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国内
经常重生的兄弟应该清楚。
第一件事情是要确认自己是重生，还是穿越。
确认时间线以及世界背景有没有改变。
‘谢挺锋首谈陈冠西：我们已不能做朋友’
‘金成武婚讯传闻与否认’
‘80后新生代娱乐大明星四小花旦，刘奕菲、黄圣依、杨蜜、王洛丹。’
看着网页中企鹅网的娱乐版块。
王曜觉得自己应该是重生了。
2010年1月1号。
元旦当天。
这个时间线，自己不应该在放假吗？
为什么会在办公室加班？
一个大三实习生。
元旦加班？
哦。
合情合理。
敲了敲略有浑胀的脑门，虎口传来厚重刘海带来的微微刺痛，让王曜精神不少。
令人怀念的发量啊。
目光又扫了扫安静的办公室，又新又旧的办公桌椅，老气又新潮的隔断装修，以及张贴着大量模特海报和模卡的墙壁。
让王曜无比熟悉。
即便过去了十五年，依旧恍如昨日。
天火网媒！
王曜大学实习进入的第一家公司。
也是王曜唯一入职的公司。
因为他半年时间从实习生，变这家公司的法人，后来成了失信人。
别人都是怀疑被资本做局了。
但是2010年大学还没毕业的王曜，是真的被资本做局了。
一个实习生，因为长相和能力出众，被老板点名成为新公司的合伙人，不但每个月有高达1万元的底薪，还有5%的股权。
还有公司那群莺莺燕燕的模特们，一声声‘王总’以及艳羡讨好的谄媚。
唯一额外承担的，就是成为公司法人。
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个道理谁都知道。
但是当馅饼真的掉在脸上，又有几个人能忍的住，不张嘴呢？
更何况，是一个家境普通小康的小镇少年呢？
真就应了本山大叔的那句话。
你跺，你也麻。
意气风发的少年和意气风发的公司，本该有光明的未来，却短短一年时间内，因为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与‘意外’，公司多个违约合同，面临巨额赔付。
等到王曜接到法院传票再回到公司时。
投资方和大老板隐身不见，仿佛人间蒸发。
看着那一摞摞自己从未参与过的合同，却写着自己的名字，盖着公章时。
王曜依旧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
唯一记忆深刻是。
判决书下来，高达8位数的赔偿金，让他在法庭上直接笑出了声。
迷茫，恐惧和不知所措，都变成了荒谬。
命运所有的馈赠，真的早已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可惜王曜不爱读书。
在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里，王曜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破局。
千千万万次。
十五年！
连他自己都有些忘记了，这十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只记得24年新公司法施行后，压在他身上的噩梦才渐渐消散。
但是他做过那么多梦。
却从来没有梦到过他会重生了。
即便他当年为了还债，写了那么多重生小说。
“王总，何总让您把这几个合同签一下。”
一个柔媚的声音打破了王曜的麻木。
王曜抬眼，被刘海遮住了的视线，却挡不住映入眼帘的雪白深渊。
对方毫不掩饰的展示着爷爷的爱人，王曜却心无旁骛。
潘双，公司签约模特之一，同时也是偶尔兼大老板的秘书。
她递过来的那一摞合同里，就有她今年参与英煌制作的电影项目。
另外三个合同，全是经济约。
王曜印象很深刻。
因为这三份经他手签下的合同，是因为乙方日后名声大噪，而且全部爆雷了。
瞿受，马若，冯乔。
震荡华夏舆论重大事件，2010年出了三件。
全部出自王曜‘之手’。
华夏第一车模门。
华夏第一拜金门。
华夏第一胁迫门。
这不是合同，这是他噩梦的开始。
王曜僵硬的签下潘双的那份项目书，盖好章，却把另外三份按下“何总在吗？”
“今天新思路的李爱推荐了一个新人来，就是最近大家一直讨论的那个北疆女孩娜札，何总去招待了。”
潘双见自己的那份合同被签了，嘴角洋溢起笑容，声音甜腻了几分。
至于另外三份，她巴不得不签，这样就没有人抢资源了。
娜札？
脑海中闪过一张美艳的脸。
印象中这个女孩没有签到天火，好像是直接签到了母公司美摄，后来又被人看中推到了合作公司唐仁，算是美摄给娱乐圈输送的比较成功的案例了。
看来，当年有些事情或许并不只是‘意外’。
“好，这三份合同先放在我这儿，晚点儿我跟何总说。”王曜下意识扬起嘴角。
看见王曜的笑容，潘双愣了一下。
印象中这个小男孩，平时见她们都是面红耳赤，羞涩异常的。
别说对她们笑了，连看她们都不怎么敢看。
要不是碍于他疑似何总亲戚的身份，她们早就冲王曜上下其手了，毕竟这么这么甜美可口的小弟弟，就算在模特圈也是男女通杀的天菜。
“好，那王总还有别的需要吗？”潘双微微下腰，拿起已经签好的合同抱在胸前。
“双姐也早点下班吧，元旦快乐。”王曜目不斜视，笑容依旧。
“好，好的，王总元旦快乐。”潘双盯着王曜的笑容吞了吞口水，心中有些怪异。
奇怪了，这小孩儿笑的怪让人心悸的。
王曜手指在还残余体温的文件上上摩挲着，目光和思绪却已经透过落地窗望向窗外夜幕下灯火通明的川流了。
“签，还是不签呢？”
他不需要看，合同里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哪一条，哪一例，违反了哪些条令，导致赔偿了多少金额。
即便过了两世，也历历在目。
直到指间传来微弱的灼痛，王曜才收回思绪。
摸出自己的ipone3。
这部手机还是何总当初亲自从香港带回来，送给他的合伙礼物。
对于何总这个人，王曜其实对他的感官很复杂，一方面这人好的时候对他真的很好，工资，待遇，尊重，甚至职业规划都是真心实意，连公司爆雷前一个月，还特意找借口把自己扔到高丽分公司待了一年多，避免了公司被债权人追责最凶的阶段。
至于是为了稳住自己打时间差，让自己好好背锅。
还是顾及到自己安全，想着转危为安自己度过难关。
王曜已经不想追究了。
毕竟当他不告而别，人间蒸发把烂摊子留给自己的时候。
人性，就已经是不能直视的东西。
重活一世，王曜只想活在当下。
莎士比亚说得好，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但是话又说会。
王曜是个俗人，不喜欢听名人名言，更喜欢听俗话。
俗话也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您好，政法大学吗？我想找一下张三博士。”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
张三是华夏政法大学的博士导师，正准备混成教授。
早年因为性格的原因，在圈内混的并不好，07年得罪人，被发配国外带学生一去两年，回来连对接的领导都换了两茬了，根本没他位置，09年又被发配美国访问学者，就是去戍边的。
好不容易赶在元旦前回来，又接到教务处一个电话，说是国内企业点名聘请法律委派。
他被排挤职场后，05年就回到大学执教了，一直到今天平时也只靠着机构法考培训赚些外快，咨询倒是很多，但是几乎很少有人找他委派，更别说公司了。
毕竟在10年这个环境，国内需要法律委派的公司，基本上都被几家律所给垄断了。
带着满腹疑惑，张三拿到电话回了过去，听到对面是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
“张博士您好，我是上沪天火网媒的王曜，我们公司有一些法律问题想要请您帮忙把把关。”
“天火网媒？听名字是一家媒体公司？我并不是主修商业法律的，你怎么找到我的？”张三越发疑惑。
他主修的领域是刑法学、刑法哲学、经济刑法、性犯罪这几类，跟商业法律几乎不沾边。
法律是隔行如隔山的行业，听起来经济刑法跟商业法律有些关联，但实际上几乎天差地别，正常商业公司是不会找他这种没有案例非专科的做咨询，很怪。
“我有位学长听过您的课，非常认可您的专业水平，我先介绍一下，我们是美摄公司和哈菲姆集团投资的子公司，刚刚成立不久。”
对面少年声音温润诚恳，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美摄和哈菲姆集团我确实略有耳闻，你们公司也是主要做模特经济业务？”张三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要素。
美摄公司很有名，他也略有耳闻，尤其是在京城，这家公司最近几年声名鹊起，只要是男人，几乎都接触过这家公司旗下的网站或者新闻。
这是一家专门做模特经济的头部公司，这类公司确实从某种定义式，跟他的主修专业匹配。
“是的，我这边可能需要长期的咨询服务，不知道张博士有偿的法律伴游有没有兴趣。？”
？？？
有偿的法律伴游？
“王先生，您这工作听起来不太行啊？”张三被逗笑了。
“咨询费500一天，顾问项目另外计算如何？”王曜声音真挚。
张三沉默半晌
“可。”
第二章 努努力
王曜给张三转了2000块钱，让他直飞上沪。
顺便感慨了一下网银转账是真麻烦啊，而且还有概率不是实时到账，看来找时间催一催大马早点把线上牌照弄下来。
随后又仔细整理了一些基础信息，比如现在的自己住在哪里，主要的社交圈之类的。
“这就是我们公司了，今天元旦，大多数员工都放假了，公司刚搬来不久，有些乱，别见怪。”
办公室门口传来的声音刺激了王曜的耳朵，本能的起身望去。
一个身材健硕穿红色毛衣，棕色牛仔裤，梳着油头的男子领头走进来。
王曜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已经模糊的脸，眼底闪过阴鸷。
圆脸寸头络腮胡，春熙路上林心如啊。
以前怎么没注意，老何这么明显，那时候这是时尚圈的时尚人士标配。
不过老何模特出身，也很正常。
“哦？这么晚阿曜你还在公司啊。”何明见到王曜也有些惊讶，不过转头就洋溢起热切的笑容对身后的人介绍道。
“小艾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天才摄像师，别看他长得这么漂亮，拍出来的照片更漂亮，以后你的婚纱照让他给你拍，不比老黄的手艺差。”
王曜循声望去，发现何明身后跟着三个女人，一个身材高挑目测180，标准的模特脸。
李爱，前世打过几次交道，跟何明一样都是新思路出来的模特，现在应该转型成功进入娱乐圈当主持人了。。
李爱不算漂亮，但是也不丑，但是在她身后那张精致美艳的脸衬托下，显得十分黯淡了。
刚快十八岁的古力娜札脸上还有些婴儿肥，虽然美艳，但是却没有长开后那么明艳大方，更多的稚嫩青涩与怯弱。
剔透清亮的眸子看向王曜时愣了几瞬，随即慌乱如小鹿般移开目光。
最后一位身材富态，面容典型北疆特色的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娜札的母亲了。
“哇，好嫩的小帅哥啊，完全花美男啊。”李爱看见王曜后双眼放光。
“那是，我选的徒弟，颜值必须到位，阿曜来，这位你应该认识，叫艾姐就行，自家兄妹。”何明笑呵呵的招手。
王曜脸上洋溢起温煦的笑容，颔首道“艾姐好，我经常听何总提起您。”
“一定没说我什么好话，来，留个电话号码，以后有合适的工作推给你。”李爱似乎是个社牛，张嘴就要联系方式。
“哎哎哎，什么意思，我徒弟还需要你介绍工作呐，别看阿曜年纪小，已经是部门经理啦，每天忙得很。”何明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
躲在李爱身后的娜札闻言又有些惊讶的瞄了眼王曜。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的少年，竟然是经理。
“小伙子年轻有为嘛。”娜札妈妈也随口赞叹道。
“都是何总提携，我去给你们倒茶。”王曜笑了笑。
“不用了，我们刚吃完饭，带她们来公司转转，今天元旦，阿曜你也别加班了，回去过节吧。”何明笑道。
“好的何总，艾姐下次见。”王曜会意，顺手把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拎着离开办公室。
目送王曜消失在视线里，娜札妈妈开口问道“这孩子也是你们公司的模特吗？”
“他本来是我们公司的签约摄影师，我见他专业不错，就一直带着。”何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长这么好看，不当明星可惜了。”娜札小声感叹道。
“哈哈哈，当明星重要的可不是好看那么简单，重要的是资源。”何明闻言大笑道。
娜札妈妈也伸手敲了敲女儿的脑门。
这小花痴没治了。
“娜札啊，以姐姐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说，一定要离这种长得好看的男孩子远点儿，要不然很耽误事业的。”李爱意味深长的说道。
娜札瞬间羞红了脸。
何明见状眯起眼笑道。
“是啊，想要当明星，就要以事业为重哦，不过阿曜的拍照技术真的很厉害，明天我安排他给娜札拍一套模卡你们就知道了。”
......
2010年是物联网元年，更是自媒体元年。
随着3G网络在国内的普及率以及互联网/智能机一系列硬件配套的完善，互联网普及率达到了35%，4.6亿网民，3亿手机网民，让互联网开始彻底改变了所有华夏人的生活方式。
网红这个词，从1.0文字时代，2.0图文时代，正式进入到3.0带宽时代，成为一个影响着舆论的主要因素，并且诞生了一个新的行业，自媒体。
芙蓉姐姐和凤姐的成功，让许多人意识到了流量的价值。
于是大量公关公司转型为推手公司，在互联网上搅动风云，最后被平台收编。
一些不甘人下的野心者就跳脱出来创业，成立了自媒体公司，选中一些有潜力，有话题，有价值的人进行包装，让网红逐渐形成一个产业。
王曜所在的这家天火网媒，就是一家自媒体公司，负责包装网红流量，相当于最早的MCN公司雏形，只不过没有那么专业化和精细化。
创立者何明，曾经因为一手策划过天仙妹妹发家，后被美摄公司收购，担任模特包装项目组长，去年因美摄公司被哈菲姆集团注资200万美刀后，独立出来建立了子公司天火网媒。
因此，让当时还是摄影实习的王曜有机会担任了法人。
美摄传媒是一家垂类社交平台。
在企鹅和旧浪已经将华夏互联网社交瓜分殆尽的残酷环境下，美摄在2010年依旧以异于他人的高盈利率，获得了哈菲姆集团的200万美金投资，估值高达3000万美刀。
主要原因是美摄属于一个垂直精细平台，模特经纪。
这家公司明面上盈利模式有两套。
一是中介平台，美摄网具备全国最多的模特、摄影师、化妆师等时尚行业资源，明码标价，平台赚取手续费。
二是付费经济，美摄网的社交板块是付费的，签约模特会在上面发布一系列的照片或者动态，分析通过付费解锁。
但是实际上，真正赚钱的是线下o2o业务。
星探挖掘→素人孵化→推广包装→曝光引流→吸引会员→付费转化。
形成“线上获客-线下服务-线上回流”的闭环。
当然，不只是服务普通付费会员，也服务一些高端客户，比如国内各个领域的富商，名流等等。
弗洛伊德认为性动力是人类行为的主要驱动力之一，这一点在社交领域早已被证实。
任何与社交相关的产品，最早开始传播以及盈利的方式，都是来源于此。
美摄传媒能够成为国内最大的模特培训和包装公司之一，仅次于培养过国际名模刘文，世界小姐张茵的新思路集团。
就是依靠它具有强大的社交属性。
因此美摄传媒背后有高级会员，这些人的特点就是，贼不走空，他们花的每一分钱，都希望不但能享受到服务，更想要享受到回报。
意识到流量经济的蓝海后，美摄传媒为了让旗下的模特更具有‘溢价权’，所以慢慢开始接触网红包装孵化业务。
天火网媒就是专门负责包装美摄传媒筛选下来有潜质的模特业务。
其中有一些包装成功的，还有机会被输送到娱乐圈内，其中比较代表的就是足球宝贝，小姨妈，沈眉庄，祺贵人等。
早期包装手法粗糙，基本上人设要么是蹭明星热度，比如小舒其，小巩丽，小紫怡这样，要么就是借鉴岛国人设，邻家妹妹，空姐，女同事之类。
但是随着市场竞争大，需要更精品的包装，于是美摄和天火网媒精心挑选了三位。
瞿受、马若、冯娇。
张三听完王曜介绍的情况，又看完了三份并不算复杂的制式经纪约，抬头看向对面这个长相清秀的少年。
“从你阐述的情况和这几份合同来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大的风险。”
昨天他答应了国内可飞后，对面二话不说就直接打了2000块钱的车马费，让他连夜飞来上沪。
而且就直接约在酒店见面，确实让张三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经纪约本身没问题，但是这三位身上还有一些履行中的合同，如果违约的话，我作为法人的风险有办法规避吗？”王曜问道。
“这个要看合同才能明细甲方乙方的违约权责，不过你这么说，确实这经济制式合同中没有明确乙方签约前的合同归属，这点，似乎确实有些说法。”张三眉头一皱。
“我手里没有合同，但是我知道她们身上有一些履行中的合同，比如这个马若和阎娇，她们今年参与了荔枝卫视的一部相亲节目《非诚勿扰》，作为表演嘉宾。”王曜指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节目信息说道。
“这部电影我倒是看过，怎么还变成相亲节目了？还有，什么叫做表演嘉宾。”张三愣了下。
“所有的电视节目都是有台本的，所以参加的人员就是表演嘉宾。”王曜解释道。
“也就是说，都是演的？”张三再次愣住“快女那种选秀节目也是？”
“自然，至少90%都是根据台本来的。”王曜点点头。
“看这个节目的主持人配置，级别很高了吧。”张三收集到关键信息。
“这个节目是荔枝台今年的主推黄金档，预算估计在1500~2000万左右，广告收益，预计5000万左右。”王曜沉声道。
“嘶...这，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签约的这两位，在节目过程中出现极端问题，要面临的违约金可能会是一个天价吧。”张三皱起眉。
“不过一般应该也有免责条款之类的东西，毕竟天价赔偿只是单向会涉及到无效霸王条款，我们按照有限赔偿来算，您觉得有没有办法规避？”王曜点点头。
“你学过法律？”张三打量了一下王曜，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很怪，不像是来咨询的，像是那种带着答案问问题的学生。
“上学时候对法律感兴趣，旁听自学过一些。”王曜笑了笑。
“那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只有经济合同，没有这三人其他的合同，一般来说，这种经纪约，是要要求对方提供所有正在履行的商业合同的，要么就是在经纪约中加上附加条款才行。”张三好奇道。
“因为，我只是法人。”王曜轻嗤一声。
张三皱起眉，盯着王曜看了半晌“所以你找我，不是为了规避公司风险。”
“对我而言，公司，就是最大的风险。”王曜轻笑道。
“如果是这种情况，我的建议是直接卸任法人，公司即便不愿意协商，你可以主动提交辞职法人，我帮你出具一个辞职递交，根据规定30天内公司必须重新找法人，咱们可以强制起诉解除合作关系。”张三给了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王曜摇摇头。
张三皱起眉“你跟公司有其他利益往来或者约定？需要赔付？”
王曜再次摇摇头。
“那就是，既想要享受公司的福利，又不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张三眯起眼。
“我听过一句话，我们只能做对的事并接受事与愿违。”王曜开口笑道。
张三愣了下，感觉这话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同时觉得眼前少年那双原本晦暗深邃的眸子，突然迸发出了异样的光彩。
“但是对的事情，往往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孩子，我觉得你很聪明，你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没必要，少年意气用事。”张三沉吟片刻，开口劝说。
聪明人之间对话不需要太多信息，只要从一些蛛丝马迹和态度，就能察觉到对方的目的。
张三眼中的王曜此时就是一个，执拗的少年，他敢确定，王曜一定是察觉到了公司对他的危害，但是他不想退缩，想要反击。
这就是少年心性，狂悖又单纯。
还是没被社会毒打过。
张三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但是博士，少年意气是不可再生之物。”王曜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悟己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命运既然让他重生，那便一定不是让他逃避的。
张三心腔一颤，有些疑惑的看着王曜。
少年笑容温煦，眸光灼灼。
不知为何张三准备好的那些劝说之词，都被堵在了喉咙，最后化为一句叹息“我们法学生思考，一般都按照最差的结果去想，假设你的当事人造成了节目损失，
那么最严重的情况导致节目中断或者下架，那么你们公司至高应该担负300~500万的赔偿金额，你作为法人，有直接承担义务。”
不愧是张三，就算不是自己专业，也能估算出来一个精准的范围。
上一世，马若因为拜金的言论，和阎娇的胁迫门接连爆发，最后依旧导致节目被整顿下架，荔枝台以此起诉天火网媒赔偿1000万，这个诉讼是压倒天火的最后一根稻草，当时纠缠了一年之久，最后被判处执行后，何明跟投资方才人间蒸发，法院的人通过王曜的家人把他从高丽喊回来。
当时面对天价赔偿，王曜连反应的想法都生不起来。
因为他连原告方都没有资格见到。
后来他不断复盘和学习，总觉得，但是的判决有些问题，即便败诉，也不至于一年时间不到。
所以这次，他是真的像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自己成了失信人。
“那有没有方法控制风险？”王曜问道。
“有，重新跟荔枝台签署免责条款，或者不签经纪约，或者避免违约。”张三正色道。
正确的废话。
王曜翻了个白眼“还有别的方法吗？”
张三皱起眉，有些怪异，为什么听王曜的语气，感觉这个几个签约对象一定会暴雷呢？
“你要是真的觉得有风险，那可以不签，法人具有民事权利，代表权和签约权以及诉讼权，虽然你不是股东，但是依旧享有权益，股东无法强迫你签字盖章。”
“张博士，那您看看这个。”王曜笑着摇摇头，然后在笔记本上打开一个网页，点击播放了一段视频。
张三下意识的看向屏幕，看到视频内容后，眉头皱起来。
这是一段19秒的视频。
“虽然两人不构成传播淫秽物品罪，但是我可以起诉你猥亵。”张三面沉如水。
“这就是我们即将签约的那位瞿凌。”王曜沉声道。
“嗯？你是觉得，这三位都有问题？”张三眼中闪烁出异色。
天赋与经验让他敏锐的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桩简单的经济纠纷。
“我希望您能接受委托，起诉这些内容散布者，保护当事人的权益。”王曜没有直接回答张三的问题。
“从评估的角度，光凭借这些，已经可以判定这份经纪约是高风险需要规避了。”张三摩裟着下巴。
他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主观的判定情况。
“但是从人的角度，我觉得，我应该做点儿什么。”王曜微微一笑。
“三年起步吧。”张三沉吟片刻。
“努努力死刑呢？”王曜咧嘴，笑的明媚。
张三闻言神色一凛。
有意思。
第三章 命运
维权，是一件成本很高的事情。
不只是烧钱，而且还需要大量时间精力成本。
张三估算了一下，如果真的要往最严重的方向去维权，原告方最少需要准备20万前期启动资金。
这还不涉及一些隐藏费用。
毕竟，人治在前，法治在后嘛。
但是面对如此高昂的成本和未知的代价，王曜竟然连迟疑都没有，只是详细问了一下细节。
平静的可怕。
目送少年上了出租车，张三不禁有些感慨。
“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这小子能成大事儿。”
王曜回到住处时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
这个住处是公司提供的宿舍，距离公司三公里的一处小区，天火网媒在这个小区租了两栋房子作为宿舍，提供给公司签约的优质模特和员工。
作为高管，王曜独享一间两室一厅。
不过他有个室友。
“哥，怎么回来这么晚？”
表弟周聪那张已经看了两辈子的脸再次出现在眼前，除了瘦了点儿之外，没有任何违和感。
周聪是王曜小姨的儿子，跟他同岁，只相差2个月生日，从小两兄弟形影不离，连大学都在一起。
主要是两人高中成绩都不好，原本打算不上大学的，但是老家有个亲戚在上沪这边做招生，直接花钱找了个成人大学，想着专升本混个文凭。
上沪开放大学。
别看名字不正经，但确实是一个正经大学，甚至还是最知名的大学之一，因为这个学校有四十多个分校，在校生超十万。
但是这种大学就是纯混，所以王曜大学三年放飞自我沉浸在爱好摄影中，才有了大三面试美摄公司实习摄影师后，被选中担任法人背锅侠的事故。
真就应了那句话。
单反穷三代，摄影毁一生。
上辈子成了失信人后，表弟周聪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风风雨雨，起起落落落落落，是真正的血缘至亲了。
周聪是标准的宅男性格，不愿意社交，追星，追网文，沉浸二次元纸片人，可能因为小时候被霸凌过的后遗症。
但是这小子天赋和运气都很不错，上辈子跟着王曜在天火网媒担任修图师和剪辑师。
后来跟去高丽分公司，做了大半年的韩综剪辑工作，练了一手超越国内的剪辑手法，靠着剪辑搬运韩综在国内成了一个为爱发电的十万粉大UP。
然后跟着王曜写网文，他选了当时看似非主流，实则最赚钱的新媒体文，兵王赘婿赛道，一部《神帝赘婿》月稿费最高20万，给当时苦哈哈写后宫娱乐文的王曜羡慕的眼睛都绿了。
短视频自媒体时代，两兄弟合伙开个MCN，这小子头顶个摄像头天天泡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小网红堆里cos猪八戒误入盘丝洞剧情。
反观王曜自己。
怎么就越努力越心酸呢？？？
“小聪啊，你知道什么叫做命运吗？”王曜唏嘘的问道。
“命运？哥，你算命去啦？”周聪摘下耳机疑惑道。
“当你面对事情时，按照你平时的性格和逻辑做出的行为，可以叫做命，但是当事情发生后，你所做的行为不符合你的逻辑和性格时，那这就是运了。”王曜轻叹道。
“所以老祖宗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周聪不明所以。
“看来你真的很信命。”王曜眯起眼。
“算命的说过，我的命会很好。”周聪咧嘴笑的憨厚。
“那你觉得，你的命里有她们吗？”王曜指着周聪的电脑屏保。
屏保上九个身穿白色魔改海军制服的少女，九双大白腿比荧光都刺眼。
这是09年少女时代第二张迷你小专《Genie》的主打图，大腿时代的外号似乎也是从这个时间段慢慢流传的。
表弟周聪也是在这个时候，如痴如魔的开始追星哈韩了。
“啥意思？”周聪愣了下。
“就是，你觉得这辈子，有机会跟她们有什么交集吗？”王曜轻笑道。
“这怎么可能啊。”周聪下意识道。
“她们既然出现了并且被你看中且影响了你，可按照常理，你这辈子不可能会跟她们有交集，那这就是命，
可如果我告诉你一个方法，可以让你跟她们，甚至跟你追的那些明星有交集，你愿意不愿意去尝试，这就是运。”王曜笑容微妙。
周聪眨了眨眼，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又蠢蠢欲动。
“我去洗澡睡觉了。”王曜拍了拍表弟的肩膀。
周聪眨了眨眼，戴上耳机，本来想打开CF来一把紧张刺激的运输船，但是不知为何，却盯着屏幕开始发呆。
“命运...”
第二天王曜起床时，被脸色发白，黑眼圈浓重的周聪吓了一跳，赶忙劝说道。
“小聪啊，少年不知精珍贵，老来空流泪啊，你现在还小，可不能太放纵。”
“哥，你说的方法是啥？”周聪瞪着浑浊的眼睛问道。
他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胡思乱想，一直熬到天亮才勉强睡会儿。
“啥方法啊？哦，你一晚上都在琢磨这事儿？”王曜哑然失笑打趣道“怎么？想试试逆天改命？”
“你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周聪目光灼灼。
他不了解别的，但是他很了解表哥。
“你现在就是被运影响了。”王曜笑道。
“我运气其实一向还可以。”周聪笑得腼腆。
“我看你是小头控制大头了。”王曜轻笑。
“不要用你们这些世俗肮脏的思想揣测我这种真爱粉，我就是想多了解她们一些！”周聪满脸肃穆，目光坚定的像是要入党。
“跟你们这群纯爱战士说不清。”王曜翻了个白眼“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试试，我确实可以告诉你方法。”
“啥？”周聪目光灼灼。
“钱。”王曜笑道。
“？”周聪以为自己听错了。
“SM公司去年营收大概3亿多，因为东方神起解约导致市值下滑到72亿左右，估计最少购入3.6亿股票占据5%的股份就可以参与经营了，而且按照SM公司的发展，未来十年市值能增长3~5倍，是一个很好的投资。”王曜分析道。
“......”周聪听后沉默半晌“那么问题来了，我去哪儿弄这100亿。”
“是3.6亿，你要是有300亿现金，你甚至可以影响整个高丽娱乐圈了。”王曜纠正道。
“废话，对于我来说3.6亿和300亿有啥区别吗？！”周聪无力吐槽。
“那退而求其次，少时这种大势女团基本上对等二线或准一线演员咖位，你可以专门投资一部电视剧给他们，预算在800~1500万之间，你作为投资人，自然有充足的时间跟她们交朋友。”王曜轻笑道。
周聪心中一动，双眼放光“对啊，不过这个剧情我怎么感觉在某本小说里看过，那么问题来了，钱去哪儿弄？”
“3.6亿不敢想，1000万你倒是想尝尝咸淡是吧。”王曜嗤笑道。
“不，少女时代现在可是女团的天花板，她们对标的是一线甚至超一线的演员咖位，我觉得1000万不够，最少2000万。”周聪大手一挥，神情肃穆。
“好好好，很久没见过你这样的怨种了，她们再是天花板又怎样，还不是要吊顶。”王曜嗤笑道。
“不知道为啥，听到1000万，我竟然觉得努努力还是可以的。”周聪挠了挠头，满脸乐观。
“这个就是潜意识，也就是你的命。”王曜意味深长道。
“所以1000万去哪儿领？”周聪搓了搓手。
“羊毛出在羊身上。”王曜指着屏幕上的九双大腿“把少时，东方神起还有SJ，BB这个团的经典饭拍图给按照演唱会场次收集分类好，然后等着好心人给你众筹就行了。”
“啊？”周聪满脸懵逼。
但是他真切的感受到一股，不明所以的东西在敲打着他的大脑。
运，似乎开始转动了。
......
上午九点，王曜和周聪准时到达办公室。
周聪带着满脸亢奋直扑工位，开始执行王曜交代的任务。
虽然他一路上都没想明白，羊毛到底出在哪头羊身上，不过听表哥的准没错。
王曜端着水杯仔仔细细的逛了一圈办公室，脑海中拼凑着许多遗忘在角落的记忆。
办公室其实不大，也就100多平米，其中大半是拍摄间和会议室，员工的工位实际上，只有不到20个，实际员工算上何明，也就10个人。
这对于一个号称拿到100万美刀投资的初创公司而言，无疑是有些不匹配的。
标准的皮包公司，外强中干。
可惜当时20岁的自己，只能看到表象。
他已经过了悔恨的时期，因为他再也不愿意再去欺负当初20岁的自己。
王曜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开始浏览新闻以及收集自己想要的资料。
9:30左右，其他员工陆续上班，看到王曜后都露出虚伪的笑容打招呼。
毕竟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公司高层，不管是谁都不会真心看得起。
王曜对他们也不太熟悉，毕竟按照时间线，下个月他就要被何明派去高丽分公司了。
“王总早，我带了早饭要不要一起吃？”潘双笑吟吟的打招呼。
一身妆造明显精心设计过，毕竟即便公司有空调，正常人的穿搭也不会是高跟+光腿+深V。
这可是一月份的上沪。
温度计上写作-1°C，实际是-10°C。
因为冬天南方零下的气温，要乘十。
王曜一个血气方刚的东北大小伙子，都把棉裤和羽绒服穿上了。
“我早上吃过了，谢谢双姐。”王曜含蓄的笑了笑。
“何总说他20分钟后到公司，让你直接去办公室等他。”潘双微微欠身，将头埋低“我听语气不太好，估计是想问题昨天那三份合同的事情。”
蒂芙尼经典倾心香水扑面而来，将王曜的视觉和嗅觉同时包裹。
“好，我去办公室等他。”王曜佯装惊慌的拿起桌子上的合同，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潘双在身后的嗔笑声引得办公室所有人侧目。
这狗男女把公司当大床房了是吧！
第四章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阿曜，合同为什么没签？”
王曜等了不一会儿，何明就推门进来了。
面带倦色，语气有些不善。
昨天没有直接把古力娜札那个小姑娘签下来，晚上又听说王曜这小家伙不签合同，加上睡眠不足，让何明心情很差。
“何总，不是我故意不签，是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东西，您看看这个。”王曜把早就准备好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何明皱眉看去，瞬间瞪大眼睛，即便涂了厚厚粉底也盖不住脸色的苍白。
“这...这是什么东西？哪来的？！”
何明的声音陡然变得奸细起来。
作为一个模特圈的老人，王曜给他看的图片尺度根本不足以让他有任何失态。
他在模特圈十几年，什么奇行种非人类没有见识过。
让他失态的是图片上那张清纯又欲望的脸。
“其实我是受受的粉丝，她的动态我一直都有关注，这些照片其实去年就有了，昨天我看到咱们要签约她，觉得可能会存在一定风险。”王曜沉声道。
“你做的不错。”何明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滑动着鼠标。
“何总，正常来说，受受这种已经具备商业价值的模特，美摄应该不会轻易下放吧，毕竟华夏第一车模的名头，能给美摄带来很高的价值。”王曜面带疑惑的问道。
何明看了眼王曜那张单纯的脸，摇了摇头“美摄那群废物懂什么运营炒作，他们要是懂，还会大价钱投资我们公司？这事儿你先不要跟任何人说，我跟美摄那边再沟通了解一下情况，这三份合同先放在这里。”
“好，那我先去工作了。”王曜点点头，抱起笔记本转身要走。
“等下，电脑先放我这儿。”何明伸手按住笔记本“昨天李爱带来的那个小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很漂亮，看着应该是北疆人吧，很有特点。”王曜说道。
“这小姑娘去年参加了模特大赛，但是因为没有基础新思路那边没签，李爱觉得很有潜质就推给我了，不过当时他妈以孩子不以模特为发展拒绝了，
当时还没成立天火业务，我也就没推进，上个月李爱邀请她参录综艺《幸福晚点名》又聊了起来，这次他妈想通了，想通过模特路线进入娱乐圈，昨天一直在聊，但是还没定下来。”何明说着叹了口气
“而且昨天点背，吃饭的时候碰见美摄的人了，也看中了那姑娘，咱们虽然是美摄投资的，但是毕竟也是两个公司，所以我想让你出面，把这个小姑娘签下来。”
“啊？我？”王曜面露惊讶，摆手道“何总说笑了，您都搞不定的事情，我怎么搞。”
“那小姑娘对你印象很不错。”何明挤眉弄眼道“你以为我凭什么能特意把你带出来？摄影技术好的一抓一大把，还不是看中你小子长得漂亮，年纪小既招同龄女孩子喜欢，又能搞定大龄轻熟女，骗...咳咳，沟通起来更容易。”
“何总，您应该知道的，我不擅长沟通。”王曜苦笑道。
“废话，谁天生就会跑啊！阿曜啊，你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公司的合伙人，我准备培养的副总，不会没关系，但是你得学啊，以后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多，你要帮我分担的啊。”何明语重心长的说道。
分担？呵呵。
王曜心中冷笑，面上却佯装触动“何总，这么重要的事情，万一我搞砸了。”
“放手去干吧，有我兜着呢。”何明大手一挥，扔过来一个车钥匙“我昨天给你包装了一下，是一个小富二代，我那台宝马523你先开着，其他开销记得开发票，公司报销，额度2万块钱，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搞定那对母女。”
王曜伸手接过接过，郑重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怎么不算一种带薪泡妞呢。
何明传输了几个跟女孩子相处的窍门，又勉励了王曜几句，目送他出了办公室后，目光再次放到那些照片上，脸色阴沉的拨打了一个号码。
“陈总，瞿受的事情，您有没有其他要跟我交代的呢？”
.....
从何明看到瞿受那些照片的反应来看。
他似乎也是不知情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的源头，并不在天火内部。
看来，果然另有隐情。
“哥，拍摄间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周聪的声音打断了王曜的沉思。
“我现在过去。”王曜把车钥匙揣进兜里，向摄影间走去。
办公室的摄影间不大，是专门用来面试和拍模卡的，王曜推门进去的时候，刚化好妆换好衣服的娜札正在和她妈妈聊天。
见到王曜进来后，女孩下意识的有些紧张起来。
“阿姨您好，我是王曜，负责娜札小姐的今天的拍摄工作。”王曜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亲切的跟娜札妈妈打招呼。
“小伙子又见面了，今天得麻烦你给我们娜札拍的漂亮点儿。”娜札妈妈笑着打量起王曜。
昨天晚上听何明介绍过了，这个漂亮男孩似乎背景不凡，大学还没毕业，因为爱好摄影，就被安排到这么大的公司当管理。
女性是天生的视觉动物，对于一切顺眼的东西都会自然产生亲切感，尤其是年纪大的女性。
王曜这种长相，是很符合她的审美，看起来很单纯，很乖，很有教养。
是一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您放心，以您女儿的条件，就算是瞎子来拍也拍不丑。”王曜轻笑道，目光从上到下的从高挑艳丽的少女身上扫视了一圈。
浅施粉黛的伪素颜，黑长直别在晶莹如玉的耳后，白色紧身T恤，纯色紧身牛仔裤，勾勒圆润，描绘笔挺，从小练舞优越的身姿和无敌的头肩比更是赏心悦目。
就是有些婴儿肥和北疆原生态的糙。
听到夸奖，躲在妈妈身后的娜札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我们先来试个光。”王曜对娜札笑道“麻烦站到那个位置。”
“去工作吧。”妈妈拍了拍娜札的手，自己坐到拍摄间角落。
娜札乖巧的站在灯光下。
王曜接过周聪递来的相机，指挥道“头抬高一些。”
“向左转。”
“肩膀放松，挺胸。”
“再面向我，来，眼睛看着我的手指。”
“向右转一下。”
“蹲下。”
“腿分开与肩同宽。”
“塌腰。”
王曜略微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个个指令钻进娜札的耳朵里。
让她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情，越发僵硬起来。
而且因为摄影间空荡安静，王曜发出指令时每一个语调，甚至语气都让她十分敏感。
紧张，忐忑，焦虑。
就在娜札感觉自己似乎被无形的压迫感，压得有些窒息的时候。
王曜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起来“很好，很漂亮。”
五个字宛如天籁，在娜札脑海中炸响。
她感觉自己浑身僵硬的血管，一瞬间奔涌起来。
莫名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不是第一天当模特，从小因为长得漂亮，几乎早就习惯了聚光灯和他人注视。
但是这种还没有开拍，就让她压力爆表的情况，她真的第一次经历。
不只是她，拍摄间另外几个摄影助理也察觉到了今天的王曜有些不太一样。
正常试光并不需要这么长时间，更没必要下这么多的指令，而且一般试光都是模特不动，灯光调试。
尤其是王曜的语调过于机械冰冷，让他们听着都有些不不舒服。
总感觉，这种语调不像是试光，更像是训...
“是太热了嘛？你流汗了。”
娜札惊慌的抬起头，对上一双满怀关切的清澈眸子。
“有，有点儿。”女孩声音微颤。
“小聪，温度调低点儿，我们准备正式开拍了。”王曜吩咐了一声，周聪等人协调起来。
以娜札的底子，闭着眼拍底片都不会有问题，摄像讲究三分拍七分修。
只要底片干净，加上一个靠谱的修图师，出的片都不会差。
王曜确实不是在试光，他是在试探。
试探娜札的服从性，以及本能反应。
王曜是个习惯性找目标弱点的人，因为只要掌握了弱点，就相当控制了目标。
这样方便相处过程中掌握主动权。
尤其是在两性关系中，主动权很重要。
在不到五分钟的试探中，王曜察觉到，娜札是一个典型‘隐性自卑者’。
这种人格看似骄傲自信，但是实际上却十分自卑。
其特征就是，需要通过不断自我证明来维持自身的高自尊和自信感。
王曜在向她传递命令时，特意同样的命令，下达过多次，来观察娜札的反应，明明是同一个动作，但是她每次都做的不一样，而且是明显刻意调整过。
这就是这种人格自带焦虑，过于害怕自己暴露不足，所以力求一切做的完美，不断调整的过程，不断叠加焦虑和信心崩塌。
这种性格的女生，多半容易出恋爱脑，因为很容易被PUA。
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发现她最看重的‘优点’，然后进行质疑即可，都不需要太多动作，她们会自己客体化自卑，然后依附于质疑，纠正她的人。
按下快门的瞬间，王曜也清晰的洞察少女的致命弱点。
而娜札的优点显而易见，那就是，容貌。
她对自己容貌无比自信的同时，又无比自卑。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第五章 制造焦虑
“好了，休息一下吧。”
两世老法师，王曜的拍摄技巧早就形成了肌肉记忆，尤其是拍模卡这种直接套公式的工作。
拍全身就是低机位，膝盖与机位起平仰拍，保证人物的脚在底部即可，显瘦又显高。
拍半身就是中机位，机位与腰部齐平，构图时眼睛放在三分之一处画面卡在大腿的绝对领域左右，效果自然又聚焦。
拍特写就是高机位，机位与模特视线水平，调节模特延伸情绪即可。
剩下的就是每个角度多拍几张，最后筛选就行。
有手就行。
娜札听到休息后，长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偷瞄了眼正在监视器前审片的王曜。
这个男生工作时候和平常反差好大，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一工作却像是个莫得感情的机器，冷冰冰，硬邦邦的。
本来想去看看拍的怎么样，但是又不太敢靠近王曜。
好在娜札妈妈已经走到王曜身边了，娜札踮着脚赶忙凑过去。
“王总拍的真不错啊。”娜札妈妈本来对王曜的技术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毕竟王曜这么年轻，她从小带着娜札拍过无数写真，什么样的摄影师都见过，也算是半个外行了。
而且从开拍到结束，全程也就不到一个小时，过程中也没有纠正娜札动作，调整灯光什么的，这么快，这么草率能拍出什么好东西？
无非是长着自己闺女漂亮，拍不丑罢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看到生图后竟然让她眼前一亮。
纯色简单的背景配上简单的服饰，没有任何花里花哨的画面中，宝贝女儿娜札那张艳丽青涩的脸，让人赏心悦目。
这绝对是她见过，呈现出最干净自然的一组生图了。
这才是一个18岁北疆少女该展示出的生命力和美丽啊。
娜札妈妈十分认可王曜的审美。
“阿姨叫我小王或者小曜就行。”王曜轻笑道。
娜札一双美眸中也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连带着对王曜的畏惧都减少了几分。
“那阿姨就不不客气了，怪不得何总说你是天才摄影师呢，小曜啊，你是这么多年我见过把娜札拍的最....”娜札妈妈有些语塞。
“最像我的！”娜札欣喜的脱口而出。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带她拍照没有拍一万张也有八千张了，都觉得怪怪的，好看不好看放在一边，就是不像我闺女，但是你这组，拍的真的好。”娜扎妈妈点头赞同。
“是娜札小姐长得漂亮，我只是通过相机，还原她十分之一的美貌而已。”王曜笑了笑
“正常来说，在不修图的情况下，相机能够把本人容貌还原三分之一就是极限了，毕竟再先进的机器，跟人眼相比也黯然失色，人眼中的娜札小姐，远远比照片更惊艳。”
王曜笑容温煦，目光清澈，明明是虚伪的花言巧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令人觉得无比真诚。
娜札的小脸瞬间就红透了，抱着妈妈把脸藏了起来。
“你再夸她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小曜啊，你现在接拍怎么收费？”娜札妈妈拍了拍女儿的屁股，转头笑吟吟的问道。
“我一般只拍人像，一个小时2000.”王曜笑道。
目前国内市场，一个小时1000的摄影师都算凤毛麟角了，敢叫2000/小时的，最少也是得过相关奖项镀金，或者其他商业加成的。
王曜自然达不到这个级别，但是不妨碍他叫这个价。
反正出门在外，身价都是自己给的。
“好贵。”娜札轻呼道。
她收到过最贵的酬劳才3000块钱一天。
“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没人找我干活儿。”王曜轻笑道。
“值。”娜札妈妈笑弯了眼睛。
“到午饭时间了，咱们去吃饭吧，何总中午有事，早上特意交代我要招待好阿姨和娜札小姐。”王曜瞥见娜札的手一直放在小腹上，不知是饿还是疼。
“不用这么麻烦，你们时间也宝贵，咱们工作为主。”娜札妈妈摆手道。
“阿姨这话我不赞同，工作虽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我虽然入行不久，但是身边很多合作模特都是常年以工作为主，
年纪轻轻就肠胃疾病免疫力疾病缠身，年轻时候可能觉得忍忍就过去了，但是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隐患，如果娜札小姐未来要进入这一行，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名利反而其次。”王曜摇头正色道。
娜扎妈妈闻言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
王曜这个年纪的大学生，不应该正是仗着年轻糟蹋身体的时候吗？
怎么面前这小伙子，满口老气横秋的？
哦，可能富家子弟从小受到的教育不一样吧。
“那阿姨请你吃饭。”娜扎妈妈转头看了看女儿，见女儿脸色确实有些不好，开口笑道。
想起早上这丫头为了多睡一会儿，没吃早饭就过来了，虽然就拍了一个多小时，看似不累，但实际上也挺消耗体力的。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带你们尝尝上沪的本帮菜。”王曜扬起笑容。
“好嗷！”娜札冒头笑道。
看着王曜等人有说有笑的离开，拍摄间其他人议论纷纷。
“小王总这么会聊天了？给这母女都快哄成胎盘了。”
“而且这拍摄技法跟之前也有些差异，竟然有几分返璞归真的感觉。”
“你们是不是没见过孔雀开屏？”
“这娜札小姐姐确实漂亮，但是小王总对她应该不太感冒吧。”
2010年的宝马，是无可争议的豪车代表。
尤其是5系，基本上都是大都市年轻白领高管的标配。
虽然完全符合娜札母女对于上沪精英的刻板印象。
但是王曜这个年纪开这车，似乎真的有些有些太年轻了。
“小曜开这车很稳重啊。”娜札妈妈闲聊道。
“这是公司的车，我的车去保养了，其实我更喜欢骑摩托车或者电动车，上沪车太多了堵车严重。”王曜随口答道。
娜扎妈妈不动声色的捕捉到了信息，有自己的车，还有自己的摩托车和电动车，
看着王曜开车时的神情，可以判断绝对是个从容的老司机，而且对于宝马5系这种豪车很熟悉，基本可以确定家世不凡“电瓶车还好，摩托车就有点儿危险了。”
“是的，工作后也很少骑了，阿姨会开车吗？”王曜笑道。
“会开，不过开的不太好，我家孩子他爸身体不好，我就学车了。”娜扎妈妈笑道。
“阿姨一看就是个有能力的，跟我妈一样，我最敬佩的就是您们这类女性。”王曜沉声道。
“你爸身体也不好嘛？”安安静静的娜札突然插嘴道。
“.....”娜札妈妈有些无语地掐了女儿一把。
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
“我是单亲。”王曜从后视镜里对着娜札笑了笑。
娜札心脏一抽，瞬间惊慌失措起来。
“那你妈妈一个人带你一定很不容易。”娜札妈妈闻言多了几分感同身受。
“是的，她很伟大，不过我也很听话。”王曜笑容明媚。
看得娜札又是一阵内疚。
呜呜呜呜，我可真该死啊。
“到喽。”王曜停下车。
“北疆菜？”娜札下车后有些惊讶。
不是上沪本帮菜吗？
“你这孩子，是怕我们吃不惯？”娜札妈妈看穿王曜的意图，越发觉得这男孩有着异于同龄人的成熟细致。
“正宗上沪新疆大盘鸡，阿姨尝尝就知道了。”王曜笑道。
王曜选的这家是特意找的北疆人开的饭店，因为吃饭不是目的，饭桌上聊起签约的事情，在老乡开的饭店，会增加娜札母女的安全感和松弛感。
谈判，环境很重要。
在电商术语中，这叫，消费场景。
果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本来对上沪这座陌生大都市充满警惕和戒心的娜札母女，从进门后就变得活跃很多，跟店里的老板用家乡话聊的火热。
王曜也不搭茬，只是一味的点菜和烫餐具消毒。
菜陆续上，饭桌上王曜和娜札妈妈闲聊，娜札就埋头kuku吃。
基本上都是娜札妈妈在打听王曜的信息，比如大学，家庭之类的，王曜回答的滴水不漏，模棱两可。
眼见娜札吃的差不多都开始晕碳了，王曜感觉铺垫的也差不多了，直接切入主题“阿姨对娜札未来的规划是什么样的？”
娜札妈妈眉头一挑，擦了擦嘴“昨天何总跟我们聊了很多，也提了很多建议，其实说实话，对于模特也好，演员也好我们都没有太多概念，
本来想着让她先考个本地文工团，但是名额竞争激烈，这丫头学习又不好，刚好上个月李爱小姐邀请我们参加节目，我们就想着来看看，其实没什么打算。”
王曜点点头“虽然我在天火挂了一个管理名，但其实我也只是个大学生，当时进入这个行业，也是迷迷糊糊的。”
“男孩子至少不会受欺负，女孩子还是不一样的。”娜扎妈妈说道。
“阿姨想错了，男女都一样，只要有利可图，就会被歹人欺负。”王曜闻言笑着摇摇头。
娜札妈妈愣住了。
因为王曜这个回答出乎她的预料，因为她知道王曜是想要签约娜札的说客，正常这种身份应该回答，公司如何安全，团队如何团结，加入后绝对不会受欺负这种让人安心焦虑的答案。
怎么还制造上焦虑了呢？
第六章 你当个馕馕
正常谈判都是零和博弈。
先威逼（展示实力/吹嘘），再利诱（提出条件/画饼）最终目的是控制榨压对方的价值，使自己赢。
但是王曜谈判喜欢用另外一种方法。
就是让对方赢，让自己获利。
因为只有让对方有赢的感觉，才会机会转变对方的固有思维和立场，慢慢引导对方进入自己目的中。
东风压西风没必要，怎么让风吹起来，更重要。
天火网媒背靠美摄公司，不只是模特圈的头部公司也是最接近娱乐圈的公司，这样级别的公司对于娜札母女来说，无疑是高攀了。
但是在这种高攀情况下，娜札妈妈还是没有同意签约，甚至有些抗拒，只能说明，对方已经明确拒绝合作的立场，不管如何威逼利诱也没用。
这种情况下，王曜要做的就是破壁，把对方的顾虑，放大后再提出合理的建议和解决方案。
“我们公司的情况何总昨天一定跟您介绍过了，所以我就不赘述了，我们公司并不是传统的模特经济公司，我们是策划包装公司，根据每个签约者的条件，
制定不同的发展方向和领域，比如娜札小姐这样的，公司不可能只让她走模特这条路，那就太浪费了，至少也要跟李爱姐一样，进入娱乐圈。”王曜有条不紊的说道。
“娱乐圈？那应该更复杂吧。”娜札妈妈皱起眉。
娜札却像是被触发了关键字，从晕碳中回过神来，美眸放光，目光灼灼的盯着王曜。
但凡从小因为外貌获利的孩子，总是对名利场有着莫名其妙的向往和自信，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是焦点，万众瞩目。
“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王曜笑了笑“其实当明星说白了，就一个字。”
“什么？”娜札好奇的脱口而出。
“钱。”王曜轻笑道。
“啊？”娜札眨了眨眼。
娜札妈妈却蹙起眉，陷入沉思。
这孩子说话，过于尖锐了。
“如果有钱，所有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如果没钱，那事情就会变得复杂。”王曜继续说道
“经纪公司的作用，就是将有才华和梦想的人，分门别类明码标价的当成商品贩卖，所以对于您要考虑的问题，就很简单了，如果目的是钱，那么就很简单了，但是如果是梦想，那就复杂了。”
“这丫头从小的梦想，就是跳舞，可惜，天赋一般，我们也没指望着她成什么明星大腕赚多少钱，可以安安稳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这条路似乎确实不太适合我们这种普通家庭。”娜札妈妈叹息道。
娜札欲言又止，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王曜。
“阿姨说的没错，但是人生不止一条路，而且在没有走过之前，谁也不知道适不适合，鞋子合不合脚，自己穿了才知道。”王曜轻笑道。
“男孩可以去闯，去试错，但是女孩子风险太大了。”娜札妈妈皱眉道。
娜札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
“阿姨不妨听听我的意见？”王曜笑道。
“好，你说。”娜札妈妈。
“不管走哪条路，文凭都是最重要的敲门砖。”王曜拿起一根筷子“娜札的条件很好，加上北疆身份，可以尝试报考国内的艺术类高校，现在一月份，虽然有些紧迫，但是艺考来得及，
沪电报名截止是26号，30号艺考，中戏报名截止是2月10号2月12号艺考，京电报名截止2月16号，2月30号艺考。”
“这，来得及吗？而且她文化课真的挺差的。”娜札妈妈闻言心动，因为娜札现在才高三，最重要的不是选什么路，而是能上个正经的大学，至于以后的路要怎么选，大学四年足够考虑。
王曜这个提议，直接戳中她的需求。
“以娜札的条件，艺考只要过了，后面的事情有很多方法操作，当然，这就需要动用到钱了。”王曜笑道。
“妈，我学习还行。”娜札瓮声开口，又怂又急。
“你闭嘴。”娜札妈妈瞪了她一眼，转头继续问道“你们公司可以操作？”
“阿姨别急，听我说完第二步，签约经纪公司就相当于把发展的主动权交了出去，因为公司培养新人需要付出成本，这些成本都是会换算成债务的，
但是不签公司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圈外人来说寸步难行，所以签是肯定要签的，但是怎么签我们其实可以自己决定。
我们公司最擅长的领域还是模特赛道，所以可以让娜札签一个只针对模特身份的合约，这样可以积累经验的同时，也能保证一定收入，可以签约3年，刚好等大学毕业就能解约，这样不会影响到后续发展。”
“还可以这样？”娜札妈妈眼前一亮。
她不愿意让娜札这么早签约的根源就在一，她很清楚名利场大家都是逐利的，她不想女儿变成明码标价的商品。
但是如果真的可以按照王曜的计划，那就真的是什么也不耽误，可以利用模特这段经历让女儿体验一下是不是想要的生活，同时又能上学，毕业后另做打算。
就算解约也无所谓，大不了以后不当模特了，反正女儿也没有当模特的天赋。
不管从什么角度，王曜这个建议都挑不出毛病，几乎可以称之为，完全站在娜札角度去考虑问题。
这种合作，远远比昨天何明连吹带捧的假大空画饼能让她接受。
同时她也对王曜越发满意，能够提这套建议，而且考虑的如此全面，说明这孩子是真的很靠谱啊。
这要是我儿子，我就太省心了。
娜扎妈妈的目光看向娜札，多了几分嫌弃。
娜札听不太懂王曜说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妈妈的态度在动摇，其实昨天晚上妈妈就已经言辞拒绝她当模特当明星这条路了。
今天来拍模卡，完全就是给李爱一个面子，结下一个善缘。
但是没想到，峰回路转了！
连妈妈这么固执的人都能说服！
这个哥哥，太厉害了吧！
娜札此刻目光中满是仰慕，感觉王曜浑身都在散发着七彩泡泡。
“但是有个问题，我们这次来拜访，除了受李爱小姐邀请参加综艺之外，主要是为了电影选角的机会，何总昨天承诺了如果签约后会帮娜札策划一下。”娜扎妈妈忽然想起什么。
“电影选角？”王曜微微挑眉。
这个重要信息何明没有交代。
“是卢川导演的电影《王的盛宴》选角，卢川是我们北疆人嘛，这件事情在乌市传开了，很多北疆的孩子都想试试，如果只签模特约，这事儿是不是就不太好办了？”娜札妈妈皱眉道。
《王的盛宴》？
听到这个名字王曜还愣了下，随即想起了一些前世写娱乐文时收集到的无法辨别真伪资料信息。
卢川就不多说了，屁股坐哪了暂且不论，《749局》《九层妖塔》说明了一切。
《王的盛宴》这电影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唯一后来被称道的就是选虞姬这个角色的时候，在娜札，热芭，辛紫蕾，徐露一众潜力股里选了一个最莫名其妙的。
原来娜札这个机会，是天火推荐的。
“阿姨，这个问题你完全没必要去考虑，不管签不签约，娜札选上的几率也微乎其微。”王曜笑着摇摇头。
娜札妈妈闻言愣了下，随即释怀的笑了笑“是哈，是我想当然了。”
“不是因为娜札不够优秀，只是因为在这个圈子里，优秀是最不重要的一个优势，这个电影的级别，重要角色早就内定了，所谓海选，无非是制作噱头为宣发讲故事，顺便给底下人找点事情做。”王曜笑了笑
“更何况，娜札没有演戏履历和经验，就算选上了，也未必是好事儿，与其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机会，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做好力所能及的准备，您觉得呢。”
“没错，人贵自知。”娜札妈妈露出笑容。
“如果阿姨觉得这个方法可以接受，我可以回去跟何总沟通一下，不过不管成不成，娜札艺考的事情，您还是要认真考虑一下，不管是当明星还是当舞者，大学真的挺重要的，就算复读一年。”王曜见对方有了意愿，也不着急逼单。
因为他的目的不是娜札，而是娜札妈妈。
获得了娜吒妈妈的好感度，价值更高。
“小曜啊，真的很感谢你的建议，要不然我差点耽误孩子了，咱们留个电话，就算这次没有签约，阿姨也希望娜札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娜札妈妈诚声道。
“我对娜札小姐的潜力还是很看重的，这么优质的条件，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王曜笑了笑，跟娜札妈妈交换了联系方式。
话已经说开了，下午的拍摄就暂时没必要了，娜札母女拒绝了王曜送她们回去，目送王曜开车离去。
“妈！我觉得我能当明星！”娜札抱着妈妈的手臂兴致冲冲的摇晃。
“你当个馕馕，老实点，早就让你好好读书，现在后悔了吧，以为当明星漂亮就行啦，人家热芭那么漂亮，不也好好读书呢！对了，她是不是也要来参加那个海选？”娜扎妈妈狠狠扭了娜札一下。
“啊嘶，疼死了！海选她没跟我说，但好像是要来参加艺考！王曜哥哥不是说只要艺考过了，后面好说吗！”娜札哭丧着小脸委屈道。
又不是她不想好好读书的，是真的学不进去啊！
“哼，你这个脑子，要是当了明星一定被骗死，人家王曜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什么？是钱！人家凭什么帮你！还是不要赚你的钱！”娜札妈妈恨铁不成钢道。
“啊？那王曜哥哥，也是要赚我们钱？咱家还有多少钱啊。”娜札眨巴着大眼睛。
“跟你说不清楚，气死我了，跟我回去，我给你姐打个电话。”娜扎妈妈愤愤道。
第七章 没有人比我更守法
王曜回到公司发现大家在大扫除。
“何总，有领导要来参观？”王曜敲开何明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有些呛人。
“阿曜这么快就回来了？”何明有些惊讶。
“不好意思何总，对方说还要考虑考虑。”王曜面露愧色。
“没事，昨天就看出那个老娘们没有签约意向了，错过就错过吧，不差这一个好苗子。”何明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
“不过阿姨也没有明确拒绝，可能还有转机。”王曜又说道。
“行，那你有时间就跟进一下，等下美摄那边来人商讨关于瞿受合同的问题，我先去接人，你去会议室等着。”何明把合同递过来。
“好。”王曜点点头，拿着合同去了会议室。
不一会儿，何明带着三个人一起寒暄着走进会议室。
“吴总，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副经理王曜。”何明指着王曜介绍道。
“吴总您好。”王曜主动打招呼。
这个吴总四十岁左右年纪，寸头山羊胡，身上有股明显的模特气质，应该也是个老男模了。
这个吴总他没有印象，前世应该没有交集。
“年轻有为啊小伙子，我在总部都听说过你，实习期三个月业绩干到分公司第一，要不是老何先把你要走了，我就把你调到京城了，都是自家人，我叫吴天，大家都叫我天哥。”吴天声音爽朗豪迈，有些江湖气。
但是王曜觉得这人有些面红心黑。
“老何，你这办公室太小了，徐总不是给你投了五百多万嘛？怎么还搞得这么寒酸。”吴天大大咧咧坐下打趣道。
“我这是初创公司，比不上你们总部财大气粗，我这儿都是踏实干活的。”何明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说说吧，瞿受合同的问题，还有另外两个。”
“看你这么多年还是娘们唧唧的样子，几张艳照而已，把你吓得。”吴天轻嗤一声“唐焉的事情我们都能压下来，这算什么事儿？”
“能不能压下来是我的问题，但是你们不提前告知，这是什么意思？”何明神色阴沉。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题大做啊，要是这种小问题都事无巨细我们总部成千上万的模特不得累死啊？”吴天冷哼一声。
“瞿受可不是小模特，你们去年花了那么大成本从新思路把她签过来，为什么不自己运营？”何明冷声道。
吴天闻言皱起眉，瞥了眼何明身边正襟危坐的王曜，沉声道“还不是你老何能力出众，好马需要伯乐才能挖掘出潜力，你这是在质疑谁啊？”
何明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吴总，何总也是因为想要把事情做的尽善尽美，毕竟舆论这东西就像是水，亦能载舟亦能覆舟，任何一个细微的关联，就有可能牵扯出不可控的连锁反应，何总只是想掌握更多的细节，把工作做到位而已。”王曜突兀开口。
按道理，王曜是没资格开口解围的。
虽然他名为副总，但是在座都是明白人，谁都知道他就是个名义上的吉祥物，毕竟谁也不会真的让一个大学生担任什么重要职位。
何明也没想到王曜会突然开口。
吴天有些诧异的看向王曜，这个小男孩的话说的有些过于圆滑了，随即笑道
“阿曜这话说的我就明白了，老何啊，你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不会说话，你要是需要了解详细情况，直说就行了。”
何明冷笑一声“我不说你们就不给了嘛？”
“吴总方便把瞿受等人其他合约以及个人情况详细给我们一份嘛？”王曜接着问道。
吴天带着笑意的目光在王曜脸上打了个转，笑道“当然，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话音落，吴天带来的两个手下从身后背包里拿出两摞足有人头高的文件。
“这是美摄调出来关于瞿受三人所有的合同附件，还有一些信息，你们要是有时间就好好筛一下。”吴天笑道。
“靠，这么多。”何明吐槽了一句，摆摆手“阿曜把这些合同搬到我办公室。”
王曜眯起眼，会意何明是要支开他，没有说什么，搬着合同离开了会议室。
“这就是你选的法人？看着挺机灵的啊。”吴天目送王曜离开后轻笑道。
“阿曜是个很上进的孩子。”何明脸上的阴沉一扫而过“你也知道，这种有点儿小机灵鬼的大学生，最愿意做事情了。”
“瞿受这件事情是徐总亲自扔过来的，你别办岔劈了。”吴天压低声音。
“你实话跟我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绕绕。”何明沉声道。
“说来也是倒霉，本来瞿受发展的挺好，今年已经签了3个电影的助演和十几个展的合约，公司想把她好好培养成唐焉第二的，
你也知道，咱们接受了哈菲姆集团五百万美刀的投资，签的是对赌，光靠美摄的营收不足以完成，所以今年才挑选了几个好苗子往圈里送，
京城投了郑小龙的一部大制作电视剧，好像叫什么《甄嬛传》，塞了唐伊昕、张梵、瞿受三个人，但是瞿受的男友到公司找徐总闹，两人不欢而散，
随后瞿受跟她那个男朋友分手，结果刺激到了那小子，瞿受就被雪藏了，但是合同已经签了，只能碰碰运气了。”
“艹，真把我当成怨种整啊，那万一暴雷了咋办。”何明瞬间理了来龙去脉。
他知道美摄投资他是为了什么，但是没想到第一个就是这么大的雷。
“放心吧，爆不了，瞿受那个男朋友是个京城小凯，有点儿能量，但是有限，只要瞿受能稳住对方就行。”吴天耸了耸肩。
“那万一稳不住呢？那些照片都是她男朋友爆出来的吧。”何明沉声道。
“稳不住也没啥影响，反正又不是你经手的。”吴天眯起眼，咧嘴笑的意味深长。
“老吴，我是真的想把天火干起来。”何明沉声道。
“老何，我是支持你的，公司也是支持你的，要不然不会把马若和冯娇也给你，这俩可都是上了《非诚勿扰》的，稍微运作一下也是奇货可居。”吴天正色道。
“这俩人没问题吧？”何明眉头紧皱。
“这俩人都是你带出来的，你问我？”吴天翻了个白眼。
“我不要瞿受行不行？”何明咬咬牙，想要争取一下。
“老何啊，徐总信任栽培我们，可不能辜负啊，遇事儿就躲？成不了事的，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啊，
再说高风险，才有高回报，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要是干不了，公司会派其他人。”吴天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何明沉默。
“对了，你还记得你之前很看好的那个小赵吗？听说跟华艺闹掰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联系联系。”吴天开始闲聊。
.....
