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为章前必读篇!必读必读…… 【作品预先排雷,请自带高压避雷针】 1、人物事件与背景为纯架空、死后复生、第一人称、女强文,资料勿与正史相考究! 2、这是一篇关于主角死后与死前的故事。 3、江湖冒险,涉及人物众多! 另,仙有评语:师徒共赴江湖路,归来已是仙与魔!三生一世终不弃,四境八荒局中棋。 作品提要:女主原是仙宫里的一名小仙,因为仙宫争斗而被偷降于人世。因为仙根和天劫,她在人间虽只存活二十五年,但这一段经历极为的丰富!她爱而不得的人比她先死,死因不详…… 女主死后十五年,被人复生。这时候的她脑海中只有一段关于仙山的记忆,而且在那地方还生活了很久很久!不过现在的她生性很佛系,佛系到不惜花钱也要让人带她走出这个镇子…… 只是这时候却来了一个死皮赖脸的家伙,非要求着做她的徒弟! 第1章 初遇 为师 这地儿,我当真是已经待得烦了!虽然这地方只是个三百人不足的小镇子,但别人也说了,这地方啊,最多只能当九幽国的万分之一大。 现在,或是因我在这里多少也算是个有些名望的人,所以在这半月时间里,曾有不少人尝试着想把我带走出这个镇子,可每次到最后那些带路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自己无法走出这镇子?!其实也没出现什么太过奇怪的现象,总之就是走来走去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似乎只要是谁若是带上了我,那就必定就会走不出镇子!就跟是撞了邪一样。 而就在昨日,不知是谁误传,最后竟开始纷纷说我是走尸所化!所以这也就圆了之前大家带上我会走不出镇子的原因。众所周知,这镇子也就只有走尸是出不去的,而我就成了他们口中最好的例子。 吵嚷声中,有人把一道符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众人大喜甚至欢呼,然而……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生。那贴符的人怕千夫所指,因而趁着大伙儿还没反应过来,便惭愧道出:“都是因误信了那疯道士的话,我才在镇上广散谣言的。” 随后,之前那些说过我坏话的人,也开始纷纷不停地向我道歉…… “对不起!仙子,都是那疯老道出的主意,我们这就回去收拾他……” “嗳!一开始我就说了,仙子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树精鱼妖变化呢,这僻走尸的法子还是仙子教给大家伙儿的呢!是不是?” “仙子这么善良,错在我们太偏信小人之言,我们错在不该怀疑仙子。” “你说我是小人!?” 在当听到人说道士时,我这明白了过来!刚才被人骗说此处有大量走尸的说法,原来都是那几个臭道士的主意。 走尸,是人死后被别有用心之人用邪术所练化!无活人之感,且还力异于生前,共同点就是吸人血。 走尸,从镇外流落到此的人说:这原本是在两百多年前才出现过的事,现在要不是册书上记着有,谁也不相信世间竟会这样的事儿!然觉得更为奇怪的是在这整个九幽国内,现也就这一个地方出现了走尸。后来国王派了些能人异士到此。也不能说那些人一点本事都没有,虽不能除掉但赶走尸的法子还是层出不穷的,只是现在那些人见捞钱的机会被人所抢,心里自然会多生不满。 从昨日回家到现在,我便没再去过别的地方,甚至连门也没有出过。其实昨天那些人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到此处,我似已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现唯一记得的不过是在一处仙山所生活的景象! 这里?……记得那日醒来时恰是在雨夜里。跌跌撞撞的跑下山寻人舍食,然整条街都无人肯开门!直到见得有一逃命的小孩被一群张牙舞爪的走尸所抓住分食时,也是那时我方才意识到危险!跑了许久……最后还是被其它的走尸给截住。 慌乱地挥着手,是因我怕自己也将要被分食!然就在这时只觉得眼前突然有一道刺眼的红光!紧接着周围的走尸便纷纷倒在了地上,只片刻便已是化作一副副骨架。后正当我惊魂未定的站起身时却见远处走近了一个双手紧握着棍子的一孩子,看样貌应是十五岁的样子,他一走近便是惊讶地看着我,还不住的称赞!后又问我是如何打散这些走尸的。而当时的我又如何能答得出,啰嗦的样子就如是一只被遗弃了的小狗。 那日过后的第二天,那小孩子家里来了许多的人,听他们谈话,我才渐知得原都是来看热闹来!还称我是仙子!然而我都不知这些人是从何处认为我是仙人的?我这样的,不能飞也就算了,身上还没有仙家的风范。 虽有些愧不敢当,但也是自那之后,我渐渐地发现这镇子似时常有走尸出现,再后来……我开始觉得走尸或与自己是存在着某种联系的。 而今正准备着想要去那日醒来时所处的那座山,然开门时却见得远处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向着这边走来。 对于这人,我脑中有三个印象:一开始,以为他是镇上的卫道者。而后一月,又开始认为他是想我快些把房钱还他。但又过了半年后,我发现他是另有所求!不知是何原因?他总是想着要做我的徒弟。 只是我自觉自己也教不了他什么,因为避不了所以现在又有些厌他了。“你怎么又来了,” 眼前站着这人实则就是那天,我醒来后第一个认识的人。与他住一起的虽然是个老伯,但是那老伯却一直管他叫作‘小少爷’,丁焕,可在外人眼里他却是老伯收养的义子!至于他的家室,我也只是从老伯那简略的知道一些,总之就是个蛮有钱的。 而随着时间推移,我才算渐知得:丁焕年纪与我并不相上下,我像是二十六,他是二十二。可是直到现在我也不知这人心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这几日非是要我收他为徒,以至于现在,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指使的那些臭道士来与我作对? “我不止早上来,只要姑娘你一刻不答应,我一会儿还要来。”丁焕说着放下了双手抱着的坛子,“这酒是我刚在镇上买回来的,很难得的,” 我毫不客气地揭掉了坛口的油纸,从酒香味可知这少也是在地窖里放了有十年以上的酒了。说是镇上买来的,可我之前也去镇上的酒家有问过,那些店家没一个不识我的,又如何为欺我?再说我会喝酒一事,一直都是少有人知的。“你怎么知道我会喝酒?” “仙子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先喝一口,”丁焕说罢已是拿碗抱坛倒了一小口,样子好是随便。 碗里的酒虽是被一饮而尽,但从丁焕之后的样子可见他应是不会喝酒的,眼下不禁语道:“不会喝就不要喝,我可不想一会儿还要去山下找人来抬你回去,再说就算酒里真被渗了毒,我也不怕。只是你就算是拿了这坛桃花酒来,我也不会答应收你为徒,再说你一会儿叫我作姑娘、一会儿又叫我是仙子,真是好不礼貌。” 丁焕听此似有些急了,“这个好办,以后有外人在的时候,我就称您为仙子。总之呢,仙子要是不答应,那……那我晚上再来就是了,总之就是要等到你答应为止。” 说到晚上,突使我想起前几日夜里,那吵人的鸟叫声!眼下原本欲是要立时捏决遁去,想到此不禁又消了法术,转身看着丁焕。“你为什么非要我做你的师傅?你自己不也本事不小吗,在这里,像你这个年纪的也该早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我又不能给你说媒什么的,想当初还是你指点我怎么抓走尸的呢。” 丁焕失笑道:“仙子今天不是要去抓尸王吗?你收我做徒弟了,一会儿你要是有危险了,我可以保护你啊。” “你怎么知道?……”听语,我虽有些好奇但更多是觉得甚是好笑,之前就听老伯说了他这个小少爷最是喜欢凑热闹了,对于他所好奇的事那就一定是要得出个结果的。不过去年之前,他在这镇上停留可还从来不会超过半月的。眼下关于自己决定要除尸王一事,一想可能是他从那些道士口中得知来的,现下不想再多猜,只道:“我知道你不怕死,如果你非要那样说,一会儿跟着我不就行了!” “那不行!仙子要是不肯收我做你徒弟,我啊就不去了!等你被那尸王娶去做妻之后,我再去给仙子您收尸。” 看丁焕语毕后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竟是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所听到的消息是否有误了!“那尸王真有那么厉害?” “当然厉害了!要是都能像你对付那些寻常走尸一样,一道血咒就定住了那才好呢。那可是统御众尸的王,没点脑子,能敢在那横子峰上呆上十几年的时间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去找尸王?”说实在的,其实我自己也没有见过那尸王的样子,一直都只是听人所描述!想那应该是个头戴王冠,身披圣衣的走尸。 “当然知道了,你不就是想要急着离开这鬼地方么。” “你知道?!”老伯终还是别人的老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把我的心事告诉了丁焕!不过后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对,说起来是丁焕的爹曾有恩于老伯。知恩图报,是我在这里学会的第二件事。 “知道一点吧,其实你想出这个镇子到外面的地方看看,也不一定非要去找那尸王的,” “不找他!你有别的法子?”我着急是因为我真得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只是现在我觉得丁焕的话不可信。 “有啊,你只要收我为徒,”丁焕话声就如是抓住了我的把柄。 “好,我信你总行了吧,你绕了这么一大圈儿不就是……我答应你就是了。”我突然对丁焕抱有了一丝希望!也许他真知道我为什么出不去这镇子的原因呢?只是眼下又不好明了的问,紧接着说道:“想当我柯九九的徒弟也不是不可以,你先别急着高兴,我要你下次去哪里的时候你不能悄悄的走,至少要先告诉师傅一声,听见了吗? “就这一个要求?” “嗯,”看丁焕的神情像是以为我在逗他,肯定的点头后又想了想,难不成这地方收徒弟还有其它什么要求不成?因怕吃了亏,又赶紧脱口道:“暂时就这一个,其它的……等为师想好了再加上去。” “好,我答应您,师傅?” 我没想到丁焕会趁着说话的时候抓着我的手,若他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也就无所谓了,可是手刚触及一会儿,我还是赶紧挣脱了手并恶狠狠的回身盯着他!意是他要再敢那样,可就休要怪我打他耳光了。“什么事?!” 丁焕的样子显是根本就没有被我吓到,只见他慢慢悠悠的说道:“既然是师傅了,那以后徒儿在外面受欺负了,师傅是一定会帮徒儿的,对吧?” 我不是很确定这样的事,不过刚才自丁焕喊师傅那声起时,我的确是心生有一丝悸动的,现有些语措回道:“应该是这样吧,” “师傅是从仙山来的,可我还不知师傅您的名号呢?” 听语,我不禁再次回想起:那日醒后至今,也的确未曾与人透露过自己的名号,毕竟我自己从哪里来都说不清。想老伯第一眼见我时,边他都还当我是从别处流落至此的乞丐呢,当时身上脏也就算了、衣服还破烂不堪! “姓柯,名九九,为师虽是从仙山来,但应及少过问世事。在恶人跟前,你就是报了这名字也没有用,所以之前才叫你走哪里都要先告诉为师一声,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没有号吗?”丁焕再次喃问道。 “没……有。”我自己也有些摸不准,这里的人虽然都认我是仙,那想想……我应该也是有号的!可是我真记不起了。想到此时只急忙转了移了话题,“前面再走百米就是横子峰了,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计划!?” 那后半句话,我觉得自己只不过是随口一问,但却完全没有想到丁焕会用着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一开始,只以为丁焕之所以那么有信心的非要跟着来,他原是有计划的呢。 原来是高估他了。 现下停步长吁了一口气后,把袋里的符纸拿出交了几张于予他,“这是隐身符,你一会儿逃命用的。这是借身符,走尸只对活着的东西有感应,这符能让你暂时进入假死状态!只是障眼法啊,别睡着了。这是火符,你刚入行还没有修习本门心法,因而只能吓吓那些普通的走尸,要是遇到那种看起来很强的,你就只管调头跑就行了!你才刚入行还克制不住他们的!所以时刻视逃命为首才是要点。知道了吗?” 第2章 定身 无效 说实在的,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本门心法是什么!刚才……那不过为了使现下能有一副做师傅的样子,于是先就那样说了吧。 丁焕看了看手里的符纸,只摆出了一副不知足的样子、还手里比划地问道:“没有其它的符咒吗,比如桃木剑什么的?” 对于那东西,我是闻所未闻,但又不想丁焕就此失望了!于是张口便道:“有!” 我说着便已是把前些天在一处石洞内捡到的那本破书给拿了出来,“这本书暂时给你保管着,你认的字儿比为师多,说不定在短时间内能快速领悟呢。” “御剑术!”丁焕接过书时显得有些惊讶!然随手翻了几页后又不屑一顾地合上了,似仍不悦他意,“这书,我拿来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师傅您自个留着吧。” “这是保命的东西,说不定是以前哪个在此羽化的仙人所留下的呢,你当真不想学?”看着丁焕当真是不喜,我想也可能是他不信书上的所说的本事了! 其实说到这书上的本事,我自己也只学会了一些皮毛!比如以前遇见走尸时都先要用定身咒把他们定住,然后再上前一个个地挨个贴符。那现在就不用了,可以直接摧动符纸了。这很是省力!可见这本书的确是大有利处的。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徒弟,虽然他刚才的话可能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还是有些让我生气,哼声收起了书,“一会儿忙起来,我可顾不了你啊,” 然正说到此,晃眼间忽见得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人影,似向这边走来又似不是!正想要叫丁焕留神时,没想他却已先一步大声地叫了起来!还躲到了自己的身后。生怕是被人给见了似的,怯声道:“师傅!那就是尸王么?好惨人,那头……头…头…” 这横子峰被镇上的人视为禁地已经有好些年了。平时但凡是在这山附近出没有似人形的东西,那大都有可能会是走尸。现更别说现在是在这半山腰上了!这里树木虽是参天,但一条弯弯曲曲的石阶路早已不是原色了,再说这时不时的便会看见路边或是草丛中的枯骨。 直觉来说,这地方不可能会有第三个活人! 我之所以会识得这就是上山的路,全是因那日醒来时就是沿着这条路下的山,那天雨夜里我也很害怕!在这山上可没少东跑西窜。 以前见习惯了走尸,只是现在完全没有想到那话会是从丁焕口中说出,不过他现在虽有害怕之意但双脚却是紧跟随着我的步子而缓缓前进的。 徒弟要求保护,那师傅自当挺身而出! 我暗自催动起符咒,准备着如果确定那东西是具走尸后,自己就立时把这四张符咒尽数的贴上去。但一边又尽量安抚着丁焕,主要是怕他这时候乱来!“你不是见过吗?你没认出来,” 说话的同时,我已心有准备!也知道那多半就是具走尸而且它还会在符纸未致之时便先向这边袭来! 眼下唯有些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具走尸会没有头!他的身着也与我以往所见过的走尸大不相同。鱼鳞铠甲、灰袍加身,那铠甲上还有许多的破洞!看样子,他死之前应是没少被人插刀子。可他现在,身体除了头部没有以外,其它的地方都与活人是一样的!右手上还紧捏着一把剑,只是剑身太细,看起来怪异之极。 “头头,他的头……”丁焕再次嚷声道。 因为早见过了各种各样的走尸,虽说正向这袭来的东西左手也提了一颗人头,但是我一直都当那是从别的尸体上砍下来的。直到听丁焕再次惊叫时,我方才再次留意到那颗惨白人头,那人头的眼珠子……是还在转动的!嘴里还发出有嘶哑的声音。 现在我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走尸,因而也只能尽力一试! 虽费了好大劲才避开无头人手上的剑,但好在那早飞在空中的符纸,现已尽数贴在了无头人的身体四肢!以往那些走尸要是被像这样的符咒给贴身一张,那符咒所产生的爆炸威力都可以把整个躯体给炸得粉碎。 也就是因为想着眼前这东西可能不是走尸而是其它什么东西所化,所以我才会想要先封住他的行动!只要先使他不能动弹了,那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 然让我意料之外的是那些符纸居然对无头人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那效果就与那些道士手里的符纸一样!这种情况下我决对不可能会眼花,眼前这东西也的确不是走尸,我熟知自己亲手画制的符纸向来也只有对活人才会不管用,可是这头都没有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是人呢!只是…… 从没遇到过这种的情况的我,一时间也不知所措!想的法子也只是想到一半便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原本以为那无头人会直身袭向丁焕,正要向那处看时却见丁焕早已经爬到树上去了!一想他的做法或是对的,因为走尸是不会爬树的。 只是他可能没想到这并不是只简单的走尸。 因为无法判别这无头人是何来历?所以我也只能暂时躲在这草丛之内,心里虽已想好了四五个对策但都不敢轻易使出! 这无头人似乎不是靠皮肤来感知事物,就当欲要想他是否是靠那左手上的人头时?只见他左手已是向空中一抛、那颗原本被他提着的人头只“嗖!”地一声便飞了出去。 那颗人头并没有落地,而如是变成了独立而似有生命的个体。 分离的头,眼珠子和嘴还能活动,这原本就是怪事了!可现在居然还立在了半空中!这一幕让丁焕直从树上跌了下来。 自从那人头呆立在半空后,无头人的行动便明显比之前要灵活了不少!他原是欲要向我这边来的,可当丁焕从树上落下后,无头人的目标顺序便立是变了!随着他右手一挥,那手里的剑已直直的向着还未起身的丁焕飞了过去。 破空的声响,那些明明还未沾及剑身的落叶也一片作二!虽然知道丁焕可能来不及不躲开但让我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腿软的起不得身。只听他说是:“腿,我的腿抽筋了……” 只差半尺,眼看着他的脸就要被剑尖给刺个窟窿,他人居然还有心思摇扇。 看到此,我是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怎么会带上这样一个拖油瓶,就是个白痴也知道折扇是不可能挡住那把剑的啊。 然别说现在,就是以前换了别人身处这样的危难,我也是能救则救的。虽然眼前的对手远比我想象的要强,但此时候我也只能尽量地冒险一试,也算是情急之下的对策吧。 “去!”起身的同时,我已然左手向着丁焕所在的方向掷出一道符纸!…… 手里刚才扔出的是一道天雷符,符所停之处会化作一道裂纹电身、遍布所触之物其表面!这主要是用以应付突发情况,但这符咒唯一不好的就是只能对兵器一类的东西管用。 在符纸扔出的一瞬间,我也立时翻身向着无头人使出了定身咒!因为事先需以血画咒所以及其地消耗念力,因而不到万非得以的情况下也不会使出。 刚才翻身的动作可能并不是那么的好看但心觉也是没有其它办法可行,若不那样,自己只早被那无头人的手给拍飞出去了!就刚才那颗碗口大的树才被那家伙的手给生生折断。 现起身正欲要往丁焕那处看去时,忽发现无头人的身体动了!竟然动了!这情形让我不止一遍的确认,我宁愿相信是自己眼花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的定身咒都没有定住他?!” 这定身咒可是对活人也管用的东西,至今我也只知丁焕是第一个受此无效之人!虽然刚才的反应可能有些失态,但也是因为我亲手使出定身咒对那无头的家伙居然会一点作用也没有! 第3章 徒弟 很强 纵是不信但我也只能做最后一试,不过这次我的手掌才刚对向空中的那颗人头,竟意外的发现那东西居然是害怕的!语还未必,那颗人头已是不知了去向。 “那东西去哪了?”刚才有撞树的声响,本以为是掉草丛里去了,然几步上前细瞧那处时却并没发现有落下的痕迹。 “啊,似往山顶上去了。”丁焕说罢已是向着仍立在那处的无头人走了过去。 此时候的无头人虽说已变得像是个木头人,但我仍是很不放心!因为走尸停止不动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像这样了。想此,只忙是惊呼道:“手别碰那东西!……” 这时的丁焕已是轻抬起那无头人的手,笑语回说道:“师傅,您还没看出来啊,刚才显然是那颗小人头在驱使这具躯壳,您看……” 放心的同时,这才见得无头人身上的皮肉正慢慢地腐烂,而且似自从自己开始走近后,那身体就腐烂得更快了!现在才眨眼功夫便是已没有像寻常尸体那样的腐烂样了,而是像此时一样渐渐地消散于空中、连骨头也是一起不见!只不一会儿时间便只剩下地上的一堆破衣了!衣服还隐隐散着刚才的恶臭味! 摇了摇手,看着眼前的景象只突又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景,虽努力地说服自己要相信丁焕的说法但后还是提出了质疑!“他是如何控制这躯体呢?毕竟只是一颗分离了头啊!” “世间邪术千变万化,师傅当真没有听说过?” 认识丁焕至今,我还从未见他如此跟我说过话!那语气像极了是在质问,可是我又有什么好值得他去质问的呢?“莫非你知道?” “不知道,”丁焕在答话之时已是变为了他走在前面,可能是意识到前面还有危险,于是又忙停了步子,道:“等见了尸王不就知道了。” “尸王会说话吗?”自从刚才见过那无头人过后,我就情不自禁地开始在想象尸王的样子了,然现在什么样的都想过了,可还没想过那会是个正常人!不过在话语过后,我又对丁焕所说的话感到丝丝怀疑,“你见过?” “没有,猜的,”丁焕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道:“你想刚才我们走了那么久,都没有看见具像样的走尸,那……” 从开始到现在,我只觉得丁焕虽口口声声说要我收他作徒,可一路至此!他却完全没有要跟我学本事的意思,虽然我也没什么可教他,但是他可能完全没有理解何为师徒。眼见丁焕要还要再说,忙是把他拉到了边上,双眼凝视着前方!语道:“像样的走尸,前面那些不就是吗!” 以前遇到的走尸,统分为有意识和无意识这两种。但眼前不远处的那五具走尸,那明显是专门来此截住我和丁焕去路的!本来正要为身上符纸不多而感到着急,不想却听丁焕一旁声气十足地说道:“小小几具走尸,师傅就放心交给你徒弟吧。” 抬头时,丁焕人已是向那些走尸疾迟而去!他虽是手握折扇,但再看他的身法时,我这才想起丁焕他早就知这镇子上有走尸出没却仍还一个人走夜路,他显然是有持无恐的!说不定他之前在别的地方还拜过别的师傅呢。 不禁在心里暗许道:或许现在,我应该担心的不是他,是自己才对。 再看丁焕的神情,我竟开始觉得他刚才说得或许也并没有错,这些走尸确实不足以被放在眼里。与之前所遇到过的那些一样!要有活物走近后,他们方才能感觉到。不过在一想到走尸的灵活度时,我还是有些担心起来!因为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丁焕与走尸决斗,何况眼前他还是同时面对五具走尸。 想到此,我也尽量走得近了些,以防有个什么万一。 然只看了还不一会儿,我便有些忍不住想插手了,但丁焕却说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停身再看时,一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这些走尸变得迟缓了还是丁焕……不!只是碰巧的,徒弟怎么可能比师傅强呢?他一定是运气好。 就在这时,相同的情形又再次发生了!丁焕的折扇明明只是才碰及走尸的手,那具走尸接着便已经整个化掉了。 整个动作下来,丁焕就如是在拥挤的人群中跳了一支舞姿妙曼的声乐舞! “搞定!”丁焕摇扇侧身,道:“师傅可以走了吧?” “走啊,好。”我迟迟没有缓过神是因对于刚才一幕,自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以往所面对的走尸就从来没有说哪一具没用过符纸的。 现在就算是直到走近,我仍还是双眼未离地上的几堆破衣,虽闻到有一股所不知道的味道,但这次他们连骨渣都没有剩下!之前那个无头人么,至少还可见一点骨渣什么的。 我表面像是很平常的从旁走过,可心里却还是很在意的!以至于忍不住语道:“你刚才用的什么法术?” “并不是什么法术,……”丁唤答道。 我正想听丁焕继续往下说,然抬头时却见他已双眼不移的看着不远处!缓缓地喃语道:“那,应该就是尸王了,” 我是在第二眼才看到的。那东西是在石阶的转弯处,离此大有五十丈远!刚看向那处时,所见不过是一采药起身的白胡子老爷爷,正想尸王怎么可能会是个老头子时?就忽见得丁焕手里的折扇已是飞了出去!喝都喝不住他,“你做什么……” 虽然很惊讶折扇为什么能飞出去?但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意识到刚才自己或许是不应该发问的、也或者说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那老爷爷起身的姿态保持着兽形!说不出像是个什么兽?三分像刺猬,七分像熊!尤其是那双淡绿色的眼珠子。 也是之后才明白折扇为什么会不是直直的向着我所看见的那个东西而去,折扇在中途所停留的好几个地方也都远近不一!身形消散后的黑烟再次证明了不止是之前那老头子,就连那像刺猬一样的东西,……也全都是假身。 折扇再回到丁焕手中时,他人已是追了出去!那里根本就没有路,我正想要提醒他不可大意时,他已然挥手!“开路!” 他手所扔出的东西正是我之前给他逃命用的火符,可我对那符最是清楚不过,那道符纸哪有这个用处!眼下来不及相问只得快些跟上去。 跑着跑着,我只不可思议的发觉自己居然要用上疾风咒才能勉强跟上丁焕!…… 此处已经没有路了,然而却还是没有看见附近任何走尸的身影!这里遍地虫蛇,像极了人们口中所说的湿林之地!“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虽会抓走尸但对于这些虫蛇,虽不会再感到害怕但我可是拿它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刚想用火符吓退它们时,只见丁焕捏决一指,厉声喝道:诸邪退散!紧接着便是一道无形的气流四散扩开! 那些虫蛇果然立时四散退去,只眨眼便是不见踪影!正想要夸丁焕几句时,却见他已是立时收手并站起了身,警觉的看着四处!如是有什么东西马上就会出现似的。 “这地方是尸王的老巢。” “老巢!?”我不是不相信,只是忽记起刚才丁焕的确有改变过方向!之后便是一路直向到此,现只是对于他是如何知道这个地方而感到好奇!因为以前可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 想到此,我也自觉得惭愧!可能天底下,我就是那个最失败的师傅了吧,居然会对自己的徒弟一无所知。 丁焕语声才刚毕,天空便开始变得灰暗起来,只片刻便是下起了瓢泼大雨!雨中夹杂着一股酸臭味,虽然味道让人感到恶心想吐,但我还是尽量与丁焕一样环视着四周!我要是在此时候吐了,那师傅这个颜面可真就一点也挂不住了。 树丛里响起的沙沙声响,在不时地变换方位! 原以为这样的天气变换很是正常,没想地上竟也暗藏杀机!也或者是敌人喜撞时,再说敌人怎么可能会操纵天气呢? 我不信也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这个心里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 “当真是两个凡人,你们怎么可能避过山下结界,是谁是谁!是谁!还有谁?”是男人的声音,虽然有些震慑人心但也算是在我意料之内。 声音没什么可感到意外的,从天而至! 话声还没有落下,天空已是缓缓落下一个黑袍人。他的样子像是一个刚下凡的仙女!唯遗憾的是这雨代替了花。 经历了之前的事,我也很难确定这落下的到底是不是人?不过看那还保持着人形的样子倒是真的。 难道说这世间,真的有人能操纵天气!? 第4章 尸王 猴精 他的头被那袍子给遮完了,看不清面目,不过我想应该很丑!要不然大白天的把脸遮住干嘛?再看他的双手也是缩在袖中。奇怪的是他人并没有落在地面上而是悬离地面半尺高,这身形明显与之前所追的东西大不相同。 我不想问丁焕,只小心翼翼的上前几步打量着黑袍人,“你就是尸王?” 虽然我很不愿去相信,但说话的同时已是暗自惊叹眼前这家伙与那些走尸差别也太大了一点吧!而就在这同时,雨骤然停了,准确来说是停在了半空!甚至能清楚地看到眼前雨滴的形状。 正要为此而惊叹时,只见丁焕原地挥扇惊呼道:“你个花痴,留神点!” 一开始,我自己也不明那两字是什么含义?只是上次之后听丁焕说花痴就是那种一切美的事物而着迷的人!只是上次他说那两字的时候,我险些被山上落下的乱石给砸中,而这次准也是没什么好事。 那扇子所摇动的是两道气流,我刚下意识的退后,那两道气流便把我周围雨滴的形状给打乱了! 紧接着丁焕又是扔出了一道借身符,符纸不偏不倚的扔在了我的正前方,明是一道借身用的符纸却变成了一只老虎!是活生生的老虎。只是一扑便打落了那些原本将要袭向我的箭形雨滴,紧接着的一声嘶吼!就已是把那黑袍人给弹离出了原地。 到现在,我是真不敢相信那黑袍人会是尸王!我所想象的尸王哪里会这么大的本事。 原以为他此次终于会落到地面,没想他只是双手一撑便又翻身回到了原处,就似他永远也不会沾及地面似的。 尸王对丁焕的行为似满不在乎,只是一眼又移回到了我身上。当然我看不见他的双眼,全是以他的脸向来判断的。 “你是江小影?!”黑袍人的语气充斥着不解。 我不明黑袍人口中所说的人是谁?再看他的样子,只想他可能是把我误认成了别人,也难怪他刚才只攻击我一人了!眼下不禁头偏向了一边站着的丁焕,道:“他说的是谁?” 眼见丁焕不回话,我又一次问道:“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尸王?” 虽然此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啰嗦,但是现在我只是急于想确定,因为丁焕要若说不是,那我可就要下山去了。 直觉来说:我可能打不过这身穿黑袍的家伙!眼下不感到惊慌是因为觉得逃跑还是没有问题的,依据就是刚才看这东西从天落下时候的速度,那实在是太慢了。而且从刚才黑袍人的话语来分析,山下可能布有某种结界,虽然上山那会儿根本就没有查觉但是想那一定是与这黑袍人有些关系的。 然再回头欲要看那头老虎时,已是不知去向!地上只有几只虎爪印 “就算不是尸王,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丁焕说话之时已是挥扇闪身与黑袍人打在了一起!虽互掐的样子有些引人发笑,但也能从中看出丁焕完全是一点也不惧怕的。 “你总这样,我也是会吃亏的,给我下来!”丁焕这一句话不止是黑袍人,就是我这个一旁看戏的人也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擦眼欲再看时,那黑袍人确实是已经双脚沾地了,而且看样子,他自己似也还不相信刚才的被硬摔到地面的实事!只双眼惊恐的看着丁焕!“你是?……” “哼!”看样子,丁焕似不想给黑袍人反应和说话的时间,别人才刚站起身,他手时折扇换手一挥便把黑袍人给打得滚了出去! 滚得有些远,我纵是跑了几步也还看不见影儿。 这时只听身后的丁焕收扇又愤愤语道:“想跑!我看你往何处跑,” 紧接着他人便是追了出去。 雨已渐小,我在后跟着,因想着也不是太远所以就由丁焕先一步去了。 然顺着迹象走了一阵后,只觉黑袍人也应该就是在这儿的,可是现在不止是黑袍人就连丁焕的人影子也是没有看见。 “丁唤,丁唤……” 呼声喊着也不见人应,……最后人没找到不说,先倒是引来了十来具走尸! 我原以为这些走尸是好对付的,没想最后反倒是被这剩下的七具走尸给追得遍山跑!…… 我也不明白自己的符纸为什么会变得不管用了?就连唯一还有用的定身咒,也在不住的减弱!本来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丁焕是不是着了黑袍人的道而给抓到了别处,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了,只先保命要紧。 这种无力感就如那日夜里被一大群走尸追赶的时候是一样的,因而每当树丛中有异响声时,我都会情不自禁的以为那是又有走尸窜出来了!而这一次眼看手臂就要被走尸给一口咬住时,树丛中又有异声响起!比之前的久、长,而且动静还越来越大!就当偏头正要以为那处所窜出的会是具走尸时,…… 虽然怎样都是大失所望!但眼下我更愿相信这只猴子是出来戏弄我的。 虽不知道它是怎样赶走了压在我身上的走尸,但是它之后的动作始终让我觉得那就是嘲笑!虽然知道一只畜生难听懂人言,但当坐起身后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走尸后,我还是回眼道:“原来是只山猴子啊,不过啊你……” 我欲还往下说时,猴子已是跳着背过了身!一副身欲临众敌的样子。 而也是这时,我才发现这猴子的左手上居然握着有一把剑、还是一把带鞘的剑,直觉告诉我说:这是只修练成精了的猴子,至于道行只可能是不会比自己低的。 虽然之前有没少听说过树精鬼怪之事,不过当亲自看着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发生时,多少还是很震惊的。 当见得这猴子拔出剑与走尸打在一起时,我这有空去留意它手中那把剑,而此时竟意外的发现:那不就是之前上山时看到那无头人手上所拿的那把吗。只是那时候还没有见着有剑鞘的!难道说猴子就是那颗消失不见人头的本尊?这并不是猜测,我是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 这只猴子的毛色并不光亮,倒像是只害有瘟病的小猴子!至少不是只成年猴子。 虽然它使剑的手法看起来很是利落!但我还是一边悄悄催动着符纸,纵是它在与那些走尸抓扯时发出了好几声不绝于耳的疼叫声,但那仍是没有打消我将要对付它的想法。 我自认自己倒不是残忍,而这主要都是因为那猴子的眼睛太怪异了,是淡绿色!猴子见过的,但是像眼前这种上窜下跳、还会使剑的,我是当真没有见过!再说它居然连走尸身上的肉也能咽得下喉,实在是太可疑了。 它可能一会儿,对我这个活人身上的肉会更感兴趣也说不一定。 不过看到最后,我确实也有些佩服眼前这只猴子的。那把剑在它手上虽然没有发生之前那种一叶分二的情形,但是它的每一次落剑似都绝无空处,那七具走尸的手脚硬是被它手中的剑给分离了体。 利落的身法在之前便已是见识了,现自然是不能等这东西反应过来才下手,然让我怎么没有想到的是我的符纸居然没能困住那猴子,准确来说是被它给挣脱了! 猴子在临走时向我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吼声!但不管那是它的嘲讽还是怨恨,我都只能尽量自卫的看着它。 我不敢相信但又只能相信,那符咒的作用明明是显现了出来的,只是连人都能困住的东西,怎么会到一只畜生身上却就不管用了呢!? 也许……对啊,那本来就不是一只简单的畜生。 我开始这样安慰自己。 第5章 迷雾 急事 猴子确实已经走远了。 虽然我不敢确定接下来还会不会再遇到走尸,但眼下还是先整理了一下仪态!脸就先不管了,只要头发不是太乱就行,眼下最重要的是衣服。 好在今天出门前有多穿一件外衣,现只需把外面这件破烂的外衣脱下扔掉就行了! 然不料衣服才刚扔脱手,便听得身后不远处有落地身声响!警觉的转过身才见原来是丁焕。 “你在这啊,师傅,我还以为您在老地方等我呢,……怎么?刚才又有走尸来过?”丁焕看着地上的骨堆说道。 “师傅!?应该是我叫你才对吧?”虽是反问但我知道丁焕是不会回应的,只是他刚才的语气,我没有听出他有丝毫担心的样子!见他身上没有任何落败的迹象,于是又道:“那穿黑袍子的家伙呢?……你跟丢了?” “那就是尸王,已经被我挫骨扬灰了,”丁焕看着我,像是担心我没能理解他意思,之后又说了一遍:“总之就是不会出现了,放心!下山后我会对人说是仙子您除掉尸王的。” 虽对于丁焕说他除掉尸王的事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声名,眼下还并非是我所想要考虑的事,虽然丁焕的本事可能真的会在我之上,但是我又还不想这么快就默认了!只浅笑后疑问道:“你真的把那东西除掉了?” 丁焕从怀里掏出了一根两寸长的骨头,道:“我就知道仙子会不信,那……骨头我都带回来了,只这一根啊。” 丁焕手虽大方拿出,但后却隐有些舍不得,先前还是两根手指,只转瞬便又变着了三根手指捏着! 不过我已是看清楚了,那是手指节骨,虽然我很想用手接触那骨头从而探知丁焕是否有说谎,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暂时也想不出丁焕欺我的理由。现只挥手后眼看向了他手中的丝毫未有破损的白纸扇,“你自个就有这么大的能耐,还要我收你为徒,你是不是有意想戏弄于我?” “怎会,徒弟是诚心想拜您为师的,再者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决无二心,要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丁焕说着就是三指过头顶,样子虽是滑稽但是一字一声倒像是真的。 “好,为师就暂时信你,那你告诉我,那黑袍人……”我刚说到此,不想丁焕却是出声打断了我的话!抢说道: “是尸王,” “好,……”我顺意,是因有些不明丁焕怎么突然就跟我较起真来了,只是又不置可否,道:“那他说的山下结界是怎么一回事?” 因迟不闻丁焕回声,转身时只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我好几次,但他最后还是抢在了我前头,“十五年前的事了。据说……” 听到此,我觉得丁焕可能是又想找借口骗人了,于是忙正声道:“不要据说,是怎样就照原话说,” “十五年前,这横子峰不知被哪方高人给布下了结界。这十五年来不止是道法高人,就是走尸也上不来这座山。但是结界就在早上被人给破除了,他说是被……你……破除的。”丁焕话后又有停顿。因而我不觉他是在说假,只是在回想早上上山看到的情形,心里却开始不禁犯起了嘀咕! 难不成所说结界就是指那些突然落下的红色枫叶? 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你本事可比我要高,他怎么没说是你!……算了,他说的结界是怎样的,你有没有问过他?” “他说但凡是心性的不纯的凡人触碰了那道结界,都会被那道结界给打得魂飞魄散,走尸同则灰飞烟灭,仙……仙则永不超生。不过他说在数月前有一个人竟然毫发无伤的走出了结界,他还问我说这镇上可出现过什么行迹可疑的生人没有,……” 在听丁焕说话的同时,我已先是联想到了自身,所谓的心性一尘不染不就是指那种几个月大的婴儿么,再一个就是指那种失忆的人了。“数月前,……那他说的那个人无疑就是我了,你有没有问他镇里的走尸为什么会出不去镇子?是不是也是因为被布了结界的缘故?” “没太来得及问,当是打得激烈!”丁焕说话的同时,一边回忆着与那黑袍人相安无事的对话场景,后语道:“不过他说了,镇外极有可能也是被设了结界的,他之前操纵过一些走尸,的确是走不出去。” “那你知道这镇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走尸,或都说是何人所为?”这是我这几月来一直想解却又未能解开的一个谜团。 “这个,他也不知道,不过他觉得可能是跟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有关,”丁焕说话之前或是中途,他总是会有停顿!就像是有什么不方便在我面前说出来似的。 只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巴不得他能多说出点什么,“什么事?!” “这是我的猜想了。那一年的某一天,镇上来了一批异服术士……”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就算现在,我也想不出这小镇除了有走尸能吸引他们以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能吸引到他们,要说来了强盗那还勉强说得过去。 “就是不知道啊,” 丁焕的话一时之间让我陷入了沉思!……然当我扭头时才发现丁焕似已经注视我好一阵子了,直到眼看向他之后,他方才不好意思的回避了。 “老伯,他知不知道……” 那老伯是这镇上最德高望重的人,至于为何会受到大家的敬重?我想大概是因为丁焕家太有钱的缘故!然现刚说到此,丁焕却忽是打断了我的话。 他如是很确定的样子说道:“方老伯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事,” “那事?”我再次看向丁焕时,他已快速的转移了话题,急声道:“总之就是别指望他了,十五年前他跟我爹在外走商,怎么可能会知道镇上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的。” “那镇上还有……”我话还没说完,只见丁焕已是向前快走了数步! 我愿还以为是他是耍起公子气了,然抬头看时,才知原是方老伯带着十几个邻近村民正向这边走来。 看那样子倒像是来帮忙的。 后再听丁焕语气,显是他在早上的时候便把他要跟着自己来捉尸王的事儿都告诉了方老伯。 原则上是只要尸王一除,那走尸的数量也就算是被遏制住了。可是一想眼下也用不着这么在大摇大摆的来吧?虽说现在才刚下横子山,只是再想想这些人不来都来了,况且在听方老伯语气,那丁焕果然是已经先不先的把除尸王的功劳都推给了自己。 因而现在对于大家的好奇,我也只能尽量回答!而这时忽见方老伯把丁焕急拉到了一边,像是有什么话非得要单独的讲。 因为怕丁焕会失口说出我在山上出丑的事儿,所以在解说的时候,我也时不时会眼看向那边。 不过好在的是丁焕只不一会儿就转身回来了,而此时候不止是老伯走了就连原围着我的几个村民,也都在刚才被我三言两语给打发走了。原来他们也并不是太关心除尸王的过程,只不过是在乎结果罢了。 现虽然看着丁焕手里拿着一封已是拆过的信,但我还是先担心地问道:“老伯都问你什么了?” “我爹来信说爷爷病重,现让我立即动身回去。”丁焕说罢便是转身往住处忧心忡忡的走着。 走着走着竟是不住的落下了泪。 第6章 酒家 太丑 本应该向着自己住处走的我,此时也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丁焕刚才所说的回去是指回孝肇州。那地方离此有二百里地,以前听老伯说起过一次!那地方才是丁焕的祖地,只是现在他爷爷也并非是与他儿子儿媳住一块儿,而是借住在了爷爷一故人的家里。 