事先也没人看好陈远。
现在再对比双方歌曲热度。
《需要人陪》提前七天预约，到目前也就五十万！
陈远一天，预约人数就到达五十万。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QQ音乐月活差不多是三千万，日活平均在十分之一左右浮动。
偶尔会高一些，比如许山高，汪苏龙他们这些人发新歌，粉丝们多多少少会捧场。
可日活也不会超过五百万！
一天五十万预约，意味着QQ音乐日活巅峰的十分之一，直接被《父亲》吸走了。
业内不明白。
“有那么夸张吗？”
“陈远从哪儿找来的人啊？”
“鬼知道，不会是景恬花钱找人刷的吧。”
“我看八成是，不然怎么解释啊。”
“骗自己有意思吗？”
“看这主题曲的花絮，除了情怀外，我都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可取之处，至于这么多人吹吗？”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网上的粉丝却不乐意。
“有病是吧，见不得人家好的？”
“就是，每次行业内一有天才新人露头，这帮老东西第一想到的就是打压，搞得不打压新人，就不能彰显他们存在感一样。”
“他们懂个屁，一群仗着多活几年就摆谱的老东西罢了。”
“对，支持《父亲》主题曲！”
“反正我觉得挺好的，他们欣赏不来，没必要和他们解释。”
大部分年轻的路人粉还是支持陈远的曲子，倒也不是多死忠，主要是看不惯那群老东西聒噪。
晚上十点。
光子影视临时办公室。
陈远、陈止希、文牧也、朱一龙、李昊几个项目的核心都聚在一起。
“李昊你先汇报下战绩吧。”陈远朝面带猥琐的李昊招手道。
李昊笑着站起，昂首挺胸的环视众人道：“贴吧那边，我粗略的扫了眼，光评论上万的帖子，就不下二十多个。
微博讨论度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挂在微博榜单第一名位置。”
“微电影花絮、主题曲的宣传视频，播放量均破百万。”
“...”
他激动说着，每说出一个记录都能在现场引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成绩，不枉费他们辛辛苦苦，耗费了一个月时间去拼。
等他说完，陈远压压手道：“明天就是主题曲上线了，但咱们同样不能放松警惕，得一直保持今天的状态。
互联网和线下不一样，热度来得快，但去的也足够快。”
“明白！”众人点头答应。
“朱学长，周围城市路演的事情，得麻烦你去跑一跑了。”陈远转头看向朱一龙。
他现在已经是自家旗下的签约艺人，陈远和他一共签了五年，合同金额八十万。
各类代言和广告分成公司拿七成，朱一龙拿三成。
作为交换，陈远承诺每年至少给朱一龙安排一部电影。
朱一龙现在根本没名气，五年保底拿八十万，对他来说已经算不错。
“嗯，好。”朱一龙恭敬答应，完全没有摆学长的谱。
“文学长，学校那边麻烦你去协调。”
陈远又道。
主要是还是田庄庄的关系。
“明白。”文牧也憨厚的点头。
“微电影和主题曲版权的谈判，我就全权交给你了。”
陈远转头看向陈止希吩咐。
陈止希微微颔首。
眼看事情都交代到位，陈远一招手，文牧也他们便笑着走出办公室。
不多时。
办公室里只留下陈远和陈止希。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陈远看她欲言又止，于是主动问道。
陈止希想了想道：“咱们这次是不是玩得太大了，王老二之前是和咱们不对付，可路人缘还是有的。”
之前她也没预想到，热度会发酵成这样。
这比上次《天才枪手》的争吵可恐怖多了，影视圈，音乐圈全都搅合进来。
陈止希真有些担心，这事儿继续照这轨迹发展下去，事情可能会发展到他们不可控制的阶段。
陈远摇头苦笑道：“就算我不去蹭，可咱们有的选吗？”
真不是他非要和王老二绑定，而是媒体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捆绑他们。
而且在录音工作室，两人就已经剑拔弩张了。
试想一下。
王老二电影圈失利，和陈远闹了矛盾。
这个时陈远出一首歌，哪怕他不做任何的宣传，在媒体和王力红眼里，不一样是一种挑衅王力红的举动吗？
不管陈远怎么做，总有人会对他不满意。
与其这样，不如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可这样，咱们会不会风评不好？”陈止希担心。
陈远反问：“要赚钱，还是要脸？”
“赚钱...”陈止希眨眨眼。
“那不就得了！”陈远没好气道，“咱们一不偷，二不抢，只不过和王老二打打擂台，这种情况在娱乐圈和音乐圈不是很常见的事情么。”
娱乐圈不就是，你蹭蹭我，我蹭蹭你吗。
陈止希释怀了，陈远说的没错。
这年月要赚钱就得脸皮厚。
“行，那我回去继续找买家去了。”陈止希笑道。
“嗯。”
...
