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卫的妈妈
“早上好啊夜之城！我是你们的好哥们儿斯坦利！昨天下午，圣多明戈的立交桥上发生枪战！据说起因是帮派火并，一群发了疯的帮派分子管子都要录爆了！现场十分激烈，伤亡十分惨重！”
“好在，因为创伤小组的及时救援，伤者大部分都已经脱离了危险！我是说……掏光了裤兜购买了会员的伤者！”
“至于那些其他的伤者吗……我想，我们应该叫他们死者。”
“好吧，不要再说这些无聊的新闻了，我感觉我就像是在念昨天的稿子，毕竟夜之城从来都没有新鲜事，哈哈……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我从来都不念稿子。”
……
……
“手术很成功，你的母亲还没苏醒，但是各项体征都还算稳定。”
大卫茫然地坐在黑诊所的长椅上，神情呆滞地听着医生叙述。
“总之，现在还需要观察。”
“我能看看她吗？”
“不行，你的套餐里不包括探病。”
“这样啊……”
“我去准备资料文件了，这是你母亲的东西……别忘了打款，限时三天之内。”
“我知道了……”
医生已没有再多说的意思，自顾自的离开了走廊。
“哎，最糟糕的一天……”
大卫烦躁地揉着脸，却无意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好在，妈妈没事……”
要不是实在没钱，大卫也不会冒险带重伤的妈妈来黑诊所里治疗……好在还算是赌对了。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砸锅卖铁的，也要买医保啊。”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男音响起，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穿着长款风衣，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过来，坐在了大卫的身边。
“额……是啊，可惜我们没有。”
“为什么没有？因为没钱？”
男人看了看大卫手上的包裹，能够隐约看到大卫母亲的衣服。
“公司的员工，这点儿钱还是能掏出来的吧？”
“因为……话说你是谁啊？多管闲事？”
“真是不可爱的孩子，大卫。”
“见鬼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秘密。”
男人摘下了墨镜，揉了揉眼睛。
“我说怎么他妈这么暗，忘记摘墨镜了……你母亲怎么样？”
这时，大卫才能看清男人的面容，一张亚裔的脸，并不稀奇，长相倒是十分英俊。
不过这同样也不算稀奇。
“……医生说已经没事了。”
“是吗？要我说，你妈妈活不了了。”
“什么？！”
男人的话让大卫瞬间炸了毛。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妈妈都已经没事了！医生说的！”
“他在骗你，所以我说一定要办个医保啊……至少也得有个信得过的黑医生。”
男人低头掏出了烟盒，点燃了一根香烟。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克斯，佣兵，道儿上人都叫我EX……这个黑诊所，实际上是‘清道夫’的秘密窝点，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你……你说什么？清道夫？！”
大卫大惊失色，心里一阵发凉。
在夜之城，要说什么最让普通人闻风丧胆，恐怕就是“清道夫”了。
这群家伙人如其名……不知道多少无头失踪案与他们有关。
专门从人身上拆解义体……无论是活着还是死的。
“我打赌，那医生才不是去整理文件，估计是在清点你妈妈身上有什么值钱玩意儿呢。”
艾克斯的话让大卫手脚冰凉，反驳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只能发出干涩的呜咽。
“妈……妈妈！”
过了好半晌，大卫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就要站起身来。
然而，一只大手却按住了大卫的肩膀，将他摁了回去。
“干什么？小子？想抢活儿吗？”
“喂！放开！我要去救我妈妈！”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干，你乖乖坐好，可没人付钱叫我照顾小屁孩。”
艾克斯站起身，向着走廊深处慢悠悠地走去。
“放心吧，如果我的动作够快，你妈妈不会有事的。”
“我……”
大卫眼睁睁地看着艾克斯远去，茫然地抱着妈妈的东西站在原地。
这时他才有闲心查看包裹里的东西，却发现不光是外套，甚至很多妈妈贴身的东西，都被塞了进去。
“果然……果然不对劲！”
这下大卫彻底坐不住了，将包裹随手往长椅上一扔，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
……
“这里……发生了什么？”
顺着漆黑的楼道，大卫找到了一处医院的后门，似乎联通到一处旧仓库。
“唔……什么怪味！”
生锈的铁门似乎遭遇了暴力破坏，已经变得摇摇欲坠，才一推开，一股血腥味儿混合着腐败的臭气扑面而来，差点儿给大卫顶了个跟头。
“这是……什么地方？”
脏乱，昏暗，潮湿，墙壁上挂着鲜红的铁锈，地上散乱地堆放着各种报废的义体。
通风管道已经损坏，仅剩的几个灯管还在闪烁着，不时曝出一串火花。
墙上涂满了醒目的红色涂鸦和俄语脏话，不大的空间里堆放了好几张铁床，骨锯、液压钳、夹子随意而散乱地扔在一旁。
整个仓库中唯一还算整洁的，恐怕就只有一个用来摆放待售义体的柜子……只不过那些义体上，竟还或多或少地粘连着血迹。
在处于角落的一处手术台上，赫然还躺着半拉残躯。
已经看不出男女，能够判断性别的胸部已经被摘除，或许有什么值钱的内循环装置……
下半身已经完全不翼而飞，仅剩的身体如同一团烂肉粘连在床上……是的，经了清道夫的手，剩下的已经是完全“无用”的东西了。
“呕！”
如此骇人的场景，大卫控制不住胃里的翻腾，忍不住扶墙吐了起来。
“该死……妈妈！”
大卫不敢耽搁，拖着有些发虚的双腿，向着更深处走去。
他已经能看到，那一间唯一还亮着光的房间。
“妈妈！”
大卫跌跌撞撞地撞开门，闯进了屋子里。
“呦，少年，冒冒失失的，一路上没吓坏吧？”
只见那个医生正瑟缩在角落，双手举过头顶，浑身颤抖着，而那个绰号EX的男人，正单手举着一个造型奇怪的巨型手枪，指着医生的脑袋。
而大卫的妈妈，正紧闭着双眼，赤裸着身子躺在手术台上。
“布里斯维奇，知道吗？”
医生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讷讷不言。
“算了，你们这群割肾的估计不会记得掏过谁，上路吧。”
砰！
大口径的手枪子弹穿过了医生的脑袋，一团血雾瞬间在不算干净的墙皮上爆开。
第二章 肉身飞升
［叮，完成支线关联任务“大卫的妈妈”］
［肉体+1］
艾克斯有些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将手枪收进了口袋，随即便看向了病床上的赤裸女人。
“真是个美人儿，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士还有一个像你这么大的儿子。”
艾克斯看着虽然伤重，但依旧身姿曼妙的格洛丽亚·马丁内斯夫人，不由得啧啧称奇，目光不由得在她光溜溜的身子上多瞅了几眼。
只不过，格洛丽亚的身上多个部位用记号笔写了一些艾克斯看不懂的记号，就如同生鲜店待售的生鱼一样……不过在清道夫眼里，两者恐怕没什么区别。
“不说这是你妈妈，我还以为是谁家招人稀罕的小姑娘呢。”
大卫瞪了艾克斯一眼，但自己的妈妈再怎么说也是被他救了一命，所以也不好翻脸。
“看起来，你妈妈的伤口根本没处理过，好在伤的不算太特么重……好好找个靠谱的医生，兴许会没事的。”
“妈的，我特么上哪儿去找医生！那群家伙都是不见钱就不治病的……我……”
大卫看着面无血色的妈妈，心如刀绞，一股无能为力的溺水感几乎将他吞没。
“行了，给你妈妈披上件衣服，我们先出去吧。”
艾克斯拍了拍大卫的肩膀。
“抱得动吧？”
“还……行。”
大卫直接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妈妈身上，跟在艾克斯身后走出了这个令他窒息的仓库。
大卫低垂着头，情绪低落地坠在后面。
“很重吧？看你那小身板儿都快被压到地里去了。”
“呵呵，比活着轻松多了。”
“行了吧，别哭丧着脸了。”
艾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行吧，谁叫我心善呢。”
“手机？”
大卫疑惑地看着这古董一般的小方块。
“很奇怪吗？不好意思，我的大脑里没有那个什么……芯片。”
叮铃铃～
一串如同投币机一般的声音在大卫的脑海中响起，紧接着他便收到了提示，一笔欧元发到了大卫的账户中去。
“委托的钱刚刚到账了，转手到你账里去了。”
“什……什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心善。”
“可是……”
大卫脸上满是纠结，看着眼前的一串串数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这是……”
“没错，是施舍，孩子，更糟糕的是，你没法儿拒绝。”
艾克斯伸手去掏烟，但看了看手上的血污，实在是不想跟清道夫的脏血舌吻，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怎么说？执意要拒绝？你妈妈估计没多少时间让你犹豫了。”
“好吧，我很想拒绝，但是……得算我欠你个人情，你需要我做什么？”
“怎么？你在帮派里混过吗？这么上道？”
“不……夜之城的人都知道，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是心善。”
艾克斯从口袋中掏出一枚芯片，直接塞到了大卫的兜里。
“这里面记着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心善。”
“……谢谢。”
“另外，我会给你介绍一个不错的医生……算了，有点远，在沃森区，小唐人街那里，上我的车吧。”
“可……可以吗？”
“少特么废话，等你抱着你妈妈找到医院，估计血都要流干了。”
两人很快便走到了大路上，一辆水蓝色的汽车正停在路旁。
“把你妈妈放上去……让我看看，没被哪个不开眼的小混混划掉轮胎吧？”
打开了车锁，艾克斯低头查看轮胎，而大卫则艰难地将自己的妈妈放到了车的后座。
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差点就撑不住了。
“好的，没问题，要不是太远了，我也不至于开着这个出来，出点问题都要心疼死了。”
检查完毕后，艾克斯便坐上了驾驶座。
“上车。”
“天哪，我认识这个车型，是那个……那个什么……”
“水谷隼MZ2，二手的，我认识一个熟人，便宜卖我，据说上一任主人死于帮派火并……不过无所谓，谁叫我命硬呢。”
“啊……对。”
坐到了副驾驶的大卫，显得有些局促无措。
“我经常见有同学开着这个来学校……”
“哦？你的同学不都坐浮空车？”
“总有人喜欢坐一坐正常的……等下？你知道？”
“当然，你的校牌，智障……真稀奇，居然会有荒坂学院的学生连医保都交不起。”
“……”
对于艾克斯无情的打趣，大卫无言以对，只是将担忧的目光看向了后座。
“放心吧，这辆车减震功能还是很不错的，你妈妈不会太难受。”
“很贵吧……抱歉弄脏了你的车。”
一路过来，大卫都没来得及收拾自己，一身的灰尘和血污。
“你那没有尿壶大的脑袋瓜在想什么？钱有命重要吗？”
艾克斯有些哑然失笑。
“车是我的车，你妈妈是你亲妈，轮不到你替我心疼。”
“还是抱歉了……”
“放心吧，我可是当雇佣兵的，不缺钱。”
此时车辆终于驶出了小路，来到了宽阔的主干道上，艾克斯终于能把速度提起来，倾听发动机微弱而悦耳的声音。
看着夜之城的霓虹街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向后退去，大卫的目光却有些失神。
“当雇佣兵……都不缺钱吗？”
“额，准确的说是我这样的雇佣兵。”
艾克斯开启了半自动驾驶，手只是走个形式地撑在方向盘上。
“有点儿名气，不缺委托，花钱也不大手大脚……最重要的是，雇佣兵最烧钱的义体，我一毛钱都花不上，我不有钱谁有钱？”
“这样啊……你身上真的没有义体？”
“是啊，纯原生，很难以置信吧？”
“是……在这座城里，恐怕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才没有义体了。”
“哼哼，这是我的天赋。”
艾克斯的表情显得有些促狭，意有所指地冲大卫笑了笑。
“我是独特的那一个。”
“额？”
［肉身飞升系统：20属性点是人类的上限，而不是你的上限］
［肉体：18（钢铁之躯-入门）］
［反应：20（眩目之速-初级）］
［智力：16（灵魂感知-入门）］
［镇定：20（危险感知-初级）］
［技术：0（义体上限-已锁定）］
［钢铁之躯-入门：抵挡普通的刀剑，甚至小口径的手枪弹……小心，这可能会很疼？］
［眩目之速-初级：突破了入门，终于配得上名字了，足以让敌人眼前一花。］
［灵魂感知-入门：没鸟用，等退休了当个通灵师吧。］
［危险感知-初级：彼养的帕克同款，遇到危险时会打个寒颤，就像你在性偶肚皮上那样。］
第三章 米斯蒂的通灵屋
叮叮，叮叮。
“等下，我接个电话。”
听到熟悉的铃声，艾克斯随手打开了车上的全息投影，一张大脸便出现在了前玻璃上。
“嗨！EX，你或许听过我的名字。”
“没听过，你特么谁啊？”
“……我叫穆阿迈尔·雷耶斯，道上人都叫我‘老船长’。”
“我三岁就不玩儿海盗游戏了……好吧，就不能有话快说吗？”
“喔喔喔，别激动，EX，我可是一听说你来了我的地界，可就火急火燎地给你打电话了，别这么不友善。”
“你的地界？圣多明戈？抱歉，我还真不知道。”
“好吧，我的本行其实是好车中间人，只是最近想扩展一下业务，刚好听说了你的大名，办事靠谱……我向来信奉一点，有钱大家赚，之前你一直在瑞吉娜那里，没有机会跟你好好聊聊……”
“得了吧，我可不想当水手，暂时，而且这个委托不是瑞吉娜给我的，是罗格，一杆子买卖，明白吗？我大概不会在这一块儿久留的。”
“是这样吗？那好吧，欢迎你之后……”
咔嚓。
“真特么絮叨。”
艾克斯无情地挂断了电话，车子也随即行驶出了圣多明戈，开始上了通往往歌舞伎区的大桥。
“老船长，他是谁？”
“一个中间人……你不懂，这是干我们这一行才有的东西，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实际上如果没什么事儿求到他们头上，连个屁都算不上。”
“嘶……”
“当然，别学我，如果你没混出个名堂，你的中间人就是你亲爹，就看这个吃饭了……当然，你未来是要当公司高管的，不是吗？”
不知为何，大卫看艾克斯说这句话的表情，似乎依旧带着一丝促狭。
一头雾水的大卫干脆也不再开口，只是失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你们雇佣兵……生活很精彩吧？”
过了很久，大卫才重新开口道。
“什么？”
“我看过一些……超梦，就是那种……限制级的。”
“超梦啊……别信那个，能拍成超梦的都是能上新闻的大事件了，平常的日子可没那么有趣儿。”
“至少也比……算了。”
“怎么？学业不顺？”
“怎么会顺利，像我这样的人，呵，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我跟那帮二世祖根本合不来。”
大卫情绪低落，最近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心生迷茫。
“但该说不说，如果能够成为公司的正式员工，生活质量的保障已经超过夜之城的大部分人了……可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不想我妈妈失望……”
“喂。”
“嗯？”
“唠叨什么？”
“什么？”
“我说，我跟你很熟吗？别扯这么多没用的影响我心情。”
“我……”
“别这么没有防备心，小子，一个人在外要有点防备心，别把心里话随随便便倒一箩筐……当然，你信任我，我很开心。”
“可是你……”
大卫还想要再说什么，艾克斯一个猛打方向盘，稳稳地停在了一个岔路口。
“到了，下车。”
“这么快？”
“夜之城才多大？”
大卫从车上下来，一抬头便看见一串闪烁着微弱亮光的霓虹灯。
“米斯蒂的通灵屋？我们不是去医院吗？”
“哈，其实我早就看出你妈妈不行了，干脆找个通灵师招一招魂，让你见你妈妈最后一面。”
看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大卫，艾克斯笑了笑，从车里将大卫的妈妈抱了出来。
“逗你呢，医院在后巷，进去。”
……
……
“欢迎光临米斯蒂的……EX？”
米斯蒂顿时有些失望的耸了耸肩。
“看起来不像是我的活儿。”
“哈，怎么？最近生意不太好吗？米斯蒂？”
艾克斯把人扔给了大卫，指了指后门。
“过去，后面有个楼梯，下去就是。”
“哦……好。”
看着大卫急匆匆地向着后巷而去，艾克斯则悠然自得地坐在了米斯蒂的通灵桌前。
“现在没多少人信这个了，生活的苦恼似乎让人们放弃了玄学……宁可投身叶子和黑超梦里去。”
“我可不是威尔森，一点儿都不想听你发牢骚。”
“谁让你大晚上来店里呢，只好逮着你了。”
“饶了我吧米斯蒂……我这么积极向上的人。”
米斯蒂给艾克斯倒了一杯热茶，艾克斯却没有急着喝，而是浇了点在手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渍。
热乎乎的茶，最适合用来清洗已经干涸的血污了……当然，这只是艾克斯看来，对于米斯蒂来说，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明明抬起屁股走两步就是水龙头来着……
“刚忙完？”
“是啊，收拾了几个杂碎。”
“你还真是不得安生啊，大晚上都还在工作。”
“干我们这行的，客户就是老大，委托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不，七点多给我来的电话，原本我今晚打算去丽兹酒吧乐呵乐呵来着。”
“所以，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顺手救下的一对母子，再晚一步，那女人的肠子估计都要被掏干净了。”
“又是清道夫？”
“是啊，这群该死的割肾狗，简直就像蟑螂一样，怎么都杀不干净。”
将一杯好茶糟蹋了个干净，艾克斯恬不知耻地将空茶杯推了过去。
“续杯……对了，有段时间没见杰克了。”
“好像他的一个朋友出差回来了，他要去见一面。”
“朋友？这货的朋友真是到处扎堆啊，这次又是哪路神仙？”
“唔，似乎是一个叫V的，好像在荒坂公司工作。”
“V？！嘶……”
艾克斯倒吸了一口凉气。
“坏了……还真是神仙……”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杰克这么个垃圾堆里刨食的犇熊，居然能结交到公司的人。”
艾克斯也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真的还有V？而且是公司狗开局的V？
“不知道……或许只是普通员工？”
“没准儿是反情报部门的高管呢？”
“你还真会说笑。”
“是啊，哈哈。”
艾克斯笑着，将桌子上的热茶一饮而尽，却差点给自己烫一嘴泡。
“说了多少次了，茶是要慢慢品的。”
“嘶～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先装个防烫的舌头……下次吧，米斯蒂，下次我会慢慢品的。”
艾克斯站了起来，向着通灵屋的后门走去。
“那，我去看看怎么样了。”
第四章 维克多
“好久不见了，老维。”
“真是稀客啊，EX。”
正忙着的维克多头也不回地回复道。
而大卫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似乎在满屋子的义体上打量。
维克多倒也不是客气，完全装不了义体的艾克斯确实是这里的稀客……只是偶尔缴获了值钱义体，会到维克多这里来“销赃”。
“这姑娘怎么样？”
“姑娘？这话该我说，她年纪可比你大多了。”
“是是是，老古董，不赏我个棒棒糖吗？”
“哼，去你的……她伤的还可以，就是耽误了太长时间。”
“伤的还可以？这是个什么形容？”
“就是不管她，她很快就会死的透透的。但只要接受治疗，基本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你直接说没事不就得了？”
“要是说的太轻松，不显得我很没用？”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老维。”
“哼哼……那是。”
维克多活动了一下手掌上的外骨骼，接着说道。
“不过她的很多义体都已经损坏了，一些内脏受损也很严重，恐怕得换新一波。”
“你不会想趁机宰我一顿吧？先说好，是那小子掏钱。”
艾克斯指了指一旁坐着的大卫，刚刚可是已经把医药费转到他账上了。
“我是那种人吗？本来是没那么严重，但是拖了太久，一些内脏都衰竭了，得换义体。”
“啧啧，黑诊所害死人啊。”
“另外，我看过了，那小子账上的钱不够。”
“还不够？”
艾克斯这就有些纳闷了，罗格的委托可是有不少钱呢。
“这姑娘是在公司工作？身上的义体还不错，当然，倒是可以降降级，只不过身体得费功夫去适应……这对于重伤的人影响还是很大的。”
艾克斯能清楚地看到大卫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甚至双腿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行了老维，别吓唬这小子了，他可不禁吓。”
“哦？哦，哈哈，放心吧孩子，我不是那种医生，没有钱，人我也照救，先记账上就好了。”
维克多回过头去，冲大卫和蔼地笑了笑，温暖的笑容让不知所措的半大孩子心里不由得轻松了许多。
“谢谢……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钱还上的。”
“不急，都不容易，钱的事以后再说。”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
艾克斯见事情顺利，也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向着门口走去。
“那就交给你了，老维，我明天还有委托，我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对了，你上次带回来的歧路司义眼有病毒，真有你的。”
“喂，你知道我可是没有操作系统的，我怎么知道没有病毒，这不是身为义体医生的你该考虑的吗？”
“去你的，你得退我一半的钱。”
“行了，下次我便宜卖你，我真得回去休息了。”
“去吧，我要是你我干脆睡在车里，哪能让赶路耽误赚钱呢？”
“算了吧，我可是要生活的人。”
……
……
“维克多医生？”
“什么事？”
“那位EX先生……”
“很特别是吧？别看他满嘴胡话，污言秽语的，但等你大点儿就会知道，在夜之城，他简直就是菩萨心肠。”
“我现在也觉得……”
维克多进行好最后的调试，终于完成了手术，开始收拾起了工具。
“真幸运，你们能遇到他，啧啧。”
“其实我还有些好奇他的名字……”
“EX。”
“可这不是代号吗？”
“你小子还不傻，那你应该知道代号是用来干嘛的。”
“看来我问了个蠢问题……”
“嗯哼，大家叫他艾克斯，后来慢慢叫成了EX，但从来没听人说过他的真名。”
维克多拉开了帘子，在水龙头那儿洗了洗手。
“好了，你妈妈的伤已经稳定住了，现在就只需要休养就好了。”
大卫急忙走了过去，蹲在了病床旁。
看着格洛丽亚已经有了血色的脸，以及逐渐平缓的呼吸，大卫终于松了口气。
“太感谢您了，维克多医生……我一定会尽快把钱还上的。”
“我不急用钱，孩子，先紧着你们自己吧，你妈妈估计有好一段时间不能工作了。”
维克多摆了摆手接着说道。
“钱先不用给我了，等你们的生活回到正轨，再还我吧。”
“这……你就不怕我赖账吗？”
“哦？你会吗？”
看着维克多温柔的笑容，大卫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暖流。
“那小子带过来的人，应该不会错的，我相信你。”
“谢谢……我一定会尽快还上的。”
大卫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
“对了，维克多先生，你跟EX先生关系很好？”
“嗯，很不错，每个雇佣兵都有一个信得过的义体医生，虽然他不常来……但身为独狼，偶尔还是有些小伤要处理的。”
“独狼？”
又是一个大卫从没有听过的名词，这让最近对于赛博朋克格外痴迷的大卫顿时来了兴趣。
“就是雇佣兵团队里专门负责战斗的人，除此之外还有负责技术层面的黑客，还有制定计划什么的……不过EX不一样，他是独狼中的独狼，没有任何团队，干什么都是单枪匹马。”
听着维克多的叙述，大卫不由得眼中闪烁着亮光，竟开始有些走神。
“他是活着的传奇……我是说，他是特殊的一个，传奇他倒还算不上，不过我觉得，迟早会是的。”
“真厉害啊……这真的是太……”
“别太激动，孩子，你还是个学生吧？别学他，带坏了你。”
“这怎么能是带坏呢？EX是个好人，又那么厉害……我要是成为了那样的人……”
“所以说你才是孩子，成为他那样的人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但是……”
大卫有心反驳，但对于救了自己妈妈性命，善良的维克多医生，他实在是不想跟他顶嘴。
但是，一个小火苗，却开始在大卫沉默的心中缓缓酝酿起来。
“你妈妈这段时间就先待在这里休养吧，过几天能走动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后面仓库有个铁架床，收拾一下你先凑合着睡吧。”
“好的，谢谢你了，维克多医生。”
第五章 超限再生
“给老兵几个钱吧……”
“今儿个算你走运。”
艾克斯随手将几欧元的纸币扔给了路边的流浪汉，随即便迈步走进了沃森北区公寓。
北区公寓1241号房，这就是艾克斯目前的住所。
房间不大，顶了天也就十几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独立卫浴，还有全息影像作为消遣，床边的壁柜上还放着几本书。
虽然艾克斯基本没有打开过。
[成功参与支线人物“大卫·马丁内斯”重要历程，肉体+2]
［获得新特质：超限再生-初级］
［拥有初级超限再生的我，一天之内感冒好不了，我名字倒着写！］
“呼，总算没白忙活。”
躺在自己在沃森北区的公寓里，艾克斯看着自己的面板，长出了一口气。
“穿越过来，也有两年了吧……”
艾克斯依稀还记得自己这个无法安装义体的“异类”初来乍到赛博朋克世界时的无助与恐惧。
但那似乎已经成为十分遥远的记忆了，甚至回忆起来，都有些模糊不清。
还好有系统的存在，艾克斯在经历过初期的坎坷惊险，也迅速成长了起来。
如今也已经是肉体，反应以及镇定全都20点的超强人类了。
要知道这个世界所有人的上限也只有20级……普通人有个七八点都算高端人才了。
20点属性，完全是“传奇”人物才有的实力，而艾克斯足足有三项！
只不过，空有属性，却没有义体的加持，艾克斯倒还远远达不到独步夜之城的地步。
也就勉勉强强在沃森区当个顶尖雇佣兵而已。
不过，据系统的描述，艾克斯的属性点是没有上限的，理论上，一百点，一千点，都是有可能的。
到了那种地步，他可以单靠属性，也就是自己的原生肉身，就可以无敌于夜之城！
不往多了说，哪怕只是一百点……那他简直就是超人！
只不过，系统获取属性点的逻辑却实在是有些棘手。
必须得参与到原剧情主线、支线、主线支线的人物历程当中去，才能获得属性。
普通的原作出现的支线任务，只能获得少量属性点，唯有参与支线任务的重要人生历程，才有机会获得特性。
至于主线奖励……艾克斯没有触发过，之前一直黑乎乎一片，今天终于亮了。
“V——主线剧情未开启……妈的，老子都穿越了，再怎么说也该我当主角了吧？”
［主线未开始之前，将不会触发奖励。］
“我特么知道，别叨逼叨了。”
艾克斯一把关掉了系统界面，脱了衣服，走到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淋在身上，艾克斯身上的疲惫顿时消散了些许。
“主线都是什么来着……”
两年的时间，再加上头半年出生入死的日常，前世的东西几乎恍如隔世，很多剧情都已经被他遗忘了。
“乌拉乌拉，干特么荒坂，叽叽喳喳，炸特么神舆……大概就是这么个破事儿吧？”
艾克斯回忆不起来更加具体的了，但本身也不是很想多掺和……至少现在不想。
自己虽然有变强的系统，但是目前之前还处于“普通人类”阶段，要真明刀明枪跟荒坂那样的大公司对着干……
碳基生物能抗的了热核炸弹吗？
“最多最多，混点儿奖励就行了……在夜之城这地界儿，跟公司对着干，可没什么好下场，还是尽量别掺合。”
不知为什么，艾克斯总感觉穿越两年以来，自己的脑子就不是很好用，准确地说，是很奇怪……明明前世的记忆很清楚，唯独相关游戏经历的东西却几乎忘的差不多了。
除了少数记忆深刻的东西，事件，重要人物，其他的别说细节了，甚至很多重要的节点都记不太清楚了。
这种情况下，能趁现在岁月静好多搞一点儿属性点自然是最好的。
公司？神舆？去特么的……
……
……
接下来的几天，艾克斯一如往常地三点一线，委托，吃饭，睡觉。
没有再触发什么支线……准确的说，不算大卫这一次，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提升了。
主要是他连主线都记不清楚了，那些小支线……估计得碰巧遇上了，才有印象，想主动去找是根本不可能。
重复的生活确实有些消磨斗志，艾克斯甚至觉得就保持这个面板，当个顶尖雇佣兵，就已经很不错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有酒喝，有车开，有妞泡。
直到之后的某一天早晨……
叮～叮～
“喂？”
“EX？你在忙吗？”
“我特么忙正事儿呢，你知道这个点儿还在我的睡眠区间内吧？”
艾克斯不耐烦地将手机摆在枕头旁，半眯着眼睛不爽地回复道。
“你最好有什么急事儿，老维。”
“喂，已经十一点了，你也该起床了吧？年轻人赖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这就挂了。”
“别急，确实有急事……那个，前几天送来的那个姑娘，叫格洛丽亚的，刚刚已经醒了。”
“我挂了。”
“别！算了……我说不清楚，叫她来说吧。”
维克多无奈地将手机递给了一旁躺着的格洛丽亚，后者急忙接了过来。
“您是EX先生吗？求您了，千万不要挂！”
“嗯哼，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对于美女的耐心还是比糟老头子要多一点的。”
闻言格洛丽亚长松了一口气，但语气依旧十分焦急。
“是这样的，我……我是做后勤工作的，前天负责处理了一起赛博精神病的事件，然后……我为了赚些外快，把那个精神病身上的‘斯安威斯坦’偷偷取下来了……”
“哦？有趣……”
艾克斯不禁睁开了眼，稍稍坐直了身子。
前天的新闻他好像看过，似乎是一个军官承受不住精神压力来着……
“军用级别的斯安威斯坦啊，太太，你可真有种。”
“是的，我很需要钱，只能铤而走险……之后我联系了买家交易，是一伙佣兵，可是我现在根本动不了，联系方式也在家里的电脑上。”
“嗯哼？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契约精神的，狗脑子都要被撞出来了，还惦记着交易呢。”
“不是这样的！是大卫……大卫他前几天就回家去了！在我醒之前！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了！”
“哦。”
艾克斯语气平淡地回应了一声，身体却慢慢地坐了起来，开始找衣服。
“也就是说，你怀疑见不到货的佣兵，拿你儿子开刀了？”
“是的，虽然我跟那伙佣兵挺熟的……但是大卫他总是很鲁莽，我担心……”
“打断一下，太太，你知道我也是个佣兵吧？”
“是的……我会尽量付给您委托费的。无论如何也会……”
“行了，省省吧，你的兜比我脸都干净。”
艾克斯以有条不紊却又很迅速地穿上了衣服，开始向着门外走去。
“今天你运气不错，我刚好没有什么委托，也没什么其他事……我的委托费可是很贵的。”
“这样吗？那太好了！我是说……谢谢您了。”
第六章 曼恩团伙
“嗯，就这样，地址发我，还有那帮佣兵的来头，我马上过去。”
“好的！真是十分……”
咔哒。
艾克斯挂断了电话，随即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坐了进去，一边儿倒车，一边儿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嗨！罗格？真是不好意思，下午的委托我得推掉了……我知道这很重要，但是我确实有急事儿……是，我们说好了……好吧，我会补偿你的，下一次……谢了，罗格，你是最牛逼的中间人。”
随着电话挂断，艾克斯的车也逐渐驶上大路。
格洛丽亚的消息也已经发了过来，包括他们家在圣多明戈的地址，以及那伙以“曼恩”为首的雇佣兵的基本信息。
“真是……太特么基本了，幼儿园里的点名册都比这丰富。”
身为佣兵，对于情报的要求自然没有格洛丽亚这种只是有点灰色产业的普通人那么浅显，这种级别的情报显然不够用。
“真没办法。”
随即，艾克斯又打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EX？有什么事吗？”
“午安，老船长，这事儿整的……我需要跟你打听点儿东西，越快越好，挺急的。”
随即，艾克斯便将自己的需要一五一十地陈述了一遍，当然，并没有涉及自己的目的。
“小问题，EX，难得你这样的家伙能求到我这里……不过，我倒不希望我们这是最后一次合作。”
“当然，老船长，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爽快，一会儿我会把情报发你手机上。”
“谢了。”
作为圣多明戈的地头蛇，老船长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没等艾克斯开到圣多明戈，相关的情报便已经发到了艾克斯的手机上。
“看起来也没什么嘛……”
……
……
“小子！挺有种的嘛……收了我的钱，还想吞了老子的货？”
圣多明戈的某处出租屋内，大卫正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而几名佣兵正坐在沙发上，如同审讯一般面对着他？
为首的人是个大块头，一身结实的肌肉，手臂更是替换成了重型机械义体。
“我都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斯安威斯坦！”
“说谎。”
一旁一个带着面罩的瘦削女人冰冷地开口道。
砰！
曼恩一拳打在了大卫的脸上，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看来你还是不够老实！”
“好……好吧……我是知道斯安威斯坦……但那是我从超梦里看到过的！我根本没有那玩意啊！”
“实话。”
“嗯？”
曼恩顿时皱了皱眉头，难道这小子真不知道？他妈妈是背着他的？
“那我问你，老子的钱呢？你总见过吧？”
“我……”
大卫刚想矢口否认，但是偷眼看了看一旁的女人，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算是见过吧……但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钱，我是从我妈妈的东西里找到的！”
“所以，钱呢？”
“……还了。”
“还了？！”
“我妈妈出了车祸，在医生那里……我把钱还了手术费了。”
大卫低着头一五一十地说道，虽然看起来很老实，但却总是透着一股不服气的感觉。
好像是烂命一条，任杀任剐的态度。
“哼哼，有种。”
曼恩冷着脸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卫，庞大的身躯让大卫产生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呼吸都愈发困难起来。
就在气氛逐渐凝固的时候，一声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准在这里杀人。”
大卫转过头去，那个前不久还让他魂牵梦绕的白发女孩儿，正靠在墙上抽着烟。
“露西……”
原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交到了一个难得的知心朋友，结果却转头遭到了背叛……大卫只觉得心脏一阵抽抽的，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哼，好吧，但既然这小子拿不出货，又还不了钱，那就……”
大卫屏住了呼吸，在刚刚回头看了一眼露西之后，那股失落愤懑的情绪，此刻反而转变成了某种勇气，居然昂起头来，直直地瞪着曼恩，等待着下一步发落。
而就在这时，一串轻微的敲门声却突然响起。
“喂，开门，查水表了。”
“嗯？”
曼恩闻言顿时一愣，随即转头看向了露西。
“你没交水费吗？”
“……”
露西没有理会曼恩，而是语气冷淡地开口道。
“没有感知到任何信号……”
“不要打哑谜，什么意……”
砰！
金属的大门被暴力地一脚踹……踹了个凹痕。
“艹！真尼玛硬！嘶～”
虽然房门的质量超出想象，但是门锁的位置也在猛烈的冲击之下产生了松动，露出了一条不窄的门缝。
一双手扒住门缝，随后在一阵吱吱呀呀的铁块摩擦声中，房门直接被暴力扯开。
咔咔咔。
房间内的众人也顺势将手中的武器通通指向了门口。
“额？怪热闹啊？”
艾克斯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一手拿着一把明显超大号的左轮手枪，无视了指着自己的几杆枪口，慢悠悠地走进了房间。
艾克斯旁若无人地走到了大卫的身旁，一伸手抓住他的臂弯，将他捞了起来。
“坐地上干什么，不凉吗？”
说着，便将还在愣神的大卫扔到了沙发上，自己也吊儿郎当地顺势坐下，和正警惕着的几人对坐着。
“喂……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你特么谁啊？”
“EX，佣兵，我接了委托，是来带这孩子回去的。”
被几把枪指着，艾克斯脸上并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将两手随意地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惬意地倚靠着，左手的左轮也随意地垂下来，甚至食指都没有放在板机上。
“EX？！”
曼恩只是稍微思索了片刻，眼神顿时一变，手上的枪不由得握的更紧了。
“喂喂喂，用枪指着人脑袋的时候，手别一颤一颤的好吗？你是录多了吗？怪唬人的。”
“能唬住你？那我还真是有长进了。”
看着艾克斯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表情，曼恩咧嘴一笑，随即收起了手枪。
身后的皮恩和多莉欧也纷纷放下了枪，但食指依旧停在板机上。
“我听说过你，据说你是沃森区最牛的佣兵，瑞吉娜的王牌，一个人就能端掉一整个漩涡帮的窝点……哼哼，还不知道就我们这几个，够不够你打的呢～”
第七章 赎人
“要不，先练练？”
艾克斯笑着挑了挑左手的手枪，这一动作顿时让曼恩眉头一紧，差点就要重新把枪抬起来。
好在，艾克斯只是虚晃了一下，随即便将手枪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好了，不跟你们说笑，我是来跟你们谈判的。”
“哦，那样最好……你说你是接了委托？”
“是，这小孩儿的妈妈都快急哭了，倾家荡产涕泗横流地也要请我出手，帮她把不争气的儿子全须全尾地带回去……说说吧，我也不想闹的不开心，你们要什么？”
“格洛丽亚雇你来的？”
曼恩眉头一挑，看起来很是不爽，随即将脸转向了一旁的多莉欧。
“真是的，都合作那么多次了，一点儿信任都没有。”
“呵呵，动手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交情呢？”
“谁让这小子太臭屁了，看着我就来气……”
曼恩冷哼一声，将脸转了回来。
“想让这小子回去，可没那么容易，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格洛丽亚那里买东西，可是现在，钱没了，东西也没到手上！”
“不就是一个破义体吗？叽叽喳喳的。”
“什么？！什么叫破义体？那可是斯安威斯坦！”
“啊～原来是斯安威斯坦啊～”
艾克斯故作惊讶地戏谑惊呼，但眼神依旧是一如往常的死鱼眼，淡淡地看着曼恩。
“所以呢？”
“所……”
曼恩看着平静看着自己的艾克斯，话头顿时一滞。
他突然想起了某些传闻……沃森区的中间人瑞吉娜，似乎经常承接对付赛博精神病的委托……
“哈，是啊，这种级别的义体你这样的人物，大概也不会放在眼里……”
“行了，真耽误时间，我给个章程，你就负责点头……或者摇头，然后我们掏枪开干。”
艾克斯不耐烦地将一把现金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他刚刚在楼下的兑换机兑换来的。
