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竟然是个小妞 春风和煦,唐余歌独自在湖畔赏景,天高云淡,只觉得神清气爽,把烦恼事抛在身后。忽然间只见一只白鸽飞来,唐余歌伸手一捉,从白鸽身下拿出一个白色的锦囊。身为如今天下第一杀手,他每天都会接到不同的任务,也自然有许多丰厚的奖励,足够他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看到这次的任务,唐余歌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次的任务,竟然不是让他去刺杀谁,而是去带回一个女子。他起身,拿好自己的行囊,准备出发。方府是江南第一的大户人家,他这次的任务,就是将方府的大小姐带回来,交给委托人。“这不是很容易嘛,一个丫头片子,手到擒来!”说罢他带着轻松地心情出发了。 经过几天的舟车劳顿,跋山涉水,唐余歌终于到达了方府所在的沧州成,方府的宅院是城中最繁华的地段,门口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但是却碰到了许多家丁的巡逻,阻挡了唐余歌顺利进入方府。他用出自己的轻功,从方府后门翻墙过去。宅子内人来人往,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活动。 不好,他一个不慎竟然被一个丫鬟发现,他连忙装作宾客“我是城西黄家的二公子,今天应邀前来。和您的大小姐有约,还望告诉我他在哪里?”丫鬟也就真的相信了,毕竟今天唐余歌穿的人模狗样,真的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来会见小姐。丫鬟便给他指明了方向。他顺着小路来到一个闺房前,悄悄地打量着,他把窗户纸戳开一个洞看到一个女子正在里面梳妆,长得还真不错,唐余歌心想。他破门而入,不等里面的女子反应,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迷药在女子的鼻子前面一挥,将她迷倒,趁着没人注意,原路将女子带了出去,带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一个时辰过后,女子醒了过来,惊讶的看着唐余歌,大喊大叫起来,唐余歌只是微微一笑“别问我是谁,我只是奉命前来,带你到你该去的地方!”说罢就不由分说的在女子的手上绑上了一根绳索,另一端绑在了自己的手上,并让女子匆忙的吃了几口饭,就带他上路,前往此行的目的地,卿阳城。 “你叫什么名字?”唐余歌问道,女孩却是倔强的一声不吭,这也难怪,自己不由分说的就把人家掳了过来,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呢。“你不和我说你的名字,我就不让你吃饭!” “好啊,我就不说,你这个人真是神经病!好好地抓老娘干什么,老娘招你惹你了?我跟你说,我爹可是大官,你要是不放我,我让他杀了你!” “我怕你啊?爱干嘛干嘛,老子饿死你!”他对这个刁蛮的女孩子特别的反感,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她有好的家庭环境?比自己要强很多?还是因为她本身就让人讨厌。自己也说不清楚。 夜里,两人在树林边休息,夜里十分寒冷,女孩不由得缩紧了身体,唐余歌升起一堆火,烤了刚刚打来的一只野兔,在火上烤起来。香味顺着风传到女孩的鼻子里,女孩的肚子不由得咕咕叫起来,“喂,你一个人吃有意思吗?” “恩,真香,反正你也不饿,我就一个人吃了啊!”唐余歌说罢自己一个人就吃了起来“那个,你一个人吃不完吧!要不我给你分担一点?”女孩眼巴巴的望着他。 “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再给你吃!”唐余歌摇了摇头说道。 “哼!女孩还在赌气,把脸扭到一边,一个人生着闷气。终于女孩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那个,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给我吃点好不好?” “好啊,你快点说,我这马上就吃完了!”“我叫亦樱!快点,给我!“唐余歌笑了笑,将剩下的肉给女孩递了过去,女孩拿到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夜晚,唐余歌也不由得困了起来,他看看绑在二人手上的绳子,躺下准备休息。半夜,他却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他看了看,发现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原来,亦樱趁着自己睡着,偷偷的解开了绳子,正在一个人尽力的往远处跑着,他不由得笑了笑,一个飞身跃起,瞬间便到了女孩的面前“你还不老实!还敢跑!给我回去!“亦樱也吃了一惊,吓得在原地不敢动,乖乖的跟着唐余歌回去,唐余歌这次将亦樱捆绑在了一个大树上,这样她应该跑不掉了吧。就这样,他们度过了出来后的第一个夜晚。晚风轻轻地吹,天上的星星也在眨着眼睛,看着地上的那些人,似乎是调皮的笑了笑。 第二天两人继续上路,忽然,不远处赶来一辆马车,马车上面坐着一个农夫和他的家人。亦樱看到大叫了起来“救命啊!这个人绑架了我!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救我!喂!”唐余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赶车的农民停了下来,好奇的望着两人“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妹妹,精神不太好,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们!”唐余歌无奈的向农民解释起来,带着亦樱赶快离开,他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你要是在这样,信不信我杀了你!”唐余歌已经受不了这个古灵精怪的亦樱了,不由得动了杀心。 “不要这样吗,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这么厉害我已经见识过了,怎么敢再逃跑呢!”亦樱说着吐了吐舌头,乖乖的跟着唐余歌继续前进。半天的功夫两人到达了一个小镇子,找了一个清净的客栈准备吃点东西。他点了一堆素菜,什么清炒菠菜,花生米,韭菜鸡蛋,凉拌萝卜,都是素菜,一个原因是他自己从小就不太爱吃肉,吃点清淡的东西,素菜反而让他觉得精神舒畅,完了再喝点小酒,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如天上的神仙一般。 看着桌上满是素菜,亦樱不满的大叫起来“我要吃烤鸡!烤鸭,牛肉,猪蹄,羊肉,还要吃佛跳墙,猪头肉,还有还有烤全羊,我就是要吃肉,就是要吃,呜呜呜,你不给我吃,我就一直叫,一直叫,你到底给不给我吃” “不给你吃,没钱!吃点便宜的吧!”唐余歌无语了,这个大小姐真是的,只想吃肉,还要吃这么多,真实拿他没办法。 “不行,我就要吃烤鸡!就要吃猪头肉,就是要吃佛跳墙,不吃肉哪来的力气你不给我吃我就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我可没骗你!”说着就在这里大吵大闹起来,手舞足蹈的,一下子惹来了众人的围观,唐余歌眉头一阵黑线,赶忙答应下来,急忙叫小二上了一大堆肉菜,看到满桌的肉菜,亦樱才安静下来,这么一个大小姐,竟然就爱吃这么没有品位的东西,真的是受不了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心中只想赶快到达目的地,把他交出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又是一日上路的时候,一路上,这亦樱想了无数的办法逃跑,渐渐地连唐余歌也觉得有趣。一日,他们走到一个小河旁边,亦樱吵着闹着要吃鱼,“我要吃烤鱼,我要吃螃蟹,我要吃虾,你快去给我抓!快点,要不我就不走了!快点啊,你听见没有!” 唐余歌无奈的看着路过的行人的惊讶的目光,只得照着亦樱的吩咐,去抓鱼,看起来,他好像是亦樱的下人一样,真是的,只能无奈的去给她抓鱼,这小河里还真是清澈,无数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着,忽然亦樱大叫一声,跌落在水中,喊了连胜救命,就不见了踪影。唐余歌赶忙前去查看,只见小河上不见一个人,没有丝毫的痕迹,忽然,他隐约看到了河边的芦苇下面藏着一个人,这不是亦樱又是谁,他笑了笑,坐在一旁慢慢的等着,心想,就不信你不出来,还想和我玩儿阴的,我看看你能憋气憋多长时间,小丫头片子,还想和我斗。 终于,几分钟后,亦樱涨红了脸从水下探出头来,大声的咳嗽着:“你不是人啊!你就这样和我斗啊,不怕我憋死啊!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怎么发现我的,我藏得已经够好了,你还是人吗?真是该把你大卸八块,扔去喂狗,喂猪!” 亦樱涨红了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指着他大骂起来,唐余歌却充耳不闻,任由亦樱大喊大叫,过了好久,亦樱好像终于没有力气了,在一旁瞪着唐余歌一言不发。“我真是无语了,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我们该上路了!快点起来!再给我废话,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到河里去,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嘴脸,别和我废话,快给我起来,走!!、”唐余歌冲着亦樱喊道。 两个人继续上路,亦樱也因为这次安分了不少,又过了几日,两人相安无事,有一天,当两人在休息的时候,亦樱忽然惨叫一声,朝一旁倒下,唐余歌赶忙查看,发现亦樱竟然没了呼吸,他急忙去最近的医馆赵大夫,当他走后,亦樱忽然坐了起来,笑了笑,收拾自己的东西,笑着说道:“小样,又被我玩儿了吧?还敢和我耍小聪明,本小姐这就回去,还傻呵呵的找医生吧,我让你再也找不到我!还想抓我?哼!门都没有!本小姐这就走了,再见!”说着急忙从门口跑了出去, 唐余歌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丫头明明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没气了呢?忽然他醒悟过来,估计是这小丫头又和自己玩阴招呢,他急忙赶回去,发现亦樱早已经没了踪影,竟然敢和自己装死!他猛地冲了出去,询问老板,得知亦樱朝后门方向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他急忙追了过去,见亦樱竟然正在试图努力地翻过后墙,可是怎么也翻不过去,笨拙的爬上爬下,就是过不去。唐余歌没好气的一把把亦樱抓下来! “你有完没完,一直跑,一直跑,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说着就把剑掏了出来,一下子夹在亦樱的脖子上,“你要是再敢跑!我就真的不客气了!”亦樱突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抓我,带我走了这么远,什么原因也不说,要是换做你,你不想跑啊?你就知道欺负我!就是到欺负我!呜!”没完没了的哭了起来。 第二章 再跑我就不客气了 唐余歌也止不住觉得好笑。这么个蛮横刁蛮的小姐,究竟是抓去干什么呢?只能每天和他骂来骂去吧?难道是买过去当丫鬟,这样的丫鬟谁敢要?抓去当小房夫人?那人真是眼睛瞎了,看上这么个极品!但是,亦樱也真是有趣,每天和她这样一闹,心情竟然好了不少呢,真是奇怪啊!唐余歌自言自语,看着地上哭泣的亦樱,走过去把他拉起来。 “我和你说,只要你不在逃跑,我保证你好吃好喝,把你带到目的地,但是你如果再这样,神仙也救不了你!不要不相信,我这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可不是随便来的!不信你就等着看!”亦樱忽然自己站了起来,“天下第一杀手?我看你是天下第一不要脸,对一个弱女子动手动脚,要不要脸了?你看我都这样,你就不能发发善心,放我回去?我上有爹娘,下有满月的孩子,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亦樱竟然抓着唐余歌的衣角撕扯起来,声音里还真的是可怜加可爱。 唐余歌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这可不是我说放你就能放你的,我是一个杀手,只听上面的命令,把你抓走也不是我的主意,你求我也没用,放你走?我吃西北风啊?没门!” “那你为什么要抓我呢?你告诉我个理由,让我死得瞑目啊!”亦樱可怜兮兮的说道 “理由!我怎么告诉你,我他妈也不知道!我和你说,你趁早死了逃走这条心吧,我告诉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唐余歌真的是无语了,这丫头怎么叽叽喳喳废话这么多! “好了,你别哭了,整理整理衣服,你这样子,别人以为是我强暴了你了,哦!对了,我看你姿色还凑合,你要是跑,我也不杀你了,我就会把你的衣服扒光,哈哈哈”说着他还猥琐的盯着亦樱看了个遍。 “你!你,不要脸!!去死吧!打死你打死你,哼,坏家伙!”亦樱猛地跑过来,拳头不停地打在唐余歌的胸口,唐余歌却是不疼不痒,笑呵呵的按着他,等她累了,就和上几次一样,把亦樱乖乖的牵了回去,锁在了屋子内,任凭亦樱大喊大叫,唐余歌就当做充耳不闻,直至第二天清晨上路。 又是一日,二人步行至荒郊一个不大的野地中,这里有不少人趁着春风和煦,在这里成双成对地放风筝,一个大户人家,竟然弄来了洋人的玩意儿--热气球,引来众人羡慕惊奇的目光 亦樱吵吵着要玩儿风筝,“喂!臭流氓,我要玩儿风筝,整天和你在一起无聊死了,我告诉你啊,你要是不带我玩儿,我又要喊人了!”然后又是死活来着不走“我真的真的真的对你无语了,怎么也算是一个大小姐吧,怎么跟土包子进城一样呢,看到什么就像玩儿什么,真实服气了你了”无奈的唐余歌只能去一边的小商贩那里买来了风筝。亦樱兴奋地拿过风筝,一个人高高兴兴的放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估计是丧失了兴趣,有跑到人家热气球那里跑来跑你看个不停,竟然吵吵着唐余歌给他弄一个过来! “喂!你给我也弄一个过来,你看人家玩儿的多开心,比风筝有意思多了!快点快点嘛,给我弄一个过来!” “你真是不可理喻!爱干嘛干嘛!自己去抢啊,大爷去哪里给你弄这东西?”唐余歌没好气的说“那你让我上去坐一下也行啊,你看人家坐着都能飞到天上去呢!我要玩儿,我要玩儿我要玩儿,我要飞到天上去!你快去和人家说一说嘛!”亦樱躲着小嘴,委屈的说着。 唐余歌无语,只能前去找人家“你好,我妹妹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这么高档的东西,死活吵吵着要玩儿,,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妹妹见识一下呢?”说着递过去一把银子。 ”这样啊,没问题没问题,来吧,叫她过来,我小姐正好也要上去玩儿呢!让俩人一起上去。不就得了,我加小姐很喜欢交朋友的,你看看你,还这么客气!” 亦樱兴奋地上了热气球,唐余歌在一旁无奈的看着这个蹦蹦跳跳,成天古灵精怪地小姑娘,心底竟然翻出意一丝温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自己喜欢上这个刁蛮的大小姐了?怎么可能,自己孑然一身这么多年了,什么风花雪夜没见过,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尚未经人世的小女孩,而且是脾气这么差的小女孩有兴趣!”唐余歌自言自语地摸摸自己的脸庞。 亦樱兴奋地登上热气球,顺着热空气的上升逐渐飞了起来,她兴奋地大叫着“看啊!看啊!我飞起来了!哇塞,太神奇了!看啊看啊,地上的人啊,看我啊,飞起来了!飞得多高!” 唐余歌在下面静静的看着这个小女孩,微微一下,就在热气球飞起几丈距离的时候,亦樱忽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猛地俯下身子,将热气球上和地面链接的绳子割断!热气球一下子脱离了控制,正好这时候大风乍起,将热气球瞬间吹出很长的距离! 唐余歌大叫不好!这小姑娘又要逃跑!他飞身跃起,一个凌空飞跃,借助身边人的身体,一个飞身就爬上了热气球的边缘,亦樱来不及尖叫,就被唐余歌从热气球上带了下来!亦樱惊魂未定,一下子吓得她哇哇大哭起来“你干什么啊?不怕把我摔死啊?你这个魔鬼!大坏蛋!再也不想理你了!” “呵呵,你会操作热气球吗?你知道怎么控制码?要不是老子去救你,你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然后燃料耗尽,掉下来,摔成一滩烂泥!还敢这么和我说话,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我麻烦你,下次想逃跑,能不能找个安全点的方式,你这样子,连我都跟着受罪!” 这亦樱为了逃跑,可真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用过了,唐余歌就纳闷了,这小姑娘怎么就那么多鬼点子? 唐余歌发现,这小姑娘闹一闹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几天后的晚上,在一个客栈中,他故意把亦樱的链子解开,自己假装在一旁睡觉,他倒想看看这小姑娘怎么逃跑!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动静! 亦樱悠悠的站起身来,悄悄地走到他身边,把链子围绕唐余歌绕了好几圈,将唐余歌死死地绑在了床上!可能是觉得自己绑的特别结实吧,亦樱一个巴掌打在唐余歌的脸上“给我起来!你这个臭流氓!哈哈哈,没想到吧,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快点求求我,我就不杀你了!” 唐余歌假装自己刚刚醒来,假装一脸惊恐地看着亦樱,只见亦樱把匕首掏出来,装模作样的在唐余歌的脖子上比划着“害怕不?我今天,就让你让本小姐受的罪全部都换回来!你说,我应该第一刀割你的什么地方呢?恩?快求我啊,求我的话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唐余歌假装自己十分害怕,说道“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放过我吧,我求您了,我给您赔礼道歉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吧!” “哈哈啊哈,平时不是很嚣张吗?怎么了?你也有这么一天?我就不,我看看啊,你这个天下第一杀手,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我。。亦樱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阵风飘过,他一看,唐余歌早已经不再床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用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你,你,你,什么时候解开的绳子?放开我!” “哈哈哈,你还真上当了?真是有趣啊,哈哈哈哈,吓死我了,真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啊?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亦樱脸一红,“你是什么时候解开的绳子?戏弄我很有趣吗?你这个混蛋!大混蛋!!放开我!” “你以为一条绳子就能困住我了?真是的,不知道你是傻还是天真啊?你也知道,我可是天下第一杀手,一条绳子要是能绑住我的话,传出去该有多丢人啊?笑死我了!”唐余歌把手放开, 亦樱咳嗽两声“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个奇葩啊,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拿我寻开心啊?我真想把你杀了,剁成一块一块的拿去喂狗!拿去喂狗!” “小姑娘家的每天每天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啊,等我完成任务了,你也赶快找个人家嫁了吧,不对啊,一般也没人敢娶你啊!” “放屁!本小姐天生丽质,倾国倾城,有多少男人梦想拜倒在我的裙下呢,哼哼,没人娶我?我看是你找不到姑娘吧?我看你长得也算是眉清目秀的,就是心灵太黑暗了,不行我给你介绍介绍我家的小姑娘给你认识认识啊?东村的李大娘?西村的王寡妇?还有隔壁的赵瘸子?哈哈哈,真般配,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唐余歌不由得一脸黑线,要是论吵架,自己还真不是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对手呢!!“少废话,哎,看你闹这么一出真是有趣啊,哎呀哎呀,本大爷睡觉去了,拜拜拜拜,哎呀,真实有意思啊!” 还有几天的时间就要到达卿阳城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竟然让他习惯了和亦樱在一起的时候,想想可能完成任务后可能就见不到她了,心里竟然会有一丝不舍的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呢,则么会有这种想啊呢,身为一个杀手,怎么能在目标对象的身上产生依赖的感情呢?难道是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太久了? 唐余歌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喂,你在干嘛?”亦樱的呻吟从身边传来,亦樱不知道何时竟然坐到了他的床边,看着他。 “睡觉啊笨蛋!!没看到吗?快出去,别影响本大爷休息,别再逃跑了,跑了这么多次也应该知道没什么希望吧?” “我问你啊,这次你抓我,到底是为什么呢?不会是要杀了我吧?” 唐余歌心中也纳闷,这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会有人出重金让他这个第一杀手去抓?“要杀你早就杀了你了,别废话了,快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罢,转过身睡去。 第三章 女孩的心眼还不错 一大早,唐余歌起身,他在每天早晨都有锻炼身体的习惯,也是为了自己的武功不至于在奔波劳碌中有退步,毕竟,自己的武功是在许多时候自己在激烈的江湖打斗中得以幸存的保障。 唐余歌在完成几个动作以后,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随后脑袋一阵眩晕,唐余歌暗道不好,这是自己在几年前一起生死的搏斗时受的致命伤,一直都没有好全,总是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就比如此刻。 剧烈的疼痛和眩晕让唐余歌无法站直身体,他抓着设变的桌子,竭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倒下,有几次发作的时候,他都昏迷了好多天,先写不能挺过来,好在前几次自己都是在总部的时候发作,在大家的照料下好多天才能下地,这次发作,自己却是在外执行任务,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突然,他想到亦樱,这次自己万一是真的又倒下了,这个小姑娘古灵精怪,还真是怕她在跑掉,没有办法,他只能咬着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同时动用内功,想要平复自己的伤势。 不料,却没有任何作用,他艰难地回到床边,吃力的躺下,痛苦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开始模糊,神智也变得不是很清晰,隐约之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亦樱这个小丫头见唐余歌一直没去催他出发,就跑过来看看到底怎么了。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她也不会再自不量力的逃跑了。 亦樱一进门,就看到唐余歌一个人痛苦地倒在床上,不由得也吓了一跳“喂!你怎么了?”他摸着唐余歌的脑袋,只觉得十分的烫手,吓得他急忙去找来店小二,找了一条进了水的毛巾放在唐余歌的脑袋上,帮助他降温。 唐余歌在恍惚中看到有人为自己疗伤,以为是自己的杀手组织有人来了呢,让他心里一阵安心。结果,等她稍微好点了,竟然发现原来这个人是亦樱,这一幕让他好不惊讶!这小丫头竟然没有趁自己病倒而逃跑,反而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什么情况?试着小姑娘性情大变了吗?真是一个奇怪的小女孩儿啊! 想着想着,唐余歌的眼皮开始打架,自己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夜里醒来,只觉的饥饿难耐,身体一阵不适,看来生病也似乎会消耗巨大的体力吧,他努力挣扎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庞,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正在瞪着大眼睛看着他,我的妈呀,真的是吓了他一跳! 只见亦樱手里端着一碗先喷喷的白米粥,凑到他跟前“给你,自己吃了,让你平时不吃肉,你看,容易病倒吧?”说着就把碗放到了他的手里,自己在一旁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逃走?”唐余歌十分好奇,这个以前拼命都要逃走的家伙,这次为什么会不逃走,反而留在这里照顾自己,难道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想着想着,唐余歌的脑袋又开始发作,疼得他不由得哼了一声。 亦樱反而看着他没有好奇的说”快吃了吧你,一脸要死的样,还在想什么?“唐余歌没有说话的力气,他已经虚弱的无法再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慢吞吞的吧碗里的粥满满的吃了下去。 吃完粥,唐余歌觉得精神了不少,此刻的他只想自己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只见亦樱已然在一旁正静静地坐着,他就忍不住好奇的问着“你怎么没有趁机逃跑呢?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亦樱瞅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小姐我本来是要走的,但看你一个人,一脸快死的样,怕你万一死了没人收尸,所以才大发善心留下来,我想走,什么时候都可以,你以为你看得住我?”说着亦樱没好气的抽了唐余歌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唐余歌一个人静静地躺着,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自己自从加入杀手组织以来,很久没有和同一个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作为杀手,为了掩盖自己的踪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无牵无挂,这次,有人在身边照顾自己的感觉还真好啊!想着想着,伴着天上柔和的月光没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他一醒就问到了一股中药味,枕头旁边放着一碗瞒着热气的中药,散发着浓郁的味道。“赶快趁热喝了”亦樱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唐余歌的话还没有问完,就听见亦樱说“我去找了郎中,给你开了药,我没钱,只有从你包袱里面拿了”说着,把自己手里唐余歌的钱袋朝他扔了过去。 唐余歌看着亦樱,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啊”亦樱脸一红,没有说话,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唐余歌喝完药感觉好了许多,突然想起来活动活动,就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刚偶倒门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亦樱的声音:“谁让你乱跑的?给我回去!快。”只见亦樱双手叉腰,把唐余歌挡在了门口,不让他出门。 唐余歌不由的无语,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明明是自己抓的她,现在怎么好像反过来了呢?怎么看样子集合自己的母亲一样呢,还这么凶巴巴的,好久没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过话了,这个丫头片子,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唐余歌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地回到床上躺着。 一眨眼,三天的功夫已经过去了,通过每天固定时间服用亦樱送来的中药,再加上自己通过内功条理身体,唐余歌终于可以自己下地自己在屋内活动了,只是自己的伤处还是会偶尔的疼起来,只不过比刚开始的要强了很多。这也是多亏了亦樱的精心照顾。 亦樱的表现,让唐余歌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她,原先他只觉得这个小姑娘蛮横不讲理,现在发现,还是有许多可爱的地方嘛。只是,这次的任务是将他带回去,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亦樱被自己带回去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开始担心起来这个开始只是自己纯粹的任务对象的小姑娘。 下午,阳光明媚,明媚的阳光斑驳的倾泻在地面上,照在身上暖暖的,再加上和煦的春风吹过,唐余歌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突然想出去转一转。于是,他叫上亦樱和自己去附近的野外,算是春游吧,亦樱也没有拒绝,只不过这一次,唐余歌并没有再用绳子绑住亦樱的手腕,两个人就这样到了郊外。 还有很多人,趁着这大好的天气出门踏青,郊外也是一篇嬉笑声,碧绿的情操,轻摇的柳树,还有天上偶尔飞过的鸟儿,让唐余歌感到自己的伤势似乎也在这春色中慢慢的回复着。亦樱的心情似乎也是十分的好,和一群小孩子在一旁竟然玩儿起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群人嘻嘻哈哈,跑来跑去,好不热闹!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这样愉快轻松地气氛下过去了,夜里,二人回到客栈当中,这一天,唐余歌出奇的点了一桌子好菜,“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在下万分感激,还有两天我们就能到达卿阳成了,到时候等我完成任务,一定好好给你赔礼道歉!”说罢,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亦樱倒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这个人也有这么有礼貌的一面,好的,本姑娘收下了。”说着,也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亦樱吃着吃着,忽然十分兴奋地看着唐余歌问道:“你能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吗?既然你是天下第一杀手,是不是有许多凶险刺激的经历啊?”看着亦樱一脸兴奋好奇的表情,唐余歌笑了笑“呵呵,那倒是,不过,不是现在,等到时候完成了任务,我一定找个时间给你好好说说。”说罢,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回想过去,那些激烈的拼杀历历在目,有那一次不是九死一生,自己这么多年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竟然好好的活到现在,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运气太好了?这是一条有劲无处的路,自从自己加入的时候开始,自己就没有退路了吧?他忽然有点惆怅,留下亦樱一脸的不满看着自己,一句话也没说。 凉热就这样一言不发,自己想着自己的心事,算是悠闲地吃完饭,在客栈中又小坐了片刻,回到了自己房间中。 吃晚饭,唐余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下,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是不在担心亦樱会逃跑了,反而是十分放心。是因为这几天她对自己的照顾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说是挂,自己并不太擅长这种让人头疼的事情,他就是他,世上的第一杀手。唐余歌自己也不知道,想不明白。他也不在瞎想,就这么沉沉的睡去。 两天胡,两人终于到达了卿阳城,巨大的城门上赫然书写着卿阳城三个字,高大的城楼上,有许多戒备森严的士兵守卫着。城门哭有许多排着队,准备进城的人们,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真实好不热闹。 这一路上,亦樱的心情反而十分低落,也倒是,马上就要知道自己的命运该如何,真的是前途难测,不论是谁恐怕心情都不能好吧,唐余歌只能一路上不停的安慰她说,不要担心,没准是什么好事呢,马上就要知道了,唐余歌自己也很期待,这个任务看似简单,但是委托人却是花了重金,这比许多凶险的杀手任务都要多了好多的佣金。 难不成这个小姑娘的来路不简单?还是这小女孩对委托人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作用,竟然肯花三万两白银来让他完成这个任务。不想了不想了,反正马上就能知道了。 第四章 终于到卿阳城了 两人进入卿阳城中,卿阳城果然富庶,无数的商铺小贩的叫卖声充斥在整个城中,鳞次栉比,行人摩肩接踵,路上不时有卖艺求生的街头艺人在表演,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亦樱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也随着众人挤在人群中看来看去。 只见一个身体厚实的壮汉拿着一把巨大的锤头,地上,躺着一个干瘦的人,胸口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胸口碎大石,这个好像已经成为了出来卖艺的人必备的表演项目一样,虽然人们看了无数遍,但是却每次依旧会被这些精彩的表演而吸引,人们在一旁大声的叫好,只顾着看热闹,却不知道,这些卖艺的人,在每天表演完后,后悔忍受巨大的痛苦,这些生活富足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卖艺的人的辛苦。 还有脖子上面用钢丝紧紧地勒着,然后将钢丝挣断的功夫,这谁都是需要经过无数的训练才能完成的,钢丝绑在脖子上,无法呼吸,大脑缺氧,还要用力把钢丝挣断,这样的表演,会大幅度的缩短表演者的寿命,还要忍受无尽的痛苦。为了生计,这些人真的事用生命在表演。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涌过一阵悲哀。 她也想到自己,数年的拼杀,让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要不是他花费许多的精力用钱买了珍贵的药材滋补,他的这幅身体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吧。他也实实在在的能体会到这些卖艺者的痛苦和无奈,只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亦樱看到唐余歌的表情,疑惑的皱了皱眉,向他投来疑问的目光,唐余歌对她笑了笑,不再言语。 二人随着人流向城中心走去,唐余歌一路上左右寻找着那个委托自己的人,但是走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已经到了中午的时候了,他就带着亦樱来到一个十分豪华的客栈内。他想着,这毕竟有可能是两人分别前的最后一顿饭了,怎么说两个人都在一起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人家还照顾了自己那么长时间,怎么的也要在好点的地方吃一顿啊。 这顿饭,唐余歌让亦樱点了所有她喜欢的饭菜,但是亦樱的兴致好像并不高,反而忧心忡忡的想着什么,随意的点了几个菜,一言不发地吃着。“大小姐,你怎么了,我都和你说别担心了嘛,快,吃点好东西,这家的菜可是一绝啊,别的地方可是轻易吃不到的,”说着就往亦樱的碗里夹了好多菜,亦樱还是一言不发,抬起头看了看唐余歌,依旧是闷头吃着饭。 唐余歌也不好说什么,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办法去要求亦樱做什么,只能希望真相大白的时候赶快到来了!两人在奇怪的氛围中用过饭后,继续前进。 忽然,一个雍容华贵的坐轿向他们的方向走来,看那阵势,这轿子上做的一定是某个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出人意料的是,这个轿子竟然在二人的前面停了下来,在无数下人的簇拥下,走下一位雍容华贵的大老爷,穿着华丽,面色油光,一看就是个达官贵人。看到此人,唐余歌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 可是就在这时,亦樱忽然想那个大老爷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人家的衣服大喊起来:“救救我啊,这个人是个人贩子,他抓了我到这里,救救我啊!”仿佛是找到了救星一样,抓着大老爷死活不松手。唐余歌的脸上又是一脸的无奈,这大小姐怎么现在又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啊?难道不成路上听话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真实看不懂。 这大老爷好像对亦樱的求救十分感兴趣,耐心的听着亦樱诉起苦来,还安慰她慢点说慢点说,不要着急。终于,亦樱终于是说累了,这时唐余歌走过来,对大老爷一鞠躬道:“庄主,人带来了。”亦樱听到唐余歌这么一说简直懵了,什么?庄主?难道这个人就是要唐余歌抓自己来的人?不能这么巧吧?简直要疯掉了。 “这个就是把?”庄主问道,说着打量打量亦樱,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到轿子中,不一会儿,从拐角出又出来两台轿子,将两人请到了轿子中。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轿子停了下来,在一个诺大的宅子门口停了下来,下人将二人请到了宅子里。这宅子还真是壮观,七进七出,装饰的简直是豪华得不能再豪华!白色的大理石铺满的地面,无数衣着华贵的人出入其中,锦衣玉树,院子里珍宝琳琅满目,就连唐余歌这个见过世面的人都吃了一惊,看来这庄主真的还是深不可测啊,怪不得出手那么大方呢。 再说亦樱,现在的她简直要崩溃了,他原想的可能总算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可不想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真是倒霉到了极点。早知道自己就在没到卿阳城的时候逃跑好了,自己原本还想得卿阳城里肯定有有权有势心地又好的人,说不定就能帮助自己逃走呢,可是怎么偏偏第一个碰上的人就是花钱找人抓自己的人呢?自己这是什么点子啊? 庄主要把二人请到大厅内,说是为二人洗尘接风。庄主和唐余歌两人相谈甚欢,剩下亦樱一个人面色难看的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忽然走来一个人,径直地朝唐余歌走了过去,唐余歌看到此人,面漏喜色,起身和那个人拥抱在一起。 原来这个人是奈海,曾经在杀手组织里面是唐余歌的手下,因为身手不错,就被城里的王爷当做了侍卫,可以说是一下子飞黄腾达了。二人已经是有多人没见,此刻当然是十分亲热,交谈着。 奈海看了看亦樱,问道“难道这位就是?”唐余歌点了点头,奈海急忙朝亦樱作揖躬身“久仰大小姐芳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倾国倾城。”这么一说,搞得亦樱反而不好意思了,这都是什么情况啊?怎么这里的人一个一个都这么奇怪呢?这都是哪跟哪啊?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二人就在这个庄主的宅子里面住了下来,晚上亦樱偷摸的去找唐余歌问这人抓自己来到底是干什么?唐余歌也是不清楚,自始至终,有道是自己再三询问,这庄主就是不肯透露分毫,搞得唐余歌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过看情况,对亦樱的态度这么好,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唐余歌这么安慰着亦樱,亦樱才勉强的放下心来。但却还是忐忑不安的回到屋子里。 第二天一早,奈海就早早的恭候在了亦樱的门口,说是什么王爷有命令,让奈海这几天好生招待亦樱二人,当天便带着二人出去,到城中游玩了一天。先是带亦樱去城里最好的裁缝店买了许多昂贵漂亮的衣服,然后又是带着二人去城里最大的戏院看了当地最有名,也是只有达官贵人才能有机会看的戏。 晚上又带着二人到了城中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超级大餐,吃过饭后又在酒楼中欣赏了歌舞表演,这一天过得简直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收到了这么高的待遇,这些人这么对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唐余歌也没搞明白是什么情况。他私下里问过奈海,奈海说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二人为理由搪塞了过去。 之后的几日,亦樱和唐余歌一直受到超级高规格的待遇,真的是吃遍天下所有的山珍海味,看遍所有的豪华表演,真的是长了见识。 但是亦樱实在是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搞大了头,还是在每天都想着办法想跑回去,但是自己的所有逃跑方法都被唐余歌见识过了,自己试着逃跑了几次,都被唐余歌带了回来,真是用尽了所有的方法,自己真的是欲哭无泪啊。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点子会这么背! 晚上,亦樱的又一次逃跑计划被唐余歌识破后被抓了回来,亦樱望着天空,突然问唐余歌:“人为什么有时生活活得这么累呢?为什么许多事情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呢?”唐余歌顿了顿,看着亦樱。人家本来是一个大家闺秀,却是莫名其妙的被在即带到了这里,卷入了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里面。 但是,他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拍了拍亦樱的肩膀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想着按照自己想法去生活,就像我一样,我小的时候是想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所以才学习的武功,但是,可能是命运在捉弄我吧,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进入了杀手的行列。 竟然久而久之还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天下第一杀手,这也不是自己的本意,但是,这就是人生,这就是命运吧。唐余歌叹了口气说道。就像你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命运,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人盯上,结果被带到这里,但是,有一些事情是没法抗拒的,就像生命中的枷锁,我是被枷锁锁的彻底无法挣脱了,但是,我感觉你可以,我看到了你的眼睛,那里面有我没有的力量。” 亦樱惊讶的望着唐余歌,没想到这个杀手的口中竟然能够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和唐余歌并肩站在星空下。完成了任务,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反而举得舒服了不少,两个人吹着夜风,闻着淡淡的花香,想着自己的心思。 命运吧,命运让人无法抗拒。但是,这恰恰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就算是身份地位多么显赫的人,一定都有痛苦挣扎的过往,这是每一个人生活中的必经之路,如果你能挣脱他,或许你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的生活下去,你若是被命运的洪流冲走,就此随波逐流下去,那么,你的人生或许就会从此偏离了自己设想的轨道。 是不是每个人的命运都已经被上天注定了呢?这座城,隐藏了多少的秘密,又汇聚了多少命运的交集啊?不知过了多久,夜风卷起地上残留的树叶,飘扬到空中,显得分外美丽。这个夜晚,隐藏了多少人的心事呢?正如这月色下并肩而立的两个人一样。 夜深了,唐余歌和亦樱互道晚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明天会怎样呢?不知道,也没有人能知道。这个关于他们的故事,还在这座卿阳城中继续蔓延着,蔓延着... 第五章 抓错人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唐余歌还在房中睡着,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习武之人特别是干杀手这一行的,随时都保持着警惕,哪怕是睡觉的时候都习惯了和衣而卧。唐余歌翻身下床开门一看是表情凝重的奈海,难道出了什么事? 还没等唐余歌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奈海低声问道:“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是谁?根本就不是我们王爷交代的人!本来王爷要把与他大婚的方家大小姐方牡丹请来的,可是消息传来王爷今天就要大婚了!你带来的人根本就不是方家大小姐!”唐余歌一听此话,眯了一下眼睛,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想他唐余歌可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呢?回想当日,这小丫头明明就是在大小姐房间里抓到的,难道……想到这里,唐余歌立马快步就来到了亦婴的房门外,奈海带着一帮侍卫也跟着来了。 “碰”的一声推开房门,唐余歌迈步进去,跟在后面的奈海正准备跟着进去,就看到唐余歌拎着亦婴的后领像拎着一只小猫一样就出来了。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个亦婴居然还在睡,而且还在流口水,真是让人无奈啊,可是这时候奈海可是笑不出来了,王爷交代的任务没完成,那可是耽误了王爷的大事,王爷要是怪罪下了,不知道有多少兄弟要掉脑袋,说不定会连累到自己也说不一定,虽然自己现在是王爷面前的大红人,也难保不会被连累。 此时唐余歌也发现了还在做着美梦的亦婴,单手一松,随着一声“哎呦”某女屁股着地了。看着表情委屈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亦婴,唐余歌厉声便问:“你到底是谁?为何冒充方家大小姐?” 亦婴睁着朦胧的睡眼:“小姐?我不是小姐啊?我一直都没说我是小姐啊。”“你……!”唐余歌竟然无话可说,回想一下当时确实是自己把人家迷晕了就带走了,并没有问清楚情况。 在一旁的奈海本就因为王爷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好而气恼,唐余歌是曾经的好哥们,不能怪罪于他,只好把气撒在亦婴身上,还没等唐余歌在问清楚,利剑已出鞘,“此女既然不是王爷要的人,那留着也没用,不如杀了,免了她出去多言坏了王爷名声!” 亦婴看着奈海的利剑直逼自己而来,呼吸都停止了,哪还想得到躲,身子瘫软在原地。只听“叮”的一声,唐余歌架开了奈海的剑,道:“不能伤她性命,这次是我的失误,王爷要怪罪就怪我吧。” 侍卫们要去抓亦婴,被奈海挥手拦下了。奈海和唐余歌一起做杀手的时候就知道唐余歌并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他接的每个任务都是杀那种十恶不赦的人,贪官以及为富不仁的人。 奈海知道唐余歌一定不会滥杀无辜,如果一定要杀亦婴,他是坚决不会答应的。于是命手下将亦婴赶了出来。唐余歌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自己犯的错自己解决,于是唐余歌随后也向奈海告了别,说自己还有些事情没有解决,等办完了这件事,自己会去向王爷请罪的。不等奈海回答,唐余歌便一记轻功飞走了。 亦婴独自一人,身上也就一点碎银子,不知怎么办才好,但是亦婴想着,去哪都好就是再也不要回到那个方府了,方家大小姐那个臭脾气,她亦婴早就受够了,而且亦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在方府再耽误了,何不趁这个机会逃走呢。 想到这,亦婴又有了动力,但是卿阳城也太大了吧,亦婴走了大半天还没有看到城门,昨天坐着轿子根本就不觉得远,没想到走路要这么久,逃了一天,亦婴也累了,脚底估计都摸出水泡了,于是亦婴狠狠心用自己身上的碎银子买了点东西吃,心想着早知道要逃走,她就把在方家私藏的那些宝贝都带出来了,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啊,那就可以吃饱肚子再找个舒服的客栈休息休息了。 可是想归想亦婴看到天色已晚,于是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破庙,准备在这将就一晚,由于一天的逃跑亦婴真的累了,竟然刚躺下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早上,刚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亦婴慢慢睁开眼睛猛地就看到有个人在门口,谁?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唐余歌这个瘟神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他的剑正想着什么事呢。亦婴这下子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还以为躲过了这个瘟神,没想到还跟着自己来了! “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会是来杀我灭口的吧?你不是答应不杀我的吗?” 唐余歌回头看了眼亦婴说:“我不是来杀你的,我绑错了人,就要负责把你送回去,走吧。” 什么?刚听到不是来杀自己的松了一口气的亦婴听到唐余歌要把自己送回去,马上就急了,说什么也不肯走。当唐余歌第三次把亦婴从破庙的柱子上扯下来的时候,终于拿出了绝招——绳子。 把亦婴的双手一绑,看她还怎么抱着柱子不撒手。现在无论亦婴怎么解释唐余歌就是不肯放她走,唐余歌就无奈了,绑来的时候,这丫头死命的抵抗,各种奇招都出尽想要逃回去,现在好了,要把她送回去还不让?这个丫头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就这样,在卿阳城的大街上又能看到这奇葩的一幕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牵着一个双手被绑的小姑娘,几乎是拽一下走一步的前进着。走了一会,眼看就要出城了,亦婴想出了城就不好逃走了,小眼珠一转立马一个主意出来了。 正走着的唐余歌听到后面的呻吟身,停了下来,回头一看,亦婴蹲在地上,表情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唐余歌一看便知,小丫头绝对又在耍什么花样,那就陪她玩玩,就问亦婴怎么了,然后就听到小丫头用十分憔悴且微弱的声音说到,肚子疼。 唐如歌装作关心的样子把亦婴带到路边的一家客栈还把亦婴手上的绳子解开了,坐下之后便说:“肚子疼看来不能吃东西了,你就吃点清淡的吧,小二。”此时的亦婴抱着肚子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唐余歌,这个家伙肯定是故意的,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在装肚子疼? 应该不会啊,可是,亦婴又看看自己面前的一碗白粥两个馒头一碟小咸菜,再看看唐余歌面前的烧鸡,猪肘子,五花肉,这简直就是煎熬啊。 当亦婴的肚子第三次抗议的咕咕叫的时候,亦婴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就要抓烧鸡。早就在一边等着的唐余歌心里还在想,行啊,忍了这么久,看你什么时候忍不住,想着把烧鸡腿撕了下来咬了一大口,吧唧吧唧吃的可香了。 终于等到小丫头忍不住了,唐余歌一把抓住亦婴伸过来的手,说:“你不是肚子疼吗?肚子疼可不能吃这样肥腻的东西,吃你的馒头吧。” 亦婴委屈的收回了手,咽了一口口水。再看看唐余歌的表情,肯定他是在耍自己,于是起身就往外走,唐余歌也起身准备走,还不忘把亦婴的手给绑起来。本来亦婴是打算佯装肚子疼然后去茅厕顺便开溜,可是都怪自己不争气,看到满桌子的好吃的就挪不动脚了,真是活该。亦婴一边懊恼一边往前继续走,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不定出城之后还有机会呢。还有这个唐余歌也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不杀自己反而要把自己送回去? 起床到现在,亦婴都没吃东西,刚才和唐余歌赌气,连口粥都没喝就跑出来了,现在的亦婴真的没力气闹腾了。快到晌午时候,亦婴就开始抗议了,耍赖不肯走,唐余歌早就料到有这一招,于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看是另一个烧鸡腿,原来唐余歌从客栈出来之前就知道这个丫头肯定会饿,然后就会耍赖皮,把鸡腿递给了亦婴,亦婴连忙狼吞虎咽了起来。 而唐余歌则趁这段时间靠着旁边的大树闭着眼睛休息一下,这个丫头太有精力了,要跟她周旋下去真是件体力活呢。 等亦婴吃完美味的鸡腿,回头一看唐余歌居然在闭目养神,立马计上心头,亦婴起身一边往树林里跑一边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 等亦婴慢慢的退到她觉得唐余歌看不见的地方,转身撒腿就跑,还没跑出五步,唐余歌便从天而降,拦住了去路。 “干什么去啊,不是要方便吗?” 亦婴见被抓住了,佯装没事故作轻松道:“废话,方便当然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啊,不跑远点,万一被你偷看了怎么办?” “我会偷看你?真是可笑” “你没偷看我,怎么知道我在跑?”唐余歌被亦婴噎的没话说了,干脆不和她废话,一手拎小鸡一样就拎回去了,任凭亦婴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亦婴也知道和唐余歌来硬的是肯定不行的,只有用智取了。 于是亦婴便好声好气的讨好:余歌大侠,你行行好,就把我给放了吧,我真的不想回那个方家,你不知道啊,我在方家受尽了虐待啊,简直生不如死啊,那个方家大小姐又刁蛮又任性。 唐余歌又不是傻子,她这个模样可不像是受得了虐待的,也只有她虐待别人的份,再说方家可是大户人家,方家大小姐肯定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虐待下人,简直一派胡言。唐如歌不耐烦了,食指和中指合并在亦婴脖颈间一点,瞬间安静了。 唐余歌牵着被点了哑穴的亦婴,继续赶路,由于这个丫头鬼心眼太多,耽误了不少时间,得赶快赶路了。他还一直担心着奈海,这件事本是自己的责任,可不能让奈海替自己背这个黑锅。想到这,唐余歌加快了脚步,要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要不就又耽误一天时间了。 一路快马加鞭,唐余歌几乎累滩了两匹快马。不曾喝一口水,只想在城门关闭之前,赶紧出城门。 对来他来说,耽误一秒都是时间。他必须赶在前面,才能挽回事情。 不能自己的失误让别人去承担,这如果传出去,铁定坏了自己的名声。 第六章 亦婴的过去 卿阳城外一家小客栈里,方桌一边是狂吃的亦婴,手里拿着鸡腿和猪肘子,一边一口,眼睛还一直在盯着那盘狮子头,还时不时口齿不清的劝唐歌“你怎么不吃啊,快吃啊你,要不然我一个人都吃光了啊”。 而桌子对面就是一开始还懊恼自责不已,而现在却被亦婴这副吃相吓傻了的唐余歌。唐余歌心下想:看这一副吃相,而且一路上这个丫头胡搅蛮缠一点大小姐的样子都没有,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早没发现呢? 唐余歌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把这个丫头送回方家,然后自己再到王爷那去请罪。 “额!”一记响亮而悠长的饱嗝打断了唐余歌的思绪,亦婴用手背擦了一把油呼呼的嘴巴,一脸满足的笑看着唐余歌。 唐余歌扫了一眼桌子,嘿,还真是说到做到啊,吃的可真干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么多东西塞到肚子里去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不理会亦婴的问话,唐余歌拍下一锭银子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剑就往外走,亦婴赶快起身跟了出来, “哎,我问你呢……”正要走出客栈门槛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便迎面而来,唐余歌避开了飞来之物,定睛一看,一个大活人。 紧接着一个小姑娘扑了过来,抱着躺地之人哭的很是伤心,“爹,你怎么样啊,你醒醒啊,爹……”抬眼看向客栈门外,三五个流氓地痞模样的人堵在门口,为首的人嚣张道“老头子,还真是不知死活,你家闺女跟了我是去享福的,不识抬举!来人啊,把小娘子给我请回去!”跟着的两个人便要上前去抓那小姑娘。 唐余歌冷哼一声,正要出手相助就听到一声豪迈的吆喝“哎呦~,光天化日的,你们竟敢强抢民女,简直没有王法了!”没错,就是刚刚吃饱还打嗝了的亦婴丫头,唐余歌心想:一看这几个就是这里的地头蛇,肯定没人敢招惹,看你怎么收场。 想到这唐余歌坐了下来,准备一边喝茶一边看好戏。果然,听了亦婴这话,那帮流氓地痞笑了,“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啊,又有一个水嫩嫩的小娘子,来人啊,两个都给我带回去!” 听到这话,亦婴冷哼一声,“你快去把这些坏蛋揍扁,哎,人呢?”亦婴这才发现原来在自己身后的唐余歌不见了!这家伙,这时候还有心情喝茶?那几个流氓地痞见没人搭理亦婴,正要动手,怎料手还没有碰到亦婴,就被一个快速飞来的茶杯正中额头,其他流氓地痞见了一起向依旧悠闲喝茶的唐余歌扑过去,唐余歌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几个人。 那所谓的陈公子吓得直跪地求饶。亦婴把这群流氓地痞挨个踢了一脚之后,把那个被欺负父女俩扶了起来,把自己身上的一点碎银子都给了他们。亦婴跟他们道了别,就和唐余歌上了路。 自打出了城,就越来越荒凉,别说是小客栈了,现在连一户人家也没有了,唐余歌一边放慢了脚步等着后面慢吞吞的亦婴,一边欣赏起了风景。“哎,你走慢点,我快累死了。” 亦婴好不容易追上了唐余歌,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的,现在一看到唐余歌悠闲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想:真是个小气鬼,连买匹马都不肯。想到这,亦婴又把那个问了一百遍的问题,也是被忽略了一百遍的问题问了一遍:你要带我去哪啊?不说我就不走了!还真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的威胁,而唐余歌只管自己走,因为他知道,亦婴这个胆小鬼一定会跟着他的。夜慢慢降临了,一路上一直叽叽喳喳的亦婴这时候也消停了,估计是肚子饿了。 “你说会不会有狼什么的啊,鬼啊……”。亦婴话还没说完,就被唐余歌一个禁声的动作打断了,亦婴立马窜到正在缓慢扫视四周的唐余歌身边,双手抓着唐余歌的袖子,小声嘀咕:不会吧,好的不灵坏的灵?不会真的有狼吧?“在这呆着!”留下一句话还没等亦婴反应过来,唐余歌就不见了踪影,留在原地的亦婴楞了一愣,破口大骂:“有没有搞错啊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喂!”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伴随着几声蛐蛐儿叫声。亦婴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的树枝,握在手中,一边继续哆嗦一边给自己打气:我有兵器的,牛鬼蛇神快走开!还小声的骂着唐余歌:不仅是个小气鬼,还是个大坏蛋,居然把她一个人留在这荒山野岭。 突然亦婴停止了嘀咕,因为她感觉她的身后正有什么东西唏唏窣窣地靠近,亦婴僵在原地,喘息都忘了,声音越来越靠近了,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亦婴的肩膀上,“啊!”亦婴一声大喊,闭着眼睛,转身过来举起木棍就打。 感觉木棍被轻易架住,随即唐余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干什么呀!”听到这句话,亦婴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手拎着一只野兔,一手架着木棍的唐余歌!亦婴松了一口气,腿都快软了。 现在就他们两个人,亦婴有脾气也不敢发作,只能在心里把唐余歌的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一遍。这时候唐余歌就已经生好了一堆火,不一会儿,烤着的兔子肉就散发出阵阵的香气,两个人走了一天,早就鹿鹿饥肠了,唐余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没理会早就在吞口水的亦婴,亦婴想吃得不得了,但是不能低头,坚决不能低头。 突然,亦婴想起了什么,从随身带的小布包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唐余歌看到了,是两个馒头。“你哪来的馒头?”亦婴往嘴里塞了一口馒头,模糊不清的说着:“今天你收拾那帮坏蛋的时候,我顺手牵羊牵的。” 唐余歌看着亦婴塞着馒头又倔强的样子,伸手把半个兔子肉递了过去,亦婴毫不犹豫的接过去就开吃了,还不忘把一个馒头分享给唐余歌,俩个人现在也算是有菜有饭了,将就着吃一顿吧,唐余歌想:这时候要是有酒就更好了。两个人吃饱了就头顶对着头顶躺在火堆旁的草地上,亦婴一直没发现,在这里看星星还是真不错。 