十月一号。
上午八点。
陈远从宿舍里醒来，洗了把脸后去食堂吃早饭，然后直奔着临时工作室走去了。
今天是主题曲正式上线的日子。
作为辛苦的快一个月，不惜背负骂名去蹭热度的心血之作，陈远对他的期望不比《天才枪手》少。
再说网上骂也骂了，该嘲讽的也嘲讽了。
怎么也得让他狠狠赚上一大波流量吧。
他也不是非要黑王老二，这事儿完全是对事儿不对人。
只不过他那天恰好出现了。
这么想着，陈远走到临时办公室。
除了朱一龙和景恬外，剧组的人都在里边忙碌。
“微博微博再发两条消息。”
“来了来了。”
“贴吧那边李昊等九点钟的时候你再爆一波。”
“行。”
“小张你报社那边的同学真能给咱们版面吗？”
“咱们的主题曲有流量，他们主编已经答应了。”
陈止希英姿飒爽，带领剧组的工作人员做最后的宣发。
陈远走进去，不少人刚好看见陈远，神色凝重的对视一眼，各自去忙自己手里事情。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心血！
第四十六章那一首《父亲》
上午九点半。
光子影视临时办公室。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耐心的坐在电脑前等待主题曲上线。
李昊紧绷圆润的胖脸。
陈止希双拳紧握，眼神满是期许，一向稳重的文牧也这时也脸色发红，鼻息粗重得跟牛喘似的。
陈远这个时候反而轻松下来。
无论怎么说，主题曲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定格。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三十分钟很快过去。
眼看时间到了十点钟，李昊焦急的刷新界面。
一次，两次，三次。
“来了！”不知是谁忽然喊了声。
QQ音乐上，赫然出现了《父亲》的MV！
所有关注主题曲的人，也都同一时间看到这一幕。
先是两个红色的“父亲”大字出现在电脑屏幕。
接着画面骤然变化。
镜头给到飘零花朵的婚礼现场，朱一龙扮演的父亲，开着老式摩托车，一身白色制服来到婚礼现场。
现场的观众齐刷刷看向朱一龙，钢琴和小提琴的伴奏声，悠扬回响。
背景音乐氛围感很好，所有人都不自觉沉浸进去。
景恬一身白色婚纱的景恬出现在镜头里。
羞涩而幸福的挽上父亲的胳膊。
她的底子比霍思燕好，比起霍思燕那种老江湖来说，景恬身上自带一种纯真的气质。
等走到新郎陈远面前时，朱一龙露出憨厚笑容，对女儿说出一句让人泪奔的话：“等你放学，我再来接你！”
说完，朱一龙颤颤巍巍的转身离开。
景恬热泪顺着眼眶涌出。
观众鼻尖一酸，眼圈不自觉发红。
歌词响起。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可是你已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希望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
“感谢一路上有你！”
歌词真挚，旋律动人，许多观众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捂住脸颊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太感动了！”
“老爸，对不起。”
“爸，会好好加油的。”
“老爸我爱你！”
一道道评论从评论区冒出。
川省。
一处小卖部。
一名中年男人正卸货呢，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忽然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中年男人，哭喊道：“爸，我爱你！”
“咋个喽，是不是又在学校闯祸了？！”中年男人疑问道。
“没！就是想抱你哈。”
老父亲擦了擦女孩眼角泪水：“一天天的，净整这些有的没的，你给老子好好读书，老子就烧高香喽。”
“嗯！”女孩第一次没反驳。
“哎，你今天到底是咋个喽，啷个怪怪的。”老父亲满脸疑惑。
“没...没怎么。”女孩极力否认，“那什么我去帮妈做午饭去了。”
...
津城。
一家小餐馆里。
“这是嘛歌啊，听着真不错。”一名食客抬头问道。
年轻的店员红着眼睛回答：“《父亲》。”
“还不错，挺麻溜的。”
...
景恬家书房。
赵珊珊今天被景恬强拉着看的MV。
看完，赵珊珊眼眶红红的：“这就是主题曲的MV？”
“是啊。”景恬也眼眶红红的道。
赵珊珊没话说了：“把短片给我看看吧，我看能不能运作运作，争取去今年的百花奖上拿一个最佳短片奖。”
“百花奖报名都结束了吧。”
“哎呀也是啊！”
赵珊珊有些懊恼，早知道就真该看看这短片的。
“有个安慰奖就不错了，反正我一开始也只准备拿‘秋实’电影节的奖。”景恬摇头晃脑的得意道。
“陈远给你写的下一部电影叫什么来着？”
“《垫底辣妹》。”
“能给我先看看剧本吗？”
“改天吧，今天没空。”
景恬嘻嘻笑道。
...
