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去相亲吧，妈帮你找了个富婆
“儿啊，妈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带着一个胖胖的、戴着小眼镜、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回来，跟我说，那是你在成都找的女朋友。”
“你爸当时就气死了。”
“我比较坚强，比你爸多活了一分钟。”
“还是被你气死了。”
“你跟妈说句实话，你都30了还不结婚，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呐？”
“……”
张哲又听了一遍昨天他妈发过来的语音。
脸上的神情相当复杂。
不用想也知道，这准是平时和他妈打麻将的那些阿姨、帮忙出的馊主意。
目的就是逼他去相亲。
前天傍晚，张母也来过这么一出，不过找的借口是，她病了，吃不下睡不着，要看到张哲的女朋友才能好起来。
虽然感觉是假的，但张哲前段时间刚好被辞，下一份工作也没着落，就想着先回来看看。
结果等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还没到家呢，才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他妈在路边、和摆摊卖菜的小贩，因为半两秤，正吵得不可开交。
那声音大的，不像生病的样子。
要不是张哲及时上前说和，估计能打起来。
回到家仔细一问才知道，又是张母的老姐妹们帮她想的办法，想办法让她三十岁的儿子结婚，早点给她生个孙子，趁着她还没老，还能帮忙带带孩子……
张哲对此又生气，又想笑。
在当妈的嘴里，好像他单身三十年，故意不结婚，就为了气爹妈似的。
他倒是想结，但普通的建模，配上996的工作，没时间又缺少魅力，别说结婚了，想正经谈个恋爱都挺难。
这其实是大城市打工族的常态。
但张母不这么认为，她知道张哲刚刚被公司优化，这段时间正好有功夫，可以相亲、结婚一条龙，最好把孙子也给怀上。
张哲拗不过她，只能答应来试试。
反正他妈说了，只要能来相亲，哪怕没相中，她也高兴，算他回家尽孝了。
“妈，我现在进去相亲了啊。”
“你看看照片，就是这里。”
张哲对着面前的咖啡馆拍了张照。
给在微信那头蹲守的张母发了过去。
接着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自信的朝着店内走去。
店里没什么顾客，角落的桌子旁，相亲对象已经在等他了。
对方是张母牌友的远房外甥女的姐夫介绍来的，家就住在附近，所以到得比较早。
两人互相确认了一下身份，确定没有认错人。
来之前，张哲除了知道对方叫黄枚枚，父母都是体制内，其他几乎一无所知。
在张母的口中，这是一个长相甜美、性格文静、很有礼貌的姑娘，从澳洲留学回来的高材生。
现在张哲还看不出来什么。
甜美确实有一点，但不多，女方的长相有点丐版碧晨的意思，画了浓妆，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腻子，稍微做一下表情，脸颊上的粉就好像要堆起来了。
“张哲，你的资料我都看过了。”
“我跟你妈妈已经聊了一段时间了，她说你小时候很皮，痞帅痞帅的，很招女孩子喜欢，小学三年级就带着女朋友回家了。”
“没想到长大以后变听话了，对异性却不感兴趣了……”
张哲没想到他妈已经打过前站了，听起来，双方交流很多，意思是，已经过了妈那关了？
那这女人应该有点过人之处。
他正在脑海里盘算着，应该怎么接这个话茬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叮——”的一声。
接着是略显冰冷的语音：
“检测到宿主单身30年，30岁还不结婚，准备等到什么时候？正在为您解锁完美婚姻系统。”
“本系统旨在帮宿主解决婚姻大事。”
“完美婚姻的前提是合适的结婚对象。”
“请宿主尽快找到结婚对象，系统将帮助你进行分析甄别……”
“！！！”
“检测到宿主正在相亲。”
“相亲情报功能启动！”
“系统将实时为您更新相亲对象的情报，为您未来的婚姻提前保驾护航。”
“请放心相亲，尽情的挖掘相亲对象，展示您的个人魅力吧！”
“温馨提示：每完成一次相亲，宿主都将获得【幸福点数】，根据相亲难易程度，最高单次可获得5点幸福点数。”
“幸福点数可用于提高您的生活幸福度，请千万不要错过。”
什么系统？
？
张哲只是稍微愣了一下。
他毕竟是理科211水平的脑子，很快就理解了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信息。
完美婚姻系统么？
有点意思。
不知道这个系统保驾护航是什么意思。
能保护自己不遇到捞女吗？
还是能保证不会被诈骗？
又或者能帮自己偶遇高中时的白月光，而且其实对方这么多年一直在等自己？
张哲瞬间对这个系统充满了遐想。
至于【幸福点数】的奖励，他反倒没那么急切。
等相亲完了再慢慢研究也不迟。
“不知道阿姨有没有跟你介绍过我的情况呢？”
黄枚枚的声音，让张哲回过神来。
哦，原来还在相亲呢。
他连忙回答对方的问题，免得这场相亲因为冷场而夭折：“我妈跟我说过一点，她说你是从澳洲留学回来的。”
“你是高中毕业就出去留学了吗？”
“对啊，我是18岁出去的。”
“那你回国多久了啊？”
“也……也没多久吧，就几年前回来的。”
黄枚枚回答的时候明显卡顿了一下。
张哲起初并没有注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话，他的眼前，黄枚枚的头顶，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就像网游里NPC头顶的提示一样。
看到红色感叹号能忍住不点的人，应该是戒过毒，反正张哲是忍不住。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去点，感叹号就崩溃了。
崩溃成了一行红色的小字：
【高价值情报】
【黄枚枚在17年前出国留学，因为意外怀孕回国，并没有完成学业，她对外隐瞒了这段经历，并花钱买了当地大学的文凭，不过一直没使用，所以也没露馅】
嗯？张哲瞳孔微缩。
自己看见了什么？
假文凭什么的无所谓，说实话，澳洲的大学，除了一只手能数得过来的几个名校，剩下的是什么水平，懂的都懂。
意外怀孕回国也没啥奇怪的。
张哲听好友谈起过在美丽国留学时的鹰趴，只能说见怪不怪了。
真正有问题的是“17年前”！
那不就是说，这位黄女士已经35岁了？
虽然张哲自己也已经30了，但不双标的讲，正常情况下，他也应该和27岁左右的女生相亲吧？
她这个年纪，不会是二婚吧？
张哲想了想，委婉的问道：“那你回国以后，一直一个人吗？”
“嗯，是的，我还是未婚。”黄枚枚笑了一下：“一直没遇上合适的，没什么缘分。”
“其实想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也挺不容易的，不然也不会来相亲了。”
她说话的时候，张哲一直盯着她的头顶。
并没有蹦出新的情报，说明应该都是真话。
这女人还真没结过婚。
“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张哲想了想问道，相亲当然要调查清楚基本的情况，不然回去不好跟老妈交代。
“我是自由职业。”
“你放心，我虽然没有固定工作，但是有收入，年收入在12W左右，虽然不像你在深城那么高工资，但本地的消费水平低，所以咱们其实差不多。”
黄枚枚话音刚落，一个黄色的感叹号又蹦了出来。
【中价值情报】
【黄枚枚的主要收入来源于她父母给的生活费，父母每个月给她一万左右，但完全不够花，目前负债45万。她父母答应结婚时陪嫁两套房（总价值约150万）、一辆奔驰E300（约50万）和88万的现金，这也是她积极相亲的理由】
张哲眼皮跳了一下，我去，富婆！
第002章 差点让老妈抱上孙子了
这黄家、挺有钱的啊！
张哲突然想起来，在自己28岁，爸妈第一次催婚的时候。
他搪塞他们说：
“不是我不想结婚，是靠自己奋斗太累了，我只想找个八十岁的富婆一劳永逸。真有富婆倒贴的话，你们看我结不结？”
他本意是找个离谱的理由打消父母催婚的心思。
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一颗子弹正中眉心。
回旋镖来咯～
张哲相信，自己那买斤鸡毛菜都能讲价半个小时的妈，肯定已经调查过了眼前这姑娘的家庭情况。
这是个小富婆。
而且很有可能是他妈特意帮他物色的相亲对象。
原因也许就是当初张哲说的那句话。
“可惜我妈还是没懂。”
“富婆如果不是80岁，那实际的身家就要大打折扣了，更何况这还是个完全吸家里人血的。”
张哲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找个80岁的富婆，让她60岁的富二代儿子给自己养老才是正确答案。
看张哲有点沉默，黄枚枚主动找话：
“其实我的条件，阿姨都了解过了。”
“因为你在外地嘛，相当于你妈妈跟我提前相了一次亲。”
“她说她没意见。”
“你的条件，我了解的比较清楚，我也挺满意的。”
“要是你没有什么别的想了解的话，方便什么时候找个时间，我把我爸妈约出来，咱们见见？”
“这么快吗？”张哲被对方的热情吓了一跳。
心说自己的老妈给对方灌了什么迷魂汤，进展能这么快？
“不快啊。”黄枚枚点点头：“我们都这个年纪了，本来就应该现实一点，双方的条件都蛮匹配的。”
“不急不急，咱们再聊聊吧，很多事，我妈都没把信息同步给我。”
相亲这事儿可马虎不得，对方了解他，可他对女方还没啥认知呢。
系统呢？
不是说保驾护航的吗？
怎么没动静了？
张哲快速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两条情报。
单纯从颜色上讲，红色情报应该是更重要的那个，看起来像警报。
对比一下两条情报，如果单纯只是年纪大的话，不应该是红色
“大五岁”“假学历”和“两房一车88万现金的陪嫁”相比的话，还真不好说谁更重要。
有时候，只要陪嫁够多，娶的是不是人都不重要。
难道是因为？
意外怀孕？
张哲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装作想要了解对方家庭情况的样子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家里有几口人呢？你是独生女吗？”
“不是啊，我还有个弟弟。”
“弟、弟？”张哲一挑眉，难道说？
“对啊，亲弟弟。”
“弟弟多大了啊？”
“已经上高中了。”黄枚枚提起她的弟弟，开心的笑了：“他可是个帅小伙儿，而且学习成绩不错，应该能考上一本，说不定能跟你一样，考个211呢……”
听到有个弟弟，张哲就觉得不对劲。
按年纪算，这弟弟应该是黄枚枚成年前后出生的。
家里想要二胎的话，应该早就要了才对，练小号要趁早。
这么巧，刚好那时候黄枚枚也意外怀孕了？
也许……
张哲眼前突然有红光闪动。
果然，红色情报来了！
【高价值情报】
【黄枚枚的弟弟其实是她的亲儿子，她的父母为了照顾她和她家的脸面，花钱上了户口、成了她的弟弟，由于当年她对外说自己在国外留学，所以即使是黄家的亲戚也不知道她秘密产子的事，甚至连她弟弟本人都不知道】
？？？
！！！
张哲被这个情报雷的外焦里嫩。
他好像在哪个电影或者电视剧里见过这个情节。
娱乐圈似乎也有类似的事。
结果让他遇上了？
系统情报写的很确定，黄家的亲戚都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张哲很肯定，自己的母亲没搜罗到这个重磅信息。
不然今天绝对不会让自己坐在这里相亲。
之前也不会耗费精力、跟眼前这个女人聊自己的事。
当妈的是想抱孙子，但绝对不是凭空蹦出来的十几岁的继孙……
这事儿，啧啧，怎么想怎么变态。
张哲其实不太懂这种人，偷偷摸摸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都有儿子养老了，干嘛还出来相亲呢？
要真是打算靠嫁妆钓个女婿，就别隐瞒有儿子的事呀，总有人为了钱愿意接受这种事的。
挣钱么，不寒碜。
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能接受，多个便宜儿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这些人里，肯定不包括张哲。
这点嫁妆，他还没必要委屈自己。
现在看，女方纯骗，女方的父母也不遑多让，还不知道瞒了多少腌臜事呢。
看着黄枚枚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她“弟弟”，张哲冷不丁插嘴问了一句：
“你弟弟学习成绩这么好，你这个当妈的应该很为他骄傲吧？”
“对啊。”黄枚枚嘴比脑子快，回答完才意识到不对：“你说错了，我是姐姐。”
“是吗？这话你自己信吗？”
“嗯？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出来相亲，就应该坦诚一点。”张哲很认真的说道：“弟弟是弟弟，儿子是儿子，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对吧？”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那是我弟，你想哪儿去了？”黄枚枚皱着眉头，狡辩道。
“真的？哪到时候做个亲子鉴定？”
“……”黄枚枚沉默了。
半晌才蹦出一句：“你就算对我不满意，也不用这么中伤我吧？还扯上我弟。”
“我没中伤你，我就随便问问……”
“问什么问？有你这么问的吗？我弟弟是我妈的儿子，户口本上写得清清楚楚。”黄枚枚站起来，提着包作势要走：“我跟你说实话吧，要不是你妈求着我，我才不来跟你相亲呢。”
“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啊？心理这么阴暗，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单身！”
“额……你急了？”张哲眨眨眼，他没想到对方这么急。
“我没急，是你撒谎气的我。”
“是吗？那如果有一天，这事儿真相大白了，你能回来给我道个歉吗？”
“现在这么没礼貌，到时候回旋镖了怎么办？”
“你不会真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吧？”
张哲一连串的发问，让黄枚枚的气势瞬间矮了一大截。
心虚的人就像纸老虎，一戳就破。
她支支吾吾着，有点解释不动了。
张哲摇摇头，明明是后站起来，但是先一步走出了咖啡店。
相亲还是要体面一点的，就跟做生意一样，没谈拢就算了。
刚一出门，就听到叮的一声。
系统弹出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本次相亲。”
“正在评估相亲结果。”
“本次相亲对象【黄枚枚】属于B级风险相亲对象，她家境优渥且善于伪装，宿主的家人已经被蒙蔽，对她认可度很高。”
“宿主能完成本次相亲，及时止损，同时避免了冲突，值得鼓励。”
“奖励：【幸福点数】*1。”
“当前累计拥有幸福点数：1。”
“可兑换物品：初级健体丹。”
“初级健体丹：可增强服用者体魄，降低过劳死的概率，是社畜牛马的不二之选，同时对治疗肾虚和阳气不足也有一定的效果。”
丹药？
张哲看着系统信息，心说：这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现代吗？
难道这个世界要灵气复苏了？
还是别吧，以后大家都有超能力了，问：
——张哲，你的超能力是什么呀！
——别问，跟我相完亲你就知道了。
这也太扯了。
张哲仔细的想了想，大概能想明白系统奖励他健体丹的原因。
完美婚姻嘛，那肯定各个方面都很完美，包括私生活方面。
但是男性的身体机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下降的。
而女性的需求刚好相反。
这时候强身健体就很有用了。
不错不错。
不过张哲现在还用不上，他戒色很多小时了，现在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这幸福点数先留着吧。
当务之急，是让老妈再帮忙多找两个相亲对象。
张哲已经想明白了，只有一直相亲，才能得到系统的奖励。
而只有一直相亲失败，才能一直相亲。
所以他现在就是趁着老妈还有意愿，尽可能多的相亲，不然等失败次数太多，老妈牌友的关系都用光了，他就只能花钱去找媒婆了。
刚想到这儿，张哲的手机震动。
老妈来兴师问罪了！
“张哲你怎么回事？怎么人家黄姑娘跟我说，你侮辱她的人格？气得她把我的微信都删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妈，这事儿我晚点再跟你解释。”
“为什么不能现在解释？你很忙吗？不会又要去网吧打游戏吧？”
“不不不，你现在赶紧再帮我联系联系，看看有哪家姑娘要相亲的。”张哲迫不及待的说道：“我找到相亲的感觉了，我现在强得可怕。”
第003章 相亲对象
“老张，出事了，你儿子疯了！”电话那头的张母直接把电话摁了免提：“来，你跟你爸说，你要干嘛？”
“我要继续相亲。”
“多少都不嫌多！”张哲回答得响亮又自信。
本来躺在沙发上玩消消乐的张父，听到这动静，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张哲，你什么情况？”
“不要说气话，你妈让你去相亲，也没说一定要你相中，相不中就回来吃饭，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真没事，爸，我说是真的……”
“没事？没事你为什么要侮辱人家黄女士的人格？”
“我没侮辱她，你们想想，要真侮辱了，她能不报警吗？”
“好像……有点道理。”老两口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都觉得张哲说的没毛病。
现在这年头报警可太正常了，自由恋爱的情侣，一个不开心都能报警把对方送进去。
他们就是怕张哲在大城市把握不住，这才要求他回来走正规渠道相亲，虽然费时费力了点，但万一出点事，他们起码知道找谁求情、往哪里送礼。
“那你到底看不上人家哪儿啊？”
“我们又不是外人，这总能告诉我们吧？不然我们以后怎么帮你找呢？”
“我……看不上的地方太多了。”
“那你举个例子。”
“嗯……”
张哲知道，不解释清楚，爸妈这关是过不去了。
必须给出一个爸妈都认可的理由。
相亲就这点麻烦，跟上学看电影似的，哪怕看不进去，还是要写观后感。
好在系统帮忙弄清楚了。
“她的情况触及我的底线了。”张哲故意卖了个关子。
“什么底线？跟她以前的职业有关吗？”张父猜测道。
“不可能，那黄家背景很干净的，我都调查清楚了。”张母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现在有点怀疑，你真侮辱人家人格了。”
“没没没。”
“爸，你是不知道，我妈为了抱孙子，已经疯了？”
“你小子说什么呢？”张母马上应激：“我刚才说你疯了，你就反过来说我是吧？”
“我这么说是有证据的。爸，你还不知道吧，我妈给我介绍的富婆，儿子都上高中了。”张哲煞有其事的说道：“你想想，这后爸我能当得明白吗？”
“我要跟这女的相亲，在她儿子眼里成干什么的了？”
“啊？”张父惊讶的站了起来：“真的？”
“儿子都上高中了？”
“你听他瞎说。”张母没好气的说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人家黄姑娘就一个弟弟，根本没结过婚，更别提儿子了。”
“这些事儿，我把她家的亲戚都问了一遍。”
“要真有儿子，张哲又不是二婚，我能让他去给人家当这个便宜老子？”
张哲听了嘿嘿一笑：“妈，你确定是弟弟吗？”
“我确定啊，都姓黄，这还能有假不成？”
“可是有个朋友跟我说，黄枚枚当初留学到一半，因为怀孕休学了一段时间，足足有八个月呢。”
“这时间，未免也太巧了吧？”
“我去！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不是姐弟啊……”张父插嘴，给张哲讲了句公道话。
对于这种本地女性的情况，中年人有自己获取信息的渠道，张父表示自己要去打听打听：
“你们先别急，我找找熟人。”
“看看有没有和这个女的相过亲的。”
“她都三十好几了，肯定相过不止一次，兴许别人知道点咱们不知道的。”
张父说的调查，就是在他加的十几个钓友群挨个问。
众所周知，钓鱼佬除了钓不到鱼，就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
很快，张父用帮忙占一个月的钓位为代价，从一个曾经跟黄枚枚相过亲的朋友嘴里，找到了疑似能证明黄枚枚有非婚生子的证据。
张哲到家的时候，老两口刚好把证据捋清楚，赶紧同步给了自家儿子……
……
“爸，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相亲届的前辈的奶奶，从门缝里看到过黄枚枚在家里坐月子？”
“说是这么说。”张父点点头：“不过他也不敢肯定。”
“只说看到头上包着毛巾，也有可能是发烧了，或者是安拉胡巴拉克。”
“不过这种事没人敢赌啊，就没下文了。”
“人心真是险恶啊。”张母轻轻啐了一口，她本来想把黄枚枚微信重新加上，质问对面两句的。
可惜她应该是被拉黑加全屏蔽了，连电话都打不通。
“没事没事，其实我也没啥损失，就当长见识了。”张哲怕家里人为这种小事上火，赶紧表态：“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丧失信心。”
“我还是要继续相亲的。”
“行啊。”张母满口答应了下来：“那我马上就让媒婆安排。”
“媒婆？”张哲略感惊讶：“现在还有媒婆啊？这不是农村才有的吗？”
“有啊，有人的地方就有媒婆。”
“你等着吧，只要你配合，愿意相亲的姑娘多的是。你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在我们这个小地方，还是很优秀的。”
“那是。”张父非常骄傲的说道：“我儿子从小就很优秀，现在优秀的人结婚都晚，慢慢找，千万别委屈自己。”
爸妈一唱一和的，让张哲有点脸红。
啥名牌大学啊，211的学历在深城啥都不是，有时候这学历都过不了大厂的筛选。
加上他对相亲这件事心思不纯，并不是真的想解决终身大事，只是想多挣点系统的奖励。
所以张哲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一想到自己已经挣了一颗初级健体丹，可以帮爸妈强身健体，说不定还能间接的延年益寿，这点不好意思马上就消失了。
考虑到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相亲量可能会比较大，为了避免父母伤神，张哲主动把媒婆的联系方式要了过来。
用的理由是：自己直接和媒婆提要求，免得闹误会。
家里人自然同意。
……
下午，吃过午饭后，张哲主动和媒婆在微信上聊了起来。
“你好，我是同省月老相亲事务所的媒婆，你可以叫我王婆。”
“王婆你好，我是张哲。”
“张先生下午好，你的基本资料我都看过了。这边有一个相亲意向表你先填一下吧。”
“我们这边会在48小时之内审核完，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向您推荐相亲对象。”
“这个‘适当’是什么时候？这个月还有机会吗？”
“这个月肯定来不及了，我们这边要匹配男女双方的条件，您还是先填表吧，早填早排队。”
还要排队？
张哲发现自己错误估计了现在的相亲形式。
不是说结婚率逐年降低吗？
怎么还有这么多人相亲？
刚好媒婆现在有空，张哲就跟她稍微深入的沟通了一下。
对方告诉他：
小县城或者地级市的相亲市场，不仅没有变小，反而还在逐年增加。
因为达到适婚年龄的人越来越多，同时结婚的人越来越少，于是大量的青年和中年男女，都堆积在了相亲市场。
有点像应届大学生。
“张先生，您放心，现在咱们这边登记的男女比例在1比18左右，像您这样优秀的男青年，肯定能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其实不用急的。”
“如果您迫切的想找到另一半，我们也推出了高级会员服务，只需要缴纳16998元，就能享受【红娘一对一】服务……”
媒婆的话，张哲完全没有听进去。
报名费他妈已经交过了，他又不是奔着结婚来的，根本没必要升级服务。
张哲想了想，告诉红娘：
“这表格我就不填了。”
“我对相亲对象没有任何要求，你赶紧给我安排吧！”
“啊？”媒婆难以置信：“您是说，您没有任何要求？”
“是的，不行吗？”
“额……您这种情况，我从业二十年了，还是第一次遇见。”
第4章 直播间来了个优质男性
“冒昧的问一句，您真是来相亲的吗？不是搞自媒体的吧？”
“不是不是。”
“确定吗？不瞒您说，我们这边有很多女客户，很介意上镜，如果相亲的时候偷拍，可能会有法律风险。”
“真不是，我就是自己相亲。”
“不是就好，那再确认一下，您这边现在对相亲对象没有任何要求对吧？”
“是的，我确认。”
“性别也没要求吗？”
“？”张哲被吓了一跳：“别搞我啊，肯定得是异性啊，你们是相亲事务所、还是大鸟转转酒吧啊？”
“啊，好的好的，我也被您吓了一跳。”
媒婆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几分钟才重新开口，告诉张哲：“那今天晚上8点，我先安排一场视频相亲？”
“您这种情况我没遇到过，要试试。”
“相亲对象暂时还不能确定，反正您这边没要求嘛，我就把你的资料群发给女方，有同意相亲的就让她过来，怎么样？”
“可以可以。”张哲点点头。
他感觉这事儿已经妥了。
这种情况就像他找工作的时候海投简历一样，待遇需求一栏写着：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那机会还不像倾盆暴雨一样往自己身上打啊？
……
晚上八点。
张哲早早的就等在了网络会议室里。
不一会儿，媒婆和一个叫“曲丹琴”的姑娘同时上线。
“哈喽，张先生，你这边方便打开摄像头吗？”
“好的……”
张哲点点头，同时往曲丹琴的视频框看去。
我去！
他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怎么会有人的脸，能把整个摄像头都填满的啊？
这么胖吗？
感觉应该是圆柱体。
相比之下，画着浓妆、涂着浮夸的腮红的媒婆，都显得眉清目秀起来了。
人都到齐了，媒婆出来控场：
“时间比较赶，双方都想尽快解决终身大事，那咱们就一切从简。”
“我先帮你们双方介绍一下吧。”
“张哲先生，30岁，211本科毕业，身高172，体重71公斤，目前在深圳工作，职业是软件测试工程师……”
“张先生对另一半的要求是：人类，女性。”
“下面介绍女方的信息……”
“等会儿！”曲丹琴出声叫住了媒婆。
虽然她的脸比较臃肿，但是声音挺好听的，清脆明亮，要是套个皮套直播的话，估计能拿捏不少大学生。
“他对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只要是女的就行？”
“是的，这是张先生亲口说的，我这边有录音和文字，都可以做证。”媒婆的求生欲很强，因为她听出来女方有点生气。
“那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疾病啊？”
“没有，我很健康。”张哲主动解释：“平时爬20层楼都不带喘气的。”
女方的条件怎么样张哲根本无所谓，只要能把这次相亲完成就行，他现在就是一个无情的相亲机器人。
“那你肯定就是精神出问题了！”曲丹琴边说边点头，仿佛很笃定这一点。
接着她告诉媒婆：“这次相亲不作数的啊。”
“你们收了我两万块，找个精神病来跟我相亲，我的钱有那么好挣吗？”
“取消取消。”
“别啊！”张哲和媒婆异口同声的说道。
但是曲丹琴根本不给两人解释的机会，直接退出了会议。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媒婆对着镜头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张先生，要不你还是提点要求吧？”
“不然不管换哪个女生过来，都会怀疑你有问题的。”
张哲有点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种走捷径的歪路子，好像走不通。
可正儿八经的相亲，不充值的话，效率又太低了。
还有什么更快的相亲的路子吗？
张哲思考片刻后，想起了老妈白天无意中提了一嘴，说本地有个非常有名的媒婆叫李二娘，每天都在逗音直播，帮忙牵线搭桥。
张母就是在她的直播间看了整整一个月，才得出了“张哲的条件在本地单身男士里算香饽饽”的结论。
按张母的说法，要是张哲这样优秀的男生上麦，那连麦的女生估计会把直播间挤爆。
“要不，去试试？”
张哲犹豫片刻，很快下定了决心。
可以预料到，等会儿的抛头露脸，会让他有些不适应，平时他也不是那种能在酒馆演讲的人。
但成大事者必须学会不要脸。
系统在那儿摆着呢，不利用起来太可惜了。
……
张哲很快找到了李二娘的直播间，直播间里的观众不算多，才300来号人，但是看弹幕刷得挺快的，说明都是活人。
应该有不少像张母一样，是替自己儿女来看的。
刚好这会儿没人连线，主播李二娘都在低头玩手机了。
张哲也不磨叽，送了个墨镜，申请连麦。
“哦？欢迎【BUG猎人】，你是要上麦吗？”
“你是本地人吗？”
张哲赶紧打字回复，说自己是本地单身男性，想通过主播的影响力、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连麦主播找对象这事儿现在还挺常见的。
不一定是要当场找到，就算现场没有合适的，主播也会把连麦的过程剪辑好，放在账号的作品里。
这就相当于在主播这里打广告了。
看到张哲的消息，主播李二娘只当是一个普通的相亲男，没多想就同意了连麦。
“主播你好。”
张哲面向镜头，多少有一点紧张：
“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姓张，是汉市本地人，今年30岁……”
在张哲自我介绍的时候，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开始讨论他了。
【这小伙子长得挺板正的】
【看起来应该有三十五岁了】
【这个还不错，感觉应该能有女生喜欢】
【这哥们儿太老实了，老实人估计会接盘】
“OK，你的条件蛮好的啊。”主播点点头：“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单身呢？自己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主要还是工作太忙了吧。”
“那之前没有过恋爱的需求吗？”
“没有，工作太累了，没力气想这方面的问题。”
张哲没想到对方搞这么正式，摆出一副想帮自己分析婚姻问题的架势。
幸好他的经历实在太简单了，一看就是无趣的理工科男，主播象征性的问了一点情况，就直接切入正题：
“你的情况，我这边了解的差不多了。”
“现在聊聊你对女方的要求吧？”
“我没什么要求。”张哲赶紧回答：“如果非要说的话，就一个要求，相亲的时候能有始有终，不要直接跑，要有礼貌。”
“你这要求……还真别致。”
主播点点头，对着直播间的观众，拍拍手说道：
“直播间有没有家里女儿待嫁，或者本人想找对象的，觉得这位张先生合适的话，可以上麦来聊一下。”
“我们等五分钟啊。”
不一会儿，一个叫【风中浮萍】的账号连麦了。
对方没开摄像头，只有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二娘晚上好，张先生晚上好，我是来相亲的。”
“其实我跟这位男生的经历很像。”
“哦？你也在深城工作吗？”主播惊喜的问道。
“那不是。我是跟他一样，都是30岁。”
第5章 婚前买房能加名字吗？
【怎么又是30岁的？】
【我就说这直播间没有年轻姑娘吧】
【这兄弟都月薪三万了，怎么也得找个25的】
【男人30岁不结婚很正常，女人30还没结婚，那肯定有问题】
直播间的弹幕太暴力了。
是随便截一段挂在小红薯上，都能让人骂300楼的程度。
但张哲粗略的看了一下，好像……说话的都是些大爷大妈，估计他们的子女和自己差不多，或者还小一点。
这年纪，怪不得发言都没带怕的。
真骂起来，老阿姨谁都不怵。
“小伙子，30岁能接受不？跟你年纪一样。”主播问张哲：“你要是没意见，我就开始相亲流程了啊。”
“要是不能接受，我就给她抬下去，反正她也没花钱。”
“可以啊，没问题。”
张哲感觉还行，对方上来说话明显在博他的好感，看上去是真来相亲的。
“好，那就开始了啊。”
主播清了清嗓子，人家本身就是当地有名的红娘，直播只是为了给自家的婚姻介绍所打广告。
“女方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怎么称呼你？”
“我姓齐，你们可以叫我小齐。”女方正式开始自我介绍：“我虽然实际年龄三十出头了，但因为平时很注重保养，长得比较显年轻，别人都说我看着像二十五六一样。”
“OK，你方便开个摄像头吗？”媒婆问道。
“现在不太方便，因为没洗头，看起来有点颓废，我怕留给男生的第一印象不好。”
“但是我可以透露一点，追过我的男生都说我长得像高圆圆，平时走在路上，会有男生偷偷看我。”
“啊？高圆圆吗？她可漂亮啊，是不少男孩子心里的女神。”主播非常捧场：“看来你对自己的颜值很自信啊。”
“嗯，是这样的。”
“我净身高1米59，穿鞋的话看起来有1米65，站在1米7的男生身边是一点不显矮的。体重好久没量了，大概100斤出头的样子……”
女方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张哲全程认真听课脸。
听到对方自称长得像高圆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憋住没笑。
这跟张哲自称“华中吴彦祖”没什么区别。
认真你就输了。
剩下倒是没什么聊爆的。
直到一个黄色的感叹号出现在女方的视频框里。
“叮～”
“检测到宿主正在相亲。”
“相亲情报功能启动！”
“正在分析本次相亲对象……”
【中价值情报】
【相亲对象真名齐春梅，某民营公司员工，年龄31岁，身高157，体重164斤，外号“圆圆”】
看到身高体重的瞬间，张哲的头上立刻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
这人重新定义了什么叫一百斤出头。
高圆圆？
不高，圆圆的，简称高圆圆是吧？
张哲尽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对方的长相，因为实在也没什么好想的，估计跟卡比兽差不多。
平心而论，要是在路上遇到卡比兽，张哲感觉自己应该也会偷看两眼。
这样算下来，这女人说的可能是实话。
“我的学历要比这位男士高一点，我是硕士。”
“现在一年收入在20个W左右。”
“不过因为我是管理层嘛，估计再过两年能有30个。”
“这位男士在深城，我是在羊城，我那边的消费跟深城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综合下来，我的收入应该还高一点……”
【消费水平跟城市根本没关系】
【两年以后30万也拿出来说？那我明年还中五百万呢】
【什么管理层一年才20万】
【这小伙子花钱肯定比你一个女的少啊】
张哲很同意弹幕的看法，他虽然人在深城，消费水平却肯定比羊城的女方要低。
因为光衣食住行里“食”这一项，他就少对方不止一星半点。
能量密度摆在那里，基础代谢就不同。
“我之前没怎么谈过恋爱，不过因为外形条件比较出众，从小到大都有很多男孩子追我。”
“可能我太注重学业了吧，一直没心思谈恋爱。”
“后来工作了，陆陆续续相了几次亲，但一直都没有特别合适的对象，就耽搁下来了。”
“情况基本就是这样。”
在女方做完自我介绍的同时，系统搜寻的情报也弹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女方的信息太多，这次竟然一下子弹了两个感叹号出来。
一个红色、一个白色。
张哲已经发现了一点规律，系统的情报不是乱给的，而是针对女方已经透露出来的信息，做一定程度的扩充和纠错。
这样确实是在保驾护航。
如果是在正常的相亲环境下，这就相当于，张哲问什么，不管女方答什么，他都能得到正确信息。
非常实用，不会因为信息太多错过重点。
白色的感叹号还是第一次出现。
情报的内容很一般：
【低价值情报】
【齐春梅学生时代根本没有男生主动追求过她，都是她追别人，但是因为太胖，从来没有成功过】
而红色的情报还是一如既往的炸裂：
【高价值情报】
【齐春梅三年来累计相亲一百余次，但由于十分挑剔，从来没有相亲成功过，并且由于多次辱骂、人身攻击相亲对象，被工作地的媒婆们集体拉黑，只能回老家相亲】
如果不是系统，张哲绝对想不到，自己遇到了狠角色。
被媒婆拉黑的含金量谁懂啊？
老家的男士们也是有福了，相亲碰上这个人，人生阅历肯定能大幅度增长。
这次的媒婆李二娘还没意识到自己遇到了极品，正和颜悦色的问：“姑娘，你有什么想问男嘉宾的吗？”
“有的有的。”
“刚才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有点走神，我想知道，男生家里有没有准备婚房啊？结婚的时候会加女方的名字吗？”
【好耿直的问题】
【这女的好蠢，一句话就暴露了她在本地没房子】
【八字没一撇呢，就惦记上人家房子了？】
【我女儿不用加名字，能不能把这个女的踢了，让我女儿来？】
“没有婚房。”
“目前也没有买房的打算，家里的房间够住了。”
张哲实话实说，反正他对相亲的结果没啥正面的预期，就不费心思说场面话了。
但这实话，女方听了似乎有点意见。
突然就发病了，用有点阴阳怪气的口吻说：“结婚都不买婚房，以后还要和你爸妈一起住吗？”
“那我岂不是还要照顾你爸妈？”
张哲听得一懵，心说就大姐你这身高体重，去哪儿应该都是被照顾的那个吧？
甚至连家里的门都要考虑一下你能不能正常通过。
不过考虑到体重的信息是系统给的。
他现在面对的是个“高圆圆”。
张哲只能耐心的说道：“我觉得照顾老人是子女应尽的义务，夫妻双方本来就应该共同赡养老人。如果实在不想，现在请专人护理也花不了多少钱。”
“呵呵。”女方冷笑了两声：“你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反正我的爸妈疼我，不需要我养老，所以我希望我嫁过去，也不用给别人的爸妈养老。”
“如果不买婚房，那就在外地住吧，反正不要跟爸妈住一起。”
“你爸妈不用你帮忙养老？”张哲略感惊讶：“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或者哥哥姐姐吗？”
“没有啊，我独生女。”
“我爸妈说了，我结婚以后，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就可以了。”女方颇为得意的说道。
张哲的脑海里瞬间有画面了。
也许是一对父母看着30多岁还没结婚、胖成一个球的女儿，痛心疾首的说：“我们不指望你给我们养老，但你起码要想想自己吧？不结婚，老了怎么办？”
第6章 健体丹的效果
“男嘉宾，刚才这位女士说的，不给父母养老，你能接受吗？”
媒婆突然问了一句。
从业这么多年，这位媒婆什么都见过，所以知道，父母养老方面的观点能否达成一致，是决定相亲能否进行下去的关键。
这方面的观点都不一致话，就没必要继续了。
张哲回答的有点犹豫。
他现在不太确定，系统在什么情况下认为相亲算完成。
可能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
系统“叮～”的一声，弹出提示：
“请宿主认真对待相亲。”
“即使你不满意当前的相亲对象，也请保持自己的形象，避免因为不良的相亲经历导致失去潜在的好姻缘。”
系统说的很有道理。
张哲想了想，那就正常来吧，就当自己真的在和这位正方形女士相亲。
虽然有点扯了，如果线下遇到这样的女方，他肯定掉头就走。
但现在都相到一半了，就继续吧，只当是在红尘中历练自己了。
他告诉媒婆：“我不太能接受不给父母养老。”
“不过婚房的事，如果另一半有买房打算的话，我可以出50%。”
媒婆点点头，又问女方：“女嘉宾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齐春梅语速很快的说：“我觉得我的要求已经很低了，只要房就行，都没有要车。”
“现在很多女生都是要求有车、有房、有彩礼才嫁，像我这种只要求房子上加个名字的，已经不多了。”
“我的要求过分吗？”
【这女人说的是实话】
【现在就是龟男太多了，市场都乱了】
【说白了，就是想靠结婚白嫖人家小伙子的房子】
【有车有房有彩礼，但也有陪嫁啊？真当现在的女人全是赣省的啊？人家小伙子也不傻的】
“婚房加名字，男嘉宾觉得怎么样？”媒婆再次找张哲确认意见。
张哲刚要回答，突然有人在外边敲门。
接着传来张母的声音：
“儿子，你是不是在相亲啊？”
“我在李二娘的直播间看到你了。”
“婚房有的，你别说错了。”
“我跟你爸已经商量好了，等你结婚，咱们就把你爸的车卖了，加上我们这两年攒的钱，足够首付了。”
张哲听了无奈的摇摇头：“妈，我要买房自己攒的钱就够首付，这事儿你别管。”
“等我相完亲再跟你们说。”
应付完家里人，张哲这才回答媒婆：
“彩礼什么的另说，房子我只能接受男女各出50%，然后写双方的名字。”
“行，那就是没得聊咯。”女方越过媒婆，直接跟张哲对话：“本来以为你这种高学历的程序员，能尊重女性。没想到，呵呵，还是只想占女生的便宜。”
“怪不得你这种人娶不到老婆。”
“主播，我建议这个男的资料你就别剪视频了，婚房都没有还出来相亲的，真是奇葩。”
“其实没有婚房也挺正常的。”媒婆是个正常人，说的话也很正常：“再说现在买房也不安全，万一买到烂尾楼，难受一辈子。”
“像他这种人很多吗？哈哈哈，那我释怀了呀。”女人突然笑了两声：“我就说我这么优秀，为什么找不到另一半，原来是现在的男生质量太低了啊。”
“唉，怪不得。”
“原来优秀也是一种错啊！”
这女人还感慨上了，张哲是没想到的。
正方形也算优秀的话，那什么才算不优秀呢？
“那个，打扰一下。”张哲对着镜头做了个手势：“齐女士，我们现在相亲已经结束了吧？”
“当然结束了啊，不然怎么样？你要改主意了吗？”
“那没有。”张哲摇摇头：“既然结束了，那……”
“我建议你有空可以接触一下其他正在相亲的女生，和她们比较一下。”
“其实，相亲不是男女之间竞争，是你和其他的女生竞争。”
“你到现在没结婚，是因为你没竞争过其他的女生，跟男的没关系，明白吗？”
“霸道总裁没有爱上你，不是人家霸道总裁的问题，是你不如人家总裁的小娇妻，懂？”
【小伙子说的没毛病】
【没错没错，女的是和女的竞争，关男的什么事？】
【你们不会觉得这女人能听懂这话吧？】
【买车买房给彩礼的男人多的是，但人家就是不选你，这你受得了吗？】
“男嘉宾说的很对啊！”媒婆直接竖起大拇指：“你这个观点具有普适价值。”
