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危机 六月的天,燥热的难受,站着不动也能汗流浃背。郁城的郁氏族人却是个个精神抖擞,因为三天后是个大日子,起码对于郁城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三天后中秋佳节举城同庆,各个郁城城民提前在自家的门口,挂上一对带有郁字的大红灯笼。生怕城主路过自家门口时不能瞧见,从而不待见自己,错失名扬天下的机会。 郁城有个不同于其它城的规矩,每年中秋佳节时,都会从郁城城民中挑选一百名资质优秀的人加以培养,培养合格后,加入郁城的城防部队之中。 郁城的城防部队个个都是武学世界中的高手,正因为如此,以至于郁城的军事力量从未超过三千人。但是,三千高手也足够应付其它城数万部队了,兵不在于多在于精,这句话形容郁城部队再合适不过了。 郁城中央郁城府内大殿之中,一位浓密长须,长发及腰的中年男性,长相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坐在由翡翠打造的龙椅之上,看上去甚是威武庄严。龙椅前面有数个阶梯,行成居高临下的态势。两旁各自站了两排人,其中两排尽是两鬓发白的老者,另外两排恰恰相反,个个都是正值壮年。 那长发及腰的中年男子正是郁城城主郁天。郁天撸了撸自己浓密的长须,叹道:“我自三十岁坐了郁城城主,至今也有十余载近二十年。小的战役经历了十几次,大的战役关系到郁城的生死存亡的也有数次。从人见人欺到现在在武学世界之中,有了一席之地,我一直希望郁城能够在我的手里成为霸主”郁天又叹了一声,接着道:“可惜岁月不饶人啊!” 这时那两排老人中的其中一位站了出来。只见这位老人胖高胖高的,看上去比其他老人要年轻不少。只不过头上光秃秃的,一根白毛也没有。倒是白色胡须长得浓密而长,一眼望去甚是滑稽,一点也看不出他竟是位郁城的高层人员。 “城主,老夫在您十八岁时便开始辅助您,到现在也有三十年了。您的身体在我看来,就像您刚做城主那会,一样是硬朗无比。啥老不老的,何况你现在才五十岁。还那么年轻,依我说您能活上好几百岁呢!”话毕,郁天哈哈大笑,大殿之中也不时的传出轻微的笑声。这时那光头老者怒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跟你们没完。”众人笑了片刻,便不在笑了。这里毕竟是郁城府的大殿之中,不能太过于放肆。 郁天不久便停止笑声,望着光头白须老者。那犀利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看的光头老者浑身直哆嗦。“你跟了我多年,为郁城立下了汗马功劳,可谓是战功显赫。一直以来都是郁城年轻人的崇拜者。可是你口无遮拦不计后果的作风,一直未曾变过。”话毕,郁天又叹了一声。光头老者本不会在乎城主数落自己,可是当着这么多人数落自己,也觉得自己下不了台,脸上顿时一阵红晕。 此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那人国字脸,两眼炯炯有神。一脸的络腮胡子,浓密的黑色长发,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中年汉子单膝跪地,问道:“城主今日召见大家,恐怕不仅仅是和大家叙叙旧,聊聊家常那么简单吧?”郁天听完黑着脸,心中大为不悦。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望着那单膝跪地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深知用质疑的口吻去问城主,必定会让城主不悦。可是以眼前的形势,他又顾不上那么多。不得不再一次让城主下不了台,怒道:“以现在的形势,已不容咱们郁城慢慢的发展。旁边正郁城对我们虎视眈眈,大有对我们发动攻击的趋势。” 随后望着城主,见城主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又道:“近一年来,我所辖的情报部,已陆续抓了十几个正郁城的卧底。据我部下得来的消息,正郁城城主郁啸欲联合其它城主,准备来个里应外合。打我们个触手不及,一举摧毁郁城夺取镇城之宝。” 