王力红工作室。
包括王力红在内的所有人，都眼眶发红。
“帮我发微博恭喜他吧，我是心服口服了。”王力红沉默片刻，抬头看向助理道。
助理长吁口气：“明白。”
他是真怕王力红还放不下这事儿。
“对了，你顺便帮我约一约陈远，如果他拍电影缺投资的话，我可以给他投资。”王力红认真道。
...
QQ音乐后台。
一群工作人员正忙碌着。
一名领导模样的男子背着手忽然走了进来。
“王总监！”
“总监！”
“总监好。”
现场的工作人员立马站起，齐刷刷喊道。
王总监笑着摆摆手，问一个小领导道：“《父亲》的数据出来了吗？”
“出来了，一个小时两百万播放！”
小领导神色激动道。
“好！”王总监一拍掌，“给我加大《父亲》的推广力度，最近三天，要在全站进行推广。
现在网上的热度已经起来，这次一定要抓住这波热度，能拉多少新人进来就拉多少新人进来。”
“明白！”小领导笑着点头。
...
光子影视临时工作室。
所有人眼眶都是闪烁着红色，跟兔子似的。
显然都哭过。
都没心思说话，沉寂在那种感怀的气氛里。
当然也有震撼。
事先他们预想到主题曲的火爆程度，但今天的表现仍吓了他们一跳。
一个小时两百万播放，虽说这里边有重复计算的人次，可这成绩也足够变态。
他们火了！
沉默持续了五分钟。
陈远不止一次看过这个MV，抵抗力稍强，最先从悲伤中走出来。
陈止希紧随其后，深深望了眼陈远，问道：“微电影，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线？”
“如果可能的话，我甚至希望今天上线。”陈远半开玩笑道。
微电影和主题曲是相辅相成，按照今天这热度，如果今天上线微电影，效果更佳。
“今天肯定是不行了，最快也得明天去了。”陈止希摇摇头。
“版权有进展吗？”
“有，不过几个视频网站拼命压价，电视台那边没回应。有主题曲造势，我的谈判就好很多了。”陈止希笑道。
“那你继续和视频网站谈，我去找找电视台的路子。”
“你还有电视台的路子呢？”
陈止希诧异。
“我没有，但有人有。”陈远神秘一笑。
第四十七章主打一个听劝
午饭后。
网上有关父亲的讨论愈演愈烈，陈远团队都忙得不可开交。
陈远偷摸找了个时间，给景恬打去电话。
“喂，景公主。”
“你终于舍得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我这不是忙吗。”
“说吧，什么事儿？”
景恬知道陈远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在央视那边认识人吗？我想把微电影的版权，卖给央视，最好今天晚上能上线。”陈远开门见山道。
“太贵人家可不要。”
“不贵不贵，打对折就三十万。”陈远连忙解释。
电视台和视频网站完全是两个渠道，卖给央视播放，反应不错，视频网站那里也跟着水涨船高。
再说有央视背书，谁以后再想蛐蛐这部微电影，那得掂量掂量。
“那行吧，我帮你问问。”景恬答应了。
“那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切，老套。”景恬撇撇嘴，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了，歌词儿真不错。”
说完，女孩嬉笑着挂断陈远电话。
陈远看着手机上的联系人，和煦一笑，耐心等候景恬的消息。
...
网上。
王力红发的微博也被人转发了。
这一次，陈远没有再狂傲的去蹭王力红，反而谦虚的回应。
因为没必要了。
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宽容，是一种心态上的碾压。
正如《康熙王朝》里陈道明那几句台词：“他要感谢鳌拜，感谢郑成功，感谢他的敌人！”
但在外人看来，陈远跟人格分裂症一样，昨天恨不得跟王力红拼个你死我活，今天两人又和解了。
一众媒体瞬间觉得索然无味，只能把目标转到《父亲》这首歌。
《父亲爆红的背后！》
《陈远——一个不务正业的导演！》
《华语乐坛再添神曲》
《景恬为何肯自降身段，出演这种短片？》
《朱一龙和景恬出演父女！》
《微电影父亲预计国庆节后上线。》
...
