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印象中的可怕现实
前排重点：
☆女频，不喜请勿言勿续视。
☆重生卡穿生鸣，双主角。致郁系衍生，少许正剧情以便讲述及情节发展，主亲情，主轻松日常向（其它为剧情需要）。
☆厌恶抄袭，原作中人物的原作事件、题材（重穿生）以外，我个人所想所写的所有内容禁止参考。
☆“——”不管多长都不算在字数里。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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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在知道了自身情况是怎样了以后，发现自己正处于不得不作出艰难抉择的境地。
他在半秒内整理了一番曾经的记忆。
——“……抱歉……”
这是目前没时间且无力改变现实的他，能想到在保全目标的同时还能守护木叶的唯一方式了。
他坚定地注视着飞跃过来的少女，主动按住了她的肩膀，同时向她伸出带有着雷属性攻击忍术的手。
即使已经经历过了很多，但此情此景再重现在他眼前……也还是让他无法抑制地大口大口呼吸着腥味混有着焦糊味道的空气。
主动伸手的他并没有对少女的心脏部分出手，不过也差不了多远……
雷光散去，拳头大小的洞边已经被电焦得不怎么流血了。
但她的心脏，也从越来越慢变成了不再继续跳的状态了。
他颤着手将攥住的电焦碎屑撒在地上，给正在失去温度的女孩盖合上了双眼，嘴唇哆嗦着对她说了对不起。
而后他费力地将她抱在自己怀中，带着其一同面向那漫山遍野的敌人。
“被你们用来当成武器的人质已被我解决掉了，你们……没有什么再可以威胁到我与木叶的了。”
少年卡卡西的身躯虽然瘦削单薄，但手臂上还在向下流血的他气势上已经压迫住大多数的人了。
“唔、、”
他忽然捂住了自己突地开始涨跳着了的左眼。
悲伤、痛苦、绝望……比之前的那次更加清晰地从眼睛的伤口下涌入了自己的脑海。
{原来是这个时候就开了吗……}
精神上带来的冲击让他不受控制地松开了环抱着少女的手，意识恍惚中，一个熟悉的奇怪身影冲到了战场上。
狂暴的木遁绽放开了一朵朵的血色花朵，强撑着没有倒下的他，眼前最后的一副景象……
是由身后刺穿过前腹但并不粗壮的尖利树枝。
{带土……吗……}
原来这个时候，带土就在附近。
他这次才知道。
但他已无力回头确认或者开口询问了。
他也倒下了，被叉着甩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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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那段时间我以为我以后也要去过那样的生活了，但……]
他从桌边站起来，小跑到厨房扯了扯曾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成了上忍、而那之后几年的现在正系着可爱的围裙洗他们饭后餐具之人的裤腿。
“等我洗完碗就带你出去玩。”
年轻的上忍眯起眼睛，很是成熟地对他笑了笑。
……好奇怪。
这个人好奇怪。
和印象里的那个卡卡西完全不同。
他居然在自己还没满月的时候就把自己收养过去了。
不过喂食什么的一点也不像院里的阿姨那样专业，但还不至于饿死自己。
他平安地活到了两岁。
且没有再被人说什么怪物啊、妖狐之类的话。
虽然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但他总觉得是因为卡卡西做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的。
街上人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普通小孩一样，只是偶尔会看着他露出对四代目离去的惋惜神情而已。
但惋惜之余……似乎又没人知道他是水门的孩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
两岁的他早就会爬也会跑了，有时候还会在不出门的时候，把卡卡西当成岩石来练攀岩，揪着衣服就爬到了他的背上。
然后骑在肩上乱踢腿。
即使是在刷碗的时候玩攀岩的后果也一样，他仍是那种成熟到令人讨厌的笑容，毫不在意地说再等下就一起玩。
且没把自己放下去，任自己那么调皮着。
有几次还因为自己而让卡卡西摔碎了碗，但他也不会对自己说些什么，收拾了碎片后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
……作为监护人来说，卡卡西温柔吗？
是的。
但温柔得让鸣人觉得有些可怕。
这个年纪的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怎么可能会为了非亲非故的小孩而放弃可以成为暗部队长的机会呢？
是的，卡卡西不是鸣人的亲人。
虽然鸣人是他老师的孩子，他也曾经听令暗中保护过玖辛奈但……
鸣人真的觉得自己和他并不熟。
原鸣十二岁毕业的时候才认识卡卡西，这就足以说明他并不是那种人了。
不然卡卡西早就会去和原鸣接触了，哪里轮得到自己在这里怀疑人生。
旗木卡卡西十二岁的时候成为了上忍，失去了一位同伴，在一年之内又失去了另一位同伴，而两年后，又失去了自己的老师。
整个水门班就只剩下了卡卡西一个人。
虽然已经是上忍了，但他自己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就连14岁开始收养了自己、到现在已经两年了的他，目前也还没有到可以看自来也的书的年纪。
鸣人不觉得这样一个家伙能照顾好自己，但他偏偏把各种各样的家务事都做得很不错。
冲兑奶粉后给婴儿喂食的水温、在断奶前辅食的营养搭配、婴幼儿期所需要的关注与陪伴、以及现在日常生活里荤素搭配得很好的每日三餐。
每一样都做得非常好，几乎可以说是鸣人印象里的'最完美'了。
[这是真实的世界吗？]
鸣人有了这样的思考。
带土不在村里，没见到琳，四代目夫妻也已经是已故了……
要说这是被创造出的虚假世界的话，那这几个人里的不论哪个都绝对不会不在的。
-
刷完了碗的卡卡西先去了趟洗手间，而后招呼着鸣人一起把外出的衣服换好。
初春的木叶没有在地上留下哪怕是一堆积雪，只有绿植上的水珠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从那个季节坚持到现在的。
十六岁的卡卡西像是其他出门的亲子一样，牵着鸣人的小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散步。
鸣人对木叶的地图还不是很熟，每次出门都会很新鲜地去记下周围的环境与从卡卡西的家门口延伸出来的路线。
但通常回家以后的十二个小时内就忘得差不多了。
“这是忍者学校，再过两三年你就要去学校上学了。”
卡卡西牵着他走到了一幢：不论是动画还是游戏里都会令人觉得眼熟的建筑前，指门对鸣人笑着说。
他每次出门都会领鸣人走来这里，且每次都会说一样的话。
鸣人觉得自己就算不记得路，但哪天要是一个人出门迷路了的话，也能无意识地走着走着就走来了这里。
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吧。
卡卡西又领着他离开了这边。
忍界和平时代里的木叶街边有着多到数不清的玩具、零食摊。卡卡西买了个新的小猫布偶后，又付账要了一棍棉花糖，塞到了鸣人的手上，牵着他继续逛。
糖果、点心，大多数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卡卡西都每样买了一点，和鸣人说先帮他拎着，吃完棉花糖以后随时可以拿。
……就连现实里的家长也有很多不会对孩子如此溺爱的。
鸣人得到了很多想要的东西当然也会很开心，但开心之后，就感觉自己的压力很大。
他不知道卡卡西是什么想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对那几人的感情全都投入到了自己身上。
——带土，琳，水门，或许还会加一个玖辛奈。
就像是不论是自己的家人还是亲戚、父辈和老一代的期望都压在还什么都不是的自己身上那样，
压力很大，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鸣人吃了两三口后就没有心情再吃了。
“怎么了？”
他感觉到卡卡西牵着他的掌心收紧了些。
“……没什么，这个给你吃。”
鸣人把手里的糖棍顺着手心的空隙塞到了卡卡西的手里。
卡卡西整理了下拎着的东西，用另外的手把棉花糖拿了过来。
“心情不好吗？那我们去吃点什么吧，我知道有一家店里有你喜欢吃的东西。”
他牵着鸣人转了个方向继续走。
“……”
[喜欢吃的……肯定不会知道我到底喜欢什么的。]
鸣人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期待。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原本并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
他并不是‘鸣人’。
他喜欢的食物也不是这边会有的东西。
“对了，家里的那个水盆有点小了吧，你现在又长高了不少……我打算最近买个充气泳池。”
卡卡西一边牵着他向前走一边和他聊天：“家里的浴室实在是放不下浴缸，只能委屈你了，等你再长高一些的话就可以去澡堂了，我们也可以去泡温泉——”
鸣人自己还只是个两岁多的小孩子，够不到浴室的花洒开关和淋浴器的头，平时都是卡卡西帮他洗澡的。
——找一个能装下两个小孩的大水盆，接温水，然后鸣人就会坐进去，卡卡西再在一旁加热水，问他温度合不合适。
……这个卡卡西是怎么知道他喜欢泡澡的？
鸣人想不明白。
如果说是因为看到之前的自己总是赖在水盆里不想出去的话……还是有点牵强。
他很害怕那些超自然的事情。
他看不透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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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开始了自己一贯的被害妄想时，卡卡西已经领着他进到一个小餐馆里了。
两岁多的小孩子已经差不多长齐了牙，除了冻得实实的冰棍那种硬度的食物以外，现在的他基本什么都能吃了。
卡卡西偶尔也会给他做一些焦香酥脆的牛肉块。
很费牙，但很好吃。
“你想吃什么？”
卡卡西把鸣人安置到了一个椅子上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先把棉花糖的棍放到了旁边装一次性筷子的小木桶里，然后给鸣人递了这家店的菜单。
“锅包肉。”
鸣人看都没看那个菜单就把它推了回去，低着头说。
……不会有的。
这个忍界里，怎么说都不会有那种与霓虹菜系相比起来显得特别违和的天朝菜的。
糖醋肉的话倒说不定会有。
他很想找个机会和卡卡西吵一架。
说‘连我想要的东西都没办法给我，怎么好意思说能照顾好我’——之类的话，将自己的不安全都顺理成章地发泄出去。
但卡卡西一直以来都做得非常好。
鸣人没有那个机会。
“锅包肉吗？”卡卡西翻开了菜单，“……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的，给。”
他把菜单翻到了某页后，平放在了鸣人的面前。
——“是这样的锅包肉，没错吧？之前我凭着印象试着写了大概的食谱请老板研制，后来也终于成功地上菜单了。”
卡卡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鸣人抬起脑袋。
被翻开的单页上，菜品图是那样的清晰又熟悉。
伴随着叮呤咣啷的一阵声响后，鸣人从翻掉的椅子上爬了起来。
……可怕。
他打开卡卡西想要把自己扶起来的手，不管不顾地埋头冲向门外。
这个家伙，好可怕……！
第二章 当下的人与事，才是最重要的真实
虽然现在才只是十六岁的上忍，但已经有过六代目火影就业经验的卡卡西，能就这么让只有两岁的小孩子从自己这里跑掉吗？
那当然是能的。
因为这是那个鸣人。
“抱歉，我们下次再来点菜，打扰了……”
卡卡西认认真真地合上菜谱后向餐馆的老板点点头表示歉意，把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零食都一一拿好后才追了出去。
现在的鸣人不会被村民恶言相待指指点点甚至是欺凌，所以卡卡西不是特别担心他会有事。
迈出了餐馆大门的他很快就通过忍者的洞察力发现了鸣人的去向。
鸣人身上是能感觉到一些九尾查克拉的，和普通的人不一样。
在人群中走散了的话，也会很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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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感应到鸣人就躲在不远的一个堆了不少垃圾的小巷子里，他向餐馆的店家借了个大大的食品袋，把鸣人没吃完的棉花糖严严实实地包在了里边。
他知道的，这个鸣人还有点洁癖。
但发作的情况却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是要去找那孩子吗，那这些暂时放在店里就好！带着很不方便的吧。”
餐馆的老板热情地把卡卡西手上拿着的拎着的东西都接了过来，放到了一个靠近门口的餐桌上。
小餐馆的位置有点偏，平时除了饭点以外，没有多少客人会来。
所以很闲的老板有很多可以放在服务态度上的精力，连带着他对就算暂时不会来吃饭的客人也非常友好。
“那就麻烦您了，我可能晚点会再过来。”
卡卡西说完后简单地欠了欠身，就向着鸣人藏身的地方跑去了。
……这孩子也不容易啊。
餐馆老板靠在门口望着卡卡西离去的背影，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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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尽力地缩起了自己的肩膀，躲在被撑散开的黑色大垃圾袋后边，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外边街道上来往行人的脚步声，让他把心提得高高的。
一有听起来离得近的声音，他就下意识地憋住了自己的呼吸，一口气都不敢出。
知道那个声音远去。
巷子里很暗。
他很害怕。
这个卡卡西根本就不正常！
“……鸣人？”
卡卡西的声音从巷口外传进了鸣人的耳朵里。
但他没听到往这边来、有所停顿的脚步声。
他揪着不知道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袋子，小心翼翼地在一堆垃圾袋作为掩体的情况下，从缝隙里向巷口看去。
没有人。
[是想引我出来吗？]
鸣人觉得卡卡西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这，只是在外边乱喊而已。
“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了吗？”
卡卡西的声音忽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
鸣人把本来就已经破了的垃圾袋抓得更破了，手脚并用地向没有卡卡西的方向爬去，还被一些很沉的东西给绊了一跤。
他惊恐地看着卡卡西，对他伸出来的手简直是避之不及。
[这家伙……不是人吧！]
鸣人连忙揪起了一袋小一点的垃圾砸向了卡卡西。
“退、退散！”
他只恨这边的世界并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退治用符咒，有的只是炸东西玩的起爆符和特别奇怪的死司凭血。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卡卡西如果是鬼魂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用九尾查克拉吗？
但恐惧之类的情绪并没有办法让九尾的力量溢散开来，唯有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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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只伸了一下手，就把垃圾扔走了，没有让它挨到自己的衣服。
他不知道鸣人忽然怎么了。
这是在……害怕？
{我这有什么让他觉得可怕的东西吗？}
卡卡西愣愣地在那边站了一会。
在他的印象里，鸣人从来都没有表现成这样过。
就连死都不怕的。
鸣人正在以极度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我啊。”
卡卡西拉下了自己的面罩，向前迈了几步。
但他向前多少，鸣人就向后挪了多少。
“你不是！”
卡卡西听见鸣人如此斩钉截铁地说。
……是一种非常确信的语气。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虽然本身眼睛就很小，从外表来看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莫非……”
卡卡西张了张口，刚想问些什么，但忽然就开始害怕了起来。
他不敢去确认他们所处的正是怎样的现实。
“……抱歉，吓到你了。”
卡卡西后退了几步，在离鸣人很远的地方再次伸出自己的手。
——他不知道鸣人在怕什么。
但总之先道歉就对了。
“在这里谈话不太好，我们先回家吧。”
卡卡西向下蹲了蹲，像招呼小动物一样对鸣人招了招手。
“你怎么证明你是卡卡西？”
鸣人在远处的垃圾小山上依然保持着警惕状态。
“呃、”
卡卡西一时语噻。
怎么向鸣人证明自己是自己？
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件，现在的鸣人也不一定会知道。
“……眼睛？”
卡卡西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左眼。
他那个拷贝忍者的名号还算是蛮响亮的。
“这个不算，有写轮眼的人多了去了。”
鸣人用力地摇头表示自己不接受，同时又往后爬了爬。
距离巷口还有很远。
“那通灵术？把帕克他们召唤出来你就信了吧？”
卡卡西除了把万花筒显现出来也就只有这一种方法能说明了。
亮万花筒倒还可能会被说成是带土，但同时和那八条犬签了契约的，这世上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鸣人没再开口说话，只是那么盯着他。
“那我就用了——……”
卡卡西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忽然想起自己和鸣人出门散步的时候都不会带忍具包的。
所以通灵契约的卷轴也不在。
“等、等一下！普通的召唤也是可以的……！”
卡卡西看到越来越多的不信任之情从鸣人的眼里涌现了出来。
咬指尖，往手心抹血，结印，拍地。
一只布鲁出现了。
它这时候还是一只'小狗'。
和一岁的小孩差不多高。
它长大了以后差不多能有三个卡卡西那么宽。
小布鲁懵懵地坐在垃圾袋上，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垃圾场’里出现。
是不要自己了吗？
……当时签我的时候可是很哄我的，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大骗子！
它委屈地盯着卡卡西，越盯越气，气到踩在垃圾袋开始对着卡卡西凶凶地叫了起来。
“汪汪汪！！呜……嗷呜汪！！”
它迈着小短腿冲向了卡卡西，泄愤一样地咬住了他的裤脚撕扯着。
不过没用力。
“你果然是假的！！！”
鸣人也开始喊了起来。
“不是、那什么、”
卡卡西焦头烂额地推着布鲁到一边不让它再继续咬自己的裤腿，向鸣人伸着胳膊解释：“我就是看它是个很凶的小狗儿才签的！它凶我也很正常……！再给我一次机会！！”
布鲁听了他的话以后汪地一声就哭了。
哼唧唧地消失在了一团烟雾里。
它要去找帕克诉苦！
卡卡西和鸣人僵持在原地对峙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非常地尴尬。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鸣人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你又不是我的亲人，他们早就不在了吧……”
“因为我是……把你当成家人来看待的，即使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属关系，但我也……”
他不希望鸣人再像曾经那样孤独地成长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生气？”
就算是家人，也会对做了错事的孩子进行教训的吧？
“我觉得你比其他的小孩更懂事，所以没有那个必要，而且我也不会……对你发火的。”
卡卡西有些难过地微笑着，向鸣人表达自己的友善。
——“……”
鸣人不说话了。
“……你不用担心我会有什么目的，我真的只是希望……能作为你的家人与你一同成长的，除非你不让我再管你了，不然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会听的，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卡卡西哄孩子一样哄着鸣人，而现在的鸣人也的确是个孩子。
……明明年纪那么小，却好像看破了人生一样，在那个本应该活泼与欢乐的年龄段里……
卡卡西真不知道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会不为所动地看着他如此艰难地在被厌弃的环境里成长着。
是因为当时不知道鸣人是老师的孩子吗？
……不。
不是那样的。
金黄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瞳。
而老师孩子预产期就在那几天里。
他是知道的。
但曾经的木叶不让知情的人说出去，也禁止大家过早地与鸣人进行接触。
他在鸣人最需要关怀的时间里，冷眼旁观着。
直到那个事件的发生。
……如果再无动于衷的话，那么他就会永远失去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与水门班唯一的联系了。
所以他被安排成为了鸣人的家人。
在鸣人饱受了人间送给他的痛苦以后。
重来了一次的卡卡西不想再让他遭遇痛苦的事情了。
他想尽自己所能地，改变鸣人对这个世界的‘厌倦’。
——“真的吗？”
鸣人那放松了一些的声线唤回了卡卡西飘远的意识。
——“不论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不会生气的吗？”
卡卡西看到鸣人的眼睛忽然变得更亮了一些。
“……当然。”
他早就经历过了数不尽的大风大浪，完全没有在怕的。
——“那你现在……跪下？”
“……”
前生中那些次让他重伤的数次事件，始作俑者都是鸣人。
有两次还差点死掉，虽然不是鸣人动手的。
那两次中一个是九尾，一个是宇智波鼬。
但都是鸣人表态过后他们才动手的。
就连纲手大人治自己都治到烦了。
{……至少现在的鸣人没有以前那么过分了。}
卡卡西还有点小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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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就那么看着卡卡西，看他是不是真的像说的那样，会听自己的话。
对面的人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是，他怎么可能——]
鸣人还没有在心里自嘲完，就见那边的卡卡西毫不拖泥带水地跪在了垃圾上。
表情还很认真。
“……我家人是和你签了什么契约吗？”
鸣人有些目瞪口呆地开起了脑洞。
有一些家仆都是从上一代侍奉到下一代的，直到自己身死。
——“没有，这是我自己的意志。”
卡卡西依然面带温和地笑。
第三章 互揭老底，虽然大多都是单方面的
‘成为家人’
这是前生的卡卡西一辈子都没有做到的事。
曾经的鸣人说无论怎样别人都不会是他真正的家人，虽然自己名义上也是他的监护人，但……
老师他们夫妻都不在了。
鸣人也没有什么亲戚，他不在以后，自己才知道他那个'女朋友'也是假的，只是名义上用来伪装的而已。
不论身边围绕了多少人，他一直也都是孤单的。
卡卡西认为，能够作为家人来支持他的存在，想来也就只有自己了。
或许那个人也可以算进去。
不过也仅限于那个曾经了。
他们所处的这个现实，已经与之前很不一样了。
卡卡西对着鸣人垂下了脑袋。
“……”
沾了一身垃圾味儿的鸣人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跑到卡卡西的面前胡乱挼了一通他的头发。
手感很好。
除了洗澡和睡觉，卡卡西很少有这种和他的视线变得平齐的时候。
骑到肩上的时候倒是能自然而然地去揪他的头发，但……
卡卡西就那么低着头让这个小垃圾乱揉着自己的头发。
“等回家以后，我们好好聊聊吧？”
他问完后忽然感觉到脑袋上的手，把自己的头发薅下来了几绺。
{反正我还年轻，还能长头发……}
卡卡西在心里如此想着。
以前也不是没有被薅过，就是没这次这么多。
“……嗯，一分钟之内我们能到家吗？”
鸣人不动声色地把手上的头发揣进了口袋里。
“好像不能，就算我背着你跑也至少要五分钟。”
卡卡西察觉到脑袋上没手了以后，便抬起头看着鸣人。
是熟悉的表情。
“我想快点回家去冲个澡，这味道太难闻了。”
鸣人一脸嫌弃地用手作扇子在自己的面前扇动着。
——他自己身上的味道最大。
“啊哈哈哈……”
卡卡西无奈地笑了笑，又一次向他伸出了手。
这次鸣人没有再逃走。
-
卡卡西带着鸣人上了房，从房顶上抄近道回了家，耗时不到一分钟。
如果不算拿钥匙开门进屋换鞋的那十几秒的话。
卡卡西把从外边带回家了的小垃圾抱到了浴室里，把自己的外衣扔到了一个盆里，放了点洗衣粉后先接了点水泡着。
鸣人很自觉地把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也都扔到了盆里，示意卡卡西帮忙把花洒打开。
他够不到。
简单地把身上的垃圾味冲散过后，鸣人悠哉悠哉地泡进了另一个装了大半热水的大盆里，扯了袋果香的入浴剂后开始在盆里拍沫玩。
卡卡西则穿着一贯以来的过颈大背心和七分裤，坐在浴室外的小板凳上洗衣服。
他准备了另外的一个盆，打算先把鸣人的衣服给洗了。
“洗头发！”
鸣人捧了一手的泡沫水往卡卡西身上扔。
“好的。”
卡卡西抬手随意地抹下去了些额头上的汗水，拿起角落的洗发露蹲到了那盆小孩的身后。
鸣人感觉到自己沾满了泡沫的头发上，卡卡西手下的动作非常温和，一点点地覆揉了头皮的所有部分。
特别像以前去理发店洗剪吹时当店Tony的手艺。
甚至比那还好点。
卡卡西给他揉完了头发后拿淋浴器把泡沫冲掉，坐回了外边继续洗衣服。
“后背够不到——”
鸣人又抓了两捧泡沫往刚坐下没半分钟的卡卡西身上砸。
卡卡西只能再次站起来，找到浴花后沾了入浴剂膨出来的泡沫后，给小孩擦背。
擦完背后，鸣人从盆里跳了出去差点滑倒，卡卡西去扶的时候，被鸣人瞬间蹲下后捧起的一大捧水砸了个满身。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盆里的泡沫水顺着下水口倒了进去，冲洗了一遍盆以后又接了新的热水在里边。
顺便也拿着淋浴器把鸣人身上的泡沫也冲了下去。
“啧……真没意思。”
鸣人咂嘴，嘟囔着进了新的那盆热水里。
卡卡西的衣服上都是水，也没有顺便冲一下澡或者换个衣服的意思，就那么不当回事儿地继续回去洗衣服了。
“我好像从没有看到过你洗澡欸。”
鸣人躺在盆边望着天花板上的浴霸，有一下没一下地拨拉着水。
“这个嘛……是有原因的，虽然不是很重要。”
卡卡西用洗衣板搓完了垃圾味的衣服以后，换了盆水继续投洗着。
“什么原因？”
鸣人像鱼一样翻了个身，看着浴室外卡卡西的背影。
明明才只有十六岁，洗衣服的时候却佝偻得像个中老年人。
“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就算知道了也……唔，等之后再说吧，我先把衣服洗了。”
卡卡西本来不想让现在的鸣人知道了，但转念又一想，觉得他们确实也是得好好谈谈了。
——“等下我去把寄放在店里的东西取回来，我们再谈那些。”
他眯着眼对鸣人笑了笑。
“……”
鸣人撇了撇嘴，翻身继续去享受属于自己的泡澡时间了。
-
洗完澡后不再是垃圾味了的鸣人，穿着和毛巾材质一样的儿童浴衣，光脚跑回卧室里，踩出了一地带着水的小脚印。
卡卡西拿起墩布从卧室开始简单地擦了下地，找出自己的换洗衣物后进浴室洗了澡。
鸣人知道卡卡西平时也是有在洗澡的，只是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而已。
而已经洗完澡并擦干了的他并不想再被淋到什么水，所以一直也没有去浴室里突袭。
要不是卡卡西的外表非常地男性化，他都要以为这个卡卡西可能是女的了。
鸣人把床上的枕头竖着抱了起来，打算先眯一会。
刚洗完澡真的很容易犯困。
-
鸣人是被由远及近的香甜气味唤醒的。
又香又甜，还有点酸。
“醒了吗？”
卡卡西拎着之前和他出门买的一大袋子东西，把猫布偶放到了床头架上。
上边已经坐了大半排的猫布偶了，花色都不一样。
“你拿的是什么？”
鸣人迷迷糊糊地放开了枕头，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浴衣已经被换成居家服了，还盖上了被子。
“是你喜欢吃的锅包肉。”
卡卡西把一个装着橙红色菜品的半透明饭盒放到了小桌子上。
“……”
[果然是一样的。]
鸣人掀起被子钻进了被窝里。
卡卡西叹息着将刚打开的盖子又盖了回去，盖住了向外扩散的大部分热度。
“鸣人，我有一些事情要和你说，但在那之前我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他坐到床边，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了拍鸣人的肩膀。
“……”
鸣人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看到的是卡卡西沧桑又落寞的神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
鸣人警惕地抱着枕头向后拱了拱。
[难不成我的事情暴露了？]
[他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吗？]
[但他为什么会知道？还是说……]
“你也不是这里的人？”
[也不对啊，就算他不是，也不应该知道我的喜好的啊？]
鸣人觉得自己的脑子变得混乱了起来。
“……或许是吧，我曾经认识你，认识从小孩变成了大人以后的你。在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我又重新回到了前几年时十几岁的状态，所以我……我知道很多你的事情，你不用那么害怕的。”
卡卡西不清楚这样解释鸣人会不会明白，因为这样的经历是曾经从未有过的。
但他大概明白鸣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了。
要是别的陌生人在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的时候表现出非常了解自己的样子，自己也会感到不适的。
“你确定你认识的是我？”
鸣人不太相信。
[我可是穿越重生过来的啊……卡卡西怎么可能会认识我？]
他忽然想到了刚刚闻到的锅包肉。
[这个世界原来就有那种东西吗？没有吧？]
“我确定，你喜欢泡澡，喜欢泡温泉，喜欢吃甜食，喜欢猫，喜欢玩游戏，喜欢抱着什么睡觉，最喜欢锅包肉；觉得别人怎样都无所谓，但也会经常心软去帮忙；从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觉得……家人这种存在也很麻烦；经常会想很多，说一些大家都听不太明白意思的话。”
卡卡西选择性地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挑着说了一些。
——“你呢？你知道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他依然微笑着。
是很客套的那种笑容。
[……没错了。]
鸣人已经确定了卡卡西说的那个废宅一样的家伙是自己了。
“好吧。”
既然卡卡西知道那么多……他决定把自己所了解的卡卡西也告诉给他。
——“旗木卡卡西，男，生日是九月十五日，O型血，不喜欢吃天妇罗，小时候经常围着一个黑色纹样、深绿颜色的围巾，经常挤兑带土。”
——“忍校毕业前失去了父亲自己生活，擅长钓鱼煎鱼，带土和琳姐去你那蹭过饭，你经常一个人去看你父亲的墓，下雨的时候也不带伞。”
——“毕业了以后你那个破性格导致没人愿意带你，中忍后还是没人带就被分给了我爹，他带你去过楼兰那边做任务，那天一乐拉面第一天开门。”
——“后来带土他们毕业后你和他们组成了水门班的成员，带土因为救你被砸了，琳姐主动迎上了你的攻击，你当过我妈……她的保镖，穿着黑袍戴着面具躲在各种地方，还蹲阳台上玩过蜻蜓。”
——“你总是会去给琳姐扫墓，总是会去慰灵碑前和带土的名字说话。”
——“我出生的当晚你正在和凯在街上没目的地走着，而且你以前经常被凯追着要决斗，但总是不想武斗就经常用别的方式决胜负，曾经还和他比过——”
“等、等一下，你先等一下……！”
卡卡西被鸣人的话震惊到无以复加。
“我说的是有哪里不对吗？”
鸣人搜索了一番印象后说得正顺口呢，话被打断后就感觉续说不上了，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但思来想去怎么都没想出哪里有问题。
“……不，都对，但是……但是……”
卡卡西纠结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他以为曾经的鸣人只是能够看到将来的现实而已，所以总是在事情发生前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居然连那种事情也知道吗！？}
最令他感到纠结的还是：他和凯那些幼稚的比试——被人知道了的事情。
按理说除了自己和凯以外，不会有人知道的啊？
第四章 十四岁时的卡卡西
卡卡西阻止鸣人继续往下说，蹲在一旁怀疑人生一样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而鸣人的注意力都在远处的饭盒上。
想吃。
-
“咳。”
卡卡西冷静了两分钟后咳了咳淡定地站了起来，认真地看着鸣人：“我清楚你是很了解之前的我的情况了，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对我的队友——有多少了解？”
鸣人看见了卡卡西脸上露出了这两年来从未见过的凝重表情。
“……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少，但我不确定能不能告诉现在的你。”
谁知道这个卡卡西上辈子是在什么时候离世的啊。
是在知道面具斑的带土之前还是之后啊？
或许是在佩恩串门儿的那时候？
嗯，很有可能。
在这边差不多十六岁就已经是大人了，而那时候的‘鸣人’也正好是十六岁、修成了仙人模式。
忍者学校里也有不少都是十几岁就当上了老师的人呢。
“这么说吧，我看到了十尾，以及被秽土转生出来的那个人。”
{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话，那么一定会明白我在说什么……}
卡卡西仔细地观察着鸣人的表情。
但鸣人现在没有表情，就那么面瘫着。
“喔，这样啊。”鸣人点了点头，“行了，不用试探了，我知道他还在，你也清楚的吧。”
名为宇智波带土的人并没有死。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完全算是人类了。
“那你对水门老师他们有什么印象吗？……还有雾隐的那个鬼人。”
卡卡西沉默几秒后忽然转移掉了那个话题。
今年刚好就是曾经鬼人之名响彻雾隐的那个年份。
但由于一些意外，带土并没有操纵他们的水影。
所以再不斩也不一定能获得斩首大刀了。
“……没有印象，我没有见过他们，只是知道而已。”
鸣人在纠结着是叫父亲还是老哥更好一些，但父亲的话除了爹以外实在是喊不出口，叫老哥……身为那人的孩子的自己那么叫了的话真的非常违和。
那就不叫了吧。
——“我记得那个秃眉毛的老哥身边有一个会用冰遁的大哥，而且那个大哥还很好看，但……最后他们都不在了，陪葬的斩首大刀也被别人拿走了，真是可惜。”
……那时候的自己，会去救他们吗？
可能不会吧。
所以鸣人觉得他们会像原作那样，在春季里的某天，伴随着零散飘落下来的雪花，表达出自己的真正心情。
那个画面真的很有艺术的感觉。
“…………”
卡卡西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之前久了不少。
他从这两个问题里，认识到了鸣人的状况。
——“……先把这个吃了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卡卡西掀了被子把鸣人捞了出来，跟放有锅包肉的小桌子一起搬到了客厅里。
这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知道了卡卡西并不是‘背后灵’那样诡异的存在后，放心了的鸣人被放下后就跑去厨房拿了筷子，颠颠颠儿地跑回来打开了盒盖，夹起一块还往下淌汁的锅包肉就开始吃。
放了有一阵的锅包肉酸甜不减，口感依然很酥脆。
就是两岁多的鸣人现在还咬不太动。
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顺着边开始啃。
-
当鸣人啃完两块锅包肉的时候，余下的那些已经没有什么热度了，也从酥脆变成了艮硬。
他不甘心地夹了一块大的继续啃，同时把余下的那些，都推给了坐在对面看着天花板有两块肉时间了的卡卡西。
“我吃不动了，你吃吧。”
鸣人伸腿蹬了几下卡卡西的膝盖，让他别再看那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了。
“嗯。”
卡卡西揉着后脖颈对他点了点头，去厨房里又拿了一双筷子过来坐着吃。
一口接着一口，卡卡西低着头不断地夹着锅包肉吃，但思绪很明显不在面前的这道菜上。
心不在焉的他吃得比鸣人啃那一块锅包肉啃得都快。
最后一次下筷在饭盒里却夹空了的时候，卡卡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那些都吃完了。
抬头一看，对面的鸣人还在那啃着那块锅包肉。
“下次我们再去店里吃刚出锅的吧，不用这么勉强的，这块就给我吧，怎么样？”
卡卡西看他看得都累。
但不敢伸筷子过去先抢过来再问。
“唔……好吧，我明天就想吃。”
鸣人左右横着磨了几下自己的牙齿，不情不愿地把像是被老鼠啃了一半的锅包肉夹到了卡卡西的面前。
卡卡西非常自然地探脑袋过去，张口吃掉了。
“可以，明天上午就带你去还有……本来打算等你再长大一些再说的，但既然你知道了那么多，那告诉你也没什么，等一下我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请你帮忙，是关于……我曾经的队友的。”
卡卡西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儿童手帕，从鸣人那接过筷子后给他擦擦手后笑了笑，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下去。
[他想让我做什么？]
鸣人陷入了沉思。
自己这么一个小破孩，能帮得上什么忙？
就算想弄出点什么事，怕不是刚打个照面就要被带土给控制了吧。
-
卡卡西洗完筷子后把刷了一遍的一次性饭盒扣在一旁的架子上，打算有机会再进行利用。
装装洗碗刷什么的也是不错的选择，就那么扔掉挺浪费的。
他找出了两个浅色、印有猫咪图案的瓷杯，涮洗过后倒了两杯温水，端着回了客厅里。
“是这样的，之前——”“我不想帮。”
鸣人直接打断了卡卡西的话。
“……”
卡卡西在厨房里组织好的语言，瞬间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现状打散得七零八落，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好。
鸣人捧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大口的水，而后淡定地抹了抹嘴。
“……也是，对现在的你来说太危险了。”
卡卡西看向面前杯子中的水面。
隐约能从中看到自己苦闷着的脸。
“但……还是希望你能听一听再做决定，在——”
“我想知道为什么村里的人都不知道我是‘怪物’，是你做了些什么吗？”
鸣人再次打断了卡卡西的话：“你先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再考虑之后要不要听你说事。”
他还不觉得卡卡西是值得信任的人呢。
虽然卡卡西一直这么照顾着自己。
但鸣人又没有求他那样。
自己有权利拒绝帮他任何的忙。
要是卡卡西不开心的话，那只能说明他是有目的地照顾自己的。
还是那句话——自己又没有求他照顾自己。
不要以为随便给了别人什么，就算是需要奉还的人情了。
鸣人捧着还留有一半水的水杯，颇有‘你不说，我就泼’的架势。
“……好。”
卡卡西听了这话以后，表情反倒是放松下来了。
鸣人觉得这人可能有点哎姆。
——————————————
木叶四十七年十月十日，是鸣人出生的日子。
木叶四十八年初，是鸣人还不到一岁、只有几个月大的时候。
这时的卡卡西只有十四岁，但半年后的九月，就会到十五岁了。
“不行！”
在四代目火影于九尾暴乱牺牲之后复位而任的猿飞日斩，正怒驳回了着半跪在办公桌前、身上还缠有不少绷带、刚刚恢复行动能力的旗木卡卡西的请求。
——“在首任人柱力去世之后，木叶一直到去年为止一直都对外隐瞒着第二任人柱力的情况，让村子里的人都以为九尾已经不在了、安定下来了。可是去年的那个事件让大家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它带来的灾难与苦痛，那是连四代目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怎么可能把他交给现在还浑身是伤的你？这事没得商量，如果他有什么问题的话，只凭你是无法压制得了的。”
日斩拂袖站起后走到了窗前，背着手不去看那边的卡卡西。
“……火影大人，除去人柱力的身份不说，就算鸣人也是那天诞生的，但大家又不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就是灾厄的妖狐？”
卡卡西望着日斩的背影：“只因为他的脸上有动物一样的须纹吗？……我不希望他……老师的孩子顶这个妖狐的名头被人嫌弃厌恶，我想好好地将他带大，如果您不同意的话，那我也只能把鸣人是四代目火影之子的事情宣扬出去了。”
重生过后的卡卡西已经连日斩都敢去威胁了。
“你疯了吗？！我们现在不能让他和任何四代目相关的事情联系上，而你则是四代目唯一存活下来的弟子，才十四岁，这样的你去领养一个不相关的孩子很容易会让人想多的！而且我们隐藏他身世的目的也是为了——”
“因为老师的敌人也很多，所以想保护他吗？”
卡卡西皱紧了眉，很是悲伤地说：“老师也不是无敌的存在，而且他打败了的敌人，难道还能威胁到木叶什么吗？在老师成名之前，木叶不也是很强大的存在吗？”
——“……这么强大的一个忍村，难道连一个小孩子都没办法保护得了吗？”
“……”
日斩想说些什么来继续反驳卡卡西的话，但发现他说的也都是事实。
现在木叶里就已经有很多人知道‘妖狐’就是鸣人了，但关于他身世的消息却被瞞得严严实实。
外村之中，觊觎尾兽的人也有很多很多。
虽然尾兽在各自村子里的平民之间象征着灾厄，但与此同时，它们也能带来比人类所拥有的而更加强大的力量。
那么多人都知道鸣人这个小孩子是妖狐了，再联想到九尾就是狐狸外形的尾兽……如果有外村的人知道了，那就只能把鸣人和九尾好好地控制住在隐秘的地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自从涡之国毁灭了，就已经几乎见不到漩涡一族的人了。
而九尾的力量之强大，也是普通人没办法承受得了的，只能由有着漩涡血统的鸣人继续作为九尾的容器了。
他们不是不想用别人来替换掉鸣人去接收九尾，而是不能。
——尾兽被分离出来之后，就算是生命力与查克拉非常强大的漩涡族人也会死，只是比普通人能多坚持一阵而已。
——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所下的封印也不是一般的人能解开的。
封印班并不懂得漩涡一族的封印方式，也从来没有封印过尾兽这种强大的存在。
就算能保住鸣人，也需要好多人去堵上自己的性命，才能有机会解放并重新封印住九尾的。
——没有人选。
外村之中虽然也有很多和漩涡一族身体能力相仿的人，但那些人……并不可信。
就算凑巧找到了几位漩涡一族的后裔，但他们也不是自己村子里的人。
“……我意已决，抱歉了，三代目大人，辞呈书我会尽快奉上的。”
卡卡西在日斩并没有发出命令的时候，站了起来。
第五章 廉价交易所交换的，却是无价之物
——“当时四代目火影和为其支援的妻子正在与九尾对抗的时候，在一对丧命了夫妻下方发现一个状态不好的婴儿，玖辛奈拖着濒死的身体阻挡了九尾一阵，由速度最快的四代目送这个孩子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后匆匆赶了回去，但可惜……”
——“玖辛奈本来就带着伤，很快就到了极限，被九尾的利爪刺穿，四代目想去阻止来着，结果……最后的四代目用余下的生命为交换，消灭了暴戾的九尾。待将来的某年，第九尾兽再次诞生于世之时，将不再给我们带来灾难，而会成为我们所拥有的力量，那是四代目火影用性命所换回来的代价。”
——“望木叶民众不要因为不知从哪来的流言，而对这个四代目在现场附近救下的幸存婴孩有过多的苛责。鉴于这孩子的父母也在那时去世了，而这又是他们救出来的孩子，却因为莫名的流言蜚语过得并不好……失去了伙伴与老师后，直到现在才重新振作了起来的上忍旗木卡卡西希望能够收养他，将他视为自己的兄弟，“
——“卡卡西上忍希望能够通过接受了四代目教导的自己，来告诉那个孩子：救了他的人，是怎样的一个英雄——”
猿飞日斩无论怎样都不同意将鸣人的身世泄露出去，同时又觉得人柱力的身份确实会给鸣人带来很多的负担。
他拦住了卡卡西，和他商量了一下。
最后，由日斩作为三代目火影向村民发表了以上的声明，而卡卡西顺利地又一次成为了鸣人的监护人。
卡卡西向日斩保证，说自己绝对不会让九尾再惹出任何事情，不然自己会在第一时间用和四代目相同的方式以身殉职。
日斩是不怎么相信的，但他也没什么办法了。
……或许水门早就预料到了这点，将控制与封印的方法教给他的弟子了吧。
日斩将烟斗拿了下去，对着窗外的木叶叹出了一缕灰烟。
——————————————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卡卡西总算是一口气将那时的事情都告诉给了鸣人，渴得不行了的他拿起自己的水杯刚打算畅饮一大口，却被拍着桌子站起来的鸣人给中途拦截了。
“你知道该怎么封印吗？”
鸣人也不觉得卡卡西会那个术。
那种东西就像是有些家族中特有的秘术一样，真正的卡卡西曾说过，自己是没办法复制那些的。
水门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把这个术教给卡卡西的。
除非他是自己主动要学的。
但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
“不，我不知道怎么用。”
卡卡西心虚地看向一边的地板，非常非常小声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
鸣人看了看自己抢下来的那杯水，就忽然很想泼到对面人的脑袋上。
“…………我做不到。”
卡卡西的两只手握在了一起，用力得鸣人都能看清楚凸出来的血管。
——“但……有人可以，这也是我想请你去做的事情之一。”
那杯水最后还是洒到了卡卡西的身上，虽然只是因为鸣人一时愣神没有拿稳。
水不烫，卡卡西就没有去抖衣服，也没有去擦。
“你是说，如果作为人柱力的我哪天控制不住了自己的话，那就让带土……哥来？他在现在的木叶里也是‘已故’的状态吧，你和他和好了？”
鸣人皱起了眉。
[如果和好了的话，那这两年至少自己也能看到几次吧……]
卡卡西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从两年前开始就是了。
除了洗澡和上厕所以外的时间，卡卡西从来都没有把他留在家里而自己出门过。
卡卡西也没有去扫过墓，也没有去过慰灵碑那聊天。
如果他真的在那之前就已经重生了的话，那水门他们不会那么牺牲才是。
因为卡卡西应该不会在琳姐的墓前，让远处的带土听见自己将要出生了的事情。
但他们还是死了。
只会去琳姐之墓那边看她的带土，绝不会有机会知道那件事的。
[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名为野原琳的那个人，也的确是不在了。
这是曾经和卡卡西出门散步时，从凯以及他同期的那些人口中得知的。
“……没有，我想和他好好谈谈的，但他一见到我就向我动手了，我甚至都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所以我才晚了那么久去接你回家。”
卡卡西将握紧的手抵在了自己的额下：“那时的我受了重伤临近死亡，但万幸的是，我又一次活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我放不下你吧，总之清醒后的我第一时间就去找日斩大人申请了。”
鸣人觉得卡卡西真的是很了不得。
居然能想出把自己交给敌人的对策。
而且这个敌人还是一见卡卡西就往死里打的那种，虽然曾经的他们是过同伴。
“……我还有一个问题。”
鸣人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你说你是前几年的时候重生了的，那你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留在了神无毗桥那边了吗？”
“……”
卡卡西把脑袋低到了桌面上。
——“是的，而那时的情况正是琳被植入了三尾以后，我……主动‘杀死’了她，然后我才知道，带土当时也在那里。”
他不太敢抬头去面对鸣人。
——“我当时是……对那些敌人说觉得作为人质的琳很碍事，所以我主动解决了她，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带土才不会原谅我的吧，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他解释，但……”
鸣人把自己杯子里的余下的那些水也泼到了卡卡西的身上。
他觉得自己没顺便把杯子砸在卡卡西的脑袋上，就已经很是仁慈了。
“你都重生过一次了，这些年难道是活到狗身上了吗？”
鸣人骂卡卡西的时候牵连到了自己，他也不怎么介意。
——“你看看你做的那都是什么事？别把我当你的借口，我想即使是你上辈子里的我，也没有求过你搭理我吧？？”
鸣人真的是很气。
原鸣的人生还只是个困难程度，自己开始还以为由于卡卡西的重生而把自己的生活由困难变成普通了。
哪想到不仅没有向下降、反而上升到了难度MAX的地狱级别呢？？
还是地狱和噩梦的叠加难度。
要是无限月读成功了，别人可能还好，卡卡西这家伙肯定被做的梦就是噩梦了吧。
鉴于带土见他就打的原因，估计将来就算是作为晓里的那个逗比时，见到卡卡西也可能会变得暴怒吧。
原本的带土是知道卡卡西并不是有意的，但他没有保护好琳也是现实。
现在……
就算每次见面都往死里打，但没有补刀到他完全断气……带土对卡卡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鸣人真的很想敲开卡卡西的脑壳儿，看他脑子里边都是些什么玩意。