徒弟远走,做师傅的送别也是应该的。只是这次我不想单是送别,这次可是出镇子的好时机!万不能错过了。 眼下虽是看着丁焕不住的在捂袖擦泪,但我也不知应该说什么好,现除了不知道说什么以外还有就是感到很不解!这人又还没死,哭什么?再说他不是一直都由方老伯一手所养大么,那跟他爷爷的感情也不至于有这般深吧。 说实在的,那夜醒来至今,我还没有流过泪,也不知伤心是何滋味?现在可惜是酒壶里的酒被自己给喝完了,要不然就取下递给丁焕了。 跟着丁焕一路快步走到住处时,只见方老伯已经先一步把丁焕的行礼收拾好了,马车也在门外候着。当看到前来送别的人有这么得多时,我再一想到自己虽是丁焕的师傅但身上却没带多少钱,因而这时突然不知应该以什么名义去的好? 好在丁焕此时向着这边走来了。 “师傅,你怎么跟来了?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丁焕语气不像是在说笑。 可我却觉得他刚才一路都是在装瞎?自己明明都是一路跟着的,他居然会不知道。 现移眼看了看众人,知现在的自己仍还是被人们视为仙子,只是现下因不想让人以为是我自己要跟着丁焕出镇子的,于是临时想了个说辞!想起这里的人打斗的时候不都喜互言送终吗?那自己身为仙子总是不能与他们一样的,只道:“正好,我也想去孝肇州,说不定到时还能送你爷爷最后一程呢。” 语毕后,我便微笑着只等丁焕点头答应,然这时却见老伯一旁咳嗽着!…… 我欲是要走将过去,然才刚要关心的问道:“方老伯是哪……”时,丁焕忽是从旁走近了一些。都几乎要挡住我的去路了,“仙子,……” 我的手虽没有被丁焕拉住,但还是尽快地回过了头。而这时候,我才发现丁焕居然长胡子了!他的脸好大,想想还是隔远些看着要使人感到稍稍舒服些! 还别说,只是退了一步便比先前好了太多。 不过现在的丁焕似乎又刻意地把头向前倾了些,话也似只想说与我一人听,“师傅是想逃离这地方吧?” 虽然现在大数的人都不明我为什么会走不出镇子?尽管我还是被这镇上大数的人奉为仙子,但就在前天,我也是听到有人骂说自己是被囚禁于此的仙!而如今虽然又听到我话意是要想出这镇子,大家自然已是不觉得奇怪了。可现在在我自己内心认为,丁焕就与那些人不一样了,他刚才在说到“逃离”两字时,着实是一点没有说错的,只是一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回答他,只胡乱的想了一句,道:“现在镇上已经没有走尸了,” 眼下正欲回看丁焕时,却见他人已是向着马车走了过去,不回头的说道:“也顺路,只有一辆马车,仙子要是不嫌弃就上来吧。” 赶车的人正是方老伯,马车动时,我便已是安心了。只是后一想到上几次出镇时的情形时,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一会儿,咱们要走哪条道出去?” “不急,……先到镇上去一趟!夜三娘。”丁焕说着已是拉开帘子让老伯调头往镇上去。 老伯虽没有二话便是已照做,但我却是很不解!眼见现在天色本就早了,又何必还去绕那个大圈? 丁焕嘴角一抽,样子似猜出了我心中疑虑!道:“我是不会打脂粉,要是会的话也就不这么麻烦了。” 听到他这样的话,我只想收回刚才的想法。 “脂粉?”丁焕所说的东西,我也只知那是女人常用的东西,还真未有亲手拿起细瞧过。 “是啊,仙子不是说要跟我去见我的爹娘吗,不打扮得漂亮点可怎么行。” 虽没听出到底是多大一个事,但听丁焕的语调因准不会是什么好事! 于是只忙纠正道:“我只说过有机会可以去看你爷爷,但可没说是为了要见你爹娘啊,” 然再看丁焕的脸色,他这显是根本就没有把我刚才说的话当一回事嘛,于是接着又补充道:“再说了,我不是你师傅么,那漂亮与否又有何关系?” 丁焕坚持道:“有关系的,师傅你想想啊,我爹娘要是知道我师傅……总之呢,我爹是个很注重眼缘的人,徒儿是觉师徒之情要是毁于此,那可就太可惜了。” 我想起丁焕在这镇上享有的声望,也许有钱人都是有他们的一套规矩呢!听人说以前老伯原本是要他丁焕买几个丫鬟在身边的,结果是他不要。“你爹真是那样的人?” 眼见丁焕不出意料的点头之后,我掀起帘子看向了外面。 现在已经到镇上了,只是这马车还没有要停下的迹象!“那现在是要去哪儿?” “这就到了,”看样子,丁焕以前似常来这个地方,现在看都没有看外面的情形就知已是到了,而且马车是恰在他语毕后突然停下的!听那马嘶声就知这马车停得是有多急。刚才要不是丁焕眼快先伸手先挡着,我估计此时已是一头撞到木板上了! 现就是下了车后,我还是心里特不高兴,看着眼前欲要向自己走来的婆子,忙是移眼一边,自语道:“这不是酒家吗,来这里做什么?” 除了喝酒,我实在想不出到这来,还能有别的事。 眼前这房子是镇上最没有人气的酒家,听说是这里的酒太醉人,因而没有人来。眼下这老板娘倒是好客,早是走了过来,“哟!我当是谁呢,原来丁家少爷来了,这是那门子风把您给……” “风四娘,我今天来不是喝酒的,是她……”丁焕说着便是扭着看向了一边站着的我,还小手一指。 我明明离得不是太远,但仍是没听清丁焕之后所说的话是什么,只是在看风四娘点头的时候,才估摸着他俩的事可能是已经谈妥了。 “小姑娘,跟我来吧!”风四娘说罢已是从我身旁走过,只十几步便是已进里屋去了。 虽然我确定刚才自己没有听错,但现在还是不明这么一个肥婆叫自己跟她进去是为什么事?欲要问丁焕时,只见他侧身很是放心的说道:“仙子就随她进去吧,就是化个妆,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此时候这种情况,我能想到的只能是与自己出不去这镇子的原因了。然心里顾虑还没说出口只又听丁焕道:“你长得太丑了,你之前不还说等你出了这镇子后,第一个想去地方就是那座仙山吗?我已经帮你调查过了!仙山的确是存在的,只是离这九幽国有些远。你想将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不打扮得漂亮一点怎么行。” 第7章 马车 黑炭 听语之后,我虽欣喜但也抱憾,我确实是分不清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一直只自觉着悦目的就是美了。就比如眼前的丁焕来说,我就觉得他长得平平无奇!这过往人群中,像他那样穷酸像打扮的人能一抓就抓出好几个来。 不过为了能出这镇子,眼下也只能听了丁焕的话。 这才刚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就见那风四娘似已等得不耐烦了!手拿着帕子,招手道:“快过来啊,小姑娘,床都给腾出来了,快……躺上来!” 一向都被人称作仙子的我,此时候再次愣住了!看那上面的被褥,真可能是床,只是这么窄小的一张床怎么可能容得下夜三娘那么大的身体呢。 房间里摆了好些个小药罐子,虽花色各异但也搞不清楚那是作什么用的,再看夜三娘的脸时,只总觉得她笑得好是诡异! 现刚侧身躺上床便又听到她咧声道:“老娘不是叫你睡觉,平躺着,” 我依言照做后还是尽可能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夜三娘先是用温水打湿了我的脸。 动作虽是熟练但是我总觉着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木刷子在轻扫自己的脸!使得我忍不住想伸手挠痒,然这时才惊奇的发现身体不知何时已被绳子给固定了起来!刚欲要挣扎时,夜三娘又说了:“别费劲了,就是扎几根针,主要是怕你动来动去,你把眼睛闭上嘛,你这么盯着我,我怎么下得去手!?放心好啦!丁家少爷带来的人,老娘会尽力办好的。” 说是只有几根,但是闭眼后却觉得似整张脸都被扎满了针! 现在痛已是过了,就是有点麻!麻得我不知不觉已是晕睡了过去。 迷糊中只觉得香气扑鼻,感觉脸上有一种从所未有过的清爽!当听到夜三娘说可以睁眼时,我立时欲要伸手摸脸。 而这时忽见夜三娘忙是拉住了我的手,并语道:“姑娘可别,这三个时辰内千万不能沾水、手也不能摸,” 夜三娘说着已是把旁边放着的黑纱帷帽拿起并戴到了我的头上,“这是丁家少爷刚才买来的,他特别吩咐的,” “他进来过了?”话出口后,我才知道刚才的话算是白问了!只可惜这房间里没有镜子可供使用,要不然一定要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脸并没有感到肿胀或是有疼痛感传来,不过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五官像是被僵住了一般!也不是动不了,就是感觉很慢很慢似的。 出门后,我开始觉得这黑纱也不错!众人不见我的脸,但我却能知众人喜与否? 言语太杂因而有些难辨,不过从他们唏嘘的神色可知:都以为仙子还是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然还没等我来得及窃喜,丁焕竟一眼就认出了我!“上车吧。” 因为不知现在的脸与之前到底有何不同?眼下刚想要取下黑纱帷帽时,只听丁焕又是语道:“还是别取吧,一会儿就要过结界了。” 此时候,我再次相信了自己的脸的确是与那结界是有关系的!然再看丁焕时,他已是闭眼像是睡去,本来是还想问他一些关于结界的事情的。 过了不知多久,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劈咧之声!这与以往所听到的雷声有些相似,只不过刚才这一声更加的让人感到刺耳颤心,以至于我的心到现在都还啷呛个不停!……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这么害怕?想问丁焕为什么晴天也会打雷?却见他还是如之前那样,就是伸手摇他手臂也是不见醒转。 他这样坐着也能睡着,当真是神了。 我拉帘后,只见得马车正疾迟的跑着,这远比我使了疾风咒还要跑得快!然此处明明是山路,马车身却异常的平稳。 现在的天的确是大晴天,虽没有烈日阳光但想也不至于打雷!一想恐时地界不同,欲要相问老伯此处是何地时?没想他却先是侧头惊讶!道:“仙子!你怎么出来了?” 老伯的反应有些让我感到意外!“怎么,现在还不能出来吗?” 愿还以为老伯是要回答我的,没想他却只是扬鞭一声,喝道:“仙子坐稳了!……驾!” 转瞬,马车比之前又快了些。 我开始说服自己刚才可能是听错了。 然正要松帘时只见眼前突是亮光一闪!这光,白得刺眼!正欲看是从何处发出的亮光时?又是突现了一阵亮光,只不过这次夹杂着之前听到过的劈咧之声,是闪电发出的光!可是以前从未有见过这样的闪电。以前那些都是在天空中布成网状、横着跑的,也决不会像刚才那样:一道直直向下!现被雷电所触及的地面立时裂开了,裂缝虽然不大但是纹路却各有异!再看其它地方,那山头上还有几处与刚才同样形状的地方,还有未尽的黑烟腾腾升起。 “仙子快回去,”老伯说着又是一声扬鞭,“驾!” 鞭声才刚过,天空又是打下了一道闪电! “方老伯!?”我惊呼声刚起,一股浓浓的黑烟已是从眼前升起! 定睛之后,我满以为是老伯被那道闪电给击中了,可是当看老伯挥刀时,我才看清原是最边上的一匹马被闪电给打中了! 在马倒地之时,老伯快速地挥刀割断了马绳。 雷电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我还是第一次见!那倒地的马现在已是成了一堆散不成形的黑炭了。 闭帘后,我的心情一直未平复!现在还能听到那雷电声响。只是记忆里的仙山可不曾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儿,然现在遇上了这么稀奇古怪的事,丁焕居然还有心思睡觉! 再看时,我已忍不住挥手打了他一巴掌! 应该不是很痛,虽是四根手指都呼了上去但是却没有留下手指印,只红通通的,看来是丁焕脸上的肉比较厚! 见他仍是不醒后,等欲要再打时却见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可能是发觉脸有些烫,所以才会发问吧!“我的脸怎么滚烫滚烫的,师傅您刚才是不是打我了?” 幸好我早是收起了那适才奇怪的动作,现悄悄舒展了一下手指,平静道:“没有啊,……刚才打那么大的雷声都没吵醒你,刚才咱们的马车有一匹马被闪电给劈死了。” 丁焕道:“死了吗,一会儿到驿站再买一匹马就行了。” 他的反应让我出乎意料,可再看他那眼神,我想着他多是认为我刚才太过大惊小怪了!只是就算如此,我仍是对他白了白眼,道:“好是现在听不到雷声了,要不然真该换你出去驾车。” 说到此,我已然拉开了帘,然第一眼却见方老伯已是变成了一具黑炭!不过就是还保持着人形罢了。“老伯也被闪电给击中了!” 我惊呼着回头看着丁焕,却见他似还一副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一样,于是现下直起身就准备要出去驾车! 然刚弯腰欲出时却觉衣服被什么东西给挂住了!? 第8章 九幽 客栈 我气愤的回过了头,才发现原是丁焕的手正拉着我的裙摆。虽然宁愿是被挂住了,但还是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老伯……” 丁焕伸手往那坐位上一指,笑语道:“师傅你是眼花了吧?老伯那不是好好的吗,我看你啊一定是在刚才的时候被吓傻了。” 我很确信刚才所见到的事,扭头欲再次确认时,果真听到了老伯那真切的声音,“是啊,难得仙子为老朽担心了,” “可是……”我想说自己刚才是没有看错的。只是现在那驾车的人分明又就是方老伯,况且刚才别人也转过了半张脸!那脸很是干净,现在那位置上虽还有黑炭碎粒但是也有可能是刚才那马身所留。 现虽回位坐下但是对于刚才所经历的事仍还是心有余悸!“刚才为何会雷声频起,那闪电也与以往在猪仙镇看到的闪电大所不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此相问是因我想着丁焕以前回家时必定也是走的这条路,那他一定是能说出个一二的。然语毕时只见他隔了好一会儿才答道:“还不是都因为师傅您呗,” “我!?” “是老天妒您长得太漂亮了,因而发脾气了。” 我以为丁焕是存心拿自己开心,可是再看他脸色,似也不像是说笑,然细细一想后又始终觉得不对劲!“那以前在猪仙镇时候怎么没有过,你就是在胡说!” 丁焕合手道:“谁说没有啦,在猪仙镇那是因为有结界做屏障,因而闪电才穿不透那道屏障,……再纠正一次!刚才那些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雷电,而是天劫!” “天劫!?” “师傅您不是说您是从仙山来的吗?我想啊……指不定是您以前得罪了谁天上的那位神官,所以别人现在才会想着法子的要收拾你。” 听此,我只觉得丁焕越说越离谱!忙是打住了他的话,“我只是说过我从一个像是仙山的地方来的,再说我也没有承认过自己就是什么仙子,完全是你们瞎叫的。” 眼看夜幕将至,我马上转移了话题,道:“还有多久到孝肇州……你爷爷那里?” “你真要跟我去啊?” “………”我没答话,只心想着自己在猪仙镇时明明心里说过要去的,现在若半路说分手那岂不是会让徒弟给笑话了不是!再说回仙山又不是什么太急的事儿,现在都出了猪仙镇了,回仙山那不过就是迟早的事了。 丁焕叹气回道:“今天是到不了了,” “到不了!?那晚上……”听语后,我随即看了一眼马车外的景致。这地方看样十里不着村不着店的,难道真要在坟堆里睡一晚不成。 丁焕又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家客栈吧,要不然啊……可真就只能将就在这马车上,三个人挤一晚上了。” 我想也没想,只先下意识拒绝! “我不!……”再看丁焕时,只见他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于是气地移眼环视着这马车内的景象,脚都伸不直!还三个人打挤,那怕是抱团吧。“我就算不是仙子,但好说也是你师傅,你这徒弟……莫不是想跟我断绝师徒关系?” 说实在的,我还真怕丁焕点头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竟然有些喜欢这个小徒弟了。不过,好在他一听我的话之后,忙是摇手道:“可别!一日为师,终生为……” 我早已是侧过了头,原意就是怕他点头了。现在听他说到此,不禁心中狂喜!只抱憾的是嘴没来得及收住笑!“你拜师才多久,为师可没有教过你油腔滑调啊!……你以前不是走过这地方么,还有多久能遇到店家你自个会不清楚?我看你就是在故意欺为师没出过远门是不是?” 丁焕止笑,立时一副委曲巴巴的样子,回道:“哪敢啊!只是徒儿上次回乡已是五年前的事了,现在谁知道这条路上又都历经什么战事!别说一条街、就是一座城也有可能在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 “战事?在猪仙镇时,那里的人不是说九幽国是四境八荒最……” 丁焕打断了我的话,冷声道:“安居乐业是吧?……猪仙镇就是九幽国内被孤立的一块地方,那些人会知道个什么!?再说现在整个四境八荒内,哪一个布衣百姓不会说自己处在的国家很安定。” 丁焕现在的样子给我感觉就如是变了个人,认识他到现在,可还从没有听他细说过这些事。眼下只半信半疑道:“难道现在的九幽国不安定?” “我不是指九幽,……” “那是?……”我不敢相信是因为想起之前还无意间看人画过四境八荒的地图。 “四境”意是指四块最大而又独立的领土,所有的大国领土都处在这些领土之上的,而境与境之间却又并不相邻!中间所隔着的是八荒之地。而所谓的“八荒”意是指八处现在没有人探明的地方,它们可能是海、也可能会是荒漠!也可能……总之在那里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现在,我也是只知九幽国占了西境整整一处!在我目前的识知里:九幽国可是这天底下最强的一个国家了。想到此处不禁再次看向了丁焕,“你以前难道还去过别的地方?” “北境,” “你跑去哪做什么?你不怕把命丢在哪啊。”那地方,我也只是听人偶有说起,虽都说那地方很乱但我也不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乱法。 丁焕没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我发愣! 要不是后来他眼睛突然眨了一下,我还以为他这是睁着眼也能睡着呢,然他之后又仍是如原样的看着我。 虽是隔着一层纱但我却不忍再视,只头偏向了一边!道:“为师先打会盹儿,到了,你吱为师一声。” ………… “师傅,师傅……到了。” 我记得刚才明是睡着了的,可能是惊醒的太是时候了!丁焕才叫第一声时我便知道了。睁眼时,只见他人已是出了马车。 现在的确是很晚了,此处是一条街但是街上的人屈指可数!老伯倒是个利索的小老头,此时候已经和客栈的店小二谈妥了住店的事。 进门后,这大堂内已无人了,丁焕之前在门外还说是要店小二多端几样好菜到房间里去,现见此情形也是立时改口换成了一些简易的菜。 直到上楼后,我才明白丁焕刚才为什么要叫人把饭菜端上楼来了,他这房间就只要了一间。 我看着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小床,道:“这客栈没有别的空房了吗?” 虽然不知道刚才楼下的掌柜为什么言语之中会多次的提到“温暖”那两个字,但是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房间内虽然摆设物件都很齐全,而且左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副美人画,但是有点让人失望的是这房间并没有我原所想象中的那么大。 那掌柜居然还说这房间是这儿的天字号,以前都是一些富家公子哥住的。 第9章 似声 非人 丁焕抬头看了看,手里却依然是继续倒他的茶水,道:“那床是给师傅您睡的,……刚才看过了,没有下药,” 我接过杯子,先喝了一小口,说实话这茶水还真有些难以下咽!想着等一会就放回桌上去。“那你和老伯睡哪里?” “……我们,您就不用管了。”丁焕刚说到此,门外已是响起了敲门声,正想那门明是虚掩。人为何不直接进来时,再听声时,原是那店小二端饭菜上来了。 汤与饭是热的,这就足够了!但是让我万没想到的是丁焕居然还给那店小二跑路费。三文文钱,那足够我去两户人家家里除走尸的酬金了,当真是出手大方啊。 “时候不早了,早些吃了休息,明早还要赶路。”丁焕说着已是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还不忘招呼我别客气之类的话。 “怎么样……菜还合味口吧?” 点头默认,其实我自己也说不出这菜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也可能是因为现在不饿吧!我头偏向了窗外,是细雨声!“老伯不是跟着店小二去后院拴马车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啊……”丁焕刚说到此,身后便是在传来了开门声!不用说那一定是老伯回来了。 丁焕没有起身,只是扭头看了老伯一眼,“没事吧?” 老伯将要坐下时向丁焕点了下头,从喉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嗯”字! 见此,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疑了!心里总觉着老伯,刚才并不是单纯的去拴马那么简单。 自店小二把桌上的碗筷收走后不久,丁焕与老伯也出门去了。 我原还以为他们是去别的房间睡了,谁想正熟睡之际忽是被一阵低沉的开门声给惊醒了! 以前我睡觉都是习惯了合衣而睡,但是刚才睡下的时候发现这客栈的被褥还不错,于是现就只穿了一身贴身衣服。 以前虽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但现还是趁着还不见光,先是摸了件短衣套在身上、一边机灵的坐起身并拉被盖好两条小腿,眼睛直盯着那门口的方向,小声地问道:“谁!?” “我,” 就只一声,而且听脚步声,人似已经大方的走了进来,一时间我也没辨出是谁?再次问道:“说名字!?” 我能明显感觉这时的声音已比之前要大些,但一边又开始担心会不会被隔壁的人给听见了! “师傅,是我啊,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声音中夹带着安抚之意。 这次我算是听清楚了,不过一想不点灯也好!“这么晚了还没睡啊,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你也是,门也不挂拴,好在进来的人是我!要是别人,结局可就难说了。……我就在这椅子上坐着,睡你的吧,没人打搅你的。” 听动静,丁焕的确是照话中那样做的。 我虽再次放心躺下,但却好一会儿都没有睡着,脑子里东想西想的想了好久,…… 虽然看不清,但还是时不时地会往那方向看一眼,看那团黑影子是不是还老实的坐着! 再次醒来,从窗外照进的光可知此时候天已是大亮了!怎么会醒得这么迟?我还没来得及环视屋内景象,门外突是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师傅,师傅……” 是丁焕的声音,听语气他似已经在外面敲门有好一阵子了!而我居然才听到。 “来了来了,别敲了!”我穿好衣服下床时,才意识到这丁焕昨晚不是在房间里吗,况且现在门拴也的确是挂上的,那昨晚进房间里的那人又是谁?可声音明明是他啊,…… 刚双手拉开门,便听到丁焕直面道:“我还以为你在房间里上吊了了呢,都准备让小二去拿家伙来砸门了,” 我不知道丁焕为什么会突然冒出那产奇怪的想法,我就是想什么也不可能会想到死的。然在看他上下打量我的同时,我眼角余光也恰见得那正往这处来的小二,他手上的确是拿了一个锤子。 虽很不愿相信自己竟会睡到这么迟而且还没听见外面的动静,但再看丁焕的面目,他当真是比我都还要清醒,不禁快些地把他拉进了屋,把那店小二及时地关在了门外,回转身低声问道:“你实话跟为师说,昨晚你在哪里睡的?……你放心大胆的说,为师不会怪罪于你。” “在马车里啊,”丁焕答语后往他自个身后看了两眼,可能是以为我不像是在对他说,然再次回头时,已是笑语道:“难不成你还以为我是跟师傅您睡一张床上啊?” 我不想正面回答丁焕,只觉得脸颊有些微烫,现忙是转身走向了床头并一边嘀咕道:“那昨晚那人是睡?” 虽然我已经确信自己刚说得很是小声了,但眼下刚要往椅子上看时,身旁突是闪过一人影! 是丁焕,但却也吓了我一跳! 他的语气变了,比我还要紧张的样子,双手激动的样子就差扶我双肩了,可能是时刻意识着我是他师傅,因而双手放下后还是有些颤抖!话声也忽高忽低的,“你说昨晚我跟老伯走后,还有人进过你房间!?” “昨晚……” 丁焕并不等我把话说完,便已是转身搜索了起来!就如是以为人还在这房间里的某个地方藏着一样!最后连床下都没有放过。 这么荒谬的事,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搞错了!不过想了想还是如实把昨晚的情形与丁唤说了,“那人声音和你声音极其的相似,还报了你的名字,不过他没有……要跟我睡觉,似在这椅子上坐了一晚上。” “与我相似?……”丁焕不没发声,两个眼珠子似都要瞪出来了一般,看起来他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冤屈似的!说着便已时直起身向这椅子走了过来,还没走近便是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地上,“脚印!……这不是老伯的,” 丁焕快速地伸手丈量了这房间内唯一的一双鞋脚印。样子就像以前我跟人说家中并没有走尸后,那人又拿出了线索与我看时的情形相似。 这鞋印的花纹很少见,我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匀称的图案!丁焕在起身之时已是手指平抚过了椅子,还未近鼻便是已神色变得惊讶!道:“不是人味!” “人味儿!?”虽面面相觑,但我很是确信自己昨晚是听到有人声的。现手刚欲要挨近椅子时,头却忽感一阵眩晕!…… 人几乎都要站立不稳了。 此时的我只在心里暗骂着:丁焕这个傻徒弟也不知要扶我一下。现只是站一边道:“师傅,你怎么了?” 这次我没再发动心诀,果然便没出现之前的情形!收手之后,我也陷入了疑惑之中,“如果那人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呢?” “肯定不是我!”丁焕肯定地说道,“依我看,那多半是冲着你来的,……看来是行踪已经暴露了呢。” “冲着我来的?……”之前听丁焕说那些天劫是因自己而起也就算了。可现在他还说这事也是与我有关,我心里犯起嘀咕!难道说我就真这么招难?或者也真就是像猪仙镇那些个疯道士所谣传的那样:柯九九之所以会记忆缺失,只因她本就是个人神共愤的存在。 “如果是那样,那昨晚我怎么一点伤都没有?……” 我轻微的活动的身体各处,确无痛处!就边手背上也没有一条抓痕,衣服也没有破损。 第10章 时代 禁令 我原本是还想要再继续往下说的,可不料被丁焕给打断了!只听他道:“对你有所企图的人,可不一定非要在你身上留下伤!” 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不知怎么的,这时我倒是蛮希望身上能找出点形似伤痕的地方,正搓着手背时又听丁焕道:“此地不易久留,还是快些赶路要紧。” 抬头时,丁焕又在房间内四处看了一圈,最后还把窗户给打开了,…… 我没有包裹,现不过是看桌上或是床上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奇怪了!?昨天晚来进屋来时这桌上明明还有一面铜镜的,怎么现在却是没有了。 把地上的脚印擦去后,站起身只见丁焕还站在那儿,见此,我也有些想知道那窗外究竟是有什么好看的?然刚要走过去时,丁焕却忽是回过了头并随手关上了窗!道:“走吧,” 我没问也没放心上但在下楼时,却发现丁焕时不时地会回头看一眼!…… 因为他每次看的都是我,所以一开始我也只以为他是发现我身上衣服有什么地方不得体而又碍于开口。 然仔细检查后却也没发现自己衣服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欲抬头时又见他再次地回过了头,只是这次他没再与我眼神相碰而是直接盯着我右手上的东西,道:“师傅还是把它戴头上吧,一会儿你要是被别人拉走了,这地方人多眼杂的,我怕会是认不出。” 丁焕他自己可能也知道第一次戴上这上这样的东西是很难习惯的,尤其是对于我这种还束了长发的人来说,不过我还是依言照做了!只是因想到相对于猪仙镇外的门道,那丁焕必然是比我知道得要多些的。 马不止是新添了,而且还全部换过了!这些马可不比昨天那些,就单只看这毛色就知道这些马吃的草料那也是上等的。 坐上马车后,一开始也没太怎么与丁焕说话,我觉着他可能是在想什么事情,因而也没太去烦他。只自顾着时不时地看一下马车外的景致!说实在的,我很喜欢这种微风扑面的感觉,以前我也会在起风的时候跑到镇上去玩,只是猪仙镇很少会起大风!于是我在自己的小木屋旁专门弄了一个用兽皮制成秋千。几乎隔不了两三天便会去荡半个时辰,现在虽说对未知的将来充满了期待,但也有几分怀念在猪仙镇时的生活。 然现在坐在这马车内,经镇过村之后,我发现了很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所见之处都是女子要多于男子!这一眼望去,人有上百但其中的男子却不超过二十个。最后忍不住问丁唤时才知:这现象还不止出于九幽,就是现下整个四境都是如此。 阴盛阳衰!这一现象已无可避免,有人说将来的天下会是女人的天下,男人将会没有地位可言。而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因为一百多年前的一场役症,那场役症袭卷了整个四境八荒!役症持续了长达二年时间,期间有不少男女无故死掉,在役症的后半年时间还有大量的成年男子无故失踪。 而那场役症最后并不是被哪个医术高超的郎中给根治,而是自行悄然退去的!感到很不可思议吧,据说这是跟四境八荒的形成大有关系。役症退去之后,多数家庭所生十胎之中,往往就都是女婴了,就是灵丹妙药也无法改变这个现象!虽然九幽的百姓一直以来都在烧香求佛,不过是自知想在绝望中求一丝希望罢了。 四境八荒存在至今也才两百年不到,而在这之前的是另外两个时代。千宗万世是这江湖的开端、大地之初,神造万物,万物育生灵!而神的踪迹如今也无处可寻,世人只知仙是人最接近的东西,因为从千宗万世到至今,册子上一直都记载有凡人遇仙的故事。千宗万世的时代,因为后来诸侯连年争战所以被上天定为了最混乱的时代,只存在了八百年时间。而之后是云下四土,最血腥的时代!王土相争、宗门无数,虽说百花齐放之中出了不少侠义之士,但最后还是被上天定义为:这是个群魔乱舞的时代,立世三千三百年。 时代于何时结束?完全都是取决于上天的旨意!四境八荒的存在已不同于前两个时代,虽然已较于之前安定但这却是一个充满着诅咒且无人可破的时代,每经过一百年,便会有一场灾难降于这四境八荒。 灾难,无人可以阻止!只能等它静静的到来!有人说这是上天对俗世之人的惩戒,据说在云下四土时代,最强的本来一直是北国,但在最后一千年却变为了九幽国!为什么会这样?这一直是现在谁也不敢提的过去。现在没有谁会把那些事当众提出,这是现下各国之首协定而又只有他们才详知的秘密!对于世人那就是中以给国家带来祸国灾难、是要诛九族的禁令。 上天究竟是指谁?它存在与否?涉世稍深的人都知那可能就是指仙宫。仙为天,六道之首,凡人虽难享其恩泽,但又时时对他们保持着敬畏!因为世人都相传着:是他们在维持着天地之间的平衡!因而世人皆宁是这人间大乱也不要天道被逆转。 而现下更多与时代更替的事,丁焕似也所知不详了!他只是把他所知道的事毫不保留的说与我听了,只是他在话后一边又让我不可轻易与人提起,至于原因?他在这一点上似有难言之隐。而这时马车开始渐慢了下来,从上马车到现在,看时候这才半日不到便是已到了地方!我忽又觉得这似比我想象中快了那么一点点。 本来还以为丁焕的家会是处在闹市,没想却是这深山里头。只不过唯一让人稍感惬意是这地方比猪仙镇要山清水秀得多!连呼吸的空气都充满了梅花香味。眼前是座很老旧的宅院,现要不是看里面有人走动,都还以为早是被荒弃了呢!那屋檐上都长草了。 抬脚欲往里走时,只听背后忽是有人叫住了丁焕,“丁二哥,” 适才说话的人长得很是清秀,书生样的身子骨与那身猎户衣服极为的不相搭。除了个头,这人年纪恐是要比丁焕小出三岁不止。只是不知道他肩上扛着的小野猪是怎么被他给抓住的?虽然已经死了,但我却很愿以相信那是被他用背上的弓箭给射死的,最重要的还是箭上一定要有让人晕睡的迷药。要不然我实难相信就他这样的小身板,怎么可能会把一头野猪给杀死了。 “是你啊,好久不见,”丁焕回头看了一眼,似不怎么想与眼前的人说话,嘴里话还没说完便已是转过了身向大门内去了。 书生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苦笑,他接着又是看向了我,张嘴欲要言语但却迟未出声!我虽是微笑但想他也看不见,于是转身跟上了丁焕。 而这时背后传来了老伯的招呼声,听语气,老伯与那书生倒似还有几句话可说。 “那书生,就是你先前说过的那个孩子?”会有如此一问,是因在来这儿的路上,我已经大致听丁焕说了一些关于这宅子的事。 第11章 误认 归西 眼前这座宅院原本是丁焕的爷爷所够置。只是后来有一天,一个恶人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大开杀戒,丁焕的爷爷那时正值壮年所以提剑与恶人大战了七天六夜!最后无奈的是恶人的帮手赶到了这儿,以至于逼得爷爷只能带着全家人四处躲藏!然而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恶人的追杀,丁焕原本是还有个亲妹妹的,就是在逃亡的时候不幸命丧于恶人之手。 这个镇上的人也在那次事件中,几乎被杀绝殆尽!最后就在丁焕一家人都命悬一线时,是爷爷的故人急时出现并扭转了整个局面。那其中最厉害的一个恶人虽拥有不死之身但却被永远的封印了起来,封印之处只有那故人一人知道!他也是因为那一次而武功尽失,至于缘由?他也一直不愿与人透露!丁焕的爷爷为了报恩,所以就把宅子赠予了这个故人。 救命之恩,大到以身相许、小到效犬马之劳,这宅子也就算不作什么了。 后来,爷爷因为太久没见故人了,于是想回来叙叙旧! 然在那次回来的路上却不料染了重病!病虽休养半月便已好转,不想的是待到第二年寒冬时节时又会再次复发了!不过可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次这么严重过。 这故人与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丁焕的爹娘也是不知,只知他们是关系非同一般!而丁焕现在所猜测的就是他爷爷当年在江湖上一定还结识有其他的人,但不知为什么现也就与这一个交情最深。 故人的名字叫聂不凡,只是他这个人一生喜好助人为乐,钱财也视作身外物!他的妻子当初就是因此弃他而去的,当时还差一点把他这唯一的儿子“聂汀平”也给带走。 想起这些时,我不禁再次自语:原来刚才那书生叫聂汀平啊。然这时忽听丁焕轻语笑道:“他哪是什么书生,不过是乱七八糟的看过些书罢了,这是在九幽可不比在北境,……” 就在这时有一妇人正向着这边走了过来。看她样子,显是刚才我与丁焕的都对话让她听得了一些!只见她先是略有防备地看了我一眼,后又扭头看向了丁焕,“焕儿,……” “爷爷他怎么样了?”丁焕并没等妇人回答便是向着房间里去了,然走了没几步又忽是停脚回头看了院角一眼,后向着妇人道:“她是我路上捡来的丫鬟,” “前……”这话瞬间打断了我原是要开口的想法,现虽发了声但也不得不立时把之后的话给咽回去! 虽长相上分辨不出但是从刚才语气中已是知道现在这一直盯着我看妇人就是丁焕的娘亲了,但让我始终没想到的时丁焕居然会对他娘说我是他捡来的丫鬟!这与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啊!虽说眼前这人不显老但是眼见这屋内也没有见到有其他的随从,而我又怎可自认!于是忙解释道:“不是的,我是他朋友,” 我仓促的扔下话后便是向着房间内去了,于身后的话也是装作没有听见,到门口时,只见丁焕已是坐在了床边,手里握着一只干枯了的手。 看丁焕泣声的样子,那床上仰面躺着的人显然就是他爷爷了。只是看上去竟毫无生气,嘴口大张着,双眼紧闭,脸颊深陷!虽然正一声一声地在发出呼吸之声,但那却如是有人在往竹筒里大口大口的吹气一样!若不细静心细听,恐谁也听不出他这是在与丁焕说话。不外就是说不了几个字时便又不得不长长呻吟一声,一个“哎~~”字!听起来倒如是受不了病痛的折磨从而对自己生命感到绝望时发出的叹息。 不管是场面还是人,虽然都是第一次见但却使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以前那些被走尸袭击而又长声呻吟的人可不是如今这样的,那些人至少动作上还是很想活下去的。而丁焕爷爷身上,我却没有看到那种劲头,虽然有些求死不能但他在确认握他手的人是丁焕后,嘴角居然轻轻上扬了一下、慢到我能确信那就是微笑!只是若说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丁焕回来,那他应该是在信上有写的,如果丁焕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事实自己到镇上去浪费时间作什么呢? “我娘不是叫你别进来吗,”丁焕虽是说话但却只是微微侧脸,连眼睛都没有转向我。 虽然说的有些迟了,但丁焕一定是早知我进来已经有一会儿了的,他的话如似在说我不听长辈的话,而我只得从刚才的记忆里却确认!刚才在进门之时,似听得身后有妇人的声音,只是当时没太去细听,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正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布衣老者身上。看那面相,那老者大就是那聂不凡了,只是伛偻的身子与我初听人名时的想象,有点差别!他原本是双手端盆的,但是在经过我身边之时又用另一只手极力地掩着,似怕给我看见了盆里的东西。 那味道,……我觉得盆里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与走尸身上的腐肉味相似。我没有掩鼻只是把注意力快速地移到了丁焕身上,“那刚才门外那个跟你说的话的就是你娘吧,你怎么说我是你的丫鬟,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此事往后再与你说,是你非要跟来的,……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我爷爷说。”丁焕说着便是手抹着泪。 “刚才说话的人是谁?”床上的人仍是没有睁眼,从偏头的动作来看那话声应该是使上了全身的劲儿。然丁焕只是再次重复的回答道:“那是我身边的丫鬟,” 说罢,丁焕眼睛再次看向了我,…… 我明白话意,丁焕这是不想让我在这房间内久呆!我想也是,他现在哪里会有时间回答我的问题。然正当我要转身退出门,他又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我习惯性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正好缩手对视着我的双眼,语道:“你路上不是说你想打听这九幽国的来历吗?那聂汀平知道些的,你去问他,他准会告诉你的。” 丁焕说话时双目还含着有泪花,一时间我竟觉得自己或许在路上时就应该与他分手的,那样也就免得看见眼下这一幕了。只是如果那样的话,我现在又在哪呢?虽早有路线但那也不是去仙山的路线,我当时可还没有想到那么远的。 虽然在这房间里并没有站得太久,但还不到一会儿,我便闻到有一股呛鼻的味道!这次不是之前的那种味道,细辨之后倒像是枯木在水中腐烂后的味道。只是一想客还是要随主人家的,因而还是快快的退出了屋。然这时却见得从大门外刚好走进一个脸上长着肉痣的男人,四眼对上之际,他便已是立在了当处,看着丁焕问道:“她是谁?” 因眼的方向有差别,这时我才发现房间内原是坐着的丁焕竟已是站起了身,看来他可能是比我还要先看见门外的人进来。 “她……”丁焕正欲要回答时,他娘已是放下手里的事物,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并远远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后,道:“回来了,焕儿说这是他在路上捡来的丫鬟,我看指不定是他路上收养的孤儿哩。” 男人的眼神顿时比之前缓和了不少,显然他之前对于我这个生人是很警惕的。现在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案板上,粗鲁并毫不介意的脱下了外衣,看他正一步步地向我走来,还当他这是要客气的招呼我呢!谁料看他转身后竟是一副轻视众生的样子看着我,嘴里并道:“既是丫鬟,还一直……” 在他说话之时,我已是快快地取下了头顶上的黑纱帷帽,并想着借此说明自己并不是什么丫鬟,然这时只见男人眼睛都直了!“还当是从市里买来的歌妓,原来……是个村姑。” 接着便是甩手而去。 他那形似讥笑的语调,我听着心里实有些不舒服,但眼下也不想争辩什么!直移眼向着那正在院角打理野猪的聂汀平走了过去。 待到近时便低声的与他套起了近乎,“你笑什么,刚才的话你听见了?……那你跟我说说歌妓是做什么的?” 歌妓在整个九幽国内虽然算不上什么低贱的行业但是这在富人眼里可能却是完全不屑一顾的,只是在刚才听到丁焕的爹在说到那两字的时候,我突时意外的发现:聂汀平居然在偷笑。而眼下我将要走近的时候,他还先抬头看了一眼,“歌妓啊,……” 一副似不想回答我问题的样子。 “怎么不说了?”我看聂汀平眼色不对,回头看时原是丁焕从那房间里出来了,而且此时候就正看着这边。我小声地问道:“你是不是害怕丁焕啊,” “才没有,”聂汀平纠正道,说着便已是起身向着那房间内去了。 紧接着,那房间内又进去了三个人。而这时,我才隐约听出事由!原来丁焕刚才出门并不是看饭菜有没有做好,而是去厨房找他爹的,原因是爷爷归西了。 第12章 事后 关系 丁焕爷爷的遗体是聂不凡背出房间的。还未来得及走近,便又是闻到了之前在房间里有闻到的过味道!相比起来,这时的味道要更加的浓了。 按照以往在猪仙镇的常识,我本来以为这接下来便要摆棺设灵堂了,但当看着丁焕的娘从房间内拿出一块黑布盖向那遗体之上时,我就已在心里猜定他们这多半是不会按照九幽国的习俗来了。九幽国的习俗是:年上古稀的人大死之后是要葬于千年古树中的,而七旬以下的人则会在埋身的上方种上一株常青树。千年古树不多不要紧,现在整个九幽国内也难得找出几个古稀之人,再说现在九幽国平民的均寿也不到六十七岁!这也是一百多年前才渐渐出现的事,只不过要早出现于阴盛阳衰之前罢了。 遗体被背上了后山并放在了一处堆好的柴堆之上,没有花也没有仪式,唯独在聂不凡把手中的火种扔出的时候,丁焕一家人都快速的背过了身。就是在丁焕看我之时,我也是没明白那样做的意义是什么?直到听聂汀平急声,“别回头!” 因为离得近,我确也看见聂汀平的样子,他的确是怕我转身迟了!就在刚才,我还看见聂不凡原地转过了身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连举在半空的手也是那样僵直着的。 