“这一段我要剪出来，可以吗，男嘉宾？我可以给你头像打码。”
“没问题。”张哲点点头。
这时候，一直没找到说话机会的正方形女士，终于找到开口的时机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看不上你，你就慢慢相亲，等着啥也不要的傻女人上钩呗。”
“好的，借你吉言。”张哲微笑着点点头。
“你……”女方一拳差点把自己打出内伤，哼了一声后，默默的退出了直播间。
【这女的终于走了】
【小丑一个】
【小伙子不错啊，条件好还有脑子，肯定能找到老婆】
【还相亲吗？我女儿下班了，她想来】
张哲也注意到了直播间的弹幕，尤其是那个说自己女儿想来相亲的大妈。
他非常想继续相亲。
但是门外，张母一直在敲门，催他赶紧出去聊聊。
张哲想了想，只能跟媒婆还有直播间的观众说，自己还有点事，先下了。
……
断开连麦后，他没有马上出门。
而是先确认了一下系统的奖励。
跟正方形女士相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能不能多奖励一点？
“相亲已完成。”
“宿主成功完成相亲，并且在相亲过程中表现出了良好的精神面貌，赢得了媒婆和观众的一致好评。”
“奖励：【幸福点数】*2。”
看到这次奖励了2点，张哲释怀的笑了。
要是按他打游戏时的暴脾气，被人怼了肯定要怼回去的。
刚才硬是让理智战胜了情绪。
系统果然没辜负他的努力。
“当前累计拥有幸福点数：3。”
“解锁新物品：炼智丹（需消耗3点幸福点数）。”
“炼智丹：可加速人脑中神经元的更新换代，服用后配合有效的锻炼，可以显著提高智力，尤其是社交方面的能力。”
这东西，能提高社交智力？
张哲挺满意的，不管是智力还是情商，高一点总是好的。
不过目前还不急。
他想试试之前就已经解锁了的初级健体丹。
“我要兑换3颗初级健体丹！”
“兑换不可撤销，确认吗？”
“确认。”
“兑换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初级健体丹*3，已储存在您的仓库中，可随时选择使用对象。”
“可以凭空使用吗？”
“是的，宿主选定对象并确认后，健体丹将自动生效。”
“好好好。”
张哲本来想着，要是系统给了几颗实体丹药，自己要怎么骗爸妈吃下去。
这下好了，可以直接用药。
他赶紧打开仓库，三颗健体丹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选定对象、确认、使用！
爸妈一人一颗，他自己一颗，完美。
刚使用完，张哲就感觉自己的后颈处轻松了不少，好像……好像脖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张哲，你干嘛呢？”门外传来张母急切的声音：“相完了就出来啊，我们等着跟你聊婚房的事呢。”
“你看看你，没有婚房，今天错过了一个女硕士！”
“错过？妈，你搞错了，那是我走大运了！”张哲笑着站了起来，感觉浑身轻松。
第7章 媒婆眼里的香饽饽
“那可是女硕士啊，学历这么好。”
“还不用给她爸妈养老，这种人相亲市场上可不好找。”
“早知道就不应该先买车，应该先把婚房置办好的……”
张母在门口絮絮叨叨的，有些出神，连张哲开门了都不知道。
“妈，你又在念叨啥呢？”
“怎么神神叨叨的？”
“都怪你爸！非要买车，就应该听我的，先买婚房！”
“你什么时候说要先买婚房了啊？”张父抱着保温杯，皱着眉头很是困惑：“你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行了行了，这不是婚房的事。”
张哲知道再聊下去，父母又要拌嘴了，干脆预判一下，提前调解：
“那个女硕士很胖的，而且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你不也30还没结婚吗？没看出来你有什么毛病啊？”
当妈的一点儿也不客气，给张哲说的无法反驳。
反倒是张父在旁边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们单位有个女生，211本，985硕，36岁了还没结婚，天天在朋友圈发牢骚，感觉是个深闺怨妇。”
“那要是谁娶了，要享大福。”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张哲连忙点头：“爸说的对啊！”
“嗯？”
张母扭头瞪了某人一眼。
吓得人赶紧解释：“我说的是个孤例，张哲你还是要调查之后才有发言权的，不要偏听偏信。”
“嗯嗯，下次一定。”张哲抬起手，做了个发誓的表情。
每次相亲，系统都帮他调查清楚了。
所以这保证的话说出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唉。”张母清楚自己的儿子，知道这是糊弄自己呢，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坐着聊吧，还是聊聊房子的事吧。”
“房子的事先不急。”张哲打断道：“妈，你的腰还疼吗？”
“疼啊。”张母下意识的回答：“我腰椎间盘突出，你又不是不知道……”
“诶？”
“我的腰怎么感觉没那么突出了？”
“嘶——”
张母前后左右的扭了扭腰，越来越疑惑：
“这腰舒服的不像话啊，感觉像回到了30岁的时候。”
“难道是针灸起效果了？”
“哎呀，那我之前错怪人家中医了，还把他骂了一顿，原来有效啊，但是见效慢……”
“说不定真治好了。妈，你有空去医院复查一下吧。”
张哲心里清楚，这是健体丹的作用。
老妈把功劳算到中医上也没啥，只要身体确实好了就行。
至于老爸那边，好像只有风湿病这一个老毛病，这两天都是晴天，有变化也应该不明显。
反正证明系统给的丹药有用，这就够了。
虽然转移了一下话题，但张哲最后还是没逃过、被拉到客厅里讨论婚房的命运。
讨论婚房，不可能只讨论房子。
自然也讨论了包括彩礼、三金等等。
张哲的父母已经不知道商量过多少遍了，大体的数字都已经确定，现在只是加上张哲自己积蓄那部分。
算下来，不卖现有的这套房子、只卖车的情况下，大概能凑接近八十万出来。
这八十万，就是准备给张哲结婚用的钱了。
这钱肯定不算多，毕竟换个省的话，可能连彩礼都不够。
但绝对也不算少了，打工一年算攒十万，那也要攒整整八年。
“这卡里有四十万。”张父把一张银行卡硬塞到了张哲的手里：“男人手里有钱，心里才会有底气。”
“趁着这段时间有空，先把终身大事给定下来。”
“结完婚了再出去找工作也不迟。”
“不然真等你35岁被优化了，连工作都找不到了，坐吃山空，还有哪个女的愿意嫁给你啊？”
“嗯，我明白。”张哲老老实实的把卡收下了，他知道，自己收了，爸妈才能安心。
这钱他肯定不会花。
开什么玩笑，都有系统帮忙了，要还结不了婚，给再多的钱也没用啊。
不过就算结婚肯定也不是现在。
得趁着相亲有奖励，多薅一点羊毛，谁知道这系统结婚以后还有没有啊？
至于钱嘛，张哲觉得放在自己手里，比放在爸妈手里要安全的多。
就像这次，要不是刚好聊到了婚房，他爸妈本来打算先斩后奏，下个月就去买房的。
这时候买房，那不是等着吃亏吗？
“爸、妈，你们就放心吧。”
“下个月一整个月，我啥也不干，全身心的投入到相亲的事上。”
“好好好。”张母欣慰的笑了：“你这样我们就放心了，我跟你爸就怕你真的跟网上说的一样，对异性没兴趣了。”
……
应付完了爸妈，张哲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媒婆李二娘的直播间。
有些遗憾，人家已经下播了。
“才10点就下播了啊？”
“果然在老家，大家的作息都很健康，估计最晚最晚11点也要睡觉了。”
时间还早，张哲本来想在网上找找别的相亲途径。
却突然注意到有人给他发了私信。
打开一看，竟然是刚才的媒婆，李二娘发给他的。
消息的内容很简短：
“张先生，你后面还要相亲的话，可以加一下我的V信，我这边有好几个女士对你很感兴趣，想跟你互相了解一下。”
张哲之前没有相过亲，所以他不知道，网上的相亲市场龙蛇混杂到什么程度。
还以为自己遇到好人了。
赶紧加了对方的微信。
不多时，李二娘通过了好友请求，并且非常自来熟的弹了几条语音过来。
“帅哥晚上好啊。”
“你现在是在青市还是在深城？我这边主要都是青市本地的女生，你要是在外地的话，最好回来一趟，面对面的了解更方便。”
“回不来也没关系，可以先在网上聊。”
“你这边对女方有什么要求吗？要是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要求的话，我这边就安排你们明天晚上相亲？”
李二娘有点太热情了。
张哲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优秀了，看上自己的女人太多，导致媒婆那边私信爆炸，所以才这么夸张。
搞得好像自己真是什么香饽饽一样。
估计是刚才在网上展示出的信息太少。
有人误解他是完美单身汉了。
张哲以前经同事介绍，也尝试去接触过一些异性，但结果人家要么对他的脸不满意，要么是对他的钱不满意。
他远没有到香饽饽的程度。
不过既然媒婆都有候选人在等着了。
张哲肯定是要尝试接触一下的。
毕竟是一次相亲的机会嘛。
“好的，那就麻烦李二娘帮忙安排一下明晚的相亲了。”
第8章 媒婆的大手笼罩
第二天傍晚。
为了让自己在直播的时候有良好的精神面貌，张哲特意多睡了一会儿午觉。
睡醒后，很快就到了约定相亲的时间。
还是在昨天的直播间。
李二娘很讲究，先是在直播间介绍了一下张哲的基本情况，介绍完以后，才专门打微信电话过来，邀请张哲连麦。
张哲也不含糊，精神饱满的打开了摄像头：“二娘晚上好。”
“嘿，帅哥。”李二娘跟他打了声招呼，接着可能是冲直播间里的观众说：“这就是你们昨天说，要二次连麦的那个小哥哥。”
“30岁，单身未婚。”
“你们昨天那几个吵着要上麦的呢？来，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
话音刚落，张哲就看到直播间里飘过了一个嘉年华。
这是逗音上很值钱的礼物了。
是那种刷给女主播、可以有神秘收获的值钱玩意儿。
张哲心说：刷礼物这人不会是冲自己来的吧？
“感谢我倩倩姐的嘉年华，来，倩倩姐，上麦吧。”
李二娘明显认识这个刷嘉年华的账号，谢完礼物后，给张哲解释了一下：
“这位是我们本地有名的女企业家。”
“你叫她倩姐就好了。”
“哦，好的。”张哲点点头，看了一眼弹幕，想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弹幕里果然有老观众透露了一点信息：
【怎么又是老女人？】
【不知道这小哥喜不喜欢富婆，要是喜欢的话，可以享福了】
【我喜欢这种有钱的老女人，给钱花，还会疼人】
【原来倩倩姐喜欢这种小白脸呀】
看起来，这个叫倩倩姐的富婆，是直播间的常客。
张哲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哪个正经人会是相亲直播间的常客啊？
据他所知，只能是那种【短择】专业户。
短择是现在一个比较常见的说法，和【长择】相对，指的是那些选择一段短期的恋爱关系、不做长远打算的男女。
说的更直白一点，就是找个短期的PY。
只不过披了一层恋爱的皮，相比于一般的YP，会有恋爱的浪漫、激情和荷尔蒙分泌。
但绝对没有婚姻。
张哲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耐力承受不住富婆钢丝球，所以这个倩倩姐，跟他不是一路人。
“二娘。”张哲出声提醒道：“我是来相亲的。”
“不是来寻找短期关系的。”
“我也是来相亲的啊。”那个叫倩倩姐的女人上麦了，用有些娇媚的声音回复张哲：“我之所以花钱上麦，是因为你长得像我的初恋。”
初恋？扯吧？
张哲正要质疑，突然发现熟悉的红色感叹号出现了。
不过出现的却不是情报。
【警告！】
【宿主当前的相亲对象唐倩倩目的不纯，没有任何结婚的意愿，她只是把宿主当成了消遣的目标，请时刻保持理性，不要被她开出的条件所诱惑】
【如果宿主决定吃软饭，系统可转换为软饭男模式，帮你寻找优质的软饭资源】
【是否立刻转换？】
“转换个锤子！”张哲差点被自己的系统气笑了。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清楚的，软饭这东西，没点天赋是真吃不了。
“帅哥，你昨天不是说没有婚房吗？”
“我有房子啊，还有三套呢，都在市中心，咱们要是谈恋爱的话，可以换着住。”
“车我也有，奔驰、宝马、特斯拉，你比较喜欢哪个牌子？”倩倩姐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诱惑性。
但是这女人其实很精明，她只是在展示自己的条件，却始终没说对张哲的要求。
真去了，说不定就要塞口球了。
“这位姐，我对你说的这些不感兴趣，我感觉我们不太合适，要不你还是换个人聊吧？”
张哲要不是对后面的相亲还有期待，都想直接下麦了。
这女人真变态。
差点把自己的系统搞变异了。
“别啊，你如果对车房不感兴趣。”
“我们还可以一起做点小生意，我出本钱，赚了钱咱们对半分……”
【倩倩姐这是真找到初恋的感觉了啊？】
【这女的真是个神经】
【根据我对这个男生的了解，他三观很正的，应该不会答应】
“不用不用。”张哲坚定的摇摇头：“我们没缘分。”
“媒婆，能让这位姐姐下麦吗？或者我下麦？”
一听说张哲自己想下麦，李二娘终于有反应了，没有由着倩倩姐继续发癫，劝说了几句后，给她抬下去了。
然后又是和之前一样，问直播间还有谁想连麦的。
很快又收获了礼物。
这次上麦的，是一个叫刘总的女人。
……
半小时后，张哲关掉手机，有些郁闷的躺倒在了床上。
回想起刚才的经历，他心有余悸。
李二娘的直播间都哪里找来的妖魔鬼怪啊？
第一位，倩倩姐，是个小老板，找小白脸来的；
第二位，刘总，是国营公司的副总经理，想给她刚生了外孙、还在坐月子的女儿，找个老实的老公；
第三位，王姐，是个服装店的店长，离异并且带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看上张哲是因为觉得张哲能辅导她儿子考上市一中；
第四位孙女士最夸张，她愿意出钱和张哲一起买套婚房，但前提必须是她指定的楼盘。
系统情报显示，她已经用相同的手法，忽悠六位男士在她卖的那个楼盘买房了。
是的，她就是个卖房的中介。
张哲实在受不了，都没跟李二娘说再见，就直接跑了。
从来只听说有孩子或者刚结婚的小情侣，会成为各个商家的收割对象；
没听说单身男士相亲，也有这么多人觊觎啊？
关键忙活了这么久，张哲就收获了1点幸福点数。
这是那位带孩子的王姐给的。
人家确实是真来相亲的，只是没相上。
剩下三个，玩玩的、许愿的、骗钱的，都不是正常人。
“兄弟们，我怎么感觉相亲的时候，被媒婆的大手给掌控了啊？”
“唉，资本。”
张哲忍不住在好友群里吐槽：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速跟很多人相亲，又能保证遇到的是有诚意的相亲对象，筛选掉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呢？”
群里很快有了回复：
“bro跟我们这儿许愿呢？”
“现在媒婆就是这样的，跟中介一样。”
“去开封找王婆吧，或者上非诚勿扰，站在舞台上说自己的条件。”
张哲觉得非诚勿扰这主意不错。
但是上电视还是太慢了。
前前后后准备半个月，就为了十几个女嘉宾，全相一次总数也才十几次。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自己办一个直播形式的非诚勿扰呢？
自己是唯一的男嘉宾，不同的女生来直播间找自己相亲。
不一定要相中，把相亲的过程剪出来，就是给她们自己打广告了嘛。
张哲越想越觉得可以。
他把自己的想法，在群里描述了一下。
“bro这是在玩cosplay吗？你cos各种各样的相亲男？”
“可以可以，感觉是第一人称的媒婆。”
“想法确实很好，但别人凭啥来你的直播间呢？你给钱啊？可给钱的话，万一来的人目的不纯呢？”
第9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群里的好兄弟们把张哲的想法，里里外外的分析了一遍。
最好的情况是：他成大网红了，转行直播带货一年收入2000个，然后翻车被永封。
最差的情况是：投入的钱和精力全部打水漂，赔本赚吆喝，最后直播间还被封了。
张哲归纳总结了一下他们说的话，把优缺点全部写在纸上，一个个列出去，接着尝试去找解决问题的答案。
做题什么的，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一直到忙活到半夜，还真给张哲找出来一个答案：
那就是去婚介所找份短期的工作。
不一定是去当媒婆，媒婆这岗位的含金量还是太高了，不仅要求口才和情商，还要求灵活的底线，一般人干不来，也不一定能通过面试。
实在不行，张哲去当个帮忙建档案的文员就挺好的。
文员不仅可以接触到一手的资料，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遇上满意的，直接让自己的同事帮自己安排相亲。
最重要的是，愿意花钱去婚介所找相亲对象的人，大都意愿很高，甚至很急，比在媒婆的直播间找靠谱多了。
“我一个211的本科生去应聘文员，对待遇还没要求，应该很好找到工作吧？”
“又不是事业单位，应该没那么卷。”
保险起见，张哲还是决定去找本地最大的几个婚介所，越大肯定岗位越多。
他按照本地的婚介所排名，结合贴吧的口碑，连夜圈定了几家，然后挨个去看有没有招文员的。
全部看了一遍，张哲有些失望，这些婚介所都只招“实习媒婆”或者“月老学徒”，其他的岗位根本没有。
不过他并没有泄气。
根据他在大城市找工作的经验，很多公司不是没有岗位需求，而是没有把需求放到网上。
找HR或者线下问一下，也许就有了。
……
第二天一早，张哲起了个大早。
他爸妈还在洗漱呢，就看到他收拾完准备出门了。
“你这么早出去干嘛？”张母有些狐疑的问道：“不会是去找你的同学上网吧？”
“不是啊，我去知音婚介所看看。”
“去哪儿？”张母眨眨眼，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就咱们这里最大的那个婚介所。怎么了，这个知音婚介所有雷吗？”
“没有没有。”张母连连摇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你快去吧，他们那边八点半就上班了，你早点去免得排队。”
“哦，知道了。”
张哲提着文件袋，在张母殷切的目光注视下，骑着电驴出了小区。
一想到自己等会儿要去干什么，他就忍不住想笑。
既当裁判、又当选手，这在相亲界绝对算邪道了。
他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一个有着20多年历史的老牌婚介所——知音婚介所。
相亲本身就是一件地域性很强的事。
大家说相亲，一般都是说在某某地找，有时候甚至会具体到某个县。
所以一般在当地历史越久的婚介所，越被大家熟知和信任，当地的居民和婚介所的羁绊也就越深。
据张哲所知，他的二表舅就是在知音婚介所找到的舅妈，表舅的女儿去年也是在这个婚介所找到的对象，现在孩子都满月了。
像这种两代人都跟婚介所有交集的事，绝对不止张哲二表舅家这一个孤例。
成千上万估计都说少了。
这足以见得知音婚介所的厉害。
……
既然是一家老牌的婚介所，自然要开在老城区，四周都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居民楼，破旧、但生活气息十足。
张哲在路边吃了两屉小笼包，又休息了一会儿，才等到婚介所开门。
正正好好八点半，卷闸门“吱吱吱”的升了起来。
张哲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成了当天第一个走进婚介所的单身汉。
看到他进来，开门的阿姨都吓了一跳。
“帅哥来这么早啊？你是约了哪位月老吗？”
“确实有点早，不过我不是来找月老的。”张哲一边回答，一边扫视着婚介所大厅的情况。
这个婚介所是典型的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很多老城区的店子都这样。
外表看起来很破旧，但其实内部的装修已经非常现代化了。
大厅里最显眼的，是一进门左边墙上挂着的100寸显示屏，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叫“月老榜”的榜单。
最高级的是“王者月老”，一共就两位。
下边依次是“钻石”“黄金”“白银”……呈金字塔排列。
张哲还没来得及细看，对面的阿姨就叫住了他：
“帅哥，你不是来找月老的？那你来干嘛来了？”
“来这里不找对象，你要推销啊？”
“不是推销。”张哲指了指自己说：“我是来找工作的。”
“我正经211本科毕业，刚从深城回来，对婚介这个行业非常感兴趣，想在这个行业里讨碗饭吃。”
“我妈跟我说，咱们青市最好的婚介所就是知音婚介所了。”
“所以我一大早赶过来，就是想趁着你们还不忙，看能不能在你们这儿找个工作。”
“哦～”阿姨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可是我们今年的实习生已经招满了。”
“你来的太迟了。”
“没事的，不是媒婆也行。”
“不是媒婆？你要当保安吗？可我们也不缺保安啊。”
“除了保安呢？文员缺不缺，打字的缺不缺？”张哲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我大学本科是学计算机的，打字特别快，还能写程序……”
对面的阿姨听了他的话，眉头皱了起来。
等张哲说完，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没有啊。”
“那你一个学计算机的本科生，为什么要来婚介所当文员呢？”
“这很诡异啊！”
“我觉得很正常啊，我就是想先入行，从基础的岗位开始做起，积累经验。”
“不不不，这不是积累经验的问题。”阿姨摇摇头：“小伙子，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是这个婚介所的合伙人之一，所以这里什么情况我很清楚。”
“我们确实缺几个你这样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我们这边男媒婆比较少，现在愿意入行干媒婆的男性太少了。”
“但我们就算招、也是招有从业经验的人，你这样的小白，还不清不楚的，我们不敢招啊。”
“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张哲耐心的等对方说完，然后非常诚恳的说：“所以只要你们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不要工资。”
“啊？”原本已经打算送客的老阿姨，直接迟疑了。
这年头谁碰上一个不要工资的求职者，都得犹豫一下。
免费的牛马真的很诱人。
“不用怀疑，你没有听错，我觉得你们能给我工作的机会就已经很好了，不应该再奢求工资。”张哲认真的说道：“你就当我是志愿者就行。”
“你认真的？”
“是啊，我们可以签合同。”
“为什么呢？就因为你单纯的喜欢这个行业？”阿姨很不解，在她三十多年的从业生涯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是的，我觉得人生的意义，就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完这一生。”张哲有些中二的说：“我喜欢，所以我来了。”
“明白了。”阿姨点点头：“所以你喜欢的生活方式，就是给人干活不收钱？”
第10章 运营逗音号
知音婚介所的何老板，看着一脸真诚的张哲，头顶全是问号。
邪了门了，竟然会遇上这种人。
今天也是见识到物种的多样性了。
说实话，婚介所现在根本不缺人。
不仅不缺人，上个月才刚淘汰了一批不合格的月老。
现在婚介这行业也卷得很，即使是他们这样的老牌婚介所，也不养闲人。
但再三确认张哲只是来学本事的，不要一分钱，何老板决定，婚介所又缺人了。
这里不养闲人，但这小伙子不要工资，那显然不能算人。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
“我考虑一下。”
何老板指了一下旁边的沙发。
张哲笑着点了点头。
经常面试的人都知道，当老板说他要考虑一下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在考虑要不要你了，而是在考虑要给你安排什么岗位。
只要有合适的岗位，那么留下来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为了方便何老板思考，张哲适时的把自己的简历递了上去。
那是一份足够进任何一家互联网大厂的完美简历。
不过在婚介这个行业，上面的信息几乎没有一个有用的。
何老板在旁边看了半天，总结出了张哲的三个特点：
一只任劳任怨的社畜；
211毕业的，脑子估计不错；
干过程序员，懂互联网。
可怜张哲八年的软测经验，总结下来一句话就是“懂互联网”。
“可以啊，小伙子不错。”何老板拿着简历走到张哲面前：“你在互联网行业的经验，正是我们这个传统婚介所缺少的。”
“做文员太浪费你这个人才了。”
“当红娘你没经验，估计也干不好。”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要不你来帮我们运营婚介所的逗音号吧？”
“我们本来也招个互联网运营的，但是预算太少了，一直没招到合适的。”
“感觉你就挺合适的。”
张哲听了立刻眼前一亮。
运营抖音？
他几乎马上就想到了昨天遇到的坑爹媒婆李二娘。
逗音好啊，接地气，接触的人多。
婚介所的逗音，用处无外乎直播和发短视频。
既然是运营，那肯定就是负责发视频的。
张哲连忙问道：“咱们的逗音号会有人直播吗？”
“当然有啊。”何老板点点头：“就是让你去帮忙直播的。”
“我们这边的资深红娘，大部分都有一定的年纪了，逗音玩的不是很熟，一个人经常操作不过来。”
“到时候她们直播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帮忙调一下机器，然后等直播完了，你把她们直播的精华片段剪辑一下……”
如果不是婚介所的老板自己亲口说，张哲都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一个婚介所，竟然没有专业的直播团队。
直播时间是随机的；
主播是不固定的，谁有空谁就上；
直播的时候，直播间也没有场控；
账号上的短视频，都是何老板自己剪的。
总结一句话，这个婚介所对逗音直播根本就不重视。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她们线下的活儿都干不完，相亲一场接一场，偶尔还要帮公司或者事业单位组织集体相亲活动。
根本没必要去网上找客源。
不过想想也合理，作为青市最大的婚介所，要是这里的媒婆都要直播打广告了，那整个青市的婚介市场、估计也差不多要凉凉了。
应张哲的要求，何老板给他看了一下婚介所的官方账号——【青市知音婚介所】。
账号状况还不错，有逗音蓝V的认证，这样名字起码是唯一的。
粉丝数量有点少，才4.2万。
要知道，青市的常住人口可是有超过500万人，粉丝数还不到人口的百分之一，这跟知音婚介所在青市的知名度完全不匹配。
张哲觉得，起码也应该有20万粉才对。
不过考虑到这个账号一共就发了30几个视频，上一次直播还是在上个月的5号，这么低的活跃度，能有几万粉丝已经不错了。
“我们刚开始创账号的时候，还是认真运营过一段时间的。”何老板介绍道：“不过我们很快发现，逗音上做婚介，效率很低。”
“而且客户的付费意愿不强。”
“根本不挣钱……”
“大家都觉得直播是浪费时间，这个账号慢慢就闲置了，谁想玩了、就拿过去播一会儿。”
张哲听得出来，即使是现在，眼前的阿姨对婚介所的抖音号也不是很在意。
拿出来完全是因为她遇到了一个不要工资的年轻人。
可能真的如她所说，这里不缺保安了，不然肯定会派张哲去当保安，而不是运营逗音。
“你以前运营过逗音号没？”何老板问道。
张哲实话实说：“没有，不过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当过兼职主播，对于这种互联网账号门清儿。”
说完，他熟练的摇了个几个花手。
给何老板看得一愣一愣的。
阿姨反应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这个岗位怎么样？是你喜欢的吗？”
“当然是啊，要是你让我运营这个账号的话，我不收钱，还保证给你账号涨粉。”
“真的？这号创建第一个月就有4万粉了，后来两年才涨了2000多粉。”
“当然是真的，我有这个自信。”
张哲已经想到要用这个账号干什么了。
当然是拿它直播，实现他的“单男主版非诚勿扰”计划。
这可是蓝V号，直播起来方便得很。
而且知音婚介所名声在外，前期花点钱做一下推广，很容易滚起雪球，比起新号简单多了。
不说做成网红账号吧，观众数有李二娘的一半就够。
就能保证张哲每天相亲五次以上，还不带重样的。
当然，现实肯定没有想象的这么好，过程中少不了艰难险阻。
但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哪怕是尝试，拿知音婚介所的账号尝试，也更有机会。
看张哲这么自信，何老板也有点心动。
但她还有一点顾虑，那就是如果张哲拿官方认证的账号，干了什么得罪人的事，连累婚介所的口碑，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她很快想到了一个妥善的方案。
“既然小张你愿意，那这个账号以后就交给你运营了。”
“不过我也不能白占你便宜。”
“虽然你喜欢白给人干活，但你喜欢归你喜欢，我们婚介所也有自己的原则。”
“这样吧，咱们签一个委托运营合同。”
“你先帮忙运营一个月，每涨一个粉丝，前提是不能买粉哈，我们就付给你一毛钱。”
“一万粉就是一千块，100万粉就是10万块，上不封顶。”
“但是每少一个粉丝，你就赔我们一块钱，最多也就赔4万。”
“怎么样？”
第11章 婚介所来了个年轻人
大部分老板都一个样，一方面恨不得手底下的员工一分钱不拿给他干活，甚至倒贴钱给公司才好；
另一方面又担心员工因为薪资低而对工作不负责、或者故意瞎搞、把事情给搞砸。
是典型的既要又要。
何老板算是这些老板里比较聪明的那一个。
所以她选择了给张哲一个“承包运营账号”的方案。
这个方案里，钱不是最重要的。
一个四万粉的账号，毁就毁了，没人会心疼；
就算赔四万块，这点钱他们婚介所也发不了财；
关键是要能随时切割。
张哲有点像体制内的临时工，要能在出问题的时候，把锅背住的，把危害降到最低。
她让张哲签的委托合同，就是方便以后切割的证据。
张哲倒是无所谓。
他只是单纯的来相亲而已，没多想，甚至没想过挣钱。
愿意答应，完全是因为知音婚介所有名气，大树底下好乘凉。
即使考虑最极端的意外情况，即：他出门撞大运，直播做着做着不知道怎么就火了，成了大网红。
也完完全全不用担心会给别人做嫁衣。
重新起个号就行。
就像之前逗音上有个探店的，还有个讲电影的，都是在原本的公司账号上火了，脱离出来单干依然能吃到本身属于他的流量。
张哲很痛快的把合同签了。
何老板很满意，直接拉着他，一口一个“自己人”。
还贴心的发了婚介所的新手教程给他，说自己期待他能快速成长起来。
“虽然你的情况和其他的月老不一样，但我拿你当自己人，办公条件都是一模一样的。”
“你就先待在这个办公室吧，直播的话去会议室，那边有现成的背景墙和设备。”
张哲被临时安排到了“夕阳红”组的办公室里。
一共六个工位，他在饮水机旁边那个。
剩下五个都有人坐了，只不过这时候全不在座位上。
“她们出集体任务去了。”
“前段时间、一季度的结婚登记数出来了，比去年同期又跌了不少，想你们这些年轻人结婚确实有点难度，挑来挑去的不知道要挑到什么时候。”
“所以，你也看到了，这办公室里今年就没全员到齐过。”
原来夕阳红的婚恋生意这么好啊！
张哲知道，有些地方鼓励老头老太太结婚来提升数据，没想到青市也是这样。
怪不得何老板说她们根本不缺生意，结婚的人确实是少了，但是相亲的人数却可能增加了。
“我们的生意确实好，所以小张你也别有压力，我不指望你能通过运营逗音给我们招来多少客户。”
“关键是要让账号活跃一点。”
“我寻思着，过段时间，这个结婚的问题就要引起更大程度的重视了，咱们婚介所在网上宣传，相当于在鼓励大家结婚，也算是企业给社会做贡献了。”
何老板一下子把张哲的工作性质给升华了。
还好张哲从小就接受这样的教育，是喊着“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而读书”这种口号长大的。
“做贡献”的说法，没有让他心潮澎湃，更多的是让他确信：
婚介所这账号真能随便他用了。
所以等何老板走后，张哲第一时间去了对方口中直播用的小会议室，一边检查直播的设备，一边评估了【青市知音婚介所】这个账号的情况。
账号最近一条视频是上个月发的。
内容是本地某社区集体相亲活动的记录。
三分钟的视频，发布两个星期了，372个赞，42条评论，101次的转发，不知道的以为谁发了个朋友圈呢。
这肯定不是一个4万多粉丝账号的正常数据。
看上去，大部分都是“僵尸粉”。
不过张哲一点不慌，到底是什么情况，直播一下就知道了。
初来乍到，开播前，张哲还是通知了何老板一声。
毕竟这有可能是唯一一次通知她。
听到张哲说现在就要开播，老阿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才上午10点：
“你进入状态快，这蛮好的。”
“但是这个点没有人看直播吧？我们一般都是晚上播的……”
“我直播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播给人看。”张哲解释道：“是为了对账号进行重定位和价值分析，短期内必须搜集到足够的样本数据，才能完全了解咱们婚介所的账号。”
“哦～”何老板好像听懂了，但又没完全懂。
不过她这个人还是有脑子的，立刻从抽屉里抽出了一份资料，递给了张哲：
“你刚入行，有些东西不太懂。”
“可以对照这些表先简单的了解一下。”
“记住一个规律：在直播中遇到的任何向你做相亲咨询的顾客，你都推荐他在同一阶层找，遇上那种指望通过婚姻完成阶层跨越的，不要当真，也不要嘲讽。”
“心态一定要好，哪怕你遇到了来许愿的神经病，也要保持微笑。”
“没问题。”张哲自信的比了个OK的手势。
许愿的相亲女他已经见识过了，对他来说也就是完成相亲的任务，应付起来没有一点儿问题。
回到直播的小房间，张哲花了半个多小时，仔细研究了一下老阿姨给的资料。
资料上简单的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针对家庭资产，分成了A5到A9五个档次。
A5是最穷的那一类，很大概率是农村的，固定资产加起来就几万，属于是相亲市场上的最底层。
A6就是温饱了。
A7以及衍生的A7.5，算是有固定工作的小市民家庭，或者小老板。
A8是三线城市的大老板，或者一线城市的土著。
A9一般家里都开公司，富二代居多。
往上其实还有，最高一直定义到了A12，不过像雷布斯那样的富豪都只是A11.5，再往上已经没有意义了。
除了家庭资产，颜值也有打分。
从1到9分为九等，每一等都有图示的案例。
张哲看了一下女生版的评分图，差点笑出声。
1分是素颜的乔碧萝；
2分是五官有明显瑕疵；
3分是没有亮点的普通女生；
4分是分水岭，这个分数的女生打扮一下很好看，能吃到颜值红利；
5分到了班花级别，男人喜欢过会恋恋不忘；
6分算校花了，普通人素颜天花板；
……
最高的是9分，大概是高圆圆、刘亦菲那个级别，而且是年轻时颜值巅峰的时候。
男生版的打分表也有。
张哲自己对比了一下，大概能给自己打个4分，属于“能骗到女生钱的颜值男主播”级别。
这么巧，他正是要开播的男主播。
可能这就是冥冥中注定了吧。
第12章 微胖天花板
张哲很快把何老板给他的资料消化完了，甚至都有了一点自己的感悟。
做这个资料的人备注了一些心得，写得很好：
物化一个人其实很不好，但是进入相亲市场的人，几乎没有人排斥给自己的家庭或者颜值打分。
一来，分数是最直接透明的信息，能提高沟通的效率；
二来，打分的行为和过程，本身也是一种筛选。
比如来了一位相亲女，说自己是6分美少女，普通人里的天花板，结果素颜照一发，真实情况只有3.5分，那么就能知道你这人对自己没点13数了。
在这种打分的大背景下，知音婚介所的媒婆们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甄别信息，给出第三方客观的分数。
然后分析出潜在的加分、减分项。
最后帮忙匹配合适的相亲对象。
张哲直接省掉最后一步了。
不用匹配，他就是相亲对象。
加上有系统帮忙，甄别信息这一步也很轻松。
现在摆在他面前最难的，竟然是客观的打分……
张哲顿时感觉没什么难度。
调整了一下状态，大概上午十一点，【青市知音婚介所】在七月份的第一天，开始直播了。
由于逗音的推荐机制，刚开播两分钟，直播间里就已经有6位观众了。
这些可都是活人。
已经开始发弹幕了：
【主播是新来的媒婆吗？】
“对，主播是媒婆，不过主播也是来相亲的，我自己确实想找对象，同时用我丰富的相亲经历，帮直播间的女孩子们找对象。”
【小伙子这么帅都没对象啊？肯定是人很挑剔】
“我这个人不挑的，相亲主要还是看缘分嘛。”
“直播间有谁家里有亲戚，想找对象结婚的，可以帮我推荐一下，主播今天一天都在直播间，在线相亲。”
【可惜我已经五十了，不然肯定上来试试】
“五十的话，确实有点大了，我才刚三十呢。”
“要不阿姨你上来试试吧？你是要找老伴吗？你可以把我假想成你要相亲的老伴，我帮你分析一下。”
【主播是真的饿了】
听到张哲让五十岁的大妈上来连麦，二楼的办公室里，何老板咯咯咯的笑了。
她当然要看看新来的小张是怎么直播的。
听到张哲说，他当媒婆的同时，也想给自己找个老婆，何老板的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原来是这样啊！
这理由可比“喜欢干活不收钱”听起来靠谱多了。
虽然也不能排除这是张哲的场面话，但不管是不是，何老板都信了。
看到直播间的观众有点少，她主动帮忙发了100块的福袋，帮直播间冲冲人气。
剩下的就看张哲自己的能力了。
……
直播间里，张哲就像姜子牙，默默的等待着。
没想到没有等到连麦申请，却等到了幕后黑手发的福袋，直播间一下子涌进来几百人。
发现是老板出手了，张哲赶紧趁热打铁。
又宣传了一遍自己是在干什么。
主营业务是免费连麦相亲。
有两个子业务：
A业务是：直接和主播相亲。
张哲的个人条件已经写在公屏上了，家庭情况是A7，颜值是4分，学历是211本科，月薪3万。
B业务是：模拟相亲对象。
可以把主播当成你的虚拟相亲对象，你可以提任何要求，主播将根据你提供的信息，站在专业的男性视角，分析你有没有机会。
【真自己相亲啊？】
【主播自己没结婚还出来帮别人相亲？】
【他又没说自己未婚，这么帅的小伙儿肯定英年早婚了】
【直播的内容有点意思，可惜我已经有对象了】
张哲看着直播间一条条的弹幕，有吐槽的，有质疑的，还有刷“签到”来提高中奖率的。
终于，等了五分钟，让他等到一个上麦的了。
“喂～主播你好。”
说话的声音是个小夹子，张哲看了一下她的网名，小栗子不想生气了。
一般这种叫“小xx”的，就算长得不萌，肯定也喜欢装萌，跟这个夹子音算是对上了。
“姑娘你好。”
“你是要办A业务，还是B业务呢？”
“我办B业务。”
“什么意思？你是看不上我吗？还是觉得配不上我？”
【哈哈哈，主播真幽默】
【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出】
【以后选B的都是没看上主播的】
【这个巧妙】
“不是不是。”小栗子连忙说：“可能是眼缘吧，我喜欢爹系的那种男生，想找一个会把我当女儿宠的。”
“感觉主播不是那种。”
“OK，我确实当不了干爹。”张哲点点头，直接打开记事本、把“爹系男友”这个要求记录了下来。
现在女方提的每一个要求，都是他自己的人设。
虚拟的人设就靠这个记事本一点点完善。
“你先说一下你的个人信息吧，我这边心里好有个数。”
张哲拿起一张登记表，上边是婚介所建议了解的信息。
“您的年龄是？”
“99年的。”
“那就是26岁了。”张哲简单记录了一下：“身高体重呢？”
“身高是160，体重属于微胖。”小栗子把声音降了一个调，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不自信：“我属于是那种极品纯欲风的身材，有点漫画腿。”
【真的假的？】
【微胖确实是极品，但这女人真不一定】
【我不信，除非你开个摄像头】
“我也不信……诶，我为什么要说也？”
“反正就是，你方便开个摄像头吗？”张哲有些期待的问道。
“不太方便，我还没起床呢。”
“好的。”张哲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12点了还没起床，今天又是周三，这女生情况有点复杂啊。
就在这时，熟悉的黄色感叹号冒了出来。
这个感叹号让张哲瞬间感觉浑身舒畅。
因为它意味着，当他执行B选项，作为虚拟相亲对象跟连麦的姑娘相亲时，系统也承认他是在相亲。
想想也有道理，张哲毕竟是有系统的人，他的未来可塑性非常强。
如果相中了哪个妹子，哪怕对方要嫁给A12级别的大佬，张哲有系统加持，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还真是他在相亲。
相比之下，系统的情报反而没那么重要：
【中价值情报】
【本次的相亲对象孙嘉身高157，体重130斤，是个毕业4年都没有找工作，在家里啃老的小胖子】
可恶的系统情报，让张哲脑海中美好的想象瞬间破灭。
本来是漫画纯欲风的。
现在只能想到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土豆雷了。
第13章 爹系男友
“你的家庭情况呢？”
“我爸妈都是老师，他们在我们本地的初中教书，快到退休的年龄了。”
“不过养老这方面是完全不需要我操心的，因为我还有个哥哥，已经结婚了。”
“而且因为我们家是教书世家嘛，所以大家都说我本人非常的有气质……”
【有气质的纯欲风吗？不可思议】
【我说句实话，这女人一直夹着，就很不真诚】
【根据我的亲身经历，老师的子女成材的很少】
【她这种情况不应该在爸妈的社交圈里找吗？】
这姑娘说自己有气质，张哲还真没听出来。
很多虚构的人，比如小说和影视剧里的人，往往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一个山村来的穷小子也能装得高深莫测。
但现实里，对于社会经验丰富的人来说，你一开口，他大概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水平了。
张哲算不上经验很丰富。
可毕竟在外边工作了那么多年，各种各样的女生见识了不少，尤其是这种小夹子，简直不要太多，都快到了泛滥的地步。
听对方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已经能感觉到她和“气质美女”这四个字不沾边了。
只听出来娇生惯养，在家里很受宠。