光头老者听完中年男子的叙述,摇了摇头,道:“不必担心正郁城郁啸那老贼,以前和那老贼交过手。和他打了个平手,连我都胜不了。在我们城主手下,恐怕连三五个回合都过不了。况且,正郁城的城防部队也不过千余人,根本不足为惧” 一千年前,正郁城和郁城本是同根同脉。只因千年前,武学世界中出现了一本令人闻风丧胆的武学秘籍。武学世界从此变得混乱不堪。各城之间不断的相互讨伐,实力较强的仍留了下来,较弱的早已变成了历史的尘埃。 当然也有实力超强的永远的消失了,也就是郁城一千年前的对手阳海城。阳海城是郁城对手中最强的一支势力,一直有一统武学世界的野心。当然,千年前的郁城也有这个野心,双方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一场战争。 最后以郁城全面胜利结束了这场战争。阳海城被屠杀殆尽,郁城也大伤元气,郁城城主死在了那场战争之中。城主两个儿子活了下来,但是不久,因为城主继承的问题,产生了巨大的分歧。甚至大打出手,最后以大儿子落败而结束。大儿子仓皇逃走,数年后,便建了一城。为了让外界认可自己是合法正统的,在郁字前面加了个正字,也就是正郁城。 千余年来,郁城和正郁城发生数十次大大小小的战争,各有胜负,谁也吃不了谁。长年的消耗,让两城疲惫不堪,始终不能安心发展。两城虽说在武学世界中也属于豪强,但是和武学世界的霸主相差甚远。 当然两城之间也曾有过一起联合抵御外敌的经历,两城之间虽说争斗不断,也只能由对方去覆灭。如果有一方被外部覆灭,另一方离覆灭也就不远了。双方几百年前签过协议,一旦遇到强敌独自无法应对时。另外一方不能袖手旁观,至此两城便存在至今。 那中年男子两眼恶狠狠地瞪着光头老者,怒道:“仅仅一个郁啸当然不足为惧,但是有了外部势力的参与,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话毕,视线由光头老者身上转移到城主身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随后道:“属下建议中秋佳节从简置办,海选一事推后一年。将多余的城防部队投入到郁城的防御之中。” 郁天听完哈哈大笑,随后从翡翠龙椅上站了起来,朝着中年男子的方向走去。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停了下来,环顾了一下众人,视线又落在了中年男子身上,缓缓地说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可惜你父亲去世的早啊!不然你在这郁城定有一番作为。真是造化弄人,你父亲一向身体硬朗,不知为何突发一场大病,没过一个月便撒手而去。”说完,不知不觉的,眼睛慢慢的湿润了。 中年男子哪能不知自己的父亲,二十年前遭人暗算。怕引起城内恐慌,对外谎称病故。这件事情只有郁城高层知晓,自己也是后来听母亲说的。可惜父亲去世不久,母亲也因思念成疾,也随父亲而去。如今城主提起了父亲,中年男子紧握双手,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望着郁天。 光头老者又插话说道:“他父亲当初死因蹊跷,我暗自调查多年。功夫不负有心人啊!总算查出了点眉目。”说完看了郁天一眼,见郁天没有任何表示,又接着说:“他父亲中了一种叫卸武散的毒药,此药只对有武学修为的人有效。中毒者短暂失去武气,从而让人失去抵抗能力。他父亲中了此毒之后,被人短时间内,散了苦练四十年的武气。导致身体不能适应体内的剧烈变化,从而撒手人寰。” 武气是武学世界中有武学修为,且达到由外而内,再由内而外全身贯通的气体,并且可控制的。武气分为两种,一种是外武,一种是内武,也有内外结合的高手。由内而外向外泄出武气的通称为外武,由外而内向内吸入武气的通称为内武。内武以防御为主,外武以攻击为主。在武学世界中能称为高手的,均为内外兼修。当然也有极个别将内武或者外武,练到极致的高手。 郁天沉默良久,朝光头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他到此为止,随后望着中年男子,说道:“好了,不说那么沉重的话题了。昨日正郁城派人刺杀我,未能得逞。半月后,灵少庄公子大婚。灵少庄我恐怕是去不了了,我得坐镇郁城,防止生变。”