也是这时,我才忽想起他们上山至现在除了刚才聂汀平有说过一句话以外,其它的人连声都没有吭过,就连哭丧的样子也是没有出现过!异常的平静。 不敢问,也不敢动,只能尽量的保持着身体不动的样子,我是连手指都没有动过的,………… 双脚已经僵了,我移眼看着两边。左边没什么异样!右边……聂汀平居然一直在忍笑,从他回避的眼神,显是他刚才在偷看过我。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丁不凡的声音,“可以了。” 转过身,原是焚烧尸身的地现已是一片雪白!只是这真的让人很难理解?当中竟然不见有白骨,那火虽大但也不可能……果然我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就在我扭头正要寻丁焕时,却听左边传来了他爹的声音,“你这村姑在做甚么!?” 厉声的语气把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寻声看去,只见他正与聂不凡两人吃惊的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我忙是松了手中的树枝并大大方方地站起了身。虽然很想说明但自知也是无意,想陪不是但觉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可是眼前的人又这么咄咄逼人,“丁焕?” 虽是为了自己开脱,但那两字我自己都觉在说出时一定好笑之极的!转身之际,只见得方老伯正好迎面而来,看他神情,他这是来为我解难的,“丁少爷刚刚下山了,他忘了让我告诉你一声,” 虽然总觉得老伯的话是有骗人的成份,但是看他摇手的样子,我也不敢再多作停留!果然迈出还没几步便听到丁不凡似有嘘声地喃问着谁,“那位姑娘当真是丁公子的丫鬟?” “啊,是的,在经过……”听声,方老伯似还要再往下说,不料忽又是被丁焕的爹给打断了!“太呆板了吧,长得又还丑,这样的村姑放在身边做什么?……那不行,你……” 之后的话似故意说得小声了,我不想回头去看也不想去听,并且我没感到有丝毫的生气。现在,我只对不远处的事感兴趣! 此时的丁焕正在那干涸的水塘旁蹲着身子,不知道在那做什么? 因想到早上在客栈时的情形,所以这次我决定尽量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每跨出一步都很小心!想到上山时还是他叫我要跟着来的,现在回去了却叫都不叫一声,这当中一定有古怪? 然在将要近身时,我想我大不用再问丁焕了。他一定是在看这地上间隔不一的黑圆点,虽然形似水滴但却大小不一,“这些东西会是血吗?” 虽然说来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但是这些黑渍明显是刚留下不久的!而且味道与之前闻到过的腐木味很相似。 丁焕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向前走着,对于地上的那些黑渍也不再留意!“我爷爷跟我说他可能是…………”丁焕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身后,继续道:“他可能是在生前被恶人施下了某种阴毒的咒术!” “咒术!?”在我的识知里,这种东西可还没有害人这么一说!丁焕的左手食指上还有那沾上的黑渍印,再看他深信不疑的眼神,我当然会为之而感到震惊了! “你小声些,” 看丁焕紧张而又担心的样子,我也往不禁往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见得没有人之后,方才回头继续往前走,而跟上时,声音也比之前小声了不少,“你爹娘还不知道这事?” “他们……”丁焕似自己也不大确定,“应该还不知道吧。” 在将要进大门时,丁焕突然转过了身,良久才似不放心的语道:“有许多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总之一时半会儿也跟师傅您难说清,总之呢我是不会害您就是了。” 如此莫名其妙的话,丁焕这不说还好,经他这么一说之后,我又怎么能不放心上,“是什么事?” 不等回答,丁焕已是进了门去,而这时恰眼见聂汀平正在房间里打扫着,这情形,我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只得就此打住。 看这架势,我以为是要为什么人接风洗尘!然等到了饭点也没见到一个生人来。 之前原还想着这丁家既然是有钱的大户,遇上这种事那必定会是宾朋满座的,谁料居然会这么的冷清!这情形当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丁焕的爹娘从山上回来之后也没提他爷爷的事,虽然说了一些其它的事但一直是像防贼是的防着我!不过看妇人打点行礼的样子,我猜他们这多半是下午时候就会走。只是不知道丁焕会不会跟着他爹娘一起走? 虽然没怎么听到聂不凡与丁焕的爹说话,但看得出他爹的动作还是对聂不凡多有敬意!只是再看他娘的眼神及言语时,我却总觉着他两家人关系应该很是复杂! 虽然我是不愿相信聂汀平会是个猎人,但是刚才看他接盘子的身手后我开始觉得他是有这个可能的。然现在我才发现不止是我一人对他不了解,就连丁唤的爹娘也是对他不了解!居然还问聂不凡,他儿子在什么地方做事? 虽然丁焕的爹是用着极为关心的语气相问,但是聂不凡似不怎么买他的帐!这以至于使有些以为他们是因为我才闹成这样的。 “做什么,先锋副手!”聂不凡的声音虽然很信心十足,但转眼又是看着一旁坐着的聂汀平,声色俱厉道:“不要在乎别人的眼色,只要你好好做,老爹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凭你的道义在闯出一片天地,老爹在这诅咒你将来一定能风声水起、声名远播!” “诅咒!”这词在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目光稍移,丁焕也与我是一样的表情!只是我没敢再往下想,只见聂汀平整个人都凝固了,他自己似也没有料到他爹居然会在这个场合说出那样的话。 不过丁焕的爹倒似有些在意了,“道义……是什么?” “仗剑江湖,行侠仗义!”聂不凡依是用着之前的语气说道。 由此,我再次确定了聂不凡的确是与丁焕他爷爷的交情非同一般,要不然如何能敢用这般说教语气。 这次,男人变得很平静!而聂不凡脸上却展现出了丝丝笑意时,只是这时候门外却偏是传来了李唤他娘从鼻子里发出的轻蔑笑声。 第13章 含糊 其词 刚才那声音,不止是我一人听见了,那聂汀平应该是对此最敏感的!初闻时,他先是眉头紧锁、而后又是轻哼了一声。 门外的人已是端着菜盘走了进来,把盘子放在桌上后方才坐在了凳子,她似习惯了这样场景,只一边道:“二十多年前,那北国不就有一个妄想道义行天却又自不量力的家伙么,结果怎样?受万人讨伐,下场好不凄惨,你……” 女人的话看是随口说出但是眼神里却是带着警示之意。果然聂汀平并不是很买她的帐,虽年龄相差过大但此时却并未正眼瞧她,只故意在放筷子时放得重了些,之后又端起面前的酒杯兀自喝了一小口,方才冷语道:“一个女流之辈又岂能与我同言!” 这话又言外之意,就算以里猜得八九不离十但谁也不敢说出来!刚才说话的两人在些时终于眼神相视但却谁也没再动嘴。 如果眼神也可以交流,我想他们能这就样坐到天黑! 寂静!不过好在只是一会儿又被打破了!这让桌上人其余人的身心一下子又放松了下来。方老伯每次都会在最适时的时候站出来说话,“来,吃菜,……” “丁叔也是个跑江湖的人,你看这屋内的铁器和那些帐本,…………”听语气,聂不凡似也意识到他儿子刚才的话有些过于不妥,于是现在开始说起了丁焕他爹年轻时候的事。虽然听起来都是一些关于走商开店的事但是当见到被言之人点头越来越不得体时,丁不凡的眼色又变了!看着倒像是这番话语也是隐藏着什么含义似的?当然我是个旁观者,自然是只能凭着表象去猜测。 酒过三巡之后,丁焕的爹开始措词宛转起来,言外之意就是想要让聂不凡以后还是在这宅子里住着!丁焕在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知得:原来这宅子并没有赠于聂家。 听此,聂不凡也明白了话意,虽连连点头但之后也说了:“守玉,你我都是同为人父,自知这替人守门也非长久之计,将来始终还是要搬出去的。” 话声字字明了,似在心里想了很久的。我也是这时才知道丁焕他爹的名字原来叫丁守玉,这名字当真好土,不过倒也有几分符合他这个身份。聂不凡话声刚落,丁焕的娘又是在一旁劝声说道:“聂公也不必太着急,将来汀平成亲……” 聂不凡抬眼道:“同是为人父母,后人的婚姻大事儿怎么能不着急,他的亲事我倒是不担心!你们可知就在去年,官府的人上门来查家底了,” “官府!来……来做什么?”丁守玉对官府二字反应非常,听声时手里的杯子都不小心给掉到了地上,要不是看他之后的惨白的脸色,我都还当他是故意装出来的呢。 然此时候的丁焕与他父母的脸色却完全就是两个样!他表现的很平静。 聂不凡继续喃语道:“做什么?还能做什么,……那县官一听到附近眼红的村民说这宅子是丁九潇的后人所置之后,便立时反悔了!前后话语来了个翻江倒海!不再论汀平资质有多么得好,我这把身子骨就是给那县官下跪了,他也仍是执意不向上汇报。……好在后来汀平心里一直不愿输那一口气,虽然时间久了些但万幸的是现在终于在宫中混下了一闲职,虽是……让人看不入眼的闲职但我相信他要不了多久,必然会在宫中赢得属于他的一席之地。” 随着话声,我的注意力也再次放到了聂汀平身上。他洋洋自得的样子,可见确有此事!刚才他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不是丁焕的爷爷那一定就是往上之人了。只是官府为什么会对丁焕一家如此不待见呢?原来我只以为我的秘密够多了,没想到现在丁焕……他这样会不会妨碍我去仙山呢?再次想起之前进大门时丁焕说的那句话之后,我觉得自己或许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审视一下与他的关系了。 “官职当真就有那么重要么?”丁守玉此时候的眼神以及语气,就如是正在苦口婆心地劝一个正一步步走向灭亡的浪子似的。 虽然觉很没有必要但是我也只能一旁继续听下去,再说当官又怎么可能会是自取灭亡呢?哪怕现在的我还不知当官有什么利害,但是现在想起那猪仙镇,那地方可真就是个官难管及的地方了,那里的百姓估计好几年也难得见到一个官兵,于是那的小孩子都做着同样一个梦将来长大能当王或是王妃什么的,连平时作戏时的动作也是十分的有派头!虽然很短暂但是那过程却不亚于富家公子哥或是千金小姐,身前身后一大帮子哈腰奉承的人,那些装腔的话可没少惹得我失笑。 “不当官又能做什么?就这样都还没少被债主寻衅滋事,这宿命没个几百年是难消的了,我们啊,就是因为骨子里贱,所以才会自命不愿低人一等!……你们一家倒是先闯出了自己的门路,我早看透了这世道!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才行。”聂不凡话声平稳,但话到最后却如是在向人诉苦一般。 而后,丁守玉的表现似也默认了这一点!他居然抬手拭了一下眼角。紧接着那双眼睛充血得就是如是兔子眼睛一样!连丁焕都显得尤为震惊,不过他之后的眼神证明:他爹刚才确实是在拭泪花。 不过我宁愿相信另一种足以解释的说法!那就是他脸上的油,在他眨眼时不小心给眨进了眼睛里。他这时看不得已的,要不然为什么还要拭第二遍。 吃过饭还不一会儿,丁焕一家便是准备着要起身走了。看着不远处的丁守玉正从怀里拿出了一封红色的信封交予聂不凡,之后并与他说着什么?声音忽大忽小的,我也没太听得清!像是月什么亲……有机会…… 刚准备想要走近些时,丁焕却走了过来,意是有话要对我讲。 寻步而去,他人已是站在了门外的马车旁,且之前还似刚与聂汀平说过话!现正见聂汀平已是跨上马背,只眨眼便已腐索奔马而去!就像是有什么很急的事一样。聂汀平此时候的装扮已是不同于之前,现就像是要出远门似的!只是他是何时换上的那身蓝色衣服?我还真不知道。 “你要跟着上我家里去一趟,” “去你家里?”因为太过惊讶,而后我觉得自己本来是想说这里难道不就是吗。 “我有一点东西要拿,……你可以在城中等我,” “城中?”听到这两字时,我还没想到那会是一个什么地方。 丁焕从第一句话开始似就想急切的听到我的答案,可是我没有、也不能,我只是还在想什么时候能回到仙山去!因为就在刚才出门的那一刹那,我脑海中突然显现了在仙山时清晰的一幕!于此我又再一次相信自己可能真就是从仙山来的。 而刚才那一幕就是:有一双脚在慢慢地向我走近,而我是躺着的、躺在地上,四处白茫一片!黑色的靴子,照那情形,那人的衣服可能也是黑色的。 第14章 鸟语 奇人 远处有一辆马车正向着这边驶来,一匹马的那种、马车还很破旧!初见时还只当是路过,可看它速度越来越慢时,我便知它多是准备要停下了。 方老伯此时已是上前与那马车夫交谈了起来,听语,这辆马车原是他雇来的!想来应该是怕眼前这马车坐不下才如此的。 “怎么没看到了汀平,……他人呢?” 听语,回头原是丁唤的爹娘从屋内出来了,随行的还有聂不凡,而刚才丁守玉的话显是在问他了。 只是聂不凡的反应有让我感到不解! “可能是跑去哪里玩了吧,” 想起之前聂汀平的那身打扮,我实难会想他竟偷跑出来的,而丁焕明是知道却也装作不闻!只道:“爹,娘,马车来了。” 看丁焕说完便是转身要向马车走去,而我只以为他会上之前我们来时所乘的那辆,谁料我才刚跨出两步,他便是手指着那只有一匹马的马车,道:“我们坐这辆小的吧,” “我们!?”纵是心里惊语,但还是默不作声的跟过去。 丁焕并没有先上去而是先一步拉开帘子站到一边。我是个识趣人,当然也不推脱了,果然这马车内当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陈旧!这不知道是拉过多少人的马车了。两头各一条被固定好的凳子、还是只能坐下一个人的那种,这地上还有果皮与只啃了一半而被扔掉的苹果,虽然看起来还很新鲜!但好在这并没又使我太过的反感。 眼下,我只是担心!一会儿这马车会不会行得太快?要是太快的话,我估计自己多半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这马车给甩出去,多可能还是刚被拉上来不一会儿又被甩下去的那种。 手摸着唯一的扶棍,果然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散架!而这时忽听到有人声,像是在叫丁唤?正欲再听时却见丁焕已从马车的帘子外边,伸了半个头进来,语道:“我娘有事叫我,我……” “你去不就行了。”还当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只是想着这事他也不必向我回报吧。 只是之后我没再听到有话声传到耳边,丁焕也没有回来,而马车却已经在动了!拉开帘子后,只见前面的马车驶得很快,一点都没有要等后面这辆马车的意思。 马车内一道小拉门,估计还没有脑袋大。 当伸手试着把它推开后,才知这可能是专门设来用于客人与马车夫沟通用的,从这里面就可以看见马车夫的后背!如果眼睛凑近点还能看到路两边避让的行人;只是这马车夫,我认得!他不正是方老伯嘛,他怎么…… “老伯……”我知道只喊一两声他可能是不会听到的,还真是直到到第五声时,他方才听出声音是来自于他的身后!可看他回头的样子,想来他也是对这马车的结构感到蛮惊讶的。而再看老伯的唇形,我猜着他一定是又会叫我仙子了,于时先赶在了他前一步问道:“丁唤他人呢?” 方老伯笑了笑,“你是问小少爷啊,他在前面那辆马车里,” “…………”我没点头也没有出声,只是慢慢的关上了拉门。 前面那辆马车,那不用说丁焕的爹娘一定是有话要对他说了,毕竟三人有好几年没见了。 因为现下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去想,所以闲来无事的我也只能东瞧瞧西看看,然无意间居然有一事物映入了眼帘并成功得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正对面的凳角与木板夹缝处,似藏着一本书。书很旧了,拿出看样子应该是残本! 只是这书与我身上所带着的那本可不一样。现在拿在手上的这本全是画,虽然偶尔在画框之下也会有一段文字描术但是翻了几页之后,才觉这书根本就无关于法术修行!而只是在讲山川河流,像是在讲书中的人生性风流且又喜游山玩水之类的。 再看这藏书的位置很是隐蔽,一般不仔细看的话谁也不会想到那地方会藏着书。因为无关于我,所以也懒得去猜那是客人还是马车夫的所留,把书还回原处之后,我准备在这马车内闭眼休息一会儿。 ………… 迷糊中只听得似有人在叫仙子,在第二声睁眼时果真见得车外站着一个人,是方老伯。稍稍清醒后,我才觉这马车已经停下了,只是这地方…… “丁焕呢?” 这里的人声很杂,像是处在闹市,就刚刚还有爆竹声响!下车后只见不远处正有舞狮表演,像是为庆贺那花坊开业的。丁焕虽说已经是我徒弟,但是现在我还是习惯于叫他的名字,想着他应该是就在前面不远的,可是回头却不见这地方还有第二辆马车停着。 “少爷他先回家了,他事先有吩咐,先让仙子在这里住几天,他过了这几来就来接仙子。”方老伯说着便是要引我先进去。 虽然身边也有不少人在往里走,但是我却有些迈不动脚,自语道:“怎么又是客栈?” 方老伯先是愣了一下!转瞬又立时笑语道:“仙子这不是一家简单的客栈,正所谓店如其名,这家店呢是很有些门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自觉得就想到“旁门左道”这四个字!丁焕既然是让方老伯传话于我,那我现在自然也没必要再问他家何处以及有什么事了;想他说了要来接我,那应该就一定会来的吧。 这里看起来真得很热闹,听老伯之后所说,这醉月楼是这城里最好的酒楼,可与那北国的离燕阁并肩齐名。 本来正想这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然上了楼后我才发觉到这里面的人,无论是来喝酒还是看戏、但凡是进了这里面的人无一不例外的都是文人雅士,而且听他们的谈话,似个个都满腹经纶!他们不言家长理短的事、也不斗酒;所谈要么是关于诗词歌赋、要么就是讲玩变戏法,而且所用的词汇我都没怎么听明白含义。 初时,我也为那戏法而走神!居然有人能让鸟作人语,原本我也只以为那鸟只会几句人言,谁料之后居然还会唱歌!音调没什么变化,要不是看那嘴张合神似如人,我也不会如此了。而老伯却回头与我说那是咒术所致!我不解并不是因为那也能被称作咒术,而是我注意到眼前就有一人,她明明是听到了老伯的话,他也没有感到惊讶!反而还有些沾沾自喜。 我猜那女子可能也如之前的那个掌柜一样,都是把我和老伯给误都当成是第一次来到九幽国的旅人了!女子看着我和老伯并刻意的说了一句:“那算什么!不能杀人能叫咒术吗,可不能曲解了哦!” 女子话声落下之后,双眼便是移向了客栈的大门! 那里人来人往,我也不知她到底是在看谁?只是老伯似先一步对女子生起了防备之心,在轻声的提醒我之后还站到了我身前。 而等我再看那女子时,只见她横眉怒目,但她看的不是我,仍还是那门口。 而她手里的动作,我认为她这是要当众解开她的衣带!我料得没有错,因为整个客栈突然变得很安静!不过在这之前,老伯说:“是铃声!” 那声音,我似也有听到!不过就四声。只是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听起来倒与猪仙镇那些道士手上的铜铃所发出的声音相似。 第15章 凤凰 打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上。衣服也正如期的一件一件地掉落在地上!直到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薄纱白衣时,她的手却忽是停了下来。 楼下有人在咽口水,汗都出来!似乎都看到了那女子身上白衣里面的红色亵衣!前胸虽看不清但是都极力的想看清楚她的后腰。不管是肩带还是腰身都很有线条感。 她的手没有再动,我与其他人不一样。本来还想着这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可是后看其他人的脸色时,我想着也许这种事在这客栈内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大家每次还是会很上心的要看上那么一两眼。 只是这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方式的咒术呢,通常咒术不一般都是很直接了当的那种吗,如果每次都要做这样的动作才能得已施展咒术,那岂不是很麻烦!我是这样认为的。 左肩膀处有一拇指大小的红云图案,侧身之后,我想老伯一定比我看得更是清楚!而她的双眼终于第二次看向了我;这次不比之前,是特地的。可惜我并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动作形如对喑号,只不过我很清楚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寸皮肤!别说左肩膀,就是双肩也没有形似那样奇怪的图案。 正想绕身上前问她为什么要看着我时,老伯忽是移步用他的半个身子再一次的挡住了我,“别过去!” 老伯的警觉性让我再度对他刮目相看!本来一直以为他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从身上摸出了一把短匕首!刀柄并不精美而且刀刃还有几处缺口。还以为他拿出来只是为了自卫,没想在话声落下之后,他便持着手里的匕首冲了过去。 只有三步之遥,不是太远!虽是刀尖向前,我觉得老伯可能也没想着要下杀手、只不过是想吓退那女子而已。 女子手从肩膀放下的速度有些快,就这个间隙,我觉得老伯就算真动手未必也能伤她!但眼下,我还是想叫老伯尽量打住、不要去惹她。然“老伯”两字才刚脱口,便是听得一轰隆声响!那女子已是被一团白色的烟雾所包裹,从烟雾形状可判断出那并非是从地上始起,而是由中心向四处扩开!那中心点恰好是女子的腰身处,…… 好在烟雾扩散并不算太广,老伯虽是用袖捂鼻但看他样子可能也不小心吸进了一点!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直到我伸手扶住他时,才稍稍好一些。 而就只在这一刹那,只见烟雾之中突是飞出了一只金色凤凰,看身形应该是还没有成年的那种。近来。我习惯于用成年和未成年来判断它们,不管是人或是走尸都同是如此。 所见之人并没有与我一样脸色的人,他们都是举手称赞!可我只在意烟雾之中怎么会飞出这样的东西?而且之前那女子就算是衣服全穿在身上时,我也没有看见她身上哪处可以藏这凤凰的,除非…… 将要散去的烟雾与正飞向门口的凤凰,我更多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前者。 在飞行之际,那凤凰的翅膀带着劲风,原本我是不感到奇怪的!毕竟它本就俯冲着去的,只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有“叮叮呛呛”的声音接撞传来!…… 是三寸长且小手指大小的铁钉子。那些钉子若是只钉入地面或是木头上也就算了,可居然有几个人的手上或是身上也有被无端刺入了钉子!有一人还身中了三枚,虽然人都没死去但是当被那溅出的鲜血给沾上身时,惊慌失措立时代替了之前所有人的面色。 虽是直线但粗略看去,能见的铁钉不上百也有六七十根。 就在众人都避让不及时,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门口……” 寒光一闪,只眨眼间,门口便是倒下了一个人!是名男子,身高八尺,他的倒地的声音让客栈内所有人的眼睛都立时望向了那个方向! 我在楼上对于那处的情形自然是看得清楚,所以只望一眼便知道了。 烟雾散尽之后,那女人所站之处已只剩下一堆衣物,人早是不知了去向!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正与老伯的眼神不谋而合,老伯的目光似自从那凤凰出现之后便一直没有从它身上离开过。 老伯收起了手上的刀。不过他的手似在微微地颤抖着,眼睛还看着门外,似在找寻着什么?只不一会儿便是神色黯淡了下来,“走了,” 那凤凰的确是在刚才飞出了客栈!虽然在临出大门之前还杀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刚倒下的蓝色长衣大高个男子;但是在老伯刚才那两个字当中,我却听出了一丝丝的不确定! 因为那个大高个男子,似乎是被故意杀死的!全身上下除了咽喉处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之外,别的地方没再见有其它的新伤口。他脸上有条左额直右脸的刀疤,手指粗短、而且双手虎口均有老茧!可见这人生前也并不是个无名小辈,只可惜现在这客栈之内也无人能叫出他名号!而刚才的那道短暂而又晃眼的寒光,就是来自他手中的剑!现在,剑身和剑鞘均脱离了手。从那围观人的分析!说是速度过快才从而瞬间让他人丧失反抗能力。 人被抬走之前,有人从他肩上的包袱里收出了一本通关文书,“是万花国的人,”听之后人又言,此人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来九幽国内了。当然这些也是随口念念,之后周围也没人会去感到好奇与在意!再者刚才那金凤凰飞出门外之后,客栈内有几个胆大的人也紧跟着追了出去,而现在回来说是出去就没看到人!不过刚才外面刚刮过一阵大风,带起的沙子直让人目不视物,只猜那东西多时趁此消失了。 九幽并非荒漠之地,如何会有狂沙?在听那人说事情经过之时,似乎在九幽国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明明才刚死过人,想以前在猪仙镇的时候,那里的人可没有这客栈内这些人这么平静!现就如是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家并没有议论那金凤凰为什么要无端杀人,相反倒是忍着伤痛还大大地称赞了一番! “这个咒术师有点本事啊!” “想不到如今这个时代还人才辈出啊。” “我感觉我对自家祖传‘绳技秘术’又有信心了,” “就你!你从十岁就开始在练,现在都四十岁了,还没名堂!你就吹吧你。” 我想去拿地上的衣物,而刚要蹲身时却见被一只手给勾走了,抬眼看时才知:原来是店小二。才起身便听他不住地在说着好话,“刚才没吓住客官吧,客官不见外,……” 小二话到最后竟开始给我打起了保票!说是马上就去请几个打手来护着我在这店内的安全,并且也绝不会让类似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我眼前。 无奈好意难拒,但是十个打手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多了,最后留了两个用着看门就行了!因为突然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事,所以也觉得有这个必要。 小二走之后,我也再次看了看身后这两个人。 身高样貌很相似看起来像是孪生兄弟,而且还真得是对我言听计从、绝无二话,不过我想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留下的这两个人是十个人中,看起来最不凶而且还很平易近人的那种吧。直到进了房间之后,我都还忍不住夸赞了他俩人几句!“以后要是有这样的随从跟着,那倒也很方便啊,闲时可以端菜倒水。遇到危险的时候呢可以助助声势。那丁唤的爹娘家里一定有很多像这样的下人吧?” 说到此,我不禁开始想象着丁唤逍遥快活的生活画面!然这时却见方老伯拱手道:“这些虽是下手但确个个都是明码标价,太贵!我家老爷也用不起这样的下人,因而府上都是丫鬟居多数。” “丫鬟啊,”惊叹的同时,我想到之前被丁焕的爹认成是村姑的事。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起呢,这世间男子本来就是少之又少了,不被爹娘当作手中宝、那走在路上也是会让其她的女子多看好几眼的!说不定还有被拐走的危险呢;就算是再不济、也不可能会比女人混得差。再看刚才门外那两人的衣着布料,应该当时就能想到的,那可是比普通百姓身上的穿着打扮都要好啊!这要是放在猪仙镇,可一定会让人认成是自己身边跟了两个名门后生!就算没有非富即贵的出生,那也算是个很有胆识的人。 第16章 小姐 帐本 “像他们那样,会不会有丢命的危险?”想着既然是保护客人,那如果主人有危险了,他们总不可能自个跑掉吧,除非是不想拿钱了。 方老伯进房间后并没有立时坐着,而先是四处看了一眼!但这不知道是不是丁焕事先吩咐他的举动,这房间是没有窗户的。听到我的问话之后,他扭头后的脸上忽是有些疑虑,“丢命!?……很少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仙子您别看他们个个看起来很凶,他们啊实则全都是这醉月楼里的伙计,这里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就算一人有难,其他的人也会极力赶来帮助的。刚才那与你说好话的店小二,其实就是那柳掌柜的表亲,这个月似轮到他当值!‘而我们’看起来是他接手后的第一笔大单子,” “大单子!?”这让我不禁想起以前别人央求我去除走尸时的情景,没想到如今自己倒被人当成了生意买卖!现虽自语着但更多的像想自嘲。 方老伯往椅子处走了过去,“按照九幽国的规矩是客人住店,可以不用事先付清过夜费的,那怕就是只是一天,那也是要等到第二天客人退房时才结清剩下的钱!店家对此不得有异议,而且住宿条件不好:轻者提几句意见也就算了,重者是可以房费减半的,甚至写状纸呈官都是可以的。只是后者,是店家最不愿看到和发生的事儿,因为地方官随时都有可能实地查看,若是实情如实!也会颁令让店关门、此后店家三代皆不能经商。何况仙子并不是在这住一天,因为时间不定,所以钱也是付了五天的定金。” “五天,”这和一开始所说的可不一样啊,莫不是我真要在这房间内呆上五天?肯定不可能的。 “饭菜,那小二会定时让人送来,”老伯倒茶后的样子,他完全没有像丁焕那样验过毒,他甚至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端起就喝了。接着又倒了第二杯,看来他当真是渴得厉害,而此时的我却并没有渴或者饿的感觉!就是之前在聂汀平的家的里,我也吃得很少。就这一点,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与别人不同?有可能猪仙镇的人也是因此才称我为仙子的吧。 我正发愣时,老伯抬手忽是想起了什么,只“噢”地一之声后忙是从怀里摸出了一小袋子东西递向了我!见我迟疑,他方才道:“一点碎银,少爷说仙子要是嫌这客栈内太苦闷了的话,可以让门外的随从带你出去,……不过建议仙子还是不要在外面玩得太久了,以免……以免少爷回来时找不到你人。” 在说到要被人带着走时,这让我再次想起到以前也是没少花钱让人把自己带出猪仙镇,而那些人在路上可没少用些奇奇怪怪的法子,例如:白天打着灯笼、夜里被人八抬大轿抬着等等。然现在回想起来,我总觉着那就是又要听人安排,可我现在不想再听到有人在我前面说那条路不能走、那条河不能淌之类的话了。 老伯说到此已是站起了身,而看他的动作,我知他这是准备要出去了,而刚才的话虽然有些吞吐但我却从中听到了一些信息!虽然不想那是真的但又不得不说出口,“老伯这是要回去了吗?” “是呢,刚才还不知该怎么跟仙子您说呢,”明明是要走至门口了,但老伯却再次停下了脚,就连手上的匕首拿出来却又是放了回去,“明天我会托人给你送一只墨鸭来,到时要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仙子就可以及时联络到我了……我意思是说不管是我或是小少爷都能联系得上。仙子,您今天就别出去了,” 老伯说着便是拉开了原本虚掩着的门,人走出去后又对门口那两人说了几句。而言语之只却并不是说要叫那两人保护好我,而是要注意这几天凡是想接近我的可疑之人! 所言意思我当然明白,这多可能是丁焕之前有跟老伯提起过那天在客栈内所发生的怪异之事。只是在我的印象里,老伯向来都是有事说事的人,怎会像今天这般举措反常?不过想想,也有可能我太多心了吧!因为丁焕不在这了,所以才导致我会不自禁地把老伯的语调与他联系到一起。 而现在,只听着老伯正用着正色的语气与那两人相说,如是命令一般!很显然,他的话也直让那两人听后感到瞠目结舌!可是自当老伯走后没多久,我便听到门外隔不了一会儿便有人敲门,“小姐,小姐,在吗?” 而有时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姑娘,姑娘,在吗?” 如此反复!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两人是有话要对我讲,毕竟老伯虽说过可以随便使唤他俩,但我还是始终是平等相待的!可是开门后却见两人脸色难为情的说我只要在屋内应一声就行了。可之后这几声,我实在是想骂人了!这感觉自己倒像是被看住犯人一样了,于是摔了手中书去开了门,“我不是说过我在了吗,还一直叫个不停!我又不是快死了,……” 还欲再往下说时,我见两人顿时低下了头,再看过往的人有在看着这边,于是尽量熄了怒气!“叫你们去拿面镜子上来也不去拿,我想出去,你们也说不行,这是不是都是白天时候,那老伯吩咐你们的?” “不拿镜子是老伯吩咐的,暂时不让小姐出客栈是老板的意思。” 看着两人如此诚恳的样子,我也没有心情再为难他们,只道:“你们老板呢?” 话语才刚落便听得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客官找我?” 转身后,只见这适才说话的人正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店小二。此时,他脸上的神情还如之前时候一样!看来是讨好人讨惯了,但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你是他们的老板?……是你说……” 之前我还努力的想信这人就是个店小二,毕竟这里的其他客人也都这么叫他的,可是现在看他背着双手悠悠哉哉的样子!我实难去相信。然语还未毕,只见他左手已是从后背拿出,手上捏的是一本用草纸和黑线钉成的书,厚厚的,看上面写着的人名和房钱!这必是帐本无疑了。 第17章 猜测 免费 “刚才客官的话,我都听到了。夜深了!客官若是执意要出去,那也不是不可以,我们这里是客栈,自然是来去自由,不过客官只要在这上面签上名字之后……” “这容易,”我说着便是伸手拿过账本并折回了房间内。 然提笔之后,才忽想到这房间可能是老伯付的房钱,只是我不知道他名字,于是就在上面写下了丁唤的名字。之后便快快的拿到门外交给了店小二,“写好了。” 只是店小二却似在那页纸上找了很久。可我记得那纸上最多也就写了二十来个人的名字,我刚才所写虽是在那些名字的中间但想也不至于会那么难找吧!于是上前一步快快地伸手给指了出来,“你是不是眼神儿不好,在这里呢,” 店小二抬头瞥了我一眼,后继续看着帐本,“是了,……” 他终于看见了,只是脸上的笑却又立时消了!“这……这是丁公子的名讳吧?” 看店小二神色,我当他是不确定!毕竟我画符画惯了所以想着自己写的字可能也并不是那么的让人好认,但时翘首相看时,只见他手的也确是那处,于是不禁道:“对啊,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店小二脸色顿时显得挽惜了起来!把帐本拿远、拿近的瞧了几眼后,直做出了一副欲要递给我样子,“好在下面还有一点空,要不然客官您可把我害惨咯!……方便进去吗?” 这次进屋,店小二跟在了我身后,听刚才的语气,想他是怕我再次写错了! 现一边写着自己的名字,一边语道:“听你刚才的语气,你认识丁焕吧?……” 刚才本来是不想说话的,但刚放下帐本的时候却看见门外的那两个人在朝这房间内看!不过只觉得他们那眼神,决不可能是在担心店小二会是坏人而倒可能是想看这房间内有没有别的什么陌生事物。因为自从刚才方老伯走之后,他俩人似就开始对我怀持着敬畏与怀疑相并的态度。 然话才刚说到此,却忽觉得店小二身子微微的一阵晃动!抬头时只见他果真是眼睛都睁圆了! 只是我觉得没什么,扭头继续说道:“不就是写个名字嘛,怎么就会把你给害惨了?” 虽是随口说出但放笔之时,这才意识到刚才鬼始神差的一问当真是绝了。丁焕的爷爷与聂汀平的爹是故交,但当他爹听到聂汀平已在职宫中时却有些脸色不悦,只是那份不悦却渗杂着几多无奈!那现在店小二的样子,……那丁焕该不会是九幽国的要犯吧? 当然,我只猜想,我并不希望是如此!要不然我这个做师傅的可就有些难逃其咎了。 “实不相瞒,这帐本在每月的十五号,我舅舅就要亲自过目一次!在上面,我不敢做假、也怕被做假!所以每在上面写下一个字时,我都是有必要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有不幸遇了好多不会写字的客官,只是哪怕是让我代写了,我们都也是要具有公证人在场的!大意不得。” 店小二的话,我觉得那是他们生意人的事,我听不明白。然就在刚才晃眼时忽然是想到了一件事。“这房间内的镜子呢?” 这里既然是都城内最好的一家客栈,那最常用的东西应该是一应俱全的。 现在,这客栈里面纹理布置我也见识了,的确很华丽!造价不菲那是必然。只是这样的地方不至于会连一面小铜镜也忽略掉吧!铜镜,毕竟是连猪仙镇家家户户都常见的东西啊。 “镜子,……”店小二的双眼只看向了柜台上,见得那里确实没镜子后,又恍惚了一阵儿,方才继续说道:“照之前客人的意思已经撤走了,客官要是有需求,我这就让人去拿来。” 原本以为店小二会说是老伯叫人撤走的,现在想来倒也有如他所说的那个可能。眼看店小二说着便是要转身走,只忙叫住了他,“镜子你一会儿再去拿来吧,现在我可以出去了吗?” “当然,” 要抬脚之时,不禁看了看门口的两个人,忙是停身再次回过了头,“他们两个是不是也要跟着我出去?” 我努力装面色很平静的样子,但其实此时候的内心,突然是很想他俩能跟着出去的。这样我就可以问他们一些事了,原本老伯在的时候本来是可以问他的,但是后来想着他是向着丁焕的,所以可能有些东西也不是那么的方便相告,再者他呆在猪仙镇的时间比丁焕都还要多,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所想要知道的事呢。 店小二一副似有疑虑的样子看着我,良久才道:“可是可以,只是……” 看他吞吐,我有些急了!也不知他为何要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我?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戴那顶黑纱帷帽之后,样子或真有些像村姑了。但眼下还是禁不住急语,“只是什么?” “他们是我的人,他们的生命,我当然是要付责任的。客官看中了,要想带出去也不是不行,之前也没少来此住店的客官会有此需求。只不过事先申明,要加钱,而且按时辰收费。” 看那孪生兄弟的面色,我想这店小二的话也并非现想出来的,那他就是担心我会付不起来了,听起来带“打手”上街这事,可能真的有些新奇但想在这种客栈内也不是不可能事!“按时收费,怎么算的?” 说话之时,我已掂量了那袋中的碎银,只心里希望着不是太贵吧。 “一个时辰五百文钱,五百文,”店小二的左手五指伸的很直,就如是怕我没看见似的。不过在看我面露微笑之后,他又是说道:“回来的时候,人也要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不能缺胳膊少腿的,要不然要照价赔偿的!” 对于店小二前面的话,我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而后的“照价赔偿”四个字!忽是让我想起以前看人不小心打碎花瓶的事,结果那店主非要说那是千宗万世时期的花瓶,而且如今还是店里镇店之宝,非要着那人赔黄金一千两不可!但那人就是拒不赔偿。最后店主报了官,而那人不止赔了花瓶钱还有另带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以至于一家人都在街乞讨为生。而这一家人的变化,前后才不过一天的事儿。 就在我转身关门准备一个人下楼时,忽是听到一人道:“老大,我不要钱,免费陪这位姑娘出去。” 说话的这人,正是这孪生兄弟当中的一个。 第18章 老大 太甜 哪怕就是现在,我也仅只能凭着衣服颜色来判别他们的不同!这适才说话的人是身着白色衣服,背上负着一把伞。在之前所见那个十个人中,虽然只是这两个最为面善但也就只有他俩人身上才带着有东西!现另一个是身穿红衣的男子,手里握着的是一根五尺长的细木短棍,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用。 回想当时,可能要不是因为这两人手上都有东西,那老伯也不会同意我只留下他们两人了,因为当时老伯说这两人看起来没有气势、吓不倒人!虽然老伯当时是直言不讳了一些,但确实就是如此。 店小二听到白衣人的话后,立时回过了头,眼有不解!“你不是说你老母病重,你才来做这行当的吗!你不要钱啦?” 对于店小二话后的不相信,白衣男子却并没有想要辨解的意思,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这似乎是白衣男子很肯定以及确定的事,不像是醉酒后决定的。就连他身后的红衣男子也在这时上前拉住了他,“白兄弟,你可要想好啊,” 白衣男子没有答话,只是仍双眼不移的看着店小二,这个被他们视作老大的男人。 明明身在其中却又不知何故的我,只觉这钱似乎就是他们打手唯一趁此时候挣点小钱的机会了,可是他居然不要了。 然正想到此,忽是注意到白衣男子的移眼看了我一眼! 虽然没有回避但心里立时不知道是为什么?之前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我,此时竟担心他会不会是对我有意思? 我猜测着,不敢说出来,现在人多。 店小二怒目相视,“你不要钱,那我的钱怎么算?” 不可否认的说,刚才店小二的话确实是缓解了我的神色。 再看店小二此时候的样子,我倒的确相信了他当真在这客栈内是有权威的!因就在他话声刚落之时,有几个打手便从不远处的地方跑了过来,看起来倒是闻声而至的。现只听那几人中,个子最高的一个喏声道:“老大,怎么了?” 他们的眼神,使得我觉得白衣男子可能是才干这活计没多久!而此时红衣人的动作,他显然是向着白衣男子的,虽没有那么明显但不愧是亲兄弟啊。 这情形随时都有可能会打起来,谁也摸不准会不会是因为眼神还是动作就会成为彼此气血上冲的诱发点。以至于我都有些想让白衣男子就此算了!其实就在这店里也蛮好的,要是“喜欢”那可以一会儿在私下里说的,也没必要非要借着出去的时候说嘛。 在我正要开口之际,忽见店小二挥手散去了那些围站在他身旁的打手。“你们都各做各事去吧,” 看来店小二也并没有因此而与白衣男子撕破脸皮,至少能看出是在为他着想、怕他白白死在外面了。见之前的人都走开后,店小二方才再次转身看着白衣男子,“小白啊,我也是为着你着想,……不过你要是非要这么干,但……” 店小二之后的话是附耳低言与白衣男子相说的。只是他语毕之后,回眼看的第二个人便是我,这使我不得不以为他刚才是在说关于我的事。 只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店小二走之后,红衣男子便是问着白衣人,“白兄弟,老大都跟你说什么了?” 白衣男子道:“他同意了。” 