“……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卡卡西急急地大喘了几口气以后，让自己还有点发颤的声音慢慢地变得平稳了下来。
——“琳……还没有死。”
——“当时情况紧急，我已经想不到其它的办法了，但我没有像之前那样穿透她的心脏。”
卡卡西稍缓了一会，扯出纸把还湿着的桌面给擦干净了。
“？？？你不是说你杀死、解决了她吗？”
鸣人手一抖，杯子从不高的空中落在了桌面上，骨碌碌地滚磕着下了桌。
没有碎。
他表示这个弯儿转得有点大。
“……这就是我想要拜托你帮忙的另一件事了。”
卡卡西扶着地向后退了几步，由正座进化为了土下座。
——“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去和带土解释，并……将被他带走了的琳带回这里，我会负起责任去救活她的。”
——“我知道让你去也很不安全，但他们需要九尾，也是能感知到你身体里的九尾查克拉的，所以很有可能不会立刻对你动手……本来想等你四五岁的时候再请求你的，但这样的事情果然还是越早越好，拜托了，就算不成功也好，只要你还能活着，之后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如果他真的连你也不放过那……”
——“……我也会将自己的生命也一并结束掉。”
如此卑微的话被卡卡西说得气势磅礴，仍然想拒绝的鸣人张口却发现自己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不也和木叶一样在利用我吗。”
鸣人捡起了地上的杯子。
“不是的，我……不是那样想的。”
卡卡西从地上爬了起来，神情苦涩：“……你不答应也没关系，你比我更重要……在这个世界里，而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那些了，这个交换本来就不对等。”
——“我只是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心理，因为如果你成功了的话……只要他站在你这边，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再可以威胁到你的东西了，九只尾兽不会聚集在一起，辉夜就不会复生，你就可以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就算你想……就算你成功回来以后的第一件事是杀掉我，我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大筒木的人可不止有黑绝和辉夜。”
[你可能还没活到桃浦他们出场吧。]
鸣人在心里吐槽着。
羽衣大爷不是敌人，所以不算。
不过那之后除了舍人搞事以外，至少也能再多安定个十来年了。
最主要的是博人传时期有游戏机有电脑可以玩。
不过自己在的话，博人兄妹估计就不会出现了，可惜向日葵那孩子了。
雷车有没有更无所谓，那玩意有愉快的肥宅生活更重要吗？
鸣人有些心动。
就算早点死了也没关系，反正这个世界已经被卡卡西玩成了地狱难度，估计自己可能都活不到疾风传。
那为什么不放手一试呢？
他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对着卡卡西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那接下来的两周里，我每天都必须要吃到锅包肉，不然免谈。”
第六章 卡卡西的回忆，鸣人的心愿
当十二岁半多的卡卡西被从死亡的边缘抢救回来、并恢复了意识的时猴，他那个名为野原琳的同伴已经在木叶方面的安排下，入葬于墓园了。
琳的家人早就不在了，所以是他们的老师——波风水门与和她关系较好的玖辛奈去看着她躺进了比起普通人来说显得有些小的棺材、并埋入了地里的。
玖辛奈还特别给琳换上了一身颜色更鲜亮一些的新衣。
——“她总是穿得非常朴素，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
来探望卡卡西的玖辛奈揪起了与她一同前来的水门衣袖，用另外的手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圈。
玖辛奈和他说，琳以前穿得都是比较方便行动的衣服，自己擅自给她换上了一套对忍者来说会绊脚的裙子。
——“……很适合她呢。”
卡卡西沉默地听着玖辛奈的碎碎念。
他想象不到琳穿长裙的样子。
他觉得那个系在腰上的白色围布不算裙子。
水门伸手拍上了玖辛奈的肩。
玖辛奈抬头看过去，水门对他摇了摇头。
不论玖辛奈说得多合适，卡卡西也已经看不见了。
玖辛奈吸吸鼻子，站起来把水门按在了座位上，喊着自己要先去洗个脸，然后跑了出去。
“那不是你的错。”
水门搭手在了卡卡西的手背上，想要安慰他：“我能理解你，琳的遗体里还有一些残余的尾兽查克拉，而当时的木叶确实没有可以压制得住不受控尾兽的力量……你保护了木叶。”
玖辛奈也不是只在村子里待着，什么都不做的。
作为拥有着漩涡血脉的忍者，同时也是接受了水户的思想、很好地控制了尾兽的人柱力，她也是一个相当强劲的战斗力。
木叶人手不足，连孩子都得上战场，更别提她一个大人了。
就算她姓漩涡也一样。
只不过战斗的时候不能表现出和尾兽有关的力量就是了，除非能保证不留任何一个活口。
“……我已经没事了，多些您的关心。”
卡卡西很有礼貌地对着水门笑了笑。
在水门眼里就是异常成熟那种的笑容。
水门摸了摸卡卡西的头发。
他很少这样做，只是在面对带土的时候会经常这样而已。
因为带土虽然年纪比另两个更大一些，但很明显就是个小孩。
卡卡西和带土不一样。
但他也是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
“……水门老师……”
卡卡西握住了水门的手，这么一声老师称呼出来了以后，他感觉自己也变得很想哭了。
上次和老师见面已经是多久之前了？
久远到他都记不清楚了。
他用两只小手捧住了水门那比小孩子更宽厚一些的手掌，将其贴在了自己两肺外部的衣服上。
是有温度的。
“抱歉，你才刚醒来不久就接收了那么多的信息，是我们考虑不周了，但玖辛奈无论如何都想尽早地过来探望你。”
——“……我也是如此的心情。”
水门能够感觉到卡卡西由于情绪激动而逐渐加快频率的心跳，也看到了他也变得开始发红了的眼圈。
明明这么难过，却还笑着说自己没事。
“辛苦你了，这些日子里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水门俯身给病床上的卡卡西一个大大的拥抱。
卡卡西把脸贴在水门臂怀里，遮住自己的眼睛后点了点头。
……这让他更想哭了。
-
卡卡西在木叶医院休养了一周左右，水门和玖辛奈见他不那么虚弱了才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但仍是重伤未愈的状态。
因为他醒来之前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卡卡西回家当晚就换上了没有白边的衣服，在木叶的居民大多都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的时间里，跑去了安葬着琳的墓园里。
{琳还没有死……！}
卡卡西以前生学到的用封印符压制九尾的经验，给琳下了个能够抑制尾兽查克拉暴动的封印，同时也封住了琳的心脏，让她进入假死状态。
虽然在面对前生的鸣人时并没有用上，给大和的那几张也一张都没有用到。
但穿透右肺是真实的情况，卡卡西只能用自己的忍术作出致其死亡的假象。
雷电将琳被穿透的右侧血肉电得焦成了一圈，虽然琳可能会很痛苦，但这就能止住琳的血了。
让她不至于在假死状态中因失血过多而真的死掉。
假死状态的琳血液是凝固了的，要解开封印也不能一次就解完，只能一点点地让她身体内的心脏以及血液慢慢地恢复正常工作。
卡卡西蹲在写有“のはらリン”几字的墓碑旁，在心里对琳以及周围的长眠者道了歉，将查克拉凝聚在两手之上，小心翼翼地刨着墓碑下的土地。
一口长约一米七左右的棺材渐渐地显现出了它模样。
卡卡西把盖子上的土壤一点一点地全都拂到了一旁，拿出装好的水先到一旁冲刷了下手上的泥土，而后才有些紧张地把沉重的棺盖搬了起来。
“……”
琳并不在里边。
“怎么会……”
卡卡西愣了。
棺内底部有几根在月光下看着不太明显的棕褐色发丝，能够证明琳曾在这里躺过。
——她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想怎样！！
卡卡西的身体被甩向了远方。
他只听到了这样一句低吼，便再次失去了意识。
——————————————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琳的墓已经被填得像是从来都没有被挖开过一样，而我则……被凌晨早起来打扫墓园的人发现，从地里挖了出来。”
卡卡西看向远处墙壁上的窗户。
“……你被埋了？”
鸣人惊讶得嘴巴里都能塞进去一个拔不出来的灯泡了。
——“但你这都没死，厉害了。”
鸣人piapiapia地拍了几下自己的手，对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他正在听卡卡西讲之前发生过的、更详细的事情。
“我当时并没有整个人都被埋进去，差不多只埋了身体的一半，坑也只有一米左右深，想来可能是因为他……填完墓以后没有时间再管我了吧。”
琳的墓看起来完好如初，甚至还多了一小枝花。
扫墓人以为是卡卡西送的。
水门知道了这个事情以后，觉得卡卡西的情绪可能还没有稳定下来，架着卡卡西就又把他送进了医院。
他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那个人是带土，说自己只是猜测是没办法令人信服的，所以他没有告诉水门。
并默默地承认了别人对自己'扫墓后崩溃然后打算自埋却途中累倒'的猜想。
卡卡西听到那个声音，与印象中的带土都不一样，不像年纪大的带土，不像伪装成斑的带土，只有那么一点点像曾经的少年带土。
他觉得带土那段时间里可能正好是变声期。
“好吧，所以你才会觉得是他把琳姐带走了，对吧。”
鸣人用指背敲着桌子，在脑海里整理了一番从卡卡西那边得来的情报。
卡卡西的请求在被鸣人接受了以后，他们就把桌子周围好好地收拾了一下，重新倒了两杯水过来继续谈话。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了，因为老师之前已经说了，是他们看着琳……的棺木被埋进去的。”
卡卡西确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同时却也非常的难过。
——“……如果是别人的话，那边正好已经有了一个现成的墓坑，完全没有必要去填了那个再重新挖别的坑再把我埋了。我想，他或许是不愿意让我和'她'埋在一起的吧，即使那口棺材已经空了。”
重来过一次的他，对带土的心情多多少少都能有些理解了。
带土只是还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所以才会做了那么多不正确的事。
{可惜还是没能阻止老师他们的……}
卡卡西长叹了一口气。
“我大概了解了，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鸣人严肃地对着卡卡西竖起了食指，比了个一。
卡卡西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什么重要却没有说出来的事情，但也还是凝起了神等着鸣人开口。
“你当时在医院里……”
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说不想让外人听到的话一样。
“……？”
卡卡西听不太清楚，扶着桌子将自己的上半身向鸣人那边倾了过去。
鸣人顺手就揪起了卡卡西的耳朵。
“——……到底哭了没有啊？”
他非常好奇。
“……”
卡卡西手一滑没撑住桌子，脑带直愣愣地倒在了自己的水杯口上，硌得他脑壳儿疼。
“我……哭了，不过只流了一点眼泪而已。”
卡卡西把水杯从脑门上揪了下来，揉了揉自己硌得有些凹进去了的额头。
“……不愧是你，暂时没有别的问题了吧……”
就算他很了解鸣人的喜好，但也是没办法预料到那无时不刻都存有不同想法的脑袋，里边想的都是什么的。
至少他知道，那人想的都和普通的人都不太一样。
“没有了，两周以后，我……会替你去找他的，但那之前你得满足我的'遗愿'。”
鸣人掰着自己的手指默数了一遍，对卡卡西竖起了九根手指。
“……我会尽量去满足你的，不过你还不一定会死，所以……别那么说。”
卡卡西眯着眼冲他笑。
很是哀伤。
“好吧，那我先说我的第一个愿望了。”
鸣人收回了一只手以及其它的四根手指。
卡卡西认真地听着。
“第一件事你在这里就能做到，所以……”
——“就现在、”
——“我想看看你那时候是怎么哭的。”
鸣人说完，盯紧了卡卡西的眼睛。
像是春游前夜的小孩子那样期待着。
第七章 大孩子，小孩子
“我……”
卡卡西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哭……就哭吧。
他尝试着想了些伤心和痛苦以及一些别的类似的事情。
但无论哪个最多都只是让他的内心变得非常难受而已，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哭出来的事情。
至少现在是这样。
“哭不出来吗？我帮你？”
鸣人像只小苍蝇一样搓了搓自己的手。
“那就……麻烦你了。”
卡卡西就感觉很慌，见鸣人伸手过来还忍不住向一边躲了躲。
鸣人毫不在意地揪住了他的领口，用食指与拇指的指尖狠狠地捏到了卡卡西的鼻子两侧，向中间用力着。
卡卡西鼻子酸得不行还很疼，立刻就不受控制地流出了泪。
过了好一会，看够了的鸣人松开了手。
卡卡西的鼻子都被捏得扁到好久以后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形态。
他拿出纸擦了擦眼泪顺便擤了次鼻涕，扔完以后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回了鸣人的对面。
“下一项，说好的充气泳池！一会就去买吧，我想快点用上。”
鸣人无聊地挠着水杯把柄玩。
——卡卡西只是任眼泪往下流而已，表情也没有变，就很没意思。
“好。”
卡卡西点头后把手伸了过去，鸣人不挠杯子了，开始掰着手玩。
比如食指搭中指上顺着捋到中指与无名指之间的指缝里。
有点疼。
“说起来你好像是说之前请老板研制来着，但我没看到你在之前去过那里啊。”
鸣人低着头把他的小拇指往大拇指那边掰。
“其实在你出生前我就去找那家店了。”
卡卡西觉得自己手上的筋有点抽：“唔……曾经是你说想吃的，然后那家店的老板好奇问了一下，后来差不多花了一个月左右就上菜单了，我想现在的你可能哪天也会很想吃的，就提前请老板帮忙了。”
“好吧，说真的，之前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吓到我了，我知道的不是这样的你，而你却那么了解我……要不是我现在打不过你，估计就会想消灭你了——开玩笑的，不过我可能大概率会离家出走吧，就算在野外生活感觉也比那样一直不安要更好一些。”
鸣人一边说着一边将他的手指捏成半拳的形状，关节处发出了嘎吱咯吱的声音。
“抱歉……”
卡卡西握住了鸣人的手，没让他再继续捏了。
鸣人皱着眉看向他。
“……想回你真正的家里看看吗？”
卡卡西微笑着。
“不想。”
鸣人回答得很迅速。
“…………好吧，我们收拾一下就出门吧。”
卡卡西松开手后站了起来，把鸣人的杯子又向鸣人那儿推了推，鸣人摇头表示自己不喝了。
卡卡西便把两个杯子都收到了厨房里。
-
“充气泳池的材料要更耐高温的那种，不然会烫坏的……我喜欢热一些的水。”
鸣人握着卡卡西的尾指，和他在街上走。
要去的地方是……百货商店那样的存在。
说来奇怪，原作里开篇抓猫的时候就有无线多人通话耳麦了，别的除了电脑手机之类的什么电器和家用电子设备都有，就是没有手机电脑。
[……想玩手机。]
鸣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口袋。
什么都没有。
——“第二个，我要骑在你的肩膀上。”
鸣人使劲地拽了拽卡卡西的尾指，让他没再继续往前走。
像一只倔强的柴犬。
“不用这样我也会答应的。”
卡卡西绕到鸣人的背后，挟起他的腰把他放置在了自己肩上。
鸣人揪紧卡卡西的头发来保持自己的平衡。
[视线变广了不少。]
鸣人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虽然十六岁的卡卡西也不是很高。
-
卡卡西给他买了个特别大的、小孩子喜欢抱着睡的那种布娃娃，先寄放在了柜台那。
充气泳池在没有注气的时候非常扁，店家给了个纸壳袋，把泳池装进去以后，从外边看上去特别像是拎着袋衣服。
“要泳装吗？”
在充气泳池附近就有不少卖泳装的地方。
“嗯。”
鸣人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手指向一条挂着的蓝黑条纹短裤。
价格有点贵，但卡卡西也没考虑太多，就直接付钱了。
“你两年前还是暗部的，对吧。”
鸣人揪头发揪得手酸，像只树懒一样趴到了卡卡西的脑袋上，耷拉着两条胳膊。
“嗯。”
卡卡西在看还有没有什么可能是鸣人会想要的。
“这两年里，我好像也没看你去做过任务……”
鸣人抱住了他的脑袋，向上勒。
“嗯，没有。”
卡卡西无奈地停下了脚步。
脑袋朝上是看不到路的，再走下去就撞货架上了。
鸣人嗙嗙嗙地拍了好几下卡卡西的脑门。
还是撩起了头发拍的。
“辞职了又不做任务，你怎么赚钱啊？”
鸣人忽然开始无比的担心卡卡西的将来了。
——自己要是失败了，第二个玩儿完的估计就是卡卡西了。
“我还有一些存款，其它的我是打算等你上学以后再说来着……”
卡卡西反手揉了揉鸣人的头发。
一旁的店员用无比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俩姿势诡异的兄弟。
行为很正常，但加上这个姿势就变得有些神经了。
——木叶的人都知道这个灰银色头发还有点发白的面罩左眼疤上忍是四代目的弟子，也是曾经被称为木叶白牙的朔茂的孩子。
而一直都和他同时出现的那个小孩就是当年四代目救下来的一个孩子，曾一度因为流言蜚语而被别人议论。
恶意是会令人痛苦的，火影大人见不得那种事情，亲自出面澄清了。
就算不知道鸣人的人，在那则声明后也基本都清楚了。
此时那两个人正做着奇怪的互动。
……那就是忍者吗？
身为普通人的店员小姐姐忽然觉得当普通人也挺好的。
“明天你就回去当你的暗部去吧。”
鸣人换了个方向，用力地向下按着卡卡西的脑袋。
但两岁的他实在没什么力气。
“别这样，我不会扔下你的，你还这么小，自己一个人生活肯定很麻烦的。”
卡卡西拎起了他的手腕，抬头笑笑后又面向了正前方。
“啧……那我还这么小，你就让我去找死吗？”
鸣人咂了个嘴，手握成拳又咣咣咣地敲了好几下卡卡西的脑袋，小声地抱怨着。
“这……这不一样，……抱歉。”
卡卡西默默地把鸣人从肩膀上捞了下来。
——“请问哪里有卖背婴儿的那种固定带的吗？”
他抱着鸣人找了最近的店员问。
“啊，在那边右转的区域里有。”
店员姐姐给他指明方向，卡卡西道了个谢便往那边走去。
“喂！”
鸣人在他怀里挣扎着，两岁多的娃让十六岁的卡卡西一时差点没抱住而脱了手。
最后的结局是鸣人像一只狗一样，被卡卡西单手圈起来托着了。
卡卡西雷厉风行地拎着鸣人去那边挑了个大胖小子用的最大号婴儿背带，把鸣人固定在上边以后，背起了带子。
一岁左右的小孩子也有不少还不怎么会走路，所以最大号的倒也能勉强穿在鸣人的身上。
鸣人的后背对着卡卡西的后背，无论是揪头发还是捶人都已经做不了了。
“……”
鸣人沉默了。
“……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吧，好吗？”
卡卡西极限地向后扭头，对着那边沉默得跟个假人似的鸣人说。
鸣人没理他。
“好啦，回去的时候我们再去店里吃一顿锅包肉怎么样？”
卡卡西试图用鸣人喜欢的方式来哄他。
这一次倒是成功了。
“……好吧。”
鸣人闷闷地叉抱起了自己的胳膊。
不开心。
-
卡卡西又小小地采购了一番，便取回了寄放着的布偶背着鸣人去了那家店。
“唷，你们和好了？”
这个餐馆真的很偏，餐馆的老板也会很闲。
见到卡卡西再次光顾后，就第一时间和他打了招呼。
“嗯……之前的事情给您添麻烦了，还是一份锅包肉，这次不外带——对了，不知道能不能换成比较方便咬的鸡肉呢？”
卡卡西把背着鸣人的固定带固定在了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之前的那种鸣人不太能咬动，但他又很喜欢吃……”
“啊哈哈哈，当然没问题！”
餐馆的老板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揪起肩上的毛巾就进了厨房。
“麻烦您了！”
卡卡西对着厨房那边喊。
“谈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老板也回应似地和他隔厨房与厅堂对喊着。
“除了锅包肉，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卡卡西把菜单递到了鸣人的面前。
“没有。”
鸣人扭过了头。
“……回去以后，我再给你说一些我和你接触之后发生的事情吧，曾经的我是在你五岁的时候，才决定当你的监护人的。不过那时候你并不信任我，觉得我是被安排过去监视你不要有多余的行为的……”
卡卡西说着说着眼神就放空了，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你当时——”
鸣人伸手掐住了卡卡西的肩膀臂肉。
卡卡西回过了神。
——那是算大腿和腰间在内，被掐会感觉第三疼的地方。
除非被掐的人是肌肉男。
很可惜，卡卡西并不是那样
他觉得疼。
“……抱歉，我不该在外边说的。”
卡卡西连忙用在他们进店后就被老板端来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太冷静地喝着。
鸣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直到卡卡西顿悟后也给他倒了杯水。
第八章 没有默契、融洽的相处生活
喝了水后的鸣人心情变得稍好了些。
晚饭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卡卡西拿着菜单走到离厨房门有两米远的地方，对正在做菜的老板兼大厨以及闲暇时的服务员又点了些单。
店里是有专门招呼客人的服务员的，只是老板的存在感太强了，他不忙的时候就会在远处擦桌子，擦完了桌子换一块布去柜台后擦杯子，等没有客人了的时候，则会拿起扫帚扫一遍地，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拿墩布再拖一次地。
有客人的时候扫地会把地面上的灰尘都扫到空气中漂浮起来，虽然可能不会有什么事，但那样总归是不好的。
卡卡西觉得与其去找服务生然后再让他去后厨报菜名，还不如自己直接向厨师点单呢。
这也是曾经受到了老板赞同的行为，所以并不会显得没有规矩。
这家店的人情氛围是比较好的。
十五分钟不到，伴随着一股酸甜开胃的气息，锅包肉与两碗白米饭被老板一起端了出来。
小一点的碗放在了鸣人面前，大一些的饭则是摆到了卡卡西那。
“别的菜一会也能好！先慢慢地享用这个吧！”
老板乐呵呵地回了厨房。
鸣人迫不及待地要去够筷子开吃，但被背带束在了椅子上的他完全够不到筷子筒。
卡卡西挑了一会拿出了一双没有毛刺的筷子，贴心地掰开了以后递到鸣人的右手上。
同时也把锅包肉往鸣人那边挪近了些。
鸣人捏好筷子以后就夹了块又大又薄的挂汁炸肉，接着自己装米饭的碗咬了一大口。
他不太喜欢特别厚的锅包肉，不过那也是没什么办法的，因为下锅炸的时候就很容易弯起来或粘在一起，而那样的只要炸了有一会……再抢救的话也没办法摊薄了。
薄的才最入味，还很脆。
卡卡西拿起筷子，挑了块胖一点的也开始吃了。
接下来上桌的菜就是偏向卡卡西自己口味的了，鸣人象征性地伸筷子夹了些吃，便继续专攻自己那刚出锅不久的锅包肉了。
没有被装在密封的容器里闷着，没有由于热度而产生在容器内部的水蒸气。
鸣人一连吃了好几块，它才开始有一点变凉。
不过也还是温热的。
接满了芡汁的白米饭也被染上了如锅包肉一般的诱人色泽，一筷子夹下去，少许的白米饭也与其一起被送到了嘴里，像是夹了片烤好的肉卷夹起一团米饭一起吃那样。
对鸣人来说，这种味道的米饭就已经可以算是单独的一份菜了。
——这顿饭他吃得很满足，对卡卡西的怨念也几乎都消下去了。
鸣人躺靠在椅子上，捂着嘴拦下了返上来的嗝儿。
“明天早上我想喝豆浆，中午的话，再来这里吃吧？”
他扯着卡卡西的衣服，神采奕奕地说。
“好。”
卡卡西笑眯眯地回应着他。
-
鸣人撑得不行也只吃下了半盘锅包肉，余下的仍是卡卡西帮他解决掉的。
他想消消食，免得回去了以后撑得难受。
卡卡西便要解开那个固定住他了的婴儿被带，但鸣人护得死死的，让他无从下手。
“但是我不想走路，还是你背我吧，你走了就算我走了。”
他瘫在了椅子上，像一条砧板上的咸鱼。
无奈的卡卡西只能把吃撑了不想用劲儿、显得更沉一些了的鸣人重新背到了背上。
“那么我们明天再来——”
付过账后的卡卡西和老板招呼着，一手拎起一堆袋子装着的东西，一手横抱住那个大大的布偶，在路人同情的眼光中走回了家。
说实话，即使他和鸣人的衣着都很干净，买的东西也都是新的，但又背又抱还大包小裹地走在街上，对他这么一个青少年来说还是显得太狼狈了些。
虽然卡卡西对此一点都不在意。
-
吃饱了的鸣人不知不觉就在卡卡西的背上睡着了。
这还是卡卡西回家坐到床边后解婴儿带时，没扯紧让鸣人摔倒了以后才发现了。
卡卡西没有听见抱怨的声音，忐忑地一回头，才发现那个小孩以摔倒时的别扭姿势睡着了。
卡卡西轻手轻脚地解开了固定在鸣人身上的背带，把他托抱成了正常的躺姿，平放在床的里侧让他枕在他专有的小枕头上，然后拿掉了大布偶的包装盖袋，把它安置在了鸣人身边。
给鸣人盖好被子后，卡卡西就关上房门，出去整理其它买回来的东西了。
-
收拾完了东西洗漱过后甚至还又洗了次澡的卡卡西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忽然发现床上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那个布偶是真的大。
——他最开始是想给鸣人安排在婴儿床里的，但鸣人主动把胳膊卡（qia）在婴儿床的栏缝里就那么看着他，不哭也不闹，那么卡着还想转身，胳膊都红了，吓得卡卡西立刻就用别的东西挡住了那些缝。
在婴儿床里围了一圈挡垫以后，鸣人开始爬着想‘越狱’了，卡卡西把他放回去，他重新往外爬。
好不容易爬累了消停一阵了后，以为他睡着了的卡卡西出房间喝了点水，回来就看到鸣人已经爬了一大半、挂在床框边就要翻过去，脑袋朝下。
他不知道鸣人想做什么，也不像是饿了的样子。
喂他奶粉也不喝，围布上也清清爽爽的，没有排泄过的痕迹。
就那么一直往外爬。
爬了二十多个小时，都困出黑眼圈了，还是想往外爬。
卡卡西又不敢把鸣人绑在婴儿床里，后来没办法就只能收起了那个床，让它放着吃灰了。
后来他让鸣人睡在了自己床的内侧，这才消停了不少。
鸣人立刻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但那时候的鸣人实在是太小了，卡卡西很怕晚上翻个身就压到了他，当晚就出去买了两个大枕头，堆在床的中间将自己和鸣人隔开了。
他们就一直那样相处到了现在，但……
那个布偶真的是非常的大。
卡卡西默默地决定等天亮了再像之前那样买一个同等长度的单人床，然后把拼出来的地方给自己睡。
——搬床的动静不小，会把他吵醒。
在其它地方坐着靠着或者站着睡的话，鸣人要是起夜了估计又能被吓到，卡卡西想着，放弃了今晚的睡眠计划，跑去厨房和面了。
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要和面。
-
鸣人睡了差不多有十二个小时，当他醒来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时针看不太清楚，但也能发现指向的是五与六之间。
“……”
他睡眼惺忪地看向窗外。
[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
天空的主色是暗的，但也有一层浅浅的亮光。
卡卡西不在屋里。
他晃晃悠悠地翻过那个布偶下了床，走出了房间。
卡卡西正黑着眼圈在厨房里用卷刀戳着土豆，把土豆戳得像是不伦不类的南瓜杰克一样。
样子有点吓人。
“你……在干什么？”
鸣人默默地退出到了很远的地方，扒拉着墙边很是迷惑地问。
太奇怪了，不敢过去。
“啊……你醒啦，我做了三团面，你有什么想吃的面食吗？豆浆的话等下我们出门去买。”
卡卡西疲惫地笑了笑，放下卷刀把'土豆杰克'拎到水池里清洗。
“三团？”
鸣人不解：“为什么是三团？”
“因为一份是可以煮炸的面，一份是可以烤烙蒸的烫面，一份是发起来的面……”
卡卡西洗完那个饱受摧残的土豆以后把它放到了砧板上，拿起菜刀。
——“我不清楚你想吃哪种，就都和了些。”
土豆成了稀碎的小块，被他放进了盘子里。
鸣人看不出来这是要做成什么玩意。
“发面？加牛奶和糖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做成那种甜馒头了？”
鸣人想起了寿桃形状的寿包。
[那种应该就是那么做的吧……？]
他并没有吃过，所以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感觉像。
“……”
卡卡西拎着刀有点愣。
——“我……下午再和一点放牛奶的……”
他是真的没想到。
“不用了，说起来你是想把土豆做成什么样啊？”
鸣人有些好奇那个惨不忍睹的土豆的下场。
“土豆……泥？”
卡卡西不确定地回答。
“那那个凉水做的面团就做面条吧，正好可以拌着土豆泥吃，不过没加别的看起来只能做成切面和面片之类的……我们先吃完早饭再出去买豆浆，那个可以当作饮料来喝。”
鸣人说完，跑向洗手间。
通过卡卡西的回答，他知道了现在的时间是早上。
该洗脸刷牙了，因为晚上还没洗漱就睡了……
卡卡西见他跑走后放下刀打了个哈欠，捋起袖子在水池里往脸上拍了些凉水就当洗脸了，随后瞄向第一盆面。
-
鸣人上完洗手间再回到厨房的时候，那些土豆已经上锅蒸了，而卡卡西正在将揉小了的面团擀成薄片。
这种拉不长的普通面不适合抻，他就按照鸣人的话来向着切面的方向做了。
主要是他又不是专业做饭的，想做面条的话也只能这么切着来了。
除非鸣人会愿意吃那种扯了两下就断掉的、有人类的手指那样宽的面'条'。
不可能的。
卡卡西觉得那种自己都不会去吃。
他暗自摇了摇头，看面变得很平了以后，就不再继续擀了。
鸣人在他正要放下擀面杖的时候，猛地冲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卡卡西没拿稳擀面杖，手一滑就给甩了出去，重重地敲上了他自己的脑门儿。
……疼。
卡卡西有点委屈地看了眼鸣人，用胳膊揉了揉脑袋，随后再次拎起了刀。
“……”
鸣人立刻放开了手，嗖地一下就跑出了厨房，还被自己给绊了一下，但是没摔。
卡卡西叹了口气，把面皮归拢好后，贴着边开始切。
第九章 曾经没干的事，这次有底气去做了
一直到早饭的开餐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卡卡西一边吃着自己的那份鸡汁儿土豆泥拌细面，一边和鸣人说了些之前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大部分都很丢人，他再次隐瞒了些会造成重大影响的事情。
因为没有告诉别人的必要，而鸣人也不一定会再像之前那样。
现在的鸣人是不一样的。
“——……但我对你的了解也并不深刻，虽然像现在这样和你生活了那么多年，也……发生过很多意外以及其它的一些事情，但我也只能算是知道你片面的一些喜好性格之类的，要说真正的了解的话，可能还是那个人了。”
卡卡西吃面吃得很慢，几乎是一根根地在吃着。
因为味道还不错，所以鸣人早就扫空了自己的碗，在桌子上托着腮听卡卡西‘讲故事’。
还挺有意思的。
“都已经是你的过去了，虽然我还是我，但你可别把我当你记忆里的那个我，你必须要活在当下——因为你回不去了，而我目前还在，虽然这里的我也不可能把你当成我老爸的，但其它的关系还有人生啊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
鸣人摊手。
……老卡太难了。
[看在这里的他对我那么照顾的份上，就对他好点好了。]
除了卡卡西前生最后的经历以外，其它的重伤以及濒死事件都是……那个‘他’做的。
就很不近人情。
鸣人能理解为什么那个自己会有那样的想法行为，毕竟是自己。
生不生气不重要，主要还是好玩。
比如放九尾和卡卡西在木叶的树林上空玩‘球’。
连纲手姐姐看了都默了。
卡卡西说的那些让他都想试试了。
“你不怕我也那样对你吗？”
鸣人向上抖了抖眉毛。
“……可以啊，我没有意见。”
卡卡西盯着面盯了十来秒后，抬起脑袋对他笑笑。
然后默默地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我先记下了啊，你可不准反悔——对了，说到这里，你知道我该怎么和九尾聊天吗？”
鸣人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开心地拍合起了两只手掌。
卡卡西说九尾也和那个自己玩过角色扮演，好像是什么勇者斗恶龙啊还是超级马里奥……
魔王是别人，九尾是恶龙，那个自己是勇者。
而卡卡西是公主。
因为最后勇者跟着魔王去吃饭了，公主自己一个人类在土遁造成的高塔上吹风。
结局是公主和恶龙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多么美好的故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抱歉，或许他能有办法，不过我觉得要是你想的话，应该也可以。”
卡卡西认真地思考着，但很遗憾，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毕竟鸣人是被动封印的，而自己也不是人柱力。
知到那个封印所有效果的人……已经不在了。
能让九尾自己出来而容器不死的那个人，只是想着怎么钻封印的空子而已。
“好吧。”
鸣人抄起自己的筷子给卡卡西那边都快坨成块了的面条夹顺了些：“你怎么吃得比我都慢，快点吃完，我还想喝豆浆呢。”
卡卡西喔了一声，再次加快了自己进食的速度。
-
鸣人成功地在早饭后的半个小时内喝到了自己想要的加糖豆浆。
喝完以后，跟卡卡西一起绕着木叶溜达了小半圈。
中途鸣人看到了些卖有有点意思、但没什么用东西的小摊，扯着卡卡西的手指，让他给自己买了不少。
然后那些没什么用的东西都装进袋子、挂在了卡卡西的手腕上。
“第三个，离中午还有些时间，我们先回去把这些东西吧，然后你陪我出来玩，我有些事情想做。”
鸣人从卡卡西的口袋里拿了块果味糖果，扯开包装纸吃了。
“嗯。”
卡卡西顺手从鸣人手上接过糖纸，并按照自己习惯的方式动手处理掉了它。
-
鸣人让卡卡西拎了几桶水，带着自己去了画材店。
[喷漆下雨也不掉色，虽然挺好的但……]
不好清洗。
他就让卡卡西买了些普通的颜料。
“对了，你曾经在执行楼兰废墟那边的任务前，也让佐井给你画了老师的画像来着，当时好像是你陪着他去影岩对着的房顶上画的……真的很像，后来那副画像还挂在了你家的客厅里。”
卡卡西看到颜料以后，又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就是因为那副画像而在家里受了伤的。
纲手大人不给治，自己就那么打着石膏养了几个月。
鸣人从卡卡西脸上看到了非常难以形容的表情。
“不愧是我，不过我想做的事可能和他不一样。”
鸣人摊手，又让卡卡西买了好多好多的白颜料。
结账，走人。
这次换鸣人在前领路了。
“你想去哪里？”
卡卡西疑惑地问。
鸣人走的这个方向是自己没领他去过的路。
他确信鸣人并没有关于自己前生之事的记忆。
“那边能上去吗？”
鸣人指着影岩右边好远好远的一个练习场。
“嗯，那边有可以上崖顶的路。”
卡卡西把两桶水和颜料都挂在了一只手上，艰难地拎着那些东西，用空闲的手牵起鸣人。
——“不过那边的路有些复杂，我带你去吧。”
卡卡西领着他穿过了街道与森林，顺着沙土砌成的山路，走到了影岩上方的空地。
这里很空旷，还有石柱，很适合练习。
他曾经就是与自来也一起，在这里陪着鸣人与佐助一同修炼的。
在第三场考试的正赛前。
不过鸣人练的不是螺旋丸就是了。
“想在这里画画吗？”
卡卡西眺望了一下这一望无际的沙土地。
简单地整平一下地面就能画了。
“不。”
鸣人拽着卡卡西走到了崖边的影岩上方。
——“我们要画的是影岩，我……爹的岩像就交给你了，想必你对他的印象肯定比我的印象更深刻。”
他指着下方的四代目，眨眼。
“等、这样不好吧……！”
卡卡西噌噌噌地后退了好几步。
“好不好我都想画，我想看看他的样子，光是这种连眼仁都发'白'都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很好看的人啊，所以，拜托你了。”
鸣人从卡卡西手上的袋子里挑了些柠檬黄和白色，思索着又挑了大红以及天蓝普蓝，让卡卡西自己看着调。
“我去画其他几位了，加油！记得先用白铺底色！”
鸣人把余下的颜料以及其中一个水桶抢过来拎着，跑向了崖边。
卡卡西的内心是拒绝的，但又不想去承担拒绝了以后所产生的后果。
只能心情复杂地两步一顿、磨蹭着往崖边走。
一分钟以后，卡卡西还没走过去，鸣人倒是拎着那些东西跑过来了。
“我下不去，你帮我，柱间大爷的那个很好涂，我要先画那个。”
鸣人理直气壮地对卡卡西张开了手臂。
“……画完以后看够了就洗掉吧。”
卡卡西认了，抱起鸣人蹿到了初代目火影岩像的脑袋上。
就在他松了手要去自己老师的'脑袋上'时，鸣人忽然抱住又抱住了他的大腿。
“不想画了吗？那我们回——唔、”
卡卡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地掐了下膝盖上的腿肉。
他连忙聚集了查克拉在脚底，没让自己脚滑而带着鸣人摔下去。
“……”
鸣人战战兢兢地抬头，对着他的脸颤颤巍巍地伸了一只手。
卡卡西见此便蹲了下去，被鸣人一把抱住了脖子。
水桶磕到了后背，很疼。
“……怎么了？”
卡卡西眉头一皱，有些担心地问。
这么显弱的鸣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我……这太高了，我站不稳……”
鸣人瞄了一眼下方。
卡卡西感觉鸣人的胳膊更抖了。
“那我们不画了，回去——”
“不……！”
卡卡西想让鸣人放弃这次活动的话，又被这小孩给打断了。
“我要画，你……你用影分身去画我爹，你本人在这里抱着我别让我掉下去！”
鸣人一脸坚决地说。
“……好的。”
卡卡西见劝阻无效，也只能顺着鸣人的想法来了。
分出来的两个影分身拿着他的水桶和颜料就去那边开工了，卡卡西抱着鸣人，在柱间的岩像上游走了一圈，把脸涂成了白色的。
他没有涂头发。
因为鸣人忽然发现柱间的头发是黑色的。
不用铺白底来显色。
白色可是很重要的。
能省就省。
鸣人又用刷子开始涂肤色。
眼睛和头发得最后再涂，因为刷子上先沾了黑色的话，那不论再刷什么颜色，都会带着黑了。
-
柱间、扉间——
正当鸣人和那边已经画完水门了的影分身两个一起用白色刷日斩的时候，日斩本人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你们……在做什么？”
日斩面色纠结地开了口，脸上的皱纹都快皱得跟沙皮狗的皮似的了。
“上色，原色太难看了，更重要的是，我想看看我……那位四代目火影大人的样子，只看没有立体感的相片是没有真实感的。”
鸣人警惕地勒着抱紧了卡卡西的脖子。
卡卡西生无可恋地对日斩赔着笑。
“这样啊……”
日斩无奈地把视线转到了卡卡西那里：“你就这么陪着他闹？这可是影岩！”
“……抱歉，火影大人，鸣人已经答应过等看完就擦掉——”
“你说的可是看够！”
鸣人更用力地勒了勒卡卡西的脖子。
但对卡卡西没什么效果。
——“但要是给我二十年，我也看不够！”
鸣人重重地在日斩的岩像上又刷了一笔白色。
第十章 我的选择，你的决定
当有人向他报告说卡卡西上忍在带着那孩子涂鸦岩像的时候，日斩是有一些生气的。
——那么小的孩子不懂事，你这么大了还是个上忍怎么也跟着那样？
但当他起身去窗户旁向外观望后，那一丝对卡卡西的不满，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并不是想象中的乱涂乱画，不如说有了有了那些涂料后，看上去更加真实了。
没有被雕刻出笑意的岩像，很是威严地望向木叶的远方。
不过自己那个怎么那么白？？
日斩好奇又纠结地去到跟前了，才发现还没有涂完。
-
涂黑并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卡卡西的影分身涂完水门后就去帮鸣人把黑色涂上了，包括柱间大人的眼仁儿。
不用上高光，就那么涂就行。
然后才去帮忙涂白色。
日斩就那么地看着那三个开工。
卡卡西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影岩与抱着的鸣人，不敢回头去看三代目的表情。
涂完白色涂肤色，鸣人调着调着扭头从卡卡西的脸边看向日斩，盯了一会后转回去继续调。
肤色涂完，最后是眼睛下的纹，鼻子上的痣，眼睛以及头发胡子了。
“我年轻时的头发是发暗的棕褐色。”
日斩忽然开口说。
“但是那样的话，会被不知道的孩子们觉得这不是您……”
鸣人凑到卡卡西的耳边，让他代替自己向日斩转述了自己的吐槽之语。
卡卡西也觉得如果是灰白色的毛发的话，会更熟悉一些。
因为现在木叶的大家很少能看到日斩摘下火影帽或者战装帽的时候。
忍者学校的孩子们倒是经常能看到不戴帽子的校长大人。
是很和蔼的老爷爷。
鸣人用有点发土黄的白色开始涂日斩的头发。
“……画完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这个下雨就会被冲掉的。”
日斩捋着自己的胡子，很无奈，但没有出手阻止他们。
有颜色了也挺好的。
卡卡西又看到鸣人示意他低头了，听完鸣人的话后，他再次代替鸣人向日斩喊话：“他说……呃，想弄点防水喷漆喷在上边……”
鸣人还打算把背景也涂了，卡卡西没敢说。
“挺好的。”
日斩吸了一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并点燃了的烟斗，慢慢地离开了这边。
“……”
卡卡西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是……支持他继续涂吗？？}
他忽然发现自己不了解日斩大人了。
-
卡卡西的影分身被派去买了喷漆，鸣人继续调了橙与红，又弄了些深绿浅绿。
橙红色淡到涂上去都能看清山壁的褶皱，绿倒是很正常。
……鸣人累了。
卡卡西便再让鸣人骑在自己的肩上，被指挥着把整个山壁都涂了橙。
“然后是火焰，边缘是有弧度的，看上去很柔和那种——”
火焰、树叶。
卡卡西涂完那些以后，感觉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然后再在那边空着的最上方画一个木叶的忍者标识！”
鸣人揪着卡卡西的头发让他往右看：“然后下边画漩涡、千手、宇智波啊，日向啊，奈良啊那些个家徽——！不然可能会被投诉说为什么没有，不过不能在最前画千手和宇智波，就打乱分散在两边吧，木叶好像也有很多小家族来着，不过我都不知道他们的标志。”
卡卡西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他让赶回来的一个影分身去日斩那查资料，自己先去跟着另外的影分身喷固色的漆。
-
他们花了整整一中午和一下午才涂完，午饭都没有吃的他们已经饿到快站不稳了。
“要是买的是夜光涂料就好了。”
被卡卡西抱到了很远的地方看黑暗下成果的鸣人感到非常遗憾。
那样的话在夜里也能营造出四影 are watching you的景象了，估计普通民众之间发生的小偷小摸的事情也能减少不少。
“我们去吃饭吧！今天你还没有吃到锅包肉不是吗！”
卡卡西连忙把话题转移到了吃上边，带着鸣人就跑了。
免得鸣人一会决定再弄些夜光漆。
那个场面，想想就有些……诡异。
-
晚饭的锅包肉鸣人这次吃了大半盘，卡卡西那边也点了不少菜，一边填着肚子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流着泪。
那么多颜料和喷漆真的，很贵。
{不知道日斩大人会不会同意让我回归暗部……}
卡卡西纠结地吃着饭。
说退就退，现在又想回去了，估计就算日斩大人没说什么，其他暗部的同伴估计也会在背后议论自己吧。
虽说卡卡西已经习惯了。
小时候是‘白牙之子’的事，长大了以后是‘杀死同伴’的事。
他可以不在乎，但议论多了，安排他回去的三代目估计也会被波及到吧。
不过卡卡西真的想不出除了打劫以外，其它能快速赚钱的方法了。
S级+的任务？赏金‘猎人’？
卡卡西暂时还不想被鸣人以外的事情杀死。
暗部虽然也有很危险的任务，但现在并非处于战争时期，过于险峻的任务并没有那么多。
而特别危险的任务也不会派给能力不足的家伙，除非是希望那人去死。
不过卡卡西曾经还真的以为去探察大蛇丸的废弃实验室是因为木叶方面相信自己呢。
是自己天真了。
-
卡卡西在那思考将来的生活资金来源，鸣人却不用去想那么多，把能吃下的都吃完了以后就在那瘫着等卡卡西了。
[下一个该做什么呢……]
鸣人满足地想着。
-
卡卡西背着鸣人出了餐馆后就去买了个单人床，和收回去又新分出来的疲惫影分身一起搬回了家。
“我想在出事前把锅包肉吃到吐，但我每次都吃不下多少，所以就算了吧。”
鸣人懒懒的不想动，便让卡卡西像之前那样帮自己洗了澡，现在正穿着睡衣躺在那个布偶的怀里，向天花板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右手拿笔刷拿得特别酸爽，抬不起来。
“……话说之前的你在知道自己就要不在了的时候，也是吃了好几天锅包肉，后来也真的吃吐了。”
卡卡西忽然笑出了声。
他握住了这个鸣人的小手，拉到了他们之间有三人大的布偶身上。
将将能够到。
“那时候的你饭量真的很多，只一顿就能吃好多份，能吃那么多而几天才腻也很厉害了。”
他是很担心鸣人会出事的。
可他并没有什么办法了。
——“……我那时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开始疯狂的吃那些，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他收紧了握着鸣人的手。
有些抖。
要是这个鸣人饭量也很大的话，可能也真的会一顿就吃好几份，一天要吃好几次。
这令卡卡西很是感慨。
“我觉得我会回来的。”
鸣人借着卡卡西的力翻了个身，趴到了布偶侧边，伸右手搭在左胳膊上，戳了戳卡卡西的手腕：“两周果然还是太久了，我也不想去事先就构思好用什么话去和他交流，万一他也不想听我说话呢？那不是白费功夫了……不过他要是会听的话，那我现场再思考也不迟。”
——“明天晚上就把我送过去吧，用你的眼睛。”
他掰开了卡卡西的手指，解放出自己被捏得有点红了的手，难得没有不满。
“……明天白天我会准备好行李让你带着的，如果他一时没发现你，至少你也能在那里坚持个几天。”
卡卡西闭上了眼，声音轻得微乎其微。
——他曾不小心将鸣人送走过，听说是蛮久之后才被发现的。
还好带土当时对鸣人手下留情了，并没有杀死他。
如果带土没发现的话，鸣人就要一个人一直在那个空旷又令人压抑的地方待着，直到被注意到。
卡卡西说的行李是一套被褥，还准备给他带一些零食过去，再准备几本鸣人喜欢看的书……
不像是去谈话，倒更像是去旅行的。
……希望那里不会是旅途的终点。
卡卡西抱住了鸣人。
鸣人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抖，和白天自己怕到抖的情况正相反。
“你想哭了吗？”
鸣人拍拍他的背。
——“我和那个我不一样，现在的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是不会放弃活下来的希望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就等着我回来吧。”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鸣人挑着自认为很帅气的话说了出来，悄悄自得着。
“……对不起……”
卡卡西觉得相比起两岁的鸣人来看，现在的自己似乎更像是个小孩子。
他没能打消那个鸣人想要离世的想法，现在却要把这个还想活着的鸣人亲自送向‘死亡’。
{如果我再强一些就好了}
卡卡西承认，自己是在赌。
赌那只有二分之一的概率。
不是生存，就是死亡。
只要成功……那一切都好办了。
“行了行了，我快被勒死了，你又不是我，自己有多大劲儿还不清楚吗？”
鸣人转拍为敲，咣咣咣地砸着卡卡西的后背。
虽然很希望看到他哭，但鸣人并不希望他的眼泪流到自己衣服上。
——“明天走之前的那几顿饭，我还要吃锅包肉！”
鸣人试着对卡卡西露出自己不熟悉的微笑。
——“快点睡吧，明天还有两团面在冰箱里等着你呢！”
“……好。”
卡卡西松手又看了好一会鸣人的脸，像是摸瓷器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而后才躺回自己新买的那个单人床上。
——希望你能做个好梦。
鸣人也躺到了自己一直睡的地方。
第十一章 鸣与土老哥非正常的初次会面
鸣人这晚上睡得照常香，而卡卡西则正式的失了眠，又不敢辗转反侧，就那么在外边平躺着，直到天亮。
被照映进房间里的太阳光晃醒了的鸣人，眯着眼睛翻过了布偶要下床去洗脸，但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卡卡西还在那躺着，脚没抬高差点被绊，还好他直接两掌怼到了卡卡西的肚子上，扶稳了自己。
{不是胳膊肘，还好。}
卡卡西捂着肚子默默地也起来了。
“……早。”
鸣人还是眯着眼睛，面向挡住了阳光的卡卡西那边，冲他点了点头就继续翻着要下床。
“这样不安全。”
卡卡西咽下了返上来点的苦水后，把鸣人抱了下去。
鸣人被放下后立刻趿拉着拖鞋向洗手间跑去。
过程不是很顺利，他在撞到墙后才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继续往那边跑。
早饭是卡卡西做的脆饼。
在卡卡西给鸣人准备早饭的时候，他分了个影分身出去，买了几杯豆浆回来。
早饭后的鸣人很好奇昨天涂的那些会不会掉色，能不能还在那没被毁掉，便拉着卡卡西出了门。
还在。
挺壮观的。
街上遇到的行人偶尔抬了下头就注意到了那边，然后就懵在了那里，揉眼睛。
“涂得真好。”
鸣人pia地拍了下卡卡西的脑袋。
不重。
“嗯，你涂得很好。”
卡卡西知道鸣人想要的是什么回答，笑哄着他。
-
鸣人向卡卡西要了一个折叠帐篷，一个动物形状的睡袋，一个大背包，包里装了很多占地面积不大的袋装零食，还有一些点心。
还要了不少一次性的大容量婴儿纸尿布，还有成年人用的那种。
把成年人纸尿布包装和其它的一起递到柜台前的时候，卡卡西被店员打量了好几遍。
“是……给家里的老人用吗？”
店员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询问了他。
“……嗯……是的。”
卡卡西脸有点红。
店员没有说话了，默默地给他算了账。
看样子是不信的。
“晚上我能再额外要一份锅包肉带过去吗？”
卡卡西身上没地方了，鸣人只好靠自己的腿去走路了。
他扯住了卡卡西拎着的布袋子，增加着不必要的压力。
“当然可以。”
卡卡西笑。
鸣人最后在卡卡西腾不出手的情况下，从他口袋里拿了钱，买了两个特别大的画板，顶在脑袋上跟卡卡西一起回了家。
午饭鸣人吃的是卡卡西包的牛肉卷心菜馅的包子，外加小半份的锅包肉。
卡卡西把余下的好多包子和打包起来的两份刚出炉的锅包肉一起装到了保温饭盒里，花钱请人把那些封印在了一个空白的小卷轴上边。
“这个你拿着，你不会用的话也没关系，他会的，让他帮你。”
卡卡西像个老妈妈一样，往鸣人本来就已经塞得很满了的背包里又陆陆续续地放了不少东西。
鸣人不知道说什么。
他忽然有些好奇带土解开了那个封印卷轴以后，发现里边是一堆热气腾腾的包子的话，会是什么心情。
带土早就不是正常的人类了，他不需要吃喝与新陈代谢，不过个子倒是也有在长的。
应该不会因为闻到了包子的香味而变饿。
不过他也很有可能直接毁掉那个卷轴，毕竟不确定里边是什么。
鸣人跑去客厅里用毛笔蘸了黑颜料，开始写字。
得写得大点，让人离老远就能看清。
两个画板上写的都是一样的字。
-
忙碌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大多数人都睡着了的深夜到来之时，客厅里被一堆挂了绳子的行李围在中间的鸣人被卡卡西揪住了手，好一会都没有放开。