“工作情况呢？”张哲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是什么人在工作日快中午了才起床：“你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我现在在考编。”
【经典考编】
【都这年纪了，不会一直没考上吧？】
【26岁，本科毕业也考了四年了】
“考编不是一份工作。”张哲看了一下自己的表格，职业一行是有参考选项的，像她这种情况是：“你现在是无业状态，对吗？”
“是的，不过我今年就能考上了。”
张哲直接无视了这句话。
相亲哪有讲未来的？你以为这是给学校里谈的对象画饼呢？
这个女生还不懂相亲的基本原理。
那就是“对于现状进行匹配”，不包含任何未来式。
“之前呢？之前有做过什么工作吗？”
“大学毕业后当过一段时间的补习老师，不过后来K12被叫停，我就回老家了。”
“那你……现在的经济条件，方便透露一下吗？”
“存款？有没有自己名下的车房？或者父母承诺的陪嫁？”
“我名下有一套房子，是拆迁分的，价值五十万左右，然后个人有六位数的存款。”女方在视频那头，掰着小肥手数着说道：“嫁妆的话，我爸妈没说，不过我们这边的风俗是多少彩礼就给多少嫁妆的。”
【那陪嫁不就是零吗？】
【什么地方？这风俗值得推广】
【好地方啊，我结婚的时候30万的彩礼，就陪嫁了6床被子】
【前面陪嫁被子的兄弟，你IP太正确了】
“除了这些以外，你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张哲是第一次问这种问题，特意举了几个例子方便对方理解：
“比如说你生育的愿望很强，能接受生三胎；”
“或者是丁克主义者，不想生孩子；”
“其他的长处也行，比如外语很好，考了专八的证书，或者弹钢琴、弹古筝、这种艺术体育类的特长也可以。”
“这些都是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对于婚姻有一定好处的隐形优点。”
张哲举完例子，对面的姑娘直接沉默了。
不知道是陷入了沉思，还是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
冷场了大概两秒后，一个黄色的感叹号冒了出来：
【中价值情报】
【孙嘉除了打LOL外没有任何特长，但因为上大学时陪玩骗钱的经历，所以她一般不愿意对人提起这件事。宿主需要注意的是，由于沉迷游戏，孙嘉既不会做饭、也不会打理自己，自理能力较差，长期依靠父母的照顾才能正常生活】
张哲快速浏览了一遍情报。
没啥特殊的，小夹子打游戏当陪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骗钱也很常见，打游戏缺钱了，但是自己是个废物挣不来钱，那就只能想歪路子了啊。
没有出卖自己已经算是颇具人形。
“我没有什么特长。”小夹子思考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了自己的优点：“不过我特别乖巧懂事，特别的听话，不作。”
“真的不作吗？你家里人这么宠你，你没点公主脾气？”
“真的真的，我很乖的。”
【听起来怎么有点像恋爱脑呢？】
【这年头不作的女的，确实能算个优点】
【第一次听人说自己乖巧，你是要找对象，还是要找个糖爹啊？】
【主播，帮忙问问她什么要求，我有点想法】
张哲好像看到了有弹幕对这个女生很感兴趣。
对于很多大男子主义的人来说，女人乖巧听话，是一个很大的优点，哪怕她不挣钱都没事，自己可以养着。
所以不排除有人在直播间看对眼了。
但，张哲根本没搭理。
因为他并不是正经来当媒婆的。
真感兴趣自己下去慢慢私聊，别耽误自己现在相亲。
而且相亲最重要的点——对于另一半的要求，这姑娘还没说呢。
“我这边暂时没问题了。”
张哲收起纸和笔，指了指自己：
“你现在可以对我，你未来的结婚对象，或者说是你理想的相亲对象，提要求了。”
“什么要求都行。”
“目前我这边的人设是……爹系男友。能解释一下具体怎么个爹法吗？是让你叫爸爸吗？”
【主播你好骚啊】
【什么时候叫爸爸？这个得说清楚一点】
【可以，我喜欢】
“爹系男友就是……”
视频的那一头，小肥手又举了起来。
开始掰着手指头许愿了：
“首先是要有钱，因为我马上考进编制了，工资不会太高，但是我不希望生活质量下降，所以要有钱，起码能养我。”
“太笼统了。”张哲忍不住打断道：“你这样描述，我没法进入角色，你得说的具体点。”
“房子要几套？”
“房子一套就够了。”
“你倒是不贪心，那车子呢，车子要什么价位的。”
“车起码要A6。”
“A6？A6多少钱？”张哲不喜欢开车，只知道自己老爸买的E260是50万。
【2012款的A6L，二手车只要6万5】
【经典只谈车型，外五县瑜伽裤就这么喜欢A6吗】
【6万的A6你敢开我都不敢坐】
【你这个太贵了，找个泡水车2万就能拿下】
【感谢兄弟们帮我打开思路，后天的相亲有着落了，现在就去买车】
第14章 我为什么会看上你呢？
张哲在弹幕学习完价格后，现学现用，问小夹子：
“所以我只要花2万买辆二手的A6，就行了是吧？”
“啊？二手的？还能这样啊？”
“你提的要求就是这样的。”
“那……那就，那就要50万的代步车一辆，而且要一手的。”
“没问题。”张哲点点头：“你这样许愿，不，提要求，就明确多了。”
“还有什么要求吗？”
“有的。我希望男生能成熟可靠一点，像主播长得这么嫩的，我不喜欢，没有安全感。”
“我以前也谈过很帅的男朋友，很喜欢他的颜，但是后来发现不是适合过日子的，所以一定要成熟。”
“OK，不过我得多说一句。”张哲对着镜头解释：“虽然我长得年轻又帅气，但其实我很适合过日子的，和这姑娘的前男友不一样。”
“还有吗？”
“我想想啊……”
“加一条吧，要能引导我、照顾我，我虽然已经26了，但其实心里有点幼稚，希望我的伴侣能帮我一起成长。”
“好了，就这些了。”
小夹子有些期待的等着张哲的反应。
张哲看了一下记事本。
他现在的人设是：一个有房有车总身家不低于300万的中年男性，为人成熟可靠，能照顾另一半的生活，并且愿意夫妻共同成长。
而他的相亲对象是：家里蹲了四年还在坚持考编，好吃懒做爱打游戏啥特长也没有的小胖子。
两者简单对比一下，完全不对等。
自己是疯了才会找这样的老婆。
“我觉得不行。”张哲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我们两个的条件差太多了，不太匹配。”
“为什么啊？”小夹子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很简单，我这样的人设。”张哲指了指记事本上的内容：“我娶你图什么呢？”
“图你五十万的房子吗？跟我的代步车一个价。”
【太对了，这女的简直异想天开】
【这拆迁房就是用来钓鱼的，她爸妈怕她嫁不出去】
【当然是图她微胖天花板啊】
“相亲也不是全看钱的吧？”小夹子倔强的说道：“我的长相和身材都是优势啊，而且我脾气很好。”
“你要找的不是爹系男友吗？”张哲反问道。
“是啊，怎么了？”
“你觉得你爹，会因为一个女的身材好，长得可爱，就无视其他条件去追求她吗？还和她结婚？”
“智力正常应该都不会吧？”
“……”小夹子很挣扎的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这个行为、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家里有钱还闲得无聊的富二代，可能因为打游戏被小夹子钓鱼，管不住下半身，哪怕线下发现是小胖子、也会想着来都来了。
但小夹子许愿的爹系男友肯定不会。
“我刚才代入我的角色思考了一下。”
张哲非常负责任的告诉对方：
“如果我是一个成熟稳重身家几百万的爹系男友，像你这样的，哪怕收拾好了躺在我家床上，我也只会用报警威胁你，让你赶紧走，别来沾边。”
【哈哈哈哈】
【主播夺笋啊】
【该说不说，还真是这样】
【这女的脑子不好，怪不得考不上编】
“你……”小夹子急了一下：“你这说的也太难听了。”
“我没你说的那么差，我也是有人追的好吧？”
“有人追很正常。”张哲非常平淡的告诉对方：“你这种情况，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降低自己的要求……”
“不行，我的要求就是这样，不能降低！”小夹子很果断的拒绝了这个建议。
张哲对此有心理准备。
这就像劝一个每天按时买彩票的人，让他别指望中奖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存钱。
人家肯定听不进去的。
“那就只剩第二个选项了。”
“你去现实生活里找，扩大自己的社交圈，或者让你爸妈找熟人做中间人帮你介绍。”
“这样就能找到了吗？”小夹子兴奋的问道。
“不，这样你就能认清现实了。”
“家里长辈找熟人当媒婆，运气好遇上靠谱的，会在他的圈子里，找你最高能高攀的上的那个，然后你就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里了。”
“而在面向所有人的相亲市场里，由于竞争的人太多，你能相中的人，是连那个上限都达不到的。”
张哲说的可是知音婚介所资深月老的经验之谈。
现实中很多人能高娶高嫁，除了撞大运，无外乎两种方式，下手早、或者熟人介绍。
下手早就是在上学的时候找；
熟人介绍则是长辈或者家庭的社交变现。
相亲可没这两种情况，所以小夹子完全就是在许愿。
可惜的是，张哲这么字字珠玑的话，小夹子根本没有听进去，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跑了。
【这女的急了】
【主播你让人家看到现实了，你怎么这么坏啊？】
【这女的刚起床，估计还没睡醒呢】
【现在媒婆都这么硬气的吗？把客户都喷跑了？】
【年轻人当媒婆还是直接啊，我喜欢】
其实真正负责的媒婆，一直都是很敢说话的。
张哲这种就事论事的风格，都算是比较保守的了。
只不过现在不讲理的小仙女比较多，很多人都是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态，反倒显得张哲很勇。
这种风格，有人讨厌也有人喜欢。
张哲运气好，很快碰上了一个喜欢他风格的女生。
“主播你好。”
这次上麦的妹子是温柔风的，而且一听就知道不是扭捏的那种，是真温柔。
“你好。”张哲还是跟之前一样。
声音温柔没用，他有个朋友就上过这样的当，隔着互联网，根本不知道人家是真的声音细，还是脂肪压迫声带。
“你选哪种业务呢？”
“我选B业务。”
“为什么？”张哲微笑着看向镜头。
【哈哈哈，又一个看不上主播的】
【你条件写的太好了，人家不信啊】
【正常妹子也不会找男主播结婚吧？】
“因为我的家庭条件比较好，家里还是倾向于找门当户对的。”温柔妹子很淡定的说道：“我家里的资产大概是A9.5级别的。”
A9.5？
张哲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表格。
这意思是，家里有五个亿的资产？
我去！富婆来啦？
“弹幕在惊讶些什么啊？能不能有点志气。”张哲看着直播间有些发疯的弹幕：“看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们知音婚介所可是本市最好的相亲机构，有钱人找我们不是很正常吗？”
知音钻石月老王姨：【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知音黄金月老林大姐：【新来的小伙子很有本事啊】
知音白银月老陈陈：【这个客户一定要拿下！】
同事发的弹幕在直播间一闪而过，张哲并没有在意。
他更好奇，这个身家的老板的女儿，怎么流落到相亲市场了？
第15章 7分美女长啥样？
五个亿，好多好多钱啊。
说实话，张哲即使有系统，都不敢说自己几年内一定能挣到这么多。
财富积累是需要运气的，运气不好，碰上人家的孙子想要你的钱，一句“爷爷，我想要……”，你人直接没了都有可能。
所以每一个巨富之家，基本都是运气逆天加上实力出众。
这样的家庭养出来的女儿会找不到对象？
张哲觉得对方应该不是吹牛，这人得多闲、才会跑到一个相亲的直播间骗人……肯定是有什么信息没交代完。
“姑娘，你这个家庭资产保真吗？如果是真的话，那你说你跟我相不了亲，我是信的。”
“家庭资产这方面只高不低。”女方语气很平淡：“我妈妈是富二代，我外公以前是国营厂的厂长，后来国企私有化，我们家就富起来了。”
【这女的不会姓柳吧？】
【有一说一，她这个致富的逻辑是正确的】
【只能说合理，我有个亲戚也是这样成的亿万富翁，不过他已经进去了】
“原来是这样。”张哲确定对方不是来搞笑的，这才把登记表拿过来。
其实何老板没要求他做登记。
这些登记表也是之前直播过的月老遗留在这儿的，不是特意给他准备的。
但张哲觉得，自己代表的好歹是有名的婚介所，太敷衍了不像话。
得有一种专业人士的感觉，才能加深观众对他的好感，直播间潜在的相亲女才会有上麦的意愿。
“那咱们还是先登记一下你的基本信息。”
“年龄身高这些硬件参数说一下吧。”
“我是00年的，身高173，体重是49公斤……”
张哲只是问了一下硬件参数，但女方似乎已经打过腹稿了，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
“我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
“我是非婚生子，就是我妈妈跟别人生的我，我还有个哥哥和姐姐，他们是我妈妈跟我爸爸生的……”
【？？？】
【你妈出轨了？】
【合着是有钱人家的庶女啊？闹麻了】
【她家有钱跟她也没关系吧？她分得到钱？】
【怪不得要来相亲，正常圈子肯定没人愿意娶她】
张哲知道现在有钱人玩得花，三个子女三个姓氏的都有，只是真让他遇上这样的相亲女，他的脑子还是转了有一会儿才想明白。
非婚生子一般有两种情况。
未婚先孕和婚内出轨。
这姑娘的爸妈生的儿女年纪都比她大，也就是说，她是在父母结婚后出生的。
也就是她妈婚外情生的。
这样来历的女儿，正常男人应该忍不了。
但是女方之前说了，她妈妈是富二代，那么很大概率，她这个法律意义上的父亲，是吃软饭的，或者是家族联姻，夫妻之间没有太深的感情。
这才能容忍多了这样一个女儿。
把关系捋顺以后，就很好理解这姑娘的情况了。
她是小爸生的女儿，圈子里知道内情的人娶她估计都得掂量一下，万一她性格随她妈呢？
“你这个情况，你的亲戚或者父母的朋友知道吗？”张哲好奇的问道。
之前他遇上过把儿子当弟弟养的女人，事实证明，早十几年信息没那么流通的时候，有些家庭里的腌臜事，是能遮掩下来的。
“应该知道。”
“因为我从小是外公外婆带大的，我爸妈只是偶尔来看我。以前不太懂，现在感觉这种情况，一般人知道了都会怀疑我有问题。”
“嗯。”张哲点点头，他基本同意女生的看法。
“那你现在工作了吗？个人资产大概是多少？”
“像你这样的情况，在相亲市场上，基本要抛开你的家庭，单独看你的个人，因为你家庭能给你的助力太难确定了。”
“这个我明白。”女方的脑子还算清晰：“我个人名下是有三套房两辆车，加起来的总价值大概在2500万左右。”
“然后我现在是985研究生在读，毕业以后，我妈妈打算安排我到家里的公司工作。”
【当妈的还挺疼这个女儿的】
【这是真有钱人，单她自己就是A8了】
【这么有钱还读啥研究生啊？肯定早点进公司搞钱才对】
“你这个条件确实已经超出普通人的水平了，是有点难找，比你穷的你肯定不愿意，不然也不会有相亲的烦恼。”张哲看着记录下的资料分析道。
“除了钱以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优势吗？”
“优势……长得好看算吗？”
“算啊，有多好看？”
“素颜的话大概7分左右吧。”
“7分？”张哲眉头一皱：“你知道7分是什么水平吗？起码也是一个大学的校花级别，靠脸就能当网红的那种。”
“嗯，我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
【我不信，除非让我看看】
【我信，因为女儿长得像父亲，她亲爹肯定很帅】
【前面的老哥说的有道理啊，他爹不帅的话，他妈不可能出轨生她】
【估计她亲爹应该是个模特，或者男明星】
弹幕的分析不无道理。
有钱的女人找个长得帅的男的改善下基因，这是很常见的事，很符合这个姑娘的背景。
但这基因改善到了什么程度，谁知道呢？
如果真是7分的美女，加上自己本身就很有钱，应该不缺人追才对。
“姑娘，我不是不信你啊。”
“一般来这里的客户，我们默认都是讲真话的。”
“我就是想开开眼界，想看看你是什么样子，方便开一下摄像头吗？”
“……这个不太方便。”女方为难的说：“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在网上咨询这种事。”
“不过我可以给你看我的照片，我私信你吧。”
“可以可以，我肯定自己偷偷看。”张哲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待遇，也算是可以看看有钱的7分美女到底长什么样了。
折腾了几分钟，这姑娘终于把照片发了过来。
看着应该是女方提车的时候拍的照片，看曝光和对比度，美颜美得估计她妈都不认识了。
说这照片里的女人有7分，张哲勉强可以承认。
美颜确实牛比。
不过要是都用这样的滤镜的话，那他说自己是青市吴彦祖，应该没人能反对。
张哲正在心里措辞，要怎么委婉的告诉对方，这种7分不是正常的分数。
作弊来的，在相亲市场上没用……
系统突然动作了。
这次是红色的感叹号。
【高价值情报】
【警报：宿主正在遭遇颜值诈骗，请谨慎处理】
第16章 一个亿娶什么样的老婆
【当前相亲对象潘婧婧颜值偏高，但精致的面容几乎全部是通过整容手术获得。包括但不限于下颌角削切、颧骨内推、假体隆下巴、欧式双眼皮、鼻部综合塑形、玻尿酸动态注射等等。】
【此类高颜值美女后期维护成本较高，已超出你当前经济承受能力，请宿主仔细甄别，避免上当】
我勒个去！
张哲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么多的整容名词，以前这些东西他都统称为“医美”。
女生做医美已经很普遍了，微整过的比比皆是。
张哲的表姐就是医美行业的从业者，之前经常在朋友圈发广告，经典左右两张图对比，左边是“医美前”，右边是“医美后”。
一般是满脸皱纹的黄脸婆，对比皮肤细嫩光滑又紧致的美女。
稍微有点生物学常识都知道这有多逆天，所以张哲早早地就把表姐屏蔽了。
没想到缺的医美知识，今天在这里给补上了。
【主播吃独食？】
【给我们看看啊，富婆长什么样】
【看主播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到底好不好看你倒是说句话啊！】
弹幕好急。
这是人之常情，因为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有7分，急着看到照片验证自己的想法。
其实如果女方说自己只有一分，弹幕也会吵着要看。
审美是很多样化的，所以正常人对待美和丑，都会想着“让我康康”。
张哲还是很尊重女方的。
对方上了科技的高颜值，帮他把系统的警报都逼出来了，让他进一步认识到了自己系统的强大。
作为一个相亲主播，他决定把话说得委婉点：
“姑娘，你这个照片看起来确实有7分，但是这个……动过的痕迹，比较明显。”
“这样人家相亲的时候可能会有顾虑。”
“我没有动过啊。”女方立刻反驳道：“我是纯天然的。”
“那算你微整总行了吧？”
“微整也没有，真的、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脸本来是这个样子的？”
“这不太可能吧。”张哲伸出双手捧了下自己的脸，把下巴边上的赘肉遮住，露出一个尖尖出来。
【哈哈哈，好形象的瓜子脸】
【谢谢主播，我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有没有整容人家内行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女的反应其实已经做实了，正常人被人说整容，估计会笑着说谢谢】
“算了，不管有没有动过刀，我要说的是，你这样的7分颜值，很多人是不认的。”
“尤其是对经济条件往上一点的那些人来说。”
“至于维护成本这一块儿，你自己的经济实力应该是够的，倒是不成问题。”
“好了，照片我都看过了。”张哲收起登记表，对着镜头伸手：“现在该你了。”
“你觉得你的相亲对象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还是第一次跟像你这么有钱的姑娘相亲，等会儿要是代入感不够，你见谅啊。我这辈子给女生买过最贵的包，都是用叉子叉下来的。”
“……”
“其实我也不知道。”女方的回答让大家有点意外。
“我现在的情况，爸妈那边肯定不会安排我结婚了，我妈也说她只能在经济上支持我，不会干涉我的自由。”
“主播你觉得我适合找个什么样的？”
“这问题对我来说有点难度。”张哲面露菜色，尴尬的笑了一下。
他毕竟是第一天当媒婆，之前并没有成功的相亲经验。
但其实知音婚介所超过一半的媒婆，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从业年限不够，根本就遇不上这样的事。
还好之前老板给的表格上，有一些选项供张哲参考。
“我帮你捋一下吧，从头到尾，一点点的分析。”
“首先是年龄，你对男方的年龄有没有什么要求，能接受大你几岁？”
“我觉得90后都可以，再大一点的话，可能就没有共同话题了。”
“行，那就是最大35岁。”
【巧了，我就35岁】
【主播你自己不就符合这个条件吗？】
【大整整十岁要娶这女人，身家不过亿她应该不会考虑的】
“婚姻状况呢？能接受男方带孩子或者离过婚吗？”张哲对着表格里的选项说道。
“这个感觉真的无所谓了，实在带孩子的话最多一个，太多的话我受不了。”
“身高体重有没有要求呢？长相要几分？”
“这个有要求的！”
一说到脸，女方突然就认真起来了，这很正常，要是对脸没要求，她也不能去整容：
“脸起码要是小帅级别。”
“身高要178以上，不能有小肚腩，不然跟我不太搭配。”
“我这样的算小帅吗？”张哲问道：“你放心，我没有178，只是单纯针对长相。”
“差不多吧，感觉主播要是留一点胡子，应该会更有男子气概一点。”
【主播，这女的说你娘】
【她这要求也太高了，说句实话，整过容就别要求这么多了】
【快问问她能不能接受男的也整过容】
【果然想要娶有钱人，还是得卷脸啊】
“明白了，其实胡子我可以现在开始留的，但是身高这一块真是没办法了。”张哲假装遗憾的叹了口气。
其实是骗她的，根本不遗憾。
这姑娘虽然有钱，但说话的语气和逻辑，刚才否认整容的虚假，以及现在这个迷茫的劲儿，让张哲怀疑对方的985研究生要么是在职，要么就是花钱买的。
因为只有蠢人才会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聪明人肯定知道自己要什么。
“身家呢？你觉得男方要多少钱才够格？”
“我觉得起码要有一个亿。”
“为什么是一个亿不是两个亿？”
“两个亿当然更好。”
“那五千万行不行？”
“五千万……不行，最少也要有一个亿。”
“OK，那我反问你一句，你觉得有一个亿身家的优质男性，为啥要娶你呢？”
“或者咱们一起看看弹幕，如果弹幕里的男生，身家过亿，长得小帅，还很自律，他会找什么样的老婆？”
【那我肯定去北影找个纯天然的女明星】
【我都有一个亿了还结婚？一年换一个谢谢】
【实不相瞒，给我一个亿，我直接润去欧美区】
张哲默默地看着弹幕没有说话。
观众说的都是实话。
这些实话，估计对连麦的女生打击不小，所以她既没说话，也没有断开连线。
好像卡住了一样。
这时候，直播间的门突然开了。
张哲抬眼望去，何老板正冲他微笑，接着走了过来：
“小张，这个客户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过来插一句嘴。”
“这位姑娘，我是知音婚介所的老板，也是从业几十年的红娘，你这种情况我遇到过不止一次，总结起来其实就一句话。”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第17章 旱涝保收
何老板知道自己突然蹦出来，打断了张哲的直播，有点不当人。
直播也是需要代入感的，好的直播会让观众觉得，主播就是在跟他对话，哪怕所有的观众都这样想。
而其他角色的乱入，会打破这种代入感。
哪怕她不是围着浴巾的榜一大哥，也会实打实的破坏气氛。
但看在钱的份上，何老板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她感觉任由张哲说下去，很有可能彻底失去这个“优质”的客户。
当然，这个优质是对媒婆来说的，对女方本人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好的评价。
“姑娘，你的家庭条件，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去卷颜值。”
“卷颜值确实是男女往上争取的时候最好的方法，但是你的资产本身和你个人就不太匹配，你向上的路，本来就被你的家庭给堵死了……”
何老板说的很委婉。
她感觉张哲刚才说的“有一个亿凭什么选你啊”，已经对姑娘造成一定的心理伤害了，她要是再不委婉点，怕女孩儿承受不住。
但老阿姨全错。
最大的错在于，她高估了对方的理解能力。
女方听完她的话，又沉默了。
张哲一猜这女的就听不明白，直接帮忙翻译了一下：
“我们老板的意思是说，你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传统的煤老板暴发户，你有钱，但是有钱人的圈子里的人看不上你。”
“现在你练出了八块腹肌，还花钱上了北大的金融学院，但那又怎么样呢？在对你知根知底的人眼里，你还是土得掉渣的煤老板，只配找拜金女。”
“该瞧不上你的，还是瞧不上你。”
“你都这个年纪了，早就应该认识到这些问题才对，结果到了现在，你连自己该找什么样的对象都不知道，让人感觉你脑子好像不太行。”
张哲说完这话，一旁的老阿姨直接瞪大了眼睛，面部表情夸张到眼镜都差点挂不住。
她忍不住出来补救：“小张，你不能这么说人家，其实……”
何老板的话还没说完，视频那头的相亲女，突然开口打断道：“老师，那我现在还有救吗？可以教一下我吗？”
“姑娘你不用这么客气……”何老板刚想回答，女方连忙打断：“我没问你，我问的是男老师。”
“你跟我一样，表达能力都有问题，说的话别人都听不懂，还得老师翻译。”
“额……那小张你帮忙解答一下吧。”女方的反应让何老板有些始料未及。
老阿姨摇摇头，表情里透露着无奈。
合着自己苦口婆心半天，这女的没听懂啊！
她身体往镜头之外的方向躲了躲，已经有点不想说话了。
“这问题我可回答不了。”张哲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毕竟我说你脸动过，你非说自己纯天然。”
“我觉得吧，你现在还是先学会认清自己，接纳自己，然后再找别人要建议吧。”
张哲本来想说：你连坦诚都做不到，还好意思问我？你脸真大吧？
不过看在何老师的面子上，他忍住了。
换了个更友善的说法。
这种说法果然有用，女方听完，间隔了大概半分钟，回应说：“我明白老师你的意思了。”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帮我解答一下吗？”
【还问？你认清自己了吗？】
【这女的笨笨的，属于年轻时遇上杀猪盘，老了狂买保健品的那种】
【别问了，主播看不上你的】
“行，你问吧。”张哲礼貌的点点头，都到这一步了，这个亲肯定要相完。
“我想知道，我这种情况，你们婚介所有对应的产品吗？”
旁边的何老板本来都要走了。
听到这话又迅速折了回来，眼巴巴的看着张哲，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这明摆着冤大头的钱，她当然想挣。
张哲无辜的眨眨眼。
帮忙推销婚介所的产品？
合同里可没写这条啊，直播带货可是得给提成的。
“稍等啊。”他没有急着回答女方：“我也不确定你这种情况，我们有没有对应的产品。”
“晚点，我安排我们公司的客服联系你吧。”
“好，那我等着了。”女方马上回答道，好像怕张哲反悔似的。
……
挂断连麦后，张哲向弹幕请了三分钟的假。
说的是吃完华莱士憋不住了。
其实是何老板喊他出门讨论讨论。
直播才第一天，就已经有人问了婚介所产品的事，那以后的潜在客户肯定不会少。
小客户无所谓，婚介所确实不差这点。
但A8甚至A9，那可完全不一样。
必须得争取一下。
本来，按照老阿姨的意思，现在快到中午饭点了，不如大家出去边吃边谈。
但是张哲直接拒绝。
直播间观众正多呢，已经稳定维持在500左右了，说明有相当一部分观众已经看上头了，或者就指望着看直播下饭。
现在关播也太没事业心了！
看到张哲这么敬业，何老板很感动，当即表示她可以帮张哲点一份三拼的猪脚饭。
“猪脚饭就算了，你等会儿找人帮我泡一桶老坛酸菜送过来就行。”
张哲习惯了工程师的思维，说话直来直去：“我先说我的观点，以后遇到这种主动要咱们婚介所服务的客户，我可以帮忙介绍。”
“我不要提成，我只要婚介所的同事，每周帮忙在朋友圈宣传一次咱们的直播间的逗音号，怎么样？”
“现在账号我承包了，你们帮我做宣传，我也帮你们做宣传，咱们互惠互利。”
“没问题啊。”何老板非常痛快的就要答应下来。
“你先别急着决定，我还有一个额外的要求。”张哲嘿嘿一笑：“你刚才应该一直在监视我直播吧？”
“那你应该也知道了，我自己也有相亲的需求。”
“你能不能免费帮我升级成婚介所最高级的客户？”
“我这个客户也没别的要求，只需要你们每周，帮忙找至少5位跟我合适的相亲对象，来直播间跟我相亲。”
“就这？”何老板立刻打包票：“没问题，别说五个了，就是五十个……算了，就五个吧。”
“每周五个，时间一长，估计咱们市的女生都被挑了个遍了。”
“你同意就行。”张哲满意的笑了。
直播带货那点分成，他还真看不上，婚介所的产品他了解过，最贵的也就是几万块的套餐，分又能给他分多少呢？
不如要一个旱涝保收的保证。
这样哪怕他直播做不下去了，相亲对象这块也能有保障。
回到直播间，短暂外出，观众并没有变少。
甚至还变多了。
看到他回来，马上有弹幕问：
【主播主播，我不是你们青市的，能连麦吗？】
第18章 捆过螃蟹的绳子
“不是本地的也可以连麦。”张哲回复着弹幕的疑问：“有看上主播的，尽管上麦。”
“主播全球可飞，前提是你得让我看上你。”
话音刚落，张哲就收到了一个叫【小猪是乔治】的用户的连麦申请。
“喂？是刚才发弹幕的吗？”
“是的是的，是我发的弹幕。”说话的女生声音很有磁性：“其实上一个女生连麦前我就想上来的，不过我性格有点犹豫。”
“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相亲活动，有点紧张，想找老师你帮忙分析一下。”
“别叫我老师，不用这么客气。”张哲摆摆手指：“要是都叫我老师话，我的A业务不就成师生恋了吗？”
“哈哈，行。”
“不过我要办的是B业务，主播能不能假装是我明天的相亲对象，我等会儿自我介绍的时候，帮我挑挑毛病。”
“哦，就相当于模拟面试呗，没问题的，这个我熟。”
张哲和他的好兄弟们，经常相互当对方的面试官，可以很快的挑出简历和自我介绍的毛病。
这样的话，就不用登记信息了。
等下张哲要做的，就是当自己是坐在这个女生对面等相亲的男士，然后挑她的毛病。
“那我先给你看下我的照片吧。”
这次的女生很大方，虽然没有开摄像头，但是发给张哲的是她的素颜照。
张哲看到照片的时候，眼前一黑。
这也太素了，跟身份证上的照片一样，实在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你平时应该化妆的吧？”
“嗯，我一般化淡妆。”
“那行，这照片可千万别给你相亲对象看到，你底子不差的，化妆了应该有个5分左右。”
【这直播间是只有主播能看照片吗？】
【化了妆才5分，那素颜估计就3分】
【现在的男主播已经可以公开给女生的颜值打分了吗？气抖冷】
【我感觉主播女装一下应该也有5分】
“好，谢谢老师。”女方下意识的答道。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相亲了？”
“嗯，开始吧。”张哲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自我介绍吧。”
“好的，男嘉宾你好，我叫某某某，今年29岁，研究生毕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现在是自由职业，年收入10到20万左右。”
女方介绍完一段后，马上问张哲：
“老师，我这段话有问题没？”
“问题谈不上，就是感觉有点怪。”张哲仔细分析道：“你只说自己美国留学，但是没说什么学校，那么我默认为你读的是水硕。”
“水硕是家里有钱，花钱出去镀金的。”
“但是你家里有钱，怎么会年收入只有10万？”
张哲补充解释说：“一般女生说一个区间的时候，我们都会取最小值，10到20万那就是10万。除了体重，体重一般取最大值。”
【很简单，她留学完以后家里没钱了】
【可能是公派留学？靠关系去的？】
【我觉得可能是她在学校名声臭了，所以不敢提名字】
“这个我可以解释。”女生回应道：“我现在不怎么靠家里，收入是我自己挣的，但是我家里条件是有A8的。”
听她解释完，张哲点了点头，没多说啥。
因为系统都已经帮忙解释清楚了：
【高价值情报】
【宿主当前的相亲对象翟静，大学时曾和学校教授有恋爱关系，后来这个教授暗箱操作，把留学的名额给了她，但她一出国马上就和教授断开了联系】
好家伙，学术妲己都来了。
那个教授也真有意思，被人上岸第一剑给斩了。
张哲之前只在新闻上看过这种事。
现在看来，这种事说不定很普遍，只是很多事情进行的比较隐蔽，根本没有曝出来。
看张哲没有继续评价的意思，女方接着自我介绍道：
“我单身了有快两年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挑，希望自己的另一半长得帅，但是经济条件又不能比我差。”
“总不能来分我家的钱吧？”
“如果没有合适的话，我宁愿单着也不将就。”
“老师，这一段有问题没？”
“没问题，所以这就是你总结的、你29了还在相亲的原因，对吧？”张哲感觉找到真相了。
“是的，我这个人是颜控，之前年轻的时候，其实像主播您这样的颜值，我都是有点看不上的。”
“明白了，你应该跟帅哥谈过。”
“对！”女方一脸惊喜的说道：“老师你怎么知道的？”
【学郭襄是吧，一见杨过误终身】
【十个颜控，九个都是因为被帅哥玩过】
【主播是专业媒婆，你这话术他一听就明白了】
“因为你听起来像是个有脑子的人。”张哲简单的分析道：“有些蠢人会坚持说自己非吴彦祖不嫁，那是因为她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知。”
“但是你显然不是。”
没有自我认知的女人，怎么可能干得出来勾搭教授让他帮自己出国留学的事呢？
这话张哲是在心里说的。
要是直接说出来，这女的估计要爆炸。
“你不蠢，还坚持要找帅的，只能说明你有能支持你想法的依据，这个依据，最大的可能就是你真的谈过一个帅哥。”
“嗯嗯。”女方连声回答道：“我以前谈过一个A8的帅哥，而且是他追的我，既给我花钱，也给我提供情绪价值。”
“因为有这段经历，所以这两年我一直很难往下找。”
张哲已经明白这人的心理了。
有些麻绳捆过螃蟹，就觉得自己跟螃蟹一个价。
假设一个开法拉利的帅哥，谈了二十个前女友，那么就多了二十个“前男友开法拉利”的女生，以及更多的“长得还没我好看的姐妹都找了个开法拉利的男友”的闺蜜。
说到底还是有钱人的锅。
有钱人怎么这么坏啊！
张哲宁愿自己当这个坏人。
当然，这种分析的话，是不用告诉女方的。
不然她有极大的概率破防。
张哲选择了更专业的回答：“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不过很现实的问题是，你这个年纪，5分的长相，要么找个帅的，要么找个有钱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再过两年，等你过了30岁的坎，就可以只找帅的了，因为有钱的不会再看你。”
“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吗？”女生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当然有余地。”张哲说了一句真心话：“你也可以选择不结婚，怀念着你的前男友，度过余生。”
“甚至可以刻在自己的墓碑上，写着：25岁的时候跟A8级别的帅哥谈过。”
第19章 就是冲主播来的
其实这个海归女硕士的事，还有很多可以说道的地方。
比如她先后转会过大学教授和高颜值富二代，但是现在谈及征婚需求的时候，前一段经历被自动忽略了。
总不能是那个教授更帅更有钱吧？
怎么那时候又下得去嘴了呢？
再比如，她的前男友那么好，却没有跟她结婚，到底是什么原因，应该也是件很有趣的事。
对于很多男士来说，如果一个女人够媚，都不用漂亮，只需要妩媚，然后还不麻烦的话，那么他们是不介意花点钱来维持一段关系的。
就跟之前和张哲相亲的那个女老板一样，是“短择”性质的两性关系，是打着恋爱旗号的YP。
以上这些点，张哲都在脑子里简单的过了一下。
考虑到他并不是女方请的人生导师，所以并没有说出来，否则该触及到对方的灵魂了。
“我也不是说一定要跟我的前男友一样帅、一样有钱，因为他那个人其实也有不少毛病，不值得结婚。”
女方想了一会儿，为自己辩解道：
“我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已经吃习惯了米其林，现在吃木桶饭有点难以下咽。”
【我木桶饭怎么你了？】
【你最好吃的真是米其林，有没有可能是轮胎？】
【这种女人不用管，等她再老一点，都没人跟她相亲，她就老实了】
“但是你现在没有钱，只能吃木桶饭。”
张哲很客观的说道：“明天你去相亲的时候，可以去观察一下那些35岁左右的女生，看看愿意给她们花的男士，都是什么水平。”
（很多相亲活动，看中对方会给一束花）
“离异带娃大肚腩那是常态。”
“穷或者丑，可能都只是最轻的毛病。”
“你想着通过结婚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比现在更好，对，找个有钱又长得帅的男生，既可以提供情绪价值，又给你花钱，谁不想啊？”
“但现实是，跟你竞争的那些同龄女性，她们已经只是在找个搭伙过日子的人了。”
“那……”女方被噎了一下，正如张哲之前说过的，这女人其实不笨，所以她能理解这些话。
但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
甚至都有点破防了，最后来了一句：“那我为什么要结婚呢？结婚我图什么呢？”
“这话你别问我啊。”张哲忍不住笑了：“我怎么知道你为啥现在才想着结婚？”
“虽然我是个相亲主播，但我必须得说，有些人就是不适合结婚。”
“像你就是。”
“你现在捏着鼻子将就着结婚，对你，对你未来的丈夫，那都是灾难。”
“不然你以为那些通过相亲结婚的男男女女，最后闹得你给我一耳光、我给你一刀，是因为什么？”
【说的太对了，有些人结婚就是在害两个家庭】
【有没有可能集美们结婚只是为了化债呢？】
【现在结婚对男性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所谓的传宗接代也不过是生一堆的牛马】
【自然界优胜劣汰，不愿意结婚繁衍后代的人，本来就应该被淘汰】
张哲最后这番话，是真的触及视频那头女生的灵魂了。
她沉默了好久好久。
不知道的还以为睡着了。
张哲两次想要挂断连麦，对方都说：
“老师你稍等，我再想一想，我感觉我快想明白了。”
过了整整三分钟，张哲都跟弹幕聊得没话说了，这女人才终于挤出来一句：
“谢谢老师，我大概知道我的问题了，我确实不适合结婚，相亲的事，我回去再想想。”
“嗯嗯，是应该多想想。”
挂断连麦后，张哲看了看弹幕，大家都在说，他这是造福男同胞了。
把这种女人教育明白，让她不要出来祸害人，简直是积德行善。
要不然谁要是娶了她，估计要么被嫌弃长得丑，要么被嫌弃穷，简直是折磨。
“行善积德还不至于。”
“圣人点数确实可以+1点。”
“我就是爱说实话，反正我直播是纯公益的，又不用靠取悦你们来要礼物。”
“你们别误会，我真不是暗示你们送礼物。”
“真觉得主播优秀，就帮忙点点赞，转发一下直播间……”
张哲看着观众数稳中有增，内心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而且他的收获不光是直播间的这点数据。
最重要的还是系统的奖励。
【当前累计拥有幸福点数：4】
【当前可兑换物品：初级健体丹、炼智丹】
【距离解锁下一可兑换物品还差6点】
张哲现在已经可以兑换炼智丹了。
考虑到健体丹的效果，张哲认为，这个炼智丹的效果应该差不了，服用完，再怎么样智商也能+1吧？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增加1点那也是很大的提升了。
智力是几乎不存在边际效应的，越聪明越好。
不过下午还要直播，张哲怕用了丹药出现什么异常，比如头顶冒烟，或者眼睛发金光之类的。
到时候直播露馅了，把749局的人给招来就不好了。
况且他很好奇，下一个需要10个点数才能兑换的物品，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玩意儿。
不会是洗精伐髓的灵液吧？
反正今天时间还长，张哲打算晚上再来仔细盘点收获。
现在先把直播做好。
简单的吃了桶泡面后，他马不停蹄的又回到了直播间。
观众走了不少。
不过没事，只需要关播再重新开播，大家就都知道，那个直播相亲界新来的帅哥、又开始营业了。
“一晃就已经下午了。”
“直播间有没有观众要办A业务的啊？”
【主播就这么想结婚吗？】
【你是真的饿了】
【不是哥们儿，你真要在网上跟人相亲啊？我以为你整活儿呢】
【上次看到两个人真实相亲，还是一对60岁的大爷大妈】
【我觉得相亲还是要线下吧？网上咨询一下就差不多了】
“大家不要对互联网相亲有误解啊。”
张哲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收获不少，已经觉得直播相亲是条可行之路了，所以他要帮网络相亲正名：
“现实相亲确实有很多网上比不了的，比如说网上说身高体重你可能没概念，线下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不是大肥猪。”
“但是网上相亲有一个特点，是现实永远比不了的。”
“那就是直接。”
“有什么话就直说。”
“很多人现实里要脸，明明不满意还要挖空心思找理由，在互联网上就不用有这种顾虑……”
“看，还是有人觉得我说得对，欢迎【Lilith】。看莉莉丝这名字，就知道你有点意思。”
莉莉丝是亚当的第一任妻子，就是西方神话里亚当夏娃吃禁果的那个亚当，她因为不满意上帝被赶出了伊甸园，在文学作品里，经常被当成女性反抗精神的象征。
“主播你竟然懂我网名的意思！”说话的女生声音很娘，有点嗲：“我想的果然没错，你很聪明。”
“我要跟你相亲！”
第20章 脑子好不好
“你要办A业务吗？”张哲重复确认了一下。
“没错，就是A业务。”