“这小子我也不白带走，这是定金，你当是赎金也行……之后，按约定好的，我的客户会把她手里的义体交到你手上，定金也不用退，一来二去，你还有的赚，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把义体给我……”
看着艾克斯的脸色愈发不耐，又看了看桌子上现成的欧元，曼恩咧嘴一笑，将那一沓钱收进了自己兜里。
“不过既然是大名鼎鼎的EX做担保，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那好，交易完成。”
艾克斯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将还在发愣的大卫一把揪了起来。
“正像我进来时说的，这家伙的妈妈已经等急了，我得赶紧把他带回去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让他断联的？”
“一点点小手段。”
曼恩朝一旁努了努嘴，顺着这个方向看去，那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白发女孩儿，正靠在墙边，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
“呵，真是有趣，我向来对黑客手段挺感兴趣的，只可惜……走了，大卫。”
“……好。”
听到艾克斯的催促，大卫紧紧跟在他的后面，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再度看向了那个女孩儿。
只是，女孩不知是碰巧，还是刻意，却是刚好将脸偏向了另一边，两人并没有再对视。
……
……
“呼～妈的，吓死老子了。”
“哈？”
刚坐在了车座上，艾克斯立马换了一张脸，一副长出了一口气的感觉，全然没有刚刚临危不惧的高手模样。
“EX先生，你……”
“干嘛？被好几把枪指着，还是那么近的距离。”
艾克斯一手托着腮，胳膊肘支在车窗上，随意地说道。
“当然，这种事儿我见多了……不过，谁叫我这次带着一个小拖油瓶呢？”
那几把枪都是大口径，领头那个人也是力量改造过的，即使是［钢铁之躯］，这么近的距离，也是肯定不能硬接的。
虽然以艾克斯的反应，他是不会有问题，但是一旦火并，大卫就不好说了。
“谢了，EX先生，你又救我一命……”
“感谢的话之后再说，先给你妈妈打电话吧，她该担心死了。”
“好。”
大卫正要接通电话，艾克斯却又伸手制止了他。
“对了，定金的事就不用提了。”
“啊？妈妈不知道吗？”
“你妈妈有没有钱你没数吗？就当是我们俩的事儿，以后有钱再还我吧。”
“好的……谢谢你。”
大卫感激地点了点头，他也不想让重伤的妈妈再多操心了……随即，大卫便拨通了电话。
而艾克斯则叼着烟，吹着夜之城不算清新的晚风，以一个十分平缓的速度在路上行驶着。
……
……
“打完了？”
“嗯……”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艾克斯刚刚走神了片刻，回过头来便看到大卫沮丧着一张脸。
“没什么，只是……”
“不说我就当你没话说了。”
“不，有……我这几天已经看过家里的邮件了。”
“嗯哼，然后呢？”
“我妈妈……已经被开除了。”
“哦？哈哈，倒像是那群西装佬的作风。”
“我妈妈是出了意外！他们居然几天的修养都等不及……”
大卫攥了攥拳头，失神看着车窗外的繁华街景。
“那可真是难办了，在夜之城失去工作，还有个上学的儿子……哈，你倒也不必担心，你妈妈年轻漂亮，要是去云顶一定抢手，有没有想法？我倒是有门路可以帮忙。”
闻言，大卫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EX先生，虽然你救了我的命，但请不要这么诋毁我妈妈……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打着好几份工，辛苦劳累都是为了我……”
“诋毁？你觉得这是侮辱吗？在夜之城，多少人抢破了头找这么个机会，我只是在说事实。而且，为了你，马丁内斯太太也也绝对会愿意……是这么个姓吧？”
艾克斯顿了一下，随后又补充道。
“对了，别误会我，我不是云顶拉皮条的。”
“我……可是，我绝对不能看着这一切发生……”
无法反驳的大卫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那就从自己身上想想办法。”
“我？”
大卫抬起头来，眼神希冀地看向了艾克斯。
“我该怎么做？我……我能做什么？”
“自己琢磨，傻dio，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第八章 丽兹酒吧
一路上，大卫一直闷闷不乐的，沉默不语。
艾克斯其实有些话唠，一路上没什么聊的，也不免有些无聊，只有电台音乐的声音在车里萦绕。
“这里是新闻54台，现在为您插播一条特殊报道，由于神经稳定系统方面出现了故障，欧洲太空总署理事会举行的一次会议被临时终止，五名……”
咔擦。
“无聊的新闻……喂，别皱着一张脸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找找乐子。”
“好……地方？哪里？我不先回去妈妈那里吗？她会担心的。”
艾克斯没有回应，只是点了几下手机。
“好了，我已经跟你妈说了。”
“啊？这……”
“好了，少说废话，你妈妈对我放心的很，放心吧，没事的。”
艾克斯随手将手机收起来，随即便一个大拐，换了条路。
“所以，我们是要去哪儿？”
没法拒绝的大卫，也只好如了艾克斯的愿，只是有些好奇所谓的好地方，是怎么个好地方。
“丽姿。”
“丽姿？”
“哈哈，你就等着开世面吧，那里绝对是夜之城最特么有趣的地方！”
……
……
“丽姿……酒吧？”
站在丽姿酒吧星光闪闪的招牌下面，大卫不由得撇了撇嘴。
“我还以为什么呢，不过是个酒吧嘛。”
“别小瞧了这个酒吧，要是想喝酒，随便找个路边摊就够了，在这里，酒只是催化剂。”
“额。”
大卫此时的目光也注意到了几个霓虹广告牌上的露骨图像，顿时对所谓的“有趣”多了几分猜测，不由得脸上一红。
“不……不对，EX先生，我还小吧？”
“少扯，不想跟着，就回车上自己录去，但别弄脏了我的车。”
说着，艾克斯便自顾自地向着酒吧门口走去，大卫吞了吞口水，理智告诉他自己不应该这样，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慢慢跟了上去……
“呦！丽塔！你好吗？”
“好你个m个头，没看见我正值班呢吗？”
一名手持棒球棍的小太妹嚼着口香糖守在酒吧的门口，看到艾克斯到来，顿时翻了个白眼。
“真是的，吃着口香糖也改不了你臭嘴的毛病啊。”
艾克斯笑嘻嘻地走过去，亲昵地揽住了丽塔的肩膀。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EX，老娘就是这个脾气。”
“没办法，谁叫我爱死了你这小性子呢？”
艾克斯的手不老实地顺着肩膀滑下去，在丽塔的胸前轻轻捏了几下。
而丽塔却没好气地拍开了艾克斯的咸猪手。
“喂，再动手动脚的，你可得付钱。”
“吔？你不是说你不是在这里卖的吗？”
“是啊，我是保安，但也不能白叫人占便宜啊！”
“那还是算了，我不太喜欢花钱摸赛博填充物。”
“切，假清高，这年头这就你还执着于原生身躯了。”
“所以我才是独特的那个嘛。”
短暂地跟老熟人寒暄了一会儿，见大卫还是挪动着僵硬的步伐走了过来，艾克斯便介绍起了大卫。
“这位叫大卫·马丁内斯，未来的大人物，现在的毛头小子，不认识认识？”
刚刚目睹了两人的寒暄方式，还是清纯少年的大卫有些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看他这局促的模样，丽塔忍俊不禁地说道。
“看起来毛都还没长齐吧？还是个雏？”
“额，我……”
“怎么？丽塔，你喜欢这种的？”
艾克斯笑着调笑道。
“切，我才不喜欢小毛孩儿呢，我还是更喜欢成熟老练的风格。”
说着，丽塔伸出食指挑了挑艾克斯的下巴。
“也就是……像你这样的～”
“得了吧。”
艾克斯却很不领情地退了一步，笑着说道。
“我才三十岁，搞的我好像老的不成样子了。”
“嗯哼……好了，今天正好人不多，还有空位置，你们赶紧进去吧，不然就得跟一帮酒鬼拼桌了。”
“好吧，那就不打扰你站岗了，丽姿大头兵。”
“我去你的！”
……
……
“喂，干嘛呢？害怕别人吃了你吗？”
两人找了个角落地位置，大卫更是瑟缩在角落中的角落。
这里的灯光，气味，音乐，无一不对他来说是新鲜体验。
“紧张什么？你以为我会给你点两个大姐姐不成？”
艾克斯将点的酒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给了大卫。
“这里已经很久不做皮肉生意了…你当我真会带你这个小屁孩去那种地方吗？”
“奥，原来是这样啊……”
“很失望？”
“不，才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是嘛！不要说谎啊，大卫。”
“是真的！虽然我这个年纪，也已经开始向往……但是我就是莫名感觉，我的第一次不该是这样的，但我又有可能抵挡不住诱惑……所以我是真的松了口气。”
艾克斯愣了一下，随即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小脑袋瓜，考虑的事情还真不少啊！”
“别取笑我了，EX先生。”
“我可没取笑你，好了，叫我艾克斯就行……敬第一次！”
说着，艾克斯便举起了酒杯，和大卫碰到了一起。
“咳咳！”
只是喝了一口，大卫就猛地被呛了一下。
“不会吧，喝酒也是第一次？”
“才不是！我只是有些受不了碳酸饮料而已！”
“哈哈哈！看来你妈妈把你保护的很好嘛！”
“都说了不是了……”
艾克斯嘲笑完了大卫，随后便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过也不妨给自己破个例，有些事情，只有喝了酒之后，才能考虑得更清晰啊。”
“瞎说吧，喝了酒只会晕，怎么会更清晰呢？”
“你不懂，就像是吃苹果，平常你或许要考虑，是不是削皮口感更好一些？是不是切成块更干净一些？巴拉巴拉，但是你要是喝多了，渴急了，你几口就已经把苹果吃下去了，结果都是一样的，苹果终归是进了你的肚子里。”
“听着……很奇怪，但或许有点道理……”
“这可太特么有道理了！喝酒，让事情变简单！哈哈！”
“好吧……”
大卫看着艾克斯那开怀畅饮的模样，原本乱糟糟的心绪也不由得轻松了许多。
大卫微微一笑，端起了还剩一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咳咳！”
“慢点喝，年轻人，要慢慢来！”
第九章 V
“E…EX先生……”
“什么？”
“我找到感觉了！”
“什么？什么感觉？”
“吃苹果的感觉！”
已经喝上头了的大卫搂着艾克斯的肩膀，如同哥俩一般大吼大叫着。
“吃苹果的感觉！”
“哈？是嘛？不好意思，我胡扯的……不过说说看？”
“我决定了！”
大卫搂着艾克斯的肩膀，虽然醉眼熏熏的，但是眉宇间却透露着一股坚定。
“我要当……”
就在大卫即将把目标说出口的时候，艾克斯却一把按住了大卫的肩膀。
“怎么了……”
只见艾克斯的目光突然一凝，紧紧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大卫不明所以，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几个西装革履，看着就来头不小的壮汉走进了酒吧，随后径直朝着酒吧深处走去。
“那是什么人？”
“荒坂公司的人。”
艾克斯面无表情地噙了口酒，开口说道。
“荒坂……”
“行了，大卫，你先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那边儿有我熟人，我看能不能帮帮忙。”
说罢，艾克斯便站起了身，向着荒坂特工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诶？！”
……
……
“信息……都在这张芯片上。”
当看到面前突然围过来几个荒坂特工的时候，V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直到自己被上司指派去刺杀艾伯纳西的事情被一五一十的说出，V就知道今天无法善了了。
但是……如果这张芯片真的交出去，那就彻底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强忍着被强制关闭访问权限而带来的痛苦和不适，V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无力地将记载着自己“罪行”的芯片交了出去，只希望这帮杂种见好就收，别再为难自己了。
领头的荒坂特工毫不客气地从V手中夺过了芯片，随后交给了身后的同伴。
待验证通过确认无误后，才将脸转了过来。
看到他的神色，V不由得心头一凉，刚张开嘴，声音却如同磨在砂纸上一般嘶哑。
“可以了吗……”
“程序上来说是可以了，但是……如果帮助艾伯纳西处理掉你这个败类，说不定她会多付我们一笔报酬。”
V想要开口说着什么，但是肺里稀薄的空气和刺痛的喉咙，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但荒坂特工却等不及，已经伸手扯向了V的衣领，想要将她强行带走。
“起来，跟我们走！”
“喂喂喂，等等，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了？”
这时，一旁看着的杰克见V要被带走，立刻便站了出来开口阻拦。
“嘿！退后！你特么谁？”
这时，领头的特工突然听到后边的同伴发出的惊呼。
“别紧张，伙计，我只是来看看是谁不开眼在这块儿地盘上闹事儿……看到你们这身没什么新意的西装，我倒是不奇怪了。”
艾克斯无视了警卫的警告，依旧我行我素地突破了阻拦，走到了杰克和V的身前。
“EX？好伙计，你也在这儿。”
“我看了好一会儿了，公司里面自己的事我没法管，但是要带走我们的人，那可就得好好考量考量了。”
艾克斯施施然地走到荒坂特工面前，抱胸微笑着看着他。
有了帮手后底气更足的杰克也不客气地开口说道。
“这盘菜不一定和你们的胃口，吃了对健康不一定好。”
“你敢威胁我？”
正好在艾克斯身旁的警卫听到杰克的挑衅之语，向来仗着公司的势作威作福惯了，作势就要掏枪。
然而他的枪才掏出了一点儿，便感觉手上一松，腰间顿时被一根硬物顶住。
他急忙低头一看，竟是自己的手枪，只不过却被刚刚的不速之客握在了手中。
“枪既然在我手里，我就当你没掏过，我们依旧可以好聚好散……”
艾克斯将手枪抛了抛，反握住枪口，递到了那名被缴了枪警卫面前。
“或者，你想再试试？”
“你……”
“好了！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走。”
领头的特工义眼亮了一下，微微扫了一眼艾克斯，果断地制止了跟来的警卫进一步爆发冲突。
“哼……”
闻言，警卫也只好冷哼一声，从艾克斯手里拿回了自己的枪，揣回了上衣内侧。
艾克斯依旧笑眯眯的。
“慢走，各位，下次来的时候不用捂这么严实，咱这儿可不是什么正规场所。”
……
……
“谢了，EX，多亏你了。”
目送着荒坂特工离开了丽兹酒吧，杰克才终于松了口气，拍了拍艾克斯的肩膀。
“少扯，没我也一样……只不过，英雄救美的事儿，我必须得掺合一脚。”
“哈哈，少了你的名头，这群公司狗可不好吓唬。”
艾克斯摆了摆手，制止了商业互吹。
“行了，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美人儿吗？”
“差点忘了，这时V……你还好吗？chica？”
杰克这才注意到，V正扶着脑袋，几乎坐都坐不稳。
V？这就是V？还是女V？
艾克斯顿时眼前一亮。
等会……公司狗开局的V是这么个剧情？好像是……靠！该死的系统！
“我……我难受。”
V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得就像老太太一样。
“是不是头晕，恶心，呼吸困难？”
“差不多吧……”
“我表弟戒毒瘾时也差不多这样……我猜，创伤小组已经在路上了？”
“不……没有了，所有的福利，我的生化管理系统，还有我的银行账户也被销户了……不是冻结，是直接销户！”
“艹，这帮杂种动作真快！”
“嗯哼，像极了公司狗的作风。”
艾克斯很是自来熟地坐到了V的另一边，侧着脸仔细地打量着V。
漂亮，在夜之城这地界儿还真不是一般的漂亮，看多了夜之城的妖魔鬼怪，这样的美女真是难得一见。
而且，目测沟还挺深的……
“就这样，我的生活彻底失控了，什么都没有了，我这么多年的努力……”
“往好了想，妹子，或许你只是回来了。”
“不，杰克，你没有理解，咳咳……我的人脉，邮箱，在公司里的处所，还有我的车，甚至还有我的信用……没了，都没了，我现在真是……一无所有了。”
第十章 大人物
艾克斯很能理解现在V为何如此颓丧。
印象中，V公司出身地位并不低，享受到的社会福利，金钱，地位是寻常人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其中付出的努力更是难以言明。
何况公司的处理方式实在太过果断绝情，一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化做了泡影，任谁一时也接受不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帮忙……那个……”
“他叫EX，是这块儿有名的独狼。”
“很高兴认识你，V，实话，我可太高兴了。”
［成功介入主线剧情：序章］
［解锁主线特殊奖励：异能］
［获得奖励：墙上行走］
［这座城市里，最令人讨厌的就是等电梯！好在，现在我们有了另一个选择——走上去！你的脚底可以生成特殊的磁场，涉及勾股定理以及三角函数等高深理论，不再赘述。］
异能！
墙上行走……虽然没什么用，不过这并不是真正让艾克斯喜形于色的原因。
主线任务居然能获得异能！这可太带派了！
毕竟肉身是还是有局限的，有时艾克斯也常常羡慕义体大只佬的酷炫技能……
艾克斯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火热的眼神，让V莫名感觉瘆得慌。
“额，那个……”
V抬起屁股，想稍微往一边儿靠靠，没想到却适得其反。
强烈的晕眩感让她坐都坐不住，直接向桌子底下栽了下去。
艾克斯一个眼疾手快！迫不及待……额，是险而又险地将V揽在了怀里。
“你没事吧？V？”
为了在主角面前刷好感度，艾克斯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像都夹起来了……自己都觉得恶心。
“额，我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头晕……”
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力气的V立马挣脱了艾克斯的怀抱。
“我想，我真该回去休息了……”
“是啊，V看起来状态真的很差。”
杰克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他没想到这俩人相处居然是这种即视感……搞的他刚刚都没好意思开口搭话。
“那我送你回……不对，你好像已经没有住处了？”
“真可惜。”
艾克斯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住的是单间。”
“不用了，这次刺杀任务，我也拿到了现金，没有被冻结……我可以先租个房子。”
“好，我知道这附近哪里房子比较便宜实惠，走吧chica，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
杰克搀扶住V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看不出来啊，妹子，你怎么这么重啊？”
“……”
“你们俩人不好回去吧？”
艾克斯也站起了身，开口道。
“跟我来吧，我有车。”
“那可太好了，不然把V这么重的家伙抬回去，非给我累断气不可！”
“杰克……我现在很难受，别逼我费劲骂你……”
……
……
“我靠！高级货啊，EX！你到底挣了多少钱？”
将V扔到了车后座，杰克摸着水谷隼的车盖，羡慕地都要流口水。
“等我挣了大钱了，也要搞个这样的开开……不过现在也就攒钱整个摩托算了。”
“还好，不过是运气好，救过一个车贩子。”
艾克斯掏出车钥匙，扔给了杰克，杰克也是本能地伸手接住。
“钥匙？你这是干什么？”
“我带人来的，不能跟你们一块儿，车就让你开过去吧。”
“你让我开你的车？！当真吗？”
“当真，让你过把瘾，今晚它是你的了，别给我开沟里就行……先把V安顿下来再说。”
“太好了！伙计！简直跟做梦一样……放心，赶明儿我一定给你擦的亮闪闪的送过去！”
“不急，这两天估计用不上，你先开着吧。”
“我天，你怎么这么大方！”
“只是借你开开车而已……”
艾克斯笑嘻嘻地搂住了杰克的肩膀。
“不过呢……怎么说呢？这位……V小姐，有时间的话，你再帮我约出来认识认识？”
“就这？你不说我也会的，V可是个好伙计，绝对是值得交朋友的……”
这时，杰克话语一顿，挑了挑眉。
“我说，你不会是想泡她吧？”
“泡不泡的之后再说，总得先认识了不是？”
艾克斯笑着捶了一下杰克的肩膀。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记得替我向威尔森太太带声好。”
“好吧，谢了，伙计。”
杰克笑了笑，接着便准备上车。
“哦对了，你认不认识靠谱的中介？我得给妹子找个住处。”
“超级摩天楼H8，认识一个，环境很好，位置也不错，就是有点儿贵，但可以打折，能接受吗？”
“我去，也……行吧，试试看最近能不能接到点儿肥差吧，你知道的，V总不能一直住在我家里……当然，我很愿意就是了！”
“米斯蒂不是会介意这个的姑娘。”
“我知道，米斯蒂是个善良的姑娘，但是我得考虑她的感受……”
“对～”
“没办法，我对待感情，向来忠贞而细腻……而且不浮夸，你懂的。”
“好～”
艾克斯撇了撇嘴，往后座瞟了一眼。
“行了，你带V回去吧，都快出溜到车座底下去了，别死我车上，怪晦气的。”
“行吧，那我得赶紧把V安顿下了，下次见！”
“下次见，中介的联系方式一会儿发你。”
……
……
看着水谷隼消失在拐角，艾克斯的眼神有些恍惚，若有所思地掏出烟盒，却只是手指轻轻地磕在上面，没有拿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杰克好像会死……因为什么来着？”
艾克斯每次跟杰克相处总有一种看死人的感觉，但这个球毛具体怎么嗝屁的，总是回忆不起来。
“好像是干了件大事……大事……大人物……”
“喂，漂亮的小姑娘把你魂儿都勾走了？”
这时，一声清脆的呼喊打断了艾克斯的思考，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儿发呆有一会了。
转过头来，一个半边刘海遮住眼睛的酷妹正靠在墙上，嘴里叼着烟卷儿，一边朝艾克斯眨了眨眼。
“我寻思谁呢。”
艾克斯笑眯眯地走了过去，靠近了酷妹，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来了个壁咚。
“这不是我的小情人朱迪嘛～”
第十一章 朱迪
一记凌冽的顶膝直冲艾克斯下三路，艾克斯急忙后撤步躲闪，躲过了一招致命打鸡。
“不是要跟我亲热亲热吗？躲什么呀？”
“哼哼，我这是怕撞伤了你的膝盖。”
“通常一个人越缺少什么，就越是强调什么……还要夸口你的硬度吗？”
“相信我，朱迪，这个我是真没骗你。”
［钢铁之躯］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个特性作用于，艾克斯的身体任何部位……仅仅是受击状态下，只能算是被动技能。
虽然只是初级，但对于腿上没装义体的朱迪，顶一下肯定得瘸着回去。
“不过要我说，你真得改一改你打招呼的方式，朱迪。”
艾克斯掏出两根烟，给朱迪发了一根。
“这话得我说，别老是口花花，你可不是我的菜。”
朱迪抬了抬正夹着烟的手指，拒绝了艾克斯的好意。
“哦～听到这话我的心肝儿都要碎了。”
“呵呵，少来……我收到了你给我发的消息，说说吧，大名鼎鼎的EX找我什么事儿？”
“正事！”
一说到这儿，艾克斯也不抽烟了，随手往兜里一甩，和朱迪一起靠在了墙边。
“我最近有一些……额，健忘，记不住东西，你懂的，非常难受。”
“那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医生。”
朱迪像看傻子一样瞪了艾克斯一眼，实在没想明白这种事情居然能找到自己头上。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传授一些经验，你知道我经常要忙一大堆的事，除了正事，还有不少姐妹们托我帮她们剪片子，有的时候事情太多了，我也会忘掉一些……你可以将重要的事情写个便条，贴在显眼的地方，就不容易忘了。”
“我试过了，额，不管你信不信，确实没用。”
毕竟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把东西忘的差不多了……
现在才琢磨着去整备忘录，备忘什么？现在完全是提笔忘字的状态。
“我只是给你个建议，我还是推荐你去看医生。”
“啊，要我说看医生也没用，真的，所以我才找到你。”
“医生都帮不上忙，我又能帮你干什么？抚慰你糟糕的心情？”
“那样最好了！额，不说笑……我知道你是夜之城最牛逼的超梦编辑师，所以才想请你帮个忙。”
“我有一点猜测了，但我希望不要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你能不能，把我脑袋里的重要记忆提取出来，编辑成超梦？”
“天，你居然真的要这么说……”
朱迪将烟扔在地上，用靴子将烟头踩灭，随后有些无奈地抬起头来。
“我说，你脑子到底怎么想的……首先，你说我是最牛逼的超梦编辑师，我很高兴。其次，超梦编辑师，哪怕是最牛逼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把我想的太厉害好吗？”
“额……办不到吗？”
“当然办不到！你知道电影吧？超梦其实跟电影没什么两样，是需要设备去拍摄的……我要怎么从你脑袋里把你的记忆拍摄出来？你脑袋上甚至连个插口都没有！”
“拜托了，朱迪，帮帮忙，这件事对我确实很重要。”
“我很想帮忙，EX，真的，就冲你帮我们那么多，只要有办法我一定会帮忙的，我保证。但是这……你简直就是逼着一个女同和男的亲嘴，太强人所难了！”
“这样啊……那没办法。”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嗯？”
艾克斯顿时眼前一亮，急忙往朱迪身边靠了靠。
“你有办法？”
“办法确实没有，不过可以退而求其次。”
朱迪抱胸靠在墙上，一副拽拽的样子，让艾克斯有些按捺不住想挑衅他的冲动。
“首先，提取记忆录制超梦这种事就别想了，没有这种技术，有也不会在我这个小小的超梦师手里。”
“你是最牛逼的超……”
“是是是！我最牛逼了！好了，别再恭维我了行吗？再怎么着我也不可能变出这项技术来，OK？”
“好吧……”
“所以，我倒是可以尝试给你搞一台设备，用来加强你的记忆，让你自己陷进你的精神世界里，去找你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样？”
“唔……这倒是也不错！”
艾克斯想了想，这确实是个可行之法。
“那么，困不困难？”
“按道理是不难的，类似的事情我也干过，但是放在你身上嘛……就不好说了。”
“怎么说？”
“我得好好考虑怎么把设备用在你身上，毕竟你脑袋上连个插槽都没有！”
“额，这倒也……是。”
艾克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虽然他本身对义体也不算太感冒，只是觉得炫酷无比。
只是看看的话会感觉带劲的不得了，而要是往自己身上装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惜……能不能装外骨骼？
但是不得不说，在夜之城这样的赛博之城，装不了义体，确实是一等一的麻烦事，在各种事情上都会有不便利。
甚至于除了当雇佣兵去卖命，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他这种，浑身上下连个铁片都没有的家伙能找到的工作了。
“那这件事会很麻烦你吗？”
“当然会很麻烦，但是不用跟我说这些，就当我还你的人情。”
“那么，谢谢你了，朱迪。”
“都说了，是还你的人情，别说谢不谢的。”
朱迪笑了笑，随即离开了墙边。
“总之，这个活我接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可能就这几天，也有可能多花我一段时间……总之，有进展了我会联系你。”
“好的，我等你好消息。”
“嗯哼，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明早还得上班……别喝的太多了，EX，上次丽塔把你扛回去，腰疼了好几天，真不知道你身上半块铁皮没有，为什么会这么重。”
“别小瞧我，我这幅人类的身躯里，可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或许是某种邪教野神，或者黑暗能量之类的。”
“呵呵……行吧，不跟你扯嘴了，我真该回去休息了。”
“好吧，回见，朱迪。”
第十二章 中间人瑞吉娜
“啊～头疼死我了。”
艾克斯在自己的小屋里醒来，一抬头正看见大卫正好奇地摆弄自己的枪械。
“你可算醒了？”
“真是丢人啊……”
虽然艾克斯喜欢喝酒……实际上，当雇佣兵这种要命的行业，基本没有不喜欢喝酒的，通常都要依靠酒精来舒缓自己紧绷的精神。
不过，虽然艾克斯的体质异于常人，但是酒量却意外的差劲。
甚至先菜鸟大卫一步，就倒下了。
“是谁把我送回来的？总不是你吧，你可扛不动我。”
“是丽塔姐把你扛回来的。”
“又是她……真是麻烦她了。”
艾克斯伸了个懒腰，从饮水机里倒了杯热水。
“你昨晚说什么来着？”
“哈？你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没有，只是有些……我记得你说你想抢我饭碗来着。”
“什么啊，我只是想要跟着你混！”
一顿酒就能让两个男人完全熟络，大卫很是热切地拿起一把短喷，装模作样地瞄准了一番。
“当一个自由的佣兵，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啊？什么生活？”
“就是……不会被人看不起，也不再为金钱发愁。”
“你从荒坂学院顺利毕业的话，也能做到的，而且还不用流血卖命。”
“啊，说的也是，不过……”
大卫放下了枪，认真地说道。
“昨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额……什么事情？”
“就是那群公司的人来抓人的那件事。”
“啊，怎么？”
“你那个朋友，那个女人……也是公司的员工吧？”
“V？是，至少在昨晚之前是。”
“丝毫不留情面，一旦没有人情味，只要没有利用价值，就像垃圾一样扔掉……这就是公司的作风。”
“说得对，但是也别把佣兵生活想的太美好。”
“我知道，但是我愿意尝试！”
“嗯，行吧！”
一杯热水下肚，艾克斯的胃里感觉舒服多了。
昨晚肯定狠狠地吐了好几次。
“我可以答应带你，你比较对我眼缘。”
大卫是重要的支线人物，如果能一起相处，艾克斯肯定能够持续不断地获得不少任务奖励。
不过，之前艾克斯还是不愿意贸然影响大卫的生活轨迹……不过他既然自己愿意，艾克斯依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但是，你得去跟你的妈妈谈过，我才能答应你。”
“这样吗……”
“不然呢？告诉你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亲人，除了我，大部分佣兵也都是这样，孑然一人。”
艾克斯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倒上了自己最爱的薰衣草味洗衣液。
“最多最多，也就是勾搭几个马子……有父母的，要么就像昨晚你见过的杰克一样，家里支持，要么就是完全不管家的刺头……我觉得你是前一种。”
“但是……我妈妈可能会不同意，她一直想让我在公司里有个正经工作。”
“嗯哼，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劝一下我妈？”
“想什么呢，这是你的家事，我才不管呢，吃力不讨好……到时候出了事情还得赖到我头上。”
艾克斯蹲在地上，无聊地看着甩干机正在甩干他的衣服。
“我说，你不会是想让我当你后爸吧？虽然你妈妈确实很漂亮，但我也确实不好这一口。”
“去你的吧……但是你看着就一副很靠谱的样子，又救过我们的命……我妈一定会愿意相信你的！”
“没门儿，小大卫，你有这时间在这里磨我，不如赶紧去跟你妈妈好好商量商量。”
“容我好好想想说辞吧……我妈妈还是很固执的，而且容易情绪化……”
“这不关我的事，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耽误我做事……需要我教你怎么坐城铁吗？”
“不用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
……
叮……叮……
“喂？早上好，瑞吉娜。”
“早上？你要不看看现在几点呢？”
“打招呼只是场面话，具体时间不重要……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找你叙叙旧，EX，你在罗格那里干的怎么样？”
“挺不错的，没你事儿多，比你大方，名头还好使……当然啦，就是没有你有人情味儿。”
“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受宠若惊一下？”
“免了吧，咱俩谁跟谁……直说了吧，瑞吉娜，你找我肯定有事吧？”
“好吧，瞒不过你……你还在沃森区吗？”
“是，北区。”
“是这样的，最近赛博精神病频繁出现，我接了不少这方面的活……但我手底下确实没什么能用的人，经常委托成不了就被那帮杂种给撕了。”
“就你那扣扣搜搜的习惯，能招来像样的就怪了。”
艾克斯从衣柜里找出了干净的衣服，往身上随手一套。
“没办法，我的经费也有限……但你走之后，我也开始意识到，一个顶尖的雇佣兵，往往胜过一群半吊子。”
“好啦，少来点儿恭维，我们不妨直接谈生意？”
“那好吧，我想请你帮我处理赛博精神病的事件，当然，会付你等同于咖位的价钱，至少要比之前多得多……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愿？”
“我说，你要不就把这些破活交给NCPD和暴恐机动队算了。”
“没办法，EX，你知道的，我只要活的。”
“行吧，出事了知会一声，有时间的话，我会顺路的。”
“那这样就太好了，回见，EX。”
“等会儿，先别忙着挂，还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艾克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制止道。
“可能？”
“是，还不确定……可能有一个小屁孩之后会加入这行，他跟我关系挺不错的……你知道的，新人最怕的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中间人。”
“所以，你是想让他来我手底下干活？顺便让我关照一二？”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先给他分配一些安全又赚钱的小委托。”
“这可真是个难题，能赚钱的可没有安全的。”
“我知道，所以才要麻烦你……我保证，这小子很有天赋，你不会后悔培养他的。”
“是嘛，那我还真是有些期待了……如果他有想法了，就联系我吧。”
“谢了，瑞吉娜，回见。”
第十三章 莫克斯帮
挂断了电话的艾克斯，这时候才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
熟练地划走了最上面的大钢炮广告，接着便是杰克的短信。
“兄弟，车早上就给你停院子里了，钥匙在你门口的脚垫下面，知道你起的晚，就没叫醒你。昨晚我开着它围着小唐人街转了好几圈，真是爽翻了！”
“再次感谢你，伙计，我是说昨天晚上的事。我跟V说了你想约她的事，她答应了，如果你对时间地点有主意了，就给我发消息。”
“对了，提醒你一下，V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地方别太寒碜。”
已经穿戴整齐的艾克斯推开了房门，果然看到自己的水谷隼就停在门前的院子里。
“真是的，都说了这几天就借他了。”
艾克斯无奈地摇了摇头，杰克这家伙，出手的时候很大方，承人恩惠的时候却总是小心翼翼的。
随即，艾克斯便也给杰克摁了条短信。
“嗯，知道了，V现在身体还好吗？我不着急的，等你那边儿都安顿好了，我们再安排吧。”
随后，艾克斯便打开车锁，坐到了车上。
艾克斯确实没有诓杰克，他这几天确实没什么事儿干，不过他也不想宅在家里，即使是漫无目的地在夜之城闲逛，他都觉得比窝在家里发臭要舒服的多。
“要不……还是去来生看看？”
虽然没有收到任何委托，但无所事事的艾克斯也打算去来生逛逛，没准就有什么收获。
没办法，他实在是个闲不住的人。
“难得的休假啊……我真是个工贼。”
叮……叮……
“嗨，朱迪，事情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妈的，EX，你得过来一趟。”
“过去？去哪儿？你家吗？”
艾克斯笑呵呵地询问道。
“你这算是邀请我去约会吗？”
“喂，我现在很认真在跟你说话！拜托你赶紧过来一趟！”
“好吧……”
见朱迪语气急促认真，艾克斯见状也正了正脸色。
“出什么事了？丽姿酒吧？”
“是的，是这样，今早晨的时候有几个小混混在店门口闹事，还打伤了好几个姐妹……”
“等会，丽塔也受伤了？”
“没有……昨天送你回去，丽塔都快累趴下了，今早晨请了假。”
“那还好……额，我是说，太糟糕了！到底是谁干的？”
“不知道，一上午的时间，丽姿已经被袭击了好几次了……”
这时，艾克斯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说，你们这群性偶的芯片不是很有战斗力的吗？一般的小混混就让你们搞不定了？”
丽兹酒吧的莫克斯帮成员，大部分都是从云顶跑出来的性偶……而性偶芯片通常以精密操控自身的身体动作，来达到提供最完美服务的目的。
听起来有些耳熟，没错，性偶芯片其实跟很多军用芯片异曲同工。
很有趣的是，性偶工作压力很大，经常会有人变成赛博精神病……而在赛博精神病的处理案例中，性偶发病几乎是最难处理的一批，几乎快赶上退伍军人了。
“什么叫我们？我可没装那种芯片……这群小混混战斗力不低，不像是一般的小混混，倒像是……”
“帮派成员？”
“没错，就因为这个，老板也不让我们动手……你知道的，莫克斯开罪不起他们。”
“会是谁？虎爪帮？”
“具体情况等你来了再说，哦……你有时间吗？我确实想不到还能叫谁来帮忙了。”
“你叫我帮忙，我总会有时间的。”
“谢了，EX，务必尽快。”
……
……
“狗杂种！赶紧滚出这里！”
“就是因为你们这破店卖假酒，才害的我兄弟喝进了医院！我说，趁早关门吧！”
丽姿酒吧的门前几个霓虹灯招牌已经被破坏得支离破碎，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几个梳着莫西干发型的小混混正三五成群地聚在店门前的停车场，大声地吆喝着。
这边莫克斯帮的姑娘有几个已经不同程度地挂彩，虽然对面只有寥寥几个人，但她们也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是云顶淘汰下来的臭沙滩！在这里装什么正经人，不想干就赶紧关门歇业吧！”
“吁～”
听着对面的污言秽语，就连没有被骂到的朱迪都气愤的不行，其他原本的性偶们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艹！咱们干死这群狗娘养的！”
“别冲动，姐妹们，别忘了老板的交代……”
“交代个屁交代！她就是怂了，由着其他帮派在我们头上拉屎！”
众人群情激奋，而挑事的混混们似乎目的达到，更加卖力地嘲讽辱骂起来。
“大家再忍一忍，我找了帮手，已经在路上了。”
朱迪十分焦急地安抚道，她年龄小，说话不太管用，而且她曾经并不是性偶，跟这群因为同病相怜而聚在一起的姐妹们还是稍稍有些隔阂的。
所以朱迪的宽慰根本安抚不了情绪上头的众人。
眼看着双方即将火并，朱迪干脆心一横。
干了吧！最多不就是虎爪帮嘛！
就在冲突即将一触即发的时候，不远处一辆天蓝色的跑车突然一个漂移，直接拐过了路口，来到了丽兹酒吧正门所在的街道上。
“额？”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那辆跑车居然丝毫不减速地直冲而来，目标正是前来闹事的混混们。
“靠！”
丽兹酒吧距离路口本来就没多远，车的速度又快，这几个人根本没多少反应空间。
有两个人直接躲闪不及，直接被撞飞出去十几米远，而艾克斯的水谷隼也堪堪停在了丽兹酒吧门前。
“丽姿阔绰了呀，什么时候装了减速带。”
带着墨镜的艾克斯慢悠悠地从车上下来，潇洒地冲朱迪笑了笑，随后便看向了那几个混混。