下楼直至出客栈大门也没什么异常。 一到了大街上,我便把之前方老伯对我有说过的话给弃在了脑后!只顾着看街景去了。想不到这种地方也会有满天繁星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这样的景象只会在猪仙镇才能看到呢!虽然看着这灯火通明和熙来攘往的街景,使得心中无比畅快,但是这里的小商贩可并不是个个都是好人。 ………… 就在刚才卖糖葫芦时,那人还准备着要虚报卖价!要不是白衣男子拆穿的话,那商贩还真就得逞了。毕竟我也是看着买的人多,才想着要买两串尝尝的,心里当时的想法也是价高几文也是无所谓了。 虽然只是一串糖葫芦但这却是我以往没有见过的那种。现手里拿的就是了!八个一串,人上到下,分别是:猕猴桃,山楂,提子,葡萄,菠萝,草莓,香蕉,蜜枣,这八种。正准备着把手里糖葫芦分一串给白衣男子,却见他摆了摆手,“我们事先有约定的,受雇期间不能受用主人任何施舍。” 我笑语,“施舍!怎么会,这算是我请你的,……刚才你也看见了,我只买了这两串,”语毕后,他还是不接,嘴里还道:“我可以先帮你拿着,……太甜了,” 听此,我虽并没有任何的生气但是还是故作声色道:“说过给你了就是给你了,你要是再不接,可就是不给我面子啊。” 我知道我可能根本就没有面子可言,但一想到出来这么一会儿了却一直没想到要怎样开口问这白衣男子。他虽自出门后便有问我要去哪里?但是当时也只随意的答说就四处转一转!而后我发现他居然对这地方十分的熟悉。现在虽然才走过几个巷子但是我觉得自己可能已经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客栈了。 果然夜晚的路并不比白天时候好认,这当真是不管在哪个地方都实用啊。 “吃啊,”见他接过后,我倒是先自顾的拿起手中的冰糖葫芦,咬了第一个的一小口!咀嚼之时只觉这也并不是太甜。然再看白衣男子时,他却还没有动,于是眼下就准备看他动嘴后,才肯罢休,要不然我就打算这样一直盯着他了。 看他整个的咬入嘴中后那左腮鼓包的样子,我不禁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他不以为然,只不知的语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蛮好的,”我摇手努力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那身穿红衣的男子是你哥哥吧?我说你们俩长得可真像,我好一会儿都没分出来呢。” “他,……”看样,白衣男子知我所指是谁!因为那客栈内可没有第二个身穿红衣的人!只是他在那一字过后却良久未语。直至我回头时,方才见他接着说道:“以前也有不少人这么说,可我与他并没有存在着任何的血脉关系。我们只是儿时一起玩到大的玩伴而已,可能是平时他都对我有多加照顾,别人也往往因为我们长得相似而误认我和他是亲兄弟。” 这回答听起来很无力,但我也不再就此话题继续,“我之前在店里听那店小二……那个被你们称作‘老大’的人,他说你是不得已,才到客栈里去……” 之后的话,我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可能他一直视那活计而不耻也说不一定。 “我生母在昨天夜里就死了,”白衣男子的面色并无忧伤,如是早在心里就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在话后才会一声嗤笑吧。 第19章 小白 人偶 本来我还准备着想问他家里是否有别的亲人没有,但后还是就此而打住了!想着也许在他看来,我不过是一个过路歇脚的路人。如是私事问得太多,那我也就与其他的客官大不相同了,“那白公子可知道那醉月楼里会什么会有大谈咒术的人,那种东西不是应该是不轻易示人的吗?” 这并不是我最紧要的疑问,但是只想到我会符纸驱除走尸的事一般都是很少让活人看见的,很多时候都是会叫他们回避之后再施展法术!现在可能除了丁唤,就连那方老伯怕也一直是与猪仙镇其他的人一样,只都当着是我画的符纸能请来真正的正神!与那些能坑一个是一个臭道士手里的符纸,自然是不能同一而论的。其实他们不知道,符纸不过是施法者的一个辅助工具!这主要还是要看习法人的修为。有不轻易示人的意识和原则,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每当要动手的时候,心中便会出现一个陌生而有熟悉的声音:身边有没有活人,有没有活人。 醉月楼里那些人施展的可能只是更胜过障眼法的一种戏法但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被加了一个“术”字。于是很有可能在这地方,我就能知道我为什么会符纸术的秘密了!毕竟“天生就会”的这种事,我是决不可能会相信的,再说我的过往记忆虽是在仙山但那也太模糊了!而且去年第一次醒来为什么会是在那横子山上? “客官还是叫我小白吧,……” 我之所以会称他为白公子,无非是猜测他大是姓白,只是要叫我如那店小二一样称呼他,我实是在说不出口!若非是要那样叫他,那我宁愿如之前那样,在与他说话之前特地的加上一个“喂”字。要不是现在想着还有许多的事打听,再加上要不是那个字始得我现在说起话来自感有些绕舌的话,我才不会称他是白公子呢。“小白—” 然试着说出口后,忽觉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说呢。只是这时身边恰走过了一名女子,她在说话前也加了个小字,“小牛,我要你陪我去看花灯嘛,就便宜我半个时辰不行吗,我可是每次去都叫你出来的,你不看在……” 女子话未完,那被他傍着手的那名男子已是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我打死也不去那种地方,不去,打死也不去。” “哪有有什么不好嘛,……”女人仍是傍着那名男子的人不依不饶。不过此时候,那俩人的方向是直向着前面而去的,那地方似已经灯火渐少了!我虽不知道花灯在何处但是看那男子腰上挂着的物事,是块绿色的木牌子、一面写有字。 回眼跟前的白衣男子,他腰上竟然也有一块,只是字形并不与之前那名男子身上的相同!他身上这块写着的是一个“初”字,而且牌子是橙色的。回想之前他与其他那些刚被店小二带到自己跟前的人时,他们腰上的牌子似都是一个色儿,只是当时没有在牌子上做过多的留意!当时只顾着看他们的脸去了。“你这腰上的牌子是什么意思啊?” 白衣男子朝着我所说之物,看了一眼后答道,“哦,这是店里伙计都有的,红色表示为新入门、橙色为初级试水、黄色为见习入门,绿色则为熟手替补。” 不过这番话倒是让我明白了过来,原来凡是醉月楼里的打手,他们的腰上都有一块木牌子,而且住店的客人都习惯于叫他小什么、小什么的。如些看来,白衣男子虽是吃过了我买给的糖但他还是一直铭记着自己的身份!还把我当成他的主人。可是,我并不想他是如此认为的!…… “前面没路了,往这边走吧,客官,”白衣男子说着便是伸手示意我向左边的巷子走。 我看了一眼,前面不过是灯火少了些,人还是有往那处去的!“没路”或许只是他们这里习惯的一种说辞。因为对那地方心无悸动所以也无意去冒那个险,再看左边的巷子时,只见那是一条卖饰物或是摆件之类的的商贩为多!将近之时,便越加的发现:相比起之前所走的地方,这条巷子里的男子是更加的少了!看来这是一条姑娘最常来的地方来。 这里的人当真很多,前脚踩后脚、有时候前面的人还要突然停步,以至于不少人是前胸贴了人后背,不过这一点,我还好。 然而原本是在前为我开路的白衣男子可就惨了。本来我以为这条巷子应该是不怎么欢迎男子的,没想到他一入这里之后便成了比那商贩摊上的物件还要抢手!不止惹得不少女子回眸相视、还有甚者对他动起了手,于是就这样,他被人给拉到了我身后。 越来越远,…… 听语气和动作,她们似已看出和知道我是白衣男子的雇主了,只是这并不妨碍她们!我也并没有加以阻止,初时我还有过担心!以为是有人要害他,毕竟手都碰到他脖子了。不过在看清形势后,也就作罢了!现我虽是自顾的往前走,不过却有意的放慢了脚步!当然时不时也会停下脚步等一下他,但努力做到的就是不回头。 我不明白甚至不解,这巷子里的女子怎么是这样的,就照白衣男子那身板,只怕是受不住那些人太久的拉扯!但就算这样,白衣男子仍是远远的说道:“客官还往前走,不要停也不要回头……” 要是在临出客栈之前,白衣男子并没有说免费一事,我会想他这是在故意拖延我时间!毕竟是按时收费,不像住店是按天的。于是现听到他如此相说时,我不禁觉得当真是有些难为他了,想他肯定以为着我喜欢着巷子内的摆件才这么说的了。 虽然摊上的小人摆件与小风车等,也确实好看!但是在拿起相看的同时却不禁的开始想着:白衣男子那些女人给四脚朝天抬走时的画面。 “不好意思,让客官久等了,咱们继续往前走吧?”白衣男子说话的样子有些气喘,而我只是在放下东西之时第一眼看见的是他右脸上的红印子!再看时才发现,不止时脸上、手上也有,左边的衣袖还被撕得破了些。 “你脸上……”我不知道那应该怎么说,再移眼往边上的女子时,只见那颜色与她们嘴唇上的颜色很是相似!我没敢想象那情形,只是抬脚准备着走了。 而这时背后却传来了那商贩的声音,而听那开口的语气明显是向着我说的了,“拿手里摸了那么久,怎么玩够了就不想买了啊!要是给不起钱,就不要来这种地方。” 转身,适才说话的人果不其然还真就是那个肥婆子商贩,此时她正眼神不善的看着我!那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样子、再加上脸又白如死灰,真是吓死个人了。那刚才被我放下的……听肥婆刚才介绍说:这是会跳舞的机关人偶!最近很多人买的。 当时她是这样说的。 第20章 唇印 灯会 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且还都是穿着衣服的女像木偶,但我却很想看看那它究竟是如何跳舞的?于是从中挑了个看起来还算比较悦目的木偶。然才刚拿起便听商贩肥婆说是要需要手指指向操作的,你对着它指左、它便往左,总之顺你心意就是了。 虽然木偶的动作生硬了些,但肥婆子给出的解释是:“它还没有熟悉你,” 这回答让我感到很无解!当时只心里道:难道不是应该说是我没熟悉它么,怎么反了?我是活人,还需要一个木偶来熟悉吗。不料我这明是生厌的神色却让她误认成我是喜欢了,于是就说了价格!我觉太贵但又想看到底值不值五百文钱,所以就忍不住给从上到下的研究了一番,但因为木偶身上的衣服都缝合很严实而且我也不可能有真当众撕下,于是只得作罢。 现在看着那木偶,它竟做出了一副让人怜惜的身姿!虽然脸上五官是定死的但是那动作真是像极了,仿若是将要被走尸分食而有绝望的孩子。眨眼再看时,我愿意相信刚才是自己眼睛花了。再抬眼时只见白衣男子已是拿起了那个木偶并付了钱给那商贩,他问都没有问一声就掏钱了!只是他似没有像丁焕那样的大方,因为那商贩在掂量着手里的重量后,只冷哼一声看着白衣男子的身影,“真是一文不值,” 那话可能就是在说他不愿多给钱的意思,此时他虽是往回走但是手还是在用衣袖擦着脸,在微微抬起手里的木偶,一边问道:“还有吗?” “…………”唇印倒是没有了,不过可能是因为他一时忘了衣袖上还有唇印的事,于是他脸在这时候是一边红一边白了!这两边的颜色差别也太大了。 兴是见我不语,白衣男子准备着往另一边脸上去,“是不是另一边也有,” “没有了,”我只想着他这是在刚才晕了头,要不然如何这般分不清!那可是嘴唇印啊。不过看他停顿的眼神,似以为我在说谎,那衣袖还是象征性的拂过了脸!后景可想而知。见此,忽觉着他也可能是这种事受得太多,因而忘记了吧。现下看着他还微抬着的手,不禁试探的问道:“你也喜欢木偶?” “不,这是给客官的,”他的手势倒还真是如言,可我向来不会无故接人东西的!除非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理由先。 “可这是你付下的钱,再说……我要是自己喜欢,刚才就自己买下了。” “那……”白衣男子一时间语措的说不出话,样子倒有些急了呢,“反正我就是买下了,客官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他说着便是扬手要扔,如此实诚的人!看他样子,如果这里要不有人正回头看着,我想他还就真的脱手了。现只急忙夺在了手里,而后只见他咧嘴笑着,这次他可能是真的笑了,要不然如何几度都拿不拢嘴!脸在此时候红得比之前还要均匀。只是这笑,因觉得像是他胜利后的笑,于是申明地说道:“是你要扔,我才要的,所以这不算你送我的。你可不要跟人说这木偶是你买给我的啊。” “不会的,”话语很平淡,白衣男子并没有像丁焕那样向天发誓什么的。我再次问他时他仍是如此回答!似就算我就此问一千遍,他也是如此回答。原本还是想问他,我看起来像不像是个村姑的,可此时也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在这时,忽见身旁的人都指着不远处的天空,接着便开始有人向着前面不停的小跑着。 那手指的方向,是一正缓缓升空的纸灯!以前也见人放过但却没有这时的那个纸灯形状好看,最主要的是亮! “那是什么?” 我问声回头看白衣男子时,这才见他喃喃语道:“有人许愿了,……”话后他便如是想起什么?身子忽是颤抖一下,语声急切道:“灯会开始了,客官!我们快去。” 虽然不停的在往灯会之处赶,但是听着白衣男子的话声,我倒不禁觉得这就是他自个想看花灯,说不定他宁愿不要钱也要出来,不过就是为了看花灯的。 在一路赶着去看花灯热闹的同时,行了这么久,我也就只见到除白衣男子以外的另七名男子、当中有四个还是结伴拄棍且形似古稀的老头子!不过那几个老头子在当听说花灯已经开始时,当中竟有一个弃了棍子就开始跑了起来。 就这情形,白衣男子也喜欢看花灯那也就不足为奇了。况且这一路上也没少听人说起关于花灯的事,说是这花灯要三年才会举行一次!可能我真的是赶巧了。 明明都是被称作花灯了,却不止有往天上放的、还有往水里放的,这里的人才真才叫作“多”,听话音似还很杂。虽只这一天但我觉得不过是来看个热闹,然正在桥上徘徊时忽是见白衣男子拿了花灯和笔过来。见此,忽想着他这怕不是要我与他一起放花灯不成。 近时,他果然迟疑了好一会儿,“……客官,你也许个愿呗,” “我!……”我知道这里的人多是为了来许愿的,听说许的愿都很灵!而白衣男子刚到这不一会儿,我便发现他眼神左顾右盼的,猜他多也是为此而来,于是就放了他去自由活动!只说一会来这桥上找我就是了。对于许愿,我虽半信半疑但却不想做尝试,迟疑了一会儿,“我没有愿要许,你自己许了愿放了就行了。” “客官,我已经许过了,你不来都来了就……”白衣男子正说话的同时,忽有一女子上前与她借笔,然他只咧声的回了那女子一句,“那灯铺子里不是有吗,……看什么?不借!” 见女子甩袖离去,我觉着那女子长相也不碍眼,于是直声道:“你干嘛不借她,她不是用完后就会还你吗。” “会是会了,她就是想省钱,”白衣男子说到此忽是不想再往下说了,只回了正题,“要不客官您随便许一个,我替您写上去也行。” 我眼见着无法回拒,于是拿过了笔与纸条,又随手拿过桥栏上的小石子压了纸条一头,抬眼时只见白衣男子已是背过了身。眼下不禁随口问道:“你许的什么愿?” 我不准备去习惯叫他是小白,于是每次在说话的时候都会在看向他之后,方才开口。而这次,我准备着等他答话后才下笔。 “我想去北国,” 第21章 许愿 来敌 “北国!”我只感到震惊!这家伙去北国做什么?“北国在北境啊,离这西境很远啊,” “我知道,这是我十岁时候开始的愿望,这十多年来我许的都是同一个愿望。” 他的话听起来说得很平静,似乎他根本就不怕说与人听。不过在他话后,我却想到丁焕不就是去过北境吗,那眼前的人,“你然是想去何不直接去就行了,还用许愿,……写好了,这个要怎么放?” 白衣男子见纸条未折便立时闭起了眼,手指着,“客官只要把纸条粘在花灯上就行了,” “我没写什么秘密,就两个字,”我看着手中的纸条,实不知要怎么粘在花灯上,粘了几次后还是要掉下来,正要说话时只听白衣男子道:“给我吧,”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右手心上居然有一条……这明显是刀疤啊!虽是有些吃惊但还是把纸条给了他。 “回去,”白衣男子平静的念完纸条上的那两个字后,接着便是把纸条的两面都看了一眼,后又欲要还给我,“你这样写肯定不行了,名字都没有,不认的。你看别人都写了名字,” 我偏头看着旁边的女子,那女子手里的纸条果然是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可是帐本上写名字也就算了,这许愿在以前也没听说过要把名字也写在上面啊。只是这眼下不许愿都许了,于是不接道:“柯九九,你帮我写上去吧。” “这个不行啊,非得要客官您自己写的才认的。” 依言写上名字后,看着白衣男子游刃有余的样子。我不禁忽回想起了他刚才的话,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答案但我还是要亲口确认。然正要开口,却听他又道: “客官之前没有许过愿?” 说话之时,白衣男子已是把手里的花灯放上了天空,见我不答话后便看向了天空。但那花灯明明是上升很缓慢,但这时还是听他赞叹不已,“升得快,愿望就实现的得快!客官,看这花灯的上升的速度,你的愿望会快就会实现啊!” 看着周围其她人的花灯,大家也确实是以花灯上升的速度还判别自己的愿望实现得快与慢。只是我觉着刚才那花灯也并没有那么的快!这不才刚说到此,便有一个人手中的花灯如是射箭一样地飞向天空,虽然最后炸了!但是那速度才叫作快呢。那纸条上,我就写了两个字,若是平常人可能以为只是简单的回家,其实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了!那会有那么简单。 正想着时,忽听不远处有女子惊声尖叫着,“真命天子出现了,我的真命天子出现了!……” 身旁还有人在为她贺喜!听语原是那女子之前放的花灯被天神收起来了。而这之后相继便有有许多人说喜不自尽的说自己花灯也被天神收起来了。 在这星辰之下,那被放空的花灯的确是抵不过,不过我倒觉得那说是被天神给收起来了,倒还不如说是花灯自己灭了!只是这样的认为我没法说出来,因为这地方并没看见有花灯壳子从空中落下来!不过我又始终觉得那不可能是被天神收走了。 天神可能真的存在,但他们却不可能会无聊到来做这些事的。可是眼下大家又都这么认为,于是低下头看着白衣男子,“那你自己的许愿花灯怎么样了?” 白衣男子答得很快,“当然是被接走啦!……以前许的愿都是升到一半后就夭折了。” “夭折!?”听语,我只觉得要么就说成功了要么就没成功,也不至于说这词!必竟那好像是指对于有生命的东西才那样说的。 白衣男子满不在乎的回道:“就是像刚才那样,炸了!……有人说这是许愿人心不诚所致,不认嘛。” “你刚才说的什么不认才认的,那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指天神了,我们人间的事,他们最清楚了!所以大家才会常言:江湖人心虽险,但天诚不欺我。” 九幽国的人有些古怪,但是这又让我想起之前回过白衣男子的话了,“那咒术当真是能杀人?” “听说是,”白衣男子在语毕后又回头看了一眼! 我顺着方向看了一眼,此时虽然已经远离了花灯之处但是白衣男子却变得十分的小心了起来!那手势已至于我要禁不住想问他,“怎么了?” 刚才还以为他这是准备着要撑伞了呢,可是天色正好呢!只停顿片刻后,白衣男子的手便松离了伞柄,“没事了,还是赶快回客栈吧。” 走了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之前走过的巷子。此时候,这条巷子异常的安静!不止是路上、就连之前的商贩也是不见了,这情形想来是已经歇摊了!可是灯火还是依旧通明。虽然其它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而且白衣男子自步入这巷内后也再次说话了,他放松了,我当然也就放松了。 “客官刚才不是问我九幽国为什么会大兴咒术吗?……” 因为他说的不是我的原话,所以他在如此说时我不免会侧脸看他,然他的双眼还是如之前一样直视着前方!而且那背上的伞不知何时已是被取下拿在了手上。 虽然这巷子看起来有些空旷但是我没有丝毫的害怕,只一步一步的,步声夹杂着白衣男子的语声!他像是在自语。 “早在三百多年前,九幽国就是本着咒术而立足的,咒术、蛊术、巫术,并称九幽三术;只不过蛊术与巫术早在两百多年前就已经在九幽国内绝迹了!现在的咒术师所习得的咒术不过是经过原有咒术的改良版,早不具有祸国的威力了。老大说过,今天那个身化凤凰的女人,她算是得了前代咒术师的真传了,所以才叫我们以后遇到她时要分外小心!据说人所习咒术本事越深,心性便会变得越来越喜怒无常!杀人祸国往往都有自己认为对的理由。” 白衣男子说到此,已是停了脚,那双手握伞的样子!我不得不以为这是有心怀不轨的人就在附近!刚回头,便见那木桩后面的确是藏了一个人,而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果然还是只对走尸的动向会比较警觉!对活人就…… “还不出来!”白衣男子话声落下后,四处接二连三的开始有人露身走近!有的是从屋顶下翻身下来的、有的是从前面来的、还有的是从屋里出来的,虽然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但步子却走得很慢!远还没有那走尸走的快。 第22章 花衣 仇人 以前见过的那些走尸,在还没有现身之前,只是光听到了那声音就已经觉得够了。可现在这些人,虽然个个面无凶相但是看他们那一双双眼睛,他们这怕不止是想打人、可能还想着要置人于死地!有人还拿着手里的刀在衣服上擦拭了两下,如实在嫌刀身还不够亮。 “客官,你退到边上去,”白衣男子看着就近的空处,一边在往着那边退去! 我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不是为了不被包圆才那么说的。正依言向着那边走去时,忽又听他道:“他们是来找我的,不会为难客官你的,一会儿瞧见有机会,客官您就赶紧走。” 之后的话,白衣男子说得很小声。虽然我觉得不大可能会有第三个人听见!但却忽想起了之前出客栈时的情景了!那店小二当时话里的言外之意,原来这是在怕他被仇家给杀害了。 眼前这些人,并没有打算要隐藏身份!一眼看去,男的只有三个,其她的皆为女子。看到此,不禁又想起之前刚来这巷子时的情景,于是把目光移到了白衣男子身上,“她们……不会是要绑你回去做新郎官儿的吧?” 如此说是因为看到一花衣女人手上拿着的一条拇指粗细的粗布绳,那长度捆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了。因为到现在也没听那些人说过话,所以我也只能依着自己所看到的来做出判断了。 “都什么时候了,客官还寻我开心,这些人可不是善类,他们是要想取我命。”白衣男子说着便是打退了一个原是要袭向他的人。 白衣男子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那人准确的说是被打翻在地后就爬不起来了!只不过是被那伞给拍到了肩膀,想也没这么严重!然正想那倒地的人会不会是假装时,忽听到那花衣女子远远的看着那人道:“早就叫你小心提防了,你不听!现在吃到苦头了……” 在花衣女子话还没有说完,那倒地的男子突是不自禁地往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那血鲜红鲜红的,与走尸身上的黑血可不同。 这不止是让所见的人感到瞠目结舌,就我也是十分的意外!人又没被摔得太远怎么会就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呢? 虽然只是一口血,但那血腥味却是在空气中迅速的扩散开来!这使得我第一次同时有了头晕想吐的感觉! “你怎么回事!?”花衣女子上前跨了一大步,眼神在话落下后又立时看向了白衣男子!如是质问道:“白子鹤,你对他使了什么咒术!?” 白子鹤,这大就是白衣男子的真名了,但是看他看听到这名字的神色反应来看,他似不想听到有人这样叫他!而在面对花衣女子的问话后,他只忽如是嘲笑的回了一句,“这哪是什么咒术,不过是一些初浅的剑术,” 剑术!我与其她的人一样很想拆穿白子鹤的自欺欺人,不过与她们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发出讥笑声!只是把目光全数落在了他手中的伞上。 看起来与一把普通的油纸伞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这把还难看些。 讥笑声只突然地戛然而止,那未闭合的嘴与忘记转动的眼睛都足以说明:在他们的眼前发生了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我眼神刚要移回白子鹤的身上时,他手中的伞已是“啪!”地一声音摔在了地上,伞掉了但是他似故意如此的。只是奇怪的是那伞的伞柄不知断落何处?然正要往就近的地方看时,忽见得白子鹤的右手已然多了一把剑!他之前明是没有带剑的,那剑柄……颜色与地上的伞身是同样的。 把伞改成可藏剑的兵器,在设计上虽然确实有些巧妙但想着也不至于让那么多人都咋舌吧。 “反正不开封都开封了,你们……要不要来试一试我的剑呢,不会很痛但会很快,”白子鹤说话时,他的头在不住的扭动着。看起来像是在环视众人,但是我从背后看时却觉得那脖子转动的有些僵硬!声音听着也与之前有些不同。 带着沙哑的音色。 见有人动步,我以为那人是与我一样听出了白子鹤声音的怪异!然没想那人却只是煽动着其他人,“我们不管刚才你使得是什么障眼法,总之我们今天来就是替严大公子报仇的!你师傅都死在了我们手上,难道你会比他还厉害么,不要再做无畏的反抗了,你有想过你那师傅的死相吗?可不好看!难道你这是想与他一样,死后被暴尸街头么!” 适才说的话的那人,声高气足的!不愧有那副肥头大耳的尊容。再看他之后的动作,想来他还是与其他人一样,都是听从那花衣女子吩咐的。 他的话才刚落下,那原本离白子鹤最近的一名女子忽是是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在她最后站定时,人已是处在花衣女子的跟前了!就是她的两条腿似还在打颤,“花姐,我刚才看得清楚,那剑上确是有什么东西!” 声音忽高忽低的,我虽听见了但却还没来得及去想白子鹤那把剑上会是什么东西时,就见那名大耳男子已是扬手打了那女子一把掌!被打的那名女子要不是被其她的人给及时接住,估计此时候已经摔倒到地上去了。 那巴掌声还真是:响又脆! 大耳男子看也没有看那女子一眼,只在回头之际,咧嘴道:“就你一人看见了,大家没看见么,要你说!……”话到此,他已是看了白子鹤一眼,声音忽是比之前大了不少,“我不管他是习了咒术还是剑术,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么!花姐就算将来做了别人的夫人,她还是我们的花姐,严大公子是什么人,他是……” 我很奇怪那大耳男了刚才说话都那么大的声音了,这附近的房子看起来也像是住有人的,怎么就没人出来喊一声呢!哪怕是说一句“官兵来了!”那也行啊。 就在他还准备往下说,那花衣女子忽是抬了手,而在看到这动作时,他立时便不再往下说了。 花衣女子看了一眼白子鹤及他身后的我,道:“我们是都城第一大帮,他一个人、加上身后那个,也就才两个人。难不成就把你们给吓到了?看刚才白子鹤拼命的护着她,这样的人能好到哪儿去!应还是个处子,一会儿就任你处置了。” 第23章 发狂 受累 花衣女子刚才这话显是对那大耳男子相说的。虽然我只知她话里多是决意要在此除掉白子鹤,但听她后说到我时,我却看到那大耳男子回头对另一个人时的笑意!想着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 以前丁焕可说过的,他说当男人脸上显现出这种笑时便会有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他这话原是我刚从横子山下来的第二天时说的。那天,老伯家里来了很多的人!虽然当时许多人都说我是被他拐来的,不过当时我也不明!并且有一人还伸手想要捏我的脸!那笑就如现在大耳男人脸上的笑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次不知丁焕是用了什么法子把那人的手给折断了,那句话是他之后给我说的,而“仙子”两字也似就在那之后开始传开的。 白子鹤原是单手握剑的,但这时却突然变成了双手!他的身子看起来也比之前那退回去女的两条小腿还要颤抖得厉害。 “花姐,花姐……” 这些人果然不是什么善类,齐声的拥护了几声之后,开始快速的向着白子鹤靠拢了过去。 果然毫不留情,没有先后都是一齐出手的。然正当我想着白子鹤会不会就这样给人杀死时,他忽是回过了头!面容无异还与之前一样,原以为他是这时候还想着要我快离开这的,没想回头后的他不仅一字没说,还握剑向我走了过了来! 步子虽慢,但他的举动确实再次吓到那些原本要袭向他的人,不过这并不妨碍那些人的决意。 那些人中只有一人神情怪异!还是那个之前说好像看见剑上有东西的那名女子,在惊呼之时,她似很怕那个大耳男人,还特地的离他原了一些,“他他他……那东西把他控制了!控制了!” 我回眼再看时,白子鹤已是比之前离我更近了些,他的步子还是那么的慢!不过看起来倒像是因他手里的剑太重的缘故,可是一把比寻常剑身还要小窄的剑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重呢。再看白子鹤的脸,他已是汗珠从额头渗出,他似在抗拒着什么? “啊—”只长长的一个字,但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大声!甚至都与那大耳男人的声音都不能比!那额头的汗水在他抬头之际已是顺着脖子流到了他的前胸。那黑色而有形似树枝的东西,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再看时那与之前在丁焕家看见他爷爷那只手皮肤上的形状相似,不过那时能确定那是干枯的血脉,眼前所看的这个虽然也形是从皮肤之下,但是它却像是有生命似的在不住的想往上延伸! 而越看便越觉得白子鹤就是在与那东西做着对峙!在起身的间隙,他已果不其然的向我挥剑而来,原以为他这只是平常的一挥,没想却也带着丝丝剑风!只是这剑风冷得刺肤。 我缩手急忙的避了开,趁此时候叫着他的名字,而他并没有应声!叫了两声后知也是徒劳。 他的动作很笨拙!毫无身法可言。虽然我从来没有与活人打斗过,但是眼下想要避开他手上的剑还是很容易的。 一开始,我也只以为他这时候是像我遇到过的那些走尸一样,都是凭着气息来寻人!然后看他回身与那些原本袭向他的人打斗后,我才看出他这分明就是胡乱的挥砍!还不如之前与第一个人打斗的时候呢:至少那时候是两招就避开了那人手中袭来的棍子。 而眼下这些,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想避开的意思!看来真真切切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就像我很久以前醉酒后的样子一样。那第一个倒地不起的人,本来现在是已经站了很好的地势位置的,可他不知怎么的?当抬头看到白子鹤身上被与他同行的人,只轻而易举的就给划上伤口时,他再次吐了一口血!头重重的撞在了地面上。随后的样子像是死过去了。 虽然白子鹤是一通乱舞乱砍,但他的剑确实还是前后伤到了数十人。一开始,我也以为那只是简单的划伤不足以致命的,可后才发现那些人都是在没有意识之时突然倒地的! 在混乱之中,我自己也成了这些人的攻击对象!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当我手无还手之力才动的手,可后才发现他们这是以为我与白子鹤是一伙的。看起来,我和他真是同路的。 “小丫头,那白子鹤到底中了什么邪!为什么连你也不放过,……看来你逃跑的本事倒不小嘛,”女子的话声引来了身旁的人,原本只是她一个人的,可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两个!两人手上的刀都沾了血,虽然知道那是白子鹤身上的血,但我可不想被那刀给砍个口子!那光是想想普已经觉着很痛得了。 不远处的白子鹤此时明明已经是伤痕累累但却没有听他吭一声!他似已如那些走尸一样没有了痛感、也不畏惧,居然为了要追那个早已是无还手之力的人而不惜身受两刀。 眼下一边避着这两人的刀锋、一边又想着到底应该怎么样出手才好!我自己倒是可以就这样逃走了事,可是那白子鹤说不定过不了一会儿就身首异处了!现在那些还活着的几个人,手里招招都是要想直接取他人头。虽说白子鹤现在看起来像是被控制了,但每当别人要袭向他的头部时,他倒是反应及时!无论是弓箭还是暗器,他都能躲开!只是再看他回头的样子时,我觉得他这多是为了护脸才那么做的。刚才他之所要追那人,也是因那人事前有从手飞出一根飞针并且刺中了他的脖子!脖子虽然没有脸显眼但想着留疤后还是很显眼的。 那倒地的人正是之前被他们称做花姐的人,现在她还在拼命的往后退,嘴里看着两边欲下退下的人道:“他中了毒针,你们快上!” 来不及在去顾那边的情形了,眼前这两人的刀逼得比之前还要紧!几乎已经封住了我所有的去路!虽然定身咒可以定住活人,现之所以一直尽量不施展就是原以为能拖到白子鹤清醒的时候。 现在看来是无望了! “看你还能躲到哪儿去!”女子说着便是再次挥刀而至,另一女子同时如此。 第24章 点穴 飞针 对人施展定身咒,只要是无意于争斗,那是可以不用以血结印的,况且现在我也无意结果她人性命。 心里默念着咒语,先后挥手于两人的后背!之所以不惜被刀划破衣袖也要如此,无非就是不想让她俩人看见了符印。 虽然刻意把定身咒的威力减到了最小,纵是没有符形但却有金红相间的光点突现于手掌与所向之人的后背之间,虽然两次都有!但好在光点很快自行注入了两人的身体内。如之前所料的那样,两人立时便动弹不得!只是那后一人可能是因她双脚刚才本就是跳离地的,所以现在直“啪!”地一声便摔在了地上。 痛苦的声音和惊呼声以示着两人此时反应,显然他们更多的还是惊讶!只自语道:“怎么动不了了,”“我也动不了了,”“妖女!是不是你做的,”“不可能,她刚才跑都还来不及。” 后一人的话说得确实不错,自当看着她两人都被定身咒定住后,我便转身向着那花衣女子去了。现就是听到了她两人的自语,我也是闻之不理。 花衣女子此时候离我最近,但看她双眼圆睁的样子及方向时,正刚准备要猜测她刚才是不是看见了我的举动时,便忽是听她指语道:“你是万花国人!?” 她这句话让原本正与白子鹤打斗的人也回过了头,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又不得不回首与白子鹤撕打,但是那些人刚才的眼色是与眼前这花衣女子一样的!听起来,我觉得眼前这人或许知道我本来的身份,难道是我穿着像? 只是眼前这人与我是对立面的,我又如何能顺了她意!只道:“我是九幽国人,” 在说话之时,为了以防万一已是用定在咒定住了眼前人,此时只见她双眼左手移了一下!这是相比于之前还要惊愕的眼神。 没错这次的定身咒虽然不会浑身无力但却使她四肢不能动弹!连手指节都不能。如此做,只不过是为了提防她手中的飞针。虽然很不明她为什么拿在手中在手中而早不飞出,但眼下还是伸手拿过了飞针!针两端大小不一,小的一端看似很锋利而且末端还是黑色的,想来这大概就是毒了。没敢触及,正准备着想办法收起来拿回去研究,然才撕下衣刚才被刀划破的衣袖,那些原是与白子鹤撕打的人似在刚才便已经发现这边的异样!现正纷纷退身向这而来。 人太过的分散,又越来越近,我不可能每个都去用定身咒给定住,因而只得把手中飞针下意识的甩了出去!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以此御敌,只不过是想暂时逼退他们后退,以借自己好有时间说明。 然就在我急急转身,把手搭在花衣女子的肩膀欲叫他们不乱动时!却见得那些人中,居然有几个已经倒地了。 见些情形,虽然刚才确实使上了一些力但是不可能会打中人的,那些人我不过是有匆匆看过那么一眼而已,怎么……莫非真是因为御剑术的心法?可是刚才不过只是心里忽想了半句而已。可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你会点穴功夫,还说不是万花国人!”花衣女子忽是嚷声道。 原来会点穴就是万花国人啊, “我那叫……”话还没完便忽见得那另几个没有倒地的人此时已是向着我来了,不过我担心的是他们也并不是他们!因为在他们身后的白子鹤跑得越来越快,自从听到他是被东西给附身到现在,还没见过他行动有这么的快过。 “小心!”花衣女子的话声虽比我要先出口,但还是迟了!那些前都还没来得及回头的人都被白子鹤手里的剑给拍到了一丈开外的地方,可能真的是拍!因为那些人摔倒在地后居然都还能喘气吭声。 在白子鹤挥剑将近之时,花衣女子倒是被吓得闭上了眼! 见此情形我也只能尽量一试,于是也并没有把白子鹤当成是人来看待,因而定身咒也是加了指血画就的手心符。 虽有余晖,哪怕明知花衣女子也看见了,但是我内心是真高兴的,没想还真管用!而且看白子鹤倒地的样子,可见那适才的定身咒还……虽然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但想想也觉着没什么了。 现在能近身的打量这把剑了。跨步将近,匆听身后花衣女子的惊呼声,此声可想她的神情!“别!” 料她这是怕我也如之前白子鹤一样,可当我小心翼翼的拿起时,心里悬着石头也放下了!这也没什么嘛,不就是一把普通的剑吗。再看白子鹤微微起伏的胸膛,我实则也无法相信他之前会是那样的神志不清,本来都决定以为着他是变已成走尸了的!看来这把剑在克制着什么呢? 眼下正想去把远处的伞身捡回时,然才刚起身便又听身后的花衣女子道:“你要干什么!?” 花衣女子脱口而出的话语,此时听起来虽然像极了是在质问但是侧身与她对视时,她多可能是以为我已经变成了白子鹤刚才的样子了。 见此,我不禁放低了剑身,看了看不远处还能动的其她女子,道:“你们谁会包扎?过来帮他……” 刚才的话,我并不是对特定的某一人所说,然话还没完便听左边的的女子怒声回应道:“不会!” 回眼看她脸色与动作,她这显是笃定我要杀她了!可我又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不会就不会了,那么大声做什么? 我匿笑着捡起了地上的伞身并把剑装了回去,正当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把白子鹤给带回客栈时,忽听到了那花衣女子急问道:“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肯解开我们身上的穴道!?” 她的眼神所指当然是还有另一边的那两人了。只是她的求人态度我可不满!想以前猪仙镇的人在求我办事的时候,可都一直是客客气气的。这花衣女子现在虽是身子不能动,但那脸上的神情却把“蛮横”两字给展现的淋漓尽致!现虽生厌她给我的感受,但是我尽量地熄住了心中不悦,只转身向着地上的白子鹤走了过去,并一边简练的回道:“天亮之前,会是自动解开的,” 第25章 疑虑 解否 刚才的话,我是故意说得如此冷冰!想是谁都能听出我此时候是并不怕她的。 果然抬脚才走没几步便是听得花衣女子又恐又急的喊道:“天亮!……不行!我要你现在马上就解开我身上的穴道!” “我可不会解穴,”话声过后便无论花衣女子是如何的言辞,我也不理,纵是在走近白子鹤身边时,忽听到了那么一声哀求!但是我是真不会解,就是回头也只能叹气的摇摇头。虽眼有看向花衣女子,但刚才的叹气,更多则是为我自己的希望被破灭所叹!本来我是还想着能借她两个人用用的,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 眼下正准备着要怎么把白子鹤拖回去时,背上的伞忽是动了!因为感觉强烈所以第一反应便是回过了头,原还以为是这伞也能自个成精了呢。回头时才见白子鹤正伸手薅着我背上的东西,因为无力倒不说是在轻轻的拍打。 之前当听到无人能给他包扎时,我便有想过要是白子鹤身上没那么多伤的话,那我就自己给包扎了,可是看他那身上的伤口深浅不一而且又不止三、四条,所以那之后也期盼着他身上的血能流得慢一些就好了。而现在他能这么快醒来本就已经很使我感到很意外了,现在居然还坐起了身! 同是活生生的人,我一时也想不出比之前还强的定身咒为什么白子鹤这么快就能能动弹了!?难道是这咒……真得会时而不灵时而灵的时候?也许哪天真应该找个人来好好试试,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目光再落到了白子鹤身上时,我似忽想到了定身咒为什么会这么快失效了?多是他胸口上的那些怪异图案减消了我定身咒的缘故。 不过先不往别处多想,这也算是件好事,至少一会儿我不用背着他回去了!虽然初时有想过就这样把他给拖回客栈,可是再次看那伤口时便觉着他这个身板可能已经不是太重了,只是想着一个女人背着男人这在那夜深人静的大街上一定会让人感到很咋舌的。 “你没死啊?”这话虽有些白问了,但结合着刚才那些复杂的想法,因而还是情不自禁地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我的伞怎么会在客官身上,”白子鹤手似无力地指着我背上的伞,之后又是看了看周围的景象,恍若迷离的样子喃问道:“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听语,再看他样子,我觉他可能连这伞里藏着一把剑的事,多也是不记得了!现只把背上的伞取下还给了他,一是想看他记得否?“给你,” 我才刚取下,没想他还真是快快的接过,看他样子似还想检查一番的,可能是碍于我看着,因而失笑作罢后便把伞负在了后背。 “我扶你吧,”言语之时,刚准备伸手要扶他起身,没想他却自个先是摆了手!后深吸一口气方才在撑地之时解释道:“你是客官,我怎么好让您动手,刚才……没伤到你吧?” 虽不知道他的话里真正含义,但是当看他目光落到我衣袖之上时,我忽又是有些相信他多可能知道他会被什么东西给附身的事!只是看起来,他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在他退步待他起身之时,我双眼目光无意间落到了他后背上,只见那些原是裂开的伤口居然隐有在愈合的迹象了!虽然愈合得很慢但是只此就已经让我感到很诧异了!那周围的血迹是还在的,我可以确信自己刚才没有看花眼。 追上前再看白子鹤的脸色时,他已显比刚才醒转那会儿要好些了。不过在看他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样子之后,我还是尽快的凑近了几步,“你没事吧?” “客官不用担心,我没事。” 白子鹤身上的伤口虽是在相继慢慢地愈合,但是他的脸色可是一会儿红晕、一会儿惨白,而此时虽将要走出巷子,但我仍还能听到从巷内传来的唏嘘声! 那些人似在议论什么?…… “他真得死不了!”说话之人如是亲眼确信了什么事,“我明明已经砍了他四五刀。” “怎么可能,你忘了你在那之前可是有好几次砍到了石头上的,刚才要不是那万花国小丫头,我们……” “花姐,看来传言是真得啊。” “你们几个有时间在那费嘴皮子,还不想办法先把我抬回去,” “对对对,那新郎官一定有办法,” “你这头大耳蠢驴!这种事怎么能让他知道!今天你们几个要是谁敢说出来,我就叫我爹把你们发到八荒之地去!记下了吗!?” ………… 话中并没有与我太过相关的事,所以这些话,我只是随便的听了听,也不敢多做停留!况且白子鹤还有重伤在身。 虽行不多时,但这里却仍然与之前那些巷子一样,灯火通明!只是没看到一个路人。