“别这么磨蹭，东西太多了……！很沉的，你快点把我送过去！”
鸣人扯着他给自己绑好的行李绳，前后挂着那两个写了大字的画板。
比采购回家时的卡卡西都狼狈。
像个缩在乌龟壳里的小虾米。
“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我也写了信，就算我不在了，也能留在那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打开看，要是能的话，他应该会来找你的。”
鸣人努力地甩着卡卡西的手。
画板硌胳膊。
“……你一定要回来。”
卡卡西睁开左眼，神情复杂地退到了玄关那。
已经重生过一次了的他，精神力已经比当时的自己要好上不少了，不过他还是没什么自信。
{希望用完了不会像之前那样瘫上个一星期。}
关不掉的写轮眼在卡卡西有意控制的情况下转成了万花筒的模样，他非常用心地控制着对眼部的查克拉输出，免得让鸣人遇到和扭了迪达拉胳膊一样的情况。
鸣人前方的空气渐渐显现出了漩涡状的扭曲气流，他抓紧了手上的绳子，连着那堆东西一起，被卷进了气流中心。
带土的神威空间和看到过的没什么区别，周围很空。
只有鸣人自己大包小包地傻站在某个平面的正中央。
他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鸣人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很晕神威。
他克制着没让自己把晚饭吐出来。
-
鸣人在原地站了十分钟左右，缓了一会后才仔细地打量起来了四周。
巨大的平面方阶或高或低的反了引力而漂浮在这片空间里，很稳。
自己脚下踩着的也是那样的一个平面。
冷色系以及一望无际的坏境显得很是阴凉，穿着正常秋装的鸣人感觉有点冷。
-
他又站了十来分钟，还是没人过来。
鸣人挂着两个画板艰难地蹲下去把行李都一份份的揪出来。
-
正在他组装着帐篷的支架时，一道比这空间里更显得冷的气息从远处飞跃而来。
鸣人连忙扔了手上的架子，挂着两个画板站到空旷的地方，举高了手向那边挥着。
“那位大哥！我们聊聊天吧！”
-
带土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空间内的异动，但他没有直接就进去察看。
因为自己身处那个空间的时候，并没有办法再像外边那样让攻击穿过虚化的身体了。
他做好了动手的准备，自己进去了。
这世界上会时空间忍术的人并不多，而能与自己的空间有所关联的，就只有卡卡西一个人了。
但意外的是，在里边的人，是个弱到他只用自身的力量就能捏死的存在。
不是卡卡西。
首先映入带土眼中的是那遮了大半个人、连脑袋都露不完全的板子。
——带土大哥，请听我说完想说的事情再决定杀不杀我吧。
他并不知道，卡卡西是知道自己没死的。
《这个小孩……》
鸣人看到带土抬起了手。
带土曾在鸣人出生的那晚把他抱起来过，甚至还抛了个高高。
虽然是带有敌意的那种。
《是他。》
带土很快就发现了一般人难以察觉的九尾气息。
他和鸣人保持着很远的距离，没有任何举动。
一分钟过去了，鸣人犹豫着把画板从身上摘了下去。
带土在十多米远的地方冷漠地看着他。
鸣人向前张开一只手表示你等一下，同时用另外的手去摸自己的口袋找手写的信。
然而没找到。
“那个，我之前有写了一封信带过来的，但是好像……弄丢了，我们能坐下来聊吗？”
鸣人举起双手。
带土没反应。
鸣人战战兢兢地蹲了下去，以极慢的速度放下了手，翻着那个装点心的背包，拿出了一大盒看不到里边是什么样子的点心。
带土没动静。
——“其实我喜……欢……你很……很久了，请收下这个……”
鸣人不知道该怎么把这样的带土拉过来聊天，正在思考的时候，脑子忽然抽了一下。
“……”
带土的冷漠气场收敛了些，鸣人从中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懵哔。
“不是，我说错了，不是那样的，我是说卡——”
他想解释自己来这的原因，但卡卡西这三个音才只说了开头那一个的时候，带土的头发炸开了毛，像个幽魂一样。
不过还没有动手。
“……卡卡西其实喜欢你。”
鸣人脑子又是一抽，作死性地皮了皮。
“……这些话是他让你说的？”
带土总算是开了口。
有点哑，不是斑的声线。
他向鸣人这边走来，带着一身要算账的架势。
“不是，我脑子乱，有点害怕，所以不经思考地就开始说胡话了……”
鸣人觉得带土气势上给人的压迫感有点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木遁的树枝从带土身后飞冲过来，炸开了花，交错着把鸣人的身体架到了空中。
“呵……是他让你来的？”
带土的话像是在嘲笑什么，从那个眼洞下看到的写轮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感情在里。
——“自己不敢来吗？让一个小孩子过来？”
他再次冷笑了一声：“那家伙就只会顾着自己的事情。”
带土确认一样地掀起了鸣人的上衣，伸手按在了他印象里封印所在的位置上。
波风水门所留下的封印痕迹一点一点地显现了出来，那其中所封印着的事物，正是他需要的存在——世间排名为九的尾兽。
——“我就收下了。”
带土的五指弯成了钩爪状，向鸣人的肚皮压了下去。
鸣人伸腿乱蹬着，但被架得死死的他没有撼动哪怕是小树枝上的一朵花。
“我还有话要说！喂！！！你干嘛！！！非礼吗！！！变态！！！！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带土大哥！！！哇——我会被（——）还有（——）吗！！！不要啊！！！”
他试图以胡言乱语来阻止带土的索命。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带土怒了，收回手给了鸣人脑袋边的木遁树枝重重一拳：“那家伙每天都在教你些什么！！！”
并不顽强的树枝便如这样一般，被忽然暴怒的带土自己打碎了。
-
鸣人成功地拖延了一点时间，多狗了一会。
在客厅里望着鸣人之前站立之地忧伤中的卡卡西，打了特大号的喷嚏。
一个接着一个地。
第十二章 讲故事，试图以事理服土
带土当年是看到卡卡西主动去解决本应该被保护起来的‘人质’的。
而在卡卡西出院前，他一直都在墓园边的树影后待着。
——他想看看，卡卡西会不会去给琳扫墓。
如果会，那卡卡西又会说些什么。
后悔？歉疚？
不过那都不重要，带土只是很无聊，想看看而已。
而卡卡西也的确是去了。
并开始挖墓。
带土震惊了。
他满心怒火地瞪着那边的卡卡西，直到那家伙想要开盖的时候，便已经没办法再那么‘淡定’下去了。
虽然在琳下葬的当天，带土就已经挖过一次墓了。
可卡卡西是不一样的。
他是‘加害者’。
带土很庆幸自己已经在那之前把琳转移走了，不然如果把她还留在这里的话，如果自己并没有为了验证那个无聊的猜想的而在这蹲守的话……
卡卡西又会做出来什么事？
凭什么这样的一个家伙一直被琳在意着？
这让他更坚定了创造出理想世界的决心。
-
——“这要从数千年前说起，那时候还没有忍者的存在，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名为天子的祖之国人——”
而那样的带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会坐在帐篷里，听卡卡西带出来的小孩讲故事。
“那些只是传说而已，和绝有什么关系。”
鸣人说想告诉他一些关于绝与那之前最初的无限月读相关的事情。
这个空间只有带土能自己进来，卡卡西只能把别生物事物送进去而已。
就连绝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他没那个本事。
带土也不想让谁随便进入自己的这个空间里。
“……如果是看电影的话，那你一定就是直接跳过前边只等着去看大结局了的人吧，有没有关系不得从头开始说吗？因为那些事情也都是各有因果的，天子是身边有一个名为大筒木辉夜的人，她——……”
鸣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给带土讲自己知道的忍界历史。
这小孩怎么回事？差点死了现在还能给自己递吃的，明明刚刚怕得腿都抖了。
带土看了眼放自己面前的半盒点心，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鸣人身上。
那些点心被鸣人捡走了一半，此时他正在接着盒盖吃。
反正也没别人在，自己也很闲，带土也就不急着去接手九尾了。
毕竟鸣人是没办法在不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离开这里的。
带土就这样听了不少辉夜与天子之间的的爱恨情仇。
“那家伙……！”
在听到天子因为害怕开战而决定把自己怀有身孕的爱人交送出去以后，带土捏爆了一个夹心糯米团。
不，说爱人都侮辱了爱这个词。
而且那家伙不护着也就算了，还说要抓捕？
带土把这个当成故事听，此时虽然为了里边的人物而不满，但也不觉得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鸣人怎么可能知道连斑的意志都不知道的东西？才只是个两岁的孩子。
“——……之后辉夜大姐就变了，她吃下了神树的那枚查克拉果实，用无限月读平息了战争，就像你们计划中的那样，她在战争后生下了被祝福以及本身就带有着查克拉的两个孩子，一个是白眼的先祖之一，大筒木羽村，另外一个就是千手、漩涡以及宇智波血统最接近于其的大筒木羽衣了，也是传说中的六道仙人，羽村那边不重要我就不说了，以后你有机会能知道，我们继续说羽衣——他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宇智波的先祖之一，因陀罗，另外一个就是阿修罗了，从他那里又分出去了千手与漩涡以及其他次于那两个血统的血脉。”
鸣人记得大概，但具体细节都记不清了。
[反正他也不知道，只要主要的事情没错就行。]
——“哦对，无限月读是吧，你们家和我们家的先祖之后再说——辉夜用无限月读将自己母子外的所有人都变成了神树的供品，最后说是不希望人类灭绝所以又放回来一些洗了记忆的人……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就他们母子三个太冷清了吧，她也不想回去，所以人类还能活到现在，而那些没有被洗去记忆的人，则完完全全的化为了神树的养分，和之后被送去供奉神树的人类一样，成为了辉夜的兵器，也就是白绝，黑的等会再说，你先听我说白的。”
鸣人把自己这边的点心吃完了以后，有些可惜地看了眼带土手上露馅了的糯米团。
……不过也吃不下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晚饭他也吃了不少，而糯米很填胃。
“……白绝？”
带土似乎是想起了陪他自己复建的那些逗比。
“对，白绝只是通过被用来做展开无限月读的十尾空壳召唤出来的，而他们曾经就已经在那里了，所有的白绝都是中了无限月读的人，所以，斑是不可能做出白绝的，只是黑绝影响着他，让他以为黑绝是自己的意志，以为白绝是他召唤出来的而已。”
——“而为什么柱间细胞能让斑开启轮回眼呢？因为宇智波和千手、漩涡、六道仙人都是从辉夜那里开始分散分支的，辉夜本来就是神树的而供给者，也就是说神树——十尾就是受辉夜操纵的，辉夜把白绝存在了那里，而斑有轮回眼……”
——“辉夜、羽衣那分生了不同的力量，所以被分开的血脉细胞相聚在一起，会产生轮回眼就很正常了，我觉得可能是返祖，斑大爷在原作……咳，在之前可是快老死的时候才开轮回眼的，皮肤都起皱了，嘴巴都比一般的老爷爷更那什么了，可能是他当时的心情和吞下神树果实的辉夜大姐一样吧，我猜的。”
——“不过后来因为辉夜太自我了，她那俩儿砸就把她给封了，不过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接受的媒介，所以辉夜就被封在了神树里……世间的九只尾兽就是神树被抽调出来的力量，羽衣干的，为的就是让辉夜永眠——她是不死的，所以只能靠封印了，而黑绝就是辉夜那个不相信别人了的状态下创造出来的，为的是以防万一，并不是什么斑的意志，他被骗了，黑绝的目的就是集合九尾与魔像合成十尾，开成神树后解放自己的‘母亲’，神树那种东西，只要力量还在，那就是个行走的无限月读，对人类来说那太可怕了，所以才被一起封印了，不过无限月读也确实能造出和平的世界，但那只是幻想，最后里边的人都会失去生前的自我意识，成为白绝……反正我是不想当那玩意，可怕。”
鸣人抱住了自己带过来的睡袋，想着万一带土觉得自己胡言乱语而出手的时候，还能挡个小半秒。
“……那不可能！”
带土猛地站了起来。
“我也没想立刻就说服你，你不信也正常，其实我的目的主要还是……大哥，你先坐下哈。”
鸣人试图让带土收起那个不刻意收敛就会给人带来无尽压迫感的气场。
带土似乎是闭上了眼睛，鸣人只能从面具的眼洞那看到一片漆黑，都不发诡异的红光了。
他没有坐回去，就那么‘俯视’着鸣人。
“……琳姐还没有死，卡卡西当时没有办法，只能通过他自己的方式来保护琳姐了，不能让三尾爆发，也不能让琳姐死掉，所以才主动出了手，他说是弄了两个封印，想着等之后结束了再救回来的，因为大家知道的是，尾兽在人死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除非转移封印，不然也没人会去查‘尸体’的，那样琳姐就安全了。但是我听他说，我的母亲似乎也没有去查遗体，所以就那么下葬了，他找机会想挖出来救，结果又差点被你给埋了……当时的是你吧？”
鸣人向后挪了挪。
带土没说话。
鸣人只有表面看上去稳一些。
[不管了，都说出来就完事了。]
——“以我对你和琳姐的了解，你应该也不会去查探琳姐的遗体内在的吧……至少我觉得会是这样，里边除了卡卡西的封印以外，还有……嗯，斑大爷也教你了吧，给人心脏下咒符的术。”
[我看的时候发现你对南姐用过。]
但他不敢说。
——“琳姐的心脏上也有，是被黑绝骗了的斑让黑绝去弄的，想让你正好看见她的死，不信你可以去看看，看看那个是不是和斑教你时用的那种一模一样。”
鸣人作了个请的手势。
带土自己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心脏里有，后来主动被卡卡西穿心也不是什么情景再现，一个是表示自己‘没心’了，一个是想去掉那玩意。
后来和斑自曝的时候说了，说带土和琳是用相同方式去除的。
——“你自己身上应该也有，你可以……呃，你自己好像看不到，咒符最主要的一点似乎是没办法对自己动……下杀手？”
鸣人瞄向了带土的袖子。
原作带土面具下似乎无表情地直接扯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再生了。
所以对带土来说应该只要是不是杀手就行？
因为带土被救了以后，就算四肢都断了也是能再生的，可以有柱间和白绝作为身体的填充融合物……挺厉害的。
不过对普通的人类来说应该就是不能对自己动手了。
带土一言不发地撞开了帐篷的帘子，走了出去。
鸣人怕他想不开，连忙爬着出了帐篷，小跑着跟上。
但在一个浮空的石台前止了步。
带土是跳上去了，但他跳不过去。
估计会像有些腿短的小动物一样，直接落下去吧。
不过神威空间有底吗？
鸣人忽然好奇了起来。
不会也是无尽的吧。
他趴在这边的石台边上，望了下去。
如同深渊一样。
鸣人只看了不到一秒就扭回了头，脸有点青。
……太高了，想吐。
第十三章 鸣皮土皮卡卡不皮
“我不相信，你不可能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的，就算说是他告诉你的，那也说不通——他也不应该知道的。”
带土的声音从很高的地方穿来，鸣人闻声仰头望去，那人正站在一个平台的边缘看着这边。
——面具的正面是面对着这边的，至于看没看就是鸣人自己去猜的了。
比之前少了一些锐气。
“他不知道，但我知道，因为他不是我——带土大哥，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过些天能不能好好地坐下来和卡卡西谈谈啊？他一直都想向你解释和道歉来着，关于我为什么清楚那些事情的原因，之后我也会一起告诉你们的，不然我如果活下来了的话，可能还要单独和他说一遍，太麻烦了。”
鸣人向后退了几步仰着头手作喇叭状向带土喊话。
有点远，感觉小声的话不太能听清楚。
“……”
带土从平台边向后走出了鸣人的视线。
半分钟后，他从远处跃了过来，落回鸣人的旁边。
鸣人大着胆子向他靠近了几步，扯扯他的袖子。
带土挥袖甩开了他的手。
“卡卡西可能还没睡，你可以现在就去找他谈话，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可以和他说把我关起来了，作为交换，要他把知道的一切事情都说出来就好了——他还挺关心我的。”
鸣人再次伸手用食指勾了勾带土的袖边，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反应后，放下了不少心。
[应该没事了。]
他跑回了带来的帐篷边上，继续把那些行李往帐篷里收拾。
等他再出去的时候，带土已经不见了。
[睡一会好了。]
他蹬掉鞋子钻进了那个动物外形的睡袋里。
还有机会看到将来的太阳。
点心吃多了的鸣人，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
旗木卡卡西现在仍待在客厅里。
算今天已经失眠第三天了的他，黑眼圈的程度都快赶上罗砂了。
当然，比起我爱罗来说，还是差了不少的。
{他会回来的}
卡卡西用这句话洗脑并安慰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鸣——”
卡卡西以比飞还要快的速度回了头。
“他不在了。”
穿着一身暗青色还有点紫的长衣还戴着面具的长发带土特别冷漠地说。
“……”
卡卡西直接宕机了。
“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带土收回手后，抱着胳膊靠在了墙上。
——“仅此一次，说吧。”
他仍戴着那个奇怪的面具。
“……那样啊。”
卡卡西用手背挡着吸了吸鼻子，难以形容地笑了：“请……请坐吧，我先去准备些茶水。”
“不需——”
带土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卡卡西垂着脑袋一路撞着墙跑到了厨房里。
{……}
卡卡西放缓了自己的呼吸，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洗脸。
茶是有，不过是那种比较甜的果茶包。
他拎起茶包用水冲了一遍外侧后便放进了另外的、印有动物图案的水杯里，接了大半下的热水。
卡卡西端着那杯果茶回到了客厅，将其递到真的在小餐桌边坐下了的带土面前。
带土直视着卡卡西的眼睛，看都没有看那杯茶。
“我没有往里边放茶包和水以外的东西，你可以放心。”
卡卡西正坐在带土对面偏过了头。
不是不敢直视着眼睛说话，也不是想说谎。
他担心自己说话的声音会变抖。
万一要是哭了的话可就不好了。
不知为何，卡卡西觉得现在这个只有十几岁的自己就很容易变得想哭。
可能是身体年轻了的同时内心也变年轻了吧。
毕竟以前十多岁的他也哭过。
“我当时——……”
卡卡西就这样解释起了之前的事情。
带土见他没有要对视的意思，觉得自己一个人盯着脸就很奇怪，便把目光落到了茶杯上。
幼稚。
闻起来也像是那种甜的茶饮料。
幼稚。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面对着卡卡西的时候还有这样平静的心态了，或者说以前就没有多少。
带土一边看着茶一边认真地听着卡卡西的解释。
……为什么会有点想喝？
带土闭上了眼睛。
-
对面盘腿坐着的人，并没有对自己的话产生任何反应。
卡卡西冷静了一些后还是将脑袋转回了正面。
只透过那个面具并没有办法看到带土的表情，面具眼洞下也看不到那个与自己左侧搭对的写轮眼，漆黑一片。
他将之前给鸣人解释过的事情说了大半，去掉了和重生相关的内容。
“——……当时在战场上的时候，最后出现的人是你吧？还有那次在墓园里……”
卡卡西忽然住了口。
……‘把我埋了的人也是你吧？’这句话怎么想都感觉很奇怪。
“是。”
带土淡淡地回应了他的疑问。
“……抱歉！”“Bang——”
卡卡西的脑门低到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带土听着都觉得疼。
“我以为你不在那里，没有考虑你的心情……也没有考虑琳的心情，就自作主张做了那样的事，真的是非常抱歉！”
卡卡西道完歉后，不知怎的长出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
之前想道歉都没有机会。
——“请把琳的……请把琳再次交给我，我会尽我所能地去把她救回来的！”
卡卡西又咣地一下撞了下桌子，像是在拜托‘岳父’一样。
“……据我所知，你那之前并不知道玖辛奈是人柱力，所以你应该并没有和人柱力‘接触’过。”
带土仍然抱着自己的胳膊，抬了些脑袋睁眼俯视着桌面上的卡卡西，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所以，你是怎么知道封压住尾兽力量的方法的？从谁那里听来的。”
他都不知道卡卡西会封印术。
卡卡西出战的时候比自己还莽，作为新晋上忍取代水门带队的时候也是莽着就冲出去了。
他就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卡卡西用攻击以外的术，就连防御都少之又少。
就连通灵的封印、召唤术，也没看他接触召出来过。
更别提这种能封尾兽的高端封印了——一般人可是连接触人柱力都没有的，就算有知道谁谁谁是人柱力的情况，也没有多少人敢去与他们接触。
玖辛奈那边是瞞得很好，一直到死了都几乎没人知道她是人柱力，不知道从哪流传出来的消息，也只说了玖辛奈是支援水门一起对抗九尾的，还说尾兽已经不在了。
如果不是开了万花筒的他也去接触过不少人柱力，对尾兽的查克拉变得敏感了不少的话，可能就会连鸣人都送上门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新的人柱力吧。
野生状态的尾兽，尾数越高越难收。
带土是有点庆幸的。
不过……
《现在那个已经……。》
带土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堵。
“……请问，鸣人和你说过吗？我的事情……”
卡卡西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带土。
“他说你喜欢我。”
带土忽然想到了鸣人之前乱说的话，从无语状态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已已经把那臭小鬼瞎说的话说出来了。
“他说——”“咚——”“……他是那么认为的吗……”
卡卡西的脑袋又撞到了桌子上。
不过这次只是因为手滑没撑稳自己而已。
带土刚想解释说'鸣人说自己是乱说的'嘴巴又合上了，不自禁地挑了挑眉。
——他忽然也想看看卡卡西听了是什么反应。
“……带土。”
卡卡西扶好桌子抬起了头，认真地看向带土的面具：“你……听我说。”
“……”
带土面具下不知不觉久违地勾起了的嘴角僵在了那里。
《等会，那不是真的把！？》
带土就很想捂死卡卡西的嘴，不让他说出那个可怕的猜想。
“我喜欢的人早就死了，在十多年前。”
卡卡西真的是一点都不希望被误会。
虽然不知道已经听过了自己故事的鸣人为什么会那么说。
但现在的带土，也是不会随便说谎的人了。
“……是、是吗，鸣人后来和我说，他之前那句话是因为太慌所以乱说的，在那之前还说其实喜欢我很久了来着，不过我最后……还是对尾兽出手了。”
带土暗自松了一大口气，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接近曾经年少的自己了都没有察觉。
“……是吗，我想那个的话，倒应该是真的吧。”
卡卡西自嘲地笑了笑。
“……”
《？》
带土就很想揪着他的领子问他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但没有那样做。
这个鸣人并不是之前认识了多年的那个鸣人，虽然他们的喜好、爱好和其它的方面都一样，但……。
卡卡西承认，自己只是想在这个鸣人身上，得到那人早已放弃掉了的‘家人’关系而已。
这一次平平安安地将他带大，看着他和其他人一样，和普通的女孩子谈恋爱，和普通的女孩子成为更亲近的家人。
以并不称职的监护人——‘父亲’的身份。
曾经的鸣人觉得，带土比起自己来，更像是他的父亲。
也在四代目之子身份暴露之前，对外称带土是他的父亲……暴露了之后还称其为是后爸。
卡卡西觉得，重生后已经有很多更坏的情况了，但自己这次也至少要把那件事做好，好好地去当一个监护人，不再让情况变得像曾经一样、或者更差。
……那样就够了。
他是这样的想法，即使想要的也并不止是这些。
“……”
带土看卡卡西又变得低落起来后，忽然想到了一个符合之前那个话题条件的人。
《十多年前……》
带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第十四章 一起吃个饭
“……总之，除了这些和他说你想向我解释以外，我没听他说过别的什么和你有关的事。”
带土把话题拉回了之前的事情上。
再聊下去会有问题的。
“抱歉，之前说到哪了……？”
卡卡西揉了揉自己的额侧，决定暂时不再去想那些事了。
“…………”
带土沉默着没有回答。
因为上一个话题太令人感到震惊了，导致他忘记在那更之前的时候是在说什么了。
——“……总之误会的事情我已经大概清楚了，不过，对于伤害了琳这件真实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带土哼了一声。
“我明白，你不用原谅我的。”
卡卡西微笑着。
是那种让人看了会感觉心里有些堵的表情。
“……你也成长了。”
带土觉得那样的笑容很是碍眼。
以前的卡卡西从不会这样笑……的？
《不，我好像以前没看到过他摘了面罩的笑颜？》
看上去像是七老八十的人那样的笑。
令人不爽。
“我反而觉得自己变得更不成熟了。”
卡卡西的两手交握在了一起：“我……经历过，和鸣人不一样，他知道的很多，或许真的是天生就明白的，但我不同。”
他也总算是想起来刚刚说到哪里了。
——“我见过将来的你，也在那之后知道了你们那个真相的，也……看到了你……后悔的样子，说真的，带土，我不希望这次你再走到那种地步了，现在收手的话，还来得及……趁没有更多牺牲者出现之前。”
“……”
带土猛地站了起来。
卡卡西的视线随着他的起身，一起抬了过去。
并非是缓兵之计，带土能看出来，卡卡西是真的想劝自己。
他像是拎大鹅一样捏起了卡卡西的手腕，把他拖着从坐垫上拉到自己面前。
卡卡西条件反射一样地抬起胳膊，闭着眼睛的同时护住了自己的脑袋与脖子。
他总感觉自己又要被打了。
他不想对带土动手。
不想，也不敢。
至少现在的他没有能与其对抗赛的能力。
他知道的。
带土自那件事以来，就变得很强很强了。
卡卡西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带土的攻击。
他眯着把眼睛睁开了些。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带土就很无语。
卡卡西居然这么怕自己的吗？
《……》
怎么说呢，感觉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爽。
－
眼前的画面一转，卡卡西被带土拉进了熟悉的空间里。
虽说是'熟悉'的，但自己却只进来过一次。
……是将鸣人'救'走的那一次。
从那时候起，他在那边就再也没看见过带土。
也没看见过鸣人了。
远处的平面上，碎掉的枝条残渣还散乱地留在地上，这边的鸣人带过来的不少东西，也都乱乱地倒在外边。
在帐篷帘那也能看到，有些东西落在了门边，没有好好地拿进去。
卡卡西忍不住向后退去，带土又把他揪了过来。
下手不轻，手腕挺疼的。
“去那边说。”
带土用另外的手指指那个帐篷。
他总感觉感觉自己要是不拽住了卡卡西的话，那家伙能掉下去。
刚刚看起来就像是要跑过去跳'崖'了。
带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空间的底儿是什么样的。
可能和宽阔的程度一样，是无限的吧。
“在、在这里就行。”
卡卡西掰着带土的手，不肯往那边走：“反正这个空间里除了我只有你了吧，就算不用去那边也没有别人会听到的——”
他觉得带土可能会恶趣味地让自己待在‘不在了’的鸣人所带来的东西旁，来对自己进行精神攻击。
以前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
带土松了手，卡卡西一个趔趄，打了个滚让自己重新站了起来。
他揉着自己的手腕，说了在这里就行，但注意力仍在那个帐篷边上。
在带土的空间里，卡卡西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说有话要一起告诉我们。”
带土瞥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有点猜到卡卡西为什么会这样了。
带土便一个人先走向了那个帐篷，没有再招呼卡卡西。
“！”
卡卡西敏锐地注意到了带土话里的主语。
{就是说，鸣人还……}
卡卡西立刻跑着跟了过去。
并在带土之前掀开了帐篷的帘子。
……他发现自己确实又被带土给‘戏弄’了。
鸣人正躺在那里。
说是不在了，对九尾出手了，但……
鸣人在那睡得正香，看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又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一样。
“睡够了吧，起来——”
带土迈过堵门的行李之一，揪起了鸣人的睡袋。
鸣人跟着晃了晃，但人本身没什么反应。
卡卡西看向周围的东西，去翻包把之前弄的那个封印卷轴拿出来了。
“你想怎样？”
带土直接放开了睡袋，伸手把那个卷轴抢了过去，冷下了声音问。
这个时候忽然找封印卷轴什么的，肯定不是没有意义的。
“叫鸣人起床。”
卡卡西指了指那个封印卷轴：“里边是可以把他唤醒的东西，如果不信任我的话，你可以自己来。”
带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拎着卷轴就走出了帐篷。
——反正只是一个卡卡西而已，也不能在自己的空间里掀起什么风浪。
卡卡西蹲下去，轻轻地摸了摸鸣人的脸。
……还好。
还有不低的温度。
-
当带土一面具黑线地拎着一堆热乎的包子、两盒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的吃的回到帐篷里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抱紧了鸣人以及他身上的睡袋的卡卡西。
卡卡西正在哭。
“……喂。”
带土把拎着的吃得向卡卡西递了过去。
……令自己警惕起来的东西居然是一堆吃的？
他本来是打算把那些扔到卡卡西的脸上的。
“……啊，抱歉。”
卡卡西用自己的胳膊抹了抹眼圈。
他在家穿的基本就是那种制式却也可以当睡衣穿的无袖背心。
没有衣袖可以用。
他把那些包子接过来放到一边，先打开了一盒锅包肉。
“该吃饭了，起床吧。”
刚哭完的卡卡西声线稍微有些沙哑，但字句还是说得很清楚的。
鸣人先是动了动耳朵，而后抽了抽小鼻子，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唔……锅包又……”
鸣人迷迷糊糊地对着卡卡西伸手。
卡卡西把他拉了起来。
——“哈啊……”
鸣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正在思考先去洗手还是直接让卡卡西喂自己的时候，他发现了在一旁站得跟个路障的长发虎皮面具土。
——“……他怎么在这？”
鸣人懵懵地指着带土问：“在我睡觉的时候，你们居然都瞒着我住一起了吗？？”
“咚！”
带土没忍住敲了鸣人的脑袋，不过倒有克制着自己，没有太用力。
“我之前就很想问了，你都教了他什么乱七八糟的？？？”
带土敲完鸣人以后，握紧了拳头瞪向卡卡西。
鸣人噘着嘴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揉啊揉。
疼。
“这、这个嘛……”
卡卡西无奈地笑笑：“这其实是他生下来就有的意识，我真的什么都没教过……除了告诉他从家里到忍者学校的路线以外。”
知道了鸣人还在以后，卡卡西也放松了不少。
面对带土也没有之前那样‘恐惧’了。
甚至还想和他开开玩笑。
但在知道带土确切的态度前还是不怎么敢的。
之前倒是还好，现在反正是不敢，
不然九尾分分钟就被弄出来、把自己打成狗了。
“啊——”
鸣人一边揉脑袋一边对着那盒锅包肉张开了口。
并给卡卡西投去了一个‘你懂我意思吧’的眼神。
卡卡西把装进了包子袋子里的筷子拿出来一双，夹起一块薄脆的锅包肉喂了过去。
鸣人吃得慢，卡卡西也不着急，耐心地举着筷子。
“……你是他的妈妈吗？”
带土吐槽。
“大概吧。”
卡卡西用另外的手把那盒锅包肉递向带土：“你也尝尝吧，这个是他很喜欢吃的，味道也不错，我没办法再把这些放进封印卷轴里，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又拿了一双筷子放在了那盒锅包肉上。
“……”
带土沉默地将其接了过来。
闻着不错。
《……说起来，我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他看着那盒锅包肉，思绪渐渐地飘回了曾经。
鸣人吃了两块后清醒了便自己拿着筷子继续吃，卡卡西则是用袋子抓起了一个包子，打算等鸣人吃不完了的时候自己再开始吃。
鸣人又吃了两块以后，神情痛苦地把盒子塞到了卡卡西手上。
“怎么了？？”
卡卡西连忙把那盒锅包肉放到一边，先去看鸣人的情况。
中间他还看了一眼带土。
“……他睡之前吃了不少点心。”
带土表示我什么都没有做。
也就挠了下他的封印。
“————……”
鸣人嘟嘟囔囔地说着那两个听不清的话。
“什么？”
卡卡西凑耳朵过去。
“我……肚子疼……想去洗手间……”
鸣人抱着肚子蜷得跟煮熟了的虾似的。
“那个，带土……”
卡卡西小心翼翼地扶着鸣人，试探着向带土搭话。
“怎么？”
带土把面具向上抬了抬，只露了嘴巴在外边，用来吃他的那份锅包肉。
被抬上去了的面具导致他现在看不到卡卡西和鸣人，但他也不担心什么。
“……噗……哎呦——”
鸣人被带土的样子逗笑了，刚放松了下笑出声就又缩了起来。
“他肚子疼，再这样下去估计就会把这里弄得（————）了，你……你能先把他送回去上个厕所吗？然后再稍微等一下他……我会留在这里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跑。”
卡卡西弱弱地举起了手。
“……行。”
带土捏断了筷子。
……卡卡西，你恶不恶心！
他放下了那盒吃的就把鸣人揪了起来，两秒钟不到，就消失在了这里。
第十五章 所知道的全部事情
鸣人正在蹲有马桶的坑，带土则在门外等着他蹲完坑出来。
“外边那个，你在吗——”
鸣人在门内呼唤着带土。
“……”
但带土现在并不想理他。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不少了吧，要不要回来？”
鸣人够不着地，所以是踩在卡卡西为他准备的小凳子上的。
带土没回话，他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扯了两片纸撕成一条一条地，再拧成墩布的样子，转着玩。
《……》
带土仍然没有理他。
“说起来卡卡西给我带了那么多的包子，我自己要是吃的话估计要好几天才能吃完，而且从卷轴里解出来了以后就会慢慢地变得不新鲜了……虽然卡卡西没说，但我觉得他应该是希望你也能和我一起吃饭的，那样能表示友好？还说可以让我找你把那个卷轴解开……”
鸣人弄了两个小墩布以后觉得不太够，又扯了好几张一条条地撕开，捏着尾部拧在了一起，聚集成了比之前那个更大的‘墩布’。
——“我超级喜欢饭盒里的那个菜的，你觉得怎么样？”
“……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话！！”
带土随便从边上的架子上扯了条看起来和水杯有着一样花纹的、很幼稚的毛巾，拉开门就扔到了鸣人的脸上。
然后再半秒内又把门关上了，没让门内的口气扩散出来。
“……喔。”
鸣人噘着嘴把那条毛巾拿了下来：“话说你把卡卡西的毛巾扔给我干嘛，我不用这个，我……用纸。”
他忽然对带土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难不成他以前……]
“……”
外边带土听了鸣人的话后，看向一旁的毛巾架。
刚刚抽出毛巾的那一侧都是这样幼稚的毛巾，而另一侧的就是单色、比较朴素的了，没有过多的花纹，只有一点条纹。
——“那些有动物的毛巾都是卡卡西的！？”
带土又惊了。
“嗯……他以为我喜欢这种，但有图案的毛巾表面就不平嘛，擦脸什么的很不舒服，后来就让他给我买了普通的——他觉得那些扔了太浪费，就自己用了，你也要吗？柜子里还有好几条新的。”
鸣人挼了好一会毛巾上边的小动物，然后嫌弃地把卡卡西的毛巾叠放到了三角立架上。
“……你快点，别在里边睡着了。”
带土转移了话题。
……卡卡西那家伙的身上，在自己不在的这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对，应该是在琳不在的这几年里，发生了什么？？？
带土没有去刻意观察过卡卡西。
因为只要一见到，就会想动手。
现在看来，什么都不知道还做了不少错事的人，其实是自己才对。
-
冲水后仔细地洗了手的鸣人，脑袋上顶着那团纸做的墩布就出来了。
带土没有离开，在墙边好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的样子。
“哥啊，你以后的头发再留长一些吧，我觉得这样更可……好看点。”
鸣人扶着墙踮起脚够起了带土长发的发尾，在手指上数钱一样地左右捻了几下。
看着像是硬质的头发还定了形，实际上摸起来的手感还不错。
“……你还有别的事了吗？没有我们就回去，我还有事情想从你和他那里知道。”
带土如此说着，但没等鸣人回答就伸手捏住了他的小胳膊，用神威回到了那个空间里。
《……等会，他脑袋上好像有什么？——》
蹲在帐篷外边帮忙收拾东西的卡卡西，看到带土把鸣人拎回来了。
带土忽然扭过了头，去看边上的鸣人。
鸣人跪了。
“……唔……”
他捂紧了自己的嘴。
……又晕神威了，想吐。
脑袋上的纸墩布就这么随着鸣人三体投地的动作落到了神威空间的地面上。
带土的视线从鸣人脑袋上挪开，看向了那团乱乱的奇怪东西。
《……这是个什么玩意？》
“鸣人！”
卡卡西不知道鸣人怎么了，连忙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跑到他身边担心地扶起他问：“你怎么了？”
卡卡西警惕地看了带土一眼。
“……”
带土控制住了想敲这两个家伙脑袋的冲动：“……我可什么都没做。”
卡卡西开了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质问什么好。
鸣人的脸都有些青了。
“你先别碰我、我晕神威……”
鸣人说完立刻又捂住了嘴，像是赶动物一样把卡卡西往边上推。
带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
鸣人缓了好几分钟才好，撑着蹲下来的卡卡西肩膀站了起来，呼吸了几大口神威空间里的空气。
“饭也吃完了，人也都在了，你们该继续说之前没说的事情了。”
带土首先看向了卡卡西：“你说鸣人和你不一样，还说你见过将来的我，这是怎么回事？”
……后悔了？
如果鸣人说的那些是真实的话，那或许自己将来在知道了以后，确实会有那种想法。
但卡卡西又说鸣人和他不一样。
“……”
卡卡西神情复杂地看向鸣人。
“？你看我干什么，不过你真的和他这么说了？”
鸣人像是猫拍杯子一样给了卡卡西的脸一掌。
没用力。
“……是的。”
卡卡西小呼了一口气，认真地看向带土的面具：“曾经的我，也见到了你被砸的样子，也曾亲手将琳……也没有帮得上老师什么忙，更没有想过要替不在了的老师带孩子……”
——“我活了四十多年，和晓对立过，和以为是斑的你对立过，也见到了你与宇智波斑本人一起，操纵着十尾，开启的无限月读的情景，……然而因为一些事情，我重生了。”
——“我从将来回到了前几年的时候，还没等理清现状的时候，琳就已经向我跑来了……我来不及去慢慢地想办法，只能先让她变得不再能被那些人‘利用’了……也就是‘死亡’，那样的话，就没人会再去注意她了，只要我能坚持下去，她就会活下来——我真的不知道你当时就在那附近。”
卡卡西已经和带土解释过一次了，和之前要去挖墓的理由一起解释的，但他并没有说自己当时的情况，被带土追问是怎么知道封压尾兽力量的时候……他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告诉带土。
卡卡西只能封压没有爆发太多的尾兽查克拉，鸣人只有几尾的话，倒还好，要是搭到了和九尾名称相同的尾数的话……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好，当时的鸣人和九尾关系也挺好的，而三尾也没有要失控的样子。
琳能承受得住尾兽的力量，这真的很出人意料。
——“我觉得，三尾其实也不是很……危险，如果琳能够接受它的话，或许就那样成为新的人柱力，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就将三尾和她一起封印了。”
——“就算她会因此被人非议，我也不后悔，因为，尾兽一旦离体了，就真的很难再救下来了，至少我知道的几个人柱力，都是那样死掉的。”
卡卡西忧伤地瞄了鸣人一眼。
带土注意到了。
“他也……？”
带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边还在摆弄那团纸条的鸣人。
“…………是的，就死在了三十多岁的你手上。”
卡卡西低下了头。
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抱歉。”
带土也垂下了脑袋。
虽然卡卡西说三十多岁的时候，让他有点想打人，但看现在的情况……似乎还是要先道歉比较好。
“现在的我，有机会去改变更多曾无能为力的事情了。不过我从那次之后就没看见过琳了，所以不清楚我所下的封印有没有真的起了作用，但一直以来也没有关于三尾的消息传出来，所以我觉得可能是还没有出问题……带土。”
卡卡西在带土的面前来了个土下座。
——“以我的能力，我还不能保证能毫无后遗症地一口气解开琳的封印，让她重回曾经的身体状态，所以我不能直接把封印解开，但我会花上三个月……不，一个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尽量去让她的生命体征回归正常的。”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我必须要监督你。”
带土的心情其实也很复杂的。
——“你……再详细和我说说那之后的事情吧，有关你说的将来中我与……斑的事情。”
-
几人重回了那个不算大的帐篷里，认真地问获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有关晓收集尾兽的事情。
佩恩袭击木叶的事情。
第四次忍战的事情。
……以及九只尾兽变成了十尾的事情，和神树开花展开了不完全的无限月读的事情。
不过佩恩在袭击木叶的时候，卡卡西正在养伤，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那时候的鸣人来给他讲的。
卡卡西现在只想知道琳的身体情况，以及带土愿不愿意站在自己的阵营里。
“那些一会再说，我还有一些别的问题，他说也应该让你知道。”
带土把那边鸣人还在玩的纸抢了过来：“现在你该告诉我了，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久以前的事情？即使是斑，那个时候也还没有出生吧。”
“……？？？”
卡卡西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斑出生以前的事情？？
鸣人怎么没和自己说过？？？
“喔，是有这回事来着……”
鸣人挠了挠头，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体。
——“其实我是六道仙人、也就是大筒木羽衣的其中一个名为阿修罗孩子的二次转世者，而阿修罗遗传下去分出来的血脉主要就是千手和漩涡一族，虽然可能也有些其它的吧，不过那不重要……我自身拥有一些灵魂力量，而斑与柱间就是忍界的第一代——羽衣大爷的另一个叫做因陀罗的孩子和阿修罗的转世。”
——“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有第二代，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最可能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斑在几年前才死去的原因吧，而阿修罗很在意他的哥哥，所以就一直等着他，而后才继续寻找转世者了……而我这一代同年的宇智波，便是因陀罗的转世。”
（↑的前半段是我自己猜测的，是我的个人想法。）
——“他不清楚，但我知道，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解释，就比如说我为什么要叫鸣人？——因为这是我家长取的名字，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取？——因为是参考了自来也的书中主角，那自来也为什么会那么取名呢？——因为他最初的三个弟子里，那个有着轮回眼的少年令他很是在意，那么问题来了，长门为什么要叫长门呢？他家长为什么要取这样一个名字呢？这我就不清楚了。”
鸣人摊开手，用一段还蛮有逻辑的话解释了自己的态度：
你们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也不清楚。
……他并不想明确地告诉这俩说自己是穿越者。
在同一个世界里有一个穿生的人就够了，卡卡西把那个身份揽了下来，自己就当一个全知的普通小孩就好了。
——“虽然是转世，不过也就只有影响了能力性质的查克拉而已，我不是他，他不是我，斑也不是因陀罗，柱间也不是阿修罗，他们只是不知不觉走向了和那两位相似的道路而已。”
疾风传的最后能看得出来，那两个可能会有着既定命运的事中人已经改变了因陀罗与阿修罗传承到后世的命运了。
——“不过你们要是想把我当成阿修罗也可以，那样的话你们得叫我……叫我……”
鸣人忽然开始思考起来这两个应该怎么称呼自己了。
——“……不管了，总之叫爷爷就对——”
带土忍无可忍地又给了他一拳。
他本来是认真听着的，关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带土现在已经相信了鸣人的话，没有别的怀疑了。
“啊哈哈……”
卡卡西无奈地笑了笑，帮着鸣人揉脑袋。
这熟悉的画面与互动，让他有种‘回到家了’的感觉。
虽然没能成功阻止老师他们夫妻的死亡，但至少琳还在，鸣人也还在。
……要向前看。
不能再去纠结那些过去的事情了。
毕竟他印象中的将来，就算带土不在，也并不是那种一帆风顺的情况。
“……我和鸣人，都很希望你能够回到木叶，琳也一定会是那么想的吧……”
卡卡西按着鸣人的肩膀，让他与自己一同面向带土。
——“我们就用自己的力量去让世界变成理想中的样子吧？”
——“……回来吧，带土。”
第十六章 姑且算是和好了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脸面再回到那里去呢？”
带土自觉已经没办法再逃避这个话题了，也只能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脸上了。
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紧皱着眉毛痛苦地眯起了那唯一正常的眼睛。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现在才知道真相？
将自来也大人最初的‘三位’弟子拉入歧途的人是自己，将自来也大人的第四位弟子、同时也是自己老师的存在去除了的人也是自己。
更别提那些有不少在暗中进行着的、不论是木叶还是这两个人，或许都不怎么清楚的事情了。
之前他从宇智波那边偷入木叶的时候，对岩壁上雕刻着的四代目影岩是抱有着与这个世界一样的、不在乎了的态度。
反正最后大家都会在‘真正’和平的世界里相遇的。
可现在……
——“……卡卡西，我真的希望你们说的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样我就不用再这样纠结了……”
带土紧紧地按扣住了卡卡西的肩膀，情绪很是激动地摇晃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是这样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们难道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吗？我……是没办法获得原谅的。”
卡卡西感觉到带土抓着自己肩膀的手，从最初拽走自己的坚定、强势，变得无力、颤抖了。
他忽然才想起现在的带土和自己也是不一样的。
他一直都认为带土是比自己年纪大的人，虽然也大不了几岁，但……
无论他伪装着斑做了什么不应该是小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但现在的带土也只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青少年而已。
和自己这真实经历了四十多年人生的‘老家伙’不一样的。
卡卡西真的很难想象得出来，带土到底是思考了些什么，才能那样毫不犹豫地对支持着自己的人下手的。
虽然自己曾经也放弃过琳，但……
他觉得自己是不会去考虑该怎么对亲近的人动手的。
{如果我身边没有他们在的话……我可能也会有带土这样的心态吧。}
难想是难想，但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自暴自弃。
父亲不在了，但还有带土、琳、凯这些熟人在，并且一直围在自己的身边，没让自己感到最深的孤独。
因为自己曾经太过死板的原因，没人愿意带着自己执行任务，就连老师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但他最后还是同意了，对自己也很有耐心，并且相信着自己的能力，把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一直到水门班成立的时候都是那样的。
即使自己的选择非常的鲁莽，同是上忍的老师也没有立刻就打击自己的信心，选择在一旁帮助自己收尾掉没有完成好的任务。
带土不在了，琳还在，老师还在，凯也一样。
水门班的成员‘只’剩下自己了以后，也总是有人陪伴着自己。
一直到将来的几十年后都是如此。
但带土是一个人一直在忍受那些痛苦的事情的。
在知道当时带土就在现场了以后，卡卡西无比的后悔。
——他本应该有更好的方法去救下琳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情况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曾经自己昏迷过去了以后，是谁解决了在那边虎视眈眈着的敌军忍者呢？
援军不会那么快就到的。
卡卡西还以为是自己失去意识后忽然爆发了，这次也认为自己可以解决掉他们，就选择了最快捷的方式。
完全没有考虑到带土的心情。
在带土被那一堆石头埋掉的时候，卡卡西知道了带土对琳的心意。
他知道的。
但正因为是知道的，所以才觉得自己当时的选择，对带土是多么大的伤害。
卡卡西在后来才想通的，带土与凯一样，是影响了自己一生的挚友。
但那个时候只觉得带土与琳一样是同伴的自己，就已经快控制不好情绪了，更别提是看着自己在意了多年的人，死在‘伙伴’手上的带土的情绪了。
还是自己主动的。
他做了错事。
而带土因为他做的错事才做了错事。
而会发生那样事情的原因，主要还是在欺骗了斑与带土的黑绝身上。
卡卡西想安慰带土说：你没有错，我也一样，错的是黑绝——……
但主动对琳动手的确实是自己。
选择了对老师他们动手的也确实是带土本人。
他没办法用轻飘飘的一句安慰话，来掩盖掉那样令人感到痛苦的现实。
卡卡西只能紧紧地抱住了带土，试图给这个与自己犯下的错误相似近似的人，一些身体上的温暖。
内心的寒冷就不是能这么容易驱散的了。