“阿曜，你还在啊。”
何明送走吴天等人，回到办公室见到正在翻合同的王曜后愣了一下。
以前没觉得这孩子对工作这么上心啊。
“嗯，我把这些合同都分了下类别，按照风险级别。”王曜起身笑道。
“先别忙了，我跟你说点事儿。”何明坐回老板椅，点燃香烟。
王曜静静的等他开口。
“这个瞿受项目确实有点儿问题，是被美摄雪藏扔过来的。”何明开口。
王曜皱起眉。
“你发现的那些照片是她前男友拍的，听说是为了不想让她继续发展，怕控制不住，得不到就毁掉，男人真恶心啊。”何明语气愤慨。
“确实有些下作了。”王曜点点头。
“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所以阿曜啊，无论男女，最重要的就是搞事业，什么情情爱爱都是人生的绊脚石。”何明语重心长的说道。
“所以何总，瞿受的合同还签吗？”王曜拉回话题。
“吴天既然亲自来给我解释，那就推不掉了，人家投资咱们，就是要咱们帮着解决问题的，你说对吧。”何明掐灭烟头。
“这是自然。”王曜点点头。
“咱们也不用在瞿受身上浪费精力了，你招个经纪人，不需要有经验，听话就行，把这个瞿受项目丢给他。”何明说道。
王曜没想到何明竟然没有让自己接锅，而是再招一个倒霉蛋。
看来这货有点儿良心，但是应该不多。
看似把锅甩给了实习生，但实际上如果真的暴雷了，最终还是会落在他这个法人头上。
“何总，既然是总公司亲自交代的项目，交给别人万一处理不好，会影响您，要不我亲自处理吧。”王曜顺水推舟。
“你？”何明有些惊讶。
自己已经告知王曜这个项目有问题，这小子竟然还愿意亲自抗雷？
而且是为了帮自己？
“我也想熟悉一下项目流程帮您分忧。”王曜腼腆的挠了挠头。
“阿曜...”何明大为感动，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理智和感性天人交战了片刻，最后理智占领上风。
算了，交给王曜确实比交给其他人放心，再说，瞿受这个项目也不一定会暴雷嘛。
还是要给年轻人机会。
“行，那就暂时你来负责，有什么不懂的记得随时跟我商量，正常艺人经济项目分成是10%，我给你20%，虽然这是个雪藏项目，但是每个月也能有个几千块。”何明点点头。
“马若和冯娇的项目你也参与进来吧，我主导你协助，这两个人是我当时亲自带出来的，以后可以成为你的履历。”
转念一想觉得不够，又给了些补偿。
“谢谢何总。”王曜佯装感动。
“好好干，哥不会亏待你的，今年给你提辆宝马。”何明郑重其事道。
婉拒了何明一起吃晚饭的邀请，带着合同去酒店拜访张三。
王曜包了他一星期。
让他帮忙筛选一下风险和规避方案。
“风险很大啊，这种情感纠纷导致的后果都是不可预料的，按照我的经验，瞿受目前爆出的照片绝对不是全部，如果她的男朋友是为了阻止控制她，那么一定有足够毁掉她的东西。”张三听完王曜转述的信息点以后摇摇头。
情况不容乐观啊。
“但是东西越极端，事情就越大，对吧。”王曜面无表情。
“没错，但是事情越大，这些合约的违约金也会越高。”张三叹息道。
“其实，只要事情足够大，违约金，也可以变成现金。”王曜眯起眼。
“要遵纪守法啊小伙子。”张三皱起眉。
王曜勾起嘴角，笑容玩味。
“放心，没有人比我更守法。”
第八章 为父要赐你一场大富贵
“哥，你终于回来了！”
王曜刚一到家，周聪就贼兮兮的凑过来。
“还不到八点钟，很晚吗？”王曜看了眼时间疑惑道。
“度日如年啊哥哥，我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指挥下一步呢。”周聪拉着王曜在电脑前坐下，展示他的劳动成果。
密密麻麻的文件，按照时间日期命名。
粗略的扫了一眼，足足有两百多个文件夹，数千多张照片。
“？你会影分身啊，怎么做到的？”王曜有些惊讶。
就算周聪白天全在摸鱼，也不至于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吧。
“我一个人肯定做不到啊，混韩娱圈这么多年，还是有些人脉的，随便在群里喊一声，就有很多同担主动分享自己的库存，我就筛选一下就行了。”周聪咧嘴笑道。
“还挺有方法。”王曜啧啧道。
“哥，这些东西怎么变成钱？”周聪迫不及待的问道。
“印出来，卖出去就行了。”王曜随口说道。
“卖给谁？”周聪愣了下。
“卖给你那些提供这些素材的同担们啊。”王曜笑道。
“啊？”周聪满脸疑惑。
“小时候的水浒卡和神奇宝贝卡，啪叽（piaji）玩过吧。”王曜问道。
“当然，咱俩小时候压岁钱都买那些东西了。”周聪回答道。
“这些东西跟邮票一样，可以满足人性中的收藏癖好，这类东西只要有基础受众群，可以通过炒作赋予金融属性和流动性，
东瀛AKB女团会往专辑放一些6寸生写（偶像的照片），这些生写在饭圈有一定的收藏属性，咱们要做的是一种3寸的卡片，用稍微好的材质加上一个透明塑封，可以卖到10块钱，成本不超过5毛。”
王曜的赚钱方法是上辈子在高丽分公司的主营业务之一，学名叫做，小卡经济。
小卡经济开创者是高丽SM公司，就在今年三月份，为了刺激少女时代第二张专辑《oh》的销量，在专辑中加入了一种三寸生写的东西，这东西具有随机性，而且基本上都是偶像未发布的自拍。
有一些土豪粉丝为了集齐这些生写，于是大批量的购入专辑，专辑不要，只拆卡收集，这个小创意不但让少女时代专辑大卖，同时也衍生了一个暴利的行业，小卡经济。
追星群体是最有价值的消费群体。
因为他们完全满足了，人傻钱多的完美韭菜属性。
十五年后光是明星小卡这个行业规模都能达到上百亿，一张稀缺小卡可以炒到几万块，一些国产剧热门脑残偶像剧连实体卡都没有的虚拟卡的抽卡活动，销售额能达到几千万。
王曜前世高丽分公司的前期主营业务是倒卖专辑，在华夏的韩流粉丝为了给他们的哥哥姐姐们打榜，重金集资在高丽采购专辑，专辑不要，只要扫码销量。
而且基本上每次都能集资几十上百万，王曜在高丽把这些专辑编码充量后，专辑直接卖二手又能赚一笔。
在给少女时代刷销量的时候，王曜觉得这些小卡挺有意思的，他从小就喜欢集邮，就把这些小卡都收集起来了，没想到几个月后，在国内韩娱圈掀起小卡风。
当时一张林允儿的卡最开始能卖到50块钱，就算金孝渊的也能卖10块钱，靠着这些‘破烂’，王曜小赚了一笔，可惜当时他年纪小，这些钱全部变成了公司的收益，他就拿到了一点点提成。
后来王曜官司缠身，错过了这批风口，因为这个赛道门槛低，竞争很激烈，直到后来球星卡出来后，他又利用直播拆卡赚了一波块钱。
虽然现在小卡经济的风还没有吹起来，但靠华夏庞大的哈韩粉丝基数，加上王曜丰富的炒卡套路，前期每个月十几万赚点儿零花钱作为稳定的现金流应该问题不大了。
韩娱小卡现在没什么版权，所以成本低，但是市场也不大，等后面去东瀛买一批热门漫画ip做小卡周边才是真的赚钱生意。
他记得有一家叫做小学生杀手的卡游公司，靠着小卡年入百亿。
这家公司创始人李奇斌90年代瞅准泡泡糖附卡片商机，借2万本钱倒卖贴纸，一周狂赚8万，后来靠洛克王国、赛尔号等IP卡牌赚得盆满钵满。
2018年押注奥特曼卡，用1元包低价策略，还有经销商返点的打法，干翻了万代等国际巨头，单年营收就破30亿，巅峰时期营收破百亿，可惜没有自己的IP，要不然就没泡泡玛特什么事情了。
潮玩赛道本身就是集邮赛道的衍生赛道。
王曜上辈子因为过早成为失信人，没有做过什么高大上的生意，接触的都是擦边灰产暴利现金流生意。
而2010年，正是野蛮生长的黄金时代，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
“咱们把卡分为两类，普卡和隐藏卡。普卡就是正常硬卡+塑封，一套按照组合人数来，比如东方神起5个人，1场5张算一套，90场演唱会集齐就是450张，
然后隐藏卡用镭射卡，每场设置一张隐藏卡是5人合照，概率是千分之一，这样就有了稀缺属性，抽卡全盲盒模式，10元/包，99/盒送个集邮卡包。”
周聪看着王曜如数家珍的模样，觉得表哥熟练的有些吓人。
同时脑海中下意识的开始计算。
假设一个人想要集齐东方神起的全套卡组，就算是欧皇全无重复，也需要4500块钱？
那Super Junior13个人，少女时代9人....算着算着，周聪感觉自己的腰子有些隐隐作痛。
抽吧，肯定一抽一个不吱声。
“等等，哥，你确定真的有人愿意买这种小卡？”周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你不是粉丝吗？你会不会买问我？”王曜疑惑的瞥了他一眼。
上辈子就属你这个怨种在买小卡上花的钱多。
周聪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自己会买唉，如果自己会买，那自己群里那些同担也会买。
尤其是那些买专辑都是几百张起步的大佬，估计会更感兴趣吧。
再一算，高丽这几个主流团体贴吧粉丝量加起来最少有一两百万人，就算是百分之一的购买率，人均消费99的话。
卧槽！
最少能赚一百万啊！
“哥，要是真能成，至少能赚一百万啊！”周聪感觉自己肾上腺素飙升起来。
“一百万？一个团赚一百万差不多。”王曜摩挲着下巴笑道
“你别嫌少，而且隐藏款的稀缺性是具有金融属性的，比如我在贴吧发一张隐藏款，然后你在下面评论说要10万收卡，再找点儿人来看热闹，这隐藏款的价值就炒作起来了，
这时候肯定有人傻钱多的土豪不服气，自己偷偷抽卡，你们这个圈子我最懂了，又空虚又虚荣，梦男梦女天天活在幻想里，跟偶像相信相爱，
然后转头回到现实又拉踩同担获得优越感，小卡这东西是最容易炫耀的东西，而且人人都买得起，而且还具有社交属性，
就像咱们小时候收集水浒卡一样互相换，同时还能点评一下，谁比谁人气高，谁比谁漂亮，你就在贴吧和粉丝群多带节奏，前期一个月卖个几万张应该不是问题。
不过利润没那么高，因为快递费比较贵，估计同城10块钱，外地18块钱以上了，单包不包邮，单盒包邮的情况下综合毛利率能到70%就不错了，还有人工和平台扣点。”王曜一边说着，一边用WPS直接把营销方案和运营流程做了出来。
2010年的物流体系还没有因为电商的加持完全铺开所以成本高昂，想要等到义乌江浙沪两三块钱一单的时候，至少要等个四年时间。
周聪听得人都傻了。
表哥哪儿来的这么多骚操作？
还有这账算的也太专业了，仿佛上辈子当过会计。
原来这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吗？！
“哦，得多弄几个营业执照开网店，小聪，你给小姨打个电话，让她把姥爷和姥姥的身份证正反面传真过来。”王曜想起重要的问题。
“用我们自己的身份证不行吗？”周聪疑惑道。
“哦，我身份证也能用哈。”王曜愣了下，恍然大悟“做电商需要多开几个店，有备无患吧。”
他之前做店群的时候，每个月都得注册几十个网店，当时都是找中介去农村收老头老太太的身份证开执照。
2010年是淘宝电商腾飞之年。
2009年淘宝全年GMV2000亿，，双十一GMV5000万。
2010年淘宝总GMV达到6000亿，双十一GMV9.3亿。
3倍的GMV增长背后，是淘宝今年做了两件事。
一件是3月份正式上线的淘宝联盟，让返佣模式正式以病毒裂变形式在华夏蔓延，滋生了无数淘宝客的同时，让线上购物便宜方便这个概念，深入1亿网民的脑子里。
另外一件就是淘宝优化了SEO搜索功能，让关键词权重直接打通了直通车付费的任督二脉，ROI带动自然流量的长尾效应这个概念雏形，也第一次出现在电商世界中。
也给UGC模式的商业应用，按下了加速键。
对于王曜这种已经将付费玩法和自然流玩法刻录在肌肉记忆中的灰产运营来说，2010年做淘宝，真的就是捡钱。
唯一限制王曜的，就是淘宝的总体量和爆品的产能。
不过王曜并没有小觑天下英雄。
毕竟，年入千万，也买不起230万的耳环，但是足够小小满足他的安全感了。
小卡经济后面衍生的是二次元谷子经济，这个赛道规模在眼下规模不大，就算是做到头部，线上一年最多做到四五千万的规模。
如果做线下，基本上是死路一条，二次元的真正消费者Z时代们现在还没有消费能力，但是可以提早布局培养了，未来却是一个很大很容易垄断的行业。
眼下电商最赚钱的还是女装，护肤品，和保健品这些主流类目。
等用小卡拿到第一笔流水，就从线上快销女装入手。
王曜已经规划好一条稳定的现金流产业链了。
计算了一下启动资金，第一批先印刷10万张试试水，主要以东方神起、Super Junior、BIGBANG这三家女粉韭菜最多的团为主，少女时代也印了些，主要是让周聪干货动力更足一些。
在当地找了一家专门印刷盗版动漫周边卡的印刷厂，加了老板QQ把素材发过去，交了200块钱开模费后，约好明天下午去验收。
跟老板沟通完后，有些强迫症的王曜习惯性的清理了一下未读信息。
除了一些摄影互勉交流群和同学群之外，一个特殊群引起了王曜的注意。
【圣德太子雅蠛蝶】
这个群名让王曜恍惚了一下。
除了摄影之外，年少时王曜还有一个爱好就是配音了，只不过这个爱好被发掘的比较晚，是一个大一时期偶然接了一个漫展活动，在活动中接触了几个声优爱好者后进了这个坑。
因为王曜嗓音条件很独特，很快在这个小圈子有点儿名气，在贴吧认识了一圈同好，后来大三实习后忙着工作，也就把这个爱好忘记了。
倒不是对这个爱好意难平，而是王曜后来发现自己当时玩儿的比较好的几个网友最后成了大明星所以印象深刻。
其中就是这个名字诡异的小群里，后来出了一个王大锤。
重生不捡漏，跟没重生有什么区别？
王曜点开好友列表‘狗叫’分组中白客的聊天框。
‘曜：在吗？’
‘白客：朕安。’
‘曜：为父要赐你一场大富贵。’
‘白客：？大胆！’
第九章 什么同意？
2010年的互联网，是最好的纯真时代。
这个时代的网友，纯粹又友好。
泾渭分明，没有戾气，没有利益。
这个时代是真的能在网上交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像后来，只能网上只能遇见销售和微商。
更不用担心遇见网络诈骗。
因为大多数在网上冲浪的网友，都没钱给你诈骗。
‘曜：你们是不是大四要实习了？’
‘白客：你要给我介绍工作？你自己不也才刚实习？’
‘曜：转正了，还当了个小官。’
‘白客：wc，给力啊少年，什么工作啊？’
‘曜：拉皮条的。’
‘白客：.....爸爸，求带。’
‘曜：实习月薪2000，包吃包住。’
‘白客：？我特么金陵传媒高材生。’
‘曜：五险一金。’
‘白客：呵，有屁用。’
‘曜：可以盖实习证明。’
‘白客：我考虑考虑。’
‘曜：报销往返车票。’
‘白客：您还有三个孙子，您看...’
‘曜：银行卡发来。’
‘白客：wc，你来真的？！’
‘曜：君无戏言。’
‘白客：真拉皮条啊？’
‘曜：[大胸美女私房照.jpg]’
‘白客：我跟你说，我不是为了这个，我就是想去上沪看看东方明珠塔，622XXXXXXXXXXX...’
‘曜：定好时间提前跟我说。’
.....
金陵传媒某宿舍内。
罗红名看着手机上的转账短信发出一声怪叫。
“咋啦小罗，导破皮啦？”对面床上传来刘昊懒洋洋的声音。
“小刘，咱们要不要去上沪转转？”罗红名吞着口水说道。
“去干嘛？毕业实习还没着落呢。”刘昊疑惑道。
“有个网友说能给我们介绍工作。”罗红名说道。
“不会是骗子吧？”刘昊越发疑惑。
“配音群的，那个公子音。”罗红名说道。
“那个高冷青攻音？是真少爷啊？”刘昊大惊。
“不知道，我上次就是在群里提了一嘴，他今天就联系我，还给我转了2000块钱。”罗红名神色复杂。
“艹，你小子卖屁股不带兄弟，吃独食啊！不过你也值2000？？？！”刘昊大怒。
他们大三下学期出去找过工作，播音专业本身岗位需求不大，最大的就是各大电视台，但是没关系很难拿到编制不说，说不定还得自费上班。
社会上其他的岗位对于他们这些非专业技能类应届生来说，基本上也只能找到销售相关的实习岗位，而且基本上都是底薪800+提成单休的。
实习期2000块钱，绝对算是良心工资了。
没办法，2000招不到农民工，但是能招到应届生的现象早在2008年就已经普及了。
不管你是什么专业，什么学历，应届生实习的尽头，就是销售。
“我可是金陵传媒高材生！怎么不值2000了！”罗红名大怒“月薪两千，包吃包住！工作性质是跟女模特打交道。”
“你知道我的，签不签无所谓，我主要是喜欢上沪，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刘昊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
天火网媒的公司构成很简单，主要就是两个部门。
项目部和行政部。
项目部主要负责旗下模特的包装和商务，这个部门，只有何明一个人，却能管理旗下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签约模特业务。
因为何明自己还有一家公司，他把天火的项目外包给自己的公司执行，然后左手倒右手。
行政部主要负责的就是公司正常运行以及招募和招商工作。
名义上是王曜管理，下面有1个财务，1个法务，6个商务，2个修图师。
算上王曜11个人，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在各大平台发布招募信息，招募男女模特。
是个标准的中介类皮包公司，核心业务都在何明手里。
所以王曜每天的工作内容就很简单。
主要就是签字和配合面试招人拍模卡。
1月份是临近年关的寒淡季，所以公司没什么人面试。
而且何明因为新签约的马若和冯娇业务，最近在公司的时间不会太多。
王曜有充足的时间做自己的规划。
花了一个上午时间，找代办公司办了5张个体户营业执照，又把网店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下午一边刷新闻收集讯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捡漏的信息，一边在群里跟白客等人水了一下午群。
别说还真找到两个漏。
还是小透明的赵一欢，未来的青春微电影启蒙女神。
还没拍《爱2》的小姨妈邓佳佳。
美摄上沪分公司也算是人才济济啊。
王曜忙了一整天，下班直接带着周聪去印刷看样品。
“这小东西还真挺别致啊。”周聪捧着散发着浓重甲醛味的PVC塑封袋的少女时代小卡样品，表演了一个史诗级过肺。
“当然，我用的都是好材质和最先进的卡纸油墨，一般都是用在金卡上的。”老板满脸自豪道。
“质量还可以。”王曜拆开几张检查了一下质量和卡面“先做一百万张什么价格？”
“老板量大，我就报个低价，塑封连工带料2毛，卡片哑膜3毛，亮膜8毛，外包装用纯色的就算1毛钱。也就是哑膜的0.6元一张，亮膜1.1元。”老板笑的见牙不见眼。
一百万张！
绝对的大客户啊，上次遇见这么大的客户，还是因酒店服务小卡片的那群龟公呢。
“一口价，哑膜0.3元一张。”王曜瞥了眼老板，这老小子看自己年轻，当怨种呢。
哑膜印刷成本最多几分钱，塑封和外包装最大的成本就是电费和人工了，材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小卡最大的成本是设计和专利费，不过这两项暂时都不需要，毕竟市场还没有竞品，不需要追求品质。
“老板，砍价哪有这么砍的，三毛钱我连材料费都不够。”老板马上哭丧着脸。
“做不了我换别家。”王曜不以为然。
“啧，帅哥再加点儿。”老板连忙道。
“要是行，我就先交定金，先做十万张。”王曜完全不搭茬。
“真做不下来。”老板满脸挣扎。
“那咱们有机会再合作。”王曜微笑点点头，招呼周聪要走。
“哎哎哎，小兄弟等等，确定是一百万张是吧？”老板见王曜油盐不进，连忙改口。
“是一百万张起步，不过要先做10万张看看你大货的质量，要是质量不行肯定也合作不了。”王曜摆手道。
“像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得，一点儿不给人活路啊。”老板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行吧，刷卡还是现金？”
“发票能开吗？”王曜问道。
“小兄弟，要是开发票这价格真下不来。”老板脸色一变。
“行吧。”王曜从包里拿出一份合约。
双方签好合同，王曜刷卡交钱，约定三天后可以来取货。
“哥，你又不开发票，问他能不开做什么？”周聪有些疑惑道。
“签了合约，没有发票，要是质量不好，就就让他退钱，他不退，就说去税务举报。”王曜淡淡的说道。
“啊？还能这样？”周聪震惊。
“做生意，一定要谨慎，要做到，笔笔有痕迹，事事有合同。”王曜拍了拍表弟的肩膀。
找了个沙县吃晚饭，王曜算了下还有手里的现金，他跟周聪一起凑了七万块钱启动资金，小卡花了三万，代办和网店保证金五千块，还能剩下三万五。
足够网店运转两个月时间，如果白客他们愿意过来，找个借口招到天火网媒，用天火的钱，干自己的事情，是法人应有的权益。
当然，不止这些权益呢。
想清楚了法人的实际用途后，真是一念天地宽啊。
吃完饭王曜带着周聪在宿舍周边转悠了一圈，想要找一个能发货的库房，小卡体积小，几十万张一间屋子也能装得下，但是以后要做服装可就需要场地了。
转了两圈咨询了下价格，都不是很划算，就在王曜琢磨着其他方案时，娜扎妈妈打来了电话。
“小曜啊，还没休息吧。”娜札妈妈笑呵呵的寒暄。
“在外面跟我表弟遛弯呢，阿姨找我有事儿？”王曜也不废话，大概猜到了对方找自己的目的。
“你昨天的建议，我跟家里人好好商量了一下，孩子她爸和她姐都觉得这样最好，又不耽误上学，还能为以后发展寻求机会。”娜扎妈妈笑道。
“那我找法务专门出一个娜札定制的合同，要是没问题，我再去跟何总沟通。”王曜说道。
“那就麻烦你多操心了，要是有机会合作，娜札就拜托给你关照了。”娜扎妈妈诚声道。
“阿姨放心吧，要是有机会合作，娜札我会当亲妹妹一样培养的，所以阿姨，以后不管谁问起来，都不能说这个主意是我出的。”王曜陈胜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小曜，阿姨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阿姨和娜札都不会做影响你的事情，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第一次见你就特别喜欢你，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缘分感，感觉我要是有个儿子啊，肯定就是你这样的。”娜札妈妈莫名感叹道。
“阿姨抬爱了，我一见您和娜札也觉得倍感亲切。”王曜顺势寒暄，哄了对方一阵儿后挂断电话。
娜札签约，这无疑是个好消息，方便王曜在公司进一步的话语权。
他又给张三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出一份专属合同。
“对了，张博士，顺便帮我出一份同意书模板。”王曜忽然想起要紧的事情。
“什么类型的同意书模板？”张三问道。
“性同意。”
“？”
第十章 混个脸熟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不想再淋雨。
王曜对于遵纪守法有着异于常人的重视。
他深知自己是个俗人。
上辈子因为贪婪，在民事纠纷上吃了大亏，险些粉身碎骨。
这辈子可不想因为好色，再沾染上什么更为严重的刑事纠纷。
上辈子见过太多前车之鉴，在享受上身败名裂的案例，所以更要有危机意识。
毕竟在一个确定恋爱关系，交了彩礼，领了结婚证都能判三年的环境下。
安全，才是最大的奢华。
刚好张三博士是这方面的专家，王曜越发觉得，500一天的咨询费真是物超所值，性价比无敌。
王曜第二天一早就拿到了娜札的专属合同模板，但是同意书张三却说要等两天。
因为王曜提出的要求和假设太多了，有关于人物关系的，有关于活动场景的，甚至连体位姿势也有要求，这些奇葩又合理的假设，让他需要准备增加不少附加条款。
经济合约可以马马虎虎，这个合约可要锱铢必较。
王曜检查了一下娜札的合同，然后打电话给何明报喜。
“什么？同意了？”何明似乎还没睡醒。
“是的，不过对方提出了额外要求，何总你今天来公司吗？”王曜说道。
“你等我会儿，我半个小时左右到。”何明匆忙挂断电话。
王曜开始摸鱼，期间还收到了白客的消息，说了他后天晚上到上沪投奔自己。
好事成双，看来自己的运气起来了。
大概一个小时何明才到公司，王曜拿着合同去办公室后说了一下情况，其中跳过了自己建议部分。
何明叫来法务，一起研究了一下这份合约。
法务看了半晌后开口“何总，这个合约没什么，就是在我们原本的模板上修改的，把艺人合同改成了模特合同，我们公司只负责模特相关的业务，参与分成，不是全约更类似商业约”
圈内合作模式大体分为三种。
第一种全约，顾名思义艺人所有的业务权益都由公司负责，独家合作模式，基本上都是10年以上长约，早起香江那边甚至有30年的合约，所以也被称之为卖身契，适用于素人。
第二种经纪约，公司需要给艺人提供资源保障，不然艺人有权主动解约，这类合同好处是没有时长限制，相对公平，但是在资源倾斜上肯定不如全约艺人，除非特别能赚钱，适用于已经有些咖位的艺人。
第三种商务约，这个合同属于签项目不签人，艺人和公司之间甚至不算是从属关系，只是合作关系，公司提供资源，艺人可以选择接不接，但是公司不负责艺人的其他方面维护和资源倾斜，适合已经成名的艺人。
还有一种特殊模式，就是工作室模式。
工作室模式跟商务约有些相似，但不完全一样，更类似于子母公司的投资关系，有直接利益交换。
正常来说，娜札这种素人，公司只接受全约才有价值。
“这是什么意思？骑驴找马？阿曜，你怎么看？”何明皱眉道。
“我当时跟娜札妈妈沟通的时候，察觉对方的顾虑和戒备心还是挺重的，她们家没有圈内人脉，听的信息也都是道听途说，又比较传统，
再加上娜札年纪小，不着急做选择，但是既然她们愿意用这样方式合作，说明还是有需求的，我觉得可以先合作让双方接触接触培养培养默契。”王曜假装思考了一会儿。
“可是三年时间，太短了，万一三年后这丫头火了，我们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何明眉头紧锁。
“何总，我觉得在我们不向她倾斜任何资源的情况下，她还能火，那说明她必然已经有被更大娱乐公司看中的潜力，这对我们来说，无非就是违约金多少的问题。”王曜分析道。
这话说的很直白，甚至有点儿难听。
这跟指着何明鼻子说他能力不够没有什么区别。
何明脸色一变，正准备大怒。
王曜紧接着又说道“您经常教导我，得人心者得天下，只要我们真心为艺人服务，让她们感恩，就算遇见华艺来挖人，也未必能挖走，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而且合约有机会重新签，但是合作机会要是错过了就很遗憾了，
而且我们也不亏，娜札在模特经济也能带来不小的收益，再说想要看她们是不是真心合作，咱们可以把违约金提高就行了。”
“有道理，看来我平时没白教你。”何明闻言脑子一松，满脸赞许。
而且提高违约金，万一娜札真的是个好苗子，到时候被其他公司看上挖走了也不亏。
主要是又不需要支付无责底薪，没什么硬性成本代价，先签进来再说。
何明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擅长的只是炒作包装，但是想要大火，靠的就是资本和资源了。
“那就把解约违约金拉高点，再加上竞业协议。”何明大手一挥。
法务去改合同了。
“阿曜啊，虽然不是全约，但至少签到我们公司了，你功不可没啊，看来那小丫头真是被你迷住了啊。”何明眯着眼，笑呵呵的说道。
“肯定是看在何总的能力才签约的，当明星又不是选女婿。”王曜轻笑道。
“换别人，未必能动摇她们，你刚才说的很对，只要前期合作顺利培养出感情，后期再续全约也不是不可能。”
何明思索了一下“这样，娜札这个项目你先带着，商务分成也算你的，小组分成按照30%业绩计算，你自己分配，
刚好明天瞿受就来报道了，以后瞿受的活动你都带着娜札参加露露脸，看看能不能把瞿受的资源蹭过来一些，
反正那些资源后面有可能浪费，娜札虽然还是个素人，但是条件要比瞿受好很多，看看甲方的反馈，
然后美摄网那边我去给她要个资源位，你给她拍摄几套写真，风格要清纯校花风，东瀛那边最近流行JK风格，你参考一下。”
真是个老银币啊。
瞿受还没暴雷呢，就已经安排新人去吸血了。
不过蹭资源可以，但是美摄网这个臭水沟就不让娜札沾边了，沾边就是黑历史，太影响价值了。
娜札可是他目前锚定的潜力股，可不能影响了估值。
王曜神色不变，点点头顺势说道“对了何总，负责两项目我可能忙不开，能不能再招两个商务？”
商务这个岗位很奇妙，没什么门槛，但是什么岗位都能胜任，属于万能岗，而且吃的少（工资低）干的多（以为提成高）。
“行，你自己看着办吧，等马若的项目有了起色，公司还需要扩大规模的，你多招点备选。”何明点点头。
反正这种公司就是要不断招人的，商务岗就是耗材，实习期两千块钱工资，只要签成一个就能回本，要是签不成也可以随时开掉。
皮包中介公司，赢利点就是概率筛选。
又交代了一些细节以及明天瞿受的安排，直到法务把修改好合同。
王曜把合同变动跟娜札妈妈沟通了一下。
刚开始听到违约金提高娜札妈妈还有些顾虑，但是王曜解释合同主体还是关于模特业务，而且只有三年就自动解约了，没有太大影响。
王曜特意把签约时间约在了明天瞿受来公司的时间，这样也能给娜札母女上点儿强心剂。
毕竟瞿受华夏第一车模的名头，是个非常有吸引力的背书。
王曜把瞿受后面的活动形成做了一个执行表，大多数都是一些线下展会，公司年会嘉宾活动为主。
瞿受现在线下的报价是2000/小时，饭局2万起，可以说是很贵了，毕竟现在就算兵兵饭局报价也才15~30万。
不过这些都不需要王曜亲自处理，何明的外包团队都会处理好，王曜只需要过问一下进度，然后签合同收钱即可。
如果只是这些线下活动，即便暴雷瞿受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甚至反而会线下报价会涨价。
真正有影响的是瞿受接下来的3个线上活动。
后天1月5号芒果台的《欢乐大本营》，同期参加的还有张馨雨和双胞胎孔艳松、孔艳竹姐妹。
第二个是客串了一部电影《四个丘比特》，这部电影是贾会计的乐氏影业出品投资，苏友鹏参与的线上电影试水之作。
第三个是老流氓汪晶的电影《美丽密令》主要女配，当时汪晶很看好瞿受，都计划着等电影上映后把瞿受签走了，但是没想到，暴雷了。
两部电影虽然瞿受都是客串，但是角色戏份并不少，因为暴雷事件，两家公司都以需要补拍以及延迟上映的亏损起诉了天火网媒，赔偿金额加起来也狮子大开口高达一千万。
赔偿金比这两部电影票房收益都高，让王曜怀疑美摄当时签瞿受的时候话，是不是被做局了。
《欢乐大本营》倒是没有追究，只是悄悄把瞿受的片段剪辑了。
所以王曜不准备阻止瞿受去参加《欢乐大本营》，他甚至还准备带着娜札去转一圈。
混个脸熟，参观参观，反正公司报销，公费旅游不是很正常？
法人当然要享受享受咯。
第十一章 怎么演都不演？
知道王曜负责瞿受项目后，周聪兴奋的直打摆子。
一大早就拉着王曜去接机。
周聪举着一个天火网媒的路牌上蹿下跳，生怕错过了瞿受。
2010年人们选择出行的交通工具，主要还是以火车为主，即便是浦东国际机场也是显得人影萧条的。
更何况，瞿受将近180的身高，就算穿成木乃伊，在人群中无疑是鹤立鸡群的。
而且模特的气场和行走习惯，异于常人的显眼。
“哥！哥！是不是那个？！”周聪压抑着兴奋的嗓音。
王曜目光送手机上的小说挪开。
看见出口中一个走路带风的窈窕身影，身穿黑色连体羽绒服，带着墨镜和口罩，仿佛一根行走的黑色法棍。
“瞿小姐，这里。”王曜收起手机，摇了摇周聪手里的路牌。
“王总？”黑色法棍中传出来一个带着鼻音有些憨厚的嗓音。
“瞿小姐，幸会。”王曜点点头，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递给身后的周聪。
“没想到您这么小。”瞿受语气惊讶。
王曜闻言皱起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穿鞋身高187，虽然女生180堪比男生190，但也不至于被说小吧。
“我是说年纪，何总一直跟我提起您，我以为您比我大很多。”瞿受似乎意识到自己表达有误，连忙解释。
“哈，出来工作比较早，瞿小姐就自己一个人？”王曜不知道何明给自己编了什么人设。
“是的，就我一个。”瞿受点点头。
“吃早饭了嘛？我先带你去吃饭。”王曜闻言有些惊讶。
瞿受现在也算是个小明星了，出门连个助理都没有？
“在飞机上吃过了，上沪还挺冷的。”瞿受跟在王曜身后往停车场走。
“除了风没京城那么硬，冷是更冷的，你穿羽绒服是对的。”王曜轻笑道。
“这位是？”瞿受注意到跟在身后的周聪。
“我...我...”周聪涨红着脸。
“周聪，我表弟，是公司的制作组的负责人。”王曜随口给了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
周聪闻言感激的看了眼王曜，挺直了身板。
“您好您好，我是瞿受，以后多多关照。”瞿受微微欠身。
“您好您好，我是您的粉丝来着，您去年北奥车展的图都是我修的。”周聪红着脸说道。
“被京报报道的那几张吗？天啊，感谢感谢！”瞿受惊呼道。
王曜看着两人粉丝见面会一般，默默观察。
瞿受性格很开朗，而且说话分寸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周聪本身是个见漂亮女生会尬聊的人，却能和瞿受聊的有来有回。
讨好型人格嘛。
王曜摩挲着方向盘，开始打标签。
瞿受上车后虽然一直在跟周聪聊天，但是墨镜后的目光一直在王曜身上。
这个自己未来事业的负责人，不但过于年轻了，而且有些过于显眼了。
即便是放在模特圈，也是比较出彩的一类，更别说在‘老板’这个赛道了。
有颜有权的小领导，这...靠谱吗？
瞿受不是娜札那样的小女孩，两段过于惨痛的恋爱经历已经让她对男人有些应激了。
尤其是意识到自己有能力不依靠男人，也能好好生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后，越发对两性之间的关系失去兴趣。
她更看重的是利益上的价值。
从美摄转签到天火网媒，离开京城虽然是她妥协后的选择，但她很清楚这个选择的重要性，她不想再回到依靠男人生存的苦窑中了。
所以对于王曜作为自己未来事业的主导者之一，她有些质疑。
“小瞿，你可终于来了，我今天推了所有的活动就为了迎接你，欢迎来的天火！”何明带着公司所有员工在办公室准备了一个欢迎仪式。
瞿受受宠若惊的寒暄打招呼，最后敲响铜锣寓意招财进宝，事业腾飞。
“好了，大家先去工作吧。小瞿跟王曜来办公室。”欢迎仪式结束，何明带着两人进办公室喝茶寒暄。
瞿受摘下墨镜口罩，素面朝天，双目红血丝密布，看起来十分憔悴。
“哟，宝贝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啊？没休息好吗？”何明满脸心疼的关切道。
“家里出了点儿事情，不过已经处理好了。”瞿受勉强一笑。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如果找不到我就找阿曜，别看他年纪轻，可是徐总点名指派给你负责的，他的能力你不用质疑，天火会把最好的团队和资源带给你，让你更进一步。”何明满脸郑重的说道。
“感谢何总和徐总的认可。”瞿受眼眶微红，转头看向王曜，伸手露出笑容“以后就就拜托王总了。”
“瞿小姐叫我阿曜就行。”王曜轻轻回握了，看了下时间“我等下还有个签约，你们闲聊。”
“去吧，我跟小瞿叙叙旧，你忙完了咱们一起去吃饭。”何明点点头，知道王曜去干什么。
“何总，这位小王总看起来很年轻啊。”瞿受等王曜走后开口道。
“大三还没毕业，嫩吧。”何明笑嘻嘻的说道。
“大学生？！”瞿受惊呼一声。
他以为王曜是脸嫩，没想到是真的嫩啊。
“别看是大学生还没毕业，但是能力极强，实习三个月就拿到分公司业绩第一，摄影出身对外报价2000/小时，你看看就知道了。”何明拿出一套模卡。
正是前天王曜给娜札刚拍的。
第一次看这套模卡的时候他都震惊了，这小子的技术进步的太快了，堪比他合作过的一些顶级摄像师了。
作为模特的惯性思维，摄影技术=审美=能力。
瞿受看到模卡后原本的心中的质疑一扫而光，只留下惊讶。
“本来我是想着亲自带你的，但是徐总觉得我年纪大了，我那套东西未必适合你，王曜这小子年轻有年轻的好处，他更懂得他这类年轻人喜欢的是什么，
所以在他规划下的你一定也是年轻人喜欢的，当然，我也是会全程把关的，但确实需要年轻血液带来灵感和创意。”何明笑眯眯的说道。
瞿受笑而不语。
......
“阿姨久等了。”王曜出了办公室，直奔会议室。
其实娜札母女早来了，何明就是要让她们看到瞿凌的签约仪式。
“刚才那个就是瞿受啊，气质确实不错。”娜札母女在会议室也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占了身高优势罢了，比例和容貌娜札更好。”王曜笑了笑。
“哇，她好高好瘦啊。”娜札小脸上满是羡慕。
“让你平时控制饮食，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娜扎妈妈训斥道。
“娜札还在长身体，合理饮食最重要。”王曜笑了笑“合同何总都跟你们对过了吧，有什么问题没？”
“已经签好了，我们就是等你回来说一声，何总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开了特例，没影响到你工作吧。”娜札妈妈有些愧疚道。
“小事情，何总嘴硬心软，脾气不太好喜欢骂人，还是娜札争气，让他开了特例，要不然我开口也无济于事。”王曜笑着摇摇头。
“他骂你啦？”娜札蹙眉小声道。
“职场很正常，毕竟一个决定就可能事关很大的连锁反应，等你以后工作就知道啦。”王曜温和的笑了笑“对了，阿姨，你们明天有时间吗？”
“我昨天带她去沪影艺考报名了，26号初试，最近都要呆在上沪没什么事情，怎么？有工作？”娜札妈妈关切道。
艺考算是个突发事件，导致她们母女要在上沪待近一个月时间，她们家条件还可以，但是每天开销也不小，要是能赚点儿外快最好。
“暂时没有，不过我明天要带瞿受去湘南录制《欢乐大本营》，你们要是没事儿可以一起去看看，感受一下节目录制氛围。”王曜笑道。
“《欢乐大本营》？！！我要去！”娜札发出一声惊呼，小脸瞬间涨红起来。
这个节目对于任何有追星倾向的华夏青少年来说，都是信仰般的存在，能现场去看这个节目，堪比加上了马画藤女儿的QQ。
可以帮马画藤女儿过生日领Q币。
但是绝对要帮荷老师转发打脸高丽人。
“咋咋呼呼！”娜札妈妈呵斥了一句，转头道“那么大的节目，带上我们方便吗？”
“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又不是直播节目，如果想去，我就让助理订票，差旅费公司负担。”王曜笑道。
“这怎么好意思。”娜札妈妈露出笑容。
“没事，等下把你们的身份信息发给我就好，估计是明天中午的飞机，阿姨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我明早去接你们一起出发。”王曜说道。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麻烦你啦小曜。”娜扎妈妈热情的拍了拍王曜的手。
“王总再见。”娜札乖巧的打招呼。
“回去早点休息。”王曜没有纠正娜札的称呼，毕竟现在已经签约了，工作时还是要称职务的。
送走娜札母女，转头又跟何明请瞿受吃了个午饭接风洗尘，饭桌上基本上都是何明在天南地北的胡吹画饼。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要不是有工作打断，何明估计还能吹两个小时。
“小瞿啊，我这边还有事情，让阿曜送你去酒店休息，然后明天有录制，等你回来我再好好给你开一个接风宴。”何明交代了一句走了。
就剩下王曜和瞿受，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瞿小姐要不要再吃点儿？我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王曜主动开口。
“不了不了，后天要录节目，我得戒糖戒油只能吃代餐，要不然上镜不好看，我本来有点胖。”瞿受摆手道。
“那我先打包。”王曜招来服务员打包。
瞿受有些惊讶，虽然说打包是华夏传统美德。
但是这个美德在娱乐圈可是很少见甚至稀缺的现象，甚至还会被看做寒酸和小气。
她出身胶东一个普通家庭，北方人的特点就是节俭，但进入这个名利圈后，为了合群，她也早就忘记这些东西了。
对于这个年轻领导，她的疑问又多了几分。
酒店定在公司宿舍不远，方便明天一起出发，王曜亲自把人送到房间门口“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明早我来接你去机场。”
“好，王总再见。”瞿受心情有些微妙。
主要是王曜对她的态度有些过于疏离了，甚至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得罪过对方一样。
她虽然不自恋到认为所有男人都会为她倾倒，但是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几个男人对她的态度如此。
就算看不上我，那看在以后是同事的面子上，刚见面也得互动互动，互相了解一下吧？！
第十二章 小伙子，你不会真的想要改台本吧？
“哥，带我一起呗，拎个行李箱，买个水跑个腿啥的都行，你们得有人伺候吧。”
对于王曜要陪瞿受一起去录制节目这件事情，周聪羡慕的眼睛都绿了，贱兮兮的央求道。
“老弟啊，知道为什么霍去病英年早逝吗？”王曜叹了口气问道。
“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细菌感染吧。”周聪疑惑着答道，不知道问这个做什么。
“不，是因为霍去病先成家后立业，女人，只会影响我们的寿命，连霍去病那样的男人都被女人克死了，你觉得你命够硬吗？”王曜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啥呢？两者有什么必然关联吗？”周聪满脸懵逼。
“我是要告诉你，女人不是男人的必需品，只是男人的调味品，老弟啊，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小头控制大头，一见到漂亮女人就幻想能发生点儿什么，
你觉得你靠近瞿受就能发生点儿什么？男助理和女艺人这种设定，完全就不合理，你看小说都不这么写，男经纪人和男老板还差不多。”王曜轻笑道。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小卡的预热搞起来，男人围着钱打转，那么女人就会跟着转，但是男人要是围着女人打转，那女人只会把你当狗溜。”
“胡说，我是担心曜哥你在外面没人伺候，万一生病了怎么办。”周聪正色道。
“放心，我要是生病了，瞿受会照顾我的。”王曜笑眯眯的说道。
“？？？”周聪闻言直接红温“哥，咱可不能搞职场潜规则那套啊，咱可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我特么是正经人，那么下作的事情只有畜生和废物才会做。”王曜轻嗤道。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周聪讪笑着摸了摸鼻子。
不做就不做呗，骂的这么脏干什么。
“这三天我不在，你帮我处理几件事情，明天晚上帮我去接两个人，我招的新同事，直接接到咱家凑合一晚上，然后带去公司面试入职，我跟人事打好招呼了，然后安排好宿舍，
另外就是小卡去验收一下，然后准备在你那些韩娱群里预热，后天差不多执照能下来，网店开起来就要赚钱了，这才是正事。”王曜叮嘱道。
“放心吧，我记着呢。”周聪点点头，然后琢磨了一会儿又好奇的问道“曜哥，那你说男人的必需品是什么呢？”
刚才他认真的想了一下，如果连女人都不想了，那还赚钱干什么？
突然人生就索然无味起来。
“对党和人民的忠诚。”王曜淡淡的说道。
周聪如遭雷击，醍醐灌顶，自惭形秽。
没想到表哥的思想觉悟竟然如此之高！
......
《欢乐大本营》是访谈游戏类节目，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
所以只需要提前一天熟悉台本彩排，第二天直接录制即可。
王曜等人到达湘南后由节目组的员工接机，然后入住电视台指定的宾馆，说是为了保护嘉宾的安全。
但实际上是要嘉宾自费，当然，主要原因是瞿受和天火网媒没有牌面，节目没必要包差旅费。
放好行李后，王曜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直奔电视台录制现场，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马桶台，因为从外面看确实有点儿像马桶的形状。
王曜之前旅游路过很多次，但也是第一次进到马桶里面。
娜札年纪小更是藏不住兴奋，拉着妈妈左顾右盼叽叽喳喳的。
瞿受则显得有些紧张。
“别紧张，只是一个曝光类的节目，正常发挥即可，不用有太大压力。”王曜见状安抚道。
“嗯。”瞿受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到达《欢乐大本营》的录播间，舞台前工作人员们忙忙碌碌的在布置，众人直接到后台准备。
“受受！”一个清亮的嗓音传来。
“馨雨。”瞿受见到熟人，脸上露出笑容。
“听说你转去上沪分公司啦？怎么这么突然？”张馨雨跟瞿受热情的拥抱了一下，关切的问道。
“徐总的安排，再说我也想换个环境。”瞿受笑了笑。
她跟张馨雨都是美摄这两年主推的种子选手，一个第一足球宝贝，一个第一车模，平时在公司有些交际，塑料姐妹。
“这个小帅哥是你的新助理？哇，待遇也太好了吧。”张馨雨目光放在后面的王曜身上，打趣道。
“别乱说，这是我领导，天火网媒的王总。”瞿受轻轻掐了她一把，介绍道。
“啊？！不好意思王总，您看起来太年轻了。”张馨雨闻言一惊，连忙欠身。
这个年纪能做到分公司管理，要么是太子爷，要么是真有能力。
“张小姐您好，久仰大名，我们何总经常提起您。”王曜颔首笑道。
“我跟何总合作过很多项目时间呢，要不是他看不上我，说不定我也签到你们天火了呢。”张馨雨眸光流转娇笑道。
“双胞胎呢？”瞿受出声打断。
这次节目美摄塞了四个人，除了瞿受和张馨雨外，还有孔家双胞胎姐妹，不过是拉来凑数的。
“哦，她们飞机延误了。”张馨雨答道。
“延误啦？那怎么办？”瞿受蹙起眉。
“应该没事，台本上她们两个的镜头不多，明天彩排来得及。”张馨雨笑了笑“我带你们去见节目主创吧。”
张馨雨热情的挽着瞿受，领着王曜等人向独立休息室走去，心中盘算着。
瞿受去分公司以后，竟然安排了一个这么年轻的负责人亲自带，看来雪藏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荷老师，李导，受受来啦。”张馨雨敲门进去，听语气已经跟主创们打过照面了。
“欢迎欢迎，来得这么早啊，我们那几个懒货还没来呢。”荷炅脸上洋溢着亲和力极高的笑容。
“荷老师您好。”瞿受有些腼腆的打招呼。
“你好你好，哇，真高真瘦啊你，第一车模名不虚传啊。”荷老师仰头称赞道。
“都是网友媒体瞎传的，您别取笑我了。”瞿受笑道。
“这位帅哥是你男朋友？可得藏好了，要不然男粉心碎，女粉流泪了。”荷炅笑呵呵的试探道。
目光也捕捉到了王曜。
“荷老师您好，我是瞿受的经纪人，王曜，天火网媒的以后还请多多关照。”王曜笑容温煦伸出手。
“现在经纪人的门槛这么高吗？都得按胡槟老师的标准找？不愧是国内最大的模特公司。”荷炅愣了下，打趣道。
“第一车模的帅哥经纪人，这期的观众席素材有了，不介意上镜吧，说不定还可以给瞿受带来不小的话题热度。”荷炅旁边面容干练的中年女子开口道。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节目的太上皇李颖，你们的镜头量可都掌握在她手里。”荷炅笑道。
“少给我立老巫婆人设。”李颖白了眼荷炅，打量着王曜“帅哥经纪人这个话题挺有意思的，小芳，问问编剧组们有没有灵感。”
李颖说话时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霸道，应该是久居上位，不只是普通节目导演那么简单。
“就说多请一些素人能给节目组带来灵感吧，你还一直犟我。”荷炅笑弯了眼睛。
“抱歉，我的身份不太适合出镜。”王曜适时出声打断。
“嗯？”李颖下意识的微微挑眉，不怒自威。
“您确实误会了，王总其实是我们公司的副总，不是我的经纪人，主要是来拜访诸位的。”瞿受出声解释。
“哦？副总？”李颖略微惊讶“你看起来应该刚大学毕业吧。”
“马上大四了。”王曜笑道。
“啧啧，年轻有为啊，王总冒犯了。”李颖笑着伸出手。
“李导幸会，我们公司艺人第一次上贵司节目，还请多多关照。”王曜微笑握手。
“一定一定，这期的话题就全指着瞿小姐呢，这是节目台本，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李颖递上台本。
既然对方公司管理亲自过来，她也得象征性的表示一下尊重。
不过台本是不可能改的，《欢乐大本营》最不缺的就是嘉宾，只是个小模特而已，又不是章紫怡。
王曜接过台本也不客气，快速浏览了一遍。
访谈类节目的台本就是问答题，而且答案也是规定范围方向，只是让嘉宾提前准备好反应而已。
最复杂的可能就是游戏环节或者表演环节，会有一些刻意的节目效果作为话题炒作保障。
毕竟就算有荷炅，也不可能保证每一期都有梗都有话题。
一个六十分钟的节目背后，可能是十几二十个编导抓耳挠腮埋梗造梗的结果，主持人只是妙手而已。
但是所有的成果最后大多数都归功于主持人了。
这就是台前和幕后的参差。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台本对于上辈子已经被抖音信息大爆炸洗礼过的王曜来说，实在是过于枯燥，甚至可以说是尴尬。
让瞿受给杜海淘喂饼干，让李维加吃醋，然后再给李维加涂唇膏....
我的青少年时期，真的很单纯又寡淡啊。
不过王曜没有指手画脚的兴趣，反正这期节目大概率会被和谐，他只是想在台本中找到一两个能埋坑的地方。
不过还真让他找到一个可以利用的话题。
荷炅会提问瞿受，做模特有没有得到家人朋友的支持，毕竟这个职业很容易引起争议，尤其是作为女性。
这个问题如果回答的好，可以给瞿受预留一个人设话题，应对后面的暴雷事件。
“李导，有笔吗？”王曜开口问道。
话音落，原本有些吵闹的休息室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或疑惑或惊愕目光再次落在王曜身上。
李颖眼中更是闪烁出寒芒。
荷炅饶有兴致的看着王曜。
小伙子，你不会真的想要改台本吧？
第十三章 你若动我翅膀，我必毁你天堂
改稿。
对于文字工作者来说，是极其敏感的行为。
尤其是已经获得一定成就和社会地位的文字工作者，他们往往自傲又自大，想改他们的稿子，无异于打他们的脸。
李颖毫无疑问就是这类文字工作者。
所以王曜的这个行为，可以称之为，冒昧。
“给。”李颖找了支笔递给他。
“谢谢。”王曜接过后，在那个问题后面写下一串答案然后递给李颖“李导，这个问答话题希望能够保留。”
李颖接过后看了一眼，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随后神情越发凝重。
“怎么了？”荷炅见她的反应有些好奇，探头过去轻声念道“一个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女人，她是变成女人的。
女性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境遇。
人们将女人关闭在厨房里或闺房内，却惊奇于她的视野有限。
人们折断了她的翅膀，却哀叹她不会飞翔。
但愿人们给她开放未来，她就再也不会被迫待在目前。”
他本身就是顶尖的主持人，朗读诗歌的尺度基本上是肌肉记忆。
“这是你写的？”李颖神情有些惊讶。
“是波伏娃的《第二性》中一些观念，我糅合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小诗很适合回答这个问题。”王曜笑道。
“很美的诗唉，不过别说男生，就连大多数女生都不知道波伏娃，王总的知识面很广啊。”荷炅赞叹道。
波伏娃是一个比较有争议的女性作家，所以在国内影响力很小，但是在一些特殊群体，影响力却是极大的。
“这个回答确实很妙，可以让瞿受的人设更往文艺女青年上靠，毕竟她在微博的感觉也是这种，不过这个观点也很容易被做文章会有争议，王总要想好。”李颖嘴上回答着。
脑子里已经自动生成一片关于男女职业对立的引战文章了，台本上这个问题，就是为了利用女模特抛头露面的特点来挑动观众对于女性传统刻板印象的倾诉欲。
本来她希望的回答是，瞿受更愿意做一个相夫教子的传统女性人设，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美女模特，既符合所有男性观众的幻想，又符合女性观众的认知。
但是如果用了王曜的这个回答，那么就存在挑战传统礼教的风险了。
作为节目角度，她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这个话题讨论的人越多，节目流量越高，广告费越多，至于瞿受的舆论风险，跟她们节目组又没什么关系。
综艺节目，吃的就是人血馒头。
瞿受望向王曜的目光多了几分动容。
她没有意识到这句诗背后会带来的舆论影响，她只是觉得这首诗莫名其妙的契合她的心境，仿佛为她量身打造一般。
最近一年多的经历让她身心俱疲，她知道自己的心境心态发生了变化，但是不知道发生了哪些改变，她无法溢于言表，无法表达，积压在心口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但是这首诗，却让她有流泪的冲动，像是离群索居的孤鸟，终于找到了同伴。
他，似乎懂我。
文字的伟大在于，不同人理解的意义完全不同。
李颖看到了对立，瞿受看到了共情，娜札则看到了翅膀。
她听到这首诗的时候，只捕捉到了‘翅膀’这个关键词，瞬间联想到了自己QQ空间那条‘你若动我翅膀，我必毁你天堂’。
王曜哥哥好有文化！
“咱这次的主题是‘爱上你的美’，瞿受的介绍词是草根博主+车模的双重身份，不过整个节目中关于博主人设的内容比较少，其实我们想让观众对她的博主人设深刻一些，至于容貌和职业设定没必要过多突出。”王曜笑着解释道。
“王总是传播学专业？”李颖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
“我是外贸电商专业。”王曜答道。
“很新潮的专业。”李颖愣了下，点点头“我觉得这个改动很不错，还有其他问题吗？”
“多谢李导。”王曜看向瞿受“你觉得呢？”
还沉浸在小世界的瞿受一惊，仓惶摇头“我都可以。”
她没想到王曜竟然还会征求她的意见。
“估计节目播出后，受受在微博上又会涨不少粉了，到时候我们互关一下也让我蹭蹭粉丝。”荷炅开口缓解气氛。
休息室内再次闲聊起来，不一会儿其他几个主持人也都来上班了，因为是彩排，所有人都是便装素面。
瞿受彩排时，张馨雨主动加了王曜的联系方式“王总，方便帮我看一下台本有什么调整的地方吗？”
王曜对她的印象还不错，虽然很多大大小小的反转，但是以她的出身背景，能走到最后，足以说明是一个目标明确且富有野心的女人。
“从台本内容上来看，你的诉求是澄清自己的整容传闻，这个主题足够吸引人了，没什么需要调整的，
如果觉得枯燥，可以加一些容貌技巧分享，你之前是以身材出圈可以多介绍这方面的也行。”王曜分析了一下说道。
“分享？”张馨雨有些不解。
“你们就20分钟的个人展示环节，其中还有穿插主持人的部分，真正能展示的只有10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不要想着输出太多信息，抓住一个点让观众感受到就行了。”王曜解释道。
“懂了，因为整容是大家关心的，我只要分享大家关心的部分，并且加一些佐证自己的观点就可以了对吗？”张馨雨眸子一亮。
“张小姐理解的很透彻，相比较全面展示，单点打破更容易给观众留下印象。”王曜笑了笑。
“太感谢你了王总，真羡慕受受有你这样的领导，我的那个负责人只有每次安排工作的时候才会出现，平时都见不到人，感觉自己被放养了。”张馨雨叹息道。
“说明张小姐的事业很顺利，等负责人天天抓你开会，那你才要头疼。”王曜笑道。
“那个小姑娘也是你们公司的艺人吗？长得很漂亮唉。”张馨雨指着观众厅上拍照的娜札问道。
“对，带她来见见世面。”王曜答道。
“我最近有一个游戏代言广告，也在找合适的艺人，王总感兴趣嘛，我可以推荐这个妹妹去试镜。”张馨雨热情的说道。
“游戏？”王曜闻言眉头一挑。
这也是个捡钱的行业啊，哦，刚好今年iPhone 4要上市了，利好手游行业啊。
“好啊，要是合适我带她去看看。”王曜敷衍了一句。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瞿受彩排结束，换张馨雨上台。
王曜跟李颖等人打了声招呼，带着瞿受和娜札母女去吃晚饭，瞿受因为要准备上镜不吃晚饭，回酒店休息了。
王曜带着娜札母女找了家老字号饭店。
“哦，这个给你。”点完菜王曜递给娜札一套欢乐家族的签名照，他知道娜札不好意思去要，就帮她要了。
“这是？哇！亲签照！王总我爱你！”过于亢奋的娜札惊呼道。
“啧，小点声。”娜札妈妈嗔怒的锤了女儿一下，转头叹息道“今天亲自看了一下现场，才知道这明星真不是什么好当的，瞿受和张馨雨在模特圈已经足够出名了，在电视台都战战兢兢的，几乎都是背景板一般。”
亲眼看到这些，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把娱乐圈想的简单了，这跟她们乌市的电视台氛围可完全不一样。
同时她也很庆幸听了王曜的建议，没有盲目签经济公司，要不然她们这样人微言轻的普通家庭，路可想而知的难走。
“正常，娱乐圈就是这样竞争激烈，毕竟华夏人多，就算是万里挑一的优秀人才，也能找出几万人，但是工作机会就只有这么多，想要拿到这些工作机会，需要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您看台上另一个女主持吴欣，别看在像是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人家也是从千军万马的主持人选秀中杀出来的，不是没能力，也不是真的呆傻，
只是因为她所处的位置，只允许她当一个傻子，而且能把傻子演好也是个技术活，更何况能演近十年。”王曜轻笑道。
娜札妈妈听后恍然大悟“我说在休息室那么能言善辩的小姑娘，怎么上了台就变得痴痴呆呆，原来是演的啊？”
“角色需要，在这个圈子里，只要是上了台，就只有角色。”王曜微微一笑。
“果然，很复杂，跟当模特完全不一样。”娜札妈妈眉头紧皱，看向女儿的目光满是忧虑。
“娜札年纪还小，有时间慢慢计划，毕竟就算不进入娱乐圈，进入职场，也是需要扮演角色的，社会也是一个大舞台嘛。”王曜开解道。
“小曜看的真透彻。”娜扎妈妈越看王曜越顺眼。
“娜札条件好，李导临走的时候还跟我说，明天导播会给娜札一些观众镜头，毕竟这么漂亮的观众，平时可不好找。”王曜笑道。
“那太好了，你费心啦。”娜札妈妈笑道。
“说不定以后娜札也有机会站在台上，到时候还是个彩蛋呢。”王曜笑了笑。
“那我一定第一个感谢王总！”娜札小嘴吃的满嘴流油，嘟囔道。
“那倒不用，努力工作多赚钱就行。”王曜轻笑道。
吃完饭，王曜又带娜札母女逛了一下橘子洲头，拍了照片打卡。
回到酒店后，小姑娘高高兴兴的拿着签名照和打卡照去QQ跟朋友炫耀。
第一个就发给了闺蜜。
‘闺蜜：？？！真是何老师亲签嘛！天啊他本人是不是很帅啊。’
‘娜札：比电视上看起来更帅，而且皮肤超级好，就是似乎更矮，还没有我高，不过他人超好，说话有趣还请我喝了果汁。’
‘闺蜜：呜呜呜，死丫头命真好，竟然能去《欢乐大本营》现场录制。’
‘娜札：哼哼，不止是看，王曜哥哥还让节目组给我镜头了呢，16号说不定你能从电视上看到我了！’
‘闺蜜：你这个老板真靠谱啊，你可一定得跟老板打好关系，不要乱说话得罪人家，要是个帅哥，你就试试色诱。’
‘娜札：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人家估计看不上我，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抢手，瞿受张馨雨全程都围着他，谢那和吴欣都主动加了他联系方式，连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女导演都主动跟他有说有笑的。’
‘闺蜜：废话，富二代帅哥谁不想认识，所以说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而且她们都是老女人，你最大的优势就是嫩！’
‘娜札：你说话有些难听了！不过我完全不敢跟他说话，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闺蜜：暗恋是这样卑微的。’
‘娜札：你滚！’
“别玩儿手机了，快洗漱睡觉，明早还要去录节目呢，今天还吃了那么多辣椒，明天冒痘你就哭去吧。”娜扎妈妈洗完澡看女儿还在玩手机。
“来了来了。”娜札放下手机，钻进浴室。
洗完澡后烟雾缭绕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娜札嘿嘿傻笑起来。
闺蜜说的有道理，自己优势确实挺大的。
.....