看着满天的星星,两个人都选择了默默无言的享受,亦婴安静了下来,开始想到自己小的时候,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起过她的小时候,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找个人说说,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唐余歌说着。小的时候亦婴家住在城外不远的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那时候亦婴家盖着一间小屋,屋外围着一圈篱笆,亦婴的娘亲在院子里种了花花草草,就连篱笆上也爬满了一圈的牵牛花,院子里还养了几只下蛋的鸡鸭,屋子后面是一小片田地,种着点菜,每天亦婴就跟着母亲打理这片小田地,亦婴会到不远的小溪边打水来浇菜。亦婴的父亲每天上山砍柴,采点草药,隔几天就拿到城里去卖,然后买点日常用品回来。 一家人的生活简单而快乐。亦婴那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干完家里的活,自己跑到一处山崖上坐着或者躺着或者滚来滚去,晒着太阳吹着风,还能看到山脚下爹回来必须经过的那条小路,在那里的时候,亦婴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而这样惬意的生活并没有这样一直的延续下去,亦婴说到这,稍微停顿了一下,调整了呼吸继续说下去,那一天,亦婴又跑到山崖上,和往常一样度过了一个惬意的午后,准备回家了,在山崖上待晚了爹和娘会担心的。亦婴走过那条熟悉的回家的小路,一路蹦蹦跳跳的,还一路采了野花,准备回去送给娘的。 这时候亦婴突然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堆官兵模样的人,似乎在搜索什么。亦婴想起,爹曾经说过,遇到官兵,最好绕道而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亦婴选择另一条路回家。 到了家门口,亦婴就感觉不好了,篱笆网都倒了,庭院里的花花草草也乱七八糟,亦婴赶忙冲进家门,就看到爹娘双双倒在了血泊里,桌子上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 任凭亦婴怎么呼喊,爹娘都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的回应。十三岁的亦婴用爹运柴的板车把爹娘的尸首一步步的拉到山崖上,用一双小手把爹娘合葬了。 亦婴在爹娘的坟前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便擦去脸上的泪水,孤身一人到了城里,爹娘没了,但是自己还是得活下去啊,十三岁的亦婴为了吃饱饭,到处给人打杂,小小的亦婴脏活累活都干过,晚上没地方睡就睡在破庙里。 实在是饿了就到庙里去偷吃人家给上的贡品,有时候被抓住了可没少挨打。可是她并没有忘记爹娘的仇,几年后,亦婴终于有机会到方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家里当丫头,方家老爷是朝廷里的大官儿,亦婴本想找机会了解一下当年杀害爹娘的凶手的情况,谁知道被命去伺候方家大小姐,消息没打听出来,反倒落得无法脱身。 唐余歌想,难怪这个丫头古灵精怪的,原来是打小就没了爹娘为了保全自己练出来的,也难为这个小丫头了。唐余歌闭着眼睛,听到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弱,看来要睡着了,最后听到亦婴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要是能回到以前多好啊,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只有亦婴发出的均匀微弱的呼吸声,还有蟋蟀蛐蛐儿的鸣叫声,唐余歌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么安静的夜晚了,这么多年,唐余歌也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如果真的能像亦婴所说,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唐余歌起身去找柴火,火堆不旺了,在这样的荒山野外过夜很容易感染风寒的,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没关系,亦婴那个小丫头可就扛不住了,又想到刚才亦婴害怕的样子,唐余歌就并没有走远,在附近拾了一点柴火把火堆烧得更旺了,低头看看熟睡的亦婴,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有这么一段心酸的往事。唐余歌看着眼角带着泪滴的亦婴的熟睡的脸庞,唐余歌竟然在一瞬间感觉到了他这就是他想要的宁静,不,这一定是错觉。唐余歌马上否认了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第七章 答应带她浪迹天涯 第二天早上,唐余歌睁开眼睛,便不见了亦婴的身影,这小丫头又玩什么花样?不会是逃走了吧。 看着已经快要熄灭了的火堆和昨天亦婴睡过的地方,唐余歌想起了昨天亦婴跟他说的话,还有带着泪滴的睡颜以及最后那句呢喃:要是能回到以前就好了。 正当唐余歌出神的时候,亦婴蹦蹦跳跳的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不知哪里弄来的地瓜,蹲下身把地瓜塞进还没熄灭的火堆里,用小棍把灰烬盖在地瓜上面。 抬起头来对着唐余歌笑的两个眼睛都弯成了两个月牙儿。“余歌大侠,那边有一条小溪,你去洗把脸吧,然后就能吃烤地瓜了,说完起身去拾柴火去了。 看着亦婴一下跳到这,一蹦到那,捡柴火的身影,唐余歌的心情居然莫名的很好,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很轻松,不用担心寻仇的人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哪天就不保了。他才发现和亦婴在一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唐余歌从小溪边回来的时候看到小路边有人家种的田,还有几个新的刚翻出来的坑,想必这就是亦婴干的好事吧。 想到这,唐余歌竟然没发现自己笑了。回到火堆旁的时候,看到亦婴小小的身影蹲在火堆旁。 然后亦婴可能感觉后面有人,转过了头来,这一转可不要紧,把唐余歌吓了一跳,亦婴刚才还白白净净的脸上现在都是灰。 唐余歌忍住笑,再一看就知道了,这个亦婴捡柴火把没完全干透的柴火也捡了回来,结果火没生起来反倒把自己弄成了大黑脸。 不过好像亦婴自己并没有发现,既然没发现,唐余歌也不打算告诉他,谁让她昨天这么能折腾。 唐余歌真的想不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她是怎么自己长这么大的。 一把推开了亦婴,重新拾柴火,一边是柴火还一边说教训亦婴,说亦婴这点小事也不会做,估计当丫头也是个懒丫头,送回去也是个大麻烦,柴火不能拾湿的,湿的柴火点着会出浓烟等等。 奇怪的是没听到小丫头的反驳声,回过头就看到亦婴坐在原地,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唐余歌连忙掩饰般的咳了一声,继续低头捡柴火。 亦婴也二话没说,一起帮忙捡起了柴火,一边捡柴火还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余歌大哥,要经常笑,不要每天都板着脸和人家欠了你银子似的,老是板着脸的话,会老得很快的。 唐余歌不理会她,很快就重新生起了一堆火。 把地瓜埋进烧尽的灰里,有很利落的在上面加了柴火,也就半柱香的时间,香喷喷的烤地瓜就新鲜出炉了。 终于能用东西把这个丫头的嘴巴堵住了,看着亦婴吃着烤地瓜黑乎乎的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唐余歌也微笑了。 亦婴惊讶的大喊“哎~原来你会笑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听了亦婴的话唐余歌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整理了一下表情,又恢复到了一脸的冷漠。 唐余歌指着亦婴的大黑脸,暗示脸上有东西他才笑的,其实唐余歌一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有必要解释吗? 还好亦婴没留意,亦婴听了这话摸了一把脸,手上都是黑黑的灰,心想:好他个唐余歌,早不告诉她,故意要看她亦婴笑话。 于是亦婴装作没事漫不经心的样子,趁唐余歌不备,将自己手上的灰一点也不剩的都抹到了唐余歌脸上,大笑着跑开了。 唐余歌哪里料到她有这一招,不禁玩心大起,和亦婴打闹成了一团。顿时欢笑声充满了整个树林。似乎有什么正在亦婴和唐余歌之间悄悄的发生着。 等两个人打累了,闹够了,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时候。已经是两个黑脸包公了。 沉默许久的亦婴开口了:“唐余歌,你知道吗,我不想回方家其实是有别的原因,我想找到杀害我爹娘的凶手,我知道我提这样的请求,你可能会很为难,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去闯荡江湖,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快乐,你愿意带我一起吗?”听了亦婴的话,唐余歌并没有回答。 亦婴也不急着催,毕竟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分,带着她的话,唐余歌就相当于带了一个累赘。 其实唐余歌考虑的不是他自己的安危,他是一个杀手,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随时可能会有危险发生,如果把亦婴带在身边,怕她会有什么闪失。 但是听这个丫头的语气,应该是很希望自己能带上她。唐余歌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灰,拿起刀便准备走。 亦婴见了也不说什么,只是心里有点失落,她似乎又要变成一个人了,亦婴自嘲的笑了笑便闭上了眼睛。 这时,听到唐余歌的声音“你还走不走,不洗脸的话,我可是不会带着你的。”亦婴连忙坐了起来,擦掉快要掉出来的眼泪,看着唐余歌笑了,笑的很灿烂。 接下来他们俩人就改变了路线,这次的目的地是扬州城,唐余歌途中接到了任务,刺杀扬州城第一大贪官温大人。 这个狗官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唐余歌早就想把他除掉了,而扬州城也是亦婴一直想去的地方,于是他们就改道去扬州。 扬州城距离卿阳城不远,于是他们就一人一匹马,悠哉悠哉的上路了。 路上亦婴就问唐余歌的爹娘呢,怎么做了杀手,唐余歌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他打小就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后来被一个武艺高强的高人收下做了徒弟,再然后就开始做杀手这一行了。 见唐余歌不愿多说亦婴也就没再追问。于是两个人的话题又聊到了扬州城。自古就有“烟花三月下扬州”之说的扬州城,可是比京城还繁华的。 历史上多少文人骚客留恋扬州,有多少名诗佳句赞扬扬州,那里有最醉人的美酒,有最精彩的夜市,最大型的灯会,当然也有最美丽的邂逅。 路程近且又骑了马所以两人在天黑之前就到了扬州城郊。只要快马加鞭,一定能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的。于是夕阳西下,映出了两人驰骋的身影。 终于看到扬州城的城门了,俩人相视一笑,正准备最后冲刺的时候,从路边窜出了一伙儿人,为首的大汉手拿一把大刀,留着张飞般的大胡子,开口道:“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原来是一伙儿强盗。 不过看这架势,似乎不是和上次那帮流氓地痞一个水平的。唐余歌低声对身边的亦婴传着话,让亦婴别轻举妄动,听到他的命令就快马加鞭进城,他留下来对付他们。 亦婴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们人多,如果以一对多的话,唐余歌肯定占不了上风,如果她还不趁机逃走,一定会拖累唐余歌的。 这时唐余歌开口了:“各位英雄好汉,实不相瞒,小弟也是干这一行的,请各位行了方便,让我和家妹过去,小弟在此谢过了!”听了这话,为首的大汉冷哼一声,明摆着不留下钱就留下命的样子。 一时间七八个手拿大刀的强盗直逼两人而来,唐余歌单手往怀里一模,甩出几发暗器,几个强盗倒地。 趁这个空挡,对亦婴大喊一声快走,就拔剑挡住了横劈过来的大刀。亦婴虽然担心,但是也明白不走的话会拖累唐余歌而且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马鞭一扬,就向着扬州城飞奔而去了。留下唐余歌一人抵挡,还好没人追上来,已经来到城门口的亦婴勒住马,转身看看,唐余歌并没有跟来。 该如何是好呢,按照唐余歌的武功,即使不能全身而退也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时的亦婴开始责怪自己了,要是她不提议来扬州城,也就不会遇上这伙强盗,那余歌大哥也不会有危险。 正当亦婴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远处一人骑着马疾驰而来,亦婴定睛一看,是余歌大哥,真是太好了! 亦婴策马迎了上去,两人勒了马,亦婴看到唐余歌的手臂有刀伤,但是唐余歌却说,没事,只是一点擦伤而已,上点药就没事了。 说完扬鞭进了城,亦婴看着唐余歌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了温暖和感动,心理默默地念了一句,余歌大哥,他会永远把亦婴带在身边保护吗?随即一挥鞭就跟着唐余歌进了城。 两人进了城之后,由于考虑到唐余歌受伤了,于是便决定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再说。 俩人找了一家小客栈,开了两间上房,让小二送了金创药上来之后,亦婴执意要给唐余歌上药,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救她,唐余歌才受的伤。 唐余歌说不过她,只好答应了,幸好伤口不是很深,亦婴在蜡烛下很仔细的给唐余歌上着药,还时不时的问一句疼不疼,看样子是真的关心他的。 唐余歌看着这么关心他的亦婴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没想到疯丫头也有温柔的时候,其实这样看,亦婴这个丫头也挺好看的,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唐余歌竟不由得看呆了。 亦婴上完药,抬头就看到唐余歌来不及收起的目光,四目相对的时候,有一瞬间两个人都红了脸。 唐余歌咳嗽了一声来掩饰尴尬,亦婴就低头整理药罐和碎布动作很快,因为她可不想让余歌大哥看到她脸红了。 或许是害羞了,亦婴上完药就回到了自己房间,还没忘记点了点菜让小二给唐余歌送过来。 夜深了,唐余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是因为伤口疼,对于常年生活在刀尖上的他来说,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脑子里总是会想起和亦婴对对视的那个画面呢?为什么会觉得亦婴长得还挺好看呢? 一定是角度问题,对!肯定是累了,眼睛花了。唐余歌自己骗自己的想着。 唐余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可是当初自己烦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杀掉的疯丫头亦婴。 可是无论怎么说服自己,唐余歌还是在亦婴甜甜的微笑里睡着了。 其实一墙之隔的亦婴也好不到哪去,她想: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情?!亦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是她转念又想:要说喜欢的话也是她自己单相思,余歌大哥是不可能喜欢她这种小丫头的。 但是,亦婴还是在自己的甜蜜想法中沉沉的睡了过去。因为她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不管余歌大哥喜不喜欢她,亦婴都决定了,要永远留在余歌大哥的身边做他的妻子。 第八章 一起完成刺杀任务 第二天早上,亦婴来唐余歌的房间叫他起床吃早点,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真是奇怪了,平时唐余歌都起的很早起来练功的,今天是怎么了? 亦婴想要不要直接进去呢?可是不太好吧,但是亦婴转念又想,她本来就是要做唐余歌妻子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亦婴推门便进去了,可是,房间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奇怪,唐余歌什么时候出门的也没跟她说一声,难道就不知有人会担心吗?亦婴正想下楼去问小二,就看到桌子上用茶杯压着一张纸条。 抽出纸条,亦婴仔细一看,是唐余歌写给她的,亦婴看完纸条的内容,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唐余歌真是的,怎么能自己去温府打探消息,也不带上她亦婴,要是有什么意外怎么办?温府是什么地方?岂是他想进就进的。 于是亦婴也连忙出了门,温府倒是不难打听,毕竟是扬州城的大户,又是朝廷命官。很快亦婴就打听到了温府的所在地。 亦婴到了温府门口的时候,一看霸气的大门,就唏嘘不已,不愧是大户啊,就是霸气,还不知道贪了多少老百姓和朝廷的钱! 哎,温府门口怎么这么多人啊,还挂着大红灯笼,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亦婴靠近了一点,问一下前面看热闹的路人,原来是温家小公子今天娶亲,所以扬州城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送礼祝贺来了。 亦婴想,唐余歌肯定是趁机进去了,可是自己怎么才能进到温府里面去呢,好像有请帖的人才能进去啊。 亦婴眼睛一转,又一个鬼主意出来了。过了不多时,一顶八人抬的豪华大轿子停在了温府门口,从轿子里出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样子也是扬州城的大户人家。 旁边的管家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张大红的请帖。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里突然有人撒了一把铜板,大喊,谁掉钱了,捡钱啊! 人群哄的一声乱成一团,大家伙都忙着低头去捡钱,哪还管得了。把那个大腹便便的大户,挤得都站不稳了,管家连忙来扶着,等他们在下人的帮助下挤出人群时,管家一声惊呼:“老爷!请帖不见了!” 与此同时人群的另一边,亦婴擦了擦汗,看着手里大红的请帖,眉毛一扬。亦婴想,就算余歌大哥要动手的话,应该也会选在晚上动手,于是亦婴打算晚上再混进温府接应余歌大哥。 快到晚上的时候,亦婴终于因为担心唐余歌的安全提前混进了温府。途中差一点就被门童给识破了幸好亦婴够机灵。 可是亦婴一进温府就傻眼了,这温府可不是一般的大,现在亦婴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别提找余歌大哥了。 亦婴一路上还要拿着请帖,怕被人抓住问话那就露馅了。走着走着,亦婴感觉自己走到内院了,如果找到温大人的房间,埋伏在那里,就一定能找到前来暗杀的余歌大哥。 打定了主意,亦婴就开始找温大人的房间,这时迎面过来一队丫鬟,看到手持请帖的亦婴客气的请亦婴到前院,客人是不允许到内院来的,而且告诉亦婴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亦婴口口声声的答应着,等这些人走了,就继续往前走,然后就看到迎面走来两个急匆匆的人,前面那个在交代事情,像是管家。 亦婴就闪到拐角躲了起来,可不能让他们发现了,如果被发现了肯定会露馅的。 在躲避的过程中,亦婴无意中听到前面那人对后面的下人说,你现在就去老爷的房里把老爷的礼服取来,速去速回……。 亦婴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于是偷偷跟着那个下人,来到后院的某一处建筑,亦婴见那个下人进了一间房,取了东西急匆匆的走了,看来那间房间就是温大人的房间了。 于是亦婴趁机潜入了那间房间,进门亦婴扫视了一周,果然是财大气粗啊,连书架都是贴金的。 温大人的房间里,还有好多古董瓷器字画,居然连西洋供奉给圣上的洋钟都有。亦婴在房间里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完全忘了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正当亦婴研究得起劲儿,突然门外传来了动静,亦婴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到底在干嘛? 慌忙之间,没地方可以躲,亦婴看到那张大床,于是一头钻进了床底下,刚一钻进去就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然后亦婴就看到一双穿着男士马靴的脚走了进来,快速把门关了。亦婴不确定是不是余歌大哥,所以不敢轻易出去,只能静观其变了。 这时候门外又响起了声音,估计是温大人回来了。很显然,那个男人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一眨眼那双鞋便不见了,估计是飞到横梁上去了。 现在亦婴有八成的肯定那人就是余歌大哥了。门开了,温大人,管家还有两个下人进来了,温大人吩咐了几句,管家就带着两个下人出去了。 亦婴在床下听得真切,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个温大人肯定是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狗官,修了这么大一座堪比皇宫的府邸居然没人敢弹劾他?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私吞多少朝廷拨款才能盖得起来啊? 亦婴本来就因为爹娘的死很痛恨官兵,当官的。这下真想出去杀了这狗官,为民除害。可是亦婴知道自己的实力,这样出去无异于送死。 温贪官这时正在书桌前翻阅什么,似乎还挺激动,亦婴还寻思着,余歌大哥怎么还不动手啊? 正要伸出头出去看看动静,便听到一声巨响,一看温狗官已经倒在地上,两眼直直的盯着前方。正好对着躲在床底下的亦婴。 亦婴吓得惊声尖叫了起来,连滚带爬的从床底钻了出来。由于亦婴的一声尖叫,引来了家丁和侍卫,门外的嘈杂声渐渐接近。 亦婴被一双手大力的拉扯后退,退到了衣橱里,然后被人捂住了嘴巴,通过昏暗的灯光。 亦婴看清了那人是余歌大哥,被刚才那个场面吓坏了的亦婴,完全忽视了唐余歌严厉的目光,不禁眼光泛滥了起来。 唐如歌看到吓坏了的亦婴,无法出声安慰,只能在狭小的衣橱里,抱紧了瑟瑟发抖的亦婴。 唐如歌真是拿这个丫头没办法,她怎么就这么大胆,独自一人闯了进来?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她是怎么进来的?这所有的问题,现在都没时间考虑了。唐余歌现在伤脑筋的是如何带着亦婴离开。 要是他一个人,要出温府那绝对是易如反掌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可是现在带着亦婴,那就说不好了,因为唐余歌不想让亦婴冒任何危险。 这时一大队人马已经破门而入,看到倒地身亡的温贪官众人惊呼有刺客。立即有人去通报了,全府戒备,全力追查刺客。 这时候反倒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所有人都以为刺客已经逃出温府或者躲在某处,没有人想到刺客居然还在房间内。 于是所有的侍卫都出去搜查去了,就留了两点家丁在房内看着温狗官的尸体。唐余歌觉得机会来了,此时不走就走不了了,安顿好还在发抖的亦婴。 唐余歌夺门而出,打晕了毫无防备的两个家丁,迅速把他们的外衣脱了下来,自己换上一套,又给亦婴换上。 这个时候就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之后,唐余歌带着亦婴一路低着头往外走。 温府这么大,应该不是所有人都很熟的,唐余歌现在不得不带着亦婴冒险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把亦婴带出去。 经过了好几拨侍卫,唐余歌脸上已经微微渗出了汗,在看亦婴,比刚才好了很多。眼看两人就快要到温府大门口了,却被一拨正在搜查的侍卫拦下了。 为首的侍卫问道:“这么晚了,府里又出了大事,你们俩干嘛去?”唐余歌不慌不忙的回答:“管家命我俩出去置办一些出殡用品,好让老爷早点安息。”侍卫听了围着俩人慢悠悠的走了一圈。 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让他们过去了。唐余歌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对亦婴交代,别急别慌,要不然会漏出马脚的。 眼看着俩人就要走出温府大门了。后面的侍卫大喝一声站住。唐余歌拉着亦婴就跑,用轻功很容易就甩掉了追兵。 从窗户进到了客栈的房间,唐余歌把怀里已经睡着了的亦婴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看着亦婴微微皱起的眉心。唐余歌本来打算好好严厉的批评一下亦婴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这个丫头肯定是想去帮忙,真是个傻丫头。见亦婴渐渐的睡安稳了,唐余歌也准备回房间了,可是低头一看,亦婴抱着自己的手臂睡的正香呢。 望着亦婴孩子般的睡颜,唐余歌不忍心吵醒她。于是拿了凳子过来,坐在了床边,就这样看着熟睡的亦婴,唐余歌竟然也感到无比的幸福。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给亦婴一个承诺,带她浪迹天涯然后过那种与世隔绝,自给自足而且简单快乐的生活。 就这样想着想着,唐余歌也慢慢进入了梦乡,梦里的他和亦婴真的过上了那种让人向往的,简单而又快乐的生活。 第二天唐余歌是在亦婴的注视中醒来的,还没等唐余歌开口说话,亦婴便一把抱住了他。唐余歌愣了一下刚要动,可是却不敢挣扎了,因为他听到了亦婴发出的抽泣声,她哭了?难道还在害怕昨天的那一幕吗? 亦婴带着哭腔的问唐余歌:“余歌大哥,你一直都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你就不怕危险吗?”听到亦婴的问话,唐余歌竟不敢相信,这个亦婴丫头是在担心自己受伤才哭的这么伤心的? 唐余歌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抚在亦婴的头上,慢慢的安抚着她的心情。一直以来,唐余歌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一个人执行任务,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疗伤。 现在有一个人为自己担心,因为担心自己受伤而掉眼泪,这个感觉却是很好,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已经开始慢慢融化。 后来,就听扬州城里的百姓传言,大贪官温大人终于被豪侠暗杀了,他贪污受贿以及剥削百姓的证据也被人秘密送到了正在扬州城探访的钦差大人手里,一时间全城欢庆,亦婴知道,那是余歌大哥的功劳。 第九章 情定扬州城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安抚亦婴的情绪,唐余歌带着她把扬州城玩了个遍。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亦婴似乎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余歌大哥了,而她也渐渐发现,余歌大哥现在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 他们俩人把扬州城里的好玩的,好吃的地方都逛了个遍。万幸的是那次的刺杀任务似乎没有影响到亦婴的活泼与开朗,这让唐余歌松了一口气。 一说到扬州城,那就不得不提到景色宜人的瘦西湖,千年古刹大明寺,还有各个园等等景色迷人的地方了。 这些地方亦婴和唐余歌都去了,他们在大明寺求签,亦婴悄悄求了一支姻缘签,虽然大师说的话亦婴并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她知道是一支上上签那就足够了。 以前唐余歌在哪个地方做完任务就马上离开,不会做刻意的停留,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带亦婴把所有美丽的地方都逛一遍。 现在正值三月,这时候的扬州城烟雨蒙蒙,琼花盛开,到处都花香扑鼻。给四处游玩的亦婴和唐余歌带来了好心情。 这几天游玩的日子轻松而愉快,亦婴有好几次在迷人的景色中忍不住要向唐余歌诉说心中想法了,可是还是怕听到拒绝而放弃了。 这天,亦婴和唐余歌再次来到瘦西湖,美丽的湖光映着两岸花柳,在徐徐春风中让人想到了“两岸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的经典诗句。 独具风韵的瘦西湖融合了南方之秀和北方之雄,让人留恋忘返。鬼使神差般的,亦婴和唐余歌一同被这美丽的景色所迷,几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我,共同感受这世间的美好。 亦婴转脸看了看身边的唐余歌,正好看到他望着一湖春水出神,亦婴觉得,他就是她的未来,虽然她现在已经知道余歌大哥所过的杀手生涯是多么的危险,但是她还是愿意陪在余歌大哥身边。 总有一天他厌倦了这些江湖纷争,然后他们两个就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过与世隔绝的日子。 唐余歌感受到了亦婴的目光,转过头来对视上亦婴的眼睛,亦婴动情的开口道:“余歌大哥,我能做你的妻子吗?”唐余歌听了亦婴略带害羞的问话,依旧没有回答,亦婴也便不再多问,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个人养成的默契。 亦婴知道他答应了,夕阳西下,亦婴的脑袋慢慢歪到唐余歌的肩膀上,在夕阳的映衬下,变成了一副完美的画。 亦婴和唐余歌两人本打算这两日就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但是在回客栈的途中,听到别人说,扬州城一年一度的三月灯会就要开始了,一向喜欢凑热闹的亦婴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啦。 于是唐余歌就打算再在扬州城待几天,等亦婴玩尽兴了再走。据说三月灯会是扬州城一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为期三天,到时的场面可不是热闹一词就能形容的。 亦婴和唐余歌两人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盛大的节日,特别是亦婴,开心的不得了。 灯会是沿着湖边摆开的,路两边都是卖各种小玩意儿的小商小贩,有捏泥人的,卖面具的,卖灯笼的,各式各样的,当然也有卖各种扬州小吃的,可把亦婴丫头给乐坏了,也撑坏了,忙坏了。 灯会上不仅有这些小商小贩,还有搭得大台子,唱大戏,还有占了一大块地表演杂技的,各处都围满了一堆人,不是的传出叫好声和锣鼓声。 灯会上人山人海,唐余歌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全都是亦婴买的好吃的好玩的,唐余歌不仅要提着这些东西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还要时刻看着亦婴以免她走丢了。 再看亦婴,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嘴巴吃的脏脏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完全不顾后面辛苦的唐余歌。 突然唐余歌发现走在前面的四处看看的亦婴不走了,歪着脑袋看着前面不动了,唐余歌奇怪的随着亦婴的目光看过去。 是一家名叫烟花巷的青楼,楼上门口站着画着胭脂,手拿娟丝手巾的青楼女子,不时的招着手,招呼路过得男子进去玩。 里面不时传来悠扬的古筝琵琶声,以及女子的欢笑声。唐余歌想:这个小丫头不会又要有什么鬼点子吧,正要把她拉走,就见亦婴丫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糖葫芦往身后一丢,就直奔烟花巷而去。 唐余歌一惊,拉都来不及拉,只能追上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亦婴到了门口,正准备进去,被门口一个老鸨模样的人拦住了:“哎~哪来的丫头啊,这地儿,你可不能进。”亦婴一听这话就急了,忙问道为什么自己不能进去,她看见好多人都进去了呢。 听了亦婴的话,老鸨和旁边几个涂脂抹粉的姑娘就笑了,这时唐余歌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亦婴就往外走,亦婴一看唐余歌拉着她往外走,立马就不干了开始挣扎。 唐余歌一边走还一边跟人家老鸨道歉:“不好意思,这丫头脑子有病。”走了几步还听到后面的人招呼他进去玩,亦婴一把挣脱唐余歌。 生气的问唐余歌干嘛不让她进去,她怎么就不能进去了?她看到好多人都进去了!唐余歌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亦婴。 翻了个白眼:“那是烟花场所,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到那里去干嘛?”亦婴一听这话,想原来那就是所谓的青楼啊,真是热闹,好可惜,不能进去看看。 亦婴回过头正想再争取一下,可是看到唐余歌严肃的表情,还是算了吧,亦婴嘟了嘟嘴巴,吐了一下舌头又转身一头扎到人堆里去了。 时间晚了,可是灯会上的人一点也没有减少,反倒有越来越热闹的趋势,亦婴玩了一晚上已经累了。 和唐余歌坐在石桥上,看着天空高高远远的孔明灯,吹着风,这里的宁静和不远处的热闹相比,唐余歌更喜欢呆在这里。 亦婴也荡着一双小脚,哼着自己编的小调,悠闲的享受着此时的宁静。 平静的湖面上有一两艘小船,安静的摇曳着,为了加点灯会的气氛特意挂上了大红灯笼。 唐余歌看到亦婴看着渔船出神,起身对亦婴说他去方便一下,就走了。亦婴依旧晃荡着小脚丫,想着待会儿去哪里吃好吃的。 正奇怪唐余歌怎么还不回来的时候,就看不远的地方,唐余歌撑着一艘小船过来了。 亦婴连忙站了起来双手使劲挥着,大喊:“余歌大哥,这边!我在这里!”等唐余歌把船划到桥下的时候,亦婴不知道怎么下来,总不能跳下去吧。 唐余歌说:“没关系,你跳下来,我接着你。”有了余歌大哥这句话,亦婴不再犹豫,纵身便跳下桥。 与此同时,唐余歌用轻功纵身一跃便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接住了闭紧了双眼的亦婴,然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船上。 等亦婴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唐余歌抱在怀里,两人已经在小船上了。亦婴小脸一红,就从唐余歌怀里跳了下来。 唐余歌也将视线移到了别的地方来缓解尴尬。谁知亦婴这个丫头看到唐余歌红了脸,就和发现了什么一样,一直笑他。 好不容易连哄带吓的亦婴不笑话他了,唐余歌拿起船桨,把小船划到了湖中央,那里远离了喧嚣的灯会,和刚才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个人此时安安静静的躺在小船上,看着满天好像触手可及的星星。湖里时不时飘来大家放的河灯,天上的星星和湖里的河灯交相辉映着,构成了一副完美的画卷。 亦婴转过头,看着唐余歌出神的侧脸,感觉自己离他这么近,甚至感觉自己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唐余歌感受到了亦婴看他的目光,于是转过头来,与亦婴目光相对的那一刻,两个人都会心的笑了。 本想回客栈的唐余歌看亦婴还不想离开,也丝毫没有睡意,于是两个人便一边赏月看星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亦婴把自己独自一人生活的那段经历告诉了唐余歌,还说了自己在方府遇到的所有好玩的,不好玩的事。 唐余歌只是安静的听着,亦婴问的话才回答两句,就这样两个人在船上待了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几乎把以前没讲的话都讲了。 亦婴跟唐余歌说,她想回到和爹娘一起生活的那个小山,回到那间小屋,也在院子里中上花花草草,养一群鸡鸭,和心爱的人一起在山崖上看夕阳,和爹娘一起守护那座山。 唐余歌在听到亦婴讲到这里的时候,有一瞬间他想冲口而出,这也是他想要的生活,但是,事实却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唐余歌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而且师父是不会让他轻易离开的,他没有权利支配自己的人生,因为他的命是师父救的。 他曾经说过,永远为师父效命,绝对不会背叛组织。不过,这些话他都没有告诉亦婴,因为他想尽最大的努力把亦婴带在身边,因为这个丫头似乎太需要人照顾了。 唐余歌和亦婴回到客栈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吃了晌午饭,两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客栈的老板告诉两个人,今晚才是扬州城灯会的最精彩的部分,不看的话那就真是太遗憾了,所以,一吃完饭,亦婴就嚷嚷着要回房间养精蓄锐了。 昨夜一晚没睡,唐余歌也累了就在房间里很快睡着了。其实回到房间的亦婴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睡觉来养精蓄锐。 亦婴把房门一关,转身就从胸前摸出一把五颜六色的彩线和一块白色的丝绸手巾以及一根很细很细的绣花针。 没错,这就是刺绣的家伙,昨天逛灯会的时候,亦婴偷偷买的,为了不让唐余歌看到,偷偷藏在了衣服里,还一直担心不要被针扎到呢。 亦婴小的时候看娘绣过刺绣,那时候就觉得好漂亮,自己长大之后也要学会。可是娘亲没教过亦婴啊,亦婴想着给余歌大哥绣一方手帕,这样余歌大哥随身带着手帕就能想到自己了。 想到余歌大哥每天用自己绣的手帕,亦婴就高兴的不得了。于是亦婴就开始了这项伟大的工程,虽说看着容易,可是真的绣起来,并不容易。 亦婴想了半天,让她绣花是不可能了,那就锈余歌大哥的名字吧,打定了主意亦婴就开始了。 才绣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地方,亦婴就满头大汗了,手指头也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下了。 可是想到自己的目的,亦婴就又来了动力,从新拾起了绣花针。 第十章 亦婴失踪了 晚上的灯会如期而至,在去灯会的路上。 唐余歌看着旁边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亦婴,心里纳闷,这个丫头今天不是很早就睡了吗?怎么还是没精神的样子。 他哪里想得到亦婴为了绣手帕,压根就没睡,晚上的灯会又不想错过。于是,就硬着头皮出来了。 到了湖边一看,客栈老板说的还真没错,今天还真是比昨天更热闹,今天的庆祝活动是花车游览。 各种各样的花车一辆辆的从人群中缓缓驶过,上面站着穿着各种衣服的人,有的打扮成了八仙,有的打扮成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还有财神,观世音菩萨等等,寓意着扬州城在这一年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跟着花车一起游览的还有舞龙舞狮队,精彩的表演赢得了围观群众的热烈欢呼和掌声,再这样的气氛中,亦婴的瞌睡虫都不见了,立马变成原来那个精力充沛的小丫头了。 连亦婴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她的精力就像是用不完一样。今天的人相比较昨天来说,真的是多了不少。 就在两人欢乐的看杂技表演的时候,唐余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准确的来说是收到了某种讯息,这种指示是他们杀手组织自己独创的,只有组织的人才能够识别。 与是唐余歌让亦婴在原地呆着,他有事,去去就来。忙着看热闹的亦婴也没问什么事,就满口答应了。 随后唐余歌便一人来到较安静的湖边,望着天空中。像是等待着什么,其实刚才他是收到了扬州城内组织的人员的指示,有任务,所以才来到了湖边。 突然天空中出现一只白鸽,唐余歌伸出右手,白鸽停在了他的手上,他从白鸽的脚上取下一张纸条,是组织给唐余歌的任务。 任务内容是刺杀天下第一庄神龙山庄的少山庄,任务是师父亲自发的,应该是比较紧急的任务。 唐余歌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正好扬州城也逛完了,灯会也要结束了。就在唐余歌去湖边的同时,小丫头亦婴却出事了。 或许是看到亦婴独自一人在看杂技表演,一个老头就上前和亦婴说话:“小姑娘,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在得知还有一个同伴有事走开了的时候,老头就故作着急的对亦婴说:“我在湖边看到有人坠湖,听说是一名男子,不会是你的朋友吧!” 亦婴一听这话,心想余歌大哥好像也是往湖边去了,不会是余歌大哥出什么事了吧?想到这亦婴连忙跟老头说:“快带我去出事的湖边看看。” 老头一口答应了,于是老头带着亦婴穿过了熙攘的人群,往小巷里走去。亦婴觉得奇怪,这是去湖边的路吗? 于是便问老头:“大爷,这条路是去湖边的吗?”老头只是回答这条路比较近一些。亦婴听了,也就不再多问,越往巷子里去人就越少了,亦婴突然感觉情况不对。 于是想原路返回,这时老头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捂在了亦婴的嘴上。挣扎的亦婴渐渐的不动了,最后昏迷了过去。 唐余歌回到原来的地方并没有看到亦婴,四处找了一下也没发现亦婴的踪迹,唐余歌还以为亦婴太累了,一个人先回客栈了,于是回了客栈。 推开亦婴的房门,没人。这时唐余歌感觉事情不妙了。再次回到花灯节上,四处寻找亦婴的身影,可是任凭唐余歌逛了两圈下来,也丝毫没发现亦婴的踪迹。 这个丫头说要跟自己浪迹天涯,还要做自己的妻子,是不可能这样不告而别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那就是亦婴遭遇了不测。 想到着,唐余歌动用了组织在扬州城的力量,让组织里的人帮忙打听一下情况。 自己也在花灯节上四处询问。问了很多人都说没有看到身穿红衣,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到最后有个大娘看到他四处寻找一个姑娘,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看不下去了就把唐余歌拉到一边。 告诉他,如果是一个小姑娘单独走失的话,他可以到附近的青楼去找找。因为有很多人贩子,把小姑娘拐到青楼里卖掉。 听了这话,唐余歌急火攻心,立即命令组织里的人全力搜查扬州城的大小青楼,有情况便报告他。 唐余歌自己也没闲着,就从烟花巷开始搜查。唐余歌一脸杀气的冲到烟花巷,抓着笑脸相迎的老鸨便问:“是否有人把一个身穿红衣的姑娘卖到了这里?” 老鸨也认出了这位大侠,估计走失的姑娘就是那日要闯进来的那个小姑娘。在看唐余歌也确实是很着急,就拍开唐余歌抓他的手。 一边整理被抓皱了的衣服,一边不紧不慢的说:“我这烟花巷可是从来不干犯法的勾当。这的姑娘可都是生活所迫,心甘情愿跟着她混口饭吃的。” 见唐余歌不说话,只阴沉着脸,也不再说别的,把他拉到一边,用手绢遮着嘴巴小声的告诉唐余歌。 扬州城里最大的青楼百花楼就好干这勾当,他可以到那里去寻找。说完还不忘提醒一句,千万不要说是她说的。 唐余歌听完只是道了一声谢,便匆忙离开了。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扬州城最大的青楼:百花楼。 唐余歌冲进百花楼完全不顾老鸨姑娘们的招呼,直冲二楼,从楼上开始一间一间的搜查。 百花楼里的顾客那都是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富即贵,岂容他这样放肆,闯了几个房间便有人来抓他。 唐余歌还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迅速解决掉又开始寻找,百花楼里的保镖看来人不善,几个保镖迅速上前捉人。 可是不出片刻,几个牛高马大的保镖也被打趴在地。顿时百花楼里尖叫声四起,桌椅板凳酒杯茶盏碎了一地。 当唐余歌来到最后一间房门外时,见有两个人在把守。唐余歌双眼一眯,很有可能就在这儿,二话不说,放倒了门口的两名守卫,破门而入,结果是某个小官在这儿寻欢作乐。 唐余歌转身出门下楼寻找老鸨,忙的七晕八素的老鸨见了闹事之人,刚要上前理论。 便被唐余歌一手抓住了衣领,唐余歌厉声问老鸨,“是不是有人把一个穿红衣的小姑娘卖到这了,现在人在哪?” 老鸨一听打听这个的,忙说:“我不知道什么红衣少女,没有人过来卖姑娘。” 唐余歌不信,一把抓住扑上来的一个保镖,一脚踢飞,放出了狠话,如果老鸨今天不把亦婴交出来,他便砸了这里。 老鸨见他来真格的,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积蓄啊,怎么能因为一个姑娘毁了呢? 唐余歌见老鸨不见棺材不落泪,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横在老板的脖子上。 老鸨见出了家伙,腿都发软了,心想可不能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啊,说了一声:“大侠饶命。”便让唐余歌跟她去,就自己上了二楼。 唐余歌跟着老鸨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房,有两个保镖也跟了进来,老鸨下了一声命令。 两名保镖便上前把墙上的一个机关打开,然后墙上的墙体动了,出现了一个小门原来这里还有暗室。 唐余歌连忙押着老鸨进去,看到昏迷的亦婴被绑了手脚躺在地上。 唐余歌伸手点了老鸨的穴,便过去查看亦婴有没有受伤,看来只是昏迷了过去,脸上有泪痕,手脚被绑的地方有挣扎留下的红肿,其他并无大碍。 唐余歌解开亦婴手脚上的绳子,一把抱起还在昏迷的亦婴,转身出了房间。回到客栈的时候,亦婴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把亦婴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唐如歌让小二打点热水上来,替亦婴擦了手和脸,看到亦婴哭红的双眼,唐余歌一瞬间感觉到了心疼。 唐余歌在亦婴床边守了一夜,也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亦婴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看到周围的环境,还有旁边的余歌大哥。 一把抱住唐余歌委屈的大哭起来,唐余歌任由她抱着,轻拍着亦婴的后背,安抚着。毕竟是个女孩,遇到这种情况,谁能不害怕。 等亦婴哭够了,就让小二上了点饭菜,小丫头一定饿坏了。趁亦婴吃饭的空挡,唐余歌问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亦婴就把他离开后发生的事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唐余歌。 唐余歌问清楚了人贩子老头的体貌特征,在亦婴睡下之后,出门找到了正在赌场赌钱的人贩子老头,打了一顿后,绑了起来,送到了衙门门口。 顺带了一张纸条,把他卖过的所有姑娘的事都写上了。等衙门出来人的时候,唐余歌已经不见了。 由于亦婴受到了惊吓,身体一直不适。唐余歌就打算再休息一天,第二天再赶路。 虽然师父这次给的任务很紧急,但是亦婴的身体更重要一些。 当天晚上,唐余歌便收到了师父的飞鸽传书,问他为何还不启程去刺杀神龙山庄的少庄主。唐余歌便回了信,说自己遇到一点小麻烦,会尽快完成任务的。 这是唐余歌从小到大第一次没有按时完成师父给的任务。 第二天,亦婴的精神好多了,并向唐余歌承认了错误,不该这么贸然的就跟陌生人走,唐余歌见小丫头知道错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下次多个心眼。 随后唐余歌提议让亦婴在扬州城待一段时间,他去完成任务之后便来接她。可是亦婴没有答应,她说:“我要和余歌大哥一起去,无论到哪里都不分开。” 唐余歌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当天晚上他们就整理了行装,打算第二天一早便出发。 由于考虑到亦婴现在的状态不宜过于劳累,于是唐余歌租了一辆马车,这样不仅快一些,而且还可以让亦婴休息一下。 一路上亦婴坐在马车里,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状态,唐余歌还在想,自己真是太小看亦婴了,这丫头的恢复能力真是太强大了,看来自己的担心全是多余的。 不过这样也好,亦婴这丫头就是适合活蹦乱跳的,看到她病怏怏眼泪汪汪的样子,自己心里就是不舒服。 马车在去神龙山庄的路上飞驰着,希望这次的任务不要再发生任何状况,尤其是亦婴,这次坚决要把他安顿好了再去。 还有一个让唐余歌受不了的问题,就是亦婴从昨天开始就见人就说她是自己的妻子,真是受不了,不过,唐余歌也不做解释,随她去说。 第十一章 神龙山庄(一) 唐余歌和亦婴此行的目的地神龙山庄,有着天下第一山庄的美誉。 不仅是因为它占据了神龙山的整个山顶,占地面积大,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是因为神龙山庄现任庄主是个在江湖上很有威信的老者。 提到这位老庄主,唐余歌还是非常敬仰的,不仅武功高强,而且为人正直,江湖上曾经盛传他的大儿子因为和朝廷勾结,出卖了江湖上的弟兄,被他一怒之下竟给杀了。 这样大义灭亲的举动赢得了江湖上各路豪侠的敬仰。他一人掌管着神龙山庄,几十年来,神龙山庄不断壮大。 已经发展成为江湖第一山庄。这一切都是老庄主司马长青的功劳。这次唐余歌接的任务就是刺杀神龙山庄少庄主,也就是司马长青的长孙司马南。 司马南是司马家的一只独苗,自从老庄主把他儿子杀了之后,这位少庄主就成了神龙山庄的唯一继承人。 外界早就传言,神龙山庄如果到了司马南手里肯定会没落的。 因为大家都不看好这位年轻的少庄主,其实江湖上很少有人见过这位少庄主的庐山真面目。 大家都是听信传言,唐余歌也没见过这位司马南少庄主的真面目,这次任务有点棘手,因为神龙山庄可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去的,山庄守卫森严,地势险要,偷偷潜入的难度也很大。 唐余歌还不知道怎么进行这次任务,正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想办法。一直在后面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的亦婴见唐余歌根本就没听自己再说什么,不禁有点生气。 嘟着嘴问唐余歌:“余歌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唐余歌听了就说:“没什么,一点小事。”亦婴一再追问。唐余歌便说,他接到了新的任务,这次的任务有点棘手。 亦婴打听了情况,心想不就一个神龙山庄吗?还怕进不去?正准备给唐余歌出主意,唐余歌就开口了警告亦婴:“这次再擅自行动,给我添乱我可就不管你了。” 而且还警告了亦婴,这个神龙山庄可不像温府这么好混进去了。里面可都是高手,如果她乱来的话,连唐余歌也保不了她。 亦婴听了这话,吐了一下舌头,不管就不管,她亦婴还懒得管呢。赶车赶了一天,两个人终于到了神龙山脚下的神龙镇。 神龙镇是个不大的小镇,由于离神龙山庄近,所以经常有各路英雄好汉到这里来,哪怕不能进山庄拜会一下老庄主也要在这小镇上住几天。 唐余歌和亦婴的马车停在了一家不大但看起来很干净的客栈。立刻就有小二过来招呼二人进店,并把马车拉到了后院。 两人吃了饭放好行李就到街上溜达了一圈,顺便打听一下神龙山庄的情况。两人正走着,看到前面围了一圈人,貌似是打架的。 唐余歌本想绕道而行,没想到亦婴这个丫头硬是要去看看热闹。 两人只好上前去,亦婴拨开人群,兴冲冲的钻了进去,唐余歌只好跟进去。亦婴挤进来一看,原来真的是打架的,两边人马正在对峙着。 从双方的对话来看,应该一边是神龙山庄的,一边是来拜访老庄主但却被拒之门外的,亦婴猜一定是那伙被拒了的家伙气不过,来找人麻烦的。 神龙山庄那边说话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语气很好,给人的感觉是不严而威,在神龙山庄应该算个人物。 而另一边,说话的年轻人口出狂言,态度傲慢,一看便知是江湖上的无名鼠辈,还敢在此叫嚣,简直不知死活。 亦婴观察的很仔细,也很正确。神龙山庄那边并不愿与那伙人争执,但是那伙人出言不逊,竟然出言侮辱老庄主。 于是两伙人便打了起来,围观的人群都在帮神龙山庄的人助威,看来神龙山庄却是有很好的群众基础。 论实力来说,神龙山庄的人肯定略胜一筹,但是论人数,怕是寡不敌众啊。果然开始处于上风的神龙山庄慢慢的寡不敌众。 亦婴在旁边看得很仔细,唐余歌发现那伙人的头想趁机偷袭刚才神龙山庄的说话人。正当他的剑直逼那人而去的时候,唐余歌想,这下怕是躲不过了。 谁知在旁观战的亦婴也看出了那人的小动作,大喊一声:“小心!”中年男人一听一个闪躲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唐余歌叹了口气,亦婴这么好管闲事早晚肯定会召开麻烦的。这时神龙山庄支援的人来了,很快就制服了那群找麻烦的人。 人群散了去,唐余歌也正要带着亦婴离开,神龙山庄的说话人却让他们留步,双手抱拳,向亦婴道了一声谢,说:“如果二位到神龙山庄做客,报我风清扬的名字即可。” 说完带着手下走了。亦婴问唐余歌这个风清扬是谁,据唐余歌所知,这个风清扬原来是少庄主他爹的得力手下。 自从少庄主他爹死了之后,就是他不辞辛苦的帮助着老庄主在打理神龙山庄的大小事务。 因此神龙山庄的人对风清扬也特别的信服。外界也一直传言称风清扬很可能代替少庄主接任神龙山庄的庄主之位。 可是传言归传言,大家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风清扬在神龙山庄也确实说话很有分量。 两人又在神龙镇上转了一圈,这里的景色也确实是不错,如果没事的话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绝对会很舒服的。 满眼都是绿色的植被,连空气中都带着甜甜的味道,而且镇上有好多长寿的老人,亦婴开玩笑说:“怕死的话就来这里,可以活好久好久。” 打听一圈之后,唐余歌发现一个特别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所有的人几乎都没见过神龙山庄的少庄主。 这就奇怪了,外面的人见不着就算了,居然连附近的人也没见过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带着这个疑问,唐余歌和亦婴回到了客栈。经过大堂要去楼上客房的时候,听到一桌吃饭的人说,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去神龙山庄,没见到少庄主真是太可惜了。 亦婴心里想,居然上门拜访的人也见不到这个少庄主,还真是架子大啊。 唐余歌先亦婴一步上了楼,亦婴正要跟上去的时候,门外来了一群人。 一进客栈就口气十足的喊:“小二上酒!”亦婴转过头来看,只见一个拿着折扇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一个大胡子拿着关公大刀的人,还有一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小姑娘。 这样的搭档可够奇怪的。进来要酒喝的就是那个长相凶悍的大汉,只见他往凳子上一坐,把大刀往桌子上一放就对书生模样的人说:“咱们今晚就先住在这里,明天一早就上山去。” 由于那人说话的声音真的是太大了,亦婴想不听都不行。于是亦婴听出来了这伙人是要到神龙山庄的,好像是受人所托要来干什么事,那不是和余歌大哥一样吗? 亦婴来到唐余歌的房间,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唐余歌。 当亦婴说到那人喊书生模样的人叫宫主的时候,脸色稍微变了一变。江湖上年纪轻轻便成为宫主的那就是闭月宫的宫主影修了。 唐余歌以前和他打过交道,此人表面上文质彬彬一身书生气,但是杀起人来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就是他亲手手刃了闭月宫原来的宫主也就是影修的养父,成功篡位,并且在短短几个月内将所有反对他的宫中元老全部杀害。 这一事件当时震惊了江湖,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又用了短短几个月影修成功把闭月宫改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专门替人报仇杀人,甚至慢慢将人折磨致死,只要你有钱就可以请他们闭月宫办事。 讲到这里唐余歌看了看亦婴的脸色,怕自己讲的太血腥吓到这丫头。亦婴点点头,示意她没事继续说下去。 唐余歌又继续说道,一般不是很难的任务,影修是不会自己出手的。 突然唐余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亦婴:“是不是也看到了一个丫头和他在一起?”亦婴想到了刚才那个丫头,于是点点头。 唐余歌正色道:“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个小丫头,最好看见她就回避。” 这个小丫头别看柔柔弱弱的,可是个用毒高手,而且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亦婴问唐余歌,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有什么任务? 唐余歌也觉得奇怪,于是在亦婴回房间之后用信鸽给师父传了个消息,让他打探一下为什么闭月宫的人会在这。 唐余歌打算尽快完成任务带亦婴离开这里,呆的越久他就越感觉不安全。亦婴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拿出了她给余歌大哥绣的手帕。 因为这两天一直都在赶路,没有时间绣,所以还是只绣了一点点。亦婴看着自己绣的,简直看不下去了,几度想放弃,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她坚持下去。 半夜的时候亦婴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可是朦胧的睡意不允许她听仔细就又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亦婴想到了昨天晚上听到的奇怪声音,跟在大堂吃早饭的唐余歌说。 谁知刚开口就被唐余歌用包子塞住了嘴巴,然后就看到闭月宫的几个人从楼上下来走了出去。 第十二章 神龙山庄(二) 亦婴立马意识到自己太鲁莽了,等那几个人稍稍走远了,压低了声音问唐余歌昨晚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 唐余歌点头表示是的,他也听到了,并且听的很真切。 习武之人特别是做杀手的,警惕性是非常高的,所以昨天晚上一有动静唐余歌就醒来了。 开始是听到争吵的声音,后来快要打起来的时候突然就没动静了。而从声音上来判断,一个就是那个那关公刀的人,还有一个声音,唐余歌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些他都没告诉亦婴。等亦婴吃饱了,唐余歌就交代亦婴回房间等他,他要去打探消息,亦婴再三确定余歌大哥这次只是去打听消息而不是采取行动才答应在客栈等他。 等唐余歌一走,亦婴立马就出了客栈。 打探消息嘛~又不危险,多个人打探就多一些可能性啊。于是亦婴便独自一人上街了。 神龙镇上的集市不大,亦婴正逛着,看到一群人,和昨天神龙山庄的人穿着一样的衣服,估计是神龙山庄的人。 他们买的东西很多,用马车装的,估计是一段日子才下山来采购一次。 亦婴装作买东西的样子,靠近了一些,听到卖菜农和采购的人很熟络的聊着天,大概的意思是,最近山庄有很多访客,要多采购点东西回去。 亦婴心想莫不是要举行什么武林大会,要不然怎么小小的神龙镇竟然出现了这么多各路豪杰。 但是听那采购的人的意思,好像并没有什么武林大会之类的活动啊。亦婴又听了一会,得知这些人三天左右就会下山来采购一次,其他就没什么重要信息了。 亦婴又在镇上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便回了客栈,一进门便看见闭月宫的三人和唐余歌在大堂里,应该是碰上了。 只见那闭月宫的宫主影修文质彬彬的和唐余歌打了招呼,余歌大哥也对他点了点头并没说话,便拉着刚进门的亦婴上了楼。 房间里亦婴问唐余歌有什么发现,唐余歌说没什么发现,唯一的发现就是神龙镇上突然来了很多武林中人,而且都是武功高强的高手。 这样武林高手没有任何活动就扎堆在一块的情况是不常见的,除非神龙山庄要出大事了。 说完就想起来刚才亦婴是从外面进来的,不是让她呆在客栈吗?怎么还是出去了,就问:“你怎么从外面回来的?去哪了?”亦婴借口说:“我在客栈呆着太闷了,就出去走了一圈。”怕余歌大哥担心还特意说自己并没有走远。 还把今天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唐余歌。唐余歌对亦婴说,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并且要求亦婴不要牵涉进来,其实唐余歌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收到了师父的飞鸽传书,已经打听清楚了。 闭月宫的那伙人也是受人之托来刺杀神龙山庄少庄主的。唐余歌想,神龙镇突然之间出现了这么多的武林高手,肯定不是巧合。 还有到底请闭月宫来的人和自己的任务委托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再大胆一点的猜测,神龙镇突然出现的这些高手是不是都是来刺杀少庄主的?那又是不是同一个人委托的?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得而知。 虽然这次任务紧急但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唐余歌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于是打算再呆几天看看情况。 当天夜里唐余歌趁亦婴睡下了,就换上夜行衣准备去神龙山庄探路。 上山的路上唐余歌发现了一伙人,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 从行踪来看,他们都穿着夜行衣,而且这个时间,肯定不是来拜访的,似乎也是来刺杀的,于是唐余歌就跟在他们后面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 跟着一行人来到了神龙山庄的大门口,高高耸立的大门四周是悬崖峭壁,如果没有一点本事是不可能成功悄悄潜入的。 只见他们一行四人施展轻功,借助峭壁,几个蹬蹭就翻过了大门。 唐余歌正打算跟在他们后面进去,就听见门内响起了打斗声,随即有人举着火把将四人包围了起来。 唐余歌惊叹,四人的轻功都很厉害,如果不是武功高强的人是很难发现的。 没想到神龙山庄的守卫如此的森严,而且其中也不乏高手啊。 他们四个才刚进门就被抓住了,如果不是他多了一个心眼,很可能现在被抓住的就是他了。 这是唐余歌第一次觉得任务如此的棘手,不仅任务要杀之人是江湖中一个神秘的存在,见过的人少之又少。 而且随着事情的发展,这件事好像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 唐余歌见不可能再进去神龙山庄了,就从山上下来了,回到了客栈,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亦婴已经趴在他房间的桌子上睡着了。 