“我觉得主播你挺适合我的。”
“好！”张哲直接鼓掌：“瞧瞧，这就是有眼光的女性，弹幕们学着点儿。”
虽然他不喜欢这种又夹又嗲的声音，但对方能选A，那是对他的认可，作为主播，对这样的网友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作为直播间第一个跟我本人相亲的女性，我肯定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热情。”
“好了，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嗯，不过我还是想先说一下，我为什么觉得主播你很适合我。”女生有点做作的说：“因为我觉得你很聪明，尤其是你说，有些人就是不适合结婚的时候，一看就有脑子。”
“而我自己就很聪明。”
【真的吗？我不信】
【听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这是主播花钱找的托儿吧？】
【哎哟我去，这小夹子给哥们儿夹爽了】
【注意主播的表情，他真信了！！！】
“有些弹幕不信我聪明，我是国内TOP3大学的本科，QS前一百的美硕，从小到大是一路学霸走过来的，主播是211本科，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嗯哼？主播？”
要不是女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声，张哲还真不知道对方是在暗示自己接话茬。
本来他听着，都感觉自己和这女的有生殖隔离。
因为对方学历的优越感都溢出屏幕了。
国内TOP3大学，首先排除清北，因为这两所学校一般自称TOP2。
其次不管是复旦、浙大还是上交，那都是杠杠的存在。
相比之下，QS前100美硕反而一般般，因为TOP3的五所学校，QS排名都在前50。
硕士一般都是在本科的基础上往上走的，这女生似乎并不是，不过能去读不水的美硕，也证明了她家的经济实力和她自己的脑子。
张哲以前其实不关注这些信息。
直到有一次相亲，人家告诉他，这是985攒的局，卡学历，学历不够的就不用来了，因为智商不够。
但是海外同等学历的可以。
张哲好奇的看了一下海外同等学历是什么样，才知道光澳洲排在QS前300的大学就有19所，而国内的西交才排在305……
然后张哲就知道，这些卡学历的人，卡得其实不是智商，而是家境。
但连麦的这个女生不一样，她真觉得她的学历，是她智商高的铁证。
“你这样的学历确实算学霸了。”张哲简单的应付了一句，只是说学霸，没说聪明。
女生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马上跟弹幕说：“看吧，主播这么客观，你们没话说了吧？”
“说完最重要的，再介绍一点不那么重要的。”
“我身高167，体重57千克，长相的话，大概在5.5分的样子，当然是化过妆。”
“其实我觉得主播也有5分，化了妆能有6分。”
“别别别。”张哲连忙制止了对方这种捧杀的行为：“化妆也没有6分，得整容才有，我对自己还是有认知的。”
6分男生那是校草了。
张哲心说，自己要是校草的话，不可能单身到现在。
【果然是主播请来的托儿】
【其实我也觉得主播挺帅的，6分没有，5分总是有的】
【男女的审美真的不一样，主播你有5分的，相信自己】
【这主播能有5分？那我有7分，人称小刘德华】
【你们还不明白，在这个女生眼里，主播的颜值对比她自己是优势】
“反正我觉得主播你有6分，我觉得有就行。”女生直接来了句霸道总裁式的发言。
“我现在是在互联网大厂上班，和主播一样也是社畜，年收入在30到40左右，取决于年终奖的多少。”
“家里的资产在A8水平，比主播家里略高一点，但是我不在乎男生挣多少钱，因为我个人的物质欲望比较低……”
“A8可不是略高一点，A8比我家高了一位数呢！”张哲有点没摸清对方的来路，心说难道真的看上自己了？
系统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说明她给的信息都是真实的。
学霸美女恋上直播相亲的我？
不对……
张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忘记说你的年龄了？”
“嗯，是的呢。”
“我是92年的。”
92年，也就是33岁。
张哲听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高学历，互联网大厂上班，33岁，没结婚，说话语气还嗲嗲的……
这些BUFF加起来，张哲都已经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怨妇气息了，哪怕直播里一丁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张哲之前工作的时候，可没少跟这种女人打交道。
这种女人基本上都事儿多的一比，特别难相处，遇到多了会有一种生理性的厌烦。
网上都说“刻板印象”“歧视”“贴标签”不好，但张哲觉得，刻板印象本身就是人基因里自带的避险方式。
已经见得多了、还不下意识的提防，那就是缺心眼了。
“你这个年纪，公司没有同事介绍你相亲吗？”张哲装模作样的打听道：“互联网大厂内部应该都有相亲活动吧？而且同事也会相互介绍。”
“确实有很多人追过我。”
“我一直没遇上合适的。”
“我刚开始觉得是没缘分，后来才意识到，其实不是，是我比较颜控，然后还要求对方要有脑子。”
“同学、同事之类的，脑子一般都不是很好，长得顺眼一点的更是几乎没有。”
“我不太能容忍那些脑子不好的人。”
【？？？这女人神经病吧】
【大中午的给我气笑了，还有这种人啊？】
【这女的嗲得我不得劲，评价是不如42码的大汗脚】
【第一次见30岁了还质疑周围人智商的】
【你脑子这么好，年收入才30个？】
【同学同事脑子都不好，但你只有这样的同学同事，是不是说明了一些问题】
张哲看了下弹幕，这个点上班族看直播的应该不少。
估计是有人感同身受了，所以反应很激烈。
张哲也有同样的疑问：“你觉得同事的脑子不好，但你们收入都差不多吧。”
“你是开颅看过他们脑子上的褶皱吗？她们的大脑褶皱比较少？”
“哈哈哈，那倒不是。”女生用非常轻佻的语气说：“我跟她们一样是因为我没有全把心思放在挣钱上呀，我以前本来要走学术道路的。”
“你说的，听起来有点在美化你没走过的那条路。”张哲看着弹幕怨气冲天，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忙输出下情绪：“你觉得自己把心思放在挣钱上，收入一定就能更高？这假设完全不成立吧。”
“多少学术大佬经商赔了个底掉的，这种事也有先例。”
“没错。”女生非常痛快的说：“所以我说主播你脑子好啊，我以前跟我同事这么说，她们就信了。”
【你还钓上鱼了？】
【做这女人的同事真倒霉】
【同事：我就随口说说你还信了？你也是傻子】
第21章 被认可的感觉很奇怪
“那你是这个。”张哲很佩服的冲对方竖起了大拇指。
这女的真牛哔。
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这种女人。
要是她的同事同学知道，这女人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昧着良心恭维她。
反正换做张哲自己遇到，肯定让她哪凉快哪趴着去。
从她的描述里可以听出，相比于她的同事，她其实没有一点儿拿得出手的优势。
仅仅是心理上觉得自己工作轻松、没有认真搞钱，就自觉高人一等了。
像是那种信了小学老师说的，这孩子不是不聪明，只是心思没有放在学习上。
明显安慰人的话，这女人不仅信了，而且当成了人生信条。
那就有点恐怖了。
更恐怖的是……张哲猛然惊醒，这女人竟然能看上自己。
真的假的哟？
“姑娘，我觉得你TOP3的同学里，应该有容貌和智慧并存的男性吧？”
“没有一个你看得上吗？”
“嗯，是有那么几个，但是无一例外，全是渣男呢。”女人有些鄙视的哼了一声：“这种男人，身边的傻女人多的像苍蝇一样，我才不会去凑热闹。”
“吸引苍蝇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吗？肯定是臭鸡蛋。”
张哲对她这番话部分认同。
蛋糕也吸引苍蝇，苍蝇也想吃点好的。
不过，高颜值学霸确实容易出渣男。
颜值这东西，无论男女都是需要保养的，明明有学术那种更吸引人的东西，学霸还要来卷颜值，目的就很明显，压抑了呗。
张哲自己长得确实没到吸引“苍蝇”的地步。
所以他觉得这女人说的有点道理，因为他也有点酸那些帅比，长得帅在学生阶段确实巴适得板。
“你有点太极端了。”张哲指着自己说：“我这个颜值，这个学历，也没啥特殊的。”
“说句实话，我觉得能满足你要求的，可能得是王德民院士那样，就是那位被称为我国科学家颜值天花板的神仙。”
“我肯定没到你的要求。”
“嗯，确实没到。”女方还怪诚实的：“但是我看你还蛮顺眼的，加上我年纪确实大了。”
“我这个年纪想结婚，是不是应该降低一点要求啊？主播你是专业的，你帮我分析分析嘛！”
【哈哈哈，这女的问得好诛心啊】
【要不试试吧，我挺想看你们两个搞节目的】
【主播快分析一下，她是不是将就了才看上你的】
张哲无所谓对方是不是将就，反正他也看不上这女人。
他现在也不想帮她分析了。
因为没意思。
这种女人在深城的职场简直不要太多，都是80后、90后被相亲市场淘汰下来的那一批。
她们这些人，并不是说条件太差结不了婚，相反，有不少人外形和家庭条件都不错，比不少结了婚的女生都优秀。
但就是性格太让人难受。
“姑娘，先别让我分析你的问题了。”
“我现在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你帮我解答一下。”
“好呀，你说呀。”
“你看，你这么聪明，然后也没有把心思放在搞钱上，但是你现在都30+了，硕士毕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心思到底在什么上呢？”
“你干嘛去了？”
“其实也没有很多年。”女生迅速反驳道：“哎呀，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本来想搞学术的。”
“后来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没有继续了，这才回国内工作的，然后我就很轻松的进到大厂，找了份高薪的工作。”
“哦，原来你尝试走过学术道路。”张哲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听出来，这女人隐瞒了什么东西。
个人原因这理由，是一张万能牌，但是牌面小得可怜，几乎没有人会相信。
张哲认为这女人肯定隐瞒了重要的事。
结果系统给出了答案：
【中价值情报】
【你的相亲对象刘书瑶，隐瞒了她从国外回国的真正原因：她是因为在国外参加Feminism活动被警方逮捕，被遣返回国的。回国后，她在工作之余，投入到了GHG组织里，经常在网上发表厌男言论】
嘛玩意儿？
张哲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是个拳击高手？
神经病？这种人跑来相亲干什么？
等等……张哲突然想起来：
这女人上来就说，她欣赏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说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结婚”。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这句话戳中她了。
不然还真能是自己的智慧或者颜值？张哲可没有迷之自信。
而众所周知，拳击对聪明人来说只是一门生意，很多女性的拳击大师，其实都是结婚的。
生意是生意，生活是生活，那些人其实分得很清。
不少在网络上重拳出击的武术高手，现实里根本没有任何出格的表现，张哲就知道，某位被诬告过的网文作家，他老婆就是拳击大师。
竟然碰上这种人了。
真是骇死个人。
不过张哲倒是有心理准备，直播相亲嘛，本来就是要接触三教九流，现在拳击运动这么盛行，碰上几位个中高手也是迟早的事。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而且还是位海外深造归来的资深选手。
“你的情况我基本都了解了。”张哲调整好了情绪，点点头：“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啊？这么快呀？可是我还没有跟你说明我的家庭情况呢。”女方有些惊讶：“你不担心我的原生家庭很复杂吗？”
“完全不担心，因为我们俩不合适。”
“是因为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我吗？”女方非常耿直的问道。
【是你配不上主播才对！】
【玛雅，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自信】
【呕呕呕，真的普信】
“不会啊，虽然你想象中的自己很优秀，但论实际条件的话，也就那样。”
张哲懒得说好话了，不然就算观众听得下去，他自己也受不了自己：
“还是那句话，相亲是看明面上的条件。”
“你的年龄、薪资水平，在深城就是很普通的大厂打工人，没什么特殊的，我的收入可能还要比你好一点。”
“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满足了92年的你、对结婚对象的苛刻条件，那么我完全可以找到02年的翻版的你。”
“你觉得呢？”
张哲觉得自己说的话已经够彻底了。
冷酷无情又直指核心。
应该能让这个女人想一会儿。
没想到对方立刻回答：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我能理解，你说的有道理，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聪明人。”
“主播，我们能加个绿泡泡吗？我会一直关注你的直播的，我感觉你的直播，很适合那些脑袋不太清醒的姐妹。”
第22章 你这样的确实结不了婚
张哲一直到对方下麦都没想明白。
为什么那个叫刘书瑶的大龄女夹子，海外留学归来的拳击大师，会这么认可自己。
难道是主角光环？
直到他看到了一条弹幕：
【小红薯来的，这个主播就是那个很聪明的相亲主播吗？】
张哲起初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
因为他经常在网上看到有人刷这样的句式：
“王原超话来的，这里谁说的芙蓉王不好抽？”
“顶针超话来的，主播也是文盲？”
“小红薯来的，就是你说的、我的姐妹们脑子不好是吧？”
所以这弹幕应该是玩梗的吧？
张哲刚开始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他就惊讶的发现，直播间突然开始上人了。
本来人数是在500的基础上，个位数的慢慢往上加，这是典型的自然流量。
但是不知道什么情况，500直接跳到了800，然后十位数开始不停地变动，一会儿就到了900，接着是1000+。
直播间弹幕也变多了：
【这就是瑶瑶姐说的直播间吗？】
【主播确实看起来不那么油腻】
【瑶瑶姐能在逗音这么多主播里找到一个正常人，真是不容易】
【之前是哪个姐妹对婚姻有幻想的？快上麦问问】
张哲不知道的是：
在一个名为“集美互助群”的千人粉丝群里，她们的群主刚刚推荐了他的直播间。
并且简单介绍了几句：
“姐妹们，我已经去验证过了，这个主播很中肯，你们那些对婚姻还抱有幻想的人，可以去试试。”
“他能让你们明白，我之前说过的，现在相亲市场爹味特别重，不适合正常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希望大家去连麦之后，能够坚定你们的信念。”
“……”
张哲更不知道的是，刚才那个发“小红薯来的”的观众，是潜伏在千人互助群里的吹哨人。
他是来提醒张哲，等会儿要来的人是哪里的兵。
没错，就是小红薯，当代女性武术交流的最高殿堂，没有之一。
以前围脖还能竞争一下，因为上边有话语权的大V特别多，但是后来相关部门整治过以后，已经不复往日盛况了。
加上围脖上还有低龄饭圈追星女的存在，让那里的拳击运动不是那么纯粹。
小红薯就成了最后的上海堡垒（电影版）。
张哲虽然没有想到，直播间人数暴涨的背后，竟然有这么多的故事。
但是他看着弹幕，已经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新来的观众都是被人推荐来的是吧？”
“我声明一下，这个直播间是正经的相亲直播间，目的是为了帮人分析他在相亲市场的前景。”
“只是因为我是男性，又是相亲行业的从业者，所以可以提供模拟相亲对象的服务……”
张哲还没介绍完呢，逗音的连麦申请列表就已经爆满了。
一眼看过去，全是女性的头像和名字。
【主播，让我先来吧】
【拉一下我谢谢，我有婚姻问题想咨询】
【帮帮孩子吧，我现在很迷茫】
张哲看到这些弹幕，没有一点儿高兴，反而觉得很离谱。
他赶紧补充声明：
“A业务现在暂停了，刚才主播自己相亲伤到了，你们有看上主播的，明天再来吧。”
“今天只接B业务。”
“想办A业务的，现在麻烦取消下连麦申请！”
张哲重复了一遍，但是申请列表里的名单一个没动。
竟然没一个是冲他来的。
啊这，这对吗？
不过从好的方面想，张哲心安了不少，没问题，只要不是看上自己的，他发挥的余地就很大。
不管这些人到底是哪儿来的。
他都有信心能应付。
不就是跟几百个女人轮流相亲吗？有什么好怕的？
张哲已经看到【点数】在向自己招手了。
“没有取消排队的话，我就开始连麦了。”
“默认办理B业务。”
“上麦以后，痛痛快快的交代自己的基本情况，务必诚实，等我登记完了，再说你希望的相亲对象是什么样。”
“OK，第一个是【青禾】。”
“你好。”
“主播你好，呼——竟然让我抢到了第一个。”
说话的女生声音还不错，有点小烟嗓的感觉，但是很细，不算太正宗：
“我先介绍下自己的情况吧。”
“我是一本本科，也是QS前100的硕士，目前在互联网大厂上班，年薪差不多30多万……”
直播间里的老观众听得一愣。
因为他们刚才好像听到过类似的话。
【怎么又来一个QS100，这是个什么很牛逼的东西吗？】
【不行啊妹妹，你才一本，刚才那个TOP3呢】
【我知道了，直播间这些人都是一个厂的吧？】
张哲听到女方说她“也”是QS前100，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刚才那个女人引流来的。
他马上打断问了一句：
“请问你的年龄是？”
“我是94年的。”
“好的，你继续。”张哲点点头，心说果然是这样，这位的画像也是大厂大龄单身女性，这种人现实里是最喜欢抱团的。
“嗯，我家里差不多是8.2到8.3的水平（2000万到3000万）。”
“身高165，在女生里算不高不矮。”
“性格特别好，现实生活里没人说我性格差，反正大家跟我在一起都挺开心的，嘿嘿……”
张哲听到这里，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
女方没开摄像头，但是听起来确实没有刚才那个夹子让人那么不舒服。
性格好为什么会剩下来呢？
张哲正在疑惑，女方主动交代了原因：“不过我有一个特别大的短板，就是我……200斤。”
“多少？”张哲下意识的反问了一遍。
有时候反问不是没听清，而是震惊。
“200斤？”
“对。”女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有一点点胖了。”
【你不是一点点胖，你是很胖】
【姐妹好阳光啊】
【我见过这个姐妹，她真的人特别好】
【我也见过，她底子挺不错的，看不出有200斤】
【弹幕都在阴阳怪气吗？那我也来，宝宝，你是一只特别特别可爱的大肥猪】
直播间现在集美和正常人的比例是50对50。
弹幕显得特别割裂。
张哲没敢笑，因为他怕对方是病理性的肥胖，要是笑了的话，可能会被网暴。
他只当这是正常的体重：
“OK，感情经历有吗？”
“有的有的，我之前谈过好几段恋爱，但是怎么说呢，就不是那种很认真，奔着结婚去谈的。”
“只是跟他们玩玩而已。”
“明白。”张哲嘴上说着明白，心里其实是我不明白（奉化口音）。
为什么200斤会觉得是她跟人家玩玩？
难道就不能是对方有恋猪癖吗？
第23章 程序员招你惹你了？
“瑶瑶姐，你怎么找到这个主播的？”有集美在互助群里、问那个高学历的女夹子。
“很多开播的主播都是个人账号，用企业号直播的主播里，他是目前观众最多的。”
“为什么非得是企业号呢？”
“个人号说话我不放心啊，企业好歹有法人，说话的时候会注意分寸，同时也更中肯。”
刘书瑶的解释，群里的姐妹们刚开始都很信服，因为张哲说话真的好有礼貌……
“你这种玩玩性质的恋爱，谈过几次了？”张哲好奇的问这个跟自己连麦的200斤的巨物。
“就七八次吧。”
“这么多次，难道全部都没有过结婚的冲动？”
“没有，我一直就是个玩玩的心态，因为我觉得男人吧，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只是我解决需求的工具罢了。”
【姐妹说的有道理】
【啊啊啊，这才是我想听到的真话啊】
【姐妹好样的，我们就应该大胆的说出心里话】
【？？？现在都这么放得开了吗？】
张哲本来在很认真的帮忙分析相亲的前景。
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现在又有系统傍身，对待“相亲对象”当然要正经一点。
但是这胖子一句话给他说得有点懵。
解决需求的工具？
现在直播已经可以畅所欲言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想要结婚了呢？现在又不是找工具了？”
“现在不是了。”胖子承认说：“年纪大了以后，想谈恋爱比以前难多了。”
“不如干脆结婚算了。”
“懂了，你现在是在自由的婚恋市场上，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了，所以只能来相亲市场。”
“靠经济条件吸引人来。”
张哲非常精准的总结了对方的现状。
体重摆在那里，年纪上去以后，除了钱，全是短板。
不过这个胖子还嘴硬：“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市场，只是我不喜欢将就，不然还是能找到追我的男生的。”
“不不不，追你的、不一定是和你匹配的结婚对象。”
“婚恋市场上，只要你承受能力强，永远能找到愿意和你结婚的。”
“实在不行去扶贫呢。”
“评价你自己还有没有市场，主要是看，有没有你自己喜欢的。”
“有吗？”
“现在……确实没有了，主播你说的有道理。”胖子有些不情愿的同意了张哲的看法。
【没事的姐妹，是臭男人没眼光】
【200斤的胖子还是先减肥吧】
张哲看到弹幕快打起来了，差点笑出声。
说实话，有些集美的弹幕，加油加得太过了，确实像在阴阳怪气。
他不喜欢绕弯子，更喜欢直说：
“你现在还没说你对另一半的标准，但我可以很武断的告诉你：
你不减肥，你想找的结婚对象，在正常的相亲市场上，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就算你减肥成功了，也得看瘦下来到底长什么样。”
“明白吗？”
“我明白，我已经找了个健身教练，在准备减肥了。我的教练很专业的，他脑袋尖尖的，还是健美比赛的冠军。”
“他说我最快半年时间就可以瘦下来。”
“我瘦下来以后，应该还蛮好看的，因为我妈妈的基因很好，她瘦的时候就很好看。”
“OK。”张哲终于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一点正常的话了。
虽然女儿的身材可能更像爸爸一点，但现在没必要纠结这种细节。
而且她找的教练一听就很专业。
“那你说说自己想要找什么样的吧？”张哲把登记表收了起来，接下来是模拟环节：“我代入一下，看看你如果瘦下来了，这男生能不能看上你。”
“嗯，好。”
“我希望对方跟我的家庭情况差不多，可以少一点，但是不能少太多，起码也得有一千万的家产吧。”
“年薪的话，30万左右，比我略高一点就好。”
“暂时的目标应该是程序员，感觉程序员比较老实，是能过日子的。”
张哲听着前面的条件，本来还在尝试努力代入。
他家里没有千万资产，所以要调整一下，假装自己家里有好几套房，手里还有上百万的存款。
没这么有钱过，所以想快速代入有点小难度。
但是对方突然来了个“程序员”，让他一下子就进入角色了。
“我们程序员怎么你了？”
“你年轻时的时候玩玩，老了没人要，就包装一下来祸害程序员是吧？”
【主播为什么这么说话？这么难听！】
【哈哈哈，主播是软测，也算是程序员】
【这下不是模拟了，是真的本人在相亲】
【婚恋是自由的，主播就算不喜欢，也不用恶语相向吧？】
【你们这些女的给我整笑了，这肥婆相亲的时候，难道会告诉对方自己年轻时玩得有多花？还不是欺负程序员老实？】
“我没有祸害程序员啊，我就是想找个稳定的另一半，这有什么问题吗？”
“稳定的你找体制内啊。”张哲嫌弃的摆摆手：“我们程序员35岁就失业了，哪里稳定了？”
“你去国企，去体制内找吧。”
“好像……有道理。”胖子恍然大悟的说道：“但是体制内是不是收入没这么高啊？”
“那这样吧，我改一下条件，体制内的话，家庭的资产就要跟我家的一样，不能比我家少了。”
“这样你觉得可以吗？主播？”
“可以。”张哲点点头：“如果靠骗的话，应该有机会。”
“完全坦诚的去相亲，想找的话，也可以找个男版的你。”
第24章 让姐妹们避雷
“骗？什么意思？”
“主播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什么叫骗？我正儿八经相亲的，怎么就骗了？”
胖子的语气有点急。
她本来都觉得张哲能帮她找到另一半了，但是现在越听越不对。
怎么个意思？
找个男版的她？
她自己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吗？
找个男版的翻版的自己，那肯定受不了啊，这不是糟践人么？
“主播你客观点，我这条件，找个体制内符合我要求的，难道不简单吗？”
【直播间体制内的兄弟有福了】
【我是程序员，感谢主播帮忙避雷】
【直播间的男人又在臆想了，你们有千万家产吗？凭什么娶这个姐妹？】
【我就算负债千万也不找这种女人，晦气】
“你的要求还真不简单。”张哲摇摇头：“基本只能靠骗。”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相亲的时候，会告诉对方，你之前抱着玩玩的心态，谈过N次恋爱吗？”
“而且当时谈恋爱的目的，就是因为动物的本能？”
“当然不会啊！”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恋爱经历是我的婚前隐私，我为什么要说。”
“我不仅不会说，对方问我，我也会拒绝回答。”
“如果有男人因为我的恋爱经历就觉得我怎么怎么样，那我只会觉得对方low，配不上我。”
【姐妹说的对！】
【好，说的有道理】
【卧槽这肥婆，我真想给她一拖鞋】
【直播间全是集美吗？有集帅的话，注意避雷】
“别扯了。”张哲一脸嫌弃的说道：“正常男性是包容对方的恋爱经历，你那种短择的关系，实际上跟找duck差不多，是个屁的恋爱。”
“本质和男性YP一样。”
“你能接受你的相亲对象YP成瘾吗？”
“不能。”胖子这一点还是蛮诚实的：“我就是这么双标，人类的本质就是双标。”
“你双不双标我不管，我要表达的意思是，你的相亲对象如果跟你家境相当，那么除非是翻版的你，不然绝对不会接受你混乱的婚前关系。”
“想对方接受，你只能靠瞒，或者靠骗。”
“能理解不？”
“能，但是……”
“你先别但是，我还有第二个问题。”张哲话锋一转：“相亲的时候，你会如实的告诉对方你的身体状况吗？”
“啊？”胖子有点疑惑：“我身体没状况啊？”
“不可能的。”张哲微微一笑。
“以你的身高，200斤已经是严重肥胖了，胰岛素抵抗、多囊、脂肪肝、高尿酸、高血压、高血脂，这些你多少会沾一两个吧？”
张哲嘴上说的是沾一两个。
但其实情报显示：这女人全占了。
就差一个2型糖尿病，这女人就集齐了肥胖患者常见的所有疾病。
而她肥胖的原因，只是单纯的“管不住嘴、也迈不开腿”，简单来说，就是又懒又馋。
减肥对她这种人来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除非跟现在某些明星一样，上科技、靠吃药。
“肥胖对于男女都一样，会带来各种各样的疾病。”
“哪怕你口号喊得震天响，说什么【不要身材歧视】【拒绝身材羞辱】【抵制白幼瘦审美】之类的话，但是该得的病一点儿都不会少。”
张哲没说，对于女性在婚姻中的前景而言，肥胖有个很大的威胁那就是多囊——一种可能后天导致不孕不育的疾病。
单身当然没那么大所谓，但是结婚的话，就有很大影响了。
张哲本来想提一下的，但是胖子打断他，并且反驳说：
“你才有这些病呢！”
“我很健康，非常的健康，一点儿问题没有，你不要咒我！”
【主播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别的不说，脂肪肝肯定有，200斤的胖子没脂肪肝，我直播吃点什么】
【姐妹别信，这些男的就是在PUA你】
【胖了确实不太健康，我也是女生，说句良心话】
“行吧，你说是那就是。”张哲嫌弃的摆摆手。
他也不是来帮对方做健康咨询的，这女的怎么嘴硬都无所谓。
“在这里提醒一下直播间想要相亲的观众，如果你遇上了肥胖然后暴瘦下来的相亲对象，那么一定要考虑健康问题。”
“长胖很简单，但是真瘦下来很难。”
“年纪越大越是如此，20岁左右的胖女生，可以说是潜力股，但是40岁的胖女人，那就是纯纯的病号预备役。”
“你们也不想结婚没几年，对象这病那病，没事就扎两针胰岛素吧？”
这话可能有点冒犯了，视频那头的胖女人急得跳脚，非常愤怒的说：“你这个主播什么意思？”
“我胖吃你家大米了？”
“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我？”
“啊？”张哲一脸震惊：“我现在是你的相亲对象啊。”
“我刚才说的，都是正常人会想到的。”
“正常人不会说这么多的。”女方生气的说道：“你明显是针对我胖！”
“这个……还真没有。”
“你不会指望自己相亲遇到一个傻子，在你已经是大龄单身女性的情况下，既不关心你的情感经历，也不关心你的身体状况，就看和你家的财产匹不匹配，然后就结婚？”
“真碰上这样的男人，你敢嫁吗？”
【把这女的联系方式给我，等她老了卖她保健品】
【真遇到一个啥也不关心的，你就知道有罪受了】
【遇上关心这些的也没用，这女人肯定不会说实话的】
“我……我……”女方一连说了两个“我”，却始终没能说出接下来的话。
有些话她说了自己都不信。
已经很明显了：
她要想找一个靠谱的男人结婚，除了减肥，就必须得撒谎。
不然在相亲市场上，正经男性不会看她一眼。
“好了，咱们的相亲就先到这了。”
张哲打算主动结束这场闹剧，本来应该在对方说自己“200斤还爱玩玩”的时候，就让她一边儿玩去的。
看在观众们爱看的份上，多留了她一会儿。
……
在这个胖女人下麦后，那个互助群里，集美们交换了一下她们观看直播的体验：
“青禾姐（刚才的胖女人），我觉得结不结婚无所谓，但是身体健康确实很重要。相亲主播见得多，他说不定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还真有人信这个主播啊？别逗我笑！”
“青禾姐这么好的条件，只要愿意收收心，随便找男人好吗？”
“这种男的相亲主播，只会打压女生，谁上去连麦都得不到好话。”
“我觉得应该去小红薯发帖，让大家避雷一下这个主播，他明显是在帮男生说话的。”
“好像又有姐妹上麦了！”
第25章 相亲做加法
“系统，我觉得你的奖励有点问题。”
“就刚才这个女的，竟然只给我1点的点数。”
“这不合理！”
“像这种逆天的XXN，我跟她相亲，你应该支付我额外的精神损失费。”
张哲在内心里小小的吐槽了一句。
但是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仔细想想也有道理，这条路是张哲自己选的。
他也可以等着媒婆帮他找，高吨位的女士，可以要求媒婆那边先过滤掉。
直播相亲，确实属于是没苦硬吃了。
“欢迎……【爱吃红烧肉】。”
“红烧肉的热量可高啊，妹妹我先问一下，你体重多少？”
“啊？这么直接的吗？”女生有点接不住张哲的话：“我体重110斤，不过我有165，这个应该不算胖吧，因为我其实身材还可以。”
“不胖不胖，听起来很健康。”
张哲还想着，要是这女孩体重也超过150了，他就要再问对方一句：你爱玩吗？
两个问题就能直接避雷一整个类型的人。
这也算是相亲相出经验来了。
“行，你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嗯，好，我是98年的，然后今年是26岁，身高体重刚才说了哈。”
“然后我希望找一个……”
“等会儿。”张哲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怎么不按流程来呢？你得先说自己的条件，然后再说你想找什么样的。”
“可是我觉得……”女方解释说：“反正主播你是要办B业务的，可以先代入一下，再听我介绍，这样比较有感觉。”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
“行，那你先说说，你期待的相亲对象是什么样的？”
“我希望……”女方那边的麦克风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在翻书，应该是在看小抄，看的是她提前写好的男方的条件。
【主播，她作弊！】
【这女生挺专业的，能打草稿就说明她仔细想过了】
【姐妹有这么想结婚吗？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啊？】
【平时在群里都说不想找男人，结果一连麦全是恨嫁党】
“男方的年纪，最大最大只能到89年、或者90年，35岁左右的样子。”
“年收入的话要在15万以上，因为我在常沙，收入不够的话可能不够养家的。”
“身高的话我有要求，希望能有1米78以上，不能太矮。”
“然后不能抽烟，这个很重要。”
“别的没什么了。”
“啊？这就没了？”张哲一脸震惊：“你就这点要求？在我看来，在常沙除了178的身高有点少之外，其他的条件根本不成问题。”
“你26岁，找个大你9岁的，只要求他长得高？”
“姑娘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疾病，或者离过两次婚啊？”
张哲这反应真不是装的，他代入一下“35岁、178、年入15万、不抽烟的单身男性”的视角：
自己年纪已经很大了，男生36岁以上，基本就过了相亲的年龄，非得结婚，就得考虑二婚的女性；
收入15万也肯定不算高，如果是专心搞钱的话，这收入在这个年纪都算低的了，跟同龄人肯定比不了，就比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强；
不抽烟算个小优点，但现在抽传统香烟的人本来就很少，而且很多女生是接受瑞克的；
也就178身高这个点，在常沙算是小巨人。
张哲要是这个条件，遇到26岁的女生说要相中自己了，有意愿结婚，第一反应要么对方丑得吓人、要么是想骗钱。
总不能是在35岁的时候突然遇到真爱了吧？
“我没有疾病啊，主播你刚才不是还说我身高体重很健康吗？”
“我也没有离过婚，因为我爸妈本身是重组家庭嘛，所以我对婚姻其实没那么渴望，只是想稳定一点。”
“行。”张哲勉强理解了对方的想法，这应该是真的原生家庭影响了婚恋观。
说不定她继父收入低还爱抽烟，所以女方有点逆反心理。
“我现在条件已经确定了。”
“你说说你的吧。”
“重点介绍一下你的家庭情况。”张哲着重强调说。
“女方的家庭情况，在年纪越大的男生眼里是越重要的。”
“我现在35岁了，如果你家庭条件差的话，我肯定不考虑，因为不可能来给你家扶贫。”
【主播说的太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都35岁没结婚了，有人愿意嫁给你就不错了】
【我也感觉这个女的应该哪里有雷】
【重组家庭的女儿一般都很怨妇，起码我之前谈过的一个是这样】
“我爸妈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
“在我小学的时候就重组了，有点像家有儿女，我是跟妈妈的，然后我有个弟弟是跟爸爸的。”
“我现在的爸爸是省里的公务员，我妈妈是国企的会计，我弟弟是在羊城某互联网大厂上班。”
“你爸妈关系怎么样？”张哲插嘴问道，同时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你有个弟弟，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扶弟魔。”
“但是弟弟又跟你没血缘关系，所以会让人对你抱有一点幻想。”
“我和弟弟小时候关系很好的，后来长大读书了就很一般，现在节假日的时候才偶尔联系。”女方的回答没有太减分：“弟弟已经订婚了，他年收入30万左右，肯定不用我去帮他。”
“你呢？你现在的职业是？”
“我现在可能算是公务员。”
“可能？”
职业还有不确定的吗？
张哲稍微思考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你是劳务派遣？”
“嗯，是的，但是我在努力的转正。”
“你自己的年收入呢？”
“大概在10万左右，但是很稳定。”
“劳务派遣可谈不上稳定。”张哲微笑着摇摇头：“只能说目前还行。”
“你千万不要把自己转正以后工资很稳定这种条件，纳入到你相亲时考虑的东西里。”
“相亲只谈现状，谈未来那是准备结婚的时候再考虑的。”
“基于你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你的要求不算高。”
【这是相中了的意思吗？】
【主要她26岁找个35岁的，确实能找啊】
【坏了，这女的真是来相亲的】
【还好主播只是模拟相亲】
“我真的能找到吗？”女方还有点不相信：“我的朋友都说，我的家庭条件太差了，如果要找的话，只能降低条件。”
“要不就找个离异带孩子的，要么就找个收入比我低的。”
“谁说的？你闺蜜吗？”
“算是吧。”
“那你闺蜜是生怕你过上好日子啊。”张哲挑了下眉说道。
“你的家庭条件确实不咋样，不过好消息是，你的继父有亲儿子，而且很争气，将来估计会在羊城安家，你继父那边基本跟你没关系了。”
“相对应的，你弟弟也就不用你操心，这抹平了一点你家境的劣势，比单亲家庭要强一点。”
“不过关键还是你要求低啊，35岁年薪15万，也没要求车房，一听你就是能正经过日子的。”
“主播你等一下。”女方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连忙打断：“车房肯定要有啊，不然结婚了住哪儿啊？”
“对房子有要求吗？”张哲皱了皱眉。
“没有，只要能住就行。”
“OK，那再加一个条件，有爸妈留下来的老房子，或者正在按揭的新房，这个对35岁的男生来说，一般也能满足。”
“车也要有的。”女方连忙补充道：“我希望他能开车送我上下班，不能是国产的新能源，不能是网约车。”
“那就是不能是比亚迪呗。”
“你还有什么要求？”张哲有点无语了：“人家相亲都是做减法，你怎么还做起加法来了？”
“你是生怕自己能找到？”
第26章 主播你是不是厌女啊？
经常相亲的人都知道，相亲是做减法的。
刚开始相亲的时候，你可以要求对方的年龄、身高、长相、身材、学历、职业等等，甚至可以要求对方爱吃折耳根、香菜和臭豆腐。
但真到了相亲市场上转一圈，媒婆会告诉你，不减掉一些条件，按照你的要求筛选出来的男生数量，居然是0诶。
现实逼着你必须得做减法。
而像这女人这样、做加法的，张哲还是第一次见到。
跟他当初说“对象只要是个女的就行”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就是想看看我的上限在哪儿。”女方听出来张哲有点不爽，还算有眼力见，解释道：“刚才我提的要求好像太低了。”
“我能不能找一个有钱一点的。”
“如果我能找15万的，那往上够一够，努力一下，应该也能找20万的，对吧？”
“或者我包装一下自己？健身怎么样？”
【这种女人就是那种无底洞，永远不会满足的】
【一看就是原生家庭输入的价值观不对，不懂什么叫知足】
【我觉得女孩子想找更好的也很正常啊，你们没必要这么刻薄吧】
张哲看了眼弹幕，他还真不觉得那些仗义执言的大哥大爷大妈是刻薄，相反，非常的中肯。
这女人是典型的越要越多。
她刚开始提的要求是打过草稿的，并不是临时起意，但是一旦确认自己能够得着，马上就不满足了。
对婚姻有了解的都知道，欲壑难填这种事，在婚姻或者两性关系中是非常可怕的。
遇上没有道德底线的，那就是陈世美那种；
遇上有道德底线的，也是在家里整天抱怨个没完没了。
碰上这种人，最好离得远远的。
“多少钱在你眼中算有钱呢？”张哲歪头问道：“年薪50万？还是100万？”
“50万就够了。”
“50万也算事业有成了，人家凭啥看上你呢？按常沙的房价，人家两年能赚一套房。”
张哲对常沙没什么了解，但他曾经听说过一个女主播，一年就能睡出二线城市一套房，后来才知道是在湘省的省会，一套房才100万。
“我觉得，结婚也不能光看钱吧，你刚才不是还说，我的家庭对男方没什么负担吗？”
“你这话一听就没有相亲经验。”张哲轻轻摆了摆手，否定道：“穷人才会考虑有没有负担，对有点经济条件的人来说，他们考虑的是助力。”
“考虑家庭背后的助力。”
“经商、从政、或者教育，各个方面的助力。”
“你父亲那边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你母亲一个会计也帮不了什么，再加上你本人……”
“我本人怎么了？我很优秀啊！”女方有点应激的意思。
张哲赶紧住嘴没继续往下说。
不然明天他这张脸就要出现在小红薯了。
“对于事业有成的人来说，你还不够优秀，经济、家庭都不匹配，你实在要找的话，就只能降低要求。”张哲似有所指的说道：“你得包容一些比你优秀的女性不能包容的点。”
“我都这样了，还要降低要求啊？”女方郁闷的说道：“我总不能找个50的吧？跟我爸一样大？”
【为什么不可以？东哥有话要说】
【一个身高就把一半的常沙男性给筛了，现在还要50万的年薪，这要求还不高？】
【姐妹别信他的话，我们村有个40岁的寡妇，一直没将就，最后嫁给了一个迪拜王子】
【50万确实有点多了，少要点钱应该好找一点】
张哲不像弹幕那样阴阳怪气。
阴阳是需要天赋的，不然人人都可以讲脱口秀了。
张哲不是天赋型的选手，他主打一个实诚。
尤其是在系统已经给了情报的情况下：
【高价值情报】
【警告！！！】
【宿主的相亲对象是典型的“本质拜金女”，她在年收入仅5万的情况下，已经在幻想50万的结婚对象了，宿主你不是她的对手，请当心！】
【完美的婚姻必须远离索取型的女性，请宿主及时避险！】
要是线下，遇上这样的相亲女，真得赶紧跑。
因为对方这性格，一看就是相亲时只带一张嘴的主儿，跟她相亲就是纯亏钱。
还好张哲和女方之间还隔着网线呢。
在网上，我避她锋芒？