“嗯？人呢？”
艾克斯愣了一下，要不是看到地上还有几道血痕，他还以为刚才是错觉呢。
“看见你这张脸的第一时间，他们就作鸟兽散了。”
松了口气的朱迪微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艾克斯的肩膀。
“果然，在夜之城，还是名声好使。”
“啧啧，可惜……我还挺想试试爽文里的扮猪吃老虎的。”
艾克斯有些失望地摘下了墨镜，亏他还这么认真地摆poss。
第十四章 苏西的委托
“你终于来了，EX，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不知道怎么办？你们这么多人……”
艾克斯指了指朱迪身后，酒馆门口站着的一群男男女女。
“真要是打起来了能给他们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就是因为不好动手才……算了，苏西就在里面，地下室，你要不跟她先谈谈？”
“苏西？行吧……我去跟她聊聊？”
“你当然得去，我是找你帮忙，但不能让你白干活……我可没钱，你去跟苏西谈，从她手里扣点委托费出来。”
朱迪冲艾克斯眨了眨眼，毫无心理负担地给自己老板使绊子。
“懂你，我会的，放心吧。”
艾克斯笑了笑，在一众性偶的注视下走进了酒吧里。
“又是EX，真不知道没有他我们该怎么办。”
“可惜他不喜欢男的，不然我一定要……”
“呵呵，有的人还在做白日梦，有眼色的已经去给车补漆了。”
……
……
“啊～苏西，好久不见了。”
“是吗？你可是常客了，总是在酒吧里看到你这张脸。”
“喂，我可是来帮忙的，多少收收你的臭脸呗？”
苏西·Q，现在莫克斯帮的当家人，也是丽兹酒吧的老板，一个身上装着高级性偶义体的黑人女性。
就说她曾经是云顶的风云人物，只不过现在已经退居幕后，整个人身上反而多出几丝彪悍的气息。
此时的她正安逸地坐在椅子上，跟外面儿剑拔弩张的气氛丝毫不搭边。
“不是我说，你的姑娘伙计们在外面拼命，你就在这里喝咖啡？”
艾克斯随手拿了个杯子递了过去。
“给我也来一杯。”
“朱迪说你会来帮忙，我就在这儿等你了。”
“我是来帮朱迪的，不是来帮你的，别太不见外了。”
“当然，这算是一次委托，我会付钱的……我确实不能出面，有我自己的理由。”
苏西给艾克斯倒了一杯咖啡，递了回去。
“这次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上次见你，你还只是个小有名气的佣兵，现在都已经是家里没几个子都请不起的大咖了，所以我还是想问问……你有的是赚钱的手段，为什么总是来掺合莫克斯帮这里的事？”
“有些事情比赚钱重要，说了你也不懂，我可不是财迷。”
“你是在讽刺我吗？”
“别这么敏感，应激了不是？我对你的做法没有意见……好吧，我换种说法，确实是为了朱迪。”
朱迪·阿尔瓦雷兹可是这一块儿难得的重要支线人物，要不是为了她，这座城里找乐子的地方可多的是。
“还真是？那你的算盘可注定会落空。”
苏西摇了摇头，她当然不会知道艾克斯的真实动机，只当是艾克斯瞧上了朱迪。
“这孩子对男人可不感兴趣。”
“谁说会落空的？”
这段时间艾克斯可从朱迪身上白嫖了不少属性点。
“好吧，随你吧……我们还是说回委托的事，闹事的人是虎爪帮的。”
“查清楚了？你确定？”
“我跟虎爪帮打了半辈子交道了，这可瞒不过我……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是想让你帮我搞清楚这些。”
“哕！你这咖啡真苦！”
“……该交的费用一次没少，按道理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我需要你去交涉一下，替我。”
“就这么简单？你的诉求是？”
“只是要停止这场闹剧，两家相安无事。”
“那你的人怎么办？他们可是受到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
“这就是需要拜托你的另一件事，我们的宗旨就是保护莫克斯帮里的所有弱势群体，我决不能食言……我会给你一笔钱，等你回来，你就说这是从虎爪帮要来的赔偿，分给受伤的孩子们。”
说着，苏西将一个小箱子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哦？你是打算骗他们？”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莫克斯帮才成立两年，根本没法和虎爪帮这样的大帮派硬碰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艾克斯点了点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箱子。
“我明白了，这活我接了……不过转到我手机上吧，我还得出去，拎着箱子太引人耳目了。”
“考虑周全，希望你能带回来好消息。”
……
……
“跟苏西聊得怎么样？”
“委托接到了，朱迪，现在我得负责把这件事摆平。”
“会很棘手吗？”
“棘手？不要跟佣兵说这个，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说着，艾克斯便已经走到了车边。
车头那原本因为撞到人而有些挂花的漆已经被补好了……虽然手艺一般，但至少能看了。
“那，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会的。”
艾克斯点了点头后回到了车里，发动了车辆。
待车辆稍微驶远一些，艾克斯便拨通了电话。
叮……叮……
“喂？和歌子吗？我是EX。”
“哦，是你啊，EX。”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语速舒缓，声线虽然苍老，但依旧中气十足。
“上次的委托干的很漂亮，行动谨慎，干净利落，客户很满意，我也很满意……有什么事吗？”
“谢谢你的夸奖，是这样的，莫克斯帮和虎爪帮之间的冲突你知道吗？就是萨特街这里，丽兹酒吧。”
“歌舞伎区？嗯……我知道那里的事，那里的负责人是个有意思的小子，怎么了吗？”
“我这里有个委托，跟他们有关系，所以我寻思着……虎爪帮的事情，哪能不知会你一声呢。”
“嗯，这样吗……既然招惹了你，那只能算他们点儿背，你自己，看着办就成。”
和歌子似乎沉吟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开口。
“也就是说，不是你的人，死活无所谓，是吧。”
“哼哼……话别说这么直白，年轻人，别太毛躁。”
“下次我会注意的，和歌子，那就这样吧，谢谢你的情报。”
“也谢谢你的尊重，还不忘了知会我一声……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我有几个不错的委托，或许……非你不可。”
“我会的，和歌子，回见。”
第十五章 虎爪帮
歌舞伎区南边的一处废弃工厂。
这里曾经是专门用来生产合成肉罐头的工厂，还算有些名头，规模也不小，他们做的罐头有一段时间经常出现在家家户户的冰箱和餐桌上。
可惜，在几年前荒坂公司回归夜之城的节点，大老板似乎卷入了什么漩涡当中，这座工厂也在多年前的某月某日，无声无息地熄灭了灯火。
而在两年前，这里再度变得灯火通明，扩张的虎爪帮迅速地占据了这片工厂，将这里作为了其在歌舞伎区的新据点。
在厂区最显眼高耸的建筑后面，有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这里远离所有主干道，却连接着工厂的后门，是这里的虎爪帮运输黑货和军火的专属通道。
而此时，两个虎爪帮的成员正靠在后门旁边抽着烟，闲聊着琐事。
“托特，你说，老大发了什么神经，突然要去找莫克斯帮的麻烦。”
“你看我像什么？”
托特面向着自己的同伴，指了指自己的脸。
“额，像什么……”
“像我爸，像我妈，但是就是不像老大！威尔第，你能不能长长脑子，这种事问我我能知道？你怎么不去问老大？”
“你这人……不是闲聊嘛！我就是随口问问！”
“问也得问点有意思的，我可不想把难得的休息时间跟你聊愚蠢的话题。”
威尔第撇了撇嘴，弹了弹烟灰，却不小心弹到了自己的新靴子上。
“艹！真特么晦气！”
威尔第蹲下去擦鞋，嘴里依旧喋喋不休。
“我就是听说，莫克斯帮似乎跟咱们帮派有交易，每个月要不少交钱嘞。”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见着钱了？还不是日本街那一帮收了，干我们什么事？”
托特冷笑一声，虎爪帮虽然是夜之城最庞大的黑帮组织，但是与其他帮派不同……他们有好几个头目，分管不同的区域。
甚至有的时候，两边的人同为虎爪帮，却互相不对付，这种情况时有发生。
“也是……或许老大是想学日本街那边儿的，给莫克斯帮上上眼药，老老实实交保护费吧。”
威尔第将靴子擦的铮光瓦亮，还忍不住往手上哈了哈气，又擦了几下。
“最好是咱们去丽兹酒吧的时候能有折扣，免费就更好了！啧啧……那里的娘们儿好多都是云顶出来的，那个水灵啊……你说是不是？……托特？”
许久没得到回复的威尔第抬起头来，却看到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因为背光的缘故，还戴着墨镜，根本看不清脸。
而他的好伙计托特，正被男人按着胸口，顶在墙上，义眼凸出，失去了亮光。
随着那个男人缓缓移开手掌，托特也从墙上缓缓滑落，装了金属义体的胸口完全凹陷，似乎是被生生按了进去，还在不停地闪着电火花。
“你是……啊！”
“什么事？”
建筑楼顶又探出了一个脑袋，正是一个虎爪帮的成员恰好到天台抽烟，不凑巧地听到了惨叫声。
结果这一低头，就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他的正下方，而有两个帮派成员已经倒在了地上。
随着他开口，那个男人正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了他，戴着墨镜的眼睛看不出眼神，却让他莫名瘆得慌。
“卧槽！”
他急忙伸手要去掏枪，却见那个男人将脚放在了墙上，接着，便是另一只脚。
“额？”
那个男人，竟然以完全垂直于墙面的角度站了上去！
虎爪帮成员愣住了，但不等他回过神来。而那个男人不光站在了墙上，更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他直冲而来，几乎完全看不清他的行动轨迹。
“靠……是斯安威斯坦？！诶？……啊！”
……
……
“嗯？你特么谁？”
虎爪帮龙头的办公室，一个雄壮的平头男人抬起头来，看向了不敲门就闯进办公室的不速之客，却发现是张完全没有印象的脸。
“早上……哦不，下午好，长坂君。”
“再问一遍，你特么谁？你怎么进来的？”
“我叫EX，一个佣兵，听没听说过？”
艾克斯慢悠悠地拉开他桌子前面的软背凳子，坐了下去。
“EX……你来干什么？”
“我来是为了一个委托，是莫克斯……”
没等艾克斯话说完，原本一副认真倾听模样的长坂突然发难，一直缩在桌子下面的手突然抬起，掏出了一把手枪，快速对准了艾克斯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
砰！
“？？！！”
爆裂的枪声响起，长坂惊愕地发现，他对面的凳子靠背上多了一个直接穿透的弹孔，而面前的男人只是歪着头，弹孔不偏不倚，就擦在他的耳朵旁。
而艾克斯，此时正微笑着盯着他。
“再来一枪？试试？”
“……”
这是什么速度？这是人？肉身躲子弹？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长坂是听说过EX的名头的，据说这个人特别独特，身上连个义眼都没有，更别说战斗义体了，就这样，却仍然混成了顶尖雇佣兵。
刚才他一进门长坂就用义眼扫描过了，确实没有任何义体，传闻不是假的。
所以这家伙……真的是靠肉身反应和速度，躲过了子弹？开什么玩笑！
虽然长坂内心十分不愿意相信，但握着手枪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在艾克斯的眼神注视下，尤其是当他嘴角的微笑正在逐渐消失时，长坂心里一慌，不由自主地缓缓放下了手枪。
“这才对嘛，谈生意就要有谈生意的态度。”
艾克斯把歪着的头重新摆正，依旧靠在多了个弹孔的靠背上。
刚刚他确实吓了一跳，虎爪帮的龙头真不是盖的，出手又快又狠。
还好艾克斯有［危险感知］在身，长坂还没把手抬起来，艾克斯就已经感知到了危险，并且凭借自己20反应带来的速度躲开了弹道。
看上去就好像他躲过了子弹一样，实际上倒不如说……子弹根本就没能瞄准到他脑袋上。
“所以，EX，有何贵干？”
“老实了？”
能不老实吗……
枪声的动静很大，至少整个建筑都能听见。
然而这时却没有一个小弟冲进来救驾。
很显然，自己附近的兄弟们，怕是都已经来不了了……
但这个人形坦克，可实实在在地就在对面！
第十六章 谈判
“我是接了莫克斯帮的委托，来跟你谈判的……那边儿想知道事情的缘由。”
“这就是你谈判的礼数？”
“你的弟兄们我下手比较轻，应该没几个死的，还不够有诚意吗？所以，可以说回正题了吗？”
“缘由……呵，还不是因为该死的公司狗！”
长坂冷哼一声，看起来有些不忿。
“公司？”
“昨晚有个荒坂特工过来，说要我们给丽兹酒吧整点乱子……谁知道你们那儿哪个杂种到底怎么得罪他的？”
“什么我们那儿，我只是个佣兵……”
艾克斯眯了眯眼，大脑飞速思考。
荒坂特工？不会是昨晚怼过的那几个吧？
“他们怎么说的？”
“哼，就是出一笔钱，让我们去找莫克斯的麻烦，不需要太张扬，只需要下点绊子就行，所以我猜测你们是有人得罪他了……可是这群狗杂种！居然出尔反尔，特么不给钱了！”
“哦？你们还真有意思，慈善家啊，没见到钱，也愿意帮人做事？”
“付了一小笔定金……但是这还不够塞牙缝呢！”
“哼哼，花一点儿小钱，出一口恶气，这笔生意稳赚不赔啊……所以，你们没去找那个人的麻烦？”
“去找麻烦？那可是荒坂的人！还是特工！我怎么找麻烦？先不说敢不敢，就算我想找，找得到他吗我？”
众所周知，虎爪帮跟荒坂公司存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两者之间的关联几乎是明着的了。
虎爪帮的人，打死也不敢招惹公司的人。
最多也就私底下来两句公司狗罢了。
更何况，荒坂特工的身份显然不像一般的员工一样好调查，要是贸然去查，说不定还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算是个乌龙？”
“哼，你就算不来，我也不打算再继续招惹莫克斯帮的人了，我可不想白给人当枪使。”
“这么说，算是我白来一趟了……莫克斯帮的苏西也想要跟你们停战，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反正你们这帮种也跳不了脱衣舞，业务并总不冲突，对吧？”
“呵，那样最好，我本来就是想赚点儿外快而已，玛德……钱没赚到，惹了特么一身骚！”
“嗯……”
艾克斯没想到，这个委托居然意想不到的容易。
“对了，虽然苏西那边儿没有要什么赔偿，但是我寻思着，你也该给点儿补偿。”
“什么？！”
长坂眉头一皱。
“喂！我们这里也是受害方，咱们都是被那群公司狗使了绊子！何况……你就是个佣兵，雇主都没说什么，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好意思，还真有关系。”
艾克斯揉了揉鼻子，莫名有些尴尬。
“不出意外的话，刚刚你说的那个，招惹了荒坂特工的狗杂种……不才正是在下。”
“……”
“既然事儿是我惹出来的，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出去打听打听，我可是出了名的热心肠。”
“……不可能，我们帮派也吃了大亏了，要是给了赔偿，我们的脸面往哪儿搁？你要我们虎爪帮跟小小的莫克斯帮低头吗？”
“你们？谁跟你你们？虎爪帮？你是说日本街里那群？”
艾克斯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
“那边儿可不一定认你们，说不定还都等着看你们出洋相呢……冈田和歌子，你应该知道吧，听说她老人家正琢磨着往歌舞伎区这边儿扩展业务，正缺一个桥头堡……真是难办，她有九个儿子，可不会愿意把这件肥差交给外人啊。”
“你……是在威胁我？”
“威胁？不……”
砰！
一声比刚刚更加响亮的枪声突然在长坂的耳边炸响，使他忍不住眨了下眼睛，再一睁眼，一把口径大的像个喷子的巨大手枪正指着自己。
耳边传来灼热的气息，他却不敢偏头看，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子弹穿过椅背传来的热风。
他刚刚完全没有看清楚这么大的家伙事儿，是怎么突然被掏出来的……要不是确信这家伙身上没有义体，他都以为是斯安威斯坦发动了。
“这才叫威胁。”
艾克斯慢慢收起了手枪，他的枪动静要大得多，估计会吸引到附近没有清理掉的帮派成员……虽然也不会多难缠，但艾克斯不想再惹麻烦。
“OK，我得赶紧走了，时间不多，你赶紧决定。”
“……嗯，好吧。”
长坂迅速冷静了下来，毕竟是敢独自带着人闯进其他帮派辖区的龙头……反正这多讹他是跑不了了，倒不如……
“赔偿，我会给，另外，我想你帮我给莫克斯帮的苏西带句话。”
“可以，顺手的事。”
“赔偿我会多给一些，以表示我们的诚意，而且……我想要和她谈一谈，商量一下双方之间的关系，时间，地点，都由她来定。”
“好，我会把你的消息传达的。”
“给。”
长坂将手伸到了桌子底下，还抬眼看了一眼艾克斯，见他没有阻止，便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个小箱子。
“这是那个公司狗给的定金，你先带回去当个交代吧，额外的补偿，我会在跟苏西单独谈的时候交给她。”
“把箱子打开。”
“切，真是谨慎……”
长坂亲手将箱子打开，将里面的现金展示给艾克斯看。
“这帮公司狗手笔还挺阔绰。”
艾克斯接过了箱子，合上之后提了起来。
“那么，回见了，跟你交易很愉快。”
“愉快个屁！赶紧滚吧！我短时间内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别啊～有空来丽姿玩，我请你喝酒，就当给你赔礼了。”
“哼，有机会再说吧……不过，留个联系方式。”
“嗯哼？怎么着？”
“除了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荒坂特工，你大概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佣兵……或许我以后会有事情拜托你，留个联系方式吧，你总不会跟钱过不去。”
“那得看你开出的价码了，给的够多，让我像今天吓唬你一样，去吓唬吓唬苏西也是可以的哦。”
“我才没那么无聊……赶紧滚吧。”
“回见了，长坂君。”
第十七章 小争执
“芜湖！多亏了你啊，EX！一出手就让那群杂种乖乖认怂！”
“来吧，今天随便喝，我请客！”
“怎么能让我们请客呢，既然是替苏西解决了麻烦，那酒钱应该让苏西请吧？省得她扣扣搜搜的。”
已经回到了丽兹酒吧的艾克斯，坐在酒吧的VIP房里，周围左右坐着的都是漂亮的女性偶，正叽叽喳喳地吵闹着，不时地还要敬上艾克斯一杯。
作为这次事件明面上的唯一功臣，艾克斯一时变得众星拱月起来。
“苏西真的是太怂了，我看她完全就放弃了丽姿的信条。”
“就这还要从我们的收入里抽成……”
“咳咳……”
酒量不行，几杯酒就喝的有些晕乎乎的艾克斯干咳了两声，忍不住替苏西开脱道。
“她也有自己的难处，我想，她肯定是全心全意地想着你们的。”
“呵，完全没看出来，估计也就是掉钱眼儿里了。”
艾克斯摇了摇头，要不是答应了苏西不把真相说出去……
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苏西一定要把她和莫克斯帮成员的关系搞的这么僵。
就在这时，VIP房的门被打开，朱迪叉着腰出现在门口。
“行了，不知道这货的酒量跟鱼一样吗？别把他灌醉了，省得回不去。”
“是啊，我该走了，明天还有事。”
艾克斯确实觉得自己已经喝的晕晕乎乎了，正好朱迪来救场，也就借坡下驴，找了个借口站起了身。
“好吧，要常来玩儿哦～EX。”
“我们可以给你折扣哦～”
……
……
“呕！”
艾克斯一走出酒馆门口，冷风一激，忍不住扶住旁边的广告牌呕吐起来。
“喝了多少啊，怎么又成这样了？”
晚上又来上班的丽塔拖着球棍走了过来，帮艾克斯顺了顺背。
“真可惜白天的时候我不在……你还真是有种啊？”
“呕……那是，我有没有种，你不很清楚吗？”
“哼哼……”
丽塔轻哼一声，抱胸靠在了广告牌上。
“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丽塔，你还有工作，还是我来吧。”
这时，朱迪跟了出来，手里还拿着艾克斯遗忘在酒吧里的车钥匙。
“不介意让我开开你的宝贝吧？”
“什么宝贝，一辆破车而已！”
已经吐完了的艾克斯终于直起了腰，长舒了一口气，顿感神清气爽，顺手揽住了一旁丽塔的肩膀。
“这才是我的宝贝。”
“呵……再过分一点儿，就到了付费阶段了。”
“下次一定。”
艾克斯笑着拍了拍丽塔的肩膀，一摇一晃地走到车边，打开了车门，坐在了驾驶位。
“走吧，朱迪，上车，哥带你兜一圈。”
“酒鬼，去副驾驶去，我来开车！”
“哦……”
艾克斯很识趣地挪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而朱迪则坐到了驾驶室。
“好吧，一路顺风，EX。”
丽塔用球棍尾部轻轻磕了磕车玻璃，随即便转身去继续站岗了。
“这种车我从来没开过，要是不小心撞坏了，你可别心疼啊。”
“怎么会，一辆车而已，要是你受伤了，我才会心疼呢。”
“呵呵……”
朱迪懒得搭理这个酒鬼，但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
“不过，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小事情，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说就是。”
［完成支线人物“朱迪.阿尔瓦雷兹”的请求，肉体+2］
“好吧，我是真不想每次麻烦你……但是我的朋友里面，确实一个个都只会惹麻烦……只有你，能帮我解决困难，都这么多次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我已经得到我想得到的了，无需感谢。”
艾克斯靠着窗户，扶着晕眩的脑袋。
“如果你过意不去，那就送我个香吻吧。”
“呵呵，那我还是饱受良心上的折磨吧，还能好受一些。”
“切，真没品。”
车又开了一段时间，可能是因为朱迪的车技确实不算好，艾克斯又感觉一阵难受，干脆打开了车窗，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我说，你跟丽塔……关系很不错吧？”
“什么？”
“我说……你先把头伸回来！吹多了冷风明天是会头疼的！”
朱迪直接将车窗户关小了一点，接着说道。
“丽塔是个很有特点的姑娘……你对她了解或许还不够深入。”
“已经深入过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就不能有点儿别的心思？”
“什么别的心思。”
艾克斯耸了耸肩，摇头说道。
“我跟丽塔就是这样的关系啊，只走肾，不走心……当然，除此之外，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你……”
朱迪有些语塞，但还是说道。
“聚在莫克斯帮的这群人，或多或少的曾经都有些悲惨经历……不要以为沙滩就不讲感情，这些做过皮肉生意的，对感情反而更加更加看重。”
“你的意思是，我帮你的忙，顺便帮你姐妹们的忙，还要操心了解所有人的内心，省得她们小心肝受不了，犯了赛博精神病？”
艾克斯有些无奈地看着朱迪。
“朱迪，我是有善心，但我没什么耐心……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会跟丽塔保持足够的距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和丽塔……算了，反正你也不听我的。”
朱迪有些气恼地转过头去，说话间车子也已经来到了沃森北区的公寓院子里。
“行了，从车上滚下去吧！”
“喂，这不是我的车吗？”
“是啊！我也要滚了！”
“要不你直接开着我车回家吧，改天再还我。”
“不用了，我会坐城铁。”
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朱迪，艾克斯靠在车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于刚帮了朱迪的忙，却被怼了一顿，艾克斯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倒不如说，他完全已经习惯了。
朱迪是个好人，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情绪化，敢于为朋友出头……不过艾克斯相信，朱迪也会为了他跟其他朋友红脸的。
更何况，按照以往的经验，最多最多明天中午，朱迪怕是就要打电话来道歉了。
叮……叮……
“喂，EX，我是苏西，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今天给你的那笔钱就算是你的委托费吧，或许有些少，但是丽姿的情况……所以我给你办了一张金卡，以后你来丽姿消费，可以享受优惠，希望你不要嫌我抠搜。”
第十八章 入行
叮……叮……
“喂……”
“EX，我是朱迪……你还在睡觉吗？”
“嗯……”
“是这样的，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你帮了我的忙，我再怎么说也不该给你甩脸色……”
“奥……”
“你……还在生气吗？”
“没……”
“那就好，是这样的，昨天你去办事的时候，我跟丽塔聊过，她……最近有些不顺。”
“嗯……”
“好吧……你真是个瞌睡虫，反正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说说……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发脾气了。”
“好……”
滴。
闭着眼睛挂断了电话，艾克斯翻了个身，无缝连接地进入了梦乡。
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艾克斯才悠悠转醒。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伸了个懒腰，艾克斯一个鲤鱼打挺便爬了起来。
随后便手脚麻利地开始穿衣，洗漱。
只要睡够了时间，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赖床。
吱呀～
正准备洗脸的艾克斯，看着手中断掉的水龙头开关，不由得一愣。
好一会儿，艾克斯才反应过来。
［肉体：22］
“怎么变化这么大？”
［每20点属性一个区间，中间的属性点提升会与之前相差悬殊］
“会更多？未免也太悬殊了。”
艾克斯看了看手中的开关，接口的位置已经完全扭曲断裂，只能看到已经有些生锈的裂口。
他刚刚还没怎么用力啊……
“算了，一会儿找个公共厕所洗洗吧。”
艾克斯看着还在不断流水的水龙头，干脆关掉了阀门，打算等之后找人来修。
接着，他便查看起了手机，看有没有消息。
“朱迪打过电话？说什么来着？”
艾克斯皱了皱眉，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接过电话。
“算了，无非也就是道歉之类的……”
接着，便是杰克的短信。
“嗨，EX，V身体已经好了，恢复快的超乎想象。”
“昨天我还把她介绍给了神父，从他那里接点委托，你绝对想不到，干净利落！不愧是荒坂公司混出来的！”
“总之，V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见面，她还想好好谢谢你。”
进度蛮快的嘛……
艾克斯并没有感觉多意外，V在游戏中不能说是天赋异禀吧，那也是不太拟人了，三两天便适应了身体变化，并且开始接触佣兵生活，似乎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那艾克斯觉得，恐怕得好好准备一下了……毕竟是主角，自己留的第一印象应该还不错，接下来就该趁热打铁，好好拉近一下关系。
最好像朱迪那样，一有什么急事就找自己帮忙的那种。
这样想着，艾克斯便开始回复消息。
“很不错，那就后天吧，就在小唐人街，地址发给你。”
随后，艾克斯便看到了第二条消息，消息很简单，而且是维克多发来的。
“EX，等你醒了能不能来一趟诊所，大卫的事情。”
“大卫的事情？奥……他说要当佣兵来着？”
艾克斯想了想，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干脆就即刻出发。
“好的，马上到。”
接着，艾克斯随便吃了点午餐肉罐头，喝了杯不知道真假的牛奶，便要出门。
但刚走到门口，他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走进仓库里翻出一个陈旧的小手提箱，随后才走出门口。
……
……
“老维，找我什么事？”
刚一靠近维克多诊所的铁栏杆，就看到大卫正垂着头靠在门口，而老维依旧是万年不变地坐在他的工作台旁。
不过，手术台上的葛洛莉亚也已经坐了起来，脸色看上去好多了。
“恢复得不错嘛？马丁内斯夫人。”
“您就是EX先生？之前真是拜托您了，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谢谢您……我本来想要一下您的联系方式，把上次委托的费用结给您的。”
“是我拦下了，你的联系方式我没给她。”
这时，维克多开了口。
“我说，这小子一点儿都不缺钱，根本不差你这两个子儿，先留着急用吧……你不介意吧，EX。”
“不，当然不会，多亏你了，维克多，不然这钱我拿了都要手软。”
艾克斯笑了笑，随后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撇眼看了看一旁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的大卫。
艾克斯无语地撇了撇嘴。
“这小子把我给卖了？”
“是，也不全是……他说你答应会带他，是这样吗？”
维克多认真地看着艾克斯。
“我不是不相信大卫，只是……我知道你向来是独自行动，从来不跟人组队。”
“你说得对，但是大卫嘛，我可以破例……况且我跟瑞吉娜熟的很，她会愿意帮忙的。”
“嗯……”
接着，维克多便看向了一旁的葛洛莉亚。
“怎么，刚刚还和大卫吵的那么欢，这会儿怎么不吭声了？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吧，别拘谨，EX很好说话的。”
“好吧……”
葛洛莉亚低头沉默了片刻，许久才开口道。
“我是真的希望，大卫能够在公司里找一个体面又正经的工作……但是……”
艾克斯没有回话，确实，对于普通人来说，成为荒坂公司的正式员工，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体面，很特么体面。
“为了这个，我除了本职工作以外，还找了许多兼职，每天忙到半夜，就是为了有一天，大卫能穿上荒坂公司的制服，站在我面前……”
大卫沉默着低下了头，妈妈的劳累他也一直看在眼里……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继续下去啊。
“恕我没听明白，你想怎么样呢？太太？死活不愿意大卫当佣兵？”
艾克斯对葛洛莉亚的经历很同情，也很理解，但他依旧开门见山地询问了。
“不……”
葛洛莉亚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有些黯淡无光。
“我……同意了。”
“什么？！”
最震惊的莫过于大卫，明明就在刚刚，他的妈妈还在因为这件事和他吵架。
“我和大卫吵架，只是恼怒他不理解我的苦心，非要一意孤行……但既然他做出了决定，我还是愿意支持。”
接着，葛洛莉亚眼神充满祈求地看向艾克斯。
“但是……身为母亲，我就真的一点帮不上大卫了，只希望，您真的能关照他……”
第十九章 斯安威斯坦·远地点
“放心吧，这小子向来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到做到。”
维克多在一旁帮腔，希望能够缓解葛洛莉亚的焦虑。
“是啊，我说了会关照他的。”
艾克斯转头看向了大卫，努了努嘴。
大卫也瞬间反应了过来，立马开口。
“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无论有多困难……我也一定会努力的！”
“是注意安全！”
“是……我会注意安全的。”
葛洛莉亚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再次叹了口气。
“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
……
已经聊完的艾克斯和维克多将空间留给了母子两人，而他们两个则走出了诊所，在小巷里的台阶上坐着抽烟。
“对了，EX，昨天杰克带了个朋友过来，让我检查她的义体……是个叫V的，你知道吗？”
“嗯，知道啊。”
“你对她知道些什么？”
“沟很深。”
“……我是认真的。”
“我明明也是认真的……好吧，除此之外，我只知道她之前是公司的人，前两天被炒鱿鱼了，而且她很杰克好像很早就认识。”
“是嘛，他们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害，你知道吗？我总是担心杰克那小子遇人不淑，他总是太过热心肠。”
接着，维克多话头一顿，补充道。
“当然，跟你比起来，他已经算得上是一毛不拔了”
“一般般吧……我的梦想是成为夜之城的及时雨，哈，开玩笑的。”
“所以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次为什么这样帮这个孩子……别再说什么美女的请求什么的了，你向来就只是口花花。”
“我有自己的理由维克多，嗯……我愿意告诉你，但不能。”
艾克斯倒是不介意跟维克多说真相，但是这种行为是不允许的。
［冒然暴露身份，将大概率被视为墙外流窜AI，请保守秘密，像大部分穿越者一样。］
墙外流窜AI……一个可以被称为全民公敌的名词。
艾克斯可不喜欢戴到自己头上……关键是他说不定真的是某种流窜AI。
“先不说这个，我带来了一个小玩意，大卫既然要做佣兵，就得装点儿义体……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艾克斯将自己带来的箱子递给了维克多。
“哦？我还以为你打算把大卫培养成你这样的呢……这么支持他装义体？”
“我是特殊的一个，而且大卫的天赋不在这儿。”
维克多打开了箱子，一眼就看到了里面静静躺着的，如同脊椎骨一般的义体。
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是恍然大悟，随后又变成了疑惑，回想了片刻，脸色又变为了惊骇。
“我的老眼应该没有昏花……你是抢了军用科技的货车吗？”
“怎么样，大卫能装吗？”
“虽然我没入手过，但这应该是……斯安威斯坦，远地点型号，最高规格的军用型号……”
“奥……所以大卫能装？”
“不是，我说，你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吗？这可是有价无市的牌子货，你就算是掏老兵，也至少得是校官才能掏出这样的玩意儿！”
“原来如此啊……”
艾克斯搓了搓下巴，皱着眉头，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所以……大卫装不上？”
“……能，但是需要经过检查才行。”
维克多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合上了装着斯安威斯坦的箱子，随后才转过头来无语地看着艾克斯。
“我是说，你确定要把这玩意儿送给只认识没几天的小子？”
“送？谁说我要送了？”
艾克斯摇了摇头，他虽然是很乐善好施，但是也不是纯傻子。
“半年之内，他的委托费要扣一半出来给我，相当于无息贷款嘛……半年以后，这玩意就归他了。”
“才半年？就为了这么个小玩意，你就是压榨个三五年都有人抢着干。”
“意思意思就行了……还能真跟那群中间人一个尿性不是？要不是你说这玩意很贵重，我原本想一个月的。”
“额，你事先不知道？”
“我连义眼都分不清楚三四五，这种精密的东西我怎么会懂。”
“那你是从哪儿搞来的？军用科技的基地？不会是你处理赛博精神病抠下来的吧？”
“不是。”
艾克斯摇了摇头，认真而真诚地说道。
“这是我在家里捡的。”
“……”
维克多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满脸写着无语。
“你总不能把老维我当傻子糊弄吧。”
“是真的，我租房子的时候，房子是自己打扫的……结果里面沙发上就放着一个包裹，看起来很久没人打开过了，里面就是这个……”
艾克斯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管你信不信，这玩意儿真是我在自己家里捡的。”
“……我，还是不太信。”
“行吧，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这样，我一会儿还得去一趟太平州，义体你就先拿着吧，跟那娘儿俩好好说道说道，别让马丁内斯夫人埋怨我带他儿子误入歧途……我可是很照顾他的。”
“放心吧，马丁内斯夫人不会这样想的……话说，你大老远的，跑到太平州去干什么？”
“准确地说，是去狗镇……去那里的黑市买点儿东西。”
“狗镇？那地方不是被封锁了吗？你要怎么进去？”
“谁封锁了？你是说幽冥犬？哈，拜托，他们那种水平，最多也就拉拉警戒线，也就只能拦一拦你这种迈不开腿的老年人，怎么可能拦得住我？”
“去你的吧……不过我想象不到你要去黑市买什么，义体你又根本不需要，又不喜欢用枪。”
“是礼物，我过两天要跟人约会。”
艾克斯笑了笑，比了两根手指头。
“V。”
“哼哼，又开始勾搭了，是吧？”
“什么话，只是认识认识而已……”
“啊～每次都是认识认识。”
“你不会是嫉妒我了吧，老维头……不是我说，我看马丁内斯夫人对你可是感激得很啊，这可是救命之恩。”
“别胡说八道，我都一把年纪了……”
维克多摆了摆手，而艾克斯却不由得挑了挑眉。
居然不是拒绝而是以年龄差距为借口吗？哈吉维你……嗯？
“有戏？”
“有你麻痹！滚蛋！”
第二十章 狗镇黑市
“行啊，哥们儿，除了漩涡帮的那些个变态，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改的。”
“嘿嘿，这算什么，还有这个呢！”
全身上下义体外露，甚至下半张脸都已经切除的武器店老板抬起了手臂，手肘部位顿时爆发出一团火焰，如同火焰喷射器一般。
“嚯，有点儿意思……我听说狗镇这块儿没有买不到的东西，有这回事儿吗？”
“当然，这里您想得到的，想不到的，赫罗德武器店这里各式各样的武器应有尽有，包您杀的痛快，屠的开心！就算您要搞军备竞赛，我这里也能竭诚支持！”
“行吧，赫……罗德？让我看看你这里最带劲的手枪，最好是尽量小的身段，尽量大的威力。”
“真是古怪的要求，很少有男顾客追求短小精悍……不过就像我说的，没有赫罗德这里搞不到的！”
赫罗德如同变戏法一样，桌子上瞬间多了两把枪。
“巨蟒TZ2065，口径最大的左轮枪！一枪能打死一头大象！哈哈……当然，你得打脑袋。”
艾克斯看着枪管比枪身长好几倍，造型设计古怪的左轮手枪，摇了摇头。
“太长了。”
“塞不下是吧？我是说您的口袋。”
“……再叨叨，我就拿你试枪。”
“好吧好吧……现在的顾客真难伺候，要不看看另一把？”
赫罗德抬了抬另一把手枪，是一把造型简约的黑色手枪，除了枪管部位看着要粗一点，跟普通的手枪没什么两样。
“这是什么型号？”
“没什么型号，是定制款，上一任主人似乎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把枪的名字，叫‘左手’。”
“左手？”
艾克斯拿起这把手枪，试了试手感。
“正好我也是左手持枪，看起来跟我有缘……能试枪吗？”
赫罗德指了指店铺一旁的铁板。
“随便试，不用担心吓到人，这里一天到晚都有枪声……不过你等打准点儿，上次有个老倒霉蛋儿被流弹打伤了腿，那个惨呦。”
“放心吧，我的准头有说法的。”
“对了，最好双手……”
砰！
艾克斯举起左手，瞄准都不瞄准，抬手就是一枪，甚至手腕都没有晃动一下。
“好，威力不错，就是手有点麻。”
“麻呀……麻是正常现象。”
“我要了，多少钱？”
“算上加装的配件，承惠10763欧。”
“这么贵？”
“贵，这可是物美价廉，它的上一任主人可是很有名头的，他的左手直接换成了枪，也就是这把‘左手’……所以，还有改造费。”
“既然它的上一任主人这么厉害，你是怎么搞到的？”
“嘿嘿，这就是商业机密了！毕竟在狗镇，没有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好吧，我买了。”
艾克斯点了点头，用手机支付了欧元，随后直接将“左手”插在了兜里。
“既然你说，在狗镇什么都买得到，那我倒想问问……”
艾克斯手肘支在了桌子上，认真地问道。
“这附近，有没有卖真鱼的？”