他现在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
带土哭了。
他之前就已经要崩溃了，但努力地没让自己表现出来。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人了，无论做怎样的决定都不应该有感情波动、像斑一样的成熟的人了。
但他不是斑。
再怎么伪装也不是。
他伤害了无数的人，玷污了自己的梦想，辜负了老师的信任。
他不可以被原谅。
-
带土哭了，卡卡西没一会也跟着哭了。
这两个人抱在一起，哭的那个样子就非常像凯和李在第一次出场时抱头痛哭那样。
没眼看。
鸣人跑到外边去接着收拾自己没收拾完、卡卡西帮自己收拾也没收拾完的东西了。
等这俩冷静了再谈别的吧。
鸣人并不是很在意关于水门他们的事情，虽然也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他们原本的孩子。
最主要的还是疾风传的鸣人自己都原谅带土了，还试图把他带回去。
人家本身都没追究什么，自己这个外来的反而去纠结那些事情……就像是故意去穿不合脚的别人的鞋一样尴尬。
虽然只要装得够像，就没人能看出来。
-
鸣人收拾完了外边以后，回到了帐篷里，把卡卡西装来陪自己的小玩偶放在了睡袋边上。
卡卡西整理好了心情，先一步地停止了哭泣，特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飘忽着视线不敢去看鸣人。
很久都没有哭了的带土倒是又哭了好一会才安定下来，似乎是觉得太丢人了，冷静过后的他就保持着像小孩子一样抱住了卡卡西的姿势装死了。
……丢人。
卡卡西喊了好几声带土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带土都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
就好像不是真人一样。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鸣人不满地走到了这俩‘小孩’旁边，顺着两人中间下方的极大空隙挤到了中间，向雨后的春笋一样分开了卡卡西的肩和带土的脑袋，反手用胳膊绞住了他们的脖子。
“喂喂喂，够了吧，再这样下去天都亮了，你们都没有别的事情的吗？”
鸣人的小胳膊向内用着力，但没有给卡卡西和带土造成任何的困扰。
“带土大哥现在还不应该回来——不是说不想，我是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好时机，木叶的内部也不是那么和平稳定的，要是带土大哥回来了，宇智波又添了一个有万花筒的人，说不定会惹出更大的乱子。”
卡卡西原作里一直到疾风传都没有用过万花筒，估计是因为他开完就直接晕了吧，所以没有深入研究、并不知道。
毕竟不是自己的眼睛，带土开了就直接用了，效果拔群，卡卡西十多年后开了第一次，就不能动了，在医院躺了一周。
所以没有被宇智波盯上很正常。
知道卡卡西的眼睛是非常珍贵的万花筒的时候，宇智波一族已经就剩下几个人了。
——“你也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用万花筒，听见没？”
鸣人捏着卡卡西的脸往两边扯。
“嗯，我知道了。”
卡卡西的脸即使被捏成了滑稽的形状，也不妨碍他笑。
只是笑得也显得很滑稽了而已。
带土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装死了，向后退开了这俩人以后，尴尬到想把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石地板打个洞，然后钻进去把自己埋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鸣人。
不知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父母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死掉、还差点也被自己杀掉了的小孩。
“真的很对不起，我让你成为了孤儿……”
带土会的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只凝聚成了一句道歉。
卡卡西都能对自己下跪，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去在意什么面子了。
他也给鸣人来了个土下座。
“……”
鸣人总感觉带土的后半句话像是在骂人一样。
“……没事，你要是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就保持这个姿势二十分钟吧，还有就是以后对我也好点，满足我一些任性的要求吧，就当做你是帮我爹孩子了。”
鸣人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对着低下了脑袋的带土点了点头。
带土觉得这个只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便答应了，暂时没有起来。
反正自己跪的也不是卡卡西，只是个两岁多的小孩子而已。
而这个小孩要是不要脸了起来的话，估计纲手连大人都得喊他爷爷。
这么想想就不觉得怎样了。
……而且如果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的话，或许鸣人会生活在很幸福的家庭里。
卡卡西、自己、还有琳……也会经常以哥哥姐姐的身份，带着鸣人去玩的吧。
就算比自己小了差不多十五岁的小孩子表现得任性一些，也不会有什么不满的吧。
任性是被宠爱着的小孩子的权利啊。
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行为。
第十七章 和大九尾巴的聊天儿
“对了，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和尾兽聊……交流？”
鸣人把余下的整理工作也交给了卡卡西，自己蹲到带土旁边干扰似地戳他腰间的痒痒肉。
没反应。
“不清楚，我可以透过人的身体去直接控制尾兽的思维、行动，没试过与它们交流……”
带土是在内心里默默地数着秒，等着说好的时间到来的。
二十分钟就是一千二百秒。
《……》
但当他回完了鸣人的话的时候，就忽然忘了自己数到哪里了。
“那你现在试试，和九尾说说，让它把我弄过去聊会天呗，我自己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鸣人拽着带土的袖子，努力地向上拽着。
《这应该就不算了吧……》
带土顺势就起来了。
“我准备好了！”
鸣人绕到带土的面前，张开双臂，伸展得跟个海星似的。
带土挠了挠耳边的头发，盘坐在地上以后进行了两波深呼吸，盯着鸣人的肚子位置眨了下右眼，写轮眼的形态便从三勾玉变成了他独有的那种万花筒。
带土的眼睛本来应该是二勾玉的，但自从开了万花筒以后再回归勾玉眼的时候，就已经是三勾玉了。
像是直接去打了最高难度的副本以后，一键开启了低级的三星扫荡一样。
因为最高难度的都可以扫了，除非是为了首过奖励，不然再去扫低级的本也没意义，消耗的是总次数结果奖励还达不到高难度的一半。
反正从那时候开始，带土分开的两只眼睛平时就都是三勾玉了。
而且基本上都没关过。
卡卡西是关不了，带土那个……谁知道呢。
鸣人正开小差的时候，忽然感觉全身一震。
带土忽然瞪大了右眼，像是在疾速奔跑着的三条腿转得像个轮胎一样，渐渐地重影出了眼睛内。
鸣人觉得自己好像又有点晕了。
带土就那么隔着衣服盯紧了鸣人的肚子。
大概有三分钟左右以后，带土将自己的眼睛转回了三勾玉。
“它说它也想和你聊聊，你小心点，别太靠近……”
鸣人刚要点头敷衍一下，就忽然不受控制地向后仰了过去。
这样下去会撞到脑壳的，带土连忙揪着他的胳膊把他拽了过来。
“噗嗵——！”
鸣人脸朝下趴在了地上。
脑袋是没磕到，但鼻子……
带土拎他的胳膊把他拎了起来，两行鼻血就那么顺着鸣人的鼻孔里流到了地上。
“……”
带土心虚地看了一眼帐篷外整理东西的卡卡西，随便扯了张纸把都流到领子上了的鼻血擦了擦，并塞两块纸进去，捏开了鸣人的嘴巴。
——免得他失去意识了以后无法呼吸，就那么窒息死了。
他把鸣人抱了起来，观察着鸣人的身体状况。
“鸣人说他以后会经常过来，所以这些东西……”
卡卡西掀了帐篷帘刚打算爬进来坐回，就看到了脸被抹得血了呼啦还被堵住了鼻子并捏开了口的自己家小孩。
地上有点血。
好像被打了脸，鼻梁都红了。
“你又做什么了！？”
卡卡西瞬间从带土怀里把鸣人抢过来，仔细查看着。
“我……他正在和九尾交流，刚刚没站好，撞到地上了。”
带土没敢说鸣人磕了鼻子是因为自己把他拽向这边的原因。
他尴尬地仰头看向脑袋被帐篷顶压得不得不低下头去的卡卡西。
“你先把他交给我，我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异常情况。”
带土对卡卡西作出了类似以前那样的微笑。
卡卡西见此不由得一愣，不小心松了手。
“嗙——！”
鸣人又趴在了地上。
“……”
“……”
————————————
被九尾拉到了意识长廊里的鸣人，没有急着往九尾的那个‘大笼子’那儿走，而是挨个看了遍路过的那些个小房间。
除了有九尾的地方以外，别的房间都没有门。
“别看了，那些地方什么都没有。”
一个夹杂着低吼的沉闷声音从远处传来。
话音落下后，周围依然回响着刚刚的声音，悠远，深长。
“我——”“轰隆——”
鸣人也确实发现别的房间什么玩意都没有，无奈地迈腿往九尾那边跑，刚打算开口说点什么，自己身处的地方不知为何剧烈地晃了三晃。
“……唔，刚刚那是什么？”
鸣人扶着地爬起来了。
[不会是九喇嘛发脾气了吧？我也没做什么啊……]
“那不重要，过来这里。”
九尾能注意到鸣人的身体外边是怎么个情况的，用一只爪指的尖端敲了敲面前的地板，幸灾乐祸地在笼子里甩起了那九条大尾巴。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
鸣人无视掉了带土的叮嘱，顺着笼子的缝挤了过去。
这个缝是真的大，不过九尾也很大，正好能关住。
关人的话就不可能了。
——“你好，九喇嘛！我之前和带土说的那些你也都听见了吧。”
鸣人打量了一圈这个特别大的兄贵狐狸。
九尾是有肌肉的，还挺明显。
和摔跤手的体型差不多，就是有点瘦。
不过肩上和胳膊上以及腰啊腿啊的肌肉真的……
令人羡慕。
“……看来你说的是真话。”
九喇嘛伸手想把鸣人捞过来仔细看看，仔细地想了想后还是只用了一根爪指轻轻地点了点鸣人的脑袋。
都不用捏，随便用力点一碰就能杀死。
太脆弱了。
九喇嘛通过鸣人的身体知道了卡卡西是重生的人这件事，但卡卡西并没有告诉这小孩自己的名字，以及与六道仙人相关的事情。
“你再靠近点。”
九喇嘛往地上一趴，伸爪点了点自己嘴巴前边的地板。
鸣人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应该没事吧……]
他咽了下口水，大步走到九喇嘛的嘴边。
九喇嘛动了。
鸣人吓到缩起肩膀并闭紧了自己的眼睛。
说实话，在这个黢黑的空间里，那有竖瞳的红眼仁儿还发着诡异的光，比写轮眼的那种还要感觉可怕。
但九尾应该也想和自己聊聊的，而且带土就在外边，这给了他不少信心。
想象中的咬人事件并没有发生。
鸣人只感觉到了急促的风压，周围环绕着的空气流动的速度要比刚刚大了不少。
他壮着胆子眯开了眼睛。
九尾正在一边转脑袋一边用鼻子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这个意识空间的身体并不是真实的，不是实体，就没有实体上的那些体味儿，有的只是构建成的意识与自身的查克拉。
不过因为是意识的原因，如果受到攻击了的话，还是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的。
如果被吃了，那外边的自己就差不多是个植物人了。
“……确实有一点六道老头的味道。”
九喇嘛又吸了一会人以后，感慨地说。
虽然鸣人有的，是阿修罗的查克拉，不是六道仙人的，但阿修罗怎么说也都是羽衣的儿子，要是一点都没带自己爹的气息那就……嗯。
“你是叫鸣人，对吧？”
九喇嘛的两爪搭在了一起，趴得像个格格。
为了保证鸣人的身份不被暴露，日斩消去了鸣人的姓氏，只给他用‘鸣人’登记了住民的身份。
本来决定让他姓漩涡的，但结果把玖辛奈的事情也一起澄清出去了，所以鸣人就连玖辛奈的姓也不能继承了。
鸣人也不在意。
反正世界上没有姓氏的人也有很多。
“嗯。”
鸣人仰高了脑袋去看他。
趴下的九喇嘛也很高。
“你的父母是我杀死的。”
九喇嘛神色不改，淡然地看着他。
“我知道。”
鸣人看得脖子有点酸，抬手揉了揉，还晃了几下肩膀。
——“或许我们能好好相处？……把你封印起来并不是我的主意，而那时的你也的确是很危险，现在没有除了人类以外能让尾兽安安静静地待着的地方，跑出去了的野生尾兽最后也会被人类封印在身体里，就算你很强，也可能会经常被人骚扰……你怕万花筒，对吧？”
鸣人躺到了地上。
这样他就能直接看到九喇嘛的眼睛了，还不会累。
就是地板有些凉。
“哼、贪婪的人类。”
九喇嘛不屑地鄙视了一番所有的人，没有正面回答最后的问题。
仙人不算、
鸣人算。
“现在外界有一个名为晓的组织，是以尾兽为狩猎目标的，只是近几年一直都在准备……他们的首领有着比万花筒更高级的轮回眼，不是我说，就算我解开了封印把你放跑，你也会被他们给抓起来，而且毫无还手之力。”
鸣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长门是不会控制尾兽的，这个能力只有斑和他教过的带土会用。
如果他会了，那只要他自己出马，就能一个人契约抓九个了，哪儿还需要别的人啊。
富岳虽然知道一点万花筒能控制尾兽的力量，不过那只是因为之前有疑似宇智波斑的人出现并放出了九尾而已。
九尾曾是斑的通灵兽没错，但那也可以说是斑用万花筒去控压的，是完全控制，却不是完全收服。
不过富岳现在还不想搞事，便把自己有万花筒的情况隐藏了起来。
不然难免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宇智波斑’，在与木叶关系的方面上。
“……”
九喇嘛对着鸣人瞪起了眼睛。
想说自己才不怕，但却说不出口。
非常从心。
“你看我也没用，不如我们来谈谈怎么样？你就当我的pokem……咳，伙伴吧，你们尾兽自由了以后不还是过着没什么意思的生活？要我说还是人类之间的娱乐活动更有趣，你答应了的话，我还能带你出去吃喝……玩乐，那可比缩在一个地方装不存在有意思多了。”
带土已经替鸣人做完了建立交流需要的事情，接下来他就只需要靠自己去把九喇嘛忽悠过来到自己阵营里就好了。
第十八章 琳-传说中的女主角登场了
“说到底，你们人类的乐趣来来回回也就那些种，一点意思都没有。”
九喇嘛不为所动，并鄙视了一番全人类。
“那你在山里窝着就有意思了吗？”
鸣人反问。
“总比被封印起来有意思。”
九喇嘛抖了抖大耳朵，爬起来转了好几圈，确定位置后用那九条细长的大尾巴对着鸣人，不给他看脸。
“反正你也活了很久了吧，我解开封印让你自由一点，你再安安稳稳地在我这待个几十年，我还能放你出去玩，总比一直被关着好吧。”
鸣人见那九条大尾巴在自己眼前晃，控制不住地伸出了自己的罪恶之手。
揪住两条尾巴就开始挼。
“喂！臭小子！”
九尾全身的毛发炸了一下，挥起尾巴就把鸣人甩到了远处。
“一不注意就……都是你太可爱了，害我没忍住。”
鸣人想了两秒后，果断地作出了渣男发言。
“哈？”
九尾一脸‘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表情。
“不过封印的话，我现在还不能解开……”
鸣人走回了笼门边上，对着那个封印符伸出了手。
太高了，够不到。
就连十六岁的原鸣也是得飘起来才能够到的，他现在什么都不会。
就算跳起来，离地都不会超过半米。
鸣人试图往上爬，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但很可惜，他不是猴子也不是松鼠或者猫，爬了也不到半米就滑下来了。
还摔了个小屁墩儿。
“轰隆——”
整个意识空间又晃了几晃。
鸣人连忙抱住了身旁的笼子杆。
“哈……咳，行了行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我考虑考虑，不送。”
九喇嘛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开始幸灾乐祸了，但意识到要笑出声的时候连忙用咳嗽声来保持自己的形象。
他不耐烦地对鸣人挥了挥爪以后，团起了尾巴压在腿下，背对着鸣人躺那了，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鸣人便离开了这边。
十分钟后，他从长廊的尽头又走了回来。
“又见面了。”
鸣人对九喇嘛招手打着招呼。
“别来烦我，臭小鬼。”
九喇嘛抖了抖耳朵，向这边扭头翻了个白眼后又转了回去。
“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鸣人挠头。
他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清楚。
毕竟看过的那些情节里只详细讲过了查克拉啊忍体幻等等的东西，怎么去找尾兽聊天还真的没有说过。
“……”
九喇嘛默了。
鸣人从缝里走进去盯着他的九条尾巴，也不上手了，就是那么盯着。
虽然在这里被打又不会很疼。
——“……够了！”
九喇嘛被盯得忍无可忍地一骨碌蹲了起来，给了鸣人不重的一爪子。
他用两根爪指捻着鸣人的小脑袋，暴躁地告诉了鸣人该怎么来这里、怎么离开。
然后就把鸣人扔出了封印囚笼里。
用尾巴对着鸣人。
鸣人揉揉自己磕到地上了的屁股，噘着嘴尝试了下九喇嘛说的离开方法。
他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
“……唔。”
鸣人刚回来，忽然就发现自己不太熟悉自己的身体了，好几十秒后才找回了控制权。
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过抬起来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什么。
鸣人缓缓睁开了眼。
“……”
“……”
卡卡西和带土正一人拿块布，似乎……正有点慌地看着自己。
“怎么——……好疼、”
鸣人撑着身后摸起来似乎是自己睡袋的东西想坐起来，过程中呼吸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鼻子特别的不舒服，还很痛。
——“你们是不是谁捏我鼻子了？？”
鸣人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但越揉越疼。
向下一模，摸到了堵住了鼻孔的两团纸。
他将其拿了下来，低头看去。
有血。
自己的衣服上也有一些。
——“……”
鸣人抬头看着这两个人。
用一副自己正在看两个变态的表情。
“那个，那什么，这其实…………对不起。”
卡卡西比比划划着手忙脚乱地想解释什么，最后还是只憋出了一个完整的歉词。
鸣人是非常懵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卡卡西是不敢做什么的，他清楚。
[说起来九尾巴之前……]
鸣人想起了九喇嘛之前有点违和的反应。
他觉得叫九尾巴显得九尾可爱一点。
虽然九喇嘛长得挺兄贵的。
——九尾巴有两次看上去是想笑话自己来着，而那两次自己待的地方还晃了晃。
“……他做什么了？”
鸣人把纸团塞回了还在流血的鼻子里，面无表情地指着卡卡西问带土。
“他……他抱着你的时候没抱稳，不小心把你摔了。”
带土举起手，来一本正经地卖了卡卡西。
鸣人把视线挪回了卡卡西那边，发现他已经跪了。
比之前跪带土的时候跪得还标准。
“你摔了我两次？”
鸣人把手搭在了卡卡西的头发上，攥起了一大把，但没揪。
“……就、就摔了一次……真的很对不起……”
卡卡西现在是无比的后悔。
{我要是会医疗忍术就好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学一下了，不能因为没必要就不学……}
“不对啊，九尾巴……九尾说我被摔了两次，我也感觉到我意识在的地方震了两次。”
鸣人攥紧了卡卡西的头发，皱眉。
“但我真的只脱手了一次——……”
卡卡西忽然想到了之前自己抱起鸣人前的画面。
他抬起头看向带土。
带土也抬起了脑袋，看着帐篷的顶。
卡卡西犹豫了。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带土给供出来。
这会不会影响到他们正在修复的好友关系？
正在卡卡西纠结着那些事情的时候，鸣人已经从他的小动作里发现了蛛丝马迹。
很可惜，我们的这位鸣人对所有人的细微动作都很在意，更别提这已经有些明显了的小动作了。
更主要的是自己的手还在他头发上，他一抬脑袋，自己就能立刻发现。
鸣人松开了攥着卡卡西头发的手，捂（↘）着鼻子用另外的手扯住了带土的领子。
“之前那次是你吧？”
鸣人鼻子堵了只能张着嘴呼吸，说一句话都感觉有点喘不过气。
“之前你不是去找九尾了吗？你的身体就要向后倒下了，我想拉住你的，结果一用力拉过劲儿了，就，脸朝下了，不过没什么大事……”
带土捂住了脸。
他觉得自己无比的对不起鸣人。
各种意义上来说。
“我鼻梁骨折了吗？”
鸣人暂时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鼻子疼。
水门给的脸和玖辛奈的眼形啊笑容啊什么的都非常的不错。
至少他是挺满意的。
“没有。”
卡卡西肯定地说：“我看了，只是有点肿……不过鼻子里的毛细血管好像破裂了很多，或许是因为你年纪太小，骨头还有些软的原因吧……”
“喔，那就好，这事儿之后再说吧。”
鸣人捂（√）着自己的鼻子，不想去想象自己现在是怎么一个形象：“卡卡西说他会救琳姐的，所以带土大哥，你能把她带过来吗？在真正地救醒之前还是要安顿在你这里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鸣人特别好奇玖辛奈给琳穿的裙子。
[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带你们过去吧，这里太乱了。”
带土把鸣人抱了起来，示意卡卡西跟上，别在那趴着了。
卡卡西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带土带着他们走过了很多高低不平的‘台阶’，到达了一个地面上覆满了冰霜的平面上。
一个不知道是冰棺还是水晶棺的东西置放在正中央，周围除了还挺好看的冰霜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让鸣人想起来了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躺的是水晶棺。
带土小心翼翼地抱着鸣人，扶着让他看到了棺内的景象。
象征着清纯的圣母百合铺满了半透明棺材的底部，放置于其上的是一些细密的薄冰以及正中间双手搭在腹部的、穿着有数层白纱长裙的棕褐长发少女。
看上去就像是在普通的睡觉一样，只是没有带着安然入眠的微笑罢了。
卡卡西都看呆了。
带土似乎是看了好多次，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是瞪了卡卡西一眼。
“这个……真不是你给换的吗？”
鸣人指着那个裙子问。
这不是普通的长裙。
是婚纱，只是没有普通款式的婚纱那样华丽而已。
“不、不是我！”
带土解释着，耳朵都红了：“是……是玖辛奈姐……你的母亲给她换的……”
他解释完，忽然就变得低落了起来。
那个脾气很大但是人非常好的‘姐姐’已经不在了。
因为自己的原因。
“琳……头发有这么长的吗？”
卡卡西只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琳，感到有些惊艳而已。
惊艳过后就开始注意别的了。
比如看上去不是很苍白的面色，以及和记忆中的模样不符的头发长度。
虽然他也看见琳头发留长过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因为短发方便，而剪回了之前的模样。
“……没有。”
带土抱稳了鸣人，垂着眼睛伸手托起来琳的一绺长发：“她这几年里也一直在长头发，我之前以为那是和人……死了以后，也会继续长一段时间的指甲、头发的反应一样来着，毕竟除了这些也没有其它的任何反应。”
鸣人揪住了带土的衣服，仔细探头过去一边观察着琳，一边注意着不要让自己的血流到上边。
“等下，所以说琳姐也一直在长指甲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发现了某些细节。
“……”
带土的脸也红了，向一旁偏过了头：“我每星期都会帮……帮她剪指甲……”
被他抱着的鸣人，都能感觉到带土的脸传出来的高温。
“……jio指甲也是？”
鸣人好奇地抱着带土的脖子，扭着脑袋看向他的正脸。
“…………”
带土的脸更红了。
第十九章 嗯……严肃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不会需要太长时间就……”
卡卡西摸了摸百合花花瓣上的薄冰，观察了一番琳的脸色。
就像是生病了那样稍白一些，并没有特别奇怪。
“啊，是吗，接下来该怎么办——”
带土迫切地需要转移话题，连忙躲开鸣人的视线，凑到了卡卡西的身边。
“我先替她解开一点她的封印，等她渐渐地恢复生命体征的时候再解开一些尾兽的封印后观察一阵，如果没什么大碍的话，就可以把她的封印完全解除了……”
卡卡西认真地思考着。
他本来是想先让尾兽查克拉从封印里溢出一些，来让琳本身没有再活动过的身体细胞活性化，这样就可以一鼓作气地解开对人的封印了，不过……尾兽的查克拉即使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对于琳现在这个状况的人来说都会是很大的伤害，虽然只要接受了尾兽的查克拉就不用担心别的了，可……
还是选择更稳妥一些的方法吧。
{我不能再出任何的错了。}
卡卡西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了。
“就这样——”“啊——！在那之前，我们应该把琳姐心脏处的咒符先拿出来吧，虽然说那是斑下的，但我们也不清楚是绝帮他弄的还是他自己弄的，要是绝也能控制那个就不好了。”
鸣人抬手托住了带土的下巴，不让他点头。
现在这个状态真的很适合做手术，卡卡西也只是暂时封住了心脏的运动以及供血能力而已，等恢复了再取的话，跳动着的心脏会给手术添加不少的麻烦。
“！确实！”
带土也忽然想到了。
要是在琳活过来了以后再取的话，那得多疼啊……
“……？”
卡卡西不是很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咒符？……？？？}
“你不知道吗？不应该啊，这个事情是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时候，斑自曝给带土的，说他和琳用同样的方式去除了心脏上的咒符……你没对带土动手吗？”
鸣人的眼眉纠结在了一起。
按照卡卡西说的，最后的大战时他们确实都站在了对立面上……而且带土和这个卡卡西也确实在神威里打过一次，然后卡卡西打完带走了自己就没有继续了。
“没，我们并没有以命相搏，打得差不多了就收了手……”
卡卡西挠了挠自己的鬓边。
“……都忍界大战了，就不能严肃点？”
鸣人有些无语。
还玩上点到为止了。
都不清楚是带土放海还是卡卡西放河了。
“反正都是在这个神威空间里，也没有别人能看见，他那时候说就当做我死了，然后就一个离开了……我没办法凭自己的力量出去。”
卡卡西有些怨念地看了带土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再说了，那不是对你的保护吗，你还不满意了。”
带土不满地瞪了卡卡西一眼。
“……他要保护的不是我。”
卡卡西叹了口气，再次望向琳：“那怎么办？现在的木叶没有值得信任的医疗忍者啊，就算我知道一点该怎么处理伤势，但这种情况果然还是没办法只靠我的。”
他的脸上写满了愁。
“纲手大人现在不在木叶吧……”
带土也开始为此发愁了：“不过就算她在的话，这个事情也不好解释……我……不想暴露这个空间。”
除了纲手以外，他们真的想不到什么别的人了。
转寝小春大……姐也很厉害，不过鸣人觉得，就算自己和这俩要死了的时候都不会去找她的。
不知道野乃宇大姐还在不在，兜现在也有十岁左右了吧。
兜和大蛇丸在自己出生前就认识了，现在应该也是个合格的间谍了，而且再有个三四年左右，原本还在暗部的卡卡西就会被派去探察被发现的大蛇丸废弃基地了，那时候甲……天藏也比在大蛇丸那里的时候成长了很多，还和卡卡西对上了。
再之后卡卡西就被弄出暗部去带班了，但好多年好多届都没有他满意的学生……
鸣人在脑海里列了一番现在能找到的厉害医疗忍者。
兜现在不行，也不靠谱，大蛇丸不在，纲手自闭离村……要不是自来也也出去追寻大蛇丸的踪迹了，就能找他去帮忙联系纲手了。
那个音忍三人组都比自己大两岁多，那个三死的萨克现在也差不多该遇到大蛇丸了。
“……”
[纲手大姐希望能培养更多医疗忍者的这个想法，真的是非常好啊。]
鸣人也开始发愁了。
樱？……她现在也是个小孩呢。
非医疗忍者乱做手术的话很容易出事故的。
李骨碎了都得纲手才能治呢，更别提琳这个要在心脏上动刀的情况了。
——“要不，你来？”
鸣人想得都快饿了也想不出什么人选，扯了扯离自己最近的带土衣服，打算把这事儿交给他。
看他给佐助换眼换得也挺好的，取团藏眼睛的时候也挺专业的还有个手术台……
嗯。
“！？？？我？？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带土慌了，连忙把鸣人放地上自己退后了好多步，疯狂地摆着手。
“我觉得你在琳姐的各种事情上都很认真，所以至少会比别人更小心一些……好吧，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太可行……”
鸣人对带土的这个反应有点失望。
“现在木叶现有的医疗忍者我们都信不过，对琳姐的事情特别上心的也就只有带土大哥了，但他这个状态真的……不怎么保险啊，那就只能交给你了，卡卡西。”
鸣人跑到了卡卡西边上伸手要抱。
地上太凉了，有点冷。
“可是我也……至少带土应该是会换眼睛的，而我只会简单地处理伤口啊包扎什么的，果然还是再等等吧……让带土在村外找纲手大人？”
卡卡西把鸣人抱了起来，一边给他揉着发凉的小腿肚一边担心地说。
“……带土大哥。”
鸣人忽然又有了一个想法，趴在卡卡西的肩上向带土那边看。
“……我不行的！要是卡卡西的话我还能保持好心态，但面对琳就……唔……”
带土再次摆起了手，脸都急得红了。
“知道了，不过现在我想确认一下……那个，你现在的这个身体……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吧？”
鸣人眨眼。
卡卡西总觉得鸣人好像又有了什么奇怪的想法。
听得他都起鸡皮疙瘩了。
害怕。
“是、是这样没错……”
带土捋起袖子看向自己的两只胳膊。
手断了都还能再生呢。
之前他在没恢复的时候就打化过一次自己的胳膊了，在被水门的飞雷神二段＋螺旋丸的连击打了的时候也打化过胳膊。
不过之后都再生了。
“那就好办了，你心脏里也有一个，这段时间就让卡卡西在你身上试验吧，正好在练习的同时还能帮忙把你心脏里的也取出来。”
鸣人又眨了眨眼，冲着带土笑：“反正只要不是故意的，就算切歪了你也不会死，你就献个身吧，这也算为了救琳姐姐啊！”
“……”
《这小孩怎么笑得那么可怕！》
带土忽然发现鸣人的笑不是正常的那种笑，就很诡异。
——“你们之前说的那些不是为了骗我这样的吧！”
他忽然警惕了起来。
《难不成是想趁我毫无防备的时候解决掉我？》
带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不然一般人怎么可能露出那样的笑容！
他本来想再后退几步的，但想到琳还在这里，便向前去护住了琳，像是老母鸡护小鸡崽一样瞪着他们。
卡卡西偷瞄了眼肩上鸣人的表情，忽然懂了带土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带土，你放心，我们会想别的方法的，鸣人经常会有一些不对劲的想法，你别太在意，他就这样……习惯就好，另外他不怎么会笑，是真的，你就原谅他笑得这么难看了吧。”
卡卡西用食指抵住了鸣人的上下两唇，示意他暂时别说话，同时认真地向带土解释着。
倒是不敢直接用手掌去捂住这小孩的嘴，也不敢捏着不让说。
“……”
鸣人给了卡卡西这个面子，没有当场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之后有的是机会算账！
带土还是很警惕，就像是不二了的哈士奇那样，看着凶凶的。
卡卡西为表示自己二人没有恶意，主动地抱着鸣人退到了很远的地方。
带土这才放下了手，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躺着的琳。
“那就只能拜托带土大哥在幕后打理晓的时候，去打听和纲手有关的消息了，如果不希望别人进来的话，你可以暂时把琳姐搬出去，只是一天的话，不会有事的，医药费……就你和卡卡西平摊吧，这样没问题吧？”
鸣人把卡卡西的手指挪开并咬了一口，随后攥紧了那根手指继续给带土支招。
……带土变聪明了，就算是真的事情也不一定会相信了。
不过至少比以前好点了。
就是不能随便忽悠了这点有些可惜。
“……”
带土还在看琳，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卡卡西很有耐心地等着带土的答复，但鸣人就不是了。
他开始掐卡卡西的脸，然后是耳朵啊脖子啊肩膀啊胳膊啊这些他能够到的地方。
卡卡西忍住了。
不满的鸣人只好使出了杀招——挠痒痒。
“咚！”
卡卡西憋笑憋得不行想躲开鸣人的挠痒，又不敢松手，脚下都是冰，一不小心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还行，没摔到鸣人。
鸣人搓了搓手，坐在卡卡西的肚子上就开始攻击他的腋下与腰侧。
“等、等等、唔哈……哈……哈哈哈哈哈——”
卡卡西憋不住笑，但又不敢把鸣人推出去，只能放任他哈自己的痒。
笑得像个小傻子。
第二十章 泳池内外三两事
对卡卡西的哈痒恶作剧攻势在鸣人的腿撑在地上、被冰冻得快没知觉了的时候结束了。
鸣人抱起自己的腿，整个人跪到卡卡西的肚子上，试图捂腿。
卡卡西好一会才缓了过来，觉得胃疼。
笑岔气了。
带土就那么看着这俩在那闹。
“你还没想好吗？”
鸣人把没被冻到的手放在了卡卡西的颈间，一边捂着一边看向带土：“你慢慢想吧，总之先把他……先把我们送出去，他还得去工作的，而且我好像也不能失踪太久，不然会出问题……虽然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想引起注意。”
只有两岁多点的鸣人并不沉，卡卡西也没有非要起来的意思，便任鸣人用自己当坐垫坐。
手也不凉，还能忍。
而且刚刚闹了一番笑得都快缺氧了，现在在全是冰的地上躺着也挺凉快的。
“……那你们先回去吧。”
带土说着，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琳，一手一个将鸣人和卡卡西拎了起来，带到了那个帐篷那。
——“把没用的东西都带回去，我这里不收垃圾。”
带土重新找出了面具自己戴上了，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都是有用的！你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在这儿休息，除了睡袋不合你的身材以外其它的都可以用的，你想看看都有什么也请随意啦。”
鸣人赖在了卡卡西身上不打算下去，卡卡西也不在意地给他用手心温度，去驱散两只小腿上的寒意。
带土什么都没有再回答了，直接按着脑袋把这俩人送了出去。
卡卡西甚至都没来得及再给他打个招呼。
现在距离早上还有一段时间，之前睡过了一会的鸣人一点都不困，甚至还想泡个澡。
卡卡西就没那么悠闲了，他已经失眠好几天了。
但还是得由着鸣人的意思来，涮洗了一遍充气泳池后将其放在了客厅里，一盆一盆地接着热水往里倒。
泳池不大，但也要比浴缸大上不少，别说一个鸣人了，就是一个一米九五的鬼鲛和一个一米九一的自来也进来，都能容得下。
“卡卡西，你有泳裤吗？”
已经先冲了个淋浴将身上尘污冲洗下去的鸣人，正穿着白天卡卡西给他买的泳裤，捏着两个小鸭子在充气泳池边蹲着。
“有，不过只穿过一两次，还蛮新的……虽然是前些年买的了，你要看吗？”
卡卡西正在浴室那边用水桶接热水中。
“你现在还穿得进去吗？”
鸣人觉得两只鸭子比较碍事，就向泳池里先扔了一个，随后捧着另一个跑去了浴室旁边，扒拉着门框去看正弯着腰打算把桶搬起来的卡卡西。
“嗯……应该还可以吧，泳衣的材料和普通的不太一样，当时买的时候也是选的不那么紧的。”
卡卡西抱起了桶用微笑示意鸣人让一让，鸣人忽然就想皮一下，在让开了道路、卡卡西已经走过了自己身旁的时候，他冲过去踹了一jio卡卡西的腿后窝。
沉重的木桶‘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不过由于抱得不高、装了很多水且桶底又平又稳的原因，并没有翻，只溅洒了一些水出去。
而卡卡西本人因为被踹了腘窝而不受控制地两腿一弯，在水桶落地后跪在旁边一脑袋扎进了有些热的水里。
鸣人跑到了卡卡西的对面，期待地看着卡卡西从水里抬起了湿漉漉的脑袋。
头发顺着水流贴在了脸上，眼眶进了些水的卡卡西不由自主地皱眯起了眼睛，表情看上去还挺狰狞的。
鸣人期待着他的反应。
卡卡西伸出双手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抹到了脸侧，撑着桶的两边站了起来。
{……唉。}
卡卡西知道他是个怎样的家伙，所以也没特别往心里去，只是对着他无奈地笑了笑，便把水桶搬回了浴室倒掉水重新接，放缓水流的同时去拿了墩布，把鸣人边上都是水的地面给拖了。
“……”
鸣人总觉得自己明明做了什么，但结果却好像又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卡卡西又接了几桶水把充气泳池填满了一大半，往里放了一个洗过的耐高温塑料小凳子以后，把鸣人抱起来在水池给他洗了洗jio，然后就把这个皮小孩放进了充气泳池里。
温度有点高，但鸣人还挺喜欢的。
他坐在那个凳子上后，水面差不多正好到他的脖子。
——凳子有半米多高。
卡卡西也搬了个凳子坐在泳池的边上，看着里边只露了个脑袋出来的鸣人。
“说起来为什么你在家都不脱上衣？换衣服也要特地去洗手间里……”
鸣人捏着带进来的小鸭子，看向远处黑眼圈厚重的卡卡西。
另外的那个鸭子漂到了泳池的另一边，他懒得起来，所以够不到。
“这个……”
卡卡西忽然想起来，自己只说过让自己想遮掩起来的事情，没说是因为那些事情自己才去遮挡的。
“我现在能知道了吗？现在想想，之前提起这个的时候话题被你岔开了啊。”
鸣人越想越觉得不满，重重地捏几下下自己手上的小鸭子后，把它扔向了卡卡西。
但准头不怎么地，没中。
卡卡西倒是站起来伸手接住了。
“我忘了告诉你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因为带土的木遁而让我身上留下了不少疤而已，尤其是肚子上的最大，当时是琳出事了，我被木遁的树枝穿了肚子，还好树枝断掉了没有被拿开，据说我是因为那样才没有失血过多而死、坚持到了救援的到来的。”
卡卡西走过去把小鸭子又递到了鸣人手里，顺便又帮忙把远一点的那个也拿了过来给他。
鸣人捏着两个小鸭子，在水里抬头盯着卡卡西的肚子。
“是……开了洞吗？”
[难怪他不在我面前换衣服……]
鸣人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象，想到的每个画面不论哪个都感觉非常的吓人。
“哈哈……”卡卡西干笑着挠了挠头，“在治疗的时候基本都缝上了，除了留下了不好看的疤和身体里的小肠变短了一些以外，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疤痕显得有点可怕了，所以一直没让你看见。”
卡卡西捏起了自己背心的下摆。
——“如果你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话，现在应该没问题了，毕竟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他征询着鸣人的意见，倒是没有直接掀起来。
“唔……再可怕也不至于是个鬼脸吧，如果要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也只能吐槽一下给你缝伤口的医忍的恶趣味了。”
鸣人捧着两只小鸭子摊开了手：“这样吧，你去把你说的泳裤找出来，也去冲个澡，然后我们一起泡澡吧，听说泡澡也能有效缓解疲劳——虽然不记得是谁先说出来的了。”
卡卡西说得他更好奇了。
[不过连卡卡西都觉得吓人，那应该是挺可怕的伤痕吧。]
鸣人在卡卡西去洗淋浴的时候，自己在池子里开始往最坏的情况上想。
想象着鬼脸。
越可怕越好。
鸣人想着想着就把自己吓着了，在没有降多少温度的热水池里都开始感觉到冷了。
十多分钟后，卡卡西披着个浴巾、穿着都快及膝了的泳裤走了过来。
浴巾把卡卡西的肚子和后背都挡住了。
“……话说，你真的不是女的吗？”
鸣人望着他那个把胸也一起围住了的浴巾围法，忍不住吐槽。
“不是的。”
卡卡西纠结了一下下，把拖鞋留在了泳池外，一边迈腿进泳池一边解开了浴巾。
虽然穿着泳裤，但和上半身一起的话也能确定这个卡卡西确实是个男的。
大腿外侧、肚子、腰、背，目测有十好几道的旧疤痕。
尤其是肚子上的那个最大，肚脐的位置上有着大概十来厘米的斜疤。
“……噗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鸣人捂着自己的肚子笑了，弯腰的时候不小心呛了点水，连忙坐直身体拍着自己的胸脯去顺气。
卡卡西，没有肚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鸣人作出了保证自己不会再呛水了的姿势，仰着头继续笑。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肚脐会这么好笑。
……但真的好好笑喔。
鸣人笑得快断了气，不知不觉地就仰着浮了起来，漂在了泳池里的热水上。
卡卡西被笑得整个人都想原地蒸发——或者溶化在水里。
本来只觉得疤痕挺凶挺吓人的，但被这么笑了一通后，他开始觉得丢人了。
还不是一般的丢人。
卡卡西憋了一大口气，抱着腿窝在了水中，水面上只能看到向上漂得跟水草似的几簇头发。
鸣人笑够了以后看着天花板看了十来分钟，而后反手把着泳池的边让自己重新立浮在水里。
——他得踮起脚尖跳，都不能站，不然鼻子就进水了。
卡卡西那边已经换了几波气。
“好啦，我不笑了，你起来吧——咳。”
鸣人踩住卡卡西的脚并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让自己不用在跳着漂，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但说着说着想到没肚脐这个现实就又想笑了。
卡卡西郁闷地从水里抬起了脑袋，不过只露了眼睛在空气中。
他鼓起腮帮后，在水里咕嘟嘟地吐了些小泡泡。
鸣人像是抱小狗一样把他的脸从水里托抱了出来，像是摸小狗一样揉着他的头发。
“你放心吧，我觉得一点都不可怕，倒是很好笑呢！”
鸣人笑摸着卡卡西的狗头。
卡卡西现在不太想看见鸣人的脸，偏了些脑袋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倒是稍微松了口气。
第二十一章 再次交谈
鸣人的身高让他不能在泳池里自由自在地泡澡。
要么规规矩矩地坐着，要么仰头傻傻地坐着，要么像个笨蛋一样站在水里跳，要么去踩卡卡西。
不笑了以后的他跳回自己的座位上像是听讲一样，认真地坐了五分钟，便坚持不住了。
他向卡卡西的脑袋上扔了一捧水，让他出去把水位降低些。
卡卡西便顺着他的意思迈出了泳池，围好围巾不让身上的水流到地上，用小一些的盛水舀舀出了不少的水，顺便又接了些更热的水去中和之前那些变温了的水。
卡卡西是泡够了，披着浴巾坐在外边的凳子上继续看护着鸣人。
水面降到了鸣人的膝盖部分，他现在不需要凳子也能在泳池里坐着了。
鸣人躺靠在了泳池的‘围墙’上，抬手落下啪嗒啪嗒地打着水，偶尔会打到转了一圈绕过来的两只小鸭子，打得它们嘎嘎直叫。
他在泳池里自娱自乐地玩了一阵以后，噗嗵一下扑入了水中，转着圈游起了泳。
充气泳池没有普通的泳池规模大，但也足够他一个两岁多的小孩子在里边浪来浪去了。
当鸣人玩够了水后，他把泳池边向下扒拉到变形凹向里侧，让自己能看清泳池外的景象。
卡卡西见他露脸后，冲他笑了一下：“还要在玩会儿吗？”
说实话，卡卡西现在很困很困，尤其是好几天没怎么休息还泡了个让人犯困的热水澡后。
他强撑着没让自己睡着。
不然万一鸣人腿抽筋或者溺水了……那多危险啊。
“我困了。”
鸣人对卡卡西伸出了手。
“先去再冲一下淋浴吧，然后把泳裤换掉。”
卡卡西把他从泳池里抱了出来。
他先把鸣人这个小祖宗伺候上床了以后，才揉了揉眼睛开始去给客厅里的‘惨状’收尾。
溅出去的水大部分都成了一团团干涸掉的水渍，现在不去擦干净的话，之后就要更用力才能擦掉了。
卡卡西先往地上掸了些水，然后把泳池里的水用桶装到只剩下一个底后，把它搬到浴室里开始清洗，铺在晾衣架上放小院子里晾着，把泳裤换成了日常的家居服，开始进行不打扰到鸣人的小扫除。
当卡卡西差不多收拾完了以后，他发现自己饿了。
{说起来之前那些余下的都留在了带土那里……希望他能解决掉吧。}
不吃的话放那会坏。
就是不知道在神威空间里，会不会让那些‘腐烂’的食物滋生出扰人的小虫子。
卡卡西轻手轻脚地去厨房翻着自家的冰箱，能够不开火直接吃的东西，也就只有白菜黄瓜胡萝卜番茄以及一些水果了。
他揪了白菜外边的两片菜叶下来，拿出一根胡萝卜一起洗了，就那么啃着填了填自己的肚子。
随后他又去了趟洗手间进行洗漱，再然后，回房间睡觉。
-
鸣人那边只要没什么事，就能一直睡下去，直到被叫醒。
卡卡西不同，他只要休息到不会再犯困了的程度，就会渐渐地清醒过来。
卡卡西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大脑放了会空，意识回归后轻轻地捏了下鸣人抱着大布偶的小手，给他掖了掖被子就悄悄地起了床。
现在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卡卡西决定再去那家餐馆买一份鸣人喜欢吃的菜带回来。
-
不论是正对着还是斜对着，只要一抬头差不多就能看到不知道何时被涂上了颜色的四个岩像。
远望过去与近看不同，近看能看到各种涂得不平的瑕疵，但远观看上去就非常的完整，甚至可以说是活灵活现。
有一些人还没有发现，照常做着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情，有一些人却已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了，稍稍感叹一下后便好像打起精神了一样，步子轻快地去完成各自的‘任务’了。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容易打动人心，就连亲手参与涂装了的卡卡西在望向那充满了色彩的影岩之时，也会因已故老师岩像的活灵活现而感慨万分。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总会忽然有一种老师还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但那已是不可能存在的现实了。
{我一定不会再让类似的悲剧再次重演了。}
正午的阳光下，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岩像令卡卡西在心里再次下定了决心。
他坚定地转过身去，走向常去的那家餐馆。
“不好意思，一份锅包肉，薄一些脆一些，两合米饭再一份蔬菜什锦，外带！”
连点菜都变得气势十足了。
卡卡西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家，顺便把楼下晾干了的充气泳池也带了回去。
“……”
卡卡西关门后转身要进屋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客厅里坐着的‘带土’。
他那从没有生命的岩像里提取出的气势忽地就泄了个一干二净。
带土的面具随着脑袋一起抬了抬，眼洞处的诡异红光让卡卡西把打招呼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站在门口，带土坐在客厅里，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带土注意到了卡卡西手上拎着的餐盒发散着熟悉的气味。
“……我考虑好了。”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情感波动。
“……啊，好的，不过你先等等，我先去叫鸣人起床吃饭……”
卡卡西轻咳了一下后佯装淡定地把餐盒放到了带土面前的桌子上，再起身的同时，他注意到了桌上的水杯。
带土似乎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过水杯还是满的。
卡卡西觉得那不是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用眼睛对带土表示出了礼貌的笑意以后，他洗了洗手，回到了房间里。
“鸣人，起床吧，该吃饭了。”
卡卡西把被子掀开了些，拎起了小孩还紧抱着布偶的胳膊。
小孩的力气也就只有不知轻重地打人时是最大的，在其它事情上都不值得一提。
五秒后，鸣人的手指动了动，眼睛也慢慢地睁开了。
“唔……早上好。”
鸣人见自己的手被拎了起来，思考了半秒后抽回自己的手，再次抱住了那个布偶。
卡卡西耐心地等了一分钟，再抬起头的鸣人眼神就已经很是清明了。
——“早饭是什么？”
鸣人把身上的被子往床脚踢。
有卡卡西在呢，他干嘛要去收拾被子。
不然要卡卡西做什么。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们之前睡觉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午饭是你喜欢的菜。”
卡卡西麻溜儿地把鸣人的被子抻好叠齐，放在了床尾。
“喔。”
鸣人对卡卡西点点头表示满意，腿一迈就翻过了那个大布偶，顺着床边下去穿上了自己的小拖鞋，跑出房间。
卡卡西正把布偶抱起来放坐在床上时，忽然又跑回来的鸣人抱住了他的腿。
“怎么了？”
卡卡西蹲了下去，给了鸣人一个拥抱。
“他怎么来了？”
鸣人象征性地抱了抱这个‘假爹’以后，就把卡卡西的脑袋推到了一边去，皱着眉问。
这人在脑袋边说话的声音容易让人犯困。
鸣人掩着嘴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嗯……他刚刚说他已经考虑了，不过我没有和他继续谈话……总之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谈话吧。”
卡卡西摸摸鸣人的头发后拉起了他的手，牵着他走出了房间。
带土又抬脑袋看了看这两个人。
……不得不说，还真的像一对儿父子。
《如果老师还在的话……》
《……》
带土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
更薄了一些的锅包肉变得更加酥脆可口了，在切薄了肉片的同时，量也相应地变多了。
鸣人开心地就着一合米饭吃了一大半，但最后仍败在了自己那只存在了三年不到还没怎么长大的胃上。
卡卡西有邀请带土一起吃饭，但被他给摆手拒绝了。
一直到卡卡西把余下那些快解决完的时候，带土才重新开口说话。
“我认真地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去找纲手大人了，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卡卡西的能力一直都很出众，你就用我的身体来练手吧，我同意了。”
带土像是看开了一样，淡然地说。
“噗——”
卡卡西正在端着碗扒最后那几口米饭吃，听到带土这个‘献身’的话后立刻就喷了饭。
抬头不行有带土，转头不行有鸣人，卡卡西当机立断地低下了脑袋，那些喷出去的饭粒被他自己给包揽掉了。
“咳、咳咳咳！”
卡卡西连连摆手让带土先别说话，自己在那试图把呛入了气管的米粒咳出来。