第十四章 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债主
王曜回到酒店洗完澡，QQ接收了代办办理好的营业执照，连夜注册了网店，熟悉了一下笨拙又繁琐的网店操作后，把已经准备好的产品上架成功。
因为是盲盒抽卡形式，所以详情页不需要多复杂，要的就是一个销售端口。
自己下了两单测试一下客服和发货路径流程，没有问题后。
通知周聪可以把小卡扔到到群里预热了，看看普通粉丝对这东西的关注度，如果这样都有自然询单的，那后续操作就简单了。
然后又回了白客消息，让他先跟着周聪办理入职，等他回去再聚。
处理完这些差不多一点多了。
王曜还没有什么睡意，望着酒店窗外的景色发呆。
其实从接触到瞿受之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荒诞，让他心情一直就很浮躁。
那是一种，你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明明知道该怎么走，但是却又犹豫的茫然。
王曜房间正对橘子洲头，望着夜幕下模糊不清的他，心中有些怅然，良久后才低叹一声，注册了个微博，发了第一条。
“万类霜天竞自由。”
.....
《欢乐大本营》的录制很顺利，虽然瞿受四人的镜头加起来不到四十分钟，但是却足足录了将近三个小时的素材。
录制完瞿受等人的部分，还有下半场神通主题，嘉宾是互联网上一些比较出名的小网红，其中最出名的是春晚小彩旗。
所以全程下来，整个节目录制接近六个小时，从下午一点到晚上七点。
电影看两个小时都难受，更何况略有枯燥的综艺录制了。
节目现场的观众60%都是湘南卫视的工作人员，剩下40%才是一些群演或者粉丝，要不然不好控制现场效果不说，能坚持六个小时也是很难的。
录制结束后，李颖和荷炅按例邀请所有嘉宾吃饭，这是他们的老传统，主要是荷炅带起来的，他很爱交朋友也尊重每一个嘉宾。
所以他的半壁江山不是名气，是真的烧过无数冷灶，鼓励无数新人换来的人脉。
后来他哥为了支持荷炅开了一家夜宵摊，后来差点给荷炅整塌房了。
王曜自然应约，毕竟是一个重要人脉聚会，饭桌上气氛很好，主要是有谢那这样的顶级社牛活跃气氛，不过大家都很有分寸，毕竟只是商务局。
饭局结束后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了。
王耀房间在11楼，瞿受在9楼。
但是没想到王曜也跟了出来。
“王总早点儿休息。”瞿受以为王曜走错了，礼貌的提醒下。
“方便去你房间聊的事情吗？”王曜手撑着点头门。
“啊？”瞿受闻言瞳孔一缩，原本有些微醺的脑子瞬间警铃大作。
去我房间？？
什么意思？？
“算了，我还没准备好，回去再说吧。”王曜皱起眉头，觉得不太合适。
“哦...哦，那王总早点休息。”瞿受看着电梯门关上，感觉腿有些软。
你没准备好什么？
你要准备些什么？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瞿受回到房间后灯都没敢开。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王曜刚才的话不能说是暗示了，可以说是直接提出需求了。
这种事情，自瞿受入行以来已经听到过无数次了，她也拒绝了无数次。
但是王曜做出这种行为，却让她有些惊讶之余，还有些失望。
不知道是对王曜失望，还是对自己失望。
她在床上发呆了很久后才回过神，去洗了个澡。
可能是酒精作祟，她意识到自己对于王曜的需求，竟然没有很抗拒，甚至有些期待。
莫名有些失魂落魄的吹着头发，想要找人倾诉，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朋友。
就在躁动情绪慢慢转化成抑郁情绪的时候，手机来短信了。
‘嗯，我还是觉得今天跟你说一下比较好，去你房间还是你来我房间？’
看着王曜的短信，瞿受死死的咬住唇，颤抖着打字。
‘你来找我吧。’
两分钟后，房门就被敲响了。
瞿受甚至连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给，浑身僵硬的开了门。
王曜看着头发湿漉漉还没吹干的瞿受挠了挠头“打扰了。”
“进，进来吧。”瞿受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颤。
王曜走进房间，带上门。
瞿受坐在床边，攥着床单。
空气中弥漫着香氛的味道，气氛微妙了起来。
沉默良久后，还是瞿受先打破尴尬“那个，你洗了吗？”
“这事儿没处理好，没心情洗。”王曜叹了口气。
“还是洗一下吧。”瞿受声若蚊吟。
“你现在应该是酒醒状态吧。”王曜开口。
“我没喝多少。”瞿受紧张的声音都沙哑了。
“那，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希望你能冷静对待。”王曜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
？
怎么还带着笔记本电脑？
瞿受脑海中闪过许多稀奇古怪的念头，但是很快就被笔记本电脑上的内容，给击碎了。
她下意识的起身夺过电脑，原本红润的脸色苍白如纸，目光带着惊恐与震怒，临近崩溃。
怎么....
怎么这些东西会在王曜的电脑上！
“瞿小姐，作为你的项目负责人，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王曜的声音有些生硬。
仿佛一道惊雷，劈开瞿受的惊恐。
“是谁发给你的？！”瞿受原本娇憨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这也是我要问的。”王曜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瞿受的眼睛。
“你应该很清楚，这些东西出现在我这里意味着什么，你也应该清楚，这些东西不但会影响你，对公司更是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我需要得知事实，来应对接下来的风险。”
尽管王曜语气疏离，但是却让瞿受逐渐冷静下来，哽在心口的恐怖巨石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因为她捕捉到了王曜的目的。
似乎，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来？
“照片是我大学时男友拍的，为了报复我。”瞿受深吸一口气。
开始讲述一个单纯少女被渣男迷惑，恋爱脑上头后无私奉献最后被威逼利诱的凄惨故事。
就在她走投无路时，另外一个男人出现，帮她解决了渣男带来的危机，并且无微不至的关心以及帮助她在模特事业上更进一步后，日久生情加上心怀感恩让两人在一起了。
刚开始瞿受以为找到了真爱，然后再次恋爱脑上头无私付出，但随着她走红网络签约公司之后，现男友对她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控制欲极强，从最早争吵辱骂最后变成了动手家暴的恶劣行为。
也正是因为这样，瞿受下定决心分手，但依旧遭到了现男友的逼迫，她现在离开京城到上沪，就是为了躲避。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现男友竟然真的也如同前男友一样丧心病狂，将这些当是证明爱意的私密之物，变成一柄柄透骨剥皮之刃，试图将她彻底杀死。
瞿受越说越平静，到最后甚至带着荒谬嘲弄的笑容，抬头望着王曜“你们这些摄影师，怎么都一个套路啊？”
“这就是全部了嘛？”王曜没有回应对方。
“还有视频，估计等着撕破脸之后发吧。”瞿受笑容惨淡，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的布娃娃一般。
“也就是说，你跟现男友还没有分手，只是处于冷战状态，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但是你的私生活确实会影响到公司以及我的利益，你觉得你能说服你的现男友不把这些东西放出来吗？”王曜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我跟他结婚，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把这些让他丢脸的东西拿出来。”瞿受苦笑道。
“如果你跟他结婚，公司的损失可以控制住。”王曜点点头。
“那我还能够继续当模特当演员吗？”瞿受表情空洞，明知故问。
“事业爱情双丰收，本身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你之所以能火起来，是因为满足了男性的幻想，如果你结婚了，这些幻想就消失了。”王曜摇摇头。
“王总，你能帮我，对吗。”瞿受像是忽然受了什么刺激，原本涣散的眸子突然聚焦起来，脸上带着诡异的魅惑，缓缓起身向王曜走来。
“瞿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每次困境中都会遇见救命稻草。”王曜轻笑出声。
可能是笑声过于刺耳，让瞿受生生止住脚步，脸色再次变得铁青。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总是会遇见相似的人，然后掉入同样的困境吗？”王曜问道。
“是因为我蠢。”瞿受跪坐在地上，掩面压抑着哭声。
“不，是因为坏人太坏。”王曜冷嗤出声。
瞿受身子一颤，梨花带雨的脸上满是错愕和疑惑，怔怔的看着王曜。
不一样！
怎么会不一样！
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没有跟那些人一样指责自己的愚蠢与天真？
明明就是自己的愚蠢，如果自己没有听信渣男的花言巧语，如果自己没有怕那些....
“你现在是不是在愧恨自己遇人不淑？识人不明，悔恨自己拍了那些照片？觉得自己愚蠢，要是聪明一些就不会让自己遭遇这么惨淡的现实？”王曜冷声问道。
瞿受倒吸一口冷气，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她尾椎骨沿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这个男孩，能够听到她的心声？
“你确实挺蠢的。”王曜轻笑出声。
对嘛，这就对了，瞿受的痛苦莫名有些爽意。
“你蠢在明明是被坏人伤害了，却还把过错归罪在自己身上，瞿小姐，我没时间也没有义务教你什么叫对错，
更没有兴趣为你悲惨的人生伸张正义，我只想让你配合，把这件事解决掉。”王曜摇了摇头，语气冷漠。
“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债主。”
瞿受呆愣愣的看着王曜，大脑完全无法思考。
因为王曜的每一个回馈都让她始料未及，甚至完全不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内。
怎么会这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瞿小姐，我现在要清楚的告知你，一旦你的那些东西被曝光到网上，那么公司将会面临巨额赔偿，
按照合约，你今天录制的《欢乐大本营》最少赔偿50~100万元的损失，你接下来的两部电影，更是可能面临数百万的违约金。”王曜缓缓蹲下甚至，目光与瞿受平视
“所以瞿小姐，我不觉得你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所以，我只能亲自处理。”
王曜的声音很好听，即便语气冰冷，依旧悦耳。
只是瞿受无暇欣赏，此刻她满脑子甚至都不是王曜口中的天文数字，而是最后四个字。
亲自处理？
“你，你能处理？”瞿受设想过无数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件事情，还能处理。
其实在现男友第一次动手打自己的时候，瞿受就已经做了最坏打算，只不过这么长时间，都是自欺欺人，心存侥幸而已。
但是现在有人说会帮她处理，而且听着似乎还可以处理好一般，这让她死寂的心，再次燃起期望。
“很简单，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就直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王曜笑容有些瘆人。
“怎么解决？”瞿受倒吸一口冷气，脑海中闪烁出一个恐怖的可能。
“很简单，先让他消失即可。”王曜嘴角笑意更浓。
瞿受闻言翻了个白眼，直接昏了过去。
第十五章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瞿受做了一个噩梦。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病床上。
“喔，瞿姐你醒啦？”听到声响娜札抬起头欣喜道。
“娜札？我这是。”瞿受感觉自己喉咙像是火烧一样难受。
“你昨天低血糖在房间里昏过去了，还好王总让我给你送醒酒药，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回答，叫了前台开门才发现你倒在地上，吓死我啦。”娜札夸张的比划着。
瞿受满脸茫然。
脑海中闪烁着数个记忆画面。
难道真的是做梦？
“我去叫医生，你等着。”娜札说完跑出去叫医生。
医生给她问了她几个问题，说是贫血加低血糖昏迷，让她好好吃饭，不要思虑过重，挂完葡萄糖就可以出院了。
瞿受感觉脑子很混乱，直到王曜的脸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警惕起来。
不是梦！
“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王曜笑着问道。
男孩温煦的笑容让瞿受毛骨悚然。
“没...没事了，多谢王总关心，昨天晚上...”瞿受吞了吞口水。
“昨天要不是娜札，你可能就得在地板上睡一晚上了。”王曜摆手打断她“好好休息吧，吃点儿东西，应该还能赶上晚上的飞机。”
“王总，医生说瞿姐是低血糖。”娜札有些不忍心的劝说道。
人都昏倒了怎么还要赶飞机啊。
“没关系的，我的老毛病了，偶尔就会昏过去几次。”瞿受连忙说道。
“听到了没，想要出人头地当明星，低血糖只是小毛病而已，很多人都是受伤打封闭针也要坚持工作的。”王曜轻笑一声。
“哇，好残酷啊。”娜札怯怯的眨巴着大眼睛。
“我去给你们买早饭。”王曜笑了笑。
“小瞿啊，昨天我们送你过来是王总忙前忙后守着你一晚上，早上我们才来换班的，你可不要多想啊，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娜札妈妈见状开口道。
“让阿姨你们担心了。”瞿受抿着唇，神情复杂。
一直到落地上沪，瞿受忐忑胡思乱想一路，也没敢主动去跟王曜说话。
和娜札母女在机场分别后，瞿受忍不住开口“王总，昨天....”
“昨天我让医院给你做了全身检查，除了低血糖和营养不良之外，还检查出了多处淤青挫伤伤痕，我都做了伤情鉴定。”王曜递给她一个文件夹。
瞿受身子一僵，抓着文件夹脸色愈发苍白。
“瞿小姐，忍耐不是美德，是对坏人的放纵。”王曜轻叹一声
“这些东西足够指控你现男友暴力伤害甚至监禁罪名，我带你去见律师，你把情况跟他说一下，直接立案先把嫌疑人控制起来，找到那些危害到你的资料。”
“立案？王总，事情....”瞿受闻言一惊。
“瞿小姐，你是我司的艺人，包括人身安全，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王曜目光中带着一抹难掩的阴鸷。
吓得瞿受头皮发麻，不再说话。
一路沉默，直到见到那位名为张三的律师。
“这位是政法大学张三博士，专修刑法学和性犯罪，是公司给你聘请的委托律师，一切费用需要在你以后收益或者赔偿金中扣除。”王曜神情淡漠。
“王总，不要威胁我的委托人，即便你们是雇佣关系，也需要有人道主义关怀。”张三闻言打趣道。
“这些证据你看一下有没有用。”王曜耸了耸肩，递过伤情报告。
“嗯，足够了，至少一个故意伤害罪有了，瞿小姐，方便回答我一些问题嘛？”张三温和道。
“好...”瞿受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王曜，点点头。
张三进行了一系列询问和记录，眉头紧锁叹息道
“瞿小姐的性格有些过于温和了，咱们作为独立人，其他问题无所谓，但是维护个人生命安全是底线，从您委婉的转述中，已经可以构成多重刑事罪名了。”
“是吗？”瞿受甚至还有些茫然。
“足够直接逮捕对方吗？”王曜问道。
“定罪前都只是配合调查，足够了。”张三点点头，劝慰道“瞿小姐应该是个比较重感情的人，但是我要给你提一些建议，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关系中，
不管你意识到对方在刻意还是无意伤害你的时候，都应该优先理性考虑自身，而不是情感和情绪，不然很容易将伤害模糊化，最后发展成对自身的严重伤害。”
“我以为我们只是在未来发展上有些分歧。”瞿受眼眶微红。
“对方明显不觉得是分歧。”王曜手指敲了敲文件夹“瞿小姐可以表达一下诉求。”
“诉求？”瞿受微微一怔。
“比如，起诉对方后的赔偿之类的。”王曜说道。
“算了，他对我挺好的，只是不合适在一起以后不要有瓜葛就好了。”瞿受闻言摇摇头。
“好，你的诉求我知道了，那么我代表公司说一下我的诉求。”王曜点点头
“对方在互联网上恶意散布了非法信息对我方艺人和公司利益造成严重影响，我希望该嫌疑人能够受到最大限度的应有处罚。”
“死刑不可能。”张三翻了个白眼。
“啊？！”瞿受吓得身子一颤，望向王曜的目光满是恐惧。
这个男孩竟然真的要弄死人？
“按照死刑去告，我要把这件事的影响放到最大。”王曜沉声道。
“正常来说，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低调处理，毕竟瞿小姐算是公众人物，未来还是要发展的。”张三建议道。
“我也不想闹大，能够私下处理最好。”瞿受鼓起勇气说道。
“瞿小姐，你觉得这件事情大不大是你我说的算？”王曜冷嗤一声“你昨天不是好奇照片是谁发给我的吗？”
“是谁？”瞿受下意识的问道。
“何明。”王曜盯着瞿受的眼睛，一瞬不瞬。
瞿受的瞳孔陡然涣散后颤动起来。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击碎了她最后的理性。
何明?
怎么会是他？
“那你再猜猜，何明是从谁手里拿到这些照片的吗？你又是为什么突然从美摄转签到天火？真的只是凑巧吗？”
王曜不给瞿受思考的时间，再次语出惊人。
瞿受原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无力，心脏跳的快要爆炸了。
她是有些单纯，但并不是真的蠢。
凭借这些信息，她自然可以还原出一些事情的全貌。
“你...你...”瞿受张着嘴想说什么，但是只能勉强大口呼吸。
“何明明明早就掌握了你的这些风险信息，但是依旧把你签了过来，而且还给你配置了《欢乐大本营》和两部电影女配的顶级资源，要知道张馨雨今年也才有一部电影客串资源，
你身上明明存在着这么大的风险，一旦暴雷就是数百万的损失，但是为什么依旧给你这么好的资源？只能说明，他们早就计划好，利用你来实现更大的利益了。”王曜声音平淡。
“我何德何能啊。”瞿受荒谬的自嘲道。
“名利场大人物们的游戏，谁知道玩儿的是什么花样呢？”王曜轻嗤道。
“那您呢？王总又为何跟我说这些，您又想要利用我，获得什么价值呢？”瞿受笑容惨淡。
她自然知道，王曜告诉她这些不可能单纯为了帮她吧。
“我是个跟你一样的倒霉蛋。”王曜叹了口气。
拿出天火网媒的营业执照，指着上面法人的名字。
“啊？你们不应该是一伙儿的吗？”瞿受愣住了。
“解释一下，法人代表需要承担的责任主要包括民事责任、行政责任、刑事责任，以及风险防范责任。
也就是说他们用你作为筹码去赌更大的利益，但如果输了，他们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寻找下一个赌局，所有的结果和责任，将由法人承担主要责任。”张三开口解释道。
瞿受似懂非懂，但是已经意识到，王曜似乎跟自己面临相似的局面。
这样，一切似乎就能解释通了。
“瞿小姐，我有一个自救计划，需要你配合，当然，即便你不配合，这个计划也会执行下去，我只是告知你一声，当然，如果你想参与进来，那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王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自救？”瞿受喃喃道。
“瞿小姐，人生的容错率大到超过你的想象，我们现在确实面临很糟糕的境地，但是说实话，其实天塌不了，
小时候我们觉得作业没做是天大的事情，高中时觉得考不上好大学是天大的事情，恋爱的时候觉得分手是天大的事情，
但是你现在回头看看，当时觉得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以为无法接受的，也都坦然接受了，我们以为的眼下的困难，放在人生数十年的维度来看，都只是小事而已，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王曜清秀的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阳光下闪耀着异样的光华。
像是一道阳光，劈开了瞿受已经死寂的心。
“我还有自救的机会？”瞿受颤声道。
王曜眯起眼，嘴角笑意更盛，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至少不会比眼下更糟。”
第十六章 赌人们的恶意吗？
“假设瞿小姐不愿意配合，你要怎么做？”
安抚好瞿受送她回去休息后，张三好奇的问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王曜笑道。
“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闹大呢？其实让她主动解约也可以避免你的风险。”张三疑惑道。
“我要的不是规避风险，而是解决问题。”王曜眯起眼“再说，欺负老实人的事情我做不到，爷们要脸。”
“行，就冲你这态度，事情我就给你往大了办。”张三笑了笑。
“放心吧张博士，这事儿办完，你就是名震华夏的正义大律师了，到时候可以把商务运作交给我，多分我点儿佣金就好。”王曜轻笑道。
“多谢王总提携了，不过你先把律师费的定金交一下。”张三轻笑着递过一个合同。
“等着，我去拿钱”王曜拿起合同，打车直奔公司。
“阿曜回来啦，节目录制还顺利吗？”何明接到王曜有事相商的短信，提前到公司等他。
“还挺顺利的，涨了不少见识，您让我带上娜札还真是带对了，李颖导演给了她不少镜头，还说以后有合适的节目可以考虑她。”王曜吹捧道。
“李颖那个老娘们眼睛最毒辣，芒果卫视很多人都是她挖出来的，你多跟她联系，没坏处。”
何明受用的笑了笑“你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儿？”
“关于瞿受的。”王曜沉声道。
“嗯？怎么了。”何明微微挑眉。
“昨天节目结束后何老师请客吃饭，她喝了点儿酒，晚上回去的时候低血糖昏迷了，我送去医院做检查，
发现她身上有很多挫伤和淤青，医生说不像是磕碰，更像是人为造成，我就留心做了个伤情鉴定。”王曜说着递上伤情鉴定。
“被人打了？”何明愣了下，眉头紧锁。
“我私下问她了，她说是现男友家暴。”王曜叹息道。
“真是畜生，这么乖的女朋友竟然也下得了手。”何明满脸愤怒“那你有没有旁敲侧击打听下，她知不知道那些照片已经流传出去了？”
“她说那个渣男不但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而且还用来要挟她放弃事业结婚，不然就毁了她，这是威胁短信，我拍了一些作为证据。”王曜又说到。
“嘶，那就说明私密照的事情压不住了啊。”何明烦躁的点燃香烟
“只是私密照还可以压得住公关一些，但是看短信内容，对方手里肯定有更劲爆的内容，要是暴雷是大概率了，我们要早做打算了。”
“瞿受身上两个电影客串的片酬加起来有三十万，要是解约我们要赔很多钱吧？”王曜担忧的说道。
“拍完都已经送审定档了，我们主动违约最少得赔两百万，而且还有汪晶那个老流氓说不定会狮子大开口。”
何明烦闷的抽着烟，连抽两根“不过也比电影上映后因为瞿受下架好，那时候才真是要赔的倾家荡产，
而且最重要的是以后天火网媒就没办法在圈里混了，没人敢用我们的人，艹，徐春旭真他吗的给老子送了个大雷！不行这事儿不能我们自己背。”
何明越想越不对劲。
“何总您常说，风险即是机遇，我们做操手的就是要做绝境逢生的事情，所以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您看看能不能试试。”王曜柔声道。
是我说的吗？
何明闻言愣了下，不过还是按耐着心烦摆摆手“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您知道最近两年爆火的舒其吧。”王曜问道。
“废话，我肯定认识，脱星上岸成巨星的特殊案例可是包装圈的传奇...嗯？等等...”何明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后，突然灵光一闪。
“我觉得瞿受现在的情况，或许可以借鉴舒其的例子，而且瞿受现在有一个比舒其更能打动人的舆论人设，家暴受害者。”王曜沉声道。
“家暴受害者！”何明拍着桌子猛然起身，脸上露出难掩的兴奋“有意思，有意思，阿曜啊，你小子简直是个天才啊！”
“都是何总教的好。”王曜谦虚的笑道。
“舒淇当时能上岸，主要是因为这女人够狠，别人都对脱星身份避而不谈，但是她却一直直面各种尖酸刻薄的舆论八卦，
而且利用出身贫困和家庭暴力把‘脱’变得合理化了，然后慢慢舆论从嘲笑变成了同情，
可以可以，咱们瞿受手里现在有家暴的证据，只要利用站稳了这个先机就能站稳道德制高点来引导舆论同情，说不定真的能借势走红！”
何明原地踱步，念念叨叨神情越发兴奋。
他模特转型做操手十几年，现在还能混到数百万投资，专业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机会。
现在他似乎感觉，这个机会来了！
原本以为美摄送了一个大雷，现在看，也许是个大礼不一定。
“哦，原来还能这样。”王曜佯装恍然大悟“我就想到两者境遇相似，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你小子还是年轻，不过能想到，已经是个天才了，后面一系列能操作的事情多了。”何明自傲一笑，随即越看王曜越顺眼。
这小子先是谈下了娜札这个好苗子，现在又在瞿受危机中找到了翻盘的妙手，看来自己的眼光是真毒辣啊。
慧眼识金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过何总，万一事情不顺利怎么办？”王曜突然又担忧的说道。
何明闻言热情稍退，坐回老板椅上说道“阿曜啊，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只要评估好风险即可，按照我的经验，只要能够把瞿受受害者的身份发酵开，
以国内网友的正义感，至少可以让瞿受的评价变成正面，你假设一下，
你看到瞿受这样长得漂亮，还恋爱脑，愿意为男友拍私密照，百依百顺的女孩，却被渣男抛弃甚至胁迫威胁，你作为男性会怎么看？”
“恨不得弄死这王八蛋，然后觉得瞿受太可怜了，要是自己是她男朋友，一定好好照顾她。”王曜佯装思考道。
“没错，但是你说的这两个点，前者为恶念，后者为善念，阿曜你记住，我们操手炒作舆论，评估成功率，主要看恶念，只要恶念足够强烈，那么成功率就足够高。”
何明卖弄的吐了个烟圈。
“赌人们的恶意吗？”王曜眯起眼。
“没错，炒作炒的就是人性，人性无非善恶，人性之善只是偶尔，但是人性之恶才是常态，所以永远不要去赌人的善。”何明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道。
“受教了。”王曜点点头，随后欣喜的说道。
“舆论站在瞿受这边，那么就算有私密照，咱们反而是正面形象，这样对于电影不但不是阻碍，反而是一种宣传，他们也不会起诉咱们违约了对吧。”
何明闻言愣了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奸诈“起诉我们？哼，我还要让他们加钱呢。”
王曜的话提醒他了，之前瞿受的片酬是咖位决定的，但是如果私房照的事情影响力足够大，瞿受的价值可就要重新计算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临时抬价得罪人的事情，他不能出面，不如交给王曜，反正他确实是瞿受项目的负责人，为了瞿受争取权益也是应该的。
“阿曜，思路我交给你了，那我考考你，如果让你去操办这件事情，你要怎么搞？”何明眯起眼笑道。
王曜闻言摆手道“何总说笑了，我哪搞的明白。”
“而且灵感也是你小子的，你以为我是窃取徒弟果实的无耻之徒？这事儿以你的名义来办，我来主导，一旦成了，你小子绝对在圈内就算是名声大噪了。”何明满脸豪迈的说道。
“何总...”王曜貌似动容。
“别废话了，说说你的想法。”何明摆摆手。
“我觉得最要紧的就是先把瞿受的舆论人设巩固，我们先发制人，直接收集证据请律师起诉她那个现男友，先控制住他手里的其他私房照和视频，
然后让各大媒体报道把风先吹起来，最好能上热搜，拉一些网红明星站队引起更多人关注，比如姚辰这类爱在微博主持正义的女明星。”王曜沉吟了片刻说道。
啊？！
妙啊，还能这样。
何明闻言按耐着惊讶，佯装泰然的点点头“不错，继续。”
“然后再让瞿受直接主动回应，把事情始末在微博公布，不否认那些照片的真实性，然后再树立一个不后悔爱过的深情女友人设，即便被男友伤害，也不否认两人曾经的感情，
这样可以更加引发男性网友的同情和心疼。”王曜继续说道。
哦吼？
是得这样。
严谨，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人。
何明露出喜色点头道“没错。”
“然后再让瞿受发布一些关于女性事业和爱情困境的内容感悟巩固热度，因为我觉得私房照这事情终究还是污点，
虽然眼下在道德制高点的网友们认可和同情，可毕竟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不会改变，
瞿受想要像舒其那样上岸，就是要突出自己的事业人设吸引更多的女性群体，放弃男性群体，这样以后才有可能给公司带来更大的利益，而且还可以借此帮助电影做些宣传。”
王曜说完挠挠头“我大概能想到的就这些。”
“还可以，还有一些细节考虑的不够周全，不过没关系，我会在幕后给你把关的，就先按照你的想法去处理，写一个计划书出来给我，需要什么资源配合我帮你解决。”何明点点头。
王曜的计划比他还要全面，他觉得这事儿就直接让王曜自己处理，这样成功了，是自己在幕后操办一切，要是失败了，也能推诿到王曜身上。
自己才是真天才。
“何总，我没经验啊。”王曜连忙推脱道。
“有我给你把关怕什么！放手去干吧。”何明大手一挥，把王曜赶出去写计划书。
他自己在办公室转悠了两圈后，觉得这事儿越想越靠谱。
直接拿起电话打给美摄CEO徐总邀功。
“徐总啊，天火要捧出第二个舒其啦。”
第十七章 《校花来了》
王曜的计划书很快就被何明通过了。
然后何明假惺惺的去酒店看望瞿受，声情并茂的表演了一番‘闺蜜情’后，说是要替瞿受报仇，让渣男受到应有的惩罚。
瞿受也大为感动，痛哭一番后，双方按照计划书达成了共识。
不过瞿受提出了要求，就是指定张三为律师。
律师费在这个项目中没什么油水，也不是何明擅长的板块，还最容易背锅，所以他也就没在意。
当晚就让会计把律师费转了过去，签了合同。
然后又交代了王曜好好照顾瞿受后离去。
“瞿小姐演技还是可以的，也许能走表演这条路。”王曜轻笑道。
“比不了何明，要不是你跟我说了缘由，我肯定会相信他是真的为我好。”瞿受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王曜摆摆手。
“王总，拜托你啦。”瞿受面对王曜心情依旧复杂。
对方让她感觉到危险，但是偏偏是她唯一救命稻草。
“放心吧，我不只是在帮你，更是在自救。”王曜笑了笑，离开酒店。
打车到了某商场的海底捞，今天要给白客等人接风。
“曜哥，这边。”
王曜刚出电梯，就看见表弟周聪三人。
“曜总曜总，幸会幸会。”罗红名此时还是一副肾虚腼腆大学生的模样。
还没到第一阶段王大锤，更没有火出圈的人夫感。
“叫我名字就行，认识两年多了，第一次面基哈。”王曜笑道。
“早知道你长这么帅，我去年就千里送了。”罗红名笑道“这是我室友刘昊，你俩以前一起合作过呢。”
“曜总，叫我小爱也行，绝世小受。”刘昊没留胡子显得还没有什么叔气。
“久仰大名，贴吧这么骚对方ID很难不记得。”王曜握手寒暄后，有说有笑的进去吃饭。
因为是同龄人加网友，所以聊天话题比较多，罗红名是个I人，话虽然不多但是很会调节气氛，刘昊就比较外向了，而且满嘴骚话。
虽然是大学生，但是也懂得人情世故，明里暗里表达了一下对王曜介绍工作的感激，然后吐槽了一下播音主持专业的就业前景。
尤其他们金陵传媒是一所民办本科，含金量不高，就业方向和难度就更高了。
“要不是你找我来上沪，我们都准备先找个婚庆主持的工作混着了。”罗红名自嘲道。
“别看不起婚庆主持，还挺赚钱的。”王曜笑了笑“所以你们后面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先跟你混着，然后看看有没有机会接触到上沪这边的对口工作。”罗红名如实说道。
刘昊不动声色的踢了他一脚。
说话怎么这么耿直呢。
“也行，上沪这边的游戏公司和影视外包资源很好，你们都有配音功底，说不定会有合适的机会，不过从底层干起来可不容易。”王曜笑了笑。
“嗨，我们这种没背景的普通家庭，能有从底层干起的机会就不错，反正还年轻，我可不想听我妈的回家考编，混吃等死。”刘昊苦笑道。
“你们倒也不用这么悲观吧，不说别的，你们在贴吧配的那些广播剧人气还是很高的，说明专业能力足够。”王曜笑道。
“配音是爱好嘛，不能当饭吃，还好当时没报影视配音专业，那才是就业地狱，我们一个室友已经准备回去考编了。”罗红名笑道。
“你们知道YouTube吗？”王曜问道。
“当然，我们很多番都是在上面看的。”刘昊点点头。
“2006年YouTube被收购后，依托谷歌的广告系统创造一流一种新型UGC盈利模式，称之为合作伙伴计划，
就是在内容里掺入前贴广告，然后给创作者广告分成，截至去年统计，基本上200万播放量就能有1000美刀的收益。”王曜介绍道。
“一千美刀？那岂不是六七千块钱？这么多！”刘昊一惊。
“200万播放量你是一点儿没听进去啊。”罗红名白了他一眼。
“200万播放量听着多，但是YouTube的受众也多的，就算一条视频达不到，常年累月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益呢，而且播放量是累积的，可惜国内没有这么好的平台。”刘昊叹息道。
“国内目前互联网网站肯定比不上国外，但是不代表以后没有，今年听说忧酷就要上市了，说不定以后会借鉴YouTube的模式来吸引更多的创作者，互联网配音这个专业还是很有前景的。”王曜笑了笑。
“曜总，你家里是做啥生意的？怎么对这些信息这么敏感？”罗红名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多冒昧啊。”刘昊呵止道。
“服装生意，不过我的专业是外貌电商，所以对这方面肯定要多了解一些，其实我邀请你们来上沪，也是想着咱们能不能一起做点什么。”王曜说道。
“咱们自己做广播剧去YouTube赚钱？”刘昊眸子一亮。
“大哥你英语四级都没过呢，还想着去YouTube上赚钱，还不如搬运点儿东瀛生肉番的赚钱快。”罗红名白了他一眼。
“琉璃神社的熟肉下载量挺大的。”周聪插嘴道。
“那他么是违法的。”王曜抬手给了他一脑炮“不过昊哥刚才说的一点很正确，视频的点击率是累积的，虽然在国内没办法直接变现，但不代表这些视频没有价值，你们应该看过叫兽和敖厂长的自制视频吧，其实那就是一种潜在的IP价值。”
叫兽和敖厂长算是华夏第一批自媒体视频博主了，当时他们也都是模仿YouTube博主的模式，把自己的爱好变成视频，积累了第一批粉丝。
可惜没有赶上流量变现的最佳时期，但确实是大多数互联网博主的启蒙者之一。
“我们之前也模仿过他们的形式做广播剧，但是没啥火花，而且专门做视频其实也挺费时间精力的。”刘昊挠头道。
“咱们之前做广播剧是因为兴趣爱好，本身广播剧这个类目就很小众，跟游戏类目没法比，但是如果我们规划好了，未必不能有水花。
再说我不是给你们安排了工作，有工资拿怕什么。”王曜轻笑道。
“上班干私活不太好吧。”罗红名老实道。
“把私活变成公务不就好了？”王曜微微一笑“你们应该知道天火网媒是做什么的吧。”
“模特经济啊。”罗红名点头道。
虽然才入职一天，但是公司业务他们已经很了解了，虽然不是真的拉皮条，但也胜似。
“那网友最爱看的是什么呢？”王曜又问道。
“腿！”
“扔子！”
“美女！”
三人同时回答，然后互相对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人各有志啊。
“没错，广播剧没人听，但是广角的扔子绝对有人看，你们可以把平时面试模特的素材拍下来，然后剪辑成采访类的视频放到贴吧或者忧酷上，如果能设计一些互动剧情增加趣味性，说不定就会爆了。”王曜笑呵呵的说道。
“剧情这方面小罗擅长，他阅片无数。”刘昊推荐道。
“昊哥采访能力很强，专攻刁钻问题提问，很适合他。”罗红名也推荐道。
“卧龙凤雏得一人可安天下，没想到我今天一下子就遇见两位。”王曜大笑道。
“曜总抬爱了，公若不弃....”
“呸呸呸，不吉利，应该是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
罗红名正准备接梗，被刘昊的歌声打断了。
“好嘞好嘞，BGM就免了。”王曜连忙打断，因为隔壁桌已经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学艺术的天生都脑洞大，尤其是宅男的涉猎更广，罗红名和刘昊更都是创作型抽象人才的佼佼者。
一顿饭吃完，访谈节目的短视频雏形就搭建成了。
最后王曜拍板起了个名字。
《校花来了》。
众人灵感如尿崩，从无能的丈夫一直聊到伊拉克局势，最后夜深才意犹未尽的散伙。
男人之间的社交就是如此纯粹，解压。
之所以要做这个节目，主要就是为了跟罗红名和刘昊磨合了解一段时间，看看合不合适以及能力。
毕竟眼下的两人还是只是大学生，可能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但是能不能落地却又是另外一会儿事儿。
《校花来了》这种采访类视频形式，能不能火不重要，能把两人的创作力和执行力锻炼出来就够了。
最重要的是，这类眼球内容可以流量变现，因为人群标签精准，99%的老色胚人群画像，垂直的惊人。
只要植入相关的产品，就能够带来直接转化收益，而且这类人群可以直接沉淀成私域，卖一些男性保健品，基本上就是躺着赚钱了。
现在互联网的商业环境还处于萌芽期，别说私域变现了，连公域价值是什么，各大平台和大佬们都还在摸索呢。
美摄网有全国最垂直的色批人群私域，但是却无法变现的主要原因就是，运营的思路有问题，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C端用户的消费价值，只是把C端用户当做网站估值耗材。
而且时机很重要，现在的罗红名，即便给他机会也未必可以复刻出王大锤的经典。
更何况核心人物着叫兽此时还在老家做土木佬，每天就靠着创作恶搞视频哄自己上班呢。
他跟罗红名刘昊两个大学生不同，想要把他拉入伙，确实是需要一些硬实力的，光靠2000块钱月薪和画饼是不可能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变现时机，即便复刻了《万万》的火爆，也没有任何意义。
毕竟当年万合那么强盛，最后要不是几个主创转型成功，几乎也倒在了黎明的前夕了。
对于王曜来说，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是理想主义者，只是贩卖理想的投机者。
第十八章 摄影好啊，摄影得学啊！
“哥！出单啦！我们出单啦！”
一大早王曜就被周聪吵醒了。
“什么东西出单了？”王曜睡眼惺忪的问道。
“网店啊，昨天半夜有人下了一单！竟然真的卖出去了。”周聪顶着鸡窝头兴奋道。
“你预热了多少群？”王曜打着哈欠问道。
“十几个群应该有的吧。”周聪想了想。
“一个群就算一百人，千分之一的转化也太低了，”王曜检查了一下订单。
是一个少女时代小卡，99/盒的订单，买的收货地址竟然在儋州。
够远的，就算发顺风估计也得三天时间。
看来少时的女粉消费能力还是强啊。
“给她装2盒发出去。”王曜处理了一下流程后去洗漱。
“为啥啊？”周聪有些疑惑。
“你花一份钱，却收到两份东西，你心情如何？”王曜刷着牙，含糊不清的问道。
“感觉自己捡便宜了。”周聪答道。
“占了便宜会不会更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幸运？”王曜又问。
“我可能会告诉你。”周聪眨了眨眼眼前一亮“哦，这样买家收到后就会在群里分享了是吧！”
“是的，而且一般愿意第一个吃螃蟹买这种东西的，基本上都是不差钱的，这种意外之喜会让他们对产品产生好感，要是有需求会第一时间回购，
而且一次性拆10包小卡，可能就那么回事儿，但是一次性拆20包，看着即将凑齐的系列，强迫症肯定犯了，大概率会继续购买。”王曜轻笑道。
“哥，你简直是个销售天才。”周聪震惊道。
“学吧，学无止境。”王曜笑了笑。
上辈子电商人为了卖货什么营销套路没做过，几乎可以做到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而且上完当还让消费者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把消费者直接当东瀛人整。
“这样，你去把99一盒的SKU改成拍一发二，一个ID限购10单，下午去群里宣传，就说你发现这个店铺出漏洞了，拍一盒竟然发两盒，但是你的ID限购了，你号召大家去帮你薅羊毛，
选几个顺眼的靠谱的网友，最好是群管理给人家转账，如果开出限量金卡就给你邮寄，普通卡就送给他们了，先找20个人吧。”王曜洗完脸后说道。
电商三十六计之一：网店BUG薅羊毛。
当初第一个用这个套路的是一家纸巾品牌，纸巾价格BUG变成了一分钱了，当天爆单十几万，甚至都上了微博热搜。
消费者都以为占了便宜，谁知道人家品牌用二十万的成本，直接霸榜同品类销售榜单第一一周时间，一周利润上百万。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这句话真是营销盛典。
“啊？那岂不是要白花出去2000块钱，又搭上了物流成本？”周聪有些不解。
“虽然我们看似花了两千多块钱，但是小卡这个话题，会引发整个群体的讨论，而且至少多了20个真实拆卡的消费者，
这种传播才是有效传播，而且你在群里的地位也会不一样，这点儿投入成本值得，不过你记得在不同群里用不同账号哈，要不然以后容易翻车。”王曜叮嘱道。
“那为啥要限购呢？”周聪疑惑道。
“限购是为了制造稀缺感和占便宜心理，而且我们要的不是单量，而是更多参与抽卡的人数。”王曜解释道。
“好。”周聪觉得有些道理，自己去酝酿文案了。
....
吴旋仪是一个资深丸子，但是已经喜欢少时两年了，本命Tiffany，虽然今年已经上高二了，但是丝毫没有学业压力，每天就是沉迷追星，为此加了无数个关于少时的群。
前天偶然看到有QQ群里有人发了几张图片，是她没有见过的周边，一下子就激发起了她的兴趣，主动加好友询问了在哪儿买的以后，当晚就在对方分享的【高丽明星周边独家】淘宝店下了订单。
99块钱对于一般的高中生来说，可能是一周的伙食费，但是对于她这样富裕家庭的小富婆来说，却不值一提了。
午休时吃完饭，拿出手机水群时发现群里十分热闹，翻了好一会儿的聊天记录才找到源头。
原来昨天下单的那个淘宝店竟然出bug了？群里有个同担正在号召大家帮她代购。
原来真有人跟自己一样喜欢收集这个东西啊？
抱着好奇的心态，吴旋仪放学直奔家里打开电脑淘宝，按照群里分享的方法试了试，下了一单后结算时发现。
数量真的是现实X2，价格却依旧是九十九！
抱着便宜不占就是亏的心态，吴旋仪直接再激情下了10单，但是果然限购了，只能买九单。
有些可惜，然后又看了单包的SKU，尝试着下了一单，数量和价钱没有变化。
看来真的只有1盒的SKU出了BUG，太可惜了。
算起来一盒99元，自己买了10盒但是能达到20盒，相当于没花钱就能得到好看的周边！
于是又拿妈妈和姐姐的账号拍了20单。
毕竟这这种白捡的便宜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妈妈还说上网冲浪浪费时间，哼哼，自己晚上就跟她说网上真能学到东西！
吴旋仪美滋滋的想着，顺便敲了敲店铺客服的旺旺，催促发货。
‘仪爱帕尼：您好，什么时候能发货呀~@’
.....