这丫头怎么睡在这?其实唐余歌出去没多久,亦婴就醒了,来到唐余歌的房间见房里没人。 就知道余歌大哥又一个人出去了,于是在桌子旁等他回来,结果不知不觉的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唐余歌抱起睡着了的亦婴放在床上,轻轻的盖好被子,自己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一夜挺安静的,闭月宫的那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动静。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大家说神龙山庄突然要在今天晚上召开大会,请在神龙镇游玩的各路英豪前去参加。 唐余歌还在想没什么办法能进神龙山庄,结果机会就来了,这也太巧了。 其实这样想的不止唐余歌一个人,在神龙镇逗留了这么久的各路英豪恐怕都是这样想的吧。 唐余歌一直觉得他们的动机不纯,呆在这肯定有原因。 但是亦婴可不这么想,有机会进去那就去啊,既然神龙山庄召开大会,那就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有什么事要在这次大会上公布吧。 唐余歌见亦婴分析的也有道理,就不再犹豫,准备行装要出发了。 当唐余歌准备好行装来向亦婴道别的时候,发现亦婴这丫头早就收拾好了她是早就打算好了一起去了吧,而且这次好像特意穿了一身男装,把一头乌黑的头发藏在了帽子底下。 活脱脱的一个秀气的小伙子。招呼唐余歌就迫不及待的下楼去了,肯定是怕唐余歌不让他去,所以做了这身打扮。 唐余歌见她准备的那么充分,也只好作罢了,那就带在身边吧,或许由他保护着亦婴还安全一些。 唐余歌下楼来就看见闭月宫的人,看样子也是准备去神龙山庄参加大会的。 礼貌性的和影修点了点头,刚要走,影修随身的小丫头便凑了过来说:“唐大侠,我家主人请你们一同上路去神龙山庄,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唐余歌谢过了她的好意说:“不方便一起上路,怕打扰了闭月宫住休息。”然后直接出了门。 回头那个毒丫头对她主人也就是影修恶狠狠的说了句,不识好歹。 亦婴在门外把刚才毒丫头贴着唐余歌说话的那一幕都看在了眼里,不高兴了嘟着嘴问唐余歌,那个毒丫头说了什么。 唐余歌说:“没说什么。”就上了马,亦婴还在原地生闷气,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吗?她可是要做亦婴大哥妻子的人。 唐余歌见亦婴半天没有动静,催亦婴快点上马。亦婴心不甘情不愿的正准备上她的马,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她收回脚,来到唐余歌的马下,踩着脚蹬就爬了上去,她要和余歌大哥骑一匹马。 唐余歌看着小丫头爬上来了也不说什么,只是奇怪小丫头刚才怎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两人驰骋上了山,一路上还真有不少人,都是要去参加神龙山庄的大会的。 唐余歌叮嘱亦婴,不要多管闲事,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身边,否则下次就不带她出来了,亦婴满口答应着。 这次来,神龙山庄的大门大开着,院子里支起了一个台子,上面放着两把太师椅。 底下摆了很多桌子,是给前来参加大会的各路英豪准备的。亦婴他们到的时候,底下已经来了很多人,他们便随便找了两张椅子坐了下来。 看到闭月宫的那三个人坐在不远的另外一张桌子上。四周站的都是神龙山庄的人,看来,四处走走是不可能了。 亦婴看到台上有两把椅子,莫不是今天能见到神秘的少庄主?这可让亦婴高兴不已。 过了段时间,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可是老庄主和少庄主还没出来。 底下有人坐不住了,便高声询问,老庄主为何不出来见客?引起了大家一片牢骚。 这时候,厚重的大门被四人合力缓缓的关上了。大家也渐渐的安静下来,估计是庄主要出来了。 不多时,一个苍劲有力的咳嗽声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有力的有节奏的敲击声。 一个长者满头银发,拄着一根不知什么材质的拐杖缓缓从后台走了出来。 满座宾客都起身,双手抱拳,齐声喊了一声老庄主。亦婴还在喝着茶,众人起身把她吓了一跳,于是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还被滚烫的茶水烫了嘴唇。 只见老庄主走到靠前的太师椅前,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感谢各路英豪来到神龙山庄,大家请坐! 说完双手抬起,往下轻轻一挥,自己也坐了下来,大家见老庄主坐下来,纷纷坐了下来。 这时有人在底下问为何少庄主不出来见客?还没等老庄主回答,神龙山庄的二把手,也就是风清扬出场了。 他双手抱拳给在座的英雄问了好,便高声回答了刚才的询问:少庄主抱病在身,不便见客。 还没等底下的人再继续问。老庄主又开口了:“此次请大家过来,是有件事请大家帮忙定夺。”话音刚落,便有人带着四个捆绑着的人上来了。 唐余歌一看,就是昨晚潜入神龙山庄被抓住的那四人。感情这次大会是杀鸡儆猴啊。 风清扬开口说,这四人昨天夜里偷偷潜入神龙山庄,意图不轨,神龙山庄又是武林中的表率,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还要请各位再坐的帮忙定夺。 听了这话,底下开始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起来给一个确切的说法。 第十三章 神龙山庄(三) 见大家没有敢起来说话的。风清扬又开口了:“我神龙山庄一向待人宽容,我们老庄主的意思是饶他们四个一条命,废了他们的武功,便放他们走,想问问各位意下如何?” 底下还是议论纷纷,这次有人说了一句,就按老庄主的意思办吧,于是大家都附和着。 又客气了几句,但是神龙山庄一直对关于少庄主的问题避而不谈。这让大家对这个神秘的少庄主更加感兴趣了。 大会结束的时候,大家纷纷感到很可惜,还是没能见到少庄主,但是主人家不打算提,客人也不好意思要求。 于是大家纷纷下了山,亦婴却拦住要走的唐余歌说:“我们不是正愁没办法进来吗,现在进来了,可不能这么轻易就出去了。” 唐余歌心想她难道有什么办法吗。只见她径直走向了正在送客的风清扬身边叫了一声风大侠,风清扬思索片刻,马上认出了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 再次感谢了亦婴的救命之恩。让手下请亦婴和唐余歌到偏厅一坐,他送完客就来。对呀,唐余歌忘了,亦婴救过这个风清扬。 于是亦婴和唐余歌成功的留在了神龙山庄,亦婴和唐余歌在神龙山庄的偏厅喝了两杯茶的时候,风清扬来了,还带了三个人。 没错,就是闭月宫的那伙人。亦婴见了那个毒丫头翻了个白眼。风清扬请大家今晚住在神龙山庄,让下人带亦婴和唐余歌去房间。 亦婴还故意加了一句:“给我们安排一间房就行了,我是他妻子。”其实这话是说给毒丫头听的。 然后风清扬带着闭月宫的三人出去了,一边走一边说:“三位这边请,我带你们去见老庄主。”原来他们是来见老庄主的啊。 唐余歌听见亦婴让人安排一间房也没说什么,因为他今晚打算在神龙山庄里探探路,不打算睡,所以一间房反而还好一些亦婴睡下之后,唐余歌身穿夜行衣出了门。 正在山庄里转,希望找到少庄主的房间,可是却无意间碰到一个人那就是闭月宫宫主影修。 影修示意他到屋顶说话,于是两人轻功飞上了屋顶。影修倒也直接,开口就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我是受人之托,前来暗杀神龙山庄的少庄主的,想必你也是吧?”唐余歌并没有回答。 影修又说:“让我来暗杀少庄主的人就是风清扬。”唐余歌听了稍微有点诧异,难道这个风清扬真如外界所传,要夺庄主之位吗? 见唐余歌不说话,影修又说:“我影修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老庄主当年有恩于我,我是不会恩将仇报的,这个生意我不做了。”说完便轻功飞走了。 估计他们明天就会离开神龙山庄了,风清扬是奈何不了他们的。 不知道影修有没有把这件事情跟老庄主说。唐余歌回到房间的时候见亦婴在等他,就把刚才的经过告诉了亦婴,亦婴听后很是气愤。 没想到这个风清扬真是个两面小人,当着人是一面,背着人又是另外一面。居然还要害自己的庄主。 亦婴问唐余歌:“余歌大哥,你打算怎么做,真的要把少庄主给杀了吗?”唐余歌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接任务从来就有一个原则:不违背江湖道义。 可是如果他接了这次任务的话,那就是违背了他的原则。但是这是师父亲自给的任务,难道要违抗师父的命令吗? 亦婴见唐余歌不回答便说:“这件事你不管我管,反正我是不会让风清扬这个小人得逞的!” 第二天风清扬过来请二位去他那里吃饭,亦婴将厌恶埋在心里和唐余歌一起去了。 饭桌上,亦婴故意提到少庄主,然后询问风清扬他们可否去拜访一下少庄主。风清扬只是简单的回答:“少庄主近日抱病在身,正在静养,不方便见客。”亦婴只好装作可惜的作罢了。 吃完饭,亦婴和唐余歌便说想在神龙山庄四处看看,于是风清扬就安排了几个人,亦婴觉得他就是说得好听是给他们带路,其实就是派来监视她们的。 然后风清扬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亦婴和唐余歌在神龙山庄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更别说见到那神秘的少庄主了。 期间亦婴多次向随行的人打听少庄主,但是所有神龙山庄的人好像都对这个问题比较敏感,都是避而不谈。 他们来到一个花园模样的庄园门前,亦婴本打算进去看看,可是随行的人阻止了他们的脚步跟亦婴说:“这里止步,老庄主交代,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进半步。”亦婴和唐余歌只好作罢。 唐余歌觉得这里就是少庄主的住处了,准备晚上来一看究竟。正在他们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老庄主正好从里面出来。 唐余歌和亦婴连忙上前问候。老庄主很和蔼,了解了他们为何在此之后,还感谢亦婴救了风清扬一命,看来,影修并没有吧风清扬要夺位的事告诉老庄主。 在一旁的亦婴可是待不住了,跟老庄主说,她有事想告诉老庄主,请老庄主借一步说话。 老庄主见她表情严肃,却是是有急事,便请他们到自己的住处一坐。然后亦婴就无所顾忌的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了老庄主。 谁知老庄主听完之后并没有气愤,也并没有惊讶或者不相信的表情。唐余歌想,老庄主果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果然,老庄主听完,看着亦婴微微一笑,说:“如果我那孙女有你一半的机灵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说完亦婴和唐余歌就懵了。 孙女?难道不是孙子吗?这时从内堂跑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跑到老庄主怀里撒起了娇:“爷爷,我哪里比不上这个小姐姐了……”。 原来,神龙山庄的少庄主是个丫头啊!难怪大家都没有见过少庄主呢。 这时风清扬也从门外进来了,向老庄主报告着情况:“回禀庄主,各路刺客都已经陆陆续续离开神龙镇了。” 那小丫头见了风清扬,更是告状似的,跟风清扬说爷爷说她没有这位小姐姐聪明,还叫风清扬干爹。 这下亦婴和唐余歌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看到亦婴和唐余歌面面相觑,老庄主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他们俩说了一遍。 由于考虑到少庄主年纪尚小,不便接手神龙山庄的大小事务,而老庄主也年事已高,不想再管理庄里事物了而且庄主也不想让他的宝贝孙女做这些事情,于是这个庄主的位子就落在了风清扬的头上。 但是如果直接把庄主之位传给风清扬,江湖上肯定有不少好事之人会提出反对意见,到时候引起江湖纷争就不好了。 如果直接公开少庄主的女子身份势必会给小丫头的生命带来威胁,所以。老庄主命令庄内上上下下的人都不许对外界透漏关于少庄主的半点消息。 其实这次的刺杀是老庄主命风清扬去办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庄主一手策划的,也包括那个杀鸡敬猴的大会。 目的主要就是让江湖上那些对神龙山庄还虎视眈眈,存着不轨企图的人死了这条心。 以后神龙山庄对外的庄主就是神秘的少庄主,但是事实上却是风清扬一手管理神龙山庄的大小事务。 听到这里,唐余歌和亦婴不得不佩服这位老庄主,真是神机妙算,一招就能为神龙山庄解决掉最少二十年的后患。真是老谋深算啊。 亦婴不禁要问:“老庄主,您就不怕真的有人把你的孙女暗杀了吗?”老庄主哈哈一笑回答道:“那就要看老夫多年的人品了。”想到唐余歌说的闭月宫宫主影修的话,亦婴真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老者。 随后的几日,老庄主带着亦婴和唐余歌还有少庄主一起把神龙山游了个遍,亦婴和小丫头相处的非常好,过了几日,亦婴和唐余歌要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告了别。 答应了小丫头过段时间一定会回来看她的。唐余歌在神龙山庄的时候飞鸽传书给了师父。 信中并没有提到这些事情,因为他答应了老庄主,这件事不会除了他们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唐余歌在信中说的是,少庄主已经被其他杀手杀了。师父应该也知道,委托人不止委托了他们来做这个任务。 于是亦婴和唐余歌便踏上了下山的路。这段时间没有接到任务,所以接下来的目的地可以让亦婴来选择,路上唐余歌问亦婴:“接下来,你想去哪里玩?” 亦婴想了想,既然去过了扬州城接下来当然要去杭州西湖玩玩啦~于是两人先回了神龙镇的客栈。 谁知回到客栈就看到闭月宫的人还没走?亦婴看到那个毒丫头又翻了个白眼,正要拉着唐余歌上楼收拾行李。 影修请唐余歌留步,有话要说。于是唐余歌让亦婴先上去收拾东西,他随后就上来,然后亦婴就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楼。 其实闭月宫三人还没走就是想问问唐余歌情况,唐余歌心想,虽然影修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是还是知恩图报的。 这点倒是无可厚非的。由于已经答应了老庄主,所以,唐余歌只是简单的说了,他不知道情况,只是风清扬请他们在神龙山庄住了几天,他们也没有看到少庄主,不知少庄主的死活。 影修也就不再多问。唐余歌上楼之后就看到亦婴嘟着嘴吧在整理东西,看见他进来了也爱理不理的样子。心想:谁又惹她不高兴了。 于是开口询问:“你怎么了?”亦婴听了也不回答。唐余歌就随他去了。收拾好行装,两人把马车换成了两匹马,这样方便一些。 路上亦婴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见唐余歌也不管她就更加生气,又想起他们上山那一天,毒丫头居然贴着余歌大哥说话。气不过终于开口了:“那个毒丫头那天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和她很熟吗?” 唐余歌一听这话,反应了片刻,想起来那天早上,就回答说:“那天她家主人问我们要不要一起上山去我拒绝了。”亦婴听了说:“就这么简单?”看到唐余歌点头,才放心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太好了,还以为他们俩认识呢。消除了这个疑问,亦婴心里舒服了好多,现在真想快点到杭州,去看看美丽的西湖风光。 于是两人快马加鞭的赶起了路,从这出发去杭州的话,快马加鞭最少也要三天时间。 但是带着亦婴不可能日夜兼程,那就是说,可能需要四天才能到杭州,而且看这天气,似乎要下雨了。 唐余歌打算在雨下下来之前找一个村庄先住下。于是两人加快了速度。 第十四章 无极观(一) 唐余歌和亦婴终于赶在大雨之前看到了一户人家,两人跑去敲门,想借个地方躲雨,可是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眼看就要下雨了,而且附近也没有人家可以躲雨了。亦婴说:“是不是没人住的屋子啊,或者是没人在家?”唐余歌也不知道,于是用手推了一下门。 没想到居然没锁门,于是两人确定了没人之后就进去了。 果然这是一间被人遗弃的屋子,没人住,屋里也没什么东西,就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几个板凳,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亦婴把这里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找了一个用了半个的烛台,点上蜡烛,唐余歌在窗台边看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亦婴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说:“幸好咱们赶路赶得快,要不然就要淋成落汤鸡了。”唐余歌把窗户关上,把狂风暴雨挡在了外面。 两人坐在桌子边。桌子上的蜡烛闪着微弱的光。亦婴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干粮,两个人凑合着吃了一顿饭。 幸好亦婴多了个心眼,知道带点干粮出来,要不然两个人大雨天的到哪里去找吃的啊。 吃完饭,唐余歌对亦婴说:“你在床上睡吧,我睡地上就行了。”可是亦婴执意不答应,一定要和余歌大哥一起睡床上,还威胁如果他不睡床的话,她也会跟着睡地上的。 唐余歌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反正就一晚,凑合一下吧。于是亦婴睡在里面,唐余歌睡在外面。 两个人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打雷闪电还有下雨的声音都没有说话,亦婴渐渐进去了梦乡。 梦里梦到她的爹娘在家里等她回去吃饭……梦里有爹娘的笑脸还有余歌大哥的笑脸。 第二天亦婴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了余歌大哥,她身上盖着唐余歌的衣服。仿佛上面还留着余歌大哥的体温,亦婴不禁心里又感动了一把。 外面已经没有下雨了,于是亦婴起床来,出门就看见唐余歌在外面院子里练功。 亦婴看着唐余歌一招一式很是认真就开心的笑了,有的时候还跟着唐余歌做一些动作,有模有样的。 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雨,快天亮的时候才停,现在又要出太阳了,天边有一条彩虹。低低的挂在天边,仿佛伸手就能碰到一样。 亦婴看着这翠林青山,还有彩虹在天上,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几声鸟鸣声。真是惬意的早上,心情真是美得不得了,亦婴想如果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彩虹和心爱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亦婴跟余歌大哥道了早安,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发出像小猫一样的舒服的声音。余歌看到亦婴伸懒腰的样子就被逗笑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是默契的夫妻呢。 在屋里找了一点米,亦婴煮了一点粥,两人吃了点,就算是早点了。 然后两人趁着天色好,阳光明媚,就继续赶路,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家,甚至连打猎的砍柴的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难不成走错了路?亦婴问唐余歌:“余歌大哥,是不是走错路了啊,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 唐余歌回答:“我们走的是近路,过了这座山,就能上官道了,然后路就好走了,再有个一天多就能到杭州了。”亦婴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于是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比较难走的地方,在马上颠来颠去比较难走,于是两人下了马,牵着马往前走。 幸好沿路的风景很好,还不至于太无聊,唐余歌在前面走着,亦婴在后面牵着马跟着。 刚才还一路上不停叽叽喳喳的,突然走在后面的亦婴叫了一声,唐余歌转头就看到亦婴蹲着身子,单手摸着自己右脚的脚踝,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原来这丫头光顾着说话,看风景了,没注意脚下,结果崴了脚,唐余歌把亦婴抱到一块石头上坐着,脱掉亦婴的鞋子和袜子,脚踝的地方红肿着。 唐余歌估计是崴到脚踝了,不过没有伤到骨头。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只要处理一下然后不要走太多的路,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于是,让亦婴忍一忍,然后自己用手在亦婴脚踝处轻轻的按摩着,虽然动作很轻,但是亦婴的鼻尖还是渗出了汗滴。 虽然很疼但是亦婴还是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看着亦婴这么痛苦,唐余歌不禁把动作又放轻了一点。 亦婴疼的厉害,让唐余歌别按了,可是唐余歌说如果不把淤血疏通的话,就不能消肿了,所以为了尽快好还要忍耐一下。 果然按完摩,亦婴的脚踝就好多了,起码没有肿的那么厉害了。接下来的路亦婴是不能再走了只有坐在马上,让唐余歌牵着慢慢走了。 其实亦婴觉得这样挺好的,两个人就像夫妻一样。 就这样两个人走走停停,每次停下来的时候,唐余歌都要帮亦婴按摩脚,希望亦婴的脚快点好,要不然到了杭州却只能在客栈待着了,那多没意思啊。 由于亦婴崴了脚,所以行程慢了下来,他们晚上的时候才走到官道。上了官道就好走多了,唐余歌上马之后两个人加快了速度,要尽快找一家客栈投宿才行。 赶了一段路就看到一家客栈,唐余歌进门让小二开两间上房,小二说:“客房已经满了。”亦婴连忙问:“一间也没有了吗?”小二摇头。 唐余歌又问了小二,最近的一家客栈还要走多远,小二回答,从这里出发骑马的话,最快也要两个时辰。 唐余歌看着还不能走路的亦婴,心想,再骑两个小时,这丫头肯定坚持不住的。小二见亦婴的脚受伤了,不方便赶路,于是对两个人说:“我们还有一间柴房,如果两位不嫌弃的话就先将就一晚,不会收二位的房钱的。” 唐余歌看亦婴实在难受就只好这样先住下了。顺便让小二送热水和手帕到房间,热敷的话更有利于淤血散开。可以好的更快一点。 整个晚上唐余歌都在不停的给亦婴换毛巾敷脚,还有按摩。所以第二天早上亦婴醒来的时候感觉好了很多,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是还是不能用力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亦婴打心里感动了,因为她好几次醒来,都看到余歌大哥在给她换手帕或者按摩。想到余歌大哥竟然为了自己一夜没睡,亦婴心里又甜蜜又心疼。 在客栈准备了一些干粮,亦婴和唐余歌就上路了。因为脚不痛了,又是骑着马,所以亦婴又变成了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一路上平安无事,停下来休息了几次,很快就到了杭州城境内。慢慢的客栈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起来。 唐余歌牵着马,亦婴坐在马上吃着糖葫芦,在他们准备找一家客栈休息,明天再进城。走着走着,看到前面一群小孩围成一圈不知在干什么。 亦婴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围着一个穿的破破烂烂小乞丐模样的小孩。拽他头发还踢打他,而小乞丐就蹲在地上抱着头,也不反抗。 亦婴看到这个画面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这样被人家欺负。于是亦婴一声大吼,骑着马就过去了,把那群欺负人的小孩都赶走了,下了马,一瘸一拐的走到小乞丐的面前。 蹲下来问他:“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小乞丐依旧埋着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亦婴又问:“你爹娘呢?怎么一个人在这。” 小乞丐听了依旧没说话,只是亦婴听到了隐忍的哽咽声,小乞丐哭了。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亦婴也听见了。 她小的时候被人欺负了也是这样默默的掉眼泪。亦婴跟小乞丐说,自己不是坏人,只是想帮他而已。 小乞丐听了这话抬起了头,亦婴看到一张满是泪水脏兮兮的小脸。亦婴就问唐余歌能先把他带到客栈吗? 唐余歌早就习惯了亦婴的好管闲事,默认了。只是很快就找了一家客栈。亦婴就带着小乞丐进了房间。 在房间里,亦婴给小乞丐洗了澡换了衣服,小乞丐跟她说他不是乞丐,他有名字,他的名字叫宁缺。 亦婴一边洗澡一边问他:“那你为什么一个人?你的家人呢?”宁缺看了看亦婴,一提到家人,宁缺的情绪就低落了下来。 他看了看亦婴,想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亦婴见宁缺自己不想说也没有勉强他。 洗完澡换完衣服的宁缺是活脱脱的一个小帅公子哥,一点也不像小乞丐。亦婴的房间里。 三个人坐在桌子旁,亦婴首先开口了,说他们是路过这里,可以帮宁缺,但是宁缺如果什么也不说的话,那他们就算想帮也无从下手。 宁缺却只是低着头,说了一句:“我有家人,我会去找他们的,谢谢你们。”亦婴和唐如歌没办法,只能问宁缺他要去哪里投奔家人,宁缺说他有个姑姑,他可以自己去找她。 看得出来宁缺是个很谨慎的孩子,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任何信息都没有透露给唐余歌和亦婴。 他们只好给宁缺一点路费,让他自己去找姑姑。但是这么小的孩子确实让人放心不下,但是宁缺说他不会有问题的,看着宁缺坚定的眼神亦婴也不好再说什么。 送走了宁缺,亦婴和唐余歌也准备进城了,但是心里还是牵挂着宁缺这个孩子,希望他能尽快找到他的姑姑。 进了杭州城,亦婴和唐余歌住进了一家不大的客栈,亦婴还在念叨着宁缺,说早知道就送他先去他姑姑家了,也不用在这里干着急了。 但是现在回去的话,肯定找不到宁缺了,唐余歌也没办法,只好让组织的人暗中在杭州城外附近寻找宁缺并暗中保护,这些亦婴都不知情。 休息了一下午,晚上亦婴和唐余歌就在客栈大堂里吃饭。正吃着就听隔壁桌的人在说什么灭门惨案,无一人生还之类的字眼。 好奇心重的亦婴连忙去打听,唐余歌依旧坐在桌子前慢条斯理饿吃着饭。就听那桌的人说,三天之前,杭州城里第一大户宁家,被一众强盗抢劫,血洗满门。 宁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都被杀了,无一人生还,连宁家最小的儿子都没放过。听了这话,亦婴不禁对那些强盗痛骂了起来。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杀了这么多人,连小孩都不放过。 第十五章 无极观(二) 就在这时,另一桌的一个大概三十岁出头的一个女人,痛哭了起来,从她口齿不清的讲述中,大家大概的了解了她所说的意思。 她就是刚刚大家口中所说的惨遭灭门的宁家老爷的妹妹宁雪,家在不远的苏州。 听闻哥哥家发生这样的惨案,特意从苏州带着年迈的父母过来奔丧。 还请各位父老乡亲们帮忙,一定要到官府去帮宁家人说说话,早日抓到杀人凶手,好让他哥哥一家一百多口人安息。 说到她那年幼的侄子,这个叫宁雪的女人更是泣不成声。亦婴看她哭的这么伤心,自己也不禁湿了眼眶,过去轻拍着她的手安慰了起来。 宁雪又动情的说着她的年幼的侄子可乖了,从小就懂事,当她说到她侄子的名字叫做宁缺的时候。 亦婴和唐余歌对望了一眼,不会这么巧吧,昨天他们见到的那个小孩的名字也叫宁缺。 亦婴想到昨天明确说他有个姑姑,他去投奔姑姑。马上觉得这绝对不是名字一样的巧合。 于是亦婴问宁雪,她的侄子是不是十二三岁,在宁雪点头之后,亦婴把宁雪请到了自己的房中。 跟她说,他们昨天在杭州城外见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他说他叫宁缺,还要去找他的姑姑。 但是其他的就不告诉他们了。宁雪一听这话,当时就差点跪倒在地。她的侄子没死?哥哥唯一的骨肉活下来了? 宁雪忙问他们在哪见过宁缺,他有没有受伤之类的话。 亦婴忙安慰宁雪的情绪,说:“宁缺没受伤,现在身上也还有银子,不会饿着,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于是三人又快马加鞭的来到昨天见到宁缺的那个地方。 不过,宁缺早就不在那里了,应该是已经踏上了找他姑姑的路,于是三人又骑马向苏州方向赶去。 宁缺是步行的,所以他们应该能很快就找到他,但愿他一直想昨天那么谨慎,不要跟着居心不良的人走了才好。 三个人马不停蹄的赶路,一路上的破庙酒家,还有客栈都没放过,一一的询问过了,有的人说见到了,有得人又说没见到,这让宁雪的心情一下激动一下又跌入谷底。 真希望快点找到宁缺,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逃过一劫的?亲眼看到全家被杀害,他心里一定很害怕。 就在三人继续赶路的时候,唐余歌收到了杭州组织里的人给他发的暗号,发现一个和唐余歌描述很像的小孩,就在他们现在所在地的三里之外的一个破庙里。 于是唐余歌带着亦婴和宁雪就直奔那里而去了。三人到的时候破庙里并没有人,难道组织给的情报出了问题? 宁雪见这里还没有她的侄子,不禁轻声哭了起来,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堆枯草下面有了动静,然后,盖在上面的枯草被一把掀开。 宁缺的脑袋冒了出来,大喊了一声姑姑。原来宁缺听见有人来了就躲了起来。宁雪见到自己大难不死的侄子,宁缺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两人相拥着痛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亦婴的心里即安慰又难过。等两人哭过了,宁雪就拉着宁缺,要给亦婴和唐余歌跪下,感谢他们帮了宁缺又帮了自己。 亦婴和唐余歌连忙把他们扶了起来。四个人一起回了客栈,在房间里,宁缺把他经历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宁家是杭州城的第一大户,每年的这个时候就要请寺里的僧人举办庙会,免费给城里的百姓祈福念经。 今年又到了这个时候,但是这次有个无极观知道宁家每年都要举行庙会,于是就上门拜访,请宁家老爷让他们无极观来主持这次的庙会。 于是老爷就答应了。在庙会当天,宁缺一个人在花园里玩,无意间听到两个小道士的对话。 内容大概就是,他们知道宁家家底丰厚,要趁今晚打劫,要将所有人杀了灭口。宁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震惊也很害怕。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告诉他爹,于是,宁缺就跑到他爹的书房,把他听到的所有都告诉了宁老爷。 宁缺虽然是个孩子,但是宁老爷从小就教育他不能说谎话,所以,宁缺从不说谎。宁老爷相信他的话,正准备叫人去报官。 可是刚一出门就看见前院已经烧了起来,外面乱成了一团,看来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宁缺死。 于是宁老爷就让一个年纪与宁缺相仿的小斯与宁缺换了衣服。然后让宁缺躲在某处。自己就带着小斯出去了,从此就在也没回来。 宁缺躲了很久也不见他爹回来找他,于是听外面没动静了才出来。可是宁缺出来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家人们冰冷的尸体。 宁缺在他爹娘身边哭了很久,想起爹临走前跟他说的话,去苏州找他姑姑。于是宁缺自己悄悄的出了城,踏上了找姑姑的路,路上遇到了亦婴他们。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听了宁缺的讲述,大家都很是气愤。唐余歌说:“这个无极观其实是一个隐蔽的强盗团伙,对外是道观,可是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经常干杀人放火的事情。” 亦婴就问:“余歌大哥,能不能歼灭了他们替宁缺一家报仇?”唐余歌说要歼灭他们其实不难,但是他们的观主赵无极是个厉害的角色,要不然江湖上的人怎么能让他们这样为非作歹这么久。 宁雪还是想通过官府来给宁家一家报仇雪恨,她恶狠狠的说:“我就不相信,没有可以给宁家报仇的地方了。”唐余歌心里知道,就算宁雪把这件事告到官府,也不会有什么很好的处理结果。 官府也不会把无极观的那些人全部正法。如果不是和官府的人勾结好了的话,无极观的人也不会这么目无王法。 但是这些话他并没有跟亦婴和宁雪说,毕竟她们还对官府抱有一丝希望,如果这样跟她们说了的话,连就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宁雪说去就去,立即带着宁缺去了杭州衙门击鼓喊冤。亦婴和唐余歌当然也跟着去了,在公堂上,宁雪和宁缺跪在堂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但是杭州知府一听是关于状告无极观的事情,就爱听不听的。等宁雪讲完了事情的经过,杭州知府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宁雪回答是她侄子宁缺亲口所说,也是他亲眼所见。杭州知府一听是个黄口小儿说的,于是一拍惊堂木说:“大胆,竟敢那黄口小儿说的话来戏弄本官?” 于是让人把宁雪赶了出来。唐余歌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伤心欲绝的宁雪也不便说些什么。 回到客栈之后,亦婴问宁雪打算以后怎么办,宁雪说她要带宁缺到京城去告,一定要还宁家一个公平。 宁雪打算第二天就和宁缺启程去京城,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但是第二天夜里,宁雪和宁缺的房间就被两个黑衣人偷袭了。 幸好唐余歌警惕性高,听到了打斗声,要不然宁雪和宁缺就危险了。 看来无极观的人知道了宁雪把这件事告到官府去了,肯定是杭州知府通知他们的,杭州知府和无极观果然勾结在一起了。 既然一次偷袭没有成功,无极观肯定还会派人来的,如果这个时候让宁雪和宁缺上路的话,那肯定还没到京城就小命不保了,别说到京城,说不定连杭州城都出不去。 想到这里唐余歌说:“你们俩就先别去京城了,看看无极观还会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再说吧。”宁雪可不想宁缺再受什么伤害了,他可是哥哥留下的唯一一根血脉了。 果然不出唐余歌所料,无极观的人在两天之后的夜里又一次采取了行动这次他们先用迷香把房间里正在熟睡的宁缺和宁雪迷晕了过去,然后悄悄潜进了房间,这时候亦婴还在房间里继续绣她的手帕。 有个地方不会,正好想去看看宁雪睡了没让她帮一下忙,结果就发现了准备行凶的两个人。 亦婴吓得惊声尖叫,那两个蒙面人发现亦婴坏了他们好事,于是挥刀向亦婴砍来,亦婴及时的躲开了一刀,可是却擦伤了手臂,流了不少血。 唐余歌听到亦婴的尖叫声就知道不好,马上出门正好看见亦婴躲过那一刀并且划伤手臂的全过程。 唐余歌看到亦婴流出的鲜血,立即红了眼。把两个黑衣人一顿痛打,黑衣人见来人凶猛,于是赶紧撤退了。 唐余歌看他们跑了也不再追了,放下剑,连忙抱起亦婴看她伤势如何,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和经脉。 上了药,缠上绷带过几天就会自己好了。这次事件之后,唐余歌觉得无极观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下次等他们找来的话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为了不让亦婴,宁雪还有宁缺再受伤,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了。 唐余歌让组织的人把无极观调查清楚,还有他们的观主赵无极。根据组织报上来的情报,无极观上上下下差不多一百多人,但是所有的人都是精英,武功都很高。 无极观的观主赵无极是个厉害的角色,他为人阴险狡诈,最大的特点就是贪财。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的那种人。他的一身武功也很古怪,不知道师出哪里。 而且赵无极和杭州知府勾结起来,让杭州知府给他提供发财的消息,然后他无极观做完之后,就会和杭州知府分赃。 虽然宁家这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和杭州知府勾结,但是杭州知府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要想一举歼灭无极观是很困难的,但是如果计划的好,也不是没有可能。 唐余歌想动用组织的力量,于是他就通知杭州城内组织的人,将行动确定在第二天的晚上。 先叫了几个管事的来商量好细节,到时候再一起行动。唐余歌的计划是前后夹击。 先由一批组织的人从正面攻击,然后趁乱,唐余歌带领几个武功较好的潜入无极观。 然后从内部往外攻破整个道观,赵无极就由唐余歌来解决。整个计划都没有让亦婴和宁雪知道,因为亦婴这个丫头如果知道了的话,肯定会跟着去,到时候照顾不过来的话怕她会受伤。 行动的当天晚上,亦婴像往常一样到唐余歌房里说一声晚安。可是亦婴进来的时候房间没人,每次亦婴去唐余歌房间里没人的气候都是他一个人采取行动了。 亦婴见宁雪和宁缺的房间灯已经熄灭了,看来已经睡了,就不打扰他们了。亦婴打算一个人过去帮忙。 第十六章 唐余歌中毒 亦婴早些时候就听唐余歌说了无极观的所在地,在杭州城外往东不远的地方。所以亦婴就一个人出了城。 往东走了不远之后就看到一座很雄伟的建筑,说是道观也太奢侈了一点吧,但是远远的望过去。无极观四周点着火把,把整个无极观照的通亮。 无极观三个字也被照的若隐若现的,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亦婴远远的看着,不确定余歌大哥是不是在附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今晚采取行动,所以只能在这等着,她准备一有情况就冲过去和余歌大哥并肩作战,消灭敌人。 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什么动静,亦婴都快要睡着了,就在亦婴以为自己弄错了,余歌大哥可能根本就没有来这里的时候。 无极观那边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亦婴马上警惕了起来,仔细看过去,两方人马在无极观的院子里打了起来。 亦婴不知道这是唐余歌带来的人,于是只能在原来的地方按兵不动。心里想,反正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能把无极观的这些坏家伙打败就是好人。 亦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在无极观打斗的那群人,希望看到唐余歌熟悉的身影。 正在亦婴苦寻无果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很想余歌大哥,亦婴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又走近了几步。 这下亦婴可以确定那就是唐余歌了。看着余歌大哥和无极观的人打斗的身影,亦婴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帮余歌大哥一把。 但是亦婴也知道,如果她这样冒冒失失的冲过去,还不会武功,这样不仅自己有危险,还很有可能被无极观的那群小人用来威胁唐余歌,那样的话不仅没有帮到余歌大哥,反而还添了乱。 亦婴想了一会,立马就想出来一个法子,于是亦婴就悄悄的向无极观走了过去,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还一路上躲躲闪闪的。 唐余歌带着一批人从后门攻入无极观,一直从里打到了外面,不过赵无极一直没有看到踪影。 眼看他们要把无极观的人都消灭掉了,赵无极出来了,一出来就将唐余歌的人打伤了一片。 赵无极身穿着道袍,留着山羊胡须,眯着一双眼睛看着唐余歌,问了句你是哪来的。 唐余歌见终于将这个赵无极逼了出来,没有回答赵无极的问话。于是两个人就对上了。 这个赵无极也确实是个狠角色,唐余歌和他单打,已经对了不下十几招,一点便宜也没占到。 反而感觉这个赵无极只用了半成功力,唐余歌没有把握能打败这个赵无极并且全身而退。 一招下来,唐余歌中了赵无极一掌,退后了两步,感觉一股暖流就要冲口而出,这个赵无极的功夫果然诡异,竟然把唐余歌一掌打得吐血? 唐余歌将满口的血腥咽下,擦了一下嘴角。正要摆开下一轮攻势的时候,突然看到赵无极身后有个穿着道袍的小道士,娇小的身体,手里拿着一把刀正悄悄的向赵无极身后走去。 看那个样子是要偷袭赵无极,哪来的小道士,难道是组织里的人? 是的话就太好了,这样他就可以趁机给赵无极致命的一击了,正面和他单打独斗的话,唐余歌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为了让小道士成功接近赵无极不被发现,唐余歌再使出一招,但是被赵无极轻松破解,一挥衣袖,唐余歌再次被赵无极用内力重伤。 唐余歌不动声色的擦着嘴角的血,眼角余光却随时注视着那个可疑的小道士,等等,那小道士不会是……唐余歌第一个就想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亦婴。 赵无极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的身后,就在唐余歌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假扮小道士的亦婴已经到了赵无极的身后,并且举起了不知道在哪里捡来的刀。 赵无极发现了身后有剑气,一个转身就是一掌,亦婴的刀正好落下,可惜的是没有伤到赵无极一根汗毛。 反而亦婴被赵无极的一掌打中,飞出去三四米,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就晕了过去。虽然亦婴的一刀没有伤到赵无极,但是给了唐余歌一个很好的机会。 几乎在赵无极出手的同时,唐余歌的剑从身后飞来,直接从后背刺穿了赵无极的身体。 赵无极的掌还没有收回来,就瞪直了眼睛,嘴角流出了鲜血,然后倒地身亡了。 唐余歌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走到倒地的小道士身边,一看,真的是亦婴这个丫头。 这时候的亦婴嘴角渗着血,脸色灰白,眼睛闭得紧紧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是唐余歌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亦婴,她的呼吸都变得很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一样。 唐余歌害怕了,从小生活在打打杀杀中的唐余歌这次真的有点害怕了,他害怕亦婴不再醒来,不再缠着他喊余歌大哥了,不在跟别人说,她是他的妻子了。 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唐余歌一把抱起昏迷的亦婴就回了客栈。唐余歌不停的抽打着马,想让马再跑得快一点。 亦婴在身前依旧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的样子。到了客栈,唐余歌抱着亦婴进了大堂就大喊了一声让小二请大夫。 便抱着亦婴回了房间。宁雪看到受了重伤的两个人,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唐余歌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无极观的观主赵无极已死。”宁雪马上明白了过来,他们是去给宁家报仇了,被赵无极打伤了。 宁雪连忙帮唐余歌把亦婴放到床上,端来热水,给亦婴擦血。唐余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解开了亦婴的衣服,左胸口的地方一个明显的掌印,颜色已经发黑了。 看来,这一掌赵无极用了很大功力。否则不会有这么重的掌力。宁雪本想叫唐余歌出去,她来照顾亦婴就行了,可是突然她想起来,亦婴和唐余歌是什么关系? 看他们俩平时的默契程度,应该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想到这,宁雪心里不禁有点小失落,余歌大哥确实是个让人欣赏的英雄,但是她又想到这个时候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宁雪退出了房间,这时候小二已经把大夫请来了。唐余歌在床边焦急的等着大夫把脉,等大夫摸着胡须,睁开眼睛的时候,唐余歌急忙问大夫情况怎么样。 大夫说:“这位姑娘是被掌力所伤,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于是老大夫开了药给唐余歌交代了每天两副药,早晚喝一次。 然后大夫见唐余歌面色也不好,就问:“这位大侠,你面色也不好,怕是也受了重伤。”唐余歌只是说自己不碍事,就去给亦婴熬药去了。 宁雪本来想去帮忙,后来想想也就算了。唐余歌喂亦婴一点一点的把药喝了,看着亦婴因痛苦皱起的眉头,唐余歌真想替她来受着罪。 亦婴在第二天的早上清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唐余歌坐在床前,一夜没睡的样子。 尽管很虚弱,但是看到唐余歌好好的,亦婴还是很开心的。现在她最关心的事就是赵无极死了没有。 当唐余歌告诉她因为她转移了赵无极的注意力,他才有机会把赵无极给杀了,他还说这都是亦婴的功劳。 亦婴听了就笑了,终于替宁缺和宁雪还有宁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报了仇。正当亦婴问唐余歌有没有受伤的气候, 唐余歌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问亦婴为什么这样冒失,怎么干自己擅自行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宁雪端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亦婴醒了,高兴的说:“亦婴终于醒了,余歌大哥守了你一晚上了,赶快趁热把药喝了。”亦婴看到那碗黑乎乎的药就摇头,怎么说也不喝。 宁雪在旁边好说歹说她还是不喝。唐余歌看这小丫头这么倔强,使出了绝招:“你不喝的话,我们出去游山玩水,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在客栈躺着养病吧。” 亦婴听了这个就急了,忙说她喝,然后捏着鼻子一口把药灌了下去。宁雪说,只有余歌大哥能治得了亦婴。 亦婴醒了,对唐余歌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宁雪看他一夜没合眼就让他去休息一下,亦婴由她来照顾就行了。 唐余歌其实昨天回来一直不舒服,他只当是赵无极的一掌太厉害了,并没有管,可是今天看来情况有点不一样了,他的胸口时不时的会痛,而且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 唐余歌回到房间,就躺在床上休息了,希望睡一觉就好了。可是直到晚上宁雪也不见唐余歌踏出房门,就算是再累,饭还是要吃的,宁雪照顾了亦婴吃完药睡下了,就去唐余歌的房间叫他起来吃点东西,结果半天不见人来开门。 宁雪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就推门进去了,看到唐余歌躺在床上睡着,不,应该说是昏迷了过去。 宁雪赶忙招小二叫大夫,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大夫。 只见大夫把完脉就对宁雪还有坚持过来看看的亦婴说:“这位少侠不仅被掌力所伤,而且还中了毒,但是中了什么毒,老夫学问尚浅说不清楚。” 宁雪和亦婴一听余歌大哥中毒了,难道是赵无极下的毒?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想办法给余歌大哥解毒。 大夫又重新把了一次脉,这次的情况不到并没有好转,反而心率不齐,越来越快了。 大夫说:“你们可以到峨眉山上的佛光寺去找无尘大师,他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解毒高手。”亦婴和宁雪一听有办法可以救余歌大哥,那就太好了。 本来宁雪说让亦婴和宁缺留在客栈,她一个人带着唐余歌去找那个无尘大师,可是亦婴怎么也不同意,她放心不下唐余歌。 最后两人打算一起去,于是找了一辆马车,把余歌大哥抬进去,亦婴在马车里照顾唐余歌,宁雪负责赶马车。 宁缺就留在客栈等他们回来。从杭州城到峨眉山,日夜兼程的话也要两天两夜。所幸的是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状况,亦婴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唐余歌途中醒来了两次但是又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再加上两天没有吃东西,唐余歌的呼吸都变得很微弱。 宁雪和亦婴都希望可以快点到峨眉山找到无尘大师救唐余歌一命。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她们到了峨眉山脚下,在山下的小客栈里向小二打听了佛光寺和无尘大师。 第十七章 峨眉山解毒 得知无尘大师常年在外云游,他们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无尘大师在不在寺中。不管在不在,亦婴和宁雪都打定主意要去上山一趟。 把唐余歌安顿在客栈里,宁雪留下来照顾他,亦婴上山去找无尘大师。亦婴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准备出发了,她不想再等了。 多等片刻,唐余歌就要多受一些煎熬。亦婴在峨眉山崎岖陡峭的山路上走着,心里想的都是唐余歌的情况,不知道有没有清醒过来。 其实亦婴现在走的这条山路是上山的近路,小二说了,这条路很近不停留的话,半天时间就能到山顶的佛光寺,但是非常的危险,一不小心的话就会滚落山崖,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亦婴也害怕但是当她想到能提前半天到山顶就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条路。这条近路的确是难走,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亦婴只能在中间很窄的一条小路上走着,稍不留意就很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亦婴心里想的都是快点救余歌大哥,反而不害怕了。 当亦婴满头大汗,灰头土脸的来到佛光寺门口的时候,整个人都累得走不动了,寺内正在打扫的小和尚看到了门口的亦婴,上前来问有什么事。 亦婴把情况告诉了小和尚,小和尚听到人命关天,就立马进去通报了,不多时,就出来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 亦婴连忙下跪求大师救救余歌大哥,那和尚赶忙扶起亦婴,说了一句哦弥陀佛。 但来的和尚说他不是无尘大师,但是他也可以下山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亦婴就问无尘大师去哪里了,回答是他们也不知道,无尘大师常年在外云游,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现在无尘大师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大师了,于是两人马不停蹄的下了山。 回到客栈的气候正好碰到唐余歌又一次醒来,但是只是模模糊糊的说了几句听不清的话就又昏迷了过去。 大师看了唐余歌的情况,这种毒在中原很少见到,开始的症状是导致中毒之人心率不齐,昏迷。 到后期毒素就会随着血液布满整个身体,到时候就不好医治了。到最后如果还是没有办法的话,那就会命丧黄泉。 这种毒是西域一带传到中原来的,不常见,而且要医治的话,几种药材也是十分少见的。 亦婴听了大师说的这些话,表示无论怎样都要救余歌大哥,请大师一定要全力帮助他们。 宁雪也说:“余歌大哥是因为替宁家一百多口性命报仇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余歌大哥的命给保住。”按大师的意思,这种毒最致命的原因就是可以随着血液的流动占满整个身体。 如果可以把毒都引到一个地方,控制住,不让它蔓延的话那就可以有更长的时间来寻找解药的药材了。 于是大师就写了一张药方,上面的几种药材都是不常见的,但是市场上还是有的,然后就叫宁雪和亦婴分头去寻找。 当天晚上两个人快马加鞭回来,把药材都买了回来,晚上大师连夜把第一次解药做了出来,喂唐余歌喝下之后,慢慢的唐余歌的左臂开始变得紫黑色,看来毒素都聚集到了左臂的位置上。 毒素暂时是控制住了,不会在短时间内攻击身体其他的部位,但是时间一长就说不好了,毒素就会不受控制,所以解药的药材还是要抓紧时间寻找。 看着大师列出来的药材,宁雪和亦婴有些连名字都没有听过,但是要救唐余歌的命只能这么做了,于是,两人又分头行动了。 亦婴第一个要找得就是千年人参根,毫无头绪的亦婴一边赶路一边在脑海中回想,人参一般产于东北地区的山林里,如果去那的话,来回至少要半个月。 时间上肯定是不允许的。而且,少年的人参一般市场上是不常见的,一般都会进贡到皇宫,不是给皇上用的就是被皇上赏给了功臣。 想到这里亦婴突然想起来,原来她在方府做丫头的时候,就曾经看到过皇上赏给方家老爷的千年人参,被老爷宝贝似的放在书房里,每天都要看一遍。 亦婴想着,每天放在那里看,还不如拿出来救人一命。而且从这去方府的话,只要一天的路程,于是,亦婴调转方向,向方家疾驰而去。 由于在方家做过丫头,有认识的下人,而且路也很熟。所以亦婴让一个以前很要好的小姐妹帮忙,把老爷书房里的那盒人参给偷了一点出来。 那个小丫头叫莲儿,以前在方府里受了委屈,都是亦婴给她帮忙的,当她看到亦婴还过得好好的,而且自由了,为她感到高兴。 本想叙叙旧的两姐妹,只说了两句话就要告别了,亦婴怕被人发现,同时还担心着唐余歌。 从方府出来,亦婴摸摸胸前的人参,已经拿到一样了。下一个目标就是紫乌冬,紫乌冬是什么? 亦婴到一家药店问了老板,老板见这个小姑娘来问紫乌冬就很奇怪,他告诉亦婴,紫乌冬是乌冬里最稀少也是最珍贵的一种,可以食用也可以药用,价值很高。 但是紫乌冬对生长环境要求十分的高,所以很难见到野生的紫乌冬,而也有很多人养殖紫乌冬在市场上卖,但是价值不高,和一般的乌冬没什么区别。 亦婴一听市场上没有卖就急了,跟老板说,她急需紫乌冬救人命。老板见她这么着急,让亦婴靠近一点,小声的跟亦婴说。 他知道有个人有紫乌冬但是那人为人比较固执,所以拿不拿得到就看亦婴自己了。亦婴忙问是谁在哪里? 老板告诉亦婴,那就是他的竞争对手,城里数一数二的药店老板陈老板,城里很多药店都是他的。 于是亦婴就去找这个陈老板,见到陈老板,亦婴就说明了来意。陈老板一听是要来买他的紫乌冬,二话没说就要把亦婴赶出来。 亦婴说,无论出多少钱他都愿意。可是陈老板一听这话就更加生气了,让人在门口拦着,不让亦婴进来。 亦婴就在门口等着,她想陈老板不可能不出来吧,但是,他等了好久也不见陈老板出来。 很快就到了晚上,眼看三天就要过去了,可是药材还是没有找齐,亦婴不禁有点担心,不知道唐余歌现在怎么样了。 晚上的时候,药店都关门了,亦婴还是没有离开。她在药店外面等着,晚饭也没吃,夜里很冷但是亦婴一动也不动的在那里,她相信陈老板总会给她机会解释一下的。 亦婴说无论多少钱都肯买,但是陈老板反而更生气了,那就说明陈老板看中的并不是钱,可能是他真的很在意这个紫乌冬。 就这样亦婴在药店门口呆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陈老板开门的时候看到亦婴还在门口,一夜都没有离开。 叹了一口气,让亦婴进门去谈,亦婴进了门就把自己为什么急要这个紫乌冬还有唐余歌的情况和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陈老板。 陈老板听了之后,二话没说马上就让伙计把他珍藏多年的紫乌冬拿了出来,说要送给亦婴去救唐余歌的命。 亦婴说要给陈老板钱,但是陈老板就不高兴了,如果给钱了的话,那就是侮辱他和他的紫乌冬了。 他说,紫乌冬存在的价值就是救人,现在却有很多人拿它来赚钱,真是糟蹋了这样上好的药材。 与其让他收藏着还不如拿出来救人,这样才能体现它的真正价值。 亦婴就没做推辞了,向陈老板道了谢就赶路了。 看着手里的紫乌冬,亦婴说不出的感动,没想到陈老板还是和性情中人,等余歌大哥好了,要一起来登门道谢。 现在大师的药方上基本上都找齐了,还有一样比较难找的药了,那就是玉葫芦。 亦婴听说过这个玉葫芦。是西域一带的一种奇特药材,只生长在西域地区。而且这种药还有个奇特的特性,那就是只要离开藤蔓一定的时间就会失去它的药效。 亦婴这下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找到这么奇特的药材了,难道要去西域?但是就算去了西域,拿到了这种罕见的药材。 也不能很快的赶回来啊,这一去一回至少要耽误一个月的时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余歌大哥也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啊。 实在是没有办法,亦婴就连夜赶回了峨眉山,把她找到的药材都拿给了大师看,大师看后觉得这个丫头真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内。竟可以找到这两种稀世奇药。 亦婴说她找不到玉葫芦,大师听后皱了一下眉头,玉葫芦在这个药方中主要是引子的作用,没有的话可是万万不行的。 听到大师这么说,亦婴都快急哭了,看着唐余歌灰白的脸色,毫无生机的样子,亦婴真希望躺在这里的人是他自己。 突然亦婴想到了什么。转身擦了眼泪就出门了。这个毒是赵无极下的,那他肯定会有解药的,亦婴现在正快马加鞭的往无极观赶去。 经过两天两夜的日夜兼程,亦婴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无极观,到了无极观,亦婴抓到一个打扫卫生的小道士。 开口就问,赵无极的房间在哪?这时候的无极观已经解散了,没有几个人留在那里了,留在那的也是看看有什么值钱的就拿去卖了。 小道士被亦婴坚决的样子吓了一跳,指着里面的一间屋子说:“那就是我们观主的房间。”亦婴一把推开房间的门。 那些小道士还是挺尊重赵无极的,并没有把他的房间搬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亦婴在房间里翻来翻去,突然亦婴想: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她的话也不会放在很明显的地方,一定会找个地方藏起来的。 这个房间里肯定还有比较隐秘的地方,于是亦婴很仔细的搜查着赵无极的房间,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不放过。 正当亦婴打算放弃的时候,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花瓶,花瓶移动了一下,亦婴该快扶着花瓶,不让他倒下来,这时候。一面墙却突然移动了。 原来真的有密室,亦婴进去之后,果然发现了一些瓶瓶罐罐,但是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解药,于是亦婴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带了回去,让大师来挑选。 亦婴回到峨眉山客栈的时候,宁雪已经回来了,但是遗憾的是她的药也没有找齐。但是幸运的是大师在亦婴拿回来的药中找到了一味,但是不确定是不是解药。 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给唐余歌喂下了药,众人都在焦急的等他醒来。 第十八章 三个人的关系 当唐余歌第二天的早上醒来的时候,大家松了一口气,知道那是真的解药。 大师连忙给唐余歌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现在体内的毒素都已经排干净了,除了先前被赵无极掌力所伤,现在身上还有点损伤之外就是几天没吃东西比较虚弱。 宁雪和亦婴听到大师说余歌大哥没事了终于把两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两个人看到他终于醒了,忍不住眼眶湿润了。 又想起来余歌大哥好几天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于是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我去给你准备点东西吃。”说完两个人同时一愣,互相看了一眼,笑了。 最后宁雪去煮东西吃,亦婴留下来陪余歌大哥,还把这几天经过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他,当说到她走小路上山去找无尘大师的时候,亦婴又忍不住要流眼泪了。 现在想起来,亦婴还真的有点害怕了,看着亦婴一下哭一下笑的,唐余歌觉得这个丫头真是长大了不少。 三个人谢过了大师,还把收集到的药材送给了大师,让他以后救人的时候用。但是亦婴特意把紫乌冬留了下来,她还想着把它还给陈老板呢。 把大师送回去之后,三个人就不打算在峨眉山待了,宁缺还在杭州等着他们呢,三个人就坐着马车回去了。 事情到这里本来就告一段落了,可是三个人的关系却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由于亦婴大病初愈就为了唐余歌的事情东奔西跑的所以身体一下就垮下了,所以宁雪就一个人照顾了两个人。 看着宁雪忙前忙后的,照顾着两个人还有宁缺,一应都过意不去了。但是宁雪说这是应该的,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因为他们宁家才受的伤。 宁雪在喂唐余歌喝药的时候,就有意无意得向唐余歌打听:“余歌大哥,亦婴是你的心上人?”余歌听了犹豫了一下回答的很简单:不是。 宁雪听了之后很开心的样子,就去给他们煮粥去了。 打那之后,宁雪对唐余歌的态度就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可能唐余歌并没有察觉出来,但是亦婴却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 当宁雪和余歌大哥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总是很耀眼,而且亦婴看着心里很不舒服。 有一次余歌大哥和亦婴在聊天,说杭州城的美景,余歌大哥想出去走走,在房间带很久了也闷了,亦婴正打算和他一起出去走走。 宁雪正好进来了,听余歌大哥说要出去走走,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她可以带他去,让亦婴留在房间里养伤,其实亦婴的伤早就好了。 看着宁雪这么热情也就算了,从楼上看下去,正好看到宁雪和余歌大哥的背影,宁雪搀扶着余歌大哥。 从背影来看,两个人真的很像是一对情人,这让亦婴心理有点难受,还有点想哭鼻子。 亦婴心里想:这个余歌大哥也真是的,明明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怎么还和别的女生靠的这么近?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亦婴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说是不想吃饭,连唐余歌都不想见。唐余歌这个木头脑袋怎么会想到亦婴是吃醋了呢。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唐余歌和亦婴的身体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宁雪说以为他的原因,两个人不仅没玩好还受了伤。 