赫罗德的半张脸看不出神情，但语气明显是愣了一下。
“嗯？真鱼？那……那还真没有。”
“没有？怎么，你不是说，这里没有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吗？”
艾克斯笑了笑。
“哥们儿最近有钱烧得慌，想买两条真鱼尝尝。”
“有钱买得到，但是这玩意儿可是有价无市的呀。”
因为环境污染，荒坂塔核辐射残留等原因，造成了严重的生态破坏。
天上连只鸟都见不到，更别说鸡鸭鱼猪牛羊等家禽了。
好在现在科技发达，植物做的合成肉倒也能满足需求，至于广告说的百分之七十真肉的合成肉……呵呵。
“你要是真想找真鱼，倒是可以去大人物们的鱼缸里翻翻，说不定会有……哦对了，说不定你逛一逛还真能找到卖真鱼的小贩，问题是你敢吃吗？”
同样是污染的原因，即使偶尔有野生的动物，肉也大都带有大量的毒素。
“行吧……那我换种说法，狗镇这一片儿，说话最管事儿的是谁？”
“库尔特·汉森啊，难不成我啊？”
“库尔特·汉森？嗯……似乎有点儿印象，是这里的军头？”
好像……也是个剧情人物啊。
“是的，不过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落不了好的。”
“那……第二管事的呢？”
“嗯……我想想，有了！这个人你倒是可以尝试尝试。”
“哦？说来听听？”
“前两年狗镇来了个神秘人，后来成了狗镇这一片的中间人，大家都叫他汉兹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但是我寻思毕竟是中间人，你这样的佣兵肯定也更好说话一些。”
“汉兹先生……有印象了，我知道了，谢了，情报很有用，赫罗德，有机会请你喝一杯。”
“哈哈，算了吧，我这嘴喝酒可没味儿了。”
……
……
艾克斯刚走出了狗镇黑市，正准备打听打听汉兹先生的消息。
寻思跟他要个委托，一两天就能搞定的那种，看能不能让他帮帮忙。
结果才刚走两步……
叮……叮……
“喂？”
“你好啊，EX，我是汉兹，狗镇的中间人。”
“汉兹先生？！”
艾克斯此时没有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反而是一脸的惊诧。
“见鬼，你怎么搞到我电话的？”
“我的人听说你来了狗镇，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我当然是时刻关注。这不……一收到消息，我就赶紧亲自打电话过来了。”
“真是……消息灵通啊，汉兹先生。”
“想必你进出狗镇并不方便吧，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帮你办好了身份证明……现在，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出狗镇了。”
“这么快？”
艾克斯挑了挑眉，这行动速度也太快了吧？自己才进来多久？
“额，谢谢……对了，汉兹先生，我想要来两条真鱼，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搞到？”
惊讶归惊讶，艾克斯并没有忘了正事。
“有没有急事需要处理，这两天的那种，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下。”
“真鱼？不必这么麻烦，给你发个位置，你过会儿自己去拿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见面礼？不不不……还是当成委托金来结算让我比较放心。”
“呵呵，主要是最近两天我确实没有合适的委托给你，不如我们先欠着？等我有任务了再给你发消息。”
“那……好吧，算我欠你个人情，汉兹先生。”
“人情？哦，你的人情，这可比几个委托值钱多了，谢谢你的善意，EX。”
“你还真是让人如沐春风啊，汉兹先生……”
“哼哼，那就这样，地址发你，我很期待，我们的第一次合作……”
第二十一章 V即胜利
后天。
“额，谁给我发消息了？”
刚睡醒的艾克斯，一边刷着牙，一边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没办法，艾克斯喜欢睡到很晚也是出了名的，熟悉他的人也就基本只留信息了。
“EX先生！我已经装上你给的义体了！简直棒极了！维克多说我很有天赋！”
“我们可以开始尝试一下做委托了吗？”
看着大卫的消息，艾克斯丝毫不觉得意外，毕竟他已经很模糊的记忆里，大卫除了斯安威斯坦，好像还能装不少义体……
只是一个远地点，应该可以扛住。
“我今天有约，这几天也可能没空……别太兴奋了小子，义体是要有适应期的，先和你妈妈回家待一段时间吧，有合适的委托我会通知你。”
回复完消息后，艾克斯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沫，很是细致地清洗了一番。
随后，他便去衣柜，挑了一件看起来最顺眼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今天是和V约好的日子了……既然是跟主角见面儿，而且是个美女，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
一切准备充足之后，艾克斯走骚包地照了半天镜子，才心满意足地出门。
叮……叮……
艾克斯一边上车发动车子，开始倒车，一边接通了电话。
“嗨，丽塔，怎么了？”
“嘿！EX，有没有兴趣跟我出去找点儿乐子？”
“我今天没空，丽塔，我说……什么乐子？这是新的安全词吗？”
“哼哼，跟你想的不一样，是要去太平州，你一定很感兴趣……那我们改天？”
“好……额，不，我这几天可能都有事，之后再说吧。”
艾克斯突然想起了朱迪说过的话，于是便随口搪塞道。
“那……好吧，难得你也有忙的走不开的时候。”
“没办法，丽塔，你知道的，我花钱大手大脚，休息一段期间就得再爬起来赚一段时间钱，呵，天生的劳碌命。”
“那好吧，那就之后再联系，等你闲下来了，一定要跟我说一声。”
“好的，我会的。”
艾克斯随即挂断了电话，开着车前往了和V约好的地点。
……
……
约好的地点是小唐人街一处赫赫有名的中餐店，据说是做最最正宗的中餐，全夜之城无出其右。
前半句艾克斯觉得纯粹糊弄鬼，但要是后半句嘛……说的倒是没啥问题。
这里算是夜之城中餐做的最棒的地方了，而且装潢华美，位置优越，一点儿也不掉价。
熟人王、夜之城及时雨艾克斯刚好还和店老板有点交情，还专门给他留了了二楼靠窗户的好位置。
艾克斯早到了一步，毕竟总不能让女孩儿等待。
不过艾克斯也没有等多久，楼梯的便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V已经换上了红色夹克背心和黑色牛仔裤，穿着更方便行动的高帮靴，俨然已经是一个标准佣兵的打扮了。
艾克斯靠在椅背上，微微举了举手，V顿时发现了他。
“抱歉，我是不是来的有些晚？”
“不，是我来的太早了，早知道我就来的稍微晚点儿，这样该抱歉的就是我了。”
艾克斯笑了笑，仔细地打量了一番V。
与在丽姿酒吧见过的样子略有些不同，当时V的脸色很差，灯光也不是很好，看得还不是很清楚。
而现在的V打理过之后，微微侧身后的精致侧脸英气逼人，涂了黑色的眼影，如果说在丽兹酒吧里她看起来有些柔弱，那现在完全就只有一个字——飒！
“很高兴你能来，V。”
“毕竟杰克都答应帮你约我了，哥们儿的面子我得拾起来啊。”
V坐了下来，坐姿明显跟艾克斯见过的其他女孩儿不一个气质。
“当然，你要是当面儿约我，我也很乐意答应的。”
V将一只手臂搭在了椅背上，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拘谨。
“我还真是不怎么吃中餐嘞。”
“是吗？那可以尝试一下，这一家的烤鱼味道也很不错……我还是很喜欢吃中餐的，毕竟是我的家乡。”
“你是华裔？”
V挑了挑眉。
“我还以为你是日本人呢。”
“你特么才是日……额，咳咳，抱歉，在我们家乡，这可是句骂人的话。”
“额，抱歉，我不知道，我只是听杰克说你跟和歌子挺熟的。”
“熟个屁，都是生意而已。”
正说话间，各式各样的菜也逐一摆了上来，紧接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烤鱼，也被端上了桌。
“尝尝这家的手艺，怎么样？你会用筷子吧？”
“当然，我曾经可是在荒坂公司工作，那里的员工餐经常有寿司之类的日料。”
V磕了磕筷子，看了一眼艾克斯，忍不住笑了一声。
“杰克说你这人热情的不像话，路边的野猫都能勾肩搭背，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是我过多准备了吗？你话似乎也没有那么多。”
“杰克这么评价我？那还真是……狗杂种。”
艾克斯摇了摇头，他其实有很多话跟V聊，但且不说已经不清晰的前世记忆，就算记得的那些，也是玩家操控下的“V”，真实的V到底什么样……艾克斯发现，自己对面前的这个姑娘的了解，似乎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多。
“我就是容易在美女面前腼腆，你别嫌我无趣就好。”
“呵呵呵，怎么会，在跟我约会过的男人里，你已经是最有意思的一个了。”
V笑着说道，随后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嘴里品尝。
“嗯！味道真不错啊！”
“是吧？”
V点了点头，但随着鱼肉在嘴里嚼了会儿，却慢慢皱起了眉头，察觉到了不对，忍不住又夹了几筷子。
“等会儿……这是真鱼肉？！”
“杰克果然没说错，你还真识货……我专门搞来的，合你口味吗？”
“你……你是怎么搞来的？”
V一脸的震惊，一方面，真鱼真肉确确实实是稀罕货，不说多贵重，主打就是一个珍稀，哪怕她在公司工作这么多年，也没再吃过真鱼肉。
另一方面……哪有第一次正式见面，还不熟络就拿这个招待客人的？他只是个佣兵啊？他图什么？
V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背心包裹下的深邃沟壑。
今晚不会走不了了吧……
第二十二章 瓦莱丽
“杰克说，你从小锦衣玉食，我寻思着第一次约出来，总不能丢份儿不是？”
“杰克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我只是小时候家境还算不错，至少在我爸妈去世之前。”
V摇了摇头说道。
“而且之前家族不小，能互帮互助，相互扶持，我在生日或者家族聚会的时候，偶尔能吃上两口真肉……但那都是很久以前了，上一次吃真肉我都快没印象了，我几乎完全忘了是什么味道了。”
“看来你还记得，马上就尝出来了。”
“呵，不过你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喂到我嘴里了？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上次帮忙。”
“上次只是恰逢其会，刚好能帮上忙，不用放在心上……至于鱼，不就是用来吃的吗？我嘴不好使，山珍海味也吃不出名堂，还是你来代劳吧。”
艾克斯只是尝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如同老父亲看闺女一般看着V一口接一口，优雅而快速地将烤鱼炫进嘴里。
其实前世的艾克斯有些海鲜过敏，恨屋及乌的，对于河鱼之类只要带腥味儿的都不是很感冒。
不过这一世的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心理上还是不怎么喜欢。
“你这样，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吧？你刚刚还没这么拘谨呢。”
“那……好歹聊点儿什么？别这么一直盯着我了……”
“啊，抱歉，我只是在想事情……”
艾克斯看着V，脑海中不断地提取记忆。
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V…VI…蔚…文…沃…瓦…瓦……瓦莱丽？”
“噗！”
V差点儿一口菜喷出来，赶紧喝了口水顺了顺。
“你……你叫我什么？”
“瓦莱丽，是这个名字吗？你的真名。”
“不……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V一脸的惊异，她的真名自从走出家门后已经很少用过了，只有非常熟悉的朋友才知道她的真名？
“你调查过我？！”
“我调没查过……额，我是说，我怎么会专门去调查你呢？”
“怎么可能……”
“我是猜的，随口猜了一个V开头的名字，就猜中了。”
艾克斯笑的很开心，因为该死的记忆淡化，他刚刚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名字……说是猜的，也不完全错。
“不，我还是不相信……”
“果然，我们还是有些心有灵犀的。”
“扯淡吧……你肯定是从哪儿听说了！”
“喂，你怎么就不怀疑是杰克告诉我的？他一定知道你的真名吧？”
“杰克的嘴严实得很，他才不会把我的真名往外说……”
V盯着艾克斯看了好半天，却只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满满的“真诚”。
难不成……真是猜的？会有这么巧合？
“那……这不公平，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真名，我也得知道你的真名才对！”
“那这就不公平了，我是猜的，你也得自己猜才对。”
“是中文名？”
“是，不过我的名字……有一点儿古怪，说出去有些太尴尬了，影响我在道儿上混，算了，你还是就叫我艾克斯吧。”
“别忘了我是在反情报部门工作过的，说不定我能打听到呢？”
“那你尽管尝试，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本名。”
“怎么可能……总得有人知晓你的过去吧？”
“不……没有……”
艾克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他穿越过来拢共才两年，估计最顶尖的情报特工所能挖出的消息，也只仅限于这两年而已，想查自己的过去？
不过艾克斯的话倒是让V有了些许误解，以为触碰到了艾克斯什么难以提及的往事，顿时脸上有些许歉意。
“抱歉，是不是提到了我不太该提的？”
“不，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瓦莱丽。”
“拜托，别叫我的真名……你还是叫我V吧，更不要说出去。”
“好吧好吧，V。”
……
……
两人边吃边聊了许久，艾克斯自己本身就很健谈，V虽然是公司狗出身，但可能和杰克相处多了，身上沾了些街头小子的匪气，也有可能是曾经阶级的优越让她从不怯场，虽然是刚认识没多久，但也是毫不拘谨地和艾克斯闲谈。
“我算是彻底看出来了，你跟杰克描述的样子完全……嗯，不一样。”
“怎么？他又诋毁我了？”
“他说你一天到晚不正经，相比起他那样的街头混混还浑不戾，喜欢勾搭小姑娘，喜欢泡妞，还喜欢物质享受什么的……但跟你这么一俩，发现你还挺……无欲无求的嘛。”
“这该死的威尔森……不过他的评价确实没错，是我干过的事，不过无欲无求也是真的，我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哪怕现在在做的，你们也难以理解。”
从一个熟悉的地方突然被强行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两年时间，艾克斯自然没有形成什么远大的理想。
赛博朋克世界观里的所谓当大人物，或者入职公司之类的大众梦想，和艾克斯前世已经形成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并没有什么相性，导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未来要干什么。
最多最多，现在也就是跟着系统的流程去变强，完成一下任务，这些自然没法跟V说。
“不过杰克这个混球总是背后说我坏话，真让我心碎啊。”
“哈，他只是客观评价你，他夸奖你的话我还没跟你说呢，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也不太在意这个。”
“谁说的？我最爱听恭维了，举个例子？”
“他说你是夜之城难得的正人君子。”
“我？正人君子？他是左脑攻击右脑了吗？刚刚不还说我浑。”
“是个混蛋，跟是个正人君子，在这里并不冲突。”
艾克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对于类似的评价他从很多人嘴里听到过，一开始觉得很莫名其妙，但后来艾克斯慢慢回过味儿来了。
这是赛博朋克的世界……前世稳定社会，杀人放火是十恶不赦的恶行，但在这个世界，没杀过几个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出来混的。
相比起来，艾克斯这样有操守，有原则，愿意不遗余力地帮助别人，哪怕是为了系统奖励……别说是正人君子，就说是赛博圣人也差不多了。
这悲催的2076年啊……
第二十三章 边缘人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还是跳过吧？”
虽然不理解这种话题哪里沉重了，但V还是从善如流地不再提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不装义体？是对义体有什么……偏见之类的？”
“不，谁说我不想装，我太想了，那玩意儿多帅啊，我一直想安个螳螂刀之类的。”
“那你……”
“是身体原因，我的义体耐受非常差劲，一点儿义体都装不了。”
艾克斯还专门找维克多检查过，确实也让维克多开了眼，没见过义体耐受这么差劲的，预计装个义眼都要犯赛博精神病。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这顿饭吃的也够久了，你怎么来的？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那太好了，我可不想再挤城铁了，我还没适应呢。”
V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虽然是第一次尝试中餐，却意外地挺对胃口。
两人在迎宾生的恭送之下走出了餐厅，坐上了水谷隼。
“地址发我一下。”
“超级摩天楼H8，你知道的。”
“真去那里住了？”
“手里还有点儿现金，还能付得起房租，最多稍微贷一点儿……但我毕竟几天前日子过得还不错，跟一群瘾君子挤在破出租屋里，确实有些难为我。”
“那好吧，我开车会很稳，我们还能多聊一会儿。”
“嗯哼。”
V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明明开着自动驾驶，却仍然认真地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路的艾克斯，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没多问。
“我还以为，你会顺便约我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怎么？你喜欢看电影？”
“谈不上喜欢，只是我以为……”
V翘起二郎腿，慵懒地靠在车座上，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将脸转向艾克斯。
“第一次见面就约我出来，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猴急的人呢……哎呀呀，本来我寻思着，如果你很难应付的话，看在杰克牵桥搭线，你又帮了我不少忙的份上，就捏着鼻子让你搂搂肩，摸摸大腿什么的就算了，之后就甭联系了。”
V调笑着说道。
“结果没想到你这么正经，看来是我把人往坏处想了。”
“那……我现在下手还来得及吗？”
“那你就想都别想了。”
“那还真是遗憾……”
叮……
这时，艾克斯收到了一条短信，因为他没法通过义体全息投影，只能直接投到车载全息投影上。
是丽塔发来的一张照片……好在，不是什么露骨的东西，只是她靠在一处露天的沙发上，和周围的朋友们拍的合照。
桌子上放着播音机，照片的背景里似乎还有车子，地方也看起来不像是海伍德或者沃森区的模样。
“下次一定要来哦，我超级想跟你一块儿，我迫不及待要带你体验体验我们的‘事业’了。”
“呦，这是谁呀？你女朋友？”
“不，她叫丽塔·惠勒，如果你去过丽姿酒吧就能经常看到她……当然，她是正门的看守，不算是做皮肉生意的。”
“那难怪了，我去那里，走的……都是后门。”
“哦？呵呵，瞧你这话说的……”
艾克斯笑了笑，给丽塔回了消息。
“这是你们的团建聚会还是什么？我很期待，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
转过头来，艾克斯接着对V解释道。
“我和她只是朋友，亲密点儿说，算是p友。”
“你不是说她不做皮肉生意？”
“是啊，但我一开始不知道……杰克说得对，我刚开始那会儿有点浑，后来才发现，丽塔似乎没把这件事当成生意来看。”
“所以呢？你的打算是？”
“只能……慢慢地保持距离，然后敬而远之喽。”
“呵，渣男一样的态度。”
“是啊，据说当渣男，老了之后会后悔，但我现在就开始后悔了，说不定我也没那么混球。”
“是~不过杰克说你跟丽兹那群人都挺熟悉的。”
“都是群可怜人，能帮就帮了。”
若是前世，艾克斯对出来卖的还有些偏见的话，在夜之城呆了一段时间，这点儿偏见就完全没有了。
在赛博朋克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不杀人放火，不小偷小摸，只是用自己的身体，为客人提供服务来换取面包，这简直就是大大的良民！
当然，良民，在夜之城还有个称呼叫边缘人，地位低下，吃着城市里扔出来的残羹剩饭。
“都是不错的人，都是为了生活……有机会帮忙我就……能帮就帮了。”
“所以你这种人……你还真是有点儿本事。”
V一副对艾克斯刮目相看的模样。
“怎么说？”
“你这样善心没处使的家伙，大部分都被这座城市吞的骨头都不剩……偏偏你还混出头来了。”
“哈，现在说这话还早得很呢……别光说我啊，你呢？佣兵生活怎么样？还适应吗？”
“挺不错的，相比起我之前的工作……除了福利待遇差了点儿，干的都没差儿，都是替委托人干一些不方便出手的脏活。”
“反情报部门的工作也是这样？”
“是啊，无非就是铲除异己，清理内鬼奸细，只不过是委托人换成了上司，而且还有可能吃力不讨好……像这样，干一次活有一次钱拿，其他什么都不用管，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轻松多了。”
“那我明白了。”
正谈话间，车辆便开到了超级摩天楼H8的楼下。
“好了，到了，下次见，瓦莱莉。”
“再叫我的本名，就再也不见了，EX。”
“好吧好吧，V。”
V下了车，却没关车门，靠在车上，略显好奇地问道。
“不过说实在的，你把我约出来，这么热情地招待我，到底为了什么？真的只是认识一下？”
“你觉得会是什么？”
“嗯哼，一开始我以为你想泡我，但后来感觉又不像。”
“要说实在话吗？就是给你留个好印象，以后多联系……最好一有麻烦你就找我的那种，整天混在一起，当一对……拍档？”
“那还是算了，你还是泡我吧，总感觉跟你当拍档，总会有不断找上门儿来的麻烦。”
“谁惹麻烦还不一定呢，V……回见了，有事常联系。”
“好的，我会的。”
刚刚两人已经互相留过电话，艾克斯感觉自己刷好感度的目的也完成的很不错……这样，主线剧情发生的时候，自己应该能够掺和进去了。
随着艾克斯的车逐渐远去，V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不解。
“真是个怪人……奇怪，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第二十四章 临时的委托
“嗨！chica！约会怎么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晚上，V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瓦伦蒂诺帮的窝点，不出意外地在这里见到了杰克。
杰克正在这里聊天打屁，他曾经还是瓦伦蒂诺帮的成员。
但是因为他妈妈威尔森太太不太能接受儿子在帮派里混，十分担心杰克的安全，杰克也就退出了瓦伦蒂诺帮。
不过杰克的性格很讨喜，在瓦伦蒂诺帮人缘也很好，时常回来看看……不得不提的是，海伍德区的中间人“神父”塞巴斯蒂安·伊巴拉，曾经也是瓦伦蒂诺帮的神父，因此杰克跟他的关系也很要好，至少在海伍德这片区域，杰克很吃得开。
见到V过来，杰克便告别了朋友们，凑到了V的身边。
“怎么样？约会顺利吗？”
“只是见个面儿聊一聊，谈不上是约会。”
“听起来是不顺利？”
“不，很顺利，我们聊的很不错，他也确实很热情，就是……”
V耸了耸肩说道。
“感觉他有些怪怪的。”
虽然没有多说，但是艾克斯知道她真名这件事，V实际上非常在意。
可能是反情报部门工作过的职业病，这种私密信息的泄露，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
“没事的，chica，虽然我朋友很多，但是我从来没奢望过我的每个朋友都能处成铁哥们儿。”
“不，杰克，他人很好，也很对我脾气，但是就是感觉他哪里古怪的很……”
“你也感觉出来了？”
“怎么？你也是？”
“熟悉他的人都会这么觉得……不拿钱当钱，却干着只拿钱办事的工作，每次我装了新义体他都要瞅上半天，自己却一点儿义体都不装……还有，谁会为了陌生人两肋插刀？有的时候甚至连委托金都不要，完事儿之后还一副赚大了的乐颠颠的模样。”
杰克笑着摇了摇头。
“说的就是这家伙了。”
“是吗？那还真是够怪的。”
“不过，我可以保证，这家伙是个好人，跟他处朋友准没错……当然，你要是实在是跟他相处不来，也可以少见面儿嘛。”
“行吧，我想……之后再熟悉熟悉吧。”
……
……
叮……叮……
“喂？EX，最近过得怎么样？”
“好到姥姥家去了，老船长……你有什么事吗？”
正蹲在马桶上的艾克斯对这通电话有些意外，回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似乎欠这货一个人情。
“是这样的，这里有一个委托，不知道你能不能接。”
“委托？你手底下没人用了？什么急事儿需要让我过去帮你干？”
“这次的委托有些棘手……是荒坂的人。”
“荒坂？搞什么？”
“是这样的……有一个荒坂的员工，可能是情报部门的吧，他丢了一个芯片，据他所说，十分重要，是很机密的东西。”
“奥，那……直接上报就好了嘛，荒坂公司的情报部门不是号称连下水道里的蟑螂都编上号码的吗？”
艾克斯上完了厕所，边洗手边用脖子夹着手机。
“哎，荒坂公司这尿性，你也知道的……不对，你大概不知道，总之，丢了芯片这种事，他要是敢上报，肯定没有他的好儿！”
“总比事发了之后被追责好吧。”
“你不懂，这群在公司里爬的家伙们，对这些东西看的很重……影响了前途，比把他们杀了都难受。”
“是这样吗？真是人为财死啊。”
这么看来，V的心态简直好到离谱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本地的佣兵，丢失芯片这种事，熟悉那一块儿的才好调查吧。”
“没那么简单，那枚芯片里装的东西……这么说吧，那家伙怀疑，是军用科技的人干的。”
“军用科技？好家伙……那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这会儿芯片估计都已经解读完了扔到垃圾桶了。”
“不是这么回事儿，在城中心这块地界儿，即使是军用科技的人，也不敢在荒坂眼皮子底下乱来……大概率也是找的佣兵，不知道是什么手段，所以，你要在他们交接之前，找到那枚芯片，然后抢回来，偷回来，买回来，都成！”
“这真是个难题啊，还要招惹军用科技？关键是，夜之城这么大，我上哪儿找去？”
“芯片里有追踪信号，但还是那个道理，雇主不能亲自去找，他要假装无事发生……所以就得有个能从军用科技特工手里抢食儿的人来干，我思来想去，认识的人里也就只有你了。”
“别恭维我，放眼夜之城，哪个傻叉愿意乐颠颠儿地去找大公司的麻烦？”
……
“阿嚏！”
“怎么了？杰克，你感冒了呀？”
“怎么可能，我壮得像熊，怎么可能会感冒呢。”
杰克揉了揉鼻子，冲着V嘿嘿一笑。
“我敢打赌，肯定又是米斯蒂在想我了。”
“切……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啊，谁稀罕你这货。”
“这是什么话，别的不说，我要是有个生老病死的，有的是人为我哭呢，每年都要凑到一块儿，怀念海伍德的大人物，杰克·威尔森阁下！呵呵……就像强尼银手的粉丝会一样。”
“行了行了，别说这么晦气的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祸害传千年啊！”
“这么说，我们都能长生不死喽？”
“去你的吧！”
V笑了笑，踢了踢脚边的空酒瓶，和和杰克碰了碰杯。
“来吧，敬祸害，喝完我就回去休息了。”
……
“我手底下的人都干不了这活，你知道的，我的老本行是好车中间人，接这种活的，能是什么吃的开的雇佣兵吗？所以还得是你来！”
“行吧，谁叫我欠你个人情呢，我试一试。”
“你最好尽快，越快越好，最好立刻开始行动。”
“可特么天都黑了！”
“天黑才是适合阴暗交易的时候嘛……等你第二天醒了，黄花菜都凉了。”
“行吧，谁叫我欠你人情呢？我这就出发。”
“好的，追踪程序马上发你，希望你的手机还没有落伍……”
没过多久，一个程序便发到了艾克斯的手机上，老船长的担心明显是多余了，荒坂公司做的程序不说多精进，但适用性是真的强，毕竟是以军事实力著称的大公司，要确保很多程序都能在简陋的设备上平稳运行。
“看来，又要忙活了……”
艾克斯有些无奈，他最讨厌晚上出门了。
第二十五章 大卫和露西
圣多明戈区的边缘地带，靠近码头的地区，这里是流浪汉的聚集地，小小的几条巷子，就汇集了近一半挣扎于圣多明戈的边缘人。
环境自然是好不到哪儿去，呕吐物，排泄物铺满大街，而吸了劣质叶子，或者是看了好几天黑超梦的流浪汉，也不嫌弃肮脏臭味地随意躺在地上，那味道和模样，跟腐烂的尸体也没多大差别……实际上，他们本身也是行尸走肉了。
“啧啧，真特么恶心。”
一袭黑色风衣的艾克斯，倒挂在一处小巷的屋檐下面，因为是蹲着的，又是晚上，屋檐的阴影刚好将他的身形包裹进去。
要是不装个值钱的义眼，并且刚好落枕歪着头，还真的难以发现他。
“嗯……就是有些脑充血的感觉。”
这其实是错觉，【墙上行走】赋予他的是无论站在什么角度的墙面上都如履平地的能力，可以说是概念神了，不会出现脑部充血的情况。
不过看着眼前完全颠倒的世界，艾克斯还是有些难以适应，甚至有些恶心想吐。
“信号就在这边儿，还真是一个适合阴暗勾当的好地方。”
艾克斯继续走在墙上，绕过了地上的污秽，更接近码头的港口地带。
这里被称为“传道海滨”，也不知道盘的谁的道儿……这里环境明显要好了许多，还有几家餐馆，至少艾克斯能够将脚踩在地上了。
从墙上走下来后，艾克斯看向了一处餐厅的拐角处，只有一间屋子亮着昏暗的灯光，外面的垃圾桶里放着废弃的义体，以及一些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医疗设备……按照经验来看，应该是一个黑诊所，并且总给艾克斯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是这里了……”
……
……
“看来只能二八分成了哦。”
“喂喂，露西，这样也太……”
大卫从义体诊所的手术椅上坐起来，抹了抹还在一直流的鼻血。
“喂，大夫，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要是回去让我妈看见了，一定会骂死我的。”
“真是好笑，未来的传奇人物，居然是个妈宝男？”
诊所的大夫看起来有些年纪了，但身上倒还算精壮，留着齐肩的长发，看起来倒是很显年轻。
“什么啊，我是怕妈妈担心……”
“我说你，这样的义体不是你这种小鬼能够承受的……喂，要不要我给你降降级，拆下来的义体卖给我，我会给你个不错的价钱，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别拿我当小孩子糊弄。”
“行吧，不过给你装义体的医生没警告过你，装完义体后要按时吸入免疫抑制剂吗？真是……要从我这儿买点吗？”
“说了，我只是出门忘带了，给我来点吧，我不能就这样回家……”
“不便宜的哦，而且不讲价。”
“你要跟我谈钱……”
“你大爷的，我做生意我不收钱，难道做慈善吗？”
一旁的露西没兴趣听他们争吵，只是随手将和大卫一起偷来的芯片扔到了桌子上。
“给他开点吧，这些呢？够吗？”
“只够两天的剂量。”
“开一天……不，一次就够了，我会去别处买药的，比你便宜，比你靠谱！”
“怎么？你是想让我遗憾失去了你这么个忠实客户吗？嘁……想得美，别想从我这里得到折扣。”
大卫气闷地抱着胸，对露西说道。
“我会把钱给你的……等我开始接委托之后。”
“只是小偷小摸就差点把自己弄死……你确定？”
“不要小看我啊，露西！”
被在意的女孩子质疑，大卫顿时有些急了。
“人小姑娘说得对，一天用八次斯安威斯坦，真有你的……一天只能两次，最多三次，不能再多了，不然，义体会影响你的大脑神经。”
“你是说，我会得赛博精神病？胡扯吧，从来没听过……”
“哼哼，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不信你就试试吧。”
这时，大夫突然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通往仓库的屋门。
“真稀奇，你们带了客人来？”
“客人？”
通往仓库的门口摆满了杂物，似乎是刻意不让人从这里通过一般，但随着杂物被推开，一个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EX？你怎么来了？”
“来处理你闯的祸事。”
艾克斯面无表情地走到诊所的桌子上，从一堆芯片中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一个明显不同于其他芯片的。
将芯片插入手机的接收器里面，一串信息便出现在屏幕上。
［本芯片为荒坂内部特供，请输入密码］
“看来，就是这个了。”
艾克斯拔出了芯片，一把装进了兜里。
“喂，这枚芯片刚刚已经卖给我……”
“少特么逼叨。”
“好好好……”
大夫举起了双手，一脸无奈……这人光看上去就不好惹。
“大卫，你还真是能惹麻烦啊，荒坂的东西你都敢偷？”
艾克斯转过头来，皱着眉头盯向大卫。
“我就不信，你在偷之前，不知道那是荒坂的人。”
“我……是……”
大卫偷瞄了露西一眼，赶忙低下了头。
“抱歉，EX……”
一旁的露西看了一眼这位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佣兵，便离开了一直倚靠的桌子。
“我没空牵扯你们的事，我先走了。”
说着，露西便向门口走去。
砰！
枪声在露西的耳边响起，惊得小姑娘浑身一颤。
“惹了祸就想走？给我老实坐下，你跟大卫一道儿，一会儿再教训你们。”
露西看了一眼墙上深邃的弹孔，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喂，EX，露西她……”
“还有你，别以为装了个还凑合的义体，这个城里就容不下你了，你的路还早着呢！”
“哼哼，这位先生说的不错，我看你不如老老实实把义体……”
咔！
大夫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奥，差点忘了，还没问您老贵姓呢。”
“免贵……叫我佩雷兹大夫吧。”
“佩雷兹大夫啊……我不是个好杀的人，但有一种人我从来不放过，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艾克斯晃了晃手中的“左手”，眼神平淡，却透着些许寒意。
“清道夫……”
“清道夫？”
大卫顿时一愣，紧接着急忙开口道。
“喂！是不是搞错了，EX！我和大夫认识很久了，他不像是那种人啊！”
“我从仓库那里过来，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也都看到了。”
听着艾克斯的话，佩雷兹大夫原本举着的双手缓缓放了下来，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呀呀，真是没办法……行吧，干这种勾当，免不了有这一天。”
佩雷兹大夫的洒脱倒是让艾克斯有些意外。
“怎么？不替自己解释一下？”
第二十六章 边缘行者
“解释什么？我不是清道夫？”
佩雷兹大夫笑了笑。
“不过，我确实跟‘清道夫’这伙人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做的事情确实也和清道夫没什么两样。”
“呵，我跟你废什么话……”
说着，艾克斯就要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虽然根本掰不动22肉体的艾克斯，但好歹是让他动作一顿。
“你干嘛？”
艾克斯低头一看，只见是大卫抱着他的胳膊，鼻血正在从鼻子中缓缓流出来。
“等一下！EX！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别低估我身为佣兵的素养……里面还躺着一个人呢，开膛破肚……而且是被杀死的。”
“他本来就要死了，我把他从垃圾堆里拖出来，呵呵，药磕多了的人我见的多了，怎么着是要死的模样我都一清二楚……好在，他的肺部义体还顶用，不如尽早掏出来发光发热，要是等他慢慢把自己熬死，不知道耽误多少事呢。”
“所以你就把他杀了？真叫人……恶心。”
佩雷兹大夫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艾克斯的话而有丝毫变化，只是歪了歪头，悠悠地说道。
“就在昨天，一个女人求到我这里，倾家荡产，哭天喊地，让我救救她的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不知道在哪儿吸入了毒气，毕竟这样的地方有的是……原本只是个小事儿，到医院也就是一眨眼就能治好的功夫，说不定还能拿个棒棒糖。”
说到这里，佩雷兹不知怎么的，突然笑了一声。
“但还是老剧本了，穷苦人家付不起去诊所的费用，只当是小感冒，小咳嗽，希望能慢慢好起来……直到小崽子快要嗝屁了个蛋的，才求到我这里来。”
艾克斯的眉头微微一皱，而佩雷兹医生的话却没有停。
“我当然不会给她的崽子装货架上那些东西，我也要做买卖，她付不起……哼哼，里面那伙计的肺部义体好歹还能用，二手的也便宜，当然，成年人和小孩儿的体型差距太大了，型号不太合适，可能把小崽子撑得像青蛙一样……但那又如何呢？好歹能活。”
大卫呆呆地看着这位认识了有一段时间的大夫，神色有些动容，鼻血都流进了嘴里，却依旧浑然不知。
而佩雷兹医生说罢，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
“好了，我的申诉已经说完了，开枪的话你得打准点儿，记得把我的血打扫干净，会有人来接管的……如果你不开枪，就哪儿来滚哪儿去，我还得准备明天的手术呢。”
“EX……”
大卫盯着EX愈发阴沉的脸，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有些不太敢，只是双手依旧紧紧地抱着艾克斯握着枪的胳膊。
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艾克斯的手臂似乎在微微颤抖。
“艹尼玛的蛋！”
不知过了多久，艾克斯暗骂了一声，将手臂放了下来，并顺手将大卫甩到了一边。
“沉死了，你要把整个人挂我身上吗？”
虽然被甩了个跟头，但大卫还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艾克斯将枪垂在身侧，死死地盯着佩雷兹大夫看了半天，才缓缓地收回腰间。
“我会盯着你的……走了，大卫。”
“奥……”
艾克斯走了两步，却又转过身来，将一笔钱转到了佩雷兹大夫的账户上。
“给那孩子换个正经义体吧。”
“呵，真是好心……你就不怕，我是在诳你？”
“你要是骗了我，那就算我倒霉吧，但你自己心里也掂量好，骗我的人基本没有好下场。”
艾克斯转过了身，继续向诊所外走去。
“但你要是没骗我呢？会有人需要它的……”
“哼……”
随后，艾克斯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义体诊所，而大卫和露西也紧随其后。
“对了，小鬼，再提醒你一件事……你那件义体，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儿搞到的，但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话，就藏严实了。”
大卫看了一眼走到门外已经开始掏烟的艾克斯，见他没有反应，便回头说道。
“我知道了，谢了，大夫。”
……
……
“那家伙说得对。”
“额？”
大卫跟在艾克斯身后，一路走到了传道海滨的靠河街道上。
艾克斯手肘撑在栏杆上，冷不丁来了一句。
“我觉得……也不完全对吧，就算是为了救人，而杀掉另一个人什么的……”
“傻叉，我说的不是这个。”