张哲想说，我也是月薪3万就想找个80岁身家过亿的富婆的人，论做梦，论许愿，我难道会怕了她？
但是冷静下来一想，男生傍富婆一般还是口嗨居多，真能下定决心喊80岁的老婆婆小宝贝，那也是能成大事的狠人了，比如克龙马。
性别互换一下，就没啥稀奇的了。
要是80岁的老富翁想要续弦，排队的人能把他家的门槛踏破。
连麦的女生看张哲没出声，主动问道：
“主播你说话啊，要降低要求的话，降低到什么程度呢？”
“50岁真不行，年龄真的不能太大，陪老头子的话，就算有钱，我朋友也会笑话我的。”
【笨，不让你朋友知道不就行了？】
【你朋友肯定不想让你过好日子，只要你下得去嘴，50岁并不算老，还有十几年才退休呢】
【做老头的小公主，不吃苦】
“你要卡年龄的话，那就只能离异带孩子了。”张哲只想到这一种情况：“你能表现出做继母的潜质，那就有机会。”
“继母？不行不行，我自己都没孩子呢，怎么可能去照顾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呢？我做不来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张哲十分无语：“那真找不了。”
“为什么找不了？”
“因为你加的要求，和你本身的条件不匹配。”
“哪里不匹配了？我想找个有钱的男的结婚，有什么问题？我就一定只能找老头子，或者离婚带孩子的？”
“我不信！我觉得是你这个媒婆有问题！”
女方突然质疑起张哲来了：
“刚才其他姐妹连麦的时候，我就有疑问，现在必须得说出来。”
“你说自己是媒婆，但是你自己都没找到老婆。”
“你这屏幕上的条件我看了，绝对很好找对象，你能到30岁还没结婚，你是不是厌女啊？”
“厌女就说得通了。”
“所以刚才姐妹们连麦，你才那么打压她们？故意说那么难听，是为了满足你变态的欲望吧？”
【姐妹你太清醒了！】
【坏了，让你看出来了，这就是个厌女的直播间】
【感谢姐妹，我一下就霍然开朗了】
【都知道主播厌女了你还上来，你是抖M吗？】
“屏幕上的条件很好吗？”张哲假装看了一眼屏幕，点点头：“确实哦，我要是这个条件的话，应该也看不上你。”
“不好意思，这块天鹅肉刺激到你这个癞蛤蟆了。”
“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张哲装模作样的把屏幕上的文字隐藏掉，然后问对方：“现在好了吧？没有让你配不上的条件了。”
“什么叫我配不上？我配的上！”
“行行行，你配得上，是我不专业。那这样，你去别的相亲机构，找别的媒婆帮你找一个35岁以下、身高178、未婚、年收入五十万以上的男生，说服他跟你结婚。”
“结婚以后，你来直播间，我包个大大大红包给你，求你原谅我的有眼无珠，可以不？”
张哲说这话一点压力都没有，这个女人要求的相亲对象，就算国家现在开始强制匹配结婚，都匹配不到她。
“哼，不用了。”女生生气的哼了一声：“我不用你道歉，我要把你曝光出来，让姐妹们避雷。”
第27章 悬赏榜吊车尾选手
“真的假的？现在不帮你找对象，就要被你找人网暴吗？”
“嗯？这就跑啦？”
张哲还想看看这女人能气急败坏到什么程度，没想到这女人直接跑了。
【主播你真倒霉】
【笑死我了，这女的当自己是网红呢，还要网暴主播】
【这女人不知道知音婚介所在本地的口碑有多硬】
【主播你是婚介所什么段位的月老啊？】
【直播间的XXN省省力气吧，主播背后的婚介所很硬的】
【姐妹们撤退，别给这种人加热度了】
要不是弹幕提醒，张哲都快忘了，自己背后还有个本地最大的婚介所做背书呢。
怪不得大家都不质疑他说的话。
因为婚介所有口碑。
而且他说的话，非常的客观，直播间大部分的正常人都能理解他的想法，不会像XXN们，认为他是因为厌女所以打压。
凡是相过亲，或者有亲朋好友分享过相亲经历的，都知道相亲市场就是张哲说的那么现实：
如果你是有缺点的普通人，那么就只能找到另一个有缺点的普通人结婚，无非是缺点不在同一个方向，能不能互补的问题。
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个相亲女的号召起了作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张哲只接到了两个连麦。
效率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正当张哲无所事事等着下一位观众连麦的时候，何老板发信息过来，让他准备下班了。
“小张，我知道你们在深城都是晚上9点多下班的，但是我们这边节奏不一样。”
“你也辛苦一下午了，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我晚点拉你进群，你可以跟群里的其他月老们认识认识，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们。”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张哲看了一眼时间，才下午5点半。
何老板对他们这些深漂有点刻板印象了，觉得都是晚上9点才下班。
这完全是误解。
张哲一般都是10点上班，11点下班的，有时候通宵也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大小周，那叫一个酸爽。
他印象中，只有一次是5点半下班，那就是除夕那天的下午，因为就算不下班，大家在公司也是纯摆烂等过年。
“观众老爷们，下午的直播就到这儿了。”
“我得下播了。”
张哲看了眼直播间的人数，就300多观众了。
巅峰的时候1000+，但是因为被人怀疑他厌女，迅速掉回了500+，然后又因为连麦的人少，观众慢慢都走了。
直播间人数的大起大落，就跟网红的命运一样。
还好张哲不靠直播吃饭。
下播后，他先看了下账号的粉丝数，接手大半天的时间，已经多了800多新粉丝。
全是活人粉丝，虽然应该有黑粉，但也很不错了。
再看看系统的点数。
刚好有10点的余额。
张哲赶紧去看自己可兑换物的列表。
他记得，10点幸福点数可以解锁一下新的物品，是……
【恭喜宿主解锁新物品：回春丹（仅能兑换一次）】
【回春丹：号称能起死回生的丹药，但是经过权威的随机双盲对照实验后，只能确定这药有恢复男性功能的作用，而且作用非常强大，能让太监恢复能力，但药物也有一定的副作用，请宿主谨慎用药】
？
张哲的头顶缓缓的冒出一个问号。
自己看起来像是寡人有疾的那种人吗？
这回春丹，都能让一个太监启动后备隐藏能源了，要是正常人吃了，还不强的爆炸啊？
完美婚姻系统奖励这方面的药物，很合理，这相当于给了人第二条命。
张哲要是那种有两条命就很浪的选手，那这丹药以后几乎可以常备在身边了。
可惜他不是。
他是那种手机30%电就开始焦虑的人，一向的谨慎。
而且打过游戏的都知道，就算你有肉山盾或者复活甲，也不可能去裸送，因为会被守尸。
所以这个回春丹暂时派不上用场。
张哲想了想，选择了兑换。
反正系统有免费的仓库，兑换了放在仓库里边，以备不时之需。
【恭喜宿主兑换成功】
【回春丹*1已经放入仓库，宿主可随时使用】
【距离解锁新物品还需要20点数，请宿主继续努力】
“后边果然还有新物品，那我就放心了。”
张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单身30年才换来的系统，果然不同凡响。
还有很多的挖掘空间嘛！
张哲突然有点后悔，不应该答应何老板下班的，他就应该晚上继续直播，反正他也习惯晚上11点下班了。
不过现在，既然答应了，就得准时下班，赶紧出门了。
……
张哲走出婚介所大门的时候，夕阳还高高的挂着呢。
以前上班的时候，只能从高楼大厦的缝隙里感受一点夕阳，现在都能尽收眼底了，这生活，太安逸了。
“小张，你小伙子很可以啊！”
老阿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老板正准备关门，看到是张哲，主动靠了过来：
“你这才上班第一天，就上小红薯的悬赏榜了。”
“悬赏榜？什么东西？”张哲满脸疑惑：“老板你也玩小红薯啊？”
50多岁的老阿姨也玩小红薯，某书不愧是垂直细分领域的互联网产品典范，只是这悬赏榜，是什么玩意儿？
“悬赏榜就是一个咱们媒婆圈做的榜单。”
“那些年轻姑娘，遇到不合适的媒婆，就会把人挂到小红薯上避雷，跟通缉令一样。”
“有个博主，按照地域、整理了这些帖子涉及的媒婆和数量，由高到低排了个榜单，咱们行内叫悬赏榜。”
“你小子不错，已经是本市榜单排第99的选手了。”
张哲本来还有点紧张的，因为何老板玩小红薯，老girl也是girl，万一girls-help-girls，那这女的不就要给自己上眼药了吗？
但是听起来，何老板似乎把这个榜单当成了乐子。
她对张哲被集美们挂出来的事，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反而觉得他很牛。
张哲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老板，你不会也在这个榜单上吧？”
“怎么可能。”何老板摇摇头：“我怎么可能还在市榜呢，我早就上省榜了，现在是全省第46名的高手。”
“我去，牛比。”
“你这样的资深从业者，她们也要挂你吗？经你手走到一起的夫妻应该有上千对了吧？”
何老板微微一笑，竖起三个指头：“我从业35年，一共撮合了超过3000对。”
“但是自从小红薯出现，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个媚男的媒婆，靠打压女性来帮男性获得相亲上的性别优势。”
“你说这扯不扯？”
第28章 地榜高手
“这种情况，对咱们婚介所的口碑一点影响都没有吗？你们会公关吗？”张哲好奇的问道。
他白天出门的时候稍微关注了一下，就他出来接水的时候看到的情况来说，知音婚介所的主要客户群体还是女性。
其实整个婚介市场也是如此。
人口基数上，确实是单身男青年比较多，但真正活跃在相亲市场上的，或者说愿意花钱相亲的，还是女性更多。
这个比例，在知音婚介所，达到了惊人的1∶18。
要是按比例分配，每1个相亲男，能匹配18个相亲女。
这人数差距，媒婆被骂“媚男”，难道不会对事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吗？
“影响确实有一点。”何老板语重心长的传授经验，说道：“刚开始的时候，经常有人会聊着聊着，突然问我：何阿姨，小红薯上说的那个没良心的媒婆，是你吗？”
“我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
“回答说没错，是我，但我有良心。”
“但是时间久了，我发现，真正想找对象的女性，知道我被XXN挂了以后，她们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我这里的资源很好。”
“那些来相亲的男士知道了我的遭遇，马上就死心塌地的相信我了。”
“要是真遇上那种把小红薯当圣经的，我也就不挣她那份钱了，有时候甚至会免费帮她咨询，让她帮我去小红薯冲下榜。”
何老板的话让张哲直呼卧槽。
还能有这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代入相亲男的视角，能理解他们的选择。
要是有人因为说实话就被XXN围攻了，那秉持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理念，就算没钱也得帮帮场子。
可是那些女的，竟然会觉得这样的媒婆资源好？这是张哲没想到的。
关键她们还感觉对了，就离谱。
何老板告诉张哲，知音婚介所有个高端相亲局，男性的准入资产是5000万，要验资入场的那种。
就这种局，竟然期期爆满，男的想参加都得排队。
可想而知这里资源确实很丰富。
对于想傍大款的相亲女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我们这边的媒婆都不会把上悬赏榜当成什么大问题的，当媒婆最怕的不是被骂，而是完全不出名。”
“不过像小张你这样，第一天就上榜的，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哈哈。”张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不是天赋，我就是爱说实话，实话一般都不怎么中听，然后她们就急了。”
“没事没事，你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行。”
“我就一个要求。”
“你说？”张哲想听听这老阿姨铺垫这么久，到底要说什么。
“你啊，以后直播给女生容貌打分的时候，千万别打一分。”
“我知道这很难，有些胖姑娘确实长得比凤姐还丑，但我们这边有过案例，因为打分太低，人家把我们给告了。”
“现在官司还没打完呢。”
“谢谢老板提醒。”张哲非常受用的点点头，果然行业内的每一个潜规则，背后都有血的教训。
对媒婆来说，时间就是金钱，相亲双方是需要不断的试错才能找到对象的，媒婆当然也要陪着浪费时间。
这时候要是被人用名誉权的官司缠上，那损失可太大了。
在何老板这个告诫的背后，张哲感觉自己听懂了暗示：
为什么老阿姨只说不要打低分呢？
因为1分真能被人用“损害名誉权”的名义告上法庭。
但这也意味着，只要不打侮辱性的分数，别的话张哲可以畅所欲言，婚介所都扛得住。
张哲一脸明悟的表情。
何老板看了很欣慰。
她马上把张哲拉进了婚介所的月老群，还特意艾特所有人，告诉大家他的身份：
“各位，小张以后就是咱们婚介所的互联网运营了。”
“逗音直播和发视频都由他来负责。”
“他现在也在直播帮人相亲，大家有空可以多去直播间支持支持，提提建议。”
起初，张哲只以为这是个普通的月老群。
但是群友一说话，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晓凡（地榜第23）】：张哲？你是香湖小区的张哲吗？你妈妈是不是姓王？
【施晨露（天榜第77）】：小张很厉害啊，刚实习第一天就入了地榜，看来何姐找对人了。
【兰芝（努力冲榜中）】：欢迎欢迎，我也是新人，大家以后可以多多交流。
【卫琪（地榜第88）】：没想到新人都赶上我了，突然就有危机感了。
张哲对于被人认出来这件事，并不惊讶，因为张母和她的闺蜜们神通广大，他这个年纪了还没结婚，肯定早被推销了几百次。
他惊讶的是，这群里的人，怎么把悬赏榜还分了个天榜地榜，跟修仙聊天群似的。
打开群成员一看，50来号人，有一半都是榜上有名。
剩下要么是在冲榜的，要么是对接机关单位的、不需要冲榜来出名。
张哲要是个XXN，肯定马上把这群举报了，都得死，一个也别想活。
可惜他不是。
他在群里谦虚了两句，又领了大家发来的新人红包，张哲总算是完成了入群仪式。
除了100多块的红包钱，最大的收获是群里众人的承诺。
大家答应帮忙推荐直播间。
那个最先认出张哲的晓凡姐，还答应帮张哲找合适他的对象，去直播间找他相亲。
张哲回想起自己在深城上班的时候，每次入职，都是HR在群里简单的介绍一下，然后大家复制些欢迎的话。
相比之下，婚介所的群确实更有人味儿。
可能也跟工作性质有关系，媒婆嘛，本来就适合那些有社牛属性的人，这些人的群聊自然也不会冷清。
……
回到家，张母已经在做饭了。
看到张哲回来，她赶紧招呼：“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我刚准备打电话找你。”
“赶紧去洗个澡，等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出去相亲。这次准没错，我帮你找到了你高中时的白月光。”
白月光？
张哲正在玄关换鞋呢，听到这话，扶着墙直接愣住了。
“咋了？乐傻了啊？”张母得意的笑道，她感觉自己已经拿捏了儿子的小心思。
“不是，妈，你知道我白月光是谁吗？”张哲一边换鞋一边摇头：“我不出去，我晚上还有事呢。”
“不就是周雅吗？”
“？”张哲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难的，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想什么，我这个当妈的还不知道吗？”
“你妈找你高中同学问的。”张父在旁边揭露了真相。
“妈？”张哲皱了皱眉。
“那我不是怕你找不到心仪的对象吗？你放心，我都打听好了，周雅去年刚离婚，也没孩子。她一直没再婚，说不定就是在等你呢？”
“等个屁等。”张哲气得想笑：“你真是我亲妈啊。”
“算了，我本来还想告诉你，我今天相亲的成果，现在不想说了。”
“爸，走，咱们进屋，我跟你说。”
第29章 深夜情感局
听到张哲说相亲有了成果，老两口同时眼前一亮。
张母更是直接滑跪：“你跟你爸说啥？他又不关心你相亲，我让他帮忙找你同学问问他都不肯。”
“还是跟我说吧，我才是你的战友。”
“就你还战友？别给我添乱就不错了。”张哲真想翻个白眼：“妈，你赶紧跟周雅说一声，我回深城上班了，相亲取消。”
“你别让人误会了，到时候高中同学还以为我舔了这女的十几年呢？以后你一出门，就有人指着你说，这是舔狗他妈。”
“哈哈哈哈……”张父在旁边忍不住笑出了声，当然也成功收获了一个恶狠狠的白眼。
“行吧，反正我也还没约她，只是加了个好友。”张母有些郁闷的说：“那就先留着吧，等着哪天你结婚了，我再联系她，让她来交份子钱。”
“我记得她结婚的时候，你去随礼了的。”
“行行行，随便你。”张哲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
他还是想告诉父母真正的喜讯，那就是他在婚介所找到兼职的事。
听说他去婚介所当主播了，张母率先质疑：“你这个长相也能当主播吗？不会是搞笑主播吧？”
张父则对张哲不要工资的行为，表达了不满：“怎么能不要工资呢？起码要给个饭钱吧？”
张哲没理老妈侮辱性的质疑。
只是给张父算了笔账。
知音婚介所最好的产品是“二对一定制化婚介服务”，两个媒婆轮流对接，一周7天不休息的帮忙找对象，保证每天至少相亲一次，并且根据结果提供婚恋建议。
产品的报价是48888一个月。
几乎是富二代专属的产品。
“妈，你愿意花钱给我买这个产品吗？”张哲盯着老妈问道。
后者犹豫了一下：“要不你说说你还喜欢哪个同学，我帮你去问问对方离婚没？”
“看吧，老妈你这么大方，都舍不得给我花这笔钱，但是我现在做兼职的话，可以白嫖这样的服务。”
“整个公司群的月老都帮我出主意。”
“我在直播间，每天都能相亲十次以上，同时持续的在互联网上曝光。”
“要是这样都找不到老婆……”
“那就真是命了！”张母顺着张哲的话说道：“儿子，听你说完，我都觉得你应该给你上班的婚介所钱。”
“那倒没必要，我把公司的逗音号运营好，就已经很给老板面子了。”
听完张哲的分析，老两口都没有了疑虑。
现在就是等子弹飞一会儿，等张哲播一会儿，运气好的话，明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
吃完晚饭，张哲回到卧室，花了三个小时，把自己今天直播的切片剪了出来。
为了能让自己在“地榜”上更进一步，他重点剪辑了几位相亲女的破防时刻。
无一例外，全是因为张哲说实话破防的。
那就没办法了，张哲觉得自己没啥好反思、也没什么要改进的，当媒婆的要是说假话，那就等着口碑烂吧。
晚上10点多，张哲本来打算睡觉了。
婚介所的官方逗音账号，突然有人私信他：
“媒婆，能咨询一个问题吗？我可以付费。现在挺迷茫的，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结婚。希望您有空的话能帮忙回复一下，我需要来个人骂醒我……”
张哲一看这人发的话就知道，这人应该是半夜emo了。
说不定是刷自媒体，或者听网抑云，听得有点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了。
这挺正常的，因为深夜的时候情绪低落，本身就是生理反应，夜晚各种激素水平的综合作用，就是会让人容易产生情绪上的低落。
张哲本来没想理他。
对方的要求是骂醒他，找骂其实还挺罕见的，要是有网友闲得蛋疼，估计真去连线骂人了。
张哲没那闲工夫，他还得恶补何老板发的资料，学一下相亲的理论知识，用丰富的知识武装自己呢。
根本没有输出情绪的闲情逸致。
“晚上别想这么多了，赶紧睡觉吧。”张哲简单回复了一句。
没想到对方跟盯着手机似的，马上回复：“啊！媒婆你在线啊，你可以跟我聊聊吗？我是女的，我可以跟你相亲，我还可以介绍我的姐妹跟你相亲，我有5个好姐妹。”
张哲眨眨眼，手机突然就不那么急着关了。
5个姐妹，加上她本人，也就是至少6个点数。
饶是张哲这样有素质的人，也觉得应该去骂醒她。
“你姐妹认识你真是她们的福气啊。”
“来，我现在开播，你来连麦吧。”
……
张哲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他的卧室其实有点乱，但好在阳台的窗帘很干净，可以充当一下背景墙。
手机随便固定一下，戴上有线耳机，只要不要声音很大、吵到邻居，简单的播一会儿应该没问题。
【青市知音婚介所正在直播！】
不少晚上正躺在床上刷逗音的粉丝，看到开播提醒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快11点了直播？
婚介所这个点还在相亲？
这是要帮聂小倩找对象吗？
抱着怀疑的态度，不少人都决定点进直播间看看，结果一进直播间就看到了张哲那酷似年轻时候的潘玮柏的帅脸。
逗音直播的美颜还是太权威了。
张哲看着镜头里的自己，感觉自己要真是这长相，就算不识字也能当上公务员。
【主播这么晚是要搞擦边吗？】
【深夜情感局？】
【这么晚播给鬼看啊】
【这是婚介所新来的主播吗，感觉身上很有活的样子】
“今晚确实是情感局。”张哲对着镜头点点头：“知道晚上大家容易emo，考虑到不少上班族，只有这一会儿的时间是属于自己的。”
“主播特意这个点开播。”
“给你们一个机会，有想要相亲的，速度来，没人我就下播了。”
张哲看着直播间200多观众，下播两个字说的非常有底气。
因为那个私信他的妹子已经在申请连麦了。
“哎呀，这么快就有人连麦了。”
“来来来，欢迎欢迎。”
“喂？能听到吗？”
“晚上好，主播。”对方说着话，就把摄像头打开了。
连麦的姑娘是个典型的鹅蛋脸，但是脸上的赘肉很少，也没有婴儿肥，看起来非常的干练。
能开摄像头是张哲没想到的。
而且还是在晚上。
晚上女生一般都会卸妆，而不少人认为化了妆才是真实的自己，会拒绝在晚上出镜。
这个人是个例外，素颜朝天，看着挺清爽的，虽然只有4分左右的颜值，但这份自信就值得再加0.5分。
“谢谢主播晚上还愿意跟我连麦。”
“没事，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就行。”
【？？？】
【我闻到了PY交易的味道】
【姑娘不要啊，这媒婆肯定是想祸祸你】
第30章 主播包反差的
“这些观众把我想的太坏了，我多好一人啊，大半夜的陪女生聊天。”
“而且还什么都不图。”
“来，姑娘，咱们聊聊吧，我的条件你白天都看了吗？要不要我自我介绍一下？”
手机开播唯一的弊端就是不方便在屏幕上挂字幕。
还好直播间的好人多，弹幕一人一句，就帮张哲把他的情况介绍清楚了。
【主播厌女】
【他30岁没结婚，可能是身体有问题，妹妹你当点心】
【这人干程序员的，现在被优化了才来当媒婆的】
【主播白天已经怼走七八个女生了，都是笑着进来，咬着牙出去的，你自己悟吧】
“我的情况，差不多就是弹幕说的那么回事。”
“唯一要解释一下的是，我身体很好，一点儿毛病没有，属于是富婆看到就馋的那一类了。”
“姑娘你呢？”
“我……我没你条件这么好。”连麦的女生情绪很低落，表情用一个字形容的话就是：丧。
“我身高大概1米54，体重107斤，因为我有在健身，身上是有一点肌肉的。”
女方一开口，暴露的信息就有点多。
体重精确到斤的人，对于身高的描述竟然是“大概”？
很明显她不到154，可能刚过1米5，甚至没有。
这个身高，瘦一点的话，走在人群里会被误认为中学生；胖一点的话，就是土豆雷。
女方显然是后者。
她非常的重视自己的身高体重，明白自己的条件在婚恋市场上的劣势地位，所以才会健身，才会对体重这么精确。
“你健身大概持续多久？”
“应该有7年时间了。”
“你是健身、还是健美？”
“健身就是下班了跑跑步，偶尔举举哑铃拍拍照；健美就是阿诺那种，头尖尖的。”
张哲大学的时候，学校有个女生是健美圈的，据同学说，她为了长肌肉，会给自己注射睾酮，到后面都长胸毛了。
那画面，想想就觉得膈应。
“我是健身，不上科技的。”女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诚实，而且她的脸虽然没啥赘肉，但也没有太男性化，大概率没用药：“我主要是练臀腿，力量训练比较多。”
“这还行啊，能相亲。”张哲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那是什么让你怀疑自己还该不该相亲的呢？”
“可能是因为感情经历吧。”
【遇到渣男了？】
【估计是被人断崖了吧】
【相亲的时候聊感情经历？这女的脑子不好】
【估计是健身房里找的男朋友吧？人家有更好的选择就把她甩了】
【这女生又矮又壮，本来就不好找对象】
张哲看这女生说话时的表情，都快碎了，估计是遇上大坎了，心里过不去的那种。
本来觉得感情经历这段可以略过的。
现在必须得听听了。
不过张哲先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29，马上过30岁生日。”
“明白，那确实到考虑终身大事的时间点了。我也30岁，能明显感觉一到这个年龄，仿佛全世界都急着让我结婚。”
“嗯嗯嗯，我也是。”女方连连点头：“我爸妈也挺着急的，主要我之前遇到的人都不太行。”
“我之前一共谈了三段恋爱。”
“第一段是大学毕业的时候开始的，对方是同龄人，谈了三年半，互相已经见过父母了，然后突然有一天，他回去找他前女友了，说他心里喜欢的还是当初的白月光。”
“从这段经历开始，我就有点不相信男人了。”
“第二段是和一个江宁的大叔谈的，他比我大8岁，谈到后面发现两人之间代沟有点大，就分手了。”
“最后一段是谈了个学生，他在盛海读研，他当时跟我说的是他要考公考编，留在盛海和我在一起，但是等毕业以后，没有考，直接回老家去了。”
【这谈的对象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理解她了，我要是碰上这些对象，我也会怀疑爱情】
【姐妹这不是你的错，是你遇人不淑罢了】
【这女的非常的自我】
视频那头的女生，说着说着，声音都有点变了，略微有点哽咽，听起来委屈坏了。
这边的张哲听完对方的三段感情经历后，表情复杂。
对方说的太避重就轻了。
太美化她自己了。
刚才介绍感情经历的时候，系统往外弹的情报就没停过。
虽然全是【低价值情报】，但是真相全都有。
【您的相亲对象周悦和她初恋男友分手，是因为双方彩礼嫁妆没谈拢，周悦的父母要求男方在盛海全款购置婚房，男方大学毕业没多久，根本做不到】
【周悦第二次分手是因为她接受不了男方的女儿，她本来觉得自己能做继母，但是男方女儿跟她脾气不搭，每次见面最后都吵架，只能分手】
【周悦上一次分手是因为男方考编失败，双方大吵一架后不欢而散】
对比情报和女方说的话。
张哲对视频那头的女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同时也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观众里其实有人还算清醒，没有直接站队，而是给出了一个“女生很自我”的结论。
结合张哲的情报来看，那可不嘛？
“我来谈谈我听完以后的感受哈。”
张哲整理了一下思路，这个女生是想要被骂醒的，虽然不至于真的骂，但有些话肯定得说得尖锐一点：
“三段经历听下来，你一直在以一个受害者的思维去看问题，好像三个前男友就是上辈子跟你有仇，这辈子报复你来了。”
“这种几率不是没有，但很小很小。”
“就像弹幕说的，你非常的自我，错全是别人的，你完全没有错。可能你确实没错，但是从你的选择看，你明显没有吸取教训。”
“尤其是最后一段恋情，你都工作多少年了，还能去找一个在读的研究生谈恋爱的？图人家年轻吗？年轻必然代表着不稳定，你能意识不到？”
“你的情况你自己比我清楚，年纪大了以后，你还找个不稳定的对象谈恋爱，最后指责对方没兑现承诺，除了让你自己心里舒服点，没有任何意义。”
“你只是在为自己错误的选择买单罢了。”
【主播可以，分析到点子上了】
【我就感觉这女生哪里不对，现在一听确实是，她全是一种被辜负了的态度，问题是她找的人就不对】
【这女生就是单纯的脑子不清醒】
“我……我可能确实有问题。”
女方被张哲说得低头了，脸上的表情更衰了一点：
“但是我也不知道问题在哪儿，我周围的人都没人跟我说这些。”
“你不能老指望别人啊。”张哲第一次有听人说话听得眼前一黑的感觉，这姑娘是真抓瞎啊：“你得自己总结归纳，什么样的人适合你，什么样的不适合。”
“我现在感觉你就是在用穷举法，不同类型的男生都试一遍，同龄人、大叔型的、学生。”
“那你有福了，男生别的不多，就是类型多，还有家暴男、妈宝男、软饭男、PUA男、霸总……”
第31章 梦做得不对，重做
【主播这么了解男人，你不会是gay吧？】
【还有凤凰男呢？】
【小狼狗、文青、海王、南桐】
【为什么没有我最爱的小南娘？】
“你看看，弹幕列举了这么多的类型，你知道自己最适合哪种吗？”
“我……”女方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根本不知道，还是爱好太过于难以启齿，总之最后没给出答案，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
“那就完咯。”张哲摇摇头说：“站在我的角度，从你的相亲对象的角度来说，我聊到这里，就已经不想跟你聊下去了。”
“因为你对自己没认知。”
“如果你是学生时代，那种懵懵懂懂的年轻小姑娘，也就算了，我还可以耐心和你一起成长。”
“但你都要30了，30岁的年龄，15岁的心智，和你结婚那就是精神扶贫，要不停的被你汲取精神力。”
“有很多观众不知道这种精神扶贫是什么感觉，你们过年的时候、帮忙带带亲戚家在上小学的孩子就懂了，带一整天就能感受到。”
听完张哲的话，视频那头的女生表情有些挣扎。
皱着眉头，好像有点呼吸困难。
张哲看着她，感觉下一秒对方要打开小红薯开始挂自己了。
《家人们谁懂啊，遇到一个恶心人的男媒婆》
没想到，这女生最后竟然忍住了。
看得出来，她确实因为恋爱问题伤神费心，以至于张哲这样一个陌生的相亲主播的话，她都要先拿过去参考。
“那主播你觉得……我还适合相亲吗？你这样条件的看不上我，我能接受，因为我确实不够优秀。”
“但是其他……就……”
“你是想说，你放低要求，还能不能找是吧？”张哲主动打断，帮她捋了一下。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我现在年纪也大了，30岁以后的话，就很难找了。”
“能找，当然能找。”张哲点点头：“你要是放低要求，相亲市场上多的是人，但是你要明白一点，优质的资产是不流通的，流通的必然是有问题的。”
“我教你一个评估自己要不要结婚的小窍门。”
“就是你分析一下，是你一个人独自面对生活的难度更大，还是经营跟你结婚对象的婚姻生活的难度更大，比较一下就明白了。”
“大部分人都是后者，因为婚姻就是能增加两个普通人抗风险的能力，物质上、精神上，都有。”
“你的情况，你得自己分析。”
“明白了——”女方回答时拉长了音，明显是一边回答，一边在思考。
张哲稍微等了一下，看对方眼神清澈了一点后，才说：“OK，那我们的相亲现在就结束了。”
“你之前答应我的，你应该没忘吧？”
“没忘没忘。”女人点点头：“等我明天健身的时候问问她们，应该有不少人都有婚姻方面的问题。”
“我感觉主播你挺专业的。”
“那妥了！”张哲冲这女人拱了拱手，大家互惠互利，妥妥的双赢。
【主播和嘉宾都这么正常？】
【这女的竟然没破防，我太失望了】
【主播疑似有点太理智了，我还是喜欢你让女人破防，对方大喊你厌女的情境】
【弹幕大半夜的不要讲鬼故事，真来个糟心的，晚上睡不着了】
“这条弹幕说的对。”
“深夜节目，大家主打一个和谐，peace&love。”
“还有人要上麦的吗？没有的话，我洗洗准备睡觉了。”
张哲本来就是冲刚才那个女生才开播的，现在聊完了，自然就想到了下班。
明天还要上班呢。
但有人不想让他这么快就下播。
“蓝色皮卡丘，你是真的要今天晚上连麦吗？”
“我刚才给你取消了，是的话你再申请一下？”
看到申请列表里马上出现那个ID，张哲只能点连麦了。
这个点还不算熬夜，争取速战速决。
“主播晚上好，我可以不开摄像头吗？”
“没事，这个不强求。”张哲直接拿起从婚介所带回来的文档，对准镜头：“这里有个登记表，上面的字你看的清吗？”
“看的清。”
“好，那你先简单的填一下信息吧，我们有时候相亲也会先给对方看表格里的信息的。”
张哲的话其实没说全，按照婚介所的规章制度，这个表格里填的信息，属于原始信息单，是不对外的。
给相亲对象看的，是经过她们整理美化过的单据。
但是在直播间没这个所谓，因为张哲发现了，上来连麦的女嘉宾会自己美化。
属于是出门自带美颜了。
连麦的姑娘还算配合，直接就照着表格开始报信息了：
“我是99年的，福南人，学历大专，身高170，体重58-59，从事行业是医美咨询，年收入50到60W……”
【听到做医美的，我已经开始笑了】
【医美现在这么挣钱的吗？有没有懂行的说一下】
【医美确实挣钱，但是钱怎么来的你别问】
【天生短择圣体啊，想玩玩找医美的准没错】
直播间有些弹幕说的过于直白，张哲都不好意思看，说的好像这姑娘来相亲，就是想洗白上岸一样。
最恐怖的是，弹幕说的可能是对的。
但是张哲是一个专业的媒婆，不能歧视人家的行业，就像有白马会所的退役男星过来找他，他也会一视同仁，说不定还要请教一下。
等女方交代完基本信息，张哲看着弹幕，问了大家最关心的点：“你刚才说你颜值有6分，有动过吗？”
“有的，脸上需要动的，做我们这行有这方面的要求。”
“这个我知道。”
张哲有个朋友交过一个医美的女友，干她们那行的，确实要求必须整过，不然根本没说服力。
你一个卖医美服务的人，脸是纯天然的，谁信啊？
说起来，干这行虽然收入高，但也不容易，脸基本上是活体广告牌，什么肉毒素、玻尿酸、羟基磷灰石都得往脸上招呼。
身体有时候也要用上，该凸的地方就得塞假体。
年轻时还好，老了以后，那维护成本，把年轻时候挣的钱都吐出去还不够。
“我问的是，动的比例大概有多少？”
“几乎都动了，就是骨头没有动。”
“明白了。”张哲看向镜头：“现在你们相信她有6分了吧？请相信科技的力量。”
“好了，现在说说，你想找什么类型的？”
“我想找的男生，身高要比我高，年收入最好也比我高。”
“不可能。”张哲直接摇头：“你这纯粹是做梦，年收入比你高的，不可能找医美，找了也是纯玩。”
“为什么？”女方不解。
“职业属性的问题，具体的我就不展开说了，你心里应该有数。”
第32章 你已经没有可能平稳落地了
“我们这行，也没那么差吧？”女方明显有点不服气：“起码，我们收入高啊，现在不都向钱看吗？”
“明白了。”张哲可是高考阅读理解满分的人：“所以你希望找一个看上你钱的，对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又不是了呢？”张哲有些无语的笑了一下：“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你在相亲市场上最大的优势就是工资高。”
“我们都不用谈论你的工资怎么来的、能在这个水平持续多久，反正总结下来就是高工资。”
“如果人家工资比你高，或者跟你差不多，那你对他们来说，就没有吸引人的点了，你只能找那种图你钱的。”
“不对不对。”女方马上反驳：“我白天摸鱼的时候，看过你的直播，你说过，相亲是同性竞争。”
“我这收入，这长相，肯定比年收入10几万的女生优秀吧？”
【你哪来的自信啊？】
【体制内十几万真比你优秀吧】
【你的长相全是假的，凤姐花个四五十万都能跟你一样，你还自豪上了？】
【医美在我眼中等于做夜场的】
“这个还真不一定。”张哲冷静的摇摇头。
“你属于是在拜金的环境里待久了，眼睛里只看得到钱。但在相亲市场上不是这样的，不然大家全按资产匹配得了，还要媒婆干什么呢？”
“家庭、性格、身高、体重，这些都有可能排在财产的前面，尤其是一方已经有钱的情况下。”
“好吧，那我能找个什么样的呢？”
女方有点被说动的感觉：“主播你帮我分析一下吧，大概什么水平会看得上我？”
“你先说说，你为啥想要结婚？”
张哲很少对来相亲的女生问这个问题。
但是对想上岸的医美从业者来说，有必要问一下。
因为不少干这行的人，对待婚姻的态度都有问题。
不少人是想嫁个豪门分一笔钱的，只有极少数玩累了，钱也挣够了，才想找个老实人接盘。
“主要是因为到了年纪吧，想找个人结婚。”
“为啥？你的人生是有一个任务列表吗？到了一定年纪就要结婚，不然系统就会把你抹杀？”
“这话我不信的。”张哲微笑着摇摇头。
医美这行业是要跟大量的有钱人打交道的。
能赚有钱人的钱，不说全部吧，起码大部分都是人精。
精明的人，不会单纯的因为年龄就想结婚。
这女的说她身怀六甲、想给孩子找个爸爸，都比到了年纪这理由，更容易让人相信。
果然，被张哲这么一说，女方马上换了个口径。
这次听起来像真话了：
“其实我也没那么想结婚，主要是我有个同事，最近离婚了，她一直给我散播一些负面的情绪，搞得我也很困扰。”
“听她说的，好像我们搞医美的，结婚注定就会出问题似的。”
“我越想越睡不着，所以想找人问问。”
“你那个同事说的很对啊，她都给你真人表演过一遍了，你还不信吗？”张哲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干医美比你早，钱应该比你还多吧？”
“她是挺会赚钱的。”
“但是她找了个收入比她低很多的，家里的房子车子都是她买的，那个男的体制内，挣的钱还没有她的一半，这都离婚了。”
“我说实话。”女方叹息了一声：“真感觉结婚挺难的。”
【体制内找医美？那不是笑话死个人】
【她说的体制内可能是小县城吧，男的就图车和房，都有了当然就离婚咯】
【这女的以为离婚是因为男方收入低了？】
【体制内找医美的，我身边还真没见过，干部履历表都不知道怎么填】
【冷知识，大部分编制内男生能接受的医美上限是：割双眼皮】
“你同事这情况简直就是你们行业的模板啊。”
“我觉得值得你们同事当成典型案例研究一下。”
张哲都想拉个小黑板过来，详细的分析一下了：
“你千万不要觉得，男方体制内挣钱比女的少，所以女方结婚以后是优势方。”
“还真不是这样。”
“你有没有想过，女方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又是买车又是买房的？”
“没错，就是为了弥补她在婚姻关系中的弱势，用通俗的话说就是舔狗。”
“这样都还离婚，说明她的短板、或者说是劣势，已经多到花钱都兜不住了。”
张哲简单的举一个舔狗和女神的例子就很明白了。
医美女在正常的婚姻关系中，自动处于舔狗的位置，因为她们跟夜场上岸没有太大区别。
夜场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啊，就是概率低罢了。
她们中的大部分，都属于是体检一次，或者查一下酒店入住记录，就能整个人设完全崩掉的那种。
女方默默的听了半天。
最后来了一句：“所以我找个有钱的，有经济基础的对象，他看上的是我除了钱以外，其他地方的优点，不就可以了吗？”
张哲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这句话，这逻辑还真没毛病。
如果一个男的连钱都不图，还硬要跟她结婚，那确确实实是真爱了。
不过这种真爱，估计除了学生时代的白月光，其他的都没法做到吧？
“那你其他的优势是什么？问题不是又回到原点了吗？抛开你挣钱多这一点，你跟其他的女生比，没有优势啊。”
“可是有钱的我也谈过啊！”
“谈过咋了？你们这行能挣到四五十万一年的，谁没谈过几个有钱人？不然收入咋来的？”
张哲的提问像手术刀一样直接：“为什么谈了没结婚？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因为我遇上的人不行。”女方嘴很硬：“我的同事里，也有人跟有钱人谈了，最后结婚的。”
“她们是怎么结婚的？我猜猜啊，哎呀，好难猜啊，该不会是小三上位，或者靠着肚子里的孩子逼婚的吧？”
“这种婚姻，能撑几年呢？你要是真羡慕，你怎么不去学呢？还用来咨询我吗？”
张哲看着镜头，表情很微妙。
非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有点没意思了。
【有些女人真是喜欢拿人当傻子，有钱人就算跟你结婚，难道不知道婚前公证财产吗？】
【这女的其实自己心里有答案，就是不甘心】
【主播这个视频可以剪一下，我感觉很有教育意义，现在很多女主播也是这个心态】
【说白了，你都靠身体挣快钱了，就别想着结婚祸害人了】
“所以我就只能搞事业了吗？”女方问的有点绝望。
张哲的回答让她更绝望：“是的，做医美的女性，基本都丧失了平稳落地的权利，基本只能靠运气。”
“相亲市场靠运气的，很少很少。”
“好吧，我明白了，就只能努力挣钱了呗。”
第33章 直播间都是名侦探
“是的，努力挣钱永远没问题。”
张哲说完，看了眼弹幕，突然慌了：
“喂喂喂，我不是鼓励你从事那种行业的啊！我这是一个正能量的直播间。”
可惜张哲好像说晚了，对方已经断开了连麦。
“她应该听到了吧？”
“直播间的观众帮忙做下证，我传递的都是健康的价值观，大家挣钱也要从正规的途径，不要只想着挣快钱！”
“好了，我下播了……不是，温柔小龙卷，你确定要今晚连麦吗？”
张哲是真想睡觉了，但是看在龙卷的面子上。
算了算了，最后再连一个。
“喂，给你上麦了，说话。”
“老师晚上好。”女方说话的声音听不出来一点儿温柔，严重的货不对板。
张哲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吧，你是什么问题？要相亲吗？”
“是的，我先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吧。”
张哲点点头，看在对方这么懂事的份上，那就给个机会吧。
现在相亲市场的男男女女也不容易。
尤其是女性。
现在的市场，女多男少，很多女生连个正经的相亲对象都找不到。
张哲只能勉为其难，浅浅的充当一下大众相亲男了。
在他之前，也有人被冠以类似的称呼，比如“大众情人梁朝伟”。
张哲觉得自己不遑多让。
“我00年的，从小在苏南这边长大……家里在苏南这边有一套别墅……”
【没有苏南人会说自己是苏南的，包是苏北人】
【她说她在苏南长大，大概率无锡或者常州的】
【放屁，我们常州人从来不说自己苏南】
【应该是南通镇江扬泰这三个地方】
【镇江人从来不说自己苏南，肯定是苏中的】
张哲发誓自己就是随便瞄了一眼弹幕。
他本来在认真听女方介绍她家的情况。
但是弹幕实在太精彩了。
一个“苏南”，直接吵起来了，没有一个地方愿意认领这个正在自我介绍的女生，就因为她的表达不正宗。
还不光是地域的问题。
姑娘家的情况也分析出来了。
【苏南的别墅，大概率农村两层自建房】
【她说有别墅，让她在苏州掌上办上查一下】
【让她发产权证出来看看】
最离谱的是，弹幕分析的，跟系统给张哲的情报差不多对上了。
系统的情报显示：这女生口中自己名下的别墅，确实是位于苏中地区.