她过意不去,于是就请亦婴和唐余歌到苏州的家中,要好好款待他们一下。唐余歌和亦婴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宁雪却说,如果拒绝的话,她会一辈子都很遗憾的。 于是他们现在就在去苏州的路上了,亦婴在马车外面坐着驾车,宁雪和唐余歌在车里有说有笑的。 亦婴渐渐的发现,自从宁雪出现后,唐余歌变得比以前爱笑了,不再老是板着一张脸了,这个发现让亦婴很不开心。 亦婴感觉自己在吃醋,但是她又觉得好笑,人家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自己在这吃什么干醋。 再说,余歌大哥也一直没说过他是不是有心上人啊。亦婴想到和余歌大哥走过的这一路,除了给他添麻烦就是害他受伤。 想到这里亦婴竟然不知不觉留下了眼泪,怕被宁雪和唐余歌看到,赶快伸手擦掉了。 晚上他们住在路上的一家客栈,宁雪一定要和亦婴一个房间,说有事要和亦婴说,亦婴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事,就答应了。 等到晚上两个人睡觉的时候,凝血就很感兴趣得问亦婴:“你觉得余歌大哥这个人怎么样啊?”亦婴一听就知道,宁雪是真的喜欢唐余歌的。 就说:“很好啊。”宁雪不甘心,让亦婴说的具体一点。亦婴一点也不想说,谁会想把自己喜欢的人介绍给别人认识? 但是宁雪却一直追问余歌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余歌大哥喜欢吃什么菜?余歌大哥穿多大的鞋?等等问题。 亦婴虽然不喜欢,但是知道的都跟宁雪说了,说的很细很细。细到连余歌大哥不高兴的时候表情是什么样的都说得很仔细。 知道发现宁雪看她的表情不一样了,亦婴才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赶忙借口累了要睡觉了,于是就翻过身睡觉了。 剩下宁雪一个人觉得奇怪。但是宁雪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当女孩露出那种开心的表情的时候是代表什么意思,如果她的猜想没错的话,亦婴是喜欢余歌大哥的。 第二天,亦婴和宁雪之间怪怪的,亦婴真后悔昨天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话,如果,余歌大哥和宁雪真的互相喜欢着,那自己这样做真是太不应该了。 其实宁雪心理也是这样想的,终于她们把唐余歌支开,开诚布公的说了,亦婴和宁雪都承认自己喜欢唐余歌大哥,但是两个人都不知道唐余歌的心思是什么样的。 如果两个人去问唐余歌的话,他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所以两个人决定顺其自然,毕竟喜欢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好。 与其在这里烦恼这些问题,还不如去美丽的苏州四处看看呢。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宁雪带着亦婴和唐余歌在苏州城内的每一个漂亮的风景游玩。 这是几天以来,三个人相处最舒服的一天,真的是要把感情的是抛到一边才能全心全意的欣赏美丽的风景。 在宁家,宁家的父母对亦婴和唐余歌表示了再三的感谢,提到了自己的儿子,两位老人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这几天时间里,宁雪一直在观察亦婴和唐余歌的举动,她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傻了。 她看到亦婴和唐余歌骑马的时候能够很默契的保持一个步调,而且亦婴上马的时候,唐余歌很自然的过去牵着马,不让马儿乱动。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亦婴总是把唐余歌喜欢吃的菜挪到他那边去,而唐余歌也会很细心的跟小二说所有的菜都不要太辣。 原因就是亦婴不能吃辣的,这些点点滴滴都被宁雪看在眼里,她知道亦婴和唐余歌两个人虽然都没说,但是两个人的心意他们互相可以感受得到。 或许等到有一天,他们就会发现彼此才是自己的真爱。想到了这里,宁雪也就释怀了,他们确实才是最适合的。 两天之后,亦婴和唐余歌就打算离开苏州,两个人到宁家去向两位老人道了别,还答应了两位老人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再来苏州的。 临走的时候,宁雪把唐余歌叫到了一边,说:“你知道亦婴这个丫头一直就很喜欢你吗?”唐余歌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宁雪就问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接受亦婴,难道余歌大哥的心另有所属吗? 唐余歌还是摇了摇头,他不是心有所属,他也不是不喜欢亦婴,只是他的身份特殊,他是一名杀手,不能有太多的牵挂。 而且他如果娶了亦婴,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就觉得太对不起亦婴了。唐余歌现在只想和亦婴呆在一起,哪怕是一年,一个月,一天。 他觉得每天都能够看到亦婴就已经是很大的幸福了,他不再奢求什么了。哪怕他知道有一天可能自己必须离开亦婴。 宁雪现在明白了唐余歌的心意,就放下心来,亦婴这么好的女孩是不应该被辜负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第二天的一大早,两人就起程了。目的地还没有定下来只能边走边做打算。出了苏州城两个人走的是山路,穿梭在一片竹海里,两人都觉得好舒服好惬意。突然唐余歌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亦婴问的时候唐余歌只是说了一句没事便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唐余歌就说找家客栈先住下,可是亦婴看着天色还早,他们没有必要现在就住下,但是看着唐余歌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没说什么。 等他们在房间安顿好,唐余歌就出门去了。亦婴这次没有跟过去,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从唐余歌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唐余歌又来到了刚才那片竹海,在那里等他的是一位戴着面具的人,看不出年龄。 这就是唐余歌的师父萧峰,多年以来,师父都只是通过飞鸽传书的方式向他传达一些任务或者简单的指令。并没有亲自来找过他。 所以当唐余歌感受到师父的暗号的时候才意识到师父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萧峰开口就问唐余歌:“那个姑娘是谁?”多年都没有听到师父的声音了,猛地一听,和记忆里小的时候并不一样了。 唐余歌老实的交代了亦婴的来历,并请师父允许他把亦婴带在身边。其实萧峰是在上次唐余歌动用组织的内部力量开始才有所怀疑的。 然后让人去查,结果把唐余歌身边的亦婴查出来了。 这么多年以来,唐余歌从来就没有违背过他的命令,但是自从那个叫亦婴的丫头出现之后,事情就变了。 唐余歌是萧峰一手培养出来的杀手,是组织里最让他满意的,他是不会让一个姑娘就轻易的把自己一首培养出来的杀手毁掉的。 第十九章 师父的警告 唐余歌是萧峰一手培养出来的组织继承人,他的一身武功都是萧峰亲手教的,所以萧峰是不会轻易的把唐余歌放走的。 小的时候,是萧峰救了快要饿死的唐余歌,并且给了他名字。而对于唐余歌来说,师傅给他的不只是一个名字,还有生命,如果没有师父的话,唐余歌是不会活到今天的。 所以唐余歌对师父的命令向来是言听计从,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师父让唐余歌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从小到大,在唐余歌的心里,师傅就是一个神一般的从在,即使唐余歌从来都没有见过师父的庐山真面目,师父自他十五岁之后就不曾过问过他的生活,也从不在他身边,而且是岁开始唐余歌就开始做任务。 那个时候的唐余歌第一次杀人,害怕得不得了的时候,师父也没在身边,但是他还是始终尊敬这师傅。 萧峰走的时候警告唐余歌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如果他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的话,他会马上把亦婴给杀了。 师父的警告不是说说而已,记得唐余歌小的时候,年幼无知,而且小孩喜欢玩。 不好好练剑就去树林里抓小鸟玩,被师傅发现了,一把把那只小鸟给摔死了,从此之后唐余歌就再也没有违背过师父的命令。 所以唐余歌知道师父的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这次师父的警告让唐余歌好好地考虑了一下,还要不要继续带着亦婴。 其实在和唐余歌谈完话之后,萧峰并没有离开,他辗转来到了亦婴和唐余歌住的客栈,来到亦婴的房间时她正在锈送给唐余歌的手帕。 乔峰从窗户进去的时候吓了亦婴一跳,亦婴还以为是小偷,当萧峰说了自己是唐余歌的师父,亦婴悄悄把桌子上的手帕放进了袖子里,但是还是被萧峰发现了。 萧峰说,他这次来找亦婴,唐余歌并不知道,其实话里的意思就是让亦婴不要告诉唐余歌他来过。 随后的谈话内容让亦婴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萧峰说,唐余歌独自一人在外执行任务几年的时间里受的伤还没有和亦婴在一起之后受的伤多。 他的意思就是亦婴的存在使得唐余歌经常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分心受伤,这也确实是事实。亦婴没有反驳的理由。 其实当萧峰说明来意之后,亦婴就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但是亦婴心里还有着那么一点的希望,希望萧峰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萧峰也确实没有提出很明确的要求,他只是告诉了亦婴唐余歌是他亲自一手训练出来的杀手,他的生命注定不会有太平静的生活,所以,和他在一起就要随时准备着有生命危险。 萧峰认为这样说亦婴就会害怕,就会退缩,就会离开唐余歌的身边,但是亦婴并没有害怕这个,反正这世间本就只有他一个人了,爹和娘不在了,她现在就把唐余歌当成了自己的丈。 所以她没有什么好怕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萧峰见这些都没有让亦婴后退,于是就从唐余歌方面下手。 他问亦婴有没有考虑过唐余歌的未来,她只知道一味的跟在唐余歌的身边,却从来没为唐余歌真正的着想过。 亦婴留在唐余歌的身边只会拖累他,果然亦婴听到自己会拖累唐余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颤抖了一下。 这一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萧峰的眼睛,她知道如果用强硬的,是不可能让亦婴永远离开唐余歌的。 要想让亦婴永远的离开唐余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让他看到自己在唐余歌身边就是一个累赘,这样她才会自动离开,并且躲起来,让唐余歌再也找不到。 也只有这样,他辛辛苦苦一手创建起来的杀手组织才能后继有人。 看到亦婴失魂落魄的样子,萧峰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于是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消失了。 亦婴不怕萧峰的威胁,也不怕自己的生命有什么危险,但是她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唐余歌的安危和前途。 亦婴觉得萧峰说得对,她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把唐余歌留在自己的身边,他有他的世界,他有他的前程。可是让她现在马上离开唐余歌,她又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根本办不到。 亦婴这样苦苦的想了一夜,其实唐余歌回到客栈之后本想去找亦婴看他睡了没有,可是想到师傅刚才说过的话,他又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唐余歌知道在这样发展下去,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他想趁现在自己和亦婴都没有投入更多的感情之前停下来。 但是他小看了爱情的力量。相互喜欢的两个人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能说分开就分开的。一夜未眠的两个人第二天见到对方的时候很默契的丝毫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但是两个人在心底都有着同样的幼稚的想法,那就是不能再任由感情发展下去,要抑制自己的情感。 所以早上见面后,除了几句话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可以让自己把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稍微变低一点。 但是不得不说,无论你是谁,在爱情面前都是个智商不全的人,这种方法只会让自己更加的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 所以半天下来,两个人就像是吵了架的小情侣一样,互不理睬,互不退让。 两人像生气吵架了的小情侣一样,谁也不主动说话,但是就算是沉默的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尴尬,这就是长久以来两个人养成的默契。 只要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就很安心。下午赶路的时候两个人也是骑着马一前一后的走着,一点也不觉得气氛不好。 偶尔亦婴回过头来正对上唐余歌看过来的目光,两个人就相视一笑,继续赶路。 路上听人说洛阳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正好两个人不知道去哪,就去洛阳凑凑热闹吧。 亦婴说:“余歌大哥,我想去看花魁大赛。”唐余歌想了下就答应了。说走就走,两个人向洛阳方向前进着。 以前两个人走的时候都很急,想要快点到达目的地,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两个人放着马,慢慢的走着,原来他们一直都没发现,路上的风景也很美好。 以前他们在意的是沿路的风景,现在她们在意的却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就这样两个人悠哉悠哉的走在夕阳下,留下一个美丽的画面。 晚上两个人留宿在一家驿站,两个人各自回了房间。亦婴把房间门一关,就被人点了穴道,昏了过去,然后,一个黑衣人扛起昏迷过去的亦婴从窗口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的唐余歌完全不知道。还以为亦婴的房间里的灯一直没灭是因为她一直没睡。 亦婴被人解开穴道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不过肯定不是驿站里自己的房间。 亦婴在努力的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在桌子旁喝茶,仿佛是在等她醒来,亦婴仔细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曾经服侍过的方家大小姐方牡丹。 她怎么会在这里?亦婴连忙起身,向大小姐道歉,她不是故意不想回去的,实在是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还没等她说完,方牡丹就打断了她说的话,问:“我只是来问你一件事的,当日派人来绑我的人是谁?”亦婴当然知道那人就是王爷,也知道方牡丹已经和王爷大婚了,问什么还要来追查这件事呢? 亦婴不知道说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幸她回答不知道是谁。 方牡丹是方家的大小姐,可是自幼就接受西方的教育,她很开放,所以也很向往自由。 方牡丹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束缚住,也不想跟自己不喜欢的王爷在一起。所以这场皇上赐婚之后,她和王爷说明了一切,想让王爷一纸休书休了她,放她到西方自由的国度去。 可是,这次大婚是皇上亲口所赐,怎么能说休就休了呢,而且王爷是不会考虑方牡丹的,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休了方牡丹,必定惹当今圣上龙颜大怒,到时候他的仕途就不保了。 所以不管方牡丹怎么说,王爷都不肯,后来怕她乱来索性把她锁了起来。 方牡丹这次逃出来,就是来找亦婴,问她是否知情,如果当初绑架她的人的确是王爷的话,那她就有王爷的把柄在手,到时候就不怕王爷不让她离开了。 但是听到亦婴的回答,方牡丹就知道她一定知道是谁要绑架她,但是她不知道亦婴碍于什么不说。 于是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王爷让那个人来绑架我的吧?”单纯的亦婴听了,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忙说不是,她不知道。 这一点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聪明的方牡丹的眼睛,她要的目的达到了。又喝了一口茶,说:“你可以走了。” 亦婴又是一愣,她可以走了?这样就没事了?不是要把她抓回到方家吗?亦婴连忙谢过方牡丹就走了。 回到驿站自己的房间,亦婴还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唐余歌。亦婴觉得她有越来越多的秘密没告诉唐余歌了. 先是他师父来找过自己,没告诉他,现在方牡丹又来找过自己,亦婴还是不打算告诉他了,免得他又担心。 亦婴从枕头底下拿出给唐余歌绣的手帕,唐余歌三个字还只绣了一半,刚开始的时候还很难看,针脚歪歪扭扭的. 但是现在越来越好了,亦婴拿着手帕躺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等亦婴醒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天大亮的时候了。 她出门一看,唐余歌就抱臂靠在她房间外的墙上,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了,看来是在等她起床。 然后两人收拾了行李,到楼下吃了早点,临走的时候亦婴还叫小二打包了一点干粮,留到路上吃。 如果按他们这样的速度到洛阳的话,还要个好几天。现在已经到了五月多,天气开始变暖,路上的花花草草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两个就下了马,这样好的天气,怎么能不走走呢?亦婴一路上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一会这看看一会那瞧瞧。 把马给唐余歌牵着,她就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去扑蝴蝶去了。唐余歌时不时在后面提醒两句:“注意脚下,再崴了脚,我可不帮你揉了!”亦婴一路上唱着歌,欢乐的像一只刚被放出笼的小鸟。 夜幕降临时,他们两个还没找到一家客栈,只能住在山里,唐余歌找了个比较开阔的地方,生起了一堆火。 就算现在是五月份了,晚上的树林里还是比较冷的,这个时候可不能受风寒。待两个睡下了,静谧的夜晚只有几声虫鸣。 还有几只萤火虫飞来飞去的,惹得亦婴很想去抓,但是唐余歌说天色这么暗,亦婴去抓也可以。 但是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他才不会去救她。 亦婴知道余歌大哥在吓唬他,所以她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害怕,就算自己到了天涯海角唐余歌还是会找到她的。 第二十章 王爷暗起杀心 半夜的时候,唐余歌突然醒来,一看亦婴不在,这丫头又去了哪里?不会真的去抓萤火虫了吧? 唐余歌起身去找她。转了两圈就看见还是没看到亦婴的影子,倒是看到一大片的萤火虫,它们聚集在一块,飞得很低很低。就像是萤火虫海一样。 这样一灭一亮的看上去真是美极了,唐余歌不禁看的出神了。再仔细一看,萤火虫海里有一个人,不是亦婴还会是谁? 这个丫头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萤火虫,身处萤火虫海里的感觉应该很不错吧。 亦婴开始也是睡着睡着就醒了过来,然后就看见漆黑的夜空中一只小小的萤火一闪一闪的,仿佛在向他打招呼。 随着它的身影飞来飞去,亦婴看到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萤火虫。亦婴不禁站起身来,跟着萤火虫们来到了这个萤火虫海里。 就像是在天上一样,身边都是一闪一闪的星星。亦婴喜欢这种感觉。 唐余歌看着月光下的亦婴,就像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一样,全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经不住的看呆了。唐余歌突然有冲动,想过去拥抱此时美好的亦婴,永远都让她保持着这样的美好。 亦婴和唐余歌这边还在不急不慢的想着洛阳城赶去。 方牡丹回到王府,家丁立刻就去通知王爷,王爷就马上来见她,质问她这几天去了哪里,方牡丹只说去见了一个朋友而已。 王爷便警告她说:“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在王府呆着,否则小心你的父亲在宫中地位不保!”说完便要走。 自从上次方牡丹和王爷摊牌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王爷就一直把她软禁在房间里,不让他出门半步,怕她到外面乱说坏了自己名声。 还一直拿他的父亲也就是方老爷来威胁方牡丹,王爷在朝廷中位高权重,皇上对他是百般依赖,几乎是把兵权放给他一个人管理。 所以朝中大臣没有不对这个王爷敬畏三分的,所有跟他持相反意见的大臣都会遭到他的弹劾,所以大家都不敢有任何的异议。 方牡丹听王爷又拿他的父亲威胁她,于是说了一句:“当日到方府去抓人的人是你派去的吧?”王爷一听这话就停住了出门的脚步。 王爷慢慢的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看着方牡丹,那眼神里满是诡异,方牡丹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 王爷低沉的声音开口问:“你说什么?”方牡丹确实是有点害怕,但是她现在是王妃,还是皇上亲口册封的,王爷还不敢把她怎么样。 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王爷也不好交代。想到这里,又想到自己年迈的父亲一把年纪了还要因为自己被这个卑鄙的王爷威胁,方牡丹就鼓起了勇气。 上前两步,看着王爷的眼睛说:“没错,我知道就是你派人来绑架我的,你想违抗圣命!”王爷听了方牡丹的话开始极力否认,说他没有这样做过。 方牡丹是个聪明的人,从王爷的反应就能看出是不是真的,虽然王爷老谋深乱,没有自乱阵脚,但是他犹豫了片刻就出卖了他。 方牡丹便和王爷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最后方牡丹一着急就把亦婴说了出来,“你还记得那个被你的杀手弄错,误带走的方府里的丫头吗?” 王爷一听就知道事情败露了,他不是让奈海把那丫头给杀了吗?怎么还没有死,真是坏了他的好事。 王爷不动声色的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就摔门而去。方牡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亦婴带来麻烦. 这个丫头在方府服侍了她一年,方牡丹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如果因为她的一句话就给异性带来杀身之祸的话那她真的会过意不去的。 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覆水难收,就希望王爷不要去追究亦婴的责任就好。 王爷回到书房,马上命人把奈海叫来,责问当初绑错的那个丫头是不是并没有死? 奈海一听王爷这么问,就知道自己没杀那个丫头的事情王爷知道了。 奈海马上跪下来请罪,说自己当日一时心软,就放了那个丫头,没想到她竟然在外乱说,请王爷责罚他。 奈海还是没有把唐余歌的事告诉王爷。王爷听了,也并没有怀疑什么,就说,让他派人去把那个丫头解决掉,免得夜长梦多。 又想到方牡丹竟然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敢拿这件事来威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用力,将手中的被子捏的粉碎。 他是不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轻易受到威胁的,也不会违抗圣上的命令,休了方牡丹,如果那样做的话,可是惹怒了皇上,他在朝廷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就有所动摇了。 这种冒险的事他是万万不会做的。等那个丫头一死,方牡丹就算把这件事告到皇上那里,也没有什么证据. 到时候他还可以反咬一口,说方牡丹不守妇道,已经成为他的妻子,还一心想着脱离这场婚姻. 到时候皇上龙颜大怒,说不定将方牡丹和她的老父亲一并处死。就算不处死,也会发配边疆。 那个方牡丹的爹也就是方大人在朝廷中处处同他作对,王爷多次上奏皇上,要求将他革职查办. 但是皇上基于他是前朝功臣就没有对他怎么样。王爷对这个方大人是恨之入骨,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将这颗眼中钉肉中刺除去,王爷巴不得呢。 接下来的几天王爷就再也没去见过方牡丹,方牡丹被王爷软禁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准去,什么人也不能见,娘家的人也就是方家的人来看望她,也是回答王菲感染风寒不便见客。 方牡丹就让下人通报,说她有事要见王爷,但是始终不见王爷的踪影。 与此同时,奈海已经派人正在追查唐余歌和亦婴的下落,这次王爷怪罪了下来,并需要杀了那个叫亦婴的丫头,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亦婴和唐余歌在去洛阳的路上,一路欢歌笑语,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接近他们。 等他们终于到达牡丹城洛阳的时候正好是晚上,相比较扬州和杭州,洛阳最出名的就是出美女。 自古以来,多少文人骚客都要到洛阳去领略洛阳青楼的美色。历史上,洛阳美女虽然多都是出身青楼,但都是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所以才会被众多文人大家所留恋。 洛阳城的景色优美、气候适宜而且在这里长大的人也美,自古以来就盛传洛阳出美人的佳话。 这主要是因为洛阳人吃的都比较清淡,所以这里的女孩的皮肤都很细腻华润,而又白里透红。 这样的一方水土养育出来的女儿,当然是精致漂亮,就像洛阳的牡丹花一样。 洛阳最出名的除了美人就是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就是形容洛阳城的牡丹花花开轰动全城的场面。 洛阳牡丹花犹如雍容华贵的贵妇人,但是又媚而不俗,所以受到很多人的喜爱。每年的三四月份就是牡丹花开的最盛的时期,那时候一波一波的文人骚客以及爱花之人都往洛阳赶。 到时候整个洛阳就是牡丹花的世界,各种品种各种颜色的牡丹把洛阳城装饰的姹紫嫣红。 但是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了所以已经过了牡丹花开得最好看的时期,所以对亦婴和唐余歌来说都是一件遗憾的事。 但是好在这几天还在举行一年一度的洛阳花魁大赛,这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据亦婴向当地人打听到的,洛阳城内有三家实力相当的青楼,其中尤以清梦楼最为出名。 清梦楼是洛阳城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女子也是洛阳城最红的,不仅个个长得漂亮,而且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所以能在清梦楼出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也不乏文人骚客慕名而来,一饱眼福。 清梦楼的女子大多是才女,与其他那些庸脂俗粉是没法比的。所以叫价也很高,一般人也就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 不得不提的是清梦楼的花魁离治,见过她的人都说,在也忘不了她的眼神,她的一颦一笑。 这个离治也是个奇怪的青楼女子,说她清高,她却在清梦楼做了三年的牌头,无人能把她比下来。 说她爱财,曾经有个公子哥对他一见钟情,黄金万两也没有抱得美人归。据说,这个离治只会和有缘人共度良宵。不管那有缘人是否有钱。 所以有不少人慕名而来,也有很多人一掷千金,却也无可奈何。亦婴听了觉得挺好玩的,还有这等如此看中缘分的青楼女子? 看着唐余歌坏笑的说:“余歌大哥,说不定,那离治小姐看上你了,你就成她的有缘人了呢!”唐余歌不理会亦婴的戏谑。 这次的花魁大赛,是由洛阳城内三家最大的青楼一起举行的,而场所就定在最大的清梦楼。 亦婴和唐余歌来到洛阳城的时候,还能依稀的看得到一些还没凋落的牡丹花。这样看上去都觉得美得不得了,如果是在三四月的时候来洛阳,那一定会爱上洛阳的。 亦婴和唐余歌都觉得很遗憾,并且约定好,下次要一起在三四月的时候再来一次洛阳,看牡丹花开满整个洛阳城。 两个人好不容易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一开始找了好几家,都是客房已满,看来莫名而来看花魁大赛的人还真是不少。 毕竟大家都想亲眼看看花魁的庐山真面目。两个好不容易找了一家还有客房的客栈,但是条件不是很好,两个人就将就一下,花魁大赛只有三天,然后再游玩一天,他们就可以上路了。 所以就将就着住下了。晚上两个人各自回房休息,亦婴还在继续绣她的手帕,已经快完成一半了,所以亦婴很心急,希望可以快点绣完,早点送给余歌大哥。 第二天两个人先在洛阳比较出名的景点游玩了一下,花魁大赛设在晚上在清梦楼举行。晚上亦婴还特意变装成了男子,唐余歌和亦婴到清梦楼的时候,确实被这座三层高的豪华建筑吓了一跳。 扬州的花满楼,烟花巷跟它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陆陆续续进去的人也很多,看来真的是万众瞩目的一场花魁大赛啊。亦婴和唐余歌进了清梦楼才知道什么是真的豪华盛宴。 室内的装饰品不是贴近就是镀银,雕龙画凤的三支大柱子直指三楼。整个大厅雄浑宏伟,气派非凡。 一楼的大厅已经搭起了台子,楼上楼下的都能够看见,这就是等下花魁大赛参加者们要比赛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 七杀 亦婴新奇的到处看到处摸。她可是第一次到青楼这种地方来,没想到这么漂亮。大厅里已经来了很多人,很多人都没有地方坐,大多数人都站着,等着花魁大赛的开始。 唐余歌和亦婴在人群中,一边说话一边等着大赛的开始。 终于,一个画着艳丽浓妆的老鸨模样的人走上了台子,手拿一只羽毛扇。众人见终于要开始了不禁高声欢呼了起来,有熟人在地下喊了一句:“丽姐,倒是快点开始啊,我们大伙可都等急了!” 只见台上的那个被人称作丽姐的老鸨一笑,手里的羽毛扇不紧不慢的扇着,说:“等的越久好戏越精彩嘛~”然后就宣布花魁大赛正式开始。 亦婴在地下和众人一起鼓掌欢呼,笑的很开心,这个丫头就是喜欢凑热闹。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柔美的女子,跳了一个腰肢柔软的舞蹈,几个难度极高的动作赢得了底下一片喝彩和掌声。 亦婴也跟着众人一起鼓掌,还不忘了戏谑一下唐余歌:“余歌大哥,你看这个怎么样?”唐余歌就让她看比赛别说话。 第二个出场的是一个妖媚的女子,听说是洛阳三大青楼之一的头牌,她一上场就引起了一片欢呼,看来这个人气很高啊。 只见此女子把身上的披风一脱,里面只穿了比较暴露的飘飘然的衣服,跳了一个惊鸿舞,赢得了更加热闹的欢呼声。 看来,穿的少果然更受欢迎啊。亦婴嘟了嘟嘴,转头来看唐余歌,这么漂亮的美女在前,又穿的那么少,肯定是个男人就会盯着看的。 看底下这群男人就知道,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唐余歌看到亦婴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就问她怎么了。 亦婴说:“你流鼻血了。”唐余歌连忙用手去擦,一看哪里有鼻血,这个亦婴在耍他!再看亦婴,这个丫头嘟着嘴巴继续看比赛。 唐余歌摇摇头也继续看。接下来出场的都是三大青楼选送上来的比较优秀的参赛者,各种类型的都有,满足所有人的喜好,每个人都表演了自己的拿手才艺。 有的弹琴,有的唱曲,有的跳舞,反正都拿出来了自己最厉害的本事,都想夺得头筹。 比赛接近尾声了还没有见到那个传说中的清梦楼头牌离治,亦婴就觉得奇怪,不是说,她也会参加这次花魁大赛吗?难道要留到最后压轴? 正在亦婴奇怪的时候,丽姐又上台了,她寒暄了两句,就说接下来是这次比赛最后一名选手,底下的人知道离治要出场了,欢呼声又再次响起。 然后丽姐就有请离治姑娘出场了,亦婴踮起脚尖伸着脖子,想看清楚这个传说中的离治姑娘到底有多么漂亮。 唐余歌见周围的人都很期待这位离治姑娘的出场,甚至人群都开始拥挤了起来,连忙架开旁边的人,生怕他们挤到亦婴。 而毫不知情的亦婴还在奋力的往前挤,唐余歌忍不住了,伸手把亦婴拽了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张凳子,让亦婴站在上面看,这样还有他在旁边扶着安全了很多。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和高亢的欢呼声中,离治姑娘从二楼缓缓的走了下来,前面有专人分开人群,替离治姑娘开辟了一条通往舞台的路。 这个离治姑娘身上却是是有着与其他青楼女子不一样的感觉。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样子也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的柔美样子,但是却有着不一样的气质,可能就是这种气质让大家对她刮目相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离治姑娘没有什么表情的上了舞台,一首自弹自唱的曲子赢得了底下一片喝彩。 倒是亦婴觉得这首曲子唱的倒是一般,可能是因为头牌的名声,所以才那么多人给她鼓掌喝彩的吧。 再看一眼唐余歌,他居然眼睛一直盯着人家离治姑娘,亦婴心里想,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 离治姑娘表演完了之后,就开始投票选出今年花魁大赛的第一名,不出所料的是离治姑娘。 比赛结束了,众人还是久久不愿离去。唐余歌和亦婴挤了好久才从里面挤出来,废了好大的功夫。 从清梦楼出来,两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相比较清梦楼里的热闹,街上除了几个夜市摊位几个行人之外,就显得相对冷清了。 唐余歌和亦婴谁也没说话,亦婴突然开口问唐余歌:“余歌大哥,你喜欢离治姑娘那样的女子把?”唐余歌听了这话,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亦婴见唐余歌摇头就笑了。如果真的不喜欢的话,会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呢?当然,这句话亦婴没有问出口。 两人就这样回了客栈,第二天的行程是亦婴来安排的,她听说洛阳城内有很多小型的赌坊,就想去一看究竟,唐余歌开始一听她要去那种地方,就极力的反对。 但是亦婴苦苦哀求说她只是进去开开眼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最后还跟唐余歌赌气,唐余歌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她。 一天下来,为了让亦婴安全的玩,唐余歌快累死了。好不容易两人回到了客栈,唐余歌回到房里正准备休息,突然觉得有情况,于是打开窗户,窗户外面对着的是一个湖。 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有风不时的吹来,很平静。突然远处飞来一只信鸽,慢慢的靠近了,在窗户上空盘旋了两圈。 看来,师父又有任务给他了,但是现在的唐余歌一点也不想接任务,他开始有点厌烦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也不想再参与其中。 特别是和亦婴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就越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但是,唐余歌还是伸出手接住了信鸽,从信鸽脚上把任务取了下来。 看着小小的纸卷,每次打开就是一条人命。 唐余歌不想打开,但是他又想起师父说过的话,他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或许从小的时候他跟师父走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命运就注定了要一辈子在这种打打杀杀中度过。 唐余歌展开纸卷,里面的内容让唐余歌吃了一惊,是让他刺杀这次花魁大赛的第一名。离治姑娘? 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刺杀一个青楼女子?而且昨天唐余歌见到离治姑娘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她是一个很温和的姑娘,怎么会结仇家呢? 就算是有人出钱买不到离治姑娘的青睐也不至于买凶杀人吧。唐余歌马上就想回一封信拒绝这次任务。 但是他又想到师父说的话,不能再做出违抗师傅命令的事了,上次违抗师父命令以及动用杀手组织的力量,师父已经警告了自己,如果这次再违抗命令的话,说不定师父一生气会迁怒到亦婴的身上。 想到亦婴的生命安全,唐余歌就决定接下这次任务。 当天夜里,唐余歌就打算行动,当他换上夜行衣,悄悄潜入清梦楼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完全在别人的视野之下了,他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唐余歌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清梦楼太安静了,是的,正常的青楼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时候,真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才对。 可是此时的清梦楼没有人,根本就不像刚才举办过如此热闹的花魁大赛。当唐余歌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同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周围早就有人设下了埋伏,看样子,就等他自投罗网了。 唐余歌这个时候想走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几个人冲上来就和唐余歌过招,而且,招招毙命。 唐余歌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敢大意。就算唐余歌的武功再高也抵不过对方的车轮战再加上时不时就会碰到暗器开关。 所以唐余歌渐渐的力不从心,体力不支了。不能在跟他们打下去了,一点优势也没有,唐余歌冒着生命危险冲破敌人设下的埋伏圈。 他能够逃出这层层包围已经是不易,受了伤的唐余歌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在房间里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亦婴发现昏迷的唐余歌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来他房里叫他吃早点,开门就见唐余歌倒在桌子上,脸色惨白。 腰腹间缠着纱布,隐隐约约还有血色渗透了出来。桌子上是散乱的药瓶以及纱布。亦婴见唐余歌受了这么重的伤,连忙叫小二帮忙把他扶到床上躺着。 然后亦婴解开唐余歌自己缠的纱布,看到腰间有一条又深又长的刀伤。亦婴忍不住手抖了起来,眼泪也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余歌大哥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亦婴赶快给唐余歌上药,缠上纱布,然后给唐余歌擦脸,突然发现他的额头滚烫,又摸了一下,真的是发烧了,而且温度好像很高,这样下去可不行。 亦婴赶紧让小二把大夫叫来,然后大夫开了愈合伤口的药和退烧的药给亦婴,交代要时刻守在病人床前,以免有任何意外。就算大夫不交代,亦婴也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唐余歌的。 亦婴就在床边给唐余歌换额头上的毛巾,时不时还要摸摸头看退烧了没有。亦婴看着受伤昏迷不醒的唐余歌有点生气,他又出去执行任务了。 那么危险的事情,如果可能的话,等唐余歌醒了,亦婴打算跟他说一下,让他以后不要接这么危险的任务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余歌大哥一定要醒过来,亦婴就这么寸步不离的守着唐余歌,生怕他有什么事。 亦婴喂唐余歌把药喝了下去。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现在的唐余歌烧是退了,但是亦婴看唐余歌还没有要清醒的症状开始着急了,大夫不是说退了烧就能清醒过来了吗? 亦婴不知不觉中在趴在唐余歌床边睡着了。唐余歌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且伤口也做了处理,看来是亦婴知道他受伤的事了,但是亦婴人呢? 唐余歌去她房里看了,人不在。唐余歌有去问店小二,店小二回答:“那位姑娘从昨天早上开始就一直守在你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唐余歌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对劲。又想起昨天早有埋伏的清梦楼,在自己房间里留了一张字条,如果亦婴回来了,可以看到。 第二十二章 地下城(一) 但是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亦婴现在应该是被昨天那群来历不明的人带走了。唐余歌立即赶往组织在洛阳城的分部,想立即查清楚这次任务是谁给的,到底是谁想要设埋伏抓住自己? 但是真正唐余歌吃惊的事还在后面,等唐余歌赶到的时候,组织在洛阳城的分部已经被毁。 人员非死即伤,所有的情报都已丢失。半个分部都已被大火烧成了灰烬。杀手组织的分部向来隐藏的很隐蔽,一般人是不会发觉的。 而且分部一般都只是执行一些小任务,主要任务是在各个城中搜集资料情报,所以曝光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唐余歌发现这次的事件并不简单,而且亦婴也被他们抓走了,现在估计生命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也是凶多吉少。 唐余歌顾不了这么多了,直接飞鸽传书给了师父,把情况都汇报给了师父。然后自己又到清梦楼附近去看了看,白天的清梦楼和别的青楼没什么区别。 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唐余歌虽然很心急,但是长期以来的杀手生涯告诉他,不能冲动行事,那样的话,自己可能被抓住不说,说不定会让亦婴的安全受到威胁。 既然这伙人知道杀手组织的存在,还敢招惹,说明他们的背景也不一般,他们抓走亦婴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来威胁自己。 所以只要自己不出面的话,亦婴的安全还是能够得到保障的。唐余歌很快就收到了师父的飞鸽传书。 上面说,洛阳分部被灭的情况,他们昨天就知道了,而且已经派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银蛇,黑雕赶去洛阳城,预计今天晚上六人就会到了。 说到杀手组织的七杀,江湖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唐余歌是七杀中的孤狼,其他的六人就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银蛇,黑雕。 唐余歌和他们六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起训练,一起做任务,但是从十五岁开始,他们就被师父派到不同的地方执行任务,到如今都很少再聚在一起。 其实七杀聚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力量最强大的时候,因为他们的合作默契是从小就养成了的,而且七人的感情也十分要好。 七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的默契是十分令人惊讶的,七人在任务中负责的部分也稍微有点不同。 朱雀是七人中年龄最小的小师妹,她的优势在于耳朵的听力和眼睛的视力非常的厉害,所以她一般是负责侦查的工作。 而玄武则是七人中年龄最小的男孩,一副书生模样,看的书也多,所以脑袋里千奇百怪的想法很多,所以他负责知识扩充这一块,一般是在外面向其他六人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青龙是七人中年龄最想长的,性格很沉着冷静,他要负责整个任务的计划。白虎是七人中负责制造各种暗器武器的,工艺很精湛。 唐余歌的剑就是出自他的手。 银蛇是组织里的机关专家,自己平时也研究一些机关,执行任务时,遇到的机关都是他来解决。 飞雕是七人中轻功最了得的一位,所以他就负责探路的工作。 唐余歌在七杀里的代号是孤狼,任务就是在其他人的辅助之下完成刺杀任务,是七杀的灵魂所在。 这次是多年以来七杀再度聚首,唐余歌在高兴之余,又有隐隐的担心,组织里已经很久没有用到七杀的力量了,除非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 看来那伙人的实力真是不容小觑的。终于在焦急中等来了六个人,七人再度聚首,都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但是谈到这次的任务,七人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玄武开口向众人解释,其实组织在很多年前就开始留意洛阳这一块的地下城,没错,就是地下城。 入口就在清梦楼内,底下是人为的挖开的一片空地,然后建成了一个不大的地下城。 根据玄武所说,地下城的建造者是一位叫夏侯的前朝年轻的将军,他建造地下城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招兵买马,妄想着有一天能够推倒当今皇帝,从新统一国家。 外界还传言,前朝留下了一位皇子,正在夏侯的庇护之下,希望有一天推倒当朝的统治之时,再让这位皇子登基。 朝廷前几年就开始留意这个夏侯以及他所谓的皇子,但是好像几年过去了,他们也并没有成什么气候,所以朝廷就一直没有派人来歼灭他们。 朝廷之所以没有发现他们建造的地下城是因为他们特意做了障眼法,使得朝廷派来的探子发现不了这个庞大的地下城。 而他们却不避讳其他的江湖组织,还特意让他们知道。唐余歌猜想,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招揽更多的贤人志士来为他们将来推翻当朝统治做铺垫。 这次他们能一举歼灭组织在洛阳城的分部,看来是预谋已久的计划,夏侯这帮乱贼想以洛阳为根据地,扩展地盘,所以组织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极大地威胁。 而唐余歌又想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亦婴呢?唐余歌把亦婴被绑的事情告诉了其他几个人,第一反应当然是被戏谑了。 但是沉着的青龙说,你如果对那个姑娘用了真情,你知道师父会怎么做吗?此话一出,几个人都不说过了。 当年放手让几个人独自去完成任务的时候,师父就亲自交代过:谁都不能有儿女私情,如果违背师父的命令,将要受到的惩罚是每个人都难以接受的。 唐余歌沉默片刻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只说了一句:“请大家一定要帮我把亦婴给救出来,余歌在此谢过大家了。” 这是从小到大唐余歌第一次这样同他们几个说话,大家都明白了这个亦婴在孤狼心目中的位置肯定是很重要的。 这也是他们几个第一次看到孤狼这种严肃而担忧的神情。也都知道孤狼这样下去将会面临着什么。 但是大家都没有说,因为爱情这个东西这有自己知道,别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哪怕是感情再深的兄弟,又或是命令不可违抗的师父。 玄武又把他们组织总部掌握的地下城的地图拿了出来,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幅地图的可靠性有几分,因为地下城几乎就是一个迷宫。 是根据阴阳八卦来建造的,所以只有精通阴阳八卦的人才能出入。这还只是能够进去而已,地下城里设有很多关卡,每个关卡都有机关可以把关卡关掉。 如果不是地下城的人,是不会知道机关在哪的。而这些机关优势非常危险的,只要一步错了,就会触发一个接一个的机关暗器。 直到所有入侵的人都死了,机关才会自动停止,回到原来的位置,等待下一波入侵者的到来。 白虎和银蛇是研究机关暗器的专家,但是这次他们也没有把握能够保证所有人安全的出来。 青龙说:“虽然这个地下城很危险,但是我们还是要去闯一闯。”因为这个地下城一旦成了气候,就会引起武林上的一场血雨腥风,所以不管怎么样,这次一定要把这个地下城毁掉。 玄武这次也要和大家一起进到地下城去,就算是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可以帮帮手。 七人打算先一起进入地下城,再看情况到时是否需要分开行动。等到当天夜里子时的时候,七个人已经在清梦楼的外面了。 待青龙一声令下,大家便冲进了清梦楼。奇怪的是,清梦楼里一个人也没有,又是这样?唐余歌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来又是早就等着他们来了。 朱雀和飞雕分别进行了陆地和空中的侦察,可以断定,这个清梦楼内一个人也没有! 青龙说:“他们早有准备,大家小心。”说完就开始分头找地下城的入口,由于夏侯这帮乱臣本就是想让他们找到地下城,所以,他们不费力气就轻易找到了入口。 越是这么容易找到就越是代表着地下城肯定有致命的的机关在等着他们。 众人下了通往地下城的楼梯,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很宽大的四壁都是石头的房间,与其说这是地下城,不如说是地下墓穴。 这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众人警惕的看着四周并没发现什么机关。玄武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感觉脚下的地砖往下一沉。 听觉过人的朱雀马上就听到机关启动的声音,提醒众人小心,几乎是朱雀声音刚落,就有一支箭不知从哪里射了出来,听到朱雀的提醒,玄武一个闪身躲过了。 好险!银蛇说:“地砖就是机关,大家不要乱动。”于是大家就都不动了,这种机关的开关是设在脚下的地砖之下,一步踩错的话机会引发机关,但是破解的方法绝对就在这个房间里。 银蛇慢慢的环视四周,除了四周的墙壁上有几个火把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但是火把的位置有点凌乱。 对了!就是火把!银蛇看着火把,从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一直延伸到房间的另一头,这些火把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前有的后。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银蛇还是决定试一试。 于是,银蛇找到第一个火把对应的地砖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脚,众人都做好了准备。 没事,看来是这样的,众人就跟着银蛇一步一步的走着。平安的走到房间的尽头,但是,要找到下一关的开关才算穿过了这一关。 众人又在墙壁上摸索来摸索去,还是找不到,这时朱雀仿佛听到了什么,让大家都停下,朱雀停了一会说:“好像有漏气的声音。”玄武耸起鼻子问了一下。 大惊,对众人说是毒气。如果他们不快点找到出口的话就会被毒气毒死在这间石室内。众人一听,冷汗都下来了,但是大家都没有慌乱。 众人只是在墙上找着线索,唐余歌却发现墙壁四周的地砖好像颜色不一样,难道?唐余歌试着推了一下墙壁,动了,众人过来帮忙。 终于把整个墙壁都推开了,是另一间房间。大家过去之后,刚推开的墙壁自动合拢了。 第二十三章 地下城(二) 亦婴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小小的石室内,四周什么都没有,连门都没有。亦婴努力的回忆着,她只记得自己在房间里照顾唐余歌,然后就很累就睡着了,怎么醒了就到这里了? 亦婴站了起来,大声叫着,想找个人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不知道唐余歌现在怎么样,会不会和自己一样被关了起来,到底是谁把自己关在这里的? 亦婴叫了一会,还是没人回应她,叫累了,就停下来,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希望余歌大哥快点来救她出去。 唐余歌七个人过了第一关,来到第二关,一样的石房间,只是小了一点,同样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头顶上的天花板比较高,而且还有绳子垂下来。 这一关又是什么?众人往前走,可是刚踏出一步就感觉不对,这地面不是石头的,也不是土地,是沼泽。 整个房间都被灌满了沼泽,不知道有多深。人只要陷阱去就会越挣扎越陷得深。最后被沼泽整个都吞没,玄武说:“大家不能走底下,只能从天上飞过去了。” 只能借助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绳子才能过去了,但是轻功一般的人是过不去的,飞雕先试了一下,以他的轻功,勉强可以到房间的另一边去。 但是七个人里,没有谁的轻功在飞雕之上了。于是,众人打算让飞雕将他们一个个的带过去。 先带玄武,她的身子轻,先做个试验。飞雕的轻功真不是盖的,虽然带着一个人,但是还是和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工夫就飞到房间的另一头了。 放玄武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回来接另外的人。但是玄武是个女孩子,不重,但是带其他五个人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带的人太重的话,飞雕的轻功就会受到限制。 所以试了几次,飞雕就累得不行了,但是其他人却没什么事。唐余歌想这样下去没办法过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不知道亦婴这个丫头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 正在这时,唐余歌突然想起那天和亦婴赶路的时候,亦婴看到了果园的苹果结的正好,就要去摘,本来唐余歌想帮她去摘,可是亦婴说要她自己来。 于是唐余歌就让亦婴骑在他的脖子上,摘到了苹果。唐余歌突然想到可以用这种办法来度过沼泽池。 唐余歌让飞雕先攀上一根绳子,然后吊挂着,再让一个人抓着他的手,就像汤秋千一样,荡到一定的高度就可以让底下的人伸手抓住另一根绳子,这样就可以一个一个的过去了。 用这个方法几个人终于到了沼泽池的另一边,现在面对的问题就是怎么到另一个房间去。 青龙试了一下,墙壁是推不动的,然后大家就举着火把很仔细的在墙壁上找线索。 这次朱雀发现墙壁上有很多小小的突起,试着按了一下,有的可以按下去,有的不可以,真是奇怪了,这要怎么办。 在一旁的玄武看了一眼这些突起,突然觉得很眼熟,他怎么没发现呢?这就是八卦的图样啊。 让众人走开,玄武运用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并且努力的回忆书上看到过的图案,试了几遍还是没有反应,怎么回事?等玄武把他知道的最后一个八卦图案按完之后,一开始还是没反应。 正当大家要另寻出路的时候,一声卡擦的机关动的声音,门开了。 大家还来不及开心就被第三关的房间里的架势吓到了。这是一间四周都挂着人骷髅头的房间,地上还凌乱的散落着人的骨架,看来是闯关失败的人在这里命丧黄泉了。 众人觉得这一关难度加大了,不像开始的那两关比较简单。唐余歌看了一下,四周除了墙壁上的几个骷髅头和火把就是地上一堆堆的尸骨。 按位置来看,他们应该是被骷髅头射出的某种东西害死的,可是尸骨上什么也没有,既没有剑也没有刀。 白虎见众人不动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于是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没事,继续走,又没事,就这样,白虎都走到了整个房间的中间还是没有触发什么机关,难道这个房间的机关坏了? 正当白虎回头跟众人说没问题的时候,两边墙壁上的骷髅头里开始往外喷水,不,不是水,是有剧毒的毒水。白虎站的位置正好没有被毒水喷到。真是万幸。 青龙看了看那泛着青色的散发着一样味道的毒水,对大家说,这是一种具有超强腐蚀性的液体,沾上人体的话马上就会将整个人吞噬掉。 看这毒水的密集程度,只能从间隙中间传过去了,大家都很小心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都记着青龙刚刚说的话,沾上皮肤就会立马被吞噬掉。 众人很小心的缓慢的移动着,所以在这个关卡浪费了很多时间。唐余歌想该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吧,如果这样慢慢的,大家还是可以过得去的。 但是,正如唐余歌所想,这个关卡是不会这么简单的,众人惊讶的发现,毒水的水柱正在移动,正在发生着不规则的变化。 众人马上提高警惕,耽误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利,大家都加快了脚步,在水柱再次发生变化之前全部都通过了。 大家都检查着自己身上和衣服上有没有沾到毒水。 唐余歌总是感觉过了这一关就可能就有难度了,如果所有关卡都是这么简单的,那这个地下城就不可能存在这么久还安然无恙了, 江湖上肯定还有许多贤人志士来床过关,但是都不见江湖上有流传的关于这些地下城关卡的说法,也就是说,这些来闯关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成为了地下城的一员。 接下来,就是要离开这间密室,还是一样什么提示都没有,这次连线索都没有。 七个人是了很久都没能找到开关,墙上的骷髅头还在不停地往外面射着水,地面上已经有湿湿的一层了,很快就会慢到这边来,所有人都必须在水漫过来之前离开,否则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的。 飞雕说:“墙壁推不开,那就试试天上。”说着就一记轻功飞上了天花板,像一只壁虎一般抓着墙壁,另一只手开始四处摸索。 唐余歌和其他人在底下继续寻找着,突然,骷髅头停止了喷水。众人忙问飞雕碰了哪里。飞雕只是在四处乱摸,他自己都不知道碰到了哪里。 现在可以肯定开门的机关在天花板上了,众人在下面看着飞雕一个人干着急。 唐余歌看着凹凸不平天花板,感觉在哪里见过,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突然,唐余歌想到了,清梦楼的大厅里有三根支撑着整个大厅的大柱子,柱子上的图案就很古怪。 仔细想一下,就是这种凹凸不平的图案,肯定有什么联系。唐余歌仔细回想着,好像这些看似不规则的凹凸图案其实是有规则的。 看着看着,唐余歌就看出了门道。是数字!一个凸起后面连着一个凹槽,然后就是两个凸起,再是一个凹槽,如果按这个顺序下去的话,到飞雕的位置就是五个凸起。 唐余歌让飞雕在他附近找五个凸起的地方,然后按下去,飞雕按唐余歌说的去做了,试了几遍之后,天花板开始移动。飞雕下来和众人站在一起。 原来这次出口在天上,难怪众人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 等天花板全部移开,众人就看见和房间一样大小的向上的通道,但是没有什么可以借助着上去,而且越往上面灯光越暗,最后都看不清了,黑压压的一片。 众人都不知道上面等着大家的是什么。可是还是要上去的。唐余歌看着墙壁上的凹凹凸凸,或许可以借助这些凹凸爬上去。 唐余歌让其他人在下面等着,自己上去先看一下情况。拿了一支火把别在后腰上。唐余歌就开始往上爬。 爬了大概有十多米,还是看不到顶,就像一个开口向上的无底洞一样。青龙在底下问他情况怎么样,唐余歌回答的是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也看不见上面的情况。 于是众人不在等了,也开始往上爬,从不同方向的墙壁开始往上爬,每个人都带着一支火把。 唐余歌在最上面,看着大家都开始往上爬,于是提醒大家小心一点。就这样众人往上爬了很久,到大家都开始体力不支了,还是没有看到顶。这时候,唐余歌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们虽然是在地下城,但是也没有太深入,怎么会有一个这么长的向上的通道?这不合理啊。他们从一开始爬到现在至少也有一百米以上了。所以这完全超出了地下城的实际深度。 唐余歌停在原地,把这些疑惑告诉了大家,经他这么一说,大家才觉得真的奇怪。 可是没有办法已经爬到这里了,大家只能往上爬了,原因很简单,但他们全部爬上来的时候,底下的房间的天花板恢复了原样,他们被困在了这里。 唐余歌想着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他又一时想不起来。要在这么低的高度弄出这么高的一个类似洞穴一样的空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这个时候,爬在最底下的朱雀低声说了一句:“有蛇!”众人一惊,原来,从空间的最低端的墙壁缝隙里有蛇钻了出来,并且就在众人的身后往上爬。 不知道这些蛇有没有毒,虽然他们小的时候训练的时候有蛇这个项目,但是大家还是不喜欢接触这种皮肤湿冷湿冷的软体动物。 所以大家不约而同的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唐余歌也来不及多想了,只有往上爬了,总不能是通上天的吧,唐余歌这样想着也加快了速度。 有往上能刚爬了一段时间,大家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实在是体力不支了。白虎突然说:“大家发现了没有,空间渐渐地变小了?”大家看了看。 本来不在一个方向的墙壁上爬的两个人,现在再看看,距离确实是变近了不少,也就是说,这个空间是越往上越小的,大家在想,最上面是不是就是出口了。 