艾克斯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烟屁股毫无公德心地弹到河里去。
“这个问题，争论起来就没有头了……在这个破城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自己的为人逻辑，甚至很多时候，相互冲突，却又说不出对错……我才懒得琢磨这种东西，干脆各走各路，别落到我手里就行。”
艾克斯转过了身，看着大卫。
“我说的是，你要保持低调这件事。”
“不要太张扬？可是我真的很适合这玩意儿，我甚至能够轻松运载它！”
“哦？所以呢？”
艾克斯歪了歪头，一脸的不在乎，这幅模样顿时激起了大卫的好胜心。
“我这就展示给你看，就……拿你口袋里的烟！”
话还没说完，大卫就发动了“斯安威斯坦”，周围的环境瞬间进入了类似于“时停”的状态，大卫也瞬间欺身向前，手也快速伸向了艾克斯的口袋。
“额？卧槽？！”
原本志得意满的大卫，待看到艾克斯那双毫无波澜，时刻锁定在自己身上的眼睛时，一股难以置信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会吧……
啪！
“我已经有些后悔了，给你装这个义体有些欠考虑，你……说不定把握不住。”
艾克斯随手一挥，一把拍掉了大卫的咸猪手，继续靠在栏杆上。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斯安威斯坦我又不是没对付过……而且我跟你不一样，这样的速度我能维持一整天。”
其实艾克斯目前的速度，确实还赶不上斯安威斯坦的时停效果，但受到的影响不会太深，伸个手的功夫还是反应的过来的。
“怎么？还觉得自己牛逼的不行？啧啧，牛逼的人我见的多了，你知道他们怎么评价我吗——牛逼！”
“好吧，这次我真服气了。”
大卫顿时老实了，双手一摊。
“我以后会小心的，相信我！”
“我信你个蛋，还没过了适应期就开始招惹荒坂狗，你让我信你？”
“这次只是意外……”
艾克斯看了一眼一旁装若无事的露西。
“听我说，大卫，一旦小头控制了大头，就容易影响判断……别老想着在小姑娘面前逞威风。”
“我没有……我和露西只是……”
“随你怎么说，我才懒得管。记得，义体出了问题，就去维克多那里，加装义体的话，也一定要遵循医嘱。”
“我知道了。”
“还有，不要觉得自己能多用几次斯安威斯坦就有多独特，虽然我不知道变成赛博精神病是什么感觉，但是拧下他们发疯的脑袋，这种感觉我可熟得很。”
说罢，艾克斯转头看了一眼露西，她似乎对艾克斯还有很深的戒备，一直靠在栏杆上，离着艾克斯好几步远。
“别躲了，本来我还想说道你几句，但今儿个我心情不太好，就放过你了。”
第二十七章 朱迪的消息
“心情不好？是因为……大夫的话？”
大卫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应该还没重要到能让艾克斯心情不好。
“少打听……我只是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夜之城淳朴友善的风土人情，每次遇到了，我总会感慨一番……尤其是当我意识到，这些事是这座城市的常态的时候。”
“是嘛……不过确实没听你说过过去，看来你来自一个很好的地方？”
“算不上多好，但至少没这么操蛋。”
艾克斯打了个哈欠，困意已经席卷而来。
“好了，已经很晚了，你们俩也赶紧回家吧，我也得回去了。”
说着，艾克斯也不管两个小屁孩，径直离去。
可没走两步，看到一旁垃圾箱旁边躺着的流浪汉，艾克斯顿了一下，转过头来。
“对了，你们两个，知道边缘行者，跟这群边缘人有什么区别吗？”
艾克斯指了指一边的流浪汉，开口道。
边缘行者的范畴很广，似乎那些佣兵，黑客，帮派分子等只要有一定技术能力，又游离于制度边缘的人，都可以被称为边缘行者。
大卫不明所以，和露西对视了一眼。
露西倒是没作表示，轻轻地转过了头，而大卫则是摇了摇头。
不过，艾克斯似乎也没有等待他们回答，似乎自问自答一般地说道。
“或许根本没特么区别……我们也许不过是被挤到城市边缘，被迫反抗的边缘人……不然干什么呢？抽叶子？看着黑超梦炉管？呵呵……”
……
……
［参与支线剧情“二八分成”，反应+1］
“昨晚的委托干的真漂亮！行动太快了，我也就泡个马子的功夫！事情就已经解决了！不愧是你！委托费结了，已经发到你账上了。”
晚起的艾克斯看到手机上的信息，以及多了好一千多的账户余额，心里并没什么喜悦。
昨晚他失眠了，睡着之后，也一直在做梦。
昨晚的事又影响到了他，又让他有些想家了……好吧，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第二天该杀杀，该玩玩，夜之城可没有隔夜的忧愁。
“早上好！操蛋的夜之城！”
艾克斯一把拉开窗帘，让阳光透进来一些。
这时，手机上又收到了新消息，艾克斯俯身看了看，朱迪·阿尔瓦雷兹的大名赫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你拜托我的事有新进展，有空过来一趟，不是丽姿，直接来我家吧，你知道位置的。”
“新进展？”
艾克斯顿时来了精神，记忆上的东西可是大事啊。
他现存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记得大体脉络，要是做个比喻的话……简直就像是自己几十年前玩的这游戏一样。
大体脉络和一些经典的人和事他还记得，再想具体一些可就有的麻烦了。
“马上到！:-)”
……
……
艾克斯一路来到了日本街，找到了朱迪租的公寓。
这里是一座稍微有些偏僻的小型公寓，外部看起来其貌不扬的。
倒是艾克斯上次去过朱迪家里，被邀请去喝咖啡，里面的陈设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
当然，或许仅仅只是朱迪布置得好也说不定。
艾克斯穿过脏乱的楼道，爬上楼梯，来到了朱迪所在的楼层。
结果却意外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嗯？”
看着提溜着一袋子垃圾，刚好打开门要出去的露西，艾克斯顿感意外。
小姑娘也明显吓了一跳，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顿在了原地。
但很快，露西便反应了过来。
“怎么？今天心情好了？专门找上门来说教？”
不害怕是假的，露西虽然好似在说笑，但是眼中却充满了警惕。
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儿？我被跟踪了？
该死！这个人一丁点儿义体都没有……
艾克斯的身体，面对露西这样的黑客，简直是开挂一般的存在，近乎无懈可击。
用武器肉搏吗？那家伙连斯安威斯坦都不放在眼里……
见露西一副盯着尾随怪蜀黍的样子，艾克斯有些忍俊不禁。
“别误会，我是来找人的，说来你可能不信。”
艾克斯指了指楼道更深处的一间房间。
“就在隔壁。”
见露西一脸的不信，艾克斯笑了笑，也不跟她多废话，走过去便按响了门铃。
说来奇怪，大卫是支线人物，但他的好姘头露西却不是……支线的支线不算支线，是这样算吧？
“朱迪，是我。”
没过多久，门锁便脆响一声，房门也随之打开。
艾克斯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没骗你吧？丢你的垃圾去吧。”
说罢，艾克斯便走进了朱迪家中。
直到房门关上，又过了好一会儿，露西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脚上凉凉的，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垃圾袋在滴水，落在了脚面上。
应该是昨晚喝的啤酒罐……
露西无奈地先将垃圾袋扔在一边儿，又转身回到屋里去冲洗去了。
“刚刚在跟谁说话呢？”
另一边儿，朱迪也和艾克斯碰了面。
“一个有意思的小姑娘。”
“是嘛～”
“别误会，真的只是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姑娘。”
艾克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顺便将腿搭在了桌子上。
“嗯哼？”
见朱迪依然有些不信，艾克斯也不多做解释。
“我说，你隔壁住着谁你都不知道？”
“我才懒得打听，平常我要么在丽姿工作，要么在家的时候，就一直宅在家里，也基本不出去。”
“好吧，真是个技术宅。”
“哪像你啊，一天到晚到处跑，怪不得你和丽塔合得来呢……要不要来杯咖啡？”
“多加糖，谢谢。”
“你要喝糖水就直说。”
朱迪一边冲泡咖啡，一边说道。
“设备呢，我已经调试过了，估计，大概吧，有可能，差不多，似乎，说不定能行了。”
“喂……你自信点儿啊！不会叫我来当小白鼠了吧？”
“不然呢？谁叫你这么特别，我也没法在其他人身上调试啊。”
朱迪拿着两杯咖啡，也坐在了沙发上，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艾克斯。
“我先跟你讲一讲，免得你一会儿搞砸，要认真听。”
“你别这样……搞的我好像是在参与什么高危实验一样。”
“你以为在脑袋上动手脚会是什么很轻松愉快的事情吗？”
朱迪轻哼一声，对艾克斯的态度很是不爽。
“因为你没有义体插槽的原因，我得很精准地控制脑电波的频率才行，这可不是件轻松活……我对超梦设备进行了改造，这样你或许能像类似经历超梦一样看一看你的记忆。”
“像看超梦一样？这么牛逼？”
“是类似！类似！把我话当放屁吗……肯定不像超梦那样清晰，而且可能有主观影响，会和真实发生的事情有偏差，真要说的话，更像是做梦一样。”
“比如说？”
“比如说，假设你很讨厌我，在你的梦里我可能会是很令人生厌的模样，但现实中我却根本不是那样。”
“这么有趣？是由我自己的意识决定的？”
“理论上来说，是的，你得自己辨别。”
第二十八章 记忆？梦境？
“会有危险吗？”
“按经验来说应该不会。”
“应该？”
“之前反正是没出过问题，不过你要知道，我是第一次用非物理连接的方式用这台机器，各项数值要比以往难以把控的多……不过我有信心可以处理。”
“那就没问题了。”
随后，两人便来到了朱迪的工作室里，这里空间不大，除了一个电脑桌，和几台设备，就只剩一个简陋的躺椅。
“别看我这里乱糟糟的，实际上这里的设备已经是我能淘到的最顶尖货色了。”
“确实卖相不怎么样，考不考虑刷点儿粉漆，顺便贴点儿卡通贴纸什么的？”
“呵呵……这么有创意，不如自己纹身上。”
朱迪一边坐在电脑桌前调试设备，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行了，自己坐上去吧，旁边有个坐垫，时间可能有点久，就像睡一觉一样，别把痔疮坐出来。”
“那太好了，正好昨晚我没睡好……哦对了，你今天做头发了呀？挺不错的嘛。”
这时艾克斯才注意到，朱迪的头发已经染成了蓝红相间的颜色，似乎还稍微剪短了一点儿。
“你如果进门就这么夸我，我会很高兴，但你现在才注意到的话……呵呵。”
“谁叫你三天两头的就要给你头上的毛换颜色……不过这次真挺好看的。”
“意思是之前不好看？”
“别这样，朱迪，我只是客套话。”
“好吧好吧。”
朱迪笑了笑，转过了身。
“设备已经弄好了，现在，把你手边儿那个感知强化剂注射一下。”
“这个吗？”
艾克斯看了看手边小桌上的小物件，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
“看起来有点像活血泵。”
“它可以强化你的感知，让你思维清晰，感知灵敏一些……梦总是朦朦胧胧的，这个可以让你在记忆里保持自我意识……大概。”
“好吧……如果办事儿的时候用这个，会不会更痛快？”
“呵呵，你猜这玩意儿我是从哪儿搞来的？”
“明白了……注射到哪里？”
“哪里都行，如果你喜欢，往脚底扎都一样。”
艾克斯撸起袖子，将感知强化剂注射进了胳膊里，顿时一股清爽通透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嚯！真特么爽！”
随后，艾克斯便将那形似超能播放器的东西戴在了脑袋上。
“嗯哼，现在，开始专注地回忆你想加深的那段记忆。”
“这有什么说法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种说法听说过吧？你现在满脑子想的东西，进去记忆之后，大概率就是你会看到的东西……你总不想回忆起你三岁尿床的经历，然后在我这里尿一地吧？”
“听起来可太尴尬了……如果我梦见到你了怎么办？我刚刚可一直在跟你聊天儿。”
“那就好好专注！想想别的！靠，我用屁股猜都知道我会在你的梦里担任什么角色！”
“那你的外置大脑还真够大的。”
艾克斯闭上了双眼，脑海中不断浮现自己坐在电脑前，游玩赛博朋克的场景。
“好了，我准备好了。”
“确定吗？确定那我就开始喽？”
见艾克斯点头，朱迪随即便启动了设备。
一阵白色的强光渐渐亮起，即使艾克斯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眼前的灼热。
“赛博朋克，启动……”
……
……
“这特么哪儿？”
艾克斯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世界，一头雾水。
“我不应该坐在电脑桌前吗？这是个……小摊？”
虽然视线模糊，但艾克斯还能稍微认出这是个什么地方。
但当他想要转移一下视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什么情况？”
“V，就是有人派了个活儿，但他是谁你知道吗？德克斯特·德肖恩！夜之城最特么牛逼的中间人……”
这时，艾克斯的视角转了过来，看向了眼前模糊但雄壮，还稍微有些熟悉的身影，而“自己”的嘴里，也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与自己声音完全不同的话。
“行吧，你安排吧。”
艾克斯顿时懵了，什么意思？我是V？啊对，我应该是“V”没错。
但我不应该在电脑桌前操控着V吗？怎么能是……第一视角呢？
还没等艾克斯想明白，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上一沉，晕眩的感觉如骤雨般袭来，紧接着眼前就变了模样。
这次似乎是在一个豪华套房里，眼前的事物愈发模糊了，几步之外就什么都看不清。
“V，别紧张，好吗？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嗯……”
随着身体坐在了松软的大床上，一股坠落一般的感觉传来，艾克斯仿佛溺水一般，奋力呼吸，却吸不上几口气。
玛德，这不是梦吗？
“赖宣……他杀了三郎！”
“靠！这可是他亲爹啊！”
“你还不懂吗？这里一会儿就站满了保安……bug！你得帮我们逃出去！”
……
“把它拿好了……为了我……”
“杰克……”
……
“你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杰克·威尔斯。”
……
艾克斯不知道眼前闪过了多少模糊画面，也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畅快呼吸……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呼吸困难，几乎要到了他的极限。
直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看来我还是当个无名小卒吧，名扬天下就算了吧！”
砰！
“额啊！”
……
……
“不不不不不……EX！你快醒醒！”
“天哪！这不可能！不要这样……”
“喂！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朱迪！”
“艹！”
艾克斯一把甩开头上的仪器，猛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刚刚那一下……就好像脑袋上真挨了一枪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即使醒过来，艾克斯的状态也是前所未有的差劲，感觉好像刚从鬼门关走出来一样。
头痛欲裂，感觉地板好像在不断摇晃，眼前不断地重影，过了许久才勉强看清眼前的东西。
只见朱迪跪坐在椅子前，同样在地上的还有家常款的医疗箱，各种针剂和医疗器械散落了一地。
朱迪眼圈红彤彤的，泪水划过黑色的眼影，在脸上留下了两道宛如油墨一般的泪痕，手里还攥着一个活血泵，眼巴巴地看着清醒过来的艾克斯。
“这是干什么……想趁我睡着偷吃吗？小馋猫……”
朱迪却没有艾克斯那样的好心态，见艾克斯安然无恙，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哽咽着开口道。
“刚刚吓死我了，你的生命体征在…不断消失……我……我特么想救你，但是……”
泪水不断地顺着朱迪的眼角滑落，她咬了咬牙，一把将活血泵摔在了地上。
“这些破针……玛德！根本扎不进去！”
艾克斯笑了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力气将手搭在朱迪的肩膀上，微笑着，断断续续地开口道。
“看吧……我…我没骗你，我真的…很硬……”
第二十九章 迷局
艾克斯在朱迪的搀扶下，艰难躺在了朱迪的床上。
原本艾克斯以为自己只是难受那么一会儿，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
结果刚一站起来，就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四肢好像太久没有供血了一样，又麻又软。
“你可真重！真是难为丽塔总是拖你回家了。”
朱迪将艾克斯扔在床上，也一屁股坐在床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也难为你了……跟我说说吧，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不想回忆这件事……你刚进去梦境没多久，身体的各项指标就都出现了问题，没过多久，肾上腺素就爆表了，生命体征也在不断衰竭……”
“是吗？额……然后你怎么做的？”
“我还能怎么做！求爷爷告奶奶！哭天喊地！盼着你醒过来！”
“就没想着，关掉仪器之类的？”
“看来你真的很少做这种事，大脑连接的时候是不能暴力拆除的，虽然你并没有物理连接……不过有那么一瞬间，或者你再晚醒过来一会儿，我就要被逼的没办法，把那玩意儿从你脑袋上取下来了。”
“这么吓人？”
艾克斯靠在床头，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回忆着那一枪的痛感。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最后在梦里挨了一枪，最后的时候……大概是这一枪的原因？”
“最后？你特么保持着濒死的状态整整半个小时！要不是每次你眼瞅着就要完蛋的时候，生命体征都会回暖一截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半小时？那么久？”
艾克斯挠了挠头，他感觉他也就在那个“梦境”里待了几分钟而已。
“就是这么久，所以你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了……好了，看你这样也回不去了，不如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睡你这儿？你这里可只有一张床，而且是单人床……”
艾克斯用眼睛丈量了一下床的宽度，思索了片刻，随后往墙边挪了挪，将胳膊搭在床边。
“好吧，今晚就允许你睡我坚实的臂弯。”
“呵呵，算了吧，我睡沙发就行。”
“怎么能让女孩子睡沙发呢……”
艾克斯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的话，但是虚弱的身体却是很诚实地一丁点儿都不想动弹，并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在床上。
“那今晚就委屈你了？”
“放心吧，今天给我吓成这样，我保准倒头就睡。”
朱迪抹了抹有些干涩的眼圈，随后站了起来。
“好了，我得去洗一洗，脸都花了。”
“好的，你去吧。”
随着朱迪出去洗漱，并关上了房门，艾克斯才慢慢琢磨起刚刚的事。
他这时也注意到了系统界面的提示。
［由于超限再生多次使用，进入虚弱状态］
“居然这么危险……我差点儿死了？啧啧，系统，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艾克斯在心里默默地召唤系统，而过了良久，系统的信息才跳出来。
［？］
“喂……别闹？说真的。”
艾克斯扶了扶还有些头疼的额头。
“喂，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我游玩时的记忆，而是……V的第一视角？”
这时，系统才终于有了回话。
［这就是你的记忆］
“你说真的？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V……”
艾克斯一头雾水，V第一视角的那些东西……是自己的记忆？
“我靠，我上辈子的事，除了游玩经历，全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不才是我的记忆吗？”
［那只是记忆备份，你需要这个］
“等会儿，我听不懂……”
［由于本世界防御体系的干扰，已将相关记忆进行封锁保护］
“封锁？保护？什么……等会儿，你的意思是，我记不起来剧情，是因为你的原因？”
［是因为保护机制，你会因为这段记忆受到危险，所以进行封锁保护］
“保护？你要保护我什么？呵……你要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正随时准备踢我的屁股？”
虽然系统说是保护，但是能让自己忘掉某些东西，还是让他瘆得慌。
［并非是神，是本世界的防御体系］
“那不就是神吗……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艾克斯才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世界意志之类的东西，这不是串台到隔壁去了？
然而，没过多久，艾克斯脑海中突然一点灵光闪过。
“额？等会，你不会说的是……”
艾克斯还想跟系统好好理论理论，这时，房间的门突然又被打开，刚洗完澡的朱迪，只穿着内衣，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进来。
没擦干的水珠还在她的肌肤上流动，朱迪的义体化程度不高，身材还是显得很有肉感。
虽然还有一肚子问题没问，但系统跑不掉，也不急于一时，所以也就先应付朱迪了。
“怎么？你在考验我吗？”
“考验个蛋……”
朱迪擦着头发，坐在了床上。
“我只是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说。”
“额，什么事？”
“首先，这个活儿我不干了，你爱特么找谁干就找谁干……不对！你也不准找别人！总之，以后不要再尝试这种事情了！”
“为什么？别太担心了朱迪，我这不是没事儿嘛，担心什么？”
“什么没事儿？你这完全是在玩儿命！”
朱迪一把将毛巾甩在了艾克斯脸上，没好气地说道。
艾克斯将毛巾从脸上拿下来，深深地嗅了一口。
“洗发水的味道不好闻，换一个牌子呗？”
“呵呵……你当我在跟你说笑？”
“好吧……朱迪，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个意外，但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没你不行……”
“少装可怜，我可不想有一天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还……”
朱迪坐在床边，用手撑着额头，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我还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别这样，朱迪，这次出问题不是你的原因……好吧好吧，别这样……”
艾克斯见这次事件似乎真的给朱迪留下了心理阴影，也只好由着她。
“我知道了，记忆的事我再想办法，好吗？”
“最好是这样……别再想一个馊主意出来。”
“我尽量。”
朱迪看起来心情好了些许，终于愿意转过脸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丽塔的。”
“啊~丽塔。”
“还记得你上次帮我们平事儿吗？你出去的时候，我找丽塔聊了聊，关于你。”
“然后呢？她怎么说？爱我爱的不得了，没我不行？”
“呵，臭美吧你就……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是我感觉……她是真的很珍重你。”
“是啊，我帮了她那么多忙，简直是第一铁哥们儿。”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嗯哼。”
“还记得我说，你并不太了解丽塔吗？我想……多跟你说说她的事，会挺好的，你觉得呢？”
“啊，其实我……”
艾克斯张了张嘴，对上了朱迪的眼睛，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我要是说我不想听，你又该跟我生气了。”
“哼，知道就好，所以你到底听还是不听？”
“行吧，那你就说来听听。”
第三十章 黑墙
“你知道咆哮电台吗？”
“咆哮电台？我想想……好像有印象，似乎是一个最近的非法电台？不过歌还挺好听的。”
“呵，说起来你绝对不相信，那个电台，就是丽塔和她的朋友们搞的。”
“什么？嘶～看不出来啊，她还有这么叛逆的一面？”
丽塔虽然看起来十分泼辣，但是跟她相处过很多次的艾克斯知道，其实丽塔比表面看上去要文静得多……倒是白瞎了那凶戾的外表。
而咆哮电台嘛，据说是言语太过犀利，十分喜欢搜集上位者和各大公司私底下的阴暗勾当，然后公之于众，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NCPD的眼中钉。
官方明确说了，一经发现，立刻封禁……不过咆哮电台依旧是每天准时放送。
“是啊，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她就是喜欢搞这个……每天晚上在丽姿工作看门，白天就跟着电台的其他朋友们到处跑，困了就在车上睡一觉，或者车子安顿下来后休息一下。”
“她图什么？”
“是啊，你的问题问的很好，我也想知道，她到底图什么。”
朱迪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位姐妹的想法也是有些捉摸不透。
“所以她最近的第一个麻烦你也大概知道了，条子追的紧，她每天都得一路跑到太平洲，但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事业受挫，是吧？可我又能帮什么忙？”
“我也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你会有办法的……有空你们不妨再联系一下。”
“说实话，我不太想……”
艾克斯挠了挠头，和朱迪对视了一会儿，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好吧，她下次再找我，我会跟她聊聊的。”
“那说好了，一定要处理好……那你赶紧休息吧，我也困的不行了。”
朱迪站起身，困倦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将身体曲线毫无顾忌地展示给艾克斯看。
“看够了吗，流氓？”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都没回头。”
“哼哼，我就是知道……明早不点外卖了，我来做饭吧，做点有营养的，给病号补一补。”
“我还不知道你会做饭呢。”
“我当然会，小时候家里穷，只能在市场买食材回来自己做……我外婆教过我一手。”
“那我就等着品尝了，希望不是再次被当做小白鼠。”
“家里没有多少食材……好吧，虽然算不上有多营养，但至少比那些垃圾食品要好多了……还是说你更想吃蝗虫披萨？”
“免了，看你的了，朱迪大厨。”
“好，早点休息，明早见。”
随着房门再度被关上，艾克斯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随后慢慢地躺在了床上。
“系统？你还在吗？系统？你刚刚说的防卫系统是……是黑墙吗？”
等待了片刻，系统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知道你用不着睡觉，赶紧出来给我个答复！”
系统的缄默让艾克斯一顿心里没底，虽然系统也不是第一次以沉默回应他了。
“真的吗？黑墙会针对我？我说……好歹说句话啊？”
随着又一句话落在地上，毕竟不是捧哏流系统，这种情况也不是头一回了。
艾克斯无奈地翻了个身，看来问题的答案是问不着了。
倒也不是说黑墙有多可怕，艾克斯印象中黑墙是网络层面的虚拟屏障，自己脑子里都没有装什么神经植入体，又没能够接入网络……
真正让艾克斯在意的，是黑墙的职能。
黑墙是由全球的网络监察特工实施维护的动态协议，被称为“人类文明的最后一道屏障”。
为的，就是抵御旧互联网大崩溃所产生的失控的野生人工智能AI。
算是在那场灾难当中，幸免于难的黑客们联手组建的一道绝境长城。
而如果黑墙会针对自己的话……难不成穿越者也会视为流窜AI？
还是说，是系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万能，作为“疑似异世界AI”的他，依旧会引起黑墙的注意？
不管是哪种可能，艾克斯都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毕竟他隐约记得，在原作中V的故事中，“墙内”与“墙外”的对抗，原本就是贯穿始终的暗线。
而放到现实，这种对抗就干脆是明面儿上的了，街边小孩儿都知道“墙外”的可怕。
怎么有某部漫画的即视感……
自己什么都不做，也要牵扯到这种事情里去吗？
“呼……玛德。”
艾克斯继续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再想这件事情。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的，这种事情离自己似乎也远的很，包括黑墙，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识过。
至于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关他什么事儿，这两年他啥也不知道，不是也吃嘛嘛香，过的很好吗？
相比起来，即将发生的主线剧情倒是近在眼前了，最多也就半年之内。
德克斯特·德肖恩，绀碧大厦大劫案，赖宣弑父，杰克之死……
将刚刚自己看到的杂乱画面回想了一下，又按照记忆重新排序之后，一个简单的脉络就已经整理了出来。
“德克斯特·德肖恩？夜之城最牛逼的中间人？有这回事？罗格点头了吗？”
艾克斯对这个德肖恩有点印象，确实是夜之城很有名气的中间人，也没听说有什么固定的活动范围。
但什么活都敢接，百无禁忌，意外地让这位二百来斤的黑皮胖耶稣打响了名头。
至少糊弄糊弄杰克这样的家伙是很足够了，在这憨货眼里，有名声就是牛逼，就是大人物。
似乎在他眼里，有名声就等于干过大事儿……虽然大部分情况下，这么说也没问题。
当然，虽然艾克斯觉得他名声大于实际，但德肖恩这人确实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但要说什么夜之城最牛逼的中间人嘛……
那艾克斯只能说，杰克这傻dio也没吃过啥好东西。
别说比来生女王罗格了，大金链子德肖恩大概连和歌子、神父这样的，有帮派背景的中间人都比不了。
而且V这个吃翔蒙了心的，也是够虎，绀碧大厦这种委托她也敢接？好歹也是公司狗出身的，危险系数多高她自己不清楚吗？
杰克也还真敢一起去……只能说这俩人能玩到一块儿去，也是有道理的。
第三十一章 来生酒保克莱尔
“也该起了吧？瞌睡虫？”
“嗯？已经早上了吗？”
艾克斯睡眼惺忪地胡言乱语了几句，才猛然睁开眼睛。
阳光已经从窗户照到床上，让人身上暖暖的。
而朱迪正抱着胸看着人醒了魂还迷糊着的艾克斯。
“早上？都快要到下午了，懒猪……要不是看你昨天状态确实差，我肯定是要掀你被子的。”
“那真是谢谢你让我睡个好觉了，其实我平常差不多也就是这个点起。”
“好吧，我去热热饭菜，本来应该是早饭的，现在是午饭了。”
说罢，朱迪便去热饭了，而艾克斯也是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
用冷水洗了把脸，清凉又带着几分涩味儿的水顿时让艾克斯清醒了许多。
而当他抬起头，也没着急擦去脸上的水珠，而是端详着自己还算英俊的脸。
虽然早已经习惯自己的面貌，但不知是什么为什么，此时的艾克斯饶有兴致地对着镜子，摩挲着自己的脸。
“其实有时候想想，顶着一张跟记忆里完全不同的脸，这种感觉……还是蛮奇怪的。”
看了好一会儿，艾克斯才擦干净脸，离开了洗手间。
“这是什么？”
“蔬菜杂烩，我小时候最爱吃的。”
“卖相看起来……”
艾克斯看着盘子里一团糊糊一样的食物，实在分不清这里面都有哪些食材。
“你就是往里头吐口痰，我都分不清楚。”
“少说废话，我小时候想吃还得好好表现一段时间呢！看上去不好看，但是很有营养的，味道也不错……你到底吃不吃？”
“吃，我都要饿死了。”
艾克斯也不坐下，只是手肘支在桌子上，用勺子挖着吃。
“嗯，味道确实不错，算不上多好吃，至少有味道。”
“多少违心夸赞一下嘛……你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
“是啊，我都说了我没事了，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今早起来以后，［超限再生］带来的虚弱效果已经完全消失，或者说那玩意消耗的就是身体能量，睡一觉吃点东西就好多了。
“你今天不上班？”
“我请假了，昨天的事情让我很后怕，我得亲眼看到你没事了才放心。”
“感动的我都要哭了……”
“少来了你！”
艾克斯一边咀嚼着蔬菜杂烩，勺子无意识地在盘子中划拉着，随口问了一句。
“对了，朱迪，关于黑墙，你知道多少？”
“黑墙？为什么问这个？”
“只是有些好奇，大家似乎都挺在意这玩意儿？”
“当然！那可是保护文明世界的屏障，让墙内免受外部流窜AI或者野生攻击性AI的侵蚀。”
“侵蚀？”
“对，但我听说的不多，也从来没见过，据说有些被入侵的人，会直接死掉，也有人会被另一个意识占据身体，变成另一个人……不过我觉得这有些太过天方夜谭了，反正我是没见过，你觉得呢？”
“额，我……是啊，听起来有些离奇。”
艾克斯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缓缓地将一勺糊糊送进了嘴中。
“所以黑墙就是为了防御这个？”
“对，防御……我想个词，嗯……入侵？”
“嚯，真是个好词。”
“哈，不过你不用担心，毕竟你脑袋中又没有什么其他的程序，网络世界再怎么样，也影响不到你不是？”
“呵呵，是啊。”
艾克斯在盘子里划拉了几下，将最后一点儿饭菜送进嘴里。
“好了，谢谢款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阿里嘎多？”
“呵呵呵，在日本街就要入乡随俗吗？”
“行了，我可能还有点事儿，那我就先走了？不会要把我留下来洗碗吧？”
“不必了，你忙你的就行……不过你确定你没问题了？”
“我真的没事儿，需要我给你翻个跟头吗？”
“算了吧，没事儿就好，那有空多去丽姿坐坐，还有……别忘了跟你说的。”
“好的，我记着了。”
艾克斯笑着摆了摆手，随后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大衣，随手披在了身上，也不将胳膊伸进袖管里。
“那我先走了，这次谢谢你了，帮了大忙了，下次我请你喝两杯。”
“得了吧，跟你喝酒最没劲了，几杯就倒下了。”
对于朱迪的嘲笑，艾克斯丝毫不在意地竖了个中指，随后才开门走出了朱迪的公寓。
而艾克斯刚走出公寓，抬头看了看天上明媚的阳光，嘴角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笑容，而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入侵……”
艾克斯不禁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及高挺的鼻梁。
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前世的鼻子比较趴。
“如果真是这样……我到底是入侵者？还是被入侵的那一个？”
呆愣了好一会儿，艾克斯突然回过神来，挠了挠头。
“我特么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
……
来生夜总会。
“有段时间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臭在哪个巷子里了。”
“呵呵，得了吧，多少盼我点儿好。”
“好吧，当然，我盼着你多喝两杯，帮我冲冲业绩。”
酒保克莱尔很是熟稔地跟艾克斯打了招呼，随即开始准备工具。
艾克斯和克莱尔认识不久，但关系很不错，原因很简单，一方面，克莱尔确实健谈，很容易跟人打好关系，另一方面……克莱尔和艾克斯一样，是夜之城少有的没往身上装义体的人。
艾克斯还听说克莱尔是个变性人，但这样的传言他也就是听听。
“要喝点儿什么？”
“嗯……强尼银手吧。”
“你还真是品味独特啊，喝过这种酒的人都说它又辣又苦，还冲得很，除了银手的忠实粉丝，几乎没人喝这个。”
克莱尔动作熟练地倒好了一杯酒，老式的龙舌兰配点苦精，再加入辣椒和啤酒，一杯“强尼银手”就配好了。
“据我所知，你可不是银手的粉丝。”
“哈，我酒量不好，喝酒就喝个情调，最好还是个熟悉的名字。”
“没想到，你还是个讲究人……不过每次都得看你皱着眉头，一杯酒唆莫半天。”
“你懂什么，这才叫生活～”
这时，一个大嗓门坐到了艾克斯身边，对着克莱尔说道。
“给我来两瓶啤酒，要冰的，直接开了吧。”
艾克斯瞥了一眼，是一个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拉丁裔女人。
“好的，您的酒。”
“谢了。”
女人接过两瓶酒，拿起一瓶冰啤酒，咕咚咕咚地就对着瓶喝，一瓶啤酒很快就见了底。
“艹！痛快！玛德渴死我了！嗝……”
女人打了个响嗝，丝毫不停顿地又拿起另一瓶酒，同样是一股脑地灌进了肚子里。
“谢了。”
女人光速喝完两瓶酒，抬起屁股就准备走，临了还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的艾克斯。
“看什么看？”
“嗯？”
艾克斯挑了挑眉，目送着女人转身离开，转头看向了克莱尔，却见克莱尔也是一副忍俊不经的模样。
“怎么样？EX，这才叫生活！酒就该用来当水喝。”
第三十二章 罗格
“看来是我浅薄了……那女的是谁？看着可真带劲。”
“帕南·帕尔默，小雇佣兵。”
“帕……南？奥～那就不奇怪了。”
“你认识她？”
“不认识。”
“那你搞的好像你很熟悉的样子，我还寻思帕南这种人怎么能入你的眼。”
“怎么？你对帕南有意见？”
艾克斯看着帕南大步流星地走出夜总会，好像来这一趟就只是为了解解渴一样。
“怎么说的？我从来不对顾客有意见，只是她名不见经传，来夜之城好几年了吧，依旧只能干干送货的小活儿，怎么看都不像是跟你能搭上关系的样子。”
“那看来，是罗格对她有意见。”
“罗格才不会对手下的人有意见，不过她向来相信，有什么样的能力，就干什么样的事，可能在她眼里，帕南就是只能干干送货的活儿。”
“是吗？帕南能力不行？”
“不知道，但是你也看到了，那风风火火的样子，性子急的很……罗格还是喜欢稳稳当当的人。”
“罗格？她？稳稳当当？还喜欢？好吧……”
艾克斯笑着点了点头。
“大概吧。”
“话说，你不会就是为了来喝一杯吧？”
“我嘛，主要是手头没什么钱了，看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委托。”
“哦？什么叫合适？”
“钱多就合适，最好不麻烦的那种……不过，罗格今天不在？”
“好几天都没见她了……不过你在罗格这里，确实很难找到合适的活。”
“嗯？为什么？”
聊了半天，艾克斯终于将那一小杯强尼银手喝完，甚至已经有些微醺了。
“还要再来一杯吗？”
“来一杯吧。”
“好……罗格这里你也应该知道，她接的都是一些大活儿，很多时候需要特殊的专业人士，可能还需要几个黑客，保险的话，还得有个能在市中心飙车的车手……你是个独狼，还没有团队，除非你想跟帕南一样，接点儿不入流的小活。”
“那还真可惜，上次我鸽了罗格一次，或许是她不待见我了。”
“得了吧，罗格才没那么记仇……不过呢，我倒是知道一个中间人适合你去联系一下。”
“谁啊？”