带土把自己面前那一直都没有动的水递了过去。
“我也要喝水——”
鸣人对着带土举起了一只手。
正把水杯往嘴边递的卡卡西犹豫了半秒，咳着把这杯水递给了鸣人。
鸣人翘着眉毛喝了一口水，故意无视掉了边上快咳出肺了的卡卡西，亮着眼睛开始和带土聊天。
——“你会发现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的，对了，也能让我练习一下吗？我想练练缝合，这样如果那些猫刮破了的话，我就能自己动手将它们缝好了。”
带土同情地看了卡卡西一眼，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这孩子真可怕。
“那些事情还是交给卡卡西和医院那些专业的人比较好。”
带土认为就算自己轻易死不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随便地对自己下刀的。
卡卡西？那是救琳需要。
毕竟这事儿真的不好麻烦知情者以外的人。
“咳咳、不是、咳、”
卡卡西一边咳着一边顽强地想插话。
——“鸣人、咳、说的猫是、咳咳咳、是布偶……咳、”
明明有两个人在旁边，卡卡西却只能可怜地反手去给自己捶背。
“……”
带土面无表情地看向鸣人。
鸣人冲他笑。
第二十二章 练习方向
“……刮坏了的话那你直接就去缝不就好了，这种随手扯块布都能来的事情有必要去找人练习？”
带土用露在眼洞那的眼睛瞪着鸣人。
“这不一样嘛，你当然是不用缝了，因为很快就会愈合掉，但琳姐姐可不一样，她可不能就那么敞着心窝，不然估计还没来得及救就真的……你也不想那样的吧。”
鸣人摊手，再挑眉：“而且我肯定会往好看了缝的，再说我还是个小孩……话说你是希望卡卡西去缝呢还是希望我来？卡卡西没缝过人，不过练习一下应该也行，就是花得时间可能会多点，希望能缝得很好，不会伤口感染。”
“……”
带土又瞪向了咳势缓了些的卡卡西。
那杯水还剩下不少，鸣人还是决定让他喝点水好了，现在应该都咳出来了，只是嗓子不舒服。
再这么咳下去估计都要吐了。
鸣人捏着杯柄站了起来。
卡卡西条件反射地闭起了眼睛。
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卡卡西感觉到鸣人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背上，拍打的力道并不重，更像是在挠痒痒。
被‘拍’背的同时，嘴边还被递过来了一个杯子。
“喝。”
鸣人言简意赅地稳着杯柄就将其外侧斜着向上抬。
眼看杯子里的水要洒出来了，卡卡西连忙向前伸了些脑袋，张口抿住了杯边，就着不急的水流喝下了一些。
后背痒痒的，鸣人似乎是想让自己笑出来。
但卡卡西忍住了。
除了腋下腰侧脖子以外的地方，只要忍过了这个劲儿，对方觉得没意思就不会再继续了。
喝完水后的卡卡西又重重地咳了两下，随后对鸣人展现出了笑容：“感觉好多了，不用再拍了，谢啦。”
他握了个空心拳抵在嘴边又咳了一下，变得正经认真了不少，完全看不出刚才咳得非常狼狈的人是这个家伙。
“啧。”
鸣人咂嘴，失望地把水杯放下。
对面的带土正捂着自己面具上的‘脑门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会缝补衣服吗？”
鸣人揪着卡卡西的衣服问。
“会一点，不过要是让我缝伤口的话估计……不太行。”
卡卡西即使咳得快暴毙了也是有在听这两个人的谈话的。
毕竟谈的事都很重要。
“带土大哥的身体不适合练习缝合啊，他的皮肤不太一样，感觉缝不起来，还会化，在地下的时候也是靠着好大一块辅助的皮布和好多条伸展出来的扣边才缝上的，我估计是那些人造体的拼接和初代细胞的问题，现在带土大哥和那些也都完美的融合了……”
鸣人回想了一下自己记得的画面。
说是缝接了身体，但看着就像是直接包上拼在一起了一样。
“……这你都知道？”
带土抬头表示震惊，随后又一凝神再次瞪向鸣人：“不对，你都说了不适合缝那为什么还说要拿我练习啊？？”
“好玩？”
鸣人托腮：“虽然你不是完全的人，但皮肤的触感还是一样的啦，先用你熟悉一下缝合人体的手感不行吗？反正都是要切开的，你就当被蚊子咬了呗。”
“哪有蚊子会左右横跳着咬人的啊！”
带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哼哼地嚷嚷着。
也是，缝针就是左右来回着缝的，根据划口的方向来看，或许也会变成上蹿下跳地‘咬’。
还不止一下。
能划开并清楚地看到整个心脏的口子，想来只缝个几针是远远不够的。
“带土大哥，你冷静一下，先坐。”
鸣人现在一点都不害怕这个带土，他生气了也还能自认为友好地对他笑。
“……”
带土似乎想到了什么，听了他的话以后默默地坐下了，乖得不可思议。
“话说前方的话更多的是脂肪组织，可能会挺碍事的，而且就那么开刀也不太好，留下疤的话也……到时候从琳姐的背后来吧，注意点骨头的话也是能找准心脏的。”
鸣人提出自己刚想到的另一种方式。
“……嗯，这样也可以。”
带土立刻就答应了。
“所以开你的刀的时候，就也从后边来好了，这样能让卡卡西更熟悉心脏的位置，免得给琳姐碰出不必要的伤。”
鸣人直接替没怎么插得上话的卡卡西拍板决定了。
但卡卡西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意见。
他正‘欣慰’地看着这俩人拌嘴。
“那么最近的计划就是让卡卡西先用带土大哥练习取符，我练习缝合——对了，带土大哥，小南姐是不是可以用纸做出翅膀飞啊？”
鸣人数着自己的手指，掰到第三根的时候忽然问了些题外事儿。
“我想大概可以，因为我没有看见过，只是听说过她会。”
带土立刻就被鸣人给带跑题了。
“那你这些天可以找机会让她用式纸做成的翅膀飞吗？”
鸣人想象了一下现在还只有二十多岁的小南大姐。
[话说再年轻一些的时候就已经很御了，现在应该更御了吧……]
“为什么？”
带土不明白鸣人为什么忽然这么想：“想看翅膀的话家禽市场就能看到啊……想看野生的那种也能在森林里找到，为什么非要找人？”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理由去和那个小南说‘想看你飞’这样的话。
“……是这样的，带土大哥。”
鸣人微笑：“我希望你能观察那个特别大的翅膀飞行的动态模样，然后有时间的话再去观察一下往人身上纹图案的工作，要是缝合的最终效果不怎么理想的话，希望你能用刺青的方式给琳姐纹一对儿……一个特别好看的翅膀，这样的话就看不到疤了。”
他已经把缝合失败的情况都考虑进去了。
毕竟这里在场的几位都不是医疗忍者，而带土确实也只会一些换眼的手术。
毕竟他断了胳膊都不用管，过一阵自己就重新长出来了，和普通人不一样。
“唔……”
带土认真地思考着这个事情，过了好一会才得出结论。
……他觉得可以。
带土点了点头。
“现在你觉得是找那种特别好看的大翅膀去看比较好还是……看那些看上去特别丰满的家禽翅膀比较好？”
鸣人拍合上了手，悄悄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他想吃烤鸡翅膀了。
“……还是人的翅膀吧。”
带土果断地得出了结果。
-
——“我每天都会过来一次的。”
在他们决定了近期要做什么并且没有改变了以后，带土如此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扭曲地消失在了空气里。
卡卡西把空掉的盒饭都收拾了起来，决定和鸣人出门采购一些工具。
忍具店有专门为医疗忍者准备的那些便携式医疗忍具，买忍具还赠一套基础的医疗工具，像是药贴和消毒的以及绷带这样的东西，当然，医疗工具可以单买，但是得去医院。
而赠送的那些也是由忍具店开个发票，然后拿到医院去取回来的，包括医疗忍具。
消毒方面还是医院会做得更好些。
……忍具店里的医疗忍具都只是样品而已。
卡卡西跟鸣人商量了一下，忍痛决定买两套全套的忍具。
不便宜。
卡卡西在心里数了一下自己的存款。
这些年的生活暂时是够了，不过如果每天或者每周都要花这么多的话，本来能用五年的存款可能就花了两年不到就没了。
木叶医院不是很大，大厅里接待的人认真核对了一下卡卡西递出去的发票后，便请他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招呼另外的人去取忍具了。
忍者用的手术刀一个是可以用在医疗上的实物，一个是用作招式的查克拉手术刀。
实物的手术刀不仅仅可以用在医疗上，当然，只要控制得当，那么用它去抹别人的脖子也不是什么问题。
忍具装在了一个一闻就能闻出是医院味道的箱子里，两套忍具占的地方并不多，因为医疗忍具都是方便携带的那种，不算很大。
两套都在里边，除了好几种不同的刀以外，还有医用千本和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线以及大中小型号的直形剪刀，有几个还是弯的，可以去剪夹碘酒棉或者挑起来缝合的线。
其它绷带之类的工具也都在里边，那些都分装在了不同的密封盒里。
“这种剪刀也算是工具，但另外的这种剪刀就是——……”
给他们拿来了这些的人给卡卡西一一介绍着这些用具。
鸣人好奇地凑过去，被那个人委婉地阻止了。
他就绕到卡卡西的背后，趴在他肩上一起看。
介绍的人戴着医用的橡胶手套，给卡卡西介绍完了以后又拿出一个密封袋，把里边独立包装的便携酒精湿巾数出来二十个放进了那个医疗箱的最上层。
卡卡西拎着箱子和那个人道了谢，抱起又懒得走路了的鸣人离开了医院。
“卡卡西，你能去抓几只……几只兔子吗？”
鸣人抬手揪住了卡卡西的头发。
“是……想养还是……”
卡卡西迟疑了一下，犹犹豫豫地问。
鸣人听出了卡卡西的意思，摆摆手，一脸的难以形容：“……不，都不是，我想……嗯……在用带土大哥试验之前，还是先用别的练习一下吧……我真怕会不小心把他折腾死。”
带土没了心脏后来没救了都还活着，对辉夜的时候就挡骨碎了，虽然也跟辉夜的力量有关，但这也足以证明带土并不是完全不会死的存在了。
什么都不清楚的卡卡西，估计会把带土划得乱七八糟才找到心脏的位置。
想想就可怕。
第二十三章 动物的解剖试验（慎入）
『生命都应是令人敬畏的，不论人虫鱼兽』
——————————————
鸣人想要兔子，卡卡西就带着他和那个药箱子去抓了。
木叶的野兔能够吃到的草种非常多，个个儿都长得特别肥美，且由于生活在有溪流的森林边的原因，还蛮干净的。
为了不碍手碍脚，鸣人便从卡卡西的怀里再次跑到了他的背上，揪着他头发使自己不会掉下去。
卡卡西把药箱藏在了一棵树上，带着鸣人满森林的寻找兔子。
鸣人说不要太肥的，他就只能找瘦一些的。
但是见到的野兔基本都挺肥。
“要活的吗？”
卡卡西转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才发现了符合条件的野兔，还俩。
似乎是一对儿情侣。
{抱歉了。}
卡卡西悄悄地向那两只蹭下巴的兔子走去。
“不用，只要抓住就行。”
鸣人也伏在卡卡西的脑袋上，特别小声地说。
“了解。”
卡卡西认真得像是在报告一样：“抱……抓稳我的头发。”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没人看见的痛苦，说完之后就半迈向前方，作出了跃进的姿势。
鸣人紧紧地揪住了卡卡西的头发。
卡卡西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一手一个捏断了那两只也兔子的脆弱小脖子。
“你……回去先用用它们练习开刀，之后我再……再练缝合。”
鸣人揪卡卡西的头发揪得更紧了。
卡卡西总觉得这小孩好像在紧张。
“……不用勉强也可以，缝合的事情也让我去试试吧。”
他流着不易被察觉的冷汗，安哄着鸣人：“等你再长大一些以后，如果还想练习的话，我再帮你抓野兔，好不好？”
“但……”
鸣人的手又收紧了些。
……卡卡西觉得自己快要秃了。
估计秃得还会挺对称的。
“别紧张……没事的，你再相信我一下。”
他只能特别耐心地继续去哄这个小孩儿。
鸣人看不见他的脸，根本没发现卡卡西已经头疼得冒汗了。
严肃一点来说的话，毛囊疼。
“但是……琳姐是个女孩子啊，你之前穿了她右肺已经很说不过去了，开刀的话先不算，缝合的话总是要再接触的吧，我觉得带土可能会非常严肃地盯着你，你要是出问题了或者碰到了肩啊什么的，可能还会再去住个几天院。”
鸣人想象了一下缝合的情景，担心着。
担心是担心，但他还是很期待看带土殴打卡卡西的现场戏的。
只是如果卡卡西住院了，就没人能那么好地照顾自己了。
要是让带土来的话，鸣人觉得自己估计会和他打起来。
万一带土没收住手，那就完蛋了。
他还想再多吃点锅包肉。
但鸣人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想得有点多了。
[都是可能发生的嘛。]
他为自己乱七八糟的脑内剧场找着理由。
“……确实。”
卡卡西听鸣人一说也认真地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很能理解。
他都被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此刻的他无比庆幸鸣人把手术位置从前方改成了后背。
估计那时候就想到这点了吧。
卡卡西感觉着依然被揪得都快起层了的毛囊疼痛，不由得百感交集。
这是在担心自己吧。
比起以前来要好得太多了。
以前的担心是为了他自己的，现在则是为了自己。
但感动归感动，被揪着头发的地方也还是很疼的，不会因此而变轻。
“我会多注意的，交给我吧。”
卡卡西两手拎着死掉的兔子神色复杂地笑。
但鸣人看不见。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当你的助手吧，帮你固定被切开的皮肤层？心脏的话我是不太敢动。”
鸣人松开了手，指缝中还夹了一点头发，
他把头发揣进了口袋里，下意识地保存起来了。
虽然他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想这样。
{非常感谢。}
卡卡西松了大大的一口气，把两只兔子归拢到一只手上，寻思了会之前把箱子放哪了，打算去拿回来。
“等一下！”
鸣人顺手又揪住了身体刚转了不到四分之一圈的卡卡西头发。
“……怎么了？”
卡卡西为自己头发那可以预见到的悲剧而叹了口气。
“那边有只看上去非常好吃的兔子！”
鸣人揪紧了卡卡西的头发带动他的头发一起再转向。
卡卡西也看到了，在草丛里耸动的那一坨毛团子。
“想吃吗？”
他无奈地问。
“不想。”
鸣人立刻就给了他答案。
卡卡西忽然发现自己又不理解鸣人的想法了。
胸闷，气短。
想呼个一长口气，顺便再计个时看看自个儿的肺活量怎样。
“那……你想做什么？”
卡卡西仍很耐心地问着。
他对鸣人真的非常的有耐心，并不是为了应付。
“不做什么，就是让你看看。”
鸣人松开了手以后囫囵乱揉了一通卡卡西的头发。
“好吧，那我们现在回家？”
卡卡西又无奈了。
“嗯。”
鸣人又揉了第二通。
卡卡西就这么带着额外的战利品回家了，打算给兔子放血的时候被鸣人拦住，说是这样下刀才能更慎重些。
他就只是给兔子洗了个澡，清了清肠，顺便还把湿漉漉的皮毛烤得蓬松了起来。
蓬得鸣人都想摸了。
卡卡西把兔子放在有点凹陷的板子上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因为鸣人让他看那团绒球的原因，他忘了取医药箱回来了。
看完那团后就重新把死掉的兔子分配了一下，平均地拎着了，一点都没想起来那个箱子。
只想着回家该怎么处理这两只了，除了解剖缝合以外。
于是卡卡西不得不再出门一次，把箱子取了回来。
期间鸣人又骑在了他肩上，面无表情地给他脑袋攥出了两个小辫子。
攥到肩上没人了以后的几十分钟内都没有回形。
“你退后一点。”
卡卡西把其中一只兔子的毛给刮了，只留下了看上去不怎么地的秃兔子。
兔子的脖子肿了，颈间皮肤下像是有淤血，发青发紫。
可能会溅血。
即使这两只兔子已经是死了一个多小时了的。
“……我想看。”
鸣人的神色像是抱了非常大的决心一样，凝重得不得了。
他抻了张保鲜膜挡在自己脸前，凑近那只秃兔子。
卡卡西也严肃地拿起了最小的刀，小心翼翼地划开了兔子的后背，探寻者心脏位置的所在。
血没溅出来，它们顺着手术刀的刃边从身体里溢出了表皮，染红了粉白的皮肤。
像是艳丽的红色樱花。
但不多。
鸣人依然抻着他的那张保鲜膜，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后退了几步，脸贴紧了保鲜膜从垫脚的凳子上跑了下去，抱住了卡卡西的腿。
卡卡西放下刀，转头深吸了一口气，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鸣人的脑袋。
“你先回房间里吧，等我处理完了再陪你，好吗？”
他不能就放着这个向外散发着腥味的兔子在厨房里不管。
“我……早晚要接触到的。”
鸣人拽紧了卡卡西的裤腿，卡卡西感觉自己的裤腰整圈儿都在向下滑。
——“我想看，不然不是很对不起它们吗？决定夺去它们的生命后却又选择了逃避……本来我是想着等练完了就把它们做成菜的，这样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不过我好像好长时间都不会想吃兔子了……”
鸣人被保鲜膜敷得有些喘不过气，也深呼吸了一下后松开卡卡西的裤腿，再次将那张保鲜膜抻平。
他毅然决然地站回了垫脚凳上，继续看着案板上的那只兔子。
“那我们之后就把它们埋了吧，那样就能变成土壤的养分，哺育它们的新同类了。”
卡卡西找了合理的借口并挤出温和的笑脸来哄完小孩儿后，忽然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那算什么。”
鸣人翻了个白眼：“不过也好，就埋在你的枕头底下吧。”
“……”
卡卡西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不受控制地抖了抖上半身，露在外边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非常明显的鸡皮疙瘩。
“逗你的啦。”
鸣人的心情忽然好了些，勾了勾他的胳膊示意他继续去切。
冷静下来的卡卡西觉得太阳穴那附近特别的疼，心情复杂地捻起小小的手术刀继续给可怜的兔子动着手术。
兔子的身体虽然和猫一样多被用柔若无骨来形容，但它们该有的骨头却一根都不少。
类人的胸肋骨把小小的脏器包圈在了内部深处。
当然，这是从后方看到的情况。
比成年人的大拇指还小的心脏位于兔子身体的中心偏左，这点也与其它大多数的哺乳动物一样。
只是因为兔子本身就很小的原因，不仔细看的话真的很像是在正中央。
小小的一粒，曾经也曾是温热跳动着的。
各个器官也曾都很好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但现在被剖开得深了，就一股脑地向外挤了出去。
鸣人也打了个寒颤。
“那什么，我还是先把它们放回去缝好吧……”
卡卡西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即使他也因为任务杀过人，还不少，但这样异常仔细地剖开生物身体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做。
鱼也杀过，鸡也杀过，也处理过那些需要清理的内脏等东西，切段炖汤过。
但和这种情况是不一样的。
——当曾经的曾经，自己手掌穿透琳心肺的时候，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阻碍，所有接触到的器官都就那么消失掉了，没有留下痕迹。
但……
卡卡西想起了这次的那时，给琳下封印的感觉。
他确实是碰到了少女的心脏，抱着轻触易碎品的心态，非常小心地。
柔软却也在坚韧地跳着，是湿热的，有些烫。
却令人感到恐惧发凉。
-
卡卡西迅速地捏起那些跑出来的东西，塞回了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鸣人伸手按挤住了兔皮的两侧，使其只露出一小条缝隙。
与卡卡西一样，颤抖着手。
——————————————
『因为有弱小的它们作为‘实验品’而存在，人类才会减少掉很多‘牺牲’的情况』
『感谢它们』
第二十四章 多愁善感的卡老哥
卡卡西拿出了普通的缝针和普通的线，穿好后小心翼翼地在末端打了个结，便开始去缝被鸣人拢合好的口子。
触感实在是不怎么地。
不过曾经的卡卡西也是个蛮靠谱的成年男性，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这是为了去拯救别人，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被剖开的兔子很快就让卡卡西给重缝了起来，只是普通的线存在感特别的强，在皮肤上凸出来不少。
远望过去，缝上去的线由上而下排列得整整齐齐，像是一条蜈蚣。
如果拆了线的话，应该就会变得更像是拉链了。
鸣人拢着的皮肤部分没怎么流血，不过也沾上了划口那有的一点。
他把手伸到兔子的肚子下边，将它捧了起来。
小兔子特别轻，即使是过了很久的现在，给人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僵硬。
卡卡西把这只小兔子装进袋子里，先放到了一旁，随后又开始解剖另一只还带着毛的兔子。
红色很快就在灰白的皮毛上晕染开来，或许是错觉吧，红色的液体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点发紫。
第二次的卡卡西刀起来就比之前顺手多了，很快就找到了心脏的位置。
或许其中也有剖之前那只的时候就睁开了左眼的原因吧。
卡卡西用小手术刀的背边轻轻地碰碰那粒小小的心脏，它就只是晃了晃，不过没有和其它内脏一样往外跑。
“取出来吧。”
鸣人忽然开口。
“……取……心脏？”
卡卡西犹豫地看着那一粒。
“嗯，我觉得你应该了解一下它的触感。”
鸣人把他手里的小手术刀抽了出去，示意他用手拿：“小心一些。”
卡卡西便神色纠结地用食指探到小心脏的边缘，辅以大拇指将它捻了出来。
有血。
因为卡卡西的刀被取走了的原因，他并没有将由心脏供给着液体的管道也一起切断，捻了那一粒出来的时候，还扯掉了一点。
但卡卡西真的觉得自己都没有用力，却完全没有阻碍感、顺利地就把它取出来了。
……很轻。
……这就是生命的现实重量吗？
心脏的重量对每种生物来说都是不同的，但只要不在继续生长、循环了，就会变成固定的一个值。
而逝去的生灵在别的生物的心里，重量却大不相同。
琳的生命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虽然曾因为那件事经常做噩梦，但它的确是重要的。
……却没有曾经的带土给自己来的影响要更加深刻。
曾经的卡卡西很少提起琳，说到过去的挚友和影响到自己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带土和朔茂有关的事。
但琳对带土来说无疑是特别特别的重要的。
……卡卡西能够感觉的到。
带土想要创造世界也不都是为了琳，只是他认为这个世界里的大家都是‘冒牌货’吧。
他想要的世界里有着所有人，不止是琳。
可在这个世界里，因为之前卡卡西‘作死’的行为……导致带土连他自己也特别的不信任了吧。
在之前那边至少没有对自己次次都下杀手，甚至还教自己怎么才能教育好鸣人和用写轮眼。
“该放回去了。”
鸣人戳戳卡卡西的手。
“！”
卡卡西正沉浸在回忆与思考状态中，被这么几戳一不注意就攥紧了拳头。
液体从指缝溅出来不多的量，然后就顺着尾指弯出来的空隙里流到了外边。
鸣人下了凳子后退了好几步，想离开这里，又觉得那样不太好。
最后还是又一次地抱住了卡卡西的腿，没有去看台子上的状况。
“……抱歉，我又分心了。”
卡卡西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对鸣人，也是对手中不成形了的那一粒，以及伏在案板上的小动物。
又或者是曾经的琳。
他要是更注意一些的话，就能转向避开了。
但他没有。
他甚至没注意到琳是对着自己冲过来的。
“缝上吧。”
鸣人没有抬头，闷闷地说。
卡卡西便把不再是心脏形状了的那‘粒’放了回去，自己捏合起划开的表皮，用沾满了血的手将其缝成了另一只蜈蚣。
然后卡卡西清洗了那把刀、针，以及自己的手，顺便还把鸣人抱了起来给他也洗了次手。
卡卡西带着鸣人去抓到这两只兔子的地方把它们埋了，还用小石块在边上立了个碑。
什么都没有刻。
-
“知道兔子的心脏在哪里了吧。”
厨房的水池台前，鸣人拿起卡卡西的手，托着两侧捏了捏他的指关节。
——“你就当它等比例放大了，现在——”
鸣人把他的手覆置在自己的心口。
卡卡西像是不小心摸到了通着电的电插孔一样，用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后退到贴上了墙才停了下来。
鸣人觉得他的模样特别像‘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jpg’。
“……你得感受一下啊。”
鸣人蹭蹭蹭地跑了过去，捉起他的手就要再来一次。
卡卡西连忙又抽了回去。
“不、这个的话我感受自己的就可以了……”
卡卡西转身就要向别的地方逃，被鸣人伸出两只胳膊、左右各一掌地壁咚在了墙上。
以卡卡西的身高与腿长来看，只要他一抬腿就能迈出去，这小孩的阻挡一点用都没有。
但他知道自己要真的那样做的话，鸣人会很不满。
卡卡西只能把墙当成避风港，背紧紧地靠在了上边。
他只恨自己不能像某人那样‘穿墙’跑掉。
“你和带土大哥年差不大，身高也差不多，只是你比他瘦一些而已，位置应该没什么区别，但琳姐比你们俩年轻个好几岁，位置可能会有一些偏差——你得多找一些样本，结合兔子、我的心脏位置和你、带土大哥的心脏位置一起来估算。”
鸣人成功地让卡卡西留在原地以后就收回了手，说完这些话叹了口气，缓缓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你要是觉得那样没办法参考的话那就这样，总可以了吧？”
方式以及确定了，从背后开刀。
卡卡西深呼吸后努力地用衣摆擦了擦自己的手，抬手轻嗅，用了洗洁精洗过的手上仍带有一丝兔子的血味儿。
买了生肉仔细地切完后，洗过手甚至炒完菜了，手上也还会留有一些腥味。
活了好久的卡卡西是清楚这一点的。
但他还是不太能接受。
平时做完荤菜也不会去闻，久而久之就渐渐地当做‘不会留味儿’了。
但那只是不想认清现实的逃避而已。
卡卡西一边用左手隔衣服摸着自己心脏部分的皮肤，一边伸到鸣人后背那隔着居家服，感受他的心跳。
鸣人的心脏在人类中算是比较小的，不大，跳动得也很平缓，没有那么容易变急。
不像自己这样。
鸣人并不紧张。
心脏跳动的速度甚至还比普通慢了一丁点。
卡卡西感觉到自己的整个人都随着自己的心跳在震，莫名的心慌。
“它们现在正在工作中，所以只要通过触摸皮肤表面就能清楚它们在哪里，卡卡西，你要记住……就算带土和别人不一样。不会那么容易死，你也得专注一些，别总是想这个想那个的——这已经和你的过去不一样了。”
鸣人‘教育’着比自己高大了不少的卡卡西，反手揪住了他的胳膊，转身抱住。
——本来这个姿势很适合来个过肩摔的，但鸣人自觉自己摔不动这家伙。
就算借力了也摔不动，除非有‘怪力’。
“……给我一些时间。”
卡卡西贴着墙向下蹲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脸。
于是鸣人把厨房里能伤人的东西都搬到客厅里，放卡卡西一个人在厨房里去冷静了。
但到好孩子都上床休息的时间了，卡卡西也没有冷静完。
整个家里沉寂得像是没有活人一样。
两个人都没有吃晚饭，鸣人也还没有洗今天的澡，不怎么想先去睡觉。
他够不到花洒的调节开关。
“乱七八糟的事情等我睡着了再想！你现在要履行监护人的责任！给不能自己动手洗澡的小孩洗澡了！！”
鸣人拽着卡卡西的胳膊向外拖，但没拖动。
没关系，他只是想用拖这个行为来表现自己的态度而已。
卡卡西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揉揉自己的脑袋后顺着鸣人的拖拽站起了身，把他带去浴室洗澡了。
淋浴、洗漱、上厕所三件事下来，鸣人躺在了自己的大布偶怀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洗过热水澡就很容易犯困。
卡卡西也没有再去厨房里蹲着了，一套流程下来，他也穿着睡衣躺上了自己的床。
他对着天花板举了一会手，半晌后返回来拍在自己的脸上。
……沐浴露也没有洗下去血的味道。
只是没那么突出了而已。
鸣人隔着布偶伸长胳膊，搭掌心在卡卡西的手背上。
“这位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哥，你说只要我能回来就什么都听我的吧……”
卡卡西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恐怖的感觉。
“是、是这样没错、”
卡卡西不敢把手从自己的脸上挪开。
“现在给我把你的脑子扔出去，睡觉……”
鸣人迷迷糊糊地说。
他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
“嗯……”
卡卡西轻轻地把鸣人的手放回了小孩自己的被子里，像烤鱼一样翻了个身。
{……明天再想吧。}
第二十五章 孩子太皮？不是亲生的不好去打啊……
卡卡西在自己那个后搬过去的小床上，闭目养神了有三十多分钟都没有睡着。
他又把鸣人的手从布偶边的被子里拿出来了些，轻轻地把尾指和无名指搭在了小孩的手心上。
小孩儿的手掌是很小的。
鸣人下意识地攥起了卡卡西的手指。
这让卡卡西安心了许多。
他成功地在又十几分钟以后进入了睡眠状态。
-
当卡卡西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又一个下午了。
墙上挂表的时针指向是二与三之间，而窗外非常的亮。
所以卡卡西推测现在应该是下午，而不是凌晨。
然后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胸闷，很像是以前那只猫在自己身上睡觉的情况。
卡卡西的视线转回自己这里，发现手还是握着的，不过变成了自己将鸣人的小拳头攥在手心里的情况。
而鸣人正躺在他的身上。
……怎么说呢，这小孩的脑袋在卡卡西的左胳膊上，脚踩在了卡卡西的右胳膊边，而鸣人的右手正像是用沙发的扶手一样，搭在了卡卡西的额头上，左手倒是好好地垂到了卡卡西的右侧，和他抬起来的手握在一起。
卡卡西起不来。
他不确定是自己把这小孩拽过来的还是鸣人睡相不好，借着自己手翻过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了鸣人的手，试图在不惊扰鸣人睡眠的情况下将小孩挪开。
但是他失败了。
他的胳膊用不上力气。
“你醒了？”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个不属于自己和鸣人的突兀声音，将卡卡西吓了一小跳。
他仰起脑袋，越过鸣人的肚子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摘了面具的带土正抱着胳膊靠在墙边。
“早……”
卡卡西试图在有点呼吸困难的情况下向带土笑着打招呼。
……但现在非常勉强的他，脸上的笑容似乎也不怎么地。
带土眼皮挑了挑。
“我上午就来了，但没想到你一直睡到了下午。”
带土叹气，右眼一动，从神威空间里拎出一袋小面包，并往他脸上扔了过去：“快点起来，我还有事。”
卡卡西被砸了个正着。
“嗯……带土，你能帮我把他抱到旁边的那个床上吗？”
卡卡西脸上的面包袋子顺着他的五官山滑了下去。
带土没说什么，卡卡西话音刚落，他就径直地走了过来，伸手到鸣人的背下把小孩抱到隔壁的床上。
卡卡西松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肩，正打算坐起来的时候，带土向他伸出了手。
“谢谢。”
卡卡西也不客气地接受了带土的帮忙，被他拽了起来。
带土把他拉起来以后也没有松手，直接扯着他和那袋小面包要往外走。
“等下……！”
卡卡西踉踉跄跄地伸出空着的胳膊勾住门框。
“还有什么事？”
带土皱眉。
“我得先叫鸣人起来吃午饭……”
卡卡西松手后挠了挠头。
“……他吃过了。”
带土看了眼里侧床上的小孩。
“欸？”
卡卡西有点懵。
“在你还在那睡觉的时候，我给他买了早……午餐，他吃过以后就又回去睡觉了。”
带土一边说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
他上午八九点的时候就来了，敲了几下房间门后就坐客厅里等着卡卡西起床了，顺便还给自己倒了水喝。
但等了半个多小时这俩都没有醒，带土就进屋看了一下。
在确认这俩人都还活着以后，带土发现了卡卡西被鸣人拉着的手。
他一时没搞明白这俩里是哪个人这么孩子气。
卡卡西睡得很安详，鸣人倒是在那皱紧了眉头，好像做了什么令人困扰的梦一样。
他拍了两下卡卡西的脸，卡卡西没醒，但向鸣人那边翻了个身。
脸贴在了那个布偶上。
带土光是看着就觉得呼吸不顺了。
无奈的他便无所事事地打量了一圈这俩人的房间。
床头架上排坐着好多只小的猫布偶，隔在两床和那俩人中间的大布偶也是个猫样儿，乍一看还以为这家人多喜欢猫呢。
带土知道卡卡西更喜欢狗一些，因为他闻到过卡卡西衣服上的狗味儿，虽然不浓。
那这么看来，应该就是里边的那个小鬼喜欢猫了。
《……下次要不要带只猫来给他？不过如果他想养的话那卡卡西应该早就养了……是因为猫狗会不合的原因？》
“唔……”
带土正猜着卡卡西为什么不养真猫的时候，鸣人那边在睡梦中将眉毛纠得更显紧了。
然后他听见了小孩的肚子，发出了饿时会有的声响。
“……”
带土又用了些力拍拍卡卡西的脸，但这家伙还是没有醒。
无奈的他想到了之前卡卡西叫鸣人起床的情况，消失在房间里买了些吃的带了回来，用食物的香气辅以叫吃饭的语句把鸣人唤醒了。
“……”
鸣人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抬手揉眼睛，抬了一半才发现他自己正攥着卡卡西的手指。
他又闭上眼睛眯了一小会儿后，把卡卡西的手扔开了。
——“早，带土大哥，你来了啊……饭呢？”
鸣人伸长了脖子去看带土的手。
带土拎着个小袋子，透明度不低，他看不见里边有什么。
“就知道吃。”
带土翻了个白眼，拎着鸣人的领子就那么把他拎出了门。
他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到了卡卡西家的小餐桌上。
还热乎着的牛奶，以及几袋面包。
鸣人立刻跑回房间穿了拖鞋，在洗脸、漱口、上厕所、洗手后迫不及待地坐到了矮桌边上，撕开一袋大面包开始吃。
带土看着他吃完了早饭。
“那家伙怎么还不醒？”
带土把桌上的垃圾塞到厨房的垃圾桶里后，又回房间去拍了拍卡卡西的脸。
鸣人揪着床边的被单就那么看着卡卡西被拍，甚至还要求带土去多拍个几下。
想看拍到什么程度他才会醒。
带土就又拍了几下，这人还在那睡。
他放弃了叫卡卡西起床的想法，拉着鸣人又回到了客厅里，还带上了门。
“他昨天几点睡的啊？”
带土把那家伙赖床的理由归到了晚睡晚起里。
“不知道，不过卡卡西昨天好像一直在想心事，连晚饭也没做就在那坐着发呆……虽然晚上正好我也不怎么想吃饭了。”
鸣人很自然地把带土那杯水拿过来喝。
不过似乎没有之前那次倒得满。
“我已经喝过……算了，你要真想喝的话给你再倒一杯也行啊。”
带土扶额。
他想起了昨天卡卡西被米粒呛到的场景：“你平时在家就是这样的吗？把别人的抢过来……”
很自然地就把别人的那份拿了过去。
虽然昨天那是卡卡西主动让出来的水。
“嗯，卡卡西是我的……唔，应该说他的性命是我的，所以这家里的东西也都是我的，包括你的这杯水。”
鸣人摸摸水杯外壁的猫图案，用指尖挠了挠图案上的猫耳朵。
当然，这只是一个图案而已，并不会像真猫那样抖耳朵。
“但这杯水是我倒的啊！”
带土撇嘴，有些不满。
“可是卡卡西又没起床，我也够不到水杯，这杯子和水又是我们家的……拿了别人东西的不应该是带土大哥嘛。”
鸣人毫不在意地捧着水杯又喝了一大口。
“……”
带土不知道自居该怎么反驳比较好。
《我居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他自知理亏，便随便找了个刚刚提到的事情来当作话题：“你说他的性命是你的，这是怎么回事？”
带土表示好奇。
“……”
鸣人放下杯子仔细地瞧了瞧带土的脸。
现仅有的一只眼睛内是没有掩饰的好奇。
[是说真话还是假话呢……]
鸣人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因为卡卡西已经是我的人了啊，所以他的性命也是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鸣人说完就紧抿住了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他以前是那种给人讲笑话会先笑出来的家伙，就是一生里也没能讲得上几次。
而且自己笑得也不好看还总是让人误会，也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放任自己笑出来。
“！？？”
带土如他所想地被引入了误会的坑，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鸣人在憋笑。
——“……这，这样啊，怪不得你叫他就是直接叫名字叫我就总是加个大哥……”
带土觉得自己终于弄清楚这小孩称呼不同的原因了。
——“不过他说他喜欢的人早就……啊，也是，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有新的也……等会，这不对吧！”
带土一个人在那理着自己知道的事情，好一会儿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你个小不点儿懂什么，而且卡卡西也应该清楚这是有问题的吧！你还是我……我们老师的孩子，这不可能。”
带土摇头一副我不信、你继续编的表情。
“……好吧，是在逗你的。”
鸣人耸肩：“不过我可是阿修罗的转生者啊，我不懂，以前的他也应该懂的，不然哪还有什么千手和漩涡的事儿。”
“……好吧。”
带土败了，只能再转向新的话题。
——“说起来你家里好多猫的布偶啊，我知道卡卡西是个养狗的，你喜欢猫？”
带土把鸣人没开封的几袋面包往眼前一抬，收回了神威空间里放着，同时开了盒果汁喝。
手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是在这和这小鬼说话，总感觉很别扭。
“不，我喜欢你。”
鸣人捧抬了一半的水杯刚想把余下的水也喝掉，听见带土的问话后就把水杯放下了，表现得特别正经。
“噗——”
带土没注意把果汁捏溢出了吸管，并把正喝着的那口也喷了出去。
“逗你玩的。”
鸣人在回答完后就坐到了边上，躲开了带土的喷雾攻击。
“咳！咳咳！！”
带土俯身捏着自己的喉咙。
《……这小孩果然还是很可怕。》
第二十六章 顺利的'小'手术
鸣人逗完带土以后就没再去管他，又上了一次洗手间后回房间继续去睡觉了。
卡卡西的家里除了自己以外，没什么值得拿的。
鸣人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让带土自己在客厅里待着或者乱逛也没什么。
现在的带土至少不会那么轻易就对自己和卡卡西动手了。
鸣人爬上卡卡西那边的床，把侧躺着的卡卡西扒拉回了平躺状态，然后非常满意地横躺在了他身上，把有空的手又塞回了卡卡西的掌心里。
据说心脏的位置上有东西的话会容易做噩梦。
[管他呢]
鸣人仰着脑袋又睡了过去。
-
醒了之后的卡卡西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困，但带土还在这里，他也不能就那么躺下继续睡了。
之前那些天的失眠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补回来的，除非睡上一整天什么都不做。
带土自备了手术刀，不过没拿出来。
他打算把卡卡西带神威空间里去，免得被撞见或者被打扰。
卡卡西又不是没有朋友，而且还有个特别热情的家伙经常来找他。
这是带土对卡卡西身边人的印象。
他不清楚卡卡西在开始养孩子以后就没怎么主动和别人来往了，就算和别人聊天，也基本上几句话就会提到一次鸣人。
那个时候被他带在身边的鸣人就会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揪着卡卡西的衣服‘哭闹’着要回家。
卡卡西也就顺着他的意，对交流中的人表示很抱歉以后就带着鸣人回去了。
主要是鸣人不喜欢那些人的行为，说着说着就开始逗小孩了，摸完脑袋还要捏脸，还把脸凑过来到不远的地方说看看我是谁、还记得我吗——等等的话。
鸣人把脑袋埋卡卡西怀里假装怕生都躲不过去，最后也只能装哭了。
久而久之，卡卡西就没什么亲朋好友拉着他聊天了，也就见面的时候会停下脚步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交流三分钟以上鸣人就会酝酿着要哭了。
至于凯……卡卡西清楚鸣人不擅长应付那样的人，便事先和凯说过请他在看见鸣人的时候稍微离远点和自己说话……
大度的凯立刻就竖起大拇指露着亮牙答应了。
不能和卡卡西对决的日子里，凯便一个人跑去深山里进行加强练习了。
“这个……我不太放心让鸣人自己在家，他之前也醒过一次了，要是之后睡够起床见不到我的话，我担心他会不高兴。”
卡卡西把自己准备的药箱放回了远处，抱着门框表示自己不能就这么走掉。
带土也只能拉着他回了房间，把鸣人和那个大的布偶一起带进了神威里。
之前搭好的帐篷外不远处有一个像是澡堂搓澡床的石台，边上有一个顶面凹陷进去的石柱，凹槽内是装在了不明液体里的手术工具。
带土站在那边看着卡卡西把鸣人安顿进了帐篷里，目迎他走近自己这边。
“嗯……”
卡卡西看着看着自己的带土。
“……”
带土总感觉这个情况非常的别扭。
“我洗过手了，你放心吧——”
卡卡西用饮用水弄了个小型水遁来洗手。
带土在他的印象中应该是没有洁癖的，和那边睡着的小孩不一样，不过也难说，毕竟对方没有正儿八经地说自己没有。
“……”
带土纠结地瞄了眼石台，看了眼卡卡西，随后撑着石台趴了过去。
“带土，衣服……嗯……”
卡卡西也有点尴尬。
他没办法对带土说出‘你把衣服脱了吧’之类的话。
“……就、就这样吧！你直接把我左肩胛附近的衣服划开好了！”
带土趴在石台上感到非常的羞耻。
《……好怪啊！》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卡卡西也松了口气。
活了很久的他在很早以前就会用自己的雷属性查克拉弄出可以用来代替的东西了，比如说带有麻灼效果的雷制千本啊，一条条弯弯浪浪聚集成的雷制拉面饼啊……不过正常人没办法吃就是了。
他凝了个雷针在带土背后划了一圈，而后拎起了被划掉的几层带土穿着的布。
卡卡西盯着那些布看了几秒，叠整齐后塞进了口袋里。
“呜呃——”
带土侧枕着石台的平面，一脸嫌恶。
“不是，我觉得鸣人应该会想要……”
卡卡西解释道。
“……算了，那种事情随便怎样都好，快点做完。”
带土翻了个白眼，正回脑袋把下巴搁到了搭叠在一起的手背上。
“嗯。”
卡卡西挨个摸了一遍手术刀的刀柄，最后选了最顺手的那个，捻起来像转笔一样转了几圈。
带土瞥了眼这把手术刀。
中等不大，但握柄很长。
卡卡西先用手指在带土的背上按了几下，来确定心脏的位置。
……怎么说呢，人类的骨骼和兔子的不一样。
卡卡西顺着划开了一些皮肤以后，才发现心脏背肩胛骨挡住了。
带土的皮肤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也没怎么出血，卡卡西在为看不到心脏而发愁的时候，起始的地方和收刀的位置都开始向中间拢合了。
但是速度不快。
“带土，你疼吗？”
卡卡西连忙在伤口合上前用食指和拇指把划口扩开了。
要是再划的话肯定还会很疼的。
“……这不算什么，别废话了，要是给琳做手术的时候也这么犹豫的话，你就等着挨打吧！！”
带土向后扭头，眉毛皱起来了一些，面上很是不满。
“抱歉……我继续了。”
卡卡西的右手像是握着素描铅笔一样，捏按着小刀将划口下方又扩大了一些，尾指抵着带土的皮肤层来减缓它向中央回弹的速度。
卡卡西的心情意外的不是很沉重。
他没什么自己正在切人的感觉。
刀尖绕了个路到了肩胛骨下方，他歪横下了脑袋，挑着那块‘骨片’观察着下方的器官。
颜色比人类的那种要浅上不少，没有让卡卡西的眼中充斥着鲜红。
带土向上挺了挺肩膀，垂下了脑袋。
“我可以用手碰那边吗……用刀的话有点……”
睁开了左眼的卡卡西看到了心脏，也看到了心脏上边那个不应该存在的咒符。
“……可以。”
带土的声音有点低：“不过你……给琳取的时候只能用刀……！”
他似乎是疼到了。
“我明白。”
卡卡西用左手扩着划口，把刀放在了带土的皮肤上，纠结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又怎么了。”
带土这次没有再回头，但听声音也能听出来他现在是很不满的。
“没什么，我消消毒。”
卡卡西抬起右手对着脑袋上方，鼓起了腮帮子。
他已经会用单手放忍术了，甚至还按照那个鸣人的要求，学会了用嘴唇啊眉毛啊耳朵啊肩膀啊腿啊或者jio指啊什么的来结印。
毕竟腿骨折了胳膊也打了石膏，只能靠别人照顾的那一个多月里，除了这些也没什么能练的了。
不过这个身体才接收了三年多，查克拉量没有从前的自己那么多，现在用单手就已经算是极限了。
他结了个凤仙火的印，对着手吐出了好多个火球。
有点烫，不过离嘴巴很近，所以只烫了有火球数量的那几次。
卡卡西慎重地对着带土的心脏伸出了手。
触感像是扯了皮但是没去膜的鸡腿肉，黏滑、恶心。
……还在跳。
卡卡西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在害怕？”
带土发现了卡卡西的不果断。
心脏被触碰到的他刚刚也在那一瞬间止住了呼吸。
“……抱歉，请你稍微忍一下。”
卡卡西缓了两三秒后纠结着脸再次伸出了手，用食指和中指挤进了肩骨下方后，夹住了那片薄符的一角。
——“有感觉吗？”
卡卡西没敢太用力，只是向外轻轻地扯了扯。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带土就很想转过去给他一拳。
卡卡西忽然被超凶的带土吼了后一个哆嗦，直接把那片给扯了出来。
还带了些血丝。
带土像只虾米一样弓起了身体。
……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还好吗？？带土？？？”
卡卡西拎着血淋淋的符，有点慌。
“……没……事！”
带土几乎是咬着牙去回答的：“唔……还好琳现在没有意识，不然……”
他不希望她去感受并记住这样的痛。
卡卡西抬起了扩着划口的左手，带土背上的划口用缓慢的速度，开始自行愈合了。
——“把那个符……拿给我，我要确认一下。”
卡卡西便把它放到了带土的面前。
《是一样的……》
带土握紧了拳头，后背的伤口处随着他的用力而飙出来了一些血。
卡卡西拿出纸给他擦了擦伤口边上。
带土沉默了，就那么趴在那里看着那张符，卡卡西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那什么，缝合的事还是让我来吧……鸣人他还太年轻了，没办法保持平常心去面对那些……那个裙子的领口比较宽，或许不用划开衣服、只要向下拽一拽就好，如果你介意的话，那时候可以请你帮忙按着琳的衣服和刀口吗？”
卡卡西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和带土说这个事儿呢。
“……哈？”
带土的后背又飙出来不少血。
卡卡西看到了他正在变红的耳朵。
——“这、这也太、太……！”
带土扭过了急红的脸，瞪着卡卡西，却没有再继续形容下去。
“抱歉……那还是我来吧，我不想去勉强鸣——”
“不行！！！”
带土后背的血溅出来了能有半米远。
第二十七章 在意的事物
“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其实是不太敢去碰的，因为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出问题……鸣人虽然也不太敢，但我想如果你们两个一起的话就好了，由他去按着划口，你再帮忙盖住他的手，这样他应该就不那么紧张了，你也……嗯……对吧？”
血崩的带土没带给卡卡西带来一丝一毫的紧张感，卡卡西甚至还对着远处看不见的覆冰高台上动了动手指，露出了会心的笑，并顺口调戏了这个年轻的带土一下。
——“但果然让你来的话还是太早了些，或许等你再长大几岁会更好？不过那样的话琳的时间就和我们差得更多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带土君。”
“你、你很啰嗦啊！！！”
带土又红了脸，气急败坏地扯了扯自己的外袍想让凉飕飕的后背暖和一些，但被切割开的口子真的很大，没起到多少保暖的作用。
他也只有最激动的时候飙了点血，但不多，就像是最细的注射器针头上呲出来的水流一样，呲完一管就停了。
“哈哈。”
卡卡西终于也成功地在这个带土面前轻松地笑出来了。
“有什么好笑的啊……嘁。”
带土咂嘴，把自己的胳膊从外袍的袖管里收回来，挪了衣服破洞的位置挡住了凉风。
不过外衣和里衣的厚度不一样，没有愈合完但不再流血了的伤口附近感觉还是有点透风。
“对了，你的这两件衣服能给我吗？反正都已经破了。”
卡卡西看到他的行为后用右手敲了下左掌心。
“哈啊？？？卡卡西，你有病吗？”
带土非常嫌弃地把自己的外衣揉成团，抱在了自己怀里。
……怎么说呢，他穿着的黑色里衣是比较宽松的款式，本来就比卡卡西胖一丢丢的他脱掉外袍后就显得更胖了。
但对于‘孩子’来说，这姑且也算是蛮可爱的身材。
卡卡西已经没办法再把带土当成比自己年长的人了，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比他多活了有不知道多少年。
虽然卡卡西没再见到过那边的带土，但相信他也一定是还活着的。
因为，那个人……也是如此希望着的。
“嘛……不是我要，我觉得鸣人应该会想拿，他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收集一些奇怪的东西了。”
卡卡西用指尖挠了挠自己的脸，看向不远的那个帐篷。
小孩没出来，应该是还在睡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
带土纠结了一小会，把自己给团成团了的衣服球扔到了卡卡西的身上。
卡卡西稳稳地抱住了那团已经变散了的球。
“这样就够了吧。”
带土下了石台，找出一块湿布以后带着伤去擦血迹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那件上衣也可以给鸣人吗？反正这个也一起破了不是吗？”
卡卡西凑到带土身边手欠地拍了拍带土后背的破洞处。
划开的口子自己粘在了一起，但衣服破了就是破了，又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除了手动缝补就只能换掉了。
“……”
带土面无表情地把自己坏了的上衣扣到了卡卡西的脑袋上，还顺势揍了他一拳。
——“领着你家的孩子给我滚出去。”
“别啊，再聊会吧，我很久都没有和你普通地聊什么了。”
卡卡西观察了一会刀口的皮肤。
只有那一处像是白绝那样显白，别的胳膊啊肩膀啊之类的地方都是普通人类的那种肤色。
——“一般愈合以后会多久回归正常的颜色？”
卡卡西摸了摸他背上只剩下了一道痕迹的‘伤’。
“不知道，可能几天吧，我没去注意，只要能愈合就好，管它呢。”
带土嫌弃地拍开了他的手，继续找血迹去擦。
“好吧。”
卡卡西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好像有些遗憾。
他抱着破衣服坐到了那个石台边，看着带土做‘家务’。
带土等了一分钟也没等到这人再来‘找茬’，下意识地就扭头去看卡卡西在做什么了。
卡卡西正像是看小孩一样一脸慈祥地看着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找打吗？”
带土把湿布糊到了卡卡西的脸上。
这些小冲突在卡卡西眼里并不算什么——家里的那个孩子做得可是比这更过分。
他毫不在意地把沾了血的湿布从脸上揭了下去，笑眯眯地递给了带土。
“嘁……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
带土又咂了个嘴，抢过湿布就继续去擦地了。
——“真不知道琳为什么会喜欢你这家伙……成绩好又怎样啦。”
他一边擦着地一边用卡卡西绝对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着。
琳看卡卡西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样，虽然在水门班结成以后大部分都收敛了起来，但……
因为带土也总是注意着琳，所以他能够发现。
琳虽然也确实在看着自己，但也会经常去关注那个讨厌的卡卡西。