王曜的网店BUG的策略效果很好，在真金白银的转账截图下，所有人都对小卡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一整天时间，除去刷单代购了20单之外，店铺陆陆续续自然产生了13单成交，相当于一下子就转化了13个有效客户，下班前更是有个三大户加起来下了29单。
一看收货地址竟然是同一个儋州地址。
查了下ID，是早上那个‘仪爱帕尼’，没想到是个真是小富婆啊。
还知道换号薅羊毛。
这种级别的绝对是重点开发的消费者，要是沉淀到私域里，绝对能开发一辈子，老了能卖她保健品的那种。
“重点标记一下这个ID，看看在哪个群里。”王曜对周聪说道。
周聪一下班饭都不吃，急匆匆的拉着王曜回家发货。
除开今天的营销成本，网店相当于一天就赚了2000块钱净利润，他一个月工资才3000块钱。
“哥，没想到这网店真能赚钱啊。”周聪撅着屁股打包，兴奋的说道。
“这算赚什么钱？等真正开始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赚钱了。”王曜轻笑一声，看了一下各个粉丝群对于小卡的讨论热度。
估计第一批拿到货的最快也得两天，到时候看看有没有自然讨论量，没有的话，就再添一把火。
张三拿到律师费后已经飞回京城组建律师团队了，王曜让瞿受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准备后面的官司。
不过王曜给她安排了任务，就是看书《第二性》《女性主义》《通往奴役之路》，然后把书里的经典句子选出来，偶尔放在微博上。
王曜的计划是，这件事最好在《欢乐大本营》播出后引爆，利用一下这波流量以及道德绑架一下芒果卫视下场，这样可以把收益最大化。
所以这段时间王曜的主要重心就放在搞钱上，争取16号之前把第一桶金攒够，开启网店现金流2.0计划。
其次就是《校花来了》的素材收集，最近公司没有招募到什么优质的新人，王曜琢磨了一下，决定动用一下手里的权力。
天火网媒是美摄投资的子公司，同时也负责帮美摄上沪分公司招商，包装等策划工作。
作为天火目前实权副总，王曜是有权利直接用美摄的模特。
不过凡事都要巧立名目。
王曜美其名曰，重新录制招商视频然后在美摄模特大群里发布招募消息。
第一个响应号召的是大学即将毕业的兼职女王赵一欢，她家境不好，上大学的学费都是暑假自己赚的，入学时被美摄蹲点的星探发现，加入了美摄。
不过她发展的并不算好，因为大学时期还比较腼腆，对于尺度要求比较高，接不到什么高薪兼职，只能捡一些别人看不上的边角料，比如礼仪接待，淘宝网图这种辛苦钱。
因为不挑活儿能吃苦，四年时间成为上沪圈子里最有名的兼职卷王，不管线上线下什么类型工作，只要有机会，她从来不放过。
“王总您好，我是赵一欢，身高162.体重90，评级B，期待合作。”
赵一欢一早就到了天火公司报道，在摄像棚内例行公事。
她没跟王曜合作过，但是听说过王曜的名声，毕竟实习刚转正就飞升分公司的高管，活儿好年轻长得帅，这种极品几乎是模特圈内所有人的目标。
不管有心无心，也都会关注一下。
毕竟在这个圈子时间长了，早就知道努力不值一提，但是即便找个靠上，为什么不找个年轻的呢？
评级B是公司内部的黑话，代表着模特可以介绍的工作尺度。
分为S/A/B/C四个等级。
C级代表模特只接正常拍摄，且不接受线下工作。
B级代表接受正常拍摄，且接受正常线下工作。
A级代表接受大尺度（露肤度70%以上）的正常拍摄，且接受线下工作。
S级代表，价格面议。
美摄网全国加起来上万模特，在这种竞争激烈的环境下，如果评级达不到A，几乎都是小透明炮灰，别说签约独立天火这样的公司了，平时工作也都是旱涝保收，无法稳定。
模特圈是青春饭，来钱快，花钱也快，所以大多数女孩子刚开始觉得可以守住底线，但是随着时间长了，面对现实诱惑和新人积压，大多数都会逐渐降低底线。
王曜看着面前圆脸桃花眼，洋溢着高能量的女孩摆手道“欢姐第一个来真是太赏脸了。”
“王总现在可是瞿受姐的专属负责人，多少人都想着能接你的单呢，竞争多激烈我可是心知肚明哦。”赵一欢说话时永远笑意盈盈，很有亲和力。
“你少安慰我了，算上你，一共报名的才几个人。”王曜腼腆的笑了笑。
“不浪费你时间了，开整吧。”赵一欢说着直接拉开运动服的拉链。
一般模特招商视频都是要拍全身360°视频，只穿内衣那种。
S级的有些不穿。
“咱们这次的招商视频跟以前不一样。”王曜连忙制止赵一欢已经褪到小腿的运动裤。
头上绑着数码相机的罗红名和刘昊直接就看红温了。
校花级的美女上来就脱，这谁受得了啊！
摄影好啊，摄影得学啊！
“啊？”赵一欢弯着被坠下的腰抬头，面露疑惑“那怎么拍？”
“户外拍。”王曜笑道。
赵一欢笑容妩媚，笑吟吟的提醒道。
“啊?外景啊？王总我可是B级哦。”
第十九章 鱼儿已经上钩了
“美女您好，请问你今天一身穿搭多少钱？”
“运动服是阿迪的，一套800多，去年打折买的，羽绒服500多，鞋子四百多，一身差不多两千块钱不到吧。”
“可以拍一下您的穿搭吗？”
“可以啊。”
“这么冷的天您就穿一条运动裤不冷吗？”
“里面穿了丝袜，很保暖。”
“您今天出门是做什么的？”
“我来面试，大学快毕业了得找工作。”
“方便问一下应聘什么工作吗？”
“我是主持专业的，但是对口工作不好找，今天是面试一个保险销售岗。”
“销售类工作很辛苦的，您这么漂亮没考虑过其他岗位吗。”
“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再说我就普通长相。”
刘昊脑门绑着数码相机，围着赵一欢第一视角录像+采访。
赵一欢配合的展示着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穿搭。
清纯亲和的脸+裤里丝+朴素价值观这种反差设定，应该更给网友们一些新鲜震撼吧。
王曜举着单反抓拍了两张，结束了拍摄。
换另外一个模特去录制，街道另外一角，罗红名和周聪一组同时拍摄，今天一共有六个模特报名，一上午就能拍完。
“欢姐辛苦啦，要是选上了我再通知你。”王曜递上热咖啡。
“这就拍完啦？这次的甲方需求是啥啊？”赵一欢捧着咖啡抿了一口，好奇的问道。
这种街头采访的商单，还挺少见的。
“保密，不过活儿不小，而且是长期的。”王曜笑道。
“哦？那最好，我上个月一单都没接到，这个月就指着王总赏饭吃了，要不然饿死了。”赵一欢打趣道。
“过年前后行业淡季，欢姐今年过年回家吗？”王曜寒暄道。
“看能不能赚到钱咯，回一趟老家至少得万八千，你过年回去不？”赵一欢跟王曜是老乡，说话下意识的就扬起了东北腔。
“大概率是不回，何总过年好像给我安排工作了。”王曜笑道。
“那要是留在上沪咱们可以一起热闹热闹。”赵一欢笑吟吟的说道。
王曜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直到拍摄结束让她们回去等消息。
“曜总，来投奔你简直是我活了二十多年以来最正确的决定，我这辈子跟妹子说的话，都没有今天今天一上午跟妹子说得多。”刘昊有些感慨的说道。
“曜总我跟他不一样，我是单纯爱这份工作，我现在脑子里灵感无数。”罗红名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们这是一时新鲜，拍几天你们就该烦了，我们公司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周聪抱着手机水群。
网店今天又卖了快一千块钱了，他现在全身心沉浸在赚钱的快乐中。
“聪哥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就算了，要是在外面说容易被打。”刘昊打趣道。
“对于咱们拍这种视频的来说，能够招打的言论反而是好言论，你们平时可以多收集一些欠打的，离谱逆天言论，然后编成台本，说不定就火了。”王曜笑道。
“什么话题都行吗？万一模特不配合。”刘昊眼睛一亮。
“不配合就换人，小聪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行业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王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这就是选择的重要性了，要是换做平常，这种级别的妹子我们话都说不上，但是换了个身份，让干嘛就干嘛，可恶，感觉要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了。”罗红名叹息道。
“这算什么，等以后有机会带你们去看看A级的拍摄现场。”周聪不以为然道。
“A级能干嘛？”罗红名和刘昊瞬间好奇起来。
“有的能，有的不能。”王曜轻笑道。
“？”
这回答怎么听懂又听不懂的感觉呢？
回到公司摸鱼，下班后带着他们跟瞿受一起吃了晚饭。
瞿受一个人孤身在上沪，而且还背负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很需要一个新的社交圈来转移注意力。
瞿受毫无疑问是宅男女神级别的人物。
罗红名和刘昊瞬间觉得白天的那些都变得暗淡起来了。
尤其是看着，王曜像是班主任一样检查着瞿受的作业，瞿受拘谨的态度。
更是给了两人巨大的震撼和动力。
大丈夫当如是！
晚上加班剪视频做脚本！
顺便把跟瞿受的合照发到班级群里，低调炫耀一番。
王曜把瞿受送回酒店后，回家跟周聪拍了两条拆卡视频发到各个群里。
盲盒不确定性带来的多巴胺冲击通过视频展现，配合上爱豆精美独特的小卡展现，再加上周聪夸张的情绪表现。
制造了“悬念-揭晓-情绪反馈”的闭环。
在群里引发了新一轮的讨论和关注，而且当晚有几个群的群主就加了周聪的小号，询问这些小卡周边到底是什么东西。
给网店引了不少流量。
“去BIGBANG贴吧发求助帖子，五千高价收1月底BIG SHOW（首尔站）的演唱会门票，2000收权志龙隐藏小卡。”王曜说道。
“BB的门票现在已经被炒到3000多了，咱们还没赚那么多钱呢。”周聪有些肉疼。
“前天花了2000投入，换来了3000多的利润，以及这么多人的关注，现在用5000多的投入，只会换来更高的收益，做生意最快的方法就是钱换钱。”王曜笑了笑。
周聪觉得有理，去发了贴，不一会儿，帖子就被水到了一百楼，2010年韩娱贴吧的活跃度高到令人发指。
大多数都是膜拜土豪和求PY的。
不过很快帖子就被删除了，然后周聪收到了BIGBANG贴吧的小吧主的私信。
‘您好，我是BIGBANG吧负责求助板块的小吧主，如果是真求购加我QQ沟通。’
贴吧作为百度最成功的社交板块，一直在寻求变现路径，很多影响力大的贴吧，明面上是吧友们在管理，实际上背后大多数都是百度内部的人员，试图垄断各种类型的变现渠道。
王曜加了对方QQ。
‘VIP挚龙：您好，是要求票吗？’
‘VIP不吃香菜：是的，新人第一次求助，不了解规则不好意思。’
‘VIP挚龙：没关系，我们也是为了保证贴吧秩序，关于代购我们有专门的求助格式以及规则，你把这个填写一下，
然后在这个链接下单支付1000元定金，这是贴吧专用网店链接，定金成功后抵扣票价，失败后原路退回，官方保证，真实有效。’
‘VIP不吃香菜：好的，稍等。’
‘VIP挚龙：您的定金已经收到了，我们负责帮你求票，有票源我联系你。’
‘VIP不吃香菜：对了，我还要求一张志龙欧巴的隐藏小卡。报价2000块钱。’
‘VIP挚龙：什么是隐藏小卡？’
‘VIP不吃香菜：就是这个.[图片]’
‘VIP挚龙：？这个周边我第一次见过，你确定要？’
‘VIP不吃香菜：嗯，我最近很迷这套小卡。’
‘VIP挚龙：我去群里问一下情况。’
VIP挚龙转头去小群问道。
‘VIP挚龙：[图片]这个周边你们谁见过吗？是我们出的吗？’
‘丸子绵绵：我见过，最近我群里有几个人分享，有淘店的，链接。’
‘仙后允中：不是咱们的人，来抢生意的？’
‘ELF公寓：还挺好看。’
‘VIP挚龙：有人2000收这卡，这东西这么值钱？’
‘丸子绵绵：我群里昨天也有个大佬发红包让帮抢。’
‘仙后允中：销量不高啊，但是卖的挺贵，10块钱1抽。’
‘ELF公寓：亲签才1000多，这东西2000收？这东西我们自己印也行吧。’
‘VIP挚龙：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没有模板很容易被识破，得不偿失。’
‘丸子绵绵：我觉得是有人在炒这东西。’
‘仙后允中：发动手下联系联系源头，打听打听路数。’
‘ELF公寓：10块钱一张，最少赚9块吧，啧啧，真黑啊。’
‘VIP挚龙：快递费也挺贵的，而且这种卡起订量不低，至少得十几万投资，卖不动就血亏了。’
‘丸子绵绵：先联系源头，收他一笔钱，看看他能推到什么地步，要是推起来了，我就自己做，反正外人肯定抢不过我们。’
‘仙后允中：这小卡，跟我小时候买的神奇宝贝卡有点像。’
‘ELF公寓：我手下人说我们有几个大群也有人收这小卡，被警告了，不少人讨论。’
‘VIP挚龙：应该是有人跨行炒卡，绵绵说的有道理，先收一波过桥费，找找源头看看。’
不一会儿，周聪在各个粉丝群推小卡的小号就被群管理们加了好友。
王曜通过他们的QQ空间就能看出来，这些不是单纯的粉丝，而是具有商业形式的组织者。
粉丝经济之所以能称之为经济，是因为它具有商业价值。
只要有商业价值，就必定有商业变现的专业团体在其中寻求利益，也就所谓的职业追星粉。
追星是一件极其耗费时间精力的事情，尤其是以线下跟拍和组织应援，随便一次就是最少五位数的投入。
除了一些神豪真爱粉丝之外，大多数职业粉丝都只能利用爱好赚钱，比较常见的是，独家跟拍，代购，集资以及周边贩卖四种变现方法。
其中周边贩卖是最赚钱的，不过不是普通的周边，是要有明星前面的亲签甚至To签，一张就能赚取上千元利润，有些明星的经纪人会专门兼职销售牟利。
反正明星签名本质是没有价值的，是粉丝的爱赋予了价值。
王曜跟这些职业粉丝聊了一会儿，是以追星粉丝的身份，说了一下自己是单纯喜欢这种小卡，并且表示就是收着玩玩。
这几个职业粉丝的口径都很统一，表示分享可以，不希望在群里让别人代购这种行为，因为容易产生纠纷，恩威并施的威胁了一番。
然后转头网店旺旺就收到了一些寻求合作的私信。
很明显小卡生意已经被这些职业粉丝盯上了，不是为了敲诈，就是为了共同牟利。
很显然，鱼儿已经上钩了。
第二十章 做的是生意吗
对于职业粉丝来说，追星只是用来牟利的工具。
只要钱到位，偶像的底裤都能给你搞定。
王曜前世在高丽分公司的业务，主要就是对接这些国内的职业粉丝，见识过很多奇葩要求。
挑了个顺眼的加了QQ。
‘丸子绵绵：你好，我是少女时代官方后援会的负责人，请问【高丽明星周边独家】里少女时代的小卡有官方授权吗？’
对方上来就直接报了个官方身份来追究授权，试图恐吓一下。
‘曜：我是非盈利形式，不涉及侵权。’
版权，肖像权这些东西别说2010年了，就是十年后也没有完善，更何况这种跨国纠纷。
而且非盈利形式，可以说是一个万能借口。
本来维权就困难，涉及非盈利形式的就更是烂账了。
基本上所有娱乐圈民间集资都是以这个名义，塞纳河甚至用这套名义，每年贩卖周边集资上亿。
擦边嘎嘎好用。
‘丸子绵绵：看来是同行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曜：你们是贴吧还是论坛？。’
‘丸子绵绵：贴吧。’
‘曜：10%佣金，走淘宝客分佣链接。’
王曜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09年为了让推广门槛更低，方便更多人自发甚至自费加入，淘宝推出了淘宝客体系，淘宝客通过商家的分佣链接，成交后自动分佣到淘宝客的账户中，灵感来源于传销体系的拉新返佣。
同时滋生许多类似返佣网的中介平台网站，给淘宝的C端增长率带来了重大贡献，分佣体系也成为电商行业最重要的里程碑体系。
今年三月份淘宝客又会升级淘宝联盟。
开放了中小型个体户进入，只要注册，甚至都不需要保证金就可以成为淘宝客，不用联系商家，可以直接在淘宝联盟中选品自动生成分佣链接。
‘丸子绵绵：有点低唉。’
‘曜：你们愿意配合做活动，月销售额估计能稳定10万左右。’
‘丸子绵绵：什么活动？’
‘曜：高价收隐藏卡，高价收成套小卡，也可以赞助你们一批小卡盲盒作为集资福利。’
‘丸子绵绵：我们商量一下。’
‘曜：OK。’
王耀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丸子绵绵回复，10%佣金可以，但是每个月要1000份小卡盲盒赞助活动，但是要包邮。
王曜计算了一下，相当于每个月不到1万块钱的推荐位成本，换来贴吧几十万，上百万的持续自然流曝光，完全不亏。
给丸子绵绵生成分佣链接后。
王曜直接在找丸子绵绵在少女时代吧发了一个福利帖。
1万一张10万一套收少女时代隐藏系列，关注+转发，每次100楼免费抽奖赠送1盒小卡盲盒。
高楼送福利这种模式在贴吧并不少见，基本上都是千楼抽周边之类的，大多数都是大佬用来涨粉的。
但是真正吸引吧友的是1万一张收小卡。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刚开始吧友们被标题吸引进来后，纷纷嘲讽声讨
‘骗子’
‘骗粉滚粗’
‘@小吧来干活了’
但是当帖子被加精置顶后，吧友们瞬间换了嘴脸。
‘wc，竟然是真的土豪？！’
‘紧抱大腿。’
‘抽我抽我！虽然不知道抽的是什么，万一呢。’
社交媒体的本质就是色情与八卦，贴吧的作用就是看乐子。
几乎一个晚上时间，不只是整个韩娱吧，连整个明星吧甚至李毅吧都来组团围观，关注讨论到了小卡这个陌生的东西。
本来就处于贴吧鄙视链底端的韩娱圈，再次因为土豪脑残粉成为众多贴吧嘲笑的对象。
但是作为韩娱圈的吧友，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我们韩娱圈真有土豪，一掷千金啊。
放任自然发酵。
一觉醒来，王曜也傻眼了。
没想到，2010年的站外导流效率如此之高。
一夜之间，站外泛流量接近6万，订单量300单，转化率0.5%，销售额高达1.6万。
这个第三方泛流量转化已经算非常高了，正常站内精准转化率最高也才5%。
因为站外泛流量的引流成本只有站内的百分之一。
站内1块钱买1个流量，站外1块钱能买100个泛流量。
也就是说，2010年如果会搞站外泛流量，收益率可以说是很恐怖了。
王曜低估了电商增量时代的潜力。
以及网友们枯燥的精神娱乐生活。
“哥，这就是爆单吗？”
周聪一晚上没睡，就盯着网店数据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滴滴滴滴的旺旺咨询声和涌入的大量流量，让他彻夜难眠。
“还会有一大波的高峰期，后面会回落，不过最后差不多能稳定到日销5000左右吧。”王曜计算了一下。
这波热度可以吃半个月以上，第一批10万张小卡估计很快就能卖完了。
“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别去公司了，咨询不用回，正常发货就行了。”王曜让周聪在家休息发货。
“好，要不这些货真发不完。”周聪双目赤红，满脸亢奋。
“今天放一张少时的隐藏卡，先让大家尝尝甜头。”王曜想了一下说道。
“行，我准备放张金泰妍的。”周聪点点头。
“不，放金孝渊的。”王曜摇摇头“先放人气低的，这样后面人气高的就会溢价。”
他之所以优先选择在少女时代吧做活动，就是因为在韩娱鄙视链中，女团是最底层，再加上少时黑海事件刚过去一年。
男团的恨女粉们看到少女时代的卡都能卖这么贵，肯定会感受到屈辱，说不定有些野生土豪，会发出更高的赏金收自家哥哥的隐藏卡。
引战，才是饭圈促销的主要手段。
好的营销都是组合拳，就是要像老母猪戴胸罩一样。
一套又一套。
网店1.0项目算是正式启动成功。
要为2.0提前做准备了。
王曜吃完早饭，也没有去公司，而是开着何明的宝马5系往自己的学校开去。
何明昨天去京城出差了，大概一周后回来，公司交给了王曜，车也留下了。
先敬罗衣后敬人是这个世界运行的基础准则之一。
什么叫基础准则，就是大多数人都会本能遵循的东西。
豪车，名表这些最能够粗浅的东西。
却是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即便车不是自己的，但是你能开上，也足够让人高看一眼了。
人生最大的捷径就是包装自己。
言语压君子，衣冠镇小人。
没有人能摆脱以貌取人的刻板印象。
都说马芸穿布鞋一样让人无法忽视，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马芸穿布鞋，是为了给人朴素和文化人的刻板印象。
尤其是在大学这个象牙塔中，车仿佛是另外一个次元的东西。
上沪开放大学，是一所成人大学。
不是一本，不是二本，甚至不是大专，是一种甚至都不用高考成绩，只要交得起学费满足入学基本条件就能上的学校。
王曜所在的分校，位于上沪XH区，距离外滩13公里，距离上戏7公里。
这样一所成人大学，为什么会在这个黄金位置，王曜也不清楚，更奇怪的是，这个分校和另外一所上沪一本高校上沪商学院，共用一个校区。
函授的学历，一本的待遇，自然有说法。
外部车辆是禁止进入大学的，但是学生开车，似乎是能进的。
保安大爷目光怪异的看着宝马5系中递过来的学生证，心情复杂的放他进去了。
因为是两个学校共用校区，所以校内略显拥挤，不到一公里的距离，王曜足足开了半小时，路上收到无数异样的目光。
2010年，世界还不是一个手机不离手的世界。
大多数人的视线，都在关注外部环境，而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面对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的面容，探究好奇或者鄙夷的目光。
估计很快，校内网就会冒出很多传闻了。
王曜不是高调的人，但是富贵还乡必然是有理由的。
车停在教导楼下，王曜靠着嘴问道班主任老郑的办公室在哪儿。
十几年没回过这里了，能记得住教导楼位置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曜？”班主任老郑见到王曜有些惊讶。
大学三年，他跟这位校草级别的学生平时在课堂上都很少见，更别说在办公室了。
因为开放大学是成人大学，能不能毕业，老师们并不在意，所以对于学生，只要按时交学费，不惹事不闹儿，安稳度过三年实习毕业后，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当然，不毕业继续复读也行，反正不耽误他们发工资。
“郑老师，好久不见。”王曜看着面前还年轻力壮的班主任老郑有些感慨。
王曜上一世跟他在学校时交集并不多，反而后来他出事后，法院传票邮到学校后，老郑却是当时稍有愿意施以援手，帮着王曜忙前忙后找人情出主意的陌生人之一。
后来王曜成为失信人以后，也是老郑利用人情给他介绍了一些工作，让他搭上了电商的风口，赚到了点儿钱挺过了人生最困难的一段黑暗时光。
“嗯，在公司实习的怎么样？遇见什么问题了？”老郑例行公事询问道。
“实习的还挺顺利，不过确实遇见了点儿问题需要您帮忙。”王曜笑呵呵的开口。
“你小子还有求我帮忙的时候？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儿啊。”老郑打趣道。
“您先看看我的作业。”王曜没有多说，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展示网店后台数据。
老郑满头雾水的看去，先是愣了下，随后坐直身子戴上眼镜，认真看了一阵儿后，面露惊讶道“这是你的店？”
“刚开四五天。”王曜笑着点点头。
“虚拟服务？日销能做到两万？你卖的不会是外挂或者种子吧？那可是违法的。”老郑紧张的说道。
尤其是后台几乎每分钟都有出单和咨询，太异常了。
不正经！
这孩子做的是正经生意吗！
第二十一章 雏鹰计划
客观来说，明星周边确实不算是正经生意。
但是偏偏越不正经的生意，越赚钱。
王曜解释了一下自己做的产品以及网店规划。
“这东西听起来像是邮票啊，这些追星的这么有钱？”
老郑听到这个行业规模能做到月销20万，大受震撼。
虽然他是教电子商务的老师，甚至还有个相关硕士学位，但他本人并没有经营过网店，他传授的理论知识也多是以国外教材为蓝本，因为在国内找不到蓝本和案例。
因为电子商务这个学科自从2001年以来，虽然已经九个年头了，但是这个专业却一直都是个混子专业。
因为华夏电子商务行业规模，受到08年金融危机影响，发展滞缓了一年，去年才达到3万亿，占据GDP的10%左右，正式开始进入上升期。
不过这个行业主要依靠的是B2B市场，众所周知在国内B2B比的不是技术，而是人情世故。
而C2C市场，连龙头淘宝全年才2000亿份额，甚至还不如一些线下连锁商场的销售额高，大环境都如此，更不用说从业环境了。
供需决定市场，市场决定学术，学术决定大饼。
他听不懂王曜嘴里的粉丝经济，但是可以对应到小卡产品的卖点核心以及对应群体。
再加上有销售数据佐证，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已经成型的项目了。
电商黑话叫做，模型跑通。
老郑很高兴，带过这么多届学生，总有有一个成功案例了！
真是意外之喜啊！
“产品逻辑是这样的，收集癖+明星效益，不过能成功主要是国内我应该是第一个做这个市场的，吃到第一个螃蟹了。”王曜谦虚的笑了笑。
“第一个吃螃蟹的不稀奇，能吃到才是本事，我老早就觉得你小子能成大事儿，说吧，有什么需要老师帮忙的。”老郑盯着数据美滋滋的琢磨着。
这要是做成一个新教案，说不定明年职称还能往上评一评呢。
“模式已经跑通了，剩下的就是扩张了，您知道雏鹰计划吧？”王曜开门见山。
雏鹰计划是上沪大学生科技创业基金会大名鼎鼎的天使基金下的一个针对上沪在校或迎接毕业生创业的低息扶持基金计划。
贷款规模1~50万不等，资助期三年。
这个项目代表企业有未来的饿了么，爱回收，泰坦科技等上市公司。
“你要贷款？”老郑眉头一挑，随即劝说道“你这个网店虽然这两天数据不错，但是还不稳妥，盲目扩张很容易出问题，年轻人不要急功近利。”
“这个店的规模就这样了，我只是把它当做现金流而已，我需要钱去开另外一个类目，服装类目，启动资金大概需要50万左右。”王曜笑道。
“50万？我知道你网店确实有了不错的成绩，但是50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互联网的钱很毛，来得快去的也快，老师觉得你还是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老郑本着教师的操守进行劝说。
如果王曜需要个三五万，他自己想办法也能帮。
但是一旦贷款，还是这么大金额，那就不是一个大学生能承受的范围内了，这是很可能影响一个家庭一辈子的事情，他可不敢轻易掺和。
要知道，他现在工资一个月到手才五千多。
王曜皱起眉，沉默不语。
老郑见状沉吟片刻笑道“当然，老师不是在质疑你的能力，相反，老师很认可你的能力，甚至想要自己投资你一点儿，但是50万的规模太大了，
而且贷款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虽然雏鹰计划说是天使基金，但是人家也不是傻子，你的项目怎么考核，用什么担保，都是银行要考虑的，
就算我愿意帮你申请，这么大概率也是肯定贷不下来的，咱们隔壁商学院去年也有一群学生创业，好像十五个人联名，才贷出20万。”
王曜闻言叹了口气“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老师只是比你多吃几十年饭，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你看，你大学还没毕业，开网店一天销售额都两万了，
就算50%毛利，也比我两个月工资高了，说出去多少人羡慕呢。”老郑安慰道。
“不过老师我还是想试试，不贷那么多，十万吧。”王曜抿了抿唇。
老郑见他听劝又坚持的模样，有些心软，然后又看了看网店的销售额，最后点点头“既然你坚持，我先带你去副校长那边咨询一下。”
即便明知道王曜这种情况没办法申请下来，他也不太想打击这个孩子的积极性。
王曜跟着老郑出了办公室，上楼到了副校长办公室。
“老郑，找我有事儿？”副校长是个中年女性，叫做胡梅。
“胡校长，我这个学生自己创业，有点儿起色，找您斧正斧正。”
老郑笑呵呵的把笔记本电脑递过去，然后给胡梅一番讲解。
“年轻有为啊，王曜是吧，我记得你，大一时候在校内网上讨论你的人很多，都说你是校草。”胡梅惊讶之余，和善的对王曜招招手
“你这个网店是自己策划的？了不起，咱们学校加上隔壁商学院，有电商专业以来，快两届学生了，你的成绩是最好的了，说说需要学校提供什么帮助？”
她自然看出来，老郑亲自带着学生来，不是单纯报喜那么简单。
“胡校长，我这个模式算是跑通了，但是遇见两个棘手的问题，第一就是我没有什么管理经验，按照现在网店的规模。
至少需要两名客服和两名发货打包的，但是又不敢保证稳定，所以想着咱们学校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兼职的问题。”王曜开口求助。
就业岗位？
胡梅闻言眸子一亮，他们这类成人大学，除了学费之外，最赚钱的就是给合作企业提供实习生。
比如正常企业招工，就算是实习生也要按照规定的最低工资招人，上沪目前最低工资标准1200元/月，但是如果学校以实习派遣的名义跟企业合作，
那么企业给学校1000元/月/人，学校统一给学生500元/月/人，其中就是500元的收益。
而且不需要签署劳动合同交纳五险一金，不用担心任何用人风险问题。还完全合法合规。
像开放大学这样每年至少一万多实习生的规模，收益就非常可观了。
还有一些心狠的连最低工资都不给，每个月就200元饭卡补助。
这也是某些专科技校被诟病‘血汗工厂’的原因之一。
虽然王曜的这个网店只能提供4个兼职岗位，但是蚊子腿也是肉。
而且更重要的是可以树立一个很好的标杆，鼓励更多的在校生或者应届生创业，这样可以变相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内部消化。
而且看王曜这个网店的销售额，万一以后能做起来，对于胡梅来说是个不错的政绩，而且今年上面似乎也在传鼓励在校生创业的风。
多重考虑下，胡梅笑着点点头“懂了，你是怕在社会上雇人管理不好，希望学校暂时在学校招一些兼职学生对吧。”
“是的，而且咱们经贸电商的专业也算对口实习。”王曜点点头。
“学校除了教书之外，更重要的是育人，学生就是学校的孩子，孩子有困难，家长哪有坐视不理的。”
胡梅笑吟吟的开口“这个需求我答应你了，正常学校派遣实习生，每人每月会对企业收取500元的管理费，
你既然是校内创业，就每个人300元吧，不过实习生薪资要统一按照500元/月发放，即便是兼职。。”
“没问题。”王曜颔首笑道“但是我可能没有时间管理。”
他之所以要在校内招人，就是因为管理起来方便，大学生的特点就是聪明+窝囊+听话+肯干，天生牛马圣体，不但薪资低，而且服从性高，只要是以学校立场管理，基本上不会出乱子。
王曜还可以从其中筛选出合适的员工转正。
如果放在社会上招募，这个薪资，用人成本至少要翻三倍。
毕竟没有人比王曜更懂打工人。
“收了管理费，自然是学校负责管理，你说需要打包发货，是不是还需要一个场地？”胡梅忽然想起什么。
“他那些产品用不了多大地方，我的宿舍刚好在一楼，平时也不经常用，就暂时用我的员工宿舍吧。”老郑开口打断。
胡梅瞥了眼老郑，点点头“也行。”
本来还想把学校闲置的库房租给王曜呢。
“确实需要一个方便的场地。”王曜再次开口。
老郑瞪了他一眼，但是没说什么。
“哦？怎么说？”胡梅推了推眼镜。
“这就跟我第二个需要学校帮忙的问题相关了。”王曜正色道“我准备再开一个网店，不过是做服装类目，可能需要一个面积不小的库房，和更多的兼职岗位。”
“哦？这么快就要扩张了，还是年轻人有冲劲。”胡梅赞许道。
“但是启动资金有些不足，我在查资料的时候发现咱们上沪有天使基金，专门针对大学生创业的低息贷款，所以想试着看能不能申请下。”王曜诚声道。
“雏鹰计划？”胡梅微微挑眉，看向老郑。
“小曜的那个新店计划可以试试，但是我听说贷款申请比较麻烦，所以带他来问问您流程。”老郑开口道。
“流程不重要，重要的是评估。”胡梅摇摇头“小曜啊，不要被天使基金的名头骗了，不管什么名义，本质还都是贷款，贷款就有门槛，
这个基金我记得已经有四五年了，但是各大高校一共放出去的项目，恐怕连一千万都没有，平均下来每年就一两百万额度，
上沪几十家大大小小的高校呢，还有孵蛋，交通，东大这些一流名校，每年有多少学生想要创业？但是放出去的额度却这么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呢？
就是因为大学生创业没有那么容易，所以贷款创业，非必要，我们作为校方是中立态度的。
不过如果你要求，那么我们也不会反对，但是只作为推荐人的身份，不参与任何担保或者其他行为。”
胡梅说了免责条款后看着王曜的反应。
“这些我跟他说过了，所以我是想，咱们校方能不能赞助一些。”老郑开口道。
“老郑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学校不是营利组织，今天赞助了你，明天要不要赞助他？那不就乱套了？”胡梅脸色沉了下来。
“胡校长，我就是想试试，如果能贷下来更好，要是贷不下来，我等一段时间网店盈利了再投资新店也可以。”王曜呵呵笑道。
“你能这么想，说明是个聪明孩子，贷款做生意风险很大，尤其是对于你们这些孩子来说，要做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胡梅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看你这个网店的营业额，估计很快就能筹备新项目了，不如场地先准备着？”
她不在乎王曜贷不贷款，开不开新店，先把房子租出去再说。
“嗯，服装类目对于库房和人员需求比较大，所以至少需要60平米左右的库房，要是100平米更好，人员初期大概需要10个人左右。”王曜念叨着。
“啊？初期规模就这么大？”胡梅愣了下。
王曜现在这个网店一天卖2万块钱只需要4个人，那新店岂不是一天能卖四五万？
嘶，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这小子真的能搞这么大的规模，也是值得好好扶持一下的。
第二十二章 让我坐坐你的宝马
胡梅对于王曜的印象很不错。
感觉这个孩子不但长得好看，而且憨厚单纯，没有一点儿浮夸的模样，不像是个会吹牛说谎的。
跟学校里那群不着调混日子的学生完全不一样。
“服装类目比较大，如果运营的好，我估计一个月内兼职规模，可以扩张到30个人左右。”王曜正色道。
“这么多人？销售额得多少啊。”胡梅好奇的问道。
30个兼职岗位，就算300/月的管理费，也是1万块钱收益了。
不少了。
“我预估月销售额可以在70万左右，但是服装类目的素材，投流，人工成本很重，所以的毛利率不高，流水大。”王曜说道。
70万的流水？一年岂不是要上千万的销售额了？
就算毛利率再低，也能赚一百万吧。
瞬间胡梅对于王曜的话有了几分怀疑，因为这有些超出她的认知了，她这个年纪，对于网购并不感兴趣，对于电商这个冷门专业也没什么关注。
即便2010年，大多数人对于网购的认知还停留在不靠谱的诈骗行为阶段，
“你那是往好了算了，不过如果运营的好，一年两三百万流水可以做到。”老郑给王曜泼了个冷水。
“老郑，这个电商流水这么大吗？”胡梅闻言有些好奇。
“去年服装类目淘宝整体营业额有5000多万，今年估计会翻倍，王耀能把小众类目做起来，做这个大众类目再差也不会太差。”老郑如实说道。
“果然是时代在进步啊，我们在小曜这个年纪，别说两百万的生意了，就是两万块钱想都不敢想，
好，有你这个专家认可，加上我对小曜的看中，这事儿我先推进推进，不过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毕竟银行不是咱们开的。”胡梅话锋一转，笑呵呵的开口应承下来。
她不了解王曜，但是她对老郑很了解，这老小子一辈子就是个老实人，在家里被老婆欺负，在外面被同事坑，但是专业能力和人品确实没问题的。
他既然看好这个学生，那不会是无的放矢。
如果能够孵化出一个年销售额200万的项目，不，就算100万流水，那对于她这个分校的负责人来说，绝对是扬眉吐气的事情，年末汇报绝对能坐前排。
“那就麻烦胡校长了。”王曜有些欣喜的说道。
“不用谢我，要谢谢你的老师好好传道，谢谢自己聪明伶俐，敢打敢拼。”胡梅笑呵呵的说道
“我联系基金会那边的人，看看能不要约上，眼下到了饭点儿，吃个一起午饭吧，很久没吃学校的饭了吧。”
“确实很想念食堂的牛肉面，实习以后快一年没吃到了。”王曜轻笑道。
三人说说笑笑的下楼，发现一群人围着一辆宝马5系评头论足。
“哟，5系，谁家拆迁换新车啦？”老郑是个爱车的，好奇道。
这个级别的车在大学还是比较少见的，不是买不起，在校老师都是上沪本地人，家底多半都很殷实。
主要是开不起，以他们的工资养这车，如果没有外快的话基本上就只能喝西北风了，而且太高调，容易被人针对。
“是我的，是不是占了别人车位？”王曜从兜里掏出钥匙，有些担忧的问道。
胡梅刚要评价的话堵在喉咙，疑惑的看向王曜。
老郑也愣住了，诧异的看着王曜，有些恼怒“你小子是个富二代怎么不早说？！”
“不是我买的，是别人借我的，这不最近开始学做生意，要冲冲面子嘛。”王曜腼腆的说道。
“无亲无故的谁能把这么贵的车借给你一个毛小子，藏得挺深啊你。”老郑翻了个白眼。
早知道这小子是富二代，自己还费什么心帮他跑创业贷。
胡梅目光闪烁，吃饭的时候主动打给负责创业贷的熟人。
本来她没想着好好办，只是走个流程给王曜个好印象，万一以后创业成功，也算是自己扶持了。
毕竟坐到她这个位置，雪中送炭的事情没必要做。
但是现在发现这个学生家境可能不一般，锦上添花的事情可就越多越好了。
“小曜啊，天使基金那边的人我给你联系了，不过他们要下周才有时间，
我们学校刚好有合作的助学贷银行经理，我特意给他打了个电话，刚好他就在附近办事儿，吃完饭去喝喝茶，等一下他。
既然决定要做事情，肯定要做两手准备，而且不同渠道的优势也不同，你都参考参考，了解了解。”胡梅安排好后，笑吟吟的说道。
“太好了，胡校长您帮了大忙了，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好。”王曜佯装惊喜。
老郑微微皱眉，看了眼胡梅，没说什么。
“应该的，学校就是给学生解决问题的嘛，只要你好好做事，就是最大的帮助了，你们师徒再跟我聊聊电商，我现在还挺感兴趣。”胡梅又打起官腔。
吃完饭去胡梅办公室喝了半个小时茶，银行经理就到了。
“小曜啊，这位普发信贷部的陈经理，跟咱们学校合作很多年的助学贷了，也算是你学长，
陈涛，这是你外经电商专业的学弟王曜，正在创业，已经小有成就咯。”胡梅热情的介绍道。
“学长好，我是王曜，08届的，刚开始做电商。”王曜伸出手。
“陈涛，学弟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隔壁上戏的呢，长这么帅纯纯是给我们学校男生上强度啊。”陈涛面容方正，声音浑厚，笑起来很有感染力。
“师兄才是一表人才。”王曜寒暄道。
“电商项目好啊，淘宝发展的太快了，上个星期我们领导开会，特意让特别关注这个行业发展呢，结果今天早上出门喜鹊就在我车上叫，
中午胡校长就给我打电话，都是缘分啊，学弟先介绍一下项目？”陈涛先捧了胡梅一句后，直接切入正题。
王曜也不废话，先展示了一下小卡店铺后台数据情况，吃顿饭的功夫，销售额竟然破了三万。
“才一个小时不到吧，又卖了一万多？”胡梅有些惊讶。
“电商就是这样，去年听说有个服装品牌，一天就卖了1000万销售额，很吓人的，跟我们以前做生意的路数都不一样。”陈涛笑呵呵的说道。
“电商打破的是空间和时间概念，是颠覆消费模式的东西，不能以常理判断。”老郑得意洋洋的说道。
“师弟做这个小卡，有点儿小时候水浒卡的意思啊。”陈涛笑道。
“是的，产品逻辑核心就是收集+明星效应。”王曜点点头。
“有什么风险吗？”陈涛又询问了一些，然后又问了贷款目的，以及王曜开新店的计划。
“服装生意好啊，我老婆就是做服装的，到时候让她跟你请教请教。”陈涛笑容怡然。
“嫂子要是感兴趣，可以了解一下，电商确实是趋势。”王曜微微挑眉。
察觉要素。
“一般来说，即便是创业贷也都是要有抵押物的，学弟的还没毕业，网店流水暂时看还可以，但营业执照年限也不够。”陈涛沉吟片刻。
“我去年开始实习，有点儿工资流水和五险一金。”王曜开口道。
“你实习的工资评估不了多少额度。”陈涛笑着摆摆手。
他就是这个大学毕业的，他能不知道这学校的实习工资？
“刚开始是不多，但是这半年涨薪了，税后差不多能有一万左右。”王曜笑道。
办公室再次陷入安静。
胡梅张了张嘴，瞥了眼老郑。
老郑也惊讶的张大嘴“你不是去当摄影助理了嘛？怎么这么高工资？”
他工资税后才五千多！
“老板看中我。”王曜含蓄的笑了笑“对了，我有一张营业执照满半年了，不过我只是法人，只有5%股份，可以当做资质嘛？”
“上沪的？”陈涛眸子中闪烁异色。
虽然胡梅提前说过王曜开了辆5系，但是他并不在意，毕竟做信贷这么多年，早就不会被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影响判断了。
但是月薪一万，五险一金，还是法人，这些信息组合在一起，让他对于王曜的身份已经有了一些预估，估计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信贷指数直线上升。
“对，营业执照副本，您看看。”王曜说着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的天火网媒执照。
“学弟，加我QQ发给我，这家公司经营情况怎么样？”陈涛报了QQ号码。
“还行，算上我一共有12个员工，这家公司是别人投资的，好像说是投了100万美刀，我也不太清楚这些，我就是个法人。”王曜说道。
众人再次沉默。
正常国内投资都是按照RMB为单位的，你小子用的是美刀，什么意思？
而且，100万美刀的投资5%的股份，那也是5万美刀，换算过来就是三十多万。
你啥也不知道，别人平白无故给你三十多万？
怎么不给我。
“有这个做抵押，额度可以做的高一些。”陈涛平复了下复杂的心情，笑道。
“用这个抵押，需要其他股东的签字吗？”王曜又问道。
“如果额度高的话肯定需要，你现在资质很好了，就算没有抵押物，信贷也能有十万左右。”陈涛评估了一下。
“我不太想让我创业的事情让别人知道。”王曜有些为难的说道。
“那这样，我回去商量一下，做肯定能做，无非就是额度和利息。”陈涛会意。
“好，那就麻烦师哥了。”王曜大喜。
“都是自家兄弟，以后多多亲近，我等下还有个会，胡校长，郑老师我先撤了，师弟等我消息，最晚明早。”陈涛点点头，急匆匆的离开了。
“你小子，早有这些东西为什么不早说啊。”老郑有些气恼。
“您也没问，我又没办过贷款。”王曜挠了挠头。
“小曜短短一年就能在实习公司出头，果然是金子到哪儿都能发光，今年的优秀学生品评选，我觉得非你莫属啊。”胡梅笑呵呵的说道。
“他都实习了。”老郑下意识的说道。
“又没有毕业，自然也是符合评选标准的，而且小曜给学弟学妹们创造了实习就业机会，替学校分忧解难，自然要为大家表率。”胡梅正色道。
“啊？我小时候连三好学生都没得过。”王曜腼腆道。
“评选虽是虚名，但对于后辈确实有鼓舞之用，也能鞭策自己砥砺前行，小曜可要继续努力哦。”胡梅笑呵呵的勉励道。
王曜寒暄敷了两句，老郑找了个借口带他离开了。
“让我坐坐你的宝马。”老郑笑呵呵的说道。
“老师要去哪儿？”王曜疑惑道。
“去你公司。”老郑说道。
“好。”王曜没说什么。
在一种围观者怪异的目光下，带着老郑上了车。
随后不久，校内网和人人网就出现了新帖子。
【震惊，校草疑似被富婆包养惹纠纷返校求助】
【开放大学第一小白脸返校】
第二十三章 能保暖
王曜载着老郑一路闲聊。
主要探讨了一些关于电商行业发展，老郑虽然是纸上谈判，但是也算是有些认知。
王曜带着老郑到天火网媒公司转了一圈后，老郑终于放心了。
还好，是正经公司不是皮包公司。
这小子是真的发达了。
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要不然自己得闹心死。
“行啊，王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小子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以前上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合群？”老郑笑呵呵的打趣道。
“都是在工作里锻炼的。”王曜笑了笑。
“看到学生走正路，越来越好，是一个老师最大的成就感了。”老郑拍着宝马的座椅笑道
“不过还是要提醒你，胡校长愿意帮你，是出于职责，但是以后千万不要跟她，甚至跟学校其他领导有太多往来。”
王曜自然能听出老郑的告诫，他也很清楚，胡梅这种人并非无缘无故帮他。
“老师平时工作很清闲吧。”王曜轻笑道。
“什么意思？我教你们可都是尽心尽力的，是你们不爱学。”老郑怒道。
“我这边有正经工作，网店学校那边老师能不能抽空帮我管一下？”王曜抛出橄榄枝。
王曜其实没必要绕一圈利用学校去做创业贷，但是他主要的目的就是利用学校作为人才资源根据地，筛选合适的员工和人才。
老郑当了一辈子老师，对于管学生绝对是信手拈来。
而且王曜熟悉老郑的品性，这个工作非常适合他。
电商这个行业红利期非常久，王曜主要抓住前期优势，然后利用自己上辈子现金流撬动资本的打法，基本上可以占有一席之地。
但前提是需要一个稳定输送人才的渠道。
开放大学不是什么好学校，但是胜在生源多，每年十几万在校生，总归可以发现一些人才。
王曜知道自己不擅长这种琐碎细节的事情，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拉着老郑一起，这是今天的最终目的。
顺便报答一下他的知遇之恩。
“什么意思？要聘请你老师当员工？倒反天罡是吧！”老郑愣了下，随即怒叱。
正常来说教师这类公职人员是不能经商的，但是不正常才是常态。
“不是聘用，是合作，新店5%的股份，老师，男人是需要自己的小金库的，钱是男人胆嘛。”王曜笑呵呵的说道。
老郑是个标准的上海小男人，因为没什么野心，被老婆管得死死的。
他老婆听说也是做生意的，王曜前世见过几面，是个女强人。
老郑怕老婆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班级都知道，还上过校内网八卦。
被王曜调笑，老郑用上沪话抱怨了几句，然后点燃一根香烟，沉思片刻后
“我先帮你管着吧，不过我有条件，兼职优先用咱们班级和专业的同学，他们被学校安排的实习都跟专业不相关，说不定会耽误以后发展，
人生啊，最怕的不是做错事，而是怕入错行，电商是个蓝海，是普通人翻身的机会，你网店规划的很好，有能力有资源，说不定能带他们走出去。”
老郑语气悠然，带着一股难掩的悲天悯人。
可能是教书匠身上的某种特质吧。
“那以后老师就多费心，跟学校的人打交道，我是真的不擅长。”王曜顺便哭了个弱。
“哼，算你脑子清醒，没有因为一点儿小成绩就目中无人，这社会复杂着呢，
嘿嘿，说来也有趣，你是我觉得最不会进入这行业的学生，没想到你第一个走出来了。”老郑嘿然一笑。
王曜眯起眼，轻笑一声。
叫上周聪一起，请老郑吃了顿晚饭，欢迎老师莅临指导工作，然后沟通了一下后续安排以及计划。
老郑全程没什么异议，只是点头称是，没有发表意见，也没有表达反对，送他回家后。
周聪十分震惊王曜出去一趟，竟然把班主任给拉成同伙了。
还要在学校弄一个基地，还要贷款。
“哥，学校还能做生意？”周聪大受震撼。
“学校是天底下最大的生意之一。”王曜笑了笑“今天的货都发完了嘛？”
“发不完，根本发不完。”提起这个周聪满脸亢奋
“目前为止咱们销售额四万三了！900多单，我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
“发不过来不用急，反正也没有物流评分考核，学校兼职那边估计明后天就有消息了，我把发货流程整理一下，以后你多往学校跑几天，以后就不用自己发货了。”王曜摆摆手。
小卡发货很简单，只需要根据SKU打包贴单号然后上传即可，反正都是盲盒随机了，一个人刚开始一个小时打包50件差不多，熟练以后可能100件。
小卡后面在不增加品类的情况下，单量应该可以稳定在500单，两个人足够。
但是女装打包需要的人就多了，因为王曜要做的不是普通模式的服装，而是尾货服装。
款式多，就多了两个步骤挑拣和核对。
这两个步骤就降低了极大的工作量，一个熟练的服装打包工，细心+摸鱼的情况下，一个小时也就20单左右。
尾货服装是指已经产量过剩或出口退单甚至微瑕的服装，这类产品的优势是价格便宜，夏天的短袖T恤甚至都是按斤卖。
江浙地区是全国最大的服装尾货集散地之一，以临安的九星和沈大两个大型商贸城为主，基本上占据服装尾货市场的30%。
2009年沈大服装城坐在的三角村开始尝试引入线上零售模式+线下批发模式，从选品到代发的‘尾货一站式’服务，村集体收入过千万。
可以说是最早尝试源头代发的村集体。
不过临安的尾货质量和款式相对落后，因为主要是针对国内品批发群体，虽然价格便宜，但是卖不上价格。
上沪也有一个尾货市场，七浦路商圈，专门做外贸尾货的集散地，其中洪桥服装城里都是欧美品牌尾货如 GAP、H&M这些国际快销品牌尾货和A货。
专卖店100块钱的衣服，10~20块钱就能收到一大批。
找几个模特拍点儿照片，就能卖69，去掉成本净利润高达60%以上。
在淘宝服装类目客单均价99元的2010年，靠着价格战他就能卷死所有同行。
毕竟现在的电商服装类目里，所有商家还没有领悟到卖女装到底卖的是什么，毕竟韩都衣舍都还在琢磨怎么扒版型呢。
是产品？是品牌？
都不是，卖的是模特美照和氛围感！
要不然张大亦她们凭什么靠着一个淘宝店，就能把如涵干成网红电商第一股？
不过这种模式就需要压货了，而且压货量极大，毕竟尾货不是批发生意，是规模生意，规模大了才能赚钱。
服装网店最重要的就是两点，模特照和现金。
模特照好解决，天火网媒最不缺少的就是模特和摄影，如果他想白嫖，可以直接在内部发布试拍，一个模特试拍五款，100个就是500款。
美摄上沪本地模特群加起来快三千人了，其中还有很多专业淘宝网拍，比如赵一欢之前就是靠着淘宝网拍赚钱的，现在赵一欢这种小有名气的，一套衣服估计要20~50块钱，好的时候，一天就能赚2000块钱。
不过大多数新人，一套衣服就5~20块钱，一天最多500左右收入。
但也比大多数打工人强多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对自己容貌有自信的小姑娘蜂拥而入这个行业。
摄影师和修图师也可以临时招募兼职，就像当初王曜自己那样。
正常淘宝店铺一套详情页+模特图的成本差不多要300块钱，但是王曜可以极限压缩到30.
成本压榨，这就是最大的优势利润。
赚钱的本质就是概率学，电商更是，只要你在互联网上铺量足够多，那么自然曝光量和成交概率就会比同行高。
这就是未来内卷时代，最经典的搬砖店群战术。
技术层面的问题好解决，剩下的就是现实问题，尾货生意前期需要大量压货，要不然产品成本压不下来。
一次性拿一万件和一次性拿100件，价格可以差出十倍，上一世王曜做尾货时，都是一仓库一仓库的拿，东西便宜的跟不要钱一样。
估计陈涛那边的贷款额度应该能有30万左右。
王曜晚上陪周聪把发货流程规划整理了一下，然后又浏览了一下小卡在各个贴吧的讨论热度，根据今天的数据后台，预估了一下明天的发货量做了提前备货。
然后又给娜札母女发了条短信，说周日有兼职面试，让她们准备一下。
因为是周六，王曜睡了个自然醒。
醒来时周聪已经在打包了。
打了声招呼，王曜准备先去洪桥服装城先打探一下价格和款式，顺便等待陈涛的消息。
洪桥服装城起源于九十年代，主要以外贸和中高端尾货打包为主，王曜主要逛了几家大品牌的商铺，谈了一圈下来，最低的是三折拿货，但是要20万起。
现金交易，不接受赊账。
王曜搭配了10套春秋款，都是前年和去年的经典的款式。
每套由内搭+裙裤装+外套组合，专卖店当时一套卖800~1000.
现在3折拿货，每套成本240左右，加上模特图物流，投流杂七杂八的，一套成本300元。
现在淘宝服装类目还没有一家正经品牌网店，未来的服装电商头部韩都衣舍今年才刚刚正式布局线上。
大多数网点都是个体户自产自销，大多数连模特图都没有，都是自己随便用数码相机拍摄的平面展示图，只有极少数已经赚到钱的个体户，开始花钱找模特和专业团队拍摄详情页，但也都是很常规的展示图。
王曜用服装搭配+优质模特展示图的展示方式，绝对是山羊放绵羊屁，既骚气又洋气，领先无数个版本。
所以即便定高价，成交率也不会低。
更何况还有投流和SEO关键词技术兜底。
成本300，卖699，毛利率40%左右，对于一个快消品服装类目来说不算低了。
而且成套销售的捆绑模式毛利率低了，但是如果卖单品，毛利率就能拉到60%以上了，这样综合下来就很赚钱了。
因为选的都是春秋款，所以拿货成本高了些，毕竟即便是尾货也是应季款，如果买夏款，那折扣力度就很大了。
毕竟老话说的好，服装反季买，别墅靠大海。
王曜拿了洋溢准备撤的时候，路过一家丝袜店，进去又拿了一大批丝袜样品，准备当做福利品赠送。
毕竟冬天穿短裙短裤光腿冷，得穿丝袜，丝袜保暖。
刚逛完服装城，王曜就接到了陈涛的电话。
“师弟，起床了吗？”陈涛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起了师哥。”王曜笑道。
“你的事情我昨晚给领导递上去了，没想到今天就给回复了，不抵押的情况下，等额本息3年商贷30万，利率5.0%。”陈涛笑道。
王曜微微挑眉，10年属于经济上行阶段，贷款利率高，现在普遍无抵押商贷利率都是6%~7%，陈涛给了5%，不算高。
“啊？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周末还麻烦师哥加班，太不好意思了。”王曜佯装惶恐道
“刚好到饭点儿了，师哥我们找个地方见面聊吧。”
“别去外面了，来家里吧，刚好你嫂子老家昨天邮来点儿土特产，尝尝鲜。”
陈涛笑呵呵的发出邀请。
第二十四章 可是很辛苦的
王曜婉拒了陈涛的邀请。
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没到可以登门拜访的程度。
最后王曜定了个地方请陈涛吃了饭，虽然额度没有提高，但是陈涛出了个主意。
如果只是短期使用，可以办理一张普发的信用卡，现在刚好信用卡额度高，王曜的资质10万以上额度没问题，然后直接用信用卡分期。
王曜觉得也行，吃完饭以后跟着陈涛一起去银行办理手续。
即便是有人带着，王曜也折腾了一下午才把所有的手续办完，信用卡当场就下了额度，出乎预料，竟然有20万额度。
看来自己的征信，真是挺值钱的。
事后给陈涛买了两条烟，七拉八扯后对方收下，并且约好了下次去家里吃饭。
王曜前世因为失信人的关系，从来没用信用卡，一时间竟然有些感慨。
自己也是陷入了路径依赖，一直想着搞现金流，忽略了自己现在还可以玩儿杠杆啊。
看来，之前许多的赚钱规划和思路可以调整一下了。
就在王曜琢磨着新计划的时候，接到了罗红名的电话。
“曜总，忙着吗？”罗红名声音透着一股贱兮兮。
应该是有事找他。
“刚忙完，怎么了？”王曜问道。
“请你吃饭啊，感谢你给我们介绍工作。”罗红名笑道。
“说正事儿。”王曜轻笑。
“真是请你吃饭，有时间没。”罗红名正色道。
“行吧，吃什么？”王曜笑了笑。
“海底捞吧，大学生能打折。”罗红名说了地址和时间。
本来要拉上周聪，但是周聪现在一门心思搞网店，发货都来不及别说吃饭了。
王曜就只能单刀赴会。
到了上次的海底捞后，王曜发现除了罗红名和刘昊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曜总，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播音系的学妹，刚好也在上沪玩儿，一起请了。”刘昊介绍道。
“曜总您好，我叫倪霓。”倪霓弯着笑眼，笑容明媚大方的打招呼。
“你好，叫我王曜就行。”王曜心思一动。
倪霓是罗红名和刘昊的学妹吗？
他对倪霓还真没太多了解。
不过写文和刷短视频时难免会了解到她的信息，但是因为在文娱类女角色里人气不高，所以存在感不强，没有也特意了解过。
不过记忆中，现在的倪霓应该还是个素人没出道吧。
“边吃边聊，曜总今天周末你去忙啥啦？我们去你家只有周聪在，还拉着我们打了半天苦工呢。”罗红名吐槽道。
“去服装城逛了一圈，准备搞点儿副业。”王曜随口说道。
“服装城？是要做服装生意？”倪霓主动搭话，丝毫不认生。
“嗯，准备开个网店，卖女装。”王曜点点头。
“网店？淘宝店吗？会好卖吗？”倪霓直言不讳，丝毫没有第一次见面的忌讳。
甚至有些冒昧。
不知道是性格直爽，还是情商低。
“应该还可以，副业嘛，得尝试。”王曜笑了笑。
倪霓突然站起身，在王曜面前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自己。
脚踩一双黑亮的马丁靴，一双牛仔裤的韧性纤维似乎都包不住的笔直浑圆的臀腿。
宽松的高领棕色毛衣遮不住细腰更遮不住修长的天鹅颈，可惜没有什么起伏。
非干瘦类的清瘦身材，体态端正，甚至比过大多数模特，应该是常年练舞锻炼出来的。
她不是娜札那样的典型明艳的大美女类型，但是却是很容易被人记住的类型。
这套穿搭配上这个身材，即便放在十年后，也不会显得老土。
“啧，吃着饭呢怎么突然开始开屏了。”刘昊皱眉惊道。
“曜总，你觉得我穿搭怎么样？”倪霓笑道。
“这，你想来我们公司当模特？”王曜微微挑眉，大概猜测到今天这饭局的目的了。
“不是，我想说您需不需要买手？我从大一开始就做买手啦，经验丰富，审美在线。”倪霓说道。
买手这个职业是最近几年冒出来的，来源于代购行业的兴起，于是很多自认有审美的潮男潮女们开始在各个平台分享穿搭，算是最早的穿搭带货模式了。
背后的推手是国际时尚资本入侵华夏市场，鼓吹买手职业后来还举办了不少买手类时尚节目。
“看得出来倪小姐的衣品很好，不过我这个网店是小投资，做的是快销款，屈才了。”王曜委婉拒绝。
“没关系，不要工资，包吃包住就行。”倪霓笑容不减。
丝毫不在意被婉拒的尴尬。
是一个优秀的销售人才特质。
王曜忽然有些好奇“倪小姐是对网店感兴趣还是想锻炼买手技能？”
总得图点儿啥吧？
王曜还没自恋到觉得对方是图色。
“我对赚钱感兴趣，嘿嘿。”倪霓莞尔一笑“师兄说你跟我同龄却能在这么大公司做到副总，我觉得跟着你一定能赚得到钱。”
“什么逻辑？”王曜愣了下。
“那个，我来解释吧。”罗红名尴尬开口。
昨天他把《校花来了》剪好发布了，然后为了嘚瑟转发到学校群希望拉点儿友情转发和播放量。
然后倪霓看后觉得这种模式很有意思，觉得这种视频以后如果能做得好，说不定可以变成买手展示搭配的广告渠道，刚好她要来上沪带款，就死乞白赖的让罗红名和刘昊组局认识王曜。
倪霓也表示，本来她是想介绍买手店给王曜做广告，自己赚个中介费的。
但是听到王曜做网店，估计是要自己创业，觉得可以跟着王曜干试试。
“你能从一个视频看到商机？”王曜有些惊讶。
“当然，虽然现在播放量还不多，但是如果真的以后火了，那些被采访者的穿搭说不定会成为潮流哦，不过需要精心搭配，你们这个节目需要一个搭配师，要不然穿搭不抓眼，很难火。”倪霓正色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参与到这个节目？可以入职公司啊，有五险一金保证呢，你大三也要实习吧。”王曜笑道。
“嗯，我跟您一样，也是想找个副业，因为我后面很长一段可能会去拍戏。”倪霓说道。
“拍戏？”王曜微微挑眉。
“倪霓被张导选中要去拍电影了，以后是要当大明星了。”刘昊打趣道。
“张导？”王曜佯装不知道。
“华夏只有一个张导。”罗红名挑眉。
“别听他俩瞎说，我只是被选中获得这个机会，还不一定能出演呢，娱乐圈太复杂了，我觉得没戏，陪跑罢了，
人家那么多专科毕业，凭啥选我啊，我就是抱着凑凑热闹参与一下，以后要是电影火了，我还能用这个履历来当背书忽悠忽悠人。”倪霓笑容怡然，十分坦荡。
王曜有些惊讶她的清醒和理智。
毕竟，那可是张导唉，他演过电影的女主，几乎都享誉全球。
这个年纪的女孩，能够抵住成为下一个龚俐，章紫怡的诱惑？
一般女孩得知这个机会，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孤注一掷，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争取到手。
如此清醒的认知，心性确实很难得。
王曜突然来了兴趣“倪小姐既然只是对赚钱感兴趣，那应该知道，当明星要更赚钱，只要火了，随便一部电影电视剧的片酬都够普通人奋斗半辈子了。”
“曜总也说啦，要火的才行，万一不火呢？而且我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如果有人愿意给我特别大的好处，那么这个人一定能从我身上取得更大的好处。
我是很想赚钱，但是只有我能把握的钱，我才敢放心大胆的赚哦。”倪霓眯着眼，语气悠然。
她去年九月份被学校老师推荐给张导的《金陵十三钗》选角，张导亲自面试，因为外语优势+金陵本地人的优势被列入女主备选。
但是需要培训选拔，从今年三月份开始，这个意外打乱了她原本的生活节奏，虽然她从小学习舞蹈，但是她并不喜欢跳舞，也对表演没什么兴趣。
因为单亲的关系，从小被母亲带大，所以从小就意识到现实和金钱的作用，性格更偏向独立，她原本的人生规划是做一个都市白领，赚钱给母亲更好的生活。
虽然她对于当明星也有期待，但是她并不像普通女孩那样痴心妄想，她理智的将这次机会当做意外，在原本的人生道路上继续推进。
毕竟她很庆幸，当明星的概率太低了只是奢望，但是时尚买手才是生活和未来。
“跟我干，可是很辛苦的，不信你问他们俩。”王曜轻笑道。
“我坚信，世界上不会再有比练舞和练游泳更辛苦的了。”倪霓撇嘴做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那好，包吃包住不给底薪，但是你负责的项目给你20%的分佣，可以不。”王曜笑道。
“一个月能赚多少？”倪霓弯起桃花眼。
“看你能把握多少咯。”王曜莞尔笑道。
“成交！要是赚到大钱，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倪妮爽朗一笑，伸出手。
“我应该比你小。”王曜和她轻轻击掌。
“亲哥不看年岁。”倪妮笑道。
“恭喜恭喜，祝贺两位财源广进。”罗红名松了口气。
“师妹，赚钱了别忘记我们这两个师哥，苟富贵，勿相忘。”刘昊笑道。
一顿饭不白吃，重新了一下《校花来了》的节目问题，倪霓这个的搭配师，提供了不少抓眼球的画面，不得不说，时尚相关的东西，还是需要点儿审美才能找到亮点。
罗红名和刘昊两个死直男玩语言梗没问题，视觉上面完全没有重点，倪霓算是给团队弥补了一个空白。
王曜给她先安排了酒店住两天，等周一让她以艺人助理身份先入职安排个宿舍，底薪就当饭票了。
既然说了包吃包住，绝不含糊。
第二十五章 下午茶
周日，因为约了娜札下午拍摄，所以王曜早起处理了一下网店情况。
第一批发货的粉丝已经收到小卡了，那个儋州小富婆还特意在群里发了拆盒视频，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
随着越来越多的粉丝收到货，估计这种分享会越来越多，这就是自然尾流，能够看出很多真实数据。
昨天的销售额略微下滑，只有三万多，不过三天加起来已经快十万了。
在金钱的刺激下，周聪跟打了鸡血一样，每天除了打包，就是设计下一批小卡。
第一批小卡因为预算原因，没什么设计感，很容易被仿照。
随着小卡在追星圈内慢慢发酵，一定会有其他人盯上这个生意，到时候就会出现竞争。
所以第二批就需要迭代，至少要做得更加精美，而且还要加上一些定制包装，再多开几个店，把不同版本的卡组，分流，不能集中在一个店铺。
对于追星者来说，周聪更知道粉丝要的是什么，所以在产品问题上，王曜只提出方向，不参与细节。
吃了午饭后，带着倪霓去接娜札母女去拍摄地点。
上沪半岛酒店，被称为60年以来外滩唯一新建筑，也是大多名流贵族来沪的必住酒店，有着一个世纪历史的奢华酒店品牌，全球只有十家门店。
也是最能够代表上沪纸醉金迷腔调的‘上流生活’，装哔打卡点之一。
光从外面看，就能明确感受到什么什么叫做贵气逼人，让普通人望而却步，只看一眼，就觉得跟自己生活没有任何关联的地方。
把这里作为详情页素材的取景地点，可以轻松拿捏女性消费者。
女性是视觉动物，通过视觉来联想发散抽象思维，看到花就想到浪漫，看到肌肉就想到安全感，看到漂亮和奢华就想到虚荣感。
然后分泌大量多巴胺，支配行为，造成冲动消费。
所以女性消费支撑起了全球三分之一的消费市场。
而男人恰恰相反，男人的思维过于具象，所以不会因为联想获得异常多巴胺分泌刺行为，所以男性消费力不如狗。
还没到达酒店，倪妮和娜札就已经被半岛酒店的奢华的装修风格给吸引了，既然向往又忐忑。
她们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在面对这种超出自己阶层的环境影响下，会产生很多联想情绪。
王曜把车直接停在门口，身穿英式制服的门童上面开门迎接，门童会把车停好，等客人离开的时他们又会把车停到门口，毕竟奢饰品行业，卖的就是服务。
王曜带着她们直接走进酒店，瞥了眼大门两侧的石狮子，说实话，这种标准英式装修风格加上华夏传统元素，真的有些违和。
进入酒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挑高设计的欧洲风格大堂茶座。
抖音衣冠不整，恕不招待，起码要打领带的梗，最早就是来源这家酒店的香江分店。
因为这家酒店的餐厅区，是最早要求客人着装为‘优雅休闲’，禁止运动装和拖鞋的。
上沪的小资下午茶文化盛行，即便还没到时间，茶座已经有许多衣冠楚楚的商务精英和名媛贵妇在享受人生了。
2010年，微商和名媛们还没彻底将魔爪伸入这种顶奢场所，所以现在这个级别的场所，还是一片净土，不过也会有一些职业骗子出入，但是少数。
“几位贵宾下午好，请问是住宿还是下午茶？”一个穿着制服的女迎宾满脸标志性假笑的迎了上来。
即便她觉得王曜等人的装束大概率不符合这家店的消费水平。
“下午茶，4人份。”王曜点点头。
“好的，请随我来。”女迎宾领着他们到达下午场用餐区。
王曜刷卡付了钱。
娜札看了眼小票，倒吸一口冷气。
4人份的下午茶套餐要1576元，还要收两百多的服务费，加起来要一千八百多？？？！
大多数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才3000，一顿饭，不能算饭，只是一顿茶，就抵得上大多数半个月工资？
“好贵。”倪霓更是直接发出一声闷哼。
仿佛被人一拳打在胸口的声音。
娜札妈妈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目光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家酒店算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了，自然不便宜，咱们入眼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从法兰西或者英吉利空运过来的，除了地皮，基本上都是外国货。”王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这家酒店他上一世跟着几个网红来过几次，被科普了不少知识。
“你们看这面墙壁，侧面看是绿色的，走近看是铜色篆刻的，完美复刻的青铜的双色性，这一面墙壁就价值数百万了，这就是顶奢场所的特点。”王曜科普了一下。
“空气中都弥漫着金钱的香气啊。”倪霓深吸一口气，表演了一个史诗级过肺。
“要是在这儿住一晚，得多少钱啊？”娜札小声问道。
“3000多起吧。”王曜回忆了一下。
前世住的时候酒店行业早已没落，就算是这种顶奢艺术类酒店，价格也低了许多，2500左右就能住一晚，但是2010年，这里的价格肯定要贵上个3成左右。
“我一个月工资了。”娜扎妈妈开口道。
“需要在这种地方消费的人群，大多数考虑的不是价格，而是价值了。”王曜笑了笑。
闲聊了一会儿，身穿白色制服，身高普遍180以上的年轻服务商开始上餐。
精致的三层甜品塔盘，底层是咸点，烟熏三文鱼三明治、火腿等。
中层是司康饼，搭配各种凝脂奶油和果酱。
顶层是马卡龙、巧克力等小点心，分量就是一口酥，造型精致。
在王曜眼中，这三层就是，咸的，腻的和甜的三种东西。
但是在娜札和倪霓眼中，那就是公主梦的大满足。
王曜感觉两个人眼睛里粉红色的星星都要冒出来了，下意识吞咽的口水不是好奇食物好不好吃，而是因为脑袋里疯狂分泌的多巴胺。
“好可爱，好精致啊。”娜札感叹道。
“一二三四.....一共42个东西，算下来，一个小饼干就45块钱？我一个星期的饭卡！”倪霓掰着手指头咬牙切齿。
“啊？这么贵？！”娜札伸出的小手像是被触电一般收回。
“尝尝吧，吃完就知道为什么贵了。”王曜轻笑一声，给她们艺人递了一块儿点心。
娜札和倪霓捧着点心如获至宝，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也不吃。
王曜自己捏了片儿火腿。
嗯，果然很咸。
“服务员，叫一下你们经理，我有事情要咨询。”王曜招来服务生。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裁剪得体小西装，气质的干练女性走了过来“您好先生，有什么为您服务的？”
“赵经理你好。”王曜瞥了眼对方的胸牌，经理赵佳佳“Scone是现烤的吗？”
赵佳佳闻言眉头一挑，先是微微欠身“抱歉，我先品一块可以吗。”
得到允许后，赵佳佳拿起一块烤司康饼掰开，涂上果酱后放入嘴里咀嚼了起来。
娜札和倪霓盯着赵佳佳的动作，原来这小面包是这么吃的啊？
优雅，简直太优雅了。
瞬间觉得，这一块四十多块钱还挺值的。
“是不是很碎很干的口感？感觉像是昨天剩下的，过夜后今天用微波炉打一下送上来的。”王曜淡淡的开口道。
“不好意思几位贵宾，我去问一下后厨，这份我给您换一下。”赵佳佳目光诧异的看了眼王曜，再次欠身后拎着甜品塔离开了。
“曜总，你也太懂了吧，每次都知道不是现烤的？闻出来的吗？”倪霓好奇的问道。
倒不是他多懂，而是他很清楚即便是半岛的下午茶，也大多数不是现烤的，多数都是预制的。
“因为司康饼这种甜点本来就是舶来品，口感介于面包和饼干之间，又软又干，其实不太符合国内人的口感习惯。
所以大多数人吃这东西，根本吃不出好坏，再加上涂抹了奶油或者果酱这类甜腻的作料，就更吃不出来了。
所以99%的酒店下午茶，司康饼都是提前预制的，有的甚至是在超市买的，连手工的都算不上。”王曜笑了笑。
“啊？我们花这么多钱，他们竟然用过夜的糊弄我们？”倪霓闻言大怒。
“也不是糊弄，因为人家确实没有明码标价写着是现烤的，只不过因为这类顶奢场所卖的就是口碑和服务，所以面对我这样比较爱找茬的顾客，也多数会选择安抚，小事化了。”
王曜微微一笑。
“在这里吃东西，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吃的是环境氛围还有服务。”
“怎么说，这么贵的下午茶跟吃奥利奥和小面包没啥区别？”娜札吧唧着小嘴。
“能有啥区别，都是面粉和果酱。”王曜笑了笑“再说咱们今天又不是来吃东西的。”
不一会儿，赵佳佳带着两个服务员，重新拎了两架甜点塔回来了。
“抱歉几位贵宾，我跟主厨确认过了，今天的Scone确实是现烤的，不过可能是因为昨天下雨的关系，
导致食材有些受潮了，所以口感不佳，引起诸位不适了，为表歉意，我们赠送一份特色甜品作为补偿，希望各位用餐愉快。”赵佳佳语气诚恳的解释道。
“没事，我也只是随口提出一些异议，你们店态度不错。”王曜点点头。
“先生贵姓？以前在我们其他分店消费过？”赵佳佳笑着问道。
“我姓王，你们店可以拍照吧？”王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拍照？”赵佳佳微微挑眉，目光放在倪霓和娜札两个漂亮小姑娘脸上，微笑点头
“当然可以，不过是不能影响其他客人用餐的前提下，毕竟餐厅是公共区域。”
王曜点点头，不以为然道“好，对了，听说你们店有四间特色房，包年怎么收费的？”
赵佳佳闻言诧异的看了眼王曜。
上沪半岛酒店是犹太家族嘉道理家族为了重返上沪重金打造的酒店，除了经济价值之外，更有其他层面的意义。
为了纪念嘉道理家族的近一个世纪在上沪一共经营过四家酒店，分别为，客利饭店（Kalee Hotel）、大华酒店(Majestic Hotel)、汇中饭店(Palace Hotel)、礼查饭店(Astor House Hotel）
于是以这四家酒店的名字，设立了四间特殊行政级别的套房。
但是目前这四间套房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少数半岛酒店的老客户才知道这四间套房的存在。
原本赵佳佳就对王曜这个过于挑剔的客人有些警惕，现在更是坐实了她的猜测。
她觉得，这个年轻男人，要么是某个分店派来找茬的，要么是对手派来找茬的。
总之肯定不是普通人。
她无法确定王曜的身份，但是知道越是这样，越要谨慎面对。
“看来王先生确实是我们店的老相识了，目前这四间房间都是空置着的，如果包年的话，价格可能在400万左右，如果感兴趣，可以带您看一下房间。”赵佳佳面带笑容。
“不便宜。”王曜用叉子敲了敲瓷碟，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考虑一下，晚点儿再说。”
“好的，那就不耽误诸位用餐了。”赵佳佳微笑颔首，带着服务员离开后，悄悄叮嘱负责下午茶的领班
“给我盯死那桌客人，有什么异样就通知我。”
第二十六章 除了牛马
越是自认高档的地方。
越是欺软怕硬。
王曜这种刻意找茬行为，要是发生在外面路边摊，大概率会被摊主指着鼻子骂滚出去。
但是反而在半岛酒店这样貌似高贵的地方，反而还会被好声好气的对待。
因为你要是在这种地方表现的谨小慎微，唯唯诺诺，反而会被酒店服务人员找麻烦。
王曜今天是来拍产品图的，自然需要很长时间，为了防止中途被打断，所以还是要提前打个预防针。
得到酒店经理的首肯，王曜就让娜札脱掉外套，开始在依托半岛酒店餐厅奢华的背景摆拍。
酒店的灯光是偏暖色系的，要是按照正常平面照的要求，那这个环境灯肯定不行。
但是王曜要拍的不是正常展示图，而是氛围感网图风，也就是后世烂大街的INS风。
ins风是一种源自图片分享软件Instagram的照片风格，特点是重滤镜，重氛围。
H&M本身就是来源于英式时尚的品牌，在这种顶级英式装修的背景下，加上娜札那张明艳异域的脸，随便拍拍，就能把氛围感拉满了。
高档酒店，高档甜点，高档美人，三大轻奢元素聚齐。
这种图挂在淘宝上，别是打了折的经典外贸服饰，就算是睡衣，都能一套都能多卖200块钱。
这是利用心理学中的锚定效应，消费者在无法评估某一价值时，会拿参照物进行对比。
所以在营销时要善于设锚，给消费者一个具象化的价值或价格参照物，放大产品价值或价格的超值感。
娜札虽然做专业模特不合格，但是做摆拍模特还是很有天赋和经验的，王曜只是指点了几个‘名媛动作’，她就很快可以抓到精髓。
第一套很快拍完，王曜让倪霓带着娜札去车里换下一套服装，特意叮嘱了先拍短裙和短裤套装。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摄影师吗？”
王曜抱着单反检查原片废稿的时候，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王曜转头看到一位笑容甜美的大波浪女孩，妆容精致，笑容甜美。
“是的，是影响到你们了嘛？”王曜起身问道。
虽然他特意选了个角落偏僻的位置，但是快门声和偶尔的闪光灯难免会影响到其他客人。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请您帮我们拍几张照片，可以有偿。”女孩伸出镶钻的美甲“我叫Emily。”
“王曜，要是不嫌弃，可以帮你们拍几张，没关系。”王曜握了握手。
目光在对方脖颈上的卡地亚项链和手腕上的蒂凡尼手链上转了一圈后回到脸上。
对方虽然长相一般，但是从穿搭到气质，再到对身体细节的精致程度，将整体的观感拉升了很多，更重要的是在对方身上，让王曜嗅到了浓浓商机。
Emily听后很开心，表示了感谢后，拉着她另外一个闺蜜过来拍照。
王曜指导了几个动作后，换来了两个名媛少女的吹捧与称赞，可以说是情绪价值拉满，然后又加了QQ，晚点把底片给她们发过去。
没有过多闲聊，因为倪霓和娜札已经回来了，正对着他指指点点呢。
倪霓性格外向，娜札也是个话痨，所以一上午时间两人就混得熟了。
倪霓这个搭配师还是有点儿水平的，她给娜札重新搭配了一套后，和酒店的场景适配度更高了，尤其是黑丝套上以后，精密度涤纶在灯光下折射的光华十分增色。
“可惜没带高跟鞋。”倪霓在一旁惋惜道。
“足够了。”王曜手中快门不停。
INS风格照片都是套公式模板的，所以拍起来很快，十套衣服，不到两个小时就拍完了。
时间也到了下午三点，来酒店喝下午茶的人也越来越多，而且多是外国人。
这群没边界感的老外，并不介意被打扰，反而更爱凑热闹，甚至有点儿影响王曜他们的拍摄。
王曜匆匆结束内景拍摄后，再次找来经理赵佳佳，提出了要去看看房间的请求。
“当然没问题，剩下的茶点我让人给您打包好放前台，等下您可以带走。”赵佳佳热情的领路，一路介绍着半岛酒店的历史。
王曜参观了名为Palace的特色房，屋内是100平米左右，一室一厅的套间，有独立衣帽间和化妆间，经典英式中古装修风格，全屋手工地毯，这些在2010年是很先进的东西，放在十年后也不算太过时。
真正稀缺的是特色房间有一个120平米的露天阳台，直面黄浦江和东方明珠，露台上摆着几台按摩沙发，营造了一种海滩度假的氛围。
400万一年，就可以让人感受到什么叫做，天人永隔。
住在这里，是真的能感受到人与人之间是有壁的。
倪霓和娜札两个小丫头进门后，除了眼睛之外，没有敢动的东西，感觉地毯不小心踩坏了都得把她们卖了赔。
“包年还有其他服务吗？”王曜转了一圈后问道。
“包年VIP享受酒店的车接车送服务，而且提前预定的话，在全球所有半岛旗下酒店，都可以享受到免费入住同级别房型，也就是会说只要有半岛的地方，就是您的家。”赵佳佳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
“大概了解了，可以拍张照吧。”王曜点点头。
“自然。”赵佳佳笑道。
王曜在露台和东方明珠之间找了个黄金位置，给娜札拍了两张效果图后，又给娜札母女和倪霓拍了旅游打卡照。
反正来都来了。
最后在赵佳佳热情的态度下，王曜离开了半岛酒店，临走还顺走了一套香氛伴手礼。
“经理，我觉得这小白脸不像是什么有实力的，感觉就是带姑娘炫耀的。”一个手下忍不住吐槽道。
“闭嘴，不要在背后议论客人，以后他要是再来，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赵佳佳呵斥了一声。
暗自揣摩王曜到底是干什么的。
.......