唯在快要到客栈的时候,见得那门外站了几个女人,看身着打扮,多像是刚从别处到此投宿的。 然还不等我开口,那几人中已有一人朝着这边回过了头!然只身子忽是一愣便立时失声语道:“这不是小白么,……怎么搞的?!” 伴随着她的惊疑之声,一起的另外几人皆已小碎步走了过来!近时便纷纷道:“小白小白小白,……” 好不热闹,我反倒像是成了个看戏的了。 白子鹤似想说什么但才刚哼唧一声便向前倒了下去!他这一倒,倒也真是时候,只正好倒在那几人的身上,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人很快把他接住的缘故? 不过好在人很快地被扶进了客栈。我虽随后而入,但现只见白子鹤已是被店小二唤来的几个打手给扶进了里屋。对于他之后的事,我并无意关心所以并没有跟着进去,只想着人反正是死不了了。然正我转身准备要往楼上去时,却听背后传来了一阵急步声,紧接着便被店小二给叫住了!回头时只听他忽是柔声道:“让客官一路受惊了!客官身体无恙吧?” 我想如实述出白子鹤这一路是如何的护主心切,但是转念之间还是觉着算了!于是打了个晃子,“啊,没事。” 第26章 换人 镜像 再看店小二之后的动作,他这是准备着要与我同上楼的样子。虽然立是便已猜定他会没有什么好事了,果不然,才不一会儿他便问起了白子鹤的伤是如何得来的? 听他言语委婉,我以为他这是准备着去要给白子鹤报仇呢。 于是并没有想过要完全隐瞒,只先把路上如何遇到花衣女子的事给说了出来。当中虽然隐去了白子鹤神志不清时的状态,但现在看店小二沉思不语的样子后,我忽是觉得自己也许不应该那么说的,要是他趁机涨房钱那可就完了!不过……好像,我也用不着太过的担心那事。 眼下正准备着继续往自己房间去时,却见店小二忽是抬手语道:“客官?” “还有什么事吗?”虽是答语但我却并没有停脚和回头。 听声,店小二只几步便追了上来,似有叮嘱的意思,“那花衣女子的事儿,客官切莫说与第三人知晓了,尤其是前面那个。” 在听店小二说到前面时,我已不自主的抬眼顺着他双眼所望之处,看了过去!那不就是指红衣男子吗。只是我说与不说完全是我自己意愿,我不是客官么,“为什么?” 我随语道。 “他们是最好的兄弟,我担心他哥要是知道了这事,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找花衣女子寻仇的,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那花衣女子……”店小二说到此,忽是断了声!看我眼神有异后方才继续道:“客官要是肯为我着想,我自当是感激不尽,那房钱我也会适当减半的。” 减半!虽不知道会减多少?但当听到这话时,我已是很高兴了!觉着只不过是少说几句话就能少了钱,这是有益而无害的事,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店小二话里的意思,可见那门口的红衣男子显是认识那花衣女子了。 看到此,我只爽快的回应了他:“好!” 然正看店小二转身欲走之时,我忽又是想到了一件事,“那镜子呢?” “已经置上了,” 店小二走远之后,我也已近到了房门前。 然这时只见着红衣男子眼神似有疑虑,他似早就在里等我回来了!现见我走近忙是语问道:“小姐,我白兄弟的伤势怎么样了?” 看红衣男子现的在样子,我也不清楚他刚才有没有在楼下,“你知道他受伤了?” “刚才听人说的,” 红衣男子答话之时,他双眼还在不住地往楼下看!虽然现在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了,但我却不明在刚才他为什么不下去,眼下正欲要问时忽听他继续语道:“他是被什么人给伤成这样的?” 我想了想,回道:“回来的路上,遇了几个抢钱的,” 实则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但红衣男子倒是信了。 只见他长舒了一口气,如是回忆的说着:“白兄弟以前每次陪别的客官回来的时候,有几次,身上也会带着些伤,想不到这次会这么的重!居然要被人扶着进门。” 推开门,正欲往里走时,不料侧头却见着店小二正带着一人往这边走来!看那人腰上的红色木牌子,想来也是个打手了。人还未近便是见店小二笑语说道:“客官,小白他受伤了,所以我给你换了个人上来,……” 换了个人! 语毕时,店小二身后的人便是向着我走了过来。 这人的身上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家伙,就空着两只手。还好我现在知他们腰上这牌子的高低层次!一想着那店小二换人也就算了,居然也不换个橙色或是往上的人来,却换了这么一个眼神呆滞的人来!最主要的是他明是走到了跟前居然还朝着我笑,傻笑。 他的手势,直让我不自禁的以为他这是想要摸我的脸!但是眼下我不止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就是那店小二似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只听他远远的出声止住了他,“小猪,你做什么,还不住手!” 原来眼前这人叫小猪,店小二话声落下后,他的手也确实是停住了!只是手却恰好在我胸口处。虽差两寸挨着衣物但是我已不等他收手便是转身愤愤的丢下一句:“门外候着!” 这次我随手挂上了门拴,在转身之时只想着店小二所说的房钱减半,原来竟是这意思。之前在楼下时,本来还想着上来就倒床睡下的!可刚才历经了那一幕之后,现在哪还有倦意,只是现在不知要到何时才能睡去了。 然才刚觉着这房间内灯光还有让人睡觉的意思时,不想才走没几步便忽见得远处突现了一张人脸!初见时确实被吓了一跳! 那人脸要是我也就算了,可是并不是!而且眼睛在动也就算了,还其貌不扬!那左眼下的胎记也太显眼了,足有拇指大小。整张脸还是黑黄色的,要不是看那束发还稍稍过得去,只怕我已是晕过去了。 杯子摔地的声音才刚过,门外便是传来了红衣男子的声音,“小姐,你怎么了?!” 紧接着便有几声敲门声传来! 我虽是回答但自觉着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些未从刚才的紧张之中缓过来,“没事,没事,” 语毕后,再次回头看着那张脸,那双眼仍是如之前一样的盯着我!现虽已开始慢慢走近但我也不自主的张开了左手,准备着离得稍近些之后便把这可能是颗人头的东西给拍到地上去。 会是谁这么爱作弄人! 然走近之后,我才发现这就是一面铜镜,只是铜镜边缘的颜色与桌子一致!而镜中人,居然就是我自己…… 我不相信但最后还是确定了!虽然很想让门外的人再去拿一面镜子来,但想想还是不必了!眼下才刚把手里的铜镜镜面朝下放在桌上、坐在床沿之时,便忽是听到门外再次传来了红衣男子的声音,“小姐,小姐……” “什么事?”答语之时,语气中已是透露着烦燥!那镜中人不是我却又是我,我努力的回像以前在猪仙镇时候的生活。那时的我虽很少用及铜镜但是路过江边时还是会无意的看向那水中倒影!那时候的脸可不是现在这样的,虽然那时的束发依然简便但脸却与现在的这张脸大不相同。 第27章 沐浴 心诀 现在这张脸,只在看过第一眼后便是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相比起来,我还是喜欢之前的那张脸。可我这张脸……回想以前,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丁焕了,是他把我带去那酒家的!是那婆子在我脸上动了手脚。在听到红衣男子叫第二声的时候,我开始下意识的手翻着桌面上装饰精美的几个盒子,看起来像是平时女人们所说的胭脂,因为具体也分不清是什么用,所以每一样都往脸上抹了一点! 拿起铜镜时,还满以为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不看好还,现在已是成了金光闪闪的一张脸了!虽然盖住了之前那揉搓不掉的胎记和面色,但是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门上的门神似的。 红衣男子可能以为着我在听到声音后就会很快去开门的,这才不一会儿又是传来了他的声音,“小姐,热水好了!……小姐?” 热水?初听到这词时,我也没想起这是要做什么?眼下只赶紧从床上翻找着,最后只找得一条手巾,接着便是往脸上抹了起来,似乎没什么用。晃眼间只发现这白色的手巾上还刺绣有一几红色的叶子,看形似枫叶!可这手巾也并非是我的,虽然刚才是在床上意外翻来,但我是从来不用手巾的,再看这房间内时只想着应该是之前房客所遗落的吧。 才放下手里的手巾时,忽是见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半人高的大木桶!但眼下来不及多看,先是去开了门。门才刚开,便见有三个人各提着一桶水,还有毛巾,因不知何故?所以门也没有拉得太开,“提热水来做什么?” 那三人正面面相觑时,红衣男子从旁走了过来,我以为他这是说明了,可没想他还是发现了我的脸有异样,“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我觉着自己明明已经用刚才脱下的外衣把脸盖好了的,怎么……可能是额头吧!想到此只赶紧侧过了头,“受风寒了,” 语毕后,我又轻咳嗽了几声,眼看红衣男似还想问,只抢先道:“这水不会是提来给我喝的吧?” 我可没有在打趣,水冒着热气且水里还放了不少东西,看起来像是花叶之类的。 “哦,这水是给小姐沐浴用的,”红衣男子说着便是让那三人把水提进房间倒进了木桶内。 那词是何意,我根本就不懂!听起来倒是与搓背有点相似,“…………” 那三人倒完水便出去了,这时,我方才看着红衣男子并喃问道:“那水真不是用来喝的?” 红衣男子还没来得及答话,另一边站着的人已是抢话道:“就是给你洗身子的。” 这话我是明白了,因为自知刚才已闹了笑话所以赶紧把门给关上了!这并非我蠢或是笨,而是以前在猪仙镇根本就没有用过热水,一直都是在那屋后山上的涧湖里洗的。因为那里有走尸出没最为频繁,所以在里面也不用担心会有人看!再说我都是夜里时候去的。 水除了有股淡香味以外,并无其它的味道!因为没有可以换身的衣服,所以再次出桶里出来时也只得穿回原来的衣服。 过了屏风,我最先想着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脸有没有变化!然拿起镜子时,才见得那些粉末虽是洗掉了但是肤色和胎记依然是没有改变。 虽然一时间有些气馁,但转念便把希望寄于了门外的人。 敲门而不出,只在听到红衣男子应声后,我方才细语柔声地说道:“你们两个有认不识会‘装容’的女人,上了年纪的那就最好了。” 因知事是求人,但是又不知红衣男子的名字所以也只得把另一人也带上了。况且在话声里,我也特地把那两字加重了一些音量!意就是希望着他们能直接回答我就是了。 这都还不是因为丁焕不在,要不然我就直接问他了!并且还一定要向他问个清楚。一想当时丁焕说过他是不会,现想来男人应该都是对化妆一窍不通的。 外面传来了红衣男子疑惑的声音,“装容?” 我正想着用什么确切的词来形容而又能使得他不会以为是我需用之时,忽听另一人已出了声,“不就是易容吗,” 红衣男子重复着他那两个字。 我也不知易容是什么,但想着字义应该是差不多的,于是道:“要是有的话,你们先去问问,问好了明天我就去。” 此时候我还不想说是让他俩人明天哪一个带我去,但眼下我是决计不愿那腰挂红木牌子的男子带我去的。想到此便是转过身朝着床边走了过去,“我要休息了,你们也早些去休息。” 而话后,我才忽是想起:他们是是守门的,又怎么会离开!这样也好,我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了。 脱下的衣服刚准备要挂上木杆上时,忽时从里掉出了一物事!是那个木偶。 因掉在了地上,所以不得不蹲身捡起,然手指刚触及,心中却忽是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似是许多人的呼唤!是名字但长长地却只一遍:“江小影—” 这名字,我本来是不熟的,只是之前听那尸王念过一次,所以这次只转念就想到了他。可刚才的声音很真实,万事不可能会这么巧的…… 手掌平展开,将木偶站于手心!慢慢闭上了双眼,发动了心诀。 不错,我是想探知关于这个木偶的一切! 因为眼睛闭着所以也不知木偶此时候到底是做出了什么样的动作?初时有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但很小声。双眼虽闭但心眼已开,眼前虽漆黑一片,但不时便了现了一副很是清晰的画面!一只柔若无骨的手从摊前拿起了这个木偶。然只是眨眼间,就见木偶的双眼泛了一下红光,随后那只手又把这木偶还了回去!不过这次能稍稍看那那衣袖了。外衣为麻袖、里间的衣袖却极为华丽!紫边金纹,往上还有一个似圆形的图案,只是因为被麻衣给盖了一半去,所以也看不太清。 正想要多看一些时,画面已是消失顿无!睁眼后,木偶还如之前一样站在手心上,与之前没什么变化!然才刚把木偶放于桌上时,转身没几步便自感双脚有些不听使唤,一想着可能是刚才法力透支过度,所以此时才会突现了困意。 在倒床闭眼之前,再次看了一眼那门栓,当确定是挂上之后!也就放心了。 今晚不会……正这样想着的同时,已是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 ………… 第28章 比之 尤胜 可能昨天当真是太累了,只是我自己没有感觉到吧!此时候也完全没想过还会再次醒来。 穿好衣服,拿上枕头下的钱,今天我有我的计划,那就是把脸弄回原来样子,再一个呢就是为自己置办一身衣服。 脚离床,正穿鞋之时,忽见地上不远处有一显眼物事,是木偶! 昨晚还被拿在手心的,也记得在睡前分明是放在桌上的,正么会在这地上?而且现在看着,这木偶明显就如是被火给烧过得一样!且还有一半的身躯体已经没有了。 虽然现在这木偶只余下一半的躯体,但闭眼探知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大致搞清楚了这是什么做的了!这用的是浸过人血的木头,是真的人血,而且还是活人的血。这个活人就是那卖木偶的商贩。 这些本来在昨的时候就是可以探知出来的,可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那样。 眼下转身正往桌看去时,忽是眼前一亮!桌上放着有一把未完全出鞘的剑!我认得出、也清楚的记得,现在桌上的这把剑,正是之前在猪仙镇的横子山上时,所看到那只猴子手上所拿的那把。 剑身真得很细,只有两寸,清脆的声响,甚至很锋利!我才只是手指刚刚弹了那么一下,不想所碰之处却是变红了!当手指微觉着有痛感时,我方才明白那血不是无故出现的,而是我自己手指上的。 伤口很浅,但血却在不住的往外流!真到用嘴吮过后方才止住。 剑身上,红色的血水并没有再往别处流,只在眨眼间便如是蒸发了一样!还记得它刚才消失样子,那如是被剑身给吸附了!这是一把吸血的剑。可是当时在横子山上时,却没见到这剑有吸那些走尸的血的。 在剑上的血消失不见之后,我身子忽是不自主的猛烈颤抖了一下!脑中又突是出现了这剑从空中落下的情景,只是当时接住这把剑的却是一只长满了细毛的手!随还后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嗷呜——”声!那地方似就在山上。 画面很短暂,就是因为觉着刚才显现的那座山与我之前去过的横子山极为相似,所以我才会不自禁地把手里的剑给脱了手! 当再次看向桌上的剑时,我试着伸手想要去探知些什么?然而什么也没有,反还是头感觉晕乎得不行!这以至于我最后不得不作罢。本来是以为着用手上的血就可以再见到那之前奇怪的噬血现象,然再次尝试之后却没出现那样的现象了!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这反倒使得我认为这把剑并不是什么饮血剑。 可是这把剑又是谁送来的呢?还有这木偶又是谁?总不可能是我昨晚梦游了吧! 疑虑之时已侧头看向门口。那门拴已经被毁坏了!原想可能是这剑所致,然走近时却发现并不是!看起来如是自行脱落的,可这门的色泽很新,说脱落也不合乎情理。 那门外的人如是一夜都守着的话,那他们必然是知道是什么人在夜里进了这房间的! 在拉门的同时也一边不假思索道:这次总不可能还不是人了吧。 现虽已是拉开了门!不料却是在第二眼后方才看到他二人。 人没有站着,居然睡着了!躺在地上的姿势纵是摆得不雅。但一想人有困意,这个我也是能理解!可是转念只觉这两人既然是收了钱的,那要睡就是轮着来也能理解得过去,可是同时睡着,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天色才刚破晓,过道虽偶也有人经过,但却没有人管他们俩。眼见其它的房间门间,还真同样有睡着的看门人,我原本是准备脚踢两人身上的,现也立时改成了踢脚。 先每人一脚,然后再复一脚予那腰挂红木牌子的男子,“你们俩怎么看的门?……”见人稍有醒转之意,立时又在后加了一句,“你们昨晚是不是一直都守着这儿的?!” 这楼上虽为木板质地,但想着还是没有床上睡着舒服的!毕竟这大冷天的。 只见腰挂红木牌子的男子,眼虽已经睁开了,但他明是见我就在跟前站着,他还仍是不为所动的保持着原样!现除了眼珠子转来转去之外,就是他从喉发出的声音如像是猪在吃食一样!哼呜啷啷的,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这使得我更加恼羞成怒! “你喝酒啦你!?”我自认也就只有那种醉得不醒人事的人才可能会是他这样了。这么大的声音,都叫不动他!眼下正欲要回头去看身后的红衣男子时,却不料先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我们被人制住了!” 虽然这倒像是句人话了,可是转身时却见红衣男子还是如之前一样的躺着,他此时候比另一人稍稍要好的不过就是他的神情还能自主罢了。只是他的话,让我第一反应就是确认他们是不是被绳子给捆着的?可是也并没有。 既然是身上没有被绳子捆着,那就多可能是睡觉睡得僵了!想着只要给身体来点刺激反应就可以了,“这手脚不是好好的吗?” 说话之时,我已是蹲身手抓起红衣男子的手,往他身体内侧而去,不料这正常的手法却也是传来了他痛苦的声音!不过他可能也知我这是在帮他,于是只轻哼了几声!不过随着力度的加大,我自觉着自己好像真有哪儿没弄对!然不做都做了,就是错也得错下去…… 就在这时,从我手碰之处传来了一声:“噔咯!”的声响。虽然很想再听一次,但这确实就是骨头脱臼的声音,红衣男子抑止不住的嚎叫也充分证实了这一点!“唔!” 再看他那突变的脸形,直比喝酒遇了假的人还要难看。 不敢再用力,只得脱手。想查看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站身急言,“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说话的同时,我也环视着周围的景象,这里根本就看不出有一丁点打斗过的痕迹。“是谁把你们弄成这样的,可是中什么毒了?” 第29章 描述 如初 他们俩人的脸色看起来很难受!除此以外,我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解释。 “那人手法好生了得,我们还没来得及见得其脸,便忽感身体不适而晕过去了。刚才醒来时就这样了,”红衣男子说话时神情恍惚!听起来他们都没来得及提防。 “那人身材如何?”本来我是想问样貌,但是想他二人连别人脸都没有看见,那又如何会知。不过说说个头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马上想象出个个大致的身形轮廓!虽然以前在猪仙镇时从未与人结下仇怨但是这一路却没少遇一些离奇之事。有个大致轮廓后,它日走在街上也能多留意一些。 “身材,……”红衣男子愣了愣,瞳孔急剧的收缩着,“我们第一眼见时,那人还在楼梯处,然只转眼间便是已到了我们跟前,望上披着黑色的披风,身高七尺,手上拿着一把剑,没有出声,所以不知其是男是女。” 这时,另一人又开始哼哼起来,但因为听不懂他想说什么,所以闻声也懒得理他。只接着问着红衣男子。 “除了你俩,还有别的人看见吗?”仅刚才那些描述,线索实在太少了!人形都成不了。 “有的,应该有的,”虽是不住的答着,但这话,我觉着恐是红衣男子他自己也不确定。也在这时,终于有就近的打手发现这处的异样而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看手法,还以为是来了几个懂门道的人!谁知这红衣男子和另一人的身体各处都被那三人给摸了一遍后,却只是得了他们这样的一个回答:“看来不是点穴,” 这当真是诚恳而又让人感到无力的回答。 人在语毕后便立时离去了,说是要去叫他们老大来。这个结果虽然看起来暂时无望,但却有让我心间一震!点穴真得很强么? “当然不是点穴了!”之前的人离去还未走远,那楼道上便是已上来了一人,适才说话的也正是他。 若这人是别人也就算了,没想居然是白子鹤,难怪听声音就觉着耳熟。他此时候的样子,看起来哪像是昨晚才受过伤的人!容光焕发,只几步便是已到了我跟前。虽然之前那些本是要离去的人又跟了回来,但看白子鹤走近时的哑然一笑,我却顿感无措起来!心中更多的是觉得不敢相信。 “你的伤没事了?”在我的分析中,白子鹤昨晚所受的伤可是足够让他在床上躺上半个月时间的。现在居然这么快就能下床、还神气十足,我除了再度相信他是有受伤自愈能力外,还有就是怀疑他是不是还吃了别的什么灵丹妙药!毕竟失了那么多的血,不然他这是如何补回来的?而且他身后的人对于他出现却似乎一点也没感到意外。这就足见,他们对于白子鹤受了重伤后没多久又四处蹦哒的现象,早就是已司空见惯了。 白子鹤并未搭我话,只是蹲身左手放到了红衣男子的胸口,“别出声,”这话明是对他手所放之人所说,可等我再看时,白子鹤已是微微闭上了双眼。 一时也看不出他是在做什么,除了见他左手有些微微发红以外,就是红衣男子只片刻便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样子!呼吸也越来越急,…… 就在我以为红衣男子这是准备着要一命呜呼时,白子鹤的手终于从他身上离了开。人还未起身,只见红衣男子身子已是能动了!不过……他的左手似真的断了,好在白子鹤发现后又给他正了骨。 虽看在眼里,但是我不觉得内疚,要是刚才红衣服男子连声说疼的话,也许我就立时松手了呢。 就当我准备着看白子鹤的双唇在接下来的动作会不会叨念有词时,却见着他起身后并没有向那腰挂红木牌的人走过去,现只是回头对其他的人说道:“抬他到楼下房间去吧,……”再看那些人举动,像是都欲叫白子鹤如救红衣男子那样给再救一次!然他只是力显不足的回道:“他,傍晚时候就自解了。” 那腰挂红木牌子的人,在听到白子鹤的话后,立时比之前还更加的痛苦了。但是眼下,他也只得任人无情摆弄。 此时候的红衣男子虽然能已活动自如,但精神劲却不怎么好,摇摇欲坠的样子。 白子鹤似对红衣男子昨晚所受之事很感兴趣,“依你看,那人会不会是冲着咱们客栈来的?” “未必,”红衣男子说到此,眼已是移向了我!“我想多是为着……” 之后的话,我已是猜到了但却不想听红衣男子说出来,于是只打断了他的话,“昨晚让你办的事呢,怎么样了?” 虽然白子鹤的神情已是在说我刚才的话太过突兀,但是他却并没有说什么。 红衣男子似一时半会还没明白过来,只良久才道:“已经问过了,长缨街上有一家,我这就带小姐去……” “长缨街!”听声,白子鹤对那地方似也很熟。 而红衣男子此时说着便已是往前走,我正欲要开口时忽见白子鹤已先是摇手止住了他,回头道:“姑娘要去长缨街?” 在昨晚未照镜之前,我可能并不怕,但是现在我最怕的就是有人一直双眼不移的看着我了!而此时,我更怕白子鹤是已猜出我要去做什么了。于是只匆匆回了,“就是想去买身衣服,” 我说的事实,且白子鹤随后的目光也确实从我的脸移到了袖口,转瞬便是已明白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虽已放下心来但欲要抬脚时,忽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招了手,“先等我一下,” 随后便是独自进了房间。再次看着桌上的剑,因为不会使所以自然不方便带身上了!一想着一会儿打理房间的人进了见了多是有不好,于是想把它先藏起来!藏在哪呢?藏在被褥里吧。 再出房间后,却见得门外就独剩下白子鹤一人了,“还有一个人呢?” “老大有点事儿叫他过去了,”白子鹤回答得倒是蛮快的,可我刚才进房间时,似听得只他一人在与那红衣男子在说话。 “那等他回来吧,”我说着便是立在了当处。 第30章 路上 闲语 对于我的话,白子鹤也没有立时反对,要不是听他又说话,我都还以为他是默许了。“好吧,不过估计要晌午时候才能回来了。” “什么事啊,要误那么长时间?……”当看向白子鹤的脸时,我忽才想起那话似不应问,但是一想也没什么,“你们老大事先不是说好了,这几天内,你俩都要听我安排的吗?” “但也说了……姑娘可能忘了要加钱的事了。”白子鹤的神情倒是做得有模有样,也就差着伸手向我要钱了。 “现在不是大白天嘛,”虽是辨解,但在话后我已是做好了一个人上长缨街的打算了!总之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去的。 “不分白天黑夜的,”白子鹤兴是见我没有话接而轻笑出了声。 可听他这笑声时,我心已不高兴了!一边兀自向前走着,一边道:“钱在昨晚就花完了,我已经没钱可付你了。你还跟着做什么!……” 虽然生气归生气,但话说到一半时又觉着他的确是没有义务与自己出去的,于是最后道:“长缨街是吧,你说怎么走?我自己去。” “当真?有些绕哟,你……” 不等白子鹤再往下说,我已然扭头下了楼去!此时只心想着大不了一会儿上街后再问别人就是了,若实在不行那就回来的时候给人一点路费钱让别人在前带个路不就结了。再说现在我也没什么要问白子鹤了,身边有无他跟着,都无关紧要。 只片刻不到便是已到了客栈门外,而这时却发现白子鹤仍还是远远的跟着!他与丁焕可不一样,他是我停下,他就不走了。这使得我不得不倒回去追问,“往回走什么,我知道是你,还跟着我干嘛!我说过了没钱付你。” 现在我只有些想打发他走,虽然我无权决定他人去向,可眼下就是不想这人知道我是要做什么去!可能主要还是因于顾忌着他认识我吧。 “老大还不知道我身体好转的事儿,是我自己要出来的,……长缨街,我很熟的,你真不要我同路?”白子鹤说着已是往前走了。 听此,我虽然在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会儿要怎么避开他的方法,但是眼下却又还不想这么快就软下声来,“你这么想出来,可是那长缨街上有你想见的人?” “要是有才好了喃,那地方可不太平,客官当真是上那买衣裳?” 白子鹤的话直让我出乎意料!在初听到那街的名字时,还努力的想象那应该是如何的热闹,而现在……我自己也估摸不准了,“是不是那里没有卖衣服的?” 白子鹤听语后仍是不回头,“有是有,不过有些不太符合客官您现在的身份,” 我现在的身份,难不成白子鹤也认为我是个村姑不成?可是只有新衣服可换不就行了。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那里没有可供妆容的地方,只走不多时,我便故意的放慢的了脚步,趁着白子鹤没回头的间隙便悄悄的向身边的过路人打听了一下。 然相继问了好几个路人后,都答说是不知!就在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说得不够明白时,一老妇人的话终于与我所问之事稍稍靠近了一些。“姑娘是想换张脸,对否?” “您小声些,……”只不过对于这老妇人,我原是对她不抱希望的!眼神不好就算了、说话的时候还非要拉着我的手。刚才的话,她倒似显得很高兴,可我却被她的话声给吓得不得不先回头看了看四处,见无人望向这边后方才回过了头,“婆婆,那地方在长樱街什么地方?” 然这时我才明白过来:老妇人脸上的笑显是因我刚才的样子了。但她现在仍还是很乐意,还想着要为我带路呢。“不怎么起眼,你留神着瞧……见得一匾上写着‘镜月楼’三个字后,你往里走就行了。可是……” “怎么了?”正猜想着的同时,老妇人已是眼神回避了! “没,你只管去就对了。” 妇人说着便是走了,连我的道谢她都来不及听。她人虽很快没入了人群,但我却心里没了底! “刚才那人跟你说什么了?”听声时,白子鹤已是来到了跟前。看来他是在发现我走散后才顺路找回来的。 我缓了缓了神儿,继续向前走着,“没事儿,” 但答话之时,我还是再次回想着以前被人骗去除走尸的事,可能也是因此才会变得忧心忡忡的吧!虽然殃在我倒还不是在担心那不会是一家替人妆容的铺子,可却开始担心那会不会把我的脸变得比现在还不如。如是那样,我倒不如不去了。 思虑之间虽暂时无言但当听白子鹤说长缨街已经到了时,我突是心神一惊!视线也从地面移到是正前方。 这里的景象并不如之前所想的那样。这里的人太安静了!他们也做买卖,但是大多都只是比手式的。眼见墙壁上也无告示就要禁言,虽是好奇但声音也尽量放低了声,“这里不准人说话吗?” “能啊,怎么了?”白子鹤反是迟疑的看着我。 看他说的也不像是假,但我还是在一边往前走的同时一边也尽量小心的看着身旁过往的人。“那这些人……” 正还欲再往下说时,白子鹤已是哦了一声,“客官有所不知,这地方时常有官兵出现,他们都怕不小心说错了话而被抓起来,正所谓祸从口出嘛,只要不出声那就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事了。” 就在听白子鹤说话的同时,我也确见得远处有三个身穿褐色逆鳞铠甲的人,最前的一人正手拿着画像在找什么人!还不等听白子鹤把话说完时,我忽已不自禁想起了一件事!是昨夜在那巷子发生的事。 我能确定那时是死了人的,但今天不止是在客栈就是现在行了这么久也没听人说关于命案的事了!那几个官兵,现虽看不清那纸上画像是谁,但是不由地却联想到了白子鹤身上。于是隐隐问道:“你不怕吗?” “我!?我当然不怕了,有这个嘛。”初听语时,我还以为白子鹤是意识到他所犯的事了,没想他在话后却已是拿起了他腰上的木牌子。 原来这是他们的护身符啊,可如此认为似乎又有些不对!“难怪昨晚在临出门之前,那店小二要与你耳语,还怕我听见了!原来是担心你在外面遇了仇家,……做你们这活计是不是很容易得罪人?” 第31章 识破 无妨 “得罪人,……”白子鹤重复着我的话但话声里却又满是笑意,就如是我所以为都的错的一样。“讨生活嘛,谁还没几个看不顺眼的人。再说我们老大可还没有那么好,他啊……当时是说让我在外面要多注意着自己身体,也奇怪,在以前他都很少对我说那样的话的。” 纵是认认真真的听着,但我想不明那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前面的话却更让我不解!在我看来:那何止是不顺眼,那只怕是索命的吧。眼下本是想直接道出,但后想想还是算了!毕竟眼前这人又不是丁焕,他的事我又何须去过问。 到现在,卖衣服的铺子倒是看了有好几家,可是所见过的那些铺子里都是人满为患,我现在还不想去!所以只在门外匆匆刮了一眼便走了。 如此又行了一会儿,白子鹤忽是停步不前,“客官这怕不是来这里买衣裳的吧?” 听声,我看不出他是发现了端倪还是走得累了,他的话虽没有说对但却又真是问住了我,使得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的好,“镜月楼在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再这样继续找下去了,一想白子鹤又总是要知道的,到时只让他在外面等着不就行了么。 白子鹤才刚动脚没走几步,再次停了一下来!右手摸起了下额。那样子虽说如是思虑但是因为那地方没有胡子而让人看着会觉得奇怪!正欲问他是否知道时,已听他语声轻柔道:“客官是想进宫啊,……” 原本是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可就在这时忽有一样东西映入了我的眼帘!是块木匾……上面写了“镜月楼”三个字的木匾!虽然之前没见过,但是在初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过它的样子了,这也始得现在会觉得熟悉。眼下,一时之间也忘了要说什么,只不自住的言语着,“在客栈的时候你就称我是姑娘,到了这外面你却又称我作客官,” 说话的同时,我已是向着那地方去了,至于身后的白子鹤有在说什么?我也没太注意去听。 可能是我的步子走得有些急,以至于都到店门前好一会儿了,才见他远远身影。看他样子似有许多的话要说,但我已先是摆了手,“你就在门外等着,我自己一个人进去,你不要跟进来阿。” 门口虽没有人接应但偶也有人进人出。这里居然也有官兵模样的人,只是他们的身影却并没有让这里的人的停止欢声笑语。 我在店内转悠着,都好一会儿了也没人来问我,走着走着便开始不禁随意了起来,原本以为这里会如那酒家一样的简陋!没想这里不仅是有歌有舞且还香气弥漫。如果周围人只是穿着华丽也就算了但是当中却有几个穿着破烂的女子,在这里她们比我还要随意。当看到有人向她们走近时,我以为是要把她们请出门外去,于是只快速的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而当再探头看那些人时,只见她们已被人领进了楼上的一间大房间内。 那房间内的光很明亮,原本只有两人的身影,现在一下子映满了那纸做的大窗户上、准确来说那是一道道门,这铺子内的装潢与我所住的那家客栈大不相同!这里大白天的,想如不是随处可见的灯笼和油灯都亮着,这里只怕是伸手不见五指。 正想上楼去看那些人都被带进去做什么时,然才刚准备抬脚走出,便忽感右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力道不是很重,虽能明显感觉到那是只手,但那手却直到我转身时方才从我肩膀上离开。 我确实被下了一跳!果然我还是对生人没有防备意识,这人是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的,我并不知。现只见得适才拍我肩膀是一个女人,她个子与我一般高,身上的穿着与之前所见那些人一样很华丽!眼前的人不过是发饰独行特立了一些,虽面无凶相但好在她手里或是身上没见有其它物事,因而我也一下子放心了不少!虽然很想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但却不知如何开口,也可能是以前跟穿着布衣的人说话惯了的才会这样的。 兴是见我在向后退去,女子又是上前了一步,疑问道:“这位姑娘,……你不会又是到此行窃的吧?” 行窃的意思,我大致也懂!她这是把我当成来偷东西的了,不说又是……我现在这张脸该是有多么的大众化啊。可眼望了一下两边后,我发现: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我看得上眼的东西。 然再回眼时,只见眼前女子已是微微侧了一下头!原还以为她这是与我一样在看什么?然见其身后不知从哪走近了两个全身灰色装扮的人时,我方才意识她这是想要威胁于我。 身上这装扮可能真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但我不想解释也不想这么毫无结果的出去了,“这里当真能给人易容?” 来这地方这么久了,也却是见了不少看起来还算悦目的人,但是刚才的话却使我有些迟疑了!如果是让我换成她们那样的发饰和妆容,别说是丁焕了、我自己都会不习惯的。 女人听此已然失笑,“原来是贵客啊,姑娘像怎么整?”语毕时已是大步的朝我走了过来,她身后的人虽立时退去,但她走近后的手势直让我有些不习惯!居然挽着我整条左臂,虽然是被绕在了手臂内侧但好在绕得也不是那么得紧,再就是听着她的话语时,我也不好挣脱。 此时候的去向,已并非是我意识了,完全就是她在给我带路。 “怎么整?”一时间直让我陷入了惶恐之中!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三个字只让我想起以前见别人从水里网鱼后,那随路女人的话。不知怎么的,我现在脑中突然就显现出了用刀剁鱼的画面。想到此便不由的把眼移向了别处,鼻子一吸,这地方也没有血味。 “我是指姑娘的这张脸,”女人说罢已是推开了一道门。 第32章 朦胧 不难 房间内,四周挂满了一副副的壁画。虽然画上的人,脸型不一但好在大致都很悦目,只是一时难分出男女。这是全身像,画中景致也各不相同,环视了一圈后只发现这些壁画里的人多是小家碧玉型,要么是在看池中的鱼、要么就是在刺绣、抚琴、赏花、作画,当然除去这些画像之外,也有手拿凶器的人画像,不过这些只占少数!一眼看去不过四幅画。有月下舞剑、马上杀敌、独望城楼,我唯在最后一幅画前站得最久!按说这里应该不会挂这样的画像的,不吉利啊。 这画中的人明显已经身临绝境,而且看那身形也是受了很重的伤!那些围追的人个个眼神锐利,手中物事各异但却件件摄人,虽然都是些我之前从没有见过的物事,但是眼下我更对画中的人比较感兴趣。 可能是因为我独在此画之下站得最久,身后的女子原是介绍各画特点的声音也渐变小,“不行啊,那画中人看不见脸的。” 这画上的人,也不能说没有脸,只不过是一张朦胧的脸,五官就一个脸型较为显眼!我为什么为在画下站这么久?也并非全是因为画中人的脸和那身怪异的服饰,而是她手中的剑和那刚脱手于半空的帷帽!那剑柄上虽无纹理但是上面的两个字却极为清晰!“无间”这与我放在客栈的那把剑上的两个字相同,连位置都相同。 “既然是易容,那为什么要把五官不明的画像挂上去呢?”我只是随口问问的,转身时已是再次快速的环视了一遍之前所觉得悦目的画像!忽觉得要是真变成了画中人的脸,那可就惨了!刚才那女人说了来这的人通常都会先到这房间里先选模子的。如若是那样,岂不是只在这九幽国内就有很多与我神似的人啊。 “其实我并不建议姑娘完全要整成像画中人那样,通常都是取其妙处于一身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美人!因为各人取好不同所以美当然也是万中无一的。”女人见我似没怎么听明白,于是又道:“比如你看画像的眼睛,那副画的嘴巴,那副画的身形,那副的一双大脚掌,” 不等女人再说,我已是出声打住,“你的意思,我大致已经明白了。这以后要是不喜欢了想换回原来的脸,这个……行吗?” 话语未毕,女人的脸色明已显现出了我想要的答案!看起来在我之前,也没人问过这个问题。 在胆大了! “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的,复回原来的样子是不可能的了,这方面的问题我手下的匠人们也还没有研究过,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就已经价格不菲啦,再说来这的人还不都是为了……” 听女人言语到此,我已知她意思了。身形就用不作了,能省一点就省了吧,说不定我身上这点钱全给出来也怕是会不够吧,虽然我对自己的眼睛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已看向了左边的那副画中人,语喃道:“那双长得像狐狸眼的,要多少钱?” 直接了当,并在说话之时已是手伸向了钱袋,我想再次确定钱的数量。 女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凤眼,” 纵是被纠正,但这并不是想听的,“多少钱?” 女人没有比手势,只如是轻描淡写的答道,“五十两,” 一听此言,我不禁嘴角一扬,看来绰绰有余啊。 “黄金,” 好在女人说话时并没有看着我,不然我想她只是光从我现在的情就能知我身上钱两多少了。我钱袋里只有白银,合计顶多也就五两黄金的钱了。以前明明几十文钱就可以滋滋润润地过一天的,现在我只明显觉得不值但更多又是舍不得!这两种心情一交杂就成了想为自己的脸再做最后一次博弈。虽有些不忍说出口,但最后还时显得有些吞吐,“我想把我脸变回以前的样子,那要多少钱?” 女人眼睛都直了,如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就差上手来捏了,“姑娘以前在咱们店里来整过?!” 这话说的,要是那猪仙镇那酒家的婆子在这都城内的话,我现在二话不说肯定已先把店给她拆了!现直言道:“以前被人动过手脚。” 女人听完我的话后,脸上之前还带着的愧疚之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就说,来咱们这儿的人要么是要进宫、要么就是想攀与权贵,怎么会突生出如此不伦不类的奇特想法呢。” 她的话语和那双眼鄙视的眼神虽然已经是很隐晦了!但我还是觉着用好听的话就是想说我的脸是鬼斧神工,不好听那就是粗制滥造的猪蹄印了。 不过眼下我只究于答案,虽然听女人之前那些话,看起来已是束手无策但是我还是想在这地方自己试一试!要是无救,那就只能等见了丁焕再回猪仙镇了。我一个人是不能回去的,到时又出不来可就麻烦了,“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比起这个,我倒想知是哪位高人的手笔,”女人的话里充满的了讥讽之意!但是我一直暗示自己她这不是在说我,于是我现在的脸就如是她手中的小猫一样!不过就是只是个眨眼,对现在的我来说也会觉得太久,只强忍着想笑的脸问道:“怎么样?” 女人终于撤回了手,“看起来好像也不难,” 她这个回答在我看来就是不确定!不禁直让我在心里开始打起了最坏的打算,“那我这脸上的胎记总是能祛掉吧?” 女人并没有否绝我的话,头也没有回,“一千文,” 这个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本来我是想着白银二十两的,听此只爽快的答应了!“好,” 跟着她走出房间后,又沿着过道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一回儿后,方才停下,“一会儿,不要多嘴啊,” 在刚才这一路,我也没少观察过道两边的情况。那人影在纸上映得可分明,有的倒是躺得很安静、而有的就不是了,那叫声岂一个惨字能形容得完!其最后的动作,我都有些怀疑那躺着的人是不是被一锤子给砸死了?虽然当时,女人也脸色平静的说没事,可是现在我不禁又想起了刚才见过的那些人影景象。“一句话都不能说吗?” 第33章 寂寞 闭眼 女人听罢只微微摇了摇头,“不是,我怕你一会儿中途变卦,一些突生出的想法又改变了匠师们的原有思路。唉,这种东西说得太深了,你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你只管记着一会儿别说话就行了。” 听她刚才的话,看起来似乎很担心的样子!我不禁语问道:“之前经常有人这样干过么?” “忍不住疼痛嘛,但是我们铺子一直崇尚的是客人至上的规定,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刚才呢本来想跟你说要是你多嘴,一会儿出来照过镜子要是觉得脸已成奇形怪状就莫要怪匠师的话,但是看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就没说了。”女人说着已是拉开了门,对里面的人喊道:“接客啦!” 进了门后,只见得不远处的地上站起了一个人,他刚才是坐着的,那些画纸……他是在作画。地上随处可见的纸上画,想来都是都画的了,只是画中要是人也就好了!可所见的画中并不是人、甚至没有人,都是一些长得比走尸还要难看的……虽是人形但可能已不能算作是人了,只能说像是人们所传言中的那样:尽是些幽魂野鬼。