至于为什么她要说是苏南，可能是因为苏南比较有钱吧。
都把农村自建房说成别墅了，换个家乡也很正常。
上网嘛，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我之前一直没谈过恋爱，所以婚姻这个事对我还挺遥远的……”
“之前一直没谈过恋爱吗？00年，都25岁了。”张哲听到这话略感惊讶。
现实生活中，确实有那种不想谈恋爱的年轻人，但他这里是相亲直播间啊，一个恋爱都不想谈的人，想结婚了？
是发癫了吗？
张哲看了一眼弹幕，他想看看大家怎么想的。
结果刚好有一条很扎眼的弹幕飘过：
【没谈恋爱肯定是因为长得丑】
张哲觉得有点道理，于是马上跟着问了一句：“没谈过恋爱是因为长相的原因吗？”
“不是的，我没有谈，是因为我大学的时候是在外地读的，我有很严重的恋家情结，不想以后离开家乡，所以不想在外地找对象。”
“我大学的时候其实有男生追的，但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没谈过。”
“我长得不丑，我很确定，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说过我长得丑，而且家里人也有介绍相亲，没有因为长相问题接触不下去。”
张哲听完这个女生的话，不用系统，也不用观众当侦探，都能听懂背后的意思了。
“恋家情结”=“看不上外地，嫌弃外地人穷”。
这情况出现在一口一个“苏南”的姑娘身上，可太正常了。
“长得不丑”=“长得不好看”。
张哲也算接触过一些普信女了，实际只有3分的，上麦就敢说自己有6分。
这女生不敢直接打分，只是旁敲侧击的说自己长得好看。
而且张哲一质疑，她还有点急了的意思。
显然是真的不好看，估计3分都没有。
张哲再一看弹幕，果然大家都想得差不多。
【你不好看，相亲对象自然也不好看，人家当然不会嫌弃你啊，不然你还不找媒婆的麻烦？】
【这女生听起来有点自卑，过度自卑以至于形成了反驳型人格】
【她应该在苏北或者汉东上大学，所以嫌弃当地的男生】
【但凡这女生五官有一点好看的，大家都会变着法儿的夸她漂亮】
“那你现在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呢？”张哲非常有职业操守，问道：“除了要是你家当地的，还有呢？”
“我也不太清楚。”
“我家里有介绍一个相亲对象，是去年6月介绍的，我们一直在聊，但是我其实不太喜欢他，不是很想和他接触……”
“？？？”张哲听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不想和他接触，那为什么还要和他相亲啊？还聊了一年？”
“没见面之前聊得比较多，感觉还不错，但是线下见面以后，就很排斥他，不想跟他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牵个手什么的都很抗拒。”
“那你们互删了吗？”
“没有，现在还在聊。”
“？”张哲好像见到了外星人一样惊讶：“你都抗拒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了，还不跟人家说清楚，互删了事。”
“你有病啊？”
“我没病，我就是觉得不知道怎么处理，我跟他交流很舒畅，就是，有时候觉得不太适合，有时候又觉得能聊下去……”
“不不不。”张哲受不了了，直接打断对方：“我刚才那句话，不应该是疑问句，应该是肯定句才对。”
“你有病！”
“一年的时间，你还在这儿犹豫要不要聊下去，人家是跟你相亲，不是收了你家的钱跟你玩情感play，你这不是玩人家吗？浪费他时间吗？”
【好骂！】
【从一开始听这女的说话就不对，果然有问题！】
【她其实就是不满意，但是又找不到更好的】
【遇上这种女的，真是倒大霉了】
“我要是跟你相亲的那个男生，我知道你是这种心态，10点钟知道你的情况，10点零1分还没删掉你的微信，那就是我犯贱。”
“但是我没有谈过正式的恋爱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谁管你谈没谈过恋爱？你吊着人家一年，你还无辜上了？”
“弹幕有没有苏南的？”张哲第一次正义感爆棚：“问问自己身边有没有小伙，跟一个00年的相亲对象聊了一年还没结果的。”
“有的话赶紧告诉他，跑，有多远跑多远，千万别联系这个女生了！”
第34章 肉身成圣
【这样的男生太多了啊】
【不是我，我在看主播直播，还没去相亲呢】
【不知道这个女生有没有关注她相亲对象的逗音号，有的话我就有办法帮那个哥们儿】
【能把这个女的逗音扒出来吗？我就能找到那个男的】
直播间真有名侦探，有人发弹幕说，只要女方的逗音号没私密，就能把人给找出来。
张哲看了一点儿不觉得离谱。
甚至想助他一臂之力。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女人没看弹幕，还不知道她自己已经引起众怒了，现在是晚上，可没有白天的XXN无脑声援：
“相亲这种事情，本来就需要时间啊。”
“我谨慎一点，聊清楚一点怎么了？这也有错吗？”
“你同时在跟几个对象相亲？”张哲反问道。
“一个啊，怎么了？”
“要是只有一个的话，那我可能确实错怪你了。”
张哲一脸同情的说道：“你花了一年的时间，都没了解清楚他的家庭情况，正常人再怎么迟钝，三个月都应该问得差不多了。”
“这……说实话，我都不敢笑了，因为我觉得你智力有问题，笑了怕别人说我歧视残疾人。”
“你才智力有问题呢！”对方当即反骂道。
但这种话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没有任何前因后果的骂，不仅不伤人，反而只能证明她急了。
张哲微微一笑：“你先别管我智力有没有问题，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吊人家吊了一年多，都没能找到比他好的其他相亲对象吗？”他恍然大悟的说道：“不会是你家里人，或者媒婆，觉得你找不到更好的吧？”
“那你这人，我只能说，很难评。”
【主播真相了】
【骑驴找马，她找不到马，所以一直骑着驴】
【这女的要急了，主播要被挂小红薯了】
【主播好像已经被挂了，不差这一点儿】
张哲看到弹幕，立马想起来，自己还有“冲击天榜”的隐藏任务。
他赶紧开口：“姑娘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完全可以去小红薯找人评评理，千万别客气，我的头像都不用打码，直播间也不用。”
“不用了。”对方冷冷的应了一声：“我知道自己找得到更好的，不劳你操心。”
“我迟早也会找到更好的。”
“你是男的，所以你只会站在自己性别的立场上说话，本来还以为你能给点有用的建议呢。”
“错了错了，不是这个词。”张哲连忙纠正：“你应该说我厌女，不然没流量的。”
“你确实是厌女，怪不得30岁了还没结婚。”
“对了对了。”张哲连连点头：“就是这个味儿，发帖的时候一定要把情绪调整到这个状态啊，不然写出来的文字都没有感染力。”
【哎哟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主播你真是个人才】
【怪不得你能当媒婆，活该你挣这份钱】
【这女的讲不过理，想阴阳怪气，没想到主播也是阴阳怪气高手】
……
下播以后，张哲看了眼私信。
好家伙，侦探们还在发力。
有人根据这妹子的关注列表，已经找到了她大学在哪儿上学的，快定位到哪个班了；
还有人根据她发的自拍的背景，定位到了她所在的那个市，确实是苏中地区的那几个市之一；
但最绝的、还是一个给张哲发小作文的：
“这女的读书不怎么样，所以没法留在本省上学，考到了一个不太行又挺远的地方。
学校估计很差，男同学不大行，自己长相又不行，所以没谈成恋爱。
专业不行，毕业去不了大城市，只能回家、在父母身边待着，美其名曰恋家。
不说具体是哪个市的，说明所在的乡镇很穷，家里估计也不怎么样，那个相亲的男生已经是她的上限了，但是她又看不上，所以一直吊着。
这样的人在整个苏省都很多，尤其是农村地区的非独生女，我相过不少，没啥好说的，等她们年纪大了就老实了。”
张哲分析对方，靠的是系统外挂。
但是发小作文这哥们儿，是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经验，这么相下去，要肉身成圣了啊。
张哲好奇的回了对方一句：“老哥，那你现在结婚了吗？”
对方立马回复：“结了，孩子都两岁了，所以喜欢天天看没结婚的人闹笑话。”
“主播别介意，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没事没事。”张哲回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看来多相亲真的有用。
这大哥估计相亲到后面，听完女生的自我介绍，就已经能在内心把对方“解剖”得七七八八了。
就像经常混迹商K的大佬，一眼就能看出照片上哪些细节是美颜的，可以保证自己不会点到妖怪。
张哲自己虽然离大哥的境界还有点距离。
但前景是差不多的。
只要利用好系统给的情报，任何妖魔鬼怪，在他面前都终将无所遁形。
……
第二天，张哲依旧起了个大早。
他想先去婚介所，把昨晚的录像剪出来。
尤其是最后一个女生，一定得把事情的脉络完完整整的剪辑出来。
万一那个被吊着的男生看到了呢？
那可就是挽救了一个无辜的男同胞啊。
是能攒人品的大好事。
人品这东西很玄学的，看起来没用，但是万一人品攒够了，运气槽暴击一下，普通人也能原地起飞。
可能是张哲这两天攒的人品有点多了，上午，他刚把视频剪完，婚介所的何老板就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
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春光荡漾：“小张啊，你可真是个福星。”
张哲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我确实喜欢玩福星，尤其是诺手，看到必选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何老板脸上表情懵了一下：“我说的是你来的真是时候。”
“早前我不跟你说了吗？现在结婚率有点低，有关部门肯定要着急的。”
“前段时间王婆相亲很火，也来过咱们本地一趟，当时就是咱们婚介所帮忙配合组织的。”
“咱们还跟王婆合作过啊？”张哲有点惊喜。
那段时间他可没少看王婆的集锦。
睁眼看世界、闭眼提要求，说的就是上王婆节目的女嘉宾。
当时张哲就觉得，王婆别的还行，就是说话不够犀利，要是换他站在台上，有几个真的好好教育一下。
没想到现在他真成媒婆了，虽然是兼职的。
“我们跟她合作过，合作还很愉快。”
“所以这次，领导又想起咱们来了。”
“我呢，也就随口提了一下，说咱们婚介所，现在网络相亲办得蛮好的，直播间经常有上千人观看。”
“领导听了，马上拍板说，下午要来咱们这里参观一下。”
第35章 你们看我做什么？
？？？
何老板的转折实在太快了。
张哲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看着老阿姨期待的眼神，他忍不住泼了盆冷水：
“昨天咱们直播间人多，那是因为有个练武术的，带着一群人，在我们直播间团建呢。”
“咱们正常也就几百人看。”
“少的时候就两三百人。”
“你这一千多人的牛吹出去了，咱们圆起来可有点困难。”
“观众的事你不用担心。”何老板指了指自己说：“我这点薄面还是有的，到时候发动发动朋友圈，再去买点观众和弹幕，保证你的直播间热热闹闹的。”
“关键是你。”
“我怎么了？”张哲疑惑的问道：“我正常直播不就行了吗？”
“还是你想要换个人来？那我也没意见。”
“不不不，就你来，其他人的直播没你那个效果。”
“我就是担心，小张，你不会怯场吧？”
“哈哈，不会的，你放心吧。”张哲心说，闹了半天，这阿姨把自己当毛头小子了。
不就是本地的领导吗？他又不进体制内吃饭，根本无所谓。
“真的？”何老板歪头仔细看了看张哲的脸，发现他确实一点儿都不慌，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那行，你上午就别直播了，好好准备一下。”
“下午再播。”
“我先去给你安排观众了。”
“行吧。”张哲点点头，他听明白了，老板意思是让他上午先去普坝跑跑刀，休闲一下，下午再进入工作状态。
反正吹着免费的空调，用着婚介所的WIFI，躺在3000块一把的办公椅上，他没什么好挑的。
就先玩会儿呗，偷得浮生半日闲！
……
一直到下午2点半，何老板才来消息，通知张哲可以开始准备直播了。
张哲收到消息后，隔着玻璃看到婚介所的门口停了三辆SUV。
车身上写着白色的“公务用车”。
下来的领导他一个都不认识。
不是张哲自夸，一般除了国家级的领导，其他的他还真不认识，因为没有认识的必要。
看样子，来的领导应该都超过30岁了，最老的那个，估计得有50+，这个年纪算是体制内的中坚力量，级别应该不会太低。
张哲稍微看了一下，没瞧出个所以然。
算了，不关鼠鼠的事。
他转头打开了直播间，看领导的热闹，还不如看看直播间呢。
从他开播的那一刻起。
直播间右上角的人数就没停过。
疯狂的上人，两分钟就到了1000+。
这些人有点像是数字生命，就是那种脚本控制的账号，进直播间后非常统一的在那儿发什么：
【知音婚介所，打造青市婚介第一品牌，助力年轻人的婚姻大事】
给直播间的真人都看懵了：
【这是有福袋吗？】
【我怎么看不到福袋啊】
【不管了，先复制了再说，万一有呢】
张哲看着，心里有点无语，心说何老板年过半百的人，确实玩不明白互联网，找的数字生命都这么低级，一看就没有部署本地的Deepseek。
不过也许领导就喜欢这样的。
他这种年轻人就不评价了，顺其自然吧。
“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直播间。”张哲也不管领导到底有没有在看自己的直播，反正时间差不多就开始了：“昨天一直有人叫我老师，其实我更喜欢你们叫我彦祖。”
“实在叫不出口的话，就叫张哥吧。”
“如果是甜妹连麦的话，叫哥哥也行。”
【主播闭肛，快连麦谢谢】
【今天这么多人】
【直播间也是好起来了，都有机器人来抢福袋了】
不知道是不是何老板找的托儿，反正张哲说完开场白后，没等太久，就有人申请连麦。
“哈喽，陌上人如玉，你好。”
“张哥你好，我是来相亲的，不过不是跟你。”
“行，你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张哲听对方的声音，口音有点重，像是在沿海地区。
青市离海隔着起码两个省呢，所以这人不像是何老板找来的托儿。
这老板当的也太不专业了。
连上公开课的老师都知道，要找托儿、抢在正常的学生之前发言，避免任何的意外情况出现。
现在人家领导来参观，竟然让一个素人闯进来了。
老阿姨在后台还是自求多福吧。
“我这边有一张表。”张哲把婚介所登记的EXCEL表拉出来，放在了屏幕上：“你捡里面重要的信息填一下就行。”
“有关键的点我会提问的。”
“好的，主播。我是90后，沿海某省会的本地人，身高165，体重55公斤，长相自我感觉应该有4分，是那种可爱类型的。”
“家庭条件还不错，有房有车。”
“我是独生女，所以我爸妈的房子，还有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边，房子最后都是我的，算是有三套房子。”
【我勒个大孝女啊，这就惦记上房子了？】
【继承房子就要给老人养老，这压力有点大】
【爷爷奶奶家的房子，默认为老破小，沿海省会的更是不值钱】
【这女的好像真以为自己有三套房子了，对自己的定位不准确】
直播间的弹幕，强得让张哲有点害怕。
这些人真的是来看直播的吗？还是侦探社团建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整个知音婚介所的月老们，这会儿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在专心的看他直播。
并且把自己专业的想法分享了出来。
分析的结果，跟系统给的情报差不多。
【高价值情报】
【您的相亲对象余雅静是92年生人，父母已经要到了退休的年纪，父母两方的老人都还健在，但基本没有收入。
在可预见的将来，她的父母和祖父母养老的担子都要由她这个独生女负责，但她的年收入只有10万不到。
和她结婚，生活压力将大到宿主无法承担，建议不要轻易尝试】
系统说的很严谨，不过张哲看了没什么心理波动。
人家上来就说了，她不是冲着张哲来的。
她应该有自己想嫁的目标。
姑娘还算诚实，没在收入上造假：“我目前的职业是幼师，年收入大概十万左右。”
“你有编制吗？”张哲好奇的问道。
幼师是可能有编制的，有没有编制，在相亲市场上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嗯……我、我有编制。”
【回答迟疑了，应该是没编制】
【她这个职业在相亲市场基本失去主动了】
【几乎没有未来的职业，当全职家庭主妇倒是合适的人选】
“行，那你希望我是什么样的呢？”张哲指了指自己，他现在是真人皮套相亲男。
“我要找一个身高1米8以上的，30岁左右……”
“得是体制内，因为我自己就是体制内。”
“然后年收入在20万以上。”
“最好长得有点小帅，像王一博那样的。”
在女方说自己要求的同时。
在张哲直播的房间隔壁，一个临时搭起来的直播监控室里，何老板和老领导都同时望向了身边的中年人。
“你们看我干嘛？”
“小刘啊，你好像就满足这个女生的要求嘛。”老领导打趣的说道：“我觉得你长得，就蛮像那个叫什么王一博的男明星。”
“别别别。”旁边的中年人尴尬的笑了笑。
他30出头就已经是年薪20万+的正K级了，是T级储备干部，就算疯了，都不会找一个没编制的幼师。
“报告领导，我只有1米79，达不到她的要求。”
第36章 概率有点低
王一博长啥样啊？
张哲一时间还真记不起男明星的样子了。
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个大帅比。
而且这女生指定是王一博的粉丝，粉丝画像这一块儿，又有一个活靶子了，哈哈哈。
张哲都能想到，自己要是剪个切片出来，评论区肯定很热闹。
【笑死，王一博本人都不满足她的要求，因为不是体制内】
【年收入20+的公务员，那得是局长了吧？】
【体制内有这条件的，还能流出来？早就内部消化掉了】
【这时候我又要重申一下原则了】
【幼师年轻一点的还好，起码有青春在，大龄的谁找谁享福】
“为什么直播间2025年了还对我们幼师有偏见啊？我真的服了。”
“污名化整个职业。”
“我们幼师怎么就幼稚了？那小学老师为什么不幼稚？难道小学生就很成熟吗？”
张哲很想告诉她：蒜鸟蒜鸟，你搞不赢滴。
弹幕有明白人，好像发现了真相。
其实贴吧大哥们把幼师归纳进去，主要原因是觉得这个群体收入低，跟孩子打交道多、比较幼稚。
同时因为幼师的同事基本都是女性，容易相互攀比，做她们的家属会很累。
张哲正想着要怎么劝劝对方呢，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何老板发来的消息：
“领导让你引导一下。”
张哲点点头，没毛病啊，领导英明。
但是他一抬头：
【中价值情报】
【余雅静先后有过两段接近婚姻的恋情，但都因为她跟同事的盲目攀比，进而嫌弃男方的家庭环境，最后以吵架结束。
她对于相亲对象的要求，主要的依据是要比同事的老公优秀。
爱攀比的女生属于认知上有缺陷，宿主如果有意愿，循循善诱的话，还是有几率引导她改掉坏习惯的】
我勒个循循善诱啊，还引导……
张哲心说，系统拿自己当高僧了，这是要“渡人渡己”？
别吧，共同努力教育了她30多年，都没成功。
谁有那个闲情雅致去拯救她啊？是要积攒功德去竞选城隍吗？
“姑娘，你先冷静一下。”
“我现在就是30岁、身高一米8，体制内年收入20万的单身男青年。”
听到张哲这话，女方终于冷静了一下。
她被弹幕怼得有点没自信了，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主播，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吧？”
“嗯，是的，这样的人肯定有。”
（此时，隔壁的房间里，某位单身男性突然打了个喷嚏）
“那我能找到这样的吗？”
“我不是算命先生，算不出来，不过刚才有个弹幕给我提供了思路，咱们可以算算概率。”
张哲把电脑上的画板调了出来，从来没这么专业过，直接边算边说：
“全国所有男性都算进来，老人小孩都算，身高要高于180的，算有个5%，不过分吧；”
“同样的范围，要在体制内，并且年收入高于20万，黑的、白的、灰的，只要是收入都算，加起来应该能占个2%。”
“怎么才2%啊？”女方有点露馅了，好像不知道体制内的真实收入情况。
体制内年入20万在全国范围内都算高的。
她其实没编制，自然不清楚。
张哲解释说：“我算的是在所有男性的比例，能考进体制内的已经是少数了，你再想想基层的人数，2%算多吗？”
女方想了想，点点头，承认张哲说的没错。
“那继续。”张哲继续写下一个条件：“长得像王一博，或者比王一博帅的，算2%行不？”
“不行，没那么多。”女方否认了张哲的说法：“王一博绝对是1%了，一百个人里他最帅。”
“OK，听你的。”
“王一博超绝帅脸：1%。”
张哲老老实实的写了，没跟她争。
因为怕被网暴。
“现在就剩最后一个条件了，处于30左右适婚年龄，并且还没结婚的男人，在同性中的比例……”
女方看着一串的个位数百分比，迟钝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再次打断道：“不一定要没结婚吧，我这么优秀……”
“停停停，人家结婚了的你还惦记啊？我们这可是个正能量的直播间，你说的那种行为，这里不提倡。”
“必须是未婚或者离异的。”张哲义正严词的说道：“这比例就算5%好了。”
“现在，我们来算一下最终的概率。”
“稍等啊，我用一下计算器……”
“算出来了，你想找的结婚对象，在所有男性中的比例是百万分之0.5，也就是两百万人里能找到一个。”
【这比例不对吧？怎么有这么多？】
【我感觉是不是少算了一个零，两千万里有一个才差不多】
【冷知识，双色球二等奖的中奖率就是百万分之一】
【这是独立因子的算法，但其实这里面有因素是相互影响的】
看着张哲画板上的比例，女方竟然出奇的平静：“怪不得我到现在还单身，原来是我要求太高了啊。”
“别急，我还没算完呢。”
“还要算？”女方呼吸一窒：“我没别的要求了，这比例我感觉也挺正常的。”
“得算的。”张哲认真的说道：“相亲是双向选择，我们现在算的是你想要的人、在整个人群中占的比例，我们还没算你这边的比例呢。”
“两百万人里挑出来的这个优秀的男性，他看上你的概率是……”
张哲没急着说话，而是直接在画板上，挪动鼠标转了一圈。
就那么巧，曲线刚好闭合。
“竟然是零诶！”
“来，我们算一下，百万分之零点五，乘以零是多少……”
“不用算了。”女方生气的打断道：“绝对不会是零的，就算是一头猪，也会有人看上，怎么可能是零呢？”
【确实不是零，主播没有考虑、那个男的精神有问题的概率】
【我觉得是50%，要么看上、要么没看上】
【严谨一点吧，我觉得是万分之一】
【万分之一差不多了，总能让人家中一次奖吧？】
张哲觉得弹幕说的有道理，概率为零确实有点侮辱人了，那就万分之一吧。
二者的概率相乘，两人看对眼的概率，来到了喜人的两百亿分之一。
冷知识，地球上生活过的人类，累计在1千亿人左右，时间跨度是从500万年前、一直到现在。
“没事，总归是有概率的。”张哲写一个个零写得手都有点酸了：“我已经帮你算出来，你有多少机会了。”
“还要继续相亲吗？”
“要啊！”
“我觉得……可能是我要求提高了。”女生还没有绝望，她还在挣扎：“主播，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提高一下概率？”
第37章 小张结婚难
这女的拿我当阿拉丁神灯了？跟我这儿许愿了？
张哲听了有点头大。
这女的还给他戴高帽呢：“主播你们是专业的婚介所，你是专业的媒婆，应该有办法吧？”
“算概率这种事情谁都会算啊，提高我相到这样的人的概率，才是显示你们能耐的地方，你说对吧？”
“提高概率也没用啊。”张哲不想承认自己是个不专业的媒婆：“你自己这边概率是万分之一，男方那边增加一两个点，根本没影响。”
“我觉得你还是先提高自己吧，花香蜂自来，听说过吧？你自己优秀了，自然能吸引优秀的人，到时候就不是那么点概率了。”
“我这边的概率没那么低的！”
“是你觉得是万分之一，要是换我来评估，肯定不是。”
“不说100%，起码有60%。”
女方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她甚至给了个初步的方案：
“我拿捏男人还是有一手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先倒贴，然后奉子成婚，肯定能拿下。”
【好家伙，这女的有心机啊】
【长得像王一博的体制内帅哥有福了】
【你还真别说，要是对方是体制内，她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方式真说不定有用，因为男方丢不起那个人】
【现在难题给到主播了】
【我感觉知音婚介所应该是有资源的】
张哲也觉得，如果是何老板在这里，应该有办法，因为知音婚介所本来就有收钱帮忙找对象的服务。
只要肯花钱，再稀有的男人都能找到。
当然，只是找到，能不能撮合就很难说了。
张哲才来第二天，肯定没有老板的能力，也不知道婚介所的资源。
看着画板上的百分比，他一时间还真没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老板又来消息了。
张哲假装想办法，赶紧低头看了眼手机。
关键时刻还得是老阿姨啊，知道这次的直播很关键，及时的帮忙想办法了……不是，这老婆子在说什么啊？
张哲以为何老板发消息是来帮忙想办法的。
谁成想是捣乱的。
老阿姨在微信里说：
“小张你怎么这么打击人啊？这姑娘结婚意愿这么强，都快被你打击得不想结婚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那女的在许愿，她肯定意愿强啊！张哲跟18岁的刘亦菲的结婚意愿更强，有啥用啊？
“领导脸色不对了，你一个媒婆，不能光提出问题，得想解决的办法。”
“人家小姑娘对体制内有滤镜很正常，你要正确引导嘛，不要一味的打击人家。”
最后这句话，张哲都有点怀疑是领导亲自打的字。
这女人不是对体制内有滤镜，她是非体制内不嫁啊。
等等，张哲想到这儿，突然眼前一亮：
“我有办法给你提高概率了。”
“什么办法？”对面的女生略显激动的问道：“要是我能做到的哟，太花钱的也不行。”
“跟你没关系，主要是看有没有人想解决现在年轻人结婚难的问题。”
张哲把自己的构想娓娓道来：
“现在全国有28个省都在延长婚假的时间，不少地方头婚和二婚都一视同仁的可以休假，说明有人是想解决咱们结不了婚的问题的。”
“但是我们没结婚，不是不敢请假，主要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没错！”女方忍不住赞同道。
张哲明明白白的写着自己也要相亲，所以他说这话，女方瞬间感觉这是自己人。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不扩大相亲会的规模呢？”
“你们幼师应该都想找体制内的，对吧？”
“差不多，我们幼儿园单身的都偏向于在体制内找。”
“巧了，体制内肯定也愿意找幼师啊，因为我不止一次的听领导说过，不要因为你们的职业就对你们贴标签，应该帮助大家摒弃对你们的错误认知。”
【领导：坏了，冲我来的】
【有一说一，这话我之前还真听某领导说过】
【人家说说的，你还当真了啊？】
【主播正能量，支持主播！】
【大体上说的没毛病，就是不知道体制内的兄弟们是不是真的这么想】
“好巧不巧，我就知道，有些领导还挺关注我们直播间的，经常会看我们婚介所的直播。”
张哲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我希望在看我们直播的，无论是哪个部门的领导，都能慎重的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组织单位内的适龄男青年，跟像幼师这样难找对象的群体，多办几次相亲会？”
“我们婚介所很乐意提供公益服务。”
“这样的话，体制内+年收入20万的这个因素，一下子就能上升到50%了。”
张哲把刚才的低概率划掉，重新写了一下：
“你去参加这种活动，遇到体制内是100%的事，接下来就只用看收入了，要么有20万，要么不足20万。”
……
直播间旁边的监控室里。
三个跟着领导来的单身男青年，都在心里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领导一定要英明，别听这主播的疯话啊！
给跪了！
他们能走到现在还没结婚，就是因为婚姻也是重要的资源，不说靠结婚一步登天，但是找个体制内独生女、继承岳家的资源，是可以预见的操作。
要真是被安排去相亲，那他们今天回去就得琢磨闪婚的事了。
“领导，您觉得小张说的法子怎么样？”何老板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谨慎的问道。
她可是知道领导的女儿就在某幼儿园当老师，有编制的那种，而且没结婚。
不然人家也不会对弹幕刷“三不娶”的意见那么大，一直在旁边暗示：相亲主播应该引导观众建立正确的婚恋观。
“我觉得，相亲会的事，可以研究一下。”
“不过我们单单一个单位，单身汉还是太少了，僧多粥少啊。”
“我觉得这个范围可以再扩大一点，比如扩大到咱们全市范围。”
“何老师，你是咱们市第一个去省里上节目的媒婆，也是老D员了，这件事，你能推动一下吗？”
“也算是给像小张这样结婚难的年轻人，帮帮忙了。”
“我……试试？”何老板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好家伙，这是个大活儿啊，看来领导的胃口有些大。
而且领导特意提到了小张。
何老板看了正在直播的张哲一眼，那这个活动，张哲必须参加！
第38章 见网友带粮油吗
张哲直到半个月后，才知道何老板给自己报名了那个本市最大规模的相亲活动，那时候他已经单飞了，能白票个名额实在有点爽。
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连麦的嘉宾身上。
“不是，哥们儿，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的业务啊。”
张哲没想到来了个男生上麦，是他太草率了，一开始看到【琴音】这个ID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古风的妹子。
现在明白了，这是二次元。
琴音是木柜子乐队的角色名。
“张哥，你这里也没说只接女客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A业务是跟我相亲，B业务是我cosplay你的相亲对象，不管你选哪一种，都有点奇怪吧？”
“放心吧，我对张哥你没兴趣，我选B业务。”
“行，看在你一口一个哥的份上，我免费帮你分析分析。”
“cosplay就算了，我扮不来女性，我怕蹭到黑流量了。”张哲还是调出那张熟悉的登记表：“哥们儿，你应该不是N京的吧？”
“不是不是。”
“行，我说你看着有点眼熟，怕你是哪张照片里出现过的，IP对不上就行，可能你是大众脸。”
“你先按照表格介绍一下自己吧。”
“好的。”男生脾气不错，张哲逗逗他，他也只是嘿嘿的傻笑：“我是98年的，今年27岁，西北人，家里就普通家庭，爸妈做点小生意。”
“我现在是牙医，在一个私人的牙科诊所上班，年收入大概16个左右，有一套130万的全款房，没车，基本没怎么谈过恋爱。”
“学历的话，是大专，后来考的专升本。”
“张哥，我这个条件咋样？能不能评价一下。”
“目前评价不了。”张哲摇摇头：“兄弟你身高多少？”
“身高175，体重70公斤。”
“长相呢？”
“长相大概3分吧，长得不好看，要是好看我就开摄像头了。”
【兄弟这打分一听就没有水分】
【3分就是普通人呗，那你这条件傍富婆是没戏了】
【为什么我感觉这哥们儿像正常人啊？】
张哲也感觉很奇怪，本来他都想问问对方玩不玩原神的。
但是现在听起来，真像个正常人吧。
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你现在有基本的方向吗？你做牙医的，这行业隐形收入高，还挺稳定，在你同级的婚恋市场里，你应该是属于第一梯队。”
“第一梯队吗？”男生有点意外：“可是我前段时间找我们本地的一个媒婆，她说我年纪再大一点就不好找了。”
“不可能的。”张哲指了指自己说：“我痴长你几岁，我这个年纪才刚刚到相亲的巅峰呢。”
“你看看这一天天的，直播间多少女生等着找我相亲的？”
“直播间的……不是节目效果吗？”
“下了播也一样啊，实不相瞒，已经有不下一位富婆提出想要包养我了。”
“可是我没张哥你长得帅啊。”
“诶，兄弟，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张哲摇摇头，没人能拒绝同性夸自己长得帅，他必须得谦虚一下：“长得帅只是方便吃软饭，男生在相亲市场，关键还是看硬实力。”
“你目前定居在哪个城市啊？感觉只要不是北上深，其他的你都有一战之力。”
“在金川，算是三线城市吧。”
“那你这铁定没问题啊。”张哲也算有点相亲的经验了：“你这个条件，在你们当地，不往上找的话，应该是随便挑。”
“有张哥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哥，你觉得我找什么方向的比较好？”
“我没怎么谈过恋爱，以前就一直给人家当舔狗来着，后来人家出国了就没当了。”
【错了啊兄弟，你应该追出国去继续舔】
【人家能从正经途径润的话，说明跟你不是一个阶层，舔也没用】
【要是真是3分，学生时代确实只能靠舔的】
“你当舔狗应该是学生时代的事吧？那女的很漂亮吗？”
“对对对，很漂亮，专升本的时候喜欢上的。”
“那没事。”张哲摆了摆手：“没步入社会的时候当过舔狗不丢人，就当女的是你人生的老师，给你上了一课。”
“兄弟你记住，相亲的时候，千万别用谈恋爱的思路，恋爱和相亲，是南辕北辙的两条路。”
“恋爱是索取和奉献，相亲是交换和互补，底层逻辑不一样，不要搞混了。”
“你要是舔你的相亲对象，那你就真没救了。”
张哲说的很克制了。
要是有人舔相亲女，那在国服龟男排行榜上都能排得上号。
“好的张哥，我懂你意思。”男生语气很认真，都可以脑补出视频那头他的严肃脸：“可是，条件和我差不多的，有很多啊。你看我这种性格，应该找哪种？”
“是找事业型的，还是顾家型的？我以前当舔狗的时候，完全没考虑过这些。”
【舔狗只看脸】
【这小子以前肯定光想着手艺活儿了】
【我当初结婚的时候竟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失策失策】
“找我要建议吗？稍等啊，我想想。”
张哲说是想想，其实是在等系统的提示。
正常来说，一个相亲对象出现，说了几句话后，系统就应该给情报了。
即使是低价值情报，总归是要给一点的。
【检测到宿主正在和同性沟通】
【是否切换到同性婚姻模式？同性婚姻目前在宿主所在区域不受法律保护，后续婚姻阶段如果需要继续使用本系统，宿主需要搬到岛省或者海外……】
“否！”
“系统给我把同性婚姻的选项给永久屏蔽掉！”
张哲被狗系统吓了一跳，还好他注意力比较集中，差点就废了。
【同性模式已屏蔽！】
【检测到非相亲情境，祝宿主玩得开心】
我玩你……
张哲想想算了，系统是为了他的婚姻保驾护航，不能帮别人，也谈不上有错。
他只能低头看了眼婚介所老板给的参考资料。
这些本来是何老板看在张哲自己要找对象的份上，免费提供给他的：
《相亲中男生不要做这30件事》
《当你的相亲对象是富婆》
《男女相亲生态位分析》
《给相亲对象花钱是最低级的求偶战术，真正的高手都用这几招》
张哲扫了一圈，都没合适的能推荐出手，连麦的老哥还没到学这些进阶教程的阶段。
“兄弟，我先测试一下你的水平吧，你和女生相亲第一次见面，一般带什么见面礼？”
“我……”男方思考了一会儿：“一束花可以吗？还是送labubu？听说这个现在挺火的。”
“labubu？”张哲震惊了。
“是太便宜了吗？那送个包怎么样？”
“你还想送包？”张哲直接被气笑了：“你相亲见第一面，就要送包？”
“你是被你舔过的那个女生调成这样的？还是天生的？”
“我……”男生想解释，但有人已经没有耐心了。
“算了，不管你是怎么成这样子的，下次相亲，给我站起来，不许跪。”张哲皱着眉头说道：“你给我空着手去！”
第39章 天崩开局
【空着手去不好吧？】
【亲戚介绍的，可以带束花，要是相亲机构认识的，什么都不用送】
【相亲超过100次就知道，带见面礼的一方，默认处于弱势方】
【你带礼物不会就觉得人家能看上你了吧？说不定还嫌弃你送的东西不好呢】
弹幕里反对和支持张哲的都有。
其实不少媒婆都会建议男方带礼物，让男性在相亲的时候大方一点，说白了就是多花钱、摆阔气，想着万一女生吃这套呢？
但张哲不这么认为，起码初次见面的时候带礼物根本没意义。
真要意思意思，也是双方相互有了初步的意向，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见面的时候，带杯奶茶、带一束扫码免费送的花，就足够了。
“什么都不带吗？”连麦的男生感觉自己的舔狗观被冲击到了：“上次那个媒婆才说，要我绝对不能空着手去。”
“那你听她的吧，万一有女生本来看不上你，因为你送了她花，她就非你不嫁，那不送就可惜了啊。”
“不可能的。”老哥听得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现在相亲的女生可现实了，这种小恩小惠没用的。”
“你知道就好。”张哲稍微满意了一点，这哥们儿还有救。
不过他也就能帮到这地步了。
至于这老哥能不能站着把婚结了，还得看以后个人的发挥。
“兄弟，你先去试试吧，前期尽量少花钱，你这个年纪，还没到相亲的顶峰。先积累经验，碰碰运气。”
“好的，张哥。”男方谢了一句，张哲本来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突然回来问了一句：“我要是找到合适的，主播能帮我把下关吗？”
“把关？”张哲摇摇头：“我离你那边还挺远的，把关就算了吧，你自己喜欢就行。”
【主播你不对劲】
【我闻到了牛的味道，主播真坏啊】
【哈哈哈，张哥你想啥呢】
【别搞，这小伙子明显没自信，主播能帮忙把把关是最好的】
“离得远没关系啊。”男方有自己的想法：“我要是相中了，到时候让她跟你连一次麦，你帮我分析一下不就行了吗？”
“我这是个相亲直播间……”
张哲刚想强调，没想到对方抢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那就让她跟你相一次呗。”
“张哥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你这么优秀，肯定不至于撬人家的对象。”
“我主要是怕女方那边有什么瞒我的，我没谈过恋爱，感觉是那种会接盘的老实人，到时候生个黑人小孩出来就不好了。”