说完,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接着说道:“所以我决定,让我的儿子郁山和郁二代替我去。今天召集大家,就是为了此事。至于海选的事情,就按他说的办吧!大家对此有异议吗?”说罢,见没有任何人吭声,便转身快速地离开了大殿,向翡翠龙椅后的内室走去。 郁天走后,中年男子迅速走到光头老者面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风叔刚才小侄对你不敬,稍有得罪。还望风叔莫要怪罪小侄,小侄也是为了郁城着想。”光头老者摆了摆手,笑道:“小事,小事,郁达你见过我郁风为这等小事计较过吗?”郁达见目的达到,便顺水推舟,笑道:“不知风叔可否赏脸?中午到小侄府内一聚,我府内有上好的陈年佳酿,你我叔侄二人痛快畅饮不知如何?” 郁风明白郁达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打听点他父亲的事。反正城主是他堂哥,打听的又是他父亲的事,也算不上外人吧!自己的酒瘾恰巧又上来了,馋虫在体内不停地闹腾。不如就随了郁达,笑道:“老夫酒量大的很,不知小侄可否管够?”郁达笑道:“那是自然。”郁风又道:“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哈哈大笑。 第二章 赴宴 二人离开大殿,步行约一炷香的时间,便到郁达的府内。进入府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由花岗岩制作而成,但又不知道是何物,看样子像是假山,就姑且称它为假山吧!假山高两丈宽四丈,没有任何的雕刻,甚是难看。 绕过假山步行二十余步,便是一座六角亭。亭内一张由竹子编制而成的圆形竹桌,竹桌周围两个竹登,看来这里仅容得下两人。再后面郁风也没得兴趣走下去,他目前只对陈年佳酿有兴趣,挥衣坐在了六角亭内。郁达也没有继续走下去的意思,也坐在了六角亭内。 这时远处一女子徐徐走来,只见这女子年纪大约三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高挑,瓜子脸两腮白里透着红润,樱桃小嘴,双眼皮的眼睛。乌黑而柔顺的长发,缠绕在翠绿色的翡翠发簪之上。一袭白衣更衬托出她的美丽,看上去像是片点烟火也未曾食过。 女子端着托盘,托盘里两壶酒,二斤酱牛肉,两只烧鸡和二斤卤猪头肉。女子拿出托盘的食物和酒,向郁风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六角亭。 “尝尝我夫人的手艺如何。”没等郁达说完,只见郁风毫不客气地拿着烧鸡啃了起来。虽说十几年未见,但眼前此人一点礼数也没有,郁达顿时心中不悦。 郁风无意中瞅了郁达一眼,将手中的烧鸡放在竹桌上,又喝了口酒,道:“好酒,侄媳妇的手艺不错,可惜了!”“可惜什么?”郁达疑惑的问道。郁风有些许不悦,低着头继续吃着烧鸡。随着一块鸡肉的入肚,郁风这才说道:“可惜你老子好的你没学全,坏毛病一学就会,不懂得变通。” 郁达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仍然恭恭敬敬地说道:“风叔,我刚才有点失礼,还望您老人家不要和晚辈一般见识。”说完和郁风一样,拿起酒壶张嘴喝了一大口。可能喝的太急,喝呛了。咳嗽了几声,缓了会儿,一脸忧伤的说道:“父亲已去世十几年了,死者为大。我不想父亲死后,仍不得安宁。” 郁风叹了口气,站起身猛喝了口壶中的酒,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的假山。郁达见状也站了起来,顺着郁风的目光望着假山。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并排站着。 良久,郁风开口问道:“你知道眼前假山的来历吗?”郁达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只知道这座假山对母亲很重要。曾经几次想拆了它,每次都被母亲阻拦,后来就随它去了。郁风诧异地望着郁达,似乎有点难以置信。 郁达见状急忙解释道:“这座假山小侄确实不知道它的来历,只知道它对母亲很重要。