虽然眼前画上的这些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可怕,这些看上去甚至还有些可爱!但还是让我对自己的脸感到了担心。 “客人来了,还不收拾一下!你看你这房间乱得,”女人原只叫站起身的人赶紧收拾,可她说着说着便是自己也动起了手,收拾得有模有样的!还燃起了檀香,“铺上那么多闲置的丫鬟,你也不要一个来给你收拾屋子,你这一人一屋半年也不下楼的,就不感觉到寂寞么!” 女人的话语中虽有调笑,但是那人纵是听着也是不回,看那样子,似乎平日里他也少与人说话。 当再把目光投到了叠好的画像上之时,我的心再一次莫名的担心了起来!匠人,初听这词时还以为都是些五旬老人,没想眼前这却是个看模样只有三十出头的人,就是披头散发和那身无比宽松的衣服与他那张脸极为的不符合!乍一看都像是个若大的水墨纸人站在了眼前。 见一切已差不多时,女人便开始与匠人交谈了起来。不过虽是交谈但是看起来似可能永远都是女人出声,而他是点头了。 “这位客人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把脸上的胎记抹掉,对你来说很简单的。”我以为女人是要向我引荐一下,于是在她说话的时候还特地的上前一步!然这时候才发现这男人的眼睛似一直就没有看过我。 这是多么无理而又傲慢的态度啊,也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觉得他极有可能会把的我脸当成了是他笔下的野鬼。于是在女人话音落下之时,便急急的补充道:“是变回最开始的样子,把我现在的脸,” 这话我是特地向着他说的,还一边手指着,然他仍是没有移眼看我。正当我还要再往下说时,女人忽是眼神不友好的盯了我一眼!当然初时我也没有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直到听男子仍是双眼不移的说着:“那是宝宝的脸啊,” 果然他的话,我是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正当以为这是匠人口中的某种术语之时,方才又听女人否决道:“也非如此,这位客人,以前在别的地方被人骗过一次,现在想……” 不等女人再往下说,他已是转身不知是从何处拿出了一把刀,再转过身时已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好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着女人会意转身离开并关上门,我却有些担心!虽然此时他已把手中的刀放到案桌上,我只忍不住喏问,“你当真都已经知道了?” 本来是想问他是不是完全明白那女的话中意思,可是觉着那样说似乎又有点不对!再说这房间内我也没见到有床,就几个圆或方形的草垫子,不过那边有一道小门是虚掩着的,正欲要往那边走时,忽是听到一旁传来的男子如是质问的声音。“你干嘛?” 我回眼看了看,他显是知道我要干嘛的,于是眼确定了四处后,方才肯定的回道:“你这里床都没有,难道叫我躺在地上啊!?” 会如此说也并非是没有依据,因为之前来这时就见别的房间里都是有形似一张床的东西的。而这里空空如也,我可不想真躺在地上,再说眼前这男子的个头,我也实想不出若是要他盘作着,那就只可能是更会让他情不自禁的就把我给当成了他画中的东西了。 男子抬了抬眼,淡语道:“那里面也没有床的,……”兴是见我还站在当处,于是摇向着我摇了摇手,“没那么复杂的,你只需了闭眼片刻就好。” 虽然他刚才的动作像极了爹娘等孩子的样子,可此时候的我内心毫无涟漪,虽已向他走近但实想不出他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他倒是很轻松自在,可我就未必了。 “闭眼?!”直到走到与他只有一步的距离时,我还是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他虽双眼不移,但在刚试着把眼睛闭上时就忽觉着哪不对!然才双眼微睁便是听他到他厉声的呵斥:“我叫你把眼睛闭上!” 他的声音与之前完全不相同,虽能听出那还是他本人发出,但我却陷出了极度的惶恐之中!心里只觉着就是偷看一下也不至于此吧。而此时的话偏是让我更想睁开眼一看究竟,然只觉着眼前黑影一闪!身上顿时失去了力量、知觉。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还是没倒,什么都不知道,如是死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力量与知觉又一下子的恢复了!睁眼的同时我发现自己还是如之前一样,是站在原地的,这很奇怪!然而更奇怪的是男人并没有站在我面前而是在不远处的案桌上作画。 他又在画他那副只画到一半的画,侧头之时只见那檀香刚是燃尽!那根檀香,在我看来足以燃半个时辰的!可刚才一幕到现在,我的确觉着像是已过了很久但是却决没有半个时辰这么久的。 男子也是侧头,不过他看向的是那香炉!他似乎知道我在此时候就应该醒了。“怎么样?” 第34章 梦魔 折子 他这怪异的提问,直让我不得不走近看他此时到底是否在作画,“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发生了许多的事,”男子说着已是停下了手中的笔,看来他这副画是已经完成了!原以为他这是准备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没想放笔后却是随手一挥把那张画像递向了我。 只听他道:“你我算来也是有缘,这个不成敬意,” 虽然这些画看起来可能真不怎么值钱,但是他的举动实是让我费解! “你为什么把这画给我?”刚才明是平展的画像,现在已是卷成轴,虽没看清楚他刚才的动作,但是印象中这画里画着的应该是一个瘦骨嶙峋的三尺孩童。虽然当时刚进来时看到的只有身形,不过看那手势以及右手上的摇鼓应该就能确定了,虽说是孩童的身形,不过周围的景致却极其的诡异!站在一具骷髅肩上的孩童又能会是什么好东西。 问话之时,我已然拉开了手了里的卷轴,看着。画还是与之前无什么大异,唯就是孩童那无头的身躯上,现已被画上的一颗头!不过就是这样,看上去仍然觉得很诡异,因为这显得与身躯更加的不符合了。那是一颗大人的人头,而且看起来还一是副凶相!虽是个女人脸蛋,但却只有眼眶而没有眼珠子。 我很能肯定,我要是带着这样的画在身边,晚上倒也不是怕睡不着,而是要让别人知道了还当我是有这个收藏喜好,从此都认我是个怪人了。眼下正欲把画像还给男子时,又听他道:“已经认过主了,与其暂时放在我这里,不如带走的好。” “认主!什么意思?”我惊诧并非是我不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毕竟那丁焕都非是我我做他师傅了!这个…… “你刚才是不是觉得自己像是睡了很久?”见我略有点头,男子继续说道:“是梦魔!” 虽然他说得有些确有其事的样子,不过我选择不相信,“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吧,你为什么要送我画!?” “……”男子嗤笑一声后继续盘坐在地,准备着开始画新的一副画了!只在动笔时方才道:“总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就是了,你大可带上它离去便可。一会儿见了那带你到此的女人,你只消与她说这画是我送你的,她也自能会意。” 对于男子之前所说的梦魔什么的,其实我不并不感兴趣,只在将要离去之时最后一声问道:“那我的脸?……” 虽是用手摸着,但现在除觉得光滑以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还是如之前那样了,毕竟脸面远比手里的画要重要得多。 “已经复原了。你一会儿了出去之后,就说钱已经在我这全收下了,依此说就行了。” 听语,我忽才想起如若照之前那女人所说的那样,一千文钱我倒是能拿得出!只怕她一会儿若是见我的脸后会大大抬高价的。眼前这人的话直让我是又惊又喜!虽然听起来可能像是百年难遇的好事,但是我这人向来奉行的是无故不受好!这没有缘由的就免去了钱,心里终归是不舒服的。虽然手里还是收下了他画,但还不知将来是福还是祸,思量再在三后还是从钱袋里拿出了五块大小相等的碎白银,合着应是有三两的样子;上前放在案桌上之后,就急急离去了。 果然出了门后,那男子就没在追出来了。 我慢慢悠悠的走着,想看这地方哪里有镜子什么的,然走着走着都是已下了楼还是没有见着!不过虽然镜子没有看到有,但是从大家回首时的神情来看:我现在的样貌可能真的已经改善不少了。 不过她们唏嘘的议论声却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看!……那像不像一个人,” “还真有些像呢,” “想不到咱们九幽国还有与她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怎么?我越瞧越觉着她就是呢,我不会是花眼了吧。” “你当然是眼花了,那人在咱们九幽一直都只是个传闻,难有人见过其真面目。” “也对啊,那人如果现在还活着,也应该有四十好几岁了吧,不可能会这么年纪轻轻的。” “手上有画,看来她也是想进宫想疯了,整谁不好整成她,这不是找死吗。” “我看也不大可能,她若是想进宫为何身边一个丫鬟也没有带,多是准备着想去北国的。要知道那人可是影响了整个四境八荒的不少人,就在五年前,咱们九幽不就还有一个少年郎只身去了北国吗?结果被好一顿羞辱!” “你说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未曾听人说起过。” “你成天呆在你那小破镇上,去过最远的地不过就是这都城了,三十几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来,会知道什么!” “虽说那少年郎是被北国的人给羞辱了一番,但是在回到九幽后却没少受到名门后生的倾慕,甚至还有不少当朝权贵想与之结交呢。我啊有幸见得过一面,” “那人是谁?” “具体是谁,我不方便说。” “……” 虽然我有努力的细去听她们说的话,可是每当我停脚不前时,那些人的声音便立时变得小声了起来!所以我也是有头没尾的听了些。 虽然分不清哪一句是谁说的,但好在从中倒也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她们都把我误认成了什么人。转头之时眼见之前那女人现已是向着我走了过来,我只立时把之前那散发男子的话复述与她听了,而同时也让我感到万分惊讶的是:她一开始居然还没有留意到我,直到听我出声时方才如梦初醒的样子,“是你啊。” “镜子呢?”按照之前所说,我本以为她会是顺身备着的,当见她欲吩咐人去拿后,我立时言语道:“不必了,我……” 正当我说着便是要走之时,女人忽是伸手挡了一下,很显然这次她明是可以像之前那样挽着我手臂不放的,但她却没有那样做。 第35章 布庄 计量 “还有什么事?”语声刚落下,只见女人已然从袖中拿出了一样物事,是本只有巴掌大小的蓝色的小折子,道:“这是张孝林,张大人的府邸,姑娘若是想进宫可拿着这折子去找张大人,有他也就好办事了。” 听到此,我已然从周围人的面目神色中看出女人手中这折子的利害!显然这是很多女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我又不进宫,拿着又能做什么用?于是只微笑着谢语回绝了。 别过之后,才刚大步走至门口,忽是有几名女子围了上来,言语中尽是责怪之意! “简直不识抬举,知道那折子有多难得吗!你不要可以转身给咱们啊,不知出门在外要懂得予人方便吗!哼!” 眼下她们也只能对我哼了,除此之外也不敢对我做别的什么动作!因见得我虽有退后但是之后却也不是怕了她们,那只是出于不知何事的礼貌罢了。 出门正寻人时,匆听左边传来了白子鹤的声音,“客官你总算是出来了,要不然我还真进去找你了呢,” 白子鹤说话的同时,我也看向了他的身后,刚才他确是在与人说话!眼下正要回话时,又听他指着我手上的东西,“原来你是进去买画了啊,” 我奇怪他这时候不应该是先问我脸的吗,“怎么你就没发现别的什么不同,比如……” 白子鹤听言已是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忽如是想到了什么,“你比之前要精神了,” 这话虽有些让我失望,不过他确也说对了!我是比之前要高兴了不少。眼下只想着一会儿去买了衣服就可以回客栈了,好像我现在感觉肚子还有些饿了呢。“那去买衣服吧,” 走了一会儿之后,因为开始想着到底应该买什么样的衣服的,可这时匆又听白子鹤一边走一边道:“客官是去易容了吧?” 看他手指,我知他这是在说我脸上块胎记不见了的事,只是一时没有明说出来而已。我也不好问一个男人,现在自己的脸是否悦目和看着感觉怎么样之类的话,眼下也只得换话相问:“怎么没有换一张脸么?” “……”白子鹤稍有迟疑,“什么?” “就是我的脸现在与之前有什么不同,这样说你就懂了吧?”若是别人一眼看了就能分出的,可白子鹤却非要我说得如此地步,言语之后我立时将视线移回了前方。虽然大致是已经能确定现在的脸是与之前不同了,可现在要听人评价时还是不禁担心人会说出一些不妥之处!比如鼻子太高、脸太大之类的。 “白了些,那快眼熟的胎记没有了,好像脸没有之前圆了,也就这些吧。”白子鹤总结的说道。 我的双眼虽是没有看向着白子鹤,但是左眼的余光却看到了他的手势!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倒还真有些让人紧张!因为微皱着眉,我也不知他刚才的话是否真假。 “你说脸没之前圆,是什么意思?”我回想着昨晚镜中人的样子,那脸也不是很圆吧,虽然看起来可能有些微胖,难道在男人眼中都是要圆脸才好看不成。 “我个人是认为圆脸的女孩子会比较讨人喜的,倒也是不是说客官……客官不要往心里去。”可能是我刚才话中语气生硬,才会让白子鹤连是说明了立场。 听此,我只觉着还是先买了衣服回去照镜子再说吧。眼见前面不远处便有一家卖衣服的铺子时,直把脚步放快了些。因为现在看起来,那还算是家大铺子!所以想着里面的种类应该也是应很齐全的吧。 近时,果然没让人失望!这店门上写着的都是大大的“布庄”两个字!从这里便见里面有不少正选布料的女子。听白子鹤说是这都城的人都喜欢自己新选布料后再做衣服,这样的衣服除去比较合身以外就是穿着很舒适。只是新选布料的话,没个三到四天是拿不到新服的!可我是买来急着穿的,哪有时间去等,不过好这布庄内也有成型的衣服。 镂金的丝绸就算了,丝带的也就免了吧,颜色太艳的当然也不行了,我要的是简洁的那种!最后在这布庄内找来找去也就只找到两件。然布庄的老板一见我拿的是这两件衣服后,他却不住的乍舌!一开始还说我眼光好,可转眼便是说我怎么选上这两件衣裳呢!这是按照画上仙人的服饰所仿制。 这使得我都不知他到底是说我眼光好还是不好了。 手里两件衣服的颜色不过是青紫色,在花饰和颜色搭配上可能都还没有这里其它的衣服复杂!这怎么就成了仙人所穿呢? 虽然老板在说话时还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沾了灰的旧画,而且还真是极为的相似!不过我想最重要的还是我觉得自己喜欢。纵是白子鹤说可以买别的衣裳,但是我觉着也无所谓了!然付过钱出了布庄后,白子鹤才道出实情。他言说:那不过是布庄老板的惯用计量,买那两件衣裳的钱都足够他平时买十件衣裳的钱了!我听言时只不自禁的看向了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已与昨天大不相同,但一看那那起了毛球地方,我顿时失笑不言,只心想着不可相比的。 行不多时,便已是到了客栈内。此时候的客栈已然不同于早上刚出门那会儿,现在可热闹得很!虽然听声像是在议论某件大事,但是我对此并不感兴趣,只快快的往自己那间房去了。 刚走近时,便听红衣男子说不久之前有人送了东西来。我一时间也没想起会是什么人送东西来,开了门后也没来得及掩上,便是直往桌子的方向去了。 桌上放着的是一个被黑布所罩着的东西,手才刚才触及便是从里传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嘎呜”一声,只凭声音也听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在取下黑布罩子的同时,但求着只要不是人就行了,要是人就实在太瘆人了。当见得是一笼子后,便不禁又对自己刚才的以为而觉得好笑!人怎么可能被关在这么小的笼子内呢,现在之所有会那样认为可能是因于看了那散发男子作的画吧。 第36章 墨鸭 传话 笼子内是一只形如鸽子大小的鸟,只是这鸟却明显并不是鸽子!我之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鸟。它的嘴是浅黄色、长长扁扁,身上的羽毛漆黑一片,一双红如火色的爪子,不用说我只觉着那爪子抓到人身上一定是很疼!而这东西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它的眼睛!眼白是淡红色,眼仁是黑色的。 自从黑色罩子被拿掉后,它就在笼中扑腾个不停!我看要不是这笼子够结实的话,只怕就它的那张嘴就把这笼子给打开了。这两天,不是被送剑就是被送画的,一时间我也没想到这会是谁提来的,而这时红衣男子已是在外敲了门,“小姐,小姐,” 直到向着门口走去后,红衣男子方才道:“刚才本来想一并告诉您的,因走的太急,” “有什么事快说,”我等不及是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急着去做!我要准备关门照镜子了。 红衣男子继续说道:“方老伯让我转告小姐,丁少爷可能来不了客栈了,他叫小姐可以先行一步!他以后有空了就会找来的。” 听语后,我才知:那笼中的就是方老伯之前说过的墨鸭了,我或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丁焕虽说是我徒弟,但他也有自己的事,他怎么可能会跟着我到处跑,毕竟去仙山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况且现在我也大致从别人口中证实了,北国真的很乱!去那地方可能真会不小心丢命的。丁焕现在是他爹娘的独子,从那日在聂汀平的家中,也是能看出他爹娘对他很是器重的。 “哦,”声音已不在如之前,身体一下子使不上力!这消息在他人看来可能并不是那么坏,但是对于此时候的我来说可不一样!虽原是有想过应该如何去北国,但是在那之前也是丁焕说仙山在北国的,后来也满以为他会与我同路。现在……早知会这样,就早些问他当初是如何去的北国了,眼下倒好!一切又要重新打听了。 转身欲要关门时,红衣男子忽是急言道:“老伯已经把余下的房钱结了,小姐可以放心在这客栈住上半月再走也无碍。” 听他语气,想他多是以为我不能接受这一切。 只是半月,我又怎么会一个人住到那些时候!现在倒真希望明天就能已是身在北国了呢。当视线移到桌上的铜镜时,之前的疑虑又顿时消却!只连忙拿起铜镜照了照。铜镜已经被换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变会了原来的样子,果然还是这张脸看得稍稍顺眼悦目。 这很好!换了买来的衣服,吃着店小二让人端上来的可口饭菜,我感觉很是惬意!于是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酒。 有些醉意,也自感脸颊微烫!我想叫门外的两人进屋来与我一同喝酒,谁料他两人皆回说是刚才已经在楼下吃过了,随后门口又是传来了他俩人小声说话的声音,所提最多还是与我刚才上楼前在大厅里听到事,似乎是同一件。好似在说今天在长缨街上被抓到的人,那人是谁?为何大家都在议论?我刚想准备撑着起身出门去听,不想忽是睡了过去。 真的醉了,也一点都不想动。 醒来,我忘记了我是怎样躺在床上且盖好被子的。现下床揉着太阳穴的同时,一边向着门口走了过去,然开门时才见此时候的天空已经不是那么的亮了!还没来得及看门口的两人便是已先自语道:“这是早上还是晚上了?” 只见白子鹤闻声后,似还当我是故意打趣,只双眼目视了好一会儿,方才道:“晚上了,” 我侧着身子再次看了一眼屋内的景象,桌上的碗筷还未收走,再回头时已然道:“是你扶我到床上的?” “没有,不是我,”不止是红衣男子就是一边站着的白子鹤,他的眼神也是呆了!说话时也如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白子鹤说着就是要往房间内看,但似只粗略地望了一眼又缩回了头。 “也没什么打紧,我又不会怪罪于你俩。”我此时已比刚下床那会儿清醒了不少,在转身向着房间内走的同时一边对他俩人招了招手,“你俩都进来吧,……” 这时门外已然传来了俩人齐声惊呼声,“啊!” 回头看着,直以为他俩是当我喝酒醉了,于是又一次说道:“我没说错啊,怎么了?……我是有点事要问你俩。” 停顿片刻后,白子鹤轻咳了一声后,缓言道:“姑娘可能还不知道,有客人在房间内时,我们是没有权利进入了客人的房间的!除非是发生了意外的事。这是总掌柜传下来的话,违背不得。” 听到此,我只忽想起了昨晚那些提水进房间的人,“那昨晚那三个呢,” “她们都是女人,当然也就无所谓了,再说当时也是得了客官的允许的不是。” 话到最后,那红衣男子也是连连点头,见此我原是话到嘴边又只得咽回去,直迈了两步后方才想到说辞,“那好吧,” 剑还在,只是这剑我倒是很方便带走,可现在有包裹了!走哪里也总不能还手提着一只鸟笼吧,此时候那鸟可能也是真是折腾得累了,要不然我估计着它此时候定还如初见时候的那样。现在就是拿筷子敲它的嘴也没有反应,可见睡得可真是比人都还要死!此时候这墨鸭给我的印象就是:不仅凶,还贪睡!这样的鸟要怎么与人送信?那老伯也舍不得多留下点信息,明是让人带话,所带的话像是打哑迷一样就算了,居然还不知道应该留一封书信,哪怕是在话后多加上一句关于这鸟的信息也好啊!这下好了,现在都不知道喂它什么东西好? 最主要还是怕它饿死了,所想也只能把桌上的菜、肉、饭,每样都给它来一点了!虽然放得不是很多,但想它总是能高兴那样吃那样就行了。 不过这么奇怪的一只鸟,倒是难得见到,一想门外的人可能都还不知道这笼中是什么东西吧!于是只觉着还是把黑布罩子给罩上去的好。 第37章 传闻 冒充 再次走到门口时,已然道:“屋里不行,那陪我出去走走总行吧,” 这话,我明是对白子鹤说的,可我人都已迈出去老远了,他却仍是没有跟来。“怎么了?” “老大已经知道我身体好转了,他说我要是想离开这就得好好听他的话,”白子鹤话声还没落下,一旁的红衣人比我还要惊讶!“白兄弟,你要离开这儿?” 白子鹤点了一下头,再次眼看向了我,“上次是我求他的,现在怎么好再欠他人情。” 听到此,我已不在再执意,但是一想也总不能在这楼道上干站着,“那就在这客栈内四处走走总行了吧,” 两人没有出声,看起来像是默认了,我继续说着,“那就走吧,” 白子鹤是动身了。当见得那红衣男子也跟着,我立时道:“你就不用跟来了,” 虽然话语明显有些生硬,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我突然想到有一些事,红衣男子应是不方便知道的;只叫上白子鹤,也可能是因为相比起来,还是与他较为熟悉吧。而移眼看他眼神,他这明显是很想问白子鹤为什么要离开客栈,这事来得突然,可能要不是我刚才一话引出!估计红衣男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知道。 客栈的后堂,有亭子、假山、流水,但是地方太小,我不喜欢这里,因而只转了一圈便到大厅。到柜台去要了一大盘牛肉和一壶酒,找了一张空桌坐下!之所以要如此,是因我觉着人只有停下来的时候才能去认真的想事情并得出接下来的计划,再一个就是在这里可以听周围人的谈笑风声。 虽特地让人备来了两副碗筷,但是白子鹤却只是在一边站着,我自顾的先喝了口酒,“坐啊,怎么不坐?” “不好坐,”白子鹤回话的声音很小,以至于我要停下手中动作,现看他还是之前的样子后,不禁左右的看了一眼!……这所有的桌子还真似没见到有腰挂牌子的人。看来这或又是他们的那一套规矩了,想此,我仍不厌其烦的说道:“一会儿我替你说话就是,快坐,有事问你。” 白子鹤终于坐下,但是双手却放于了桌下,“姑娘有什么想打听的请直言吧,” “这牛肉味道不错,你也拿来吃啊,”我很少吃到这样的美味,一时间只情不自禁的说着,然话声落下后才觉白子鹤可能早就吃腻这里的东西了。于是只拿过的他的碗给倒了些酒,“想吃什么你自己叫吧,要不是不好开口跟我说也行。” 白子鹤接过碗喝了一小口。我觉着只要是能喝酒就行了,他虽然表现得很客气,但目光总是在邻桌!所看的又是那只会说话的鸟。现在那只鸟居然在讲故事!挥翅剁脚的,虽只看了一眼但使我自己都有些怀疑那到底是不是成了精的鸟!可眼下我也没闲心去关心那事。只手指节轻敲了几下桌面,看着还没有回过头的白子鹤道:“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到北国要怎么走?” 虽然现在还从未与除丁焕以外的人说过我要去北国,但是眼下只觉着没有必要隐晦。 白子鹤原不是很平静的脸,突现出了惊疑,“北国!姑娘也要去北国?” 就连邻桌的人也是寻声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这些人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我突想起今天在镜月楼里听到的那些话,也许北国在九幽国是一个让人闻声色变的话题!虽然不少人都是带有惧怕之意但还是有人会禁不住好奇而前往。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些人,原以为他们会告诫我点什么,可是并没有,直到他们回眼时,我才隐隐听到了一些关于北国的话题。他们大是说现在的北国很黑暗,也有一些人则谈到了万花国,我原本以为这客栈内的客人是不会谈及外面的事情,现在听着虽然信息并不多但是看他们说话时的神色是很确信那些事。 九幽奉行咒术,万花国奉行的则是剑术,北国奉行的却是知天命,北国虽然也有人研习符法但多也是关于祈福改运,不过在最近这几个月他们国内却有人开始在研习害人的符术!因为修习的人越来越多,现已危及整个国家了。 北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国与国已经很久没有见交了,在北国也看不到它国的商人,据说三十多年前北国远比八荒不还要神秘!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而万花国虽然只是一个十多年前才自成的小国,但是全国上下人人崇尚自由向上,虽与北国同处一境之土但是其兵力却足以与北国争相抗衡!最重要的是万花国的领土原是属于北国的,万花国原本也是不存在的。 听到此,我也不知道我记忆的里的仙山为什么会是在北国?眼下我自然也不能跟白子鹤说我是要去仙山的,这种事就算出说来也没有人会相信的。“有朋友在那里,” 声音虽然已比之前要小声了些,但是也好在没有人再向我投来目光了,看白子鹤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接着又说道:“你不是也想去吗,就只能你去,我去不得啊。” 现在要尽量避免“北国”这个词出现,要不然又有人会一脸惊奇的看着我了。 “去得去得,要想去……”白子鹤轻笑着,话到到此突然是停下了,想是意识到了什么,“要去那地方必须要拿到通关的关文,” “是通关文书?”我伸了伸脖子,想尽量不让第三个人听到我的话。见白子鹤点头后,我只忽想到了昨一那个大高个的刀疤男子。白子鹤之前就有说过他想去北国的事,关于如何去?他自然是比我清楚的!可是就在刚才,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虑的神色。现不禁接着又问他:“那东西是不是很难拿到手?” 白子鹤又点了一下头,随后才道:“宫中有一大臣专掌此事,若没有点形如衣襟的关系,想要从他手上拿到文书,也实非一件易事。我还以为姑娘是有熟人在宫中,……” 见白子鹤不再往下说,我当即已从话中明白了意思,“那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很难办,” “那就是有了?”我有些着急,有办法总是要比没有的好,眼下也只有先去到了北国再说了,关于仙山的位置也只有到了那儿之后打听到消息才更加得实际可靠。 “那张大人虽不贪财但是却好色、非常得好色,若是没有熟人在宫中,那也就只有送人了。” “那你找到了吗?”白子鹤话里意思我当然明白,送人不就是指找一个漂亮的女子,然后把她送到那大人身边吗!只是不知道那张大人除了喜欢漂亮的女人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等等,你刚才说张大人!宫中有几个姓张的?” 我努力回忆着今天在镜月楼时那女人对我说的话,只是现在一时还没有想起他的名字!总之就是觉着当时那女人所提到的也是张大人,现只努力的回想着…… 就当在见到白子鹤摇头的之时,我终于想起了那人名字,只脱口道:“你刚才说的那姓张的大人,可是叫‘张孝林’是不是?” 白子鹤仍是摇着头。我急了,没想到他连这个都不知道,虽然一时难解其由但还是尽量的不在纠结那大人的姓名。其实现在就算听到那大人人的名字就是张孝林,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现在又跑到镜月楼找到那女人,死皮赖脸的又叫他把折子给我吧!再说此时候,说不定她在指责那散发男子,怪他收钱收少了吧。“那人,你相好了吗?” 我并不抱希望,他要是找到了,可能也就不会来这客栈而是直接去北国了!当见白子鹤眼还如之前那样看着我时,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这不会是准备把我送去吧。嘴里的肉也忙是吞下,“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会是……” 不等我把余下的话话说出,白子鹤已是肯定的说道:“当然找到了,” “是谁?”我想猜测但是又不敢,因为始终觉得这世上应该没有这样的人!牺牲自己成全他人,这该得多无私啊。 “不方便透露,”白子鹤答得很干脆,甚至语气中都满是嫌我问得太多。现忽又是想起刚才在楼上时,他所说的那些话!难怪他会那么肯定,原来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那你告诉别人,你是因为要去北国的事吗?”虽然暂时还不清楚白子鹤的为人,但是就眼见所见的到的他,我不敢相信他会是断送别人而成就自己的人。 “我们约好了,她会等我回来。” 我很想听白子鹤继续往下说,可是他闭言似不想在就此话题继续,良久才道:“那你呢?” “我……”我迟疑着,说实话这个话题来得太突然!虽然财和色对于眼下的我来说,我都很难办到,但貌似后者对我来说更难!我是如何也不可能送人的、也找不到。 “要不……姑娘与我同行,说不定到时可以多求一本文书下来,路上还可以相互照应。” 第38章 计划 妖女 在听白子鹤说到“路上”两字时,我已担心他接下来会不会说是保护,不过最后好在是没有。虽说这样同路的话就可以见到那位甘愿为他做出如些牺牲的女子,但想想之后,我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必要非得与他同路,只是如果不那样的话,又还没想到其它的法子!当真是有些为难啊。 “我想想吧。对了,你这么非要去那地方,是为什么呢?” “看见了吗,”白子鹤只是侧了一下头,虽没有说明但是他的眼神表现得已经很明了了,他这是在指背上的东西!是那把伞。 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怎么去北国,那就可以不必就此再议论下去了!虽然白子鹤也没有给出准确的回复,但我还是想给自己留下后路,“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或者后天,反正就这在这两天内吧。”白子鹤回道。 听到这话后,我心里已是放心了不少!说不定我在明天就想到别的办法了呢。现拿起盘中最后一块牛肉之时,只忽听到邻桌又有人在谈论起今天在长樱街上发生的事!虽然只短短几句,但再回头问及白子鹤是否知道时?没想他所答的话中却透露着许多与我相关的信息。 并且快速的整理了一下! 所热议的是一名男子,冒充天神的男子。他有模有样的说九幽国将走向灭亡!不久的将来整个西境将被万花国所取代,原因是九幽国内出现了一名万花国妖女。他的手里还有那妖女的画像。人们在见过那画像后,都纷纷说是在这客栈内出现过! 那个冒充天神的男子为什么会被抓走?是因为他虽是冒充但却身怀着不小的本领,他能操纵走尸!三个月前的一天夜里,九幽国太子被刺杀。太子虽死,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看起来凶手还未逃得太远。 宫中反应灵敏的“御侍郎”立时召集了三十几名好手,在经过一番激战之后,才总算把凶手困住。然揭下面具之时,当场所有人都被惊了一跳!就算不是资历稍长的士兵也早从别人口中听到过关于猪仙镇的走尸描述!眼下这刺杀太子的正是具走尸,虽然外形于猪仙镇的走尸无二但实力明显要远在其之上的。 最后,就连宫中道术最高的道术师也是束手无策。 而就在当晚,那具走尸明明是被关在了用荒地寒铁所铸的牢笼之内,并且外面还有十几个士兵把守着!可才两柱香时间不到,那牢笼内的走尸便凭空消失了!那些本是在外把守的士兵也尽数死去,无一活命。虽然有些挽惜,但不过好在道术师事先有在走尸身上种下“潜影术”,所以不管过了多久总是能找到的。 “潜影术”是在当初四境八荒初成之时,仙宫中的一位正仙传于九幽,不过当时被传之人是九幽国内一名喜好逍遥的落魄书生。没想他的后人居然要沦落到为当今的国王效命!这也实让人为之费解。 那走尸所在的地方,就在这离都城不远的一座荒废小村庄上!为什么说是荒废?因为那地方在十多年前就开始传出闹鬼,后来庄上的人也都相继搬走了。这次为了以防不测,那御侍郎派了一千人的宫中侍卫与那道术师,一道骑马随行! 历时整整一天,最后仅只有那道术师一人逃回了宫中!那些之前与他随行的人全部死在了那村庄之类。回来后的道术师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凡有人见他时,他便嘴里有词没词的说着:魔……魔……复活啦! 这是宫中道法最高的道术师了,他疯了也就再没人能找到那走尸的下落了。国王立即诏颁整个九幽,广邀能人异士!只要谁能前去消灭走尸并抓住幕后真凶归案,那就许他三千两黄金!只要是前去而又活着一同回来的,有一个算一个!前题必须要是九幽国人。 黄金三千两,那足让人可一世无忧了! 在诏令刚下来的时候还有不少的人争着揭榜,虽然有一部份在寻尸下落那一关就被淘汰了,但是剩下却无一回来!如此几次后便没人再敢去揭榜了。 而这时,走尸杀人的事又开始在都城附近接连发生!弄得整个都城都人心惶惶的,虽说在九幽国,死人是常事,通常的无端死人也不怎会有官府去查问;只是像这种极其恶劣的,而不少王公贵族又知道的事,总也不能放任着不管!就像当年对于猪仙镇闹走尸的事情一样。 而这次同样,国王又到了束手无策的时候,他再次把希望寄于皇宫外的民众。而这次的诏令,特别写明了!无论时九幽国土的人还是它国的人,要求也与之前的诏令相同,只不过是把前面的赏金给换成了愿望!只要是前去而又活着一同回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可以满足每人三个愿望,但必须要是与权贵相关的愿望!细致来说就是权不高于王,贵不过半座城。 只是这次哪怕是有愿望的诱惑,也迟迟没人揭榜!直到在一个月前,终于有两个人在同一天揭了榜,一个是北国来的散发的游士,另一个则是九幽孝肇州的一个山野村夫。那村夫现今在宫中当差,当得是名先锋副手;而那散发游士,据说是被镜月楼老板的千金给看上了、据闻现在在给人易容。 这两人如果没有消灭走尸那也就不可能还会活到现在了,然也因为他们只是消灭了走尸而没有抓住凶手,所以国王也不能满足他们三个愿望!一个也没有。在给予两人各自五百两黄金后,不料那日与他两人同路的御侍郎突是站出了例,冒死向国王引荐!意是想让国王留那散发人在宫中当职、也正好可以代替了那道术师空缺的“国师”一职。 但是这国王最不喜欢和看到的就是:它国之人在九幽国出任官职,然话还没出口,那散发游士却只想把这机会让那山野村夫。国王自知若让一个村夫当了国师之职,那岂不会让整个九幽国人笑话么!再说他从小与那道术师一块玩到大,有感情!现在那道术师虽然说是疯疯癫癫的但又没死,所以怎会忍心。碍情面,所以就只让那山野村夫在御侍郎身边当了一个先锋副手。 当日操纵那走尸的凶手虽然跑了,但是散发游士在离宫之时,画了那凶手的画像并且说了那凶手是左手御尸,他的左手现在已经断了!将来想要抓他应该也不难。 而至于今天凶手为什么有会被抓住,是因为在两天前有人报官说在长樱街看见了一个举止怪异的人!因为他一直在镜月楼前来徘徊,报案的人便以为他是几天前进去行窃之人。 在接到消息后,御侍郎派了约有一百多名宫中内卫便衣到了长樱街,原还以为那是一个多么厉害的凶手,抓住后才发现他的左手就是条假肢。这不看不知道,与手里的画像一对比,居然长得一毛一样。 带回宫中,在经过一个小时的严刑拷打后才得知:他之所以会事隔半个多月后方才在长樱街出现,他原以为是风声已过,而这几日无非是想找那散发游士报仇血恨!虽信誓旦旦但没想到会被宫里的人给盯上。 听人说:他拒不交待关于御尸术的法门,只说心术不正之人会用不到正途,还说他的御尸术是他已故的师傅传给他的,意就是要他防止“妖女”重现人间。虽然看起来很是正义的一件事,但不知是何缘由?人在今日午时已经被处斩于菜市!监斩官正是那先锋副手。 还听说那人临到死前,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是为了不让妖女祸国,使些手段、死个太子又算得了什么,要惜也不是惜大业未成,而是叹这世人愚昧。 “你不是说他手中还有一副画像么?”虽然我最初有些觉得那被说作是妖女的人可能指的就是自己,但后想着如果是的话,这周围坐着的人可能早就大喊大叫了。然还想再问点别的什么时,白子鹤已手在怀中摸出了一张被对折好的白纸,一边展了开来,“我在地上捡的,” 纸有些脏和皱,但上面的画像我只是晃了一眼,“这不是我吗,你从哪儿捡来的,你什么时候找人画的。” 就在我还不解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被人画下画像时,白子鹤又道:“我初见这副画时,也以为是你,……这是在今天那人被带走的地方捡来的。” “不是我!?”画原是还给了白子鹤,但现在立时又去抢了过来。 的确,刚才是我没有仔细看!也没有留意画上的人,她的脸上是没有痣的,虽然现在也没看出画中人何处能被认作是妖!不过倒是透着一鼓很足的干练劲儿。我的头发都是向后肩的,也决不可能会像这样半散半发髻的造型,从来没有过。 我把画再次还了回去,“你留着,不会是相信那人说的话了吧。” “万一哪天真见到了呢,”白子鹤虽是笑语答着,我却不知他是否只相信那样的事,不过那画倒真是揣了回去。 虽然这大厅的人没有散尽,但是我也不打算继续呆下去而是结帐上了楼。壶里还有些酒,现在喝不下也舍不得,于是就一起把它带回了房间。 第39章 地图 钱袋 本来欲是要睡下,忽见到桌上的笼子还被那黑布罩着!它怎么能这么安静,是不是死了? 起身上前把黑布取下,它还是如先前那样闭着眼,要不是还站着,我就还真当它是死了。那些之前放在它边上的食物,它一样也没有吃,我甚至有些想不明白!丁焕明明都是在叫我可以一个人先走了,他却还要让方老伯把这墨鸭给提来!有什么用?难不成还期盼着我出事不成。 虽说房钱是多给了半月在那儿,但是我决不可能会住到那些时候的,如果这房钱可以退的话,我倒宁愿那店小二把那剩下的天数换成钱都退给我,实在不行打个半价退一半也可以! 仙山是迟早都要回去的,不过现在想得要多一些,所以会觉得比较紧要!似乎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它的事可做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柯九九这个名字的来历,但我想有一个人知道!那人就在仙山,这名字是从他嘴里叫出来的。说不定他知道关于我的许多事,而我一定也是有爹娘的,不可能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从莲花里幻化出来的、也或者什么山精所化。 也许……也许我可以不用要文书就能去北国,我有定身咒啊,可以先定住那些沿路盘查的士兵,然后再用麻布把他们的嘴一个个的都堵上!这样不就能省很多事了吗。那明天,只需要去向人要一张路线图就行了,顺便备点干粮什么的。 次日,天刚蒙亮,我便动身准备着悄悄的出门。然不想的是在关门的时候还是惊醒了本是靠墙熟睡的红衣男子,“小姐?” 趁着红衣男子揉眼之时,我眼看了看这四处,“吵到你啦,还有一个呢?” “白兄弟收拾包裹去了,……小姐这是要出去吗?” “嗯,”刚才红衣男子的那句话显是在指白子鹤今天可能就会走了,不过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的,现应声后便继续往楼梯口而去。 虽然记着今天要办的事也就只有三件,但是到了中午的时候,我才觉着或许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应该叫上那红衣男子一道出来的,给钱也不打紧!至少现在可以让他提东西啊。 早上出了客栈门后,因为怕寻不得原路回来所以也没敢走得太远,大概就是在一里地范围内转悠。 去北国的路线图虽不是花钱才买到手,但是却与之前所想象的没差到多少,在经过的途中果然还有经过荒地才能到北国境内。在所问过的人中,大多都知去北国的大致路线,也并没有谁身上有什么路线图!正当我想着要拿出纸笔记下时忽是被路边一卖法器的铺子给吸引住了。 那人嘴里吆喝得很是上口,说卖得都是云下四土留传下来的……法器! 远远的看着,那布上摆放着的兵器倒是不少,各式各样的都有,而我是被摊上的一道符所吸引。 这符要是别的也就算了,可这符形偏与我定身咒符形如出一辙!只不过的是眼前的这个是符心中央多了一点,而最要紧的是我还从没有见过谁把符刻在这铁牌子上的。 四寸宽、五寸长、二寸厚,拿在手上还蛮沉的!看起来,这铁牌年代确实很久远了,上面隐约还有一些泥土沾在上面!在铁牌的另一面画着有四个小人、分两排而立,从动作上也看不出他们是在做什么,倒是在他们的正前方却有一个形似圆形的东西。而就在我判定着这只用作装饰而故意刻上去的一副奇怪画像之时,只忽听那商贩如是解释的说道:“姑娘好眼力啊,” “……”闻声,我虽是一脸疑问但却有放下铁牌的意思了。 商贩又道:“这块玄铁是仙家法器,伏魔卫道,降妖驱邪。供家里可保一家老小平安出入,带身上可防妖邪侵身!仅此一块。” 这摊上,确如他所说的那样,这上面的东西全都没有带重样的!可是他刚才的话太过神叨了,就在认着他这是在王婆卖瓜的同时,我也闭眼探知了一下!不过所知信息太过的少了,这……这东西是被一双赤膊双手从土里抱出来的。 “这是什么?”把手里的东西刚放下的同时,目光已落到了离旁不远的一成卷事物之上,黄黄黑黑的,一时间也看不出是什么!不过看那层数,倒不仅让我像到了放在客栈内的那副画了。 商贩拿起并解开了上面系着的红绳索,“这是一副旧地图,没什么用处,近来都没人来问及,我正准备着再过几天就把它扔掉了呢。” “旧地图?”我激动着赶紧接过拿在手里。