他虽然也很喜欢琳为自己加油这点，但也非常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与给卡卡西一样的‘胜利’的掌声。
他也想做很多帅气的事情，被琳亮着眼睛称赞说‘すごいですね’。
当然如果能把卡卡西打得满地找牙就更好了，但……
带土之前好几次都把卡卡西打到差不多要死了，可他一点‘咸鱼翻身’的得意感都没有。
琳不在了，就算杀了卡卡西……可那除了能出一口恶气以外，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带土一直都没有补刀、没有在确认卡卡西死掉以后才离开，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是死是活就看卡卡西自己的运气好了，能活下来只能说明他命大，下次见面还是会往死里打。
之前挖坑要埋卡卡西也是，他确实不想用琳的墓坑，也不想特地给卡卡西做什么墓，只想挖个坑把他给埋掉。
再露一个脑袋，看他这次还能不能活下来。
至少卡卡西那时候的伤也很重，不能自己出来，被埋在土里的话也会多多少少地恶化一些。
……在他死之前，就那么感受自己慢慢死去的痛苦吧。
他甚至都准备好了让卡卡西闭嘴的封印，这样就算他求救都喊不出来。
只能在别人的墓碑后露个满是泥污的脑袋，看有没有人尽早发现他了。
不过那次是唯一一次带土没有完成的行动，因为填好琳的墓花得时间太多了……最后只能先把卡卡西塞进那个挖了一半的坑里然后消失走人。
“……抱歉，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原因。”
卡卡西叹了口气，开始把团得皱皱巴巴的衣服拍平铺齐，显得自己有事可做。
“不过那种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带土站起来环顾了一圈周围，没发现有漏网的血迹，随后仰抬起头看向有琳的方向。
——“如果她还能在的话，那么就算要一直跟你这样讨厌的家伙组成队伍也不算什么了。”
“但如果她和卡卡西交往了呢？你还能有信心在那两个人之间坚持待下去吗？”
睡得够够儿了的鸣人背着小手悄悄地走到了石台下。
“…………”
带土被他的一句设想给击沉了，四体投地地捶着石地，不想去承认那样的可能性。
“啊哈哈……你放心吧，之前的我也没有想过恋爱以后的事情，而且我早就已经决定要单身一辈子了，等琳醒来以后如果你想追求她的话……我会为你加油的。”
卡卡西感慨地安抚了下带土的情绪，随后把石台底下的鸣人抱到了石台上和自己排排坐。
鸣人盯着带土好一会，张了张口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最后还是闭了嘴。
卡卡西看着他，他歪了歪头，表示自己暂时没什么特别想说的话。
“可……我也已经没有资格去追求她了。”
带土停下了捶地的动作，换成了五体投地的姿势。
不是一般的失落。
卡卡西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琳见到带土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
但如果知道了老师的事情……
那时候的她又会有怎样的想法呢？
卡卡西这一世的过错已经挽回了大半，但带土的那些所作所为……不是当事人的一句‘原谅你’就可以过去的。
鸣人没有追究的打算，提的要求也都是像撒娇人心一样，不痛不痒的事情。
但就是这样的‘宽容’，才让毁掉了他本应是幸福美好家庭的带土，感到更加的痛苦。
……琳可能会说他一顿吧，还可能会扇他一巴掌。
但以卡卡西、鸣人、带土对那个女孩的了解，她或许也很快就会原谅带土的。
或许还会照顾带土的心情，刻意不去提与那相关的事情。
……她真的非常温柔啊。
可事情是就那么‘过’了，但失去的人已经没办法在那么轻易地回来了。
而且水门还是用了尸鬼封尽的，除了让疾风传以后的大蛇丸去帮忙以外，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那么轻易地复活回来。
就算有轮回眼，可能也没什么用……因为他不是和那些被长门复活的人一样是普通的死亡，而是做了交换与封印，用自己的性命。
“……带土大哥，你会永远记住这样的心情吗？”
鸣人伸出小jio踢了踢带土投地了的腿。
“我没办法忘记，就算因为做别的事情而暂时搁置了，但随后也会立刻就想起来……我觉得……我应该没办法在她面前保持平常心……”
带土咬紧自己下侧唇，捂住了自己的脸。
“你犯下的罪孽会无时不刻地去提醒着你做过了什么，只要你还受这些的干扰，就说明你真的知道错了……嗯……挺好的不是吗？”
鸣人跳下石台拍拍带土的肩膀。
——“你只要留在我们身边，这就已经算是对你的惩罚了……对了，你上衣为什么在卡卡西那？在我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拍了拍带土肩膀的三角肌部分。
“…………”
带土不知道现在该转换成什么情绪，木然地抬起了头。
鸣人挑高了眉毛，眼中掩盖不住的好奇着他的答案。
[不好，要糟]
要是不好好解释的话，自己大概会被调侃到想就地自灭的地步吧。
第二十八章 一天又一天
“衣服已经坏了，我留着也不能继续穿，他说你可能会想要。”
带土听清楚他的问话后就毫不犹豫地卖了卡卡西。
“真的？”
鸣人怀疑地盯着带土的脸。
“骗你又没有好处。对了，我后背的刀口已经愈合了，他说之后缝合的事情由他来，你……我到时候帮你一起按着刀口，这样你也能接受了吧。”
带土说着说着就用木遁把自己裹起来了，包得像个小树人。
“确实……谢啦。”
鸣人跑回了卡卡西身边爬上石台，站在上面抖开了那件上衣。
宽松款式的黑色线衣，不知道是正面还是反面的心脏部分开了个很大的口子。
——“这是怎么弄的？”
鸣人有些不太能理解。
这是什么……呃……有趣的游戏吗？
“嘛……带土太害羞了，就让他穿着上衣做的手术，喏，这个口子就是他让我划开的。”
卡卡西拎起了那件上衣的肩膀部分，把破洞那边对准自己和鸣人，抖了两抖。
“喂！！”
带土扯了一块木遁的木头下来，像扔沙包一样砸向卡卡西的脑袋。
卡卡西在他抬手的时候就立刻睁开了左眼，一偏头就非常顺利地躲开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刚刚你不是也把上衣都脱了……难不成是因为在这上面的原因吗？”
鸣人蹲下去拍拍自己踩着的石台。
“……”
带土快走了几步，一手一个拎起了鸣人与卡卡西的后衣领，把这两个人扔出了自己的空间。
卡卡西结结实实地摔在了自己家里的地板上，鸣人还好，他是摔在了卡卡西身上的。
“等会，我的布偶还在那里，得去取——……我先去趟洗手间。”
鸣人本来没想这么快就起来的，但抱着卡卡西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醒了以后抱着的那个大猫布偶没了。
但他还是先忠于自己的身体，先去了趟厕所，洗手后从冰箱里顺了几块糖拿着，扯着卡卡西的衣服就让他把自己送过去。
“好吧……”
卡卡西叹了口气。
现在的他虽然精神力量比曾经十六岁的自己强，但用一次神威也还是会很累。
-
鸣人回到神威空间里的时候，带土正在之前的那个石台上坐着看天——或许是看远处的高台？
但这个角度是看不到什么的。
可他还是一直坐在那里，穿着看上去蛮新的衣服。
“你很闲吗？”
鸣人拖着布偶走出了帐篷，带土还在那边坐着，一动没动。
“但我至少比你们忙。”
带土看着鸣人撇了撇嘴，犹豫片刻后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鸣人便费力地拖着那个大布偶过去了。
带土帮他把布偶放到了石台上，顺便把这个小孩也一起抱了上去。
石台有点高，小孩要上来得爬好一会才行。
“你是——”
鸣人刚想开口调侃他‘难过了、想回木叶吗’，话没说完，就被带土连着那个布偶给一起抱住了。
他换上的新衣服有一些森林的气味，还蛮清新的。
——“……我可不是你的家长啊？”
鸣人感觉现在的带土就像是个受了委屈以后回家找m……找爸爸的小孩子。
他之前就是想这么说的，但转念想到带土很早就没了家人，自己的父母也不再了，就没那么说。
“ごめん……本当にごめん……”
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已经又哭了出来。
“没、没事，我不在意啦，而且现在也成功地阻止了你，我们已经算是达到目的了，之后也不会再发生什么特别痛苦的事情了，你别……”
鸣人特别不适应别人向自己示弱的这种情况，攥住了带土的头发刚想把他脑袋揪开的时候，就感到这人那比体温低了不少的眼泪浸湿了自己的衣服。
变得很凉。
——“好吧，你哭吧，卡卡西不在，琳姐也还没有醒来，你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知道……不过我先告诉你！不准在我衣服上擤鼻涕啊！”
鸣人收起了手上的力道，改揪为摸，不适应地像哄小孩一样摸着带土的脑袋。
带土听了他的话以后，反倒是收敛了些，变成了哭个半分钟左右就能回归正常的状态。
[啧]
鸣人叹气。
——“咳……没关系唷，我们不会怪你的。”
他试着伪出了水门的声音，不过只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像。
毕竟音色不同，配役者的性别也不一样（。）
带土从鸣人的肩上抬起了头，含着眼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咳，那什么，想哭就哭吧。”
鸣人一本正经地又咳了一下，僵硬地冲带土笑。
他觉得僵硬的笑容其实还蛮好看的，和平常相比。
带土泪奔，再次抱紧了他和布偶。
鸣人觉得水门要是知道了这个事情，应该也不会多怪罪带土的吧。
当时四忍战的时候还有点想劝带土来着，可那时候的报社土根本就听不进去，还嘲讽他。
[有机会就尝试着放出八条尾巴吧……让带土也一起去揭那个封印符。]
那样就能看到虽然死了但还是活生生的水门老爸了。
还可能见到那个暴躁老妈……
[不过要是玖辛奈大姐的话，很可能会把带土给揍一顿……]
鸣人想着想着就打了个激灵。
连自己的孩子都下那么重的手打一拳呢，更别提这个‘熊孩子’带土了。
——“带、带土大哥，虽然父……父亲应该会原谅你，但你可能会被我妈打得很惨……他们不在了，但也在九尾的封印里留下了一些他们的查克拉，我们还可以见到他们一次，你要去吗？”
鸣人不知为何，总觉得玖辛奈会连自己也一起打了。
因为卡卡西说，自己之前告诉他在楼兰那边做任务的时候，和水门一起用影分身回村找东西然后……两个人都被玖辛奈给揍了。
“——！”
带土震惊到没收住力，勒得鸣人piapia地打他的脸让他松手。
“抱、抱歉，我太激动了。”
带土连忙放手，坐在一边不敢看他。
《我刚刚居然对着一个小孩子哭……》
丢人。
“不过我还没和九尾谈妥，所以暂时不能见到他们……你会那种可以把别人的查克拉封印到别的地方的术吗？”
鸣人坐起来扯扯他的袖子。
“我只能把别人的查克拉封起来不让那个人用，虽然也能吸取查克拉，但没办法吸收过来后再封印掉，只能‘禁锢’别人和拿过来让我自己‘消化’掉。”
带土吸了吸鼻子，乱抹着发红的眼圈。
“……这样啊，这样也好，等之后琳姐苏醒了以后，我们一起见我的父母吧，他们一定会有很多话想和你们说的。”
鸣人踩着布偶垫高自己又伸手去揉带土的脑袋。
“……嗯。”
带土特别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好意思地把鸣人和布偶都‘赶’出了神威。
布偶落在了坐客厅里休息的卡卡西身上，鸣人落在了布偶身上，把卡卡西压在了最下边。
但对卡卡西来说，这两个加一起也并不算沉。
“我回来啦！”
鸣人隔着布偶跳了几跳。
“没、没事吧？你回来得有点晚……”
卡卡西被踩得差点吐血，还得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我！回！来！了！”
鸣人骑在布偶的脖子上，向下伸手将卡卡西的脸往两边扯。
“……回来就好。”
卡卡西变形了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啧。”
鸣人噘着嘴巴从布偶身上下去了。
卡卡西因为用了神威的原因身体有些疲惫，鸣人理解地让他应付着做了顿晚饭，和他一起吃了。
睡觉前的卡卡西惯例帮鸣人洗了个澡，再洗漱过后就早早地上了拼起来的两张床，隔着布偶各自开始酝酿睡意。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卡卡西的心情也变得放松了不少，很快就跟着鸣人一起入眠了。
-
早起的卡卡西给鸣人掖了被子后，蹲在客厅里拿起剪刀改着带土的大衣，把它裁成了鸣人再两年后也能穿的样式后，找出缝纫的针线开始了苦练。
被裁下来的袖子和衣摆正好可以用来作缝伤口的假想练习。
练习了一个多小时的卡卡西在八点左右出门买早餐了，把鸣人叫起来吃饭，
吃完饭的鸣人去睡回笼觉，他则继续去练习缝合。
布料和皮肤的手感肯定是不一样的，但也没什么办法了。
带土的皮肤很好切，但也像是鸣人说的那样，并不好缝。
十三点半左右，卡卡西被忽然来访的带土吓到扎了手。
“……你缝的这是什么玩意？”
带土看着自己那件变得面目全非了的大衣，忍不住开口鄙视他。
太烂了。
“啊哈哈……练习作、练习作啦。”
卡卡西把针从手上拿出来，打了个哈哈打算用微笑萌混过关。
“该走了，这次别带布偶了，你……直接把他叫醒看着吧。”
带土进屋把鸣人抱了出来，对卡卡西伸出了手。
“好，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叫他起来吃饭……”
卡卡西把针线放好就去厨房洗手准备午饭了。
午饭也很简单，就是把煮熟了的直面加上菜配着炒了炒。
带土也跟着一起吃了些，然后带着那两个人回了自己的神威空间。
带土今天穿的衣服是可以从后边敞开的那种，卡卡西就没再切开他的衣服，用带土准备的手术刀顺着昨天的白色划痕再次将其切开，熟悉着到心脏的路线。
在一旁看得非常认真的鸣人反胃到差点顺着伤口吐到了带土的身体里，不过在一旁仰头站了一会以后感觉就好多了，也把呕吐反应给压了回去。
[得多看看啊]
和卡卡西一起被送回来了的鸣人吃晚饭并洗漱过后，躺在布偶怀里合上了眼。
第二十九章 纹的东西越多越疼
最开始的卡卡西刀到带土的心脏花了很长时间，不过把咒符揪出来只用了几秒，但这样是不正确的行为。
所以卡卡西用别的符来代替那个咒符，开了刀以后将其贴在带土的心脏上，等隔天再取出来，取完再贴回去，等愈合了以后的再隔天再取。
刚开始的卡卡西身边没有什么正经的符，带土倒是有，但再怎么说也不能用起爆符当咒符来练习吧。
万一炸了怎么办。
最后还是由带土去找了随便几张普通的符，供卡卡西去练习。
卡卡西正常取符所花费的时间在每天的练习中一点一点地减少了，就连下刀也越来越快、准、稳，在一旁围观的鸣人也渐渐习惯了看到真货的感觉，偶尔还会伸手过去摸一摸刀口内。
——“带土大哥，你纹图案的技术现在怎么样？”
某天练习完后，鸣人把带土后背的衣服系带给向上系了几扣，只露出了渐渐愈合的剖口在空气中自行作用着。
“也……就那样吧。”
带土捋上了自己左胳膊的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腕。
上边是一个带着翅膀的白色细长东西，看上去特别像只大白鹅。
不过翅膀比鹅更好看一些。
“这不是挺好嘛！卡卡西也练得差不多了，过些天就可以开始了……嗯，你先用卡卡西来练习一下吧，给别人纹和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
鸣人把一旁收拾刀具的卡卡西拽到了石台上。
带土起来给他们让了位置，卡卡西便被鸣人按在了上边。
鸣人直接从后边掀了卡卡西的上衣，对着那有不少疤痕的后背piapiapia地拍了几下。
——“他身上的这些伤痕也都是你做的事情吧，正好就用你学到的东西给他遮掩一下……青蓝色的火焰怎么样？就像我父亲的火影袍下摆的那种图案，我觉得那个很好看，肚子那边也可以纹——翅膀的话可以纹在后腰上，要一对儿细长的，浅色就行。”
鸣人一边拍着卡卡西的后背与侧腰，一边把他的皮肤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左胳膊上有暗部的标志，其它地方也没什么需要遮掩的疤。
鸣人用拿了把小刀用刀背压着卡卡西的描出了不规则的火焰边缘，随后拍拍带土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
带土看着那个被像是鱼一样拍到了案板上的卡卡西。
卡卡西无奈地对他回以一笑。
《这人都没有什么意见的吗……》
带土表示自己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
……不过也不用自己去理解。
他跃向神威空间内另外的高平台上，不一会就取来了一些纹身刺针。
针尖和握柄是可以分开的那种，带土从另外的小密封盒里取出了几套针尖，分别装在了需要的颜色下方。
然后先对着空气甩了甩。
卡卡西身上被刀背压出来的白印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淡，不过也留下了发红的lin子。
带土用酒精棉擦了擦针尖，毫不犹豫地将其怼到了卡卡西身上的红印那。
他终于可以反问了，一边戳着一管笔上有四五个尖儿的针一边用愉悦的语气问卡卡西疼不疼。
“不疼。”
卡卡西特别淡定地回答了带土。
这不是装的，因为他的确没怎么感觉到痛。
带土以前那些要人命的攻击可比这个疼上百几十倍。
“……”
带土没说话了，默默地戳着刺针。
鸣人全程围观。
带土学东西学得似乎很快，这才不到两周，纹得就有模有样的了。
只是下手的力道一看就很用劲儿，但因为那排针尖长度不够的原因，也没有刺进去太深。
但那毕竟是针……光是看着就感觉疼。
鸣人揉揉胳膊上起层的鸡皮疙瘩，向远处挪了挪。
他指定‘青蓝色’火焰费了带土好几管墨，不过带土也没有露出心疼钱的表情，么得感情地纹完了背面后，掀了卡卡西继续纹正面。
“……”
带土在看到了卡卡西的肚皮瞬间手一抖，斜着戳到了别的地方，留下了像是被口器范围广的虫子咬了的小圆点儿。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卡卡西望着没有天花板的天。
“咳、我没笑！”
带土咳了一声，正经地说，只是在视线挪回肚皮上边的时候又手抖了一下。
不过还行，没戳到‘线’外的地方。
“想笑就笑吧，鸣人之前也狠狠地笑了我一番来着。”
卡卡西捂住了脸。
“话说、你为什么没有肚脐了啊？怎么看着这么……这么……咳。”
带土正在努力地憋着笑。
《这也太奇怪了吧？？》
“他说是你伤得……似乎是在缝合伤口的时候被连肚脐也一起给缝了，因为伤口实在是太大了……”
鸣人说完以后就抱着自己带来的小布偶蹲到了石台的空心底儿下，放声地笑着。
带土被他魔性的笑声给感染了，趴在石台边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卡卡西、抱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带土一鸣人蹲在地上笑得跟两个二傻子一样。
“……带土，一会纹完也顺便给我纹个假的肚脐在肚子上吧……拜托你了……”
卡卡西悲愤地坐起来按住了带土的肩膀。
他真的不想每次换衣服的时候都被人笑，就算对方是鸣人也一样。
“哈、我尽量、”
带土回应完就捂紧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再笑出声。
虽然卡卡西没有肚脐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自己，但这和他觉得这样的卡卡西非常好笑一点都不冲突。
卡卡西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就那么看着这两个‘小孩’在那笑了有五六分钟。
“……咳，我们继续吧。”
带土笑够了以后一本正经地拍了拍鸣人的背，从口袋里扯出一张纸以后裁成小条，把卡卡西按躺了回去并把那张小条放在‘肚脐’的位置上，先挡一挡，免得自己再笑出来。
说实话，卡卡西觉得自己躺回去的时候后背挺疼的。
一下两下或许没什么感觉，但就算是第二层不怎么出血的皮肤，被连续刺得发红了一大片的痛感，也不是能就那么轻易地无视掉的。
卡卡西自己在忍着痛，但那两个混蛋的小玩意儿都在憋着笑，还时不时地哈个几声。
他无比地想教训这俩一顿让他们冷静下来别笑了。
但是不敢。
带土艰难地又费了几小管墨，给他纹盖完了胸腹间的疤痕，然后挑了暗蓝色的墨，一边笑一边给卡卡西纹了个有亮有暗的肚脐眼。
纹完以后笑声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后腰那边纹对儿白色的翅膀吧，用你这个鹅的图案就行。”
鸣人扒拉着卡卡西让他重新趴好，卡卡西也只能再忍着耻辱和痛翻身趴了回去。
“行，不过之前已经纹了深的颜色，现在立刻再纹的话没办法很好地覆盖上去……”
带土先拿了把钝刀把鸣人指定位置上的颜色按压着刮浅了些。
出了一点血。
卡卡西没有反应，特别淡定地在那趴着。
带土便放心地抄起了白色的笔，向真皮层内注射着无害的白色墨汁。
一对伸展开来的大白鹅翅膀就这么诞生在了青蓝的火焰中，特别的显眼。
卡卡西在被涂完修复膏以后，立刻把自己的上衣卷放了下去。
“快点把我们送回去吧，麻烦你了。”
他一把把地上的鸣人抱了起来，生无可恋地拉住了带土的手腕。
在卡卡西被扭曲了的视线中，最后出现的是又开始笑起来的带土。
{算了……}
卡卡西给鸣人准备好了晚饭，自己蹲在了客厅的角落里，等着几小时以后去冲一遍澡。
鸣人吃完饭卡卡西去刷了碗，刷完碗领他一起换衣服出去遛了木叶小半圈消消食。
散完步回家后，卡卡西先给鸣人洗了遍澡，等哄他睡着了自己才在客厅里算着时间。
纹完身之后要好几个小时才能洗澡，还不能像平常那样，得非常小心地洗。
卡卡西洗完澡后按照带土说的，用浴巾一点一点的将纹了的地方全都擦干净后，才换了衣服回房间睡觉。
{再过些天就要为琳的苏醒作准备了……}
卡卡西的后背还是很痛，侧腰也很痛，肚子也很痛，怎么躺着都是痛。
他翻来覆去待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忍不住找了两个扁点的枕头垫在了肩膀和胯骨那，让后背和床分了手。
“卡卡西……”
鸣人被他的动作给吵醒了，一边揉眼睛一边乱扑腾着扯住了卡卡西的小拇指。
“抱歉，打扰到你了吗？我现在就睡……”
卡卡西用尾指勾了勾鸣人的掌心表示自己的歉意，然后像挺尸一样闭上了眼。
“肚子很疼吗？”
鸣人打着哈欠往卡卡西的小床方向挪了挪，中途躺下好几次，过几秒再迷迷糊糊地继续向他那挪。
“嗯，有一些……不过明天应该就好了，明天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买，现在就先好好地睡——……”
鸣人总算是在两分钟内挪完了不到一米的距离，眯着眼睛就趴到了卡卡西怀里，缩起自己的胳膊和腿。
“说起来，我好像……呼……没有这样过来着，今天我想和papa一起睡……”
鸣人揪起卡卡西胳膊借力把他翻成了侧躺的模样，窝在他怀里好似不经意一样偶尔蹬几下他的肚子，用自己两岁小孩的身份尽情地调皮着。
卡卡西的鼻子一酸，几滴泪就顺着眼角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感动的。
肚子很疼。
但除了那两个人以外，鸣人总算是也叫他为父亲了，虽然可能是为了欺负自己而故意说的……
卡卡西忍着痛揉了揉鸣人的头发，酸着鼻子闭上了眼。
第三十章 练习过程中的小插曲
卡卡西睡得好不好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反正鸣人自个儿睡得特别香。
小孩非平躺状态下睡着的时候会经常翻身，很不老实，不过抱住了的东西基本在醒来前都不会主动松手了。
能把他的手从大布偶上拿下来也只是因为那个布偶太大了，他抱不住，所以才可以。
鸣人就这么抱住了卡卡西的胳膊睡到了天亮、
——就算翻身也是圈着胳膊一起翻的，卡卡西在好不容易睡着了的情况下又被蹬了几次肚子给踢醒。
……好像小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很喜欢踢肚子了，这是在…………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啊？}
这个鸣人是不一样的。
卡卡西试着把自己被抱住了的胳膊从鸣人怀中扯出来。
未果。
他一扯，鸣人就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了些……本来还挺宽松的，但越到最后卡卡西就越感觉自己做了多余的事情。
{想去厕所……}
卡卡西像只处理完了的咸鱼一样，躺在那里放空了自己的眼神。
半小时后，他放出了一个影分身去厕所放水，再收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尿意减少了一大半，轻松了不少。
觉得自己还能再憋上个半天。
{但是这样就做不了饭了……}
卡卡西又咸鱼了一小会，无奈又放出了两个影分身，让他们也先去个厕所，之后好好地洗漱一番先去厨房简单地做点吃的。
两个影分身同情地看了本体一眼，结伴离开了房间。
二十分钟后，卡卡西接到了被解除的影分身的反馈，饭做好了。
尿意也减少了又三分之二，让他感觉自己现在先出去跑上个几十圈再去厕所也来得及。
“鸣人，吃饭了。”
卡卡西轻轻地捏了捏小孩的脸。
小孩动动耳朵撇了撇嘴，一手抱着卡卡西的胳膊一手抬起来揉自己的眼睛。
“早饭是什么？……哈……”
鸣人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开始惦记吃的了，不过困意还是很浓，打了个哈欠。
卡卡西看着看着没忍住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煮的面条，等中午再带你出去吃，这样行吗？”
卡卡西把小孩往怀里收了收，像顺毛一样地挠了挠鸣人后脑勺上的头发。
“嗯……”
鸣人把脸贴上了卡卡西的胸口那，五秒后默默地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硌脸。
——“你要是再胖点就好了，现在还是很瘦啊，等你想谈恋爱了再注意身材也不迟，好好吃饭，要不都长不高的。”
鸣人拍拍他的肩膀，翻过他的身体下了床。
“哈哈……”
卡卡西被小孩说了一番有些尴尬地坐了起来，收拾床铺去了。
他们家里的洗脸台比一般的要低一些，但即使这样，鸣人也还是要用垫脚凳才能够到的。
其它的各种地方也有很多垫脚的东西，除了小凳子以外，还有几个不小的柑橘箱。
但浴室就没有那种东西了，卡卡西说是脚下有水会打滑摔倒，不怎么安全。
卡卡西正经地去了一次洗手间后出来时，发现鸣人已经把两碗面都端到客厅的小矮桌上了。
碗边沾了些面汤。
卡卡西低头一看，从厨房到客厅的路线上洒了一路的汤。
不过不是很多，看上去像是那种在走路的时候没拿稳歪着溅出来的，加起来也不到那一碗面的五分之一。
他又把视线挪到了鸣人那边，发现小孩还没有拿起筷子。
“下次端饭什么的还是等我来吧，烫到手的话多危险啊？……你先吃吧，不够的话也可以从我的碗里夹，我先去擦个地……”
卡卡西说着说着去厨房拿了角落里的一块小抹布，沾湿后又滴了两滴洗洁精在上边揉了几下，顺着面汤的痕迹一直从厨房擦到了客厅里。
面汤里有点油，而且面汤比水更黏稠，不立刻就擦干净的话之后会更难擦。
“我下次会少洒一点的。”
鸣人在卡卡西洗完手坐下来的时候小手一挥，分开了自己的小筷子，先夹了一小条蔬菜吃。
“好吧……”
卡卡西也拿他没办法，也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然后他才发现鸣人也才开始吃。
——“你不用等我的……”
卡卡西发现自己最近好像很容易被感动，只是在等自己吃饭这件事上都会有那么一丢丢想哭的想法。
{唉，虽然身体年轻了，但心态上果然还是……}
这么一点小事就能触动自己的情绪，老年人会经常感慨这那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很老。
“面条的话我会吃得很快，自己先吃完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这些面在之前就已经涨了不少了，再涨一些也没什么。”
鸣人耸了耸肩，一点点地用筷子搅开了自己碗里的面。
幸好碗不大。
卡卡西照顾到了他两岁的胃容量，并没有做太多，所以即使面涨了一倍，也还是他们两个人能吃完的量。
不过这些里可能有五分之四都得卡卡西自己去吃了。
-
早饭后的鸣人拿了些卡卡西后来又买来练手的布，用划粉片在上边划着线。
比起买现成的衣服来做，他觉得让卡卡西动手缝衣服会更有趣。
丑一点也没什么，不开线、能穿就行。
[反正水门他们继承过来的颜值也蛮高的。]
鸣人的神态更像玖辛奈，所以除了发色和瞳色以外，一般人也没觉得他和水门有多像。
至于相同的地方……大家觉得应该算是个巧合，毕竟火影都说了这孩子是被四代目他们救下来的……这，就是缘分吧。
不过这话也只能糊弄一些不清楚尾兽是什么玩意的普通村民和普通忍者了，其他有脑子的忍者大多数也都隐隐地在鸣人的脸长开了以后，发现了些什么。
更何况被上了色的岩像清清楚楚地挂在了那边。
但三代目都发表声明了，那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某些流言的发起者似乎也不希望鸣人的身世被揭开，在三代声明之后也都渐渐地没了声息。
卡卡西之前改的那件衣服有拿给鸣人看过，但鸣人觉得不怎么好看，就让卡卡西买了个比自己大一些的猫布偶，扔给布偶穿了。
经此启发，鸣人觉得床头架上那排布偶都应该有衣服穿，不能只给新来的换。
卡卡西也没有意见，权当作是练习了。
于是那些布偶都有了两件宽领的大衣，一件是穿的，一件是用来换洗的。
离远了一看，特别像是晓和宇智波联合出品的周边。
为了避嫌，卡卡西在实际缝制的时候把领子改短了一小半，再把红云变成了类似漩涡族徽的……波板糖标志。
不过只有床上的那个大布偶没有新衣服。
因为它抱起来的手感实在是太好了，有衣服的话，那它的存在意义就会少掉大概五分之四。
卡卡西在缝猫的小披衣缝得有自信了以后，就开始准备鸣人的那份了。
鸣人好像很喜欢那种类似披风一样的衣服，以前的他也经常会穿一个大大的、没有袖子但领子很长的披风……不过十六岁的时候就不穿了，似乎是觉得行动起来不方便。
鸣人要他做一件和四代目影袍相同款式的披衣，普通的黑色就行。
卡卡西便拿软尺好好地量了下鸣人的肩宽、胸围以及胳膊的周长。
但成品的总长度直接到了鸣人的jio后跟，袖子也宽得到了手腕，看上去特别像是三代目往前的那种影袍……
不，鸣人要的是黑的，这个比起影袍来说，更像是故事里的巫师会穿的那种东西，只是没有兜帽而已。
卡卡西还记得之前的鸣人和新七班去寻找大蛇丸的消息回来的时候，把兜的那套兜帽衣服给顺了回来。
而且据大和说，鸣人是直接向对方去要的。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那样的衣服……}
卡卡西对带土的解剖练习已经练到了走神也能顺利地取出练习符的程度，这天下午的他正一边用长镊子夹着符小心翼翼向外扯，一边思考着之后要不要再额外给鸣人缝几件那种款式的衣服。
“这个给你，在小伤口愈合前每天都要抹——刺青店的老板说普通人需要好多天才能恢复的，用这个好得快。”
带土被练习完了以后翻了翻周围的瓶瓶罐罐，给卡卡西拿了一大桶和之前的修复膏一样的东西。
“谢了，没想到带土会这么关心我的伤势，我以为你会给我加重伤势的东西呢……”
卡卡西挑着眉面露惊讶地接过了那桶药膏。
“……不过你似乎用不上哈，还给我！”
带土面无表情地伸手过来要抢回去，卡卡西连忙把它塞到了鸣人的怀里。
鸣人如他所想地把那桶药膏抱得紧紧的，带土也不太好意思和这个小孩抢什么，只好又瞪了两眼卡卡西。
卡卡西就当没看见。
“怪不得带土大哥以前那么讨厌你，你少挤兑点他啦。”
鸣人一边吐槽着一边打开了那桶药膏，看到了里边好多管独立包装的东西。
“你能明白吗？那家伙以前比这更讨厌，他——……”
带土像是找到了知心朋友一样蹲下去握起了鸣人的两只手，向他倾倒着曾经被卡卡气到的各种事情。
“……”
卡卡西挠了挠鼻尖。
“……带土大哥，你也够小心眼儿的，怪不得琳姐之前从没有把你当成过可以恋爱的对象……”
鸣人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继续查看着那些药膏。
“……”
带土余下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
“哈哈哈——”
“……卡卡西！你闭嘴！！！”
第三十一章 最后一次的练习
卡卡西被带土从神威空间里扔回了家里，鸣人随后也抱着那桶药膏们再次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卡卡西身上。
晚饭是卡卡西带着鸣人出去吃的，是鸣人喜欢的食物。
饭后的卡卡西像是老大爷带小孩一样领着鸣人绕木叶走了四分之一圈，回家后先给鸣人洗了个澡，而后才是洗自己。
鸣人捏着一管药膏坐靠在自己的大布偶边上，昏昏欲睡，直到卡卡西也穿着睡衣回房间要睡觉的时候，才精神了点。
“我给你涂！”
鸣人并没有征询卡卡西的意见，直接挥舞着膏管向外侧跑去。
卡卡西快步走回床边接住了差点要直接趴着下床了的鸣人，把他抱回了床上。
{怪不得刚刚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卡卡西望向床头被布偶遮得几乎看不见了的那桶药膏。
……原来是被鸣人给藏起来了。
“那就拜托你了——不过这个好像不便宜，只要薄薄地抹一层就好。”
卡卡西托起鸣人的手腕，看了几眼那个修复膏。
这种东西不止是刺青店，其实药店也有不少类似的，他以前就经常会备一点那些药膏，因为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而受伤，比如在家休息的时候却还能被翻滚过来的重物撞到骨折的情况。
连纲手大人都治得烦了，就算抹药后恢复的时间要稍长一些，但还是不要再给医院增加没必要的工作量了吧。
“……确实，以后说不定你也能用上。”
鸣人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尖儿，认真地思考着。
“…………”
卡卡西有点想哭。
“不过还有那么多呢，使用期限也不会很长，就算囤着的话过些年也会到期，再说了花得又不是我们的钱，不用在意那么多！”
鸣人想着想着就精神了，把卡卡西拽躺下去以后直接把衣服撩了上去。
“先等下，会沾衣服上的，先容我把自己垫起来……”
卡卡西伸胳膊把鸣人拦在了一旁，找出之前垫背等的两个枕头重新把自己的肚子架空起来。
鸣人拧开了药膏的盖子，不要钱一样直接往卡卡西的肚子上挤了四分之一，盖好后才搓了搓手开始给他抹药。
鸣人把有图案的地方都抹了一遍，当卡卡西的肚子和后背都像是秃脑壳一样变得有些反光了的时候，挤出来的修复膏还有不少都留在了卡卡西没有肚脐的肚子上。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鸣人先把那些刮回了手心里，蹲在一边等卡卡西肚子的风干。
半个小时后，之前抹上去的药膏已经伸手也蹭不下来了，困得不行全凭着毅力坚持而没有睡着的鸣人闭着眼睛把药膏在手上搓匀，两掌怼到卡卡西的背上就开始抹，抹完后背伸手下去抹肚子。
有刺青的皮肤和普通的皮肤摸起来只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同，但困成汪了的鸣人并没有感觉到，总之把那些都抹了上去，连肩膀都抹了一遍，这样就没有什么会漏掉了。
鸣人就这样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抱过卡卡西的一个胳膊就枕在上边进入了睡眠状态。
卡卡西是趴在床上的，因为后背刺青的面积更大，胳膊以不习惯的姿势被枕住了，他有种自己隔天早上起床会手麻的预感。
不过幸好现在的鸣人并没有那么沉，他还能承受得了。
-
早起，洗漱，吃饭，然后鸣人又帮着卡卡西抹了遍药膏，之后坐到一起玩裁缝游戏，等中午吃完饭后带土过来接他们去练习。
晚上回来后出去吃饭，散步，回家洗澡洗漱，垫着抹一遍药膏，开始睡觉。
这样的生活直到卡卡西身上刺青的部分不论多用力捏都捏不出血、也不掉色了时，才差不多停了下来。
——“我觉得已经是时候了。”
这天的卡卡西又一次以比前一天更快的速度取出练习用的符后，并没有再把那张符装回带土的心脏上。
“……是吗，那明天你不用来了。”
带土已经习惯了被切后心的练习，感觉变得像是个切菜用的砧板，安详地卧在石台上，等着伤口自愈。
卡卡西听着带土的话忽然有种自己被炒鱿鱼了的感觉。
虽然他也清楚为什么带土会这么说。
“嗯，我明天会好好休息的，为后天作准备。”
卡卡西乱挼了一顿带土的头发后，抱起正给带土系衣服后边的带子的鸣人就跑到了很远的地方。
但今天的带土没有扔东西打他，只是给了他一个宇智波式的白眼。
红白的。
卡卡西便大着胆子又抱着鸣人回到了带土边上，鸣人爬到石台上继续给带土系带子。
鸣人很喜欢这样，除了能有参与感以外，还能趁带土不注意给他系个蝴蝶结啊交叉结什么的玩。
不过保持了最长时间的记录也就只有两天而已，那之后每天再看到带土的时候，带子都是很正常的那种。
可能是有人问他怎么绑成那个样子、让他注意到了吧。
但他也没有阻止鸣人给他系蝴蝶结的行为，而是默默地在把鸣人送回去以后再自己重系。
鸣人系完了交叉式的斜蝴蝶结以后，拎起了带土的长头发开始给他编麻花辫。
是垂两个马尾的那种文学少女似的麻花辫。
带土的发量很多，但斑的发量更多，只是鸣人不怎么敢去动那位的头发而已。
带土顺着石台向后爬了起来，坐在那里让鸣人拿辫子拿得更顺手一些。
一开始他也是不太愿意被编辫子的，但那之后的连续几天都看到了扎了一脑袋小揪揪和蝴蝶发卡的卡卡西，不知怎么的就默许了。
他那时候是笑话卡卡西来着，说很适合他。
——“是吗，我也觉得挺合适的，而且你的头发很长，应该会更适合。”
卡卡西眯着眼睛笑，让带土不知道该怎么再反嘲了。
不到三天，带土就堕落了，头发被鸣人成功地攥了起来编。
用的是从卡卡西脑袋上揪下来的发圈。
“……晓的战力又增加了，但它并不能完全地为我所用。长门他们只是和之前的我有着同样的心愿，才会同意与我合作的而已，虽然他并不清楚轮回眼的全部能力，但只有万花筒的我也是没办法制服他的，相对的，他也一时没办法压制住可以用神威的我。对于晓的发展，我并不能阻止，在我们有能力去对付绝前，也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已经不想去做那些事情了……”
带土被分出来的两溜儿头发已经被鸣人编好了一边并垂放在了他的肩前，但他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一样，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就算长门不出手的话，现在的你们也没办法打得过晓的其他成员，更何况曾经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大人现在也在那里，只是不经常参与任务、总是去做自己的事情而已。”
带土低下了头，脆弱得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女。
但他差不多已经十七了。
“…………没问题的。”
卡卡西搜索了一番自己的记忆，拍拍带土的肩膀：“木叶这一代的年轻人都很不错，之前的你们也是在十三四年以后才开始对尾兽行动的，那时候的年轻人都已经变得能够独当一面了，也有很多十五六岁的孩子四五个人就解决了晓的一队又一队的人的，不用太过担心。”
“……你不也是十六岁的孩子吗？”
带土耸肩躲开了卡卡西的手，又翻了个宇智波式白眼：“还有你这话说得就像是我注定会失败一样，令人火大。”
“因为你们毕竟是被骗了的，会失败也很正常，除非绝放弃了那个想法……不过这么多年的执念轻易是没办法消去的——他在初代目大人那代前就已经存在了。”
谈话间，带土的第二条麻花辫也已经被编好了，两边发尾系着的发圈上还有两朵大大的花。
“你就当做是伪装就好了，反正你之前在别人面前演斑也演得很好……虽然在卡卡西面前就没办法淡定下去了，但我还是很认同你的演技的。”
鸣人在把他另一条辫子也搭到肩上的时候，顺势趴了过去，把带土压得向前弯了身，但两秒后就重新坐正了。
{我要不要也把头发再留长些呢……}
卡卡西有点羡慕带土能被编辫子。
自己这个长度的头发只能被扎出来冲天鬏，麻花结最长也只能编两回合就到底儿了，鸣人编过一次觉得没什么意义，就没再继续了。
“嗯……那我再坚持一阵。绝可能还不知道我总是会回来这里的事情，但毕竟总是过来这边，总归有一天是瞒不过的，帮我想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带土转过身按住了鸣人的肩膀，对着小孩垂下了脑袋。
——虽然让卡卡西帮忙也可以，但他果然还是很不想对那家伙低头。
“我想想……就说木叶有令人在意的人才？比如止水哥……”
鸣人看了卡卡西一眼。
卡卡西鼓励似地对他笑了笑。
带土疑惑地瞥了眼卡卡西：“这和卡卡西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曾经是那个我家的养老组合——”
鸣人在被卡卡西捂住嘴巴前先捂住了自己的嘴，从空出来的手心中闷闷地说出来从卡卡西那里听说的事实。
“……那是什么？？？”
带土现在就是非常的懵。
“咳……没什么。”
卡卡西的笑容变得尴尬了不少：“我觉得……嗯，止水那孩子的能力非常有用。”
按照当年宇智波止水失踪的时间来算，再有四年左右就要出问题了。
如果这里的带土比那次更早地去接触止水的话，团藏那边就不用多过在意了。
那么问题来了，要不要让鼬开万花筒？
之前的鸣人说鼬开眼的契机就是止水的自尽事件，而那时的带土就是为了给当时六岁左右的鸣人准备生日礼物，才应了他的要求把没眼睛了的止水救回来的。
如果提前了，那鼬就没办法开眼了……但如果他有万花筒的话，对自己几人的帮助也会非常大。
——“我希望能拜托你一件——”
“你想太多了！”
鸣人打断了卡卡西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要等带土被绝发现常来木叶以后再说，还有好几年呢，现在你去找止水说什么他也不信啊，可能还会以为你们脑子有问题。”
“……喔。”
卡卡西默默地闭上了嘴。
第三十二章 带土的想法
带土也没有去追问他们提到的‘止水’是怎样的人。
《鸣人是那么称呼的，所以应该是比他年纪大的……》
带土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其实都不怎么关心宇智波那边的事情的。
也就只有那边的结界对自己来说比较方便进入而已，别的也没什么了。
写轮眼？万花筒？自己有了，不需要。
石碑？……斑提到过，带土也去观察过，不过没有轮回眼的他并没有办法看到最后的内容。
但即使是能看到的，也都已经是被改过的了，没有再去在意的必要了。
轮回眼……说是力量太过强大，绝说他还没有办法去驾驭，这应该是真的，因为选择长门除了看他的经历和性格以外，最主要的是他有漩涡一族的血统，更适合成为轮回眼的‘移动容器’。
而且带土也没办法从现在的长门那里得到，因为打不过。
《说起来卡卡西之前好像说过将来也有人了轮回眼，按照鸣人的说法，应该是因陀罗第二次的转生者吧。》
带土对轮回眼也没什么想法。
因为轮回天生是要牺牲掉自己的，即使能够复活别人……
……如果让琳复活了，但自己却不在的话，或许又会变得像之前那样。
他不相信别人能够保护好琳，因为之前那一个两个的……就算是自己当时觉得特别厉害的人，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这个卡卡西也只是因为有曾经的经验，这一次才能保住琳罢了，那个人之前的那里，琳也是早就不在了的。
——只能靠自己。
只要改变了这个世界……不，一定要创造出那样美好的世界，那才是真正的理想乡，不会再有现实里发生的任何苦痛，无论是卡卡西还是琳更或者是水门老师，他们都会在那个世界里幸福地生活下去的。
带土曾经如此坚信着，可那样的事情却是一个阴谋骗局。
虽然陷入无限月读的人的确会做那样的梦，也会留在那里，但现实里的大家却会成为别人的工具、武器，像是那种用坏了即扔的一次性的用品。
会被别有用心的存在给利用。
带土只是简单地想象了一下那样的情景，就已经有不少要窒息的感觉了。
幸好现在还没走到那样的地步，即使很多事情也已经变得无法挽回了。
他选择相信鸣人，相信这个快要死了还会跟自己开玩笑的小孩，顺便加上一个同样相信这个小孩的卡卡西。
带土在经过了这些天和这两个人的相处后，已经能够确认当时这小鬼是故意说的那些话的了。
不过最主要还是这些天在忙晓的事情的时候旁侧敲击地问了绝一些关于无限月读但却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绝的回答在存心怀疑他的带土眼里，也已经不再显得多么严谨了。
——‘我感觉我的肚子不太舒服，还有胃、心脏和喉咙以及脑袋都有些，明明我已经不再能算是人类了，但为什么还会有那样的感觉？’
他这么把心脏混在其它的器官里自言自语过，绝给出回答说是大概适应期还没过，因为几年前的他还是个普通的人。
带土在身体恢复了以后就没再穿着鸢了，也没有让绝和自己靠得太近，近了就以‘要时刻防备着任何别的人类、免得将来的计划出问题’的理由虚化了，因为带土对他说防的是人类，所以以斑的意志自称的绝就没有想太多。
所以绝应该是不知道咒符已经不在了的事情的。
《之后回宇智波那边打探一下吧。》
也正好让那个神出鬼没的绝发现自己在宇智波那边留下的一般人都不会发现的徘徊痕迹。
比如想把石碑用神威扭走但因为某些原因最后只把石碑弄得变了形什么的。
-
“卡卡西，你喜欢狗没错吧？”
带土简单在脑内计划了下之后要做的事情以后，看着那边因为出不去自己又没理他们所以已经开始谈论晚饭是什么的两个人问。
“……嗯。”
卡卡西心情复杂地看向带土。
自从曾经被九尾当成球一样抛着玩过以后，他就觉得自己好像不那么喜欢狗了。
他很能体会皮球的那种被抛得很高还落向尖利的獠牙时的心情，虽然皮球并不是生物，一般来说也没有感受这种东西。
“但我发现你家的玩具都是猫的样子，鸣人是喜欢猫的吗？”
带土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直接去问了卡卡西，没有和鸣人搭话。
“对，他一直都很喜欢猫。”
卡卡西听见带土的话后就稍微松了口气，低头看正揪着自己衣服的小孩，微笑着揉起了他的头发。
这在带土眼里就有点那种‘溺爱孩子的父母’的感觉……只是问个问题而已，要不要这样啊？
鸣人顺势抱住了卡卡西，眯起了眼睛任他揉。
反正卡卡西说自己曾经被摸了好多次脑袋最后也能长到差不多一米八，所以就没去纠结长不长得高的问题——只要以后多吃菜就好了。
而且被摸头发也感觉蛮不错的，更容易睡……咳，让人放松。
“不养一个真的吗？”
带土还是忍不住扭头去向鸣人问话了。
既然那么喜欢的话，一个小孩子要怎样才能忍住不去养的啊？
架子上一排穿着和家族服装半像不像的的假猫，每个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前方空气，看着就很诡异。
虽然但看一只的话还是蛮可爱的，可问题是它数量不少，还排得那么整齐，还穿着衣服，有几个穿得还特别像晓的制服。
卡卡西养过狗又能这么迁就这个小孩，那再养个猫也完全没什么吧。
带土觉得猫都可能会比这个小孩乖。
“我现在年纪还小嘛，养猫的话家里就会很闹腾，等我的身高再长到——”
鸣人说着说着抬手伸到自己能伸到的最高地方，比划了一下：“——这么高的时候再考虑一下吧。”
他也很有熊孩子与猫不能共处一室的自觉。
“这样啊……我以为是卡卡西不想让你养呢，所以就只能拿假的来糊……来代替，因为就算你很想要猫，他不给你买的话你也没办法吧？而且你好像也不能自己出门，就算捡也捡不了。”
带土说着说着说顺了差点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看法，假装并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一样继续认真地分析着。
只要装得够像，就不会出问题。
——“我还想着哪天找一只猫送给你呢，你知道吗？宇智波一族的区域内有不少的猫，似乎还有可以让人类和猫交流的忍具呢！某些方面来说我们宇智波也很擅长和猫相处的啦，如果你想要猫的话我可以去帮你找一只——”
带土说着说着就开始得意起来了，特别像那种把树枝叼了回来和饲主邀功的汪。
“不、那还是算了。”
鸣人摆摆手后抱着卡卡西的胳膊退到他身后：“我不怎么想听到猫的心声，因为那样会感觉很幻灭的，就普通的养一只猫就行，不过……”
他抬头看了眼卡卡西。
卡卡西注意到了，低着头对鸣人笑。
——“……以后再说吧，反正我想和猫玩的话只要去找别的猫就好，又不用非得自己养。”
[他应该没什么心情再去养一只猫了吧]
第三十三章 鸣人的想法
被扎了两个麻花辫的带土在确认暂时没什么事情要谈了以后，很快就把这两个家伙送了回去。
“你想要猫吗？如果觉得照顾起来麻烦的话，可以让我来。”
鸣人无疑是特别喜欢猫的，但卡卡西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不想养。
曾经七岁的鸣人开始养猫的时候也没怎么去照顾它，最后都还是自己去的，那小孩除了按着猫给它洗澡以外，基本没做什么算是照顾到了它的行为。
做得最多的就是吸猫罢了。
虽然那只猫是满月后再被教导了一个月才被送过来的。
“现在的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和它一样的猫，你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从哪里买的它，就算知道了，我现在年纪也很小，找到的也绝对不会是它，它和我不一样，你真的能保持平常心？不会在照顾它的时候出神去做别的事情？反正我是不太行……而且我们谁的气势都没办法制住那些小猫小狗，要是真的养的话，肯定会是比我都烦人的……至少我不会随便损坏家具。”
鸣人站在席地而坐的卡卡西身后，两手抓着他的肩膀一边用力一边向上迈，想再骑到他的肩上。
“也是……那等哪天我们要是找到了不那么吵人的猫的话，那时候再送给你好了。”
卡卡西向后伸胳膊给鸣人借力，鸣人也一点都没跟他客气，把手搭在他的掌心上，被握住后猛地往上一跳——就被拎了上去。
“嗯！”
鸣人趴在了卡卡西的脑袋上，垂下胳膊圈住了他的脑袋，假装自己是趴趴熊。
——“卡卡西。”
鸣人抱了一会脑袋以后被下巴硌到松开了手，无奈只能也搭上了卡卡西的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卡卡西的发际线。
“我在。”
卡卡西稳稳地坐在那里回答了他，但鸣人看不到他的脸。
“我要吃更多的蔬菜，就算是我讨厌的也可以，给我做吧，这样就能快点长高了。”
鸣人侧枕着自己的胳膊一下一下地薅着卡卡西的头发。
不过没用力，所以卡卡西并没有掉头发。
——“我不喜欢吃的菜你好像一直都没给我做过，这样不行的啦，不能挑食！”
被照顾着的鸣人反过来自己的立场去教育卡卡西了。
“青椒你也会吃吗？”
卡卡西捏住了他的一只小手。
小孩的指骨相较青少年来说要更加柔软一些，卡卡西怕自己捏坏了这个娃娃，从来都没有下过重手。
就连刚刚也是鸣人自己用力勾着他的手骑上去的，卡卡西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道。
“那个我难道一直没吃吗？”
鸣人勾着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挠得卡卡西手心痒痒哆嗦着手却不敢去将其紧握住。
“他……吃，不过小时候也是不怎么吃的，但每次和我去采购的时候也都会拿一些……让我吃，说是带一些青椒味的菜比青椒好吃，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挑食了。”
卡卡西回想着自己知道的、有关于鸣人挑食的事情。
——“他不再挑食以后确实连长高的速度都变快了，和同龄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显得格外的高，记得之前也和你说过，他在外出了两年多以后回村已经有一米八了，比我……比我和带土都高，听说是在妙木山的时候也让美琴姐做营养便当送过去了，对了，我们——……好像现在还不行。”
卡卡西头疼地揉了揉鸣人的脑袋：“现在还没有合适的理由去和佐助他们接触，没办法去问她平常都是怎么给小孩做饭的……抱歉，再给我一些天，我会尽快在这段时间里把厨艺练习上去、也会去研究能够被小孩子的胃接受的健康食谱的。”
卡卡西把鸣人从自己的肩上抱到了面前半米外的地上，对他来了个66%的土下座。
“……至于这样嘛，我又不是要债的。”