圈内都在讨论。
网友们也踊跃发言。
“太好听了！”
“我循环了快两小时。”
“真的很好听，本来我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一听就上瘾了。”
“决定了，今天不惹我爸生气。”
“上面的怎么就今天啊？”
“就是就是，怎么也得一个国庆假期吧。”
“这么严肃的话题还是别开玩笑了。”
“微电影什么时候上线呐。”
“对哦，这好像是主题曲，还有一部微电影呢。”
“微电影里有全部的内容吗。”
“期待微电影。”
“期待大甜甜在电影里的表现。”
“早点儿上线吧陈远老师，别藏着掖着了。”
在大半天时间，许多人听了《父亲》，陈远、景恬这些主创的名字，也被更多人知道。
...
下午四点。
陈远正和李昊组织水军继续制造热度呢。
忽然，陈远的手机响了。
陈远看了眼来人是景恬后，朝李昊比划了个接电话的手势，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今天晚上的时间肯定是不行了，三十万，明天晚上八点半，央视一套那边播放微电影。”景恬开门见山的说道，语气中透着从容不迫。
“明天晚上？太好了，真麻烦你了。”
陈远激动的道。
一般来说，电视台的节目都是固定排好的，他这临时加塞儿，不费点功夫还真不行。
“一点儿都不麻烦，人家工作人员一听是《父亲》的微电影，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景恬浑不在意。
“那行，改天请你...”陈远下意识的想要感谢，景恬没好气的打断道：“改天请我吃饭对吧？又是这种客套话。”
陈远尴尬的笑了。
好像是有点儿敷衍。
“别改天了，就国庆假期后吧，你请我吃饭，顺便商量商量有关《垫底辣妹》剧本的事儿。”
“行。”
陈远答应。
挂断了电话。
陈止希第一个凑上来：“成了？”
“明天晚上八点半，央视一套！”陈远轻轻一笑。
李昊瞪圆眼珠：“央视一套，还是晚八半这样的黄金时间？咱们得花不少钱吧？”
文牧也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保持沉默。
眼神凝重的看向陈远双询问。
央视一套，插队，晚八点半的黄金时间。
这倒贴钱都一堆人排队呢。
“不花钱。”陈远一笑，和众人解释道，“不光没花钱，央视还给了三十万的版权费呢。”
众人瞬间瞪圆双眼，面面相觑半晌。
最后释怀的笑了。
有人的确是好办事儿啊。
“都别愣着了，现在距离明天晚上八点还有三十个小时左右，争取让主题曲和微电影的热度再发酵一波。”陈远没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命令道。
陈止希点头：“我把这个消息散出去，让视频网站提价。”
李昊举起粗壮的胳膊，自告奋勇道：“我带人全平台制造去制造话题。有主题曲热度打底，明天的微电影绝对差不了。”
“我去联系北影的老师吧，看看能不能在圈内再增加些曝光。”文牧也声音低沉道。
陈远含笑答应，干劲满满的加入到宣发微电影中来。
原计划是国庆节后宣发微电影，等主题曲《父亲》发酵一段时间，结果《父亲》MV的发酵程度，远超众人想象。
一天时间，就追上一个星期的热度，说是变态一点儿不为过。
提前一点儿，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快。
微电影也在网上揭开了面纱。
总策划：陈远。
总导演：陈远。
制片人：陈止希。
执行导演：文牧也。
摄影：李昊、赵午、王合。
美术：张小美、李灵
剪辑：陈远、文牧也、王宇飞、赵晨。
领衔主演：朱一龙、景恬。
主演：陈远。
...