“为什么要扔掉,” 商贩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招呼着其她的顾客。我也趁此时候,仔细的看着手中的这副地图,初看时确认就是四境八荒的地图,但再细致的看时,却又有些与我之前在猪仙镇所见的不相同,这上面画着九幽与北国相隔着的并不是荒地而是一片海域!上面还清晰的画着去往路线,看到此时只不禁手指着,“这条路现在还在吗?” “什么!?”商贩凑近看了一眼,“哦,你说那条路啊,是条被九幽弃了官道!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走那了。” “没什么人,也就是说还是有人了。”我不想确认这个问题,只有想买下手里的这副地图,眼见旁边的人想凑近瞧上一眼,我还生怕着她也看上了,于是把地图微微的侧了一下!不让她瞧。 她倒也识趣,只是透露的眼神不太好。 刚才的话看似自语,但是商贩原是无神的双眼忽是变得锐利起来,“姑娘是……去过那条路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姑娘不会是……那我不卖了,你把它还回来、我不卖了。” 虽然听起来可能有真得很危险,但我刚才问的那条路却是从九幽去往北国最近的一条路,也不用像之前那些人所说的那样还要经过万花国。眼见商贩要把地图要回去,只立时把手里里的东西卷了起来,“你刚才不是还说都准备要扔掉的嘛,现在怎么又是要要回去,是怕我给不起钱啊?” 言此,我已伸手在钱袋里掏着, 商贩似很无奈,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我是说过没错,可……可要是姑娘在那里遇了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会心有不安。” “收了钱不就行了,你卖我买,有什么不可以的。说吧,多少钱?” 商贩顿了顿,如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道:“话是说得在理,可我一向秉持着是要解救众生于苦难的理念……这东西我还当着是可以救人。现在哪还敢收什么钱,姑娘要是喜欢就送给姑娘了。只是姑娘还是听我一句劝,那条路千万不要去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应付着,转身欲走时忽觉着这样可能有些不妥,于是回身又在摊上快速的瞄了一遍,在眼停下时已是伸手上前拿起,摇了两下,“这个钱袋多少钱?” 为什么会看中这个只有巴掌大小的袋子,全是因看着上面有绣着一个梅花!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开始有些喜欢梅花了。 商贩看了一眼,声音还带着刚才的愧意,“那是如意袋,五两黄金。” “名字倒是好,看起来装钱也不错啊,”端详一番后便把钱付给了商贩。而这时才见他一副皱着眉头样子,我只当他这是没想到我会买下,所以才摆出如此脸色的,“不是说五两吗?” 商贩这才伸手接了我手中的钱,当见我要把身上袋中的钱给翻出时,只忽是嘘声阻止,“可别,那才不是什么钱袋,”见我抬头后,他方才又道:“这袋子可厉害了,管他是魔还是妖,只要你能把它的画像用它的血写上名字,从此他便听你吩咐!你就是马上让他死,他都无有任何的怨言。” 这听起来虽然是真得很厉害的样子,可是这世上哪真会有什么妖与魔!如是说可以收走尸的话,我倒还真就信了呢。这又不能不装钱,那我岂不是白买了吗,现在虽有些后悔但又不好让商贩退回钱,只抬眼看了看,道: “那人呢?” 商贩惬意的笑着,“人当然是不行了,这是仙家的东西,要是能害人的话,岂不早就天下大乱了么。” 听起来好像说得也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他口口声声说这摊上的东西都是与仙人相关,可是所用之处,谁又知!想着前来买的人也不过是为图个心安而已。因此我也懒得就此而多想, 离开后没走多一会儿,虽又看到有好看的衣服,但是我已经没有多的钱来买衣服了!这干粮一买之后,身上就只剩下不到十两白银了,只求能够用到仙山就是万幸了。 现两手都提着东西,虽不重但却也无法再空出多余的手指来了!现只想快快回客栈去。 熟悉的路口,客栈快到了!然就在我加快脚程之时,只铜陵那大门外围了好大一堆的人。 她们这是在看热闹,而且看得明显就是客栈里面的人,只是从过路人驻足的议论声中,也听不出是个什么事!最后得出一致的结论,大都说这不知是什么地方来的一帮人把客栈给团团围住了,像是要找什么人!就在半柱香内才发生的事儿。 第40章 快走 马儿 找人?反正不会是找我就是了。 想到此,我只大胆的往人群中挤了挤!只见那些把客栈给团团围住的人,她们身上的衣着颜色一样也就罢了,居然连身高个头也还是一样的!个个站立的姿势如是木头人一般,那眼都不带眨的。视线移至大门内,那里面已经乱作一团了!虽然没有打起来,但是看那店小二的样子,可见这次来得是他都不敢得罪的人。 正当我再要往里走时,不料才刚上台阶便已是被人给拦了下来,“你干什么?!” “我住客栈里面的,怎么……连我都不能进去。”虽然在这之前已见他们拦了些想要进去的人,可我只想着自己现在的脸是生得面生的,应该不会……没想看样还是被一视同仁了呢。 “没看见里面在找人啊,还不退开!” 我虽心有不得意,但还是咽声退到了人群中。而就在这时忽见得客栈内有一熟悉的人影闪过,那不是那天晚上见过的那个大耳朵男人么!他怎么会在这里?再注意看他动作时,我忽是想明白了!这门外的人与他是同一伙儿的。那他们这多可能是冲着白子鹤来的了,只是他们不该要这么久才找到这来吧。 正欲还要再看时,突觉右手被什么东西给扯了一下!身在在这人挤人的场面中,被扯一两下也没什子关系,可要是再次被重重的拉扯时,就不免会回过头去看了! 只是在回头之时突然听到一句:“快,跟我走!” 转过身,只见得一背影正远走!那衣服虽然很华丽但是刚才的声音,我想不起是在哪儿听过了。快步跟过去,侧脸相看时才知!“是你,你怎么来了。” 刚才要叫我走的人正是丁焕。 就这样一直走了很久,看他身形像是很急的样子,于我的话也是没作回答。直走到人少处时,他方才侧身回过了头,“上车吧,” 看起来这是早停好的马车,虽然马车夫不是方老伯,但我还是依言上去了,“你知道刚才那客栈里是出什么事了么?” 丁焕回头瞧了一眼也是随后上了车,“不知道,可能是找人的吧。” 马车已继而向前行驶着,虽还不知何往但看这车内的东西,“你这是要出远门?” “师傅您不是要去北国嘛,” 听此,我已想叫马车夫停下,然刚拉帘时便听丁焕又道:“师傅是不是不想去了?” 不去,我怎么会不去!“只是客栈内还有一些东西落下了,我想回去拿上再去。” “师傅是说那只墨鸭啊,不用担心!老伯会去收回的。”丁唤说着已是眼看向了我边上东西,“师傅买这么多东西啊,准备送人啊,” “可是……”我原是想说那房间里还有一把剑和画,但是现在想着似也没必要说于丁唤听,而刚才把话咽回去,却见丁唤已是手欲来翻!只当即横手手把东西给掩了掩,“一些干粮,” 只想着眼下可万不能让他瞧见那张地图了,要不然他还以为我是想要偷偷跑去北国呢。 “干粮,客栈不是管饭的吗,是不是他们……” 听丁唤还要往下说,我只得出言打断他的话,“不是怎么能吃得惯,……想不到你系着的红绸发带倒是蛮好看的,” “红绸!”丁焕闻语先是眼从脚到身地自视了一遍,最后侧头时方才看见,原来我所说的是他的发带。回答虽显得有些语措!但看起来还是如实相告了,“可能是丫鬟趁我午睡的时候,想捉弄于我而故意换上去的吧。” “丫鬟!”虽有些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不过以丁唤平时对方老伯的态来看,也可能真是那么一回事。“方老伯呢,他是不是回猪仙镇了?” “他要过几天才会回去,”丁焕说着又是轻摇起了他手中的折扇。 也是,他刚才说过的,我怎么就给忘了呢。虽然这马车内有他的行李,不过看起来也就只是一个花布包裹而已!里面顶多也就装了十几件衣服,而且现从外也看不出里会有什么文书之类的,不过也不排除会是在他身上!“我向人打听过了,去北国必须得要有文书,” “师傅说的是通关文书吧,我早就备好了。”丁焕说是归说但是却并没有想伸手拿出。 虽然听起来很是放心,但我也很想近眼瞧瞧那文书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那我的呢,” “你是我师傅嘛,当然要写有你的名字啦,” “不是……”还不等话出口, 丁焕果真已从怀里拿出了折子。只是这折子却与我之前所见过的大不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还只有一本。在将信将疑的接过后,打开一看!上面还真写“柯九九”三个字。再看那官印,也并非是张孝林三个字。等欲要把折子还回时,丁焕却是摆了手,“就放师傅那吧,一会儿谁给出去都一样。” 一会儿。我还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已是在去北国的路上了,有些不习惯呢!然拉帘欲看现已到何处时,却见此处已是一片荒郊野岭!连那地上的草都毫无生气。“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而就在这同时,马车已经停下了。正准备回头时却听丁焕语道:“师傅您看什么东西重要,好些干粮,在路上也可以买到,” 还当这只是丁焕随口问问的,没想他此时正双手在我买回的东西中挑捡着,可能他自己也不知哪些干粮是重要的,所以拿出之后又都放在了一边,直到拿起那张地图时,脸上神情忽是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生怕他打开了,只忙是伸手给抢了过来,“这个是我的,你不能看。” “不会是什么人的画像吧,”丁唤言语很是平静,手里现已是把他的包裹拿来打了开。 而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花布包裹里还有两个一小包裹,衣服恐就只够换一身,那些小包裹看起来鼓鼓啷啷的,像极了都是装的银子。本来是想着直接回他的,可眼见他似也不是那么的在意,于是伸手挑了几样记忆里看起来很好吃的花糕,“就这些吧,” 下了马车不一会儿,马车便是驶走了。虽然原也想着走路去北国的,可是此时此景,实不明为什么不顺便坐马继续前行,这里生人都没见到一个啊!正欲要开口询问时,只见丁焕已是含指吹哨,很尖锐的哨声!因为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所以都有些想要捂起耳朵了。 不过好在只是一声。垂手环视着没一会儿,左面的山头山便是出现了两匹马,这接下来的情形我也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为师不会骑马啊!” 那个“师”字,我自己都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再说出口了。其实自从上次看丁焕与那尸王打头到现在,我还真有些希望他什么时候能一败涂地一次!至少也好轮到我这个做师傅的出出风头了,要不然这面子实在挂不住了。 “这两匹马很听话的,师傅您直管坐上去就行,它绝不会把您从马背上颠下来的,”丁焕说着已是背身自行牵绳跨脚上了那匹白色的马。 我看了看身旁的另一匹马,虽然看起来确实很温顺的样子,没摆头也没咧嘴的;可是对着黑色的东西,我还真有些提不上劲儿!不过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好在不是太高,想想就算不小心被颠不来,那也应该能及时做出反应的。尽量的放松心情、也尽量的学着刚才丁唤上马背时候的样子,虽然不怎么顺手但好是在经过三次的努力之后,终于坐上了马背。 初时还不知丁焕为何会大笑,然看时才知原来是在马趴下之后,我才坐上来的。而现在,随着马身一抖,我又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及时地双手撑着马背。要不然我直可能在刚才那一下就已经掉下马背了。 在马儿动脚之时,我也尽量地快速熟悉着这马背,看起来好像只要双手紧握住缰绳、双腿再尽量紧贴着马背,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会因为心弦紧绷而费些力气,不过随着渐渐熟悉之后;再不管任凭马儿现在跑得是有多么地快,我不止已经可以双腿放松了!甚至还能只用一只手拉住缰绳了。 而空出来的左手,不止可以摘树上的树叶、还能采地上的花。现在,不止可以凭脸去感受这呼啸的狂风,甚至手也可以!这畅快的感觉远比过荡最高秋千和饮最烈的酒。 可能是太忘乎所以了,一开始丁焕还与我一同欢笑而不知何时他却已开始在提醒我要小声些!初时我也不明,因为我觉着如果在这种崎岖的山路上骑马狂奔都算是罪的话,那真不知应该要做什么了!直到丁焕忽是“吁—”声止马时,我方才照做后相问道:“怎么了?” 然此时候马停下时已是距丁焕三丈开外了,使得我不得不准备跳下马来,然刚要有所动作时却见丁唤已是手掌平放。那大致意思是叫我呆在马背上,可是从他皱眉的态度来看,应该不大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还不等回转马身便是见前面有急促的马啼声传来,很密集!一听就知这决不止才两匹马。虽然之前客栈门前也有几匹马,但是我想不出现在将要来的会是那大耳朵男人,所以只能以着较为合理的说法了,“是不是查通关文书的官兵来了?!” 第41章 劫道 受困 这一路,虽然偶也遇到人家但却并没有那么的多,房屋坐落也大都比较稀稠!纵是自感这一路有些太过的平顺,但此时候能想到的来人也就只有官兵了。 然才刚想至此,左面的悬崖下突是“刷刷刷”地跳出了十来个身材壮实的大汉,个个手持着大刀!先不说身上盔甲,就是那一个个狂野的长相和那身上散发着的酸臭味就已是让我改变了对官兵的认识。也是现在才忽想起,刚才在将要到此之前,也确有闻到一股股随风而飘的异味,不过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的浓烈!没有风也能闻到。 “不许动!” 虽差不多把他们每个人都望了一遍但是仍分辨不出是他们之中哪一个说的了,不过这三个字似乎却吓到了远处的丁唤,此时的他,声音里都是充满着怯意!“你们不要乱来,钱可以给你们,但小心你们的刀。” 环视之后,忽觉着丁唤所说的也并不无道理,现在这些人离我最近,他们从崖下跳出之后,最先围住的也是我,而现在他们也只分出了三人向丁焕而去。虽然从他们的样子中已能看出是都认我是最需要盯防的,但是直让我想不明的是:以前连走尸都不怕的丁焕,现在居然却要怕这些个面露凶光的官兵! 我并不怕,也还没有人拿刀子划我,只是离我最近的一个却在一个劲的在催促我快些从马上下去,还欲要来伸手拉我! 那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还如之前一样的密集,我原以为那批人也很快就会到的。然现在眼前这些人,在我下马之时已是叫丁焕把身上的包袱给取下丢了过来、连他刚拿到手的扇子也是没有放过,正不明他为何要如此听话时,只忽觉背上一阵抓扯!等发觉时,我背上的包裹也同样被人给取了下来。 就是查个通关文书,用不着这么粗鲁吧!眼前这些人的刀一直没有离手,就是翻包裹的时候也不例外。就在我刚想要问那翻包裹的两人是不是在找文书时,不料忽时被离最近的人给拿着刀威逼着,“往后退,……” 刀尖只差五寸就挨着衣服了,然就在我正伸展手指的同时,拿刀的人眼睛倒是锐利!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是把刀尖移向了我的手!还往前伸了伸,“你身上还有暗器!?” 原以为也只是移向,没想我的手却是被刀背给重重的拍了一下!所拍之处虽是手腕但是真得很痛,在抿嘴的同时眼也看了看别处。本想就此确定其余人所站的方位,然这一眼却见大数的人都因刚才那一句话而将目光投向了我。正要再寻丁焕时,只见此时候的他也已同样被人逼到了离马很远的位置。 眼神相视,原以为能从丁焕眼神中看出些什么!然而并不能,甚至让我有些想不明白:他怎么变得这么怕这些人。这些人身着都是差不多的,也能看出得他们其实并不想伤人,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文书拿出来……文书在我身上。只是眼下手又不能直接拿,只能急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找通关文书?” 语毕之时,眼前人手中的刀忽是重重的抖动了一下!双眼只是在抬头之时便已是睁得比之前大了些, “文书!?” 正当我喜颜着以为是自己说对之时,不远处却忽是传来了那原是正在翻包袱的人的声音! “这么多钱!”那里面的衣服已被他扔到了一边!那些封好的花糕也被打了开,虽然吃相有些不雅但是他另一只手再抓向的却是那些已被打开的小包裹。 白银的确是白银!他的声音立时吸引了离他最近的那几个人,在上前确认后便纷纷把视线转向了丁焕:“想不到这小子带这么多钱在身上,” “看他也不像是富家子弟,这钱怕是……”那人话未完,原是正在收拾包袱的人已然站起了身,“带回去!” 就当我才明白这些人并不是冲着通关文书而是为是着钱财而来时,只突闻不远处又是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惊呼声!“二当家,官兵上来啦!” 官兵!眼前这些人不就是么?伴随着疑问的同时,我也寻声看去。只见原是站在山石上的那人,现已是向着这边小跑了过来!看他那握刀的手势和其余人听到话后的反应,想来这些人之前也没少与官兵打交道。原以为他们身上衣服破烂是因为经常与人打斗所致,可现在不禁对他们的身份充满了怀疑!再听那马蹄声,似乎确实要比初听时候那阵要清晰了一些!只是现在还看不见影儿。 “你们不是官兵,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些人是准备着要离开了,但是我没想他们居然连马也要牵走! 我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想眼前这些人应该都是能听见的,但现在除了闻而不理外就是讥笑声!可就在我以为他们是准备着就这样离去时,那两个牵马的人却突然立在当处!细看时才知:原是那两匹马站在当处不肯跟他们走了。本来初看时还以为这两匹马真如丁焕之前所说那样很听话呢,可再看时才明:那两人是在把马儿往崖边上拉!这也难怪马会不走了,那是去送死啊。 然而这似乎却也并没有难到那两人,看他们熟练的手势,可能以前也遇上过类似这样的事。只是一招手,便有几个人上前帮忙了!或推或拉,在无济于事后,有人麻利地从腰中拿出了一块灰色的布条,把马的眼睛给遮了起来。只是才遮上,有人便轻轻一拍马尾,那两匹马便相继往前奔了出去! “……”我甚至都来不及惊呼,那两匹马已是掉下了悬崖!听那马嘶声可想最后是只有摔死的份了。等再把视线移到丁焕身上时,只见他人已是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他是什么时候被绑的?我完全不知,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现看他眼神时,可见刚才在有人用绳子绑他的时候,他就压根都没有吭声。搞不好还很配合,也说不一定。 要是早些反抗的话,那时说不定还能拼个鱼死网破,现在好了!可能我一乱来,他就有可能先被一刀给结果了性命。 才刚回眼便见得有一个拿着绳子的人向着我走了过来,绳子已结成了圈,只是我可不想像丁焕那样被绑着。现只下意识地便要向后退去!而就在这时,那远处的大胡子人似已等得不耐烦了!只几步上前便一手夺过了绳索,“她就是个弱女子,用得作绑那么牢吗,给我!” 语毕时,只转眼间,我的双手便是被大胡子人给一手抓在一起,这绳可绑得真紧! 看这情形,就在我以为自己与丁焕都会被推下悬崖时,却见居然有人比我们还要先跳下去,一个、两个、三个…… 雾气腾腾的,也看不清崖底,不过从刚才骑马到此的路程来看,这崖,少说也有万丈深!而那些方才跳下的人,好像还是有意识的在往下跳。就如是他们知道自己摔不死一样。 与地面近距离接触,那样的痛我是受过的,可不好受!虽然丁焕倒是有持无恐,可我还做不到他那样,现在我只想跑!原还以为如是被走路带回去什么的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要受此一险,那是万不能的。 而就当我跨步侧身之时,只忽觉着后衣领被什么东西给猛地一下抓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是离了地面! 我也忘了自己到底是跌出去的还是被人扔出去的,总之此时后已感觉是天旋地转,似乎我也有发出那么一丝惊呼声!也在这同时,我看见了许多的人正站在什么地方正用双眼盯着我,但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和衣服!好似一切又都只是我花眼所致。 ………… 声音是在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给弹了一下方才停止的!虽然一直都尽量保持着清醒,在刚才落下的时候,两只手虽是被绑在了一起但当时一直都想用力挣开的,于是我几乎把自己所能用上的符咒全都在心里给过了一遍。可这时候的姿势还是不是那么得好看!能明显感觉到,仰面朝天也就算了,我的左腿好像搭在了谁的身上……伸了伸,这……好像大概是腰吧。 柔柔软软的,还以为是个大汉,没想到却是丁唤!他一动不动的样子,我只以为他这是晕过去了。然挣扎着爬起身的同时才发现:刚才从上面跳下来的人都无一例外的与我和丁焕一样,同落在了这张网上。 这网虽然很结实、也很有弹性,但是那两匹马不知为何却已经死了。 然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见丁焕便已是被两个人给拉走了,正要看是被拉到什么地方时,只突然觉得自己两个膀子被人给死死夹住而往后不住地拖着。 环视四周,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山洞,我的脚下不止躺着有丁焕,还有四个刚才从与我们一同从上面落下来的人,看他们面目神情,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第42章 家庭 笑意 在我们的两边,站了许多的人。这些人不再是与之前那些人的穿着一样,细细分辨倒像极了以前在猪仙镇时,看到的那些百姓穿着;不过这些人身上的服饰和颜色虽然都很单一,但是他们的帽子却都是用动物的皮毛所做、有的人居然还有小披肩。 现虽然还不能判别他们到底是山贼还是土匪?但是看那正前方的石座上那七颗磊立着的人头骷髅,可见这些也绝非是什么好人了!周围的这些人中纵是有男有女还有妇人与小孩,这似乎看起来更像是半个村子的人把自己的房屋给烧了而跑到这山洞里来组建大家庭的!简直就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嘛。 转眼,当见到那大胡子人正与一人说着什么时,我又不自主的开始担心了起来!那人,看起来应该就是这里的头领了。本来我以为他不是的,因为刚才他手里还抱着一个满月的婴儿,那时有说有笑的样子!哪像是一个头领应该干的事,毕竟这里少说也有一百来口子人。 可是眼下再一想,劫道、抢钱、杀人,看起来都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儿。现要不是还被人给紧抓着双臂,我真想再多踢丁焕几脚,而此时有人蹲身准备查看另几个随崖跳下的人!看他们为什么不能站起来。 那人,在初时脸上所展现的疑虑以及手上的动作,可能都以为四个神情难看的人是受了外伤!可在经过一番查看之后,那紧锁的眉头又皱得更加地紧了!那额头上就像是长了几块小肉包似的。 头领正向着这边走来,然近时却把眼移到了地上,“他们怎么了?” 那眉头紧锁的人闻声后立时站起了身,“大当家,都看过了,没有断骨,像是……” 原来这人就是这些人的大当家,那人话音还没完,他已是甩过衣摆蹲身拿起一人的手!食指与无名指恰架在那手的手腕内侧。 看起来倒像是在替人把脉。 就在正当我以为着这个大当家也并没有想象中那凶时,他忽是扭头看向了我和地上的丁焕,“定身咒!!” 言语之中带有很重的愤意!还没弄明白他为何要转头看着我与丁焕的同时,就已是见得附近的人在听到他那三个字时只顿时神情一征!如是百年难遇的事却偏偏在他们眼前发生了似的。连愿本放好的刀,又都再次拿在了手上。 目前为止,除了丁焕知道我会定身咒外,再无第二人。眼下先不说这大当家是如何判别这四人中的就定身咒,但刚才他那一回眼,确实是满怀着杀意的。他是大当家,有强权控制力和收放自如的杀意,那都是很正常的事!可是那眼珠子却只在眨眼间便是布满了血丝。 虽然死鱼眼见得太多,但是他这样的眼,还是有些让我感到不寒而栗!不过好在丁焕现在是晕过去了,要不然他只一个眼神便能暴露了我。 “什么定身咒?”现在虽是假装不懂,但却不禁已在心里把刚才从崖落下时的情景给回想了一遍!当时晕得太厉害、再说手又被绑着,虽然仍还清晰得记得当时在心里是没有把“定身咒”给下,不过当时好像除了我以外也没有第二人会这个本事。有些事就是这样,还尤其是在这时候,所以只可以在心里默认,但是在嘴上,是万不能承认的!就是动作也要尽量做得像一些。 在大当家起身之时,那不远处的大胡子人已是走将了过来,把刚才是如何抓住我与丁焕的情形,都给那大当家简述了一遍!大意倒不是要否认他的判断,而是在话后又说起了另一件事。可能在他看来,这个才是重点!“那守关,在昨天换了一个新关长,以前我们都是互不相犯的。今天,我见到了那新关长,当时跟着他的也都是一些生面孔。刚才在从崖下跳下的时候,有人在往崖下放箭,虽然只有一支但那箭十分的怪异!我抓了两次才把它抓住,箭头上有符文,会不会是……” 大胡子人话到最后,手已是在怀里摸着。 见此,我还以为他是把整支箭都给藏在了怀里,然再看他把手拿出、展开时,只见其手心上果真有一个带着三寸木头的箭头!看来是他抓住箭后给折断所致。那白色箭头上面的黑色线条虽密集但却也杂乱,像是刻上去的,看起来弯弯扭扭的。正想微微探头再看清清楚些时,那大当家已是把东西给拿了过去,“刚才你怎么不拿与我看,” 虽然是无意质问,但是大胡子人却失态的笑着,“刚才没想起来。” “我看你不是没有想起来,是想留起来自己私下里研究吧!”大当家说话时,双眼仍是端详着手里的箭头,那符文他早是看见了,手指都已转了好几圈了!好似他也认不出那符文是什么意思!正以为他这是要把箭头给揣起来时,然才眨眼间,便忽是见他只双眼一抬又看向了那大胡子人,“还不把你的书拿出来,翻翻。” 大胡子应声很快的把书从怀里拿了出来,他那怀里就如是能藏很多东西似的,还摸了好一阵子!拿出后便是迫不及待地翻着。 还以为是本多厚、多大的一本书,没想却只是个残本,而且还只有巴掌大小!远远的虽看不见那书上写的是什么?可是在他翻页的时候,那纸上奇怪的绕圈与线条,看起来倒明显不像是字了。然越看倒便越觉着那书可能并不是他自己的,现都翻了好几页却似还是没有找到。 “给我!”大当家倒没有太过的久等,只看了一会儿便是忍不住伸手一把给抢了过来。大胡子人,手松得很快,看样他可能是还以为手里的书要掉地上去了呢,然他才刚直起身便见大当家初还是嘴角浅笑而只转瞬便眼角都是笑意了。 我初时还以为这大当家应该年纪不过三十的人,可是现在看他笑起时候的眼角皱纹,那条数!我不得不得怀疑他多有可能都上四十岁了。 第43章 识破 不惊 他的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让这里的人看到过了!大家虽是乍舌但似大都与我一样,更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发笑?那并非是高兴时的笑,而倒像是一名不起眼的宫女突然接到要被王临幸的消息时而发出的那种笑!就如是喜悦后却又不知要如何与人分享的心情。宫女身份低贱,这消息在没有确切是否怀上龙种之前,那就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要不然很可能就是个笑话。 纵是看到了大伙儿的神色,但大当家还是在把手里的书扔给大胡子之后,便大步向着石座走去!在这之间也侧身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丁焕,“弄醒他!” 看着已上是前来的两人,正待要看他们将如何弄醒丁焕时,眼前忽已是走近了一人!是那个大胡子人,冲着我来的。 看他伸手的动作,还以为着他这是要给我松绑,没想却是毫无顾忌的向胸前伸来! “你干什么?”就在我本能地向后退去的同时,大胡子的另一只手已是把我的手给死死的拉住了!不能动也不能再向后退,果然双手被绑住就是很不方便。 本来是想试试符咒的,可是转念一想又是觉着不行!刚想用脚踢但看周围人的目光后,只能忍住!毕竟丁焕还没有醒。而就在这时,大胡子人已是把我藏在衣服内的东西给取走了!虽然有看见他的手但却没有感觉到他的手有没有伸进衣服内。不过从他接文书的动作来看,可见刚才的动作一定很快!几乎就如街上那些“跑灯花”人的动作一般。 “丁焕,”在打开文书同时,大胡子人已然在向着那石座上的人走去。就是因为没有念我的名字,所以我才会以为他是认识丁焕的、至少想可能也听说过有关于丁家少爷的事,然而情形证明并没有!他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而石座上的人,他手里并没有闲着,如果是翻动那些刚被带回的白银也就算了!可是他现在所看的却是那张地图,是我买的那张地图。从那凝重的神色到在接过大胡子人手上的文书看了一眼后,我几乎都已猜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果然是要去万花国,” 本来我以为他会说是去北国的。 大当家说话的同时又是眼看向边上的碎银,似有不解道:“不是说送个女人给那狗官,就能拿到文书了么,有这么多钱却弄了一本假文书!这地图……你们这怕是走错路了吧?” 假文书、走错路,我答不出!只能呆呆的看着。 若说到现在,我还真宁愿当时是早意识走错路而换去别的路了!可这是丁焕的主意,这一路他一直都表现得如是很熟路的样子。所以当时也没有多问,只当着丁焕毕竟是走过的。可现在越想却越觉得奇怪!这一路会不会遇到半路劫道的?他应该是最清楚的,再看这山洞的构造,那像是六七年就能建成的!早知会有此番景象那也应该早相告知啊。 回神再看地上的还躺着不动的丁焕时,只忍不住心里骂咧了起来:哼!真是自讨苦吃,活该! 原以为那两人会去提半桶水来泼醒丁焕,可是并没有!现在正用针扎,那丁焕的左手已被针了有十几下了!每扎一针时那人便会抬头看一眼丁焕的脸。摇头、摇头、摇头,我内心虽无太大的波动但是还是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就这样把丁焕给扎死了!虽然丁焕现在看起就有些像是死了,但是他胸口还是微微起伏啊。而就在我以为他两人准备要放弃之时,其中一人在扎针之时,明还没有抬头却已先喜嚷道:“对了对了!” 激动、高兴,手指都开始在颤抖! 随着另一人把针快速取出的同时,那取针人的身子已及时地侧了一下身,手明明是还扶着丁焕的手臂但他的身子刚才明明像是在避让着什么的?我也以为他是在避暗器,因为看起来也只有那东西才符合他刚才的动作。 而后再看时,却并不是!他是在避血!丁焕手上的血。那刚才被针扎过的那位置却不再是如旁边的那些红点,这次是黑色的血、如水注,足有七寸高! “你刚才做了什么?!”话虽是从我口中说出,但是方才的情形虽然短暂但却不止是我一人为之感到震惊,就连那石座上的人也放下了手中的地图,看着! 也在这时,丁焕忽地身子惧烈一抖!他睁眼了,而对于刚才的事,他似全然不知!因为是被绑着,所以动起来就如是突然搁浅的鱼一样。 “扶他起来,”大当家说话的同时已是从石座上起身并走下了来,而那之前给丁焕扎针的人也在此时迎面向着他走了过去,近时只低声了几句。 看来这大当家也没有什么架子啊,我刚才还以为他是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呢。 虽然没有太刻意,但我却也隐约听到了那前一句,说是“有人想要害他!”话中所言的“他”,当然就是指丁焕了!这个很显然。 眼前的景象,睁眼后的丁焕明是第一次见,但他却并没有我之前那样的脸色,要不是见过之前那些人对他如是摆弄死尸的一系例动作,现我就还真就肯定着他以前就是来过这地方了。 大当家在走到一定的距离后已是慢悠悠的拔出了他腰间的短刀,就像是故意要让人听见他刀出鞘的声音似的。 拔出的刀却也没有立时指向谁,而是自顾地玩弄着!那拇指反复缓缓划过的样子,如是在试刀锋。 纵是人停在原处,但看他刚才拔刀之时的动作,我还是想不出接下来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这些人连官兵都敢冒充,又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虽然丁焕现在与我离得不算太远,但是因于我身后和他附近都站有人,所以我也只能尽量地向他使眼神!不过他好像看不懂似的。 就在这时,那大当家的嘴唇动了!“丁焕是吧?你家室来历不小嘛,” 这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在称赞丁焕!可是丁焕的样子似乎并不领情。 “贺……大当家,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既然已经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何不痛快一些。”丁焕的话声太过的平静,连疑问都不带希望。 第44章 转折 乍舌 谁都知道这就是丁焕的激将法,虽然听起来他是已对生死无所谓,可我却不喜他在说话的时候把我也给带上了!我可是打心底里还不想死的。然现在双眼才刚看向他,连话都还没有来得及出口,那大当家已是轻声一笑,“我已七年未曾出过山洞,也难得……居然还有人认得我。” “何止认得!我还知道你在四护法中排行最末,你叫‘贺连碧’,想不到堂堂……”不等丁焕再把话往下说,那大当家突已是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那双眼珠子就如是要瞪出来了一样!“你到底是谁?!……” 停顿之后,虽猜到他之后的声音多会变得小声些,因为那眼神似乎注意到了其他人的满脸惊愕的表情!只是在这停顿后的话语中却夹杂着一层嘲讽之意,就连头也不再看向丁焕了。“区区一个晚生后辈,是谁误传与你的?” 对此,我是不奇怪的,因为之前心里就有过丁焕认识那大当家的想法,毕竟他睁眼后的反应也实在太过异常了!哪怕就是我这样一个与走尸有过无数次战斗的人,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要是换作另一些初入江湖的人给遇上了这种事,那还不吓得浑身哆嗦啊。 再说要是别人像丁焕现在这样被绑着,那肯定无时无刻在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解开绳子,甚至想法会很快落实到动作上!哪怕就是大喊个救命,那也是正常的。可丁焕却并没有,他再怎么说也是自述去过北国的人。那么远的地方,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跟着他,但想那一路上,他一定是认识不少的人。 现在虽说听不懂他刚才话中所说的“护法”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有太过去深想的,可是在当他之后说出那大当家的名字时,我却离奇的见得在场所有人都唏嘘了一声!虽然他们很快又在贺连碧接下来的话语中渐渐变得平静了起来,可是我仍没太看懂!似乎他们对自己的大当家也并不是那么的了解。 说到“误传”时,我开始对丁焕这几天的消失感起了兴趣!当时方老伯是说丁焕有事要处理,到底又会是什么事呢?虽然自知他要做什么,我也无权去过问。可是此时,却不得不把视线全数的移到了他的侧脸上。 我想从这侧脸上看出些什么!…… 可能现在的他真得很奇怪,与他再见那会儿,他居然没有问我的脸为何又换回来了!这一路,他是少言又寡语的,虽然他以前也是这样但是一想:现在毕竟是几天没见了,难道他就没有什么想与自己的师傅说说?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徒儿该做的事啊。 虽现只能看个侧脸,但是他此时看贺连碧的眼神却很坚定,言语也有些冰冷,“整个九幽连我爹娘都不知道你们的事,又有谁还能误传与我,” “我们!?……你去过北国?你爹是谁?”贺连碧先是感到惊讶,而后却陷入了沉思!再次开口却一连问了丁焕两个问题,如是迫切的立时就想要知道答案。 如果丁焕知道,我想他此时候应该是会显有得意的,可是他并没有!他一字一词都吐得很清楚,与贺连碧那忽高忽低的声音完全不同。“我爹娘,他们只是普通商人,除了官府之外,可以说没人会在乎他们的生死!他们只不过是生活在我爷爷的……也或者再往上。要说雷厉风行,还当属你们最利落。” 不知道为什么?丁焕刚才的话总让我觉得他这如是在说别人的事,言语中没有一丁点感情!就连在提到他那死去的爷爷时,也明量不同与以往。 贺连碧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颤抖了起来,这虽然很不像是一个大当家应该有的语态但是此时他就是这样的!“你姓丁,你爷爷……”他的嘴唇明是动着,但是声音却小得已没人能听见了。 “丁九潇,就是了。” 这名字,之前我有听到过一次,只是现在除了那贺连碧一人身子哆嗦了一下之外,其它的人脸上神情反应都是不知道那人是谁!看起来也好像都没有听过。 哆嗦过后,贺连碧已是不自禁的喉结动了一下,真摆着个头,“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把他的事告诉别人的,你胡乱编造的、编造的,你怕我杀你是不是?……他人现在在哪里?在哪里?” 纵是刀被横在了脖子上,丁焕却表现得一点也不惊慌,反还发出了一声嗤笑!“你不信,又何还问呢?这不是自相自相矛盾么。” 语还未完,贺连碧已突是大笑了起来!是惨笑。 这笑让人听了的人都自感觉头皮发麻!而再转身时的他,已是拔刀割断了丁焕身上的绳子!动作很流畅,那绳子掉到地上的时候已是成了数段。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别人可能还没有看出,但从那贺连碧的眼神中,我知道他这是在等丁焕向他出手。 不过最后,好像他自己倒是先等不及了!忽如是发狂一般地上前抓着丁焕的衣襟,厉声质问着:“我以前没有见过你,你凭何就断定我是贺连碧?!别以为从说书人那听得过一两段,就想借用来唬我,我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 “那要是真动起手来,你认为你打得过我吗?”丁焕仍是有持无恐,语毕时已眼看向了四周。 而这时我才发现两旁的人都把他的话给听在了耳朵里,现在大意就是他要是敢先动手,无论老弱都会群起而攻之。 似乎就算如此,丁焕仍是没有把那些人给放在眼里,在回眼时已是满脸带着挑衅之意,“你忘了,我小时候可是见过你的,” “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贺连碧侧头的样子如是始终没有想起。 “聂不凡,你可记得?”在看着贺连碧身子一怔的同时,丁焕又继续说道:“当年你俩人背着我爷爷在那草场见面的事,你可还记得?” “草场!……那晚,那镇上的人没多少活下来,你当真是丁九潇的的后人?” “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我早听人说过这里有一伙儿占山为王的贼,只是我没想到那个王,居然就是你。” 听丁焕说至此,贺连碧似已经相信了他的话,摇手的同已是挥手让那大胡子人解开了还绑在我手上的绳子。之后便转身发出了一声长叹,在环视着四周之后,良久才道:“你不会是来找我报仇的吧,” 大胡子人刚松了我手上的绳子,还没等我来得及舒展时就见着他忽是情绪激动地扭头看着丁焕与我,就如是识破诡计的样子,说道:“难怪你们那么轻易就束手就擒了!”语毕时,手中的的绳子已是甩向了丁焕。 那绳、那刀,只是转瞬间的事儿。 “不必了!”随着贺连碧语出,大胡子人立时把绳子收回了手里,而这时之间,丁焕却一点没有想躲开的意思,就如是他自己知道这绳对他造不成威胁似的。可是那绳子刚才那样,可并非是要捆住他身子,而是半空中又卷起了另一人的刀!那刀是要准备取丁焕项上人头的。 “可是……”大胡子人还要再说时,贺连碧已是向着他走了过去,一边道:“他若想动手,你岂又能伤他。” 在语毕时,贺连碧已是轻拍着大胡子人的肩膀。初时我以为这只是简单的让他退下,可后看那大胡子的动作时才知:刚才贺连碧是要他去收起石座上的东西!那些是之前从我和丁焕身上抢来的。大胡子把那东西银钱物事收拾好后,便是提着并转身向着我走了过来。原来是要还给我们,可这一切,我总感觉它就像一场闹剧似的。虽没有赔夫人也没有折兵,但对他们来说:无疑还是最失败的一次抢劫吧。 失望与不解,可不止是写在我一人脸上,眼前大数人同是如此。 “刚才我的人,多有得罪了,……”贺连碧身为大当家,这突然的低声下气,再次让我叹为观止!而丁焕居然还欣然的接受了,也或者说是直接转身无视了。 “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现自当也不会为难与你。比起那个人,在当日,你也算是做得不错了,毕竟还是处在那样的立场之下。”丁焕转身也就罢子,可是他此时候走向的地方却是那石座。 在将近之时,两旁的人都为之大惊失色!想怒但在看过贺连碧的脸色后又只得忍住!连举在半空的手都得快速的放下。 丁焕走到石座处后,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这位置怎么样?” 他这句话要是问别人或者是贺连碧也就算了,可是他看向的却偏偏是我。一时之间,还真感到有些猝不及防!然就在这时,好在一旁的贺连碧却说话了,“丁少爷要是喜欢,我可以……” 虽然说话之前眼看向的是我,但是这并不重要。 只是贺连碧话还没有说完,丁焕却已是从那石座上站起了身,片刻也不想停的走了下来,“我是不喜欢这些的,今后……你就当我没有来过。还有你们拦路抢劫的事也不要太张扬了,多学学人家北国人,知道了吗?” 第45话 护法 蛊毒 丁焕,之前明明在将要被绳子捆住的时候还是一副孙子模样,可现在居然是一副长辈训导晚辈的样子,真是好生叫人费解!而且作为明明是一个已被一百多人奉为“大当家”的贺连碧,他居然还连声应承,“是是是,” 只时再看这周围人的脸色,却直让我不禁开始为他往后的地位而感到了一丝担心!他当真是凭本事震住的这些人吗? 对此,我有些怀疑!就像初看到他眼角时的皱纹而怀疑他年纪是一样的。 不过他倒是很识趣,自丁焕表明立场后,他语气也改变了不少!“那你爷爷,他还好吗?” “死啦。”丁焕的话里没有挽惜之意,说得很干脆。 “怎么过身的?!”贺连碧似乎觉得很震惊, “被人下了咒术,”丁焕说话的同时,双眼却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这事我之前就已是知道的,可现在从那眼神中,我却明显感觉到他是有些生气的。 “咒术不是……”看贺连碧的反应,我一直以为他是知道点什么的,可是他说着说着却是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我,之后的话也没再往下说了。