就在这个时候,最上面的唐余歌大叫一声小心,众人提高了警惕,上面竟然有东西落了下来。 但是速度太快,大家都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唐余歌说:“是人骨,大家小心。”那就是说,上面是有出口的。大家一边躲避着不停掉落的人骨,一边加速往上爬。终于唐余歌叫大家停下来,他在最上面,看见四周的墙壁终于有了变化。 不再是凹凹凸凸的,而是变得和普通的墙壁一样,这就意味着大家徒手是爬不上去了。 第二十四章 《地下城》(三) 唐余歌发现他们爬的墙壁,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接口,唐余歌突然意识到他开始的疑问不是没有原因的。 地下城再怎么深也不可能有这么深的一个空间,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了。这些墙壁是可以活动的。 等他们爬到上面来的时候,下面的墙壁,自动移动到了上面补了起来,所以,才会造成一直爬一直爬的假象。 唐余歌想通了这一点就知道怎么做了,他顺手把自己带的火把拔了出来,插在墙壁的借口的衔接处,没什么动静。 唐余歌就让朱雀听听有什么声音,朱雀听了一会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唐余歌就继续往上爬,没爬几步,果然就到了顶,火把把要升上来的墙壁卡住了。 这一关真的是惊险,差点几个人就要累死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了。唐余歌用手推了推顶上,可以推动,于是用力一推,整个人一提气,就用轻功飞了上去。 等唐余歌从黑暗的环境出来适应了这里的灯光,才发现这里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其他六个人陆陆续续上来之后,墙壁就自动还原了,一点也看不出痕迹。 众人环顾四周,有点想清梦楼里的房间,但是唐余歌感觉他们还是在地下城。这里可能就是一个仿制的房间,不一会儿,进来一个丫头,让大家稍等片刻,夏侯将军稍后就来。 看来,他们几个人是通过了所有关卡,能见到这个始作俑者夏侯将军了。可是等了一会,进来的却不是夏侯将军,而是离治姑娘。 其他人不认识,但是唐余歌认识这位离治姑娘。他昨天夜里接的任务就是刺杀她。他还差点就死在了清梦楼。 看来给组织提供这次任务的人就是夏侯这边的人了,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而离治姑娘就是夏侯将军的人了。 唐余歌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亦婴,所以开口就问亦婴的情况。离治姑娘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回答亦婴姑娘现在很安全。 知道她是安全的唐余歌就放心了,接下来,又问离治姑娘,夏侯有什么阴谋,他想干什么。 离治一一回答了,夏侯其实是想把七杀从杀手组织挖过来,为他们将来推翻当今朝廷的统治,建立新的国家打好基础。 原来,离治姑娘是来当说客的,夏侯想要说服他们七个归顺他,替他做事。虽然他们对在朝廷当官没什么兴趣。 但是现在国泰民安,战事也少,百姓都安居乐业,唐余歌他们是不会让战争再来破坏这一切的,如果,夏侯这帮反贼们成了气候。 到时候,绝对要开战。一打仗,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 唐余歌便拒绝说:“夏侯将军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凭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于当今朝廷抗衡的!”这个时候,一个自负的笑声想起。 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此人和唐余歌年龄相当,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傲慢。来人便是夏侯将军,没想到夏侯将军如此年轻。 只见他往座位上一坐,开口就是让唐余歌他们几个留下来帮他做事,到时候大事一成护国大将军的头衔就是唐余歌他们几个的。 看来,这次七杀的到来,在他们意料之内,或者是说,根本就是他们设的一个圈套。 青龙开口问到:“外界一直传言称前朝留下了一名皇子,敢问将军,是否属实?”听了这话,离治和夏侯将军都笑了。离治把长袖一扶,说她就是皇子。 原来夏侯让人故意在外面散播谣言,说前朝有位皇子留下,为了让更多的有志之士来归顺他。 但是并不是这样,他们这是欺骗。夏侯将军却说,这不是欺骗,离治姑娘本名是李治,却是是先朝的公主。 其实李治公主自幼就和夏侯将军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按理来说,李治公主将来是要指婚给夏侯的。 但是在两人即将大婚之际,当今朝廷的先皇就勾结了当时手握兵符的大将军,里应外合将当时的皇帝,也就是李治公主的父亲杀害,成功夺得了王位。 那个时候,新皇命令将所有的前朝余孽都杀掉,夏侯带着李治公主逃过了一劫。保住了性命并逃离皇宫。 夏侯就发誓一定要用同样的方式把属于他们的东西夺回来。所以他在洛阳建立了这个庞大的地下城,招贤纳士,企图有一天能推翻当朝的统治。 为了养活他们自己偷偷召集训练的部队,在洛阳城内建立了清梦楼这个最大的青楼,以及洛阳城内大大小小的赌坊,很多都是夏侯将军在幕后操纵。 这样一来,他们的实力就会不断的壮大,但是这对于全国的老百姓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唐余歌就说:“你们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黎民百姓。”战争夺取了他们的亲人,他们美好的生活,所以,唐余歌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夏侯见几人顽固不化,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搬出了亦婴,对唐余歌说:“你的一个朋友还在我这做客吧。”唐余歌见他提到亦婴,就开始浑身散发出一股戾气。 七杀中其他人都没见过平时冷静的唐余歌有过这样的表情,都知道大事不妙了。 唐余歌警告夏侯,不要对亦婴怎么样,亦婴如果少了一根头发,他唐余歌都会和他夏侯一拼到底。 其实夏侯也只是听说过杀手组织的七杀,其实对他们的实力并不了解,别说他了,江湖上都很少有人知道。 这次把七杀引来其实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想引来的只是唐余歌。没想到这次七人都来了,看着七人的态度和表情,看来劝他们归顺是不能了。 夏侯这么多年来也网罗了不少高手,就看能不能将他们七个拿下了。夏侯带着离治出了房间,随手开了什么开关,七人在房间里静观其变。 看来这不是一间普通的房间,大家都提高了警惕。随着一阵小幅度的晃动,四周的墙壁再次移动,收了起来,等一切不再动了。 七人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很黑的地方,看不见周围的环境是什么样的。朱雀闭上眼睛,把精力都集中在听觉上,但是只听到很有旋律的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不知道是什么。 就在众人不知道要不要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四周灯光大亮,众人连忙用手挡住眼睛,挡住刺眼的灯光。 等眼睛适应了这灯光,大家终于看清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了。幸好刚才大家没有贸然往前走,前面不出两步远的地方就是挖的很深的地坑。 当众人看到坑底是什么的时候,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下面是蛇窝!一整坑的蛇,粗的细的,大的小的,有毒的没毒的,看着它们蠕动的样子,大家都觉得恶心。 没有路可以通到另一边,唯一有的就是蛇坑的上方耸立的几根柱子,难道让他们踩在柱子上过去? 这是一间很宽阔的房间,墙壁上是石头浮雕,看不清都刻了些什么。没有其他的办法,看来只有这样了。 飞雕先上前,一步轻功飞到一根最近的石柱上站稳了,然后按着这样的方式一直到了蛇窝中央。 但是当飞雕的脚一接触中央那根柱子的时候,机关开启了。只见其中一根石柱竟然沉了下去。 最后淹没在蛇群中,看来每通过一个人就会消失掉一根柱子,越到最后,难度就越大。 接下来通过的是朱雀,然后是玄武,最后是银蛇和白虎,最后就是唐余歌和青龙了。 这时候就剩下四根柱子耸立在蛇窝里了,而且相互之间的距离也很远。再少一根的话,剩下的一个人就过不去。唐余歌和青龙互相看了两眼。 唐余歌先飞到一根柱子上站稳,跟青龙点了点头,青龙一个飞身就踩在唐余歌交叠的双手上。 有了一个支点,青龙轻松的飞到了另一个柱子。用这样相互配合的方式,两人通过了这关。 下一关的房间还是这样,什么也没有,不过这次他们要对付的不再是机关或者是蛇了,而是人。 看来是夏侯多年以来网罗的高手,是七对七的阵势。可是这些人看起来很奇怪,面目表情就算了,连眼神都很空洞。 唐余歌疑惑的看了看青龙,青龙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那些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命令,同一时间很整齐的摆开了架势。 唐余歌更加困惑了,感觉这些人就像是木偶一般。还没等众人困惑完,这些木偶人就开始发起了进攻,众人连忙招架。 但是这些人似乎是不怕痛,也不知道累,一招一招的不断攻上来。唐余歌他们艰难的招架着。 亦婴在石房里待着,休息一下又开始大喊,可是没有任何回应,不知过了多久,靠近地面的墙上突然出现一个小洞口,有人把一碗饭菜送了进来。 亦婴连忙问,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她关在这里,还没等她说完,那个小洞口又封住了。 亦婴一脚把那碗饭菜踢倒了。就在亦婴坐下来,准备再一轮开骂的时候。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咔嚓咔嚓响。 然后一面的墙壁就慢慢的移开了。亦婴连忙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那面墙后面的来人。 离治姑娘?亦婴看到神情紧张的离治姑娘,忙问她是不是也被抓了起来?离治说不是,然后告诉了亦婴整个事情的大概。 其实离治并不想让夏侯为了复国做出这么多危险的事情,而且有些事情已经牺牲了不少人的性命。 这么多年离治一直试图劝说夏侯放弃,但是夏侯不听,一心想着复国,然后让她做皇后。 但是离治不想让他一错再错,所以要阻止他,但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亦婴给放了。 亦婴听唐余歌现在正在为了救她身处陷阱,很着急,于是就求离治姑娘帮她救救唐余歌他们。但是离治姑娘面漏难色,她想帮可是也帮不了啊。 夏侯从西域请来了一位巫师,此人的本事很怪异,离治只知道,一些人在他施了不知道什么巫术之后,就会变得很强大,无坚不摧。 他们把这种人称作活死人。一旦变成了活死人,这些人就失去了自己的思维和感觉,只能控制维持基本的呼吸。 而且地下城的变化一直都是夏侯一手掌控,所以她想帮也无能为力。亦婴听了之后觉得这样的做法简直就是把人给杀了。 第二十五章 毁灭地下城 离治也是因为看着夏侯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偏激,实在是怕他回不了头,才最后决定把亦婴放了,不能再让夏侯这样再错下去了。 离治带着亦婴从石室里逃了出来,一路上左转右转,避开了很多巡逻的人,亦婴觉得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迷宫。 但是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余歌大哥的安危,所以她根本就没留意离治怎么带她出来的,离治把她安顿在一个房间之后就走了,说这里是她的房间。 目前为止,还是很安全的,让亦婴在这里耐心等她。还没等亦婴说什么就匆匆的走了。 亦婴在离治房间里呆了一会就着急了,她又想起刚才离治跟她说过的,那些活死人那么厉害,外一余歌大哥又什么危险怎么办。 想到这里,亦婴就决定自己出去找唐余歌。地下城的结构很复杂,是按照五行八卦来修建的,一般人是出不去的。 所以亦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转来转去,还要时不时的躲着巡逻的人,最后到了哪里自己都不知道了。 唐余歌和其他六个人一边招架着活死人的招数,一边商量着对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的体力是有限的,但是这些活死人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 唐余歌说:“就算是妖怪,也有弱点,大家找弱点!”众人听了,就开始试探性的打击活死人的各个部位。 唐余歌从活死人的头部开始,一边躲避他的攻击,一边试探。试探到后颈的时候,发现活死人的动作稍微有点迟疑,很快恢复了正常。 这点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唐余歌的眼睛,他又有意识的攻击活死人的后颈。结果活死人的动作变得慢了一点。 唐余歌大喊:“后颈!”所有听了之后,就对着活死人的后颈发起了猛烈攻击。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的众人,不再像开始一样做无用功了。 慢慢的活死人的动作的速度和力度都开始变小,最后变得不堪一击。几个人把活死人打倒之后,看到原本还有血有肉的人,在倒地的一瞬间变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 从盔甲里不停的钻出来某种不知名的,但是爬行很快的虫子。这种虫子仿佛有嗅觉一般,朝着唐余歌几个人爬来,看着地上已经成一滩血肉的几个人,唐余歌猜想应该是这种虫子所致。 众人躲闪着把这些虫子全部杀死之后,就去找夏侯。地下城是夏侯一手建立的,所以里面的所有机关所有房间的变换,他都了如指掌。 所以唐余歌他们在地下城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他人在哪里,倒是发现这种活死人还不止刚才他们打败的那几个,具体数目也说不清楚。 如果夏侯把他招揽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刚才那种活死人的话,那就真的有一场恶战要爆发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一定要把夏侯和他的地下城给毁了。 唐余歌几个人在地下城里兜兜转转的,亦婴也在地下城里转来转去,没想到,他们竟然碰到了。 亦婴看到唐余歌惊喜的抱着他问他有没有怎么样,受伤了没有,还有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唐余歌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只是看到亦婴没事就好。跟亦婴介绍了青龙他们,由于时间紧迫,没时间给他们熟络感情。 边走唐余歌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亦婴。亦婴也把刚才离治姑娘救她,跟她说的话告诉了唐如歌。 由于现在条件是不允许他们先把亦婴送出去的,所以,唐余歌交代亦婴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站在他身后。 几个人转了很久也没有一点收获,看来夏侯是打算把他们困死在这里了。 亦婴想起刚才离治姑娘跟她说的话,地下城是按照五行八卦来修建的,于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唐余歌他们。 如果是按照五行八卦的话,玄武就可以带他们出去了。但是现在的目标不是要出去,而是要找到夏侯他们,并且毁了地下城。 如果按照五行八卦来修建的话,唐余歌想能不能按照五行八卦的反方向走,这样说定就能找到夏侯的位置了。 大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试了,总不能困死在这里吧。玄武对五行八卦也只是有一些简单的了解,所以走错了两次,但是最后还是发现,他们似乎是走出来了。 刚才他们一直觉得自己走过的地方好像刚才走过了,但是现在没有这种感觉。众人觉得马上就能找到夏侯德所在地了,都提高了警惕。 朱雀从一开始就听到墙壁里不时地传来机关开启关闭的声音,也有细微的咔嚓咔嚓的声音,那就说明,机关是在不停地变化的。这些房间也在不停地变化。 夏侯操纵着这些机关,所以他们几个很可能走了很久还是在原地踏步。唐余歌说必须把这些机关破坏掉,要不然他们在明,夏侯在暗,他们永远也斗不过他。 和刚才的上升的墙壁的机关一样,这些机关和机关的连接地方肯定有缝隙,只要让他们停止转动,破坏这些机关就行了。 于是唐余歌试着把墙上的火把插到一个墙壁的缝隙里,然后继续走。朱雀边走边听说:“有卡住的声音!”众人见终于找到破解的方法很高兴。 把墙上的火把都取下来,卡在这些缝隙里面。结果卡住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几声之后就不再有声音了。 大家继续往前走,前面不再有石室,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原来只有几间石室而已,但是众人却在里面转了不下两个时辰。 大家都不得不佩服这位夏侯将军的智慧了。没想到能够建造出这么巧妙的迷宫,如果不是用在这个方面的话,肯定是一位出色的军事家。 这时候夏侯带着他的活死人军队出现了,将八个人团团包围在里面。夏侯没想到他们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把他的迷幻石室给破解了。但是夏侯一点也不怕,他还有活死人军队。 而唐余歌他们只有八个人,怎么打,都是夏侯这边的胜算比较高。 唐余歌也知道从人数角度考虑的话,他们确实不在上风,而且他还带着亦婴这个不会武功的,当真的打起来的时候还不一定能顾得上这个丫头。 唐余歌担心着亦婴的安全,但是夏侯可不给他考虑这些的机会,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数十名活死人蜂拥而上,七人把亦婴挡在里面就开始和这些活死人开始厮杀。 亦婴哪见过这样大的厮杀场面,吓得蹲在地上抱着头不敢看。 但是又害怕唐余歌受伤,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唐余歌,见三个活死人围攻唐余歌,亦婴就急了,但是她又没办法。却看到夏侯在一旁站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几个。 仿佛是在给这些活死人下命令,难道?亦婴大胆的猜想,这些活死人相当于已经是死人了,他们是没有思维的,所以要移动的话。肯定是收到了什么指令,难道是夏侯在给他们下着什么命令吗? 看着一波一波的话死人不停地上,在看看余歌大哥他们几个,一人打好几个,是在是有点吃力。 亦婴就决定试一试,于是她拿着唐余歌的剑悄悄的从保护圈里爬了出来,趁夏侯在专心的下着命令,来到夏侯的身后。 举起剑闭着眼睛就往夏侯的身上刺了过去,但是夏侯很轻易的就躲过了,一个反手亦婴整个人就被夏侯一只手圈住并困在了胸前。 还将唐余歌的剑横在了亦婴的脖子上,夏侯还在为他的活死人军队感到惋惜,结果亦婴就自己送到他手上了。 他大声叫了一声停,所有人都住了手,唐余歌这才看到亦婴被夏侯抓住了。 怎么会呢?他一直以为亦婴在他的身后,亦婴对着唐余歌喊了一声:“是他在向这些活死人发指令!” 夏侯轻蔑一笑,看来这个小丫头还挺聪明的,但是现在在他手里,看她聪明到哪去。 唐余歌对夏侯说:“你注定要输的,还不快把她放了!”夏侯听了大笑了几声,他夏侯怎么可能输呢?他的活死人军队是无敌的,再过几年就可以将当今朝廷的统治推翻!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离治来了,看到夏侯劫持着亦婴,就劝说夏侯不要再错下去了,他们不要复国了。 夏侯听到连离治都这么说,不禁大发雷霆,手里的剑已经在亦婴白净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唐余歌看着亦婴脖子上的伤痕,在看看情绪狂暴的夏侯,不能再等了。 趁夏侯情绪激动,注意力在离治身上的时候,飞身上前,一手抓住夏侯控制剑的手,一手把亦婴整个人扯了出来。 然后把亦婴一推,朱雀连忙上前接住,然后查看了亦婴的伤痕,伤口不深,也没流什么血就放心了。 夏侯和唐余歌两个人打了起来,亦婴和离治两个人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如果单打独斗的话,青龙他们一点也不担心唐余歌,他可是几人中武功最厉害的。 拿着剑的唐余歌马上就占了上风,而此刻的夏侯明显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整个人就像发了疯一般。 离治和夏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和夏侯过普通人家的生活,但是夏侯却一心只想着复国。 离治知道他这种做法是徒劳无功的,但是不管离治怎么说,他都执迷不悟。 看着此刻已经发疯了的夏侯,离治心疼不已,她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两人中间,一挺身就插在了唐余歌手里的剑上。 这一突然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夏侯看着嘴角缓缓流出血的离治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离治眼神温柔的看着夏侯,夏侯连忙过去抱着离治,眼泪就滚落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问她为什么这么傻。 离治抚摸着夏侯的脸,气息微弱地说:“夏侯,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如果一定要有代价的话,我来帮你……”话还没说完离治的手就滑落了下来,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永远的闭上了。 夏侯看着一动不动的离治,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们不是说好的吗?要永远在一起啊,还会生几个孩子,离治怎么就这么留下他一个人了呢? 夏侯抱着离治的尸首,大喊了一声。在一边的亦婴见了,眼泪就掉了下来,唐余歌抱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 谁也没有想到夏侯会在片刻之后拿起那把剑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剑,追随离治而去了。唐余歌伸手挡住了亦婴的眼睛。 看着两人的尸首,众人一阵叹息。在大家从地下城出来的时候,唐余歌一把火把这里给烧了,连同夏侯和离治,这下他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看着燃烧的大火,众人转身回了客栈。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第二天大家又要分道扬镳,各自东西了。 第二十六章 亦婴中蛊 由于各自都有任务在身,所以青龙他们打算第二天就走。 临走的时候出于兄弟之间的情义,青龙单独把唐余歌喊到一边,对他说如果能放下的就放下,这对于唐余歌和亦婴两个人来说都是好的。 唐余歌当然知道青龙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又是谈何容易啊,怎么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呢。 青龙他们六个一一道了别之后就离开了洛阳,唐余歌和亦婴也打算晚点就动身离开洛阳。 亦婴和唐余歌在房间里收拾行李,亦婴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很安静,不怎么说话,可能是昨天晚上在地下城吓到了。 亦婴一边收拾着行李就想到了离治姑娘和夏侯。于是问唐余歌:“余歌大哥,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做?”唐余歌看了看亦婴,原来这个丫头在想离治姑娘和夏侯的事情。 唐余歌摸了摸亦婴的头,没说话,亦婴也笑了笑,继续收拾东西。突然亦婴觉得胸口不舒服,一阵一阵的疼。 但是怕唐余歌担心,就没有说,忍着疼继续收拾东西,这已经是从昨天晚上回来的第三次发作了。 亦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唐余歌转头看见脸色苍白,头上冒冷汗的亦婴,一惊,连忙扶住要倒地的亦婴。 放到床上之后,就去叫人请大夫,唐余歌问亦婴为什么会这样,亦婴才如实回答了。 唐余歌心想,千万不要是沾上被地下城里的那些东西才好。大夫来了以后,把了很久的脉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能让他们另请高明了。 唐余歌想起了那次他身中剧毒的时候,亦婴带她去了峨眉山找那位无尘大师。于是马上让小二备马车赶往峨眉山,一路上亦婴的情况总是反反复复,一下好一下坏。 这让唐余歌心里更加没底,只能将手中的鞭子抽的更用力,希望快点到峨眉山。 经过了两天的日夜兼程,她们中午在第二天早上到了峨眉山脚下,唐余歌等不及了,背着亦婴上山。 峨眉山的山路又陡又急,唐余歌小心翼翼的走着,还要时不时的把亦婴放下来看看情况。 平时要走一个上午的山路,唐余歌只用了三个时辰就走完了,而且还是背着一个人。 到了无尘大师的住处,唐余歌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进去了,被人喊住了,一看,正好是上次救唐余歌的那位大师。 唐余歌向大师问了好就马上把亦婴的情况跟他说了,大师一看亦婴的样子,不像是中毒,于是就说这种情况他救不了,得去叫无尘大师来,于是就匆匆的走了。 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无尘大师在外云游,这次他们运气好,正好碰到无尘大师在寺内。 有小和山把他们引到一间禅房,唐余歌把亦婴安置在床上,无尘大师就来了。唐余歌见过了无尘大师,然后就开始给亦婴看病。 无尘大师看了一会说:“这位姑娘中的不是毒,是蛊。”唐余歌想了起来,那些活死人身体里面爬出来的虫子好像就是蛊虫,看来亦婴是不小心被虫子钻进了身体里。 唐余歌就问大师有什么方法可以解蛊吗,无尘大师说他只是在解毒方面有所研究,但是对蛊,他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可以帮亦婴封住穴道,将蛊虫控制住。 还说,蛊产自湘西一带,那里有很多用蛊高手,自然也有人知道解蛊,所以建议他们到那里去找人帮忙。 于是无尘大师就将亦婴身体的几处大穴道封住了,亦婴又不会武功,所以封住穴道对她的日常生活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但是这种方法只是暂时性的压制。 所以他们当天就告别了无尘大师,踏上了赶往湘西的路上。湘西大部分是苗族的部落,唐余歌以前对苗人的蛊稍微有所耳闻。 大多数蛊是用蛊虫作为依托,蛊虫一旦进入人体,就会开始在身体各处游走,破坏身体的各个器官和机能,最终将人从里面掏空,人就死了。 还有一些蛊是不会治人于死地的,放蛊人可以通过控制蛊虫来操纵中蛊的人让他为自己做事。 而在湘西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控制蛊虫,放蛊难,解蛊就更难了,所以,他们要抓紧时间了。 亦婴在马车里坐着看着唐余歌赶车的背影。觉得他们俩一路走来真是太辛苦了,不是余歌大哥受伤,就是她自己受伤。 唐余歌回过头来见亦婴又醒来了,就问她感觉怎么样,亦婴回答好多了唐余歌才放下心来。 看来蛊虫是暂时控制住了,希望他们这次去湘西苗族部落,也能很顺利的找到解蛊人,唐余歌一想到亦婴会变成那种活死人,心里就莫名的害怕起来。 看到现在她的活蹦乱跳心里就很安心,于是加快了抽打手中鞭子的频率,从洛阳到湘西那边,少说也要个四五天。 再加上唐余歌要照顾亦婴的身体,不能让她太累,所以晚上必须要住在客栈里,不能日夜兼程的赶路。 所以当他们到了湘西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晌午了,一到这边来就能很明显的看出于汉族人的不同。 这里的男女老少都穿着他们自己名族的独特服装,衣服的颜色有点艳丽,还有好看的刺绣的图案。 他们还戴着大大的银饰的帽子,脖子上,手腕上还有脚踝上都戴着花纹复杂的层层叠叠的银饰品。 走路的时候叮叮当当的很好听,也很好看。他们住的屋子也和汉族人住的屋子不同,可能由于这边天气比较的湿热,所以他们的屋子多是竹楼。 高高的架起在半空中,离地面少说也有两三米的样子。唐余歌和亦婴来到一个河边,河上没有桥,但是远远的江面上有摆渡的船只。 唐余歌就把渡船招呼了过来,摆渡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爷爷看了他们的衣着,不像是当地人,就很热情的跟他们打了招呼,并且让他们上船,送他们过河。 这是那种简单的竹筏,所以也不能叫做船。唐余歌好亦婴坐在竹筏上,看着河两岸的景色,摆渡的老爷爷就跟他们聊天。 问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唐余歌就和老爷爷聊了起来,顺便打听一下这里是否有解蛊人。 还没等两人聊完,就听见扑通一声落水声。两人同时转身往后看,就见亦婴在水里乱扑腾,唐余歌放下手中的剑就跳了下去。 摆渡的老爷爷见有人落水了,赶忙放下船桨去看情况,等到两个人合力把落水的亦婴拉上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 在唐余歌得知亦婴是因为想抓小鱼才掉进河里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连责备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旁边的爷爷听了,哈哈大笑,很热情的邀请两个人到他家里去换身干衣服。两个人巴不得呢,就谢过了老爷爷。 老爷爷家就住在河对岸不远的地方。在老爷爷家里他们换上了苗族的传统服装,看着一身红的亦婴,唐余歌觉得还真好看。 在交谈中,亦婴得知老人在这河上摆渡已经很多年了,但是从来都不收一分钱。两个人都对老爷爷的这种做法表示真心的佩服,这个时候亦婴发现一个问题。 于是就问老爷爷:“爷爷,您就一个人在家吗?”老爷爷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悲凉的叹息。 唐余歌和亦婴对视了一眼,亦婴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连忙开口说对不起。老爷爷抬起手,说没事。 然后就告诉亦婴他们,他原本也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他有一双儿女,那年大儿子刚刚娶了亲。 有一天当地的狗官又来欺压百姓,看上了他家的闺女,硬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他儿子见有人强他妹妹,于是就上前和官府的人打了起来,结果被那群官府的人给打死了。 妹妹见哥哥死了,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宁愿投河自尽也不愿意让这些官府的走狗抓去欺辱,于是他的女儿就永远的留在了这河水里。 儿媳妇见儿子惨死,伤心不已也想不开自杀了。一瞬间家里就剩下老两口了,一天之内同时失去一双儿女。 老爷爷的老伴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终于一病不起,最后郁郁寡欢也离他而去了。从那之后,家里就剩下老人一个了,听了这一让人震惊的事情。 唐余歌和亦婴都气氛的说不出话来,官府不应该是百姓的父母官吗?不应该是为百姓排忧解难的吗?怎么会有这种欺压百姓的事情发生呢? 据老爷爷所说,这里的知县是个叫谭有财的有钱人捐官捐来的,也就是花钱买的。 自从他上台之后,这里的百姓就过上了民不聊生的日子,不仅要征收比之前多两倍的赋税。 官府的那群走狗还时不时的到百姓家里借口搜查罪犯,把百姓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搜走,简直就和强盗没什么两样的。 后来,他们就更加变本加厉,还把起来反抗的人当街处死,借口他们是妨碍公务。 最后这帮人嚣张跋扈到大白天就强抢民女。他们这样强盗式的做法,让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老爷爷说完,满是皱纹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亦婴早就泪如雨下,擦去泪水后,坚定的对唐余歌说:“余歌大哥,这种狗官不杀留他何用?!” 唐余歌也难以相信会有这样的父母官。看来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当唐余歌他们在听故事的时候,王爷这边的人也找到了他们的踪迹。王爷府里。 王爷高高的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听着奈海的禀报。突然把茶杯往还在禀报的奈海面前一砸,奈海一惊,连忙跪下。 王爷开口说:“这都过去几日了?一个小丫头都杀不了?!”奈海知道王爷说的是亦婴,但是唐余歌那日就力保她。 其实他的手下已经追查到,他们现在正在湘西一带。 但是他没有报告王爷,他不希望王爷派人去暗杀,因为唐余歌也在那里。但是现在王爷怪罪下来了,奈海不得不说出来了。 第二十七章 怒杀狗官 王爷一听在湘西一带?湘西一带是谭有财的势力范围,那就好办了。 王爷立即亲手写了一封信,让奈海派人把信送到湘西知府谭有财的手里。奈海不用看都知道,里面肯定是交代湘西知府把唐余歌和亦婴两个人杀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奈海想帮也帮不了了。只好派人把信送了过去,只是在心里希望唐余歌能原谅他不能帮他了,也希望唐余歌他们能逃过这一劫。 唐余歌从组织里查到了这个湘西知府谭有财的底细,他以前没当官时就是一个土财主,那时候开始就欺压百姓。 后来捐了个官,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欺压当地百姓,简直就成了当地的土皇帝。唐余歌心想这次亦婴说的对,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百姓,趁早杀了,为民除害! 又想起老爷爷悲痛的表情和留下的浑浊的老泪,唐余歌更加坚定了要杀了这个狗官的决心。 就在唐余歌计划杀了谭有财这个狗官的时候,王爷的八百里加急信件也风尘仆仆的送到了谭有财的手里。 当谭有财听到是王爷派来的人,吓得腿都软了,毕竟是做贼心虚,他做了这么多缺德事,当然害怕上头知道。 但是当他听师爷念完书信的内容,马上心里一块石头就落地了。幸好不是降罪的信。 师爷在旁边看着谭有财,奸诈的对谭有财说:“大人,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谭有财忙问什么好机会,于是师爷就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说给了谭有财听。 王爷这次给他们的任务肯定是见不得人的,如果他们能把网页交代的这件事办好了,那就相当于王爷有把柄再他们手里了。 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他们就能找王爷帮忙了,有这个把柄在手,还怕什么朝廷不朝廷的。 谭有财听了师爷这么一分析,立马拍了一下脑袋,眼睛里放出了贪婪的光芒,这下朝廷里也有人给他们照应了,那以后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了。 不就是杀两个人吗,他们杀的人了不少了,也不多这两个。王爷的信中说,这两个人已经到了湘西境内,于是谭有财就马上派人去找。 信中还说,是一男一女,那个女的必须杀了。谭有财手下的那群仗势欺人的捕快就开始在湘西一带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还顺带拿走一些值钱的东西。 唐余歌和亦婴在老爷爷家住了下来,每天唐余歌都会到外面去打听寻找解蛊人的下落。 而亦婴每天都陪着老爷爷一起摆渡,或者上山去采草药,然后做好饭菜等唐余歌回来吃饭。 亦婴对自己身上的蛊毒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只要唐余歌在她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而唐余歌已经在外面连续找了两天了,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不是说湘西一带的人善用蛊吗? 可是当唐余歌问他们的时候,怎么感觉他们并不是很了解?最后是老爷爷解开了这个疑问,据他说,以前的湘西一带确实是比较盛行蛊虫蛊毒,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和能力掌握好蛊虫和蛊毒。 有些养蛊虫的人甚至也会不小心中蛊,而且有些蛊毒会发生变异,超出放蛊人的承受范围。 由于太危险,所以越来越少的人养蛊,老一辈的人都去世了之后,就很少有人对蛊有所了解了。连老爷爷对蛊都不是很了解,当然也不知道哪里有可以解蛊的人。 唐余歌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一带找了两天都一无所获了,但是他还是不能放弃,亦婴身体里的骨重随时都会复发。 就在唐余歌出门去找解蛊人的第三天,谭有财这个狗官带着他的那群官府的狗腿竟然搜查到了老爷爷家。 那狗官进门就开始找茬:“老头儿,你有没有看见外面来的一男一女啊!”老爷爷见这个畜生又出现在他家里。 气的身体都开始颤抖了起来,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不客气的说了一声没有,就要把这群畜生往门外赶。 这时候,谭有财看见了正在帮老爷爷晒渔网的亦婴,顿时色心大起,把老爷爷一手推到在地上就过来调戏亦婴。 亦婴看见这个狗官的嘴脸就觉得恶心,但是可恶的是唐余歌这时候不在这里。亦婴瞪了他一眼就把摔在地上的老爷爷扶了起来,让这些人赶快走,这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谁知道这个畜生一听还不走了,赖在老爷爷家里,问亦婴是哪里来的,看样子眼生,不像是这里的人。 亦婴才想起刚才谭有财进门就说,要搜查什么外地来的一男一女通缉犯,不会是说她和唐余歌吧。 但是亦婴又想,自己没犯什么事啊,不可能成什么通缉犯啊。就问谭有财,捉拿什么通缉犯,犯了什么事。 谭有财就顺着亦婴的话往下说:“你是外地来的吧,那就请你去衙门里坐一坐客了!”于是几个捕快就上前来抓亦婴。 老爷爷见了就连忙上去把这些人都赶开,说这是他家的远方亲戚,来看他的。不是什么通缉犯。 但是那帮人怎么会轻易放过亦婴呢,两个人过来把老爷爷架在一边,不让他过去,亦婴被两个人抓住了双臂,挣脱不开。 这时候亦婴多么希望唐余歌快点回来救他们。就在那帮人要把亦婴带回去的时候,唐余歌回来了,一个飞踢把一个抓住亦婴手臂的官兵踢倒在地。其他人见了连忙上去帮忙。 这些小兵小将还不是唐余歌的的对手,他两下三下就把他们都解决掉了。看着趴在地上呻吟的这群畜生,亦婴心里就觉得痛快。 谭有财见这个人这么厉害,连忙叫人走,一边走还一边说:“你们给本官等着!”唐余歌连忙去看亦婴和老爷爷有没有受伤。 待他们走远了,唐余歌就问老爷爷他们是谁。老爷爷回答他们就是狗官谭有财。 这帮畜生竟然欺负人欺负到这里了?真是不杀难以解心头之恨啊。突然唐余歌想到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唐余歌还没去找他麻烦他怎么就自己来了? 就问亦婴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亦婴就告诉唐余歌,谭有财说要抓什么一男一女朝廷罪犯。 唐余歌立马就觉得有问题,他和亦婴才刚来到这里,他们就到处抓一男一女通缉犯。难道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谭有财一帮人渣回到知府,还在唏嘘今天碰到个厉害角色,差点就送了性命。师爷马上就觉得不对劲,就跟谭有财说:“大人,您不觉得今天那一男一女就是王爷要杀的人吗?” 谭有财一听就想起来了,说不定王爷说的一男一女就是他们。他只顾着看亦婴长得漂亮了,把这件事给忘了。于是谭有财叫手下召集人马准备子安在就去抓人。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等他们带着大队的人马来到老爷爷家里的时候,唐余歌他们正在吃饭。谭有财叫人把他们都包围了起来。在门口堆了很多干柴火。然后就开始喊话。 如果唐余歌和亦婴不马上投降的话。就一把火烧了这里,唐余歌见这个狗官欺人太甚,拿着剑就出来了,交代亦婴和老爷爷别出来,免得受伤。 唐余歌到外面一看,还真的来了不少人马,将小小的院子都包围了起来,看来只能用武力解决这件事了。 唐余歌剑都没有出鞘,就把第一拨上来的衙役都打趴下了,然后矛头对准了谭有财这个狗官。 谭有财见这个人实在太厉害,就命人放火,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投降,结果他们不但不投降,还敢反抗? 唐余歌一边招架着一起冲上来的衙役,看到了已经烧了起来的柴火堆。老爷爷的房子屋顶是草做的,所以如果烧起来的话会很容易就引燃的。 于是他一边招架,一边灭火。虽然这伙人来得多,但是都是草包,平时仗着人多,欺负老百姓还行,但是现在他们遇到了唐余歌,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唐余歌一记扫荡腿,几个人就应声倒地。唐余歌手中的剑已经出鞘。直冲谭有财那个狗官而去。 谭有财吓得连连后退,把师爷抓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唐余歌一剑刺在了事业的胸前。然后就去追击逃跑的谭有财,一个轻功就飞到谭有财的前面。 谭有财急忙刹车,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就忙跪下求饶,说只要大侠不杀他,给多少钱都行。唐余歌冷哼一声,看着狗官可憎的嘴脸,一剑就送了他的狗命。 唐余歌把狗官杀了之后,老百姓们都过来谢谢他,说他真是为民除害了,他们死去的亲人也可以安息了。 谭有财一死,他的家眷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仗势欺人了,唐余歌将县衙里囤积的大米都拿了出来,免费发放给没有饭吃的来百姓。 亦婴帮着给排队的人发大米,每个人看到亦婴和唐余歌都感激不尽。有的还泪流满面禁不住要跪下感谢他们了。 唐余歌和亦婴真的想不到这个谭有财把这里的百姓压迫成这样,有些百姓交不起赋税,就要就要被抓到大牢里去,严刑拷打,然后再大牢里等家人拿银子去赎出来。 如果实在是没钱的话,那就只能死在牢里了。 亦婴和唐余歌跟这里的百姓说,他的罪证也会有人交到朝廷去,所以大家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麻烦。 还有朝廷会在不久之后重新派官员来这一带担任知府,所以大家不用担心。 大家一再表示了对唐余歌和亦婴的感谢,很多人热情的邀请唐余歌和亦婴去他们家里做客,晚上的时候,苗族最有民族特色的火堆舞也将这里的气氛拉到了最高点。 大家围着火堆的跳舞,跳苗族的特色舞蹈,唱苗族的歌谣。亦婴和大家一起玩得很开心。 唐余歌坐在旁边喝着酒,看着大家跳舞唱歌,看着亦婴和他们一起开心的大笑。 亦婴看到唐余歌一个人在那里喝酒,就过去让他跟他们一起跳舞,唐余歌说:“我不会跳舞,你自己去吧。”但是玩疯了的亦婴怎么可能放过他。 硬是把唐余歌给拖了过去,唐余歌没办法,只好和他们手牵着手,学着他们的动作简单而机械的跳着舞。 亦婴看着唐余歌机械生硬的动作,止不住的哈哈大笑。唐余歌看着亦婴的笑脸就觉得很开心,他很久以来都没有觉得这么开心了。 唐余歌突然发现,好像自从和亦婴在一起之后,他总是觉得很开心,亦婴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快乐,也有很多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突然想到亦婴那天问他的话,如果她死了,他会怎么样。但是唐余歌并没有回答,但是他想,如果真的想亦婴所说的一样的话,那他将再也不会有快乐。 第二十八章 亦婴蛊毒发作 就在唐余歌把谭有财这个狗官杀了的第二天,亦婴的蛊毒就又发作了一次。 第二天的早上,唐余歌知道亦婴昨天晚上和苗族的村民们玩到很晚,所以以为亦婴孩子啊睡懒觉,所以就没有去敲门叫她起床。 可是等到中午的时候还没看到亦婴出门,唐余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想到这个丫头身上的蛊毒。 唐余歌马上来到她房门口敲了一下门,见没人回应,唐余歌就破门而入,见亦婴躺在床上,一点意识都没有。 唐余歌连忙摇了摇亦婴,叫她的名字,可是还是没有回应,唐余歌立即意识到亦婴的蛊毒又发作了,这都耽误了好几天了,他还是没找到解蛊人。 一向沉稳的唐余歌现在真的是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很怕亦婴就这样醒不过来了。 老爷爷见亦婴睡着就像没有了呼吸一样,不禁也吓了一跳,这个丫头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呢。 唐余歌说她是中了蛊毒,老爷爷一听是中了蛊毒,就差点摔倒在地上,他一把年纪了。还以为蛊毒这种东西已经消失了,怎么会让这个小姑娘给碰上了呢? 老爷爷说,这个小丫头这么惹人喜欢怎么就中蛊了呢,唐余歌几乎是用恳求的口气让老爷爷想一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亦婴。 老爷爷看着唐余歌这个样子,也很心急,可是……突然老爷爷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只是说了一声跟我来,就急匆匆的出了门,唐余歌抱着亦婴就跟着老爷爷出了门。两个人脚步很快的来到了一间很老的房子门口。 老爷爷也没有敲门,推门就进去了,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大声的喊:“廖老头,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老爷爷似乎和这个廖老头很熟。 这时候,里屋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看来是还在睡觉被吵醒了,但是唐余歌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能救亦婴一条性命让他干什么都行。 他们来到里屋的时候,闻到一股酒味,廖老头被吵醒了,心情很不好,口气也很不客气:“你个死老头大早上的就来吵我干什么!” 唐余歌连忙把亦婴中蛊毒的事情告诉这位脾气不是很好的廖老头,谁知道廖老头听见蛊毒两个字,瞌睡马上就没有了,连脾气也没有了。 连忙起身让唐余歌把亦婴放在床上,然后撑开亦婴的眼睛和嘴巴看了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老爷爷在旁边急了,说:“你行不行啊,看出什么了?” 廖老头只是在年轻的时候跟着别人一块研究过蛊毒,但是只是自己的爱好而已,后来因为太危险了,而且蛊毒也开始慢慢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所以从那之后他就没再接触过蛊毒了。 廖老头摇了摇头,老爷爷看他摇头,就更急了,光摇头干什么,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没等老爷爷抱怨完,廖老头就开口了:“我知道一个人,但是不确定她还在不在,你们快去天门山找南音婆婆。” 这个南音婆婆是廖老头年轻研究蛊毒的时候听别人说的,她好像在蛊毒这方面很在行,但是她一个人居住在山上,好像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也有人传说这个南音婆婆是圣教的圣女,后来有新的圣女之后她就独自搬到了天门山上独居了起来。 也有人传说南音婆婆根本就不在世了,但是留下了一本关于蛊毒方面的书,很多年来,有很多人都在找这本书,有了它就可以让消失的蛊毒重回人间。 不管怎么样,唐余歌都要带着亦婴去试一试,他是不会就这样放弃亦婴的。 唐余歌听完廖老头的介绍,道了一声谢,就抱起亦婴往外走了。老爷爷急匆匆的跟在后面,还听到后面廖老头问了一句:“死老头,那丫头是谁啊?” 老爷爷一边追着唐余歌往外走一边回答:“我孙女!”唐余歌和老爷爷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行李。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跟老爷爷说,他要带亦婴去天门山。 老爷爷知道他是一定要去试一试才甘心,于是就不在劝他。只是叮嘱他路上照顾好亦婴丫头,治好了病别忘了回来看看他这个老头。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下干粮和水放在马车上。 唐余歌说他一定会治好亦婴回来看老爷爷的,老爷爷听了连连点头。 看着唐余歌驾着马车离去的身影,老爷爷站在门口,不禁眼睛湿润了。心里让他老伴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这个善良的丫头。 唐余歌看见远处天门山隐隐约约的身影,恨不得一步就跨过去,虽然始终都能看见天门山的身影,但是路程还是很远的。 唐余歌心里害怕的不得了,看着躺在马车上一动不动的,紧闭双眼的亦婴,唐余歌害怕她再也醒不过,害怕再也看不到她灿烂的笑容。 经过一夜不停的赶路,他们终于在第二天太阳刚刚出来的时候来到了天门山的山脚下。这时候的日出很漂亮,但是唐余歌没有时间去看日出。 天门山不是很高,马车亦婴可以上的去,他们继续往前赶路,要找到一条上山的路,走着走着,唐余歌看到就在山脚下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有一间很别致的小房子。 不知道有没有人住在这里,或许可以向他打听一下关于那个南音婆婆的事。想到这唐余歌就下了马车,自己走到小屋子门前敲门。 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来开门,就在唐余歌以为没有人要走的时候,门突然就开了。唐余歌不见有人出来,就开门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问:“请问有人在吗?” 唐余歌进去之后发现小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很整齐,觉得这间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个女性。 就在唐余歌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帘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嘶哑而苍老的声音,问唐余歌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原来有人在,可是为什么不出来见人呢? 唐余歌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听声音很嘶哑,所以听不出是男还是女,就回答说他是路过的。 然后就问那人知不知道天门山上有个叫南音婆婆的人。那人听了半响没有回答,最后说:“我不知道,你走吧。” 唐余歌见这人太奇怪了,问不出什么,于是道了谢就离开了。 唐余歌驾着马车继续往山上赶路,亦婴一路上都没有醒过来。等夜晚降临的时候,再走山路的话就危险了,所以唐余歌就找了个地方。 停了马车,生了一堆火,然后把亦婴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喂亦婴喝了一点水,然后让她在离火堆很近的地方躺了下来。 摸着亦婴有点苍白的脸颊,唐余歌眼睛有点酸酸的,他做杀手这么多年了,看惯了血腥和残忍,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流泪。 唐余歌连忙擦了一把眼睛,现在还没找到南音婆婆,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于是唐余歌拿出老爷爷给他们准备的干粮和水就吃了起来,如果不吃饱的话,明天就没有力气赶路了。 天上的月亮很亮很亮,找着地上的这对人儿,仿佛要帮他们把所有的黑暗和苦难都挡在外面一般。 唐余歌晚上的时候就睡在亦婴的身边,因为他怕亦婴晚上醒来的时候害怕,但是让唐余歌失望的是亦婴一晚上都没有醒来。 到现在亦婴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只是喝了一点水。唐余歌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启程了。 唐余歌一边赶车一边想,要是平时亦婴肯定会跟他抢着赶马车,亦婴赶马车一点也赶不好,又一次还把马车给赶到了人家的田里。害他还要跟人家赔不是。 想到这里唐余歌不禁笑了出来,“余歌大哥,你笑什么?”突然唐余歌听到亦婴的声音,连忙勒住马,往后一看,亦婴居然醒过来了。 唐余歌赶忙过去扶住她,看着亦婴憔悴的样子,唐余歌还是很开心,毕竟醒了就是好事了。 唐余歌忙问亦婴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饿不饿。亦婴就笑了:“余歌大哥,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过最长的一个句子了。” 说完亦婴就自己笑了,唐余歌见亦婴笑了,也跟着笑了。然后就停了马车,让亦婴吃点东西恢复一点体力。 亦婴一边吃着东西还不忘问问唐余歌老爷爷怎么样,唐余歌就说:“我们把你的蛊毒治好了就去找他。” 然后唐余歌就把亦婴昏迷之后一天内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亦婴一边听着一边吃东西。 突然她好像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余歌大哥,你说我会不会死?我们能找到这个南音婆婆吗?”其实唐余歌知道,亦婴这个丫头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她问出这句话心里一定也是很害怕的。 其实唐余歌也不敢肯定,但是他说亦婴一定不会有事的。亦婴抬起头看着唐余歌,然后伸手抱住了唐余歌。 半响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我死也不能这么死啊,还有好多好吃的没吃到呢!”唐余歌翻了个白眼,却又忍不住笑了。 这个丫头就算自己再害怕还是会用这种方式来不让他担心。 等亦婴吃饱了,他们又踏上了寻找南音婆婆的路,可能是因为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的亦婴非常有精神,一路上问这问那的。 唐余歌都有一瞬间怀疑这个丫头是不是把蛊虫给消化了,现在完全和个没事人一样了。 亦婴还问了唐余歌关于南音婆婆的一些问题,但是唐余歌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没办法给出详细的答案。 天门山其实并不高,但是山路却绕来绕去的,他们驾着马车所以不能走小路,只能跟着绕来绕去的。 一路上亦婴和唐余歌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也没有看到屋子,不知道南音婆婆到底在哪里。 走了一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且还有一层厚厚的乌云,看来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临了,要快点找地方躲才行,现在下山是肯定来不及了而且还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南音婆婆。 唐余歌一边驾着马车一边看路上有么有可以躲雨的地方,天边已经开始想起轰隆隆的打雷的声音,时不时的还会劈一道闪电下来。 第二十九章 南音婆婆 就在闪电一明一灭之间,唐余歌好像看到了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是一个山洞,洞口挺大的,可以容许马车通过,但是不知道里面怎么样。 于是亦婴和唐余歌就驾着马车进去了,他们一进洞口,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来,接下来越下越大,幸好躲的及时,要不然两个人都要变成落汤鸡了。 下了马车,先把马车安顿好,亦婴看了看四周,这个山洞虽然小但是足够他们在这里休息一晚上了。 唐余歌在山洞里找了一点干柴,生了一堆火,这样晚上就不会太冷,山洞里马上就明亮了起来。 亦婴坐在火堆旁边抱着膝盖,看着唐余歌忙来忙去的,一会把干粮拿过来给她吃,一会把水拿来给她喝。 还要照顾着马车不要淋湿了,还给马弄了一些干草吃着。亦婴突然想:余歌大哥是个杀手,以前肯定特别冷酷,现在却要丫头一样照顾她。 想到唐余歌扮成个小丫头模样,亦婴就忍不住自己笑了。唐余歌听见笑声就问:“你怎么了?笑什么?”亦婴就一边笑一边摇头表示没笑什么。 唐余歌也不理她继续做事,在山洞里听外面的雨声特别大,亦婴都睡不着,抬头看看睡在不远处唐余歌,他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睡着没睡着。 亦婴就试探性嗯叫了一声小小的余歌大哥,没想到唐余歌还没有睡着,嗯了一声就当做回答。 亦婴爬起来,跑到离唐余歌很近的地方又躺了下来,看着山洞的顶上,岩石上有一条一条天然形成的条纹。 很快就睁不开眼睛了,最后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唐余歌闭着眼睛,感觉到亦婴跑到自己身边来躺下了,然后她也没说话,只是呼吸慢慢的变得平稳了。 唐余歌知道亦婴睡着了,起身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就闭着眼睛睡觉了。 唐余歌知道,明天再在山上找一天,就能把这座天门山给翻遍了,如果在没找到那个南音婆婆的话就代表着亦婴的蛊毒解不开了。 不知道哪次亦婴再昏睡过去的时候就醒不来了。唐余歌想到这里就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看亦婴,看到的是亦婴红红的脸蛋,毫无防备的睡颜。 第二天早上亦婴醒的很早,唐余歌还在睡,亦婴就轻手轻脚的把衣服盖在他身上,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山洞。 清早的天门山上真漂亮。他们现在已经快到山顶了,所以在这里也能很清楚的看到日出。 天边红彤彤的,太阳漏出了半个脸,山脚下看不清楚,因为有雾气弥漫在半山腰上。 亦婴看着太阳慢慢的出来,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瞬间觉得活着真好。不禁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接受太阳,清风的洗礼。 唐余歌在亦婴醒来的时候就醒了,他的警惕性仍然很好。他起身就见亦婴在外面看着日出发呆,就开始收拾行李,套好马车,把昨天晚上生的火堆熄灭,确定不会引起大火才行。 然后等亦婴享受完了这个惬意的早晨。亦婴突然想到了小的时候自己家山上的那处她经常去的山崖,那里埋葬着她的爹娘。 亦婴想如果她真的死了,也要埋在那里,和爹娘永远在一起。 然后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唐余歌,唐余歌只是说了一句:“你死不了,放心好了。”亦婴听不出来这是安慰还是承诺,但是这个时候听到这句话好像挺让人开心的。 唐余歌和亦婴继续围着天门山转,找那个南音婆婆。 山路有一点坡度,所以马车走的很慢,亦婴就说不如把马车放在这里,只牵马上去就行了。 唐余歌见亦婴现在的状态还不错,不需要用到马车,就答应了。他们把马从车上结下来,然后把马车停在路边的大树下。 他们走了两天都不见这个山上有什么人,所以放在这里是很安全的。 唐余歌怕亦婴累就让亦婴坐在马上,他在底下牵着马,就这样继续赶路。走着走着快到晌午的时候,唐余歌听到一阵很细微的连续的响声。 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又走了一会,亦婴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唐余歌觉得应该是瀑布的声音,亦婴说要去看看瀑布大不大,于是他们就寻着声音一直找过去。 随着轰鸣声越来越大,他们很远就看见了一个瀑布,不大,但是水从高空落下的声音还是很大的,因为这里的地势的原因,四周都是山体包围着,所以瀑布的声音就被放大了。 瀑布的底端是一个很清澈的水潭,然后连着一条小溪,缓缓的流下了山。亦婴坐在水潭边,水潭里的水很清澈,还能看到水底的石头,也能看清楚不时游来游去的小鱼。 亦婴所幸脱了鞋子,把裤管高高的扎起,漏出一小节白皙的小腿,站在比较浅的水里。 现在已经快到六月天了,天气也慢慢的变得炎热起来,亦婴也换上了清爽的夏装,翠绿的荷叶边的衣裙和袖口,让亦婴看上去就像一只含苞待放的荷花。 站在清凉的水里,亦婴开心的不得了,就像一只可爱的小鱼一样。 唐余歌坐在水潭边的大石头上,看着亦婴把水花溅得老高,然后落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哈哈的大笑着。 亦婴还叫唐余歌和她一起玩,唐余歌才不要玩这种弱智的游戏,就拒绝了。亦婴见他不理自己,就捧起一捧水远远的撒在唐余歌身边。 看着被水花见到身上的唐余歌,她又大笑了起来。唐余歌看到亦婴这么开心,就决定陪她玩玩。 然后就出现了这一幕:水潭边,两人人一个在水里,一个在水边,互相泼水,互相笑着。 欢乐的笑声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山谷,原本寂静的山谷和孤独的瀑布仿佛因为这欢笑声多了一份生气。 闹够了,两个人坐在水潭边的大石头上休息,顺便晒干已经湿透了的衣服。 亦婴突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才想起来,他们从早上起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吃过东西呢,唐余歌听到这两声咕咕叫声,回头就看到亦婴抱着肚子,撇着委屈的小嘴巴看着他。 唐余歌知道她肚子饿了,其实闹了一会,他的肚子也饿了。然后两个人就脱了鞋子,拿了一根树枝到水里去插鱼。 因为有亦婴这个捣蛋鬼在旁边,唐余歌在水里站了很久都没有插到鱼。这样下去永远也别想抓到鱼。 于是唐余歌就让亦婴站远一点,然后如果看到鱼就往他这边赶,由他来抓鱼。亦婴嘟了嘟嘴巴,就站在离他远点的地方,自己插鱼。 心里想着:我就不信了,自己抓不到鱼,等我抓到了,不给你唐余歌吃。两个人都在专心致志的插鱼. 亦婴的性子急,一下两下插不到鱼就开始不耐烦了。在看唐余歌,在水里,屏气凝神的,盯着水面,待鱼儿游的更近了才迅速下手。 结果,很快唐余歌就举着手里一条不大不小的鱼给亦婴看。亦婴虽然自己没插到鱼,但是看到唐余歌抓到了这么大一条鱼,不开心一扫而光,马上就张罗着生火烤鱼吃。 唐余歌在下游将鱼简单的剖了一下,清洗干净,亦婴就负责去找柴火生火。好不容易等到鱼烤出了香喷喷的味道,唐余歌看亦婴一直在旁边问好了没好了没,看来是真的饿了。 好不容易可以吃了,于是两个人一人一半,就把这条半大不小的鱼给解决了。 亦婴擦擦油呼呼的嘴巴,对唐余歌说,等他们回去了,要找个小馆狠狠的吃一顿,看着亦婴馋的流口水的样子,唐余歌点头答应了。 临走时,在瀑布装了点水路上喝然后两个人又上路了,正如他们不想见到的那样,他们已经围着天门山转了一大圈还是没有看到一户人家,更别说南音婆婆了,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看着唐余歌紧皱着眉头,亦婴反过来安慰他说:“找不到南音婆婆没关系的,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可以解呢。” 又走了一个下午,还是一无所获,唐余歌和亦婴就商量着先下山去,然后在想别的办法,这个南音婆婆说不定和传言中的一样,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们不能再在这个天门山上浪费时间了,亦婴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了。 