演出的大名单也公布了。
陈远自导自演，一人身兼数职，瞬间成为影迷们关注的点。
导演、演员、剪辑。
这家伙还写歌。
真把自己当超人了是吧？
“明天就上线？”
“这导演真听劝啊。”
“这导演有点儿意思啊。”
“导演、演员、剪辑...作词、演唱，幕前幕后都干呐。”
“如果这是真的，我只能说，活该他吃上这碗软饭。”
“什么饭？”
“路转粉，希望陈远多出作品，还有少在网上和人骂架！”
“握手！”
“陈远加油！”
因为宣传海报的分工，陈远在观众眼中又出了一次名。
第四十八章千呼万唤始出来
晚上八点。
央视大裤衩依然灯火通明。
负责审核的工作人员，忙成一团，正对送来的片源进行二次审核。
国庆期间，工作量本来就比平常大，面对繁琐复杂的审核工作，不少人都感到心情烦躁。
“这谁送来的片源啊？怎么都不在明天的播放名单里？”一名工作人员忽然抱怨道。
大家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正是陈远的《父亲》。
一名小领导笑着解释道：“这是今天网上火起来的《父亲》，同名的微电影。
台里特意交代，加塞到明天晚八点半，估计统计部门那边还没更新，过一会儿应该就更新出来了。”
负责审核的工作人员抱怨起来。
“我知道这首歌很火，但不能等等吗？”
“面子真够大的，临时加塞啊。”
“谁说不是呢，还不得辛苦咱们了。”
“看看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点开片源，一群人围拢在一起审查电影。
“咦...这画质。”
“这配乐有点儿年头了。”
“有点儿怪，但好像看着又很流畅。”
“这演员的演技和气质不错啊，以前怎么都没印象。”
很刻意，刻意到让人下意识的感到出戏。
偏偏又是这点刻意，结合着年代背景来看，又给人一种熟悉感。
怪，简直太怪了！
不能简单的用好或者不好来形容。
不过既然台里都定下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确定没什么敏感内容后，就让《父亲》通过审核。
审核通过
预留广告位。
定档。
《父亲》，第一次在央视一套留下了痕迹。
...
隔天上午十点。
陈远是被一阵电话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接起，陈远打着呵欠道：“喂。”
“这都十点了，还没起呢，昨晚干啥去了？！”是老妈的声音。
陈远瞬间清醒了：“起了起了，正工作呢。”
“这还差不多。”老妈嘟哝一句，跟着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兴奋，“干的不错，没给老娘丢脸，现在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我儿子不但会写歌，还拍电影上央视了。”
“是是是，都是老妈您教导得好。”陈远一边穿衣服，一边乐呵呵道。
老爸催促道：“先说正经事儿！”
然后陈远就听到老妈偏头朝老爸数落：“什么正经事儿，我和儿子聊天不叫正经事儿？
我自己培养的儿子，多夸几句怎么了？当年要不是我路过吉他店，给儿子买了把吉他，能挖掘出儿子的音乐天赋吗？”
“小人得志你这是。”老爸语塞。
老妈又是一通数落。
陈远乐了，这老爸老妈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老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陈远打断道。
老妈一拍脑门，懊恼道：“看我，都被你爸气昏头了。
你姥姥怪想你的，你十月七号抽空回家一趟，咱们一大家子一起聚一聚，顺带为你庆祝庆祝。”
“行。”陈远答应。
他家就就在京郊，其实一来一回也挺方便。
接着，老妈把电话给到老爸。
父子二人话不多，最后陈远说了句：“保重身体。”
便挂断了老爸的电话，去办公室宣发微电影去了。
...
下午六点。
天蒙蒙挂黑。
距离微电影首映只剩两个多小时。
“微博微博那边再发两条广告。”
“已经挂了。”
“好多人评论啊，我开的小号粉丝都噌噌噌的涨。”
“我去陈远老师和景恬老师粉丝都破八十万了！”
“李昊，你负责的水军等到七点半的时候，再去各大平台扫荡一波。”
“行我再试试。”
陈止希、陈远等十来个人在办公室内忙得不可开交。
都在为微电影《父亲》的宣传，做最后的努力。
“行了，就这样吧，尽人事听天命。”陈远看了眼时间，一屁股坐了下来。
陈止希鼓气道：“有主题曲的加持，微电影的收视率至少有0.5%”
0.5%这数字可不低，要知道总人数那是全国十三亿为基数，0.5%就是接近上千万的观众。
文牧也点点头附和，对电影的质量他有自信。
李昊笑嘻嘻道：“0.5%低了，要我看怎么也得有1%！”
1%？
包括陈远在内的人都一笑，破一的收视率，这小子是真敢想。
不过众人又隐约在内心期盼。
万一成了呢？
怀揣着紧张的心情。
众人焦躁的在原地等待微电影上映。
忽然，陈远的手机响了。
是景恬打来的。
“微电影快上线了，你在等着看吗？”景恬问。
“我们都在学校呢，哦对了，你记得让你的朋友们守着电视，帮咱们刷刷收视率。”陈远半开玩笑道。
“能通知的我都通知了。”
景恬虎里虎气道。
陈远乐道：“你还真够实诚。”
“那可不。”景恬语气里带着点小傲娇。
陈远厚着脸皮道：“我就喜欢实诚的人。”
景恬顿了片刻，语气轻快道：“我也喜欢和实诚的人做朋友，祝微电影爆火，咱们节后见。”
“嗯。”
陈远一嗯，逗这傻姑娘好像还挺好玩的。
...