鸣人扯了扯嘴角，伸手不轻不重地先向下拍拍卡卡西的脑袋，再捏着他的脸让他被扯得抬起了头，“你也别总是这样，弄得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独裁者似的，就普通地商量好吧？”
“但你之前不是希望我能给你跪下吗？我以为这也是你的兴趣……”
卡卡西的困惑之情从不大的眼神中溢了出来。
“…………我的兴趣可不是这种东西。”
鸣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而且那次也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对我能有多纵容而已，总是这样也很烦的！后天手术完了赶紧回你的暗部去，早点成为暗部队长啊！不然等鼬进去了让别人带他了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我觉得没有别人能比你更适合去带他了，而且你在暗部的话就也能接触到更多的事情了。”
鸣人蹬了一jio卡卡西的膝盖，“大和要比鼬更早进暗部，要是没有你在的话，他之后就会是我们的敌人了……听说他的木遁也可以克制我家的九喇嘛，而且命令那家伙的人目标是你的和那一族的眼睛，也不清楚木遁忍者对幻术有多少抵抗能力，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呢，别总是在我这里玩过家家当我妈……当我爸啦！”
他是想说卡卡西像自己的麻麻的，但转念一想，这边的家里是水门做饭，温柔也是水门更胜一筹，比起麻麻来说，卡卡西更像是‘鸣人’的父亲。
还没有沉到连凯都震惊的地步的鸣人这么踢一下人也并不怎么疼，卡卡西每次都只当是被猫糊了一巴掌。
“确实，你说的没错，我还没有考虑到那。天藏那边确实也得处理一下，还有鼬也会进暗部的事情，但如果我这次也当上了暗部队长的话，回家就不一定会是什么时候了，你……我还是不太放心你，除非和那个你一样离开村子，让带土去照顾你，但木叶这边并没有那么好说话，毕竟我是以四代目弟子的身份来照顾你的，要是这次也把你养没了……嗯，我可能会被直接关起来，因为我是向三代目做了保证的。”
卡卡西苦笑着直起身体把鸣人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用哄小孩一样的声音轻轻地说：“所以，我会先去提交申请的，但正式回暗部的时间让我再稍微推迟一些，好吗？”
——“至少让我先去找一些在工作时间里能代替我照顾你的人，之后再做一些其它的准备……”
“……好吧。”
鸣人撇了撇嘴，嫌弃地再次推开了他的脸。
声音太轻了，耳朵痒。
一个关于我个人态度的废话单章
不论是谁，从2020年3月10号开始，在我这刷第一等完全无意义的话的，我会把刷的人关小黑屋里:)
之前在点那边刷的那个我忍了you好几章，总之抱歉，我忍不下去了。（Q阅等别的地方看不见，好奇也找不到，因为是在单章标题那发的，不会同步）
而且上章都有别人发了章说了，还在那之后刷第一？就在当章的第一大段也不是下一页，应该能看见的吧。
我看you在别的地方也经常刷第一来着，还连着在我两天的章节里在一分钟内刷了两章的第一，而之前的那章早就有人发言了，要是说没看见是不可能的，只能说you并没有看内容，直接就刷了，我不喜欢这样。
我这里不是给人找什么沙发优越感的，我这只是小众的一个文，我想要的是真的觉得可以看下去的人继续看，不是这种每章发完后不久，刷个第一就没影了的人，我不觉得这是看过了当章内容的，就算真的看过了我也不觉得是。
我也讨厌有人来我这里刷互收之类的东西，前一阵就有两个（不是同一天来的）直接来这刷，点进去一看发的好多好多书评都是刷互收的，有一个隐私了，点进作品一看书评也有说是来回收的……而且有的一分钟不到好几个求互收共勉的书评，我绝对不信这是看过了的，他们可能都没看清我的书名就直奔评论区发了。
他们看都没看就在那刷，我不喜欢那样。
我想要的是真实觉得还可以的人顺着自己的心点下的收藏，而不是这种随便换来刷来的东西，我永远讨厌那样。
开头说了不喜勿言勿视，而我则是有权利在我这里表达我不喜欢什么的——因为我都能看见，在写下一章的时候会觉得很不开心，所以我觉得我得说出来，不然我会一直不开心到暴躁吧，不过我不会主动去骂人，偶尔忍不了也不怎么会，那时候我会先骂自己垃圾，但也不会爆粗骂别人。因为我讨厌那种没素质没道德的行为。
我说自己垃圾，不代表我以外的人说了我不会生气，因为别人那样说另外的人也算是人身攻击，只是没什么人会认真追究而已……但我会。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我不想看人在我这发刷这些的东西，请别在我这刷，谢谢合作。
第三十四章这篇之后再等一阵会发。
（Q阅废话也算一章，之后章节数会记乱，第三十四章会在那边算成第三十五章，不过我都有在感言里注明正式章节的单章日期和章节数是多少，不会乱。）
第三十四章 晚饭与发
晚饭前，卡卡西带着鸣人出去买菜。
“这个，还有——……”
鸣人纠结着眉毛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菜从菜店的货摊中挑出来，放进了卡卡西挎着的购物篮里。
“鸣人，你等一下，难道说你今天打算把你不喜欢吃的东西都吃一遍吗？”
卡卡西简直震惊。
……这是怎样的一种刑罚啊？
“嗯……”
鸣人嫌弃地抱了颗花椰菜放进去，又挑了个绿色的西蓝花，对着卡卡西的脑袋比划了一下。
嗯，还是卡卡西的脸比较大。
——“这两个一定要洗干净啊！洗不干净会……会有虫子。”
鸣人对卡卡西招了招手，等他蹲下来以后便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
“好……我一定洗干净。”
卡卡西看着购物筐里的那些菜，盘算着能用这些构成怎样的一顿晚餐。
鸣人又苦着脸去那了两根苦瓜过来。
“这个要……要糖醋的，因为真的太苦了，做得不甜我可不会吃啊！”
鸣人带着即将赴死的表情把苦瓜立着塞到了角落里。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你记着点清单，以后一定要把这些菜做得特别好吃，听见没？”
鸣人又跑去一手一个拿了两个洋葱，怼到了离卡卡西眼睛不到两厘米的地方。
……但很可惜，没有剥皮的圆葱一般是溅不出可以致人哭泣的汁水的。
除非他有纲手大姐的怪力，把它们捏爆。
不过就算有现在也不行，得先结账。
鸣人推着站起来的卡卡西的腿，让他去收银柜台那边。
-
卡卡西用尽了自己现在的浑身解数，把那些自己看着都觉得有点讨厌的菜，做成了一看还算是像回事的模样。
但讨厌就是讨厌。
“苦瓜再切小一点，要一厘米以下！”
鸣人把糖醋汁儿舔干净了以后咬了几口切成了弯条条的苦瓜，龇着牙、咧着嘴，像是看仇人一样瞪着那条苦瓜。
作为一个甜食爱好者来说，苦瓜这种东西……简直要命。
可它却是健康食品，对身体还挺好的。
而且最适合多吃苦瓜的也是喜欢甜食的群体……因为那样不容易出问题。
“下次、下次一定……”
卡卡西把自己装着米饭的碗递了过去，鸣人又瞪了那小半条苦瓜一会，狠狠地用筷子把它怼进了米饭堆里。
“花椰菜和西蓝花跟蘑菇一样炸就行，不过如果是炒的话还是切得更碎一些吧，味道还是太浓了。”
鸣人很不喜欢煮蘑菇香菇菜花河鲜海鲜之类的味道，但那些若是进行了裹糊油炸的话……他能吃一大盆。
“好的。”
卡卡西把碗收回来先把那条可怜的苦瓜吃了，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揪起边上挂着的笔，把鸣人提到的那些给记了下来。
“不过虽然我也喜欢吃油炸的食品，但常吃也不太好，蔬菜之类的东西也还是尽量留下原味才有营养……一个月就吃两次吧，和今天一样的菜单——不过苦瓜还是要切小点啊！”
鸣人挑了桌子上的空隙按过去稳住自己，激动地揪起了卡卡西的领子。
“好好好，我记住了，你先坐下，先挑你能吃下去的吃吧，我保证，下次一定会做得比这次好吃……！”
卡卡西无奈地放下笔先去哄他。
鸣人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但一时没找到能够放下另一只手的位置，没办法这样退回去。
“卡卡西！接稳！”
鸣人只能再次把手伸过去，攥紧了卡卡西的领口。
“等、？？”
鸣人撑在桌子上的手和踩在地板上的jio，一个用力就让自己的身体向前翻了过去。
在他的身体在空中翻滚到还有半圈就要坐到卡卡西脑袋上的时候，卡卡西才反应过来鸣人是让自己去把他给接稳了。
于是在卡卡西伸出了援手的情况下，鸣人并没有一脸栽进饭碗里，而是稳稳地给卡卡西来了个头锤。
卡卡西的脑袋受到冲击后不受控制地向地上倒去，而鸣人最后还是栽进了桌上的饭碗里。
只不过不是脸而是后脑勺了而已。
卡卡西揉着自己的脑门和鼻子坐了起来，把鸣人拉回了自己的怀里，低着头去看他的头发。
金黄色的短发丛中沾了一脑袋的米粒，黏黏的。
卡卡西一粒一粒地去把头发……不是，把米饭摘了下来，但上面还是留下了不少它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估计就算泡水了都不好洗。
“……鸣人？”
卡卡西小心翼翼地用手上没沾到米粒的地方拍了拍鸣人的背。
“拿下去了吗？”
鸣人仰起了自己的脑袋。
“……咳。”
{可爱}
卡卡西咳了一声，把脑袋扭向一边，不敢去看鸣人的眼睛。
——“还有一些弄不下去了，就……只能……剪头发了……”
小孩子的头发不能太用力去洗，卡卡西没办法通过搓洗的方法把黏黏的东西揉下去，现在方得一啤。
鸣人听了他的话以后，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沉默地拿起了自己的饭碗——只有卡卡西的米饭遭了殃。
转正脑袋的卡卡西正纠结着要不要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饭。
还行，鸣人的头发只有几根落在了碗里，卡卡西挑着捻起来后瞄了鸣人一眼，不知道是该扔还是不该扔。
他就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的家养动物一样，一边偷看着自己的‘饲主’一边狗狗祟祟地对自己的罪证做些什么。
虽然这是鸣人自己摔过去的。
鸣人夹了一条被撕开并裹上面糊后炸得香香脆脆的蘑菇，没有要和卡卡西搭话的意思，不过也是能用余光看见卡卡西的。
卡卡西又犹豫了几秒后换上了坚定的表情，把粘在头发丝儿上的米粒抿着吃了下去。
鸣人依然在那边自顾自地吃着饭，把除了苦瓜以外的每样菜都再夹了一筷子以后，将自己剩下的半碗饭递给了卡卡西。
然后走到卡卡西的身后，给他来了个抱妹杀。
卡卡西在被勒紧了肚子的同时却松了口气，放心地把那几根头发丝儿放在了自己的碗边，而后把鸣人的碗端了起来，默默地把余下的菜都解决掉了。
他撑得不行，但鸣人似乎是心情舒畅了不少，主动去翻了个剪子出来。
“我……等下给你找个帽子戴，然后我们出去买假发怎么样？你应该也很喜欢那些的吧。”
卡卡西连碗都没刷就搬起凳子跟着鸣人去了浴室，把进来就换下了衣服的小孩抱到凳子上开始剪头发。
“……嗯。”
第三十五章 一个似乎不怎么重要的误会
鸣人的头发在卡卡西的剪子下一点点地离他而去，后脑勺那边就这样被剪成了毛寸，前边倒是没怎么给他动。
鸣人虽然之前乖乖地过来坐下了，但其实还是不怎么开心的。
他提议说直接都剃掉，但卡卡西没那么做。
——“如果都剪了再等长出来的话，就需要更长的时间了，所以现在只要把需要剪的地方剪下去就好。”
卡卡西轻轻地hulu了几下鸣人贴在后脑勺上不到一厘米长的短发，忽然就有种自己在摸阿基诺的感觉。
“好吧。”
鸣人把凳子搬去了镜子那边，踩着凳子转了一圈，想看看自己的后脑勺是什么样。
但他连有死角的白眼都没有，别说是后方了，他连看脑袋侧边的东西都很费力。
“过几个月就能长出来了——先来洗澡吧，你的背上沾了不少头发碎屑呢。”
卡卡西拿起扫帚套装把浴室地上的头发渣渣都扫了起来，倒进垃圾袋里后招呼着鸣人。
鸣人噘着嘴跑回了浴室。
-
洗完澡的鸣人即使烘干了头发，也总感觉自己的脑袋凉飕飕的，就很不习惯——他的头发要比原作鸣幼时要长一些，所以后边的头发剪得就剩一点了以后，从前边看就总感觉这个小孩脑袋特别大。
从后边看的话，则会因为两鬓边侧蓬出来的头发而觉得脸好像不小。
这要是戴上假发的话，那脑袋岂不是要再大上个一圈？
那太可怕了！
鸣人冲回了浴室，卡卡西此时正在擦浴室地上的水。
“……剃了吧！！！”
鸣人薅住了蹲在地上按着个抹布的卡卡西的头发，把他的头发攥了一大把在自己的手心里。
“啊？我也要剪头发吗……”
卡卡西还以为这小孩说的是自己，感受着头皮那脆弱毛囊上传来的力度，又有点慌了。
“我的头发太厚了，不好看，戴假发也不好看，剃了吧！”
鸣人向下松手从后边抱住了卡卡西的脖子，一下一下地在浴室中还没有完全干掉的瓷砖地板上跳着，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撒娇。
反正卡卡西感觉自己的脖子两侧被小孩的指甲压得挺疼的。
-
最后卡卡西还是没有把鸣人的头发都剃掉，只是拿起剪刀由发旋的位置向下扩散、一层一层地将头发叠在一起的厚度剪薄了而已。
这样即使鸣人的头发仍是炸着的刺儿头，也不会显得那么头大了。
不过这样的头发更容易睡翘起来，就算沾了水去梳头也好一会都没办法平下去。
但鸣人已经很满足了。
又洗过了一次热水澡的小孩困得不想出门，换上睡衣就先回了房间去睡觉，留下卡卡西一个人重新在那边收拾着浴室。
卡卡西在把地擦得半干了以后才想起来自己一会也是要洗澡的。
他沉默着看了眼手上浸满了水的湿抹布，对着排水口把它给拧了放到浴室门外，自己坐在门边先歇了一小会。
鸣人喜欢洗澡，但现在的他也还是个小孩。
给小孩洗澡就像是给不怎么听话的猫猫狗狗洗澡一样，真的很累。
还洗了两次。
为了能更好地洗小娃娃的卡卡西一直都是半蹲着的，不说半天，两个小时总是有的。
这个小孩洗澡花得时间很长，虽然也没有洗头发擦沐浴露冲洗身上以外的事情，但他就喜欢在那里扶着卡卡西的一只手，免得滑倒，然后让卡卡西用另外的手拎着揪下来的淋浴器头，往他身上淋着不算很烫的热水。
一直保持着蹲身弯腰的姿势真的很累。
卡卡西觉得自己很能理解那些年纪大的、做了一小会家务就觉得腰痛的大叔大婶了。
幸好家里的洗碗池也不低，不然每次都得弯一阵才能接着水池洗碗……
卡卡西伸手向后撑着后方的地板，冲着天花板仰了会脑袋，休息了有十多分钟才起来换下衣服进了浴室。
而鸣人早就已经和那只特大的猫布偶一起把卡卡西的床也给霸占了，睡得特别香。
晚上的卡卡西只能和鸣人挤着睡，没有翻到特别空旷的床内侧去。
——小孩要是晚上翻身掉地上了怎么办？
卡卡西觉得自己必须要在外边这侧挡着他。
-
隔天的鸣人没有在卡卡西呼叫自己的情况下就醒了，清醒之后也觉得自己醒得有点早，但又不饿也不想上厕所，于是便继续窝在了卡卡西和布偶的怀里，伸脑袋过去用头发蹭着他的下巴。
卡卡西下意识地伸手挠了挠被拂得很痒的脖子，而后顺手再把鸣人往怀里收了收。
他没有醒，护好小孩以后就继续睡了。
鸣人无所事事地四处乱摸，试图摸到一支笔，但他们家并没有往枕头下放笔的习惯。
但他从卡卡西的枕头底下摸到了一把苦无。
[总不能用这个往脸上涂鸦吧？]
鸣人盯着那把分出了两个岔的特质苦无发呆。
先不说这玩意不是用来画画的——画也可以，不过是画也是划，还是会划得出血的那种。
[这应该是水门给他的那把上忍礼物吧……]
鸣人握着苦无的柄将刀尖冲上，费力地从卡卡西的怀里抬出了另外的那只手，攥起卡卡西脑袋上的一撮头发就把苦无横了过去。
他只感觉到攥着头发的手上一轻，卡卡西的那撮头发就那么地被腰斩了。
而本人还在那睡着觉，一点都没察觉到。
鸣人强压下了‘看割掉多少头发卡卡西才会醒’的念头，恋恋不舍地把苦无和断掉了的头发一起放回了卡卡西的枕头底下，开始扒拉着他的头发。
鸣人想把他那明显短了一大截的头发给拨拉乱掉，但……没用。
离远了看就像是秃了一块一样，想笑。
鸣人抿紧了自己的嘴唇鼓着腮帮把脑袋低回了卡卡西的怀里，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
早上的卡卡西做完饭后把鸣人叫起来去吃饭，吃完饭去街上溜达了会买了好多样式的假发。
他直到去洗脸台那边准备换上鸣人非让他试试的那顶过腰的假发时，才发现自己本来的头发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卡卡西眯起眼睛凑近镜子仔细地观察着那周围的头发，发现它们好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给剪了的。
{……}
卡卡西捏抚着自己的下巴，皱眉思考着。
……昨晚还好好的，而且在自己照看下的鸣人也没有接触过什么尖锐的东西……
{まさか、是带土？？？}
第三十六章 长发的漂亮大姐姐
趁人睡觉的时候把别人的头发剪下去这种事情，如果是带土的话……如果是在学校里的时候，那家伙倒真有可能这么做，现在就有点无法想象了。
{说起来鸣人也应该看到了，但他没什么反应……}
卡卡西来回捋着自己的下巴，认真地回想着之前的事。
去买假发的时候，店里的老板似乎也看着自己惊讶了一下，所以是在那之前就有了？
鸣人不能没注意到吧？
卡卡西觉得自己发现了盲点。
-
——“嗯，是我做的。”
卡卡西纠结了好久最后还是在午饭的时候，装作不经意一样去问了鸣人关于自己头发的事情。
说：说不上具体但总感觉有些违和感……你是又折腾我的头发了吗？
鸣人觉得这事也隐瞒不下来，因为罪证还在卡卡西的枕头底下呢，随便一模就能摸到。
他就果断地承认了。
卡卡西扶额。
…为什么啊？？
“你是用什么……？”
他找了个不像是自己在追究小孩责任的语气，只问了鸣人是用什么剪的。
问原因的话估计那小孩也只会说是好玩。
而且他也很好奇这是怎么剪的，毕竟在自己不清醒的时候，鸣人也没办法自己起来——卡卡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像是怕孩子丢一样，把鸣人揽得特别严实，让他没机会先行起床。
所以自己没有意识的时间也就只有这时候了，但鸣人好像拿不到什么东——……
卡卡西忽然看向房间门口。
他想起来了，枕头底下确实有一个不应该出现在三岁以下小孩身边的东西。
……卡卡西自从辞去了暗部开始帮人带孩子以后，在家里的睡眠质量就一直很好，好到就像他并不是上忍、而是一个花了很久才毕业的下忍一样。
在家就特安心，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
估计就算被捅了也得好一阵才能醒过来吧，虽然没有试过，也不怎么敢。
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呢。
“嗯，就是我爹给你的那个礼物，因为醒得太早了你又不起来，我没什么意思就拿出来试了一下，看起来似乎没有钝掉。”
鸣人淡定地夹了一粒被切的方方正正还挂了一层酸甜浆汁儿的苦瓜块，就着一筷子米饭一起吃了。
他不担心什么，因为在和卡卡西的内心坦诚相见了以后……卡卡西不会对自己生气的，无论怎样都是。
鸣人如此相信着，但听来的遭遇实在是有点可怜，所以虽然放下心开始接纳这个世界的他，也没有总是刻意地去把卡卡西往毛了惹。
也不是不敢，就是有点同情。
而且在面对对方对自己‘剥削’和‘无止境地压迫’的妥协时，自己还会有一种‘欺负了好孩子所以自己不是好人，太惭愧了’——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正直感的。
关于头发……鸣人觉得随便切了别人的头发也确实不对，也不好，但对自己来说也不算什么。
就算卡卡西生气了问自己该怎么道歉，头发反正是不容易接回去的，大不了自己把头发全剃了呗，反正假发都买完了。
鸣人又夹了一块和卡卡西中午出去买的半份锅包肉，稳稳地坐在卡卡西的对面吃着自己的饭。
卡卡西是真的拿他没办法，见他这不慌不忙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似乎是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却都只是化为了一句叹息。
卡卡西叹了一口气，也端起自己的碗默默地吃起了饭，没再提这个事情。
只不过在吃完饭洗完碗以后，去洗脸台那拿着剪刀把那附近的头发又简单地修剪了一下，让它变得不那么显眼。
鸣人全程围观，并在他洗完澡后递上了另一顶很长的假发。
——之前卡卡西试的是黑长直，就特违和，鸣人看到后就笑得直不起来腰了。
但等他好不容易笑够了以后一抬头，他看到了一个鬼，吓得他直接攒到了床底下。
卡卡西只是把后边的头发转到前边来并拨乱了而已，虽然知道鸣人会被吓到，但没想到反应那么大。
卡卡西哄了一个多小时的小孩儿，才成功地把满身是灰的鸣人从床底下拖了出来，带去洗澡了。
-
“这个一定很适合你。”
鸣人把那顶和卡卡西发色相差不大的假发搭到了他的胳膊上，期待地眨着眼睛。
——刘海部分不是中分也不是齐的，非要说的话，和自己的也很像，就是比自己的刘海稍微短上那么一点。
卡卡西先用毛巾把自己的头发擦得不再滴水后，才把手伸到了假发内侧，对准正中间撑开后将其套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耳朵边上的假发有一点卷到了真发边上，卡卡西用手指绕着把那些头发挑了出来，而后对着镜子简单打理了一番。
倒挺像真的的，只是这个也太长了点吧。
一米二。
比鸣人的身高都要长好几十厘米。
卡卡西向后扭着头，垂手到大腿外侧散挠着假发的发尾，让它们看上去更自然了一些。
不过还是感觉有点奇怪。
卡卡西看了自己胳膊上的毛巾几秒，默默地用其遮住了其实并不需要挡的胸。
“那是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
鸣人一个没注意就又被戳中了笑点，侧坐在地上一边哈哈着一边捶着地板。
卡卡西默默地把毛巾扔到了一边，回到放衣服的地方把围着的浴巾换成了居家套装。
正在他按着自己假发的头顶上想要把它摘下来的时候，笑够了的鸣人噗嗵一声地抱住了他的裤腿。
“先别摘！”
鸣人勒紧了卡卡西的腿。
虽然对手也没什么阻碍，但卡卡西也依然停下了摘假发的动作。
“好吧。”
卡卡西叹着气收手下去摸了摸鸣人的脑袋，答应了。
即使他并不知道鸣人还想做些什么。
“接下来我们出去走走吧！今天的天气不错。”
鸣人又对他眨了眨眼。
“……呃，不是，我就用这个样子出门吗？？”
卡卡西懵了两秒后指了指自己还戴着假发的脑袋。
“嗯，说起来我也一直想要一个姐姐呢。”
鸣人冲着他笑。
“……”
本来早就习惯了这个难看笑容的卡卡西，在这辈子里也头一次生出了这个笑容‘好恐怖’的念头。
“拜托啦——就这样出去嘛——”
鸣人没得到卡卡西的回应，便抱紧了他的腿拉着长音继续‘恳求’他。
第三十七章 在那之前
卡卡西死了。
他就这么倒在了鸣人的面前。
为了不去拒绝也不出门，装的。
鸣人拖起了他的胳膊向外拽，没拽动，抱住了两只腿也没有扯动，鸣人只好把卡卡西戴着的假发摘了下去，薅住了他真实的头发。
“等、”
卡卡西毛囊被扯得特别疼，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扣住鸣人的手腕。
“戴上假发，跟我出去。”
鸣人攥着他头发的手异常坚定，连眼神都变得么得感情了起来。
“……”
熟，这真的是太熟了。
——“我……去。”
卡卡西屈服了。
-
在卡卡西的争取下，他最后只用戴着比自己头发长有一半的假发，没有戴太长的。
“卡卡西，到第……第多少条来着？”
鸣人骑在卡卡西的肩上，揪着他假发下的真耳朵当握柄：“算了，反正还有好几条吧，下一个——我想看你穿女装。”
卡卡西一个没注意就右脚绊了左腿肚，在要脸磕道边的时候连忙一手扶好了肩上的鸣人，一手对着地面撑了过去。
他稳稳地保住了小孩和自己的脸。
路人走得离他们远了一些。
“你……唉。”
卡卡西重新站起来以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隔着假发捂住自己的脑门。
“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你不是和那个我玩的时候还扮过公主吗？”
鸣人用指甲尖儿一下一下地捏着卡卡西的耳软骨。
不怎么疼，但是痒。
“那个，那不一样的。”
卡卡西抹着并不存在的冷汗：“你一定不想看见的，这个就别了吧，换个要求行吗？”
卡卡西几乎是哀求一样地说着。
“为什么？”
鸣人又趴在了他脑袋上。
假发的发质要比卡卡西的真发还好，也更蓬松。
不过鸣人现在严重怀疑卡卡西离开家门没几步主动让自己上肩，是为了让自己帮忙挡住他的'长头发'，免得被别人看见。
“……我不适合穿成那样，之前的那个你也这么说过，然后在看见以后都嫌弃到离家出走了……不过这也还好，主要是你自己出门的时候被村民欺负了，差点出事。”
卡卡西捂住了自己的脸。
羞耻，还想哭。
卡卡西有很多自己觉得丢人、没必要提起来的事情，没有去和鸣人说。
那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现在也不用担心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因为鸣人的真实身份并没有被暴露给大众。
虽然那时候的卡卡西差点就永远地失去他了，还是三个宇智波的小孩捡到那孩子并帮忙照顾的，而自己还以为他只是赌气出门了而已，过会就能回家。
“那应该不是我帮你挑的吧？”
鸣人捧住了他的下颚往上一掰，差点没让卡卡西扭了脖子。
“不不不，是我自己……呃，参考……参考自来也大人的书挑的……就……嗯……”
卡卡西尴尴尬尬地说。
鸣人向下侧头，发现卡卡西羞耻得耳朵都红了。
“我就说嘛，要是让我来的话怎么可能会丑到自己！这次我帮你挑，就去附近那家和服店吧！那种你也能接受的，而且不是特别特别正式的那种也不会很贵。”
鸣人兴致勃勃地又转手揪起了他的耳朵，像控制着马的缰绳一样，把卡卡西的脑袋拧向自己想去的地方。
但他拧错方向了，在卡卡西被扯着耳朵走出十来步了以后，才揉着被放开的耳朵向鸣人陈述走错路了的事实。
便宜的和服要比等价的浴衣穿起来还简单，但鸣人非要他买那件和服而不是整套的浴衣，卡卡西也只能顺了他的意。
顺便再买了一些穿和服时要搭上去的小配饰。
不过今天已经折腾得卡卡西身心俱疲了，鸣人就打算明天再让他穿。
余下的时间就好好休息吧，不然第二天会状态不好的。
于是隔天满面慎重的带土早早地找上门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身敞肩和服、银白色长卷发、正被往怀里塞着团起来毛巾的卡卡西。
以及边上那个不知为何也变成了长头发的小孩——不过是黑色的那种，都长过了小孩的身高。
带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是知道这样的情况并不正常的，默默地把门关了回去，坐到了客厅里。
“不是你想得那样的……！！”
五秒后，稍敞着怀的卡卡西抱住了还没塞完的毛巾冲出了房间，但随后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实在是有够丢人，立刻缩回到了门后，抱着门框只露个脑袋脖子和一半的肩膀与手。
“……那你是在做什么？”
带土无语地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什么时候有了那样的爱好了？》
然后他就看见卡卡西披在肩上的和服袖子被扯了下去，露出肩臂上经常抱小孩而锻炼出来的肌肉💪🏻。
……有够难看。
“等、鸣人？？？”
卡卡西似乎是和服的衣摆被拽住了，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被一个小孩扯回了房间里。
十秒后，卡卡西的肩上带着那个违和的小孩挣扎着爬到了门的另一侧，把门关上了。
五分钟以后，卡卡西换上了正常的衣服走出来了，身后跟着抱了卡卡西换下来衣服的鸣人。
“带土大哥，这个不是特别贴身的那种，你应该也能穿吧？我想看。”
鸣人期待地把那件和服外披往带土面前一放。
带土沉默着拿起来那件衣服，往卡卡西身上摔。
卡卡西在鸣人反应过来前连忙叠好了那件和服，塞进袋子并放到了房间内衣柜的上边。
那是小孩够不到的地方。
——“……嘁。”
鸣人噘着嘴踩了一jio带土的膝盖，带土把这个皮小孩拎到了自己这边，像是镇压着兽医院里打针的猫狗一样，把小孩牢牢地控制住，让他没办法再继续添乱。
“我不管你们刚刚在玩什么，总之我现在会给你们一些准备的时间，一会先把午饭吃了，再给我老实地休息一阵，下午我带你们过去，在手术结束前不准再闹了，听见没有？”
带土一把把鸣人的脑袋按在了自己怀里闷着——他这话主要是对卡卡西说的。
“嗯……”
卡卡西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鸣人试图给带土也来个抱妹杀，但他要比卡卡西稍胖那么一丢丢，于是未果。
不过抱起来比卡卡西手感更好，更像是在抱着自热的布偶。
于是鸣人就这么赖在了带土的身上，被怎么揪后衣领也没有放手。
第三十八章 取出来
土忽略掉了关于卡卡西穿女装的事情，虽然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好奇还是怎么。
反正他与这俩人一起和平地吃了顿午饭，等在这边的事情都做完了，才把他们带走。
神威空间的‘传送点’周围和之前变得不一样了，那个带土在上边被剖了好多次的石台被换成了特别好看且看上去很舒适的……床。
不过似乎是为了方便手术，免得身体在手术过程中被柔软的床铺与来自背上的力道向下推移，虽然看上去很不错，但摸起来还是硬质的床。
鸣人把手从床边收回来的时候，也默默地收回了想要一个这样的床的念头。
琳的身高从那之后就没有再长了，但头发在这些年里变长了不少，被梳理得柔顺发亮，甚至连手上的指甲都被修整得很漂亮。
“别到处乱看……！”
鸣人向床尾看去，被带土一把抱住了脑袋拎到了琳的枕头边上。
“喔。”
鸣人举着手扭过了脑袋。
带土小心翼翼地把琳的手从她的肚子上挪到两侧，像是搬运着什么易碎品一样，将她翻了个身，找出了两个细长的软枕垫在了她的额头与锁骨部分下，让她的五官与硬床碰不到一起去。
卡卡西也举着手过来了。
——他和鸣人在走之前被带土监督着洗了好多次手，然后被要求这样一直举着、在手术开始前什么都不能碰。
带土看了鸣人一眼，紧张地把琳的长头发拨到了她的右侧，闭着眼睛用两根手指的之间捏住了长裙的后领口，向下扯到了剖开以后正好能够到心脏的地方。
“噔！”
鸣人淡定地踢了带土一jio。
“咳……！卡卡西，你快点啦，给你准备的工具都是你拿着顺手的，可别出什么差错！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带土转脑袋对着空气咳了一下，有些脸红地对着卡卡西喊。
实际上琳的后背露在空气中的地方要比平时看到的泳装姐姐们少很多很多了。
“啊，我会尽力的……！”
卡卡西凝重地盯着那边被准备好的一排手术刀。
都是有很长的握柄的，刃部差别不大，他挑了个看上去不算很快的手术刀，将其携在了尾指挨着的指缝里，用镊子先夹起了一块棕褐色还有点发红的棉。
之前买的医疗包里有这种东西。
卡卡西在带土那小凶猫一样的注视下，伸展开左手在琳的背部量测了一番心脏的位置，然后在决定好要开刀的地方先把碘酒棉在上边抹了几圈。
——不过这之后他又拿了普通的医用酒精棉把刚刚抹了碘酒的地方擦得看不出什么了，而后半蹲下去歪着脑袋将指缝中的手术刀捻在了食指与大拇指手上。
失去生命迹象的琳并不像是普通人那样，她的后背被划开了一个不短的口子，却仍没怎么出血。
她本身的血液已经变得像是稀稠的果冻那样，安安稳稳地躺在属于自己的地方，只随着身体外的外力而摇晃流动。
“别划太长……”
带土此刻也变得更紧张了，没有再在意什么肩膀后背的问题，认真又心疼地盯着那个被划开的伤口。
“好的，这些也应该足够了。”
卡卡西慎重地将脸贴在了带土的手背上，斜着观察肩胛骨下方的脏器。
带土没有吱声。
卡卡西轻轻地用特别钝的刀背把那片骨头向上挑了挑。
同样安详地躺着的心脏那边有几道卡卡西很眼熟的光纹，还有一个只见到了一次的符，没有融入进光纹的包围中。
卡卡西伸长了左手把别的镊子捏了过来，把刀与它换了个手拿，试探着将镊子伸了过去，挑夹着那张符的边角。
它贴得很严实，卡卡西夹了好久才让它起来了三平方厘米左右。
……取下来会很痛的。
带土之前的行为语言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还好，她还没有恢复意识……}
卡卡西闭紧了嘴巴偏侧脑袋进行了一次不易被察觉的深呼吸，而后贴着咒符将镊子伸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
他非常小心地将咒符向远一些的地方夹着，或许是因为被夹起来的长度更多了，这次解除粘连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但看上去就很疼。
像是没有消毒后好几天没换的医用绷带，与正在愈合的皮肤接长到了一起的情况那样。
把面不改色地想毁掉木叶的带土都疼得差不多要哭了，那这得多疼啊？
卡卡西在内心感慨了一下，手上却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放松，继续试图将那张咒符与琳的心脏分离开。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成功地将还带着不少粉红色的滴丝。
琳和带土是不一样的。
她躺了好几年没有死，但还是正常人类的身体。
“……卡卡西，我最近不想吃肉了。”
鸣人低脑袋在带土的胳膊上，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其实我也……”
卡卡西捏着镊子的手仍有些微的颤抖，但他是很高兴的。
一切都很顺利。
接下来只需要去缝合了。
卡卡西把符合镊子与那把手术刀一起放在了另外的托盘上，找出在不明液体中浸着的针后，捻开了浅色的弹性细线，穿进尾眼后看向了鸣人。
“……”
鸣人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将不会像带土那样自动愈合的刀口合拢在了一起，在两边各距离两厘米左右的位置用类似切菜时猫爪的手势。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色从刚才起就一直不怎么好了，但卡卡西和带土的关注点都在伤口上，没人理他。
带土按照和之前商量好的那样，将小孩的手半覆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放平一些，这样凸起来太多了，卡卡西不好缝。”
带土特别怕自己会刺激到这个脸色难看的小孩导致伤口裂得更长，轻声细语地哄着他让他别再攥着拳。
鸣人抬起脑袋将眼睛睁开了一些缝，卡卡西注意到了，鼓励似地对他笑了笑。
“……嗯。”
鸣人在两秒后认真地点了点头，睁大眼睛展开手掌后继续帮忙扶着伤处。
不过要是正经地去医院的话，缝合时绝对是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拢的。
可惜他们不能去医院。
卡卡西左手食指轻抵着背部，用右手将针刺到了皮肤内，开始对伤口进行不专业的缝合。
第三十九章 换个人去和大九尾巴聊天
缝合的过程也非常顺利，只是缝得针数要比一般的缝伤口要多了不少。
卡卡西是正着开得刀，缝的时候却是先缝了两个大叉将伤口固定住，然后才从左上开始向右边的斜下方、再从右上方到左边的斜下方交叉着缝的，看上去像是极细绺儿的麻花辫那样，倒是比正常类蜈蚣一样的方式好看一点。
但看着就特别疼，可也没什么办法了……至少这样能缝得稍微好看些，就算不额外弄刺青上去的话，琳醒来以后应该也不会觉得有多不开心。
但她右方偏下的那个大伤口是没办法作掩饰了。
想到这里，带土瞪了一眼刚收完线正抹着汗的卡卡西。
带土的手已经收回去了，但鸣人的还留在伤口那边，好奇地看着被缝出来的模样。
“没什么好看的，你们先回去——”
带土把鸣人拎起来的同时，琳的领口也弹回去了，但他正要把张牙舞爪的小孩扔给卡卡西的时候，这小孩忽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着垂下了四肢。
卡卡西看带土的眼神又有些不和善了起来。
“……不是我！！！！”
带土气结着把鸣人塞到了卡卡西怀里。
卡卡西抱住鸣人表情纠结着盯着带土。
——“……真的不是我！”
带土扶额，“那你再在这里多待会，等他醒来看他怎么说行了吧？”
带土没再管卡卡西和鸣人，自己在那边收整着和琳有关的东西。
伤口附近的血膏已经擦干净了，但背上有伤的话就不能让琳像之前那样躺着了，可趴着的话……对额头也不太好，
他将琳扶坐了起来，一边思考着该怎么安置一边向远处走去，想把她送回之前的沉睡点。
“等——下——”
鸣人一手揉着脑袋一手努力地向带土那边伸过去，呼喊着他，“先别带走——……”
他挣扎着要从卡卡西身上跳下去去追带土，卡卡西手忙手乱地抱紧了鸣人，好不容易才制住他没让其掉下去。
还好带土听见了，抱着琳疑惑地转了身。
——琳的背上有伤，他本来想像那种公主抱一样去抱的，但最后也只能扶着她的后腰和腿，让她的上半身倾向自己的肩膀，来保持她的平衡。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但带土实在是不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事？话说你刚刚又怎么了啊，卡卡西都怀疑是我搞的鬼了！”
带土的脸上泛着红，但还在假装淡定地与那两人说话。
“事出突然……哈哈……”
卡卡西抱着鸣人挠了挠头。
就这一抬手的功夫，鸣人就立刻蹬着他的肚子往外跳，还好卡卡西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中勾住并把他捞了回来。
“放开啦！我有事！”
鸣人冲卡卡西的胸口连环不断地捶着自己的小拳头。
“好好……”
卡卡西无奈地把他放在了地上，小孩刚一沾地就半秒也没停顿地跑向了带土，还差点被他自己给绊了，但被同时也正往他们方向走的带土伸腿扶住了——小孩抱住了他的小腿才没有又磕了脸。
“九……九尾说他可以帮忙让琳姐姐的伤口愈合得更快，也可以帮忙唤醒她那边封印着的三尾，与其交流——我觉得没问题，但带土大哥可能不怎么相信他吧……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带土的腿都收回去站着了，鸣人也没有放开，丝毫没有自己是个真·绊jio石的自觉。
“九尾吗？”
带土正经地皱起了眉，但随后看了一眼右肩上琳的侧脸后，脸又红了起来。
——“不、不过它怎么会忽然说要帮我们？我记得你之前和它谈的事情都还没有结果呢吧？”
带土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jio边的小孩。
除了写轮眼似乎和话题相关以外，平凡的卡卡西完全掺和不进他们的谈话，只能默默地蹲到了一旁，装成角落里的雨后蘑菇。
“是这样没错……”
鸣人挠头：“但主要是我现在的能力不足，就算谈好了也没有可以和他交换的事情，不过他说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帮你加速救一下琳姐——条件是琳姐醒了以后你必须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向他道歉，说当时不应该控制尾兽什么的……”
鸣人指了指带土和他抱着的琳。自己以及身后的卡卡西。
“……”
带土的心里冒出了大大的一个问号。
虽然之前的那件事确实是自己不对，但为什么要向那家伙道歉啊？
莫名其妙。
“原因是因为他之前的人柱力因为你的原因不得不变成了我……他这么说的。”
鸣人抬脑袋抬得累了，低下来歇了会脖子。
[不过后边的那个原因是我自己加上去的，不能说九喇嘛是因为无聊才想帮忙的。]
不过鸣人觉得他可能有点想刷上那么一些好感的原因在，才提出来要帮忙的吧。
那只大狐狸也挺傲娇的，就是看上去真的超级凶。
内有恶犬的标识后都可能是小奶狗呢，而这个真的是连呼吸的时候都很吓人。
“……我亲自去和它谈谈，你帮忙照看一下她。”
带土伸腿勾起了鸣人把他带到了之前的手术床上，再轻轻地放下琳，让他作为琳的支撑点。
鸣人抱着的腿忽然换成了一个人以后还有点懵，都没来得及和带土打招呼，带土就转起了他那风车一样的万花筒，盯住了鸣人的肚子。
片刻后，带土僵在了那边，盯得鸣人也没办法说也不能走，超不自在。
卡卡西过来帮他分担走一些琳的重量，扶起了她的肩膀。
不再被现实的重量压迫的鸣人也放松了一些，靠在没有意识的琳的胳膊上，伸手想去碰带土的眼睫毛。
带土忽然身体一顿，眨了下眼睛，而后不易被察觉地抬眼皮瞪了他一眼。
鸣人发现了，但思考两秒后继续伸手过去碰他的眼睫毛。
带土忍着想眨眼的冲动想看看这小孩又想做什么，结果鸣人没有恶意地用指腹拂了他的眼睫毛，反手还拧了一圈，揪下了那么一小根。
鸣人把那根眼睫毛捻到了卡卡西那边，卡卡西伸手接了过来。
——你看这眼睫毛是不是有点长？
鸣人对卡卡西比比划划地开始玩哑谜。
卡卡西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总之先点了点头。
然后鸣人又去揪带土的眼睫毛了，被他挪开了手。
“别闹。”
带土不轻不重地拍了他脑袋两下后，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鸣人肚子位置那的衣服上。
第四十章 琳与卡卡西
带土又放意识进去找九尾谈话了，鸣人没事可做，便靠在琳的胳膊上眯起眼睛想打个盹。
“你把两个封印都解开一点吧。”
鸣人忽然失去了支撑着自己的胳膊，一下子躺到了手术床上，伴随着听到的这句话一起清醒了过来。
带土的身体外侧裹了一层暗红色、不规则的显形能量。
琳被他扶住了肩膀，让出了她背后的空档给卡卡西。
“好。”
卡卡西隔着衣服虚按在了缝合好的伤口附近，作了个调动查克拉的手势，鸣人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些什么。
片刻后，带土一手揪起了鸣人的胳膊，一手轻点在琳露在外边的脖颈间，暗红色的尾兽查克拉能量把他们三个人连在了一起，鸣人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从自己的身体里被吸收走了……不，是被送出去了。
尾兽查克拉以特别缓慢的速度从琳的皮肤渗入了进去，一点一点地又由身体内部扩溢至了全身。
就连鸣人也被这个查克拉给包围起来了，而唯一什么情况都没发生的，只有解完了一点封印后收手站在一旁的卡卡西。
看上去就好像是被欺凌的小孩子一样，孤零零地一个人待在一旁。
鸣人用没被带土揪住的手向卡卡西伸了过去，试图把他拉入小团体里。
卡卡西摆摆手后对他笑，小声地说：“我……参与了也没用，你们加油。“”
鸣人是供电站，带土是电线+插排，而经过了他们的‘电能’都会作用在琳的身上。
“九尾说他的力量可以让三尾不会轻举妄动，还说把查克拉输送过去的话，它就能随时和它交流了。”
带土忽然开口，他身上的红光渐渐地淡了下去，很快就变成了之前的模样。
琳的身上倒是还有不少，一点消去的迹象都没有。
至于鸣人……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两条能量状的尾巴，脑袋上也出现了多余的两个兽形大耳朵。
带土皱起了眉，刚转回去的三勾玉又转成了万花筒，但被卡卡西上前几步挡住了视线。
他不理解地看向卡卡西。
“这应该没什么事，先看看情况？”
卡卡西之前听自来也老师说过鸣人放出过好多尾巴的模样，除了被掩盖住了的五官和能量配色显得有点可怕以外，总体看上去还算是蛮可爱的。
鸣人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自己身前的九尾查克拉还没有散去。
两条大尾巴一左一右地翘起来到鸣人的脑袋上，顺着后边向前勾了下去。
——两条好像是有毒的蛇的玩意唰地一下落到了鸣人的面前，把本来就容易被吓到的小孩吓得向前蹿了出去。
他在卡卡西和带土之间犹豫了小半秒，而后立刻扑到了带土的怀里。
“……”
卡卡西忽然真的有一种自己正被排挤着的感觉了。
鸣人身上的尾兽查克拉在碰到带土的后两秒中内就被九尾收了回去，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这里怎么还有蛇啊！”
鸣人捶了带土好几拳以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尾兽查克拉都散了。
[他还是怕万花筒吗……]
带土此刻的万花筒还没有关，可能是打算按照卡卡西说的那样‘再观察一下’吧。
“用来吓唬你的。”
带土简单地敷衍了他一句后就把他扔回了卡卡西那边，快步走过去察看被尾兽查克拉支撑着而自坐起来的琳。
他试着把琳扶得侧躺下去。
挪是能挪，但尾兽查克拉让她的身体和接触的手术床铺上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空隙。
——“嗯，应该是成功了。”
带土又把琳放平躺了起来，看到她和床仍有一段尾兽查克拉能量层厚度的距离后，才松了口气。
——“对了，卡卡西，九尾说你用来封印三尾的能量都不够它看的，只能压制得住五尾及以下的尾兽，尾兽的封印就不用你继续帮忙解除了，因为你不了解它们的力量，要是一不注意放多了就不好了，听说你之后的白天可能会有事，那我就每天夜里去找你一次，你只要控制好解放琳生命体征的封印量就好。”
——“今天麻烦你们了，明天我给你们带一些雨隐村的特产！”
带土把卡卡西用过的手术工具都销毁了以后，将余下的那些都打包塞给了他，说是自己已经用不到了。
然后就把他们送回去了，这次出现的地方不是客厅，卡卡西也没有再砸落在地上，而是稳稳地抱着鸣人横躺在了两床正中的那个大布偶身上。
卡卡西没什么心情吃饭，鸣人也一样，他就出去买些豆奶粉冲兑了后和额外买的面包跟鸣人一起当成晚饭吃了。
饭后他们出去散步观望了会彩色的影岩，回家淋浴洗漱便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鸣人对下午的手术还有点‘应激’反应，他把床头架上的布偶外披脱掉后堆在了身后，自己窝进了卡卡西的怀里，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衣服。
“先忘了那些吧，想一些别的事情怎么样？”
卡卡西也把小孩抱得紧紧的，似乎这样就能从他身上获取一些温暖。
嗯，成功了，不论是这件事情，还是这些年一直记挂着的事情。
……琳就要回来了。
他还没有和琳认真地道过歉呢。
……当时的琳，会是怎样的心情？
被‘抢先’行动了的惊讶，还是怨疑？
曾经的琳是主动撞过来的，卡卡西在后来也了解到了这件事。
但她当时瞪大了眼睛、用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念着自己的名字，就好像在问责一样——
-你为什么要杀掉我？你不是承认了我们是伙伴吗？我明明那么信任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那令他感到恐惧。
尤其是再次触碰到了她心脏的时候。
“……鸣人。”
卡卡西觉得今天的自己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嗯……我还没睡着。”
鸣人埋着脑袋缩在他怀里，闷闷地回答着。
“可以……请你夸夸我吗？”
卡卡西抬手轻抚着他的短发，一顺又一顺地。
鸣人攥着卡卡西衣服的手松开了一些，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
卡卡西的眼皮半垂了下了，遮住大半的眼睛，让他本来就有些小的眼瞳看上去变大了不少。
但那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
——“……只一句就好，可以吗？”
第四十一章 卡卡西的'厄'梦
“你是个好人。”
鸣人很是敷衍地说。
他暂时想不出什么可以夸这个人的借口与理由。
“……好吧，好好休息吧，明天你就得自己在家了，说实话，我不太放心，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到时候用影分身陪你去逛。”
卡卡西也没对这个小娃娃有什么太大的期待——他能不骂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还没有，明天再说好了，我想睡觉了。”
鸣人又把脑袋低了回去。
“……嗯，晚安。”
卡卡西也低下头去，看着小孩的近在咫尺的发旋合上了眼。
-
卡卡西久违地做了梦，梦里回到了水门班刚结成的时候。
本来被水门老师只带着身为中忍的自己，和新升上来不久的两个下忍成为了他手下的三人小队，而另外的两个人都是自己认识的家伙……
是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人。
梦境中的他仍有着将来几十年内的记忆，所以这次的他对那两个人的态度都变得温和了不少，还让带土以为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
卡卡西希望带土不会再被砸上第三次，所以梦里的他在水门班没有任务的时候，带着另外的两个下忍队员去找那个虽然自己没有开口承认过、但的确可以被称为是自己一生的对手的人。
让带土自己一个人跟着自己去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他可能会坚持不了很久，因为他没什么事的话不会那么地逼迫自己，所以卡卡西也叫上了琳。
琳在一旁做一些简单的训练，偶尔会为卡卡西和带土加油，也没有忽视掉她并不熟悉的凯——这让带土像是吸了猫薄荷的猫一样，即使累到腿和胳膊都在抖了，也依然作出什么问题都没有的姿态，认真地参与着凯制定的‘魔鬼’训练计划。
久而久之，带土变了，在体力有所增长的同时，精神上也变得更加强大了，在三人混战的时候都能坚持很久没有放弃，遇到令人难过的事情时也不会把情绪明显地表现在脸上。
但他依然是那个对年长者非常热情的、且乐于助人的宇智波带土。
卡卡西一路梦到了神无毗桥的那一场战役，这次的他非常注意地和带土保护好了琳，没让琳被掳走，三人一起完美地完成了水门老师交给他们的任务，四个人一起回到木叶里，成为了没有被刻在慰灵碑上的英雄。
在之后一年内收尾的战事中，他们将很多雾隐暗部活捉了起来，对方在之后提出要用尾兽来把人交换回去——水门班早在之前那一战就出了名，他们可以说是木叶年轻一代中最厉害的人了，如果不算上稍微晚那么一些才名扬忍界的瞬身止水的话。
雾隐清楚，他们如果不作出这样的妥协的话，那他们将会减少一大批的精英忍者，再想培养起来的话就要花上更久了。
带土是站在木叶这边的，所以血雾之村并不会再出现，而他们本来的战力就不算很强，如果不付出更多的东西去与木叶结盟的话，可能之后就会被其它的忍村所吞并掉吧。
当年建立了雾隐忍村的人早就和其他初代一样，隐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他们没有可以依仗的东西了。
能够接受尾兽力量成为人柱力的人并不多，而木叶里符合条件的就只有已经有了九尾了漩涡玖辛奈了，漩涡一族已经不复存在，他们的族人流落在外，且不是自己村子里的人的话，是难以信任的，所以水门想要在火影的竞争中胜利的话，就要比大蛇丸更快找到能够接收三尾的人。
卡卡西先去问了琳的想法，随后向他们的水门老师提出了建议。
让琳成为三尾的人柱力。
琳没有被抓走，也就没人清楚她的潜力，没人要向她植入尾兽，令其爆发。
但卡卡西清楚，琳是可以的。
有着三尾的琳最初也没有失去过理智，是不错的人选。
尾兽的事情是高层与当事人之间的秘密，琳像玖辛奈一样，悄无声息地成为了新的人柱力，平时也像是普通的忍者一样生活着。
所有的现实都非常美好。
带土和琳也全都顺利地升上了上忍。
鸣人出生、鸣人上学、鸣人毕业——晓也是最初的那个晓，没有被带土带向黑暗的道路，在经过和自来也老师与鸣人交谈后，也成为了木叶的盟友。
这或许就是黑绝对他们所陈述出的那种美好世界吧。
五代目火影不是纲手大人，六代目也不是他，凯的腿也没有出问题，卡卡西的老年生活过得很安逸，直到走到了自然的终点、没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都是感觉非常幸福的。
……“卡卡西。”
意识从梦境中的现实渐渐消失的时候，他听到了呼唤自己的声音。
……“这样，就能把你曾经做过的事情都抹消掉吗？”
除了嘴巴以外其它四官全都是暗下去的、看不清模样的人，半弯着腰、手臂拄在腿上的同时也托起了自己的脸颊冲着这边笑。
卡卡西看不见那个人的表情，但也清楚这不是普通的微笑。
令人发寒。
……“你以为，只要让现实向着你期望的方向发展的话，就能让曾经‘你杀掉我’的事实消失吗？”
远处人笑得越来越开的嘴巴流出了暗红色的血。
……“你已经做过了的事情，永远都不会被改变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时间停止了的少女上下唇缓慢地开合着，吐露出了非常刺耳的声音。
——“……卡、卡、西……？”
卡卡西的内心与身体一同遭受了如自然雷劈一样的重击，脚踩的地面也和他的满足感一起消失掉了。