“噗——”张哲没憋住，刚喝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这老哥挺有想象力的，估计没少逛贴吧。
不过在网上见过案例是一回事，自己现实中遇上又是另一回事，碰上那种伪装得好的，还真难辨别。
张哲有个朋友，他的女友出轨，就是在支负宝上跟外遇聊，上班时间请假出去浪，下班了还按时回家。
这正常人谁想得到啊，查一辈子的微信聊天记录也查不出来。
“哥们儿，不至于的，你又不是在广坎达，哪有那么多黑人小孩的单亲妈妈让你接盘啊。”
“我就是怕啊。”男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觉得结婚是一辈子的事……”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帮你了啊。到时候你让她来跟我模拟相亲，我帮你听听，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张哲答应的很痛快，反正也是相亲，跟谁相不是相啊？
而且如果这老哥运气不好的话，他带来的人恐怕不止一个呢。
那今天跟他聊这么多，就算提前投资了。
“好，谢谢张哥。”
“张哥我给你刷点吧！先刷两个嘉年华……”
“别别别，你刷礼物、钱全进张一鸣的腰包了，人家都是首富了，你给首富送钱啊？”
张哲连忙叫住老哥，制止了他的冲动消费：
“你要真喜欢我，就帮我宣传宣传直播间，尤其是对适婚年龄的女性，朝她们推荐推荐我。”
“我是按相亲次数算收益的，次数越多，我的收益也越大。”
“好嘞。”男方连忙应下：“我等会儿上班，就把你推荐给我们诊所的同事，她们好多护士都没结婚呢。”
“行，那就靠你了，大兄弟。”
……
等上一位老哥千恩万谢的下去了，张哲马上在屏幕上增加了一个新的业务。
【业务C】
【免费帮男生评估你的相亲对象，但前提是对方必须上来连麦，假装跟我相亲】
这业务乍一看有点牛头人。
但认可张哲的人都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张哥，我没有相亲对象怎么办？能先发一个吗？】
【感觉主播的新业务，有点像古代替大小姐试婚的丫鬟】
【当媒婆还有这福利？主播你们还招人吗？】
张哲看着弹幕，感觉有点歪了，连忙在业务C上标注了一下：“仅限互联网”。
这样就没有歧义了。
其实他搞这么多花活儿，主要还是想尽可能多的相亲，系统的奖励就在那儿摆着呢。
看得到、拿不到，身上好像有蚂蚁在爬。
“有没有要相亲的啊？”
“现在开业大酬宾，相一次送一次啊。”
“我相亲是免费的，为什么还能送？这个问题问得好，可能是因为我只能送次数了，不可能送钱吧？”
“好了，不跟你们这些弹幕瞎扯了，有人来了。”
“你好？”
“喂，主播你好～”女生的声音有点小，怯生生的，听起来很温柔。
是真的温柔，不是那种夹子音，听起来很清澈。
“你要办什么业务啊。”
“我，我也不知道，我感觉主播你的条件太好了，我应该没资格跟你相亲。”
“要不我还是办B业务吧。”
“行。”张哲微笑着回答道：“其实都差不多的，反正你都要先介绍下自己。”
“嗯嗯，我是03年的，身高170，体重55公斤……”
“03的？你这个年纪就要相亲了吗？你才22岁啊。”张哲一脸震惊。
说实话，要是他在相亲市场上遇到这个年纪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女孩是个天坑，急着找人嫁了。
22岁是刚大学毕业的年纪，稍微有一点点事业上的追求，或者有实现个人价值的目标，都不会急着结婚。
“可能因为我是农村的吧，我们这边结婚都挺早的。”
“你是哪个省的？”
“汉东的。”
“好的，明白了，你继续吧。”
“嗯，我的学历是专升本，马上毕业了，家里父母都是务农的，有一对双胞胎弟弟，还有一对双胞胎妹妹……”
啥？家里多少人？
张哲震惊到不自觉张大了嘴。
22岁，有四个弟弟妹妹，还是纯粹的农村家庭。
我勒个去，对这妹子来说，天崩开局啊！
第40章 拼事业吧，结婚不适合你
早三十年，在农村家庭，这种多子女现象还是很常见的。
那时候的人都有个理念：兄弟姐妹多了，可以相互扶持。
但是自从计划生育之后，三个以上子女的家庭，已经少之又少了，这位年轻的小姐姐更是重量级，竟然有四个弟弟妹妹。
“你弟弟妹妹都多大了啊？”
“妹妹小学一年级，弟弟刚上幼儿园。”
“和你年纪差距这么大啊？”张哲有点意外。
专升本都22岁了，年纪最大的妹妹才7岁？这年纪听起来，怎么像开放二胎之后，使劲生的呢？
2016年开放二胎，到现在拢共9年半。
除去一年半载的怀孕时间，年纪刚好对上。
估计这家人，一开始只是想要个二胎的儿子，汉东那边，尤其是农村地区，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开放二胎后想要个儿子也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生了双胞胎的女儿。
三个女儿肯定不行啊，家里的皇位没人继承，只能继续生，还好终于如愿了，生了双胞胎的儿子。
现在环境比30年前好多了，农村家庭养活五个子女应该是不难的，只是跟张哲连麦的这个老大的女儿，她在婚恋市场上也就彻底崩盘了。
这一点看弹幕就知道。
【姑娘赶紧跑吧，去远一点的地方生活，不然你这辈子光弟弟妹妹就能把你困一辈子】
【说实话，你农村家庭爸妈这么生，一点责任感都没有】
【媒婆要是给我介绍这样的女生，我是要退钱的】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说实话，出去洗脚遇上这样的妹妹，我都怕被她给缠上】
观众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张哲看了也觉得有道理。
现在两个选项：
A是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B是农村家庭有四个弟弟妹妹等着她拉一把。
说实话，硬要选的话，A的盼头比B要好一点，因为好赌的爸不用管，前者只用帮两个，后者最多可能要帮6个（包括女孩的父母）。
这样一比较，就知道连麦的姑娘条件有多差了。
但她本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
介绍完这些情况后，她马上问张哲：“张哥，我上来就是想问一下，我相亲的上限和下限在哪儿？”
“姑娘，你长得漂亮吗？满分10分的话，能打几分？”
“我应该就……3分吧，就是普通人，长得不好看，身材也不行。”
“那你的上限很好分析。”张哲有些感慨的说道：“主要是看你的承受能力。”
“啊？”
“不理解是吧，那我说直白点，你能接受你的对象有轻微残疾，或者离异带娃，或者长得很丑吗？”
张哲说的非常现实：
“总之是有大短板，同阶层的看不上，导致他在相亲市场只能向下兼容。”
【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大学没毕业呢，主播就让她去找残疾人？】
【弹幕经典以偏概全，张哥明明还说了，离异带娃也可以】
【主播这个建议真不行】
张哲瞥了眼弹幕，这届观众的水平不行啊，人家姑娘问的是上限，不追求上限，不就不用容忍对方的重大短板了？
说白了，是接受短板来换取对方更富裕的个人资产和家庭背景。
尤其是年轻的女性，豁的出去、拉得下脸、受得住气，想嫁好一点也是有可能的，当然风险也不小。
“我的上限已经这样了吗？”女方难以置信：“那、那下限呢？”
“下限很简单，你比着自己的条件去套就好了，对方同样是农村多子女家庭，家庭条件比你家里好一点，可能父亲是个瓦匠或者摆摊做生意的，家里有农村的自建房。”
“你和他结婚，指望不上大富大贵，还有可能要一起去大城市打工，好在他人比较老实，也没什么花花心思，提供不了情绪价值，但能一起过日子……”
张哲理解的下限，就是女方至少得找一个这样的，不然就有点亏了。
【卧槽，我好像已经看到了这姑娘的一生】
【我爸妈就是这样的，他们辛苦了一辈子，运气好做生意挣了点钱，漂泊过好几座城市，现在终于安稳了】
【农村的70后应该很多这样的吧？】
【这样算下来，这姑娘的家庭不是相当于落后了整体的进度整整30年？】
女方听完张哲的话，有些犹豫：
“可是张哥，我现在有个媒婆介绍的相亲对象，他好像要好一点。”
“有多好？超过我给的上限了？”张哲有点意外。
系统也没提示啥啊，就一条【低价值情报】，说的是：
这姑娘是她爸妈催着结婚的，想着早结婚能帮父母分担一点，毕竟还有四个小孩子嗷嗷待哺呢。
她上来连麦咨询，单纯是不甘心在当地直接找个人嫁了，因为她怕重复她妈妈的命运……
系统没说她还有啥长板啊？
“男方家境很好吗？”
“嗯，他是高中毕业就出去了，跟他爸爸在外边做生意，现在已经开始自己做项目了，年收入大概有20万左右。”
“他有个姐姐，但是已经结婚了，现在他家都催着他结婚，所以出来相亲……”
女方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
貌似是她第一次相亲，很上心，所以问得特别详细。
【这男的凭什么看上她啊？】
【说句实话，祖坟上冒青烟了】
【男生这年收入、这家庭环境，找个专升本？都可以在当地找个本科毕业的老师了】
【这男的是短择吧？】
张哲的看法跟不少观众是一致的，这男生就算是相亲机构介绍的，也不像正经来相亲的。
像极了那些来相亲机构短择的渣男，这类人属于是酒吧混不明白，迪厅聊不到妹，又X压抑的很，就借着相亲的名义，玩弄年轻姑娘的感情。
对于自己的猜测，张哲有80%的把握。
不排除剩下的20%出现偶像剧可能性。
所以他给的建议很中肯：
“这个男生，他愿意跟你相亲，不代表他愿意跟你结婚。”
“从我的角度看，他就是冲着你年轻的肉体来的。”
“你的长相、学历、以及家庭背景，对于你的相亲对象来说，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唯一能看得上的，只有你年轻的自贡。”
“啊……？”
“自贡吗？”女方没想到张哲说得这么直白。
“是的，你没听错。”张哲非常肯定的点点头：“当然也不排除他真是来相亲的。”
“所以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轻易把自己交出去，尤其是怀孕。”
【主播中肯！】
【小红薯来的，主播不是厌女吗？现在看起来是炒作啊】
【确实，她这情况，只能是图她的身子了】
【唉，说实话，她说话听起来憨憨的，感觉也逃不脱自己的命运】
“相比于相亲，其实我更建议你走另外一条路。”张哲思考了一下说道：“去拼事业吧。”
“我知道你专升本，可能觉得事业有难度，但哪怕是摇奶茶，五年时间也可以摇出一个店长了，到时候你有事业，选择起码比现在多。”
“可是我脑子很笨……”
“没事，我在深城上班的时候，见过脑子更笨的。找工作可比找另一半简单多了，等你有了工作，也许就不用相亲了，可以在生活中找。”
“嗯，行。”女生好像听进去了：“谢谢张哥。”
“那我就先不找对象了，先搞事业。”
“好嘞，那就先下麦了啊！”
“别别别，张哥，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女生有些郁闷的说道：“我要是不结婚，村里人说我闲话，我该怎么办啊？”
“你很在意她们说的话吗？”
“嗯，我很怕被人说。”
“那简单，实在受不了就屠村吧。”
“哦……”女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接着才反应过来她听到了什么：“啊？”
第41章 拜访一位行内的前辈
“按照网文主角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张哲忍住笑意说道：“觉得聒噪，先警告一次，警告不听的话，就全突突了。”
“这、这也太极端了吧？”
“那你就只能提高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无非就两个方向，改变世界或者改变自己，你自己选吧。我是个相亲主播，别的就不跟你多说了。”
张哲没打算做这姑娘的人生导师，他自己的人生还没捋顺呢，有些废话懒得说。
提点她一下，完全是看在对方跟自己相亲的份上。
等这姑娘断开连麦，张哲赶紧招呼起下一位连麦的女生。
可能是何老板花钱买推广了，今天的观众特别多。
但是老阿姨好像忘记找托儿了，1000多观众的直播间，竟然没人申请连麦。
等等足足十分钟都没动静。
不过张哲没无聊太久。
他刚琢磨着，要不要发个福袋，吸引人来直播间，外边就有人敲门。
何老板小声的喊他出去一趟……
张哲刚一出门，老阿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夸：
“小张，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啊！”
“领导对你的直播，整体上很满意，虽然也有几个不懂事的，对你建议体制内和幼师相亲的事，颇有微词，但那是他们不懂大局，不知道你的想法有多好。”
“托你的福，我们婚介所下个月的业务已经有着落了。”
张哲不知道自己表现好在哪儿了，可能这就是优秀的人、打个嗝儿都优秀？
但既然表现优秀的话，口头奖励是不是有点敷衍了。
“是吗？我还能给咱们婚介所招揽业务呢？”
“那这业务我能得多少分成啊？”张哲乐呵呵的问道。
何老板一听，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
不过人家毕竟是老阿姨，马上又笑了，说得特别好听：
“我也想着给你分成来着，但是有个老姐姐提醒我说，你这样的年轻人，奖励钱是没意义的。”
“要挣钱以后机会多得是啊。”
“你目前还需要提高一下水平。”
“我感觉你相亲的思路是对的，但是语言的艺术这一块儿，还得再练练，你有些话说的太伤人了。”
“刚好我有个老朋友也在直播相亲，这会儿应该正播着呢，我带你去看看？”
“那不用了，还是给钱方便一点。”张哲指了指房间：“我这儿正忙，还在直播呢。”
“没事没事，就在隔壁小区，晚点回来直播也没事的。”何老板早就想好了怎么吸引张哲：“上次我不是答应帮你介绍对象吗？”
“我那个好朋友，她就有合适的人选，你过去看看资料，合适的话，我们马上安排你们见面。”
“真的？”
“真的，我说假话出门就撞大运。”
看何老板这么勇敢，张哲犹豫了一下。
直播间的观众一多半都是买的人机号，逗音的推流很有意思的，它觉得你观众应该是多少，到了这个数量就不推荐了，逼着你花钱推流。
现在买的人机降低了直播间观众的质量，不然不至于十分钟过去了都没人申请连麦。
“行，那我就跟你去拜访一下老前辈吧。”
……
何老板口中的老前辈，是隔壁小区婚介所的老板，也是青市月老协会的创始人。
大家都叫她许老太。
她已经退休了，不过接触过媒婆的都知道，退休以后当媒婆才更得劲呢，简直恨不得花钱去天上当月老，天天不吃不喝就给人牵线。
老太太身体不太好，腿脚不利索，前几年冬天又摔了一跤，现在出门得杵着拐。
所以她干脆就不出门了，在家里直播当媒婆。
刚开始是在某手播的，播了差不多一个月，被平台上的精神小伙儿给气够呛，连麦上来不问媒，直接摇花手，还有大喊着奥利给，现场干饭的。
考虑到老太太的精神健康，她儿媳妇硬生生给她劝到小红薯上去了。
张哲也是到了老太太的婚介所，看到她在直播，才知道原来小红薯也能直播。
而且观众还不少呢，有两千多人。
以小红薯用户的性别比例算的话，两千多观众里，应该有两千多、对相亲感兴趣的女生。
“要是这些人，每个人都跟我相一次亲。”
“不考虑精神损耗的话，我应该能把系统的奖励全解锁了吧？”
张哲看着正在直播的许老太，有点羡慕了。
可惜这号是人家老前辈的。
他就只能在旁边看看，学习一下先进的经验。
……
张哲他们到的很是时候，许老太刚接了一个咨询，一个28岁的女人咨询她自己的婚姻大事。
老太太身旁的小白板上，已经把女生的基本信息写出来了：
97年生人，身高166，体重46公斤；
颜值自称有5分；
一本毕业，在斑马小镇的外企工作，年收入12万左右；
家庭情况写着“普通”，有个弟弟，没嫁妆；
谈了个男朋友，在一起五年了，正打算结婚……
张哲简单的过了一下这个女生的情况，非常一般，主要是没有任何家庭的助力不说，还有个弟弟要帮扶。
5分的颜值看上去很高。
但这里可是小红薯，一个颜值1分的胖纸都会有人说“啊啊啊，姐妹你好可爱，瘦下来肯定美爆了”的地方。
真实分数恐怕是3分。
这样一看，相亲市场几乎查无此人。
“我男朋友是985的本硕，96年的，也是普通家庭的独生子，算是那种很标准的小镇做题家。”
“他现在是在某大厂工作，年薪30万左右。”
“身高173，体重72公斤左右，长相比较清秀，但是发际线有一丢丢的高。”
“他是那种典型的理工男，性格木讷，提供不了什么情绪价值，好在人品很好，情绪也很稳定。”
“但是他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比较抠门。”
“就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送给我最贵的礼物是一条金项链，结果前段时间，我们讨论结婚的时候，他竟然问我，那条项链能不能拿出来当三金……”
姑娘连麦，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张哲听到一半就没听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同学群里问：
有没有人认识这样一个男生的？
他的女朋友怕是没咯。
斑马小镇的985本硕，好难猜啊，到底是街道口（武大）还是关山口（华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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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就是嫌弃钱少
女的说得很复杂，但情况在张哲看来挺简单的。
说白了，就是这女人在结婚前，突然觉得自己值得更好的了。
早些年不是有句很经典的分手台词，叫什么：
“你总不能阻止我奔向更好的人吧？”
挺沙比的，可就是这个女人现在的心态。
想想那个男生，985的本硕，找个伏地魔，在一起5年，拼命上班攒钱准备买房结婚，结果临门一脚的时候，女方要跑。
张哲一开始是有点想笑的，五年时间都没认清一个女人，活该啊！
但是转念一想，该不会是自己的哪个高中同学吧？
当初他们班上可是有四五个男生去了斑马小镇上大学的，所以他才在群里问了一声。
万幸，不是他哪个同学。
估计是他同学的同学。
群里直接炸锅了：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啊？五年啊，你嫌他抠你早说啊！”
“我老婆都说这女的不像人。”
“她这学历和家庭，还能找到比985本硕更好的？”
“有些同学毕业就进大厂，没吃过一顿好的，所以被这种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她不会觉得自己能找到富二代吧？”
张哲本来想参与一下的，但是何老板提醒他专心点。
现在是跟前辈学技巧的时候。
人家许老太要开始分析了。
老人家声音颤悠悠的问道：“姑娘，我问你，你是结婚前临时改主意了吗？突然不想嫁了吗？”
“是的，我因为这些事，有点难受。”
“你男朋友攒了多少钱了啊？”
“应该有五十万吧，他家结婚准备了100万，里面有50万就是他攒的。”
“那有什么问题啊？”
“姑娘，他攒的钱，最后不都进你们这个小家了吗？”许老太的声音透露着些许的困惑：“要是你管钱的话，这钱就到你手里了。”
“你男朋友攒钱给你花，多好的男人啊。”
老太太不理解，但是张哲已经秒懂了。
当你不理解一个女人某些奇葩行为的时候，你就往钱和X上边分析，准没错。
这女人就是嫌弃对方家里穷了。
要是没有攒的50万，对方家里就能拿50万出来结婚，那确实不算富裕。
这女人显然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才意识到对方的家底原来就这么点。
即使男方年薪30万，也填不满她的欲望了。
不过直播里，这女的还在狡辩。
即使是在小红薯，她们也在尽量伪装出自己不拜金的假象。
“不是钱的问题，是他太抠了，让我有点怀疑以后的生活。”
“贫贱夫妻百事哀，我就觉得，这样抠，以后生活会很难。”
“五年啊，姑娘，你一辈子能有几个五年啊？现在放弃吗？”
许老太苦口婆心，好像要劝一下这女人。
“两口子在一起，钱不是最重要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我是过来人，我最清楚。”
“但其实……”女人有点油盐不进的意思：“我最近也反思了一下，我当时喜欢他，是因为我可能有点学历崇拜、智商崇拜，”
“如果抛开这层光环的话，和他在一起，那么抠抠搜搜的过日子，其实也挺没意思的。”
“他平时没给你花钱吗？”许老太问道。
“没有，就只有日常的开销。”
“那你呢，你给他买过什么值钱的礼物没？”
“也没有，我们是相互的。”
“那你也不是挺抠门的吗？他攒了50万，你攒了多少？”
“大概30万吧。”
“这、这不是挺好的吗？”许老太问的自己都有点不理解了：“你们都抠门，一起攒钱，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
“这真的是前辈人物吗？”张哲有点听不下去了，小声问旁边的何老板：“老太太是不是糊涂了，这女的明显是嫌弃男的家里穷，不想继续了啊。”
“她听不出来？”
“她肯定听出来了，但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何老板低声解释道：“许老太这个状态就是扮演一个普通人，没有给人那种人精的感觉，可以让女生反思一下，她是不是错了，让正常人都无法理解她。”
“就像你走在路上，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你，你肯定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脸上有脏东西。”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张哲好奇的问道：“她还想把这个女的劝回去吗？”
“不然呢？难道劝分吗？”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何老板一脸震惊的看着张哲，她突然好像明白张哲怎么想的了：
“你、小张，你不会想劝他们分手吧？”
“不然呢？”张哲一脸无辜的说道：“这个女生明显值得更好的啊，男方就应该放手，让女方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
“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宁愿你犯错后悔～”
“你还唱起来了？别捣乱，你这思路都出问题了，看看人家许老太怎么处理的。”何老板拍了拍张哲，让他专心点。
前辈已经开始分析了。
许老太根据自己的经验，分析了一下女生现在的情况：
在已经跟前男友同居3年，并且28岁的情况下，她就算去到外边的相亲市场，也找不到比她现男友更好的对象了。
老太太手里有很多数据，直接摆事实、讲道理。
女方听着听着，从一开始的油盐不进，语气开始动摇了。
甚至开始顺着许老太的话说，自己可能确实找不到更好的。
张哲听了面色一沉，心说：坏了！
他那个同学的同学，要遭重了。
本来这女生想跑，那个男生就有了一丝翻身的希望。
但是经许老太这么一掺和，眼瞅着就压瓷实了，要真结婚了，在被吸干榨净之前，是没机会翻身的。
而且这种情况是大概率。
一个谈了五年都能在结婚前想换人的对象，最后因为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只能捏着鼻子接受了。
她对婚姻忠诚绝对是小概率事件。
“姑娘，你能想明白就行。”
“你这眼瞅着要过上好日子了，可千万别作……”
许老太感觉自己已经说动这个女生了，满脸的褶子都笑了起来：
“你啊，回去慢慢想想吧。”
“嗯，谢谢许老师。”
看到女孩要下麦，张哲趁着大家没注意，偷摸跑到直播的手机那边，瞄了一眼姑娘的小红薯ID：
【紫霞姑娘在等至尊宝】
呵呵，看到这名字，张哲在心里笑了一声。
见异思迁、眼里只有钱的紫霞吗？有点意思，缺什么补什么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第43章 她这也没吃苦啊
许老太老了，但是灵识仍在，准确的瞅见了张哲的小动作。
主要也没法看不见，人都快走她脸上了。
“他这是？”
许老太把麦克风关了，看向一旁的何老板，露出询问的神情。
何老板刚要解释。
张哲已经开口了：“我是来相亲的。”
“您不是答应我帮忙找个对象吗？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
“我看直播间有2000多人，应该有人能看上我。”
“小伙子这么急啊。”许老太慈祥的笑了：“我见过急着相亲的，像你这么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阿娟说你为了相亲，都跑来当媒婆了，看来是真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直接，敢爱敢恨，不喜欢藏着掖着。”何老板在旁边稍微帮忙解释了一下。
许老太一边听，一边点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指了指门口的椅子，跟张哲说：
“要不你坐我旁边来吧。”
“我这个直播间，还是第一次有人坐在这儿直播跟人相亲呢。”
“老了老了，还能有机会尝试下这些新事物，有意思，嘿嘿。”
“快来快来。”
等着张哲搬椅子的时候，许老太已经开始跟直播间的集美们介绍他了。
211大学毕业的青年才俊、之前在深城做程序员年入30万、长得像梁朝伟、家里父母双职工、婚房已经在准备了、现在是婚介所的媒婆。
她说的很好听，但是集美们质疑得也很厉害。
【30岁就回老家了？这是被裁员了吧？】
【要是程序员还可以考虑，媒婆就算了，干这行的人太精明了】
【这是许老师给自己的弟子找老婆吗？】
【30岁还没结婚，就算是真的优秀，也肯定眼光高，挑剔得很，不然早结婚了】
“要我自我介绍一下吗？”张哲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自认为是暖男的微笑。
“来来来，把麦克风交给你了。”许老太满脸姨母笑的、往一边让了让。
老人家好久没有在线下帮人介绍了。
手机直播虽好，但是对她们这些传统相亲流派的媒婆，还是更喜欢线下。
张哲的到来，让许老太有了早些年在外边东奔西走帮人牵线搭桥的感觉，所以她这么好说话也就不奇怪了。
……
接过直播间的C位，张哲一点儿都不怯场，大大方方的打了声招呼。
本来想自我介绍的。
但是直播的手机屏幕上，一个小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在和【紫霞姑娘在等至尊宝】连麦中！
这女的没走？
张哲眼皮一跳。
啥意思呢？这是还有话要问许老太，还是打算跟自己相亲？
张哲没多想，直接问：
“刚才连麦的姑娘，你还在麦上。你是还有什么问题要问许老师吗？”
对方这时候才开麦：“我是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许老师。”
“您刚才一直强调我们已经相处五年了，但是经济学上不是有一句话说，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吗？”
“她说啥？”许老太有点没听清，凑过来想让张哲帮忙重复一下。
“她说过去的就过去了，她现在做选择，是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张哲翻译的很好，许老太听了，脸瞬间垮了一半。
“啊？姑娘，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进去？”
“不光是你五年青春的问题，而且你在现在的相亲市场上，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啊。”
“许老师，这话我不赞同。”张哲表示反对：“这位姑娘已经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了，你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
“小张，你别捣乱。”何老板在旁边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张哲表情坚定的摇摇头。
这乱，他想捣捣。
要是这女的刚才走了，他也就不说啥了，最多也就是在同学群里聊聊这事，万一这女的还是流入相亲市场了，都避雷一下。
但好巧不巧，这女的还在麦上。
那张哲就有话说了。
从刚才女生连麦开始，他的想法就跟许老太、何老板都不一样。
究竟是他的思路有问题，还是两个老前辈过时了？
张哲想验证一下。
“许老师，我说句您不爱听的，这姑娘是本科毕业，她肯定是有思考能力的。”
“她既然在找人咨询，就说明能放下那五年的沉没成本。”
“你觉得她不看重感情，我觉得恰恰相反，她可能就是重感情，知道自己不是跟男友过日子的人，所以不想耽误他了。”
“是吧，姐妹？”
【你还姐妹上了？】
【我感觉他说的有道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就是单纯的拜金，别洗了，我也是拜金女，我理解她】
【姐妹别信他说的，他在骗你，他在帮那个男的】
小红薯的直播间竟然也有弹幕？而且看起来跟逗音差不多？
张哲发现有观众好像看破了他的小心思。
但是无所谓，反正他是不会承认的。
他只是在帮姐妹客观的分析问题。
听他说完，连麦的女生，心态好像瞬间反转了，她有些不确定的说：
“也许我内心真是这么想的。”
“男媒婆你说的有点道理，我确实感觉自己不是能跟他过下去的人。”
“姑娘你傻啊。”许老太急了：“你怎么不是啊？你都跟他在一起五年了，他那么抠门，你跟着他吃了五年的苦，辛辛苦苦攒钱。”
“现在你不要了吗？”
“不要了。”女方回答得很坚决。
“我觉得她做的对。”张哲对着许老太说道：“她现在分手最多就浪费五年，可不分手，也许要后悔一辈子！”
“我就是这么想的。”
“呼——”女生长出了一口气：“我回去就跟他说清楚，不要耽误彼此了。”
“好样的！”张哲直接竖了个大拇指：“姐妹，你回去可以再考虑考虑，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嗯嗯，谢谢两位老师，那我就先下去了。”
看着女生断开连麦，张哲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也就是他超龄脱团了，不然这会儿胸前的红领巾该飘起来了。
许老太则是直叹气：“这姑娘真傻啊，五年的苦白吃了。”
“吃苦？许老师你搞错了吧。”张哲摇摇头说道：“她哪里吃苦了？”
“我跟你算一笔账吧。”
“读硕士时谈恋爱那一年就不算了，花不了什么钱，就算他们都工作时在一起的四年。”
“斑马小镇的985就两所大学，他男友不管是武大还是华科的本硕，96年到现在工作也四年了，工作的大厂应该是HW研究所吧，平均年薪是30万，四年是120万，可男方只攒了50万。”
“剩下的钱呢？”
“四年时间，花了70万出去，平均每年花17万多。”
“咱们再算算姑娘的收入，一年12万，4年能攒30万，说明她平均每年只花了4万5。”
“他们俩不可能各过各的吧？不能男生吃火锅，她吃火锅底料吧？”
“应该是一起生活了。”许老太用她过来人的经验分析道。
“所以啊，我寻思，她也没吃苦啊。”张哲表情有点嘲讽的说道。
“她自己的钱一分不花，基本都花男生的，男方要管两个人的开销，还要存钱买房，抠一点简直太正常了。”
“许老师你可能不懂现在的女生，这女的恨不得他男朋友存的那50万全给她买礼物，然后到结婚的时候，一脚把男的踹开。”
“小张，你把人姑娘想得太坏了吧？咱们做媒婆的，不能把人想这么坏。”许老太忍不住批评道。
“老师，时代不同了。”
“要不你看看弹幕呢？”
【盲猜这女的嫉妒女同事或者闺蜜、有个有钱又大方的男朋友】
【他抠不行，我抠合理，他家支持不了多少，我家没有支持，得出结论：我值得更好的】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这女的就是嫌弃男朋友家里穷，临分手还要找个抠门的理由】
【说实话，这男生挺好的，要是老师能帮助找到的话，我想认识一下】
第44章 站在好人的立场上
直播间弹幕正常得让张哲心惊。
这还是小红薯吗？大家不是来拳击的吗，怎么分析得这么认真，还有模有样的？
张哲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刻板印象了？
其实是他没明白。
在小红薯上，拳击主要是针对男人，女人相互之间可一点儿不会手下留情。
对女人最狠的永远是女人。
刚好相亲市场又是同性竞争。
承认别人的优秀很难吗？
在相亲市场还真挺难。
承认人家优秀就等于承认人家有“优先择偶权”，在女多男少的相亲市场，那可不要了亲命嘛！
许老太看到那些弹幕倒是不惊讶，她可太懂这些人怎么想的了：
没结婚、打算找对象的，想着搅黄一对是一对，优质的男生流入市场，说不定就轮到自己了；
打定主意不结婚的，恨不得所有人都跟她一样，不仅要骂结了婚的，遇上还在犹豫的，也是一律劝分；
已经结婚的，有的得了红眼病，见不得比自己嫁得好，肯定也不会好心劝和；
只有已经结了婚并且婚姻生活很幸福的，才会真正为人考虑。
许老太感觉自己就是最后这种。
所以弹幕说什么，她没在意，简单的看了一下，就把直播间关了。
“许老师，是不是我们打扰你了。”何老板挺不好意思的，一脸歉意的说道：“小张他刚入行，说话有些不经过大脑。”
“让你费心了。”
“阿娟你别这么说。”许老太摇摇头，指了下张哲：“他脑子转得挺快的，刚才那个姑娘，欺负我老太太数学不好。”
“我还真以为她吃苦了，听她话里话外的那个委屈劲儿，哎哟，闹得跟真的一样。”
“那姑娘上来，跟我一个老太太都要耍心眼，真没意思，也怪不得她会放弃眼前的好男人，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
“许老师，您也觉得她活该，是吧？”张哲问道。
看起来是在问，但其实是顺着许老太的话往下说。
许老太听了，嘿嘿一笑：“小张，我正想问你呢。”
“你刚才应该不是真的支持那个女生吧？其实你是在支持她的男朋友。”
“啊？”张哲故作惊讶，他当然不会承认，不然有被两个女士围攻的风险：“她男朋友谁啊？我认识吗？”
“我可是切身实地的从她的角度出发，全是为了她好呀！”
“滑头！”许老太撇了撇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有一种说法，叫什么……不管对错，只站在自己的性别这边。”
“许老师您还知道这个呢？”张哲这次是真惊讶了。
这是最近几年才出来的概念，男女双方在网络上互相拳击的时候喜欢说的话。
在事情的真相出来之前，不管对错，先按照性别站队。
因为不这么干，理智的一方将在舆论上处于绝对的劣势，最后甚至影响结果。
只有无脑才能对抗无脑。
张哲可不是这样的，这下真得解释了：
“我可不是您说的这种群体。”
“刚才我那么说话，是因为我站在好人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不能让好人吃亏啊。”
“可你是媒婆啊。”何老板忍不住在旁边说道：“是人家姑娘来咨询你，又不是她男朋友来。”
“你肯定得设身处地的替这个姑娘想啊。”
“呵呵。”张哲笑了笑，没有反驳，而是看向许老太：“您觉得呢？”
许老太没有立刻表明立场，而是反问：
“我想听听小张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的是……”
“我觉得何老师，她是那种，会劝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说，没事，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的那种人。”
“哈哈哈。”许老太在旁边笑出了声。
张哲没笑，他笑的话就有点不礼貌了。
“何老师你别介意啊，我就是举个例子，假如一个已婚妇女已经出轨了，她来找你咨询，要在20岁的无业游民小鲜肉，和40岁的油腻无趣老公之间选。”
“你肯定会让她继续跟老公生活，对吧？”
“没错。”何老板非常坦然的承认了这一点：“我肯定劝她选稳定的。”
“所以她老公造了什么孽呢？”张哲抱着胳膊反问道：“可以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吗？”
“嗯哼？”
“何老师？”
张哲把何老板给问成哑巴了。
一旁的许老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何老师，我再追问一句，那个女的听了你的建议，回去跟她老公过日子，但是事情被她老公发现了，她老公一着急，直接一刀把她捅死了。”
“她的死算谁的？”
“那是她老公有问题。”何老板终于找到能发言的机会了：“砂仁犯没什么好洗的吧？出轨也罪不至死啊！”
“可如果她在咨询你之前，连离婚协议书都起草好了，就差签字了呢？”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何老板被问急了：“碰上这种人，谁知道会怎么样啊。”
“如果让她去找她的小男朋友，万一她小男朋友玩腻了、把她甩了呢？”
“那是她活该。”张哲非常淡定的说道：“出轨然后被抛弃，多合理的剧情。”
“所以我说，我们要站在好人一边。”
“这样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起码自己这关能过得去。”
“许老师，您觉得呢？”
“我……”
“唉——”许老太想说什么，但是思绪万千，最后化成了一声长叹。
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现在大家在当媒婆的思路上出现了分歧。
张哲跟何娟是完全不同的立场，如果咨询者是个正常人，那一点儿事没有。
但是在碰上自身就有瑕疵的咨询者时，两个人的建议可能截然相反。
坏就坏在，现在的婚恋市场上，有问题的女性咨询者真不少。
最后还是许老太这个前辈出来打了个圆场。
她笑呵呵的对何老板说：“咱们老了，现在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你看直播间的弹幕也知道，很多年轻人都跟他想的一样。”
“也许互联网相亲就得按他说的来。”
“但是咱们俩也不用怀疑自己，现实生活里，我们还是劝和不劝离……”
“是因为劝和的风险最小吗？”张哲等许老太说完，忍不住问道：“劝离的话，是不是容易被人追着骂？”
“是啊。”许老太两人同时苦笑了一下。
其实不止追着骂，早些年拿着刀上门喊打喊杀的都有。
她们这些老派媒婆，也不是第一天就有这种“谄媚客户”的习惯。
都是这么多年一点点，被调成这样的。