转眼，晚上八点。
许多观众在看完新闻联播后。
提前等候在央视一套的频道里。
“爸爸，我要看动画片，我要看动画片！”
“看什么动画片，等我看完这再说。”
“还没开始，现在还是广告！”
“那也给我等着！”
“老婆这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你先让我看看球赛呗。”
“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还有半小时呢，怎么可能错过，再说你平时出门也没这么准时...啊，啊啊啊！！！看看看，就等着看这个。”
“老公快来要开始了。”
“来了来了。”
“老汉儿，搞快点儿，马上要开始喽！”
“催催催催啥子催嘛，今天看不到，明天也可以看回放。”
因为有《父亲》主题曲的预热，大家都对这部微电影充满期待。
两个广告过后。
电视机下方小方格滚动的预告里，已经出现《微电影》父亲的身影。
所有人打起精神。
大概过了三分钟时间。
加红加粗的“父亲”两个大字，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众人期待的微电影正式开始了！
第四十九章一夜爆红
画面开始。
一段画质很古老的画面里。
一身白色制服，骑着白色摩托车的朱一龙从地平线上驶出。
很方正，很有气质！
周围人纷纷投来羡慕目光。
“甜甜，上车！”来到女儿身边，朱一龙和煦一笑。
长相甜美的小女孩笑着一嗯，放下书包，骄傲的坐上父亲的小摩托车。
画面一转。
父女一起在单位做作业。
忽然，有人通报了一声：“霍队，有情况！”
局势立马变得紧张。
朱一龙面容一板，带着人冲了出去。
一种古早样板戏画面，搭配着上年代的音效，从电视里传出。
一个个场景，一个个有年代感的道具和动作。
将父亲的英雄角色勾勒了出来！
...
光子影视办公室。
陈止希等人面面相觑，表情有些奇怪。
这是他们拍的吗？
当时，在电脑上看的时候有点儿僵硬呐。
怎么现在在电视上看，又没那么僵硬了呢？
侧头看向陈远。
陈远露出欣慰笑容，似乎早成竹在胸一般，要的就是这种慢动作般的效果！
电视比在电脑上看更好，因为电视的色彩，再搭配刻意渲染的色彩，氛围感一下就凸显出来了。
“好怪啊，真的好怪。”李昊嘀咕。
文牧也折服道：“怪是怪了点，但看着好看不就行了吗？”
“确实好看，至少有把这一段看完的欲望。”陈止希托着下巴道。
“行了都别说话了，继续往下看吧。”
陈远摆手打断他们。
...
陈远家。
陈远老妈正拉着街坊一起看呢。
“快看快看，我儿子出来了！”
“哎哟，还真是小远呐。”
“和小远搭戏的这闺女真好看，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小远是真有出息了。”
“那可不。”
...
景恬家。
景恬也强拉着赵珊珊、卢珊他们一起看电视。
“这家伙居心不良！”
“我也看出来了。”
“有吗？”景恬呆呆的问。
赵珊珊和卢珊晕倒，这傻姑娘还真够单纯的。
...
正在外面走穴的朱一龙也在酒店看电视。
一边看，电话还被打个不停。
“阿龙，你在电影里演得真好。”
“阿龙改天来二舅家，陪二舅好好喝一杯。”
“哥，你真的火了！刚才还有同学问我，那是不是你哥呢。”
“表哥你能帮我要一张景恬姐姐的签名吗，我太喜欢她了！”
朱一龙听得心潮澎湃，甚至有点儿恍惚，本以为是一部小成本的电影，没想到竟然让他获得这么多人气。
以前的时候，他这些亲戚朋友，可没一个人有像今天这么关心他的。
他真的火了！
想到这里，朱一龙不禁期盼接下来和陈远的合作。
...