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然就在我准备走近些时,他的声音却不在如之前那样了,语气倒像是要为丁焕解答疑惑,“也对,事事难料!你当真就没有发现,……你自己也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我?!”丁焕很惊讶,就如是完全不相信。 “是我的人刚才救你的时候发现的,你被人下了蛊毒!不过好在那蛊并不厉害,不用太担心,那蛊虫已经被化掉了。”听贺连碧说到此,我唯一能连想到的就是之前那两人在为丁焕扎针的时候了,而所指已经很显然了!难怪当时那人会那般激动样。 “是那杯酒?……”丁焕刚才是晕过去了,他不知当然也是正常,只是他如是自语的话却让我感到了匪夷所思! 贺连碧离得近,只一句便是说到了重点,“你见过那人,是谁?” 丁唤却没再就此作答,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最备离开的事情上。 文书虽是归还了,但是何连碧却不建议我和丁焕再沿刚才那条路继续往前走。原因就是镇守边关的关长换了!若是没有换的话,以前还能护送一阵儿,到时说不定还能看几分情面。可现在不行了,躲他都还来不及呢!再说拿着一本假文书,那就更过不去了。 眼前这些人,不管是山贼还是部落,但想是处在这九幽国内,会怕官也是正常!只是我到现在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怕那新上任的关长?就在我正还要往下想时,贺连碧却转身提议说既然是去北国那完全可以沿那地图上的那条路线走,虽说要调头回去但是可以派人送一程。 我点头但还没来得及欢喜,直听丁焕立时拒绝了何连碧刚才的建议!可能是因他没说出心里打算,所以何连碧也不好问。 出了山洞之后,我还想着那何连碧可能会找两匹马来,然而却并没有,连提也是没有提一下。我也以为着:就会像现在这样与丁焕并排着走到边关去的。 不过好在失望中总还出现一丝希望!何连碧说眼前这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往九里地外的边关处。虽说是捷径,但一会儿出密道的时候千万不能让人看见了!要动作麻利地装作是刚到边关的样子。 关于这条密道的事,再多也就没说了。 这条密道并不是新的,看起来已有些年头了。 可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地道内,每隔丈许远便不止有贺连碧的人把守着、且还有亮着的油灯,并不是如我之前所想的那样要摸着走的。 这甚好!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便没再有看守了,只是油灯还有。 如此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是漆黑一片了!也好在贺连碧早是有考虑到,所以给了两根火折子,因为燃得快,他说在这段时间内更要加快脚程,但同时也要注意提防前方。 初初听到何连碧说那话的时候,我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现在,才见这时候的密道已是不同于之前了,现在的弯道很多!所谓提防自然也就变得有更加有意义了,因为何连碧事前有说过,他也并不是经常走这条道,上次走还是两年前的事了。 在刚下密道那会儿,有其他的人会听,所以我还能忍着不说话,可是现在不行!我实在是有太多的话要问丁焕了。 “那大当家与你爷爷,也是故交?” “…………”不过前后距离,他又怎么可能会没听见,“师父,您刚才说什么?” 丁焕这一声“师父”,直使我不得不把话题给转移了,他似乎在有人的时候就从来不这样与我说话的,“你不是说那大当家以前是护法吗,那是什么护法?” 丁焕一直走在前面,说话时也不等停脚,所以我也仅只能凭语气听他是否有说谎了,他道:“护法就是指当年魔尊的四个得力手下,” 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这个事倒像真很少有人知道。“魔尊!?那是个什么东西?”在我记忆里,就完全没有关于这词的一点儿信息。 “不重要,” 我迟疑,这算是那门子说法,“其他的三个人呢,他们为什么没有与贺连碧呆在一起?” 其实我是想说那贺连碧现在也蛮不错的,自由自在的,还是个大当家。 “魔尊死后,他手下的四个护法就散了,” “散了?!”不知为什么?此时我只想到了‘浪迹天涯’四个字。 “嗯,国王并不待见他们,不散还能做什么?”丁焕的话,听起来倒像是在反问于我。因为不见他回头,我自然也当是没有发生过了!只是才转念间便忽想到聂汀平的爹与丁焕的爷爷,这时只心里忽一惊!道:“那这么说,聂汀平的爹,聂不凡也是那四个护法之中的一个了?” “师父是如何得知的?” “刚才在那山洞里的时候啊,你自己亲口说的呀,怎么你忘了?”话声才刚落下,便听到丁焕的发出的失笑声。 “对,我说过。……聂汀平他爹的确是那四护法中的一个,而且还……” 在丁焕说话的同时,我就开始在想关于他爷爷的事,只是这样联系下去却有个惊人的发现!“那你爷爷岂不就是魔尊了!” 虽是感到惊叹,但我却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并且我觉得那是个了不起的称号,丁焕身为他的孙子,那也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不是!……”丁焕话里透露的是明显的反对,甚至还有引以为耻的意思!“是故交没有错,但他决不是魔尊!他是正派人士,要不然当年为什么还要提剑与恶人大战七天六夜,师父不要把我爷爷与那些护法同一而论。” 虽然丁焕刚才的过激言语,只是为不同意我的说法而辩,但是我还是不解!只不过思虑之后把话尽量地婉转了一些,“是魔尊还不好么?这名字听起来就威风。” “当然不好了,师父可还记得那聂不凡?” 我点头,“当然记得,” “他就是护法,但却也极力的想摆脱,那名字对于他就是一个污名!要不然他干嘛要急切的希望他儿子聂汀平在宫中有得一席之地,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让那些对他们念念不忘的人能改变对他们的印象吗。” 丁焕虽是一语道出了重点,但我却忽想起了在都城时,那白子鹤所说过的那个山野村夫了,搞不好!那人还真就有可能是聂汀平。 “护法!?”我再次重新审视着这个词,这与“国师”两字的意义应该相差不大吧!? “是不是那四个护法在年轻的时候没少做错事,所以才……”之后的话我想已没必要再说出来了,丁焕必然是懂的。 “也不全是,就除了何连碧一人之外,其他三个……呵!何止做错事,伤天害理的事可没少干。” 我完全没想到丁焕会说得这么毅然决然!之前我说是在“年轻的时候”那不过是我的估计,只认为如果都七老八十还依然无恶不作的话,那就实在是太可恶了!简直就是已经人神共愤了。可是按照丁焕那样的说法,那聂汀平不就是找死吗?像他爹那样的人不应该是最让国王痛恨的吗!想当初他爹也亲口说了的,…… 对了!这于理不通啊。 “当初聂不凡不是说他儿子是因为与你家沾上了关系,那县官才坚决不答应的吗,怎么?”这话,要不是想到丁焕是认了我作师父,可能我还会说得更明确一些。 “师父,你知道官府为什么会痛恨我们丁家吗?” “…………”我没想到丁焕会如此直白,这反有些让我感到无地自容了!感觉就像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故意揭了他的短一样。 “我爷爷原是与四大护法、甚至是魔尊,与他们都是站在对立面的,甚至还曾联合江湖上的正派人士讨伐过他们,而最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这样了。师父,你知道吗?爷爷在弥留之际时与我说得最多的并不是要我将来如何如何,而是叫我无论何时都要小心那些正派人士,坏人可能还有得救,然而正派人士,你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成坏人。” 第46章 条理 洞口 虽然听着就觉得很是别扭,但由于这话是他爷爷所说的,所以我也不好做过多反对。想来想去,原本是想问他: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然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出,却先已是听他说了一句! “他还说,九幽国的国王都及可能是一枚一直在被人利用的棋子。” “被利用!……谁?” 虽然丁焕现在说的话,越发得让我不明所以,但是一边又有些对他肃然起敬!哪怕这话依然只是听他爷爷所说;但他刚才那副神情,明显就是忧国忧民嘛。看来,我这个徒弟,志向不小啊。 丁焕脚步忽是停住了,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他此时正双手在墙壁四处摸着!这里的墙壁和之前的一样,看起来好像也没有特别的。“你在找什么?” “没路了,机关肯定就在这两边的墙壁上,”丁焕的话听起来可能并不是那么的肯定,但是我只记着在下这密道之时,那贺连碧根本就没有说过会有什么机关的事儿。 “你之前来过这儿?” 丁焕侧头看了一眼,似可能因我还站在原地的缘故,只见他忽是哑然笑了一下!良久才道:“要是来过,也就不用找这么久了,” 听语,我才觉得自己刚才就不应该那么问的。现虽是学样找着,但是也实在想不出“机关”会是个什么样的形状!于是把但凡手碰到有松动石块的地方时,都会想法子把那些石块取下看看!虽然初时也有大叫说:找到了。而后也引来了丁焕,但经过他一番查看之后,我才发现那就只是一块被故意彻在墙缝里的石块。 还越来越多。 之前没有细看过那些路过的墙壁,现在也不知这条密道内是不是所有的建造都是与此处一样!这里似乎许多的裂缝都是故意砸开,要不是一块块取下还真发现不了,这些缝隙从密道的顶部面直到地面,各条缝虽大小不一但是向内却都不足七寸。这些石块放上去后,根本就看不出这里会有裂缝。就在我把自己所有查看过的石块都扔在地上时,还才扔没几块,丁焕便是走过来并捡起了那刚被我扔掉的石块,说是不能扔在地面上。 “不会混吗?”我不解,是因为这些石块实在是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了,我总不能挨个挨个的找吧,只能看着哪一块像,那就上去摸摸看了。 就在这时,丁焕的头往我刚取下石块之处的地方凑近了些,“师父,你看!” 在火折子的光亮之下,裂缝内的景象看得很清楚!严丝合缝,我早是知道了,只是还真没有研究这些石块上凸起的小圆点是什么意思。“怎么了?” 丁焕并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把石块放了回去,“像是某种机关吧,” 见他答不出个所以然,我也不在僵持,毕竟眼下能尽快找到出去的机关才是要紧!于是弯腰把地上的石块都放了回去。 要想探知,这是很费心力的一件事,暂时理解大可能就是指:自身法力修为吧。通常不到急需时候,我也不会使用,只是现在都找了这么久,终还是迫不得已!然除了只听到有一阵“叮叮呛呛”的砸石声外,连画面也是没有出现。 可这若要是什么都没有也就算了,可这次却只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这直让我不禁想起以往如此的动作。定身咒、还有一些简单的其它符咒、以及眼下这不知应该要如何命名的本事,在猪仙镇时,确实心里认同大家的说法:这三样东西,可能真的只是仙人才会使的本事。 可自从第一次住客栈之后,当见到丁焕居然也会使相同于我的本事后,虽没好深问但也是因为觉着他可能有是闻味闻出来的,可是自从后来又听到人居然知道“定身咒”三个字之后,我便越来越觉得那三样东西,一定是早有人教过我的。 此时,眼再看向丁焕的时候,已是不禁喃语,“丁焕,你不是会闻味儿吗,还不快闻闻?” 话声落下,只见他回头看了一眼,虽什么也没说但那眼神里却透露着似已知我是故意在拿他开玩笑。 无趣之后接撞而来的便是沉默!就当我正要再次拿下下一块石块时,忽是感觉到左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死死的,虽然鞋子动不了但脚趾还是能动的。这虽然来得有些突然,但还不至于会吓到我!以前在除走尸的时候,遇到比这还要严重的事都有呢,而且那还是真的手。 移手之时,已做好了脚下会是具走尸的准备! 然手还未正,借着火光余辉,只见左脚尖处并不是一只手而是一个向地面内陷的凹槽! 蹲身相看,槽口并不大,只有女人拳头大小!可是这凹槽若是只斜向而下那也就没什么了,可是这地方极为得不起眼!若是不仔细地看,也不可能会发现这地方还有这么一个凹槽。 因为从远看着,在这凹槽边上。手能碰到的地方就是一处乱石堆,堆起的石块并不多,高不足膝、方圆不足两尺!这些石块,看起来像是在挖这条密道的时候没运完而留下来的。 这地方,在之前就没有注意到,现在也是沿着墙壁而不知觉间走到这儿来的。 凹槽内壁并没有松动的石块,也没有多余的小石子。这凹槽很有型,看起来像是酒壶的壶嘴!弯弯曲曲的;要是这凹槽够深的话,我可能就叫丁焕过来看看了。然比了一下后,也就一只摊开的手掌长短,现一个人就可以看明白了! 就在我正欲要站起身的同时,却忽是听到了丁焕的声音,“师父?” 声音离得很近! 闻声立时抬头,只见丁焕正一脸吃惊地看着我!那表情,直让我不直觉的醒了醒神儿! 我此时的样子好像还真有些特别。 因为这凹槽是斜向的嘛,所以就只能爬着才能看得仔细了。不过我并没有完全的爬在地上,只是单膝跪着,然后身子前倾、再就是双手伏地。 现只急忙的收手站起了身,又看了一眼凹槽,“以为那是个机关嘛,” 还不等回眼看丁焕,眼前已是闪过了他身影!只眨眼间,他便已是蹲身看着那凹槽,嘴里如是自语的说了一句:“这地方怎么会……” 在说话时,丁焕已是抬头看了看两边,再回眼所看向的却已不是那凹槽了;现在,正双手在旁边的石堆里翻找着。 再看时,只不自禁地把头发往后捋了捋,刚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说不定这石堆里就有…… 正想到此,丁焕手里的动作已不在如之前那样拿起又扔下,现在他手里的动作忽是停顿了一下! 再看手中那石块的形状。我想他此时候的心情多可能是与我一样的!没想到这小石堆中真有这样的一块石头。 之前的弯曲,是我用手感觉出来的,可现在的就不一样了!这简直就是一目了然啊。可是这样的一块石头若是放在石堆的表面,我自然在第一眼看向石堆的时候就能发现的,很醒目啊。这是块只看一眼就能喊出形状的石头,是一根鱼钩。石头打磨的痕迹虽不是很明显,但是石头的表面真的很光滑!很油亮。 就在我正不明这石头为什么会如此光滑时?丁焕已是把手中的石头给放进了那凹槽之内。 不过那动作并不是很顺利,虽不费劲但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丁焕不熟练所致!这地方是他第一次来,很正常。而光滑问题,自然在此时也得到了很好的解释!那贺连碧虽说过他来这地道已是两年前的事了,现暂先不说他说的话是否真假,但想在这两年内,他的手下一定是有经这条密道去过边关的。再怎么说何连碧也是一个大当家,所以凡事也未必会亲力亲为的。 严丝合缝否?还没来得及看,便听得就近传来了“轰隆隆隆……”的声响! 声音虽在逐渐变小,但寻声环视之后,只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因为我实在没有料想到,“声音是从两边墙壁内传出来的!” 我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但又想不明白声音为什么会是从墙壁内传出来的!?如果那阵像是落石般的声响是由远至近也就算了,可并非是这样,那声音是由近而远的。听起来,就像是一匹马从你眼前“腾腾腾”地跑远一样,只不过跑着跑着……又陷入了泥潭。 眼下,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 然而声音过后却陷入了平静,短暂的平静!也就在丁焕站起身的同时,一阵磨石般的声响从头顶传来!…… 没有光线,但能明显感觉到那声响就是来自头顶,举手相看之时,不知为什么?我居然有些高兴,“那里有个洞!” 语未必,只已是两步并成一步地走了过去。 洞内黑压压的、看不到底!这洞并不大,要是比丁焕再稍胖一点的人,肯定会进不去的。好像这洞口,就专是为像丁焕这样身子高挑而又秀雅的男子所设立! 手掌在洞口处绕了一圈,这里既然是个洞口,那应该也就有一个圆石盘子的,但是现在没看到圆石盘子。 而正想再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或者是东西时,在晃眼间却见得丁焕已是正向这边走过来,“让我先上去吧,师父,” 第47章 衣袖 太早 我也是在听声时候,才注意到他。 现收手的同时也紧不慢地侧过了头。丁焕已是来到了跟前,虽并没有想着要让开,但也道出了眼下的顾虑!“没有绳子啊,” 语毕时便回眼看着四周,接着便是往墙角方向去了。 才走没几步,身后忽是传来了一声“哗咧”的声响!很短暂!这是只有在风足够大时,才会发出的衣服声响。 寻声还未完全转过身,便直听到了丁焕的声音,“师父,师父?” 那地方,人已不见,倒是有一只手从那洞口内垂下。 回想之前见过那洞口时的样子,现实在想不出丁焕是如何保持在那洞内而不落下的,这是需要很大的臂力才能完成的事,可这还伸出了一只手!难道他是靠双脚、然后头朝下不成?“你怎么上去的?” 问话的同时,我已是加快了脚步! 然近时,才见他人并不是在我之前所见的那个洞中。 仔细看时,原来从洞口往上七尺远的地方还有一条横向的岔道,丁焕此时也就是爬在了那岔道之内的。不过现在能猜测到的是:那条密岔道一定很宽,要不然他是如何做到在那密道内转身的,现在他整个人,胸口以上地方都是处在那岔道口外。 手伸到这样的程度,可能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他现在整个脸都红透了,这是气血倒流所致!不等再看,直又听丁焕气息匀的叨道:“师父,你快点把手给我啊,我快撑不住了!” 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在火光忽明忽暗的同时,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总之眼前就觉得丁焕的这只手时大时小的。 手拉着手,还真没有过,不管是谁。 只是这眼下,……我把视线移到了那衣袖之上!想着:一只手可能会扯坏,说不定两只手就会好许多呢。 然正欲要伸手之时,丁焕再次催促着,“师父,你还愣着做什么,把火折子扔掉啊,你想一会儿烫死我啊。” 这话很突兀,虽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但还是在听语后把手里的火折子给扔掉了!反正也快要燃尽了,留着也无多大用处。 可我记得自己左手抓向的明明是他的衣袖,可现还不等抬头,左手已忽是被他的手给抓住了! 一股暖意极速地传过手背!强烈而又短暂,之后便明显地感觉到整个手掌都被捏得很死、还有点痛。虽然挣脱不得,但一时间还是有些惊异!丁焕的手居然比我的手还要大,……可能是手指长、只是手指长。 一股力在把我整个人不断地往上提,只是丁焕这一拉,来得太突然了! “你轻点!” 本来是想叫他手上别使那么大劲的,可是一想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只换了说法。 然就在我不明丁焕为什么不用两只手时?忽听他又是说道:“师父,你脚你脚,” 虽一时不明,但眼下也只想到了一个,那就是:说不定我把他这手当成自己的一个借力点,也许想上去就容易多了。 身子才刚离地,便又听丁焕急声,“手手手,” 在这时,我才发现:丁焕的另一只手刚才之所以没有伸出,是因为抓在那铁环上的。眼下虽有些慌张但好在最后是抓住了,要不然还就掉下去了。 在身子完全处于岔道之内后,还没等完全缓过劲来,便忽听到身后传来了与之前同样的磨石声响! 转身去看时,原是刚才那洞口被封上了!虽然想不明它的原理是什么,但是在回过身的同时,却见丁焕手中的火折子只不一会儿便是熄灭了。 没有光,这下真得是只能摸黑往前走了!我是有经验的,没有棍子,那现在只要靠着墙走就行了。 然才走十余步左右,便是听到有丁焕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师父,你在哪儿?” 虽然这时候的回音要比之前强了些,但是这一听就能听出他是在我身后的,而且还有些远!好像就是过了这么久,他还在原地转圈一样。可我记着:刚才火光消失之前,他明明是在我前面的。 “你靠墙走啊,靠墙,” 虽看不见,但是当听到有手指触石的声响后,我便回头继续往前走了。 这条岔道确实比之前的那条密道要稍大一些。 在走了大概有二十步远后,便见到了一团不是很强的亮光! 只可惜看起来,那亮光并不是照进这个岔道的,是直向而下!从那团亮光的范围来看:那出口也实在太小了,只怕非得要弯着腰才能通过。 想来在进入这岔道后,也并没有走多久,甚至与之前那条密道相比!一半的时间都没有及上。想来是刚才在沿墙走的时候没有注意,可能中途是有转过一次弯的,要不然那亮光早在刚入这岔道之时,就一定中能看见的。 而后不久,丁焕的声音也证实了我刚才的判断! “这么快就到出口啦!” 快!我并不觉得,我只感觉走了好久好久。 在看到亮光之后,不止是我,丁焕的脚步也比之前快了不少,手也不扶墙了。 可是现在,他这跌跌撞撞的声音,却让我不由得有些心跳加快。 出口的对面,是石块磊成的墙。大大小小的石块上布满了青苔!有雨点从光源处落下,大滴大滴的,如是暴雨将要来临一样。 有声音,是雨滴落到了水里的声音,还有回音! 在探头之时,我已然想到这是一口水井。然还没来得及看那水面离此有多深时,却已先忽觉着自己整个身子被一股力给往后拽了一下! 回头,只见丁焕正一脸复杂的表情看了我一眼,这让我很不解道,“怎么啦?” “不要命啦!”丁焕的话声几乎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与我刚才的声音可完全不同。 虽然不解他刚才眼色意思,不过他之后的话我却是听明白了!以前在埋伏走尸的时候,当遇到有突然闯入视线的活人时,我也会说相似的话。 再看丁焕手里动作,还以为他在找什么?欲问时只见那只手已是握拳向洞外甩了一下! 撒的是半捧泥土。 这用意很明显!他这是在试探有没有人在注视这口井。不过我还是想纠正,因为我觉得他刚才的做法并不是很聪明!既然是试探,那为什么不朝上扔? 可丁焕在收手后便立时保持着一副不动的身姿,而这也迫使得我也不好发出声音,只静静的听着! 好像也没有异样的动静声传入双朵。 而这次,依然是丁焕先一步抢在了前面。 看他样子,是已经往头上和脚下看过了,很安全! 而就在我欲要紧随跟上时,他却摆了一下手,意是叫我站在原地。 只是我怎么可能会听话照做,现在他整个人都已经是在往上爬了,我很想看他是如何爬上去的? 原来是沿着突出的石块而借力向上的,只是他的动作很慢,从手到脚都是!看起来似乎是因为那些石头的表面很滑所致!从此到上,还有一段距离就能到地面了!估摸着也就两丈高的样子。 天空,看起来没有要下雨的样子,而这些雨滴是沿着那些突出的石块落下来的。可刚才不管是走那密道还是走后来的岔道,虽然地面也有湿气,但倒还没见到有积水的地方!看来这是经常有人在打这口井里打水喝的。 虽然明白了丁焕刚才的意思是想先上去看附近有没有人,然后再把情况说与我听。可是眼下,我还是急着想自己试一试! 伸手攀爬了几快石块后,的确是有些吃力,但是现在好像也摸索出了一点方法!可能是因为脚上使力没有那丁焕那么重,所以我所制造出的声响也很小声! 然攀爬了这么久,都没见丁焕有往下看过。不过我倒与他不同,我时不时会往下看一眼,那水中的倒影里还能看到我的身影!不过可能是因为我的身子把丁焕给完全挡住的缘故,所以成那水中并未能看到他的倒影。 之后没再往下看了,我只想快些赶上丁焕。 而后就在我庆幸着快要赶上他的同时,那捆着的绳索上不知何是被挂上了一个木桶!可我记着之前明是还没有的。 丁焕此时已经停止了往上攀爬的动作,在停下的同时也往下看了看! 我原本就是注视着木桶,现不禁与他眼神撞到了一起!显然他很惊讶我跟上来的事儿。 此时候就算有话要说,也只得闭嘴!然就在丁焕欲回头之时,他眉头忽是紧锁了起来! 是那个木桶在下降,快速的下降…… 能明显的听到那木轮转动所发出的声音!“咔啦啦……” 这木桶虽只有这口井的一半大小,但是现在有人爬在这石壁之上,所以那木桶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落下去,一定会卡住! 木桶可能会很重,但想也砸不死人!而就在我想着要如何避过这落下的木桶时?头顶忽是传来了一声“啪嚓!”的声响。 原来就在木桶将要砸向丁焕之时,他一拳把它给打散了!虽然木桶没有完全的散开,但那不成型的样子,确实已经比之前要小了不少了。 一只手尽量地挡开那些将要打在身上的碎木块,而也就在这时头顶传来的一声惊呼声!“什么东西!?这井里怎么会有人?!” 第48章 出井 被围 陌生的声音,看那身着,的确是官兵! 那面目,虽只匆匆看了一眼!但已能确定那就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男子。 虽然他的身板很瘦弱,但是他的声音却让我有些担心! 再想起之前何连碧说过的话,并把它与眼下这密道的出口是口井的实事而联系到一起时,只不自觉地就已经感到很意外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被人给提前发现了!一时间也没来得及想应该怎么做。 这虽然是我第一次走密道,但是现在却觉得:这密道的出口,挖得一点都不高明!就像是在没有完全的周详计划而随便挖着玩儿的。 可现在身处在这不上不下的地方,感觉真的很为难啊。 木桶虽已破烂不成型,但是还有一些许木头系在那绳索上,有重量。 绳子还再不断的下降。可惜的是这绳子太长了,要不然就可以直接顺着这绳子往上爬了!可是现在都被人发现了,那就更要保持着镇定了,而就在左手搭石、欲再往上爬时,…… “师父,你先上去!” 丁焕的声音和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一时间我也没看清自己是如何被他给扔上去的了,好像是提的后衣襟!不过这次好像:只是那么轻轻一带,我整个身子便已不由自主的往上窜着!就像放烟花一样。 完全就不由自己控制,那一那瞬间,甚至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要掉下去了呢。 而也是这时,第一次感受到了用御剑术心法扔符纸时的那种感觉!只不过这次是我自身形如一道符纸。 此时,虽然明显感觉到身子有些轻飘飘,但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便感觉到头顶撞上了什么东西! 而等反应过来刚才撞上的是那提水用的木轮时,我人在此时已经飞离了地面! 就这距离,只怕是有一丈多高了吧。 那之前被撞上的木轮居然已经成了两截。那东西可不细,比我腰身还粗呢!居然断了,可我的头还一点都没觉得疼呢。 惊恐的眼神!之前在往井里看的那个官兵,此时已经连退了好几步并且拔出了腰上挂着的刀,“你是什么人?!” 落地虽很有把握不会摔倒,但还是在双脚沾地后,有些不自住的向前跌了几步! 本来我是很能善于处理这种突发情况。可现在也不知怎么的?虽然晃眼看得脚下所踩着的,都是用小石子铺成的地面。可稳住身子后,也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周围情况了,心里只估计着那人应该还在身后。 转身,此处虽然离他只有几步远,但还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也并不打算上前,现在只是尽快地默念着心决把他给定住了。 虽然已经尽量动作轻柔,但还是在未收手之时便听得身后传来了丁焕的声音,“师父,你定他干嘛!” 本来我以为丁焕此时是才刚从井里探出半个脑袋的,可转过身去看时,才发现:他人已是向着我走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四周皆是传来了急速而又杂乱的脚步声!“哐哐哐哐……” 黑压压的一片!我完全就没有想到会跑来这么多的人,这些人手上的兵器很统一,都是大刀。 他们并没有靠得太近,但此时候已是把我和丁焕给团团围在了中央。 木头建成的房子虽有高有低但很密集,看来没有错!这里不止是边关,看那不远处凉着的衣服,这地方正是别人的营地啊。 我在看人群中有没有拿弓箭的人,可现在都已经环视差不多一圈了,也没有瞧见那样的人。 就在这时,左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阵奇怪的声音!是重物在地止不断摩擦的声音。 快速地寻声看去,只见之前被定住的人现在已被两个官兵给拉脚拖走了!拖得很快,把地上的碎石子也带动了。 在拖到一定的距离后,那两人便停手改为扶了。想扶但好像没用,于是又改为了架着走。 这很明显,那两人可能是怕我和丁焕阻止他们。再看时,现还有几人在身后给他们打掩护。 这种被人注视的场景,我并不是第一次感受了!只是眼前这些人是官兵,我还是不敢冒然开口。只想着丁焕一定是有经验的,于是向他靠近了些!声音也尽量说得很小声了。“现在怎么办?” 防身的东西,丁焕身上就一把折扇!现在还刚从背上的包裹里拿出。 可眼下看着那些白哗哗的刀子,我有些懊悔!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那在离开那山洞的时候,就真应该叫丁焕把那墙上挂着红樱枪给拿走的!这样,现在也好手横着枪,吓吓那些人啊。 这下好了,连说话时都要眼睛防着他们会不会趁着不注意而冲了上来!那一个个看起来都是蠢蠢欲动的样子啊。 话声落下,还不等丁焕开口,左面便是传来了那刚被扶走官兵的声音!“你还说她面善!就是她,她会妖法!是个妖女!” 话声如是控诉!好在是四肢都不能动!要不然,我想他此候多会用手远远的指着我。 他身边的那两人,正是之前扶他的那两个,现在看来:他俩是已问明了缘由。此时,他俩人正用着一副将信将疑的眼神看着我。 “妖女!”当听到这两字时,那人群中,有人的身子还跟着怔了一下!那原是要上前的脚,忽又退了回去。 如果是第一次听到人说我是妖女,我自然会追根究底的问清楚,可是现在不会了。但是再见到其他的官兵也差不多都与之前那两人一样脸色时,这不禁让我心生起了一丝疑惑! 这里的官兵虽说个头都是差不多高,但是从那面容看年纪,他们却有很大的差别!有的人,那胡子都垂胸口了。他居然也相信了!还大声地安抚着就近的人,“人跑不了,大家都不要顾着抢功,‘关长’马上就过来了。” 不等再看那大胡子人回头所看之处,丁焕已是摇开了手中的折扇。 这折扇的声音,我很耳熟。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抬手用扇遮住了我的脸!因不是太近所以也并没有使我太过的反感。 然才刚移眼看向他,便是见他倾了倾头,“师父,一会儿见机行事。” 折扇遮脸。如果只是为说这么一句话,我倒觉完全没有必要!虽然语毕后就快速地收回了折扇,但是这却把那些围着的人给吓得不轻。 “大家小心!那两个家伙都是一伙儿的。刚才我看见他们在井里鬼鬼祟祟的……” “唔!快把脸遮住!……” 那嘘声的话语,虽然不是每句都能清晰入耳,但是就那些听见的!简直可以用夸大其辞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眼下虽不知这些人为什么要把脸遮住?但丁焕收扇后的动作却直给我感觉:他似很有把握的样子!他适才说话的语气也与刚上来那会儿,完全不同。这折扇对他似乎很重要,在两声扇子拍手的声音过后,他便忽是展开了手臂!面向了那些人,“你们哪一个先上来?嗯?” 在丁焕话声落下后,人群中开始有些躁动!不过只一会儿,便是有几个人被人从人群中给推了出来!数了一下,有十二个人。可这时,丁焕的表情却变得有些不悦了,收手的同时已往后退了一小步,“说好一个一个来的,你们这么多个,我肯定打不过的,打不过。” 本来还以为着这么多人,若真要是一个个的打,那真不知得到啥时候去!反觉着倒不如直接说‘谁敢拦路谁就死!’这话还来得直接些。可现在,却听到丁焕有想认输的意思!这使我嘴巴都忘记了要合上。 我……我,这真是我认识的那个徒弟吗? 看起来,不止是我不相信他的话,就连那十二个人也是相互远远地对视了一眼!那点头的样子像是在默许什么事。 而不一会儿,那中间站着的那一个人,从一开始的单手握刀而改为了双手握刀!刀随着手在颤抖着,那是被握紧后而发出的颤抖!看起来似也尝试过要停止但好像没什么用。 在眼神对视时,只见他双眼怯意明显!而接着便是把视线快速地从我身上移开了。 他再次看向了丁焕。“好!就依你。说好啊,你不能让旁边那人帮你……” 不等话完,丁焕已是出了声儿,“好!” 这一声回得虽是有气无力,但是那之前说话的人终于已经动脚在往前走了。 看起来,他每跨出一步都很小心,额头的汗都渗出来了。 可这却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只觉着这些人好歹也是当差的,怎么与那些山洞里冒充他们的人都还不如。 丁焕手中动作忽是停止了,眼睛似在防备着那人手中的刀,…… 熟悉的挥扇动作,连架势都一样!可这是对付尸王时才用的手法啊,气流带动了地上的石子…… 其他的人仍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也可能是看呆了!但我想只有我一人最清楚:那人要是挨上了那道气流,那他非死不可!完全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虽然无法想象接下来会是怎样的画面,但就在我明白自己不能阻止的同时,那人群中,不知是谁尖声的说了一句:“关头儿来了!快让开,让开!……” 第49章 交谈 火球 响起的杂乱脚步声,已明显盖过了那人的声音。 只片刻,人群中已是有些许人自觉得让出了一条路!再看,确实有人从那转弯处出现在了那条刚让出的路上。 虽然那条路上只有一个人,但那人走路的样子很有气势,身上衣服也与路两旁人的大不相同!可也因此,而使得我没有来得及回头看丁焕这边。 直到听得耳边响起的呼呼声再回看时,只见那先前与丁焕对峙的那名官兵,现在已经飞在了半空中! 身子虽然很稳但是当看他脸上表露的神情时,却不竟又推翻了我之前的看法。 丁焕嘴角的浅笑也更是充分得证明了这点。与其说那人是为了躲避扇子的劲风才不得不跃身跳起,倒不如说她是被那道劲风给波及的!这样一想,他就变得狼狈了不少!落地…… 那里那么多人,本来以为着会有人接住他的。可是并没有!一个也没有。并且还都及时的避开了,那些人的脸色就如是怕被砸伤了一样! 落地后,还挣扎了一会儿,似乎很想要站起来,……然而终是没有,“啪嗒!”一声倒在了地上!死了。鼻子和嘴巴,还有血在不断地流出…… “本事这么大,却没在宫中做事,真是浪费了。” 适才说话的人正是之前正往这来的那个,也就是眼前这些人口中所说的‘关长’。 这关长,身高中等,面色黑黄,圆脸,好在身子并不胖!要不然我就真当他是个鱼肉百姓的关长了,这可能主要都是没看到他身上有带着可用兵器的缘故吧。 他的话语显有调笑之意,渡步的样子也很是自然!看这起来好像倒不是敌人间的对峙,而像是带有利益的交谈。 “你就是那个新到任的关长?”初看丁焕的样子时,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有排面的话,却没想居然是这句。 只是这个好像与去北国也没有什么关系。 从刚才到现在,那关长的喉结已经上下动了好几次了。本来我是不在意的,然此时再看他张嘴时,我才见得他嘴里居然含着一块东西,看起来应该是什么糖!黑红色的。 他的动作不仅是不想回答丁焕的问题,接着还把周围站着的手下给退下去了!当人都散去后,他方才转过身,语道:“我知道你……你们是想去北国,目下九幽国在广揽能人异士,阁下何必执意要去为它国效力?”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要去北国?”听语,丁焕对此似乎很在意。 “好!告诉阁下也无妨。那帮山贼里有我的人,” “你的人!?”皱着眉,只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往常。 关长点头后。忽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考虑得怎么样?” 丁焕脸色再次变得疑虑起来,“你知道我是谁?!” “不是我,而是我们。”关长纠正的说道。 “你们!?”这次,丁焕似没有想要知道答案,只接着说道:“要是我不愿意呢。我……” 不等丁焕把余后的话说完,关长的面色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愿意!” 听语气,他似乎就没想到丁焕会拒绝! 不过,我却很是奇怪他为什么不问我,如果问我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去劝劝丁焕也说不定。 关长的话虽有叹息,但在抬眼的时候,情绪却有些激动了起来!“国师的位置还空着,将来可能……” 还不等关长再继续往下说,丁焕已是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只是一个守边关的关长,有那么大权利吗?不过,……就算你把国王搬出来,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关长听语后,嗤笑了一声!声音忽是变得严肃了起来!“那阁下可知‘这一句不答应’将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语气明明是质问,但他人却已是转过了身!一只手看起来像是习惯性地背向了身后、手指伸展后又是握紧。 对此一幕,丁焕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可我却认为那关长,这是在向人示威!他转身的样子,也导致我认为他多是喜欢在说话的时候背对着人。 “既然你知道我的事儿,那还等什么!动手吧!”丁焕说着已是展开了扇子,此时离得并不是太远!他的动作和刚才话声都反应出他胸中升起的极大的怒意。 很大的劲风,这远超过我之前所看到过的景象! 丁焕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我不相信,但是那房子的墙壁上确实是留下两道裂痕!回想刚才的声音,像是什么利器砍到了上面,只是刚才除了有风从边上刮过以为,根本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正待要看那关长如何应对时,没想他转身却转得及为地慢! 能看得出:那劲风已经贴到了他的脸,可是他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他脸上突现露出的笑容,让人看了就很不是个滋味!如是大人笑小孩子的无知一般。 几乎都没有做过还手动作,人还站在原地! “怎么会……”丁焕似不相信,只在说话的同时又是向着关长挥了一次扇!三团浅黄色的火球立时从扇中飞了出去。 这次也就比刚才离得要近了些,动作与刚才的没什么太大变化,而我原以为着这次的扇风还是与上次差不多一样的。没想……看得没有错,那三团火球就是从丁焕的扇中,一前两后地飞向那关长的! 速度很快,而这次关长终于抬手还击了!虽只是轻轻一挥手,但却只弹开了一个火球。被弹开后的火球立时扩散成了一团火焰,火焰转瞬渐淡,最后在空中消失得没了影儿。而后两个,关长只是一翻身便双脚踢开了那两个火球,这次的脸却不同于刚才的手,现在那双脚的确是碰到了那两个火球。 被踢开的火球虽然同样没一会儿便消失了,可我却有些怀疑那东西或许是没有任何的热度的。 我已经很久没见人翻过筋斗了,当见到关长刚才的那番动作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为之惊讶。 双脚着地后,关长拍了手上的尘土,“就这点儿本事吗?” “难道你知道我还有别的本事吗,”丁唤说话之时已是连退了好步,现恰是站在了我跟前不远的地方!恰好是挡住了我的视线。 见状,只以为着那关长接下来是要出手了,听他刚才语气想是本事不小,所以我想着的是不如先发制人。于是在上前的同时也欲要准备着手心画符,不料右手臂在这时却忽是被丁焕给抓住了!而随扣双脚也不由得跟着停了下来。 还未抬头相看,只见丁焕已是趁势把我往边上拉着,并小声地说道:“师父,你先走,一直往前走就能出关,我留下来拖住他!” 丁焕所说的“往前”,那是一条只能容两人并排而行的小巷子。 眼下,我知道也当然清楚:丁焕能这样说必是有他的用意,他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那关长,所以才这么说的。可越是这样,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再说就算现在一个人能走但也保不准一会儿会遇到其他的官兵。与其那样,倒不如现在想办法把这关长给打服气了,这样他不就能心甘情愿的放我和丁焕出关了吗。 就现在看来,那关长也不是那么得难说话。 “师父,师父?……”身后传来了丁焕的声音,听语气!我知道他这是想让我停手,但此时候我已经画好咒了,虽然那关长正一直注视着这边,但我只要再须往前七步就可以使出定身咒了。 但想此时候,丁焕应该是能看出我的决意的,可是听语,他似仍想让我停下!我才刚庆幸他没有追上来,没想紧接着便是叫了我的名字。“柯九九,……小心!” 也就在这时,心间忽是闪过一丝不解!是就在丁焕说出“小心,”两字之时。这时,我方才意识到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被埋伏了吗?眼睛也来不及看是不是出在那关长身上,我终于是挥出手,然就当红色的光点刚在眼前出现时,忽是觉得从后肩传来一阵刺骨的痛! 很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痛感虽没有增强但也没有减弱、而是持续着,转身同时只以为那引起疼痛的地方是已流血了! 才转过身,手还没有来得及去感觉,便先是视线模糊不清了起来!在向地上倒去之前只见得丁焕还是如之前一样的站着!那地方只是刚才他与我说话时候的地方。 此时的他还保持着那侧身的样子,那双眼透露的满是惊恐!眼珠转动样子,似在看左边又似在看右边…… 过了不知多久! 眼睛才刚微微睁开,便是一个机灵的撑地坐起了身!这完全都是因为被倒地前的景象所致。 这地方,光线很暗!看不清周围景象。 远处有一盏油灯!那微弱的火光下,围坐着两个人,那板凳上头盔、身上穿的是铁甲…… 我知道此时候多还是在边关,但是看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空气中虽有阵一阵的霉草味儿,但有时也有肉味、是卤肉味儿。 “你醒啦!?”虽然分辨出这就是丁焕的声音,但在醒后初听人发声之时,还是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因为我根本就没发现这就近地方还有人。听起来,他就像是在离我不到七尺地方,已经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