“德克斯特·德肖恩，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艾克斯挑了挑眉，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表情认真的克莱尔。
“是听说过……而且就在不久前就听过。”
“他就不太一样了，跟罗格的风格完全不同……什么活都接，来者不拒，多狠的活儿都干，你想找什么样的活都能在他那里找到，要不去试试？”
“你在来生怂恿客人去别的中间人那里接活，罗格不会介意吗？”
“随便，罗格这里都人满为患了，才不会介意这个……怎么？没有想法？”
“一点儿都没有，克莱尔，德肖恩就是个傻dio，我失心疯了才去他那里接活。”
“额……你跟他有过节？”
“并没有，但他确实是个傻dio。”
“好吧，不过他最近名声确实很响亮，你要是有想法……”
这时，克莱尔突然话语一顿，看向了艾克斯的身后，随后朝艾克斯努了努嘴。
还没等艾克斯回头，便感觉到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过来一下，EX。”
艾克斯回头一看，只见来生女王罗格不知何时来到了她忠诚的来生夜总会，身后还跟着一名黑皮肤的壮汉。
知会了艾克斯一声后，罗格便继续往来生内部走，去到了属于自己的包间。
“看，活儿这不就来了吗？”
克莱尔笑了笑，将艾克斯面前的半杯酒拿走。
“你还是先别喝了，别一会儿跟个烂泥一样。”
……
……
当艾克斯来到罗格的专属包间，年龄跟和歌子有一拼，身材却依旧火辣，脸上也看不出多少老态的罗格，正一如往常地跷着腿坐在沙发上，而她忠实的跟班——克里斯宾·韦兰就守在门口。
“进去吧。”
艾克斯点了点头，随即走进包间内，坐在了罗格的对面。
“有一个委托，我想需要你来办一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罗格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叫艾克斯来的目的。
“我是个佣兵，有委托当然是好的，但是……也得看是什么样的。”
“可能会比较危险，要去的地方是狗镇……不过任务内容很简单，独狼也能搞定，只是那地方什么样儿你也很清楚，我需要把枪焊死在手上的好手儿而且是两个，相互照应，是最合适的。”
“狗镇？怎么？你也开始扩展业务了？”
“呵呵，这你就不用管了，怎么样？接不接？”
“任务内容是怎么样的？”
“前不久，荒坂的人去狗镇谈‘生意’，然后又是烂剧本，突然失去了联系，人间蒸发。”
“荒坂？他们去狗镇谈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这是对你说的，也是当初他们对我说的，何况，这本来就不是佣兵该管的事情。”
“好吧，你接着说。”
“任务的重点，是要在混乱的狗镇里找到那名消失的荒坂人员，然后解救他，之后……他爱干嘛干嘛去。”
“听起来很简单。”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狗镇的政治格局很特殊，幽冥犬势大，公司也不能强行插手，那位土皇帝也很忌讳外来势力染指狗镇……所以稍微小心点行事，不然挑动那群神经病脆弱的神经，你们就等着被围堵吧。”
“这样听起来就危险多了。”
艾克斯看到罗格头上亮起了黄色支线标志，于是便点了点头。
“可以……不过你说我们？另一个独狼是谁？”
“韦兰会跟你一块儿去，你们相互照应……狗镇的委托，局势难以把握，我已经做好你们直接杀出来的准备了。”
“韦兰？”
艾克斯有些意外地回过头，看向了门口那脸上似乎带着些许不情愿的克里斯宾·韦兰。
“看来这次委托你很看重啊，他你都肯派出去？”
克里斯宾·韦兰，绰号“穿山甲”，是目前佣兵界最顶尖的独狼之一，而且是放眼整个夜之城。
有眼力的行内人看来，克里斯宾的实力已经可以称为“传奇”，只可惜，这么认为的人并不多。
原因很简单，他有一个太过耀眼的老爹，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韦兰老蛇”，有史以来最耀眼的传奇佣兵之一。
以至于，相比起称呼克里斯宾“穿山甲”，称呼他为“小蛇”的人，反而更多。
不过好在，克里斯宾作为当事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第三十三章 克里斯宾·韦兰
“韦兰看起来不太开心，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艾克斯小声地对着罗格询问道，而罗格却是愣了一下，随后轻笑道。
“看不出来，你还挺在意人际关系的嘛……放心吧，不是你的原因，毕竟是荒坂的活儿。”
“嗷，有渊源啊？”
艾克斯点了点头，随即不再多问。
“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做？什么时候？现在能掌握的信息呢？”
“我给你们办了假证明，让你们可以直接通过封锁，之后，跟着追踪器上的路线，把人找到，任务就完成了。”
“追踪器？好家伙，荒坂公司还会在员工的脑袋里植入追踪器？”
“那不是一般的荒坂员工，而是一名特工，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有一个追踪装置会启动，而且很难被屏蔽……对了，给你们提个醒，据说这件事情里面有军用科技的影子，你们要小心。”
“军用科技……这活儿真不好干啊。”
“放心，狗镇那个地界，军用科技的手伸不了多远……任务顺利的话，委托金少不了，荒坂不把钱当钱，我也不打算抽成了，毕竟是自己人。”
“那还真是谢谢了。”
要说罗格一点儿都没抽成，打死艾克斯都不信，但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对这件事的看重也很明显了。
而且那明晃晃的支线标志，真的很诱人啊……
“更具体的事项你跟韦兰路上聊，车也准备好了，不惹眼。”
“好，现在就出发吧。”
艾克斯随即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站岗的克里斯宾身边，伸出了手。
“那就期待这次合作愉快了，克里斯宾。”
克里斯宾抱胸靠在墙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艾克斯，随即也伸出了大手。
“嗯，合作愉快。”
……
……
罗格准备的车子型号有些复古，艾克斯左看右看都没看出来是什么牌子的，毕竟在夜之城待的还不够久，可能对车子认得还不够全。
车子上加装了很多看起来意义不明的部件，让整台汽车看起来有种……废土风格？
“这车子不错，不引人耳目。”
克里斯宾率先坐在了驾驶位，打量着车上的设施。
“里面也还不错，比我想象的好，之前一次出委托的车子，坐的我浑身难受。”
艾克斯也坐上了驾驶位，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搞成这样，有什么说法吗？”
“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去狗镇运货的……那群运货的流浪者，最喜欢把车子改的五花八门。”
“额，是啊，而且他们爱车如命。”
“不然呢，他们那条烂命都不一定有车值钱。”
一阵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中，克里斯宾发动了车子，开上了大路。
“话说，运货的就能随意进出狗镇？狗镇不是被幽冥犬封锁了吗？”
“幽冥犬？呵，他们的封锁，不过是换个由头收过路费而已，说不定这会儿，NCPD的局长正和汉森把酒言欢呢。”
“嗯。”
艾克斯点了点头，毕竟当初汉兹先生那么轻易而快速地弄好了自己的狗镇通行证，想必幽冥犬的安保，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苛。
“不过，看起来你心情不太好啊。”
“哼，替荒坂办事儿，我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克里斯宾冷哼一声，鼻孔中喷出一口浊气。
“你跟荒坂有仇？”
“这你就别管了，我们还没那么熟……不过，我们现在是一伙儿的，我确实不该臭着一张脸。”
说着，克里斯宾的黑黢黢胖脸上还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额，别介意，你臭着张脸的时候要比现在讨人喜欢多了。”
“嘁……听说你身上没有义体？”
“嗯哼，没有。”
“真是神奇啊，兄弟，不装义体的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是你这样的独狼都不装义体……真难想想你是怎么闯出这样的名声的。”
“兄弟？你刚刚不还说，跟我没那么熟？”
“兄弟只是个称呼而已，拉近一下你我的关系，好歹也出来混这么久了。”
“好吧……不过我的名声到底怎么来的，你大概马上就能知道了。”
“那我还真是很期待。”
……
……
“腿上长轮子了吗你？走机动车道？”
“那个……里面有人叫了外卖。”
“那也得走人行道！”
值守的幽冥犬士兵看了看面前的人所穿的制度，随即挥了挥手。
“行了，送进去吧，然后赶紧滚出来，别耍花样。”
“好的好的……”
“真是的……守着这么个破地方。”
值守的士兵对自己的工作积极性并不高。
封锁狗镇，说到底也只是个面子工程，毕竟明面儿上是把NCPD等夜之城的势力通通挡在外面，但是私底下怎么样……这些士兵可是没少见过达官贵人。
“停车！”
又是一辆废土开来的车驶来了狗镇入口。
“嗨！今儿怎么样啊，长官？”
“问尼玛个头！关你屁事！证件呢？”
“别急，在这里呢。”
克里斯宾将假证递给了士兵，而那位士兵则是盯着证件，神态很认真地瞅了半天。
“全食品公司？送货的？就你们这么小的车？能拉多少吃的？”
“哈，你还真是有眼力……不过，谁说全食品公司就是送吃的呢？”
克里斯宾嘿嘿笑了笑，只不过配合上他的面貌和狰狞的面部义体，显得有些格外瘆人。
“奥～这样啊。”
自觉明白了“货物”是什么的士兵，看了看克里斯宾那满脸写着不好惹的脸，确认证件没有问题后，便选择了放行。
“进去吧。”
“好的，祝您今天愉快，长官！”
随即，克里斯宾便开着车，和艾克斯一起开进了狗镇边防。
“很熟练嘛，你经常这么干？”
艾克斯倒是没看出来，这个看起来外表憨厚的家伙，也能负责交涉。
没错，克里斯宾这张脸，在艾克斯眼里除了丑了点儿，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不经常，刚刚差点出事儿。”
“是吗？我刚才还感觉挺顺利的，实在不行就掏点儿钱，大不了回去找罗格报销。”
“不，我不是说这个。”
克里斯宾转过脸来，很是认真的说道。
“刚他爆粗口的时候，我差点就忍不住摁死他了。”
“……行吧，你还真是气性大。”
第三十四章 混战
“正在追踪信号，玛德，一卡一卡的，肯定是受到干扰了。”
“看来荒坂的东西也不靠谱啊。”
“地点很模糊……咱们先过去，看信号能不能好一些。”
“行吧，你说了算，需要动手的时候叫我就行。”
闻言，克里斯宾顿时面色有些古怪。
“靠，这种话平常都是我说。”
“没办法，你的黑客水平相比起我来，已经是出神入化了……交给你了，克里斯宾。”
“靠，我在尽力了。”
克里斯宾一边儿从不断闪烁的信号中尽力看到追踪的具体位置，一边儿还要开车，从来没在任务中这么忙过。
“跟你出任务真是遭罪，兄弟。”
“你觉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吗？”
尽管出事不利，但好在没过多久，或许是靠近了目标的缘故，也可能是荒坂的科技终于靠谱了，目标地点逐渐清晰起来。
很快，两人的车辆便来到了一栋高耸的烂尾楼前。
塔吊依旧高悬在半空中，但看起来早已无法运作，这栋楼很多地方甚至连墙面都没有，让人很怀疑会不会突然倒塌。
“看起来像极了帮派窝点。”
虽然这地方看起来是不适合住人了，但是加以改造，似乎是个很合适的据点。
“希望别是清道夫，不然我们的目标大概已经东一块儿，西一块儿了。”
“呵呵，真好笑。”
克里斯宾找了个位置停车，随即便来到了烂尾楼对面的一处废弃矮房的屋附近。
克里斯宾寻找了几个支点，几个蓄力弹跳之后，很快便来到了屋顶。
然而他都还没站稳，就看到艾克斯已经蹲在了屋顶上，拿着望远镜开始观察了。
克里斯宾心里一惊，但面上不显，而是不动声色地蹲在了艾克斯的旁边，也掏出了望远镜，这时才随口说了一句。
“动作真快。”
“嗯。”
能不快嘛，走两步的事儿。
“这造型，是巫毒帮的人……看到目标了吗？”
“看到了！好家伙……怎么看他们处的跟哥们儿似的。”
“什么？穿西装的那个吗？”
“是的，三楼位置，李斯特·约翰森，荒坂的特工。”
根据罗格给的目标情报，艾克斯还得好好辨认，而克里斯宾早已扫描了出来。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目标不光没有被拘束关押，甚至看起来双方谈的不错。
“果然是巫毒帮，难怪信号会被屏蔽……”
巫毒帮不光是个帮派，而且还是个赫赫有名的非法黑客组织……据传言，盘踞在狗镇的巫毒帮，黑客水平甚至相比太平洲的更高。
“有车来了！”
就在两人还在观察据点内动静的时候，一辆其貌不扬的车子也缓缓地驶进了据点。
紧接着，车上下来两名壮汉，走进了烂尾楼里。
“是军用科技的人……”
“我靠，你怎么什么都看得出来？”
克里斯宾指了指自己眼部的义体。
“高档货，兄弟，我半拉身子都不一定有这个小玩意儿值钱，能扫描到他们身上的植入体型号，清一色的军用科技制式。”
“这么远都可以？”
“你猜望远镜是用来干嘛的？”
“好吧，接下来，有计划吗？”
克里斯宾和艾克斯对视了一眼，沉默了片刻，随即不约而同地扔下了望远镜，掏出了枪。
“干吧！”
“别急，我们先摸过去再说。”
克里斯宾手上拿着一把像是霰弹枪的武器，看不出型号，大概这样的雇佣兵基本都有自己定制的武器。
“重武器还在车上，你需要吗？”
“不了，我喜欢轻装上阵。”
艾克斯向来独来独往，克里斯宾显然脑子里也没多少容量，两个独狼也没多做交流，甚至也没做什么准备，就摸向了据点。
艾克斯选择了直接爬墙，翻越进入，而克里斯宾似乎解决了门口的哨兵，稍微慢了一步，也很快摸了进来。
“出来了，小蛇。”
“怎么又是这个称呼……算是代号吗？”
艾克斯蹲在一个废弃的油桶后面，而克里斯宾体型比较大，选择了缩在一个集装箱后面。
这里视野还不错，能够清楚地看到楼层的入口。
而他们的目标人物李斯特，一个身穿黑西装的亚裔面孔，在一众巫毒帮的环绕中，走出了门。
而最前面的，则是两名军用科技的特工。
“他们要上车了！你闹出点儿动静，我来解决那两名特工，怎么样？”
克里斯宾点了点头。
“就这么干，准备好了就说一声！”
闻言，艾克斯便准备翻过油桶，直接开干。
但是这时，克里斯宾却猛然拽了一把艾克斯，将一只脚已经抬起来的艾克斯拉了回来。
“有人来了！”
克里斯宾话音刚落，一辆车头装了防撞改造的皮卡车突然冲破了据点防御，一头扎进了巫毒帮的据点。
紧接着，又是几辆车紧随其后，冲入了据点。
车都还没有停稳，车上便下来一群操着俄语，全副武装的壮汉，二话不说，端枪就扫。
“这特么又是什么鬼？”
“是清道夫！”
“清道夫？清道夫能有这装备？”
在艾克斯的印象里，清道夫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哪像面前这群人，全副武装，装备精良。
“别忘了，这特么是狗镇！快点行动！他们朝目标去了！”
说罢，克里斯宾立刻冲了出去，抬枪就打，也不管谁是谁，只要目标人物不死，爱谁死谁死。
艾克斯的动作也不慢，同样是紧随其后。
清道夫的动作很快，场面似乎一瞬间就乱了起来。
专攻黑客领域的巫毒帮，被清道夫正面突袭，有些招架不住，一时间节节败退，伤亡惨重，很快便有清道夫冲到了李斯特面前。
砰！
然而，军用科技的特工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清理掉眼前的清道夫。
“上车！”
军用科技特工猛地推了一下李斯特，将他扔到了车厢里，随即给同伙比了个手势，两人动作迅速地回到了车上。
“玛德！EX！他们想逃！”
“我特么知道！”
艾克斯冲到了一辆清道夫的车旁，一肘便将加固过的玻璃顶了个粉碎。
似乎清道夫的想法也是速战速决，搞定就撤，车里居然还留了司机。
虽然一脸懵，但是司机还是反应很快地开始掏枪。
然而还没等他伸手摸到裤裆，一只手便揪住了他的衣领，他好像被铁钳给锁住了一般，紧接着屁股便离开了车座，硬生生从车窗里拽了出去。
咚！
艾克斯随手将司机甩飞出去，随后便开始招呼克里斯宾。
“上车！你来开！”
第三十五章 狂飙
虽然艾克斯的动作很快，但毕竟也是花费了点时间，耽误了点儿功夫，军用科技的车辆眼瞅着都快没影了。
克里斯宾也不敢耽搁，上车之后立马发动，一个急转起步，顺便拿几个清道夫磨了磨轮胎，冲着车子逃离的方向追去。
“你车技怎么样？能追上吗？”
“一般，但是油门踩到底我还是会的。”
狗镇的道路并不平坦，车子开到最快，自然也是一路颠簸。
“又是巫毒帮，又是清道夫，还特么有军用科技，要救的人也是荒坂的……是不是下一步，幽冥犬就要围过来了？”
“难说！这么大的动静，保不齐库尔特·汉森已经知道了。”
军用科技的人为了掩人耳目，用的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速度自然比不上清道夫改造过的越野皮卡，很快双方的距离就被拉近。
“快开枪！EX！”
“知道！别叫唤！”
艾克斯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对着前方的车辆一阵猛射。
“左手”的口径很大，打在车上一枪一个洞，但是车辆的速度依旧丝毫没有减缓。
“靠！你是什么枪法！打轮胎啊你！”
“你车开这么晃！我怎么瞄的准！”
“我已经尽量开稳了！我特么又不是个专业车手！”
“行吧……能再开快点吗？”
“油门都快被我踩到车底子里去了！还想要多快！”
“保持住！”
反正两车之间速度有差别，只要保持下去，迟早越来越近。
艾克斯干脆收起了枪，抓住车顶，从车窗里翻了上去，爬到了车子上方。
“你特么干什么？”
“少废话！专心开你的车！”
艾克斯压低了身子，极力克服车子的摇晃，估算着两辆车之间的距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艾克斯猛地站起身，从车顶跳下，用车前盖垫脚，猛然一个起跳。
车前盖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凹陷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克里斯宾差点没把住方向盘。
“我靠！你真是……”
克里斯宾抬头看去，艾克斯已经扒在了面包车的后面，并且开始往上爬。
“嗯？什么动静？”
车内开车的特工还在纳闷车顶怎么会有“咚咚咚”的声音，一个人影便已经从车窗那倒挂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他的脑袋。
砰！
司机的脑袋普通西瓜般炸开，子弹毫无阻拦地穿过他的脑袋，击中了坐在副驾驶的特工的肩膀。
被糊了一脸血，肩膀也中了一枪的特工连枪都来不及抬起来，也步了自己同僚的后尘。
然而，危机还并没有解除。
“靠！”
面包车本来就在高速行驶，失去了司机的把控后，顿时开始在路上打起炫来，差点儿把艾克斯甩飞出去。
艾克斯急忙扯断司机的安全带，想要把他的残尸扔出去，但已经为时已晚。
车辆已经冲出了马路，顺着坡道直冲而下。
……
……
“卧槽……”
克里斯宾很快便赶到了“车祸现场”，一处干涸河床上的巨大桥墩。
要是没有成功拦下的话，车子也是时候该过桥了。
面包车的前端已经面目全非，显然撞的不轻，而艾克斯正坐在地上，捂着胸口。
“你没事吧？兄弟？”
“我很好，好得很！你来这么一下试试！”
艾克斯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嘴角直抽抽。
“我感觉……肋骨可能断了。”
“那伤的不轻啊……”
克里斯宾走到车旁，看了看驾驶室，不同于艾克斯，里面的两人基本都快撞成肉酱了。
“这算工伤吗？罗格会不会多给我一笔？”
“雇佣兵就是卖命的，哪有这玩意儿？”
克里斯宾笑了笑，拍了拍艾克斯的肩膀。
“不过这次全靠你，我那份倒是可以分一些给你。”
“得了吧，你知道我在开玩笑。”
艾克斯缓了一会儿，终于能够直起腰来。
断个肋骨而已，回去睡一觉就行了。
“看看车厢里，目标别成浆糊了。”
随着后车厢被打开，一个头破血流的男人正瑟缩在角落里。
“都翻白眼儿了，撞的不轻啊？”
“我有办法，交给我吧！”
艾克斯有些意外地看着信心满满的克里斯宾，没想到这个大老粗居然还会急救？
只见克里斯宾一把将李斯特拽了出来，扔到了平地上，随后便蹲下身，高高抬起了胳膊。
啪！啪！啪！
几耳光下去，李斯特顿时虎躯一震，哼哼唧唧地悠悠转醒。
“看！他活了！”
“……你还真是有办法。”
艾克斯分明看到，当第一巴掌下去的时候，这货就已经醒了。
“额？额……你……你们是谁？”
李斯特看起来还有些懵，而艾克斯还是相对人道一些，掏出活血泵给他来了一针。
“别怕，西装狗，我们接了你们公司的委托，是来救你的。”
“救……救我？”
李斯特先是一愣，随即猛然坐了起来。
“那……那两个人呢？军用科技的人呢？”
“怎么？你找他们有事儿？”
艾克斯看了看车前窗的一堆血肉，戏谑地说道。
“凑两个怕是不行了，拼一拼应该能凑半个出来。”
“什么？他们……死了？”
李斯特的神情没有获救的喜悦，而是满脸的绝望，无力地用手肘支撑着身体。
“你们……不是在救我，你们是在害我！”
“害你？”
“我是……来替公司，替荒坂，和库尔特·汉森做交易的……但是我如果完成了任务，我也肯定会被灭口……我不想死！我只能逃到军用科技去，用情报换他们的庇护……”
“所以军用科技雇佣了巫毒帮帮你逃离？”
艾克斯闻言摇了摇头。
“你怎么知道荒坂会处理掉你？你只是在臆想吧？”
“你不懂……我是底层爬上来的，荒坂什么样我一清二楚……而且，我脑子里情报的重要性，你根本不理解！”
“好好好，我们不理解，但是我们认识钱。”
克里斯宾插了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只要你活着，然后让你完成你的任务，我们就能拿到钱，就这么简单。”
“你们是要把我交给库尔特·汉森？”
“如果荒坂是让你来跟汉森做交易，那我们当然得把你扔过去，才算完成任务。”
“不……不行！那我就完了！如果我回去！就算不会因为情报的原因杀我！他们也会因为我这次想逃而杀我的！”
“这不关我们的事。”
“不……我还有办法！”
李斯特手忙脚乱地从脑袋中取出了一枚芯片，颤颤巍巍地递给了最近的克里斯宾。
“汉森和荒坂的交易内容，都在里面……只要有这个，见不见到我都不重要的，让我走！你们也能完成委托！”
李斯特跪坐在地上，祈求地看着两人。
第三十六章 幽冥犬
“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艾克斯从李斯特手中接过了芯片，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毕竟一路上各路牛鬼蛇神挨个排队，不好奇都难。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懂的，在情报部门工作，知道的越多反而不是好事儿……听说上周反情报部门就有不少人被‘清理’掉，没办法……这就是荒坂的作风，因为太了解，我才想着要跑路。”
“哈，这话说的，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好像荒坂就把你当成个芯片盒子？”
克里斯宾也点了点头。
“我可不信，就凭这枚芯片，我们和你们公司的目的都能达到。”
“是真的……我只知道这里面装了一个可以远程黑入飞行器的程序，还有一些特殊情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些？行吧。”
艾克斯和克里斯宾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想法。
“走你是甭想走了，不然出了岔子，我们可没地方哭去。”
听到克里斯宾的话，李斯特顿时一脸绝望，但艾克斯接下来的话又给了他些许希望。
“不过呢……我们的任务委托，不过只是送你去干你该干的事儿，至于事情办完了，我们也不会看着你……他们可没付我们护送你回去的钱。”
艾克斯用手枪轻轻点了点李斯特的脑袋，笑着说道。
“到时候你不管是回公司，跑路去古巴，还是去云顶当性偶，都不关我们的事儿，怎么样？”
在艾克斯看来，为了给一个陌生人开条后路，而给委托带来不必要的风险，是绝对的亏本买卖。
虽然艾克斯还算是有多余的善心，但那也得分谁，能当上荒坂的特工能是什么好东西。
啊～V……这个反情报的，自己都承认干了不少脏活呢。
“这……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艾克斯看了看克里斯宾，而克里斯宾则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委托之外的事情我无所谓，要是能给荒坂添堵倒是正合我意。”
“那我们还真是一拍即合。”
艾克斯笑了笑，随即便试着拽起李斯特，准备带他回路上去。
但还没等他将李斯特完全拉起来，又突然松开了手，将李斯特摔了个屁股蹲。
克里斯宾也第一时间掏出了枪，警惕地看着前方。
“有动静……招子放亮点儿，EX！”
“我特么不傻。”
先是头顶的桥上车辆驶过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甚至还有飞行器飞过的嗡嗡声。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漫山遍野的车队便出现在了视野中，眨眼间便包围了面积不算大的桥底。
这些车辆看起来都是军用的，相继从车上下来的，也全是全副武装的精兵，随行的还有不少战斗无人机，看起来阵仗实在不小。
“是幽冥犬。”
克里斯宾考虑了一下，还是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再怎么说也是正主不是？”
“你确定吗？我怎么看着来者不善啊？”
虽然有些怀疑，但艾克斯也暂时将枪口压下。
正说话间，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军官便已经越众而出。
他手上没有拿任何武器，只是身后跟着两名卫兵，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三人面前。
这幅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的姿态，让艾克斯和克里斯宾多少放下了些警惕。
“哪位是荒坂来的客人？”
军官开门见山地开口，虽然语气在询问，但目光却锁定在了坐在地上的李斯特身上。
“我……我是。”
李斯特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艰难地站起了身。
“你的狗镇之旅，看来不是很顺利啊，身为东道主，是我们招待不周。”
“没什么，只是出了点……额，小意外。”
李斯特轻咳了一声，额头上冒出冷汗，混合着血液划到下巴上。
不知道幽冥犬知道多少事情的他，此时颇有些心虚。
“请问您是？”
“你可以叫我加戈，服务于汉森上校……话不多说，荒坂让你带的东西呢？”
“在我这里。”
艾克斯闻言扬了扬手中的芯片，直接给加戈扔了过去。
加戈随手接住，随后便揣进了口袋里。
“东西都在里面吗？”
“是的……程序，还有情报，都在里面，只要破解一下，就能看到。”
“嗯。”
加戈点了点头，接着随手从身旁的卫兵腰间抽出手枪。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李斯特的脑袋瞬间被子弹贯穿，脸上还依旧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摇晃了几下后，轰然倒地。
“狗镇，可不是谁都能来染指的。”
加戈很是温和地笑了笑，随后将枪还给了卫兵。
“把枪都放下吧。”
随着加戈的下令，原本举着武器戒备的士兵们纷纷放下了抬着的枪口。
原因无他，在加戈拿到枪的一瞬间，艾克斯和克里斯宾就已经先一步举起了枪，对准了加戈的脑袋。
自然而然，加戈身后的士兵也立马举枪瞄准。
艾克斯离李斯特最近，同时他也是抬枪最快的，加戈的手还没摸到枪，艾克斯的手指已经轻放在板机上了。
不过因为［危险感知］始终没有反应，艾克斯并没有第一时间开枪。
见对面都放下了武器，艾克斯挑了挑眉，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枪。
“你们大概就是接了委托的佣兵吧？很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这让身为东道主的我很是汗颜呐。”
“呵呵，上一个听你这么说的，脑袋上可是挨了枪子儿。”
“不要误会，我们对佣兵非常友好，尤其是你们……赫赫有名啊，两位。”
说着，加戈抬了抬手，克里斯宾顿时摸了摸眼眶，似乎收到了什么意外的讯息。
“这笔钱就当做给你们的补偿，这次也算是多亏了你们。”
“这么多钱，顶的上一次委托了。”
“是的，顺便交个朋友而已。”
“哦？你想拉拢我们？”
“是的，你眼前的士兵，我的诸位同僚，很多也都是佣兵出身，汉森上校从来不会亏待愿意追随他的人。”
“那倒是不必了，我们现在过的还挺顺的。”
“佣兵嘛，还得是要多跳槽，才能让头顶上的人意识到你的价值。”
加戈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温和，不过却冷不丁地问了一嘴。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你们……怎么进来的？”
第三十七章 任务完成
没等艾克斯两人回复，加戈便仿佛自问自答地说道。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们也没必要追究……当然，作为回报，希望两位，如果在这位特工嘴里听到了什么，还请把一把口风。”
“当然，这是我们的职业素养。”
“好了，就不留两位喝杯咖啡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儿，就请你们赶紧离开吧。”
随即，加戈便朝后面挥了挥手。
“收队！”
幽冥犬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只是片刻的功夫，队伍便已经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只留下满天的尘土弥漫在干涸的河床上。
“还真是训练有素啊，那位汉森上校真是个人物。”
“呵，毕竟是专业的。”
艾克斯缓缓走到李斯特的尸体旁边，有些唏嘘的看着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到底还是没跑了啊……幽冥犬这么有种？直接跟荒坂叫板？”
“你哪只眼看到了？”
“喏。”
艾克斯用脚尖踢了踢尸体的胳膊。
“不过是荒坂一条不太忠心的狗而已……别看明面上多么多么排外，我打赌，他们和荒坂照样会坐在一张桌子上，你不会以为荒坂真的会在意一名特工的死活吧？”
“说的也是啊，毕竟芯片也到手了，啧啧……作戏给我们看？”
“我觉得他没那个闲心，那个娘炮……我觉得就是顺手的事儿。”
……
……
两人来时的车还停在巫毒帮的窝点外面儿，因为上面还有不少重武器，过日子的克里斯宾还专门拉着艾克斯过去一趟，将车开了回来。
路上也没再出什么意外，也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两人十分顺利地开出了狗镇。
“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行吧，好多了，一阵一阵的。”
“你还真是有种啊？不过，也是真有本事。”
克里斯宾的语气十分诚恳，他这次确实是开眼了。
“你知道吗，你让我想到一个人。”
“谁？”
“摩根黑手，我老爹的老对手。”
“哦？这么高的评价？”
“哈，你还不够格，我只是觉得有点像而已，都是不依赖义体的战斗风格。”
摩根黑手，是佣兵榜上常年霸榜的存在，哪怕已经消失了五十多年，依旧是如此。
他在五十多年前的荒坂塔核爆事件之后销声匿迹……但他的威名到了什么地步呢？即使现在，人们都相信他不会死于荒坂的围堵甚至是核爆，依旧还在暗地里执行任务。
摩根黑手最出名的，就是不依赖义体，同样是依靠肉身和战斗技巧取胜。
至于他那只合金手臂嘛……与其说是义体，倒不如说是义肢，弥补身体的残缺。
何况那个年代的合金手臂，辅助战斗的作用肯定不能跟现在五花八门的手臂义体相提并论的。
而当时与摩根黑手针锋相对，沉迷于机械飞升的另一位传奇佣兵亚当重锤，还公开想跟黑手比拼一下肉体与机械的较量……可惜，两人在荒坂塔的胜负最后也无人可知，小道消息也是各不相同。
“我说，你是想继承黑手的衣钵？嗯？”
“什么衣钵？再炸一次荒坂塔？教训教训亚当重锤？我还没那么个野心……至少现在没有。”
说罢，艾克斯还调笑了一下克里斯宾。
“怎么着？小蛇？我的表现吓到你了？”
只是一次委托的合作，艾克斯就对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心眼的克里斯宾结下了不错的友谊。
按道理，克里斯宾其实也没表现出什么品质，只是很奇怪的，就是感觉这种人很可靠，值得信任。
哪怕他嘴上说兄弟只是个称呼，但是听起来却不似作假。
“吓到我？哈哈，那还差点远呢，也就让我大吃一惊而已。”
“连你这样的都吓不到，看来我还得练啊。”
“什么话，好像我是个什么小喽啰一样，告诉你吧，就是重锤站我眼前边儿，我也搞啐他一脸唾沫。”
又开了一会儿车，克里斯宾又开口道。
“奥，对了，加戈给了八千欧，分你五千……别在意，能者多劳，劳者多得。还有，罗格那边儿我知会过了。”
“罗格怎么说？”
“荒坂那边儿回话了，说委托结了，没问题……我说什么来着？死个特工就是件小事儿，该谈的生意一样能成。”
“会不会是罗格照顾我们的情绪呢？毕竟咱俩的腕儿也不小啊。”
“哈！你是说罗格会自己出钱？想什么呢？她会照顾你的情绪？哈哈……要是委托真失败了，这会儿就该打电话好好说道说道了。”
艾克斯也自嘲地笑了笑，罗格确实不是那种愿意吃亏的人。
转眼间，车子便来到了来生所在的巷口，两人也一块儿下车，朝着来生夜总会走去。
“我说，来生为什么建在这个地方。”
“你是指什么？”
“停尸间啊，不觉得晦气吗？”
虽然来生夜总会的内部装修很是不错，但稍微了解一点来生的都知道，这地块儿是用停尸间改造的。
每当想到这一点，再看到来生夜总会里清一色的精简冷色调，总是会让艾克斯身上有些发寒，好像置身于冷冻柜里一样。
“有什么晦气，你不觉得很般配吗？佣兵们来这里，比回家都勤快，不管是为了财，还是为了名，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这里之前是停尸间，现在，其实也是停尸间。”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看看吧，酒单上的那些名字，那些都是曾经辉煌过的佣兵，他们死了，尸体不知道停在哪儿，但精神永远停在这里。”
“这么说，你也很想你的精神停留在这里？”
“我？不，至少现在不，我现在最希望的，是尽量活的久一点儿……别跟我聊这个。”
来到来生夜总会的门口，门口站岗的佣兵见两人过来，立马打了个招呼。
“欢迎回来，克里斯宾，还有EX？接了什么大活儿？还顺利吗？”
“不算顺利，但好歹是成了……艾默里克，罗格她在吗？”
“就在里面儿呢，你们直接进去吧。”
来生的看门人艾默里克·布朗森让开了道路，将两人放了进去。
第三十八章 专业团队
“委托很顺利，辛苦你们了。”
“没有的事，应该的。”
［完成支线任务“罗格的委托”，肉体+2］
“不，我这可不是客套。”
罗格依旧坐在自己的包间里，艾克斯很疑惑这里也没个全息投影，超梦仪器之类的，甚至连报纸咖啡都没有，这娘们儿是怎么能在这里坐一天的。
“沟槽的荒坂，该说的，能说的，总是藏着掖着，让我们这帮接活儿的难办。”
罗格看起来很是不高兴，看来这次委托还有很多幕后的事情。
“好在，现在已经不关我们的事情了，让他们在狗镇里狗咬狗去吧。”
“狗咬狗？还真是贴切。”
罗格拍了拍手，没多时便有人举着盘子送来了酒。
“来吧，为这次委托不太顺利地结束，以及你们两个的第一次合作，干一杯。”
“第一次？”
艾克斯和克里斯宾以及罗格碰了碰杯，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你们两个处不来？以后不想合作了？”
“倒不是，小蛇很专业，人也很不错，很对我的胃口，只是……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专业？哈，难得能有人对他有这样的评价。”
“别这样说，老板，我比起这个家伙，真的已经算是专业技术人员了。”
罗格轻轻放下了酒杯，重新翘起了腿。
“我有一个想法，之前已经跟韦兰说过了，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想法？”
“这么说吧。”
罗格微笑着打了个响指。
“最近夜之城很不太平……”
“说的好像夜之城太平过一样……”
“不要打断我说话，EX，虽然你说的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大实话。”
“好吧，你接着说。”
“街头帮派都算是小打小闹，市长的选举，荒坂和军用科技的明争暗斗，甚至还有康陶，夜氏，也想在夜之城分一杯羹，保不齐可能有更外部的势力……狗镇就是个例子。”
“新美国？”
“不止。”
“好吧……现在是到了政治会议的时间了吗？我该给哪位总统投票？”
罗格的话让艾克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自己可并不关心国际局势，一方面不感兴趣，另一方面……这跟他一个佣兵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在想，这跟你一个佣兵有什么关系？”
“绝了，罗格，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蛆，额不，蛔虫。”
罗格轻哼一声，接着说道。
“但我这个中间人自然要考虑到的，通常来说，对于我们这个行当而言，局势越乱，便也意味着商机。”
“所以你想……”
“组建一支真正顶尖的专业佣兵团队，来处理一些普通佣兵解决不了的委托。”
艾克斯看了克里斯宾一眼，只见他一言不发，默默地一个人干了半瓶酒。
“别看我啊，你跟老板聊。”
艾克斯只好自己询问。
“顶尖？专业？”
“是的，得有战斗力卓越的独狼，经验丰富的黑客，从娘胎里飙车出来的车手……每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但在有特殊情况的时候，能迅速组成一支队伍。”
“嘶～野心不小啊你……”
“算不上是野心，毕竟战争可是来财最快的，票子大把大把地来，要是没有过硬的队伍，我们可竞争不过其他人。”
“战争？什么战争？”
“啊，忘了，你还是个小孩儿。”
罗格笑了笑，她确实有资格说这话。
别看罗格身材火辣，脸上皱纹也不多，精气神也好的不行，但她粗算一下年龄，至少也得八十多岁了。
隔壁日本街的零零后和歌子脸都皱成菊花了，都得叫她一声姐姐……说真的，艾克斯一直很好奇罗格的驻颜有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上一次公司战争的时候，你大概还没出生……不过我就不一样了，哪一次我都经历过。”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吹牛……你真的都参与过？我记得第一次公司战争是在上世纪吧？”
“也不是全都参与吧，至少都见识过……所以我很清楚，不要以为战争离得很远，说不定哪天就要打起来了，到时候临时准备的话，可完全是杯水车薪。”
“我说……话题开的太大，我真不知道怎么接了。”
“给你时间考虑，放心，团队里永远留着你的位置。”
罗格对艾克斯的反应丝毫不意外，她自己本身就是未雨绸缪，对于艾克斯来说自然是很突然的提议。
“所以，你看中了我的本事？”
“当然，EX，说真的，你很有天赋。”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
“越是了解你，我就越是觉得，你是天生干这行的，很少有人在一两年就能达到你这种地步……而恰巧，你实力也确实足够，韦兰就很认可你。”
闻言克里斯宾也是点了点头。
“没开玩笑，兄弟，我很少夸人，你是三年零两个月以来头一个……上一个名字叫什么我忘了，反正他死了个球的了，在酒单里大概能看到他吧。”
“好吧……团队现在有几个人了？”
“你，我。”
艾克斯微微点头，认真地看着克里斯宾。
而克里斯宾也是诚恳地看着他，还咧嘴笑了笑。
“……没了？”
“靠！不是跟你说了才刚开始嘛！先把咱们独狼们凑出来再说！不是我吹，一个佣兵团队牛不牛逼，就得看独狼能不能撑起门面！”
“光要面子不要里子？”
艾克斯干脆不搭理克里斯宾这个二货，转头看向了罗格。
“艾默里克不来吗？”
“他已经一半金盆洗手了……一半的意思，就是没钱的时候还会再把手弄脏，而且他虽然不错，但还不够，我们要组织的是真正顶尖的。”
“或许可以叫克莱尔来当车手，你觉得怎样？”
“她不适合。”
罗格的话很果断，并且也没有向艾克斯解释原因的意思。
“另外，黑客的人选我有，但这种人多多益善，后面可能还会再联系别的。”