央视后台。
国庆节大家都在加班。
在忙完日常的事务后，项目组的一群人也盯着电影看。
一名办公室主任点评道：“还不错啊这电影，之前我就觉得主题曲很动人。
现在看这电影，尽管画面粗糙，但无论是从人物塑造还是从情感表达来看，都可以称得上经典。”
一名少妇点头道：“好久没看到这么煽情的电影了。”
“听说是景恬的作业。”还有人从旁提醒道。
“啧啧，现在学生的作业都这么厉了，导演陈远，北影导演系的学生？”有人惊叹。
众人说着。
一名身材姣好的美少妇笑着走了进来。
“哟，正看着呢？”美少妇呵呵笑道。
“周主任！”
“周老师。”
“桃姐。”
一群人急忙站起，朝来人喊道。
美少妇笑吟吟道：“你们谁有《父亲》制作人的联系电话？麻烦给我下，我过几天打算对他们做个专访。”
“我这儿有。”一名青年屁颠屁颠递上联系方式。
美少妇接过，点头一笑。
“谢了。”
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
网上。
看过的观众基本上都是好评。
“太赞了！”
“好感动，呜呜呜。”
“等你放学，我再来接你。”
“他什么都忘了，就是没有忘记女儿。”
“大甜甜好漂亮！”
“朱一龙好帅，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看完这部电影，我也想当导演了。”
“大甜甜真的很好看，美而不媚，就像出水芙蓉一样。之前还一直以为大甜甜演技差，现在我要为大甜甜道歉！
她之前的几部作品，都是和大咖搭戏，所以显得演技差，我觉得她的演技至少在新生代女演员里排前三。”
“握手！”
“她和爽子一级的，我觉得她比爽子演技好。”
“朱一龙扛起了大梁，无论是前期光辉伟岸的父亲形象，还是邋里邋遢的形象，亦或者是勉强恢复精神的形象，都塑造得极为成功。
只要他继续保持这个水准，我觉得他未来可期！”
“从《天才枪手》就开始关注，他们《天才枪手》的表演就已经很优秀。”
陈远也在看着评论呢。
扫了一圈，忽然发现一个顶着央视主持人周桃的大V点评道。
周桃发布长文道：“我是完完全全看完了这部微电影的人，我现在来谈谈我的看法吧。
很不错的一部微电影，画面细腻，情感真挚，最朴素的感情往往是最能打动人。
看得出来，导演和演员们都下了功夫。”
“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完完全全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圈子里的人纷纷冒泡。
“周桃老师都出来了？”
“好久不见，周桃老师。”
“挺不错的一部微电影，北影的学生现在素质是越来越高了。”
“可惜今年的百花奖已经评选结束，要不然我高低得给他们一票。”
陈远受宠若惊。
王力红的支持不算的话。
这应该算是第一个公开支持他的大咖了。
作为央视的当家花旦，春晚常客，周桃那可是家喻户晓。
陈远立马谦虚的回应道：“感谢周桃老师的认可，我们其实还有很多的不足之处，欢迎周桃老师继续斧正。”
周桃回答：“指教谈不上，我就是一个外行看热闹，真正的内行还得是你们拍电影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可以合作合作。”
陈远：“荣幸之至。”
这天晚上。
所有人都对陈远他们充满了善意。
第五十章大喇叭
《父亲》的主创团队彻底火了！
长相方正的朱一龙成了国民老爸。
娇蛮甜美的景恬成了国民女儿。
连带陈远这个打酱油的都跟着火了一把。
之前被压价的《父亲》影视版权被爱奇艺以三百万价格买走。
央视也发出专访邀请。
...
四天很快过去。
也就是十月七号这天。
央视大裤衩的一间录播室。
《父亲》团队除了景恬有事儿不在外，其他人排成一排，笑容满面的坐在采访沙发。
大家说说笑笑。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
位于采访位的周桃朝着摄影小哥打了个眼色，摄影小哥点头回应。
采访结束。
现场恢复轻松气氛。
“辛苦你们了。”周桃起身，面带春风道。
陈远乐呵呵道：“是我们该感谢央视才对。”
其余人七嘴八舌起来。
“感谢周桃老师信任。”
“周桃老师，您能给我签个名吗？我们全家都是您的粉丝。”
“总算是结束了，都紧张死我了。”
“可惜景恬学姐有事儿，总感觉缺点儿什么。”
周桃脸上始终洋溢着春风般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期待咱们之后的合作。”周桃伸手道。
“我也一样。”
陈远绅士一笑，然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你有急事儿？”周桃问。
“在外边忙了这么久，总得回家一趟。”
陈远回答。
“是该回家看看，让他们瞧瞧大明星。”周桃俏皮的眨眨眼道。
陈远灿烂一笑，朝陈止希他们打了个招呼，率先走出录播室。
...