“曜总，您不会真的要花400万包年吧？400万应该可以买一套房子了吧。”倪霓在车上忍不住问道。
娜札也好奇的竖起耳朵。
“如果有一天你需要花400万租房子，那就说明，你一定觉得同等价格下，租房比买房划算。”王曜笑了笑
“再说我哪有那么多钱，疯啦。”
“我要是有400万，肯定就存银行，然后吃利息，提前退休。”倪霓笑呵呵的说道。
“等你赚到400万的时候，你就想赚四千万了，人的欲望是会膨胀的。”王曜摇摇头。
“小曜说的对，人最中重要的就是学会知足。”娜札妈妈开口道。
今天在酒店的时候，有不少衣着光鲜的人来跟娜札搭讪，都被她挡回去了，今天虽然涨了见识，但是也让她越发焦虑了起来。
生怕女儿一个看不住，就受不了外界的诱惑误入歧途。
“阿姨说的没错。”王曜笑了笑“你们饿不饿，先去吃饭？”
“已经吃了那么多，完全不饿，甚至有点儿撑。”娜札嘿嘿一笑。
那些甜点大多数都进了她的肚子里，为了不浪费，甚至把红茶都喝完了。
现在精神十分亢奋。
“行，那我们先去拍外景。”王曜点点头，开车到室外取景地，一直拍摄到太阳落山后收工。
十套衣服在倪霓手里重新排列组合，最后拍了15套，晚上一起吃了饭后，送娜札母女回去。
“怎么样，今天这种工作强度受得了吗？”王曜送倪霓回去的路上问道。
“这算什么，假如要是还能赚到钱的话，再干六个小时都没问题。”倪霓轻笑道。
“行，只要保持这份努力，肯定会赚到钱的。”王曜轻笑道。
“放心吧曜总，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倪霓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今天也算是涨了见识，越发意识到有钱人的快乐，更加坚定了努力赚钱的决心。
“那行，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公司入职，然后下午去一趟市场选品，早点休息。”王曜送她到酒店门口。
“好的曜总，你也早点儿休息。”倪霓蹦蹦跳跳的下了车，看起来确实活力满满。
一天的相处下来，王曜一直在观察她。
起初答应带她赚钱，只是想结个善缘，因为王曜清楚倪霓不出意外，过几个月会顺利成为《金陵十三钗》的女主角，然后顺利进入娱乐圈。
到时候肯定无法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两者未来的交集可能不会太多，主要是王曜对于她的发展评估不算好，戏路窄，不如娜札那样有潜力和投资价值。
但是一天相处下来，王曜发现倪霓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韧性和认真，而且是典型的ESTJ人格，天生牛马圣体。
遇见问题不会推卸责任，反而会把问题归咎于自己能力不足，然后加倍努力，只要能够给一个明确的目标和执行，就会获得意外惊喜。
就像原本今天只需要拍10套衣服，硬生生的让她多搭配出了5套，而且效果都还很好。
主观能动性的强弱，是一个优秀员工的重要评判标准。
王曜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倪霓真的很好用，那就好好培养培养她。
好用又好看的牛马，也算是稀缺资源了。
毕竟世界是个大动物园，除了牛马就是鸡鸭。
王曜心善，见不得好牛马走弯路。
第二十七章 男大学生就业指南挑战吗
1月11号周一。
这是王曜感觉最忙的一天了。
先是给倪霓办了入职，然后又把昨天给娜札拍的那一批原图丢给周聪，让他安排人这两天修出来。
网店已经准备好了，起了个服装类目经典外贸名字【女装精品欧洲站】，就等着产品上架。
然后又面试了两个新人模特，下午好不容易得空休息了一会儿，接到了银行短信，贷款已经发放了。
带着倪霓去洪桥服装城选款，30万囤了差不多1200套（3件/套）货，然后点货运到学校提供的库房里。
即便有老郑和4个学校兼职生的帮助，也忙活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将近4000件衣服归类入库好。
晚上请所有人吃了夜宵，顺便作为公司第一次团建，十一点结束回家后，王曜直接倒头就睡。
第二天本来想偷懒休息一天的，结果被出差回来的何明一个电话给喊起来了。
“阿曜啊，我大概下午2点到公司，你让人把公司打扫一下，然后会议室准备一下，美摄的人来开会商讨瞿受的事情。”
何明电话里的声音中气十足，听起来是好消息。
“是总部的徐总？”王曜心跳一滞。
“徐总肯定没时间来我们公司，还是上次那个吴天，不过还有总部另外一个负责人，不过不用紧张，徐总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了，这些人都是来配合咱们工作的。”何明笑呵呵的说道。
“那要不要通知瞿受？”王曜问道。
“不需要，她只是艺人，等我们讨论好结果直接通知她就行了。”何明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的，我去准备。”王曜挂断电话，皱眉思索了片刻，开车去公司准备。
两点钟左右，何明带着一大群人有说有笑的到达会议室。
“来，池总，这就是我徒弟王曜，阿曜，吴总已经见过了。”何明拉着一个身材有些丰腴的女人介绍道。
“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这个长相，要是在高丽，早就被星探抓走当练习生了，阿曜你要，我是池欣，在美摄负责全球业务。”
池欣长相一般，但是气质很有轻熟韵味，手腕和脖子上都挂着价格不菲的奢侈饰品，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三十出头。
但是实际年龄已经快四十了。
“池总您好，久仰大名。”王曜深深的看了眼池欣笑着握手，又对旁边的吴天打招呼“吴总，又见面了。”
“是啊，我就说跟你小子有缘，一个星期见两次。”吴天笑呵呵的摆摆手。
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何明安排王曜坐在池欣身边，其他人陆续入座后，开始主持会议。
他把王曜对瞿受的公关计划做了一个详细的PPT，从立意到各个执行板块，区分的都很清楚。
池欣时不时小声向王曜询问，导致两人越坐越近，对方身上香奈儿5号的香水都快把王曜熏晕了。
这香水名气很大，因为当年玛丽莲梦露为它代言过，说晚上什么也不穿，只穿香奈儿5号入睡。
让这个香水直接标榜上了许多潜台词。
敢在日常生活中驾驭这个香水的女人，都是狠人。
何明讲解结束，办公室响起一阵掌声。
“好了，现在是自由讨论时间，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畅所欲言。”何明摆摆手笑道。
“那我先当这个出头鸟吧。”吴天笑呵呵的开口
“计划和创意可以说是很有想法，也很有吸引力，但是看何总的预算，这件事情前前后后，营销费用最少需要100万左右，我只有两个担忧，万一，我是说万一，钱花完，效果不好谁来承担，
第二，瞿受能不能把这些钱赚回来。”
吴天这个问题很普通也很尖锐，投资回报比是所有项目必须拿到台面上讨论的问题。
“咳咳，关于这点，我从三个角度出发，第一，就是假设我们放任瞿受的事情不管，那么未来可能会背负两百万以上的赔付，
第二，看似花了一百万做宣发，但是实际上不管效果如何，瞿受的知名度都会得到最大限度的提升，即便以后线上资源无法变现，那线下还可以弥补损失，车展或者游戏展这些，我们可以跟她签一个补充合同，来规避风险。
第三，项目本身就是投资，有赚有赔很正常，世界上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吴总的疑虑不能当做问题。”何明沉声应对。
“话不能这样说，毕竟权责还是要划分清楚的，美摄给天火的投资一共就这么多，相当于直接用在这上面四分之一，不能用一句风险投资就带过了。”吴天摇摇头。
“吴总什么意思？”何明冷下脸“什么叫权责划分？美摄确实是投资方没错，但我才是天火的决策人。”
“何总火气不要那么大，你是决策人没错，那理当也是第一负责任，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万一这个项目失败了，面临最差结果是，100万花了，200万也要赔，那么三百万打水漂了，这你要怎么为投资人负责？”吴天不紧不慢。
“那吴总的意思是不支持这个项目？”何明语气多了几分火气。
“支持归支持，但是光支持能成事吗？”吴天笑了笑“何总，这个项目是好，但风险会不会太大了，你真的要把公司四分之三的钱，押在瞿受身上？”
“吴总只看悲观结果，为什么不想万一成了呢？瞿受不但能够转危为安，甚至能够更进一步，创造更多的商业价值，难道不是一本万利？”何明冷声道。
“何总说的有道理，吴总，事情要看两面。”池欣出声打断正要反驳的吴天。
吴天眯起眼，有些不悦的瞥了眼池欣。
这饥渴的老娘们见到小鲜肉果然屁股就歪了。
都说男人容易毁在下半身，这女人也是不遑多让。
何明脸色缓和的点点头，对王曜打了个眼色。
“我代表徐总来，只是想要把一些细节梳理清楚，把利益分割清楚。”
池欣笑起来嘴角带着梨涡，笑吟吟看向王曜“我听说瞿受现在是阿曜负责？你对瞿受未来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王曜闻言沉吟片刻“我跟瞿小姐相处不多，但是觉得她是个挺上进的人，而且外形条件也很优秀，
听说她去年光是线下展就给公司带来近百万的收益，足以证明她的商业价值，如果真的能再进一步，或许收益更高。”
“不错，瞿受的商业价值是得到过验证，所以公司才会愿意在她身上投入这么大的代价，同为女性，我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
但是站在公司角度，她的风险还是很高，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下次，娱乐圈的艺人不像模特，艺人身上背着的商业价值，万一出现重大问题，可能会毁了一家公司，
前年艳照门，英煌那么大的公司，差点儿被压的翻不了身，美摄和天火都是小公司，禁不起折腾，所以不只是投资那么简单，不能不慎重考虑。”
池欣的话很委婉，看似中立，实则反对。
何明有些恼火的抓了抓头，看向王曜。
“池总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不管如何，瞿受的事情都会给公司造成损失已经是既定事实了，这个项目的核心，还是要解决损失问题。”王曜跳出话题。
吴天和池欣同时挑眉。
有些意外王曜小小年纪，竟然能够直接看穿问题本质。
其实归根结底，他们俩来，就是希望有人对瞿受这件事情负责，无论好坏。
“阿曜说的很对，不管如何，都会造成损失，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搏一搏？反正百利而无一害吧。”何明连忙点头称赞。
“事情不是还没有暴雷吗？你们不是已经准备起诉控制对方了？”吴天开口道。
“网上已经有一些照片小范围在传播了，只不过是瞿受现在的知名度不高，但是等过几个说不定就会被有心人报道，那些狗仔的胃口可不会小，你这侥幸心理，不亚于坐以待毙。”何明冷声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照片是我拍的。”吴天冷笑一声。
“好了。”眼见着两人要吵起来，池欣出声阻止
“这件事情也不是短时间能定下来的，还有很多需要再探讨，这样吧，我晚上先和瞿受聊一聊，看看她的意思。”
何明和吴天脸色难看，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王曜微微眯起眼。
觉得前世有些事情，似乎串联起来。
“马若和冯娇的安排，何总再介绍一下。”池欣跳转了话题。
何明起身继续讲PPT。
马若和冯娇的包装方案，是以《非诚勿扰》这个节目为流量端口，两人都是以清纯靓丽的草根美女形象，利用相亲话题引起男性粉丝关注。
然后再通过线上杂志和微博持续曝光，然后参加一些其他二三线综艺节目抬升咖位，跟张馨雨和瞿受同样的推流路线。
然后炒作一些话题，利用流量和人气，参与一些小型影视项目作为噱头，慢慢积累人气，盈利方式还是依赖线下展会，游戏代言等。
马若的人设定位是耿直京城大妞，灵感来源于前几年火起来的电视剧《奋斗》女主夏琳。
定位倒是挺好，就是估计何明也没想到，马若这个人设会被节目组恶剪引导，虽然黑红的一段时间，但是最后还是爆炸了。
冯娇的人设定位是清纯小白花，家境贫寒自立自强，结果也发生意外。
这么一想，池欣其实还是有点儿东西的，一眼就看穿何明对旗下这些艺人的掌控力不行。
后面的讨论王曜也没有参与，就是何明解答池欣的问题，会议结束时已经六点多了，众人一起去吃饭。
池欣让叫上瞿受。
王曜去接瞿受，路上给她打了一些预防针，让她假装没有主意，全听公司安排。
饭局上，池欣和吴天都虚与委蛇的表达了一下对瞿受的心疼与支持，表示公司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饭桌推杯换盏，王曜开车没有喝，吴天喝嗨了非要拉着转场KTV，美其名曰看看分公司模特们的专业素质。
池欣表示等下还有其他约，并且向何明点名借了王曜当司机。
趁着结账的机会，何明拉着王曜小声说道“阿曜，那老娘们估计是看上你了，晚上她如果喝醉让你送她回宾馆，一定要拒绝，不行就给我打电话，我去帮你。”
“多谢何总。”王曜点头道。
“但是这女人确实能影响到瞿受这个项目的推进程度，你口才好，看看晚上能不能说服她，这老娘们手里资源不错，说不定对你以后的发展还有帮助。”何明又委婉的表示道。
“啊？”王曜佯装惊讶。
男大学生就业指南挑战吗？
有趣。
第二十八章 名模
“阿曜啊，你今年大学还没毕业吧，多大啦？”
“姐，我比你大一岁，今年刚20.”
“啊？哈哈哈，哄姐开心呐？何总说你之前是分公司天才摄影师，等我减完肥你一定要给我拍一套写真，提前预约了。”
“姐你这不是胖，是美的有重量，不需要减肥。”
“哈哈哈哈，你这小家伙嘴也太甜了，太会哄人开心了。平时没少骗小姑娘吧，
我可告诉你，小姑娘很容易感情用事，美摄很多负责人都是图一时新鲜，最后翻车了，你可得小心点。”
“姐，我这个人嘴笨，只会说真心话，腰杆子硬从不哄人。”
“咯咯咯~信了你的邪，不过你这手指是真长真嫩啊，按起快门来一定很有劲儿。”
“小时候学过一段琵琶，弹的还可以。”
“那以后有机会给姐表演表演？”
“没问题，不过我很多年没弹了，回去练练。”
“这宝马5系的换挡杆怎么有点软？”
“姐，你摸的不是宝马的，是我的。”
“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王曜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把池欣送到目的地，是一处有些僻静的高档会所。
“姐，忙完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在周围找个地方待一会儿，等你结束了送你回去。”王曜笑着说道。
“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你进去坐坐，认识认识人，你以为真让你当司机啊。”池欣娇嗔的白了眼王曜。
“啊？”王曜面露惊讶。
“我知道瞿受的那个方案是你提出来的，你跟着何明有些屈才了，公司最近要着重在高丽的业务，我觉得你很合适。”池欣目光湿漉漉的盯着王曜。
“感谢池总看中，但是何总对我有知遇之恩，而且我能力有限，还需要学习和锻炼。”王曜义正言辞的拒绝。
“傻孩子，太单纯了，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池欣轻笑着捏了捏王曜的肩膀
“先跟我进去吧，你的事情晚点儿我跟你详说。”
王曜跟着池欣进了会所，里面装修风格很典雅，一看就是专门招待女性客户的。
在穿着旗袍的女侍者询问了池欣信息后，带着和王曜，通过七拐八拐又昏暗的走廊后，最后进入一个包厢，包厢足有三四百平，宛如一个小型酒吧。
这么大的包厢，人却不多，卡座上零零散散的坐着四五个人影，看上去都是女性，下方舞池有几个肌肉舞男正在跳着猛男舞。
“好了，你们下去休息一会儿吧。”卡座中央的女人拍拍手，包厢亮了起来，音乐停了，几个肌肉舞男闻声离开包厢。
“Amelia，好久不见啊。”池欣热情的和那个女人拥抱。
“池总神出鬼没，想要抓你真是太不容易了，这位是？”Amelia目光打量着王曜。
“来，阿曜，我给你介绍一下上沪圈的女王，WMA公司上沪分公司的老总，Amelia。”池欣拉着王曜笑道“这是我们分公司的小副总，王曜。”
Amelia应该是一个混血，年纪跟池欣差不多，但是气场要更加硬朗，衣着打扮也有些中性，大概率是个LGBT。
“Amelia总您好，我是王曜，幸会。”王曜伸出手。
“Amelia，华夏名陈芸，怎么叫都行。”陈芸轻轻回握一下，揽着池欣笑道“你们美摄用人倒是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年轻了。”
“年轻人有冲劲儿。”池欣轻笑一声。
王曜安静的坐在一旁，搜索了一下WMA公司是个什么东西，一搜吓一跳。
这家公司竟然是好莱坞五大经纪公司之一，而且是百年老店，1898年就创立了，到现在还活跃，因为是国际公司网上的信息不多，但是几个代表艺人确实如雷贯耳。
迈克尔贝、丹泽尔华盛顿、和娜塔莉波特曼每一个都是国际巨星，在华夏的签约艺人则是章紫怡。
公司背景不小，就是不知道陈芸是什么岗位。
不一会儿，包厢又进来两个女人，陈芸和池欣起身相迎，寒暄一阵后落座。
“阿曜，坐过来点儿。”池欣招招手。
王曜起身坐到她身边，目光陈芸身边的几个女人脸上扫过，微微挑眉。
竟然有几个是认识的。
“阿曜，这位是我们美摄宝岛兄弟公司丰尚国际的周总，kimi姐周游根。”池欣介绍着。
这位Kimi姐，王曜是认识的，被誉为名模神仙棒，手底下捧过很多模特出身的明星，比如陈威庭，大宝贝杨影，文永珊，熊代林，孟广梅，何惠等。
也是疑似传闻中，培养了天王杀手名模团的幕后大佬之一。
但是不得不说，这位的营销手段很牛，至少整个华夏娱乐圈，模特转型成明星的成功案例，都是经由她手。
“新人？看起来是内地新款哦。”周游根笑吟吟的打量着王曜，她面相有些男相，笑起来也是皮笑肉不笑。
“周总您好，我是天火网媒的王曜。”王曜颔首道。
“分公司的副总，现在负责瞿受的项目。”池欣笑着补充道。
“哦，失敬失敬，你们大陆资源是不是有些过剩了？这么好的条件都转型管理岗了，不过这么年轻的领导负责瞿受的项目，你们不会再研究什么新的职场绯闻套路吧。”
周游根愣了下，随即笑道。
“听起来倒是挺有趣，不过会坏了行内规矩。”陈芸挑眉道。
“当然不是，我们美摄哪里玩儿的起绯闻套路，成本多高啊。”池欣摆手笑道。
王曜察觉到这三人之间的关系，还挺复杂。
“刚好趁着刘姐没来，你们先说你们的事情。”陈芸身子后仰，将台面让给池欣和周游根。
“这两个是我们准备进军内地的新秀，叫人。”周游根拍了拍身边两个年轻女孩。
“池总，王总好，我是Angela，杨影，做了六年模特，前几年一直在东瀛发展，最近两年想尝试转型演员，去年参与了华艺的电影《全城热恋》客串。”
齐刘海黑长直，皮肤还有些偏黄黑的杨影起身自我介绍。
“池总，王总好，我是郭碧亭，七年模特，最近两年拍过益达广告，也是对表演感兴趣，参与过宝岛两部电影拍摄。”
郭碧婷同样齐刘海，黑长直，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2010年的两人在咖位上，跟瞿受、张馨雨没有太大区别，在内地市场几乎算是纯新人了。
青涩。
“你们好啊，阿曜你看，人家宝岛香江的模特就是比我们的洋气一些，如果放到美摄网，估计很快就能有几万付费粉丝了。”池欣夸赞了一句。
“池总要是看得上，可以先让她们入驻美摄，我们初来乍到，对于内地很多方面都不熟悉。”周游根笑道。
“美摄的宗旨就是，海纳百川，而且网站目前处于高速发展阶段，这个时候加入对你们肯定是有益无害的。”池欣笑了笑
“至于发展安排，主要看你们想要在美摄获得什么样的扶持。”
“美摄今年在影视方面的投资多吗？”周游根问道。
“有两部大投资，但是资源已经下发了，剩下都是一些二线综艺和时尚资源了，周总应该也清楚，受经济危机影响，国内的市场也很保守，机会不多。”池欣摇摇头。
“我听说晋阳那边的土豪们，今年会有很多大动作，他们都是美摄的大客户，没有收到什么好消息吗？”陈芸开口笑道。
“晋阳那边的煤老板受到上面影响，确实都发了一大笔，出手也都很阔绰，但是人家的项目都是定制的，周总的人要是想要，不是不可以，就是看能付出多大的代价。”池欣脸上笑容温婉，却让两个女孩不寒而栗。
王曜目光带着怜悯，看着两个内心慌乱，脸上还强颜欢笑的女孩，转向桌子上的果盘。
“池总，我既然托了陈总约你，肯定是想要好好合作的，如果合适，条件都是可以谈的。”周游根脸上也笑意盈盈。
“听说美摄跟国内几家互联网公司也有合作？他们今年对影视行业有什么想法吗？”陈芸又问道。
“有啊，我们阿曜负责的瞿受，就拍了一部乐氏投的网络试水电影，男主还是苏友鹏，不过要三四月份上映，他们出手也挺阔绰的。”池欣笑道。
“可惜《无极》把国际投资者伤的有点儿重，要不然机会还会更多一些。”陈芸叹息道。
“陈总还提这个，为了帮你搭班子，我在高丽可是得罪了一票人。”池欣有些幽怨的白了她眼。
“大制作本身就是有风险的嘛。”陈芸讪笑一声。
“你背靠好莱坞，你的抗风险能力跟我们小门小户有的比嘛？”池欣冷哼一声。
“咳，那周总的事情你们后面再聊，我今天就负责牵线。”陈芸看了眼手机短信，开口转移话题。
周游根也听出来对方的逐客令，笑呵呵的起身“今天多谢陈总款待，那池总，咱们明天再约一下？”
“好啊，我最近可能都会在上沪，欢迎周总随时拜访，阿曜替我送一下周总。”池欣起身笑道。
王曜跟周游根并肩走出包厢，身后跟着两个小鹌鹑一样的杨影和郭碧亭。
“王总跟池总多久了？”周游根打听道。
“这，不记得了。”王曜挠挠头，笑容憨厚。
“王总年纪轻轻就负责瞿受这么重要的项目，想必是才貌双全，未来要是有合作的机会，还希望王总能多多照顾我这两个妹妹。
你们俩加一下王总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多请教请教。”周游根笑呵呵的说道。
“不敢不敢，我也只是个打工人，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王曜嘴上推脱道，但手机一下子就掏了出来，互相交换了电话。
目送她们上车后，转身往包厢走。
果然一个人能够取得多大成就，大概率取决于他所处的平台。
前世没有搭上池欣这条线，看来错过了很多东西啊。
“你们两个，平时多约约这个王曜吃饭，这小子应该是池欣养的小白脸，跟他混熟了，
让他吹吹枕边风，说不定能得到不少消息，不过要注意尺度哈，内地不像咱们那边玩儿的那么开，你们俩可不要越界，仅限于朋友。”周游根上车后沉吟片刻，开口叮嘱道。
“Kimi姐，跟美摄合作会经常出去应酬吗？”杨影小心翼翼的问道。
“怕什么，你不是已经分手了嘛，单身出去搞事业不应酬等天上掉馅饼啊？再说内地的富商要规矩很多，说不定还能上岸呢，你以为带你们到内地就只是发展娱乐圈啊？”
周游根呵斥一句。
“这个小王总，看起来还挺小的。”郭碧亭小声道。
“哼，这么小就能让池欣带在身边，本事肯定更大，听说池欣护食的很，你们两个可别给我闯祸，收敛着点。”周游根又叮嘱了一遍。
杨影吐了吐舌头跟郭碧亭相视一笑。
第二十九章 就不用倒酒了嘛
王曜再次回到包厢的时候，发现包厢内只剩下4个人了。
连刚才陈芸带着的几个年轻女孩都不见了，说明包厢内接下来的话题就是今晚的重头戏了。
陈芸、池欣还有另外一个新来的女人三个人坐在卡座最左面。
最右面坐着一个带着棒球帽和墨镜口罩，把自己遮盖的严丝合缝如同铁桶的女孩，双方仿佛隔着银河。
见到王曜回来后，池欣指了指卡座最右面，示意他先过去等一下。
王曜点头致意，坐到了那个铁桶女孩对面，保持着礼貌的安全距离。
女孩微微抬头，似乎打量了一眼王曜，然后继续低头玩儿手机。
典型的孤僻宅女，生人勿近模样。
对方既然打扮成这样，多半都见不得人，王曜自然不会冒昧搭讪，也拿出手机回复了几条短信消息。
‘咚咚咚’
三声手指敲打大理石桌面的闷脆声传来。
王曜抬头，看见对方修长葱白，染着黑色美甲的手指，指了指桌子上的空酒杯和装着红酒的醒酒器。
？
把我当少爷了？
王曜微微皱眉，不过还是帮她倒了酒。
女孩颔首示意，直接把吸管插进口罩里，小口嘬着红酒。
王曜仔细看了眼，才发现对方口罩上就有有一个小口子，似乎是专门用来插吸管的。
顶级社恐啊？
这么私密的地方，口罩都不摘。
池欣那边的讨论似乎很激烈，隐隐能听到一些争吵。
王曜一心二用，一边回消息，一边试图听听。
‘咚咚咚’
手指敲桌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啧，没完了是吧。
王曜有些不耐，把醒酒器推过去，让她自己倒。
女孩愣了一下，又敲了敲桌子。
“小姐，我不是服务生。”王曜解释道。
“男公关就不用倒酒了嘛？”女孩的声音鼻音有些重，听起来有些娇憨。
“谁跟你说我是男公关了。”王曜哑然失笑“我是跟着池总来的。”
“哦，自带的啊，抱歉，还以为是我妈点的。”女孩歉意的说道。
挺有礼貌，就是说的话不太好听。
什么叫自带的？
王曜嘴巴动了动，懒得解释。
母女两个点一个男公关，也挺会玩儿哈。
于是双方再次陷入安静，只剩下唰唰唰玩手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池欣那边似乎讨论完了，三人起身走向王曜这边。
女孩和王曜同时礼貌起身。
“这位就是王总吧，幸会幸会，池总公司果然人才济济，年轻有为啊。”女孩妈妈对着王曜称赞道。
王曜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一般这种级别的美少妇，应该会印象深刻才对啊。
“阿曜，这位可以叫丽姐，这位不用介绍你也认识了吧。”池欣笑吟吟的说道。
王曜瞥了眼女孩，即便隔着墨镜，也能察觉到对方眼中的尴尬。
“茜茜，把脸上的东西摘了。”美少妇轻斥一声。
女孩微微低头，把墨镜口罩都摘了，露出一张清丽隽秀的脸。
王曜微微挑眉。
呦，还真认识，这不刘奕菲吗？
总算碰见了以前着重写过的人气角色了。
再看了眼美少妇，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刘母啊。
“认识认识，我是刘小姐粉丝，从小看她电视剧长大的。”王曜轻笑道。”
刘奕菲微微歪头，表示疑惑。
刘母和陈芸也愣了下，随即轻笑出声打趣“看来我们茜茜真的是老演员了呢，粉丝都这么大了。”
“荷荷嗬。”刘奕菲摩裟着帽檐假笑。
“阿曜比茜茜小几岁，茜茜出道早，可见茜茜的受众群体确实很庞大啊。”池欣不动声色的护了王曜一句。
“受众大没用啊，影响力不够，转化不了票房数据，国内电影市场对女性演员太不友好了。”刘晓丽叹息道。
顺手打了刘奕菲往酒杯摸的手一下。
“国内电影市场还处于发展阶段，男演员都不一定能扛得住票房，更不用说女演员了。”
陈芸笑了笑，看向王曜“听说王总给瞿受定制了一个，事业线女性人设，能不能给我们茜茜提些类似能更吸引女粉的建议？”
“刘小姐还需要人设吗？”王曜有些惊讶。
刘奕菲现在算得上国内全方位准一线小花了，赵灵儿和神仙姐姐的人设早就固定了。
“就是因为之前的人设已经无法提供更好的发展了，所以才想着找新人设。”刘晓丽笑容温婉。
其实她对王曜提不提建议并不感兴趣，她今天带刘奕菲来主要是跟她讨论高丽市场的合作。
要不是池欣提了一嘴，她都准备带刘奕菲离开了。
“冒昧的问一下，刘小姐现在是签在陈总公司了？”王曜有些疑惑。
刘奕菲的公司不应该是她干爹陈金非专门给她创立的红星公司吗？
“前年我们就已经负责茜茜的国际活动了，我们负责国际运营。”陈芸解释道。
“哦，出口转内销模式是吧。”王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个形容，还挺妙的。”陈芸眯起眼笑道。
这小子说话还挺一针见血的。
“刘小姐已经是国内顶流艺人了，我一个刚入行的新人不敢在陈总面前班门弄斧。”王曜谦虚道。
“茜茜想走国际路线，但是外国人不吃国内小白花那一套，想要在国际上立足很困难，
但是又不能放弃国内的人设基本盘，所以你觉得有没有可以巧妙融合的方法？”
池欣开口把情况说清楚，意思就是希望王曜给她长点脸。
既要还要，典型的贪多嚼不烂。
王曜看了眼正襟危坐实则放空状态摆烂的刘奕菲。
觉得这小手办也挺惨的，明明是咸鱼，却被人逼着上进。
“国内外文化属性不同，喜好有冲突很正常，据我所知，尤其是以欧美文化为主流的地方，对于女性人设更偏向于坏女孩类，
比如最近几年很火的《暮光之城》女主，她那种戏里小白花，戏外叛逆女的人设就挺吃得开的，但是我们国内就不行，国内不喜欢反差，喜欢表里如一。”
王曜沉吟片刻，认真分析道。
刘奕菲08年的《功夫之王》开始，一直试图把国际人设往独立女性上引导，但是一直失败，主要原因就是，大多数粉丝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很难打破。
然后她们又不敢放开手脚任刘奕菲放飞自我，担心基本盘崩了，然后就一直摆烂内耗没有太大长进，就算十年后，也只是吃流量老本，没有像其他一线女明星一样走出自己的新路。
太成功的路径依赖，就是巨大的沉默成本，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基本上就是原地打转。
陈芸和刘晓丽闻言有些诧异，没想到王曜竟然真的能说出点儿东西，举的例子确实也是她们最近在研究，想让刘奕菲在海外跟风的人设。
但也确实担心，表里不一会让国内人设崩盘，毕竟国内还是太传统了。
“那作为粉丝，如果茜茜拍一些恋爱电影，你会愿意去电影院支持吗？”刘晓丽有些好奇的问道。
“您是说我们男粉花钱去看刘小姐跟别人谈恋爱吗？”王曜眨了眨眼。
刘晓丽语气一滞，轻笑出声。
这小伙子说话还挺有趣。
“咔咔咔。”刘奕菲突然嚼起薯片。
瞪着大眼睛滴溜溜来回打转，仿佛不是大家讨论的中心，是个局外人。
刘晓丽脸色一冷，她自然清楚，这是女儿在无声的抗议。
“那有没有吸引女粉的转变建议？”陈芸问道。
“其实大多数女粉，也不喜欢女明星，国内雌竞更严重。”王曜摸了摸鼻子。
“雌竞？”陈芸皱起眉。
“就是生物学中，同性之间对于性资源的本能竞争，比如大多数女性看到比自己更漂亮或者更具有性价值的同性，就很容易因为生理反应，
产生竞争心理，然后产生抗拒心理，所以如果想要吸引女粉，就要把人设往男性特征上走，让女粉把刘小姐当成，嗯...交配幻想对象？”王曜斟酌了一下用词。
三个大龄女人脸色各异。
“咔咔咔！”刘奕菲嚼薯片的声音越来越大，目光聚焦在王曜脸上。
“比如国外的Lady Gaga，夏奇拉，国内的姚辰这类，她们所有的行为基本上都是‘反女性特征’加上‘做男人一样的事情’这两个逻辑，会激发女性的荷尔蒙和慕强性。”王曜解释道。
“姚辰嘛？”陈芸若有所思。
“是的，姚辰最近在微博的人设，就是一个典型的雄化女人，到处指点江山，这种女性想做不敢做的事情，就会激发女性的慕强心理。”王曜点点头。
“也就是说，要站在雄性角度去做事情？”刘晓丽目光放在女儿身上。
“飙车行吗？我想飙车。”刘奕菲会意。
“飙车违法。”王曜笑道。
“那极限运动呢？”刘奕菲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可以，多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一些蹦极，跳伞，滑雪，潜水之类的内容，效果应该会不错。”王曜点点头。
刘奕菲原本涣散的眸子，突然开始聚光。
“多谢王总提出的宝贵意见，今天太晚了，改天我们约个时间好好聊聊，茜茜，我们回家了。”刘晓丽出声打断。
给刘奕菲把墨镜口罩都带好，她担心再聊下去，女儿说不定真的听进去了，偷偷去做这些危险至极的事情，到时候她哭都不知道去哪儿哭。
“刘姐把女儿看的太严了。”池欣目送刘家母女离开包厢后说道。
“有这么个宝贝女儿，肯定要当眼珠子一样护着了。”陈芸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王曜微笑不语。
背负着自己母亲人生的女儿。
还是挺惨的。
“王总是学什么专业的？知识面还挺广的。”陈芸好奇的问道。
原本以为王曜只是池欣拉上来的小白脸，但是听他刚才那番分析，至少是个言之有物的年轻人，看来不只是个小白脸。
“我是学外贸经济的，不过平时爱上网胡侃，让陈总见笑了。”王曜腼腆的笑了笑。
“王总谦虚了，我池总说了瞿受的事情，王总的方案很合理，如果真的成功，可能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陈芸笑道。
“可惜瞿受的底子太差了，这么大的投入风险极高，今天我带你出来，就是不忍你的才华被埋没，以及你将面临的危险。”池欣目光灼灼的看着王曜。
里面带着同情与担忧，缓缓开口。
“何明想要把你当成替罪羊。”
第三十章 过慧者天收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人类所有的行为背后都会有一个动机。
当你发现有人开始为你好时，那么一定要警惕，对方大概率是要坑你了。
王曜不相信自己还未印证的才华，就能引起池欣这种人的关注和青睐。
因为利益不匹配。
那么池欣的目的一定不会是为了王曜好，而是要何明差。
因为池欣和何明利益匹配。
所以池欣说何明把瞿受的项目交给王曜是让他背锅，成了功劳是何明的，败了责任是王曜的。
显然是要离间王曜，反水来制造矛盾，阻止瞿受这个项目推进，甚至是想把何明拉下马。
何明不是什么好东西，池欣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职场哪有好人啊....
王曜听着池欣绘声绘色描述着事情来龙去脉时，脸上的表现出了从震惊，到愤怒最后迷茫的完美转变。
要不是王曜看过结局，可能已经被这位慷慨大方，心地善良的上司姐姐给说服了。
“阿曜啊，你年轻又有才华，但是有何明这样的领导榨压利用你，你想要出头很难，最好的方式是换一个平台，
而且你的很多想法创意在国内平台施展不开，但是在国外这种激进的想法或许可以收获奇效，刚好我们在高丽的分公司缺少一个运营总监，我可以推荐你去试试。”池欣语气轻柔的说着。
“池总，我得回去想一下，今天您说的事情，对我冲击太大了。”王曜面露痛苦。
“我懂，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出出主意。”池欣轻叹一声，送王曜出了会所目送他开车离开。
“这小伙子抗压能力不错。”陈芸评价道。
“也很有想法，可惜上了天火这艘注定要翻的船。”池欣摇头叹息道。
“瞿受这事儿就算最坏结果，对你们影响也不会多大吧。”陈芸疑惑道。
“如果只是瞿受就算了，还有更要命的。”池欣摇摇头。
“那你想把他弄到高丽，是真的准备拯救迷途羔羊？”陈芸轻笑道。
“反正救不了，不如多次利用，一个雷也是背，十个雷也是扛。”池欣勾起嘴角，笑容玩味。
.....
“何总，事情就是这样。”
王曜离开会所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找了何明。
转头就把刚才池欣说的东西，转述给了他。
喝了一晚上酒，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何明闻言大怒“这个老娘们果然没安好心，竟然在背后离间我们师徒关系，阿曜，天地良心，我发誓没有想让你背锅的意思，
我给徐总看的计划书和PPT都把你的名字排在我后面，而且后面如果真的出问题，也绝对不会让你出去顶锅。”
看着何明有些激动上头的模样，王曜安抚道“何总，我当然是相信你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些话跟你说，
只不过从池总的话里，似乎可以看出他们似乎并不太支持瞿受这个项目。”
“他们就是想多分一杯羹。”何明冷笑道“徐总亲口允诺的项目，他们敢反对？无非就是想要掺和一手，捞一笔罢了。
这个项目的预算，如果全部经由我手里花出去，他们什么都得不到，帮我白忙活一场，他们肯定不愿意咯。”
“捞什么？”王曜满脸天真的问道。
“阿曜啊，你记得瞿受去《欢乐大本营》的通告费多少吗？”何明笑着问道。
“不是5万块钱吗？”王曜答道。
“错，是10万。”何明伸出两个手指。
“可合同写的是5万啊。”王曜满脸惊讶。
“合同是跟谁签的？还记得吗？”何明冷笑一声。
“好像是一家叫橙天的公司吧。”王曜回忆了一下。
“这家公司是池欣介绍的，专门负责美摄的第三方对接，和芒果卫视大多数资源都是和这家签约的，据我所知，芒果台给瞿受的通告是10万，橙天一转手就砍了一半，你说他们捞什么？”何明笑道。
“啊？您是说，橙天吃回扣啦？”王曜惊道。
“这种不叫回扣，叫渠道费，但是最终能推动项目落地的，是池欣这些人，瞿受这个项目，预算一百万，需要对接多少渠道？其中有多大油水？”何明叹息道。
“太复杂了，也就是说，池总和吴总想要负责渠道分发，从中赚钱？”王曜眨了眨眼。
“没错，毕竟这个项目对我来说必须推进，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无足轻重，他们就是看准了我们着急，所以才想办法卡着我们。”何明愤愤的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妥协一下，把利益分给他们？毕竟如果一直这么卡着，最后风险还是在我们身上。”王曜疑惑道。
“就怕他们想要的不止这些。”何明沉吟片刻，轻叹一声“其实吴天和池欣一直盯着我的位置，当时徐总在我们三个人中选了我，他们很不服气。”
“你是说？他们是想故意捣乱放任事情恶化？？”王曜恍然大悟。
“如果瞿受的事情暴雷，那么我就是重大失责，很可能会面临投资人的指责，所以无论如何，瞿受这个项目我都要推进下去。”何明眸子中闪烁着凶戾。
“阿曜，明天开会我准备立下军令状，若是瞿受的项目出了问题，我将负全责，这样就能堵住他们的嘴了。”
“何总，万一。”王曜迟疑道。
“我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也没时间跟他们扯皮了，估计就算瞿受没暴雷，这两个家伙也会想办法把事情爆出来，
要怪就怪我运气不好，不过事情也不是全无转机，只要咱们的计划成功，就能狠狠的打他们的脸。”何明冷笑一声，随即抓住王曜的肩膀，满脸肃穆
“阿曜，我一定要把这个项目做成！所以我们要齐心协力。
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绝对不会害你，我知道口说无凭，我也不会拉着你跟我一起赌，所以我准备把我手里天火的25%股份都转让给你，
这样一来，你就是天火第一大股东，就算我被问责，总部也没办法对你怎么样。”
看着何明托孤一般的情深意切，王曜都有些感动了。
天火网媒一共4个股东，何明40%，王曜5%，美摄和另外一家投资机构分别持有27.5%。
如果何明给了王曜25%，那王曜就有30%的股份，取代何明成了第一大股东。
即便何明引咎辞职，新CEO上位，王曜的话语权依旧不可忽视。
这相当于何明给他安排了一条稳妥的后路，而且按照估值，也相当于变相给了王曜25万美刀，170多万RMB！
但是天上哪能掉馅饼呢。
王曜感动的拉着何明说了一些一定不负所托，把这瞿受这件事情做好后，两人分别。
何明回家洗了把脸，对躺在床上的吴天笑道。
“可算把手里的定时炸弹给转出去一部分了。”
......
第二天公司开会。
何明拍着桌子对池欣和吴天叫板，说要立下军令状，如果瞿受这个项目失败了，他就引咎辞职。
池欣和吴天脸色异常难看，但最后还是达成了约定。
王曜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欣赏了全程，不禁感叹道。
这些搞职场的，演技比娱乐圈的演员好太多了。
领导层们达成共识之后，项目就算是开始启动了。
王曜被指派给了池欣，负责公关几个主要的合作方，比如芒果卫视，汪晶，苏友鹏等团队，看看能不能协商配合瞿受炒作。
会议一直开到下午才结束，下班后，何明给了王曜一份股份转让书，让他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明天找时间去公证处签署了。
王曜把合同发给了京城的张三，很快得到回复，不但没问题，甚至有些过于合理，几乎和无偿赠送没有区别，但是恰恰也证明了。
这个公司确实有问题，提醒王曜小心。
王曜自然清楚，但是无所谓，反正结局注定反转。
1月14号，周四。
股东之间转让股份不需要公示，也不需要其他股东同意。
在公证处的见证下，王曜悄然正式成为天火网媒第一大股东。
莫名其妙，但是又顺水推舟。
拒绝了何明提出的庆祝饭局，王曜反而递给他一份商务合作。
“网店拍摄？100万的合作项目？哪儿搞的？”何明吓了一跳。
100万规模的网店约拍合作，他闻所未闻。
现在开网店的都这么赚钱了嘛？
“新招的商务递上来的，我也很惊讶，不过对方提出的年框合作，每个月提供一批模特和摄像师。”王曜笑道。
“不管真的假的，能收到钱就行，对模特有要求吗？”何明眯起眼，
“没有。”王曜摇摇头。
“那就帮他们搭配一下，给他们用贵的，用好的。”何明笑道。
“嗯，那我按照A，B两个级别套餐打包搭配？A级套餐：模特+摄影3000元/天/组，B级套餐：模特+摄影1000/天/组，修图赠送？”王曜说道。
“A级模特成本1000，摄影修图成本500，每组利润1500。B级模特成本400，摄影修图成本300，每组利润300.按这个利润搭配，如果要指定人气模特，比如瞿受，潘双，马若这些，再加2000指定费。
这么一算，这个单子就可以解决上半年几十个模特和摄影师的工作啊？还可以收一笔中介费，利润接近45%了。”何明摩挲着下巴
“阿曜，如果网店这种模式可以，我们能不能重新搞一个专门给网店提供服务的网站？反正模特和摄影师资源可以用美摄的，咱们还能赚个中介费。”
“听起来跟美摄网的定位有些重合啊。”王曜皱眉道。
“美摄的盈利模式很多，但是不够精准，网店拍摄市场不大，但是胜在稳定，你多关注关注，要是可行咱们自己搞，
对了，这个合同也别直接跟天火签，用我找的公司签，中间转一手，钱咱们自己分。”何明摆手说道。
何明脑子还挺灵光，从这个合作中看到了约拍细分化赛道，不过想法挺好，但是很难做起来。
因为再过两个月，淘宝自己就会推出一个专门为网店提供拍摄的服务平台，淘女郎。
“对方的付款方式是先5%预付款，然后等第一批验收过再一笔一笔支付。”王曜提醒道。
“5万块钱预付款？那就只按5万的预算安排，合同先签了，晚点我给你一份合同。”何明笑道。
“好。”王曜点点头。
“哥，这老何可够黑的啊，100万的合同，转一手他就赚了50万，我现在严重怀疑这家伙捞了不少。”
周聪用拿着公章在合同甲方位置上按下。
这家名为天收的甲方公司，是用他们姥爷的名字新注册的，专门为这个100万的网拍合同注册的。
天收公司和何明的公司签署了100万的合同。
然后何明的公司又跟天火网媒签署了50万的合同。
同样的合同，同样的条款，同样的服务。
除了甲方和金额不一样。
这就是商业。
“无所谓，反正最后我们不亏就行。”王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第一批模特名单，先指定马若和冯娇。”
“为啥不指定瞿受？她人气高，我今天看《欢乐大本营》的预告，估计后面人气更高，这可都是自然流啊。”
周聪最近学了不少网店运营的知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睡觉了，明天还要忙一天。”王曜伸了个懒腰。
过劳者猝死，过慧者天收。
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同时，远在京城的张三团队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由瞿受出面报案，正式立案调查，抓捕嫌疑人配合调查。
只等待结案结果。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第三十一章 黑子说话
“王总您好，我是马若，身高165，体重45公斤，擅长拍摄甜美风格女装，模特经验5年。”
“王总您好，我是冯娇，身高168，体重45公斤，擅长拍摄清纯风格女装，模特经验8年。”
因为听说是甲方指派，马若和冯娇精心打扮的一番来公司面试，她们虽然早就转到天火网媒了，但是因为一直在金陵录制节目，前几天才回上沪，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公司报道。
“何总出差了，我代表何总欢迎两位加入天火网媒。”王曜笑道。
“嘿嘿，谢谢王总，刚回来就有工作，感谢公司栽培。”马若是京城人，说话比较贫。
冯娇虽然跟王曜也是老乡，但是从小在上沪长大，更像是南方女孩。
“虽然是有工作安排，但是待遇一般，毕竟是网拍图。”王曜解释了一句。
“1000一天已经很高了，之前没有签专属的时候，这种网拍也就四五百一天，我们俩去参加那个综艺片酬高，但毕竟一个月也就那么拍两三天，还是模特稳定。”
马若笑道“这次甲方是拍什么风格女装？”
“不是女装，是男装还有袜子。”王曜指着摄影棚角落里，堆着的一堆衣服说道。
“啊？”两人同时一怔，以为听错了。
找她们拍男装？
男人也会在网上买东西吗？
看着带着满腹疑惑两人，王曜示意倪霓先带两人换上衣服试拍。
不一会儿，两人换好衣服，上身把宽松男款T恤穿成连衣裙，下身露出光腿，脚上穿着的男袜都拉到小腿成球袜了。
配上两人的长相身材，倒是有点儿BF风穿搭带来的反差和诱惑力了。
“王总，真是男装啊？”马若拉着衣角疑惑道。
“客户的要求，我也很惊讶。”王曜笑了笑。
“王总，这个甲方，做的是正经生意吗？”冯娇也怯怯的问道。
“应该是吧，反正咱们就按照淘宝主图拍，不过客户要求每件衣服都要录一个1分钟左右的展示视频。”
王曜指着身后头顶绑着数码相机的罗红名和刘昊道。
“展示视频？展示什么？”马若眨了眨眼。
“360°拍摄过程就行，不需要你们刻意配合。”王曜笑了笑“咱们先试拍。”
说着让两位今天的临时摄影师开始试拍。
淘宝图都是有套路的，马若和冯娇都是专业的，但是第一次拍男装，按照女装的动作拍出来的东西有些怪怪的。
王曜只能亲自指导，什么样的姿势能更好的展示衣服。
拉衣领，展示领口的宽松度。
拉衣摆，展示纯棉弹力。
蹲下盖住腿，展示衣服大小。
坐下拉一拉袜子，展示袜子的质量。
三板斧传授后，马若两人迅速掌握窍门。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甲方要用女模特来拍男装了。”倪霓抱着肩膀，满脸感叹。
“卖东西很简单，只需要做两件事，一是让目标客户看到并且愿意仔细看，另外一件事让他们觉得价格便宜并且愿意试试。”王曜轻笑道。
“别说男的了，我一个女的都得仔细看，甲方真是个天才。”倪霓目不转睛的盯着扯领口的马若。
倪霓自然知道甲方是谁，因为这些衣服都是她这两天在库存市场亲自筛选的。
都是一些经典款式男生的衬衫，打底T恤，长袖短袖甚至背心都有，版型大同小异，就是印花和款式略有不同。
不过男装的款式，基本上只是圆领和V字领，翻领的区别。
男袜就只有颜色区别。
因为是库存，所以每一款的数量就几百到上千件。
价格核算下来，一件成本不到5块钱，袜子1块钱一双。
10万块钱能买一万多件衣服加几万双袜子，这么强大的购买力，让倪霓几乎都有些不认识钱了。
而且王曜给这些衣服的定价是，59.9元两件男装加赠5双袜子，算上快递成本25块钱，毛利率60%。
10万块钱的货差不多能有5000多单，销售额能有三十多万。
假如真的能卖出去，确实挺赚钱的。
之前倪霓还担心卖不出去，但是现在看，如果用这种方式引流+展示，应该还挺好卖的吧。
“走吧，我带你去学店铺运营。”王曜看了她们拍了几套后进入状态，就带着恋恋不舍的倪霓回到工位。
“淘宝今年刚开始测试新的推送方式，名为Search EngineOptimization，简称SEO，它是一种利用搜索引擎的内在规则，优化网站结构和内容，从而提升网站在搜索引擎结果中的自然排名的方法。
比如娜札拍的这几套服装都是英式风格，那么我们可以在商品标题上加入一些对应人群会搜索的关键词，比如‘外贸’‘英伦’‘高级’‘原单’这些关键词，
比如这套衣服的标题可以起‘外贸出口流行欧洲高级设计套装’这里面有几个关键词，就可能被对应人群搜索到几次，
不过想要排到前面，需要利用另外一套方法，就是把销量好评这些数据做上去，这个花钱就行了，但是想要赚钱，还是要把关键词给优化清楚。”王曜自己操作了一下案例。
倪霓看的认真，眉头紧蹙“也就是说，标题越长被搜索的概率越高，成交概率越高？”
“原理是这样的，但是核心是，关键词匹配对应人群，比如你是一个喜欢穿搭韩系风格的女生，就算搜到了这种英式风，也不会买对吧。”王曜点点头。
“大概懂了，叠buff。”倪霓眯眼笑的像是小狐狸。
“你今天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产品，按照我刚才说的关键词组合排列上架，同一个款式，可以起很多个名字，如果不知道哪些关键词好，可以在网站搜索同类风格销量高的标题关键词。”王曜说道。
“老板，这么很重要的工作交给我啊？我还是先跟您学习学习吧。”倪霓有些怂。
让她选款搭配她有信心，但是这种从来没接触过的工作，而且还是直接决定赚钱的事情，她心里没底。
“做事情不是先学了再干，而是要干起来再学习，干中学，边学边干才行，而且，干就是学习，否则就是理论派。”
王曜安抚道“你就自己先干，有我在后面把关呢，怕什么？”
“收到老板！”倪霓明艳一笑，开始琢磨怎么排列组合。
SEO这套逻辑淘宝才刚刚上，几乎很少有卖家开始利用，搜索排行这些套路是借鉴了百度的竞价排名。
之前淘宝跟雅虎合作的直通车渠道，因为过度依赖外部流量成本和精准度并不高，算是一个不太成熟的产品，效果不好导致大量付费卖家流失。
这套SEO搜索逻辑，就是为了弥补站内付费流量分配不精准而推出的，‘关键词匹配出价’直接将直通车送上了付费神坛，实现了最早的消费者画像雏形筛选。
同时也衍生了庞大的淘宝客产业，滋生了蘑菇街，美丽说这样的最早的内容种草平台。
在这个阶段的电商，利用关键词+付费直通车，只要舍得花钱，基本上ROI数据都会带来惊喜，属于怎么投，都不会亏本的红利期。
所以王曜根本不需要太操心亏本和没有销量的可能，对于现在的淘宝而言，任何一个付费卖家都是VVIP，就算投放不精准，它们后台也会手动补流量，提升卖家的充值氪金爽感。
不过三年后，淘宝就把付费卖家当成猪仔虐了，甚至出现了花钱当孙子的情况，你充值的越多，亏的越多，但是你不充值，就马上断流，眼睁睁看着被别人销量超过。
在电商垄断的行情下，这点就是店大欺客，你不充，有的是人充，而且最疯狂的阶段那时候想要充钱消耗，还得拿钱求着淘宝店小二。
不像现在，王曜昨天充值了5000块钱，就有一个专属小二服务了。
小卡网店第一批的销售额可以提现了，未来每一天几乎都能提现5000~2W块钱，算是一个稳定的现金流了。
小卡店上架一周了，累积销售额突破15万，现在每天稳定3000多销售额，在没有做任何营销的情况下。
主要是因为，一直没有隐藏卡被粉丝抽到，周聪已经放出去4张少女时代的隐藏卡了，但是一直没有人认领奖金，贴吧帖子都已经堆到10万楼了。
估计是抽到的粉丝，不愿意拿出来还钱。
真是服了少女时代这群富婆粉了，再等一天，要是还没人兑奖，他就只能跟周聪演双簧，自产自销了。
要不然这个活动钩子埋得太久，效果该打折扣了。
估计再做两次小卡营销活动，在几个韩团粉丝中引战几次，小卡的销售额就还能稳定到5000日销了。
到时候服装店应该养起来了，就等着17号马若的《非诚勿扰》开播了。
借助马若的拜金话题热度的自然流量，提前向千度或者一些小网站买CPC点击外站流量，用马若的标题点进去直接跳转到淘宝店，看看这波泛流量能转化多少。
这样网店基本上每天就能保证1万左右的现金流贡献，算是实现了初步的财富自由了。
有了现金流以后，再复制模式扩张就行了，到时候不只自己开淘宝店赚钱，还可以接其他品牌的淘宝店代运营业务，B端C端两头赚钱，争取过年前实现月流水百万。
“哥！终于有人出隐藏卡了！”
王曜下午摸鱼打《虐杀原形》时，周聪发来一条信息，附带着一张贴吧ID截图和联系方式。
“我去联系她转账，等会儿我把转账截图发给你，可以在其他贴吧反串了。”王曜打起精神，加了对方QQ。
‘仪爱帕尼’
看到昵称后愣了下，这不是那个儋州小富婆吗？运气这么好？
对方十分钟就通过了验证。
‘香草少时：哈喽，出隐藏卡是吗？能拍一下细节图吗？背面的条形码。’
‘仪爱帕尼:真的1W收吗大大？[图片]’
‘香草少时：当然，嗯，卡没问题，收款账号发我一下，还有姓名电话。’
为了防止第一批隐藏卡被私印破坏营销计划，王曜在每一张隐藏卡背后都印刷了13位的条形码，条形码不是专门申请的，是他让印刷厂随便印的，完全没有规则。
不过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因为只要有一张在市面上流通，在利益的趋势下就肯定有人钻空子。
不过无所谓没本来就是一锤子买卖，能割到一波就行了。
‘仪爱帕尼:账号XXX...大大，你有帕尼的隐藏卡吗？有的话咱们可以换，我也可以补差价。’
‘香草少时：我也没有帕尼的，等有多的联系你，钱打过去了，大概两个小时能收到吧，注意查收，卡快递到这个地址....’