“好吧……”
艾克斯喝完了杯子里的酒，不小心打了个嗝，酒气顶到鼻腔里，让他一阵皱眉。
“我确实得考虑考虑……说真的，我对扬名立万不怎么感兴趣，钱的话够用就行，我犯不着为了这种事拼命。”
“当然，会给你时间考虑，还是那句话，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这时，克里斯宾又凑了过来。
“你居然也不琢磨着出名？我们还挺投缘嘛，我还以为早晚能在来生喝到EX酒呢。”
“呵呵……去尼玛的。”
第三十九章 维克多的请求
“嗨！老维！给我……”
艾克斯一把扯开维克多诊所的铁栅栏，却见手术台上已经躺了个熟人。
“呦？V也在这儿？”
“啊，我被公司踢出来的后遗症还稍微有点儿，身体经常不舒服，定期就得来老维这儿检查一下。”
老维这时也放下了手上的工具。
“怎么着，又是小擦小碰来我这里骗药？”
“说的好像我不付钱一样……不过这次不用了，只是来看看。”
有了再生能力之后，艾克斯其实已经不需要为了小伤来治疗了，但已经习惯了受伤之后来维克多这里，这回路过也就顺路了。
“行吧，那你在这坐会儿吧，我还得给给V调一会儿。”
“不倒杯咖啡什么的？”
“去年买的消毒液要不要喝。”
“真是没有待客之道。”
艾克斯便悠闲地在诊所里瞎逛起来。
维克多的桌子和架子上摆满了年轻时期的荣誉——各种各样的拳击奖章和奖杯。
老维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十分出色的拳击手，据他所说是这样的，在艾克斯看来也是这样。
就上面儿这些金灿灿的奖杯，在武德充沛的夜之城，想获得这些个荣誉可不容易……更别说还有其他阻挠。
老维的手现在不好使，大概也有早年受伤的原因。
“稀罕啊老维，今天你居然没看拳赛？”
艾克斯来维克多这里，十次有八次都能看到维克多在看拳赛，大部分都是复盘的，果然还是人老心不老。
“这是什么？”
这时，艾克斯看到台子上多了一个之前从来没见过的物件儿。
那是一个用毛线编织的拳套，看起来倒是不伦不类的，肯定是没有什么实战运用，倒是个不错的装饰品。
上面绣着维克多的名字，还有个卡通头像，像是维克多的模样。
“挺可爱的嘛，维克多，没想到你还喜欢这样的风格。”
“不是我弄的，是……格洛莉娅送来的，我还真没想到她有这手艺。”
“她？嗯？你们还有联系？”
“算是吧，空闲的时候会聊两句。”
“格洛莉娅是谁？”
听到八卦的V顿时好奇地开口，却被维克多拍了拍额头。
“给你检查的时候别说话，数值会有变动。”
“哦……”
“真有戏啊，维克多，你这个岁数还一个人，不孤单吗？而且再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啊，人家也是年轻漂亮。”
“提都别提，EX。”
“怎么着，嫌弃人家带着个孩子？”
“呵呵，怎么会，大卫也是个好孩子，只是……格洛莉娅是个伟大的母亲，你知道吗，她在这里疗伤的时候，没什么事儿干，我就跟她聊天……真不敢想象，她真是个坚强的女人。”
“所以，你不想趁人之危，趁虚而入？”
“别拿话诈我，EX。”
“我看人家对你也挺有意思的，还给你送礼物。”
“呵呵，你也说了，是救命之恩，人家只是报答一下而已。”
“我看，这就是你多少有些不自信了。”
艾克斯将拳套轻轻拿起，越看越觉得精致，只觉得满满的心意。
“别聊这个了，行吗？”
“说你两句你还害臊了，老脸这么薄吗？”
不过维克多要是不要脸，他这会儿估计还在打拳赛呢。
“不过，我想真有件事情得拜托你一下。”
“什么事情？”
“是这样，你也知道，格洛莉娅被辞退了，现在没有什么工作……”
“生活很艰难？那就怪了，大卫现在不是已经从学校退学了吗？嗯……而且那小子最近好像还不太老实，怎么说也有收入了吧？”
“不是生活的问题，你应该明白，像她这样的一心一意为了孩子的母亲，突然有一天帮不上儿子的忙，只能在家里担惊受怕地希望着孩子平安回来……虽然她从不跟我说，但我知道她肯定过的很不愉快。”
“还是很关心的嘛……”
“所以我寻思，你能不能帮她找点事儿干，好歹能不每天坐在家里心慌。”
“这种事，你自己不就可以？”
“不，你知道的，我得罪了太多人，要是论人脉，肯定跟你这样的佣兵比不了。”
闻言，艾克斯摇了摇头。
“我已经帮了他们家太多忙了，你也别总是把我当壮丁使啊。”
维克多转过脸来看了脸上挂着神秘笑容的艾克斯一眼，无奈地甩了甩手，期期艾艾地开口。
“行吧……算我…请你帮我个忙，这样行了吧？”
“好嘞！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哥们儿还能亏待你怎么着。”
［获得支线任务“维克多的请求”］
得逞的艾克斯笑的很灿烂，让维克多一阵无语。
“不过我很好奇啊，格洛莉娅之前不是急救小组的吗？应该也算个医生吧？你为什么不让她来你这里打个下手……而且这也能帮上大卫的忙，受伤了也能照顾。”
“这……”
维克多犹豫了一下。
“这我确实想过……但是，还是那句话，我得罪了不少人，我自己倒是不担心，谁来拿我也没办法，倒是她一个姑娘家……”
“姑娘怎么了？”
V冷不丁开口，老娘还在这儿躺着呢，怎么当着面儿歧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不想把她扯进麻烦。”
“谁又找你麻烦了？”
“一伙清道夫，想让买他们的义体……你们知道我的脾气，这种肮脏的交易我从来不碰的……然后就动手了，我打碎了那个领头人的下巴。”
“行啊，老维，真有种啊。”
“哼哼，但他们后来也发了邮件，撂下了狠话，说要好好修理修理我……我倒是不怕，不过我这里确实不是个好去处。”
“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
艾克斯一摆手，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们的邮件发我，我这两天就去看看他们的脑袋是什么做的。”
“那……行吧，这么着也成，但你得注意安全，做好调查再去。”
“放心吧，我都已经是老油条了。”
虽然一心二用，但好在V的检查并不复杂，这会儿V便结束了检查，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
“谢了，老维。”
“不客气，记得按时吃药，你的内分泌系统还是不太正常。”
“这样就够了，那我也不打扰了，我还有委托要办。”
“委托？什么委托？”
艾克斯也好奇地开口道。
“西边儿那块有一片公寓，老板不知道是欠了钱还是跑路了，空下来几年了……现在有人想买下来，想让我去清点一下，看有没有盘踞在那里的小混混，或者一直住在哪里的人之类的。”
“这种小活，也能麻烦你？”
“没办法，谁让我刚入行呢，只能干这种没多少钱还麻烦的小活儿，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房租的钱我还欠着呢。”
说到这里，V还开玩笑般地说道。
“怎么着？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
第四十章 楼层清点
“好啊。”
然而令V没想到的是，艾克斯居然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是……我开玩笑的，这活很麻烦的。”
“所以很需要人帮忙吧？”
V一时有些语塞，后退了一步，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可不会付你钱的，顶多请你喝两杯。”
“两杯我就断片了，等于请我喝顿酒。”
艾克斯靠在墙上，下巴便门口方向抬了抬。
“走不走？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忙完估计都半夜了。”
“……虽然杰克跟我说过，你这人热心，但你也太……”
“就当是一次约会，这样想是不是就舒服多了？”
“呵呵，那还真是，你要是一点儿企图都没有，那我反而该害怕了。”
“所以，走不走？”
V考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
“行吧，白送上门的壮丁谁不要，你可别半路受不住累跑了就行。”
［获得主线人物相关委托：清点公寓］
艾克斯打了个响指，心情很是不错。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吧？走了老维，你的事儿这两天我就给你答复。”
“还真是……一副赚大了的模样。”
……
……
水谷隼在小唐人街的一处偏远楼区停下，艾克斯和V两人下了车。
“跟你一块儿就是有个好处，不用走着了。”
“怎么，杰克还没买他那心心念念的摩托？”
“他哪有钱啊……本来还想直接贷来着，结果不知怎么的，被他妈妈知道了，好好数落了他一顿。”
“所以他放弃了？”
“呵，他这种家伙才不会轻言放弃，想着再挣一点儿，少贷点，他妈妈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没钱可以找我借嘛，我又不会要利息。”
“他？他才不会拉下这个脸呢。”
V看了看面前这栋似乎有些年头的老楼，不禁皱了皱眉。
“说实话，比我想象的要大多了。”
“挨个清点完，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艾克斯看了看大楼门口的墙角，还存放着一些新鲜生产的垃圾，显然还是有人居住的。
“要是有人还住在里面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他们知会一声，让他们要么搬走，要么准备交房租……毕竟这里的门禁是自动的，到了时间不续费是会锁门的，还住在这里，肯定是自己把门撬开的。”
“那好吧。”
艾克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V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
“对了，我这里有通用门禁卡，你怎么查？”
“翻修这里的话，这些破门迟早都得换掉吧？”
“啊，应该是……”
“那不就得了？”
艾克斯拍了拍手掌。
“我这里，左手右手各一个门禁卡。”
“呵呵，真牛逼……那就分头行动吧。”
艾克斯点了点头，但看着楼层的大门，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之前来过这里，我在这里搞定过委托？”
“谁知道呢，赶紧的吧。”
“嗯……”
艾克斯跟在V的身后走进了大楼，那种熟悉的感觉非但没有衰减，反而愈发强烈，一直到电梯都没有减弱。
“几年没用，这电梯还能用吗？”
“应该没问题，灯还亮着呢。”
“我是怕我们困里面儿，万一中途停电了怎么办？”
“那我们就有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呵呵……一共28层，14层以上归你了，怎么样？”
“没问题，完事儿之后门口集合。”
随后，V便在14楼下了电梯，而艾克斯则一路坐到了15层，开始挨家挨户地清查。
艾克斯的处理步骤很简单，先敲门警告，再踹门闯入，一气呵成。
偶尔也会遇到寄居在这里的流浪汉，或者并没有搬走的居民，但他也没有多做劝说或者驱赶，只是把这里将要改造的事情通知一下，随后转身就走。
他可不想听这群人的苦情故事，该干的干完，提前通知到，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虽然艾克斯的动作迅速，但是毕竟也是十几层楼，等他从楼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趁着V还没出来，艾克斯便趁机点了根烟，叼在了嘴上，慢悠悠地吞云吐雾。
投机取巧在依旧在这里住着的，很多都是无可奈何的苦命人，虽然不关他的事，但这种事情遇到了，还是很容易影响他的心情。
这也是他这么迅速搞定的原因，他很清楚自己的缺点。
V的动作似乎慢了很多，艾克斯足足靠在门口的石桩上，等了足足有将近一个小时。
V才慢慢地从大楼里出来。
“怎么？不是很顺利？”
艾克斯借着月光打量了一番V的脸色，随即便发现她情绪不佳。
“碰到藏在这里的帮派分子了？”
“没……就是，看到了好几家拖家带口住在这里的住户，哎，跟我一阵哭惨，让我心烦。”
“所以，你怎么做的？”
“当然是扭头就走了，我还能掏钱接济他们不成？我自己都还贷着钱呢。”
“你做的对。”
艾克斯笑了笑，拍了拍V的肩膀。
“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等翻新的日子到了，他们早晚要被赶出去，到时候来的人，可就没我们这么好心了。”
“是啊，但是难免破坏心情，玛德。”
“别皱着张脸了，走吧，我们去消遣消遣，你不是要请我喝两杯吗？”
“哦，当然。”
［完成主线人物相关委托：反应+2］
这时，V突然神秘一笑，将脸凑近了艾克斯。
“干什么？进度是不是有点儿快？”
“去尼玛的……你猜，我清点楼层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嗯？发现了什么？”
“怪不得你对这里有些熟悉啊……好了，现在我们两个扯平了，我……知道你的本名了。”
“什么玩意……维克多往你脑子里加东西了？”
“嗨呀呀，你还真是健忘啊，自己以前住在哪儿都忘了？而且，你还真够阴险的，居然骗我你的本名是中文名，EX……哦不！”
V抱着胸，冲着艾克斯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我是说……卢卡斯。”
第四十一章 卢卡斯
出乎V的意料，艾克斯脸上并没有预想当中的惊讶，反而是一脸的茫然。
“卢卡斯？谁啊？”
“呦？挺会装蒜啊你，行了，当初我可是直接承认了。”
“承认什么啊……什么卢卡斯，安全词又更新了？”
见艾克斯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反倒是把V给搞的不自信了。
“怎么？你……不是叫卢卡斯吗？”
“谁跟你说的？”
“不是，这……”
V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将上面的人指给艾克斯看。
“这不就是你吗？”
“嗯？”
艾克斯凑到V的身边，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面上不由得一愣。
他随即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灯光，照在照片上，聚精会神地看了好半天。
“嘶～好像这……”
照片上的，是一对年轻男女，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年纪，青春洋溢，笑容灿烂。
而照片上的那个男孩，长的几乎跟艾克斯一模一样。
“这不就是你年轻时的模样吗？那时候，你还很瘦。”
“说的我好像现在很老很肥一样……你从哪里找到的？”
艾克斯干脆从V的手里接过了照片，更加专注地看了一会儿。
甚至还忍不住打开相机的自拍模式，认真比对了一番。
没错，除了更加年轻，照片上这个男孩，跟艾克斯长的一模一样，甚至脸部的很多细节都十分相似。
“这是在三楼的一处空房间找到的，我查了委托人给的信息，最后一个租住的人，就叫卢卡斯，退租的时间是两年前……真不是你？”
V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两个人分明一个样子，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啊？
“两年前……”
艾克斯愣了一下，这不就是他穿越过来的时间吗？
他还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小唐人街的一处巷道里，待了一段时间后，也没见过有认识自己的人。
他原本以为，都已经穿越了，附赠个肉身也很正常嘛。
原来……这具身体还有原主的吗？
“能不能带我去那个房间看看？”
“搞毛啊？到底是不是你啊？”
“不是我……额，我是说，也有可能是我……算了，解释起来很麻烦，你就当我失忆了吧。”
“真的假的，我还想问问照片上那个女的是不是你老相好呢。”
艾克斯摇了摇头，照片上的那个亚裔面孔的女孩，他是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甚至还没有这栋大楼的熟悉感多。
随后，艾克斯便在V的带领下，满怀期待地来到了V所说的房间。
这里的门是完好无损的，显然是租期到了之后，就已经没有人住了。
房间里布置十分简洁，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有满满的灰尘。
“就是这里，熟悉吗？”
V隐约感觉艾克斯肯定藏着事儿，但敏感的她也已经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所以也没急着开口追问。
“嗯……熟悉的很。”
艾克斯打量着房子里的陈设，这里的一切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熟悉感十分强烈。
艾克斯走到了卧室里，缓缓踱步到布满了蛛网的床头柜，打开了抽屉，一个陈旧的小型电脑果然安放在里面。
“居然真的是……”
他只是隐约觉得哪里该有什么，结果居然真的证实了。
种种的线索很明显表明，这具身体的原身，还真就是这个卢卡斯。
“这台电脑还能用吗？”
“先插上电再说。”
V从抽屉里拿出来电脑，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接着便将它打开。
“嚯，老古董了啊，这型号……不过居然有密码？”
“能打开吗？”
“呵，看来这台电脑的原主人是个不懂黑客技术的人，设置的密码都是最低级的……交给我吧。”
说着，V便从手腕掏出数据线，直接插进了接口。
“卧槽！V？你虎啊你，荒郊野岭的，随便捡着个东西就敢往自己身上插？不怕染上病毒吗？”
“我说，咱俩到底谁带卵啊？你敢不敢再怂一点儿？”
“行吧，你说什么是什么。”
“好了！”
“这么快？”
“别忘了，我以前可是荒坂特工，这种级别的密码，在我眼里跟裸奔没区别。”
电脑屏幕很快就亮了起来，上面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联系人，文件里的东西……也只是备忘录，或者说是日记。
“正经人吗？还写日记？”
“是正经人，就是好像有点儿惨。”
V看了两眼，便将电脑往一旁推了推，让艾克斯可以一起看。
艾克斯于是便蹲在了V的旁边，认真地阅读起了上面的东西。
［我好后悔，我不该那样苛责你……你走以后，我感觉我的心都没了一半，怪我当年实在太过倔强。］
［但我也没有办法，你或许以为我是在阻挠你的事业……可是我真的全心全意为了你，每次看着你从赛博空间回来的虚弱模样，我都心疼的难以忍受。］
［有好几次，没有我，你差点就死掉……每当我聊起这个，你都会嫌我唠叨，但我真的害怕，害怕你会死在我面前，而我无能为力。］
［还记得我那次不服输，强行给右手植入义体，结果搞成了无法修复的损伤……在我颓丧无助的时候，你没有嫌弃我，而是笑着安慰我，“看来，你以后只能当个左撇子了。”］
艾克斯抬起右手，看着手心，缓缓地握成拳。
怪不得他穿越过来，右手干什么都不如左手得劲儿呢。
［都怪那个鬼东西！我根本装不了任何义体！天啊！什么剧情什么属性什么的！有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得了赛博精神病，要不是我没有义体，我真这么觉得了！］
［你了无音讯，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你，但我受够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能放下，但我失败了……我要离开纽约，去夜之城，有人帮我联系了一个义体医生，他说可以帮帮我。］
［祝我好运吧，等我重获新生，我一定会再见到你。］
艾克斯脑海中猛地炸起一声惊雷，一股莫大的震惊油然心生。
什么意思？系统不是自己的？这具身体的原主自己就已经有系统了？
系统不是跟着自己穿越过来的？！
“你怎么了？EX？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
艾克斯定了定神，接着往下看。
备忘录似乎很久没有再记录，下一封，已经是两年多以前，很近的日期了。
［我被骗了，骗光了钱，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我真正失去的，是希望……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是天谴吗？或许吧，但我已经无力挣扎了。］
［或许，没有义体本没有什么，照样可以安稳活下去，但或许是因为你，真的给我留下了什么执念。］
［万念俱灰，这就是我的现在。］
［房租到期了，冰箱里只剩下一个罐头，我用最后的钱买了一瓶药，从容地接受一切。］
［我不想臭在屋子里，我想最后出去走走，或许倒在大街上，或许躺在某个小巷里，但我想，总会有人来收尸，甚至是清道夫。］
［哈哈，最后的最后，我也能给这群没吃到屎的苍蝇添添堵。］
［就这样吧，这些消息你或许根本不会看见，但我依旧想写下来，期待那一丝可能，奢望着漫游赛博空间的你能看到。］
［药劲好像上来了，我得赶紧走了，门已经被锁了，我得从窗户翻出去。］
［那么，天堂再见吧。］
［昭美。］
第四十二章 身世之谜
“昭美？！”
“怎么？想起来了？”
“有点儿印象……但是不知道姓什么的话，我也不能确定，不……应该不会这么巧。”
艾克斯现在脑子里嗡嗡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很显然，这具身体的原主本身已经拥有系统了，只不过身为原住民，根本不知道什么剧情，相比起来，艾克斯好歹还有个“遗忘”的过程。
当然，艾克斯可还记得，这叫“保护”。
不过，这样以来，让人无法安装义体的系统，反倒让不知道剧情的卢卡斯成了一个另类的“残疾人”。
那……这个昭美，是不是就是那个人？系统到底又是个什么来路？
“喂？喂！EX？你还醒着吗？”
“啊？哦……”
艾克斯心事重重地站起身，顺带着将那台老式的电脑合上，断电之后，拿了起来。
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得回去再研究研究这个，看能不能得到更多信息。
“那么，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呵呵，这个……”
艾克斯想了想，还是没敢告诉V自己是个穿越者这回事。
毕竟一个外来的意识，占据了这个世界的人的身体……放到赛博朋克的世界里，这怎么看都像是流窜AI入侵吧？
琢磨了一下，艾克斯便开口搪塞道。
“我……大概是失忆了，之前的事情我也记不清楚，恐怕还得好好研究一下。”
“嗯……你确定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只是……今晚大概不能陪你喝酒了。”
“那行吧，算我欠着，下次有机会再约。”
“好。”
V也很识趣地没有再多问，两人就这样各自带着疑惑，离开了这栋老楼。
艾克斯先是开车将V送回了家，接着也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一到公寓，他就迫不及待地重新打开电脑，一字一句地琢磨了起来。
关于“昭美”这个名字，在备忘录中出现了很多次，但始终没有出现姓氏，导致艾克斯现在十成有八成把握，却也依旧没法完全确定。
“宋昭美……新美国那个？接触黑墙？”
艾克斯在备忘录中看到了许多关于“黑墙”“玩命”之类的字眼。
这么看来，描述上也大体吻合。
但是记忆已经模糊不清的艾克斯，确实也暂时想不起更多的信息。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的艾克斯，扶着额头，左手食指在桌子上轻叩。
“系统，你对今天的事情……有说法吗？”
艾克斯冷不丁说了一句，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真是的，又装聋作哑。”
艾克斯轻哼一声，刚要将电脑合上，却猛然想起了那个仅有一个的联系人。
“查尔斯……嗯，歌舞伎区的那个义体医生？”
艾克斯对这个人有些印象，毕竟艾克斯主要就在沃森区这块儿活动，附近的义体医生大体都有个印象。
既然这家伙的名字出现在联系人当中，那这个义体医生……大概就是卢卡斯口中收钱不办事的那个骗钱佬了。
“或许，明天可以去看看。”
艾克斯默默记下了这件事，随即一合电脑，便躺到床上去了。
一天经历了那么多事，虽然心里还在想着事情，但依旧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
第二天。
艾克斯是被手机给震醒的，有起床气他，差点就要将放在床头的手机给扔出去。
“妈了个……”
艾克斯手都抬起来了，还是凭借顽强的意志力给放下了。
他其实早就已经睡够了时间，只不过昨天实在太累了，本能地想要多赖会床。
“EX，委托金到账。”
第一条消息是罗格的，是发了昨天那份委托的委托金……居然足足有一万两千欧。
“大手笔啊……”
想想也是，毕竟这次确实也算得上是十分危险……当然，放到艾克斯和克里斯宾这俩人身上就不一定了。
总之，对于这个价位，艾克斯倒并没有觉得受之有愧。
接着便是克里斯宾的转账，是他说过的五千欧，也如约发到了艾克斯账上。
这两条消息艾克斯只是随手点了一下，就直接划走。
虽然他是个为了钱卖命的雇佣兵，但他一直觉得，自己对钱没有什么兴趣。
最后是维克多的消息，将那伙威胁过他的清道夫的消息发给了艾克斯。
另外还附赠了一句关心的话。
“你确定你可以吗？最好不要勉强，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放心吧，小意思。”
紧接着，艾克斯便将消息转手发给了V。
“瓦莱丽，帮我破解一下，看能不能查到位置。”
艾克斯刚要放下手机，就收到了V的秒回消息。
“再敢这么叫我你试试看？-_-#”
“好吧好吧，V，拜托你了。”
“欠你的酒没有了！”
随后V便接收了文件，应该是拿去破解了。
艾克斯也没忘了昨天考虑好的事情，一如往常地洗漱完毕，还特意找了个便于行动的着装。
当他抬起手臂伸到袖管里的时候，还能隐隐感觉胸口有点儿抻的慌，但只是轻微的感觉，显然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艾克斯才开着车前往歌舞伎区，至于早饭……哦不，午饭的问题，艾克斯打算直接去小唐人街对付两口。
正开着车的时候，艾克斯突然又收到一笔转账，只有二百五十欧，但是打款人却是让人有些意外。
“大卫？干什么？”
“哈，EX，你绝对想不到，我就是送了个货，就拿到了五百欧，佣兵这个行当还真是能赚钱啊！”
“你这是外送跑腿的，跟佣兵有什么关系……义体适应了吗？”
“我觉得没问题了，有在按时吃药。”
“行，瑞吉娜的电话过会儿发你，自己联系一下，她带新人很有一手，记得提我一嘴。”
随后，艾克斯便将瑞吉娜的电话发给了大卫，接着便去路边的小吃摊买了亿点小吃简单填了填肚子
等他到达歌舞伎区的义体诊所时，正是中午日头正盛的时候，虽然他的肉身很强，但好歹还是人类范畴，热了冷了还是能清楚感觉到。
于是艾克斯才刚从车上下来，就快步走进了诊所。
一股令人发寒的凉爽气息扑面而来，艾克斯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轻出了一口气。
“欢迎光临，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第四十三章 查尔斯医生
开口的男人是一个身穿整洁医师服的义体医生，不光穿着干净，甚至耳边还挂着口罩。
不光如此，整个诊所的装潢也主打一个干净整洁，一眼看上去就像个十分正规的诊所。
这在蝗虫蟑螂都能拿来拌饭吃的夜之城，着实是十分少见。
“你这里很不错啊？”
“当然，我们这里有夜之城最顶尖的供应商，这里的义体，在别处可不好买到……你有点儿眼熟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就是查尔斯？”
男人点了点头了，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
“是的呢这里就一个医生，就叫查尔斯……也就是我，有什么事情吗？”
“来跟你打听个事儿。”
艾克斯找了个座位坐下，慵懒地躺在椅背上。
“是吗？那还真遗憾，我还以为是听说了我的精湛技艺呢……不过，情报也是我的拓展业务，也是要收费的。”
“有人替我付过了。”
“付过了？你是说……”
“嗯……卢卡斯？你还记得吗？”
“卢卡斯？”
查尔斯摸着下巴好好思索了片刻，紧接着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两年前来过这里的。”
“两年前？哈，那难怪了，我这里的客人是一波一波的来，难怪我会不记得。”
“你坑了他的钱，答应好要治他的毛病……然后他死了，承受不了打击。”
“那还真是遗憾，节哀顺变……但这不代表我承认这回事儿，你得相信我的职业素养，我真想不……”
啪！
艾克斯将手枪往桌子上一拍，随后缓缓地坐了回去。
“想起来了吗？”
“……好吧，我有点儿印象了，但是说真的，我真没坑他的钱。”
查尔斯两手一摊，表情很是无辜。
“两年前的人我多半不会记得，但他实在特殊……不装义体的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是根本装不了义体的，还真是很少见，准确的说，我就见过他一个。”
“但你跟他说，你能治好他，收了他的钱，结果不办事儿，有这回事吧？”
“是……我一开始以为只是义体容量太低，我寻思找几个便宜货给他试试，结果……等等？！”
查尔斯神情一愣，再度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艾克斯一番，脸上浮现出思索的神色，俄而恍然大悟。
“是……是你？卢卡斯？”
“终于认出来了？”
艾克斯笑了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夜之城遇见认识“自己”的人。
然而，他的这幅笑容落在查尔斯眼里，却是让他浑身一凉。
枪管有手腕儿粗的手枪还放在桌子上呢，这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那个……你先听我说，我是没治好你……但是……那纯粹是你的问题啊！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情况！”
“别紧张，我问，你回答就行了，明白吗？”
“你……你想问什么？”
“就是卢卡斯……我来的时候，检查的具体是怎么样的，还有，你知道我多少事情？”
“什么？检查……说真的，你换谁来都会是这种结果，而且……”
“你怎么啰哩巴嗦的，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要不……我把钱退给你？”
“你妈了个杯的……”
艾克斯用右手拿起手枪，直接对准了查尔斯的脑袋，吓得查尔斯急忙举起了双手。
看着查尔斯这幅心虚的模样，艾克斯基本已经确定备忘录里说的东西所言非虚，也就不再那么客气了。
“好了，现在，我问，你答，明白？”
“明……明白。”
“你最好明白，我右手受过伤，万一一个拿不稳，呵呵……先告诉我你的检查结果，你都检查了什么？”
“就是……义体容量低的离谱，不，不如说是根本没有，完全就是一具装不了任何义体的肉体。”
艾克斯点了点头，这和他在维克多那里检查的基本一样，看来这个卢卡斯确实是拥有系统，并且同样无法安装义体。
“还有吗？”
“额，其他的就真没查出什么了……是真的！除了你说什么，能看到什么面板之类的，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检查过后，连那个劳什子面板的来源都没找到……”
说到这里，查尔斯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艾克斯。
“或许……你要不先去看看心理医生？”
“呵呵，谢谢关心……嗯？等会儿？”
艾克斯突然意识到了查尔斯话语里的一个小细节。
“你说，除了面板什么也没有……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是你说只能看到个面板，上面挂着莫名其妙的数值，还有什么需要参与什么剧情之类的……”
“没有什么声音之类的吗？”
“啊？额……这倒没跟我说过。”
“你确定？我看你脑子也不好使了，不会不记得了吧？”
“不不不，绝对不会，这个我还是记得的，毕竟太过匪夷所思……”
艾克斯半信半疑地放下手枪，脑子比来的时候更蒙圈了。
到底是卢卡斯没有跟医生说？还是……
不应该吧，就卢卡斯那穷途末路的样子，应该也不会隐藏什么吧？
那……卢卡斯的系统只是个面板？那自己脑袋里这个是怎么回事？
“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没有了。”
艾克斯思索着转过身，缓缓地踱步向门口走去。
“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啊？”
难不成是系统的智能是跟随着自己穿越过来的？或者是什么时候觉醒了智能？
“哦，对了，光顾着想事，差点把你给忘了。”
即将走到门口的艾克斯突然折返回来，盯着查尔斯瞅了好一会儿。
想了想之后，艾克斯还是只随手朝查尔斯脸上甩了一拳，随后便转身离去。
虽然是个狗杂种，但再怎么说得罪的也是卢卡斯，自己也不至于给人杀了……稍微替这具身体出出气算了。
虽然只是随手一甩，但艾克斯毕竟足足24点的力量，查尔斯根本没来得及感受力道，就两眼往上一翻，身体像团面条一样从椅子上出溜下去，几颗带血的牙齿也从歪着的嘴角掉了出来。
“系统，问你个事，你知道卢卡斯吗？”
［知道］
“但是你没跟我说过。”
［你也没问过］
“……好吧，之前的卢卡斯，你在他身上吗？”
［不在］
“那你是什么？跟着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新系统？还是……原本系统诞生的新智能？”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艾克斯知道，自己又被这玩意儿晾着了。
“淦尼玛的蛋……”
第四十四章 找茬
“嗨，EX，邮件已经破解了，地址这就发给你。”
“好的，谢了，V。”
“没什么，应该的……不过，地点是在一栋大楼里，估计是一个不小的清道夫团伙，你确定你可以吗？”
“放心吧，就是一楼的你，我也能应付的过来……当然，是现在的你。”
“呵呵……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别叫人给拆了，哦对，你也没啥价值。”
“哈，行了，我先挂了，有空再聊。”
“好的，有事尽管说。”
挂断了电话，艾克斯便上了车。
“日本街？”
艾克斯看着V发来的地址，多少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是小唐人街本地的清道夫不识抬举，没想到居然是另一片儿的。
生意怪红火嘛，手居然都伸这么远。
也难怪敢找维克多的麻烦，看来是真分不清大小王。
艾克斯摸了摸装在腰间的手枪，随即便发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向着目标地点赶去。
“正好火气没处发呢……”
日本街距离小唐人街还算比较远，隔着整个街区和一条河，而中间隔着的协调街区，便是歌舞伎区。
刚好艾克斯就在歌舞伎区，也就是过个桥的功夫，没过多久便到了地方。
艾克斯到的入口是一处停车场，抬起头来还能够清晰地看到楼层上面的灯光，显然是一处潜藏在居民区的清道夫团伙。
除非这一整楼都是清道夫的窝点，如果是那样的话，NCPD都该回去给孩子喂奶了。
艾克斯将车停靠在停车场，慢悠悠地走进了电梯，按下了V给出的十五层按钮。
“1237号房间……奇怪了，明明是在第十五层。”
艾克斯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但看着电梯墙壁上那画满的涂鸦和各种语言的脏话，莫名的感觉很是亲切。
“真有烟火气息，选这么个地方儿。”
十五层楼很快就到，艾克斯拍了拍腰间的手枪，大跨步地便走出了电梯。
楼道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居民楼道，有些门口还摆放着生活垃圾，显然是有普通的居民住在这里。
艾克斯丝毫不加防备，大大方方地行走在楼道里，能够危险感知的他，很喜欢这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吱——
安静的楼道里，其中一个房门被打开，一个脸上有些许皱纹的妇人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围一眼，似乎想要出门，却刚好和艾克斯对视。
妇人显然是吓了一跳，艾克斯则是微微笑了笑，把食指抵在嘴唇上点了点，随后指了指房间内。
妇人心领神会，长松了一口气，急忙缩回了房间里，并赶忙关上了门。
这种情况艾克斯见的多了，很多黑帮，毒贩或者犯罪团伙之类的，为了掩人耳目，经常会盘踞在居民区。
这种担惊受怕的普通人的模样，光艾克斯记得的，就得有十次八次。
至于为什么不报警……在这个城市里，信任NCPD的人，恐怕还不一定有信任黑帮的人多。
寻找了一会儿，艾克斯终于找到了地址上所说的1237号房间，同样是智能门锁，没有房卡的话，正常手段肯定是进不去。
但艾克斯先是用指节轻轻叩了叩门，感受了一下材质，随后便把左手按在了靠近门锁的位置。
接着猛地一发力，房门瞬间被按得错位。
艾克斯将手指伸进被按出来的缝隙，两膀用力，直接硬生生地将房门扯开。
虽然进门的方式很粗暴，但相比起直接踹门，动静显然要小了很多。
虽然艾克斯有自信轻松搞定一伙清道夫，但他多少还是有些身为佣兵的谨慎，打算先潜行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进门的第一个房间还算正常，看起来略微有些杂乱，但倒是没有什么限制级的东西，只有几台电脑，一些生活用品。
而走到第二个房间，就很明显换了画风，似乎是一个临时手术室的模样，墙侧摆着一张手术台，手术台上安静躺着的，是残缺的半具尸体。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只能根据长发判断大概是个女子，脸上没有眼睛，很显然是装了还不错的义眼，胸膛是空的，有些没用的内脏被随意丢弃在桌子上。
“啧啧……”
同情地看了一眼尸体，艾克斯便准备前往下一间房间。
这里的房间似乎经过了改造，大概是许多个房间联通了起来，共同组成了这个清道夫聚集地。
而艾克斯，已经能隐约听到隔壁房间有人活动的声音了。
“嗯？”
正躲在储藏室抽烟的清道夫听到门打开的声音，茫然地转过了头。
“你谁……”
“嗨！哥们儿，找你有点事儿。”
“什……”
还在懵圈的清道夫还没来的及开口，就看到原本还站在门口的艾克斯，如同掉帧了的超梦一般，一瞬间就突进到了自己的面前。
紧接着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便直冲面门而来。
咚！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清道夫的脑袋被拳头打中，倒出去后，脑袋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行了，没事儿了，你先睡吧。”
为了不闹出动静，艾克斯选择了先打嘴……只不过有点儿错估了自己现在的力量。
看着脸部五官凹陷，鼻子差点儿被打到后脑勺上去的清道夫，艾克斯撇了撇嘴，有些嫌弃地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用力过猛，手上就容易沾上不干不净的东西……
“很好，没有人发现，潜行十分顺利。”
……
……
“今天送来的那个娘们儿看着人五人六的，身上掏出来的全是盗版货……玛德，害我被老大骂了一顿。”
“现在到处里货都吃紧，老大还是不满足啊……据说他想碰更刺激的。”
“什么意思？不抓站街女了？抓富家子弟？真这么干？”
“无所谓，到了手术台上，都是一堆零件而已。”
“行吧，一会儿吃什么？”
“爱吃什么吃什么。”
一处明显更宽敞的房间，随意摆放了一些桌子和柜子，显然也是没有人专门去打扫。
这里和正常的居民楼层隔着一道墙，只不过这道墙已经被推倒，和楼层连接了起来。
而这里，正是这伙清道夫真正的聚集地。
两个清道夫还在一边漫无目的地闲聊着，一边结伴准备去楼下买点儿吃的，顺便找点乐子。
而他们浑然不知，有一个指尖夹着烟的不速之客，正靠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墙后。
第四十五章 风卷残云
听到脚步声的接近，艾克斯放下了已经夹在手上的烟，打消了动手之前先来一根的念头，随后便开始琢磨行动方案。
似乎放他们两个过去稍微好点儿……吗？
两个清道夫还一无所知地正说说笑笑，结果刚走到拐角位置，眼前便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
还不等两人说什么，走在最前面的清道夫胸口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正蹬，随即便一声疼也不喊地倒飞了出去，砸倒了一片桌子柜子。