下午四点。
京郊一处老旧的居民小区。
一辆黑色的奥迪A4，缓缓驶入小区停车位。
车门打开。
陈远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
一下车。
小区的大爷大妈立刻认出陈远。
“小远！”
“大明星回来了？”
“你别说，你唱得还真不错。”
“听你妈说，你赚了几千万？”
“小远，我女儿明年也想考电影学院，你看能不能和校领导说说，把我女儿也收进去算了。”
“小丽，快叫人。”
“陈远哥~”
陈远被弄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憨笑着求饶道：“二大爷，三大妈你们就饶了我吧，我就一普通人，哪赚了几千万。
北影也不是我家开的，没有你们想的那面子。”
众人不信，非拉着陈远去家里唠唠。
好在陈远搬出性格剽悍的老妈，这才逃过一劫。
双手提着礼物，陈远上楼了。
门开着呢。
一进门，陈远就看见自家老妈和二舅妈在厨房备菜。
“老妈，二舅妈。”
陈远乐呵呵道。
老妈和二舅妈一回头。
满脸惊喜道。
“你可算舍得回来了。”
“嗯，比之前更有气质，看着更帅了！”
陈远一边笑着往里放东西，一边招呼道：“我来帮你们打下手。”
“去去去，去陪你姥姥说会儿话去。”老妈不耐烦的驱赶。
陈远无奈，只能被迫往客厅走。
结果刚走进客厅的拐角，客厅就传来一阵黄鹂般清脆的笑声。
三颗小脑袋，齐刷刷从沙发椅背上探了出来。
最好看的是陈远大舅舅的女儿，陈爽，皮肤白皙，五官精美，今年在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读大三。
然后是陈远的二妹妹陈萱，今年刚上大一，是京城师范大学的师范生。
最小的是陈远的三妹妹，陈萌萌。
今年五岁。
还在上幼儿园。
大妹妹从小就长得漂亮，舞蹈、声乐、外形样样上佳，偏偏性大大咧咧的外向得很。
二妹妹陈萱从小学习最好，戴着一副圆框无色眼镜，文文静静，无论走到哪都是一副乖巧文静模样。
三妹妹陈萌萌跟几人差着辈分。
是整个家族的团宠。
“哟，大导演回来了？”大妹妹陈爽笑嘻嘻道。
二妹妹陈萱微微颔首：“哥。”
“陈远哥哥！”陈萌萌一个前扑，翻下沙发椅背，跑到陈远跟前。
陈远嘴角一咧，反手抱起小小的陈萌萌，认真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乖不乖？”
“乖！”陈萌萌理直气壮道。
“那你香一个。”
陈远指着脸颊。
“啵，啵。”
陈萌萌捧住陈远下颌，乖巧的亲上陈远脸颊。
“嗯，真乖！”
“萌萌，少跟这个坏叔叔一起玩。”陈爽吓唬道。
“没大没小，怎么跟你哥说话呢？！”陈远的姥姥出来了。
“姥姥。”陈远喊道。
“哎，我这还有蛋黄派和娃哈哈，我去给你拿。”
姥姥笑容满面道。
陈远姥爷去世得早，陈远又是娘家这边年轻一代唯一的男孩，老太太宝贝得不得了。
陈远哭笑不得，这是还把自己当小孩子看：“您还是别忙活了，马上就吃饭了。”
“奶奶偏心！”大妹妹陈爽撅着嘴儿道。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不多时。
屋内打麻将的陈远老爸、大舅舅、大舅妈、三舅舅走了出来。
“爸、大舅、三舅，大舅妈。”
陈远喊道。
大舅舅陈龙挺着发福的大肚子，居高临下问道：“听你妈说你拍电影赚钱了，怎么也得上百万吧？”
“你听她吹吧，就赚了点儿生活费。”陈远谦虚道。
珠光宝气的大舅妈追问：“那你赚了多少？”
“真没多少，顶破天在二环里买三四套房子。”陈远乐呵呵道。
现在二环的房价已经开始上涨，一平平均就得三万左右，如果是核心地段更高。
算上拍《天才枪手》和这次的版权费用，陈远现在的资产差不多一千三百来万，可不就几套房吗。
“二环，三四套？”大舅舅和大舅妈惊了。
再看向陈远，眼睛一片血红。
陈远老爸和三舅舅没说话，似乎不关心陈远赚多少钱。
姥姥慈祥的笑着。
这时，陈远老妈还不忘从厨房回头补刀道：“这还没算版权的后续收益，如果把版权的后续收益算上，买上五六套绰绰有余。
哦对了，我儿子的下一部电影也要接着开拍。”
大舅舅和大舅妈不淡定了。
他们一家，在之前一直是几家里条件最好的一家。
大舅舅原先是干批发出身，后来开了间超市，去除成本和打点，每年到手的利润也有小几十万！
结果他们辛辛苦苦，还不如一个后辈，赚到钱的零头多。
顿时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陈远老妈得意的一笑，继续回头去帮忙做饭。
陈远姥姥笑着招呼道：“抓紧时间开饭，别饿着我外孙。”
“是是是。”一大家子附和。
晚饭时。
陈远被姥姥拽着，和她一起坐在方桌的首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