于是趁天还没黑亦婴和唐余歌就决定尽快下山去,找别的方法来救亦婴,实在是不行的话,就只能再去一次峨眉山,请无尘大师想想办法了。 他们没有按原路返回,原来上来的那条路比较宽,可以跑马车,但是要围着山一圈一圈的转,所以回去再走那条路的话就相当于浪费时间了。 亦婴和唐余歌走了一条比较幽静的小路,似乎走的人不多,所以杂草丛生,好几次两个人都差点迷路。 唐余歌走在前面开路,亦婴在后面跟着,亦婴走着走着就感觉胸口出疼的厉害,又是这种感觉,蛊毒又发作了。 亦婴忍着疼跟着唐余歌走了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停下来轻声喊了一声余歌大哥,唐余歌见亦婴蛊毒发作,连忙把她扶住。 现在在山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唐余歌一把抱起亦婴就往山下飞奔。因为唐余歌突然想起他们上山的时候看到的那户人家。 虽然主人奇怪了一点,但是都到时候了,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有去求那人让他们留宿一晚了。 亦婴被唐余歌抱在怀里,忍着疼,看着唐余歌着急的样子,还能感受得到他脚步的匆忙。 亦婴感觉这点疼都不算什么了。但是她好希望自己能好起来,如果她能活下去,就一辈子都赖着余歌大哥,跟他走到天涯海角都行。 正在亦婴乱七八糟的想东西的时候,唐余歌抱着他已经来到了山脚下。唐余歌顾不上歇一口气。 就来到上山之前看到的那户人家,屋子里没有开灯,唐余歌还是有点着急的敲了敲门。 不见有人来开门,唐余歌知道有人在里面,于是在门口大声说:“老人家,请开门帮帮我们。” 一开始还是没有动静,亦婴气若游丝的跟唐余歌说算了,他们走吧。 正在唐余歌准备要破门而入的时候,门就突然和上次一样吱呀一声开了。唐余歌赶忙推开门抱着亦婴进去了。 外面都已经黑了,屋子里还没有点灯。唐余歌只好对着黑暗里说了一声打扰了,并且请求让他们在这里借宿一晚。 还是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唐余歌就把亦婴安置在一个凳子上,然后看到桌子上有烛台,就点燃了烛台。 第三十章 一个长长的故事 屋子的主人应该是在里屋,他们只要在外面休息一晚,应该不会打扰到他。 然后唐余歌就查看亦婴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就在询问亦婴的情况的时候,里屋亮起了微弱的烛光,还有咯吱咯吱的滚动声,在这漆黑的夜晚听来,还有点吓人。 亦婴顿时就忘记了疼痛,紧张的抓着唐余歌的袖子低声说:“余歌大哥,我们还是走吧。” 唐余歌没有回答她只是眼睛紧盯着门帘后面。随着滚动声越来越近,门帘被掀开了,唐余歌握了握手里的剑,移了一下身体把亦婴挡在后面。 门帘掀开之后,缓缓的划出来一个轮椅,是一个老妇人。唐余歌和亦婴都松了一口气。 唐余歌连忙跟老妇人解释他们在这里的原因。老妇人从出来就一直盯着亦婴的脸看,唐余歌都不确定自己刚才说的话她听进去了没有。 亦婴让这个老妇人看的浑身不自在。就向老人点了点头然后就躲在唐余歌的身后。 然后老妇人开口了:“你们为何来此?”唐余歌现在可以肯定这就是他上次到的那个声音,因为声音实在是太独特了,一听就能听的出来。 唐余歌就把他们此行的目的告诉了老妇人,得知他们要找的是南音婆婆的时候,老妇人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突然老妇人问了一个很突然也很让亦婴不好意思的问题,她问唐余歌,亦婴是他的妻子吗。 唐余歌不知道怎么回答,正犹豫着刚要说不是,就被亦婴抢先一步回答了一句干脆利落又响亮的是。 老妇人见两人这种状态,不仅笑了。亦婴见这个婆婆笑了,就不怎么害怕了,一开始她还在想为什么这个婆婆要一个人住在山里挺吓人的。 于是亦婴就开口问:“婆婆,你怎么一个人住在山里。”那老妇人一听这话,就慢慢收起了笑,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无奈。 转过轮子就进了里屋,亦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似乎惹婆婆不开心了。唐余歌就让她别乱想,反正婆婆没把他们赶出去,让他们在这里过夜已经是很好的一件事了。 又问亦婴现在感觉怎么样。连亦婴都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胸口好像已经不疼了。 于是两个人就在屋里待了一夜,没有床睡,他们就趴在桌子上睡了,半夜的时候,亦婴突然醒了过来,听到很细微的笛子的声音。 由于夜晚很安静,所以这曲子听起来有点悲凉的滋味在里面。亦婴起身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好像是在里屋,可能是婆婆吹的。 亦婴想就这样直接进去不好吧。但是又想自己又不是来偷东西的,而且今天好像是自己让婆婆不高兴了,应该去道个歉。 于是亦婴就悄悄地进去了,没想到婆婆见面的屋子是对着山的,一个小台子伸出去,可以离山很近一些。婆婆就在小台子上吹着笛子。 看着婆婆孤独的身影,再听着这悲凉的笛子声,亦婴突然觉得一阵伤心。 婆婆转头发现了亦婴在这里,转过头去擦了一下眼睛,然后像是对着大山说,又像是对着亦婴说,这只笛子和这首曲子都是他教给我的,我每天晚上都要吹一吹。 亦婴觉得婆婆说的可能是她的心上人吧,亦婴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不动。婆婆说:“你想听个长长的故事吗?”然后就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在四十年前的这个时候,也是六月的一个炎热的一天,一个少女在河边洗衣服。 河水清凉清凉的,少女不禁玩起了水。殊不知这美丽的一幕都被此时经过这里的少年看在了眼里。 少年游山玩水路过此地,谁曾想看到了这么美丽的画面,于是就拿出笔墨,将这美丽的一瞬间画了下来。 于是少年就在这个美丽的苗家小村住了下来,和当地的人渐渐的熟络了起来。知道那位美丽的姑娘就是村里的人,后来少年和姑娘也熟络了起来。 他们一起在小溪边玩,少年画画,姑娘就看着少年画。他们在山上采草药,姑娘教少年区别各种草药的用途和名字,少年教姑娘念唐诗宋词。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得很快,少年本来打算在这个美丽的苗家小村待半个月就走,可是因为有了这个姑娘的存在,他不知不觉已经待了一个月。 就在少年准备离开的前几天听说这里还有一座美丽的山叫天门山,就让姑娘陪她一起去山上玩玩。 于是他们就一起去天门山上玩,他们起的很早就是为了爬到山顶去看看日出。他们坐在山顶的山崖上,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然后再看着太阳从另一边落下去。 少年终于开口对姑娘说:“我马上要离开了。”姑娘看着慢慢落下山的夕阳,听到这句话,仿佛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回答。 少年坐在山顶上,从怀中拿出一根短笛,这根短笛跟了他很长时间了,每到一个美丽的地方,他都要好好的吹一首曲子。 现在少年拿着他递给了姑娘,姑娘看着少年坚定的眼神,伸手接过短笛,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少年把自己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教给了姑娘,姑娘跟聪明,学的很快也很好。 等她全部学会的时候,少年就要离开了。少年离开的那天,天下着小雨,姑娘没去送别,他也没有来道别。 姑娘现在高高的山崖上,远远的看着少年的背影越走越远,她抓紧了手心里的短笛。 自从少年走了以后,姑娘每天都在小河边,山崖上,他们一起呆过的每个地方吹那首他最喜欢的曲子。 很多年以后,少年回来了,又回到了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苗家小村,他很希望快点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姑娘。 在外游学的这段时间,他也曾经给姑娘写过信,但是从来就没有收到过回信。他以为这次回来可以永远和她生活在一起了,但是一切都已经变了。 这里的村民不准他进村子,也不准他去找那位姑娘,不管他怎样求这些村民,大家都不准他进村。 他就跪在村口,求大家告诉他原因,最后一位老人看不下去了,就说,姑娘已经成了圣女,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 少年知道在这个古老的湘西乡村里,有一种很厉害的蛊术,还有一个很神秘的圣教,当初就是这种充满神秘色彩的东西把他吸引到了这里。 但是对于湘西人来说,圣教是不可以对外人说的,所以他一点信息也没有得到。 少年固执的不走,他一定要亲耳听到他朝思暮想的姑娘说,她不愿和他离开他才会甘心。 他不相信姑娘不记得他了,他不相信她宁愿做什么圣女也不愿意和他一起幸福的生活。 直到已经成了圣女的姑娘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抬起头,看着他朝思暮想的姑娘笑了。 但是,他看到的是姑娘陌生的眼神,她冷冷的说:“你走吧,我是圣女是不能和你这种凡人在一起的。” 说完就冷酷的离开了,留下少年跪在冰冷的雨中。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个苗家小村,再也没有回来过。 亦婴听到这里,眼泪已经流下了眼眶,她问:“为什么?”婆婆继续说,那个时候圣教是湘西人民的最高的信仰。 所以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能够被选做圣女,但是那个时候的姑娘可不想,因为如果被选做圣女的话,那就代表着要为了全族的人民修炼蛊术。 而且修炼蛊术需要致纯的身体,所以圣女是不允许和人结婚的。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成为圣女的,因为修炼蛊术是需要特殊的体质的。 当时村里面上一届圣女选出来继承人就是姑娘,一开始姑娘极力的推辞,因为她要等少年回来娶她。 当时全族的人都请求她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太自私。迫于大家的压力,而且少年这一走都好几年了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音信。 姑娘最后终于含泪答应了,成了圣教的圣女。直到多年后的某一天少年回来,这个时候姑娘已经是圣教的圣女,而且已经修炼了多年的蛊术。 她也成为了全族人的希望和信仰,这个时候听到少年归来的消息,她表现的很淡定也很冷漠。 因为她在决定当圣女的时候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终于见到那个思念了多年的人,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离开,并且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婆婆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感情,但是亦婴知道她说的就是她自己,她就是那个后来成了圣女的姑娘,而那位少年就是她的情人。 亦婴问:“那后来那个圣女去找那个少年了吗?”婆婆看着远方的山,摇了摇头。 亦婴听到这里也不说话了,看着婆婆孤独的身影,亦婴拿起旁边的衣服,过去披在了婆婆瘦弱的肩膀上。 亦婴想这个时候就让婆婆一个人待着吧,于是就要离开,就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婆婆叫住了她说:“你是中了蛊毒,我明天会开始帮你解蛊。”亦婴听了这个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难道这个婆婆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南音婆婆? 亦婴说了一句:“谢谢南音婆婆”就出去睡觉了。 亦婴回到外屋,看到唐余歌睡的正香,就没有打扰他,但是心里还是很兴奋。没想到他们找了这么久的南音婆婆就在他们身边。 这下她的蛊毒可以解了,她真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唐余歌,但是余歌大哥因为照顾她昨晚本来就没睡好,好不容易睡个觉,就让他好好睡吧。 第二天清早,亦婴就忍不住心里的激动,把还在睡梦中的唐余歌摇醒了,唐余歌还以为有什么情况,赶紧爬起来拿剑。 这个动作可把旁边的亦婴给乐坏了,还没等亦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南音婆婆就从里屋出来了。 亦婴就连忙喊了一声:“南音婆婆早上好!”唐余歌听亦婴竟然叫这个怪婆婆叫南音婆婆,顿时就明白了。 连忙请南音婆婆救亦婴的性命,南音婆婆也不说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是让亦婴跟她进去,亦婴就蹦蹦跳跳的进去了,唐余歌跟在后面也要进去。 南音婆婆看了他一眼说:“她又不是你妻子,你进去干什么?”一句话噎的唐余歌说不出话来。亦婴听了婆婆的话就笑了。 第三十一章 为亦婴解蛊毒 亦婴跟着南音婆婆进去之后,就按她所说的,脱掉了外衣,然后南音婆婆就开始给亦婴检查身体。 过了很久,等到亦婴都快要睡着了,南音婆婆终于说检查完了。叫门外的唐余歌进来。 唐余歌在外面等了这么久都快要急死了,正准备冲进去看看情况呢,就听见南音婆婆叫他。 唐余歌就慌忙跑进去问情况如何。据南音婆婆说,这种蛊毒是因为一种蛊虫所致,这种蛊虫一旦进入人体就会按照放蛊人的要求开始蚕食人的身体。 但是由于蛊虫的放蛊人也就是夏侯已经死了,所以,亦婴身体里的蛊虫没有开始大肆的繁殖和破坏亦婴的身体。 再加上无尘大师已经将亦婴身体的几处大静脉给封住了,所以亦婴身体里的蛊虫并没有构成威胁,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亦婴前两次晕倒只是因为她身体里的蛊虫自己苏醒所致。得知亦婴不会有生命危险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南音婆婆的口风一转,就开始严肃了起来。 如果要想彻底将亦婴体内的蛊虫逼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本来,如果夏侯没有死的话,可以让他把蛊虫召唤出来即可,但是现在只有用强硬的办法把它弄出来了。 南音婆婆向亦婴和唐余歌说了自己的治疗计划,首先要先让亦婴喝几天的药,让身体处在一个保护的状态,这是为了减少逼出蛊虫之后对身体的伤害。 其次,南音婆婆决定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来杀死亦婴体内的蛊虫。 也就是南音婆婆会让亦婴服下另一种蛊虫,然后南音婆婆就变成了放蛊人,再由南音婆婆控制蛊虫把亦婴身体里的那只蛊虫杀死。 最后只需要南音婆婆把她放的那只蛊虫召唤出来即可。然后亦婴的身体再经过几天的调养就会恢复正常了。 说完这些,南音婆婆还加了一句,自从隐居在这里之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过蛊毒了。 所以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顺利把亦婴身体里的蛊毒解开,让亦婴和唐余歌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这样做。 亦婴和唐余歌听了婆婆说的话,表示要试一试,没有任何意见,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听到他们的肯定回答之后,南音婆婆就让唐余歌去山里给她釆几样草药回来,因为唐余歌对草药不是很了解。 于是南音婆婆就拿着草药书,一样一样的教他区分。这让南音婆婆想到了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教那个人这样识别各种草药的,不知道那个人可还记得? 唐余歌见婆婆出神了,和亦婴对视了一眼,亦婴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扰。 随后开始的前三天唐余歌就每天上山釆婆婆指定的那几种草药,然后回来按婆婆的要求熬成药汁,让亦婴喝下去。 而亦婴每天都缠着南音婆婆讲她和陈子游的故事,陈子游就是那位少年,估计现在应该也是一位老先生了。 还要每天喝两大碗苦苦的药,虽然很不想喝,但是亦婴也知道,这是为她好,所以每次都乖乖的喝下去。 到了第四天,按照南音婆婆的计划,应该要让亦婴服下她珍藏多年的蛊虫了,可是亦婴看到那个黑乎乎的虫子就觉得恶心,突然就变了主意。 说什么要不要把这么大一条虫子吃下去。南音婆婆拿她没办法,就让唐余歌来劝她,南音婆婆也看出来了,就只有唐余歌能管的住这个丫头。 唐余歌很严肃的看着这个不听话的亦婴,亦婴没理由索性就把脸转到了一边,不看唐余歌,用手把耳朵也给堵住了,说什么也不听。 过了好一会,亦婴见唐余歌没有喊她也没有逼她把虫子给吃了,感觉他人已经走了,就转过头来,谁知道唐余歌正手拿着虫子在她背后等她。 待亦婴一转过头来,唐余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虫子塞到了亦婴的嘴巴里,亦婴瞪着大眼睛,愣了半响。 然后马上站起来,蹲在地上狂吐不已,但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只是干呕而已,亦婴恶心的眼泪都出来了。 唐余歌把亦婴扶了起来,还没等亦婴的脾气发出来,唐余歌就像变戏法一样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串糖葫芦。 拿着糖葫芦在亦婴面前晃了晃,亦婴的目光马上就被红彤彤的糖葫芦给吸引了,哪里还记得哭,哪里还记得发脾气,哪里还记得自己吃了一条虫子。 看着在一边乐呵呵的吃着糖葫芦的亦婴,南音婆婆默默地向唐余歌做了一个佩服的表情。唐余歌也只好无奈的笑笑。 让亦婴服下蛊虫还是第一步,接下来亦婴就不会这么轻松了,想都想得到,两个蛊虫在身体里打架,亦婴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南音婆婆开始操纵着蛊虫将亦婴身体里的蛊虫杀死或者逼出来,亦婴就开始不间断的发高烧或者发低烧,一下冷的要命,一下又热得要命。 唐余歌看着亦婴这么折腾也很难受,恨不能代她受了这种罪,但是唐余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亦婴,尽可能的照顾好他。 每天亦婴都是被折腾的满头大汗的入睡,然后第二天接着受这样的罪。 唐余歌本来以为只要一两天就可以把亦婴身体里的蛊虫逼出来或者杀死,但是现在看来有点棘手。 南音婆婆说,经过这些年,蛊虫已经发生了变异了,所以比较困难。 而且南音婆婆怕太过激烈的刺激会让亦婴的身体受损,所以只能这样慢慢来,一步一步的把蛊虫逼出来。 经过几天的相处,唐余歌和亦婴都发现南音婆婆其实心地特别善良,别看她有的时候冷冰冰的,但是还是很好相处的。 不知道她当初和陈老先生分开的时候有多痛苦。也有好几次亦婴问南音婆婆为什么不去找陈老先生把当初的误会说清楚。 婆婆总是推脱说没时间去,亦婴一听就知道这是借口,但是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暗暗的觉得可惜。 经过几天的以毒攻毒的治疗,亦婴看似虚弱了很多,但是南音婆婆却说,这是杀死蛊虫必须付出的代价。 唐余歌每天除了在婆婆施蛊术的时候在旁边照看着,等亦婴睡下了,他还要到山上去打一些猎物回来,给亦婴补补身子。 有的时候是一只野鸡,有的时候是一只兔子又或者是鱼。 唐余歌还要每天都要做好香喷喷的饭菜等着这一老一小来吃饭。 亦婴一边吃一边偷偷的跟南音婆婆说:“婆婆,你看余歌大哥像不像个小丫缳?”南音婆婆就笑着说像,太像了。 等唐余歌问他们再说什么的时候,亦婴就说没什么。日子就这样痛苦但是也快乐的过着,在第八天的时候,亦婴的蛊毒已经解完了。 南音婆婆让他们别急着走,在这里多留两天,调养一下身子,这样解蛊的方式对人体的损伤是非常大的。 亦婴也知道,这是南音婆婆想留他们在这里多呆两天的借口。 经过几天的相处,亦婴发现南音婆婆跟和蔼,或许是很小就没了娘,所以亦婴觉得婆婆很和蔼,就像亲人一样。 亦婴也舍不得走,于是就和唐余歌商量着再多待两天。这天几天晚上都是亦婴和婆婆一起睡的。 这天晚上,婆婆让亦婴先睡,就拿着她的短笛到外面去了。亦婴知道婆婆又想起陈老先生了。 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多么伤心的事啊,婆婆居然和相爱的人分别了四十年。 亦婴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不能让婆婆的晚年在思念和内疚里度过去。 其实婆婆在找到下一任圣女之后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陈子游。 但是她马上又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时间都过去了将近十年了,自己现在再去找他合适吗? 而且当初赶他走的时候,说的话那么决绝。现在去还能得到陈子游的原谅吗? 南音婆婆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他是否已经娶妻生子,如果他已经拥有了幸福的家庭,自己再去找他的话,又能怎么样? 只是给他徒增烦恼而已。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南音婆婆打断了去找他的念头。于是南音婆婆带着他送给自己的短笛,来到了曾经许下过誓言的天门山,从此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这一隐居就是三十年,她每天都要看着短笛,很小心翼翼的保管着。 现在看着亦婴和唐余歌,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和陈子游,她很希望亦婴能和唐余歌在一起,圆了她和陈老先生的梦。 亦婴和唐余歌说:“不如,我们替婆婆去找陈老先生吧”唐余歌听了之后并没有马上答应她,毕竟这件事情是南音婆婆的私事,不管怎么样都要得到她的首肯才行。 亦婴就说她会去说服婆婆的。其实唐余歌想说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南音婆婆如果想去找他的话早就去了,不会等到现在。 时至今日,更多不确定因素都已经出现了,比如陈老先生是否还在人世,他是否已经举家搬迁等等问题,并不是亦婴想去找就能找得到的。 但是他没有说,他知道亦婴想为婆婆做点什么,不想婆婆在这里孤独的直到死去。 临走的前一天,亦婴就把想法告诉了南音婆婆,但是得到了婆婆的坚决的拒绝。 亦婴就以各种理由劝说倔强的婆婆,但是还是没能改变婆婆的心意。 亦婴见婆婆如此的坚决,只是说了一句:“您有没有想过,如果陈老先生一直在等您呢?你就让这个遗憾陪伴您终身吗?” 听了亦婴有点激动的诉说,楞了片刻,她湿润的眼睛里都是犹豫不定。亦婴见婆婆有点动摇。 于是把唐余歌拉了过来,让唐余歌站在男子的角度,说说如果他是陈老先生的话,会不会等着心爱的婆婆。 唐余歌看着亦婴有看看婆婆,连忙点头。 最后亦婴还是说服了倔强的南音婆婆,但是答应了婆婆一个要求。 那就是这次去找陈老先生,把短笛带给他,如果他已经娶妻生子,就告诉他南音婆婆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果找不到他,或者他已经不在人世,就把一个短笛送给亦婴。 看着婆婆动情的说了这些话,亦婴接过这个包含了两个人四十年思念的短笛,轻轻的抚摸着,向婆婆坚定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二章 最后的心愿 第二天亦婴和唐余歌就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出发,亦婴知道婆婆前一天夜里根本就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他一直在担心着这件事。 婆婆由于腿脚不方便,不能远送,只能在屋门口看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带着她的短笛,不知道那个短笛能不能时隔四十年再次回到陈子游的手中。 亦婴坐在马车上,看着南音婆婆的屋子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一片翠绿的天门山中,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南音婆婆,我们一定会找到陈老先生的。 根据婆婆给亦婴和唐余歌的信息,陈老先生以前说过,他的家住在山东曲阜一带。 那时的陈子游家里也算是曲阜的大户人家,父亲在朝廷当个翰林院的小官,所以陈老先生自幼就习读各种书籍,父亲想让他在朝廷中某个一官半职,当个小文官。 但是陈老先生那时年轻气盛,不想在朝廷为官,说那样失去了自由,于是开始到处游学,无意中就来到了婆婆所在的湘西部落的小村庄,然后就有了这样一段凄惨的爱情故事。 所以,亦婴和唐余歌此行的目的地就是曲阜。 可是曲阜这么大,他们只知道陈老先生的名字以及他家在四十年前是大户人家,所以亦婴知道这次的寻找是很有困难的,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去找一下,圆了闹心婆婆的心愿。 但是在去之前他们还有一个人要去看看,那就是一直担心着他们的老爷爷。 唐余歌和亦婴回到老爷爷家中的时候,老爷爷正在晒渔网,看见亦婴丫头平安的回来了,老爷爷高兴的不得了。 亦婴把自己这几天受的罪都告诉了老爷爷,还说了他们现在要去京城帮婆婆圆了一个心愿,作为她救了亦婴性命的报答。 在老爷爷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听他说朝廷派下来的官员怎么样为这里的百姓做事,把原来那个狗官的爪牙给抓起来关大牢。 看着老爷爷这么开心,他们就能放心的离开了。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告别了老爷爷,踏上了寻找陈老先生的道路。 亦婴现在相当于是大病初愈,所以唐余歌不让她骑马,只能坐在马车里,又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亦婴的抗议被唐余歌驳回以后就一直在马车里生闷气。 这个小丫头才生病才刚刚痊愈,就这么任性,这让唐余歌感到非常头痛。他们从湘西出发,到曲阜,如果不赶路的话,要五天以上才能到,他们就当做是一场出游了。 与此同时王爷府里,王爷再次大发雷霆,奈海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没想到唐余歌胆子这么大,朝廷命官都敢杀。 但是王爷也不敢到圣上面前去说什么,因为唐余歌已经把谭有财的罪证呈了上来。 皇上在得知谭有财在湘西一带称王称霸,欺压百姓龙颜大怒,而湘西一带又是王爷的管辖范围,所以谭有财也是王爷的管理范围。 皇上还因为这件事责备了王爷,王爷想到自己的手下不仅没有把亦婴给杀了,反而被皇上责备了,不仅在王爷府里大发雷霆。 命奈海继续追击,一定要把这个亦婴给杀了。时至今日,王爷还不知道,其实在亦婴身边还有一个唐余歌一直在帮助她。 这个消息被奈海拦了下来,他不想让王爷知道唐余歌的存在,如果王爷知道亦婴身边还有一个唐余歌,到时候,王爷派出的杀手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了。 身为王爷身边的左右手,跟了王爷这么多年,奈海很清楚的知道王爷的残暴,也知道他自己秘密的训练了一支武功很高强的杀手组成的黑骑兵。 这个黑骑兵不是一般的杀手小组,他们每个人都是王爷亲自挑选的,然后秘密的训练,为王爷完成一些较高难度或者较为机密的任务。 如果王爷派出黑骑兵的话,那难保唐余歌不会因为保护亦婴而受伤甚至性命不保。 所以现在奈海能做的就是尽量的拖延时间,给唐余歌争取时间,让他早点离开亦婴,只有这样才能保他一命。 亦婴和唐余歌的马车已经跑了一天了,当天晚上他们就投宿在了一家客栈。吃了晚饭,各自回房间之后,亦婴就把南音婆婆的短笛拿了出。 ,她在想,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陈子游老先生,又或许他是否还记得那个四十年前的苗族姑娘吗? 想到这里,亦婴又想到了自己和余歌大哥。亦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会一直和余歌大哥在一起,走遍所有景色优美的地方。 等他们把所有美丽的地方都逛遍了,他们就会回到亦婴的老家所在的那个小山,在那里过着很安稳很简单的生活,就这样一直到老。 亦婴这样想着,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她看着手里的手帕,看着已经绣完了的两个字,又笑了,还差一个字就能全部绣完了,就可以送给余歌大哥了。 因为这几天都在婆婆那里治疗蛊毒,所以没有时间绣。 那天无意间被婆婆发现了,还笑话她绣的丑,亦婴本想重新绣,但是婆婆却说,再丑,他也会喜欢的。 亦婴听了就不再担心了。他们在随后的赶路的四天时间里,都过得很平静i也很安逸。 现在已经是七月天了,天气很热,亦婴躲在马车里吃着刚刚从人家西瓜地里偷来的西瓜,唐余歌看着吃的满嘴都是的亦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真是受不了这个调皮的丫头。 怎么拉都拉不住,一定要偷吃人家的西瓜。还让他当同谋,帮她放风,唐余歌没办法,只好四下里张望着,幸好没有被人抓住。 这还是唐余歌长这么大第一次偷人家东西,就算他小时候没饭吃的时候也没这么干过,反倒是亦婴,好像经常这么干,很熟练的样子。 唐余歌把手上的西瓜皮往路边一丢,就听见亦婴打了个大大的饱嗝。想到刚才她吃东西的模样又觉得好笑,但是又不好大声笑出来,就憋着自己难受亦婴却全然不知请。 他们此次的目的地是孔老夫子的故乡曲阜,孔子是历史上最著名的文学大家,所以曲阜是很多文人大学问家趋之若鹜的地方。 唐余歌和亦婴知道陈老先生的父亲当时是朝廷的文官,所以,他们打算到了曲阜之后先从这个线索下手去找。 按他们的速度,唐余歌预计明天晌午的时候就能到到曲阜了。曲阜位于北方地区,相比较他们刚刚待过的南方地区而言,比较干燥。 而且现在已经是燥热的七月了,所以一路赶路的亦婴和唐余歌都想快点到,找个地方喝口水,休息一下。 这到达曲阜前的最后一晚,他们还是没能够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家客栈。所以只好又在野外度过一夜了。 唐余歌生了一堆火,这次可不是因为怕晚上着凉,这次完全是因为晚上照明用。亦婴躲的远远的,一点也不想靠近火堆。 晚上好不容易清凉一点,亦婴真想找个客栈洗个澡,今天赶路都出了一身汗了,但是却只能在野外围着一堆火。 唐余歌安慰她,明天就找个客栈就能洗澡了,让亦婴忍一忍,没办法只好凑合一晚了。 但是最让亦婴受不了的是树林里到处都是蚊子,嗡嗡的在耳朵边一直叫,还时不时的过来叮两口,亦婴就把脑袋蒙在衣服里,继续睡,已经很努力的睡了,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到半夜的时候,亦婴就受不了了,爬了起来,再看看唐余歌,仿佛一点也没有收到影响的样子。 亦婴没有吵醒唐余歌,自己起身,想到四处走走,吹吹风。于是亦婴就从火堆里抽出了一根树枝,当做火把。 然后就打算在附近转转,走太远的话她也会害怕的。今晚的月亮很亮也很大,亦婴走着走着就看见一个小湖,水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闪着光。 这个时候看到一个干净平静的湖是在好不过的了,亦婴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于是把火把一丢,就脱了衣服,舒舒服服的泡在了冰凉冰凉的水中。 亦婴正在湖水里享受这个清凉的夜晚,亦婴把水轻轻的拂起,看着水珠从手臂滑落到水中。 亦婴把脸埋在清凉的湖水中,憋着气,然后憋不住了才抬起来,再来一次深呼吸,那感觉真的是美好极了。 唐余歌也在半夜醒来了,可能是由于太热了,也可能是由于蚊子,反正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没看到亦婴了。 心想这个丫头肯定也是热醒了,估计是找地方吹风凉快去了,唐余歌就打算去找找她,毕竟她一个小丫头,而且现在又是大半夜的。 但是当唐余歌看到亦婴在平静的湖面上露着光洁的肩膀,脖颈,还有双臂的时候马上就后悔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转头离开,但是月光下的这幅美好的画卷就是让他挪不开脚步。 没有其他杂念,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幅画面很美,此时的亦婴很美,现在这种静谧安逸的感觉很好。 只是片刻的停留,唐余歌就转身离开了,但是这个美好的而又秘密的画面将永远的留在唐余歌的脑海里。 亦婴对这件事情是完全不知情的,洗的舒舒服服的都不想出去了。等亦婴穿好衣服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的时候,唐余歌已经重新躺回原来的地方去了。 亦婴还以为唐余歌还在睡觉就轻轻的回来,躺下来,因为刚才舒舒服服的跑了个澡,所以亦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而唐余歌却睡不着了,不是因为热或者其他原因,只是单纯的因为刚才的画面太美了。 就这样,在这样一个月光明亮的夜晚,两个人各自做着美好的梦。 第三十三章 信物丢了 第二天的早上,亦婴和唐余歌都醒的很早,亦婴是因为昨天睡得好,舒舒服服的醒来的。唐余歌则是因为一夜没睡好索性醒来算了。 亦婴醒来就跟唐余歌说:“余歌大哥,在树林那边有一个小湖,水好清凉的,你要不要去洗洗呀。”听了这句话唐余歌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画面。 唐余歌一句话也不说就去牵马了,亦婴撇撇了嘴巴,心想着谁又得罪他了?套上马车之后,他们就开始了今天的旅程了。 果然像唐余歌想的那样,他们在晌午的时候就赶到了曲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唐余歌放下行李之后就叫亦婴和他一起去附近问问,说不定能打听到陈老先生家里的情况。 他们在附近找老人问了问,大家都不知道有什么姓陈的人家是做官的,也不知道陈子游是谁。 但是唐余歌和亦婴并没有就这样放弃,而是慢慢地从城南问到了城北,又从城西问到了城东,得到的结果居然是一样的。不认识、不知道。 就这样,亦婴和唐余歌在曲阜城中待了三天还是没有丝毫的发现。这天亦婴和唐余歌天都黑了才回到客栈。 吃了晚饭,由于今天跑了大半个曲阜城,他们都太累了,就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了。 亦婴今天睡得特别早,或许是由于太累了,半夜的时候,亦婴听到了很轻微的声音,有脚步声,也有翻东西的声音。 亦婴很想醒过来,但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都睁不开眼睛,最后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唐余歌摇醒的,亦婴揉了一下眼睛跟唐余歌说了一声早上好,唐余歌说,你看看现在还是早上吗? 等亦婴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现在已经快晌午了。亦婴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唐余歌却说亦婴昨晚被下了迷香,让亦婴起来检查看看掉了什么东西没有。亦婴一听自己被下了迷香,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是完整的。 然后就听唐余歌的话,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之前的东西,就是随身带了一些碎银子,还有一些不值钱的首饰。 现在对亦婴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那个绣给唐余歌的手帕,不过幸好没有丢。亦婴还开玩笑的对唐余歌说:“那个小偷真是倒霉,偷了一个穷光蛋……” 还没等亦婴开玩笑的话说完,只见她神情一变,慌忙的在自己的包袱里翻找起来,刚还听说没掉什么的唐余歌刚送了一口气。 看到亦婴突然紧张起来,就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忙问她怎么了,丢了什么东西。 亦婴手里的包袱掉到了地上,整个人面无表情的转了过来,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用颤抖的声音跟唐余歌说:“婆婆的短笛不见了。” 唐余歌一听也觉得完了,他们不远千里的赶到曲阜来找陈老先生,可是现在不光人找不到,连婆婆的信物都给丢了。 看着亦婴哭得那么伤心,唐余歌就安慰她说小偷可能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给偷走了,说不定还能找回来呢。 亦婴觉得丢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再找回来,于是哭得更加伤心了,看来她不仅要辜负婆婆的信任,还把她最宝贵的信物给弄丢了。 为了让亦婴不再自责,唐余歌对亦婴说,他会尽快把短笛找回来的。其实唐余歌敢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的。 能在客栈里用迷香把客人迷晕,然后再进入房间里偷东西,这不是客栈里的人干的就是客栈勾结外人做的,反正客栈是脱不了干系的。 其次,这个小偷怎么不去他的房间偷东西,而要选择在亦婴这个女孩子的房间偷东西,说明他早就已经了解好了,女孩子的防御性比较低而且好下手一些。 这就更加说明了他们住的这家店是个黑店,前几天不动手说明他们在看情况或者是在做准备。 唐余歌安慰好了亦婴,就下楼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然后把小二给叫了过来,小二就问唐余歌需要什么。 唐余歌直接就让他们的老板出来,小二一听要找老板,神情马上就不一样了。 各种借口推脱一会说老板不在一会说老板在忙,唐余歌见他根本就没有让老板出来的意思。起身手臂一个用力就把他的头压在了桌子上。 小二连声讨饶,说马上就去叫老板。没过多久,唐余歌喝了一杯茶,老板就来了,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脸上贼眉鼠眼的表情让唐余歌看了就觉得讨厌。 对唐余歌很是客气,问唐余歌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唐余歌也没和他废话,开门见山的问他:“昨天在楼上房间里偷的东西呢?交出来!”老板一听就开始狡辩,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唐余歌在说什么。 唐余歌见这个老板如此嘴硬,不说实话,也不再跟他客气,把手里的剑往桌子上一拍,就掐住了那老板的脖子。 老板见来者不善,马上就收起了傲慢的态度,让唐余歌有话好好说。周围的吃饭的客人见要打架了,连酒钱都没有付就跑了。 客栈老板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只是说让唐余歌放了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向旁边的伙计使了一下眼色,伙计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没过多久,伙计就带了一帮混混模样的人闯进了客栈,进来就找唐余歌的麻烦,客栈老板见帮手来了。 马上就不在唯唯诺诺的,气焰马上就变得很嚣张,还扬言说,东西就是他们偷的,识相的话就乖乖的走人,要不然要让唐余歌吃不了兜着走。 唐余歌听完客栈老板嚣张的话,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几招就解决了一个混混,其他人见了都往后退了几步。 客栈老板见了,就让他们一起上,以为这么多人,应该可以拿下唐余歌,但是他们低估了唐余歌的实力,就算是一起上,在唐余歌看来也只是小菜一碟。 挨了几下打,客栈老板终于老实了,承认了东西确实是他们偷得,但是见那个短笛太旧了,没什么用又不值钱就把它给丢了。 唐余歌听到这就急了,一把抓起客栈老板的衣襟就厉声问丢在哪里了,但是老板支支吾吾的自己也说不清楚丢在哪里了,只是说随手丢的。 唐余歌回到房间,亦婴马上过来问他怎么样,找到了没有,唐余歌面漏难色,不过还是如实的跟亦婴说了实话。 亦婴听唐余歌说到丢掉了不见了的时候,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凳子上,眼泪立马就下来了,唐余歌见不得亦婴的眼泪。 连忙安慰她说一定会找回来的。亦婴哭了会,止住了哭声,泪眼汪汪的看着唐余歌,撇了撇嘴角。 唐余歌伸手摸了摸亦婴的脑袋,安慰她。晚上哄小孩子一样的把亦婴哄睡觉了,唐余歌就按照客栈老板回忆中说的路线一路找了过去。 因为具体不知道他丢在哪里了,所以只有一路上打着灯笼很仔细的找着。再加上现在是晚上,所以难度就更大了。 还好客栈的老板把目标就锁定在这一条街上。找了一遍,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唐余歌只好又从新找一遍,这次更加仔细。 唐余歌知道这根短笛对于南音婆婆的重要性,也知道南音婆婆对于亦婴的重要性,所以,这根短笛必须要找回来。 夜深了,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唐余歌一个人打着灯笼很仔细很细致的寻找着。 他想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短笛,要不然等天一亮,人一多,就更加不好找了,如果被人捡了去,就再也别想找到了。 天上的那轮明月还是那么的明亮,照着地上的人儿,一个在客栈里不安的睡着了,一个在深夜无人的大街上低头寻找着。 亦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短笛在她的枕头边安安静静的躺着,亦婴喜出望外,没想到唐余歌真的找到了。 亦婴拿着短笛,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往下掉,想起了唐余歌,马上穿好衣服,来到唐余歌的房间找他。 问唐余歌是怎么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唐余歌快凌晨的时候才回来,刚在床上躺下没睡多久,亦婴就来吵他,唐余歌把头蒙在被子里,不理会亦婴。 亦婴就自顾自的拿着短笛看了一遍又一遍,从里到外都摸了一遍,确定是婆婆的短笛,而且没有弄坏。 失而复得的短笛让亦婴今天的心情好到了极点,就在前一天晚上她还在想该怎么跟南音婆婆交代,结果现在短笛竟然回到她手里了。 虽然短笛失而复得,但是现在还有一件很苦恼的事情困扰着亦婴和唐余歌,那就是陈子游老先生的下落。 城里面这几天他们都已经走遍了。而且问了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不知道陈子游这个人。 唐余歌后来决定把搜寻的范围扩大一点,扩大到城外附近的一些小村庄上去,如果这次再没找到的话就再另想办法。 然后他们就顶着七月天的大太阳在城外找了好几天,依旧是没有任何线索。亦婴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南音婆婆时隔了四十年记错了地址啊。 但是唐余歌说不可能,谁都不会记错心爱的人所在的地址。亦婴没有了反驳的借口,就只好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 今天是他们在城外搜寻的第三天,也是最后的一个小村庄了,如果这里没有的话,就要采取别的手段来寻找了。 唐余歌和亦婴进村的时候就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因为他们路过了村口的一间私塾。 唐余歌看见村里的老人就去打听,但是当老人听到陈子游的名字的时候就茫然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亦婴不甘心,继续问,当他们问到第三个老人的时候,那老人的回答给亦婴和唐余歌带来了新的希望,他说:“陈子游这个名字倒是没听说过,不过四十年前的事,你们可以去私塾里找陈半缘先生打听打听。” 原本已经要放弃的亦婴听了这话,马上就觉得看见了希望。就请村里的老人带他们去找这位陈半缘先生。 据村里的老人介绍说,这位陈半缘先生,在私塾里教书育人已经很多个年头了. 没人知道他以前的身世,听说以前也是文人世家,天文地理什么都知道大家都尊称他为半缘先生。 而且亦婴听的出来,当地人都很尊敬这位半缘先生,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于是村民带着亦婴和唐余歌来到了这间私塾,一进门就闻到了书墨香。 进门的地方,挂了一副很大的墨宝,上面用刚劲有力的笔触写着“宁静致远”四个大字。左下方的印章是半缘先生的名字。 马上就有人来接待他们几个,热情的村民与接待的门童说明了他们来的用意就有事先走了。 门童就进去通报半缘先生,不久,就让亦婴和唐余歌两个人进去。 亦婴和唐余歌来到半缘先生的书房门外,看到门上的木牌匾上写着“简易居”三个字,亦婴和唐余歌敲了敲门就进去了。 第三十四章 当爱已成往事 亦婴和唐余歌进门就看见半缘先生正在一面墙前面,抬头看着一副字,见来人了,连忙叫他们坐下来。 亦婴和唐余歌谢过了半缘先生,就直奔主题,问半缘先生在这曲阜城附近住了几十年,人缘广,认不认一个叫陈子游的书生。 半缘先生听了这个名字就听了一听,然后继续手下沏茶的动作,一边倒茶一边问亦婴他们,找这个陈子游做什么。 亦婴就说他们有一位故人的东西要交给他,替那故人了却一桩心愿。 半缘先生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跟亦婴他们说,还是跟自己说了一句,陈子游早就在四十年前就不在了。 亦婴和唐余歌听到半缘先生说陈子游已经不在了,不禁伤心起来,想起了南音婆婆,亦婴把袖子里的短笛又握紧了一些,看来,婆婆的这桩心愿是替她完成不了了。 亦婴和唐余歌谢过了半缘先生,正准备失望的离开,半缘先生起来送他们,送到门口的时候,问了一句:“敢问是哪位让你们来送东西的?” 亦婴回答了一句南音婆婆。半缘先生听了南音这两个字就一愣,随即让他们留步,然后颤抖着声音问亦婴:“她还好吗?” 亦婴一听觉得奇怪,这个半缘先生也认识南音婆婆?旁边的唐余歌却说了一句:“您就是陈子游老先生吧。” 亦婴听了这话,睁大了眼睛看着半缘先生,等待他的回答,半响,半缘先生点了点头。 原来当年陈子游从湘西失魂落魄的回来之后悲痛欲绝,就决定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 原本以为不再会有人提起陈子游这个名字,没想到,四十年后的今天竟然被一句话勾起了那一段美好而又苦涩的回忆。 后来他又无数次的经不住思念的煎熬,想回去看看那位心上人,但是每当他一想起那天她决绝的眼神,以及残忍的语言,就却步了。 他始终不敢去面对但是也不曾忘记,只是努力的不去回忆,没有回忆,就没有心痛。 就这样他逃避了四十年。不曾对他人说起,村里的人只知道他叫半缘先生,难怪唐余歌和亦婴在村子里打探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消息。 亦婴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把用手帕包着的短笛,打开来,放在陈子游的面前,陈老先生颤抖的拿起短笛,不禁眼睛湿润了。 思绪又回到了四十年前的那一天。 他们坐在山崖上看日出看日落,他把短笛交给南音,说:“等我回来。”南音坚定的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 画面定格在她的笑脸上,这个画面曾经多少次出现在陈子游的梦里,又曾经多少次让他满脸泪痕的醒来。 陈老先生从回忆里出来之后,就看着亦婴又问了一句:“她还好吗?”看着陈老先生急切的表情。 亦婴很想回答他一句,她很好,8她在等你,但是南音婆婆交代了她,不能打搅他的生活。 于是亦婴看了看唐余歌,对陈老先生说:“南音婆婆已不在人世,只是让我们把这个短笛交给你。” 陈老先生听了这个噩耗,捂住胸口连连退后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唐余歌连忙去扶着。 但是陈老先生不敢相信的看着亦婴又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亦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陈老先生流下了两行清泪,呢喃的说着:你怎么不等我呢,不是说好了要等我的吗? 亦婴看着陈老先生痛苦的样子忍不住要开口了,被旁边的唐余歌拉住了,亦婴看着唐余歌。 唐余歌摇了摇头,提醒她婆婆说过的话,亦婴想了想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陈老先生起身,颤颤悠悠的走到书架前,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多,刚才进来的时候亦婴还觉得他是个很硬朗的老人家。 只见陈老先生颤抖着双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幅卷起的画纸。慢慢的展开来,放在书桌上,眼睛由于上了年纪看不清,要趴在桌子上才能看见画上的人。 那是一个戏水的少女的画,亦婴记得南音婆婆说过,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陈老先生给她画了一幅画像。 想必就是这一幅了,亦婴在旁边看着陈老先生的手,轻轻的颤抖着拂过画上的南音婆婆的面容,不禁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亦婴开口说了一句南音婆婆真漂亮,陈老先生慢慢的点了点头,是啊,这样一个漂亮的苗家女子,是值得他留恋一生的女子。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陈老先生还保留着那幅画,虽然由于时间太久了,画纸有点泛黄了,但是丝毫也影响不到画上少女的美丽。 看陈老先生这么专心的看着那幅画,亦婴和唐余歌悄悄地退出了书房,一路上,亦婴和唐余歌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被这四十年的爱情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回到客栈的亦婴连饭都没吃就回房间了,唐余歌知道他心里难受,就没有去打扰她,或许,这个时候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是好的。 这一晚上,亦婴都辗转反侧的没有睡觉,她想了很多事情,她想到南音婆婆给她讲的那个故事,她想今天陈老先生的痛苦表情,她还想到自己和余歌大哥。 亦婴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南音婆婆还在人世的真相告诉陈老先生,他不知道如果说出来之后,后果会是什么。 到那时如果不说的话,亦婴又不忍心看陈老先生忍受心上人去世的悲痛。 现在人也找到了,信物也交给陈老先生的手里了,十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完成了婆婆的心愿。 唐余歌就打算要离开了,第二天他们就打算再去找陈老先生一次,当面跟他告别。 但是当他们再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要求拜见陈老先生的时候,门童却和他们说,陈老先生自昨天他们走了自后就没有出来过。 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谁来都不开门也不说话,门童很担心陈老先生的安全。 唐余歌和亦婴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好了,陈老先生会不会子啊得知自己的心上人不在人世了之后,心无所恋不会是要自杀殉情了吧。 这是亦婴想到的最坏的结果,当他们急匆匆的来到陈老先生的书房门口的时候。亦婴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于是亦婴就对着门里大喊:“陈老先生,我们是昨天给您送短笛的那两位,我们向来跟你亲自到别,您开开门行吗?”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亦婴就开始慌了,不会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吧!亦婴连忙叫唐余歌先把门撞开再说。 但是唐余歌显然要比亦婴冷静的多,他说先不要这么武断的做决定。亦婴听他这么一说就急了,如果是因为她的一句谎话,就搭上陈老先生的一条性命的话,那她就是罪大恶极了。 唐余歌一边安慰亦婴不要着急,一边想办法让陈老先生从书房里出来,可是不管他们三人在书房外说什么,里面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时间慢慢过去,唐余歌也开始不确定了,亦婴见实在是不行,就不顾唐余歌的阻拦,对着书房大喊了一句:“其实南音婆婆并没有死!” 说完这句话,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静静的盯着书房的门,过了会,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门就被陈老先生从里面大力的拉开了。 亦婴吓了一跳,陈老先生冲出来,摇着亦婴的肩膀问:“你说什么?”这时候亦婴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可是陈老先生这个时候是不会允许她保持沉默的,在陈老先生的一再逼问下,亦婴终于承认自己开始是撒了慌。其实南音婆婆并没有死。 得到了唐余歌点头确认,陈老先生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问他们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骗他。 亦婴就把南音婆婆交代的话原原本本的跟陈老先生叙述了一遍。得知真相的陈老先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马上让门童去弄两个小菜,要和唐余歌亦婴和两杯。 吃饭的时候,陈老先生就告诉他们,他打算明天就起身去天门上找南音婆婆,他已经让她等得太久了,所以不能再等下去了。 其实亦婴还在担心,不知道他这样做对不对,不知道南音婆婆会不会生她的气。 但是陈老先生的一句话让亦婴完全打消了这样的顾虑,他说:“你这样做是对的,与其让我们俩孤单的相隔两地,不如让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 听了陈老先生这么说,亦婴就放心了。正如他所说,第二天,陈老先生就收拾好了行李,来他们住的客栈,和亦婴以及唐余歌告别,然后踏上了他时隔四十年的寻爱之路。 亦婴和唐余歌目送着陈老先生的马车离开,他们俩下一步的打算就是在曲阜游山玩水一番,看惯了南方的秀气的山水,这次也要好好的领略一番北方雄浑霸气的景色。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孔老夫子的故居,故居原址就位于曲阜城中,所以他们去瞻仰了一番就回到了客栈。 亦婴好像对着这种名人故居的兴趣不是很大,所以早就吵着唐余歌要回来了,唐余歌拗不过她,只好提前回来客栈。 回到客栈之后亦婴就神神秘秘的让唐余歌在房间里等她,她马上回来,还一再的叮嘱不准离开。 唐余歌见亦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听了她的话,坐在房间里等她回来。 不一会儿亦婴就回来了,两只手背在身后,好像是手里藏了什么东西。唐余歌看着她等待下文,只见亦婴不好意思的一笑,让唐余歌闭上眼睛。 唐余歌不知道她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在身后,这么神秘,但是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一直等亦婴叫他睁开眼睛,但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亦婴说话。 于是唐余歌就问了一句,可以睁开眼睛了吗?没有人回答,又问了一遍,依旧没有人回答。 唐余歌就睁开了眼睛,亦婴已经不在房间里了,然后唐余歌就看到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摆在桌子上。 唐余歌拿起来,展开就看见他的名字绣在左下角,针脚有点粗劣,但是看的出来,绣这字的人一定很用心。 第三十五章 泰山遇袭 唐余歌笑了,这个小丫头估计是第一次拿针线吧,绣工还真是不敢恭维,但是唐余歌知道这是亦婴的一片心意。 唐余歌看着手里洁白的手帕,想着亦婴晚上在房间里的蜡烛底下,一针一线仔细的模样。 突然他想起来,有好几次看到她的房间里大半夜了还是亮着灯的,看来是晚上赶工绣完的。 小丫头第一次拿针线,不知道手指头被扎了多少次了。唐余歌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手里拿的不仅仅是一方手帕,而是亦婴慢慢的心意。 这些日子的日夜相处,唐余歌和亦婴彼此心中都有了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知道彼此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和意义。 但是唐余歌还不能正视这段感情,原因还是那个,他自己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他不想将这些不安的因素带给亦婴。 再加上,师父的警告更是时刻都围绕在他的耳边,所以他还不能对亦婴的做法作出回应。 亦婴的手帕是前一天晚上就绣好了的,但是她不敢送出去。直到今天,看到陈老先生这么勇敢的去追求他的爱情了,亦婴才鼓起勇气把手帕拿了出来。 她把手帕放在了唐余歌的桌子上就匆匆忙忙的跑出来了,回到房间的亦婴坐立不安,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心想着唐余歌现在应该看到桌子上的手帕了吧,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可是等了很久,唐余歌也没来,亦婴以为唐余歌今天太累了睡觉了,于是自己也去睡觉了,直到进入梦想的时候,亦婴还在想,唐余歌是不是不喜欢那手帕。 接下来,他们打算去泰山领略一下“一览众山小”的壮观场面,昨天和陈老先生喝酒的时候就听他说,来到沂蒙大地,一定要去泰山看看,要不然就算白来了。 所以亦婴和唐余歌当时就决定去五岳之首泰山瞧一瞧。这一路上,他们在扬州、杭州都留下了脚印,也沉迷在江南的柔美风景中。唯独没有见识过南方雄浑壮阔的山景。 所以按照他们两个人的计划,今天就要启程去泰州了,泰州是泰山脚下的一个小地方,虽然地方小,但是由于来泰山游玩的人越来越多,这个小地方也逐渐发展了起来。 亦婴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去找唐余歌,他的房间是空的,应该是收拾好了。亦婴出了客栈的大门就看见唐余歌在套马车。 亦婴咳了一声就过去了,但是唐余歌好像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难道他没看到桌子上的手帕? 亦婴马上否决了这个根本不可能的猜想,可是现在看唐余歌的状态就和个没事人一样,怎么能这样呢? 亦婴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唐余歌对她的暗示不给回应,难道唐余歌根部就不喜欢自己吗?亦婴这样想着心情瞬间变得很差。 但是亦婴又想,一个人的感觉是不会出错的,她能感觉到唐余歌的心意,她也坚信余歌大哥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一路上,亦婴坐在马车里,唐余歌安静的赶着马车,两个人都不说话,亦婴是个闲不住的丫头,还没出城门就憋不住了。 她从马车里冒出个小脑袋,看了看唐余歌,他依旧在很安静的赶着马车,于是亦婴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其实唐余歌昨天晚上就想好了,不能给亦婴正面的回应,那就只好装作不知道了,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做法不是坦荡荡的君子的做法,但是,目前为止这是最好的办法。 亦婴见唐余歌也一直不说话就找借口跟他说话:“唐余歌,我口渴,要喝水。”唐余歌就把水壶递给她,头也没回过来。 亦婴接过水壶,撇了撇嘴巴,没好气的回到马车里,水也不喝了,就把水壶丢到一边去了。 唐余歌知道这是亦婴在找借口跟他说话,但是他还是不敢面对亦婴,他怕自己忍不住就给亦婴看到希望。 他想让亦婴自己知难而退,唐余歌以为,只要把感情藏起来,就可以像没有过一样。但是,到最后他才会发现自己是错的。 亦婴就这样一路上到处找话题和唐余歌说话,唐余歌就问一句打一句,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亦婴不知道唐余歌是怎么了,就算是被自己送的手帕吓到了,也不至于这样啊,但是亦婴没有问出来,因为她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就这样,一路上,一个人装哑巴,一个人装傻瓜,终于到了五岳之首泰山的山脚下泰州城。 唐余歌找了一家客栈打算今天先住下,明天一早再开始爬山,亦婴答应了,自己回了房间,左思右想的,就打算去找唐余歌问问清楚。 亦婴本来就不是别扭的女孩,今天一路上两个人的气氛都快把她给憋死了,终于等到现在,她还是憋不住了。 可是等亦婴来到唐余歌房间的时候,发现他人根本就不在房间里,亦婴觉得奇怪,这才刚住进客栈,人就不见了,会去哪里呢? 其实唐余歌只是自己出来走走,不知道怎样面对就只好逃避。 唐余歌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亦婴和唐余歌还在泰山脚下纠结的时候,王爷那边已经出动了一支黑骑兵。危险正在逼近,但是这两个人却毫不知情。 那次湘西刺杀的失败,让王爷大发雷霆,誓要将这个亦婴杀了。 当探子再次向王爷禀报了亦婴的行踪的时候,王爷就下令让一支黑骑兵去完成这次简单但却一直没能完成的任务。 奈海得知王爷要出动黑骑兵的时候,马上想到了唐余歌的生命安危,千万不能让黑骑兵出动。 于是奈海去禀告王爷:“王爷,只是一个小丫头,没必要出动黑骑兵,不要暴露王爷的实力比较好。” 王爷见奈海这样说,猛的一拍桌子,说到底这个亦婴现在还能活着都是因为当初奈海没有把她给杀了。 现在经过了这么久,她还没有死王爷心中自然有火,听奈海这么一说,更加是怒火中烧。 奈海见劝说无效,只好作罢,看来这次他真的救不了唐余歌了,就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吧! 于是当天晚上,一小支由四人组成的黑骑兵就奉王爷之命从王爷府秘密出发了,目的地就是亦婴和唐余歌现在所在的泰山脚下的泰州城! 今晚的月亮也很圆,漆黑宁静的夜晚被一群疾驰而过的人马打破。 疾驰的马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月亮也悄悄的躲到了云后面藏了起来,仿佛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在今晚发生了。 唐余歌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待到了很晚,不想回去睡觉,他知道自己即使回去了也睡不着。 所幸在河边待着吧,看着今晚的月亮,唐余歌心中老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是心里有点慌,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种感觉陌生而又熟悉。 客栈就在这条小河边,唐余歌抬头就看见了亦婴住的那间房间的窗户,灯还是亮着的,亦婴这个丫头这么晚了也没有睡吗? 其实这个时候的亦婴已经困得不行了,但是她一直留意着,住在对面的唐余歌一直都没有回来,她很担心。 但是又不敢半夜一个人出去找,只好在房间里等他回来。谁知道亦婴趴在桌子上等着等着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唐余歌坐在河边的一棵树下,背靠着树,抬头看着亦婴的窗户,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和她经过的点点滴滴。 