‘仪爱帕尼:！你就不怕我是骗子？’
‘香草少时：喜欢黄帕尼的怎么会有骗子呢？’
‘仪爱帕尼:TAT，神豪求抱大腿。’
远在儋州的吴旋仪把银行卡转账短信拍在妈妈面前，掐着腰大叫道。
“黑子说话！看看我是不是靠着追星赚到钱了！”
第三十二章 富在术数不在劳身【求追读】
“爆了爆了，哥又爆了！”
晚上刚到家，王曜就听见周聪鬼叫的声音。
“你才爆了呢。”王曜没好气骂道。
“哥，下午转账收卡的帖子爆了，而且是在帝吧爆的，现在已经快一万楼了。”周聪兴冲冲的说道。
“正常，一万块钱可不是小钱，店铺数据如何？”王曜笑了笑。
2010年，1万块钱买一张卡片，对于贴吧群体来说绝对是天大的乐子，而且这种‘狗屎运’式的新闻，永远会刺激人类敏感的神经，产生羡慕嫉妒恨等多种情绪。
引发争论是必然的，就像彩票中奖的新闻一样，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是看到别人中了一个亿，还是忍不住自己也买两注。
屡试不爽。
“现在销售额两万五了，现在几个大粉群都在讨论，感觉今天能破五万。”周聪兴奋的说道“那个仪爱帕尼一个人又下了50单。”
“啊？刚拿到钱就消费啊，小姑娘的赌性很大啊。”王曜摸了摸下巴
“再给她一张隐藏卡，以后她每次消费超过5000，就给她一张隐藏保底，随便谁的都可以，但是不要给她黄美英的，黄美英的隐藏卡，一张也不放，都留着。”
“为啥？”周聪一怔。
“假如你连续抽到了隐藏卡，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运气爆棚？天选之子？”王曜问道。
周聪点点头。
“而且你还利用隐藏卡变现了一次，那么是不是潜意识觉得这东西是有价值的？”王曜又问。
周聪再次点头。
“那么你一直抽不到自己本命首推的隐藏卡，你是不是会很难受很上头？”王曜继续问道。
“哦，这样我就会一直抽卡，强迫症一样。”周聪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哥你真是太高了。”
“当你抽不到，但是又想要，是不是得去收卡？”王曜笑呵呵的问道。
“然后，我们就可以把黄美英的隐藏卡卖给她了？”周聪嘴角抽搐了一下。
“聪明，而且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王曜笑了笑。
周聪开始有些同情那个仪爱帕尼了。
等这波天价小卡的热度过了，明星小卡的营销基本上就告一段落了，后面销售额能够稳定多少，就是看粉丝们的韭菜属性有多重了。
这种模式太过依赖IP，等高丽经纪公司自己下场做以后，很容易就冲击掉他们，所以能赚多少钱都是有数的。
想要赚大钱，还是得看后面的服装和代运营产业链。
好不容易到周六，想好好补觉的王曜，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曜总，出单了！2单卖了3000多！”
一睁眼就看到倪霓那张兴奋的脸。
王曜紧了紧被子皱眉道“出单不是很正常，周末你不休息起这么早干什么。”
“才上架不到24小时就出单了哎，没想到网上卖货这么容易。”倪霓一屁股坐在床边。
“有一货就有一主，只要干起来，就会发现，没你想的那么难，但是想要干好，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王曜打了个哈欠“你出去，我穿衣服。”
“曜总你睡觉不也穿衣服啊？”倪霓惊讶道。
“啧？瞎打听什么。”王曜眉头一挑。
倪霓笑嘻嘻的起身，把门带上。
王曜穿了衣服后，把笔记本电脑递给倪霓“看到直通车消耗没？一晚上花了大概100块钱，换来的3000多销售。”
“啥意思？”倪霓疑惑道。
“就是我们花了100块钱推销，才卖了这么多钱，这个推销费用也是成本，这叫return on investment，简称ROI，算法就是销售除以推广费，现在是1:30，花1块钱能卖30块钱。”王曜解释道。
“哇，那不是赚翻了！”倪霓眼中冒出精光。
“ROI不是稳定的，所以要计算一个保本ROI，公式为1/毛利率，比如咱们一套毛利率50%，那就是1/50%=2，只要ROI在2以上，就是赚钱的，越多越赚，要是低于2，就是赔钱的。
所以你不用去看销售额，每天就盯着这个直通车的ROI，没钱就跟我说，要是ROI一下子掉的很厉害，那就意味着，要么有同类竞品在跟我们竞争，
要么就是这个产品的寿命到了，需要换产品了，也有可能是SEO的关键词不精准了，要多维度去考虑。”
王曜教学道。
“这么复杂？”倪霓听得头有些大。
“已经很简单了，要是等其他同行开始玩儿竞价或者其他骚套路，那时候才叫难呢，记住，赚钱的底层逻辑就是用钱换钱，其次是数学概率游戏。”王曜拍了拍她的头。
“怪不得大多数赚钱的都是男生，赚钱需要数学好啊。”倪霓叹气道。
“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势局不在力耕，不过大多数女生赚不到钱，是因为脑子里有太多的垃圾，比如每天想着，有谁喜欢她，谁不喜欢她，谁跟谁又怎么样了，
父母带给她多大的影响，原生家庭又怎么样，吃点什么，喝点儿什么，穿点儿什么这些东西。
人脑每天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被太多这些事情干扰消耗，自然就没心思去想其他事情，比如赚钱和学习本来就是很消耗脑力的事情。”王曜笑了笑。
“感觉有被骂到。”倪霓讪笑着摸了摸鼻子。
“专心赚钱吧。”王曜轻笑道。
“曜总，你们学校外人能进吗？”倪霓问道。
“可以啊，报备就行，你要干嘛？”王曜疑惑道。
“发货啊，这可是我出的第一批单子，很有纪念意义，我一定要亲手打包发货！”倪霓正色道。
“可以，有这份认真服务的态度，你肯定能赚到钱，我刚好也要去一趟，等下带你一起吧。”
王曜今天刚好约了胡梅，准备再推进一下天使基金的贷款。
小卡网店流水一周就快到二十万了，已经具备成熟项目的条件了。
贷款这种事情，对于做生意来说，向来是多多益善的。
一起吃了个早饭，打车到学校，周聪和倪霓去库房发货，王曜直接去办公室找胡梅。
“胡校长，麻烦您周六还跑一趟，这是我朋友出差带回来的茶叶，我不会喝茶给您尝尝鲜。”
王曜递上一份礼盒，是从何明办公室里顺的。
“为学生服务是我们的准则，可不是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胡梅佯装严肃，但是并未拒绝“老郑说店铺销售额现在很稳定啊？恭喜恭喜。”
“多谢校领导的支持，昨天销售额刚破了二十万，不过营销高峰期过了，后面每天销售额可以稳定在5000左右，服装网店也开起来了，今天第一天，卖了3000多。”王曜介绍道。
“年少有为，真是年少有为啊。”胡梅感叹了一句“经营情况这么好，还要贷款吗？”
“电商这个行业讲究乘胜追击，现在模式跑通了，就得抓紧扩张，尤其是服装店需要大量囤货，过年之前我准备再搞个促销活动，所以需要准备一些现金。”王曜解释道。
“经营的事情我太懂，不过作为老师，还是要劝你一句，不要冒进，还是要稳扎稳打，但是学校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胡梅笑了笑
“天使基金的人应该快到了，我们去门口接一下，然后参观一下仓库，他们评估还是比较务实的。”
“好。”王曜跟着胡梅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
因为周六，学生基本上都是下午出校活动，看见副校长跟最近学校红人王曜同时出现，再次引起了不小的围观。
等了一会儿，天使基金的人来了，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名为王凡，偶尔会出现在上沪电视台的新闻频道，级别有点儿。
王曜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学校仓库的备货状态以及店铺数据后，一群人再次回到胡梅办公室。
“不得了，现在的年轻人确实不得了，我们这么多年也投过不少项目，但是还没到一个月就开始盈利的，你们学校还是第一个。”
王凡笑呵呵的夸赞了胡梅一句，转头对王曜问道“小王啊，你这个项目其实已经运转起来，应该没必要融资了吧。”
王曜听出了对方的画外音，他们这种扶持性的贷款，跟纯商业不一样，不但需考虑盈亏，更看重的项目性质。
如果只是个赚钱项目，他们不感兴趣，因为本来就是非盈利性质的贷款，他们需要的是可以大肆宣传，可以上报甚至当典型宣传的项目。
比如什么高科技，什么改变世界这类的。
更何况上沪跟临安对于电商的态度也不一样。
电商虽然好，但是有些下九流。
尤其是王曜卖的东西，要么是明星周边，要么是服装这些不太能上台面的东西。
第三十三章 凡事发生，必利于我
招商的本质就是画饼。
王曜虽然没有贾会计一个PPT走全球的实力，但也是略懂一二。
“领导是这样的，我贷款是想要建立一家互联网高新电商科技公司，现在手上这两个电商项目，只是为了证明有给新公司有持续盈利供血能力。”王曜笑道。
“互联网高新电商科技公司？”听到这几个组合词，王凡眼前一亮“是也要做一个淘宝京东似的电商平台公司？”
上沪不重视电商，不是看不起这个行业。
相反他们还挺看重互联网和电商的，主要原因是国内两个最大最有潜力的电商公司都不在上沪，一个在临安一个在京城。
上沪定位虽然是金融中心，但是本土的互联网企业，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携程和盛大了，确实没太大牌面。
虽然表面不在意，但是私底下也在悄悄努力，希望能够培养出几个上的了台面的互联网公司。
“差不多，不过我这个想法是利用内容以及服务推动产品，和普通电商平台的产品推动逻辑有些不一样。”王曜解释道。
“哦？听起来有点意思？怎么个不一样？”王凡来了兴致。
投资就喜欢这种与众不同的，因为这样才能出其不意，创意想法和调性很重要。
“因为我现在在一家模特经纪公司工作，然后又自己做网店，所以我在请模特拍产品图的时候，发现模特对于产品的加持效果其实很小，真正决定让用户下单的还是价格与需求。
最近两年公众社交媒体比如微博诞生了不少网红，比如芙蓉姐姐，凤姐这些，观察他们的评论时我发现，其实这些网红的言论对于粉丝是有引导性的，
就像是明星代言，粉丝会因为对明星的信任而转嫁到一个产品上然后购买，我把明星的影响力，定义为一种内容，而且这种内容是可以创造和包装出来的，就像那些网红，
卖货的本质是销售，如果我用培养优秀销售的逻辑去培养网红，然后再让他们去用内容引导消费者，或许能够刺激更多的消费。”王曜解释道。
王凡等人听得眉头紧皱，似懂非懂“也就是说，你这家公司培养网红，然后让他们卖货，那和直接聘请销售在网上卖货有什么区别？”
“您问到关键了。”王曜露出笑容“不同的身份，对于消费者的影响力是不同的，比如这杯茶，我跟胡校长同时向您推销，您会买我的，还是买胡校长的？”
王凡看着茶杯，眯起眼“肯定是买胡校长的，因为我跟她比较熟，而且我知道她懂茶。”
“没错，销售的话术，只是术，熟悉感+信赖感，这才是道，而且当网红的影响力形成一定规模的时候，
甚至可以诞生一个品牌，而这个品牌天生就具有对消费者的影响力，我将它称之为，熟人经济模式。”王曜笑道。
“熟人经济模式？这个词很有趣，第一次听。”王凡咀嚼着这个词语，越发觉得有意思
“有点儿意思，这么一看这个点子确实也很新潮，没看到过，是你自己的创意？”
“借鉴了一些国外的案例，比如谷歌的YouTube他们从前年推出的网红培育计划，去年已经初见成效了，网红的影响力已经可以影响汽车的销量了。”王曜笑道。
“不错，这个YouTube确实是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借鉴，不过听起来这个包装网红，应该时间周期很长吧。”王凡迟疑道。
“领导你看她。”王曜冲着倪霓招招手。
本来就是被拉来看热闹的倪霓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不过听话的走到王曜身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出现在眼前，给办公室都增色了不少。
“领导们，你们看到她第一印象是什么？”王曜笑道。
一众老男人互相对视，不敢说话。
“年轻，漂亮，时尚。”最后还是王凡开口笑道。
“没错，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时尚搭配师，假如各位现在需要给女儿或者妻子买衣服，但是不知道买什么类型的，这时候大家打开了我的网站，
看到她发了个很多关于女性穿搭的图片，里面详细的描述了，什么样的年纪，职业，性格，场合适合什么样的衣服，从外套到内搭，甚至内衣，
假如你们看到一套合适的，只需要点击帖子下面的评论，直接跳转到支付界面，选好尺码后就能等着收货了，然后你送的礼物对方很满意，那你对她的信任感是不是多了很多，
但是假如没有这样一个媒介，你们想给家人买衣服需要自己去想，很有可能就不买了对不对，这就是刺激引导消费，
所以我这个公司，包装的不是网红，而是网红内容和创意，刺激更多更稳定的消费，所以领导问我孵化周期长不长，我只能说，其实并不长，
因为像倪霓这样的搭配师，一天可以出几条甚至十几条内容，数量多了，总有一条会打动你。”王曜不疾不徐的介绍道。
众人听后下意识的点头表示认可。
再看向倪霓时，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
“懂了，这么一看，就能解释什么叫做，内容和服务驱动消费者了，
而且相对比淘宝这样的平台，我更认可有内容有服务的平台，小王，你这个创意，很符合我们上沪的调性。”王凡满意的拍了拍王曜的肩膀。
这个创意听起来就高级，而且符合上沪高端大气的定位。
“咱们国家正在高速发展期，全球的经济也都在上行期，有国外经济学家分析过，关于消费市场的开发不足十分之一，市场还是很有前景的，
而且目前电子消费市场，劣币驱逐良币，淘宝的假货风波还没过去，我希望能够打造一个，保质保量，全心全意为消费者服务的平台。”
王曜神情肃穆，正色道。
“说得好，保质保量，全心全意为消费者服务，年轻人就是要有冲劲要有操守，我最欣赏有梦想的年轻人了，
这样，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考察就先到这里，最多三个工作日给你回复。”
“感谢各位领导的重视。”王曜起身跟众人握手，跟着胡梅一起送他们离开。
“小曜啊，你今天表现的不错，尤其是新公司的创意，连我都打动了，估计会通过。”胡梅笑呵呵的说道。
“希望吧，不过还是多谢胡校长的支持。”王曜笑了笑。
“一家人就不说这些了，我晚上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下次来家里吃饭。”胡梅笑道。
“好的。”王曜目送胡梅开车离开回到库房。
“哥，我们真要创业开公司啊？”周聪压低声音有些兴奋的问道。
网店确实赚钱，但是总觉得跟开公司比差点儿意思。
这就是很多年轻人的虚荣心作祟。
“曜总，我觉得你那个创意肯定有搞头，能不能带我一个，我可以把赚的钱都投资！”倪霓眨巴着桃花眼说道。
王曜说的那套就是未来ugc类互联网公司的初期套路，像蘑菇街，美丽说以至于小红书都是用的这套逻辑，但是对于创业来说，创意逻辑反而不是最重要的，天时地利更加重要。
现在华夏互联网连Web2.0时代都没完全普及，根本没有足够的基础建设以及用户支撑这套UGC模式。
就像明明蘑菇街，美丽说这些平台诞生更早，最后为什么全都被小红书碾压？
无非就是，一句话。
个人的奋斗固然重要，但是历史的进程才能决定成败。
“教你们两个一个乖，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咱们眼下最重要的是赚钱，赚这种每天能看得到的钱。”王曜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曜总，你笑的有点贪婪了。”倪霓皱了皱鼻子。
“发货去吧，又卖了3000多。”王曜瞥了眼网店数据。
“哇！今天不会破万吧！”倪霓兴奋道。
“刚刚开始而已。”王曜笑了笑。
今天周六，瞿受参与的《欢乐大本营》晚上播出，跟预想的差不多，瞿受因为王曜改编的那首小诗，微博涨了不少女粉丝。
现在的微博还处于初期阶段，并没有像后世一样成为娱乐圈的粪坑，此时大多数播主都是以文艺青年为主，用户也都是文青为主。
要不然姚辰一系列迷幻操作，也不会获得那么广泛的关注。
瞿受一晚上从2万多粉丝，涨到了4万多，可见《欢乐大本营》的影响力。
但是面对小火的流量，瞿受心态却和之前不一样，大量的关注反而引起了她的焦虑，因为警方对她男友的调查结果还没出。
看着时刻99+的消息，她感觉更像是末日前的狂欢而已。
就在她焦虑的有些窒息时，收到了王曜发来的消息。
“当发生的事情不可控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学会释怀。
记住，凡事发生，必利于我。
真正的强大不是对抗，而是允许一切发生。
我们要接受自己看错人，接受自己的付出没有回报，接受自己的真诚真的有抵达不了的地方，接受挚爱的疏远背叛，接受世间的生离死别，和莫名其妙的恶意，
接受一切不如意，也允许一切事与愿违，允许所有的一切发生，然后勇敢成为更好的自己。”
瞿受是个文艺女青年，这套心灵鸡汤对她的治愈效果极好，原本焦躁的心情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像是得到了某种力量。
“王总，我们会成功吗？”犹豫再三，瞿受还是选择发给王曜。
瞿受等了好长时间，就在她有些后悔自己的不该在这胡总时刻，发这种动摇的询问时，王曜回了消息。
“永远没有正确的选择，我们要将选择变得正确。”
第三十四章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非诚勿扰》是荔枝台2010年重磅打造的综艺节目。
也是当年力压芒果台《欢乐大本营》的全年收视总冠军，背后的主要原因是‘选秀+相亲’外在形式加上‘情感分析+价值观碰撞’的舆论内核。
几乎满足了当时所有年龄段人群对于娱乐和八卦的心理。
这部综艺创造了很多神话，少有的播出10年有收视率，甚至衍生出了海外版本，几乎是华夏标杆性的综艺。
这主要归功于这个节目的初始主创团队，他们在筛选嘉宾和人设冲突制造上，几乎每一个嘉宾人设，都经过专业的社会学，心理学专家指导，以产生最大的节目效果。
所以这个节目的主要嘉宾，基本上都是节目组从全国各大经纪公司合作筛选出来的，签了一系列的合同。
美摄公司是主要合作对象，常年提供男女嘉宾。
马若和冯娇就是第一批精挑细选的女嘉宾，所以合同签的也是精挑细选。
但是当周日晚上第三期播出后，马若一句‘宁可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在自行车上笑’直接把《非诚勿扰》送上全国收视冠军，彻底把这个节目带火后。
马若周一却直接闹到了公司。
王曜也被何明拉着一起开会。
“网友骂你怎么了？你就说你是不是火了吧，哪个明星出道时没被骂过？章紫怡范兵兵被骂快十年，不是越骂越火？混娱乐圈被骂是好事，行了别哭了。”何明板着脸训斥着。
对面马若哭的眼睛都肿了，估计昨天一晚上没睡。
毕竟一个普通人第一次面对几十万人的口诛笔伐，能睡着就怪了。
“可是他们骂人的也太难听了，节目上那些话都是台本上的台词，我一期就2000块钱片酬，这么多人骂我，我委屈！”马若哭唧唧的抱怨道。
“你以为只是去客串拿片酬的啊，公司是花了大成本让你上去露脸的，不是说了吗，被黑被骂是每个明星都要经历的，
骂你的人越多，说明你越是有红的潜力，更何况，不是还有些人支持你吗。”何明耐着性子安慰道。
昨天晚上节目播出后，马若拜金言论一下子就上热搜了，给他整的都有点儿措手不及，而且这个热搜势头越来越好。
不只是微博，连企鹅，猪厂这三大门户网站都公开发帖跟风，小网站更是不计其数。
说是一夜成名，也不足为过。
但是凭心而论，这么大的势头绝对不只是自然发酵，可见荔枝台背后发力，估计要把马若的事件一直榨干到极致。
这对于天火公司可不算什么好的事情。
虽然嘴上说黑红也是红，但是这么负面的人设，很难洗白，拜金跟艳照或者卖肉这类的流量虽然看似都是负面流量，但是本质上是有根本区别的。
拜金属于价值观问题，这个对于大多数一生都遵守三纲五常的华夏老百姓来说，是最敏感的点。
网友们骂卖肉，是嘴上骂，背地里欣赏。
但是网友们骂拜金，那真是全方位的骂。
所以这波流量对于马若后期的发展几乎没有任何正面影响，相当于这个苗子，直接被拔苗助长给拔废了。
以后估计她只能接一些负面打酱油角色，当一当找骂的流量噱头了。
但是偏偏又不能去找荔枝台麻烦，因为合约和台词都是签了保密合同，根本没办法洗白。
所以何明也很难受。
“阿曜你给她开解开解，我去接个电话。”何明受不了马若一直哭的心烦，找借口把人甩给了王曜。
“若姐，喝点儿水，一直哭很消耗体力的。”王曜贴心的把水递了过去。
“呜呜呜，王总，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啊？我现在感觉出门都容易被打。”马若喝了口水继续说。
“那倒不至于，大多数网友只是在网上口嗨，不过确实节目组一直拿这个噱头宣传，对咱们确实不太好。”王曜叹息道。
“对啊，这不儿欺负老实人嘛！”马若急的BJ腔都出来了。
“台词是节目组直接提供给你的？”王曜好奇的问道。
“对啊，我还跟演富二代那孙子对了好几次戏呢，他倒是爽了，不但女的去同情他，连男的都帮着他，都是演戏，怎么我这么惨啊。”马若委屈道。
还不是因为你没有脑子。
王曜忍着吐槽问道“那当时拿到台词和剧本，你就没觉得有问题有风险？”
“没有啊，当时觉得挺正常的，怎么就非要跟着穷男人受苦？我就不能选有钱人过日子？是我配不上？”马若愤愤不平道。
客观来说，在相亲那种环境下，拜金言论其实是正常的，毕竟都来相亲了，肯定就是把自己物化明码标价了，不管男女。
只不过节目组很恶心，故意把相亲环境模糊成恋爱环境，由此来引发大多数人对于恋爱中的拜金观念愤怒情绪。
不过也怪马若生不逢时，再过十年，她这种言论，可能就是舆论正面清醒大女主言论了，说不定能靠着这番言论，赚一赚捞女和独立女性群体的钱呢。
嗯？
王曜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前几天在半岛酒店遇见的那两个小名媛。
似乎，也不是不能变现。
马若一边哭一边怒骂节目组，越骂越愤怒，有点儿上头了，说是要起诉节目组造假。
“那不行，你跟节目组签了保密协议，如果起诉，不管结果如何，最少要支付200万赔偿金。”王曜开口回绝。
“凭什么！我一集才2000块钱片酬，赔偿要赔200万？这合理吗？”马若震惊了。
“你一共签了20期合同，也就是四万块钱片酬，如果违约不只是20倍违约金，还有赔偿保密协议和其他乱七八糟的，200万是合理的。”王曜解释道。
“啊？娱乐圈真黑暗，呜呜呜。”马若气势一下子就弱了。
要是赔个几十万买自己个公道，她咬咬牙，但是真要赔200万，那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不过，片酬确实少了，咱们受了这么大委屈，理应要点儿额外补偿。”王曜正色道。
“啊？对对对，王总，咱们不能光吃亏啊。”马若闻言点头称道。
“我去把何总喊回来。”王曜把何明叫了回来，说了一下可以争取节目组补偿的想法。
“这，不太可能，荔枝台是出了名的强势，再说协议里本身就有配合炒作部分，即便争取到了，也不会是什么好的补偿。”何明眉头紧皱。
他当然也不想吃这个哑巴亏，但别说是他，就算是美摄的老板，跟荔枝台打交道都得低两头。
实在是实力不允许啊。
“何总，我听说过一句话，当规则对我有利，我就强调规则，当事实对我有利，我就强调事实，当事实和规则对我都不利，那就掀桌子把事情搅浑。”
王曜轻笑一声“既然荔枝台要流量，那我们就配合他们，把流量，弄的再大一些。”
“怎么做？”何明眉头一挑。
“舆论风向是不能逆的，但是可以顺势而为，既然大家都觉得马若人设是拜金，那么我们就把拜金，转变成真金。”王曜轻轻敲了下桌面。
何明和马若同时心跳一滞。
“怎么变？”马若好奇的问道。
“若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受到更多的攻击，但是这波流量，如果成功了，你有可能享受到更大的利益了，
不过同样的，你可能要承担几百甚至上千万人的攻击。”王曜先把预防针打好。
“几千万人骂我？”马若茫然了一下“几十万人跟几千万人，跟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她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委屈。
“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当几万人骂你的时候，你对荔枝台无足轻重，但是当几千万人骂你，那荔枝台可能要跪着求你了。”
王曜眯着眼，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要怎么做？”何明一下子就蠢蠢欲动了。
因为马若在他眼中的价值已经接近于废物了，不求变废为宝，但若是能够二次利用也是极好的。
王曜转头看向马若。
“王总我愿意配合，不管成功与否，至少出了这口恶气，癞蛤蟆跳脚面，老娘不咬它膈应死它！”马若愤愤的说道。
“那个，不会造成其他损失吧？”何明又问了一句。
“不会，完全合法合规，它还得谢谢咱呢。”王曜轻笑道。
当天下午。
被全网批判的马若发了一条微博，一段文字加一张照片。
照片中，马若双眼红肿，神情憔悴的趴在露着宝马车标的方向盘上，构图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感。
‘别骂啦别骂啦，我是真的在宝马车上哭，没有骗大家。’
挑衅！
明晃晃的挑衅！
从来都是单方面施暴的网友们，什么时候被如此挑衅过？
几乎半小时内，马若这个名字的热度，再次升温。
引爆了整个互联网。
第三十五章 不能让你出力又出钱
2010年的互联网舆论环境其实是很宽松的。
可能是因为刚起步阶段，百废待兴。
没人意识到互联网是什么，也没人觉得互联网能够对人类社会改变多少，所有人都是在探索阶段。
这个时代的微博，也被称之为，活人时代。
因为此时还没有僵尸号、营销号这些商业行为铺天盖地，此时在微博，你可以畅所欲言，即便你是明星，也可以亲自下场跟路人撕逼。
更何况马若现在只是一个素人，但是她的对手，却是全网网友。
一个下午时间，马若的讨论度和热度就超过了当年凤姐和芙蓉姐姐的巅峰，成为当之无愧的话题人物。
厌女的宅男们用各种手段在评论区辱骂，P图，造谣，人肉扒黑料。
厌女的女性们也在无所不用其极的评论攻击。
跟风的路人们也忍不住留下一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各大门户网站的小编们更是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发动所有人开始编写黑料，同时向天火网媒发起采访邀请。
瞿受和张馨雨要花钱才上的企鹅新闻采访，一个下午时间，马若接到了十几个同级别的邀请。
马若的一手专访，甚至出价已经到了5万。
“《非诚勿扰》的总导演王钢，怎么说？”何明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又兴奋又担忧。
说实话，他没想到，一条微博就能引发这么大的舆论风波，马若的热度甚至已经超过世博会了。
流量层级=价值。
何明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真的能变废为宝啊。
“开公放，我打字。”王曜示意。
“何总，什么情况？”电话一接通，就传来王钢浑厚的声音，不过语气尚可，没什么火气。
“怎么了王导？”何明笑道。
“少装蒜，当然是马若啊，这丫头在微博干什么呢？”王钢质问道。
“我也没找到人，这丫头手机关机一天了，估计是被刺激到了吧，那微博有什么问题吗？”何明叹息道。
“本来我们还想着把热度压一压，没想到这丫头一条微博，直接给我们干被动了，何总啊，你们对艺人的管理太松散了。”王钢叹息道。
“王导，马若只是个素人约，没那么多规矩，再说咱们合同里也没说要管理这些私人言论吧？您什么意思？”何明按照王曜的提示反问道。
“那倒是，说实话，我们也没想到这件事能发酵成这样，就是跟你们通一下气，舆论这么大，我们也控制不住，到时候出问题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哈。
但是咱们可是有合同的，马若才录制了4期，后面还有16期呢，个人言论你把控不了，这个要是把控不了，可就是违约了。”王钢笑呵呵的说道。
马若的争议越大，对于他们节目的收视率越高。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马若的个人行为，跟电视台无关，到时候真的出问题，直接一个免责条款，还能赚一波正能量，对他们百利无一害。
他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给何明上压力，让马若继续参与录制。
毕竟这泼天的流量和争议，他可太需要了。
他敢肯定，以后只要有马若在，收视率绝对是全国第一！
“这个王导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会准时参加录制的，不过后面我们希望现场给马若增派一个安保团队，毕竟要防患于未然，保证一下安全问题。”何明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你放心，只要人在我们这儿，就不会出问题？”王钢大包大揽的说道。
然后又寒暄几句，画了几个饼，还说希望瞿受也来客串一期嘉宾，被何明婉拒了。
“他亲自打电话来，说明马若的重要性已经凸显出来了，不过这老狐狸话里话外都是甩锅一点儿好处也不想给，真贱啊。”何明挂了电话后笑道。
“没关系，咱们只要让马若成为节目的收视保证，就不愁后面的好处。”王曜轻笑道。
“后面咱们要怎么做？继续挑衅制造话题？”何明有些迫不及待了。
“是的，但是要过几天再说，只要维持热度即可，马若这边的问题交给我就行了，主要还是瞿受的事情，律师那边这周差不多就能拿到结案回执了。”王曜正色道。
“放心吧，该准备的通告，联系的媒体，还有你之前需要的明星名人发声，我都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结案回执了，你和池欣这边准备的如何？”何明反问道。
“池总还没给我消息，但是这周至少要去跟芒果台那边打一声招呼，看看他们的态度，如果他们愿意支持，那就更好了。”王曜点点头。
“行，有问题随时沟通，我这两天还要出差，公司就交给你了。”何明满意的点点头。
“好。”王曜送何明离开后，再次约马若吃个晚饭。
下午马若拍完照发完微博后心情好了很多，回家睡了一觉。
“王总，后面怎么安排？”马若虽然双眼依旧红肿憔悴，但是精气神好了很多。
被全网黑这么大的压力，换做普通人早就焦虑崩溃了，但是她被王曜开解想通后，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超绝钝感力，王曜之前特意了解过，一般能做公众人物的，基本上都是钝感力超强或者天生物理意义上的不会焦虑，甚至是盲目乐观者，所以他们能够承受一般人承受不了的精神压力。
这也算是做公众人物的必要天赋之一，说得好听是大心脏，实际上就是迟钝+自我+自我道德约束意识差。
但是这类人也有很大的弊端，就是钝感力太强，有时候分不清什么是好事儿，什么是坏事儿，也就是所谓的短视无脑，所以经常会吃大亏，被PUA.
马若就是这种标准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未来结婚半年被家暴7次还不想着离婚。
“若姐，最近你的微博和其他社交平台就交给我来管理，然后你就好好休息，等待下一期拍摄，网上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来处理。”王曜安抚了一句后，递上一个合同
“为了配合你后期的人设包装，所以你现在还需要一辆你自己的宝马，来坐实你宝马女的多金人设。”
“公司要给我配车？！”马若瞬间双眼放光。
马若下午拍照的宝马自然是何明的，她家境一般，要不然也不会出来做模特，对于豪车，自然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不是配车，算是项目需要，只不过暂时挂在你名下，不过你要是愿意，到时候可以用后续收益偿还，算是一份租借合同。”
王曜笑了笑，给她解释了一下这个合同。
是王曜个人出资以借贷形式，马若名义购置一辆3系宝马，这车如果马若想要，可以用后续收益偿还，如果不想要，那么等这个项目合作结束后转卖给王曜。
金额是35万。
“本来是以公司名义，但是何总不太愿意，我就个人出资先垫上了。”王曜轻笑道。
“王总....”马若听完后大为感动。
没想到王曜为了帮她，竟然愿意自己垫钱，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笔钱！
而且马若也觉得，自己在这次风波中未必会有什么价值，王曜这么做，大概率是高风险的行为。
从来没有男人对她这么好过。
感动之下，但凡王曜现在提出任何要求，她都愿意答应。
“若姐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等下咱们就去看车。”王曜笑容温煦。
“王总，我自己攒了点儿钱，应该够首付，你没必要为了帮我担这么大的风险。”马若动容道。
“若姐是我旗下艺人，不管何总怎么想，我个人是有义务帮你度过难关的，更何况，一辆车而已，若姐以后多接拿几个片酬就有了。”王曜爽朗一笑。
“王总，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待！”马若沉声道。
“好，我们共同努力。”王曜点点头。
王曜愿意在马若身上投资的主要原因就是，她没有塌房，当时这么火的热度，都没有挖到她实锤的拜金、包养之类的黑料，这是很重要的。
王曜的投资理念是稳以及听话。
吃完饭，王曜带马若去4S店看车。
虽然已经快晚上八点钟了，但是只要提前预约，就不妨碍看车，因为销售是没有下班时间的，而且只要确定买，就算凌晨十二点，会计也来刷卡。
型号配置王曜都选好了，只要带马若试驾一下没有问题即可。
大多数女孩子都不懂车，她们只看车标。
蓝天白云加上骚包的红色车漆，足以足以拿下大多数女生了。
这家4S店是王曜下午特意咨询，有红色宝马320i的现车的，就是为了能够快速拿到行驶证。
只要交了首付，办理好手续，剩下的交给4S店办理贷款，保险之类的，最快两天内交车。
马若坐进车里的那一瞬间，仿佛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脑海响起。
这就是我的车！
12万的首付，马若拉拉扯扯硬是自己付了10万，声称不能让王曜出力又出钱。
最后只让王曜帮忙垫付了2万块钱，然后在销售震惊又羡慕的复杂目光下，签好了各种购车协议和贷款协议。
本来以为是男的带小三买车，没想到是小三倒贴啊？
毕竟谁家好人晚上偷偷摸摸买车啊。
王曜送完马若回家后，去买了一大堆肯德基宵夜，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学校。
“我给大家带了宵夜，先吃点儿东西再干吧，不着急。”王曜把带来的宵夜让周聪给众人分掉。
在一众谢谢学长的声音中，王曜找到乱糟糟的仓库里找到了倪霓，她正盘腿坐在地上，旁边放着打单机，源源不断的发出后‘滋滋滋’的声音。
打印出来的面单像是一条长长的哈达。
“吃饭吧，别忙了。”王曜轻笑道。
“曜总，别打扰我，我在聆听金钱的声音，这就是爆单吗？一个下午销售额快十万，我还以为系统出bug了！”倪霓满脸迷醉。
王曜上周刚布局的男装店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爆单了。
因为提前找百度买了竞价跳转点击流量，他把所有的商品标题都改成了马若相关，几乎所有搜索‘马若’‘宝马女’‘拜金’之类都有概率点击直接跳转到男装淘宝店。
在庞大的泛流量基数之下，成交率自然也是惊人的。
王曜欣慰的笑了笑。
“总算有点儿电商的氛围了。”
第三十六章 我势不可挡【求追读】
袁山久是上沪体大的一名大二学生，同时也是帝吧的一名忠实毅丝。
平时最大的乐趣就是泡在贴吧里指点江山，跟着吧友们到处出征。
马若拜金新闻发酵后，他们一大群人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并且到马若的微博进行了一日游打卡活动。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热闹。
但是万万没想到，下午马若竟然发微博公然挑衅。
他这个年纪，本身就对爱情有着盲目的信念，拜金女在他们这类纯情男大眼中，就是玷污爱情的罪魁祸首。
爱情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呢？
于是带着无比的愤怒，袁山久跟着贴吧的兄弟们正式参与到对马若的‘讨伐’中，发誓要为净化互联网不良风气做出一份应有的贡献！
为此，他们还建了个小群，组成了‘临时指挥部’。
袁山久被分配到的任务，就是收集各种马若的资料，寻找这个女人的黑料。
马若是一个素人，所以在互联网上并没太多痕迹，最多的就是微博，人人网这些公众社交平台账号，上面也没有什么内容。
不过因为‘挑衅’事情发酵的原因，从晚上开始，互联网上关于马若的信息突然多了起来。
大量门户网站或者爆料号层出不穷，有人说是马若的同学，说她上学时是太妹，
有人说是马若的邻居，说她从小乖巧性格好，
还有人说自己是马若的前男友，说她恋爱劈腿跟有钱老男人跑了。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这种现象其实早就在互联网上出现了。
总之一夜之间，百花齐放，搞得袁山久眼花缭乱，而且这些信息都没什么根据，连张图片都没有，很没有信服力。
不过很快，他搜到了一条【马若小视频流出】前缀的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男人的直觉让他意识到，这条链接肯定有东西！
果断点击进去后，映入眼帘的就是穿着宽松T恤，笑容甜美的马若。
找到了！
袁山久精神一震，但是仔细看完后意识到，这是一个淘宝链接啊，图片不是想象中的流出，而是模特图啊。
虽然图片拍的倒是挺引人遐想，但并不是他想要的。
钓鱼贴！可恶的钓鱼佬！
标题党这个词现在还没有成为网络热词，现在大家都叫钓鱼贴。
袁山久愤怒的点开客服准备输出一番。
但是刚点开，一条自动回复就直接弹出来了。
‘亲亲，下单排队发货后，点击确认收货，就可以自动获得马若的专属定制视频种子，可以直接用快播观看。’
袁山久眉头一挑，恍然大悟。
懂了，原来是需要付费的。
袁山久算是半个宅男，付费求种的事情偶尔也会做。
然后看了看价格，竟然要59.9？！
我买小雨全套也才19.9！
凭什么敢卖这么贵？
难道尺度更大？
有诈，一定有诈。
袁山久犹豫一下，最后决定还是群策群力，把链接发到‘讨伐宝马女指挥部’的大群里。
‘兄弟们，我找到一条这个，看看有没有用？’
‘wc？这马若竟然还是个模特？还卖视频？怪不得能买得起宝马。’
‘低俗，太低俗了，我一定要好好批判批判。’
‘？怎么是淘宝店？还要花钱？’
‘59.9？怎么不去抢啊，不过制服诱惑啊，啧啧啧。’
‘这么贵？不过下单可以获得两件衣服和5双袜子？这么一看还挺便宜。’
‘是不是真的发货啊？不会是骗子吧。’
‘这么一看，马若还挺可爱的，要是当我女朋友，再给我买辆宝马，我倒是愿意当他男朋友。’
‘60块钱也就美摄买套图的价格，还算公道，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我先买了，到时候分享到群里。’
‘大哥牛比！不过过年我确实想买两件衣服，这衣服看着质量不错，还便宜，下一单试试。’
‘还送5双袜子，很划算啊！一双袜子便宜的也得六七块吧。’
‘不会是马若原味吧....’
‘咿！我生性多疑，下一单看看！’
看着群里越来越跑偏的话题，袁山久反倒是认真的看了看淘宝店的衣服，发现有上百个款式，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确实应该买衣服了。
下一单，反正便宜。
与此同时，各大贴吧，微博等社交平台，都有类似的钓鱼贴出现，也有无数吃瓜网友点进去。
有人痛骂，有人浏览，有人下单，在对马若庞大的舆论讨伐中，这点小插曲几乎都没有泛起什么涟漪。
却让某人赚得盆满钵满。
看不见的钱，才是最好赚的。
.....
三百万的流量，最后只成交了2000多单，0.066%左右的转化率，比小卡0.5%的转化低了十倍。
不过这才是泛流量的正常转化量，已经算是超出王曜的预期了。
王曜预估了一下，按照他的营销，马若这波的舆论节奏至少能持续2~3周时间，估计最少能转化一万多单没什么问题，然后再加上第一批收到货的客户自然发酵复购。
光靠马若这一波，保守一些也能赚一辆宝马3系。
就算有一些是冲着马若视频下的单，事后发现货不对板，想要退货都找不到门路，因为已经点了确认收货，而且现在举报投诉也没有任何卵用。
这就是平台初期的红利啊。
电商处女地就是爽啊！
随便一锄头下去都滋滋冒油！
库房里只准备了5000单的量，王曜让倪霓又去补了5000单的货，后面不够再补。
马若的拜金新闻在多方参与下，几乎吸引了全网流量讨论，当之无愧的现象级。
就连天火公司都有媒体同行蹲点，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堵到马若获得第一手访谈。
不过王曜早就让马若隐身好好休息了。
周二，王曜静静的观望着事件发酵情况，把马若的社交账号重新悄悄包装了，换了主图，换了头像，把一些之前争议内容都清理一下。
周三，4S店一早发来信息可以提车了，王曜带着马若去提车，拍了一些照片，然后下午同样时间，又发布了一条微博，一段文字加一张照片。
这次照片中，马若画了精致的妆容，同样的构图，但是整个人却显得阳光明艳，精气神十足，并且展示新车行驶证。
‘马若V：之前那辆宝马被我哭脏了，换辆新车换个心情，我真的是在自己的宝马车里哭。
今日分享：我不再回应恶意，我无条件的爱自己，我允许自己毫无负罪感的休息，我可以不回应任何人的期待，我值得一切最好的东西，因为我爱我自己。
所有的焦虑都是虚惊一场，我敢放弃一切伤害我的人事物，我远离一切让我内耗的关系。
我是自己人生中的大女主，我势不可挡。’
微博刚发布一分钟，直接冲上热搜，显然账号是被平台特殊关照推流了，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评论。
上次说挑衅可能还有误解的成分。
但是这次就是实锤的挑衅啊！
换新车了！
你特么还换新车了？
凭啥啊你这个拜金女！你真该死啊！
本来就敏感的网友们再次深度破防了。
之前大家主要就是嘲笑马若的宝马是靠男人的，但是现在人家行驶证直接怼脸上，证明是自己的车，而且还是前两天刚买的！
不是，你真有啊？
互联网上表演表演就算了，你特么私下真买宝马啊！
这次的热度明显是浪叠浪，将马若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不过在大多数网友表演彻底疯狂的时候。
也有许多人看到马若的今日分享后，突然有一种微妙的触动。
‘我是自己人生中的大女主，我势不可挡。’
啧，这拜金女，还挺自信，还有点儿燃啊。
舆论出现了似乎一部分新的苗头。
周四，马若的微博又在下午同一时间发布，一段话+一张照片。
照片是马若在街头工作的抓拍图，半岛酒店的奢华装修，即便看不到她的脸，却展现了非同寻常的氛围感。
‘马若V：今日分享：
人生第一课：没有一个男人会永远爱你。
人生第二课：你不是谁最好的朋友。
人生第三课：父母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
人生第四课：你才是自己最终的靠山。
人生第五课：接受自己的平庸。’
网友们自然如期而至，蜂拥攻击嘲讽辱骂。
尤其是这种明显贬低爱情，亲情，友情三大核心价值观的内容，更是直接把战场扩大了规模。
但是评论区却破天荒有了第一批，异样的声音。
‘我觉得，她有些话说的还挺有道理’
这样的言论很快就被其他网友攻击了。
‘哟，又抓到一个拜金女。’
王曜一己之力，让马若连续四天占据了互联网大量流量，这已经不是偶发性事件，第一个意识到的是平台数据方，随后就是各大营销经纪公司。
即便马若现在依旧是负面舆论，但是看着一个素人从不到1万粉丝，四天涨到了30万粉，就算全是黑粉，数据是实打实的。
而且更重要的事评论区还出现了多样化的争执和赞同。
虽然很少，几乎微乎其微，但这也许是洗白的第一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内行人最初以为马若是荔枝台和美摄推出来吸引关注度的牺牲品，但是现在看，这个牺牲品，似乎有绝地求生的苗头了。
美摄公司有高人啊？
于是无数圈内试探的电话，遍布整个美摄公司中高层。
《非诚勿扰》节目组更是连夜开会改剧本，马若这一周的操作，直接让他们半年的筹划白干啊。
消失快一周的池欣突然打来了电话。
“阿曜，马若是你在负责？”
第三十七章 娄猪艾豭
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买房子不取现。
为了不推进瞿受项目进度，都躲了王曜快一周的池欣主动打电话来，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果然一张嘴问马若，王曜就懂了，有生意上门。
“何总去出差了，暂时是我在负责。”
王曜刚刚办理完天使资金的贷款手续，50万，三年期无偿贷款，同时还有两年免税福利。
这笔现金可以再开几个网店，扩大经营规模了。
“微博也是你在管理吧？”池欣问道。
“是的，我怕她处理不好，就把她所有的认证社交账号都暂时接管了。”王曜笑了笑。
“少谦虚了，我看你是有了帮她洗白的方案吧，我今天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在打听谁在幕后操手，甚至徐总都来过问了，你小子真是给老何长脸啊。”池欣娇笑道。
“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至少不能让艺人单独面对这么大的压力，咱们什么也不做吧，那也太伤人心了。”王曜轻笑道。
“你小子啊，就是太善良，在我们这个行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良心无关，是这个行业如履薄冰，别被这些手底下的人骗了，
当时合同台本她们自己都是明确了的，是她们自己选择争取这个机会，跟我们公司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提供了机会和平台而已。
你就是太年轻，不懂人心难测，你现在帮她，回头她说你害她。”池欣叹息着苦口婆心道。
“问心无愧即可，反正也没什么损失。”王曜笑了笑。
“不过话说回来，马若现在流量不错，还是挺有价值的，我建议是趁热打铁，抓紧变现。”池欣切入正题。
“能变现为公司创收自然好，不过这个要跟何总商量吧。”王曜正色道。
“人都交给你负责了，说明你自己就能拿主意，没必要事事过问他，明天电影《孔子》要上映了，我有个朋友负责宣发，你想想能不能合作下？”池欣笑道。
《孔子》？
王曜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周闰发主演的那部，创造了国内男演员片酬4000万的天价神话，总投资1.5亿，票房1亿，亏的裤衩子都没有的那部？
池欣怎么光接这些冼钱的活儿啊。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周《非诚勿扰》播出后，马若的热度肯定不会掉，下周应该能赶得上，到时候发一个观后感或者影评吧。”王曜沉吟片刻。
《孔子》这么大制作，宣发渠道肯定很多，可以蹭蹭说不定有意外惊喜。
“有没有办法让热度结合更高？只是单纯导流意义不大，如果能制作一个热门话题最好。”池欣提出需求。
因为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得到宣发费用，而且还能作为案例，以后谁家电影想要宣发，直接就能找到她。
“这，话题得跟电影相关，我得看过电影以后才能想想。”王曜说道。
“那是，刚好今天晚上有点映，我给你弄张票你先去看看。”池欣笑道。
“池总，芒果卫视那边咱们什么时候去？”王曜趁势追问道。
“我约了李颖几次，但是对方没有回复准确时间，再等等吧。”池欣敷衍道。
她是巴不得拖着，等瞿受暴雷把何明拉下马呢。
“那晚上我能多带两个人去点映会吗？”王曜问道。
“可以，但是不能超过5个人，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跟他直接联系就行。”池欣应了一声，发给了王曜一个电话号码。
王曜跟对方沟通后，确认了点映地点，晚上带着倪霓，娜札母女和表弟周聪一起。
最近网店把倪霓和周聪忙的跟陀螺一样，王曜带他们放松一下，而且周聪是周讯的铁杆粉丝。
叫上娜札母女则是看看能不能给娜札拉点儿曝光，顺便见识一下世面。
电影点映会是指发行方为了提前宣发造势，在公映前指定某个电影院内部放映，会邀请一些同行或者媒体交流，为电影宣发做预热。
点映会在好莱坞由来已久，但是在华夏，是从《英雄》开始的，毕竟当时作为第一部对标国际商业片级别的电影，所有流程都是照抄好莱坞。
后来其他电影宣发为了提高逼格，现在几乎只要有点儿预算的电影，都会举行点映。
王曜等人提前到达会场时，大概现场前排已经被各家媒体占满了，只有第一排还有些空位，不过上面都放了人名牌。
王曜只是带团队放松的，就选择了倒数第二排角落不起眼的位置。
将近500多座的电影院，实际上只有一百多人，中间大多数都是空着的。
王曜等人落座后，拿出饮料薯片爆米花等小零食，等了一会儿，主持人说了些场面话，灯光暗下，电影正式开始。
《孔子》是一部一般标准的烂片。
立意虚，剧情串，镜头抄，功底差。
全靠着历史人物IP+热门流量周闰发来抗票房。
立意虚，可以看出电影创作人员想要通过一些历史事件以及孔子生平来展示孔子对当时社会变革的哲思价值，以及礼仪尊卑的思考，但是想表达的太多，再加上不匹配的剧情就显得很虚。
剧情串，导演试图用孔子的一生来说明很多东西，但是因为选的履历要么冷门，要么不重要，噱头+流水账让剧情变得极其无聊。
镜头抄，核心人物周迅演的南子，出场直接cos洛丽塔，试图表现老夫少妻这种设定真的有点太明显了，听说当时周迅还吐槽，赤脚在草地上跑了一脚的牛粪，除此之外还有战争场面也有大量致敬多部海内外电影的痕迹。
功底差在台词和基础，开篇称孔子为‘中都宰大人’基本上就暴露了编剧功底一般，大人这个词在先秦时期是特指占梦官的称呼，在民间通指也是身材高低或者父母。
在官职后面加大人，都是元朝才有的习惯。
嘴上说着还原历史，结果连个专业历史学科的艺术指导都不愿意花钱请。
总之，在王曜眼中，这电影扑街赔钱是实至名归的。
1.5亿的制作成本，按照电影分账40%的毛利率，最少要3.75亿的票房才能勉强回本。
不过估计制片方也不指着票房赚钱吧。
在王曜视角这部电影没什么意思，但是在其他人眼中可不一样。
王曜左手边的倪霓，只要有周讯的镜头就大呼小叫，活脱脱脑残粉，一点儿剧情不看。
“这子路为啥骂孔子啊？”倪霓看到子路因为孔子面见南子吵架的剧情有些不解的问道。
历史类电影题材都喜欢标榜自己如何还原历史，实际上都是一群半吊子夹带私活的狭隘臆测，所以设计剧情的时候就会遇见一个难题。
想要复刻的历史剧情，对于真正懂历史的观众来说是直接喂屎。
但是对于没有历史基础的观众来说则是满头雾水，因为需要一定的历史知识门槛才能看懂人物关系和寓意。
就跟做古诗文阅读理解一样，得结合作者生平和时代背景才能整明白。
于是就造成了，华夏历史题材的电影，只有假大空的立意和大场面以及让观众看完满头雾水记不住的剧情和人物。
然后票房不好开麦狂喷观众没有审美，不懂艺术。
“南子是当时有名的美女，但是风评不好，所以子路觉得孔子这样的道德君子，不应该跟这种风评不好的女子私下见面。”王曜随口解释道。
“为啥风评不好啊？她不是王后吗？”倪霓又好奇的问道。
“南子本是宋国公主，联姻卫灵公，老夫少妻，但是卫灵公是个老gay，有公子朝和弥子瑕两个男宠，分桃断袖这个典故的分桃，就是指卫灵公和弥子瑕。
南子一个生理正常的青葱少女，不管是出于政治目的还是生理需要，就跟另外一个宠臣公子朝出轨了，卫灵公非但没有阻止，听说还偷窥他们约会。”王曜随口解释道。
瞬间，左右两边同时没了声响，显然是cpu烧了。
“等等，我没太听懂，这个南子出轨了，出轨对象是自己丈夫的男宠？然后丈夫还在一边偷窥？啊？”倪霓理了半晌，吞着口水问道。
“嗯，没错。”王曜点点头。
唉？听倪霓这么一总结，这剧情听起来还挺像
《无能的丈夫发现我出轨后，硬钢了我的出轨对象》
“啥呀啥呀？你们在说啥呀？”娜札急的满脸通红，身子都要倾到王曜腿上了。
“少儿不宜。”王曜轻笑着把她的脑袋推开。
“炸裂，古人这么开放吗？又是出轨，又是男宠的。”倪霓惊叹道。
“已有之事后必有，不过从历史角度去看，这篇子见南子中的内容并不一定是具体指代某个事件，其实主要是讽刺当时卫灵公的，
卫灵公当时实力强大，不逊于春秋霸主们，当时他想要吞并宋国，所以不管是把宋国公子收成男宠还是强娶宋国公主南子，都是为了吞并宋国做准备，
当时的社会风气不鼓励这种吞并行为，所以才会有这篇记载，所以有了典故娄猪艾豭，
把南子比喻求欢母猪，公子朝比喻种猪，而卫灵公是将他们当成玩物的幕后黑手，后世将娄猪比拟不检点的女子，实际上有可能指代的事权利，
而艾豭比拟面首实际上是指代乱政乱臣吧，子路质问孔子，也可能是在问，孔子明明看到了卫国对宋国的羞辱，却不加以阻止的失望吧，感觉跟男女绯闻关系不大。
毕竟先秦历史不会只记录私生活这些无聊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带有政治目的和隐喻的。”王曜又认真的解释道。
“这个卫灵公的癖好也好离谱啊。”倪霓轻啐道。
“卫国就是这样一个离谱的国家，卫灵公有个老祖宗卫宣公，跟自己小妈夷姜偷情，然后又在儿子订婚前看儿媳妇宣姜漂亮直接强娶了自己儿媳妇。
而且卫国是内乱最多的国家，平均17年就有一个国王死于内乱，但是偏偏这个国家是最后一个灭亡的，历史就是这么吊诡。”王曜叹息道。
“所以这个南子真的是个不检点的女子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
“这谁知道啊，第一历史永远不可能复刻，第二历史只能通过史料记载佐证揣测，你就当个故事听吧。
不过我觉得，子见南子的故事应该是润色过的，因为孔子的祖先是商朝贵族微子启，因功于武王伐纣而封于宋国，所以孔子和南子还有公子朝理论上都是同根同源的殷商后裔，
而卫国则是专门监管殷商后裔而建立的国家，两国本身就有世仇，当时卫强宋弱，孔子去卫国很大可能是受邀帮助协调两国关系，
这篇故事看似诋毁南子的淫乱，实则有可能是利用道德舆论让卫国找不到吞并宋国的理由，甚至还挑拨了卫灵公的太子蒯聩内乱。
而且子路十几年后也死在了蒯聩手里。”王曜轻笑道。
等等，这个声音不是娜札也不是倪霓的啊...
然后猛然转身。
转头就看到一个带着墨镜口罩，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几乎融入昏暗中身影，墨镜反射的荧光显得跟鬼火一样。
三个人聊着聊着，突然多出来一个声音，多吓人啊！
王曜看着那个中间被割开口子的口罩，觉得似曾相识。
第三十八章 不是，姐妹您没事儿吧？
不只王曜，倪霓和娜札也吓了一跳。
这人什么时候坐到她们身后的！
“不好意思，就是感觉你这个故事要比电影里的故事精彩太多了，没忍住。”鬼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自己来的？”王曜迟疑一下，没有暴露刘奕菲的身份。
看到王曜跟对方认识，倪霓和娜札也松了口气，只是有些好奇的偷偷打量这个鬼影。
女人的自觉告诉她们，这个鬼影一定是个大美女。
“是的，不用管我，我就是来凑个热闹，当我不存在。”刘奕菲憨声说道。
“好吧。”王曜点点头，继续看电影。
“古代的治安这么差，孔子是怎么周游列国的？”不一会儿，耳边再次传来刘奕菲低沉的声音。
同时而来的还有香气。
“你不是不存在嘛。”王曜皱眉道。
“那你给我点儿吃的。”刘奕菲咂了咂嘴。
“看电影不带吃的？”王曜分了一桶剩下的爆米花和薯片递给她。
“谁知道点映会还有人敢带吃的，也太不尊重主创了。”刘奕菲小声嘀咕道，身后传来‘咔咔咔’的声音。
“王总，我也挺好奇的，孔子不是个文人吗？乱世怎么周游列国的？光凭名气就能让国王招待吗？”娜札虽然学习不好。
但是毕竟高中还没毕业，对知识还有本能的渴望。
“你们对文化人有刻板印象，尤其是以前的文人，可不是娇滴滴手无缚鸡之力的细狗，
孔子依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长九尺六寸”，按西汉一尺约23.1厘米换算，身高约2.22米，接近姚明的身高（2.26米）。
而且孔子亲爹叔梁纥是有名的大力士，可以举起城门的那种，而且孔子创立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中，射和御两项都是锻炼武技的，
不过个人武力在军队面前肯定不够看，孔子能周游列国，主要是因为他有实力，这里面那个子路可不是一个莽夫，人家是当时鲁国最大的民间古惑仔，而且武力极高。
那个子贡算是当时的卫国首富了，儒商就是从他这儿传下来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听说过吧。
孔子有弟子三千，是虚数，但大概率比三千多，不会少，你想想，一个有钱，有人，有脑子的团队，去哪个国家，不畅通无阻？”王曜轻笑道。
“天啊，我对孔子的印象破碎了，怎么听起来不像是诗礼君子，更像是乱世军阀啊。”倪霓惊叹道。
“你好会总结啊。”刘奕菲对倪霓夸赞道。
“凡事你们觉得不合理，那背后一定有合理的理由。”王曜笑了笑“《论语》知道吧，有可能是当时孔子给当时诸国定下的规矩，
比如三十而立，只有三十个人才配让孔子站起来打。
四十而不惑，即便面对四十个人孔子也不会有疑虑，依旧选择果断出击。
五十而知天命，如果对方是五十个人，除非被孔子打到让他们以为遇到了自己的天命，才会停手。
六十而耳顺，对方有六十个人的时候也愿意坐下来听孔子讲道理。
七十而从心所欲，即便面对有七十个以上的人，孔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
“哈哈哈哈哈！神经病！”
“咯咯咯。”
王曜漫不经心的声音配上这乱七八糟的语录，直接把倪霓等人逗得笑出了声。
电影此时正演到南子跟孔子的感情戏呢，大家正伤感呢，突然传来的笑声很冒昧，纷纷不满的转头看去。
王曜也没想到这种后世烂梗能引起如此效果，娜札都笑出鸡叫了。
赶紧把娜札和倪霓的头按到椅背后，避免留下黑历史。
只剩下刘奕菲捶着心口憋笑的快要窒息了，只能默默背锅，抬手致歉。
差点闯祸了，娜札和倪霓直接老实乖乖看电影。
王曜则百无聊赖的放空休息。
倪霓也端正态度，开始认真观摩学习。
娜札则是很容易感动，看不得孔子老先生受苦，一会儿一抹眼泪，感动的稀里哗啦。
本来还想去找周闰发弄个合影签名之类的，但是怕给主创团队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王曜掐着时间，带着他们偷偷溜走了。
等到电影放完，灯光亮起，所有人鼓掌起身第一时间寻找刚才破坏氛围的捣乱者时，后排已经空无一人了。
第一排核心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电影主创们周闰发，任全和导演胡眉等人，本来是想给现场观众一个惊喜。
结果被刚才的小插曲给打乱了。
“去查查，刚才何人发笑。”
周闰发是个小心眼的，派人去查看看谁这么不讲规矩。
.....