“明白了。”张哲点点头。
虽然理解，但是不支持、不学习。
他现在心里有底了。
刚才张哲跟许老太意见相左的时候，他都在怀疑，媒婆是不是跟律师一样，有行业的潜规则，必须站在当事人一方。
现在看来并没有。
许老太这位月老协会的老前辈都没挑他话里的错儿，说明媒婆就是没那么多潜规则。
想想也是，律师挣多少钱，媒婆才挣几个钱啊？
要让媒婆昧良心，就得改成跟律师一样，按照“彩礼+三金”或者“陪嫁”的总价值的一定百分比收费。
不然就不用舔着客户。
更别提张哲是完全免费的相亲咨询了。
第45章 小红薯初体验
解决了原则性的问题，张哲的心思立马变得活泛起来了。
“许老师，咱们该聊的都聊了。”
“您答应我的相亲……”
“我这茶喝得都没味了，还没听到您说给我介绍对象的事呢。”
“放心，我没忘。”
“我去给你拿资料。”
许老太以为张哲是真要相亲呢。
之前何老板找她帮忙、按照张哲的条件、往相亲的上限去找本地适龄的女生。
老太太不愧是本地月老扛把子级别的人物，真给张哲找到了好几位合适的。
都是那种，条件好到张哲的父母看了、会马上期待两个人原地结婚的好姑娘。
听许老太这么一说，张哲不仅没有开心，反而有点小慌张。
因为他没打算这么早结婚。
看到许老太起身要去找资料，看样子是要来真的，张哲赶紧叫住了她：
“许老师，资料先不着急。”
“我想先跟你学技术。”
许老太迷茫的摇摇头：“你啥意思啊？我没明白。”
张哲反应很快，马上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想把资料带回去，跟我爸妈一起慢慢看。”
“爸妈对我的婚事也很操心，带回去一起研究一下，让他们也有点参与感。”
“实不相瞒，我今天过来，主要还是想找您学一点直播的技巧。”
“要不我们还是先去直播间相亲吧。”
“可是我没东西可以教你了啊。”许老太老脸一红：“你思路蛮清晰的，我这老家伙比不了。”
“您太谦虚了，我还有很多要进步的地方。”
“何老师，你说是吧？”
张哲给了何老板一个眼神。
两人来之前可是说好了，要学一下老前辈怎么直播的。
何老板有些不情愿的帮忙打起了配合，对着许老太一顿彩虹屁，把老人家哄得眉开眼笑的。
张哲也趁机把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从“相亲”丝滑的转场到了“学习直播技巧”。
许老太思考了一会儿，也同意了张哲的建议：
“行吧，那我就继续直播了。”
“咱们相互学习，要是我什么话说的有问题，提出来我们多讨论讨论。”
“互联网相亲是新时代的产物，我这种老家伙肯定不如你们年轻人，发现问题了，可千万别藏着掖着啊。”
……
许老太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手机开播操作得很熟练。
很快，她的直播间就重新开播了。
张哲还是和上次直播的时候一样，坐在镜头中的C位，要不是账号的名字叫“许婆婆说媒”，只看直播画面，观众估计会认为直播间是他的。
“姑娘们，我们又回来了。”
“还是先完成一下之前没完成的事。”许老太在张哲身旁介绍道：“这位是小张，他是来咱们直播间找对象的。”
“我记得咱们这里有不少青市本地的姑娘。”
“要是谁看上他了，或者想了解一下的，大胆的上麦来聊聊。”
“要是聊得对胃口，我来帮你们安排线下见面。”
【许老师什么时候也接这样的业务了？】
【我去，这男的还在啊？能不能来个姐妹认领一下】
【看得出来，许老师很想把她家的这个晚辈给嫁出去】
【原来帅哥也是青市的吗？我现在就去咱们市的相亲群里宣传一下】
“不是青市的也可以。”张哲怕自己要求太多，一会儿没人上来连麦：“婚房的首付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合适，全国可飞。”
“还是优先青市吧。”许老太在旁边提醒了一句：“不然我可不好帮忙安排线下见面。”
老太太对自己直播间的观众还是有数的。
她说有青市本地的姑娘，果然，不到1分钟，就有人上来连麦了。
“许老师，我来了。”
“我就是青市的，刚才我看了一下，您这边直播的地址到我家就6.3公里。”
许老太听了点点头，从身后拍拍张哲的肩膀，小声对他说：“这姑娘听起来不错，可以聊聊。”
“她这个说话的语气，就是那种性格很好的。”
性格好？这一点张哲没太听出来，他只听出来女生的情绪很饱满，是那种能量很高的类型。
通俗一点的说就是有精气神。
提醒完张哲后，许老太赶紧招呼这个女生：“姑娘，我旁边这小伙子的情况你了解了不？”
“要不要我再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刚才直播的时候我就在呢。”
“成，那看来你对他条件挺满意的哈。”许老太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你介绍下你自己吧。”
“我们来看看你俩登不登对。”
“嗯，好的。”女方干脆的答道：“我是00年的，身高168，体重55公斤。”
“我是单亲家庭，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跟着我妈妈生活。”
“单亲家庭的孩子可不容易啊！”许老太突然插嘴说了这么一句。
张哲还以为老太太是要跟女生来情感共鸣呢。
后来直播结束复盘的时候，他才知道，老太太是在提醒他要注意这个点。
单亲家庭的子女很容易有雷。
不稳定的家庭环境，尤其是青少年时期就不稳定的，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很容易对婚姻、对家庭有不正确的认知。
最常见的现象就是，离婚重组家庭的孩子不相信婚姻。
这次连麦的女生就是这样。
“确实挺不容易的，不过我还算争气吧。”
“我现在有三套房，两套全款，一套在还贷，都在我妈妈名下。为了做生意方便，所以房本上写了她的名字，钱是我出的。”
“目前我是自己做生意，主要是做母婴方面的，手里头的资产大概有个1000万……”
【姑娘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要结婚啊？】
【我觉得以你的条件，都可以去找A9了】
【姐妹好励志！单亲家庭自己打拼出来千万家产】
【我说实话，这男的配不上你】
等姑娘介绍完，许老太拍了拍张哲：“你有啥问题不？想问就问。”
“我的问题有点多。”张哲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没事，随便问。”连麦的姑娘很大方：“我这个人没什么禁忌。”
“行，那我就问了啊。”
“你自己全款买的房，放在你妈妈的名下是为了做生意，恕我愚昧，为什么放在她名下能方便你做生意啊？”
“因为公司法人是我妈妈，她名下有房，这样方便贷款。”
“哦，原来是这样。”张哲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不仅方便贷款，万一公司经营出了问题，你妈妈还可以替你去坐牢。”
这女的要是没撒谎，那真是孝死了。
让妈妈当公司法人去贷款，单凭这个操作，都可以写进二十四孝了。
第46章 女性收入没有利他性
【高价值情报】
【您的相亲对象韩慧娟、和母亲感情并不深，她把房子全部记在母亲名下，是由于其早期生意找继父要了投资，最后商量用商品房的方式分红；
其名下的公司前两个季度累计亏损超300万，目前公司的正常运营主要依靠母亲名下房产的贷款；
不过韩慧娟将她的个人资产保护得很好，即使公司因为债务倒闭，她依然是千万富婆，宿主可以放心和她相亲】
系统从正面佐证了姑娘的话。
她还真是让她亲妈当公司的法人，还拿着亲妈名下的房子去贷款做生意。
从张哲的角度看，这姑娘对亲情怕是有些淡漠。
不出意外，婚姻在她的眼中，应该也是算计。
“我的公司经营得挺好的，没啥问题。”
女方还在想办法解释，毕竟张哲说她太“孝”，正常人肯定不会找个这样的老婆：
“已经有机构在联系我，想帮公司做上市辅导，再过两年是有机会上科创板的。”
“至于我妈妈做法人这件事，是因为我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才19岁，年纪太小了，根本没人信，所以让家里的长辈帮忙。”
“后续肯定是要换回来的。”
旁边的许老太一看就没有系统，信了这姑娘说的话，相信女方的妈妈是为了支持女儿的事业，所以才去当公司法人。
因为将心比心，她也愿意帮自己的子女这样的忙。
许老太还好心的提建议：
“见面前我会把经济上的情况都核实一遍的，不光是姑娘你这一方的情况，男方家里到底有多少存款，什么经济水平我都会确认。”
“相亲就必须得坦诚。”
“我也觉得是。”姑娘连连应道。
“俺也一样。”张哲也回应说。
“现在我可以问第二个问题了吗？”
“嗯，你问吧。”
“我第二个问题是，你这种情况算是创一代，又是00后，还挺年轻的，为什么不往上找了？”
“这么快就往下了？”
张哲指着自己说：
“我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的，你属于A8了，正常应该也找个A8的，或者往上找找A9的都有可能。”
一旁的许老太附和地点点头：“我也有同样的疑问。”
“姑娘，你看上小张什么了？客观的来说，你们俩的条件差距挺大的。”
【许老师你说的话太伤人了，男嘉宾难受住了】
【我只能理解这姐妹看上了他的颜值】
【说颜值的去挂个眼科，他这脸值1000万啊？】
【这个条件都只能往下找了吗？她肯定有什么大缺点】
“我其实往上找过，但是失败了。”
“后来我就意识到，男人要么给我提供钱，要么给我提供情绪价值，我只能二选一。”
“现在我想找个能给我提供情绪价值的另一半。”
女方说的很诚恳。
她的话翻译过来就是：
以前想找个有钱的老头，但不知道是被抛弃了，还是被骗了，总之没成功。
伤心的她现在只想找个对她好的。
“你觉得我能给你提供情绪价值吗？我是个程序员啊。”张哲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能的，因为之前那个姐妹上来连麦的时候，你说的话我觉得就很有情绪价值。”
“哦——”
张哲懂了。
他顺着那个嫌弃男朋友的女生说话，在这个富婆看来，就是她希望的另一半对她的方式。
她要找个舔她的。
为此哪怕花一点儿钱也无所谓。
“那我觉得咱们不合适。”张哲摇摇头。
“为什么？”
“因为你的钱还不够多。”
“哈？”女方和许老太都很惊讶。
“我过去几年，每年都净收入500万以上，是你的将近20倍，这还不够吗？”
“你还想找个年收入上千万的不成？”
“哈哈。”张哲直接笑了：“许老师，这姑娘又来一个数学题了，您听出她话里的毛病没？”
“我想想啊……”
许老太皱着眉头，是真的在思考。
到底哪里有问题呢？
老人家也是要面子的。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这次她还真想出来了：“姑娘，你要是年收入500万，怎么现在资产才一千万啊？”
“这不是很正常吗？挣了钱肯定得花呀。”女方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花钱本身也是我挣钱的动力，我又不是个单纯的挣钱机器。”
“确实挺正常的，但你有没有想过。”张哲提醒道：“这样一来，你每年花在我身上的钱，能有多少？”
【好像有点道理】
【等会儿，怎么感觉双方的性别不太对啊？】
【我去，不愧是媒婆，这角度真没毛病】
【她要是想找个全职老公，一年起码得给50万吧？】
“这个……”女方看了一下弹幕，参考了直播间集美给她的建议：“我觉得一个月怎么都能给你5万吧？”
“才五万？对我来说太少了。”
张哲摇摇头，还真不是他心高气傲。
而是现在行情就不这价。
花钱能买到的舔狗，早就是一门生意了。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专门当舔狗的，可以每天穿着男仆装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甚至帮你洗脚，除了不卖身，艺能卖的都卖。”
“情绪价值拉满，被打了都不还手的那种。”
“他的包月价格是10万，而且不接低端客户。”
“对了，补充一句，他长得还没我帅呢。”
“这么贵啊？”女方明显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但其实性别互换一下，男方每个月给老婆十万，要求老婆像舔狗一样对自己，就显得很正常。
“你看，嫌贵了吧。”张哲耸了耸肩。
这生意嫌贵就没法做。
“可是我……我不用你帮我端茶倒水啊，稍微提供点情绪价值就可以了。”
“那你不应该找我。”张哲建议说：“你应该找一些收入没那么高的、想吃软饭的男生。”
“他们的技巧不行，只能提供不高的情绪价值。”
“我一出手就是青市第一深情的级别。”
“况且我年收入本来就30万往上了，你一个月给5万，诱惑力还不够大。”
“10万的话，我可能会考虑一下。”
张哲说的是考虑一下，但肯定不会接受。
即使他是个没系统的普通人，也不会接受，因为这个女生提供的软饭是夹生的，吃得还不够爽。
“现在的问题是，你能给到10万吗？”
“给不了。”女方想了想，拒绝了：“10万太多了，我每个月自己也就能存个20万呢，要是行情不好，自己有没有10万都是个问题。”
第47章 深夜相亲主播
年收入500万的女生，月存款可能不到10万，这话一听就知道，女生是真挣过钱的。
有钱了，存钱自然就难。
更别提给男方了。
其实相亲市场上有个潜规则，那就是默认女方挣的钱，大部分都是她自己花掉。
能不找男方要钱的都已经是异数了。
书面的说法管这叫“女方收入没有利他性”。
月薪8千和月薪2万的女生，每个月能存的钱可能是一样的，甚至前者可能存得更多。
别看这个女生一年挣五百万，但她给家庭的助力，绝对没有收入的数字看起来那么多，收入高这一点，对跟她相亲的男方来说，完全是虚的。
她的老公很难享受到她的高收入带来的好处，可能也就房子车子能蹭一蹭。
“那我们俩就谈不拢了咯。”张哲有些遗憾的说道：“其实我真建议你再试试往上找。”
“往下好找，但是不适合你。”
“如果哪一年行情不好，收入不够支出了，你会过得很难受，甚至连带着事业也受影响。”
“我明白，谢谢大哥。”女方苦笑了一声：“但是我这个情况，说不太清楚。”
“简单来说，就是整容整崩了。”
“所以往上找，挺难的。”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
【那确实寄了】
【能理解，不知道为什么，创一代的女性好像就是喜欢整容】
【其实现在的有钱人早就学乖了，哪个傻子能看上整容脸啊？】
“明白了。”张哲没多说什么。
其实对方如果不说，他原本还打算要照片看看的。
现在都说脸整出问题来了，那还是别看了，免得晚上做噩梦。
“你们俩确实不太合适。”许老太最后来了句总结的发言：“姑娘你想往下找，但是小张其实没想往上找，所以你们方向就不一致。”
“这就没办法了。”
“不过你等会儿可以私信一下我，填个表格，要是以后有合适的，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
“好嘞，谢谢许老师。”
女方满口答应的下去了。
张哲看着许老太笑呵呵的表情，突然意识到：
老太太可能早就看出来她们没戏了。
他一看就不是吃软饭的人；
那个女生也不是诚心来找软饭男的。
但是许老太一直没说，故意让给张哲和女方一问一答来着。
这是什么意思呢？
张哲有些不解，老太太人也太好了吧，但是她图啥呢？
考验自己吗？
还是混直播时长？
等到又连续相了两个不那么合适的妹子，许老太说她有点困了，暂停直播先缓一缓。
休息的时候，老太太才终于说出了她刻意给张哲舞台的目的：
“小张啊，你在阿娟那边，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啊？”
“！”何老板立刻警觉起来。
什么意思？关心张哲的工资干嘛？
老太太不讲武德要抢人了吗？
也对，她儿子的婚介所好像缺人，张哲看起来是个有天赋的。
其实张哲有没有天赋她也不是很确定，但是许老太突然开口问这一下，那就说明张哲很有价值！
有价值就不能轻易的让了。
她立刻抢在张哲前面回答：
“小张的基本工资是每个月一万，还有提成。”
“他才刚入行，等他以后熟悉业务了，工资还要往上加的。”
“哦，这工资，在青市确实不算低了。”许老太点点头：“那小张你晚上下班以后有没有空啊？”
“是这样的，我这边有很多女生，都说要晚上下班了才有空咨询，但是我这个身体吧，医生让我不要熬夜。”
“我就一直在找人，能不能晚上帮我播一下。”
“诶？”何老板意识到自己好像小丑了，马上找补：“许老师，你徒弟之前不是在帮你播吗？”
“她说她受不了有些蠢姑娘，上周去市医院精神科挂了个号，医生说她有什么PTSD，反正是有点病。”
“这段时间准备去接受治疗了。”
“哦。”何老板脸上的笑容差点露出来了，她这下可以放心的问张哲了：“小张，你愿意来帮忙吗？”
“这工作听起来很有意思。”
何老板说的有意思，当然是会让人得精神病的那种。
“我也给你发工资。”许老太在旁边诱惑他：“一个月6千，每天晚上9点到12点。”
“你晚上一个人在家就可以播。”
何老板怕张哲真的心动，撺掇说：“王老师多好一个媒婆啊，我记得是12年的时候拜的师吧？”
“从业13年，竟然让这些人整出心理疾病来了。”
“现在咱们媒婆的工作压力真大吧？”
“其实也没那么大的……”许老太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些人物压倒了她的徒弟王老师。
张哲仔细听了一下。
最后释怀的笑了。
不就是一些三观不正、对婚姻没认知的奇葩吗？
遇到这种人，传统媒婆有压力很正常。
还是之前说的那个思路的问题。
张哲自信，如果是自己面对这些人，一点儿心理压力都不会有。
再想想许老太直播间女性观众的人数。
一晚上起码相十次！
这活儿得接啊！
“许老师，你能看得起我，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这活儿我得接。”
“但是，我得先说好，何老板也帮忙做个见证：
到时候要是有人因为我的发言，把你直播的账号挂出来骂，我可没什么办法，也负不了责。”
张哲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他一个三观正常的男性，去小红薯直播，不被挂出来都对不起他的性别。
只分早晚和骂得多还是少的问题。
许老太听了张哲的话，语气轻松的说道：“没事，到时候你挂一个免责声明就行。”
“【主播建议仅供参考，如果不能接受，权当放屁】”
“哈哈哈，那行。”
“既然您没意见，这活儿我接了，咱们去网上搜个协议的模板，然后签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模板我早就准备好了。”
许老太从抽屉里拿出早就拟好的协议。
她早半个月就开始物色人选了，一直到张哲上门，才终于有了明确的方向。
张哲就是个那个合适的人。
小伙子有想法，待人接物也OK，背后还有何娟的婚介所背书，不用担心人出什么问题。
走的时候，老太太拉着何老板的手，谢了她半天。
何老板当着她的面，嘴上说着不用谢，但是一出门，她的脸立刻就沉下来了。
明明干了一件助人为乐的好事，但怎么好像高兴不起来呢？
……
张哲没管这些有的没的。
他甚至都没去问何老板，月薪1万是什么时候加的福利，反正也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许老太给的资料，交到爸妈的手里，让他们研究一下。
厚厚的一沓，十位女士的资料，足够爸妈研究一周了。
张哲则是要趁着这段闲暇的时光，大搞事业。
第二天晚上，他把家里的客卧改造了一下，做成了临时的直播间。
接着把房门反锁。
“呼——”他深吸一口气。
“来了来了，准备迎接集美们的洗礼了！”
第48章 A9大哥的烦恼
张哲还没开播呢，老妈就在外边敲门：
“儿子，这些姑娘的资料你都看过没有啊？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我跟你爸简单的扫了一遍，每一个我们都同意。”
“你们同意没用。”张哲笑着伸了个懒腰：“你们的儿子精力有限，先挑三个出来吧。”
“我的极限是同时相三个，再多了我怕到时候串台。”
“啊？这怎么好挑？”张爸在外边抱怨道：“你是不是自己挑不出来，所以甩给我们？”
“爸，你知道的太多了。”
“挑不出来，你们就排个序，我按序号来。”张哲早就想好了主意：“觉得机会最大的，记得排前边啊，不然人家也许被别人相中了。”
“行吧，那我们先排个序。”
“走走走，儿子说的话你没听见啊？”
听到门外老妈撺掇着老爸回客厅，张哲这才戴上耳机，准备开始直播了。
这次上的是许老太的号。
其实现在应该叫许老板了，因为张哲是收钱的打工仔，只不过工资低，他随时可以炒老板的鱿鱼。
“哈喽，大家晚上好啊。”
“应该有观众昨天见过我吧，我在许老师这里相亲过，因为一直没有相到合适的，所以我又来了。”
“这次不仅相亲，还接婚姻咨询。”
【我去，这是转正了吗？开始帮许老师直播了？】
【我就怀疑昨天你来是剧本，果然是铺垫】
【张老师你真没结婚啊？没结婚也能当媒婆？】
“别叫我老师，叫我张哥就好了。”
“或者有大姐的话，叫小张也行，你们随意。”
“我确实没结婚，不过我在其他平台上，已经有丰富的直播相亲经验了，大家完全可以信任我。”
“不然许老师也不能让我来不是？”
来之前张哲已经跟许老太沟通过，老人家让他不用担心没观众连麦。
一来是有许老师的金字招牌；
二来，那些卖保健品的都能骗到人，张哲一个正经的媒婆怎么可能没人信呢？
不过事实证明，张哲他们好像过于乐观了。
观众是有2000多人没错，弹幕也讨论的很热烈，但是好像没有姑娘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张哲只能先跟弹幕聊着，淡定的等待。
“哦豁，来人了，欢迎这位……佘先生？”
“你是大哥吗？”
张哲将信将疑的接通了连麦。
这里是小红薯，如果一个人自称自己是“先生”，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是男性。
“别别别，张哥，你才是哥。”
“我是小老弟。”
“哈哈，行，老弟。”张哲虽然有点失望不是女生连麦，但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直播间不冷场：“你是要咨询婚姻问题吗？”
“嗯，是、也不是。”
“我也不知道我这算哪种，要不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行啊。”张哲转过身，把今天刚买的白板扯了过来：“你说，我写。”
“年龄？”
“00后，25岁。”
“三维？”
“这个不知道，张哥，我是男的。”
“不好意思，搞错了。那身高、体重、颜值？”
“身高175，体重75公斤，颜值自我感觉应该有个5分，因为我平时是有做保养的。”
“哦？”张哲在保养这个词上画了个圈。
老弟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如果他经常保养的话，要么是靠脸吃饭的行业，要么是有钱有时间去美容。
一般的男生，过了青春期就没心思管脸了。
“学历呢？”
“我是TOP3的硕士，具体哪个学校就不说了，免得被扒出来。”
“行，还剩最后一个，家庭资产。”
“家里算是A9.3吧，房产加上工厂，还有存款啥的，3个亿肯定有了。”
【这是我这个月在小红薯见到的第三个A9了】
【网上都是A9，现实A7都没有】
【怎么感觉是那种装有钱人的？】
【富哥V我50看看实力】
“真A9啊？”张哲摆摆手说：“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啊，是我没啥见识，能给我发一些你的存款截图吗？”
“行啊，我私聊你？”
“OK。”张哲感觉这大哥来得正是时候，今晚的直播就靠他起个好头了。
直播间有A9大哥在看直播，而且是想找对象的，光这一点，就能吸引女生上来连麦吧？
所以这个资产最好能验证一下。
“大家稍等一下，我看看这老哥是不是真A9。”
花了大概三分钟，张哲收到了大哥的各种截图，包括银行卡余额、余额宝、东方财富的持仓页面等等。
从这几个APP的情况，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张哲也就能做到这一步了，就是线下相亲也有造假的，对方能这么痛快的配合他验资，还没露出马脚，那张哲就当他是真A9。
有几个小目标的人，也需要相亲吗？
“弹幕们不用质疑了，这兄弟真是A9，他股市里就躺着几千万呢。”
“不过我有点好奇。”
“像你这样的富哥，身边也会缺女人吗？”张哲挠挠头表示不解，看着镜头问道：“像你们这样的，应该要家族联姻吧？”
“没那么有钱，张哥你说的那应该是A10了。”男生憨笑了一下：“钱都是家里人挣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自己一个月其实也就2万出头，股市里的钱是帮爷爷打理的，也不能都拿出来用。”
“你是独生子吗？”
“嗯，是的。”
“那没啥区别。”张哲分析道：“相亲市场上，独生子的家庭财产，一般默认就是他个人的。”
“一般的独生子可能还有点养老负担，但对于你这个身家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点了。”
【我不信他缺女人，他说话听起来就不是老实人】
【有钱的能有几个老实的？】
【人家是来咨询婚姻的，说明他缺的是结婚对象，不是单纯的异性】
弹幕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有钱人的。
张哲不一样，他只恨有钱的不是自己，对于有钱人本身，他倒没什么敌意。
“你现在的问题是什么？”
“是平时玩的太花了，圈子里名声烂了，父母、朋友没人给你介绍女朋友吗？”
“还真不是。”男生否认道：“其实我是有点纯爱的那种，我从大学到现在就谈过一段恋爱，所以我其实不太知道要找什么样的。”
“我爸妈那边希望我自由恋爱，因为他们自己就是上学的时候认识，毕业了结婚，然后一起创业的，所以他们也希望我的婚姻有爱情。”
“但怎么说呢，就我这个人，很倒霉，老是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女生。”
“有多奇怪？”张哲突然来兴趣了。
他听说过，像小王那种级别的有钱人，女生会主动私聊发果照给他，希望能被他选中。
可惜后来小王消费降级，张哲就再没怎么听说过有钱富二代的奢靡生活了。
连麦的大哥突然来这么一句。
张哲感觉自己又能增长见识了。
“我碰到的女生，大部分都不太理想，就感觉是那种奔着我物质来的。”
“她们几乎每个都有男朋友，甚至我都被绿过……”
“啊？”张哲感觉自己好像听不懂中文：“找你的女生有男朋友，原来是你被绿了吗？你搞错了吧？”
第49章 崩溃的纯爱战士
“老弟，一般你这种情况，我们叫牛头人。”
“不叫被绿。”
“不不不。”男方慌张的否认道：“张哥你想错了，我没有那种特殊的癖好，要是我一开始知道对方有男朋友，我肯定不找她啊。”
“我跟你说过，我是纯爱的。”
“纯爱，然后碰上了有男友的女生、瞒着她男友来找你？这样子吗？”
“是啊，真不理解她们。”男生语气里透露着郁闷。
张哲代入了一下纯爱富二代的视角，确实挺崩塌的。
每次以为自己找到真爱的时候，人家告诉你，她早就有男朋友了，你才是第三者插足的那个……
这心态肯定崩了啊。
据说小王当年也是这样的，本来也是纯情仔，后来遇到一个捞女，为了那个女人跟网友互怼，结果直接收到了女友前男友发来的果照，当场黑化。
大部分纯爱战士都是这么黑化的。
不过这位大哥心态还可以，估计是他家庭教育的原因，毕竟是正经TOP3的硕士，家教应该也比较严，不然不至于明明是富二代却渣不起来。
【好想认识这个男生呀，感觉他是老实孩子】
【我有个表哥跟他很像，家里保护得太好了，遇到绿茶根本没办法】
【不就是碰上几个捞女嘛，有钱人这点辨别能力都没有，那活该被人家捞】
【有钱又有学历，还能被绿，我猜是身体有问题】
弹幕给了张哲思路，他尝试着问了一下：
“哥们儿，你身体没毛病吧？”
“没有，我有生育能力的。”
“那你有没有那种特殊的嗜好？像皮鞭、蜡烛那种都算轻的，我知道有个变态，喜欢不用蜡烛，用热熔胶。”
“太变态的话，就是拜金女也受不了的。”
“卧槽！”男生连忙否认：“张哥你说的那还是人类吗？”
“我是正常人啊。”
“我遇到的情况是，女生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还在跟她男朋友相处，就感觉好像是我在养着他们一样。”
“你这种癖好我见过！”
“鞭妇侠侯总就是这样的。”张哲拍了下大腿说道。
“我不一样！”
“我是被动的！”男生辩解道：“我是恋爱以后，翻女生的聊天记录才发现有这样的事。”
“不瞒你说，我前段时间做了五六百页的PDF，准备把这些女的都曝光了，但是怕影响我爸妈公司的声誉，所以才没发出来。”
“反正我对现在这个环境挺悲观的，就感觉自己遇不到好的。”
【做PDF？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哈哈哈，有姐妹看到PDF就应激了】
【感觉这哥们有些认死理，但恋爱其实是感性的】
【往好处想想，其实是你花钱绿了别人】
【你能做这么多PDF，交往过的女生肯定是双位数，这样都没能把心态转变过来吗？】
弹幕有些观点张哲还是不认同的。
PDF页数多，不能说明这男的很花心，前段时间有个老师举报同院的教授学术不端，就写了将近400页。
老哥也许就是单纯的花钱多，那样的话，转账记录估计都有几百条了。
“PDF还在吗？”张哲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额……张哥，你对这种八卦也感兴趣吗？”
“当然。”张哲坦荡的点点头：“我以前是不感兴趣的，但是我现在是媒婆，媒婆就是要见识物种多样性。”
“要是一个媒婆动不动就说：你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不就显得不专业了吗？”
“有道理啊。”
“那张哥我等下私聊发给你？不过你不要外发，因为上边有些图片没打码。”
“啊？那算了，我怕看了长针眼。”
“我们还是来分析你的问题吧。”张哲说话的时候看了一下连麦的申请列表，还是没有其他人。
所以只能跟大哥先聊聊。
不过好消息是观众数量变多了，弹幕也很活跃，大家对有钱人的八卦还是挺感兴趣的。
“你老是遇到这种女生，是不是你认识她们的途径有问题？你都是在夜店或者狼人杀找的吗？”
“不是啊，这是最气的。”男生气得锤了下桌子：“我都是在图书馆或者公开课上认识的。”
“这应该是正常的途径吧？”
“图书馆肯定算了。”
“对啊，所以我就不理解。”男生叹了口气，听得出来他确实挺灰心的。
不过张哲根据自己这么多年上学的经历，这种富哥们儿学生被捞女盯上，肯定有很显眼的原因。
比如……
“你上学的时候开什么车？”
“我开的是我叔叔送我的，一辆很普通的718。”
“718？滚滚滚！”
“你开保时捷在校园里转悠，不招绿茶才怪呢！”张哲就知道有鬼，渣女确实多，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准确识别富二代的能力的。
可你开豪车的可就怨不得别人了，网上的捞女教程第一课就是认车标。
【你开个保时捷，女的过来摆明就是交易了】
【大哥你懂不懂啊，人家有男朋友还不用你负责，还能解锁电话查岗的剧情】
【我突然觉得他谈的女生是正常人了】
【你们都什么三观啊？拜金女也正常吗？】
【这男生就是财富和认知不匹配，多被女人玩弄几次就成长了】
“我知道跟车有关系。”男生还有点嘴硬：“但是有男朋友的女生，她来找我那不还是有问题吗？”
“就算没有车，我的消费水平摆在那儿呀。”
“我懂你意思。”张哲点点头：“你是想说，你开一辆比亚迪秦Plus，但是戴个绿水鬼，女方也能知道你是富二代，对吧？”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不会的。”张哲礼貌的微笑道：“起码概率会小很多很多。”
“你开比亚迪秦，上你车的不会是美少女，反而有可能是看错车牌的大妈。”
“所以……我换个车就行了？”男生难以置信的问道：“困扰我的问题就这么简单吗？”
“不不不，换车只能降低概率。”
“你现在的情况其实是对异性认知不够，哥们儿你想的纯爱，本来就是要靠运气才能遇到的。”
“我呢，给你两个建议。”
张哲掰着手指头说道：
“一是去搜江南第一深情，学学人家童老哥是怎么花钱，怎么把妹的。”
“我知道他。”男生打断道：“但是我学不来，我真当不了渣男，我受的教育不允许我这么做。”
“行吧，那就只能第二个方法了。”
“你留在我直播间，看看真实的女生都是什么样的。”张哲说出了自己打了很久的主意。
“来，直播间有没有妹子，对这个富哥感兴趣的，上来连麦相亲了！”
第50章 25岁初吻还在
“其实我不是来相亲的。”
“我知道。”
“啊？那张哥你还说让女嘉宾上来。”男方有点不理解：“网上相亲，我感觉不靠谱……”
他的保时捷副驾驶上虽然经常坐着绿茶，但那只是他情感方面不敏感，不代表审美降级，也不代表他智商低。
就小红薯上随处可见的高P战士，以及出拳没有章法的女武师，他还真看不上。
“你这是对直播相亲有误解。”
“线下相亲的猫腻一样不少的，跟开盲盒一样就不说了，最惨的是很多优质对象都是主办方请的托儿。”
“网上虽然神人多，但是贵在真实。”
“再说了，线上只是初面，最终是要转到线下的。”
相亲就跟现在找工作面试一样，深城那边稍微人性化一点的公司，第一轮面试都是远程视频面，起码确定你这个人合适了，才会邀请你去线下。
传统相亲，经媒婆介绍加个微信，网上来来回回就发过几句“早安”“晚安”，就约着线下见面聊聊。
这样操作，最后是纯粹浪费时间的概率太大了。
还不如来直播间呢。
“那为什么我们杭Z这边的相亲机构都不怎么直播啊？”男生不解的问道。
“你们那边我不清楚诶。”
张哲其实是知道的，因为线下见面可以收更多钱，对男女双方都是。
尤其是婚介所安排场地的那种，能从各种地方创收。
但这话容易AOE太多同行，没必要说。
“反正在我们这儿，都是先视频聊。”
“甚至你都不用一直在直播间待着，看，你的条件不是已经写在白板上了吗？
张哲敲了敲白板，又指了指自己：“我可以替你聊。”
“你看直播或者看录播都行。”
“哇？还能这样？”男生感觉自己长见识了，原来相亲也有替身文学：“那我要买一个这个替身服务。”
买吗？
张哲点点头，非暴发户的有钱人果然有付费的习惯。
他没怎么卖过，但总有第一次嘛，可以试试。
但怎么定价是个问题。
说实话，以这哥们儿的条件，张哲给他做替身，应该倒过来给他钱的，因为等会儿上来相亲的姑娘、说不定多到今晚都连不完。
“你要买多久？”张哲反问道。
“一直买，直到遇上适合我的为止。”
张哲想了一下，虽然这老哥谈恋爱的水平不行，但是平台的女生多啊，靠数量还是有机会的。
这单能接。
不仅能挣钱，还能跟女生相亲，真正的一石二鸟。
刚好在直播前，许老太教了他怎么上婚姻咨询产品的链接。
小红薯直播不靠礼物，靠的是卖货，上链接是基本技能。
连麦是免费的，万一有人想继续花钱找个一对一的服务，就拍链接。
张哲马上上架了他个人的咨询单，价格是1000RMB/次。
“兄弟，你拍我上的这个链接就行了。”
“OK。”大哥直接下单，付完款才说：“张哥，你这个限购99件，我全拍了。”
“我之前找过不少情感咨询的专家，他们收了我的钱，才告诉我是我自己的心态有问题，我感觉被他们侮辱了。”
“还是你这个替身相亲靠谱点。”
“要是你这里找不到合适的，我就暂时放弃婚姻，去主攻事业了，这破事已经耗费我太多精力了。”
“……”张哲还想说先拍一件，让大哥看看效果来着。
没想到富哥们儿直接包圆了。
九万九就这么给自己了？
张哲感觉挣钱从来没这么轻松过，原来在小红薯上卖货来钱这么快，怪不得有人会上瘾。
看得出来，这老哥信任他的能力。
“行，谢谢你的信任。”
“兄弟你可以先下麦，已经有女生申请连麦了，你在直播间看着吧，要是觉得OK就发私信。”
“好嘞，不过，张哥，我其实不知道哪种算OK，所以你得帮我判断一下。”男方提了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这么信任我吗？”
“当然了，就冲你刚才帮我分析问题的水平，我相信你的眼光。”
“妥了，那你就瞧好吧。”
张哲重重的点了下头。
看在钱的份上，他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提醒自己该打起精神了。
【真有人连麦啊？就因为这男的有钱？】
【有些没脑子的就别上去了，到时候被剪成切片全网丢人】
【可以先连我吗？我很优秀的】
【这里为什么不能付费连麦？这样不是让有些没钱的溜进来捣乱吗？】
【我感觉像剧本，假装有钱人来这里，勾引某些人露出丑态，然后发视频博流量】
弹幕短短的时间就已经分化成了三个阵营。
有人想上麦，有人在骂上麦的人，不过最无聊的还是那些质疑这是剧本的。
说实话，让张哲想，他也想不出这样的剧本，原因很简单：他真没A9，想象不出来有钱人是什么样的生活。
“好了，小姐姐你是一号。”
“我这边的条件你都清楚了吧？”
张哲接受连麦后，很快进入了状态。
他指了指白板：“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疑问的，没有的话就直接开始介绍你自己吧？”
“我刚才就在直播间呢。”说话的姑娘娇滴滴的，听起来给人一种刁蛮大小姐的感觉：“张哥，我先说一下我为什么要上来相亲吧。”
“嗯，可以。”
张哲直接抱着胳膊了，很悠闲。
他已经预想到连麦的女生上来会先自白一番，因为直播间两千多号人看着呢，有的姑娘小红薯上信息比较多，肯定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
“我也是TOP3的本硕，只不过家境没那么好，属于是小镇做题家，我爸爸是乡供电局的，妈妈是乡里的工作人员。”
“我现在是在杭Z上班，但只是一颗很普通的螺丝钉，而且上升渠道肉眼可见的被堵死了。”
“我今年已经25了，因为是独生女，家里也在催婚。爸妈的意思是让我回老家找一个，我学历高，颜值有6分左右，在老家大概能找个A8的。”
“但是我有点不甘心……”
听到这女生说自己长相有6分，张哲毫不犹豫点开了对方的小红薯头像。
6分是校花级别了，应该很好看。
这姑娘语气里已经很明显的透露出了，她想留在大城市的愿望。
没有背景的她，颜值就成了最大的长板。
要是真漂亮，她应该要靠她的脸钓凯子才对。
“姑娘，你这化了妆加美颜才有6分啊。”张哲看完照片毫不客气的说道：“先声明，是你先给自己打分的，我只是评价你的分数。”
“对啊，要是纯素颜都有6分的话，那不是女明星了吗？”
“我在普通人里算漂亮的了。”
“不好意思，你在我的评价体系里，只有5分。”张哲很认真的说道。
大哥花了钱来相亲的，分数不能有一点儿水分。
“如果只是5分的颜值，即使加上你的学历和背景，也配不上我这样一个A9的富哥儿。”
“你在老家都只能找A8的，怎么可能到了杭Z，反而消费升级呢？”
“不一样的。”女生非常认真的说道：“我有一个很大的优势。”
“什么？”
“我没谈过恋爱，我的初吻都还在。”
【？？？你很骄傲吗】
【这女的是想说她自己是雏女是吧】
【拜托这里不是青楼，不是说清倌人就更值钱】
【你别说，刚才那个A9的大哥不是要找纯爱吗？这个女的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