“卧槽！”
另一名清道夫急忙要举起步枪，手上却突然一轻。
原本他是本能地抱紧武器的，但依旧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缴了械。
手上的东西被暴力抽走，喇的他两手火辣辣的疼，甚至蹭到的胸口都烧得慌。
但他也没有痛苦太久，艾克斯已经反手将步枪当烧火棍，狠狠地给了他一闷棍，差点儿给他脑袋砸肚子里。
接着艾克斯便将烧火棍随手一甩，飞速掏出了手枪。
趁着房间里的其他清道夫还没反应过来，连开好几枪，不是很精准，但好在口径正确，碰着就死，擦着便伤。
倒也不是没有人能还击，但是他们的子弹无一例外地都擦着艾克斯的衣角偏了过去。
就算偶尔有流弹幸运地擦到了艾克斯，也只有一声清脆的叮当声。
“是斯安威斯坦！快黑了他的系统！”
“我在黑了……玛德！居然还是个厉害的黑客！完全扫描不到！黑不进去！”
在一片哀嚎声中，清道夫们毫无反抗之力地一个个被击杀。
唯一能够限制艾克斯杀戮速度的，大概只有“左手”的弹夹容量了。
“玛德！你找死！”
就在艾克斯将一屋子清道夫料理得差不多，正在悠闲地换弹的时候，房间尽头的墙壁突然被大口径的子弹打穿，弹幕向着艾克斯猛烈扫来，逼的艾克斯急忙躲避。
靠！能打穿墙的子弹，打身上肯定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那得老疼了……
房间尽头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身披重甲，手上端着重机枪，一眼看去就是“精英怪”的清道夫壮汉，嘶吼咆哮着，又是对艾克斯一顿猛扫。
房间内还算空旷，这些有年头的桌子柜子显然也阻挡不了这种级别的重武器。
壮汉已经观察了好半天，专门逮着艾克斯换弹的时候才出来。
在他的弹幕扫射下，艾克斯很快便闪躲到了墙边。
就在他以为艾克斯已经无路可逃的时候，却见艾克斯突然两腿蹬在墙上，居然在垂直的墙面上闪躲了起来。
“？？？”
壮汉愣了一下，已经完全来不及将沉重的枪口抬起，艾克斯已经从墙上助跑接力，飞身扑了过来，一记超人拳便锤在了他的侧脸上。
咚！
壮汉的脑袋被打了转了一整圈，血液从脖子里喷涌而出，只剩下脊椎上的神经义体还串联着身体，火花噼里啪啦的闪烁，沉重的身躯也随之缓缓倒下。
“艹！脑袋上装了什么？”
艾克斯甩了甩手，有些疼到发麻。
钢铁之躯跟真正的钢铁最大的区别，就是躯体会疼啊……
“下次要准备好几个备用弹夹。”
艾克斯将手枪上好弹，走进了最后一个房间。
“等一下！”
刚一进门，一个体型壮硕的清道夫立马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举起了双手。
“我认识你，EX！所以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但是我们可以谈谈……”
“哦？你谁啊？”
“我是这里的头……”
砰！
艾克斯二话不说，直接一枪打爆了面前之人的脑袋。
“完事儿了？”
解决完最后的头目，艾克斯回头看了看一地狼籍，遍地横尸，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也……太轻松了。”
力量和反应双双突破20大关后，艾克斯陡然感觉再动手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光是这拳头打在人身上的手感……跟打一团面团也没多大区别。
艾克斯终于能叼上在门口没能抽上的香烟，打着了火，来了根事后烟。
然后他便走到了办公桌前，拍了拍椅子上的无头尸体。
“诶，兄弟，让一让。”
将尸体随手扔在地上，艾克斯便查看起了电脑上的信息。
似乎是过于相信据点的隐秘和安全性，电脑上甚至连密码都没有，艾克斯可以自由地查看消息。
找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电脑中那封发给维克多的信件。
“还好，没有找错茬。”
艾克斯吐出一口烟，踢了踢脚下的尸体。
“开玩笑的，找错了也照杀，顺手的事儿。”
反正还点着一根烟，艾克斯便坐在椅子上，随意地翻看着电脑上的其他信件。
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似乎是很多清道夫团伙的货品中转站，跟很多地区的清道夫都有联系，甚至还给下家编了号。
难怪找茬能找到大老远的维克多头上。
“我看看……小唐人街，日本街，歌舞伎区……好家伙，业务范围真广啊……嗯？”
这时，艾克斯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
“查尔斯？”
艾克斯皱了皱眉，随手用手指掐灭了烟头，随后查看起了关于查尔斯的信件。
大部分都是查尔斯要求补货的，但也话语显然不是普通的供应商和被供应商的关系。
［今天来了个顾客，找我修补了一下义体，但我看他身上的货色不错……信息发给你们。］
“好啊，自产自销？”
艾克斯倒是没想到查尔斯比想象中要操蛋的多，居然还和清道夫勾连起来。
大部分义体医生也就是从清道夫那里进货，但这家伙完全就是同谋关系。
艾克斯往下翻了一翻，结果几乎翻不到底，显然是这样的肮脏合作已经有些年头了。
翻着翻着，艾克斯突然被一封两年前的信件吸引了注意。
［有个叫卢卡斯的闹事儿，影响我的生意，你们能不能教训教训他？当然，我知道，我会付一笔钱。］
……
［你们为什么不把他直接弄死，万一他再来找麻烦怎么办？拜托，你们不会一趟活想吃好几次吧？］
“唔，难怪那么怕我……”
艾克斯笑了笑，慢慢站起了身。
……
……
查尔斯从自己的诊所中醒来时，半边脸已经肿的馒头高，一只眼睛都已经完全睁不开了。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几乎再度昏厥过去，脑袋也确实晕乎乎的，似乎是很严重的脑震荡。
哪怕已经醒了，他都得坐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艰难地爬起身，给自己上药。
因为一只眼睛睁不开，脸也肿的让他把握不住力度，给自己搞的呲牙咧嘴。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刹车声，随后便是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串沉稳的脚步靠近了诊所。
“欢宁（迎）……”
本能开口的查尔斯猛然瞪大了眼睛，只见正是艾克斯又推门走了进来。
“你……”
砰！
艾克斯一句话也没多说，抬手就是一枪，干净利落地打穿了查尔斯的脑袋。
随后也没有多看一眼，艾克斯便转身直接离开，从容地上了车，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或许只花了十几秒……直到艾克斯的车远去，查尔斯的尸体才缓缓地，再度从椅子滑落到地上。
第四十六章 艾芙琳·帕克
［完成支线任务：维克多的请求肉体+1］
艾克斯把已经搞定清道夫的消息发给了维克多，随后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艾克斯思酌良久。
考虑了一会儿，艾克斯还是给V和杰克分别打发去了短信。
很快，两人都有了回复，其中V答应的倒是很干脆。
“正好，我还欠你一顿酒呢。”
“哈，今儿个惹毛了你，那一顿就免了，今晚我请客。”
“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小心眼的家伙一样……丽兹？”
“没错，我正在过去了，到了等你。”
“好(^v^)。”
不过令艾克斯意外的是，杰克却是难得拉了跨。
“抱歉，hermano，我今天……额，有点儿事，你猜怎么着，米斯蒂难得不守着小店，答应今晚出来跟我约会，这事儿闹的，真是赶巧了。”
“这是好事儿啊……没什么，下次再约吧。”
“好的，你们玩儿的开心，下次我请客。”
回复完消息，艾克斯就驱车赶往了丽兹酒吧
等他赶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丽塔又是一如往常地扛着棒球棍，守在门口。
“哟！这不是贵客吗？刚上班就跟你碰面儿了。”
“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呵，上次鸽了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别这么说，上次我是真没时间。”
“那我可不管……这两天在哪儿发财呢？都不怎么来喝酒了。”
“接了几个委托，小赚一笔，正好出来喝两杯。”
丽塔点了点头，将棒球棍杵在地上。
“约了人？”
“对，叫了人来一起喝两杯。”
“让我猜猜，又是哪个漂亮的小姑娘？”
“什么叫又？我身边还有比你更漂亮的？”
“哎呀呀，嘴真甜，怪不得你讨人喜欢呢……赶紧进去吧，有座。”
“好的，车顾好，出来给你小费。”
“去你的吧！”
走进了丽兹酒吧，似乎是因为时间还早，酒吧里的人还不算多，所以艾克斯也没急着占位子，而是走到了吧台的位置。
朱迪正穿着她的工装吊带裤，难得没有窝在后台，正坐在吧台前面喝酒。
“嗨，朱迪。”
“嗯？来了？今天又有什么事吗？”
朱迪听到招呼后，转过了脸，冲着艾克斯笑了笑。
“我没事就不能来？”
艾克斯这才注意到，朱迪的旁边还坐着一个蓝头发的女子，两人的杯子正摆在一起，看起来是一起的。
“这是你朋友？”
“对，是……朋友，艾芙琳·帕克。”
接着，朱迪转过头去，又向女子介绍艾克斯。
“EX，这一片儿最厉害的佣兵。”
“是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艾克斯感觉艾芙琳突然眼前一亮，随即便伸过来了手。
“艾芙琳·帕克……”
艾克斯和女子握了个半掌，前不久才窥探过绀碧大厦记忆的他，对这个名字还有很深的印象。
“真幸运，能认识你这样的佣兵。”
“真的幸运吗？”
艾克斯想起V那张脸，忍不住有些想笑。
“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只是看你们俩，好像关系不一般的样子。”
“额，我们……”
朱迪噎了一下，急忙瞥了一眼艾芙琳，随后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赶紧转移了话题。
“别说我们了，你一个人来的？”
“难不成是半个人吗？”
艾克斯靠在吧台上，也不过多调笑朱迪。
“是的，约了人，V……你大概见过，就上次用我车送走的那个。”
“哦？怪神速的嘛？”
“嘿！别把我想的太风流，朱迪，我今天是纯粹来找乐子的，消遣消遣。”
“有烦心事？”
“算是，也不全是，与其说是烦心，倒不如说是琢磨不明白，想不透的事情太多，所以干脆喝点酒放空一下脑子。”
“呵，你倒是挺洒脱的。”
“我向来这样，积极向上，开朗阳光，你懂的～”
“别，我可不懂，毕竟有的时候我挺怀疑你有赛博精神病的……哦不对，是精神病。”
“嗯？为什么这么认为？”
“就是感觉……太过特立独行了，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艾克斯的瞳孔微微一张，有些惊异地斜了一眼朱迪，却见她面色如常的样子，似乎刚刚确实在说玩笑话。
“额，怎么了吗？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我只是看到我的……额，chica来了。”
艾克斯回过神来时，正好看到V从门口进来，正在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什么。
“好了，不跟你聊了，朱迪。”
“行啊，陪你的小甜心去吧你。”
“呵呵……”
艾克斯离开吧台，悄悄绕了一圈，到了V的身后，伸出手拍了拍还在四处观察的V的肩膀。
“卧槽！你特么……吓我一跳！”
“荒坂反情报特工，就这？”
“少胡扯，谁会出来喝酒还绷着神经？”
“小心驶得万年船，上次你不也差点儿完犊子？”
“懒得跟你扯皮……找地方坐吧？”
“要不要我开个包间？”
“嗯……”
V挑了挑眉，随后摇头拒绝。
“别了吧，还是大厅里氛围好一点儿。”
“那好。”
随即，艾克斯便和V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抬手招了招，叫来了服务生。
“两瓶四百兔酒神，两个杯子。”
V闻言有些意外。
“又是杰克跟你说的？”
“什么？”
“四百兔酒神……我最喜欢的龙舌兰牌子。”
“哈哈，是这样吗？那还真是凑巧……我只是平常也爱喝龙舌兰，正好点这个牌子而已。”
“是吗？”
V将信将疑地撇了一眼艾克斯，艾克斯则无奈地摊了摊手，待到酒端上来之后，艾克斯便给两人各自倒好了一杯。
“来吧，咱们先干一杯。”
“干杯？你确定？”
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V倒是听说过，艾克斯的酒量差劲的很。
“怎么？我们不是出来找乐子的吗？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艾克斯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靠……”
放下酒杯的艾克斯晃了晃头，被酒精的气味顶的直皱眉。
“那好吧，我陪你。”
V自然也不甘示弱，拿起酒杯，同样是一饮而尽。
不过，V的表现就要好的多，不光没有皱眉，还津津有味地砸吧了几下嘴。
“嗯，我就爱这个味儿！”
“是吗？我也挺喜欢的。”
“怎么？你平常喝酒就这么痛快吗？还是有什么烦心事？”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东西难以言说……不如灌点儿马尿，将一切交给本能。”
“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纠结？”
“就是……”
艾克斯顿了顿，深深地看了V一眼，而V的表情一开始还带着好奇。
但看着艾克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V有些尴尬地咳嗦了一声，稍稍有些失措。
不能吧……
“诶呦卧槽，不行，我得再整两口！”
憋了半天半个屁没放出来的艾克斯，再度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又是仰头一饮而尽。
“靠……”
两杯酒下肚，艾克斯感觉脑袋发懵，眼前的V都有些开始重影。
“V，我……”
第四十七章 游戏，人生
就在艾克斯即将开口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来到了两人所在的吧台。
“对了，EX，忘了跟你说了……明天我们还要出去活动活动，你……要不要一起来？”
艾克斯抬起眼皮看过去，看了半天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丽塔弯着腰，手撑在桌子上，正看着艾克斯。
“我靠，你喝了多少酒？怎么看着不行了？”
“没，还早着呢……你刚说什么来着？”
“就是，明天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出去？去太平洲。”
“啊，好……”
艾克斯愣了一下，随后便答应了下来。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明天会去叫你……别喝太多了，到时候爬不起来。”
“知道了。”
此时已经喝懵圈的艾克斯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随着丽塔心满意足的离开，V才看了看酒精上头而显得有些呆愣的艾克斯，有些拘谨地开口道。
“行了，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我……”
艾克斯眼神闪烁了几下，过了良久，才咬牙摇了摇头。
“不，没什么了。”
“你确定？”
“算了，我们接着喝吧，今天就寻个开心！”
……
艾克斯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原本他应该是两杯酒就得躺下了。
但不知是［超限再生］的原因，还是单纯他的肉身强度的变化。
每当他喝的快要失去意识断片的时候，总会莫名回上一截“眩晕值”，稍微清醒一些，然后就可以再接着喝。
似乎酒精能够麻痹他的神经，但却无法再将他彻底灌醉了。
就这样，明明两杯下去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模样，但直到两瓶酒都喝完了，甚至连V都已经喝的头晕目眩了，艾克斯依旧是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艾克斯和V大大咧咧地勾搭着肩膀，大声地互相吵嚷着什么，酒吧音乐不算响，但艾克斯依旧没能听清。
他估计V也没听清自己的话，两人仿佛是在各说各的。
恍惚间，艾克斯被V拽着胳膊，拉到了舞池中，随后V便开始了她那不怎么好看的舞步。
纯粹是随着音乐的律动摆动身子，挥动双手。
当然艾克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基本不会跳舞，但足够强大的身体素质带给了他优异的身体协调性，没过多久他便能跳的有模有样起来。
“这个音乐挺带感。”
“武侍乐队的，老歌还是那么有风味。”
“嘿，V，你对强尼银手什么看法？”
“一个死了好几十年的摇滚明星。”
V一边微闭着眼，晃动着身子，一边随口说道。
“还有吗？”
“还能有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这样啊……”
艾克斯若有所思，但酒精上头的大脑其实也没思考到什么，只是不知不觉的就把手揽向了V的腰肢。
V却是眼疾手快的拍开艾克斯的手，轻笑着推了一下艾克斯的胸口。
“嘿！别闹！”
“抱歉，顺手了……”
……
……
丽兹酒吧的后台地下室，朱迪正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后，忧愁地扶着额头。
艾芙琳则一脸的无所谓，抽着烟，依靠在工作台旁边。
“小艾，你为什么非要继续待在云顶，和姐妹们一起来丽姿不好吗？”
“有什么区别，都是供人取乐而已。”
“但至少……至少能活的稍微有些人样。”
“在这个城市里，我们这样的人哪有人样。”
“……你能不能别在我工作室抽烟。”
“怎么？你戒烟了？”
“抽的少了，只不过不在工作室抽而已。”
艾芙琳点了点头，随即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
这时她才注意到，朱迪虽然说不在工作室抽烟，但是桌子上却放着烟灰缸，烟灰缸确实光洁干净，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艾芙琳心里一暖，轻叹了一口气，说话的态度也柔和了许多。
“你不知道，在这里虽然生活更轻松一些，但是在云顶，我接到的客人，都是一些达官贵人。”
“这很重要吗？”
“重要，接触这样的人，往往就能有更多的机会。”
“可他们根本就是拿你当玩物！”
“也许吧，但是我不在乎……我只是想拼一种可能，等一个机会……朱迪，我想要的并不是平淡安宁的生活。”
“可你……就特么是个性偶！有机会又能怎么样？”
“我是没什么能力，但是不是有中间人这个行当嘛……所以，额，能不能把你那个朋友介绍给我一下。”
朱迪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艾芙琳。
“哪个朋友？”
“那个佣兵，EX，你说他很厉害。”
“艹！你不会吧？你想把他也拉进你不切实际的幻想里？”
“没成才叫不切实际，而且，他本来就是拿钱办事的佣兵，我会给钱的。”
“他不一样……听着。”
朱迪很是认真地看着艾芙琳的眼睛。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总感觉你的想法很危险……我不会阻止你，说不定……也可以帮帮你，但是你别想再把我无辜的朋友牵扯进去！”
艾芙琳沉默了片刻，看着朱迪认真而坚定的神色，艾芙琳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吧……你还是那个脾气。”
……
……
“呕！”
艾克斯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路边抱着广告牌呕吐起来。
“怎么喝成这样？”
在门口守着的丽塔皱了皱眉头。
“需要我给他送回去吗？”
“不用了，我把他送回去就行。”
V拍了拍艾克斯的后背，艾克斯头顶的广告牌，亮着的居然还是一个大胡子男人摸着一个大屁股的造型。
“你看起来也喝了不少，能开车吗？”
“自动驾驶就好了，这样的车我开过。”
“哦……”
丽塔点了点头，随后弯腰将脸贴在艾克斯的耳边。
“别忘了我们约好的。”
艾克斯伸出手比了个ok，他已经吐的话都不想说了。
“吐完了吧？我们走。”
V搀扶起了艾克斯，向着车的位置走去。
“你特么真重啊！你是吃什么长大的！秤砣吗？”
V艰难地将艾克斯扔到副驾驶的位置，随后自己坐到了驾驶座。
轻车熟路地打开了自动驾驶系统，将速度调低，随后V便发动了车子。
“真是的……你比我想象中能喝的多啊，我差点儿都快不行了。”
“是嘛……我也才第一次发现。”
艾克斯笑了笑，将头偏到车窗上，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这个世界游玩的过客，只是借用了一个身份。
但手摸在脸上的触感，却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V。”
刚吐过的艾克斯嗓音有些嘶哑。
“怎么？”
“离德克斯特·德肖恩远点儿。”
“什么？那是谁？”
“一个杂种，记住就好了，别忘了跟杰克也说一声。”
“你说胡话了吧？”
“听我的就对了。”
艾克斯微眯着眼，没再去说什么。
纠结了很久，他最终还是决定这么做了……或许有剧情在，他能得到更多的奖励。
但要以杰克和V做代价的话……
“听我的就对了……”
艾克斯靠在车窗上，渐渐地昏睡过去。
第四十八章 呐喊FM
“啊～靠……”
艾克斯慢悠悠地爬起来，只觉得口干舌燥。
但宿醉似乎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影响，头疼胃疼之类的症状是丝毫没有。
就是还是略有些晕晕的……
“V？”
艾克斯刚要翻身，结果身边却已经挤着一个人影，正是昨天一起喝酒的V。
还好两人的衣服都是穿着的，大概是喝酒喝晕了，V也就懒得回去，直接就躺床上睡了。
“早上了吗？”
V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头疼？”
“有一点儿……”
“我去倒杯水。”
艾克斯起身去倒了两杯水，递了过来，随即脱掉了满是酒气的外套。
“连外套都穿着，看来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呵呵，你很失望？”
“不，我是庆幸，这样的好事儿要是没有印象，岂不是太可惜了？”
“哈，去你的吧。”
V喝了杯水，从床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
“那就这样，我得赶紧回去了。”
“这么急着走？不洗个澡，吃个便饭？”
“靠，算了吧，我还得忙委托呢……为了生活嘛。”
“你倒是适应的很快……谁能看出来，你前不久还踩着高跟鞋，端着高脚杯坐浮空车呢。”
“少埋汰我了，一开始的两天还不太适应，但是现在嘛……现在的生活说实话要比在公司里自在多了。”
“那好，什么时候再把杰克也叫出来，再好好喝一顿。”
“当然，他的酒量，估计能跟你好好较量较量了……你还真能藏拙啊？”
艾克斯笑了笑，如果他的酒精耐受真的受到了体质和再生能力的影响，别说是杰克了，十个杰克都不好使。
主打一个两杯就醉，千杯不倒。
送走了V之后，艾克斯也去好好洗漱了一番，昨晚吐了好几次，醒来嘴里一股怪味。
冲洗掉身上的酒气，艾克斯随口吃了个几个塔克，垫了垫肚子。
这时候，丽塔的电话也如约而至。
“我到你家门口了，懒虫，醒了没？”
“准备好了，这就出来。”
艾克斯披上外套，走出了家门。
一出门，一辆车顶安装着天线的面包车正停在门口，车体的侧面画着“FM89.7”的标志。
在车边等着的，除了靠在车门旁边的丽塔外，还有一个熟面孔，艾克斯记得她叫安娜·诺克斯，也是莫克斯帮的成员。
“我还以为这个点你没醒呢。”
见艾克斯出来，丽塔开口招呼道。
“昨晚睡得早，就醒的早一点儿。”
“是嘛，我还担心给你吵醒，把你惹毛了呢。”
接着，丽塔还笑着跟身旁的安娜吐槽道。
“这家伙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第一次跟他睡一块儿，我都吓了一跳。”
“这种事就不用再提了吧……”
艾克斯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丽塔属于是那种只需要很少睡眠的就能保证精神充沛的体质，所以当初……
“怎么，这么记恨我？”
“哪里，当初还是挺生气的，但是嘛……谁叫我那么爱你呢，啧啧，活该我受欺负。”
“当着人呢，别开玩笑……”
艾克斯急忙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
“你们这车从哪儿搞的。”
“哥伦布V370-F，皮实好用，其实还有一辆，其他人已经开着先过去了。”
“好吧，现在要去哪儿？”
“太平洲啊？昨天不是说过吗？”
“是吗？”
“你真是喝多了……还挺远的，你是开自己的车，还是……”
丽塔靠在车上，手指敲了敲车窗。
“跟我们挤一挤？”
“挤一挤吧，正好也热闹。”
“行，那上车。”
随即，莫克斯帮的众人便相继上了车，而艾克斯也跟着钻进了车厢。
“没有座位，就先坐地上吧，安娜开车。”
“我去……”
一进车厢里，不大的空间里放着各式各样的电子设备，例如唱片机，广播电台之类的。
留给人待的位置就不是很大了，艾克斯直接就坐在了角落，靠在丽塔的身边。
“这就是你们的‘事业’？”
“事业？哈，好说法，不过，确实算是。”
“没想到呐喊电台是你们搞出来的，朱迪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
“怎么，很意外吗？”
“是啊，我原本以为搞出这种电台的，一定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叛逆份子。”
呐喊电台诞生的时间很短，但出名却很快，几乎是一夜爆火。
原因就是什么都敢说，不仅如此，他们还专门搜寻政府和公司的黑料公之于众。
NCPD多次表明，一旦找到他们，必定严厉打击……不过到目前为止，倒还一直只是狠话阶段，没听说过他们的打击行动有什么进展。
“所以，你经常听我们的电台吗？”
“不，我几乎不听电台。”
“那还真是遗憾……安娜，来首曲子。”
“要攒劲儿的，还是你们俩想要有情趣的？”
“呵呵，你看着来就行了。”
丽塔挪了挪杂物，稍稍伸直了腿，将手肘支在艾克斯的肩膀上。
“其实我们主要还是以音乐为主。”
“都放些什么歌？比如，最近非常火的……刚烈乐队？”
丽塔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了艾克斯一番。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好这口？”
“额，没有，只是这个乐队确实很火，像我这样不怎么懂音乐的都听说过。”
“我们放的大部分都是摇滚乐，武侍乐队啊，克里·欧罗迪恩之类的，又狂野又叛逆……那群日本沙滩的骚歌可比不了。”
“哈哈……”
这时，安娜播放的音乐也已经渐入佳境，艾克斯听着音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没睡够？”
“有点吧，喝多了酒晚上就总是做梦……这是哪首歌？”
“afterlife。”
“来生？”
“算是我们的歌单里最不暴躁的一首歌了……听着这首歌睡觉怎么样？”
“哈，总感觉一觉醒来就是来生了。”
“呵呵，下辈子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嗯哼，真浪漫～你还真是会说。”
“没你会说，丽塔……一会儿再叫我，放心，我不在床上睡的时候是不会有起床气的。”
第四十九章 声音
“EX？醒醒，我们到了。”
“这么快？”
“你都眯了一个小时了。”
当艾克斯睁开眼睛时，车子的门已经被打开，丽塔已经在车子外等着了。
“这是哪儿？”
艾克斯一下车，却发现车辆停在一处小广场，还有另一辆哥伦布停在这里。
电台设备已经支开，一众莫克斯帮的男男女女正在随着音乐蹦蹦跳跳，甩动着脑袋。
“太平洲啊，不是说过好几次了。”
“太平洲有这地方？”
艾克斯抬起头来，发现这个小广场位于一栋庞大的建筑群中间，要不是太冷清，说这里是市中心他都信。
“这里是巴蒂大酒店，太平洲是怎么回事儿你也知道……当初这里就是建给有钱人们的，不过现在嘛……”
“成你们的根据地了？”
“我们？你也太瞧得起我们了。”
丽塔笑了笑，拉着艾克斯来到了位于平台围栏旁边摆放着的沙发上。
在这里借着高低差，可以透过建筑的阻挡，远远地看到德尔科罗纳多湾湛蓝的海平面。
夜之城的海，主打一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远远看过去，还是十分解压的。
“这周围的建筑，有的看着还不错，但里面已经空了，最多偶尔看到几个流浪汉……不小心的话，可能还会踩到他们的排泄物。”
丽塔斜靠在小沙发上，把腿也收了上去，懒洋洋地蜷缩着腿。
“还有其他一些帮派占据了这里，巫毒帮，动物帮之类的……这一片儿就是巫毒帮的地盘。”
“为什么选这么个地方。”
“这也是才找到没几天，我们可是被NCPD追的满城跑，直到跑到太平洲……这里连NCPD都不愿意来这里。”
“巫毒帮他们不找你们麻烦？”
“他们？一群脑袋长在神经接入器上的家里蹲，才懒得管我们……至少现在没有。”
“原来如此。”
不远处，莫克斯帮的成员还在各种放着摇滚音乐，晃动着身体。
而艾克斯和丽塔两人面前还放着一个桌子，上面还有一个播音机。
“你不去跟他们一块儿摇？”
“不，我不喜欢蹦迪，我参与这个，只是喜欢这种自由的氛围。”
丽塔用手托着腮，眯着眼睛，看着艾克斯。
“远离市中心那个该死的吃人熔炉，坐在沙发上听着歌，看着海，很不错，不是吗？”
“是啊，尤其是今天还有个帅哥陪着你。”
“哈～你还真是自恋啊你……”
丽塔挑逗地对艾克斯眨了眨眼睛。
“不过，但是确实没说错。”
“你这么捧场，倒是该换我不好意思了？”
艾克斯又在播音机上点播了《来生》，这个调调他还是挺喜欢的。
“我发现，你们这群佣兵似乎都挺喜欢这首歌的，有什么说法吗？就因为那个夜总会？”
“倒也不是，大部分佣兵，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这辈子能混成个传奇人物……当然，夜之城没有活着的传奇。”
“那你是这种人吗？”
“我？我倒是还不知道执着于成为传奇是种什么感觉，倒是我有个哥们儿是这样的人。”
艾克斯换了种姿势，直接躺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安静听歌。
“又睡？你怎么这么困？”
“不，我只是享受这个难得的氛围……尤其是有个美女陪着。”
“那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丽塔勾了勾手指，微笑着说道。
“找地方来发快的？”
艾克斯闭着眼摇了摇头。
“先不要破坏这种氛围，丽塔……一会儿再说吧。”
“那……好吧。”
“这样说是不是有些扫兴？”
“你知道就好，没办法，谁让我就吃你这一套呢～”
“呵呵……”
两人听着舒缓的音乐，吹着不是很清爽的海风，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过了一会儿，闭着眼睛的艾克斯突然开口。
“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
丽塔有些疑惑地反问道。
“那你叫我名字干嘛？”
“谁叫你了……你不是要安静吗？”
“嗯？”
艾克斯睁开了眼，慢慢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
莫克斯帮的众人依旧放着音乐土嗨，倒是安娜已经在靠着栏杆抽烟，不过同样没有看到这里。
“怎么回……等会儿，我又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是谁？！”
艾克斯一下警醒了起来，眼睛不断地瞟向四周。
“有声音吗？”
丽塔关掉了播音机，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
“是听错了吧，没有声音啊。”
“是……吗？”
等了好一会儿，艾克斯也没再听到任何声音，倒是让他有些不自信了。
“难道真的听错了？不应该吧……”
艾克斯自信以自己的体质，应该不会出现幻觉和错觉才对……
……
……
与此同时，巫毒帮内部。
“老大！黑墙那边有回应了！”
“什么？！”
太平洲本地巫毒帮的领头人，名为布里吉特，是一名海地裔的黑人女子，以强行和不择手段而著称。
而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往常的平静，飞快地扑到了电脑前，查看着刚刚截取的数据。
“X？这是什么意思？”
布里吉特皱了皱眉头，急忙询问周围的部下们。
“还有别的吗？”
“没有，穿过黑墙的信号非常嘈杂，只能截取到这一点……”
“刚刚是用什么频率联络的？再去尝试！不……”
布里吉特走到了神经接入器旁边，开启了自己身上的义体冷却装置。
“我亲自来……”
“等一下，布里吉特。”
这时，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身材雄壮的黑人男子走了进来，叫住了即将进入赛博空间的布里吉特。
“网监那里似乎有了新动静，我们……”
“去他妈的网监！”
在布里吉特的眼里，跟网监的那点儿纠纷，怎么能跟他们的“大业”相比？
“你确定？我窃取到了很重要的信号。”
黑人男子接着说道，没有因为布里吉特的粗口而滚蛋。
“是跟……奥特·坎宁安有关。”
“什么？！”
布里吉特闻言一怔，犹豫了一下后，才吩咐道。
“我们这里刚刚也收到了黑墙那边的回应，我现在还要那你这里的事……普拉希德，网监那边儿，就先交给你了。”
“是。”
第五十章 荒坂赖宣
绀碧大厦的顶层公寓中，中年男人正坐在舒适的躺椅上，手边的桌子上放着酒杯，以及一个盖着的平板。
这位荒坂家族的唯一男性继承人，荒坂公司在夜之城的代理人——荒坂赖宣，此时却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惬意。
这时，他的秘书敲了敲门，得到首肯后才走了进来。
“赖宣阁下，前往东京的事宜已经安排好了。”
“嗯。”
荒坂赖宣只是随便随口应了一声，手指依旧轻轻地点在平板的背面，好像在苦恼些什么。
“relic……”
荒坂赖宣紧闭着双眼，眉头凝在一起，一把将酒杯扫在了地上。
秘书见荒坂赖宣突然发飙，也不敢开口询问，只好低着头站在门口。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思索了片刻，荒坂赖宣突然抬起头来。
“去东京的行程，是什么时候？”
如今已经是76年末，以荒坂的企业文化，自然要各个地区的负责人前去总部进行年终汇总……同时这也是荒坂三郎掌控全局的手法。
而身为夜之城的负责人，荒坂赖宣自然也要过去。
“按照行程的话，是三天后。”
“不，不用三天，就明天，明天我就要动身。”
“啊？明天吗？”
秘书骤然一愣，毕竟要确保荒坂赖宣的行程安全，准备工作是很冗杂的，安全问题和路线安排都需要时间准备。
只是一天时间的话……时间有些太匆忙了。
“怎么？”
荒坂赖宣瞪了秘书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
“我想赶紧回去孝顺父亲大人，你也有意见吗？”
“不不……我这就去准备！”
秘书不敢多言，只好低着头缓缓退下。
待秘书走后，荒坂赖宣叉着腰，心情烦躁地房间里踱步，一脚将本就滚落在地的酒杯踢出去老远。
他长出一口气，神情阴狠地暗骂了一声。
“老不死！”
……
……
“我说，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很明显吗？”
“呵，别以为光劲儿大就行。”
两人坐在大厦的一处堆着废弃建材的空闲房间内，丽塔一边披上自己的夹克，一边问道。
“怎么，脏乱的环境比较扫你兴致？”
“不，我只是在想刚才的事情……”
艾克斯光着上身，坐在房间里胡乱摆放的建材上，夕阳透过灰蒙蒙的玻璃，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肌肉上，简直如同艺术品一般。
“说真的，你真没听到什么声音？”
“真的没有，我骗你干嘛……”
丽塔点了一根烟，叼在了嘴上，随后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甩给了艾克斯。
“别多想了，来根事后烟……说不定，你是昨晚喝多了，脑子还有点儿懵。”
“不可能……我对我的身体很有自信，绝不可能出这种问题。”
艾克斯心知肚明，以自己现在的体质，酒精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他神经恍惚。
“你身体好，关你脑子什么事儿。”
“我脑子也……等会儿？”
艾克斯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脑子还真有问题……
“系统？之前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艾克斯立刻便在脑子里呼唤系统。
［听到了］
“靠！我不问你就不会说？”
艾克斯首先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觉。
“怎么？是你搞出来的？你还会用变声器？能不能换个骚点儿的？”
［声音来源是黑墙之外，信息受损，未确定来源］
“黑墙之外？但是问题是……它是怎么连到我脑子里的？”
［系统是高维数据体，有自己的子网，以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子网几乎无法被访问入侵，但是可以传递讯息，不过依旧会受到一定拦截］
“这么回事儿？那……既然可以传递讯息，为什么我不能用你打电话之类的……就像神经植入体那样？”
系统顿了一会儿，才一如既往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
［你想让电报机连超算吗］
“额……懂了。”
艾克斯明白了，虽然系统不设防，但仅仅只是发来讯息，也不是想发就能发的。
“嘿？EX？你在想什么？”
“啊，在想事情。”
艾克斯太早看向了窗外，巴蒂大酒店的的主建筑就在他们的正前方。
“我记得你说，这里是巫毒帮的地盘？”
“是啊，那群海地移民……说实话，怪唬人的，跟一群傻叉邪教一样。”
“你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吗？”
“你是在问我？”
“好吧……太难为你了。”
艾克斯拿着自己的上衣，走到了窗前，有些失神地回想着。
巫毒帮……
“那个……EX。”
“嗯？”
“昨天跟你一块儿喝酒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哦，V啊。”
“V？也是代号？”
“是，但是我知道她的本名，不过我得保密。”
“嚯，看来你们够亲密的呀，你的本名我都不知道。”
“呵呵，算是吧。”
丽塔随手将烟头弹在了地上，用手撑着身后的木板，伸了个懒腰，好似无意地问道。
“那她算是你女朋友喽？”
“不，不是，只是朋友而已。”
“是吗？”
“怎么？你吃醋了？”
艾克斯习惯性地拿丽塔打趣，却不成想丽塔没有像往常一样爆粗口，而是沉默了下来。
“喂……别吓我。”
“吓死你个狗娘养的……吃醋倒不至于，只不过你要是有了爱人，还真是麻烦事儿。”
“怎么个麻烦？”
“你别误会，我可没想着跟你正儿八经谈情说爱……那种话，开开玩笑也就算了。”
丽塔转过脸，很是认真地盯着艾克斯的眼睛。
“说真的……像安娜她们，虽然也是我的好朋友，但是再怎么说，我又不是女同，跟一个足够亲密的男性朋友比起来还是……那种感觉，你懂的。”
“啊，我懂。”
艾克斯将刚刚丽塔甩给他的烟点燃，抽了一口。
“所以我还挺喜欢现在这样的……就是有时候挺担心，等你有了正经的伴儿，咱俩这关系是不是就到头了？”
“哦？我看起来像是很忠贞的人？”
“哈！你看起来就像个挨千刀的花花公子……行吧，到时候咱别没联系了就成。”
“放心吧，不会的。”
艾克斯摇了摇头，做下了保证。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丽塔从木板上跳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行了，感觉痛快多了……爽也爽过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靠，我还得上班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