悄悄逃离剧场后，娜札被妈妈抓着耳朵一顿训斥。
罪魁祸首王曜也不敢吱声。
只能转移注意力问一起出来的刘奕菲“你跟出来干嘛？”
“废话，不跟出来等下被记者写死了！”隔着墨镜，刘奕菲眼中的寒光也透了出来，她刚才憋笑差点儿呛死
“我先回去参加活动了，谢谢你的零食，再见。”
她今天本来就是作为神秘嘉宾被公司安排来给《孔子》创造话题的，不是纯凑热闹。
“等会儿。”王曜伸手抓住她的帽子，像是拎小鸡一样把她拽了回来“我表弟是周讯的粉丝，你帮他弄张合照，就当还了零食了。”
“嗷呜！”刘奕菲轻呼一声，不悦的整理了下帽子“那两清咯。”
说完领着周聪，又冲着倪霓摆摆手，鬼鬼祟祟的又溜进剧场了。
“这个姐姐是谁啊？”倪霓深吸一口香气，好奇的问道。
“刘奕菲。”王曜答道。
“啊哈哈哈哈，这个更好笑。”倪霓觉得王曜越来越幽默了。
“小曜啊，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吧。”娜札妈妈训斥完娜札后，满脸担心问道。
她知道今天不是单纯看电影，是有工作，而且王曜特意带她们来长见识。
现场那么多记者，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什么事儿都没有阿姨，您放心吧，不过周闰发的合照今天拍不到了，下次吧。”王曜笑了笑。
“没影响就好，这孩子太不稳重了。”娜札妈妈闻言叹气道。
“也怪我，话太多了，刚好还有点儿时间，我们去吃饭吧。”王曜笑道。
“我们就不去了，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娜扎妈妈婉拒道。
“我要吃！”娜札来了小性子。
“啧！”娜扎妈妈眉头一竖。
“阿姨别生气，您上次不是说要感谢王总帮娜札介绍工作嘛。”倪霓上去挽住娜札妈妈手臂。
倪霓现在名义上是王曜的助理，平时也负责娜札的业务对接，性格好嘴又甜，哄得娜扎妈妈团团转。
最近因为网店生意火，现金流充足，王曜就给了娜札一个包月的女装网拍单子，一天500块钱，算是非常高的待遇了，直接缓解了她们在上沪备考的成本。
“哦，对对对，小曜啊，你们去吃，今天让娜札买单，阿姨晚上不吃饭，就不跟你们年轻人掺和了，吃完麻烦你把她送回来哈。”娜札妈妈一拍脑门。
“那好吧。”王曜点点头，送她上了出租车后问道“想吃什么？”
附近就是上沪最繁华的十里洋场南京路。
“吃好的~！我来上沪还没吃过传说中的高档餐厅呢！王总，我妈给了我这么多钱，我请你们吃好的！”娜札满脸笑容，从小包里拿出一叠钞票。
看上去，应该有两三千块钱。
“嚯，小富婆啊。”王曜轻笑道。
“嘻嘻，多谢王总支持，都是拍照赚滴。”娜札笑容娇俏。
“Omakase！我最近看这东西很流行的，人均上千呢，去尝尝，咱俩AA。”倪霓揽着娜札同样兴奋。
她最近虽然累的黑眼圈都出来了，但是跟每天几万十几万的销售额更像是无限鸡血，让她精力充沛。
“Omakase？这东西得预约吧，而且我也没有熟悉的店，我查查。”王曜没想到这个邪门的东西2010年就在荼毒小姑娘们了。
王曜对这类享乐的东西不太了解，但是他知道有人了解。
打开QQ，给之前在半岛酒店加的那个小名媛Emily发了条消息，问她附近有没有推荐的高端餐厅。
不一会儿对方就回了一大串消息。
从西餐到中餐，各种口味各种调性，十分全面。
王曜道了声谢，选了一家距离比较近西餐厅。
Emily还细心的附上了一份自己推荐的菜单，王曜说改天请她吃饭，结束了聊天。
倪霓和娜札正在闲聊，话题主要是今天电影中几个演员的表演。
她们俩最近相处的很亲近，几乎混成了闺蜜，都知道双方对娱乐圈有兴趣，而且都是学舞蹈出身，性格也都比较开朗，所以平时话题也都多围绕这方面。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学过表演，聊的也很空泛。
“王总，你觉得今天电影演员的演技都怎么样？”倪霓见他过来，笑着问道。
“中规中矩吧，没什么太突出的。”王曜答道。
“周讯姐姐演的还可以吧。”娜札惊讶道，王总的要求好高。
“不错，但是感觉跟她在演画皮里的表现没有太大区别，对于她这种级别的演员，这就是中规中矩了。”王曜笑了笑。
“演员可真难。”娜札闻言叹了口气。
“没事，找到合适的角色很重要，对吧曜总。”倪霓笑道。
“角色和个人贴合的话，对于表演确实有化学反应，所以有很多演员一辈子能碰到一个本命角色，就很不容易了，只要不犯错就行了。”王曜笑了笑。
“曜总，你觉得我有潜力嘛？”倪霓好奇的问道。
“我又没见你演过戏。”王曜轻笑。
“那等下我给你表演个临场发挥，或者你给我制定角色？”倪霓来了兴致。
“等下是什么时候？”娜札眨了眨大眼睛。
现在可是在大街上啊，好担心王总让倪霓姐演一些奇奇怪怪的角色。
“行啊，吃饭的时候呗，这是一家西餐厅，你英语不是很好吗？你就演那种上沪外企白领，拿腔拿调的点菜时穿插着英语。”王曜轻笑道。
“行！”倪霓弯起桃花眼。
娜札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在装修奢华的西餐厅内，倪霓翘着二郎腿，翻着菜单对服务员问道
“你们的招牌菜是organic（有机）、Gluten Free（无麸质）、Non GMO（非转基因）、Paleo diet（旧石器饮食法）的吗？”
倪霓是播音出身，而且英语有正宗，这么离谱的台词，竟然说得异常流程，仿佛真的是个留学海归一样。
服务员用惊讶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倪霓回答道“没错小姐。”
“那你们食材在采摘前都会接受给蔬菜听2小时Neurologic Music Therapy（神经音乐疗法）的吗？”倪霓面不改色的继续问道。
？？？
服务员的瞳孔明显扩张了几分。
不是，姐妹您没事儿吧？
我们这是餐厅，又不是科研中心。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脑子似乎不太灵清，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额，这不太确定，需要我跟后厨确定一下吗？”
“那你们家的鸡都是Flexitarian（素食主义）吗。”倪霓依旧沉浸在角色中。
服务员小姐姐脸都绿了。
娜札在一边尴尬的缩着身子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脚趾都扣出两室一厅了。
王曜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原来现实中看人装哔是这种感觉啊。
第三十九章 曜总，我要跟你干一辈子！
当演员，信念感非常重要。
从倪霓身上，王曜看到了什么叫做，不管他人死活的信念感。
不得不说，还是很有天赋的。
相比之下，娜札的心理素质就太差了，怪不得在演戏这条路上一直没什么代表作，只能靠着舆论流量和脸吃饭，当个花瓶。
还需要好好调整教导。
“曜总，怎样样？有没有外企职场精英的感觉？”倪霓点完菜，笑呵呵的问道。
“有，下场有和外企合作会议就靠着你去镇场子了。”王曜夸赞道。
“姐，你就一点儿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吗？”娜札小声问道。
“还好吧，而且又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需要在意什么？”倪霓疑惑的问道。
“娜札英语应该不太好吧。”王曜笑道。
“嘿嘿，一般般。”娜札干笑。
“人会觉得尴尬，主要是源自过于在意他人评价，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他人，然后被迫限制自己对未知的探索，
把自己限制在舒适圈内，不去接触和尝试新的东西，就很难成长，你觉得尴尬是因为你英语不好，你对英语本身就充满抗拒甚至恐惧。
也就是说你把英语‘特殊化’了，即便你不说，看见别人说也会下意识的代入那种抗拒状态然后尴尬。
但是倪霓的英语很好，说英语对她来说就是很正常很普通的事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的。”王曜解释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英语好的话，我也能像倪霓姐刚才那样...也不会觉得尴尬？”娜札眸子一亮。
“就像你跳舞和拍照的时候，会在意周围有多少人围观吗？”王曜反问道。
“不会。”娜札摇摇头。
“同样的道理，因为你对跳舞和拍照有信心，所以当演员的信念感，就是所谓的信心，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后天学习和练习做到的。”王曜笑了笑。
“姐，你给我辅导英语吧，我觉得你刚才说英语的样子还挺帅的。”娜札揽着倪霓撒娇。
“教你没问题，不过我可是很严厉的哦。”倪霓调笑道。
“对了，你是不是快要参加上戏的面试了？”王曜忽然想起来。
“26号，我还挺紧张的，比我去年参加模特大赛还紧张。”娜札闻言垮下小脸。
王曜算了下，是下周一，还有时间准备一下。
“紧张啥，艺考就四项，朗诵，声乐，形体，表演，说是看专业看天赋，但实际上，长得好看就是最大的加分项了。”倪霓捏着娜札的脸感叹道
“就你这张脸，站在那边就能及格了，你还会舞蹈基本上算是稳进的。”
倪霓是经历过艺考的，所以她还是比较有经验。
王曜不太清楚，但觉得娜札艺考问题不大，不只是因为外在条件，还有户籍优势。
“放轻松，你就正常发挥，公司会帮你想办法的。”王曜安抚道。
人均800多的饭吃完了，让倪霓和娜札大失所望，回去的路上吐槽了一路，发誓以后再也不花这种冤枉钱了。
王曜不置可否，等着两人以后发达后开始忘本。
“曜总，咱们男装店这周销售额快40万了，女装店也有10万多的销售，下一步是不是要继续开店扩大销售？”
送完娜札回酒店，车里就剩下倪霓和王曜两个人了。
“你算过50万营业额，咱们净利润有多少吗？”王曜问道。
“店铺整体毛利率在60%，去掉房租人工水电税点之类的，也有40%左右净利润吧。”倪霓是个财迷，自然偷偷算过账。
王曜答应给项目净利润20%的分成，算下来足有4万块钱呢！
这才一周而已，她感觉自己已经飘了。
“也就是一周时间，我们才赚了20万对吧，但是我们实际初期投入，接近四十万，虽然其中一部分是商品库存，但是这部分库存成本一直存在，
其实我们相当于投入40万，才做到50万的销售额，这样一算，是不是实际利润不足20万？”王曜轻笑道。
“可是货还有一半，最少还能卖40万吧，这些都是纯赚。”倪霓挠了挠头。
“那万一卖不出去呢？落袋为安，只有在自己手里的才叫钱，其他的都叫风险资产，
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这句话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服装虽然不至于像是养殖业那么恐怖，但是积压库存也是一个重大成本，
而且能咱们这一周做到这个程度，是不是沾了马若流量的运气？万一没有这波流量，我们初期想要稳定盈利，最少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但是如果盲目扩张把所有现金流都压进去，一旦出现意外亏损，那就是满盘皆输。”
王曜摇摇头“做生意不只是数字计算那么简单。”
倪霓有些傻眼，就算真的卖不出去，但也是连本带利能赚20万和一仓库的货，怎么也不算亏吧？
曜总是不是有些，过于谨慎了？
“赚小钱靠的是辛苦，赚中钱靠的思维，赚大钱靠的是模式，我们现在赚的只是辛苦钱，更不能盲目扩张。”王曜轻笑道。
一周赚二十万还是辛苦钱？
很多人一年都赚不了这么多钱吧。
男人，你的名字叫贪婪。
“曜总，那咱们下一步要做啥？”倪霓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
“考考你，假如是你现在这种情况要做什么？”王曜反问道。
“嗯，虽然男装店吃了流量福利，但是女装店是实打实的盈利啊，按照ROI计算，净利润这周也能赚四万块钱，
要是我，肯定就继续选品，开店，扩大类目，一个店稳定4万，十个店就是四十万！一百个店，荷荷嗬，吸溜。”倪霓自己算着流下了口水。
“一个店开店成本20万，十个店200万，库存压力最少占100万，一旦有什么风险，那这100万就是亏损，四五个月白干。
而且咱们现在利润高，是因为做的库存产品，但这个类目的市场是有限的，现在好做是因为只有咱们在做，但是慢慢其他人开始竞争，利润就必然下滑到正常水准，那到时候库存就会压死人。
咱们初期可以靠这个积累原始资本，但是却很难一直靠这个赚钱，等以后我们开始做自己的产品，那库存成本就更吓人了。”王曜勾起嘴角。
“曜总你很打击人！”倪霓撇嘴道“那要怎么办？难道说还有不要成本，不担风险的赚钱方法？”
“你之前的想法就是典型的赚小钱思维，资本家将其称之为老实人思维。
那我问你，我们男装店是不是现在排在品类第一了？女装在小类目排名也靠前了？”王曜轻笑道。
“对啊，可这排名除了有些自然流量扶持外，没有什么作用吧？”倪霓疑惑道。
“很重要，这些数据可以把你包装成一个，拥有成功盈利模式的网店经营者。”王曜摆摆手“你这次去拿货，商家对你的态度是不是有转变了？”
倪霓前几天又补了10万的库存男装，一个星期不到，订了20万，绝对可以算作潜在大客户了。
“当然，态度好很多，而且还送了不少。”倪霓点点头。
“那你下次去，说可以换个合作方式，用我们的网店，同样的价格，同样的毛利率，
他们负责产品，我们负责店铺运营，然后我们要店铺60%的税后销售额分佣，你觉得他们会愿意吗？”王曜又问道。
“肯定愿意啊，她们给我们供货赚的钱，应该没有跟我们合作赚得多啊。”倪霓下意识的说道。
现在男装店60块钱的SKU，2件男T恤+5双袜子，王曜拿货价15块钱，商家自己的成本可能10元不到。
但是60块钱的销售额，商家拿税后40%也有20多块钱，比原来给王曜供货直接多赚了10块钱！
傻子才不同意。
“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只剩下运营和发货人工成本了？但是实际上，我们真正的的硬性运营成本就是投流而已，
主图和发货物流最多占据20%的成本，我们实际上的净利润，还是40%，但是我们的产品库存成本，是不是没有了？
这部分现金用来投流，是不是规模和销售额一下子就扩大了，可以保证站内排名吸引自然流量成交？”王曜勾起嘴角。
“啊？哦？啊？”倪霓感觉自己脑子有些运转不过来了。
对啊，商家赚钱更多了，我们没产品成本了，而且有了商家的产品支持，可以用投流迅速扩张更多的店铺。
嘶，相当于，无限子弹？！！
“没有库存成本，赚的净利润，才叫净利润。”王曜补充一句“而且，随着我们的发货量越来越大，物流费其实会更便宜，
现在省内一件12块钱，等我们一个月1万件的时候可能会降低到10元以下，
还有人工，随着规模越大，人工越熟练，人效越来越高，
以及投流返点，网图拍摄这些运营成规模体系，往后这部分的成本会越来越低，这都是无形的利润。
而且我们只要在这些供货商中，每个品类合作一家，当他们的同行就会想尽办法主动跟我们合作，甚至提高我们的分佣比例。
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我们成为了供货商的主要销售渠道时，我们可以谈账期，最少能谈到一个月左右。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把供货商的货款压在手里当做现金流，用这部分资金来扩张，才是真正的扩张。”
王曜的话在倪霓脑海中震荡，这是她未曾接触过的领域。
最大的成本转嫁给了商家，还可以依靠商家竞争提高自己的利润。
甚至，还能用商家的钱扩张，用别人的钱做生意？！
“这，这就是靠思维赚钱？”倪霓吞了吞口水。
光是这种赚钱思维，她就已经消化不了了，更无法想象后面还有个靠模式赚钱是什么离谱操作。
“没错，在资本市场上，老实人赚钱，是发现一个商机然后本本分分赚点儿辛苦钱，
比如老实人家的孩子开了间烧烤店，一天卖1000个烤串，赚了500块钱，想的是怎么带着父母一起，一天卖3000个烤串，赚1500块钱。
但是资本思维则是，当发现一天1000个烤串可以赚500的时候，他们会想办法把自己赚钱的方法分享给更多想要赚钱的老实人，让他们去开店，
自己只掌握最核心的烧烤料/进货渠道和运营模式包装一下，然后找一家代工厂，把烧烤料加工成产品，1块钱的成本，卖2块钱，
每天只要卖给下游的老实人250单，就可以轻松赚1000块钱，把开店的成本和风险降到最低，但是收益却提高数倍。”王曜轻笑道。
“那不能保证每个下游都赚到钱吧？”倪霓蹙眉道。
“所以穷人一直穷，富人，一直富。”王曜轻笑一声，瞥了她一眼。
倪霓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从那不经意的一瞥中，领悟到了很多东西。
最近网店爆火让她还有些洋洋得意，觉得自己确实有能力赚大钱。
但是王曜一番话，让她意识到。
自己就是个老实人，在王曜这样的聪明人眼中，估计就跟待宰羔羊没有什么区别。
“曜总，我就乖乖跟在你身边打工，你可千万别让我单独干点啥。”倪霓吞了吞口水，可怜兮兮的说道。
“曜总，我要跟你干一辈子！”
第四十章是服务行业啊
如果算账面的钱，那很多生意都是赚大钱的。
但是实际上，大多数生意到最后，年底一算账却还是亏损。
上辈子王曜见识过很多这样的人，把流水当做利润，现金流一断就废了。
卖出去变成钱的才叫产品，剩下的都是负债。
而且普通人想要完成原始积累，本身就困难重重，所以每一步都要走的谨慎。
普通人真正赚现金流只有一种模式，中介。
作为厂家的上市公司说一年赚十个亿，可能有水分。
但作为中介带货主播说一年赚十个亿，可能不止十个亿。
带货主播不是突然出现的，它们现代是渠道商，古代是牙行，远古是巫祝，只是换了个名字。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中介。
跟倪霓说的这些确实有敲打她的意思，但并不完全是吓唬她，只是希望她不要得意忘形。
网店现在赚钱是肯定赚的，至少以目前淘宝的体量，在服装类目月销售额500万以内，王曜还是可以保证赚钱的。
不过光靠库存产品不行，等时机差不多了，还是需要借鉴当初韩都衣舍的模式，预售+品牌=高溢价=高回购模式。
王曜专门研究过韩都的4P体系。
1：产品(Product)---解决消费者需求
多品多类，产品要多样性要有众多子品牌，但每个子品牌都是有明确的定位，确定明确的消费人群，能够满足众多不同喜好的顾客需求。
2：渠道(Place)---为消费者提供便利
网络旗舰店24小时人工服务，解答消费者疑虑和问题。
产品种草曝光，利用公众媒体为品牌曝光，韩流明星代言等，解决消费者选择困难问题。
3：促销(Promotion)---消费者反馈会员体系
品牌会员体系增加用户粘性，不定时发放折扣价促进复购，以及抽奖出国旅行，韩流明星演唱会门票之类活动。
4：价格(Price)---快消品定位
定位为中、低等消费群体，产品价格处于100-300阶段，处于大众可接受层次，采用搭配组合捆绑销售，带动消费者选购情绪。
这就是王曜没跟倪霓说的，靠模式赚钱。
倒不是不愿意分享，主要是说了她也听不懂。
能把代运营的逻辑搞清楚，就算她有经商的慧根了。
而且网店想要模式化经营，还需要积累很长时间，现在主要的是培养团队。
王曜给倪霓交代完去拓展合作的供货商任务回到家时，发现周聪坐在电脑前傻乐。
“笑啥呢？”王曜好奇的问道。
“哥，你认识刘奕菲？”周聪原地弹跳起身，面露癫狂。
“认识，不熟，咋啦她没带你跟周讯合照？”王曜皱眉道。
“那可是刘奕菲啊！”周聪念念有词。
“是啊，没听说过你追星她啊。”王曜疑惑道。
“世界上怎么有男人认识刘奕菲，还不跟兄弟炫耀的？”周聪感叹道。
“你认识谁都不值得炫耀，别人认识你，才值得炫耀。”王曜白了他一眼“后来剧场发生什么了没。”
“没注意，应该就是周闰发他们回答媒体任务，我到现在脑子都是嗡嗡的，
你都不知道，看到刘奕菲摘下墨镜口罩的瞬间，我真的感觉被雷击了，哥，我们不会真的能投资少女时代吧？”周聪恍惚道。
之前王曜说带他赚钱跟少女时代做朋友，他只是觉得是个很正能量的目标，但是今天近距离接触到刘奕菲之后，他忽然意识到。
曜哥不是在吹牛逼，他可能是真牛逼。
“老弟，我觉得你要学会对很多跟我们没有直接关联的东西祛魅，要不然会耽误我们个人成长。”王曜见周聪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语重心长的说道。
“什么祛魅？”周聪愣了下。
“就是，不管别人有多优秀，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一种思维方式，我们要用辩证唯物主义的目光客观看待这个世界，
刘奕菲也好，少女时代也好，她们确实很优秀，但她们的优秀本质是被包装或者塑造出来的，
我们要重视和学习的是塑造这些优秀的方法和模式，而不是去重视这些表象，不要被这些浮华的表面蒙蔽，我们要专注自己，因为这样你才能平等的和这些人交朋友，而不是仰望，她们是优秀，咱们也不差啊。”
王曜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周聪的肩膀。
“哥，你的意思是，你跟刘奕菲是朋友？”周聪双眼冒光。
“只要你听哥，以后你想认识谁，哥都能跟她们处成朋友。”
王曜见他明显没有领悟到精髓，也只能放弃轻笑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子才能意识到，明星是服务行业啊。
“哥，你放心，从今以后，你指哪儿，我打哪儿！绝对超额完成任务。”周聪正色道。
“挺好，网店最近流水不错，已经趋近稳定了，你最近就在学校，先把客服团队带起来，多招一些女生兼职，要写作文写的好的，
之前咱们在贴吧粉丝群带节奏的那些套路你应该都知道，先让她们熟悉着，然后到各个社交平台去推广拉人，
把一些网店回头客先拉到QQ群里，可以做一些加群送优惠券的活动，这个月还有十天时间，看看能拉多少人。”王曜轻笑道。
现在就可以先把消费私域运营维护起来了。
“校园拉新是吧，我可以直接找学生会合作。”周聪是个思维很跳跃的人，灵光一闪。
“哦，差不多。”王曜愣了下，他大学的时候比较高冷，没有经历过被学校拉新买电话卡之类的事情。
不过这个关键词倒是让他联想到了团购行业，团购现在国内还没有发展开来。
印象中第一家团购网好像是在今年1月份建立的满座网，因为对标美国的groupon（高朋）取的名字。
而美团是满座网经营初现规模后，才在3月份时创立的。
前世几乎大多数时间线在2010年左右的重生文都会把团购大战作为主线，所以王曜也算耳熟能详。
不过对于这种过于繁琐又风险极大的项目，王曜兴趣不大，他还是喜欢简单粗暴的项目，不过以后要是有机会，可以多接几家团购网站的推广业务。
这群资本家还是挺愿意砸钱的。
不过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考虑捡漏投资一下同为天使基金孵化的饿么嘛。
......
第二天一早，王曜就被池欣拉着去见了《孔子》负责宣发的团队开会。
美摄公司在互联网行业可能有些地位，但是在这种主流电影行业，也就比普通媒体地位高一点儿，只能坐在会议室末端。
王曜跟池欣低调落座后，环视了一下现场人员。
会议室按照圈内标准的左尊右卑排列。
左边是甲方，首位是电影主创团队，导演胡眉和小投资人任泉。
导演胡眉来头很大，根正苗红的女导演，跟张一某、陈开歌同为五代导演，但是专攻历史分类，算是历史电视剧导演天花板之一了，《雍正王朝》《汉武大帝》《乔家大院》都出自她手。
毕竟能拍出《忠诚》这种级别的片子，实力可见一斑。
任泉去年赚了不少钱，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准备转幕后了，《孔子》这部电影就是他参与投资的第一部大制作，可惜血亏，最后只给自己买了个金鸡百花的男配提名。
两位主创此时也是意气风发，毕竟这么大的投资，这么豪华的阵容，这么牛比的IP，换做任何人都忍不住飘，根本找不到票房扑街的理由。
他们下手则是电影主要发行方，华影集团和大地文化的代表，这两家一个是国内巨头，一个在海外有不少影响力，看配置是想要把《孔子》推向全球。
右边是乙方，首位则是‘双张’的新画面公司的金牌发行人陈灵娟，这位是目前国内电影发行真正的天花板，甚至没有之一。
一手策划了从《英雄》开始，到《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这些国内顶尖大制作的宣发工作，从舆论到票房甚至拿奖，都能处理的明明白白。
倪霓即将参加的《金陵十三钗》项目，也是她负责宣发。
但是她为人极其低调，王曜了解她是因为著名的《叶问3》幽灵票房事件，当时她直言不讳自己就拿了1800万宣发费用，票方却报了2亿预算，直接揭露了偷票房黑幕。
算是还有点儿职业操守的电影人了。
而陈灵娟下手坐着的，竟然是扬子和黄圣衣？
两人面前的名牌不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巨利影视，而是伙天下媒体公司。
这让王曜来了兴致，因为当初《叶问3》的幽灵票房的幕后主事，传闻中就是扬子，但是锅差点让陈灵娟背了。
而此时看陈灵娟和扬子夫妇的亲密模样，估计现在扬子还在跟她混，只不过后来因为利益背刺了。
扬子算是王曜了解的娱乐圈内最懂套现和擦边的玩家之一了，他现在这个伙传媒公司，后来并入了快路集团，也是《叶问3》的幕后资本。
并依此创造了【电影金融化】的先进模式，把众筹电影，P2P平台出售【票房自产证券化理财产品】，圈了140多亿，然后爆雷了，老板流亡海外五年后被捕。
但是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扬子，却美美隐身获利无数。
至于他旁边的黄圣衣到底是不是傻白甜，王曜也不太清楚，但确实是个最好的流量靶子，乖巧又听话。
剩下的乙方媒体基本上都是圈内的媒体或者院线方了，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不过确实算是国内顶尖的宣发配置了。
就这样《孔子》的票房还这么惨淡，那就很有说法了。
王曜作为小卡拉米，连开口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安静的坐在角落听着大佬们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时不时配合鼓鼓掌，烘托烘托气氛。
那年二十，坐着如喽啰。
第四十一章 我不是针对任何人【求追读】
王曜一场会议听下来。
各方的宣传手段无非就是‘吹拉弹唱’些常规的炒作讨论。
吹嘘：先再花大价钱营销造势，比如全世界的举办一些孔子学院，孔子文化宣传活动，试图用海外新闻拉升一下逼格。
拉踩：再找几个国内老艺术家或批判，或嘲讽，跟导演胡眉下场撕逼。
弹劾：再挖孔圣人祖坟制造话题，先用孔子床戏，作为噱头，然后再找孔子后裔发报声讨，看制片方心情要不要下场道歉澄清。
唱衰：找一些影评人写些通稿，制造一些矛盾引起舆论关注。
没什么新意，但也没什么问题，然后5000万的宣发费用就差不多分下去了。
这钱，挺好赚啊。
就在王曜感慨娱乐圈撒币太多的时候，突然有人点名池欣。
“那边的是美摄池总吧，怎么一直没说话？”
开口的是华影集团的一个代表。
如此生硬的点名，很显然是提前安排好的托儿。
池欣闻言起身笑道“我们美摄在这种顶级制作宣发上没有经验，不敢贸然开口，贻笑大方，我们就是配合领导们安排即可。”
“话不是这么说的，美摄现在算是新媒体渠道的领头羊了吧，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你们家的新闻，
虽然说新媒体现在转化力无法评估，但是至少扩大影响嘛，也许网友们讨论着讨论着，就进了电影院呢。”接话的是任全。
胡眉低头和任全交流了一下，似乎是在打听这个美摄公司来由，不过表情不是很好，看样子是有些嫌弃。
毕竟美摄都是靠着下三流的东西博眼球，确实登不上大雅之堂。
“任总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一个好话题。”手里盘着天眼的扬子突然笑眯眯的开口。
这货一开口，就一股莫名其妙阴恻恻。
“小扬说说看？”胡眉还挺给他面子。
“最近网上最热门的话题就是《非诚勿扰》的拜金论话题，是有个女嘉宾说宁可在宝马车上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
各位领导平时没时间关注这些八卦，可能不知道，这个新闻已经连着火了快一周了。”扬子开口先帮着宣传了一下。
随即会议室众人就纷纷打开话匣子参与评价，不过无非是世风日下那一套。
“这位女嘉宾刚好就是池总公司捧出来的，势头远比什么凤姐芙蓉姐姐还高，被称之为宝马姐。”扬子等众人讨论完后又说道
“刚好我想起来，孔子讲‘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刚好可以将其与最近的宝马姐拜金言论相结合，想必一定会引发极大的社会关注。”
话音落，会议室如同点燃的炮仗，纷纷称赞扬子的巧妙。
孔子作为道德楷模，本身就有先天立场批判拜金言论，再加上社会舆论本身就对拜金深恶痛绝，由此一来必然能够产生很多讨论和新闻。
到时候各个团队跟进宣发，让大家去电影院观摩瞻仰一下孔子的美好道德，简直水到渠成。
“妙啊，小扬不愧是读书人，脑子里有点儿东西。”导演胡眉闻言展眉露出笑意。
低俗的热度她不愿意蹭，但是批判低俗，那就是替天行道了。
其他人也跟着捧了扬子两句，黄圣衣更是满眼崇拜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扬总这个话题确实不错，刚好马若参加的也是相亲节目，说不定还能拓展到民生话题，带动新一轮的热度。”
就连池欣，也是满脸笑意，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用一个马若，换来这么多大佬的友好以及热度，绝对是个好生意，意外之喜。
在一众笙磬同音的欢乐氛围之下。
只有王曜的神色逐渐阴沉。
妙？
妙你母呢妙？
老子好不容易能把马若的人设拉回来一些，鸭子还没褪毛呢，你们就想着吃干嚼碎了？
如果真的用这种方法，《孔子》的宣传热度肯定是有的，说不定在资本推动下还真有些奇效。
但是王曜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将前功尽弃，之前舆论是自然发酵，网友是乱军暴民，各自为政只是单纯为了发泄。
但是如果真的让资本带头立旗冲锋，那就很可能把马若拜金的事件给盖棺定论了。
甚至可能会造成更恶劣的情况。
人血馒头不是这样吃的。
王曜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帮马若也是在帮自己，但他自认，还有几分底线。
但是眼前诸位，似乎完全没有把人当人啊。
“打断一下，我记得孔子这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就在一片和气致祥中，王曜清朗沉缓的声音尤为刺耳的压下了所有讨论声。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坐在最角落靠门口的年轻男孩脸上。
这张过于年轻俊秀的脸出现在这种场合，大多数人都以为是池欣带来的男模。
毕竟美摄公司能出现在这里的主要原因，就是晚上带着旗下模特给大家开庆功派对。
却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如此冒昧的举动。
池欣原本笑吟吟的脸，瞬间僵住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压住了王曜的腿。
“这位小兄弟是？”在近乎窒息的气压下，任全开口缓和。
“我是天火网媒的王曜，也是马若的负责人。”王曜颔首开口。
“哦？我就说池总不会带闲杂人等来这儿。”扬子阴恻恻的笑道。
王曜没有看他，而是向他身边的黄圣衣，投过一个怜悯同情的目光。
黄圣衣原本疑惑的目光，变得更加迷茫了。
这小男生的眼神，怎么跟我看家里养的猫咪一样？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出自《论语·第十七章·阳货篇》，
根据朱熹的《论语集注》将“小人”解为“仆隶下人”，将“女子与小人”解为“臣妾”，即家里的女仆与男仆并不是指男女性别，也跟拜金无关，
字面是关于如何与没有接受过道德修养的人相处尺度的意思。
因为《阳货篇》本身就是孔子评价鲁国大夫季平子的家臣阳货的文章，这个阳货是一个囚主弑君的阴险小人，
孔子用这个案例来告诫弟子，不要轻易得罪没有道德的小人，尤其是身边的仆从，相处起来要把人家当个人，否则他们很有可能会背刺你。
扬总上学时一直都是勤工俭学，估计这段话当时学了一半就去工厂打螺丝了。”
王曜脸上噙着笑意，说着怼扬子的话，目光却放在上首的陈灵娟身上。
陈灵娟与其对视，愣了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当众被一个小人物如此打脸，还是在自己经常包装的读书人身份上，可想而知扬子的脸色有多难看。
他是个很爱给自己立人设的人，他最主要的人设有两个，一个是读书人，一个是工人出身的企业家。
所以只要有机会，他就会跟媒体说自己不是什么富二代，从小在农村长大，上学时候家里也不给钱，他勤工俭学，一边上学一边工厂帮忙的励志人设。
当时这个人设，让他吃了很多年的亲民霸总红利。
但是现在被一个毛头小子掀开了底裤嘲讽，他感觉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
这小子怎么敢的？
一点儿尊卑礼仪都没有吗！
扬子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旁边的黄圣衣连忙轻轻扶住他，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敢说。
“年轻人有些冒失了，池总。”之前给池欣搭台唱戏的华影代表冷声开口警告。
因为王曜不只是在嘲讽辱骂扬子一个人。
刚才扬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在座所有人可都是鼓掌叫好的。
你骂扬子，又何尝不是在骂在座所有人呢？
尤其是在座哪位不是自诩学富五车的文化人呢？
池欣像是被电了一般，要起身开口辩解，但是却被王曜轻轻按住肩膀。
“我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担心胡导和诸位主创的心血之作，因为这一点点宣发上的瑕疵被人抓住话柄，
我是看着胡导制作的历史电视剧长大的，因为从小受到胡导对于历史认真严谨态度的影响，所以我对历史格外敬重，甚至高考时历史都是满分。”
王曜寒星般清亮的眸子精光熠熠，满脸真挚的看着胡眉说道。
原本脸色也有些难看的胡眉闻言愣住了。
刚才扬子那个建议她是亲口称赞的，转眼就被这个小家伙公开打脸。
但是现在他又搬出了这么一个理由，属实是让她有些进退两难。
毕竟，哪个长辈会真心为难一个，因为自己的影视作品影响，而高考历史满分的忠实观众呢？
会议室其他人也都神色各异，但看向王曜的目光多是怀疑。
这小子到底真是愣头青？
还是...包藏祸心的小银币？
他们也不好判断，因为王曜太年轻了，这个年纪的男孩，是愣头青的概率很大，但是前倨后恭的转变也太丝滑了。
影帝都演不出来吧。
池欣心惊胆战的吞了吞口水，疑惑的看了眼王曜。
怎么记得这小子是高二就不读了，花钱上的成人大学，没参加过高考啊....
第四十二章 大事儿开小会【求追读】
“咳，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胡眉轻咳一声，温和的笑着问道。
“王曜，尊王攘夷的王，明光日曜的曜！”王曜沉声，不卑不亢。
“好名字。”胡眉感叹一声“你说马若是你手底下的艺人是吧？”
果然人如其名。
“对，因为我是您的忠实粉丝，所以特别央求池总今天带我来，本来就是有一套更为合适的宣传方案想要供您批示。”王曜沉声道。
“哦？也对，一直都是我们这群老家伙讨论，根本没有给人家年轻人机会，难怪刚才冒失了，小王同志，说说看你的想法？”
胡眉对于王曜的用批示这个词很受用，脸上笑意更浓。
她这么一开口，几乎对于王曜的看法就算是定性了，其他人也跟着胡眉的态度转变。
“昨天的点映会我去看过，电影非常优秀，画面宏大，剧情紧扣，人物丰满，立意朴实，是一部将孔子道德观念从点到面阐述，引人深思的好作品，
我回去后彻夜难眠，思考复盘，最后觉得这部电影，最值得推广的就是两个字，偏见。”
王曜最后两字咬字极重，回荡在会议室内，众人闻言下意识的皱起眉，随即小声议论。
“何为偏见？”胡眉饶有兴致的问道。
“胡导就不必校考学生了，我这都是从您电影里看出来的。”王曜腼腆一笑。
“说说看，一千个人看一千个哈姆雷特。”胡眉嘴角笑意更浓。
她就爱听实话。
“三大剧情：一，废除人殉是阶级偏见，贵族草菅人命，视平民如豚犬，
二，子见南子是人性偏见，只是因南子风评不佳，孔子见她一面都会遭到最衷心弟子子路的偏见，
三，临终筑书，留下‘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更是孔子对偏见的最佳回应。
三大剧情环环相扣，最终只为了告诉所有观众，人心中的偏见，是一座大山，你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觉得你做了什么，
就如尼采所说，世界没有真相，只有视角。”王曜神色肃穆，声音低沉。
再次压得会议室内，鸦默雀静。
胡眉眼中神采奕奕，似惊叹，似恍然，最后化作欣慰。
哦，原来这电影立意还能拔到这么高啊。
“妙，妙啊！”胡眉不禁拍手称赞。
话音落，会议室如同点燃的炮仗，纷纷称赞王曜的巧妙。
胡眉很开心，因为‘世界没有真相，只有视角’，这句话太好用了，对于她这种编排历史题材的导演来说，简直是万金油回答，以后谁再质疑她的作品，她就用这句话来反驳。
会议室氛围再次笙磬同音起来。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只有扬子脸色阴沉似水，尤其是发现身边老婆也满脸惊叹，更是让他心口闷痛。
这小王八蛋哪里冒出来的？！
巧言令色花言巧语胡说八道的就把胡导这群说服了？
一群德不配位的文盲！
“刚好，最近对于马若的网络舆论，其实也是一种偏见，其实马若当时那句话，放在当时的情景是正常的，但是被单独拎出来就会显得有些拜金，这就是一种偏见，
而胡导说过，文艺作品最终的目的，就是打破偏见，所以我的想法是，用马若的身份去解读一下子见南子那段剧情。”王曜再次开口。
胡眉闻言又愣了下，这句话是我说的吗？
可能是以前某个采访吧，没想到被这孩子记住了，害，真是....忠实观众啊。
胡眉看向王曜越看越顺眼。
“内容就说在南子身上看到了从古至今女性都被外界的言论桎梏，所有人只关注女人的容貌，节操这些东西，却从来没有人在意女性的能力和功绩，
南子明明是和帮着晚年卫灵公一起管理朝政的，甚至让卫国国力旺盛，说明她治国还是有一定功绩的，但是别人却因为她时常要跟大臣商讨国策而污名化她，
在世俗的偏见下，大家只看到了南子的容貌美丽然后以此试图用浇灭她的功绩，甚至以女性不得干政来攻击她，这是一种对性别的偏见。
这样一来，大家就会把讨论的重点，放在了南子到底是荡妇还是执政者方向了，这种打破偏见的角度，一定会让许多女性观众好奇走进电影院，
后面要是有条件，还可以邀请片方一起针对女性消费者做一些福利活动，说实话，虽然说是历史题材，但是女性观众才是电影市场的主流消费者。”
王曜有理有据，声情并茂的描绘了一个新的营销角度。
2010年的女导演，哪里能经受得住女拳方向的营销？
更何况是胡眉这样出身，她几乎一瞬间就和作为执政者身份的南子共情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作为一个女人，要和男人一样执掌一部顶级文艺作品，需要经受多少额外的压力和苦难。
不只是是胡眉，同样恍惚的还有另外一位女强人，陈灵娟。
“好。”
从开会到现在，从未开口的陈灵娟开口了。
力度更甚于胡眉的重量。
只是一个字，如同定音一锤。
会议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冷气。
“其他人先去吃饭吧，王曜留下，我们开个小会。”胡眉抬眸看了陈灵娟一眼，直接宣判了《孔子》宣发的最终方向。
小事儿开大会。
大事儿开小会。
所有人都明白小会的含金量，众人寒暄着离场，路过时纷纷亲切的拍了拍王曜的肩膀，说一些夸奖勉励的话结个善缘。
当然，除了扬子之外。
“你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扬子转头看到黄圣衣看向王曜美眸中异样的神采，瞬间最后的理智被点燃。
“啊？不是，我没有。”黄圣衣仓惶收回目光，尴尬的要解释。
“哼。”扬子怒极而笑，直接把黄圣衣一个人孤零零的扔下了。
“小池，没想到手底下还有这样年轻的精兵强将啊。”
“小池啊，上次跟美星的那个项目，回头还是可以聊一下。”
“池总，晚上可要让小王来多喝两杯啊。”
池欣也同样心情复杂，面对平日里自己需要巴结的大佬们释放的善意，她也有些茫然了。
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王曜，真的只是一个还没毕业，被何明选中的替罪羊嘛？
......
女人，太容易感性了。
王曜只是想出声打断扬子那歹毒的人血馒头策划，也没想着这套给马若准备的营销套路，真的会被胡眉或陈灵娟采用。
毕竟王曜觉得，这种顶级大制作的宣发方向，肯定是早就制定好的桌下协议，今天的会议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大制作的核心层，也如此草率。
啧，世界真是一群中介搭的草台班子啊。
但其实真正打动陈灵娟的不只是‘偏见’这个创意，还有王曜手中掌握的马若流量，要是没有这个流量作为筹码，她也不会定下基调。
作为一个资深营销，她太知道，一个好的导火索要比好的炸弹，更有价值。
会议最后只剩下，胡眉，陈灵娟，任全和王曜四人，就直接把宣发基调给定下了。
所有新闻稿和采访稿全部修改，就往偏见上靠，所有的宣发基调，围绕着女性偏见和历史偏见话题展开。
王曜作为创意提供者，自然需要提出更多的建议。
“发哥是香江人，采访的时候可以多一些关于两岸文化的偏见，能多一些争议话题性。”
“关于南子女性角度的偏见，可以找一些有分量的女性人物，最好是女性历史或者文学家，李银何女士要是愿意帮忙更好了。”
“周讯作为女主，发言可以稍微强硬一些，反正她向来口无遮拦。”
陈灵娟手上记录飞快。
“胡导加入孔姣这个女儿角色非常好，很有宣传意义，在父亲最困顿的时候，女儿就是最坚强的后盾，
虽然中国式父女关系很别扭，但这也是一种偏见，可以玩儿谐音梗嘛，父女能顶半边天。”
胡眉闻言微笑颔首，确实，当时她加入这个女儿戏份，就是为了表达女儿才是父亲的依靠和支柱，终于遇见知音了。
“全哥的颜回角色其实可以着重宣传一下，颜回作为孔子最认可的弟子，价值观也符合主流意识，
富足不是只有物质富足，精神富足更加重要，这是大家会关注的偏见话题，而且还可以制造与马若人设的对立视角，给网友自由发挥。”
任全闻言暗自记下，回头让人好好写一篇新闻稿，对王曜好感倍增，因为他知道这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王曜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其他人象征性的补充了一些，大方向就算定了下去，其他的就交给手下就行了。
“小曜年纪轻轻，才学很扎实啊，年轻人脑子就是灵光，稀奇古怪的想法很多。”胡眉满眼笑意的赞叹道。
称呼也从小王同志变成了亲近一些的小曜。
“我从小看您拍的电视剧长大，就对历史感兴趣，其他科目都不行。”王曜腼腆道。
“成绩不等于才能，你这个年纪有这些想法，在圈内也很少见，有没有兴趣来我这边？美摄对你来说有些屈才了。”陈灵娟直接抛出橄榄枝。
“说的没错，美摄确实没有什么正经项目，我的团队也缺少一个你这样能出谋划策的宣发人才，而且你对历史的看法观点很有意思，有没有给我做编导的兴趣？”胡眉也发出邀请。
而且丝毫没有顾及美摄的面子，看来是真没有把美摄放在眼里。
“感谢两位老师的认可，不过我刚实习就进了美摄，后面又得何总看重带我一起创立天火网媒，受人恩惠千年记，公司正是多事之秋，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王曜正色道。
“知恩图报，是个好孩子。”胡眉感慨的拍了拍王曜肩膀。
“你那个公司，不只是多事之秋吧，算了等以后再说吧。”
陈灵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曜，明显是知道更多东西。
“那我先送小曜回公司，准备马若的第一波预热。”任全开口道。
虽然定下了偏见为主基调，但是也需要客观验证，王曜提出今天刚好电影上映第一天。
直接用马若言论作为第一波预热，看看网友讨论的重点，方便后面调整。
王曜带任全回了公司，商讨了一会儿后，王曜用马若账号发布微博，下午差不多时间，同样照片+文字。
“刚发布就这么多人评论？这流量快比得上姚辰了吧？这些黑粉怎么感觉比粉丝忠诚度还高？”任全忍不住惊叹道。
王曜摇头轻笑。
“都等着电子榨菜下饭呢。”
第四十三章 私宴
生命的本质和它的缩写一样，是SM。
施虐与受虐。
马若的微博和网友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的。
从最初一个偶发性的话题讨论，到马若每天下午准时更新，每一次的内容也都极具争议和讨论性，因为群体社交产生的互动反馈，让网友们产生了多巴胺效应。
于是期待马若微博的今日分享，成为了网友们每天枯燥生活中的调味剂，是一个自洽的供需关系。
当这种供需关系几乎形成条件反射时，每当网友们无聊时就会下意识的刷一下微博，在期待马若微博更新的过程中，就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戒断反应。
这种戒断反应会在发现马若微博更新的一瞬间，获得巨大的多巴胺反馈，然后使网友变得兴奋。
这就是马若微博一发布就会被大量评论的主要原因。
许多网友第一时间发现马若发了新微博后，马上分享到自己的社交圈后呼朋唤友，然后再兴冲冲的点进去准备找茬开喷。
今天的配图不是自拍或炫富，而是一张电影票。
‘马若V：今日分享：因家祖是孔子七十二贤的子期，巫马施一直关注这部电影，第一时间去看了，发现电影挺有意思的，
尤其是周讯演的南子，把一个因政治联姻嫁给糟老头子，不但要守活寡还要帮着老男人一起管理国家，最后还落下一身污名的悲惨女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华夏的历史很有意思，但凡国家昌盛都是男人的功劳，但凡国家衰败就是女人的罪过，
在贬低女性地位和功绩的同时，还要用女人和亲来换取短暂的和平，这怎么算不上是一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呢？
这部电影算是少见的会把女性角色往历史记载上塑造的，而不是单纯当做花瓶，南子历史上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政治家，强到连太子都杀她都只敢用阴谋诡计，最后还失败了自己灰溜溜的逃亡了，
我觉得所有女孩子应该去看看这部电影，在了解孔子思想和传统文化时，也了解一下，历史不是只由男人组成的，
历史上对女性的评价单一的可怕，红颜祸水四个字就直接概括了，而且大多数女性历史人物的生平轨迹似乎也出奇的相似，仿佛同一个模板，只要稍微有点儿功绩的女性必定有风评不检点的描写，挺有意思。
上沪本地的姐妹可以私信我，我可以包场请客，转赞+关注优先。’
还处在审丑文化洗礼阶段的网友们，哪里见识过性别对立这么先进的版本。
虽然看不懂微博背后的潜在逻辑，但就是从字里行间感受到让人莫名其妙上头的愤怒情绪。
果然看完这条微博后，大量网友们发现无数槽点，尤其是对历史感兴趣的网友们，更是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你一个拜金女还蹭上孔子的热度了？还祖上是巫马施？这能蹭啊，那巫马施姓马吗？！’
‘什么叫历史不是只由男性组成的？你自己看看历史上女性当政哪个不是房倒屋塌？’
‘夏有妺喜，商有妲己，周有褒姒，后面还有吕雉慈禧之流？说是祸国殃民哪个说错了？’
‘包场，有两个臭钱不够你显摆的。’
评论区清一色的骂声，不过奇怪的是，骂的最凶的不是男网友，反而是女网友，但是后台私信却也踊跃起来。
毕竟公众人物请客免费看电影，还是比较新鲜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发条私信也不亏。
一个下午时间，马若微博给《孔子》和周讯带来的流量，就在微博平台持续攀升，配合着片方首日推广政策，不只是线上获得了热度，线下院线咨询和购票也有显著提升。
原本首日预测票房在800万左右，但是现在提升到1000万以上。
新媒体话题炒作带来的热度，确实给了《孔子》制片方一些小小的震撼。
作为功臣之一的王曜，自然成为了圈内人讨论的话题。
池欣负责晚上的派对，甚至都有些受宠若惊了，所有人见面第一句，几乎都是打听王曜的情况。
池欣八面玲珑招待好主要宾客后，好不容易抽身，缓了口气打电话给王曜。
“阿曜啊，你怎么还没来呢？”
“池总，我等下要去胡导那边开会呢，可能过不去了。”王曜笑道。
“哦，那你们先忙正事，不过你能不能让马若来一趟？我让人联系她，但是她说要听你安排，有几个大佬对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池欣开口，不知不觉间语气竟然带着几分恭谨。
“池总，马若现在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第一是容易露馅，第二是她的价值不仅于此，你就说她出国做活动了，赶不回来。”王曜婉言拒绝。
“说的有道理，那晚点儿联系。”池欣欲言又止。
要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会直接要求人必须到。
但是现在面对王曜，她确实没有什么底气。
仅仅一天时间，两者之间的关系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另一边，王曜挂断电话，对房间里马若笑道“以后除了我的安排，公司任何人的要求你都不用搭理。”
“嗯嗯嗯，王总我只听你的。”马若乖巧的点头。
短短一个星期时间，她从互联网一个人人喊打的拜金女，变成了一个粉丝快五十万人人喊打的宝马女。
这一周时间，她几乎什么都没做，每天就是看书，健身，吃饭，睡觉，就成为了家喻户晓的话题人物。
而且还能参与到国内最顶尖的电影话题宣发，其中的变化无异于一步登天，而这一切，都是拜王曜所赐。
晚上池欣给她打电话，让她出席今天晚上的宴会，她算是美摄老人了，自然知道这种宴会的性质。
要是放在一周前，她巴不得自己贴钱进去认识里面的各色人物，但是现在，她清楚的认识到，认识王曜就够了。
她虽然不聪明，但是不傻，知道谁才是真大腿。
“这个是等下包场的电影院，里面全是片方合作人员，你就去客串检票员，所有点赞关注的粉丝，你请他们进去看电影。”
王曜收到她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接她去参加线下活动。
“万一有男粉丝，也请客吗？”马若疑惑道。
“当然，要是他们在电影院里打起来，那就热度就更高了。”王曜思索了一下，决定一视同仁。
包场看电影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有《孔子》剧组出钱包场包媒体报道，这种白嫖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但凡线下贪便宜参加包场活动的网友，基本上都是大学生群体。
他们本身就对马若没有太大恶意，只是精力旺盛，爱凑热闹，如果真的免费看了场电影，这些单纯的大学生们必然会对马若的印象加分，说不定还会提纯不少粉丝。
又能为电影增加新闻，又能加强马若的富婆人设，还能转化粉丝，简直就是，秦始皇摸电门，赢麻了。
安排好马若后，王曜又带着娜札去参加胡眉导演给他准备的庆功宴。
会说，会让人认可你的思维。
会做，才会让人认可你的能力。
一个下午时间，王曜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和创意的可行性，并且获得了效果，有了正式上桌对话的资格。
带上娜札主要是顺道讨个人情，胡眉出身京电，看看能不能搭入学顺风车。
王曜特意让娜札素颜没有化妆，衣服也是简单的牛仔裤+体恤衫，她五官本身就极具特点，这样看上去干干净净又抢眼，而且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气质。
交代了一下让她等下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喝酒，王曜带着她到饭店赴宴。
宴会的地点是一处中式庄园，典型苏式园林风格，叠山理水，碑石假山，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仿佛隐藏在现代大都市下的异次元。
在侍者的带领下一进门，王曜就笑着解释道。
“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刚才安排好马若线下包场的事情。”
“我们也才刚到，今天辛苦了，来坐这边。”胡眉热情的招呼王曜坐身边，目光放在他身后的漂亮姑娘身上，微微挑眉“这个小妹妹是？”
参加这种私人宴会是很忌讳带生人的，尤其是第一次就带人，要么是不懂礼数，要么就是筹码。
“这个是我妹妹，我酒量不行，怕喝多了闹笑话，就带她来看着我，娜札，自我介绍一下。”王曜笑呵呵的开口道。
娜札强撑着镇定，腼腆的做了下自我介绍。
“酒量不好不喝就是，我这边可没有什么业内陋习，不过你这个妹妹，有点儿太漂亮了，怎么？准备往影视行业发展？”
胡眉在这行业三十多年，什么哥哥妹妹的场面没见过，自然看出王曜的用意。
“学习不好，有这个想法，正准备先参加三大的艺考试试看。”王曜笑道。
“妹妹是北疆人？京电有特招名额，我给你问一下。”胡眉打量了一下娜札，开口许诺。
“会不会太麻烦胡导了？”王曜佯装惶恐。
“不碍事，帮你一嘴的事情，来，妹妹坐我旁边吧。”胡眉轻笑一声，让娜札坐在身侧，把王曜挤开了。
算是一种隐晦的表达不满，但是事情估计能成。
王曜也不以为然，随口闲聊到今天互联网上的舆论反馈。
闲聊了一会儿，陈灵娟带着任全和黄圣衣进来。
任全一个下午已经跟王曜混熟了，比较随意，只是表达了一下对娜札的好奇。
黄圣衣则显得拘谨的多，估计本来应该来的是扬子，但被陈灵娟换成黄圣衣来充场子的。
坐立不安的在位置上装透明人，模样还挺怜人。
第四十四章 小男孩就是莽撞【求追读】
“旧浪，百度两家的热度一直都排在前列，马若那条微博衍生的话题听说已经快2000万了，几乎算是旧浪的三分之二日活了，
尤其是在虎扑豆瓣的讨论度更热烈，小曜，恭喜啊，又一个现象级话题被你炒出来了。”陈灵娟脸上带着笑意。
“同喜同喜，我就是抛砖引玉，马若的流量层级也就百万级，主要还是靠着全哥，周讯还有姚辰她们的明星效应。”王曜谦虚道。
“没有你这砖，很难有后面的玉，而且请客包场看电影的噱头太妙了，演员请粉丝包场看电影，对于宣传效果是有直接加成的，你就不必谦虚了。”陈灵娟笑了笑。
王曜微微挑眉，他没有接触过电影行业，所有相关知识都是来源于网文和公众号，以为请客包场这种炒作在圈内是常态。
没想到2010年还没普及。
“接下来就等着第一批观众自然发酵传播就行了，豆瓣和虎扑这种相对影迷集中的渠道可以重点引导一下，电影是过度解读的艺术，多些角度，能让热度持续的更久一些。”王曜开口建议道。
“等首日票房出来的吧，要不然不好推算宣发预算。”陈灵娟点头表示认可。
2010年电影票房预测是全靠院线提供的数据推理。
线上买票服务是从团购行业兴起后才诞生的，最早的线上票务平台格瓦拉生活网试图对标烂番茄模式，但是因为资本不足，最后被后起之秀猫眼远远抛在身后。
“要是有一个淘宝那样，线上订票加影视资讯类的平台就好了，那样不但能提前看到预售票信息，还能更快速的预测票房。”王曜佯装随口闲谈。
“在网上买票？听起来是挺方便的，现在什么东西都能网购，我女儿在网上给我买的东西质量都不错。”胡眉随口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任全却眸子一亮，他是个商业嗅觉很灵敏的人，当初他在饭局上听到某大佬说华艺会有上市计划和前景。
他紧接着就是拿出大部分身价，想办法买了200万的原始股，去年华艺上市成功，直接翻了十五倍，一下子就有了原始资本。
这也是他今年开始准备退居幕后，转型搞事业的原因之一。
他算是娱乐圈内少数最早意识到，资本才是硬道理的人，并且及时转型。
刚才他听到王曜这个想法后，瞬间又动了心思，准备私下了解一下。
众人闲谈不一会儿，侍者又带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一进门就为迟到欠身致歉。
“人到齐了，上菜吧。”胡眉先跟侍者吩咐，随后才跟对方打招呼
“小李别这么客气，今天是私宴，都是熟人，这两位着重介绍一下，天火网媒的王曜和他妹妹娜札，《孔子》现在的宣发主力。”
胡眉着重介绍，被唤作小李的男子满脸堆起笑容，主动到王曜身侧握手“最近圈子里一直传来了个天才，终于见到真人了，王总幸会，鄙人李朝，上皇影视公司CEO，我们今年还有合作呢。”
上皇是香江英煌与沪影的合资公司，今年跟美摄一起合作了电影《翡翠明珠》，潘双还混了个女配，后来还差点拿下男主林枫结婚。
“李总客气了，叫我小曜就行。”王曜起身寒暄，目光却瞥了眼李朝身后，身穿黑裙胸怀伟岸的女子。
哟，这不人妻偷腥赛道天花板小月吗？
“王总您好，我是演员章萌。”章萌笑容温婉打招呼。
“章小姐好，最近《神话》很火。”王曜颔首笑道。
章萌出道很早了，而且是典型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物质精神双优渥，所以思想比较自我。
一心想当个正经实力派演员，然后在正剧里拼死拼活，去年想通接了《神话》，这个月刚播出，因为人设+容貌出圈，几乎压着主角柏冰小火了。
一直流传是因为这部剧，章萌认识了李朝，后来结婚变成了资方，因为投资的电视剧很多反派女配角色没有演，只能作为老板娘的她亲自上阵。
于是就有了许多经典养眼画面，算是个很拼的资方代表了。
不知道现在两个人有没有勾搭上，不过至少看李朝带着她来，估计已经有苗头了吧。
“哈哈，那等下王总可得给我们提提建议，怎么更火。”李朝笑呵呵的说道。
“行了，先入座吧，萌萌来坐这边。”胡眉招呼着，看样子也跟章萌很熟。
众人按照位次落座后，开始上菜，菜色还可以，而都是北方口味，很符合王曜和娜札的胃口。
李朝和任全喝酒，本来想拉着王曜一起顺便联络下感情，结果被胡眉直接回绝了。
章萌时不时好奇的偷瞄王曜，不太清楚他和胡眉的关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吃的差不多了，撤了热菜换上茶炉和凉菜，逐渐进入正题。
今天的宴会是胡眉专门为了向王曜释放善意组织的，一方面表达对《孔子》这次宣发的认可，另外一方面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在座分为四个派系，胡眉自己一派，陈灵娟和黄圣衣则代表背后双张新画面以及巨利资本，任全可能代表华艺也可能代表自己，至于李朝则是代表香江英煌和沪影方。
至于王曜，他觉得自己似乎是今天晚宴的主菜。
“年底我要筹备一部背景是一大的近代题材电视剧，作为周年献礼，小李你们有没有兴趣，会在央一黄金档播出。”胡眉开口道。
听题材和播出平台，就不是一般公司能承接了。
“当然，我们一直希望能够参与一部主旋律代表作品，这事儿我会向上好好汇报。”李朝神情一肃。
这种项目重在参与，赚不赚钱不重要，但是不参与，就不太容易赚钱。
“好，那就算你们一个，小任呢？”胡眉又问道。
“我回去问一下，应该是想要参与的，毕竟这么重要的节点。”任全笑呵呵的说道。
“那行，暂定你们，灵娟你们公司明年有一个大项目吧，你们就别参与了。”胡眉点点头。
“是的，张导为这个项目筹备了两年了，不过小黄她们应该有兴趣。”陈灵娟开口。
黄圣衣身子一紧，绷直身子微笑点头。
胡眉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不经意的瞥了眼王曜“那到时候再说吧。”
黄圣衣笑容一僵，神情有些幽怨。
“现在只是有个打算，后面再看有没有缺口。”胡眉又补充了一句“小李你那边有什么需求？”
“今年我们上的项目比较多，光大项目就有《让子弹飞》《唐山》《非诚勿扰2》《长江七号2》和《狄仁杰》所以想看看，后面要怎么安排的好。”李朝开口进入正题。
华夏目前电影产业，每年产量在500部以上，但是真正能上映院线电影200~300部区间，这里面大型制作，比如《孔子》这个量级需要占用到50%左右拍片市场，所以每一部都需要进行提前安排规划。
真正意义上，能够出成绩的大制作每年50部已经很多了，李朝开口就要了相当于十分之一的份额，可以说是狮子大开口了。
不过2010年似乎越是电影行业被资本选中热钱涌入膨胀的初期，今年总票房首次突破100亿，当然其中主要原因是出现了《阿凡达》这样的异类，一部影片就占了13亿票房。
国产电影今年也确实算是龙争虎斗，《唐山》带动了真实故事改编赛道。
梗王之王《让子弹飞》养活了无数自媒体，甚至出现了比红学家更权威的让学家。
《全程热恋》和《志明春娇》《杜拉拉》这类伪纯爱带动了一个时代的舔狗经济。
《人囧》带动了商业公路片类目，创造了一系列票房神话。
别说，今年还真是算是华夏电影百花齐放的时代。
虽说名义上各个区域地方影视集团都各扫门前雪，但实际上还是要全国一盘棋，需要有人调节。
胡眉能量没那么大，但是能说上话。
现在华夏影视圈，还是在计划之内，但是过了今年，就是自由之内了。
王曜听着饭桌上的对话，脑海中多了很多以前无法了解的关键信息。
怪不得说饭桌上不让录像呢。
“胡导，首日票房1200万。”就在大家互相打机锋谈条件的时候，任全接到了手下的回报，满脸欣喜的说道。
“恭喜胡导开门大吉。”陈灵娟脸上露出笑容，似乎松了口气。
“也恭喜灵娟又带出一部首日破千万票房的作品。”胡眉也笑吟吟的说道。
其实昨天凌晨到下午的票房预测并不高，陈灵娟甚至都准备动用当年帮《无极》营销的路子，刷一些票房以免首日票房太难看新闻都没得写。
但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王曜，竟然一个下午的功夫就把颓势拉回来了，甚至还有意外之喜。
“这应该是娟姐第四部首日票房破千万的电影了，恭喜恭喜。”李朝满脸崇敬的说道。
“《英雄》没到1000万，只有《满金》和《无极》首日破千万了，不过小曜也是功不可没，舆论热点加明星请客包场的效果，确实显著。”陈灵娟称赞道。
王曜算是间接帮她省下了最少一两百万的宣发费用。
“我就是帮忙出了个主意，是片子本身过硬。”王曜摆手笑道。
心里吐槽《无极》当时号称首日2000万票房，不知道把陈灵娟逼成什么样了。
“不管怎么说，开头炮打响了，后面还需要诸位鼎力相助，来，愿意喝酒的喝酒，不愿意的以茶代酒。”胡眉心情大好，主动提了一杯。
这是她时隔17年再次尝试大银幕作品，而且还是偏商业化的转型，所以她的压力也非常大。
“王总，恭喜，首战告捷敬您。”章萌恭喜完胡眉和陈灵娟后，端着红酒杯主动绕过来敬酒王曜。
“敬《孔子》的主创团队，不敢居功。”王曜以茶代酒，轻轻碰了一下杯，目光礼貌的避开了章萌欠身时的间隙。
最近也接触了很多未来或者已经小有气象的女明星了，但是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见章萌，就能够感受到一股清晰的韵味。
她身材并不胖，是典型的天赋型细致挂硕果，这种天赋在模特圈并不少见，但她却给人一种浑身上下都很软的感觉，用媚骨天成形容不恰当，应该叫做媚肉天成。
人类对于圆和软的东西是有基因依赖的，王曜也逃不过本能，眼睛的自瞄不但没关，甚至有些过于坦诚，反而刺激到了章萌。
不知道是红酒的催发作用还是其他因素，章萌惊觉自己竟然没有排斥王曜的目光，只是隐隐有些羞赧。
色眯眯的目光见多了，但是这么光明正大扫色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王曜还没品鉴完，就被同样端着酒杯的黄圣衣打断了。
章萌也有些羞恼的瞥了眼王曜，然后表演了一个运球离开。
小男孩就是莽撞！
第四十五章 我有点小钱
2002年，南方报为了延续纸媒最后的辉煌，在娱乐刊上首次将章紫怡、徐静雷、赵燕、周讯这四位70后代表演员评为四小花旦，随后娱乐圈花旦这个设定就成为了女星咖位的风向标。
直到9年后的2010年，企鹅联合多家媒体，再次将80后女星在各平台投票选举，最后由央视报道公布，由黄圣衣、刘奕菲、杨蜜、王洛丹成为新一代的四小花旦。
此时的黄圣衣几乎是新生代女星的人气王，不管是代表作还是咖位都压过其他三人。
“王总，敬您。”黄圣衣看起来也很软。
不过是软糯怯弱的那种软，明明长了一张英气偏男相，气韵却十分反差。
看上去很好欺负。
很多人提到她都惋惜她嫁错人导致事业低谷，但实际上黄圣衣出身高知家庭，父亲90年代就出国留学了，母亲更是《沪民报》的编辑，表舅更是国内有名的经济学家。
她的选择，很有可能是因为年少得志后，以为看穿了娱乐圈的某些规则后做出的选择。
但是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试图通过资本手段跨越阶级，自然也要承受资本的反噬。
“同喜，黄总。”王曜微笑道。
黄圣衣闻言诧异的看着王曜，虽然扬子一直宣扬她是公司的执行总裁，但不管圈内还是圈外人，都拿她当吉祥物，很少有人称呼她黄总。
还挺奇怪的。
本来因为今天莫名其妙的被扬子骂了一顿，晚上还要被迫参加宴会的委屈，瞬间消解了不少。
“小黄四月份有部《寻找刘三姐》上映，跟苏友鹏合作的，小曜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帮忙宣传一下，不是纯商业电影，算是献礼电影。”陈灵娟适时开口。
“黄总要是愿意派活儿，我自然尽力而为，就怕扬总看不上我。”王曜轻笑道。
“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回头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巨利后面很有项目可以合作。”陈灵娟不以为然。
“那就等着黄总给我安排工作了。”王曜温煦一笑。
“下半年我跟胡导准备重新组建一家公司，这样的项目你可以随便挑，你来帮我们，如何？”陈灵娟再次抛出橄榄枝。
黄圣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尴尬的杵在原地。
“陈总...”王曜刚要开口就被打断。
“别着急回绝，听我说。”陈灵娟摆摆手“你年纪小，而且还没入行，不知道美摄早期的事情，虽然最近几年他们一直想要走回正路，但是浑身漏洞早已尾大不掉，
最近局面很不好，美摄上层自己都自顾不暇，更别说你们这些船上的小蚂蚱了，
何明也好，池欣也好，他们迟早会出问题，我和胡导惜才，不想你无故受牵连无妄之灾，
而且你还很年轻，跟对人很重要。”
陈灵娟的话说的很直白，就差把美摄药丸四个字挂在嘴边了。
但是她不清楚，王曜比任何人都知道美摄药丸，不只是美摄，甚至内娱都药丸。
毫无疑问，如果王曜想要在这个圈子兴风作浪，胡眉和陈灵娟都是不错选择。
但是很可惜，王曜的选择太多了。
“感谢两位厚爱，但恕我不识抬举，知遇之恩未报就跳槽，岂不是背信弃义？”王曜沉声婉拒。
“年轻人有情有义，倒是难得。”陈灵娟若有所思的打量了王曜一下“反正也不着急，你有的是时间考虑，或者等出问题了，再来找我们。”
“多谢陈总。”王曜轻声道。
“那后面《孔子》宣发工作，就是以公司形式合作了，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陈灵娟转换了身份。
“具体的合作事宜我还是得回去跟何总池总商量一下，明天给您消息可以吧?”王曜皱眉道。
“当然，不过要是有什么需要准备，现在就可以告诉我们。”陈灵娟摇摇头。
王曜沉吟片刻，忽然举手笑道“我有一个新点子，可以接棒马若这波热度继续造势。”
“哦？说来听听？”陈灵娟眉头一挑。
宣发是有节奏的，最好一个点能够持续延伸，一环扣一环。
所以很多新闻也好，热搜也好，看似毫无关联，实际上可能是在烘托同一件事情，亦或者在淡化同一件事情。
99%的新闻都是为了让你看到和感受到的，它们构成了这个世界的走向，只有1%可能是自然发酵的，而往往这1%才是世界的真相。
但是群体的想象力会改变一切，无论这件事是真实还是虚构。
“不过，这件事情可能会存在一定风险，而且还需要在座诸位从中协调，当然如果运作的好，也都会从中受益。”王曜沉声道。
“听起来，是一个风险极高的点子。”陈灵娟眯起眼，她嗅到了一股大新闻的味道。
“我有一个签约艺人，叫做瞿受。”王曜组织了一下语言，把瞿受事件的前因后果，以及涉及到多方利益以及风险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陈灵娟的眉头从刚开始的微蹙，到后面紧锁成一个川字，神色也是越发肃穆。
“家暴和胁迫已经确认事实了嘛？”陈灵娟沉吟片刻后问道。
“已经到起诉阶段，就等着开庭审批了。”王曜答道。
昨天，张三那边就传来了侦查阶段结束，确认涉及故意伤害，威胁，散播不良信息等多重罪名，正在等待开庭，不管结果如何，最少也是个刑事纠纷。
本来王曜是准备明天带着瞿受直接飞去湘湖，先找《欢本》李颖商讨处理方案，然后再去找汪晶和苏友鹏的主创方。
其实他原本也没有什么绝对的信心能说服这三方，但是如果能借《孔子》宣发这阵东风，那就不一样了。
不管是汪晶还是苏友鹏方，背后都是华艺和英煌，胡眉和陈灵娟都能说得上话。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娱乐新闻，而是涉及到社会新闻程度了，确实风险极高。”陈灵娟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斟酌。
“我估计，微博引起的争论最少可以持续一周左右，如果营销方向不变，持续在性别偏见上，那么会沉淀一大批女性观众支持者。
瞿受的事件兼具家暴，胁迫，艳照等多重元素，可以于南子角色持续深化映射，由性别偏见，转到女性安全和健康恋爱的话题上，虽然是社会新闻，但是覆盖面也会更广。”王曜趁热打铁。
“我去和胡导商量一下。”陈灵娟没有说话，而是过去打断了胡眉和李朝等人的聊天，拉着胡眉出了餐厅。
主人不在，其他人反而松了口气。
李朝起身说出去接个电话，章萌则拉着娜札闲聊起来。
任全主动凑过来问道“阿曜，你之前说的那个互联网卖票平台，有没有搞头？”
“全哥对互联网行业也感兴趣？”王曜轻笑道。
“赚钱的事情我都感兴趣，最近我认识一个大哥，是阿里的，他说互联网行业已经进入快车道了，只要选对方向，那就可能起飞，
去年电影市场规模有60多亿，今年绝对会更好，光是华艺上市后投资了大量项目，假设那个卖票平台真的可以，就算一张票收10%的手续费，每年至少也是几个亿的生意，
更何况，要是能做成聚集大量影迷观众，类似虎扑那样社交属性的平台，说不定还能赚宣发推广费用，对不对？”任全越说越兴奋，本来喝了酒的脸更红了。
“理论上这生意肯定行，但是这种平台前期盈利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别说你卖票收手续费了，以国内那些院线的尿性，不收你黄牛费就谢天谢地了，这个模式吃的是资源，
而且线上推广也是无底洞，国内影视观众就那么多，基本就集中在虎扑天涯这些论坛上，都是几年的老用户了，想把这些人拉到新平台，需要的代价你觉得有多大？”王曜笑着给他泼冷水。
“而且现在线上平台也有要尝试，网络电影的模式，以后有可能直接在平台上花钱看电影，连电影院都不用去了。”黄圣衣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王曜转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黄圣衣从他的目光看到了五个字‘你怎么还在’，瞬间满脸涨红摆手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是你们聊的声音太大了。”
“黄总说的确实也是未来线上娱乐内容的发展趋势，听说今年忧酷就要上市了，上市后必定会大力推进线上视频平台内容生态。”王曜笑了笑。
“说实话，我在这个行业也算个老人了，我觉得影视行业看着赚钱，实际是重资产，你看投资一部电影，至少需要一年甚至两年才能看到结果，而且还不能保证有回报率，
但是互联网是轻资产，同样500万，同样一年时间，只要方向找对，就算后期找融资，也更加容易，而且一旦成了，就是十几二十倍的回报率，
你投电影，十倍回报率只要需要二十倍的票房，你们看这些年，最牛的就是《疯狂石头了》吧，也才6倍收益，国外那些不算哈，国情不一样咱们也弄不明白。
而且去年国内，听说最赚钱的明星是章紫怡，好像有七千多万的税前收入，算上公司分成之类的，估计到手也就两三千万，但是有几个国际章？
可我听大哥说去年有很多做淘宝店的个体户，一年赚1000万的都有三四十个。”任全反驳道。
任全说的是圈内水面上的收入，至于水下的收入，就没人能够得知了。
不过还没有被资本入侵的2010年，明星确实不算是最赚钱的行业，即便是章紫怡、范兵兵也不敢想象几年后，日入208万的盛世。
“真的假的？淘宝店这么赚钱？”黄圣衣震惊，很显然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她这么多年拼死拼活的拍戏，攒下来的片酬也就一千多万。
王曜目光复杂的看着任全。
老哥，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们家扬子的企业一年才多少净利润？所以互联网才是真正赚钱的地方，老弟，你要是觉得能干，咱们就好好研究研究，你有脑子，我有资源。”任全压低声音。
“带我一个呗，我有点小钱。”黄圣衣忙不迭的说道。
王曜和任全同时看向她。
你怎么还在？
一点儿边界感没有啊。
第四十六章 连吃带拿是吧！【求追读】
“这事儿先从长计议吧，眼下还是《孔子》宣发的事情比较重要。”王曜婉言拒绝了这两个满脑子想转型当资本家的戏子。
目前国内最专业的票务公司是大卖网，不过他们只专注线下演唱会，运动会、话剧、舞台剧之类的票务，现在几乎统治了国内80%的线下票务市场。
他们深耕这个行业这么多年，都没想着进入电影票行业，可见一定是有不为人知的核心问题没有解决，或者根本不赚钱。
人是没有办法赚到认知外的钱，王曜深知这个道理。
不过线上电影票是跟团购息息相关的，那么未来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倒是可以参与一下，反正看样子，任全和黄圣衣算是天选天使投资人，人傻钱多。
两人还要再劝一劝王曜时，胡眉和陈灵娟带着李朝一起回来了。
“这个宣传方案我暂时持保守意见，因为说实话，过于敏感了，但是主要还是要看瞿受这件事情的舆论性质，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可以嫁接到女性安全这类正向宣传的话，我们会下场，但是如果发酵成之前艳照事件，那就自求多福吧。”胡眉说得很直白，也很明确。
雪中送炭不可能，锦上添花才可以。
“至于汪晶和乐氏那边，我们也不会过度干预，还是要看你个人，能把这件事情运作成什么样，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就算最后结果不好，瞿受违约金方面，我会帮你去协商，但是条件则是后面《全城热恋》和《叶问2》需要你协助宣发。”陈灵娟唱了一个红脸，给了个蜜枣。
“多谢两位信任。”王曜笑容温煦，不卑不亢。
能够得到这样的回答，是意料之中，毕竟瞿受的事情在没有发酵之前，谁也没办法判定风向如何。
胡眉又不是傻子，不会去做这种高风险赌博行为。
“今天时间不早了，小黄小章替我送一下小曜和娜札吧。”胡眉开口，似乎对于王曜二次拒绝入伙表达不满。
今天为了组了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展示下自己的实力，结果对方还是油盐不进，果然是年轻气盛，缺乏社会毒打。
王曜带着娜札和众人告别，在黄圣衣和章萌的带领下去门口等侍者把车开来。
章萌和娜札似乎聊的不错，一大一小依依不舍。
王曜则有些心不在焉。
“那个，王总，能冒昧问一下，为什么拒绝陈总和胡导的邀请吗？”黄圣衣犹豫片刻，开口问道。
不知道是自己好奇，还是有人要求。
“我听说过一句话，人遇见的所有困境都是命运根据你的性格和弱点量身定制的，如果选择逃避，以后还是会陷入同样的困境。”王曜回过神，柔声笑道。
“啊？”黄圣衣闻言一怔，有些听不懂。
怎么又扯上命运了？
“所以，王总是一个不喜欢逃避，热衷勇往直前接受命运挑战的人？”章萌的声音十足的御姐腔调，似乎还带着调笑。
“逃不掉的，命运会反复出题，直到你给出新的答案。”
王曜语气轻佻，深邃的眸子在月色下折射着异样的神采。
章萌和黄圣衣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等到回过神时，王曜已经带着娜札驾车离去。
“是个很有意思的小男孩呢。”章萌轻笑一声。
黄圣衣沉默不语，脑海中回荡着王曜刚才的话。
不知为何，那句话有些刺痛到她。
命运无法逃脱...吗？
.....