他试图在虚无一片的环境中抓住什么，但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借力的东西。
卡卡西便在暗黑与恐惧的甬道中，伴随着噩梦般的回音一同，疾速地坠了下去。
-
卡卡西被鸣人卯足了劲给踹下了床，从温暖的被窝里落到冰凉的地板上后，过大的温差让他在如今的现实中唤回了自己的意识。
小孩捂紧了自己的肩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鸣人——……”
小孩的鼻子红得像是毛细血管都凸了出来一样，与止不住的眼泪一起，让卡卡西刚想安抚鸣人的话断在了喉咙中。
——他的血正顺着袖口下的手臂流滴在了床上。
第四十二章 小孩哄大孩
卡卡西还没从刚刚的恐慌中回过神，就又被自己身处着的现实给吓到了。
“鸣”“你别过来！”
鸣人绕开卡卡西跑下了床，在警惕地看着他的同时向门口退去。
卡卡西就小小地抬了一下手，鸣人就忽然噌噌噌地又快退了好几步，面上的表情就像是再说‘你再过来我就跑掉’一样。
卡卡西消沉地垂回了自己的手。
然而鸣人还是跑了，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卡卡西的家。
卡卡西深知自己这次不能就这样在家等着了，慌忙把鸣人的被子抱了起来，追着已经看不见了的小孩脚步。
不过鸣人的胳膊上有很多血，但床上和地板以及房屋外的道路上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
但卡卡西着急找孩子，没有去注意这些。
他出了门、却没看到人往哪跑了，卡卡西慌得不行，直接就把自己目前有的几只小狗通灵了出来，让它们闻鸣人的被子来用作路引。
“嗷呜汪！”
卡卡西的那几只小狗并没有听他的话，在嚎叫过后气势汹汹地张大了口冲向他，把他给咬了。
“等——”
——……
卡卡西忽然发现咬着自己胳膊的并不是召唤出来的小狗，而是皱起脸用力咬着他上手臂的小孩。
{刚刚的那个……也是梦？}
卡卡西没感觉小孩没长结实的牙齿咬人有多疼，而且上手臂上也有那么一丢丢的肌肉，这就像是手指被……被牙还没长齐的小狗崽啃着的感觉。
他已经被狗啃过好多次手了。
鸣人是躺在卡卡西的右胳膊上、同时被他的左胳膊给圈起来的。
此时的他正脸朝着天花板，咬着卡卡西的左上臂。
“……鸣人？你是饿了嘛？总之现在先松开口好吗……？”
卡卡西试图用好言好语来劝这个小不点松口。
鸣人没回话，，一边咬着一边抬脚蹬了他的肚子。
卡卡西尝试着把小孩从自己的胳膊上拉开，然后成功了。
顺利得不可思议。
“我不要再和你一起睡了！你都快把我勒死了！”
被推回了自己布偶那边的鸣人不高兴地撇起了嘴，拨开小布偶爬回自己那个大布偶的里侧，把自己的身形隐藏了起来、
卡卡西这才发现自己的全身是肌肉紧绷的状态，心跳也不是一般得快，力道也很大。
像是有人在心脏里边敲鼓一样。
“我……做了很可怕的梦，对不起，吓到你了。”
卡卡西犹犹豫豫地伸出了手，用指背勾挠了几下那个毛绒绒的布偶。
小孩把布偶往后拉了拉，但没拉动，只有肚子上的绒布被扯得向后变了些形。
……还好那只是梦。
卡卡西在鸣人看不到的地方很掐了自己的肩下和腿，并用查克拉让自己的意识变得更清醒了些。
是现实。
没有发生那样可怕事情的现在，确实是真正的现实。
鸣人抱紧了大布偶的胳膊，没有和他说话，连脸都没露。
——“……我又梦到了琳，她说我现在的行为都是为了……逃避曾经发生过的事。”
卡卡西伸出食指轻触了下鸣人的手背，鸣人被碰到后立刻向后缩了缩手，不过没完全把胳膊藏起来。
——“她说的没错，我也确实是在逃避，想着只要把这里的‘过去’都改变了，那些不愿回想起的事物就可以永远地埋藏起来，我杀了同伴的‘罪’……就不复存在了。”
不论有什么具体的缘由，他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现实。
理由？……理由再多也没办法抹消掉那段过去了，除非先封印了记忆再把那段记忆彻底删除。
不过那样也只是在'失忆的人'有印象的'人生'里‘没有发生过’而已，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
卡卡西趴在了布偶的另一侧上，用带着绒毛的布料掩覆住了自己的脸。
“……琳不是那样的人，那只是你自己的‘负罪感’而已，她在向你冲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虽然准备的时间只有那么一小会，那些雾隐的暗部是不会对她动手的，因为还要看她去‘破坏木叶’呢，而当时只有你们两个在——你们都不知道带土正往那边赶，不是吗？”
鸣人从布偶的胳膊下伸出手将卡卡西的头发攥在手心里。
他发现薅别人头发的手感真的很好。
“……嗯。”
卡卡西微微抬头让小孩抓头发抓的更顺手一些，但脸还是埋在绒布里的，只能闷着声回答。
“如果在回到木叶前就出问题了，那之后不仅木叶会出事，在她身旁的你也会被卷入进去，她应该是相信你的，有着尾兽的她就是个随机定时炸弹，她……可能觉得自己只会拖你的后退，所以才选择死在你手上吧，毕竟不能以那个状态和你一起逃跑，不然不论你还是木叶都会……而当时如果只剩下你一个人的话，你是有可以跑掉的机会。”
——“就算打不过也没关系，对方的人真的很多，而你只剩下了自己，就算回村了也不会有人怪你‘逃跑’，毕竟你是十二岁就当上了上忍的人才，一个上忍可比十个下……十个非常普通的下忍重要多了。”
鸣人是想说上忍要比下忍重要的，但转念一想……嘛，原鸣可要比木叶的大部分人重要多了。
虽然普通的村民并不清楚。
——“她是牺牲了自己，希望你和木叶都平安，而且琳姐那么温柔，绝对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的，不要再去想那些了，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应该是一次吧，这辈子的你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安心地当我的保姆吧。”
鸣人薅着他的头发让他抬了些脑袋，自己也倾着身子凑过去后，低下头用自己的脑壳轻轻地磕了下对方的脑壳。
虽然秽土鼬和他弟弟那个对额头的行为结局也不错，但鸣人并不想那样玩。
——“好了，要是还在意的话那你等她醒来去问她好了，大不了就是被揍得住上好一阵的院，她应该不会有那种想要报复、希望你死的想法的，带土有恋爱滤镜所以就不说了，我也没真的接触过，但你应该很了解她的吧，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无法忘记。”
本来应该是卡卡西哄小孩的情况，变成小孩得去哄卡卡西这个大孩了。
鸣人觉得自己真是欠了自己的。
——欠了那个自己的‘友善’。
第四十三章 木叶的一些家族
卡卡西的情绪被安抚下去了，把鸣人用来护着背后的小布偶们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试图从它们身上获得治愈。
鸣人缩回了自己的布偶那边，左右转了大半圈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平躺着睡下了。
-
隔天早上，卡卡西又起晚了，鸣人……也起晚了。
他窝在大布偶的怀里咧着嘴巴，打着不怎么可爱的小呼噜。
卡卡西抻了个懒腰，给两床之间堆起来的小布了偶都装上了外披，放回床头架上。
他拿出冰箱里没开封的牛奶，剪开侧口后倒进装了洗好的米的煮锅里，开始熬牛奶粥。
他自己对付着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分出影分身留在家看着炉火，一个人换好正装出门了。
……是时候重新回归工作岗位了。
即使本人出去工作，只要有影分身在的话，也是能够照顾好鸣人的，不用担心放小孩一个人在家会出什么问题——就算有，那也不会比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更严重。
-
鸣人总觉得今天的卡卡西又不太对劲。
卡卡西竟然给自己煮了一大锅的牛奶粥，一大锅啊！而且他居然都不吃，说什么已经吃过早饭了。
这也就算了，但他还在自己喝粥的时候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好像那边有蚂蚱正在打架一样，看得极为专注。
“喂，你在看什么啊！”
续了一碗半粥的鸣人吃饱后，忍不住把碗敲到了他的脑袋上，但没用力。
“吃完了吗？我马上去收拾——……”
卡卡西回过神来立刻就要起身，鸣人连忙连拽带蹬地揪住了他，没让他就这么走掉。
“碗又跑不了，等一下再刷也没什么吧，你刚刚看什么呢，别和我说桌子上有……有人啊。”
鸣人抬胳膊乱hulu了一通他的头发。
“嗯……稍微在想一些事情，你应该也不喜欢被看着吃饭的吧，所以我就去看桌子了……等下要去哪里逛逛吗？”
卡卡西眯着眼接过了他手上的碗，冲着他笑。
“……等你洗完碗再说吧。”
鸣人又去了一趟洗手间。
-
“我是影分身，本体去申请复工了，他说想为晚上的事情道歉，除了危险的地方，你今天想去哪里都行，如果有什么想要的话……”
卡卡西的影分身翻了本体的柜子，找出了不少钱：“也都可以说，如果是一些比较贵的东西也可以。”
他把身上衣兜里本身带着的钱扔到了角落里，把翻出来的那些装了进去。
……影分身嘛，被分出来以后身上带着的东西如果给了别人的话，等解除这个术以后，东西也会一起消失掉，和狸猫的叶子类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狸猫的叶子会从人类货币的状态变回原样，而影分身给出去的自带的钱则会和影分身同时消失。
霸王账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
卡卡西并不想像纲手大人那样总是被人追着债。
“我确实有一个想去的地方……”
鸣人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个影分身，弯起了嘴角：“不过在那之前先去买一些茶点吧，到时候一边欣赏景色一边吃，可以吧？”
影分身嘛。
如果不同意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的话，那就直接把他打爆好了，反正本体接到反馈后回来也得有一阵时间，在那之前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做了。
卡卡西答应了，两个人换好外出服后，中手牵着小手就那么出了门。
影分身领着小孩去买了好多的羊羹、大福、黄粉、团子，想着再去超市买一些饮品的时候，被鸣人给拦下了。
“不着急啦，我们先随便走走——对了，你之前和我说的忍者学校的位置我已经记住了，接下来只要告诉我那些第多少多少的演习场都分别在哪里就好，也顺便带我去路过那些大家族吧，我好在之后自己出门的时候绕开那些地方。”
鸣人帮着卡卡西拎了一半的东西，但大部分的重量还是在卡卡西的手上。
“好，现在的你确实也应该离那些地方远一点。”
卡卡西稍加思索后便同意了小孩的提议，领着他远远地路过了一些比较厉害的家族。
奈良、山中、秋道，这三个算是现在的木叶中，日向和宇智波、千手以及猿飞外最厉害的家族了。
漩涡一族在木叶里除了鸣人就没有别的族人了，在外地也基本都没有多少——因为漩涡一族大多都是红发，但红发也不都是漩涡，除非对方承认自己拥有漩涡一族的血统，不然也是没办法了解对方是普通人还是漩涡族人的。
即使现在木叶的装备上有好多印的都是漩涡的标志也一样，它已经是过去了。
猪鹿蝶三族单算的话没有猿飞一族厉害，但要是联合起来，就算对上日向和宇智波也能不分上下。
奈良出策并固定，山中精神较强对幻术有一定的抗性，秋道……膨起来以后很难被点到穴，所以联合起来也是蛮厉害的，而且他们对木叶也一直都很忠心。
油女是善养虫子的，虽然也蛮厉害，但……很多人接受不了。
犬冢更容易被人接受，因为忍犬很有用，也没有虫子那样容易让人降好感。
志村……没什么特别的，比较突出的也就只有团藏了，还是那种让木叶的发展延缓了十年又十年的存在。
卡卡西先带鸣人绕去了一些可以称得上是家族的一些小族，最后才是日向和宇智波。
“明天开始，你陪我来日向这边吧，我有一些事情想做。”
鸣人在卡卡西介绍完并离开日向族地很远以后才揪了揪他的袖子，踮jio趴在他耳边说。
“日向……好。”
卡卡西大概能猜出鸣人的想法是什么，很快就点了头。
——“我们去宇智波的话要离得更远一点，等认完路就回家吧。”
卡卡西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后，重新站起来牵上小孩的手。
鸣人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建筑物，想要记住去那边的路。
-
“——……好了，这里目前的情况大概就是这些了，我们走……”
卡卡西刚想收紧一下手，将小孩牵离这一长条有着宇智波一族的街道，就发现手下一空——小孩跑了。
鸣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松开手的一瞬间跑出去了好远，虽然还没有跑到宇智波的大门前就被卡卡西给揪住了胳膊，但看守着大门的人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两个人。
“鸣——”“请问宇智波美琴阿姨在家吗——我家的老哥有事情想请教一下美琴阿姨——”
鸣人被揪住了以后挣了好几下都没挣开，但是没关系，他还有嘴巴，用自己能发出来的最大声音对着门口的人喊。
第四十四章 宇智波美琴
宇智波的人大多数都不是那么温文尔雅的，而且带着小孩的人还是那个‘写轮眼卡卡西’。
宇智波美琴基本上都是在家里呆着的，因为除了鼬以外，她还得连着佐助也一起去照顾。
“打、打扰了……”
卡卡西低着脑袋被一堆亮着写轮眼的人送到了族长的宅邸前。
护卫着宇智波族地的人都是有写轮眼的，虽然大多都是一或者二勾玉，以他们的年纪来说……除非灭族的时候能活下来，不然基本没有再向前的可能了。
宇智波的内部也并不团结，但他们都留着宇智波一脉的血，所以看上去团结而已。
私下里没准什么样呢。
鼬当时被找上门来说着说那还要动手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之间死了一个，要真是重感情的家族的话，怎么都不会立刻就觉得是对方的朋友杀的吧。
正常人都不会那么想，除非心理阴暗。
“没有打扰到喔，欢迎，请先坐下吧。”
常年在长衣外系着围裙的美琴太太将两个小孩迎进了屋，带他们到餐桌旁坐下了。
餐桌平时也可以当作茶几和小孩子的书桌来用。
宇智波富岳家的小矮桌是方的，而且比卡卡西家里的还大了不少。
[也是，他们家有四口人呢。]
鸣人托腮捧起了自己的脸，手动对着美琴阿姨笑。
他本身笑得真的不怎么地。
“麻麻~哥哥还没有回来嘛——……你们是谁啦！”
隔壁房间的佐助扑过来抱住了美琴的小腿，正向温柔的母亲撒着娇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两个陌生的人，一秒变了脸。
虽然肉乎乎的小脸看上去没那么严肃，但眉眼之间的神态就特别像是板着脸的富岳。
鸣人看了佐助一眼，揪起卡卡西的胳膊就往他怀里躲。
“好啦，佐助，不要吓到他，鸣人比你的年纪还小呢，你可是哥哥喔，不能欺负弟弟。”
美琴把托盘里的两个水杯放到卡卡西的面前后，蹲下去捏了捏佐助的脸。
“我才没有欺负他！”
佐助说完后吸了一口气将腮帮鼓了起来，瞥了眼那边的两个陌生人后气哼哼地转过了脑袋。
卡卡西知道鸣人是装的，因为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小孩在自己怀里憋笑的样子。
“抱歉，美琴阿……美琴前辈，鸣人不太擅长和别人交流，不过熟悉了的话就会好起来的。”
卡卡西对美琴带着歉意地笑了笑。
他是想和称呼玖辛奈一样叫姐姐的，但美琴……比玖辛奈年纪大，虽然两家的小孩年纪都差不多，但美琴家里还有一个比最小的孩子要大上四五岁的长子呢。
但叫阿姨也有点那什么，卡卡西忽然想到美琴生下鼬之前就已经是上忍了，便决定要称其为前辈。
“あらあら……好多年没有人这么叫我了呢。”
美琴用托盘遮住了自己的小半张脸，半眯着眼睛轻轻地笑。
——“听说你是有想要请教我的事情吧，是关于鸣人的事情吗？”
她放下托盘后摸了摸佐助的头发，侧坐着将他圈在了臂怀里。
两岁半的佐助倚靠着自己的母亲，非常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嗯……”
卡卡西揉了一番鸣人的头毛后，把淡定下来了的小孩翻了个面，让他正对着美琴他们。
“这样啊，鸣人的事情我也已经听说了，你还这么年轻，一个人带小孩子肯定很辛苦吧。”
美琴动作温柔地顺着佐助的头发，半歪着脑袋笑，对卡卡西与鸣人散发出了母性的光辉。
“妈！！”
鸣人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按着桌子就想往那边爬。
“这是我的麻麻！！！！”
佐助立刻睁开了眼睛蹿了起来，一把抱住了自家麻麻的腰，宣誓主权。
卡卡西对着她连连道歉，把往桌子上爬的自家小孩给拽回了怀里。
美琴抬手掩面又笑了。
她觉得这几个孩子都挺可爱的。
“……真好啊。”
鸣人羡慕地看着佐助——他是真的羡慕。
因为美琴阿姨又漂亮又温柔还是上忍，女子力十足，做饭也很好吃的样子。
说来很抱歉，鸣人在见到美琴以后，有了个大逆不道的念头：幸好这个自己的家长不在了。
不然肯定会被打的吧。
无限月读里的水门老爹还因为阻止月鸣和佐助打架而击飞了自己的儿子。
佐助就没有被怎样。
不过水门的脾气没那么大，大概也就只有玖辛奈拎着汤勺和平底锅左右开弓地抽小孩吧……
而且自己也是漩涡一族的，皮实，还抗打。
“…………佐助，你能带着鸣人弟弟在院子里玩吗？这个哥哥有一些事情想要问妈妈，你们在这里的话他会不好意思开口呢。”
她轻轻地拍了拍佐助的后背。
美琴的笑容没有之前看着那样开心了，但真实两岁多的佐助完全看不出来。
“唔，好吧……”
佐助噘着嘴瞪了眼卡卡西，气哼哼地把他怀里的鸣人拽了出来，拉着就往外跑。
“和弟弟玩游戏的时候要小心些啊，别去太远的地方——”
美琴有些担心地叮嘱着佐助，但脸上还是笑着的。
……他们家的小儿子平时很喜欢玩手里剑之类的东西，虽然这样的‘学习’态度很好，但美琴还是更希望他能玩一些平常小孩子都会玩的东西。
不要觉得自己的父亲很厉害哥哥也厉害，就有一些不必要的压力，觉得自己也得变强。
但到目前来看，佐助这孩子好像是真的喜欢那些，美琴便没有过多地干涉他的想法了。
“知道啦~”
幼佐助对自己麻麻的态度还是非常软的，打了个招呼就把鸣人拽出去并关上了门。
“那么，我们可以谈一些不能被别人听见的事情了呢，卡卡西君。”
美琴对着他礼貌地笑。
“……是的。”
卡卡西印象里的美琴和现在看见的非常不一样，总之也先回给了她那种客套的假笑。
“你果然也是清楚鸣人真正父母的事情的吧，所以才会把鸣人领养过去，对吗？”
美琴端坐在那里，像是看穿一切了似的半眯着眼。
“……”
卡卡西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へへ、不用那样戒备的，卡卡西君，我其实和玖辛奈是非常好的朋友呢，她曾和我说过要给那孩子起名为鸣人的事，当时周围除了她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与还不能说话的佐助、琵琶湖大人以外并没有别人，这点你可以放心，可惜琵琶湖大人在那天也一起……”
美琴的眼圈红了。
“美、美琴前辈——”
卡卡西有点慌。
年长一辈的人在自己面前哭了，现在该怎么办？
第四十五章 卡卡西与美琴的家长里短
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美琴长得是真的像。
像到经常发生把有着美琴的图片从脑门截到下巴、拿出去问人这是谁，百分之九十八的对方都会说这不是佐助吗——的情况。
美琴很漂亮，所以佐助如果穿裙子的话也一定很漂亮。
鸣人盯着把自己拽出来就自顾自去扔手里剑了的佐助背影，胡思乱想着。
“你是叫佐助对吧？”
鸣人离得老远和他喊话。
“这跟你没关系吧！”
佐助并不想和这个陌生的人变熟。
有自己家人就够了。
“你的父亲好像非常关注你的哥哥，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父亲多注意一些你，要不要听听？”
鸣人对他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
佐助把手里剑扔偏了很远。
-
“……真是失礼了。”
美琴并没有真的哭出来，但难过的心情是没有作假的，只是作为三十岁的成年人，这么轻易地就在比自己年纪小的人面前哭出来也太那什么了。
“我非常能理解您的心情。”
卡卡西悄悄松了口气，认真地说。
“那么，卡卡西君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美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重新正坐在卡卡西对面的桌前。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好奇前辈是怎么养育孩子的，鼬很不错，佐助的性格倒没有那孩子那样平稳，但想来是因为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吧，也能够理解……说实话，鸣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很懂事的孩子，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他也不会发多大的脾气，只会在之后变得很不开心……必须要哄才行，但我并不清楚该怎么做，有好多次都选择了错误的方式……请问您能教教我该如何与身边的小孩子相处吗？如果是前辈您的话，感觉会和自己的孩子成为非常好的朋友，并不会变成那种因为是母亲、所以必须要听话、要求孩子听话的人……”
卡卡西忽然有种自己在跟邻家的知心大姐姐交谈的感觉。
面对三十岁也依然年轻的美琴，他并不觉得活了四十多年的自己年纪会比她大。
因为美琴一直都在，虽然从宇智波灭族后到鸣人离开才见过一次美琴，但他一直有从别人那里听说她的事。
以及美琴最后选择和小南一起离开的事情。
即使是现在也如此，她永远都会是比自己年纪大的人，与其他人不同。
“好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和我多讲讲鸣人的事情吧，这样我就能对他有所了解了，然后帮到你的忙。”
美琴温温和和地对着他笑。
“嗯……麻烦您了，前辈。”
卡卡西在心里思忖着挑了些可以被别人知道的事情说。
——“鸣人他很喜欢小动物，也很喜欢甜食，平时如果——……”
-
卡卡西今天的拜访时间都用来和美琴谈鸣人的事情了，一直到刚毕业不久的宇智波鼬回家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跟美琴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
美琴仍是满面温柔地在那笑看着他，之前也时不时地附和了几句，表示自己确实有在听。
“……母亲？”
鼬站在门边犹犹豫豫地踏着步，不清楚自己应不应该过去。
“啊，欢迎回家——这位是旗木家的卡卡西君，他最近正在为自己没办法带好孩子而发愁，所以想和我交流一下，我们刚刚正在聊关于他们家孩子的事情……卡卡西君，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吧？”
美琴向鼬那边转了转身，微笑着解释了家里为什么会有客人的情况，而后又转回了卡卡西那边。
——“孩子们的父亲也快回来了，我必须要为他们准备晚饭才行，之后你也可以带着鸣人来这里的，正好让孩子们也互相熟悉一下——接下来就是晚饭时间了，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还是希望你们也能留下来与我们一起吃晚饭……如果不嫌弃的话。”
美琴轻扶着桌子缓缓站起了身，抖了几下自己的围裙，抱着托盘向卡卡西弯了些腰，微笑道。
她的脸上常有笑容，但却是那种不怎么会让人感到厌烦与虚假的。
“呃……那就请让我们再叨扰一下了。”
卡卡西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
他已经记不起自己都和美琴谈了关于鸣人的什么事了，只感觉还有好多可以讲、永远都说不完一样。
“鼬，你去叫佐助和鸣人回来吧，他们大概在院子里。”
美琴再人妻也是个上忍，她也是能感觉到自己家孩子那好认的、不多的查克拉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但具体位置就不清楚了，反正是没走出自己能察觉到的范围外。
“好的，母亲。”
鼬点了点头后对卡卡西欠身行了个微礼，拉开门出去了。
宇智波鼬是很有礼貌的孩子，卡卡西非常清楚这回事。
他在暗部里也带过一阵鼬。
美琴去了不远的小厨房，鼬出去了，客厅这边只剩下了卡卡西一个人。
他尴尬地坐在那里拿起水杯又放下，想喝水又觉得喝多了的话，可能会在之后的饭桌上出现时不时地要去洗手间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喝太多。
即使说了很多话的他真的非常的渴。
“美琴前辈，我来帮您准备晚饭吧……！”
卡卡西又坚持了一会以后实在是坐不住了，把水杯从桌子上端到了厨房那边，试图参与进今日的晚饭制作过程中。
“不……唔，嗯……卡卡西君有什么擅长的料理吗？”
美琴一开始是想拒绝的，但又想到卡卡西自己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在给小孩子准备的饮食上可能不会到处都注意到，便改了口。
“擅长煎鱼吧……不过鸣人不是很喜欢吃鱼，其它的饭菜对他来说都是普通的能吃，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有什么别的是我擅长的，前辈家的两个孩子也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卡卡西很自然地拿起了一旁待洗的菜，到美琴所在的水池隔壁的水池旁，拧开了水龙头。
这两个人的喜好卡卡西也是知道的，虽然是当年从鸣人那边了解到的就是了。
不过有鸣人在，即使是讨厌吃的东西，他们也都吃了不少次。
鸣人也很喜欢那种别人又气又无奈还不好说、且拿他没办法的感觉。
“有是有，不过鼬那孩子平时也会一起吃一些，佐助的话就不行了。”
美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又轻笑出了声。
“这样吗。”
卡卡西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菜叶上，认真地用水冲洗着。
[记得佐助不喜欢的东西应该是纳豆吧……纳豆……]
卡卡西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好像有点抽筋了，不过还好，被面罩遮着，别人看不见。
第四十六章 宇智波的族长大人
当宇智波鼬在院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弟弟时，发现他的头发上有好多细小的麻花辫。
“啊！哥哥！！”
佐助本来是拿小镜子纠结地看着里边的自己的，在鼬走过来的时候，立刻就顺着镜子映过来的画面发现了自己的哥哥，立刻把镜子塞到鸣人的手上冲着鼬冲了过去。
“佐助，快到晚饭时间了。”
鼬稳稳地接住了扑过来的佐助，声音和表情都变得柔和了很多。
“知道啦~”
佐助抱住了自己的哥哥，扬着小脑袋看向捏着小镜子呆呆地站在那里的鸣人。
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也不知道这有什么。
“鸣人……对吧，谢谢你能陪佐助玩——”“哥哥哥哥！快看，我这个样子怎么样啊？”
佐助觉得自己的哥哥根本就没有需要道谢的理由，不满地扯着他的袖子让他看自己的小辫子。
那家伙说这样的话，哥哥也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了。
“……嗯，很好看。”
鼬闻言后低下头，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后才认真地作出自己的回答。
——编得很整齐的几绺细长小麻花儿规规矩矩地贴在两鬓侧边，不长的后发则是被扎成了两个垂在颈侧偏上的小揪揪，看着就很不伦不类。
但鼬也不觉得奇怪。
反正佐助本身就已经很可爱了，不论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他的颜值的。
鼬是个平时看不怎么出来、但实际上非常非常非常弟控的哥哥。
鸣人觉得他可能除了把佐助当成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弟弟以外，还可能觉得佐助是宇智波将来的希望。
家族没了，再让弟弟振兴起来，然后振兴成弟弟决定的模样，和其他宇智波一毛钱的关系都不会有。
其他的宇智波好惨，惨就惨在那个弟控的人家里很爱他们，本身还特强。
不然富岳是能阻止他的，但是没有。
“嘿嘿~”
佐助捻着自己的小辫子开心地笑了。
“鼬……大哥？”
鸣人把镜子揣进了口袋里，像小苍蝇一样搓着自己的手。
他又想玩鼬的中长发了。
——“你能陪我们在这边再聊一会嘛？”
鸣人试图用卖萌来让鼬留在这边。
鼬转头向自己家的方向看去，有点犹豫。
“我也想和哥哥多说一会话，好不好——”
佐助抱起鼬的胳膊，眉毛一揪下唇一抬就撒了个娇。
效果拔群。
“佐助今天在家有乖乖听妈妈的话吗？”
鼬对鸣人礼貌性地笑了笑，蹲在了佐助面前。
“当然！而且妈妈今天还夸我说——……”
佐助抬起了双手非常兴奋地和鼬聊起了白天发生的事。
鸣人被这对兄弟给无视掉了却也没有多不开心，非常自然地走到了鼬的左侧，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堆发圈。
——之前让卡卡西用批发价买了好多，因为从卡卡西脑袋上揪下来去扎带土的头发以后，那些发圈基本就可以算是阵亡了。
因为他用掉了有好几十个了都，但一个都没有被带土还回来。
佐助瞄了眼鸣人后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继续和鼬说着今天自己做了的事。
鼬注意到了鸣人伸向自己头发的手，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躲开。
鸣人如愿以偿地把鼬的垂马尾攥在了手里，用五指作爪状勾挠了几下——特别的顺滑。
鼬和美琴的头发是宇智波难得的纯直发，富岳的是有点炸，佐助的则是非常炸，但鼬的脸部特征很像富岳，脸倒是也和美琴一样漂亮。
鸣人把鼬头发上原来的小发圈揪了下来，把他的头发用手梳理顺后托着后颈向上将一大捧头发拢了起来，给他扎成了一个高马尾。
[下次也拿一把梳子带着好了。]
鸣人有点可惜地抚了抚鼬脑袋上一绺一绺鼓起来的头发结，随后又拎起那个大辫子开始编麻花。
——宇智波现任族长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大小儿子顶着奇怪发型的模样。
“……”
富岳面瘫着的脸在这个情况里看上去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人猜不透心思。
“父亲，您回来了。”
鼬领着佐助迎了过去。
佐助咽了下口水，握紧了哥哥牵着自己的手。
他有点紧张。
“……你们——”
富岳刚想问他们怎么闹成了这个样子，在厅里偷听着的鸣人就立刻拉开门小跑了出来。
他没敢跑得太快，不然可能会被富岳条件反射地判定为袭击。
富岳将余下的话咽回了嗓子里，和跑出来的‘陌生’小孩大眼瞪小眼。
富岳是小眼，鸣人是大眼。
卡卡西见小孩跑了以后连忙追着出来了，刚好看到门口那边站着的三个‘立牌’。
——他们站得都很正直。
“お、お邪魔します……”
卡卡西对富岳连连低点了好几下脑袋，把鸣人抱了起来。
这样能控制住小孩不让他乱跑乱动再惹什么事。
“欢迎回来——”
美琴从客厅走到门框边，背着手侧倚了过去，笑着在孩子们的身后迎接回家的‘爸爸’。
“……我回来了。”
富岳决定暂时不去追究儿子们发型的事情，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出现了。
……这个小孩和在宇智波颇有争议的话题人物为什么会在自己家？？
富岳皱着眉就要迈步走过两个儿子的身边，鸣人在卡卡西的怀里挣扎着想跳下去，但被控制得特别稳。
鸣人唰地向富岳举高了手，让富岳保持着换完鞋后一只jio踏上玄关地板的姿势看向了他。
“富岳叔叔！我编的头发怎么样！很好看吧！！！！”
[得让他说好看，不管是不是真心的都得说……！]
鸣人也很紧张地看着富岳。
……如果他这次无视掉或者说‘成何体统’类似的话的话，那自己之后就不能忽悠佐助了。
[不过有外人在的话，大概会给我们这个面子吧？]
鸣人揪紧了卡卡西的领子。
卡卡西还以为他是害怕富岳那种严肃的表情，就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一起紧张地盯着富岳。
——他对于自己家的孩子嚯嚯了别人家孩子的外表的事情，也是有那么一点负罪感的。
毕竟富岳可是宇智波的族长，而鼬是他的儿子，也是当代止水外的另一个天才，佐助……目前仅是族长的儿子和天才的弟弟的身份，可就是这样的身份才会更令人去在意这样的恶作剧。
“……”
富岳闻言低头瞄了眼自己的两个儿子。
难以直视。
——“……好看。”
富岳面无表情地说。
第四十七章 像母亲一样
在宇智波富岳了解了这俩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的情况时，晚饭时间已经结束了。
卡卡西没有吃东西，只是解释说自己还不饿，全程就抱着鸣人给他喂饭吃。
他没感觉怎么别扭，因为自己曾经重伤的时候就经常被喂着吃饭，而且在这边最开始的时候也每天都得用热水冲奶粉晾温后装进奶瓶喂给鸣人。
他们家的这个小孩子就只有吃饭和睡着了的时候才是最老实的。
佐助看得非常羡慕，但又觉得这样太孩子气了，只能一边自己吃饭一边羡慕嫉妒恨地盯着鸣人，在被富岳说教了让他好好吃饭以后才收敛了不少。
但仍然很羡慕。
鼬拿他没办法，但也不能像佐助还是婴儿的时候那样照顾他了，只能用给弟弟去夹菜的方式来表达‘你还有哥哥我所以不用羡慕’。
因为富岳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被他用那个面瘫的表情盯着并喂饭的话，很可能会压力大到咽不下去饭甚至吐出去或得厌食症吧。
卡卡西不吃饭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是影分身，但他不敢在宇智波的领地里说自己是影分身。
那样的话鸣人就会有危险了，虽然除了富岳以外可能这家里没什么人会觉得怎样。
鸣人有九尾的消息没有被传出去，说的是别的版本，但像宇智波这样的大家族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些……更何况在三年后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政变了，只是因为止水的原因而又拖了一年多快两年……
他们本来就是别有想法的人。
如果是去日向一族的话，卡卡西觉得没什么问题，因为对方并不需要九尾，就算想要增强自己的能力，也用不上。
他真的不怎么想带鸣人过来。
宇智波的警务部队在这几年里变得闲了不少，让富岳能一天三餐都有时间回家吃。
第三次的忍界大战过去很久了，距离九尾暴乱的时间也过去了两年多。
果然闲久了就会有搞事的想法。
……不满足现状、觉得能得到更好的待遇——什么的吧。
富岳本身并没有多执着于那样，但他身为一族之长，也没办法多强硬地压制族人的念想。
不然他可能也会成为被自己的一族所排斥的人。
和妻儿们及两个‘陌生人’一同吃完晚饭的富岳收拾收拾又出去值班了，但在离开前多看了鸣人几眼。
这让卡卡西变得紧张了一些，不过还好，富岳很快就离开了，家里只剩下一个特别温柔的上忍前辈与她的两个小孩。
“鼬，你去陪佐助玩一会吧，我再和卡卡西君他们聊一会。”
与鼬、卡卡西一起洗完了餐具的美琴拿了干净的纸巾给他们擦手，而后笑着轻拂了自己长子的头发，梳拢了下他发尾的小辫子。
——“你和佐助的新发型都很可爱喔。”
佐助得到夸奖后，高高兴兴地拉着心情有些复杂的哥哥去院子里练习了。
——佐助没有对富岳盯着别人家的孩子而表示不满。
他以为是因为鸣人给自己和哥哥做了‘好看’的发型，所以父亲才会去注意鸣人的。
“哥哥哥哥，我们明天也这样扎头发吧~？”
佐助开心地甩着特别钝的手里剑，向自己的哥哥提议道。
“……好啊。”
鼬平时把发尾的头发扎起来，只是因为这样更方便行动而已。
扎起来马尾后让他的后脑勺与后颈顺利地接触到了没有被阻碍的空气，凉得让他有些不习惯。
以前短发的时候，头发也不是特别短的。
鼬看着自己弟弟那么高兴的样子，不忍心去说什么，便纠结地答应了。
-
“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您，听我说了那么多。”
卡卡西牵着鸣人的手给美琴来了个大鞠躬。
虽然也很想下次也能像之前那样和她聊天，但宇智波这边……卡卡西不想再随便过来了。
小孩子没有必须要跟着监护人统一言行的义务，所以鸣人只是站在那里抬头好奇地看着美琴的脸，没有和卡卡西一起去鞠躬。
[果然佐助很像她。]
鸣人在心里想象了一下美琴换掉围裙穿别的日常衣服的模样，将其代入进了佐助的角色。
可爱。
“不用这样客气的，该谢谢的人是我，能和别人聊关于家庭的事情让我也感觉很开心——你看啊，因为富岳是族长大人嘛，所以别的族人也不会和我聊些什么家庭相关的事情……而且和鸣人的监护人聊那些也很开心呢。”
美琴笑着蹲下并收整好自己的围裙，轻轻地揉了揉鸣人的头发。
……和卡卡西还有别人的手不一样。
是‘母亲’的感觉。
“……妈！！！！”
鸣人撒开了卡卡西的手，扑向美琴。
“哈哈……我也很想收你当义子呢，不过那样的话佐助和鼬会不开心的，卡卡西君也一定会有意见，所以我不能当你的母亲喔，抱歉啦。”
美琴笑眯眯地像是抱自己孩子一样将鸣人抱住，轻轻地拍拍背以后才搭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开，又摸了摸他的头发，把他的手拎起来递给了卡卡西。
鸣人看了几眼美琴，又抬脑袋看了看卡卡西，而后撇着嘴站回了卡卡西的身边。
“……”
卡卡西觉得心好累。
“卡卡西君也应该要回去了吧，这个状态不好一直在外面呢。”
美琴还是蹲着保持和鸣人聊天的高度，抬头对卡卡西笑。
“……！”
卡卡西被拐着弯地指出自己是影分身的状态后，心脏冷不丁地骤停了那么一两秒，意识回来前就已经迅速地把鸣人拉到自己的身后了。
“啊，不用担心，我没打算怎样的，而且富岳没有恶意，不过他毕竟是一族之长，可能会让你有所希误会吧，望你能多谅解一下——其它的事情我们之后还可以再聊，下次就由我去拜访你们吧，我也会带着佐助一起去的，这样可以吗？”
美琴象征性地向后退了几步，给卡卡西和鸣人留出了一个安全的空间。
“唔……非常抱歉……因为我猜前辈们或许已经知道了鸣人的事情，所以我有些担心。”
卡卡西攥紧鸣人的手，给美琴来了个比刚才度数更大的鞠躬以表歉意。
鸣人的手被攥得有点疼，但感觉到上边的颤抖后就没有在美琴面前去挣开。
——“我们随时都欢迎前辈。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刚刚的失礼的话，请务必……！”
美琴照顾着他们的想法主动地提出来下次去他们那边，让刚刚戒备之心达到了半额以上的卡卡西感到非常的羞愧。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下周末，可以吗？”
美琴伸手也轻轻地摸了摸卡卡西的头发。
对随时都可能会炸的猫咪与小孩子来说，这样的安抚方法是最合适的呢。
“……好……”
卡卡西也从脑袋上的手心中感受到了不一般的温暖。
令人安心。
第四十八章 夜晚
卡卡西的影分身和鸣人向美琴告了别后，被目送着离开了宇智波一族的领地。
“鼬的脾气很好，所以才没有说什么；佐助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还没有离开家接触更多的人；富岳先生是客套，你把他正经的两个儿子弄得看上去那么可爱，有损族长的形象，下次如果他们来这边的话，你就别对他们的头发下手了吧？”
卡卡西在离开了宇智波范围外的方圆百米后，小声地对鸣人进行着温和的说教。
表面上是说教，其实主要还是在请求，因为鸣人不答应的话，怎么说都没有用。
只能在下次小孩再折腾别人前来提一提了。
“可是那很好玩啊。”
鸣人攥着卡卡西的小手指，低头向前踢着并不存在的石子。
踢空气石子。
“要不这样吧，之后你想玩的时候我就戴假发，你玩假发可以吗？”
卡卡西跟他商量着。
“假发没意思，而且材质也不行，手感不好……而要是手感很好的假发就有点吓人了——梳理假发也很麻烦，你干脆用变身术好了。”
鸣人歪起脑袋对着他笑：“比如说，变个大姐姐？”
“……可以啊，不过你确定？”
女装都穿过了，不严格来说的话，还穿了两次，连‘女子茶话会’都有参加过——鸣人也一起来着。
卡卡西已经觉得自己在鸣人面前没什么可感到羞耻的了。
他清楚，鸣人其实不是很擅长应对女孩子，把对方当成年长之人的情况下除外。
但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被当成长辈，虽然的确比他年纪大了几乎一旬半。
“…………你赢了，那就普通的变出长头发好了。”
鸣人撇撇嘴后扭过了头。
-
卡卡西的本体已经顺利地回归了暗部，不过由于一些原因……他被某人揪着这点说了很久，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类的话。
然后以不能让自己这么随便，需要亲自来管教的理由，想把自己从三代目那边调过去。
开玩笑，去了以后自己都不一定能完整地回来了，卡卡西当然是不想去的，用三代目对自己非常照顾将会尽力回报的借口，留在了火影直属暗部中。
日斩的性格让他很快就又接纳了卡卡西，只是听到卡卡西对自己说‘因为养孩子太费钱了所以重新回来工作’的话以后，有些哭笑不得地给卡卡西私下安排了多一份工资。
他说这是木叶亏前那孩子的。
“那……能不能再涨点？鸣人的兴趣爱好有点贵。”
卡卡西也不知怎么就得寸进尺了起来，问完以后才觉得这样不好。虽然他的确也是有这样的想法的。
“…………”
日斩没说什么，不过在过后签的暗部契约中给他又多安排了一些，而那些契约书除非他主动拿给人看，不然别人是看不到的，就算对方是团藏也一样。
不过团藏要是偷着看了，那他也没办法去咄咄逼人地追究就是了。
——机会总是要自己去创造的，就是贪多了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
“你们去哪里了？”
卡卡西的本体在家坐了好一阵，带回来的锅包肉都已经凉得发硬了才看见影分身他们回来。
“你收我回去就知道了。”
卡卡西的影分身把小孩牵进了屋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脑阔疼。
“呃，感觉好像信息量不少的样子，你还是先解释一下吧。”
本体敏锐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鸣人在一旁懒得掺和这俩的谈话，自己抱着已经凉了的锅包肉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啃得特别专心。
本体听完了影分身的概述，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也有点疼了。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先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然后才把影分身收了回去，开始整理一瞬间涌入进来的一日记忆。
顺便一提，鸣人之前在街上让卡卡西买的那些东西，都作为拜访的礼物送给了美琴他们。
缓了好一阵的卡卡西把余下的锅包肉从鸣人手里小心翼翼地端了出来，在他表示不满前解释说先拿去加热一下，鸣人就乖乖地坐在餐桌前等着了。
卡卡西先把锅包肉用微波炉热软了，此时的外皮已经变得零散开来，没有之前脆了，他就又在外边裹了层面糊，放到锅里再炸一会，调出番茄味的糖醋汁后勾了个芡淋在上边，端回桌子上后又去厨房简单地煮了一碗素面。
又裹了一层面糊的锅包肉变得圆润丰满了许多，鸣人只又吃了两块就已经饱了，余下的那些就被卡卡西就着素面一起匀着吃了，就这样解决掉了晚饭。
带土之前说是会夜里过来，鸣人特别好奇他会带什么特产过来，强撑着让卡卡西令自己保持清醒——见自己闭上眼睛五秒以上就把自己叫起来，叫不起来……那也得叫。
卡卡西拿他没办法，和小孩在客厅里面对面地坐着，只要他闭眼有一秒就按着他的肩把他晃醒。
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叫起来的，要是真的多等了几秒，可能就得在这大半夜的现去准备些吃的才能把他叫起来了。
卡卡西还特地又分出了一个影分身出去买特别苦的茶，沏了一杯后用筷子蘸了一点后沾两下鸣人的小舌头，让喜欢甜食的小孩苦得脸都皱起来了。
不过也确实能让人清醒一会。
带土说是夜里，但真的来这边的时候日期都快从下一天开始算了。
他把卡卡西和鸣人一起带进了自己的神威空间里，并顺走了那杯苦茶——说是晚上喝多了睡不着觉。
依然附在琳身体表面的九尾查克拉引导着卡卡西隔空连接上了封印，在确定琳的经脉比沉睡的时候更加坚韧了以后，他对比着解开了一点封印。
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不过是好几分钟才跳一下的那种，血液也复了工，缓慢地开始在体内循环流动了起来。
琳背后的伤在尾兽能量的帮助下已经结出了痂，可吸收的线也渐渐地隐去了踪迹，快得不可思议。
“按照现在的进度来看的话，或许不到一周，琳……她就能醒过来了！”
鸣人轻捏住了琳的手指尖，九喇嘛顺着他将琳周身缠绕着的尾兽查克拉重新控制住，看起来就像是一层能量火焰一样，奔放的舞动着。
鸣人不知道九喇嘛在做什么，但看带土没有出现意外的反应……那应该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明天我还会去找你们的，鸣人的话睡着了也没关系，只要他本人过来了就行，其它的让九尾来就好！”
带土先蹲下去捏了捏鸣人的小脸，找出了一个大背包扔到了卡卡西的怀里后，试图用摸头来把这个小孩哄睡着。
鸣人不住地打着哈欠，却还是努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卡卡西的怀里。
——那是雨隐的特产。
他真的很好奇——虽然睡一觉醒来后那些东西也跑不了，但他现在就想知道里边有什么！
第四十九章 雨隐的特产‘名物’
不过很可惜，鸣人只撑着强装清醒到了卡卡西正翻背包打算把里边的东西拿出来一件前。
然后他就被那不专业的哄小孩方式给哄睡着了，虽然实际上是因为他太困了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而已。
小孩子每天的睡眠时间都很长。
鸣人被叫起床吃早饭时睁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身要下床、去看带土给的特产都是什么。
卡卡西被他麻溜儿利索儿地动作吓了一小下，反应过来后立刻捞起了有一半身体悬空了的小孩，没让他一脑袋栽到地上。
“我要看！”
鸣人推着卡卡西想要下地，但还是个小孩且刚起床的他可能现在连一只小狗崽都打不过，没有力气。
“好好好，等下就拿给你看，但在那之前先洗洗脸去吃饭吧……”
卡卡西无奈地按着小孩的后脖颈，试图用动物之间让小崽子冷静下来的方式控制住他。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效果，不过鸣人在继续挣着要下地的期间内完全睁开了眼睛，醒了盹以后也淡定了不少。
卡卡西把安静下来的小孩放在了地上，小孩默默地穿了自己的拖鞋去了洗手间。
鸣人乖巧地吃完了普通的一顿早饭，在卡卡西洗完碗以后扯住了他的裤腿。
鸣人什么都没说，就那么攥着卡卡西八分裤的裤脚布，抬起脑袋沉默地盯着他。
“……知道了，你先去客厅里吧……”
卡卡西无奈地放下了用来擦手的毛巾，蹲下去握开了鸣人的手，半弯着腰轻推他回了客厅，自己去衣柜里把放在最下的背包揪了出来。
一瓶半透明略有灰浊的液体，一个包起来的黑色小布……块？还有一个大坨的黑布，以及用包装礼物的缎带的方式、拿细绳绑起来的一堆A7左右的纸——一般整理不用的书本资料的时候也都会这样绑，然后丢掉。
除这些外还有个个像是防毒面具一样的呼吸面罩，一瓶有着洗发水味道的胶瓶，还有一个装在了外部没有可以打开的地方、被透明的pvc盒装起来的……一些木炭？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鸣人抖了抖那个小一些的布块，两个灰银色的金属片伴随着“当啷”的撞击和小回声，在半空中互相撞击着落在了没有铺着榻榻米的地上。
然后他发现自己手上拎着的是两块长条的布，还是很结实的那种。
“这个是雨隐村的忍者护额，不过是没有缝钉起来的那种。”
卡卡西把其中一个金属片翻了过来，上边有着四个间隔稍短、有贴片宽度三分之一长的竖线，两侧还有用来确定位置使其可以稳当地钉在布条上的六个小圆圈。
鸣人将手伸向了另外的那个金属片，但一下子没有抓起来。
这个还有点沉，但不是特别重，只是超过了预期的重量所以没有一次拿起来而已。
卡卡西搭了把手帮他翻了过去——上边是多划了一道的雨忍护额标识。
看上去挺像没有鱼头鱼尾的鱼刺骨的。
“……好吧，雨隐的忍者护额也的确可以算是雨隐村的特产。”
鸣人把布条塞到了卡卡西的手上，让他把那些挪走，自己拎起了那个上窄下宽像是烧瓶一样的东西。
——“这又是什么？是——”“这个是雨隐村那边的雨……！”
卡卡西在他开始乱猜前先抢答了出来。
“……啊？”
鸣人伸长了脖子瞪着瓶口处塞堵住了液体的塑胶式酒塞，有些无语。
他觉得这要是漫画的话，那自己的脑袋上大概会有三个以上的问号。
鸣人把瓶子放到了一旁，翻来覆去地找着那一大坨黑色布料的边缘，揪着站起来抖搂了几下。
——“这个又是什……喔。”
鸣人在这句完整的疑问问出口前就看到了黑布上缝绣着的标志性红底白边云。
晓的总据点就是雨隐那边，所以这勉强也能算是那边特有的吧。
叠起来团成坨的一共有两件，都是均码，去掉脑袋和鞋子，总长能有一米二。
鸣人立刻就爬起来揪了一件往身上套，不过系上了隐扣以后……看不见人了。
“这个可不能穿出去啊，等你长大一些以后在家穿吧。”
卡卡西伸手到两个宽大的袖口中捏住了鸣人的胳膊，将其抬起来向上举着后掀起了长袍的下摆，把麻袋一样的衣服从小孩的身上揪了起来。
“喔。”
鸣人挠了挠由于与布料接触而产生静电反应翘起来的头发，跑回那边把倒在地上的胶瓶捏了起来。
——“这个是什么？”
鸣人捏着瓶子在耳边晃了晃。
没有什么声音。
“染发剂，和弥彦发色一样的那种，据说是小南自己调配的……好像是因为买来的橘色染发剂都会和原版有色差——”
“下一个。”
鸣人打断卡卡西的话后面无表情地把胶瓶扔到了一边，瞄向另外的东西。
他把那个一些和平常雨忍标配的呼吸面罩拨拉到旁边，拎起了边上的透明小盒子。
“这是轮回铁，不是长门他们身上的，好像是带土从斑留给他的那些东西里弄成小条装进来的，因为直接碰的话会出问题的——那堆纸是小南分出来的翅膀碎片，不过带土没说是怎么要过来的。”
卡卡西帮他把捆着纸的细绳解开，鸣人一张张地拨了过去翻着看了一番。
都是白纸。
“……行吧。”
鸣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带土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这也太……太……！
太合自己的趣味了吧！
鸣人深呼了一口气，略兴奋地捻了一张纸扯了两下，但这纸没有像一般的纸张那样被撕开，而依然完好，只是有那么一点变了形。
“喜欢吗？”
卡卡西看他没有表情的样子还有点忐忑。
即使这些东西并不是他准备的，但也和他担心鸣人不喜欢这些东西而不开心——没有冲突。
“还行。”
鸣人敷衍地回应了一下他，丢下纸后重新把最开始的护额组件拿了起来。
——“这个你会弄吗？缝上吧。”
他把叛忍标识的贴片和一条黑布塞到了卡卡西的手上，又揪着晓袍的下摆把衣服也拖了过来。
——“还有这个，我现在没法穿……不过你可以！快点穿上让我康康！”
然后他又跑进屋子里把之前那顶长长的假发也拿了出来。
“……”
卡卡西这个被留在家里的影分身，现在就特别想把一早就出门了的本体给揪回来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