现在细细想来,都是一些美好的回忆,都充满了亦婴的笑脸。突然唐余歌发现窗口闪过一道黑影,马上就不见了。 唐余歌抓起剑急走两步,施展轻功,转眼就飞上了二楼。从亦婴打开的窗户跳了进去,还没等站稳脚跟,屋里的灯光就被人熄灭了,眼前就闪光一丝兵器的冷光,唐余歌弯腰躲过。 有人潜进房间了,唐余歌反手就给袭击者一击,可惜来人武功也很高强,竟然轻易躲了过去。 待唐余歌看清楚状况,就见两人挡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后面还有一人将昏迷不醒的亦婴扛在了肩膀上,准备从窗户离开。 三人都穿着黑色的盔甲,戴着只漏出眼睛的面具,还披着黑色的斗篷。唐余歌刚刚简单的和他们中的一人过了两招,就知道来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还来不及考虑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亦婴,唐余歌就和两个人纠缠了起来。 打斗的过程中唐余歌始终都堵在窗户口,不让那人把亦婴带走。 唐余歌现在是用全力在对付这两个人,所以很吃力,但是他不能松懈,稍不留神他们就会趁机把亦婴带走的。 唐余歌正和那两个人刀光剑影的对峙着,突然唐余歌背后被人大力踢了一脚。 唐余歌这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人,原本在外面放风,见人许久没出来,就进来帮忙了,这次真是大意了。 那两人趁唐余歌受到一击没站稳,马上就扑过来,想要了唐余歌的性命,但是唐余歌也不是吃白饭的。 几个闪躲就躲开了敌人的致命攻击,还将一人的腿用剑刺伤了。 那几个人显然没有料到会遇到一个武功高强的高手,一时间也乱了阵脚,忘记了配合攻击,这就给了唐余歌一个机会。 他将三人分开,然后采用各个击破的方式。由于唐余歌身上有剑,所以比较有优势,几个回合下来,反倒是将来偷袭的三人不同程度的打伤了。 唐余歌知道不能和他们长时间的周旋下去,这样的话,只会是自己吃亏,毕竟他是一个人对三个人。 所以,唐余歌趁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反应和攻击性都没有那么厉害之后,趁机而入,与扛着亦婴等待机会逃出去的那个人交上了手。 显然,此人没有受伤而且武功也是刚才那三人之上。所以,即使他扛着亦婴,单手对抗唐余歌,唐余歌也丝毫没有占到便宜。 但是唐余歌也不是省油的灯,利用自己有剑在手的优势,将那个人连连刺伤了好几处。 然后趁机将亦婴从那人手里夺了过来,转身马上就要从窗口离开,但是那个人从怀里使出三枚飞镖,一时间全部插在唐余歌的背上,唐余歌的动作丝毫没有慢下来。 带着亦婴逃离了客栈,由于一心只想摆脱那四个人,所以根本就没在意自己所逃离的方向。 漆黑的夜色里,唐余歌带着亦婴没命的往前跑,四个黑衣人紧随其后。 第三十六章 愉快的乡间生活 背上的伤口一直在剧烈的奔跑和施展轻功的时候不停的流着血。 但是现在唐余歌丝毫也不在意,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救下亦婴,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她有事。 等到唐余歌觉得自己快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会,确定那四个人没有跟上来。 现在才想起看看四周的情况,虽然是大半夜看不清很远的地方,但是在明亮的月光下,唐余歌还是看清楚了。 这应该是靠近泰山的山脚下了,依稀有几户人家的房子凌乱的散落着。其他的大多数都是耕地,这是一个小村庄。 唐余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了,但是既然来了那就找个地方先落脚,唐余歌抱着亦婴一直走,想想找一户人家收留他们。 由于刚才长时间的快速奔跑,还用了内力使用轻功,所以现在的唐余歌已经失血过多,脑袋都开始眩晕,但是他坚持着继续走着。 离村子更近一些被发现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一些,那样他和亦婴才能得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马上就要到一户人家了,但是唐余歌终于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早起的村民就发现了晕倒的唐余歌和亦婴,于是探了探两个人的鼻息,还有呼吸。 先不管这两个是坏人还是好人,救人要紧,于是就把亦婴和唐余歌抬进了屋里。 等亦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农家里,她正奇怪,自己不是在客栈等唐余歌回来吗? 就在亦婴准备下床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位看上去很富态的大娘,她一进门见亦婴醒了,连忙过来,问亦婴现在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什么的。 亦婴见这位大娘很热情,不想是坏人,就问大娘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在这里,还有余歌大哥去了哪里。 据大娘所说,他们今早出门干活的时候,就见亦婴和唐余歌躺在离他家不远的地上,于是把他们救了回来,而且唐余歌还受了伤。 虽然现在还搞不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亦婴一听唐余歌受了伤,就马上急了,让大娘带她去看看。 于是大娘就把亦婴带到了另一间屋子,唐余歌趴在床上,头偏着,还没有醒来,背上的飞镖已经被拔了出来,伤口也做了简单的处理,用布包扎好了。 亦婴见唐余歌伤的这么重,还昏迷不醒,就知道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呢? 先不想这个,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等唐余歌醒来,然后把伤口养好。亦婴谢过了大娘的救命之恩,这位大娘倒是个很热情很豪放的人,让亦婴不要担心安心在这里养病。 还说他丈夫到山里砍柴去了,晚上回来再好好的做顿好吃的给亦婴和唐余歌补补。 亦婴看着唐余歌脱下来的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心里不禁难受了起来,她知道唐余歌肯定又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伤。 大娘见亦婴如此难过就说:“你们俩是小两口吧,看你担心的,他没事,只是流了太多血,暂时性的昏迷。”还说吃点东西,补补就好了。 亦婴听了大娘说他们是小两口就高兴,连忙点头说是的,有听说余歌大哥没危险,休息一下就会醒来,就放心了。 于是亦婴就一边等着唐余歌醒来,一边帮着大娘做点家务,陪她说说话。 大娘说平时就她一个人在家,现在有个亦婴陪她聊天真好,亦婴也很感激大娘一家对她和唐余歌的救命之恩。 等到晚上的时候,大爷回来了,亦婴看得出来,这两口子都是很热情很简单直率的人,所以亦婴和他们相处的很好,才短短一天时间就已经很熟了。 这两口子好像特别喜欢亦婴这个丫头,大爷从山里打了一只野鸡回来,让大娘熬了鸡汤,硬是逼着亦婴喝了两大碗。 就在亦婴喝完鸡汤,把碗放下的时候,唐余歌的屋里传来了一阵声音,看来是醒了,亦婴连忙跑进去,就见唐余歌已经醒了,正在试图爬起来。 亦婴连忙过去扶住他。问他感觉怎么样。唐余歌说自己没事,然后问亦婴这是哪里。 亦婴就说她们俩昨天晕倒在了路边,被大爷和大娘给救了,这个时候,大爷和大娘也进来了。 大娘把鸡汤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问了唐余歌的情况,就让亦婴把鸡汤给他喂下去,说喝了鸡汤就能快点好了。 大爷就说,让他们安心在这里把伤养好,这里很安全。唐余歌感谢了大爷和大娘,听话的把鸡汤给喝了,还夸大娘的手艺好,大娘一听这话就笑的合不拢嘴了。 唐余歌把昨天发生的事和亦婴讲了一遍,然后告诉亦婴她昨天应该是被人下了迷药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 唐余歌以为昨天那伙人是来找他寻仇的,但是又觉得那群人的目标好像不是自己而是亦婴。 就问亦婴以前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得到亦婴否定的回答之后,唐余歌就觉得这件事情必有蹊跷。 是什么人要对亦婴这个小丫头下手呢?吃过了晚饭,大娘就抱着一床被子过来了。 进门就说:“你们小两口就住这间屋,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然后叮嘱他们早点休息,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很贴心的把门给带上了。 唐余歌转头来看着亦婴,亦婴就连忙看向别的地方,转移话题。唐余歌叹了口气,这个丫头又到处乱说她是他的妻子了。 唐余歌说:“那现在怎么办,你去睡桌子。”亦婴一听让她桌子,正要说什么,看到唐余歌包着纱布的倍,还有杀死人的眼神,马上住了口。 起身走到桌子旁坐下来,双手放在桌子上托着脸颊,嘟着嘴巴,心想着:要不是看你受了伤,我才不会睡桌子呢。 唐余歌没有理会亦婴,自顾自的趴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睡觉。 但是他又担心着亦婴,让她在桌子上睡肯定睡不好,就睁开眼睛,看见亦婴双手支撑着下巴,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 感觉马上就要熟睡了,但是由于桌子上不舒服,所以强忍着。唐余歌又叹了一口气,起身将亦婴抱了起来,准备让她睡在床上舒服一些。 谁知道亦婴竟然把眼睛睁开了,还没有熟睡,所以唐余歌一抱她就感觉到了。就这样,两个人四目相对着,都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唐余歌把亦婴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了桌前,因为背上有伤口,所以不能趴下来,所以他打算在那坐一夜。 亦婴心里小小的高兴了一下,余歌大哥还是舍不得让她自己睡在桌子上,但是看到余歌大哥受了伤还要在那里坐着,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亦婴就叫一声余歌大哥,可是唐余歌并不理她。亦婴见唐余歌不理会她,撇了撇嘴,只好用那一招了。 亦婴使出了杀手锏“你不到床上来睡觉的话,我就不睡觉。”亦婴说着就要作势下床来。唐余歌一听这个丫头实在是胡闹。 就吓唬她,如果不睡觉就出去,但是亦婴太了解唐余歌了,他说这话绝对只是吓唬她的,所以亦婴一点也不害怕。 反而笑嘻嘻的说:“那好啊,我出去了。”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唐余歌说,好,我答应你,回来! 亦婴笑了笑,诡计得逞了。然后她爬到床上,主动睡在里面,知道唐余歌不方便。 亦婴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用手撑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唐余歌,等他上床。 唐余歌翻了个白眼,只好趴在床上,脸朝着外面,不去看亦婴,他怕自己忍不住,把这丫头的小脸一顿猛捏。 这个亦婴有的时候真的是太气人了,但是唐余歌不知道怎么就是对她发不起脾气来。 接下来的几天亦婴和唐余歌安心的在大爷大娘家住下了,在和大娘的聊天中,一应那个偶然得知,大娘和大爷一把年纪了好事无儿无女。 大娘平时都是笑呵呵的,但是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不禁有点伤心,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大娘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所以今世才会有这样残忍的报应,亦婴听了马上安慰大娘,说大娘的心地这么善良,不会是报应的。 为了避开这个伤心的话题,亦婴就随口问了一句:“大娘,为何近几日,泰山特别的热闹啊,感觉人越来越多了。” 大娘就说,近几日,要在泰山召开什么武林大会,还以为亦婴和唐余歌知道呢。亦婴和唐余歌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这是大爷回来了,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而且他刚才在外面打听了一些关于武林大会的消息,正好要告诉他们几个。 据大爷所说,这次的武林大会是由武林盟召开的。武林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各大门派联合组成的一个联盟,每年都会在不同的地方举办武林大会。 而这个武林大会的最终目标就是通过比武的形式选出一个暂时的武林盟主,任期将是一年。直到下一届武林大会的召开选出新的武林盟主为止。 但是这个武林盟主并不是就代表着江湖上各大门派,而是各大门派和平相处的一个象征。 今年的武林大会正好在泰山举行,让亦婴和唐余歌正好给碰上了。亦婴一听有好玩的,就吵着让唐余歌带她去看看。 虽说唐余歌对这些什么武林盟主、武林大会并不感兴趣,但是亦婴好像很想去看看,而且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也是来爬泰山的。 既然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唐余歌就答应了亦婴,其实他也考虑到了安全问题,觉得这是武林大会,江湖上的各大门派都会来。 既然是名门正派,就不会有太多安全上的问题,毕竟这种武林盟主并不是可以号召全武林的那种,所以各大门派还不至于为了这个空名头就动真格的,到时候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其实唐余歌考虑的一点都不错,各大门派来这里其实都不是为了抢夺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而是为了各大门派之间的友谊而来。 就像是我们老朋友长时间不见面的话就会自己找时间来见见面,维系维系感情一样的。 第三十七章 明天就是武林盟召开武林大会的日子了,所以在大爷大娘家就能看到很多门派的人陆陆续续的上山了。 唐余歌和亦婴打算明天再上山,他们只是去凑热闹,所以去早了也没用. 看来来参加这次武林大会的门派有很多,到时候肯定场面相当的壮观。 快到中午的时候,不知是哪个门派的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很多人,由于大中午的顶着烈日,所以都口渴了。 来到山脚下向附近的村民讨水喝,在亦婴和唐余歌看来这里的村民都是十分热情好客的。 就像亦婴和唐余歌这次受伤,大爷大娘就让他们在家里养伤,还每天变着样的做好吃的给他们吃。 所以当那群不知是什么门派的人来讨水喝的时候,大爷大娘很热情的招呼他们,不光把凉茶用大碗倒了,给他们喝,还把家里的果子拿出来招呼他们吃。 不光是大爷大娘家这么热情,其他的人家也是这样的。唐余歌和亦婴正在帮着大爷大娘招呼这些人,就听到相隔不到十米远的王大婶家传出了哭声。 平时大爷大娘家和王大婶家里就相处的很好,都是邻居,经常串门,王大婶还经常端炒好的菜来给他们吃。 家里种的什么蔬菜收了也会拿点过来。王大婶家就只有她和她的闺女,听大娘说,她家相公是因为有一年上山砍柴不小心摔下了山崖,从那之后,就这母女俩相依为命的生活着。 大爷大娘家平日里对她们家也很照顾。这会儿听到王大婶家传来哭喊声,当然第一时间就跑过去看看情况,亦婴和唐余歌怕出事也跟了过去。 他们到王大婶家的院子里的时候就见一个趾高气昂的模样的人坐在院子里,王大婶在他脚边,抱着他的衣裙的角一边哭一边说着什么。 而王大婶的女儿被两个人抓着双手押在一边,也在哭着。从王大婶的哭诉中,亦婴和唐余歌大致听懂了她的意思。 这群不知是那个门派的人来他们家歇脚,那个看起来趾高气昂的年轻人看上了王大婶家的女儿,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看样子这个年轻人在他们门派里算是个人物。就听到旁边的人说了一声:“少帮主,帮主让我们快点跟上,要赶在天黑之前上到山顶。” 不知是哪个帮派的少帮主竟然如此嚣张。大爷见朝夕相处的邻居被这样欺负,就上前说好话:“这位少侠,就放了她母女俩吧……” 谁知话还没说完,那位少帮主竟然一脚把大爷给踢翻在地。大娘和亦婴连忙去扶,亦婴大叫了一声,唐余歌见状,上前两步同样一脚将那少帮主踢翻在地。 其他人见了竟然有人打他们家少帮主,就上前围攻唐余歌,还叫嚣着:“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青龙帮的少帮主都敢伤!” 唐余歌一听,原来是青龙帮的人,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青龙帮的帮主史青龙是个自大的人,为人很高傲,但是武功却很高强。 没想到他的儿子也是个纨绔子弟,到处欺负老百姓,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别说唐余歌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就算是受着伤,对付这几个虾兵蟹将,还是很轻松的。几招就把那群人给打趴下了。 那少帮主见唐余歌武功这么厉害,留下了几句狠话,就被几个人架走了。 亦婴和唐余歌确定王大婶和她女儿没问题,没受什么伤,就让他们放心。然后就把大爷扶回了家,查看受伤的情况。 幸好那个少帮主是个草包,没用内力,所以这一脚踢得不重,没有伤到要害。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大爷和大娘见参加这个武林大会的人这么不好惹,就不让亦婴和唐余歌上山去看什么武林大会了,外一再碰上那青龙帮的人,就要吃大亏了。 到时候他们人多的话,发生什么情况就不好了。 但是唐余歌说不碍事的,这次武林大会,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名门大派都来了,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青龙帮的面子也过不去的。 所以他们就算是看到了亦婴和唐余歌,也不会怎么样的,毕竟这是关乎自己的面子问题,不会有人这么笨的。 听了唐余歌这么说,而且亦婴又十分的想去,大爷和大娘就答应了,但是叮嘱了他们俩,万事都要小心,就算是名门正派也难包没有阴险小人。 再三答应两位老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之后,唐余歌和亦婴终于在第二天的早上,也就是武林大会召开的这一天准备上山了。 上山的路上,还是可以看到很多门派正在陆续赶来参加武林大会,光是唐余歌在路上看到的就包括了武当,少林,还有慕容山庄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 当然还有一些小门小派的也来凑热闹,一路上唐余歌和亦婴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当他们沿着盘旋弯曲的小路爬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就已经感觉自己在天上了,因为这时候往山下望去,看不见近处的风景,也看不见大娘大爷他们住的村庄。 能看见的是远处的山,远处的田野和土地。 站在这里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天空,现在还只是在半山腰,亦婴想象不到等会爬到了山顶会是怎样的场景。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肯定比现在的景象更加壮观。 不只是亦婴,唐余歌的心情也很好,或许是因为天气好的缘故,在泰山上可以看清楚很远的地方。 亦婴和唐余歌越往上爬见到的门派就越多,亦婴就跟唐余歌说,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神龙山庄的老庄主,如果能看见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唐余歌说这种重要的社交场合,神龙山庄按道理的话,应该会来参加的。 等到快晚上的时候,亦婴和唐余歌终于爬到了山顶,虽然有点累,不过还可以看落日余晖。 红彤彤的太阳在这个时候也变得十分的巨大,仿佛伸手就能触摸一样。 像这样近距离的,如此清晰的看日落是亦婴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这和她小时候的山崖落日相比,简直是雄浑霸气多了。 亦婴和唐余歌看着落日,彼此都没有说话,各自的心中都在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觉得只有登上泰山的顶峰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看着夕阳慢慢的落下,由大半个圆变成了小半个,再由小半个变成了一点点,最后,连那一点点的光线都没有了,整个太阳都被大地给吞噬了。 仿佛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当中。山顶的宏光山庄亮起了所有的灯笼,把整个宏光山庄都笼罩在一片红彤彤之中。 泰山顶上的宏光山庄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召开地点,所有大大小小的门派都要在今晚入住宏光山庄。 亦婴和唐余歌不是哪个门派的,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混的进去。 就在亦婴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唐余歌推了推亦婴,示意她往一个方向看去,亦婴转过头去,就看见了神龙山庄的人。 以老庄主为首的一群人说说笑笑的都来了。没想到真的说碰上就碰上了,亦婴和唐余歌连忙过去打招呼。 老庄主见了他们也是很高兴,没想到还能在这碰上这两个人,亦婴偷偷饿问老庄主小丫头来了没有。 老庄主摇了摇头,说:“这次武林大会路途遥远,怕她路上累,就没让她来,还在生气呢。”亦婴就笑了说怎么不让她来,就能和她一起玩了。 老庄主就奇怪了,问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了,唐余歌看了一眼亦婴没说话,老庄主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亦婴丫头就是爱凑热闹。亦婴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笑了。 唐余歌和亦婴就跟着神龙山庄的人一起进了宏光山庄,并且顺利的被安排了房间,没错,亦婴又主动提出要一间房。 理由很简单,这么多人住在这个山庄,房间肯定不够用,能省出一间当然要省了。 唐余歌也习惯了她的耍赖,废话可不说,因为无论他说什么,亦婴都会有一百个理由等着他的。 而且最后的结果都是亦婴获胜,所以他现在都不反抗了,既来之则安之。 武林大会将于明天早上,正式开始。 亦婴和唐余歌今天爬了一天的山也累了,于是就早早的睡了,还是老规矩,亦婴睡里面,唐余歌睡在外面。 这一觉睡得给舒服,一觉到天亮,第二天唐余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肚子上搭着一条雪白的手臂,再看看亦婴的睡相,简直就是个野丫头一样。 一条腿还搭在唐余歌的双腿上,嘴角还留着口水,不过这么静距离的看亦婴丫头的脸让唐余歌有点面红耳赤的感觉。 昨天夜里唐余歌就无数次的把亦婴的手脚放回去,然后盖好被子,结果第二天醒来还是这个样子。 唐余歌起床,由于时间还早,就没有把亦婴叫醒,自己先行出门看了一圈。宏光山庄是一个很大的山庄,由于占地面积较大,所以唐余歌没有全部逛完。 回来的路上却真的碰上了青龙帮的人,不仅少帮主在,他爹也在。那嚣张的少帮主一见唐余歌便红了眼,正要叫人上去把他抓起来。 他爹低吼一声:“放肆!”那少帮主就不敢说话了,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唐余歌。 帮主过来,向着唐余歌一抱拳,道歉说犬子鲁莽,让唐余歌见谅。还问了唐余歌是哪个门派的。 唐余歌说他是和神龙山庄一起来的,帮主就客气了一声就带着他的人走了。那少帮主临走的时候还用眼神警告了唐余歌,好像在说让他等着。 唐余歌丝毫不放在心上,笑了笑就走了。等到唐余歌回到房间的时候亦婴还在睡觉,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于是唐余歌就把她叫醒了。 武林大会在山庄后面的一片空地举行,各大门派都有自己的观战座位,当然只有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才有座位,其他人都只能站着。 唐余歌和亦婴站在老庄主的身后,隔着宽阔的场地,对面坐的就是青龙帮的帮主。 亦婴看到了那个少帮主,激动的扯了扯唐余歌的袖子,说:“余歌大哥,你看,昨天那个嚣张的人!” 唐余歌早就知道了,让亦婴安静一点,但是亦婴说要去找他爹告状,唐余歌让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宏光山庄的负责人宣布了武林大会正式开始,这个时候各大门派都已经全部到场了,围坐在这片空地的周围。 亦婴粗略的看了一下,有少林寺,武当山,丐帮,蜀山剑派,慕容山庄,拜月教,昆仑山,青龙帮,神龙山庄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门派。 第三十八章 方牡丹死了 由于这次武林大会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武林大会,所以各大门派选上场的人都不是武功最好的,大家也就当做一次娱乐节目来看待。 今天的比赛告一段落了,随后就是一个大型的聚餐,各大门派聚在一起吃饭,联络感情。 正当亦婴吃的开心的时候,青龙帮的帮主带着他儿子以及一些手下过来了,很不客气的对老庄主说,他的手下人打了他的儿子,唐余歌想着昨天还是很客气,今天就直接来找麻烦了? 估计是那少帮主回去之后颠倒了黑白。老庄主就问青龙帮帮主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这么大火气。 还没等他或者是他那卑鄙的儿子说话,亦婴就跳了出来,把昨天少帮主是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打伤老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看着青龙帮帮主渐渐变得十分不快的表情,唐余歌示意亦婴不要再说了,但是亦婴越说越气氛。恨不得自己上去给那个少帮主一脚。 等亦婴说完,那少帮主就恼羞成怒,说亦婴胡说八道,这个时候唐余歌出来,证明了亦婴所说的没有一句假话。 在他爹严厉的责问下,少帮主便无话可说了。在各大门派面前丢了人,青龙帮帮主面子上过不去。 抬手就要把少帮主打一顿,让老庄主给拦下了,说年轻人难免会犯错误,让他消消气 帮主再次向亦婴和唐余歌道了歉,带着他的儿子灰溜溜的下山了,这个武林大会也不参加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是很丢脸的,而且是在各大门派面前。亦婴见他们走了,还是不解气,嘟嘟囔囔的说他还把大爷踢伤了,还没赔钱呢。 唐余歌看了她一眼,亦婴虽然很不服气,但是还是乖乖的闭了嘴。 一切都很顺利的进行到了第二天,还剩下下半场比试,唐余歌和亦婴陪着老庄主看完了比试,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就别之后碰到了老朋友,很快就把这件不愉快的事情给忘了。 下午的时候就选出了这次大会的获胜门派,也就是今年的武林盟主。这些都不是唐余歌和亦婴关心的,他们和神龙山庄的人一起下了山。 到山脚下的时候就要告别了,又要分道扬镳了,亦婴让老庄主带话给小丫头,说她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回去看她找她玩的。 然后互相道了珍重就目送老庄主一行人离开了。唐余歌和亦婴回到大爷大娘家的时候,正赶上他们俩满院子的在抓一只鸡。 别看那只母鸡肥肥胖胖的,可灵活的很,愣是把大爷大娘累出了一身汗也没抓住。 亦婴就帮忙抓鸡,一边抓还一边问,抓这只鸡干嘛,它不是能下蛋吗。大娘说,抓它还能干什么,杀了吃呗。 亦婴听了这话就不抓了,知道大爷大娘疼他们,这几天把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了,现在连家里唯一一只能下蛋的母鸡都要杀了,亦婴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唐余歌就劝大娘说:“我们这几天,天天吃鸡吃鸭都吃胖了,您就留着这只吧!”亦婴也在旁边帮着说话,但是大娘和大爷不听,还在忙着抓鸡。 没办法,这只老母鸡还是没有逃过被煮熟煲汤的下场。 晚上的饭桌上,大娘把一大锅鸡汤端了上来,还一边说:“老母鸡汤,最有营养了,你们要多喝几碗。” 亦婴和唐余歌本来打算下山之后就和大娘大爷告别,明天就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他们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久了。 一来是因为呆久了就会舍不得离开,但是他们并不属于这里,早晚是要离开的。早离开还好一点。 二来那晚偷袭亦婴的黑衣人还不知道是什么底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继续追查,如果让他们追查到亦婴和唐余歌在这里的话,就会给大娘和大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所以,亦婴和唐余歌一边喝着香浓的鸡汤,一边把他们要尽快离开的事情告诉了两位。 虽然大家都很舍不得,但是大娘和大爷也知道亦婴和唐余歌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他们不能把亦婴和唐余歌留在这里太久。 这些日子也让大爷和大娘很难忘,他们没有儿女,就把亦婴和唐余歌当成是儿女一般的疼着。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亦婴也很舍不得大娘和大爷,亦婴从小就没了爹娘,所以也把他们当做爹娘来看待。 所以现在一想到马上就要分开了,亦婴就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大娘一边自己抹了抹眼睛,一边安慰亦婴:“傻孩子,哭什么,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大娘和你大爷。” 亦婴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这一晚亦婴和大娘就像是真正的两母女一样睡在一张床上,说这话聊着天。 大娘说如果唐余歌欺负亦婴的话,就让亦婴自己跑回来,亦婴听了就笑,心里感觉很温暖,这就是她怀念的家的感觉,自从十三岁那年开始她就再也没感受过这种温暖了。 在暖暖的亲情的爱中,亦婴甜蜜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亦婴和唐余歌还是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大爷和大娘,开始了新的旅程。 王爷府里。王爷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底下跪着奈海以及派去刺杀亦婴的四名黑骑兵。 对于这次黑骑兵出手但是却失败,王爷觉得愤怒的同时又有一点小小的惊讶。原本她以为就亦婴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黑骑兵。 现在她知道了,原来亦婴身边还有个护花使者啊,他问奈海知不知道那人是谁,奈海回答的是不会知道。 在得知唐余歌只是受了伤并没有死之后,奈海就知道这次的秘密是守不住了,王爷知道有高手在亦婴身边保护的话,肯定会派武功更加高强的人前去暗杀。 但是此时王爷坐在太师椅上,什么命令也不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奈海不禁为唐余歌和亦婴担心了起来,如果是在千里之外派人暗杀,运气好的话,还有活命的可能性。 但是如果王爷使阴招的话,他们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也逃不了的。 见王爷不开口,奈海就说:“王爷,小的可以亲自带人前去,将亦婴杀死,为王爷杜绝后患。” 这是奈海在为唐余歌最后争取活得希望,但是王爷伸出一只手就打断了他的话,奈海心想这下完了,看来唐余歌和亦婴这次真的要难逃一死了。 王爷不把他想的事说出来,也不下任何命令,这让奈海心里很没底。王爷叫他们都退下。奈海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王爷不说,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奈海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所以他打算不管下次王爷下什么命令,他都不会再横加阻碍了,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每个人都懂的。 方牡丹自从上次用亦婴的事情威胁了王爷之后,就一直被王爷软禁在她的房间里,不仅没有如愿的拜托王爷的控制,现在反而连自由都没有了。 她再一次让门口的守卫叫王爷来说她要见王爷,但是这种要求提了不止一遍两遍了,守卫们奉了王爷的命令,不理会她说的话。 但是今天方牡丹在房间里大吼大叫的时候,正好王爷来到了门口,守卫正要通报被王爷拦下了。 屏退了守卫的人和丫鬟,王爷推门进去了,方牡丹看到王爷终于来了,激动的站了起来,本来是要大吼的方牡丹调整了一下呼吸。 确定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之后才开口,这次是和王爷讲条件的,威胁显然对这个王爷没有用。 方牡丹提出的条件就是王爷放她自由,她就永远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她还怕王爷不同意,自己主动退了一步,说如果王爷答应给他自由的话,可以接受王爷对外宣布王妃因病去世的消息。 方牡丹已经想好了,反正她获得自由之后就会去南洋一带,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对外宣布这个的话,不会对她有所损失。 而且她知道王爷是因为不想违抗圣上的命令才不放她走的,所以她提出了这样一个自己觉得已经很大让步了的条件。 没想到,王爷听完她说的话,嘲讽般的哈哈大笑起来,方牡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就问他。 王爷笑完了说:“你以为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饭牡丹一听这话就知道王爷不打算答应她的条件。 一着急就不管不顾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反正大不了一死,在这王府里囚禁着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方牡丹把语气一冷,就说:“你还记得上次我外出了几天吗?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去见亦婴了。” 王爷一听这话,神色马上就变得可怕了起来,也就是说,方牡丹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有欺君之罪了。 现在亦婴还没有死,如果让方牡丹把消息传了出去,那就大事不好了,虽然方牡丹一再保证不会到外面乱说,但是王爷始终只相信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的。 王爷从一个小小的贝勒,爬到了今天的位置,成为了权倾朝野的大臣,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万万不能因为两个女人就把自己的大好前途给毁了。 想着这些,王爷就暗起杀心,这个方牡丹不杀留着也会是个后患,王爷不动声色的说,容他在考虑考虑。 然后就走了,方牡丹还真的单纯的以为王爷被她的条件打动了。心中还在高兴。 于是王爷走后,就命下人在方牡丹的饭菜里下了毒,结果当天夜里方牡丹的尸体就被王爷府的下人抬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王爷府就发出了王妃病逝的消息,王爷表情痛苦,情绪低落的来到皇上面前,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皇上还赐了诰命夫人的谥号给方牡丹。 可是现在不知道被埋在那个乱坟岗的方牡丹自己却再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了。 第三十九章 替爹娘报仇 亦婴和唐余歌接下来就一路东行,其实也没有目的地,因为亦婴一句想去看海,所以他们就一路往大海的方向赶去了。 现在天气已经是七月底了,天气更加燥热起来,亦婴一个人在马车里躲着太阳,而唐余歌则在外面晒着太阳赶车。 亦婴不好意思了,让唐余歌休息一下再赶车,唐余歌也想休息,但是考虑到,如果不快点赶路的话,在天黑之前又到不了下一个客栈了。 他们就又要住在外面了,所以就坚持再赶一会路。 亦婴回到马车里,看到临走的时候大娘和大爷给他们准备的在路上吃的东西,不禁又想起了大娘和大爷的笑脸,心中一阵酸楚。 然后亦婴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的爹娘。不知道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过的好不好,那个山崖上风景这么好,他们应该每天都很开心吧。 然后亦婴又开始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当中,从她十三岁开始,就发誓要为爹娘报仇,但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不仅大仇未报,反而一点线索也没有。 亦婴觉得自己很不孝,这样想着,竟然不知不觉的流下了两行眼泪,怕唐余歌看见,马上伸手擦了去。 唐余歌和亦婴中午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家客栈,虽然条件差了一点但是,两个人都不挑剔,就住下了,总比在荒山野岭上喂蚊子好多了。 想当年,亦婴还在破庙里住了好长时间呢,所以,她一点也不在乎环境。 唐余歌做杀手的时候,再恶劣的环境也待过,所以,这点小事他是不会在意的。 唐余歌和亦婴住下了之后就打算好了明天的路程,明天只要快点赶路的话,他们就能在天黑之前赶到海边。 亦婴由于一路上都在想着她爹娘的事情,所以心情不是很好,很早就睡下了。唐余歌见她心情不好,就没去打扰她,只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又怎么了。 第二天早上赶路,亦婴其实从昨天晚上的时候就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唐余歌,或许唐余歌有办法能帮他找到杀害她爹娘的凶手。 但是亦婴又觉得这样麻烦唐余歌不好,所以,一大早上都不怎么说话,唐余歌就奇怪了。 亦婴这个丫头平时心情不好的话,不会维持太久,一会儿就好了,可是这次从昨天开始心情就不好,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 唐余歌就转过头来喊亦婴的名字,可是亦婴没有回答,连续喊了两声也不见回答,唐余歌转过头来,就看到亦婴正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这是怎么了? 唐余歌把亦婴的注意力集中了过来,问她到底怎么了,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亦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摇了摇头。 唐余歌就不再多问,他知道亦婴想说的时候便会说了,她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丫头。 马车又走了一会,就到了人比较多的一个城外的一个小客栈集中的地方,这里有很多的小商贩,也有很多人在客栈里休息喝茶,亦婴和唐余歌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下再上路。 他们找了一家小酒馆,叫小二上茶,然后就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亦婴依然在想着她自己的事情,这时候她突然听见后面一桌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亦婴浑身一震。 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午后,十三岁的亦婴从她最喜欢待的山崖回来,准备回家吃饭,但是在回家的小路上,碰到了一对官兵。 当时亦婴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大人,附近都搜了一遍,没有。”就是这句话,就是这个声音。 亦婴永远都记得,因为在听完这个声音之后,亦婴回到家就看到爹娘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亦婴一把抓住旁边唐余歌的手,唐余歌都能感受到亦婴的颤抖,他转过头来,就看见亦婴面如土灰,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 从来都没见过亦婴有过这样的表情,唐余歌顿时觉得肯定出了什么事,低声问亦婴怎么了。 亦婴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自己的身体转了过去。唐余歌跟着她的目光望去,就见坐在他们后面不远处那桌有三个人,正在一边喝酒一边说话,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亦婴盯着那个用着沙哑声音说话的人,他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那个沙哑的声音,亦婴永远都不会忘记。 还没等唐余歌问她怎么了,亦婴就起身,一边盯着那个人一边那边就去了,唐余歌见她脸色不好,于是连忙跟了上去。 亦婴来到那人身边,盯着他的脸,听着他说话的声音,直到那桌人觉得奇怪,全都停了下来看着亦婴,唐余歌也看着亦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亦婴目光紧盯着那个人,一字一顿的问出了这句话:“八年前的八月十二日,你在哪里?”那人觉得亦婴突然出现还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还以为亦婴是神经病。 唐余歌见亦婴神情不对,而且八年前,正是亦婴爹娘遇害的那一年,可能是关于亦婴爹娘的事。 那三个人刚要起身离开,唐余歌按住那人的肩膀,把他按在座位上,让他回答亦婴的问题。 那人觉得莫名其妙,其他两个同伴也要对唐余歌动起手脚来,但是被唐余歌一边一个擒拿手就揪住了胳膊,两人都动弹不得,疼的只好求饶。 那人见来人不善,不回答了她的问题恐怕是走不了了,那人叹了口气,让唐余歌先把他的两个同伴松开,然后让他们借一步说话。 然后自己先走了,唐余歌看了看亦婴跟了上去,亦婴深呼了一口气,跟着他们来到了二楼的包间里。 等几人坐下了,那个络腮胡子开口了,不过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亦婴为什么问她八年前的事情。 亦婴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说,是关于她爹娘的。络腮胡子点了点头,眉头一皱,仿佛在回想什么。 片刻之后说,那时候他在京城当差。亦婴又问他是否到过晋城附近执行任务。那人一听晋城就“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叫他的同伴走。 亦婴见他听见晋城就如此激动,仿佛在逃避什么,就断定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事,说不定和她爹娘的死有关。 就连忙站了起来,挡住他的去路,唐余歌也站了过来,亦婴这次放低了姿态,态度好了很多,仿佛是在请求,让他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她会感激不尽的。 那络腮胡子有点犹豫,说他真的不想再谈到那些事了,从那次之后他就卸甲归田了。 于是他头也不回的说你们认错人了。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不想再提到那些事情。 亦婴一听他说这些话,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于是就请他说出来,见那人还是有点犹豫。 亦婴就说,八年前的八月十二日是她爹娘的祭日。络腮胡子一听,马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亦婴,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的:“你……你就是亦家当年留下的那个……?” 亦婴双眼已经含满泪水,听他提到亦家,泪珠儿就从脸颊滚落了,亦家,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那络腮胡子仿佛打定了主义,推开亦婴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咚”的一声,亦婴已经双膝跪在了地上。 络腮胡子猛的停住了脚步,身子顿了一顿。唐余歌见亦婴猛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想过去扶她,但是看着亦婴的眼神和倔强的侧脸,他停住了动作。 亦婴哽咽的说:“十三年前,我的爹娘无辜死在家中,我活到今天就是想着有一天为他们报仇,求你把知道的告诉我!” 说完就连连磕头,额头与地板碰撞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唐余歌听了这声音,感觉这一声声都敲在了自己的心上。 他知道亦婴从十三岁起就没了爹娘,就自己开始讨生活,虽然他也是从小没了爹娘但是他被师父收养了之后,吃喝都不愁,但是亦婴就不一样了,她要完全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亦婴一直没停的磕着头,额头上都已经出血了,唐余歌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硬是扶了起来,亦婴不愿起来,还要继续磕。 络腮胡子听着亦婴的哭声以及碰碰的额头撞击地板的声音,有点于心不忍,毕竟他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他知道为人父母的心情,也知道痛失爹娘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络腮胡子慢慢的转过身,走到哭倒在唐余歌怀里的亦婴旁边,说了一句:“孩子,你跟我来,我说给你听。” 亦婴听了这话,连忙用手背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和他一块坐回了桌子旁边。络腮胡子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亦婴问她:“你觉得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亦婴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记忆里的爹爹是个很温和的人,说话从来都不会大声。 亦婴小的时候有一次和爹爹一起到晋城去赶集,结果在集市上被别人诬陷,说她偷东西。 亦婴那时候年龄也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根本不知道怎样去反驳,那个人吵吵嚷嚷的,结果没一会就聚集了很多人围观。 亦婴害怕的躲在了爹爹的身后,爹爹和那个人据理力争,让他拿出确凿的证据,还让他说出来亦婴偷了什么东西。 结果那人根本就说不出来,最后在众人的议论声以及鄙视的目光中灰溜溜的离开了。 亦婴一直就觉得爹爹是个很厉害的人,所有坏人都怕爹爹。爹爹也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那次爹爹在山上砍柴,突然听见有很激烈的争吵声。 于是爹爹怕出事,就悄悄的看,结果发现两个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打了起来。爹爹连忙丢下柴刀,上前去拉架。 结果他们俩没受什么伤,爹爹倒是把手臂给擦伤了,亦婴还记得那次流了好多血,因为是她亲眼在旁边看着娘给爹爹一边止血上药,一边数落他多管闲事。 从亦婴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在爹爹的保护与疼爱下长大。爹爹会读很多书,从小就教他识字,背诗,还有画画。 那时候小小的亦婴总是被爹爹抱坐在腿上,大手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 所以亦婴的记忆里爹爹是个善良,热心,正气的人。络腮胡子听了之后喝了一口茶,就开始讲那段他不想提的八年前的往事。 第四十章 八年前的事 八年前,朝廷上有四大清官,一起收集了朝廷里以为权倾朝野的大官的贪污受贿的证据,准备上奏到皇上那里,但是就在他们准备呈上证据的前几日。 四位清官其中的三位家里都被一群来历不明的蒙面黑衣人给满门杀害了。三家上上下下加起来一共78条性命一夜之间都没了。 就这样证据也没有了,四家中唯有一家人平安无事,那就是当时任京城太守的亦龙一家。 但是不久以后,亦家解散了所有下人,亦大人带着妻子和刚刚三岁的女儿出了京城然后就再也没了踪迹。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十年,十年里,朝廷一直在寻找亦大人一家,但是一直没有音信。 而那位他们本来要联名弹劾的大贪官也在不停的追查亦家人的下落。其实当年那位贪官知道了他们四人掌握了他贪污受贿的证据,并且准备上奏皇上,弹劾他。 于是他就威胁亦龙,如果不把他们收集的证据交出来,就要加害他的家人,也包括他当时年仅三岁的女儿亦婴。 但是如果他交出来的话就放他们一家一条生路,亦龙爱女心切,没办法就把证据给交了出来,于是其他三口在一夜之间被灭了门,而亦龙一家却没事,并且成功的逃出了京城。 后来那位贪官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怕亦龙把这件事给抖了出去,于是起了杀心。 命人去各地搜查,找到就要马上处死。络腮胡子那时候在京城当差,上头有命令让他们去晋城搜查朝廷重犯。 于是他们就在晋城以及附近展开了搜索,很快,他们就搜查到了晋城外不远的一个小山,并且在半山腰找到了上头所说的朝廷重犯。 络腮胡子他们本以为抓到朝廷重犯肯定要抓回去审问,但是,上头派来的人却说要直接处死。 虽然知道这不合当时朝廷的规定,但是上头派来的人大家都不敢反驳,于是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亦龙大人以及他的妻子死在了刀下。 上头人还说,他们家还有个十来岁的孩子,让他们去搜山,找到她,一样的处死。 但是他们哥几个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太残忍了,于是就说好了,随便在山里转悠一圈,就说没有搜到。 反正上头也没说死要见尸之类的话。当年亦婴见到的那一幕就是他们转悠一圈以后回来禀报的情形。 络腮胡子把话说完了,唐余歌和亦婴也听完了,唐余歌看着亦婴的表情,但是亦婴脸上没有很明显的表情。 他的父亲当初为了她出卖了其他三家,害了78条性命,但是作为女儿,完全没有责怪爹爹的理由。 尽管在别人看来,她的爹爹出卖了盟友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就算天下人都觉得她爹爹不耻,但是她不能。 因为他爹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亦婴很平静的听完了这些,觉得爹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不减反而变得更高大,更伟岸。 然后亦婴问出了那个她八年来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到底是谁下令要杀他爹爹的,也就是当年那个贪官是谁。 络腮胡子摇了摇头,这次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当年的命令也是一级一级的传达下来的。 他们不能过问上头的事情,只有听命办事的份儿。亦婴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倒了谷底,线索又断了。 亦婴甚至想通过络腮胡子一级一级的查上去,但是络腮胡子说这种办法是不可取的。 因为八年了,很多事情都已经是物是人非,而且他已经离开了很久了,当年那些人或许已经都不在了,这样找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亦婴只能接受这个现实,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当年他爹要弹劾的那个贪官是朝廷的大官,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年,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朝廷为官,或者是否已经告老还乡,或者已经被他人揭发。 络腮胡子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也帮不上忙了,于是和他的同伴起身告别了。 亦婴回过神来,感谢了他,把困扰了她这么多年的事情说了出来。络腮胡子临走的时候劝亦婴放下这件事,不要再想了,也不要再追查了,凡事都有因有果。 亦婴听了点了点头,但是怎么可能不追查,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线索了,就算是还要等个十年八年她也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她一定要查出那个凶手是谁。送走了络腮胡子等人,亦婴坐在桌子旁独自伤神了好久,唐余歌拿出手帕为她清理额头上的灰尘还有血迹。 亦婴的眼泪就滑了下来,他的爹爹出卖了盟友,最后惨遭毒手,还连累了她的娘,这些都是因为她。 亦婴的泪水不停的落下,一滴一滴都落在唐余歌的眼里和心里。唐余歌不会说话,嘴巴也不甜,所以不会哄人,看着亦婴这么伤心,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唐余歌轻轻的把亦婴的头靠到了自己的胸前,他想给她一个保护,让她再也不伤心掉眼泪。 亦婴现在心里想的,是不能替爹娘报仇了,一想到自己这么没用,简直就是不孝,她觉得更加伤心了。 等亦婴哭够了,情绪稳定了下来,他们准备上路了。唐余歌说,只要有一点线索,有一点可能性,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替亦婴把这件事情查到底。 亦婴听了唐余歌的誓言般的说话,心中慢慢的都是感动。就在他们准备上路的时候,络腮胡子急匆匆的赶来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拉住唐余歌说:“你们还没走,太好了,我刚才突然想到,当年带领我们去搜查晋城的人现在身在河南,叫唐有为,你们可以去找他!”亦婴和唐余歌听了这个消息,不禁大喜。 亦婴还以为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为爹娘报仇了,现在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就像是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个湖泊,看到了生的希望。 亦婴本以为自己要遗憾终身了,现在得到这个消息,简直是喜出望外,不禁流出了感激的泪水,一个劲的感谢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也能体谅亦婴此时的心情,他对亦婴点了点头,说:“你一定可以为爹娘报仇的!”亦婴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告别了络腮胡子他们就改变了路线,这次的目的地是河南,但是河南多大呀,比曲阜大多了,他们找陈老先生的时候都找了那么久。 现在要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唐余歌当然知道这次这个唐有才不好找,所以他在路上就悄悄的给河南的组织传了飞鸽传书。 让他们帮忙在河南境内的寻找一个叫唐有才的人,年纪大概在四十到六十岁之间,曾经在京城里当过差。 消息传出去之后,唐余歌和亦婴就踏上了去河南的旅途。从他们现在的所在地,到河南,如果赶路的话,要三天时间才能到河南的境内。 亦婴坐在马车里,唐余歌在外面赶车,亦婴突然出来,问了一句:“余歌大哥,你觉得我们能找到那个唐有才吗?” 唐余歌很坚定的说了一句能。亦婴听了唐余歌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他是再安慰自己还是为什么语气这么坚定,但是亦婴听了心里暖暖的。 他们一路赶路,快马加鞭,争取早日到河南。亦婴本想把马车换成马匹,两个人骑马的话,可以更快一点。 但是唐余歌不答应,现在天气这么热,已经进去八月了,太阳很毒辣,他经常在外到没什么事。 如果亦婴骑马,风吹日晒的,她会受不了的。唐余歌知道亦婴为爹娘报仇心切,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亦婴做任何有危险的事情。 而且自从络腮胡子把唐有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以后,亦婴老是在想事情,心不在焉的,她这样的的状态,怎么能骑马呢。 如果一不留意,出了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唐余歌和亦婴的马车是在第三天的夜里到了河南境内,杀手组织还没有传给唐余歌任何线索,所以他们只能先自己找了。 进去河南境内之后,经过的第一个城就是林州城,但是他们晚来了一步,所以城门已经关了,亦婴和唐余歌只能在城外的一家客栈落脚,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在进城去打听这个唐有才。 一个晚上,亦婴都没有睡好,她总是梦到爹娘死的那一天,总是梦到那个山崖,以及那个山崖上的落日余晖。 她还梦到唐余歌,梦到唐余歌离她越来越远,最后遥不可及。亦婴猛的吓醒了过来,喘着粗气,一看自己的衣服被汗水已经湿透了。 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再看看外面的天色,马上就要天亮了。于是亦婴就起床了,收拾好行李,出门的时候就见唐余歌已经在等她了。 亦婴对着唐余歌一笑表明她没事,亦婴知道唐余歌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很担心她的状态。然后他们就一起去了客栈大堂,吃过了早点,就赶着马车进了城。 然后就开始了漫无目的,大海捞针式的搜查,看着亦婴在街上一个一个的问人,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唐有为的人? 他在京城当过差。就这样亦婴一个一个的问着。唐余歌知道亦婴现在是急得快要疯了。 她等了八年,找了八年,现在终于有一个线索,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哪怕是一个一个的问,她也要把这个唐有才给找出来。 唐余歌默默地跟在亦婴身后,让她通过这种方式将心中的不快发泄出来。 第四十一章 线索又断了 等亦婴问累了,所有人的答案只有一个,不认识。亦婴躲在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一句话也不说。 唐余歌走了过去,把亦婴从地上拉起来,但是亦婴的目光并没有集中到唐余歌的身上,还是歪着头看着河面。 唐余歌看着亦婴毫无生气,沮丧的样子,于心不忍。亦婴这个丫头应该是快快乐乐的,不应该有这样愁眉苦脸的表情。 唐余歌都不记得亦婴有多少天没有笑了,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所以唐余歌开口就问她:“你还想替你爹娘报仇吗?” 亦婴的目光慢慢的集中到唐余歌的脸上,当两个人的目光相对的时候,亦婴点了点头,同时在眼睛里转了一个早上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唐余歌替亦婴擦去泪水,然后抓着亦婴的肩膀,让她正面看着自己,说:“既然想,那就打起精神来,还没开始,就要放弃吗?” 亦婴看着唐余歌,感受到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温暖而厚实,感受到从唐余歌身上不断传到自己身上的鼓励,看着唐余歌坚定的眼神。 亦婴想: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坚强起来呢?找不到就继续找,她相信总有一天可以找到的。 打定了主义,亦婴含着眼泪笑了,抱住唐余歌的脖子,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唐余歌见亦婴从新打起了精神,终于放心了下来。 轻轻的排着亦婴的后背,给她鼓励和安慰。亦婴说,再过三天就是八月十二日了,是她爹娘的祭日。 每年到八月十二日的时候,亦婴无论在哪里,都会赶回去,祭拜爹娘,但是今年回不去了,但是,如果能尽快找到杀害爹娘的凶手,那是再好不过了。 往年亦婴回去都除了告诉爹娘自己一年的情况,还有就是自己又没能替他们报仇,但是今年不一样了,说不定就能找到凶手。 亦婴说如果能如愿以偿替的替爹娘报了仇,她就带唐余歌回到她晋城外的家,去看看她的爹娘,唐余歌说好。 再次振作起来的亦婴不再漫无目的的寻找,她开始想,有什么办法能够更加节省时间和精力并且能够快速找到这个唐有才呢? 亦婴最后想到的是官府,如果是当地的原住民,官府都会有个备份,所以,只要到官府去查看一下,就能够很快速的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东西。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怎么潜入官府,并且查看到那些资料,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资料应该是属于官府里的秘密文件,是不会轻易的泄露给外人看的。 亦婴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唐余歌,唐余歌觉得这个办法是可行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官府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要带上亦婴的话,就难说了,但是唐余歌准备试一试。 于是当天晚上唐余歌和亦婴就穿好了夜行衣,准备潜入到林州城的官府去查看原住民的资料。 白天的时候唐余歌向附近的人打听过了,这个林州城的知府是个很负责任的清官,很受当地百姓的爱戴。 官府里除了一些当差的人,还有打杂的自己知府大人的家眷,就没有其他人了,不像其他知府一样,用朝廷的钱养了一大群没有用的人。 因为有了这个知府,林州城的所有百姓全都安居乐业的,城中小偷小摸的事情也少了很多。所以唐余歌这次只想偷偷潜进去查看一些资料,不想惊动知府大人。 亦婴和唐余歌来到官府的时候,除了大门口亮着两盏灯笼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偶尔会有巡逻的人打着灯笼走过。 唐余歌和亦婴潜伏在屋顶上,观察了一下官府里面的情况,这些巡逻的守卫,大概要一刻钟才会巡逻一次,他们要趁这段时间溜进去。 等这班巡逻的人走远了,唐余歌带着亦婴用轻功飞到了官府内,然后趁着夜色向里面跑去。虽说林州城的知府比较廉洁,但是官府可能是前任知府在位时修建的,所以很大。 