娜札今天晚上算是爽翻了。
不但见识到了这么多圈内的大人物大明星，甚至还和章萌交换了联系方式。
更重要的是饭桌上不但饭菜很好吃，而且还有很多下饭的内幕消息和八卦，简直颠覆了她对于娱乐圈的许多认知。
王曜把她送回去以后，跟娜札妈妈聊了一下京电艺考的事情基本上搞定了，娜札妈妈千恩万谢，现在她对王曜几乎已经完全信任了。
王曜对娜札的关照她是看在眼里的，没有签约能做到这种程度，足见人品。
如果娜札能跟着王曜，那她就真的很放心了。
看着回家抱着手机跟闺蜜聊八卦的女儿，娜札妈妈都忍不住感慨道。
“死丫头命真好。”
王曜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了一趟池欣。
池欣满身酒气，但是没什么醉意，应该不是自己喝的。
王曜扯了下胡眉的虎皮，简述了一下后面的安排，需要动用到瞿受这条线，并且说明天就要去见李颖。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池欣有些接受不了，但是面对《孔子》这么大的利益蛋糕，她只能暂时放下整治何明的计划“既然是胡导的要求，那咱们自然要尽力而为，不过这件事情，你有把握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能看看网友们的良心了。”王曜轻笑道。
“你倒是心大，万一失败....算了，也是何明负责，行吧，不过明天我还要在这边，恐怕不能陪你一起去了。”池欣蹙眉道。
“没关系，胡导说那边只要打个招呼即可，不过后面的合作的细节需要池总对接了。”王曜笑道。
“放心。”池欣满脸笑容。
原本只是想吃《孔子》点儿边角料，没想到最后发展成了主力军，要是完成的好，那绝对是一笔可观的业绩。
简直是意外之喜。
王曜回家又跟周聪和倪霓交代了一下，第二天带着瞿受飞往湘湖。
下飞机后第一件事情，是直接去提前预约好的银行，提了50万现金。
别看数额大，实际上还不到二十斤。
李颖看着王曜把50万现金摆在办公桌上后，愣住了。
“什么意思？王总急匆匆的找我就是来炫富？”李颖皱眉笑道。
“抱歉李导，第二次见面没给你带什么礼物，但是带了点儿，麻烦。”
王曜轻叹一声，又拿出一张盖着公章的结案复印件。
李颖疑惑的接过文件，脸色逐渐凝重。
抬头看着王曜，又看了看他身后低着头的瞿受，嘴唇动了几次又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起身抱了抱瞿受，柔声道“你受苦了。”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瞿受闻言瞬间有些泪崩。
她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确实是给很多人会带来麻烦。
“所以，这钱，是违约金？”李颖安抚了瞿受两句，转头问道。
“没错。”王曜点点头。
“我做这个行业快二十年了，别的不清楚，但是付钱容易收钱难的道理还是很清楚的，芒果台纠纷不断，从来没有人主动上门支付违约金。”
李颖轻笑着摇头“王总这钱，怕是不好收吧？”
事有反常必为妖。
别的行业李颖不敢说，但是在娱乐圈这个地方，就不存在什么契约精神。
违约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准备打官司，而不是支付赔偿。
“最近的宝马女的新闻您有听说过吗？”王曜笑道。
“当然，不但上周抢了我的收视第一，而且这周很有可能还....嗯？什么意思？”李颖正准备吐槽一番，突然意识到什么，上下打量着王曜
“王总，马若好像也是你们美摄的吧。”
“碰巧也是我手底下的艺人。”王曜矜持一笑。
“那昨天《孔子》的宣发？”李颖眸子一亮，作为圈内人，自然能够一眼看出马若微博的作用。
“我现在承接了《孔子》新媒体板块的宣发业务。”王曜点头道。
“好啊，好啊，看来王总真是来给我送钱的。”李颖坐回位置笑道。
王曜把后续宣发方向粗略的给李颖介绍了一下。
李颖听得眉头紧皱，手指摩挲着笔记本，沉吟片刻后“女性安全，是个不错的方向，但是瞿受这件事情，毕竟已经脱离娱乐范围了，这是一个很大的不确定性。”
“道德判断往往比建设性的思想更容易传播，所以我想要借助多方力量，先把这件事情定性了。”王曜沉声道。
“你要利用荷老师的影响力，左右大众的情绪？”李颖皱起眉。
荷老师在公众媒体的身份有口皆碑，基本上算是正面形象的代表，甚至有一大批真正意义上的无脑粉，这批粉丝恰好是目前互联网上最活跃的人群。
初中、高中、大学生。
就算荷老师说地球是方的，这些人也只会迟疑片刻，然后觉得有些道理，四处与人辩论。
在传播学中有个子弹理论，认为有效的传播媒介，会像子弹一样拥有不可低于的强大力量，媒介传递的信息在受传播者身就像被子弹击中，可以直接引起反应，左右人的意见和态度，甚至行为。
这个理论最后在网红时代的KOL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荷老师就是这个时代，最强的KOL之一。
所以只要他站队瞿受，那么大家就只会关注瞿受的受害者身份，无限弱化艳照之类的负面角度。
“是的，瞿受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定性成刑事案件，最后量刑多少还需要看结果，但是避免夜长梦多，我想要主动引爆这个潜在风险，先把主动权掌握过来。”王曜沉声道。
“我个人而言，是绝对支持瞿受维权的，但，这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你们等一下，我喊一下荷老师。”李颖权衡了一下利弊，也没有什么主意。
不一会儿，似乎刚录制节目的荷炅到了办公室，在看到结案文件后，也是心疼的安抚了下瞿受，听了李颖的转述后，沉吟片刻
“如果只是我个人，那我绝对义不容辞，但是如果我表态了，我身边的朋友呢？也会被舆论裹挟，娜娜心心她们怎么办？所以我很难主动站立场。”
荷炅是一个高敏感人格，有段时间网友还专门给他创造了一个天使型人格，其实就是因为荷炅高敏+高智，所以看待事情的维度和角度跟普通人都不一样。
他不愿意下场，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知道盲目下场的风险性，他可以承担，但是他庇护的那些孩子恐怕没办法承担。
荷炅声音甚至有些低哑，看向瞿受满眼愧疚。
李颖挠了挠头，其实说时候，她意识到瞿受这件事可能会有很大的流量，但是她知道也没办法影响到荷炅的选择。
“荷老师的顾虑我们很能理解，而且我也觉得主动下场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但是可以被动下场。”王曜不疾不徐的开口。
“王总是早有预案？”荷炅眯起眼，笑吟吟的看着他。
“荷老师最近是不是有一部新综艺要播出？”王曜问道。
“《我是大美人》，也是我做的，后天就上映了，等等，你不会想用这个新节目做文章吧。”李颖警惕起来。
《我是大美人》这个节目跟其他节目不一样，因为这是一部为了创新综艺节目盈利形式的试点节目。
最近两年电商经济的活跃，作为以广告为生的电视台自然会着重关注，然后在反复沟通和讨论后，最后决定做一部有明确产品植入类型的综艺购物节目。
电视购物节目历史悠久，但因为以前物流以及消费者习惯问题，大多数购物节目都是以高利润+诈骗类的产品为主，属于能割一个算一个，所以这个类目一直风评不太好。
随着电商和物流行业的发展，芒果台意识到或许可以真正做一个电购类节目看看除了广告赞助之外，能不能实现稳定带货盈利方式。
然后就选中了美妆类目，毛利高，消费群体精准，品牌方有钱，甚至还单独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拉上了宝岛最著名的女性时尚节目教父团队。
这是个节目可以说是今年最芒果台最重视的节目了。
王曜提到它，李颖自然很敏感。
“这周应该来不及了，若是下周第二期节目嘉宾改成瞿受，在节目播出之前发布声明，《我是大美人》的收视率一定会到顶。”王曜沉声道。
“这样，在舆论引导下，我也不得不为节目嘉宾发声了，完全是我代表节目立场，而不是个人立场。”荷炅拍起手惊叹道“王总果然是有备而来。”
“我就说，收钱是最难的事情吧。”李颖看着桌子上的50万现金，简直就是烫手山芋。
但是面对巨大的收视率诱惑，她又不得不接下。
因为它承接的不只是瞿受这件事的单一流量，还有《孔子》团队后续宣发的间接流量，相当于省了一大笔的宣传费用。
而且因为是新节目，观众群体没有稳定，也不必担心翻车，大不了就删瞿受的片段，有很大的试错空间。
但是如果处理的好，那请瞿受当固定嘉宾也未尝不可，因为到时候瞿受将会成为一个新的‘特殊女性’人设符号，说不定这个符号还会给节目带来不一样的机遇。
做媒体的，最看中的就是定位于人设。
“芒果台仗义执言，为女性健康事业做出的贡献，国内所有女性都会铭记在心的，想必贵台也不会去为难一个遭受苦难的小女孩吧。”
王曜笑眯眯的把钱装回背包，拿出另外一份通告合同“瞿受的片酬，象征性的给点就行了。”
“你！”李颖哑然。
你小子不但不准备给违约金，甚至还拉着芒果台一起帮你宣传造势当背书就算了，竟然还要片酬？
连吃带拿是吧！
第四十七章 全凭良心
有人说过，解决问题的核心方法，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但朋和友本身就是两种人。
以利相交为朋，以义相交为友。
合作的本质来源于价值置换，利益互补。
对于李颖荷炅来说，50万的现金不是价值更算不上利益。
但王曜主动带着50万现金来解决问题的态度，却证明了他的价值，瞿受的流量算得上是利益，所以至少可以让他们将王曜看做‘朋’了，却谈不上‘友’。
到达了他们这个级别，最不缺的就是朋了。
真正促使李颖跟荷炅愿意合作的原因，是对王曜这个人道义的认可。
他们在这个行业见过太多的人和事，所以越发认识到一个道理。
才华，天赋这些难得，但却都走不到最后，真正能走到最后的是有道义讲规矩的人。
正常经纪公司，如果遇见瞿受这么棘手的问题，基本上就会选择放弃，及时止损，因为同样的精力完全可以重新培养一个新人。
但王曜没有，遇见这种困境，不管是出于道德还是利益，他没有放弃没有逃避，反而积极寻找解决方案，即便冒着稍有不慎就血本无归的风险。
这样的品质和心性很难得，更何况确实有能力，有想法。
这样的人，或许可以跟他们成为朋友。
虽然不但没有拿到瞿受的赔偿金，还又签署了一期5万片酬的嘉宾合同。
但李颖还是很开心的，因为她从王曜这边得到了一个更有价值甚至惊艳的方向。
“李导，这钱不白花，我再送你一个节目招商策划。”王曜收起合同和现金后笑道。
“怎么？王总还要给我们引荐赞助方？”李颖笑道。
“我哪里认识什么有钱的赞助方，不过我这个策划可以帮你拉到赞助。”王曜顿了顿“卫生巾一直是你们台的赞助大户对吧。”
“没错，不过《大美人》是以美妆时尚为主题的内容。”李颖似乎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女性观众的特点就是容易代入，虽然时尚变美类节目会吸引女性，但并不一定能刺激消费，但女性日常消费品，却一定能刺激消费，
瞿受那期的节目可以设置一个‘关爱女性’主题，分享一些女性健康，女性安全常识，然后着重突出一下，卫生巾这个产品，
因为据统计，全球女性经期更换量是6片/天，而我国是3片/天，很多人还不知道卫生巾需要一天换几片，这其实是个冷知识，
如果通过节目宣传，可以提高卫生巾销量的话，那可就是几十上百亿的市场增长量，品牌方一定会愿意为此付费，就像当初扩大牙膏口径提高销量的案例一样。
然后去一些偏远山区拍摄一些素材，因为大多数偏远山区的女生即便到了经期，也是不用卫生巾的，因为买不到，所以用土办法，卫生纸搭配布料来止血，但是却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节目组可以联合品牌方创立公益活动，专门捐赠给贫困地区女孩科普生理期知识，你们之前拍《变形记》应该有很多资源，
这个公益活动可以以节目联名的方式，出一个联名款，联名款销售额的部分作为公益基金捐赠，这样一来，对于节目来说，可以获得女性观众好感度，增加信任感促进消费，
对于品牌方来说，联名款无非换个包装，利润低一些，但是销售额绝对不低，热搜话题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月经贫困’‘月经失语症’。”
王曜一边说，一边在本子上画了一个闭环的示意图。
让李颖和荷炅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听起来确实是一箭三雕，三方受益的好企划啊！
不过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对卫生巾这么了解？
“我家以前开过一段时间的卫生巾代加工厂，所以了解一些行业资讯，刚好碰巧你们这个节目适合。”王曜似乎预判了他们的困惑，笑着解释道。
这套未来自媒体时代公益+女性困境的捆绑营销策略，放在眼下这个时代同样受用，这就是女性情绪经济的优势，只要能够抓住一个女性情绪，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还是得多谢粗粮雷总的言传身教啊。
“公益这点确实很好，但是会不会影响观众节目观看时的和重点？”李颖思索了一下，提出疑问。
在传播媒体中，公益一直是把双刃剑，稍微不小心，就会被架在道德制高点下不来，连央视都把控不住。
“我觉得，包装节目和包装人是一样的，包装的本质其实是在包装价值观，真正让观众记住的不是形式、内容之类的东西，而是价值观，
比如《欢乐大本营》，观众真正记住的是这个节目带来的娱乐价值，看到这个名字，就会自动带入到那种轻松解压无忧无虑的欢乐氛围中，而不一定是每期节目的明星或者笑点。”王曜沉声道。
“怎么听起来，有我没我一样呢？”荷炅调笑道。
“因为有荷老师在，所以整个节目的价值观才会这样，隔壁节目《天天向上》，因为主创的价值观所以观众看的时候，并不能完全放松，甚至更像是在上课。”王曜轻笑道。
“不许乱说哈。”荷炅佯装恼怒，眼中却多了几分赞许。
这小子，是真还挺懂。
“因为是专门为女性打造的公益属性，所以传达的价值观是什么？”王曜反问道。
“重视女性，帮助女性？”李颖皱起眉。
“没错，所以以后观众未来提起这个节目，第一时间记起的是女性善意，优秀的节目创造收视率，伟大的节目，赢得人心。”王曜一字一顿。
李颖和荷炅闻言下意识的绷直身子，神情肃穆。
很显然对‘伟大的节目’五个字心动不已。
“如果你这个企划有品牌方看中，那背后的利益不是小数字，你就这么送给我了？”李颖眨了眨眼，打量着貌似纯良的王曜。
这小子肯定有其他目的。
“如果真有品牌方愿意合作，那我希望李导能够中间介绍一下，让瞿受担任公益活动的代言人之一，以后她参加李导的节目片酬和代言，全部捐赠给这个公益活动。”王曜微笑说道。
他对瞿受的定位是‘善良自强自救女性’，从受害者到自救成功的励志女人，通过反哺女性同胞建立核心价值观，来获得流量拥趸，有了流量，再想变现就轻而易举了。
因为价值观的筛选和趋同性，会促生商业价值。
人类，永远愿意为了认可买单。
公益是必不可少的一步，但是王曜去找赞助商，跟李颖去找赞助商那就是两个概念和层级了。
营销方案很重要，也有价值，但是如果平台不对，效果会大打折扣。
李颖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好小子，如果瞿受这次能够转危为安，那她的片酬可不比一般准一线的明星低。”
而且这么一算，只要参加芒果台的节目，就是0片酬，片酬用来做公益，利益和好处都给了芒果台。
就图一个公益虚名？
“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何况李导跟荷老师此时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王曜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好小子，倒是重情重义。”荷炅轻笑一声。
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但是利益是实打实的。
“瞿受最近还有其他安排吗？”李颖沉吟片刻后问道。
“这周应该都没安排。”王曜摇摇头。
“那她留在这边先录制节目，其他的等有消息我再跟你说。”李颖心思跳动。
原本节目核心是围绕为女性提供美丽生活方式的解决方案打造的，但这个核心其实很空泛，就是因为价值观太虚荣商业化。
但是如果通过这个方法，加上瞿受热度引导，最后形成‘女性善意’价值观，那不管是影响力还是商业价值，都是更加广阔的。
每一个节目制作人，都有一颗想要打造伟大的心。
王曜又提供了一些公益思路，敲定了瞿受后面的安排后婉拒了李颖吃饭的邀约。
回到酒店后，意识到得到芒果台支持的瞿受终于松了口气，抱着王曜嚎啕大哭，哭哭啼啼的说着感激的话。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没有王曜，她将会独自一人面对更为照糟糕的境遇。
“叽里咕噜的别哭了，好好录制节目，然后再多给我赚点儿钱就行了。”王曜被哭的有些心烦，拍了拍她的头。
“呜呜呜，王总，我一定好好听话，当牛做马绝不再给您添麻烦。”瞿受啜泣着表忠心。
“不指望你当牛做马，但愿有一天，你我不会因利益纠纷而反目成仇就好。”王曜轻笑一声。
“不可能....”瞿受身子一颤，张口要解释。
“不用说太多，以后的日子还长，不过为了保证你我之间的合作关系，咱们还是要私下签署一份合同。”王曜再次打断瞿受，从包里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
瞿受接过一看标题，瞬间红温了。
同意发生性....性关系协议书？？？！
啊？
是这么个合作关系吗？
“抱歉，抱歉，拿错了。”王曜一摸厚度也觉得不对，连忙抽回来，换了一份。
这是一份私人借贷合同。
甲方王曜出借乙方瞿受500万元，作为公益基金【女性家暴救助基金】的启动资金，基金会以瞿受名义成立，在乙方分期支付或全额支付还清负债之前，甲方负责管理，还清后合同自动解约，基金归属乙方，合约期限30年。
瞿受本身智商就不高，这种合同更是看不明白。
但面对500万的巨额负债，她只是犹豫瞬间，就要签字。
“唉？我还没给你解释呢。”王曜开口道。
“不用，我相信您不会骗我。”瞿受倔强的摇摇头。
“这份合同没有什么法律效益，只是私下约定，你要是铁了心赖掉也无所谓，
但这个基金会是真实存在的，我会从你以后的收益中提取一部分直到足额，过程中这笔钱会作为你的运营费用，因为后期你需要做大量公益活动来维持人设，
其实就是一个变相的经纪合约，对你唯一的约束力就是，你是因为舆论而起，最后也会因为舆论而败。
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帮你也是出于许多个人目的，我不指望你回报我什么，但是我也不允许你以后发达了，背刺我。
毕竟，人跟人相处到最后，全凭良心。”王曜语气轻柔。
但是话却十分锋利。
这个合约没有办法保证王曜的利益，但是可以保证王曜随时可以让瞿受塌房。
手里有剑不用，和没有剑，是两个概念。
瞿受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自然听出其中的画外音。
我能成就你，也能毁了你。
“王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瞿受神情肃穆，挺起了腰板。
王曜微笑不语，看着瞿受签好字，按下手印，一式两份。
算是正式达成了合作事实。
当晚王曜飞回香江，拜访汪晶和苏友鹏。
第四十八章 我避他锋芒！？【求追读】
华夏著名的导演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癖好。
张国师喜欢挖掘素人，享受那种把一个毛坯打造成珍宝的过程，虽然他选的素人，身上都有故人的影子。
姜纹喜欢拍老婆，觉得老婆是自己的缪斯，虽然可能是因为老婆长得像他。
陈大导喜欢证明，拍的所有电影都在证明他爹是个好导演。
而香江导演的代表之一，汪晶，他的癖好就是喜欢用模特，尤其是选美模特。
真正做到了，把爱好和事业平衡的很好。
所以全国有些名气的模特公司，汪晶都会时不时的看一看有没有上新，作为最早进入内地的香江导演，合作挖掘了不少模特。
汪晶跟美摄的合作一直都很和谐。
瞿受算是他近几年比较看重的苗子，甚至多次想要签到自己公司，所以在听到瞿受的事情后，第一时间就破口大骂她男朋友人渣。
汪晶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道德底线很灵活，但还算是比较有道德的，在圈内也因为这点，得罪了不少人。
但小问题不断，大问题却从来没出过，说明这个人确实有点儿东西。
他的烂片之王名头，只不过是生不逢时，要是再晚上个几十年，烂片之王就变成短剧之王了。
汪晶的烂片结构，放大尺度以后，堪称短剧模板。
“所以你们是什么意思？这事儿压不下去？解决不了？”汪晶骂了一通后，面有不善的说道。
如果王曜是代表美摄来的，估计他也连着一起骂了，但王曜这次，算是代表胡眉来的，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胡导的意思是，可以串联宣发，大概最晚下周日，我们就会主动发布消息，看看舆论情况，若是正向，那就慢慢软植入，
这件事情，至少会发酵半个月以上，到时候《孔子》档期也差不多了，《美丽密令》接档上映，可以省下很多宣发费用。”王曜答道。
“那就差不多是要二月初碰春节档？我们还不至于昏了头跟华艺跟程龙抢戏。”汪晶语气有些不悦。
“听说汪导有一部大制作，原本也要在春节档上映？”王曜问道。
汪晶有一部号称2000万美刀制作预算的科幻题材大制作《未来警察》，筹备五年，制作三年时间的心血之作，刘德桦、范兵兵主演，想要在春节档期间上映，但是因为没有宣发预算，抢不过黄金档只能延迟上映了。
最后因为烂的出奇，票房五六千万，亏的比《孔子》还惨，即便就算在春节档上映了，这电影票房也不会有太大惊喜。
“哦？你有路子？”汪晶眸子一亮。
最近他正在为这件事情犯愁呢，《未来警察》是他精心打造的噱头圈钱之作，要是赶不上春节档，确实会损失大量票房。
“我哪有那个本事，就算是胡导也没有。”王曜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春节档有《全城热恋》和《大兵小将》压着确实不是一个好的上映时间，
但要是你的两部电影同时都在二月初上线，加上瞿受的话题热度，或许能够迸发出不一样的化学反应。”
“同时上映？自己跟自己撞车？你当我痴线啊？”汪晶皱眉道。
“老实说，汪导之所以避开黄金档，是因为没有太多宣发预算吧。”王曜直言不讳道。
“我把钱花在电影上没钱炒作，全国人民都知道。”汪晶厚着脸皮说道。
其实他确实也想避开热门二月，选择淡季三月或许可以显得扑街的不要太尴尬。
“所以更要抓出每一份自然流量做宣传了，据我所知二月初只有《锦衣卫》和《苏乞儿》两部武打电影上映，而你一部爱情喜剧和一部都市科幻同时上映，其实并不冲突，
再加上瞿受的流量以及你自己双档撞车左右互搏，就是两个宣传话题了，而且瞿受的事情，不只是胡导剧组会发声，连芒果台的荷老师也会发声帮忙，
所以必定会站在舆论道德制高点，如果汪导愿意仗义执言，相信也会引起许多影迷的认可。”王曜开始扯大旗。
汪晶皱眉沉思。
说实话，他对自己的作品到底有什么样的成绩，心知肚明，只不过是希望找个合适的契机和借口在媒体面前为扑街找补找补而已。
但瞿受这个新闻，确实属于意料之外。
而且有这两家内地大佬都下注了，他倒是没必要畏首畏尾。
如果是正常情况，瞿受的咖位不如陈相机，对于电影的影响是弊大于利的，他更倾向于，点儿违约金然后把瞿受镜头删掉，然后再找八卦记者写一些自己跟瞿受的花边新闻，他在电影上映期多解释两次，吸引吸引眼球。
但是如果王曜和他背后的人，要把瞿受这件事情往社会新闻方向营销，那他就要重新衡量价值了。
汪晶仗义声援，痛斥家暴恶劣行径，叔叔不管，未来叔叔管！
他甚至脑补了一个新闻标题，被自己逗笑了。
又能凑热闹，又能宣传电影，有乐子。
王曜微微挑眉。
“不好意思，想到好笑的事情。”汪晶轻咳一声“你确定，舆论是正向的？”
“至少，它是正确的。”王曜拿出结案回执“而且如果汪导没有太多宣发预算，我可以出一个省钱又容易拉升票房的方法。”
“说来听听？”汪晶有些好奇。
“《美丽密令》的主演蔡小姐的姐妹钟小姐是当时相机门亲历者，如果你能说动蔡小姐，让钟小姐出来声援，甚至借此机会复出，说不定会有奇效。”王曜沉声道。
“阿娇...嘶。”汪晶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精芒。
相机门过去一年多阿娇就已经复出了，但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汪晶虽然不是英煌股东，但也算老熟人，如果能趁着找个机会拉阿娇一把，说不定老杨还真能帮他出点儿宣发费用。
是个不错的筹码。
“瞿受会成立一个【女性家暴救助基金】，专注保护女性事业，如果汪导可以说服制片方拿出5%的票房作为慈善捐赠，相信会对电影票房有所帮助。”王曜抛出最后一个筹码。
“我最恨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小兄弟放心，瞿受的戏份不会出问题，至于什么时间上映，还需要看情况。”汪晶大笑着拍了拍王曜的肩膀。
几乎算是许诺了，不会追究瞿受会造成的潜在损失。
毕竟不管如何，这一套完整的宣发流程，足以用最小的代价，做到最大的效果了。
至于电影要不要蹭热度提前上映，他还是需要再观望观望。
“感谢汪导配合，不过如果真的想要避程龙大哥的锋芒，我们也可以理解。”王曜以退为进，激了汪晶一下。
汪晶与程龙不合，不是什么秘密。
“开咩玩笑？我避他锋芒？！”汪晶闻言大怒。
王曜也没跟他过度纠缠，随后又约见了苏友鹏那边，但是没见他本人，只是跟他的经纪人沟通了一下，因为有黄圣衣打过招呼的关系，经纪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是只是提到了要观望观望再看，反正电影也不着急上映。
对于这个结果，是王曜意料之中，毕竟大家都是成熟的商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处理好所有潜在隐患后，王曜终于松了口气。
他近乎是敲骨吸髓般的压榨着一切可以利用调动的资源，只是因为他从不相信双手合十的祈祷，只相信双手攥拳的力量。
而就在王曜准备好好休息两天的同时。
刚刚出差回上沪的何明，下飞机就被吴天神神秘秘的拉走去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扬子。
听着扬子添油加醋的复述了一下前天在《孔子》宣发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王曜可能搭上胡眉这条大船后，何明有些恍惚。
只是出差几天，怎么感觉有些跟不上行业发展了？
天火网媒竟然承接了这么重要的项目？而且还是核心渠道？
这还是我的公司吗？
“何总带出马若这样有价值的新秀，实在是令人钦佩，有没有兴趣换个平台发展，来伙传媒？”
扬子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抛出橄榄枝。
何明有些诧异，随后陷入沉默。
第四十九章 大股东？谁？
“阿曜啊，我不在这两天，你还真把马若给盘活了？了不起啊了不起，这是我在外面给你带的礼物，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来，好好给我说说情况。”
何明一个电话把正准备休假的王曜叫回公司，一见面就是热情洋溢的夸赞一番。
王曜简单的复述了一下最近几天的情况，但是没有说已经处理好了芒果台和汪晶等危机，着重说了《孔子》的项目。
“不愧是我看好的人，我当时就知道，你小子有才华，只要有合适的平台，一定能成大事儿。”何明哈哈大笑“对了，池总那边情况怎么样？”
“池总最近都在忙着《孔子》这边，她没跟您商量宣发合同的事情吗？”王曜试探性的问道。
“哼，那老娘们肯定不会把这块儿蛋糕放在我们公司做，她肯定拿回去美摄请功了，明明是咱们的功劳，害。”何明叹了口气，满脸不甘。
“怎么会这样。”王曜佯装愕然。
“正常，不过这条线也确实算是她的资源，我也不好去抢，但最后执行还是得靠咱们，无非是少赚些。”何明摆摆手随即再次洋溢起笑容“不过你小子的名气算是在圈内传开了，
胡导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昨天有好几家公司联系我合作，都是不小的单子，所以才急匆匆的找你回来，你看看。”
王曜看着何明递上来的几份企划案，都是一些有些眼熟的名字。
李漫，颖尔、扬紫...这些好像，都是巨利影视旗下的艺人吧？
接触到胡眉之后，王曜特地仔细的调查了一下她的关系网。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去年刚成立的巨利影视，不是只有扬子和黄圣衣组成的空壳公司，里面还有胡眉、崔宝朱、章加瑞这些大导演的影子，而且成立当天就宣布了签约李漫、颖尔、扬紫这些国内已经小有名气的艺人了。
李漫谋女郎《满金甲》出道，当时以慷慨大方的展示镜头与巩皇争锋。
扬紫不用说，童星天花板眼下的潜力王，未来的90花。
所以巨利的这个配置，再联想到后面扬子的一系列操作，也是王曜果断拒绝胡眉的邀请原因，他不太喜欢这么复杂的结构。
但一转身，何明就接到了这么多巨利相关的企划合作，加起来总金额超过300万。
倒不是王曜多疑，只是这巧合很难不让人多想。
到底是扬子的报复，还是胡眉的试探？
“何总，这些都是已经成名的艺人了吧，我们公司没有包装运营的经验啊，而且金额这么大。”王曜面露难色的说道。
“运营明星比运营模特简单多了，因为已经有流量基础了，随便蹭点儿热度就行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你的脑子，加我的团队这些企划都是白捡的钱。”何明自信满满的说道。
“何总，我看这些企划的甲方都是巨利影视，我前几天跟扬总似乎有些误会，不会影响到合作吧？”王曜再次试探道。
“我听说了，但扬子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商人重利，只要咱们有价值，他们就得依赖咱们，再说这些合作是我跟黄圣衣直接对接的，没有扬子参与。”何明神色如常的说道。
“何总，您有信心就好，我就给您打辅助。”王曜笑呵呵的说道。
“嗯，你手底下的事情多，这些就不占用你太多的精力了，不过你得上心，有合适的想法记得跟我说。”何明笑道。
王曜见何明没有把这些企划都推给自己，略微放心一些。
“哦，对了，马若的运营很成功，商业价值已经凸显出来了，后续我想要加大投资，但是公司账目上的钱，都压在瞿受的项目上了，
刚好，巨利这笔钱进来以后，再加上去年公司的经营情况，我想要申请一笔贷款，下午银行的人来，咱们准备一下。”何明随口说道，似乎没有征求王曜的意见。
王曜心跳一滞，微微眯起眼，不动声色的问道“何总准备贷多少？是不是得跟美摄那边的股东打声招呼？”
“不太清楚，得银行那边评估，估计也就一两百万应急用，咱俩两个签字就行，正常经营不需要其他股东干预。”何明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准备。”王曜温煦的笑容，出了办公室瞬间变得阴沉似水。
贷款？
我刚得罪扬子，你就跟巨利合作签约？
我刚当上大股东，你就贷款？
会不会太，太巧了。
王曜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捋了一下思路，然后拨打了张三的电话。
张三听完王曜的情况后，思索片刻开口“正常来说，这种情况是正常经营贷款，因为钱是直接到公账上的，而且你是法人，大多数大额转账都要你签字才会生效，所以风险是可控的，你会不会想多了？”
“假设贷款200万，加上巨利的300万就是500万，如果何明像之前一样，把这笔钱合理变成项目款转移到他的公司，那公司是不是就直接亏空500万了？
他现在是有15%的股份，只需要承担75万的责任，但我30%股份，要承担150万的责任。”王曜提出一个假设。
75万换500万，钱真好赚啊。
“那确实是合法收益，但是你会让他把这500万都转走吗？”张三反问道。
“就怕他有命拿，没命花。”王曜冷笑一声，眸中一片冷漠。
本来现在就是正处在瞿受事件的关键节点，不能有任何波澜。
这下真是没有功夫陪他们胡闹了。
下午，王曜陪着何明接待了银行的人，之前王曜只是小股东+法定代言人，无权过问财务信息。
这也是他第一次从财务口中了解到天火网媒的经营状况。
没想到才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公司经营流水就达到了两千多万（存疑），而且何明很巧妙的把巨利这笔300万的合作费直接化作利润。
银行给了很高的评估，预计授信150~300万区间，但是具体还要等最终评估审核。
何明和王曜对这个数字都很满意。
正常企业贷款评估需要1~3天。
但第二天一早，何明就通知王曜可以去银行面签了。
“阿曜啊，今年咱们算下来盈利有三四百万，等这笔钱下来，可以先用公司名义买辆车，你现在也需要一辆车来充场面了，然后年底再多给大家发点儿年终奖分红，要不得多交不少稅。
保时捷怎么样？跟你还挺相配的，等下别回公司了，去看看车。”
何明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正在规划着年底和明年的计划，畅想未来给王曜画饼时。
却在银行门口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喲？池总？这么巧，你也来办理业务？”何明愣了下，随即笑呵呵的打起招呼。
“不巧，我专门在这里等何总。”池欣脸上带着微妙的笑意。
何明彻底愣了下，发现池欣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西装男子。
瞬间，他似乎想到什么，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后退半步，脸色苍白，强撑着镇定“池总有什么工作要安排？”
“何总，有人举报你涉嫌利用职位便利，侵害股东利益，现在我代表美摄股东会内部通知你，请随我回京城配合内部调查。”池欣收敛了笑容，拿出一张盖着公章的声明书。
“我没有！你不要乱说！”何明脸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
“何总，只是内部调查审计，请你配合。”池欣身后的一个男子上前，揽住了何明的肩膀。
何明一米八的身高，此时竟然显得有些娇小。
“阿曜！”何明转头看向王曜，似乎想说什么。
池欣上前一步挡在王曜身前“王曜作为关联方，同样要接受调查，何总先管好自己即可。”
王曜面无表情，轻轻甩着签了一上午的字，有些发麻的手臂，目送何明被带上了一辆奔驰S。
“何明不在，由我暂代公司总经理和代表职务，还望王总多多照顾。”池欣笑吟吟的伸出手，眸子中满是欣赏。
昨天晚上，王曜带着自称甲方客户的周聪找到池欣评理。
周聪声称自己公司没有得到应有的服务。
提供了名下天收公司和日月签署的100万合作合同，以及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双方明确了是天收公司委托日月公司，向天火网媒采购100万的拍摄服务。
但王曜出示的是日月公司向天火网媒50万的拍摄服务合同。
双方合同和聊天记录，凑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指向日月公司存在违规操作。
但这件事情，其实只是三方外包纠纷，本来与天火公司无关，只是周聪‘不讲理’，闹到了天火网媒。
王曜作为当事人，担心这件事情会对天火网媒有不良影响，主动带着甲方周聪向天火股东代表池欣揭露这件事。
股东代表池欣好奇之下，查阅了一下公司档案，发现这个日月公司与天火网媒存在大量的合作往来，而且金额都不低。
本着对全体股东负责的前提，池欣向股东们申请了内部调查。
于是，作为天火网媒的实际运营者何明，就被内部带走调查了，而王曜虽然是法定代表人，但并没有实际经营权限，所以调查对他也影响不大。
至于调查结果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小纠纷，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何总应该不会有事儿吧？”王曜轻叹一声。
“这就要看他屁股干净不干净了，有句台词说的好，有些事不上秤不到四两重，要是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池欣轻嗤一声。
但是望向王曜的时，眼中却多了几分怀疑和茫然。
昨天的小纠纷，真的是意外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意外之喜，暂时取代了何明成为天火网媒的掌权者，而且还是正在事业上升期的天火网媒！
“对了，你们今天来银行做什么？”池欣忽然想起什么。
“何总说公司的现金流不够了，带我来贷款。”王曜答道。
“贷款？贷多少？”池欣眸子一亮。
“三百万。”王曜淡淡的说道。
“哦？！嗯，多点儿现金流也好方便做事，瞿受的项目也需要不少钱。”池欣呼吸急促了几分。
“池总，这是公司的钱。”王曜目光平静的与池欣对视。
池欣身子一僵，有些诧异这话的含义。
“作为公司的大股东以及法定代表人，我认为天火网媒运营存在风险，要向董事会申请冻结公司资产，开启内部审计。”王曜的声音平淡。
却像是一颗惊雷劈开了池欣的窃喜。
大股东？
谁？！？
第五十章 羊吃人【求追读】
内部审计，是企业健康最核心的免疫系统。
它不仅直接关系到企业的合规性、资产安全和运营效率，更对企业的生存与可持续发展具有生死攸关的影响。
当一个企业需要内部审计的时候。
那就证明，这个企业一定出了很大问题，所有股东都会被惊动，因为他们的切身利益，一定已经受到了损失。
但如果内部审计后发现没有问题，那所有股东就不是惊动，而是震怒了。
因为内部审计没有发现问题，很有可能意味着，企业已经病入膏肓了。
就像是一个人，明明肉眼都能看出来浑身都是病，但是去医院检查一圈，医院却通知。
恭喜你，你很健康。
这就很恐怖了。
因为意味着，这家企业，已经失控了。
池欣不到一天内，经历了大喜大惊再大惊的起伏，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原本以为天火是一块儿盘中肥肉，但是现在看来，堪比穿肠毒药。
看向王曜那张过于年轻的脸时，她已经完全生不起一丝邪念和戏谑，只剩下满心的惊恐。
大股东...他为什么会是大股东？
何明为什么会把那么多股份无偿转让给他？
为什么又在贷款这个敏感节点上，自己又把何明给点了？
原本她以为是自己运筹帷幄，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或许也是手中枪，盘中餐。
如此年纪，如此心性，如此算计？
是怪物吗？
她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在职场打拼，自然心性异于常人，当她意识到事情已经失控时，她果断的选择了顺从，置身事外。
她已经有些看不懂，王曜到底要做什么了。
但是能肯定，她似乎掉入了一张巨大又恐怖的网。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向董事会传达大股东的要求。
两个小时后，美摄传媒的CEO，徐总亲自降临天火网媒的会议室。
池欣跟了他十年，很少见过他脸色如此阴沉。
不过在他走进天火会议室的瞬间，徐总脸上又挂起平日儒雅的笑容。
“王曜是吧，最近你的名字都快把我的耳朵灌满了，我是徐琛，暂任美摄传媒CEO，也是天火网媒的股东代表，痴长你几岁，叫我琛哥就行。”徐琛主动伸出手。
“徐总久仰大名，叫我小曜就行。”王曜微笑起身握手。
“啧，小曜果然人如其名明光盛大，光彩熠熠，何明做人的本事不怎样，选人的本事确实有几分。”徐琛开口赞叹道。
王曜微微眯起眼，腼腆一笑“徐总谬赞了，我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叫琛哥，坐，小池，去把我带来的茶泡了。”徐琛哈哈大笑。
池欣会意，知道后面的话她没资格听。
“小曜跟何明怎么认识的？”徐琛笑着问道。
王曜知道他想问的是，自己跟何明之间的关联。
“我对摄影感兴趣，实习到了美摄分公司在何总手下当摄影师，可能是人比较勤快，何总后来就带我出来了。”王曜笑了笑。
“好，天道酬勤，我最喜欢跟勤快的人交朋友，不过实不相瞒，小曜莫名其妙的成了大股东，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徐琛笑吟吟的说道。
“何总当时一番好意，担心瞿受项目失败，我受到牵连，所以把股份转给了我，现在想想，何总真的是个好人啊，
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做危害公司的事情，希望徐总能还他一个清白。”王曜神色毅然，沉声道。
“我虽算不上什么人物，但是人品还可以，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恶人。”徐琛满脸赞许，眼中却带着漠然。
看来，大概率何明自己自作聪明。
“天火在何总的带领下，不敢说蒸蒸日上，但也小有成绩了，昨天刚刚和巨利影视签署了300万的长期合作，
眼下还有马若这样具有商业价值的潜力网红，瞿受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也能长成顶梁，公司离不开何总的指导，每分每秒都会有很大的损失。”王曜正色道。
“何明的事情，主要看审计情况，不过小曜说的不错，公司确实需要人引领，但何明恐怕不合适了。”徐琛笑着摇摇头。
“那池总呢？我能接触到《孔子》项目，全靠池总的引荐。”王曜又建议道。
徐琛眉头微微一挑，面不改色“小池主要负责海外业务，也不太适合，我反倒是觉得，小曜你倒是足以临危受命支撑大局了，
你别谦虚，从瞿受到马若，再到《孔子》这些项目，我都是一清二楚，背后都是你在出谋划策，论能力和作用，你不比何明差。”
“徐总抬举我了，我就是给何总池总出出主意。”王曜摆手道。
“何明既然连股份都愿意给你，足以说明他对你重视程度了，美摄天火是一家，急需你这样年轻有为的新鲜血液加入，不如这样，在何明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暂代CEO的职能。”徐琛轻笑道。
他这么说，意味着王曜只要点头，就会代替何明成为天火网媒的实际控制者。
“徐总别开我玩笑了，天火现在账目上足足600万现金，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利益往来，我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处理的过来啊。”王曜连忙摆手拒绝。
“小池可以暂时帮你管理公司一些杂事，你就负责做你擅长的事情就好，之前的那些东西你都不用管，轻装上阵，我也想看看你小子的潜力有多少。”徐琛爽朗一笑。
明确了何明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跟王曜没有关系。
“感谢徐总错爱，我真不行。”王曜摇头苦笑拒绝，语气坦然。
徐琛静静的看着王曜这张年轻的脸，沉默半晌后笑道“小曜今年多大？”
“我高三没读，直接上了个成人大学，六月份过完生日周岁19，虚岁20.”王曜答道。
“19岁，了不起，我19岁的时候，还在当模特四处投简历呢。”徐琛感慨了一句，轻笑道
“能者多劳，年轻人就要多多练，我当时看好何明，现在我更看好你，当时给了他40%股份，现在自然不会亏待你，45%的股份，你放手去干，出了问题我兜着。”
王曜闻言垂下眼睑。
他原本的预计是想逼着徐琛把他手里的股份买走，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脱身，然后借钱给瞿受和马若解约，另起炉灶。
但是徐琛似乎比自己想象中难缠。
45%的股份，距离67%绝对控股仅有22%的差距。
天火网媒还是很有价值的，即便被何明掏空了不少，但依旧是一笔不错的优质资产。
只要拿到了公司实际控制权，就意味着风险都是可控的。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的道理，王曜还是比较懂的。
“琛哥真是为难我啊，如此看重，怕无以为报啊。”王曜轻叹一声。
“年轻人，怕什么，干就得了，有什么事儿，还有我兜底呢。”徐琛爽朗一笑，眼中多了几分情绪。
“有琛哥这句话，小弟心里就有底了。”王曜露出真挚的笑容。
希望到时候，你是真的能兜得住。
“小池泡个茶怎么这么慢？小曜喜欢喝茶嘛？聊聊后面瞿受的安排？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徐琛莫名其妙感觉身后一寒，以为是空调太低了，随即笑呵呵的开始闲聊。
王曜陪着徐琛聊了一会儿，直到池欣端着茶回来。
徐琛又跟池欣交代了一下关于王曜掌权天火网媒的安排。
对于到手的鸭子飞了，池欣有些怨念，但是很快就接受了事实。
正事聊完，徐琛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池欣去送他。
上了车，徐琛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19岁的大学生？这么难缠的19岁，何明选人的眼光真是毒辣啊。”
“徐总，会不会有其他人在背后？”池欣小声问道。
“不知道，不过好在他贪，要是45%的股份他都不心动，那这事情绝对有大问题，也有可能确实是大智若妖的那种天才，
要不然也没有那么大本事把马若和瞿受给盘活，先静观其变吧，天火你就不要动心思了，过完年就去东南亚转转。”徐琛沉声道。
“那何明？”池欣疑惑道。
“我去见他。”徐琛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徐总，徐总，我是冤枉的啊！”被带走的何明并没有被审问，而是被控制在酒店房间，见到徐琛来了后，连忙诉苦。
短短一个下午，他像是憔悴了好几岁。
“你是不是冤枉的，审计的人会调查清楚，我来只是想问问你，王曜的事情。”徐琛缓声开口。
“王曜？他就是个替罪羊，徐总他什么都不清楚，他说的话您可都不能当真啊。”何明连忙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把股份转给他？何明，你在搞什么小动作？”徐琛面沉似水，阴恻恻的盯着何明。
“是..是吴天跟我说，瞿受和马若暴雷后会牵连我，所以我才把股份给他，我承认我是没有提前跟您打招呼，但是我也怕啊。”何明哭丧着脸。
“呵，还有一个蠢货。”徐琛气极而笑。
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烂，但是没想到已经烂到如此地步了，看来这个内部审计，并不全是坏事。
“巨利的项目是什么情况？”徐琛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何明犹豫半晌，最后说了实话，把扬子挖他和马若的事情全盘托出。
巨利以合作项目名义给天火三百万，然后经由何明操作再套现到他自己的公司，最后他再放弃股权离开天火，顺便带走违约金不高的马若。
这三百万，相当于挖人费。
这样一来，天火免费帮巨利做了项目，他又能金蝉脱壳。
只有天火股东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哦，现在巨利那边好像也损失不小。
“好好好，好一招金蝉脱壳啊，何明，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智商？！”徐琛气的脸色苍白。
“徐总，我发誓，我没有做什么危害您的事情。”何明赌咒发誓。
徐琛听后冷笑道“什么意思？是我指使你做的？”
何明瞬间身子一颤，不再说话。
他跟了徐琛这么多年，也掌握了不少徐琛的把柄。
“既然你不信任我，已经擅自找好替罪羊，那也别怪我不帮你，大家好聚好散，你把手里的股份，都转给王曜吧。”徐琛冷笑道。
“好，徐总，我都听您的，这审计。”何明闻言像是打了鸡血，一下子精神许多。
天火的股份对于他本身就是烫手山芋，但如果股东真的审计他，以他浑身漏洞的程度，最少要进去踩几年缝纫机。
“国内你是待不了，股东会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你去高丽那边待一段时间吧。”徐琛眉头紧锁。
“好，多谢徐总，多谢徐总！”何明点头如捣蒜，就差下跪磕头了。
“小池，去联系下巨利那边，说一下这边的情况。”徐琛感觉自己头要炸了。
池欣看着狼狈的何明，心中燃起莫名的兔死狐悲，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
似乎所有人都满盘皆输，只有一个人通杀了。
诡异。
徐琛没有理会何明，一个人低声喃喃道。
“羊吃人，千万别是羊吃人啊。”
.....
“何明因为个人失职被派去高丽了？”
“什么意思？那我的钱....项目呢？”
“由你接手，好好好，辛苦池总了。”
扬子皮笑肉不笑的挂断电话，跌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黄圣衣见他接完电话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像是丢了魂一样，好奇的问道。
扬子此刻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巨利跟天火合作的项目，价值远远不值三百万。
其中很大部分就是给何明挖马若的跳槽费，毕竟一个马若就算回本了。
因为他觉得王曜之所以能获得胡眉青睐，就是因为手里有马若这个流量噱头，换做是他来运作，一定比那个毛头小子做得更好。
但现在何明被调走，马若肯定挖不走了。
而且三百万已经打到了天火的账户，违约的话，违约金不是个小数目。
这算什么？
人财两空？
还是被套牢了？
扬子回过神，双眸有些呆滞的说道。
“我好像...被做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