亦婴和唐余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放卷宗的房间,由于是由于是晚上,而且他们是偷偷摸摸的行动,所以很受限制。 最后亦婴提出来两个人分开行动,那样会快一些,一开始唐余歌是不同意的,但是亦婴再三保证她不会被发现的。 唐余歌才答应了她,还嘱咐她如果没有发现的话就回来找他,千万不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还没等唐余歌嘱咐完,亦婴就悄悄的跑掉了,她可不是小孩子,不用唐余歌交代。唐余歌见亦婴这么鲁莽,又不能大声把她喊回来,只好叹了口气作罢。 亦婴自己跑到了一个房间,推开门就悄悄的进去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不是客房,因为客房和官府里的下人住的地方在后院。 亦婴进去以后,悄悄地关上了门,然后看了看,这个房间里有很多书架,上面摆着很多书和卷宗,亦婴一喜,看来是找对了地方,然后亦婴就开始一本本的看,都是些古书,根本就不是原住民的资料。 亦婴又翻了一些卷宗,都是一些字画和诗词,看来这里也不是,这些应该都是知府大人的藏书房而已。亦婴把书和字画都放回了原位,然后悄悄出来,关上了门。 唐余歌这边也是一无所获。他们不知道之所以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是因为知府大人把这些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了他的书房里。 而知府大人为了办案的方便还有重要资料的保密,所以他的书房就在卧房的隔壁,也就是在后院。 找了好一会儿,亦婴和唐余歌几乎把外院的所有没住人的房间都搜了一遍,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搜查完了的两个人汇合在开始说好的一个房间里,当得知亦婴也没有一点收获的时候,唐余歌就知道资料卷宗什么的机密文件肯定都被收藏起来了。 但是他们潜进来一次不能白来,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那就太没有意义了。所以亦婴和唐余歌商量了一下,决定到内院去搜。 内院是官府里的上上下下的人居住的地方,所以他们要更加小心才行,现在虽然是半夜,但是他们居然看到还有房间没有熄灯。 亦婴和唐余歌还是分头行动的,先观察一下,如果不是住人的房间他们就进去找资料,但是大多部分房间都是卧房。 所以没一会儿他们就搜完了,汇合的时候互相通知的结果还是一无所获,那么就剩下那一间没有熄灯的房间了。 唐余歌让亦婴在原地等他,他先去看看情况,只见唐余歌一个飞身就飞到了那件房间的屋顶上。 轻轻的落在屋顶上之后,唐余歌就把房顶上的瓦悄悄的掀开了一片,往里面瞧了进去,就见一个人在书桌前埋头看着书。 旁边站着一个磨墨的下人都快要睡着了,那人便叫他下去休息,然后下人就说:“大人您就早点休息吧,现在都过了三更了。” 看来,那人就是知府大人了,这里应该是他的书房,他们几乎搜索了整个官府的空房间,都没有找到资料,资料肯定就在这里。 唐余歌回来之后把看到的告诉了亦婴,他们断定资料十有八九就在那间书房里,但是现在进去明显是不可能的。 所以亦婴和唐余歌就打算在这里等那位知府大人回去休息了再潜进去找资料。亦婴还在想,这个知府大人也太勤劳了,这都过了三更了,还不去睡觉。 唐余歌和亦婴就躲在院子中间的假山附近,旁边四周都有灌木和花丛遮掩着,所以他们不会被发现。 而且在这里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那间书房的情况,而且离书房很近,他们可以快速的潜入书房。 他们在那等了很久,亦婴都快要睡着了,唐余歌还一直盯着书房的门口看着,还有时不时巡逻的警卫经过。 终于唐余歌推了亦婴一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亦婴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看,这天都快亮了,这个知府大人也太尽职尽责了。忙着这个时候,难怪这么受到百姓的爱戴。 他们看着书房的灯熄灭了,知府大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然后把门关上,落了一把锁,然后就打着哈欠去了隔壁的房间。 亦婴看到他把书房给锁了,感觉都要哭了,他们在这蹲点守了一晚上,结果还是进不去。但是唐余歌却说他有办法。 然后亦婴就见唐余歌从不知哪里变出了一根很细很细的银针,然后插进了锁眼里,没过多久,锁居然“咔”的一声打开了。 亦婴还不知道唐余歌有这个本事呢,还能开锁,心里想,如果以后做不了杀手了,他也饿不死。但是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亦婴和唐余歌进了房间以后,就开始分头找资料,眼看着天就快亮了,他们动作要快一点了,要不然下人起床了,他们就出不去了。 唐余歌找了一层书架,没有,然后又继续找,在第三层书架找到了一本原住民的统计资料,然后发现旁边的几本都是的。 他把还在寻找的亦婴叫过来,然后两个人迅速的翻着书,浏览着里面的信息,人名,希望看到唐有为的名字。 在亦婴翻到第二本的时候,真的看到了一个唐有为的名字,但是资料上显示的是,他到今年为止只有二十岁,八年前就是十二岁,所以这个人不可能。 亦婴空欢喜了一场,又继续翻着书,可是直到几本书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第二个唐有为。看来是没有了,唐有为不在这个林州城。 等唐余歌和亦婴从官府里悄悄溜出来之后,唐余歌还担心亦婴会因为没找到他们要找的唐有为而不开心,但是看到亦婴没事他就放心了。 其实自从上次唐余歌跟亦婴说让她坚强起来以后,亦婴就自己反思了,她八年时间都等了,现在有线索了还怕找不到人吗? 一个月找不到就找一年,一年找不到就找十年,只要那个唐有才不死,他们始终都能找到他。而且她一点都不孤单,有余歌大哥陪在她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第四十二章 原来是他 回到了客栈,两个人就都去休息了,因为昨天晚上一夜没睡,所以两个人很快就都进入了梦乡。 梦里亦婴有梦到了爹娘和唐余歌,他们快乐的生活在那个小山林里的房子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很快乐也很满足。 既然林州城没有他们要找的唐有为,亦婴和唐余歌就打算去下一个地方继续寻找了。其实唐余歌一直都在等杀手组织的人给他确切消息。 凭借杀手组织的背后力量,比他们两个人没头没尾的瞎找强多了,但是毕竟要找一个八年前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只知道一个名字和大概的年纪,所以很难找,唐余歌估计少说还要个三日五日的,所以,这几天他就和亦婴先自己找着点。 唐余歌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亦婴,到时候如果组织里的人有消息了,他们就直接去找人,如果组织里也查不到这个人,那就不要让亦婴有了希望又要接受希望破灭了。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亦婴和唐余歌又去了附近的几个城,用了同样的办法,悄悄的潜入到官府的资料室,然后查看当地的原住民的信息。 他们也偶尔会找到一两个同名的人,毕竟唐有才这个名字也是挺大众化的,但是当他们按着信息找到人的时候,不禁失望了。 有的是因为年龄不符合,有的是自己承认了,根本就没有在京城放过差。这天亦婴和唐余歌又从一座城的官府里出来,这次还是一无所获。 这已经是第四座城了,亦婴不禁有点失望,唐余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索性就不说话了,只是陪着她坐着,看远处的风景。 唐余歌也觉得很奇怪,按照杀手组织内部的速度,不可能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眼看着时间都过去了好几天了,唐余歌也渐渐的着急了起来。 组织的地下力量是很强大的,这么久还没有一个人的信息的话,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了,要不就是这个人把自己隐藏的很好,隐姓埋名的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要不就是这个人已经死了,但是唐余歌宁愿是第一种情况,如果是的话,亦婴还有一点希望能完成她的心愿。 而且,不管那个唐有才躲在那里,躲得有多深,他都会陪着亦婴把他找出来,说出当年发生的事情。 但是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也就是这个唐有才已经死了,那就无处可寻了,亦婴爹娘的死也就永远都不能查清楚凶手是谁了。 但是事情就在当天晚上发生了转机,唐余歌突然收到组织发给他的秘密信息,信息上显示,让他今晚子时到城外的小树林。 唐余歌一看就知道是师父找他,要不然不会要求见面的,唐余歌想肯定是他动用组织的力量帮亦婴找人的事情被师父知道了。 上次师父就已经警告过他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把心思都放在亦婴的身上,师父就怕他因为一个女子毁了自身的前途。 如果是以前的唐余歌,一定会听师父的话,离开亦婴,但是现在的唐余歌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了,他在亦婴的身上学到了爱人,也学会了被爱。 他知道自己是离不开亦婴了,他要永远陪在这个丫头的身边,哪怕师父给他再残酷的惩罚,他都愿意接受。 唐余歌已经打定主意,今晚师父如果再次让他离开亦婴,或者以亦婴的性命相威胁的话,他就跟师父把话都说清楚。 当天晚上还没到子时,唐余歌就到了城外的小树林,他确定了亦婴已经睡熟了,所以安心的出门了。他不必担心师父会去暗地里伤害亦婴。 因为毕竟也跟了师父这么多年。他知道师傅的为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不光明正大的事的。师父从小就教育他们七个人,要行的正坐的端。 他们虽然是杀手,但是也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不会做违反自己原则的事情,就像唐余歌,他的原则就是不杀穷苦百姓,不杀老弱病残,只是对那些贪官,为富不仁的富人下手。 唐余歌想着这些的时候,师父就来了,还是戴着那个面具,唐余歌开口喊了一声师父。但是师父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唐余歌,从面具上根本就看不出师父的表情。 唐余歌知道现在师父是生气的,他单膝跪在地上,低下头说:“师父,徒儿知道您现在生气,但是徒儿已经不能回头。” 从小,唐余歌就是七个人里天资最聪颖的,习武的天赋很高,所以师父从小在他身上花的精力和时间也最多。 当然寄予的希望也是最大的。唐余歌也知道师父准备在多年之后把组织的位子传给他,但是现在看来,他要辜负师父对他的厚爱了。 师父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和她在一起时害了她。”说完就走了,唐余歌站在原地想着师傅说的话。 第二天的早上,唐余歌就收到了组织给他的信息,那个唐有才找到了,正如唐余歌想的那样,他在河南安保的一个小村庄里,隐姓埋名的生活着,所以很难找。 唐余歌虽然还在想着师父昨天说的话,但是那个唐有才终于有消息了,还是先去找到他再说其他的事情。 当唐余歌告诉亦婴那个唐有才现在人在安保的小村庄的时候,亦婴开始一阵惊喜,后来又想到了唐余歌一直和他一起在寻找。 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想到唐余歌是做杀手的,背后有一只不知道多强大的杀手组织就释然了。 一定是唐余歌让组织里的人帮她一起找的,既然唐余歌没有说,亦婴也就不再问,找到人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于是他们当天就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那个安保附近的小村庄,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快要天黑了,他们在村里的破庙里暂时休息一下。 唐余歌进来之后就发现这里好像有人住,有一些简陋的生活用品,还有一床破破烂烂的被子堆在墙角的草堆上。 当亦婴决定趁天还没黑出去打听打听的时候,破庙里进来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他穿着破破烂烂的,头发也很凌乱。 进门看到亦婴和唐余歌在这里就一边往里面走一遍说:“你们要是暂时在这里住一晚还是可以的,但是明天你们就要走。” 看来这个人就是长期住在这间破庙的叫花子,唐余歌开始的猜测是没有错的。亦婴见这个人像是长期住在这个村庄的,于是就决定先向他打听一下。 亦婴走近了一些,蹲下来然后说:“这位大侠,我们想打听一下,你是否知道附近又一个叫唐有才的人?” 那人听了唐有才这个名字,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亦婴,然后摇了摇头,然后就躺在了他的破烂被子上,一边睡觉一边又把刚才那话说了一遍,让他们明天尽快走。 亦婴见他这么没礼貌,就撇了撇嘴起身出门了,唐余歌则觉得他刚才的一愣有点可疑,难道他认识这个唐有才? 然后唐余歌也跟着亦婴出门打听去了,但是结果却叫两个人失望不已,没有人认识这个唐有才。 当他们回到破庙的时候,那个叫花子还在睡着,亦婴失望极了,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唐余歌也奇怪。 组织的信息一向很准的,不可能会出错,可是他们现在找不到这个唐有才又怎么解释呢? 这一夜唐余歌和亦婴都没睡着,两个人都在想这件事情,但是唐余歌老是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那个叫花子在听到唐有才这个名字会愣了一愣呢? 唐余歌觉得他肯定有问题,但是还没想好要怎么问他,如果直接问的话,他是不会说的,如果他想说,昨天就可以说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唐余歌和亦婴起来准备再出去问问的时候,那个叫花子还在睡觉,好像不打算起来了。 亦婴和唐余歌在村子里见人就打听,但是可惜的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个村子本就不大,亦婴和唐余歌一会就逛了个遍,也问了个遍。 亦婴的心情很不好,唐余歌突然想起来,今天就是亦婴爹娘的忌日了,难怪亦婴的情绪不好,而且再加上这个最有希望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这个唐有才。 他们准备再去破庙借住一晚,而且唐余歌也打算利用今天晚上这次机会,好好问问那个叫花子,这是最后的希望了,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亦婴这样消沉下去,他心里也不好受。那个叫花子见他们又回来了,情绪有点激动,也有点生气。 一个人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亦婴现在心情就不好,根本不理会他在说什么,一屁股坐在地上就不肯起来了。 唐余歌盯着那个一直骂骂咧咧的叫花子,直到叫花子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极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巴。 唐余歌走了过去,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穿着邋遢的叫花子,然后问:“你和唐有才是什么关系?” 那人一听,慌忙抬头看了看唐余歌然后结结巴巴的说,他听不懂唐余歌在说什么,他的惊慌被唐余歌看在眼里,更觉得他有隐瞒的事情。 于是唐余歌用手中的剑抵住他的喉咙,再次问了一句。亦婴听到唐余歌问这个叫花子,而且表情很严肃,好像这个人真的知道什么。 于是她就在旁边看着,想听听这个人回答什么。那人猛地一把推开唐余歌的剑,就没命的往外跑,但是被唐余歌抓了回来,压在了地上。 那人明显是气急了大声吼着:“你们还要我怎么样?还要赶尽杀绝吗?”亦婴听他这句话也觉得他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于是叫唐余歌放开他,然后亦婴不管他听与不听,把她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 那人听亦婴说他就是当年亦大人的独女的时候,惊讶的说了一句:“你没死?” 亦婴现在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唐有才了,她求唐有才把当年的事情告诉她,到底是谁下令把他爹娘赶尽杀绝的。 而且听那人刚刚说的话,好像有什么人正在追杀他。那人从地上起来,叹了口气,把他藏在心里八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当年他在京城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铺头,那天接到了这个命令,就是找到亦大人一家三口而且找到的话立即斩杀,不必上报。 当时借道这样的命令他还有点犹豫,但是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他们只有照办的份。 在晋城的城外不远的一个小山上找到亦大人之后,就把他们夫妻给杀害了,然后让部下去找他们的女儿。 他在以为完成了任务之后,就回去向上面的人报告,但是,让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这一大批被派出去寻找的铺头都要被杀死,原因就是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刚开始唐有才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能让下面的那些捕快知道,原来是要封锁消息,将他们赶尽杀绝。 第四十三章 去王爷府 但是,当年唐有才通过自己的人脉逃了出来,但是后来却被上面的人查了出来,那个帮助他逃走的人没逃过一死。 在这以后的八年时间里,唐有才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被追杀,他先是回了河南老家,没想到朝廷里派了人去他老家,把他一家都灭了口。 他那天外出,逃过了一劫,但是他的年迈的爹娘以及妻儿都死在了刀下。唐有才苟且偷生的活在世上八年。 每每到了一家人的祭日,他都生不如死,但是他又没胆量去死。他怕死后没有脸面去面对爹娘和妻儿。 然后他辗转来到了这个小村庄,就在这里改名换性的生活了下来,天天靠乞讨为生,生怕那些朝廷的人再找到他。 亦婴始终是攥紧了拳头听他说完了这些话,她很想知道到底是朝廷上的哪位一手遮天的大臣,不仅对她们家赶尽杀绝,居然连知道内情的人都要赶尽杀绝,居然可以追杀一个人八年之久。 亦婴说,只要他把那个贪官的名字说出来,她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也不会泄露他的行踪。 经过考虑之后,唐有才终于说出了那个人:“当年,下令杀害你全家的就是当今的太师。”唐余歌和亦婴听了,都不禁大惊失色。 没想到居然是当朝太师,虽说亦婴没见过太师,但是以前她在方府当丫头的时候就听方老爷经常提起,这个太师现在在朝廷上一手遮天,而且和王爷勾结在一起对抗朝中的老臣。 很多朝廷上的大臣都对他有意见,但是不敢提出来,因为他的权利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大家都害怕。 亦婴听到是太师的时候就觉得替爹娘报仇的希望是没有了,别说是杀了太师,现在连面都见不到,都近不了太师的身。 就在亦婴和唐余歌听到是太师正感到吃惊的时候,王爷府里却又传出了王爷的新命令。奈海贵在堂下,听着王爷下了这个命令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王爷竟然传令下去,让人把唐余歌和亦婴请来王府。 如果把唐余歌和亦婴请来王府的话,他们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了,王府的守卫森严,而且黑骑兵出动的话,他们就更加没有生的希望了。 跟了王爷这么久,奈海也知道王爷的脾气,他要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他要亦婴死,哪怕是再多个唐余歌,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王爷这次的命令是让奈海去把他们请来,借口就是上次误抓了亦婴,这次要像他们赔不是,并且向亦婴和唐余歌道歉,还有就是和亦婴说她家方大小姐想让她来坐坐。 王爷特别交代,如果唐余歌和亦婴不来的话,就把方家大小姐搬出来,他不相信亦婴是个狠心的丫头,方牡丹去找过她,所以亦婴应该知道方牡丹在王爷府里不受待见。她应该会来的。 奈海带着王爷的命令,当天晚上就连夜出发了,他这次是真的帮不了唐余歌了。王爷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而且这次也是下了必须要杀死他和亦婴的命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们带到王爷府里。 上次唐余歌能在四名黑骑兵的手下逃脱出来,已经是侥幸了,这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正当亦婴和唐余歌正想着如何到王爷府去刺杀王爷的时候。 奈海带着王爷的命令找到了他们的落脚的客栈。唐余歌和亦婴再次见到奈海都非常的差异。 奈海看了看唐余歌,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停顿了一下说:“传王爷的命令,让你们两个到王爷府一坐。” 唐余歌和亦婴对视了一眼,他们本来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潜到王府里去,没想到不用他们自己去,王爷就派人来请他们了。 唐余歌见奈海的表情严肃感觉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就问他,可是奈海却说没什么,既然奈海不愿意说,唐余歌也就不再勉强他。 但是唐余歌感到奇怪,为什么他们刚还在想办法去王爷府,王爷就派人来请他们去,难道王爷知道了什么,但是唐余歌又觉得不可能。 思来想去,唐余歌决定不去王爷府,要替亦婴爹娘报仇的话,机会还有的是,犯不上这次去冒险。 唐余歌把想法告诉了亦婴,但是亦婴为爹娘报仇心切,而且这种机会不是说来就来,说有就有的。所以亦婴的意思是他们还是要去。 晚上的时候,唐余歌来到奈海的房间问他,王爷到底是为什么要请他们回去,奈海沉默了一会说,上次王爷让唐余歌去抓方牡丹,结果却把亦婴给抓了。 但是也是因为他抓错了人,王爷才与王妃大婚成功。所以王爷要召他们回去赏赐他们,唐余歌听完以后,觉得如果是单纯的赏赐的话那就没必要去这一次了。 但是奈海却说,王爷一般很少赏赐人的,让他们回去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劝唐余歌和亦婴还是去比较好,而且王爷都亲自派人来请他们去了。 唐余歌又去找亦婴,问亦婴觉不觉得这次王爷请他们去有点蹊跷,而且王爷说要找他们回去赏赐。 亦婴的理由还是那个,这个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他们当然要去,再这样等下去,他们以后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好机会去了。 最后唐余歌说不过亦婴,答应亦婴去王爷府,但是如果这次真的是简单的赏赐的话,他们就谢绝王爷的好意。这次去王爷府,他们全当是去让亦婴开开眼界。 他们第二天就出发准备去王爷府了,王爷府在京城,他们这次去,要三天才能到达,奈海说王爷在王府等着他们,临行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他,要快点回去。 所以他们要加快速度争取两天就到达京城的王爷府,亦婴倒是没有意见,她本来就想快点到京城,去王爷那里领了赏,她还要趁机打听打听关于太师的事情,说不定王爷会透露点信息给她。 由于亦婴知道杀害爹娘的人就是太师了而且,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了解情况,然后她准备和唐余歌潜入太师府把太师杀了,替爹娘报仇。 想到马上就可以替爹娘报仇了亦婴心里就开心,所以一路上都很开心,和唐余歌说说笑笑的,一开始的时候,唐余歌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但是此刻他看到亦婴笑得那么开心,就觉得这样就足够了。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只要亦婴开开心心的,他就毫无顾虑的和他一起笑一起疯。 虽然这两天在赶路,但是亦婴还是觉得走的太慢了,她想快点到京城去。奈海见亦婴这么积极的想去王爷府,完全不知道他们这次去是有去无回的。 唐余歌看着骑着马的亦婴,时不时的回头笑,让他们快点跟上,他都忘了亦婴有多久没这样快乐的笑过了。 这让他突然想到刚刚认识亦婴的时候,也就是把她从方府绑出来的时候,这个丫头活泼的不得了,简直就是个小猴子。 那个时候要用绳子绑着她的手才能安静老实的待一会,想到这唐余歌里忍不住要笑。 奈海看着唐余歌看着亦婴的眼神,就知道亦婴对于唐余歌来说意义不一般,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唐余歌还把亦婴给带在身边。 看来爱情这个东西真是会害死人,它会让一个人失去他所有理智,哪怕是像唐余歌这样的理智性的杀手也不例外。 奈海其实不忍心让自己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去送死,但是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他在自己和唐余歌的性命中间很理所当然的选择了自己。 两天过得很快也很快乐,亦婴和唐余歌把这几天的不快乐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连奈海都不禁被他们带动了,脸上总是挂着笑脸。 但是他们一进入京城,奈海就整个人换了一种气场,不再和亦婴他们说说笑笑,他马上要面对的是唐余歌的指责。 其实奈海有好多次,都想告诉唐余歌和亦婴,不要去王府,你们这次去肯定有去无回的,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终于到了王爷府,奈海亲自将他们带到了王爷的面前,王爷很热情的欢迎了他们两个。说他们一路上舟车劳顿,让他们先各自回房休息,然后晚上为他们接风洗尘。 唐余歌推辞说,不用这样大的阵仗,他们并不是来领赏的。然后唐余歌还为当初自己绑错了人向王爷道歉,请王爷不要降罪于奈海,所有的责任都在唐余歌身上。 王爷一挥手,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说这些小事他都忘了,谁都不怪罪,这次让他们前来,就是单纯的要赏赐他们,不会降罪于任何人。 唐余歌听了王爷说这些话,就放下心来,以为王爷是个心胸开阔的人。还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等到晚上王爷在偏厅设了接风宴为唐余歌和亦婴接风洗尘。亦婴觉得这个王爷还是挺好的,不像是方老爷口中所说的阴险狡诈的小人。 亦婴心里想,一定是方老爷和王爷之间有什么误会的地方,才导致方老爷对王爷有这么大的成见。 亦婴在王府里四处逛着,还没来过王府,这里简直大的不像话,亦婴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到哪里了,但是亦婴突然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第四十四章 酒里有迷药 然后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了,他们今天忙着赶路,还没吃什么东西呢,这会肚子早就饿了。 但是王爷的晚宴要得会才会开始吧,亦婴就笑了笑,她可不要饿着肚子,干脆自己去找点吃的吧。 亦婴闻着香香的味道,竟然来到了厨房。亦婴悄悄的溜了进去,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亦婴。 亦婴看着满桌子上都摆满了刚刚出锅的菜,香气四溢,亦婴不禁流下了口水,然后悄悄的端了一盘烧鸡,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吃了起来。 亦婴狼吞虎咽的吃着鸡腿,心里还想着留点给唐余歌带回去吃,吃得有点噎着了,亦婴抬起头,看了看,对面桌子上有几个酒壶。 亦婴跑过去,拿了一壶就往嘴里灌,但是亦婴灌满一口酒之后突然觉得不对,这里有一股她觉得很熟悉的气味。 亦婴嘴巴里含着那口酒,四处看了看,桌子上有一个小纸包,里面还有剩下的一点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 亦婴拿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顿时满口酒都喷了出来,这是迷药! 亦婴对这种迷药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她以前自己讨生活的时候,经常利用这样的迷药做点小偷小摸的事来让自己吃饱饭。 但是让亦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王爷府里会有这种东西存在,而且是在酒里,难道有人要对王爷图谋不轨? 又或许是有人要对自己和余歌大哥图谋不轨?亦婴又想到了方老爷说过王爷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不禁背脊一阵发凉。 亦婴想到这里就想赶快去通知唐余歌,但是当亦婴来到唐余歌的房间的时候被告知他已经去接风宴了,而且王爷让亦婴也尽快赶去。 亦婴怕唐余歌喝下带有迷药的酒,那他们两个就都跑不了了,于是急急忙忙的赶去偏厅,当亦婴到了的时候,就见王爷也在饭桌上。 碍于王爷在这里,亦婴直接说破的话肯定会有危险,于是亦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入了坐,然后王爷就开始说一些感谢的话。 但是这些在亦婴看来都显得特别的做作,她心里面对着王爷说了无数句的小人,但是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亦婴想告诉唐余歌不要喝酒,但是又不能说出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亦婴一样一闻就能闻出这酒有问题。 亦婴对唐余歌眨了一下眼睛,但是唐余歌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还问亦婴怎么了,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亦婴心里急死了,但是她又不能说出来。偏偏这个时候王爷让他俩举杯,一起喝一杯,亦婴一听就更急了。 看着唐余歌举起了酒杯,亦婴连忙对唐余歌说:“余歌大哥,你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喝酒吧。”唐余歌正奇怪他什么时候生病了。 王爷就说一小杯不碍事的,大家高兴,让亦婴不要坏了大家的雅兴。唐余歌说是,然后一仰头就把酒喝了下去,亦婴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亦婴知道,她只有清醒的待在唐余歌身边才能保护晕倒了的他,于是亦婴拿起酒杯,也把酒灌倒了嘴里。 然后身边的唐余歌开始摇脑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头,抬起头眼神开始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他说:“王爷,这酒……” 还没等他说完,就一头倒在了桌子上,亦婴见唐余歌药性发作了,已经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于是亦婴也装作头晕的样子,倒在了桌子上。 然后亦婴就听见王爷的声音响起:“来人,把他们两个拉下去,关起来。”随后亦婴就感觉有人来把她架了起来。 一路把她拖到了一个房间里,不知道余歌大哥有没有和她被关在一起,当亦婴听到门被关上,然后落了锁的声音,但是亦婴还是不敢睁开眼睛。 过了一会,亦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于是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一间很黑的屋子里。 亦婴仔细看了看,发现唐余歌躺在离他不远的地上,一动不动的,于是亦婴连忙吐掉口里一直含着的那口酒。 手脚并用的轻轻的爬到唐余歌的身边,因为亦婴不确定外面是不是有人把守,如果听到任何动静的话,他们就暴露了。 亦婴轻轻的摇了摇唐余歌,在他耳边轻轻的喊了几声他的名字,但是唐余歌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不知道他们下了多大的药量,所以不知道唐余歌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亦婴不知道王爷把他们骗到王府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是有什么事不会用迷药来对付他们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马上脱身,亦婴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听余歌大哥的话,偏偏要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贪什么小便宜。 现在不光是把自己给害了,还害得唐余歌和自己一起身处危险之中。亦婴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了。 但是现在说这个也无济于事了,亦婴想把唐余歌弄醒,可是无论亦婴怎么做,唐余歌还是一动不动,要不是他还有呼吸还有心跳,亦婴都差点以为他死掉了。 亦婴一边等唐余歌醒来,一边观察着这个房间,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逃出去没有,除了一扇上了锁的门,就剩下两扇从外面钉死了的窗户,亦婴用力推了推还是没推开。 而且亦婴也不敢太用力,怕被人发现她还是醒的。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进来,所以亦婴随时要保持着警惕。 昨天一进王爷府的时候,亦婴就看到了王爷府的守卫很是森严,所有的护卫都是身穿盔甲的,和平时看到的侍卫的穿着完全不一样。 而且王爷府真的很大,她连自己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加谈不上什么逃出去了,而且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唐余歌。 亦婴守在唐余歌身边,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她时不时的看看唐余歌,摇一摇他,喊喊他的名字。但是唐余歌没有给她丝毫的回应。 见唐余歌还没有醒来,亦婴开始害怕了,她又想到是自己执意要来王爷府他们才会沦陷到这种地步的,如果余歌大哥因为她而出什么事的话,亦婴是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亦婴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唐余歌的脸上,唐余歌的眉毛皱了皱。发出了嘤咛的声音,亦婴一看唐余歌好像要清醒了。 连忙擦干净眼泪,把唐余歌的头扶了起来,然后一边晃动唐余歌的身体,一边喊他的名字。 想让他快点清醒过来,但是药力好像太猛了,唐余歌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勉强保持清醒,但是他的眼睛是昏花的。 看东西很模糊,唐余歌在喝下酒渐渐觉得头晕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但是奈何药力实在是太猛了,他便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直到亦婴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才有点意识,耳边听到了亦婴的声音,有时在哭泣,有时在叫他的名字。 唐余歌在他的意识里,拼命想让他快点清醒过来,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还是看不清楚东西。 他的脑袋是清醒的,思维也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好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全身无力,想要看清楚这里是哪里也看不清,想要看看亦婴的脸,替她擦去泪水也无能为力。 耳边亦婴的声音依旧在响起着,说:“余歌大哥,你醒了,你快起来,我们被人暗算了!”唐余歌知道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但是他使不出力气。 他想起来,把亦婴救出去,他不想让亦婴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唐余歌刚开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王爷怎么会召他们回来领赏。 那时候明明就是他绑错了人,破坏了王爷的计划,而且这件事除了王爷府的人,就他自己和亦婴知道。 王爷的大婚是皇上所赐,可是当初王爷为什么要绑架与自己成婚的方家大小姐呢?就先不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唐余歌没有把方牡丹给绑去,结果,大婚顺利的完成了,这件事情只有亦婴和唐余歌两个外人知道,单单就凭这一点,王爷就有理由把他们杀一百遍了。 唐余歌现在只怪自己当初没有想到,现在才想到。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了,但是他是不会让亦婴陷入危险的境地的,即使是现在这种状态,他也要保护好亦婴这个丫头。 就这样想着,唐余歌好像又有一点意识得到了恢复。他试了试和亦婴说话,但是就是表达不出来他要说的东西。 亦婴明白他的意思,然后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余歌大哥,我们被王爷下了迷药,现在身处一间不知道是哪里的黑屋里。” 然后亦婴把房外落了锁,窗户也被订上了的事实告诉了唐余歌。唐余歌也不知道从他晕倒到现在过了多长时间了。 唐余歌让亦婴把他扶了起来,然后他开始用内力把药力给压下去,这个方法随不长久,但是也只能先用这种办法了。 他要把亦婴带出去,这是唐余歌唯一的想法,亦婴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希望唐余歌快点,要不然他们俩就都完蛋了。 过了一会,唐余歌收了内功,感觉清醒了很多,但是药力太猛,他不知道以他的内力能压制多久,所以要逃走饿话必须要抓紧时间。 唐余歌来到窗前,不管外面有没有人,他都要试一试,于是唐余歌将内力慢慢的凝聚,然后一掌击出,窗户就应声而破。 唐余歌从窗户探出头去,看了看,没有人,这是后院,直接就是一堵墙,但是墙太高了,带着亦婴完全上不去。 看来现在他们身处王爷府比较靠近里面的位置,要想出去的话,那就必须要穿过整个王爷府,从前门闯出去。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唐余歌用同样的方法,把门给震开了,然后带着亦婴往外跑,幸好现在没有人把守,但是难办他们不会被发现。 所以他们一路逃跑一路躲着人,唐余歌刚才用了两次内力,所以现在有点使不上力气,被内力压制住的药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上来。 所以他们现在只有加快脚步,还希望王爷府里的人不要这么快就发现他们逃跑了的这个事实。 但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王爷府的下人发现了房门大开,唐余歌和亦婴逃跑了,于是马上禀报了王爷。 王爷得知他们逃跑了,不禁发怒,下了这么猛的药,他们都能逃走?而且王爷知道他们现在肯定还在王府里。 所以派出所有的侍卫在王爷府里搜查,找到他们就马上处死,不用禀报。唐余歌和亦婴躲在走廊下面的空隙里。 看着来来回回很匆忙的侍卫就知道王爷肯定已经知道他们逃走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们还没走到一半的路程。 唐余歌决定带着亦婴冲出去,如果现在冲出去的话,他们还有生的可能,如果等到唐余歌的药性发作,那他们就出不去了。 唐余歌告诉亦婴等会不管是什么样的场面,什么样的状态,一定要在他身后,紧紧跟着他,亦婴连忙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趁着一队侍卫走过,跑了出来,向着大门口的方向跑去,其实唐余歌也想过走后门,那样人可能少一些,但是他们不知道后门在哪,如果要找的话,那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干脆搏一搏直接冲前门。 没想到唐余歌和亦婴刚跑出来,就碰上了一队巡逻经过的侍卫,于是唐余歌利剑出鞘和他们打了起来,亦婴一直躲在唐余歌的身后,不敢离开半步。 第四十五章 亦婴死了 这些侍卫虽然完全不是唐余歌的对手,但是他们人很多,而且唐余歌要顾及着身后的亦婴,所以不能完全施展开拳脚。 如果是平时的话,唐余歌几招就可以把这些侍卫放倒,但是由于今天唐余歌中了迷药,而且消耗了太多的内力,所以和他们打起来,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亦婴似乎也感觉出来了唐余歌的状态不好,因为要是平时的话,这些小兵都不是唐余歌的对手,亦婴想帮忙,但是她手无寸铁,而且也不会武功。 面对那些拿着刀的侍卫还是有点害怕,不仅仅是害怕她会死在这里,更害怕唐余歌会由于不在状态而受伤。 虽然唐余歌很尽力的想将这帮人打退,但是身体总是用不上力气,唐余歌知道,身体里的迷药的药力已经慢慢的在恢复了。 他必须要快点结束,带亦婴离开,要不然他们就会想走也走不了了。但是,让人可气的是,这帮人还没打退,又来了一帮人。 唐余歌现在是以一敌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的了多久,所以唐余歌现在是用了全力在和这些人斗争。 虽说唐余歌中了迷药,但是毕竟是杀手组织一手训练出来的,接受过很多严酷的训练,所以意志也是很坚强的,所以,慢慢的唐余歌将这些人打退了。 唐余歌一边打一边向大门口的方向挪动,希望一有机会可以让亦婴先逃出去,他宁可自己死在王爷府里,也不会让亦婴受伤的。 就在快要撑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了很多穿着一身黑衣的人,他们带着只露出眼睛的面具。 其他侍卫都退下了,唐余歌护着亦婴看着对面站着的八名黑骑兵。唐余歌觉得很眼熟,他们就是那天偷袭亦婴的人,原来王爷在那个时候就想治他们于死地了。 亦婴见对面站着的八个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每个人手里的剑都散发出可怕的杀气,而且一看他们就和这些护卫不是一个级别的。 亦婴很担心唐余歌,因为有好几次,唐余歌都差点倒了下去,都是亦婴把他扶了起来,然后他再靠着自己的毅力支撑着身体。 虽然亦婴知道唐余歌的武功很高,但是现在的唐余歌,亦婴真的不敢打包票,亦婴现在最自责的就是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固执的想来王爷府。 要是唐余歌有什么闪失的话,亦婴会自责一辈子的。唐余歌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这些黑衣为什么王爷要将他们赶尽杀绝的时候。 那八个人中的两人就已经冲了上来,唐余歌一推亦婴,让她躲开了一剑,然后就还击了一剑,但是被那个黑衣人轻易的躲开了。 让唐余歌气愤的是这些黑衣人好像每一招都是针对亦婴的,逼着唐余歌一步一步的退着抵挡,最后唐余歌一招绝杀,将这两个黑衣人重伤到吐血,但是唐余歌这个时候也好不到哪里。 他现在本来就内力消耗过多,但是还是使用了这一招绝杀,这一招虽然威力巨大,但是要消耗很多的内力,所以唐余歌的内力所剩无几。 唐余歌开始在迷药的药力上用了很多的内力,所以现在要在使用的话,就会加快迷药药性的发作。 将这两个黑衣人打退了之后,还没等唐余歌歇一口气,又有四个黑衣人冲了上来,亦婴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自己了。 也知道自己躲避着,但是奈何对方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唐余歌顾得了这边,却又顾不了那边。 正在唐余歌觉得很吃力的时候,突然脑袋一阵眩晕,看来药性要发作了。唐余歌就恍惚了片刻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的剑马上就要刺穿他的喉咙了。 唐余歌大惊,这时亦婴也看见了这惊险的一幕,尖叫了一声。唐余歌连连后退,躲避着,然后一剑挡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唐余歌知道自己的药性应该很快就会发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的话他和亦婴都跑不了,于是唐余歌一记轻功飞到亦婴旁边,又蓄了身体内本来就少的内力。 然后又使用了一次绝杀,准备趁这个机会带着亦婴跑出去谁知道,还有两个黑衣人好像知道唐余歌打算这样做,早就在大门口处等着他们了。 前面是两个高手,后面是一群追兵。退后是死,杀出去也是死,说不定还能让亦婴逃出去。于是唐余歌打算杀出重围。 但是此时的唐余歌已经耗尽了内力,而且迷药的药性已经开始发作了。唐余歌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已经开始模糊了。唐余歌低声让亦婴趁机逃出去。 还没等亦婴回答,然后就拿着剑飞身扑到那两个黑衣人身旁,开始了厮杀。慢慢的唐余歌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了。 这两个人黑衣人仿佛知道唐余歌的药性发作了,招数更加快。唐余歌一个躲闪不急,禁被一剑刺中了,不过幸好刺中的是左边肩膀,不碍事。 疼痛反而让唐余歌清醒了一点,他又利用这片刻的清醒,和那两个黑衣人厮杀了起来。 亦婴看着唐余歌中了一剑,本想冲过去,但是被唐余歌一声大吼,停在了原地。看着唐余歌受着伤,流着血,亦婴的心都在滴血。 慢慢的,随着唐余歌的动作变大,整个左边肩膀都变得通红一片。衣服都被染的变了颜色。那两个黑衣人却丝毫也不松懈。一招一式都是毙命的。 亦婴在旁边看着,心急的不得了,看着唐余歌的眼神都开始变得迷离了,她就知道唐余歌药性又发作了。 如果这样下去唐余歌会死的,亦婴真的想替唐余歌做点什么,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旁边看着。 亦婴的目光渐渐的变得模糊,她不要唐余歌死,她还要和唐余歌一起过那种自给自足的,与世隔绝的美好的生活。 唐余歌的意识慢慢的开始陷入了没有直觉的状态了,他感觉不到肩膀上的伤口的疼痛感了。 就在唐余歌的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黑衣人又一剑刺在了唐余歌的胸口。唐余歌又一次感觉到了一点疼痛,有点清醒了过来。 唐余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把亦婴带出去,绝对不能让亦婴受伤。他想要保持清醒,但是现在能让他清醒的唯一一样就是疼痛感。 唐余歌用手抓住黑衣人刺在他胸口处的剑,硬生生的刺的更深了一点。亦婴见了这一幕,眼泪就滚落了出来。 余歌大哥为了救她,居然用了这种办法。唐余歌感受到了足够的疼痛感,清醒了些许,一剑将那个拿剑的黑衣人的脖子划开了一条伤口,顿时那个黑衣人倒地身亡。 唐余歌将插在胸口饿剑拔出来,扔到一边。踉跄的推后了几步,跪倒在地上。亦婴连忙过去扶着唐余歌。亦婴一边流泪,一边泣不成声的说:“唐余歌,你怎么这么傻!” 唐余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顺手擦了一下亦婴的泪水,想给亦婴一个代表他没事的微笑,但是他却笑不出来。 因为他看到亦婴的背后,那个黑衣人偷袭的剑已经马上就要刺穿亦婴的后背。一个侧翻,唐余歌把亦婴压在了身下。 然后唐余歌顾不得扶起倒地的亦婴,又和最后一个黑衣人开始了最后的搏斗。唐余歌现在不仅是受了重伤,而且药效也一点也没有减退。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抵御着黑衣人的每一招攻击。即使是这样他也觉得很吃力。唐余歌一边抵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对身后的亦婴大喊:“快走!” 亦婴不肯丢下唐余歌一个人在这里,她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唐余歌现在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牵挂的人。 如果唐余歌不在了,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唐余歌见亦婴在原地,不动一步,就着急了,就在他分心的时候,黑衣人的剑趁机朝着他的胸口再次刺了过来。 唐余歌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和心思都放在了亦婴的身上。但是此时一直在看着的亦婴看到了黑衣人的剑马上就要刺向唐余歌的胸口了。 她来不及多想,一个健步就冲上去了,一个转身,亦婴就整个人护在了唐余歌的身前,唐余歌还没反应过来。 就见亦婴的身体一震,然后唐余歌就见亦婴的表情停顿在了微笑上,但是她的嘴角却流下了血。 唐余歌抱着亦婴缓缓下滑的身体,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亦婴居然用身体替唐余歌挡了一剑。 唐余歌的心突然好痛,比刚才被刺的两剑还要疼上千倍万倍。唐余歌一把抱起亦婴,就往门外冲出去,他要带亦婴去找大夫,亦婴一定会没事的。 那个黑衣人见唐余歌要跑,冲了上来就挡住了路。唐余歌脚步不停,腾出单手一招就将那人的喉咙划开。 黑衣人在身后倒地的时候,唐余歌抱着亦婴一步也不停的出了王府大门。身后追出来一大帮的侍卫。 身后是一直紧追不舍的侍卫,唐余歌没办法只好抱着亦婴拼命的跑。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是不可能在把这些人给打败的。 亦婴现在已经在弥留的边缘了,她被唐余歌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着唐余歌传过来饿体温,看着唐余歌坚毅的面庞,她突然好舍不得。 她还没好好的告诉唐余歌她喜欢他,她还没如愿的杀了凶手替爹娘报仇,难道现在就要死了吗? 她想告诉唐余歌就算她死了,他也要勇敢的生活下去,不要再做杀手了,太危险了,找个安静的地方,找个贤惠的女子,然后共度一生。 唐余歌抱着亦婴在黑夜里穿梭,但是他的速度却慢慢的满了下来。唐余歌开始感到眩晕,由于失血过多造成的。 终于那帮侍卫,追上了唐余歌,唐余歌单手抱着亦婴,单手对抗着攻击上来的侍卫,但是毕竟他是单手,又受了伤,当然抵不过这些人的攻击。 很快,唐余歌和亦婴就被这些人团团包围住了。唐余歌拼死的保护着亦婴,不让别人碰亦婴一下,就在唐余歌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的时候。 一群武功高强的人突然出现,把那群求追不舍的侍卫全数击退,唐余歌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但是他已经完全不管这些了。 第四十六章 孤独一身只为你(大结局) 唐余歌单膝跪在地上,看着怀里的奄奄一息的亦婴,他简直快要疯了。亦婴背后的伤口不停的往外冒着血。 唐余歌想用手按住,但是怎么按也按不住。血还是不停的流着,唐余歌满手的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亦婴的。 亦婴现在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但是她还有好多话要跟唐余歌说,她看着唐余歌焦急的面容,微微的笑了。 她气息微弱,断断续续的说:“余歌大哥,以后我就不能跟着你游山玩水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唐余歌听着亦婴说这写话,心里很疼,他不要听她说这些,他们说好的,要一起游遍大江南北的美丽的山水景色。 他轻轻的说着:“傻瓜,你是不会死的,我们还有好多很美的地方没去呢,还有很多好吃的你还没有吃到呢。”亦婴听了这些就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有些话,她想如果现在不说的话,那就没有机会说了,她提起手,轻抚在唐余歌的脸上。 她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余歌大哥,你喜欢我吗?”唐余歌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点头。亦婴见了唐余歌这个样就更想笑了,但是她现在没有力气笑了。 这面容,她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她很仔细的抚摸着,仿佛要把这幅面容刻在心里一样。她说:“你答应,会照顾好自己。”唐余歌的眼眶通红。 他拼命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他摇了摇头说没有亦婴在,他不会照顾好自己的,让亦婴留下来,不要走,那语气是亦婴从来就没有听过的。 有点请求,有点撒娇,她不知道唐余歌还有这一面。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看到更多面的唐余歌了。 亦婴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着,在老家的那座小山上,搭一座简单的房子,然后他们安安静静的生活在那里。 远离尘嚣,与世隔绝。她甚至还幻想着要为唐余歌生几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然后他们就无拘无束的过完这一生。 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机会了,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她死了之后,唐余歌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她告诉唐余歌不要再去为她报仇,要好好的活着。 唐余歌抱着亦婴起身,一个轻功,就不见了踪影。在不远处的一所破庙里,唐余歌把亦婴安顿好,让亦婴一定要等他回来,就转身走了。 亦婴靠着最后的一点意识,等着唐余歌回来,亦婴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唐余歌离开。 亦婴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她想让唐余歌陪在她的身边,哪怕两个人像以前一样一句话也不说,那也是好的。 还好,没过多久,唐余歌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根红绳,还有一壶酒。他把亦婴轻轻的扶了起来,亦婴睁开眼睛,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唐余歌和她拜堂成亲呢。 唐余歌一身是血的跑到了外面,把街上的人都吓坏了,他用最快的速度买了他想要的东西,然后跑回来,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 亦婴见唐余歌回来了,就问他干什么去了,唐余歌把亦婴扶坐了起来,把红绳一圈一圈缠绕在亦婴的手指上,然后一头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 亦婴看着唐余歌做这些,她就知道唐余歌想要干什么了,她的心情突然激动了起来,唐余歌要娶她,她要成为余歌大哥的妻子了,亦婴眼里含满了感动的泪水。 唐余歌把酒到了出来,就当做是合欢酒了,扶着亦婴对着门外磕了三个头,然后喂亦婴喝了一小口酒,自己也一口喝下了一杯酒。 虽然没有双方爹娘,也没有媒人和主婚人,但是现在他们就是夫妻了,唐余歌把亦婴抱在怀里,轻轻的摇着。亦婴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她仿佛看到了爹娘,他们来接她了。 亦婴看着前方,微笑着说:“我想回家了。” 唐余歌含泪点了点头,然后亦婴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轻抚在唐余歌脸上的手也一瞬间的垂落了下来。 唐余歌抓起亦婴的手,扶在自己的脸上。把亦婴抱紧抱紧再抱紧。他把脸贴在亦婴的脸上,感受着亦婴残留的体温。但是亦婴现在已经一动也不动了。 就在唐余歌悲痛不已的时候,来了一个人,那就是唐余歌的师父,杀手组织的首领萧峰。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此时悲伤的唐余歌。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见过唐余歌有这种情绪,以前的他遇事冷静,从来不会这么情绪化。但是现在一个小小的女子就能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暴露自己的情绪,无异于自杀,这样会给对手足够的机会来杀死自己。不暴露自己的情绪是杀手从小就训练出来的。哪怕他们面对的事再怎么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等了很久,萧峰走了过去,站在唐余歌面前,说:“她已经死了,跟我回去。”但是唐余歌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抱着亦婴,保持着那个动作很久很久。 过了很久,那些组织的人都已经离开,之有萧峰在等唐余歌。唐余歌终于有动作了,他抱着亦婴起身。然后走到养育他长大的师父萧峰面前。 唐余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萧峰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唐余歌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了悲痛的表情。但是通红的眼眶已经出卖了他。 唐余歌一句话也不说,先抱着亦婴对着师父磕了三个头,然后唐余歌开口说:“师父,原谅徒儿不肖,不能为师父效命了。” 萧峰听了唐余歌的话,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不禁发怒,让唐余歌不要因为一个女子,就放弃了自己的前程。 唐余歌低头看着怀里的亦婴,像是和萧峰说,又想是在自言自语,他说:“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我的妻子。” 萧峰是不会轻易放弃唐余歌的,他是萧峰从小就作为继承人培养着的,而且唐余歌的才能和武功深得萧峰的心。 唐余歌知道师父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他的一身武功都是师父教的,如果没有亦婴的话,他会为师父卖命效力一辈子。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带她的妻子回家。 唐余歌腾出一只手,萧峰还没来得及阻止。唐余歌就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然后运了功,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萧峰万万没有想到,唐余歌居然为了亦婴这个丫头,自废了武功!萧峰气极,转过身去,唐余歌又咳了两口鲜血。然后对着师父的背影磕了三个头,就当做是报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现在唐余歌已经没有了武功,作为一个杀手来说,没有武功就相当于一个废人,所以唐余歌现在对杀手组织来说是没有用的。 见师父没有任何回应,唐余歌抱起亦婴的尸体,头也不回的走了。萧峰转过头来,看着唐余歌抱着亦婴越走越远,叹了一口气。 亦婴说过,她想回到晋城外的那个小山,唐余歌就带着她回到了那座小山,这里真的很美,难怪亦婴这么迷恋这里。 唐余歌还找到了亦婴说过的那个小山崖,他看到了一座小小的坟墓,那就是亦婴当年亲手埋葬的爹娘的坟墓。 唐余歌在那座小坟墓的旁边,给亦婴挖了一个新的坟,让她能够在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和爹娘在一起。 亦婴是个孝顺的丫头,她以前就和唐余歌天天念叨着她的爹娘,说想回来看看,说她想念这个小山崖,说她怀念生活在这里的日子。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唐余歌安顿好了亦婴,在她的坟前坐了很久很久。然后用一块木板,刻上“爱妻亦婴之墓”。 他还为亦婴的爹娘从新刻了一块新的墓碑,上面写着“爹娘之墓”落款是孝女亦婴。唐余歌把亦婴和她爹娘的坟墓打理好了之后。 就在山里逛了一圈,看看亦婴从小生活的地方,想象着这里有过亦婴的足迹,那里也有过亦婴的足迹。 他来到小河边,河水清澈,唐余歌想起亦婴说过,她在这条河里抓鱼,洗衣服,挑水浇菜。唐余歌仿佛就看到亦婴光着脚丫在河水里欢乐的抓鱼。 他仿佛能听到亦婴格格的笑声。他走近一些,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他看到亦婴的笑脸映在水里,向她微笑。 唐余歌用手轻轻的一碰触水面,亦婴的笑脸就不见了,水晕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也把唐余歌的心里的悲伤一圈一圈的荡漾开了。 他找到了亦婴说过的那间林间小屋,推开门进去,屋里还全是干净,可能是亦婴每年爹娘的祭日的时候都回来,看看爹娘,住几日还有收拾一下屋子,才会这么干净的。 这间屋子很小,也很干净,屋里的桌子椅子,还有床,都是竹子做成的,很精致。应该是亦婴的爹做的。 唐余歌看到院子里的秋千,上面缠绕着喇叭花的花藤,在八月的阳光下,花开的异常的美丽,就像亦婴的笑脸一般。 唐余歌似乎看到亦婴坐在秋千上,荡得很高很高。笑声盘旋在小小的院子里,久久的会散不去。 唐余歌又想到了第一次见亦婴的时候,她那个时候就像个野丫头一样,这一路走来,他们一起笑,一起走过危险,也一起走过快乐。 想到这里,唐余歌就想到他答应过亦婴,要替她给爹娘报仇的。也是时候了,就算太师府是阴曹地府他也要走一遭。 接下来的几天,唐余歌在林间小屋里养伤,他本身就受了重伤,而且后来还自废了武功。导致身体极度的虚弱。 唐余歌现在没有武功,也没有内力,所以他要想替亦婴的爹娘报仇的话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唐余歌坐在桌子前,耳边没有了亦婴叽叽喳喳的声音。他开始觉得孤单,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孤单的感受。 哪怕是十几岁就开始自己在外执行任务,唐余歌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这几天以来,唐余歌每天都要去亦婴的坟前坐着,看着山崖上的日出,日落。 想象着十三岁的亦婴坐在这里的情形,那时候的亦婴一定是个很开心快乐的丫头。不用背负着提爹娘报仇的包袱。 唐余歌一边喝着酒,一边陪着亦婴看日落,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孤单。亦婴永远都陪在他的身边,他也会永远的陪在亦婴的身边。 一把剑,一壶酒,独留一人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