问过母亲多次,可是母亲始终不肯透露半点有关这座假山的事情来。小侄也不好勉强,只能作罢。”郁风听完点了点头,眉头紧皱,似乎在回忆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郁风正要解释,只听不远处一个年轻男子喊道:“爹,门外有一老婆婆,说是看见她相好的进了我们家。要进来找人,我没让她进来。您可认识她?”郁达诧异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郁风听到外面有个老女人,要进来找相好的,心中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相濡以沫了几十年的老伴。她什么都好,就是不让自己喝酒,关键自己还打不过她。 便对着郁达连忙说道:“那人是你婶子,她要是看见我喝酒,定要给我揍个半死不活的。以后有机会再喝吧!老夫先走了。”说罢,连忙跑到围墙处,纵身一跃,离开了府内。 郁风刚走不久,就听一老太婆大声怒道:“哪里走?抓到你,老娘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之后,也没理郁达爷俩,朝着郁风逃走的方向追去。郁达爷俩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郁达有些失望,父亲的死因好不容易有点眉目,竟被自己久未见面的婶子给搅黄了。此时郁达府内又走进一个年轻男子。郁达见状,连忙说道:“贤侄呀!你怎么来了?来之前怎么不招呼一声,我好让你婶婶给你做些酒菜。”年轻男子正是郁天的儿子郁山。 郁山连忙对着郁达行了个礼,随后说道:“达叔,爹让我和二哥即刻就动身去灵少庄。”郁达还没和儿子说过此事,眉头一皱,说道:“这么急?” 郁山走到郁二身边,将身上的锦盒交给郁二。紧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这么急。这是给灵少庄的贺礼,爹让我交给你的。” 郁达听完便不在说什么,示意郁二抓紧收拾,别让郁山等的太久。约一炷香的时间,郁二收拾好,来到了六角亭。此时,郁二的母亲也已等候多时。郁二向父亲和母亲,简单的告了个别,便随郁山一同前往灵少庄。 灵少庄和郁城以及仰日堡,并列称为武学世界中的三大武学圣地,是很多高手向往的地方。只要进入武学圣地,无论你在外面是如何的风光,是如何的嚣张跋扈。都必须小心谨慎,否则一不留神小命就丢了。 三大武学圣地仰日堡实力最强,也是版图最大,约有三万城防部队。郁城实力最弱,版图最小,仅有三千城防部队。但是胜在高手众多,否则也不能称为武学圣地。灵少庄则中和两家之长,高手也是很多。只不过比起仰日堡还是逊色不少,武装部队常年维持在六千人左右。 郁达的儿子郁二和郁天的儿子郁山,从郁城出发,赶了半个月的路,总算是到达了灵少庄的地界。此时已然过了晌午,二人饥肠辘辘地望着前面一大片竹林,两人松了口气。此时没有停歇的意思,生怕明日午时不能如期到达。便继续骑着马,顺着竹林中的羊肠小道走了约二里地。 “二哥啊!你说咱们沿途路过这么多地方,还只有这灵少庄的风景优美呀!”郁二接过郁山的话茬接着说道:“那是自然,灵少庄可是三大武学圣地之一。虽说比不上仰日堡那么气势磅礴,但也比咱们郁城要好的多啊!”郁山听完一脸的不屑,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咱们郁城分裂,哪能被灵少庄压过一头。” 这时,二人身后的竹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即便郁城没有分裂,你们郁城也不可能压过灵少庄。”二人一惊立刻停马,急忙回头朝着声音的出处望去。只听“嗖”的一声,两颗长约两寸乌黑钉子,朝着二人的面门而去。 二人大惊,急忙跃起离开马背。二人先后着地,又有两颗乌黑钉子,朝两人面门射去。二人躲开的同时,挥手向射钉的方向用力一掌。只听“扑哧”一声,瞬间拦腰折断了十几根竹子。定睛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 郁山走到被自己一掌打断的竹子边上,摸了摸竹子,未见一丝血迹,转身问道:“二哥,此人武学修为了得,怕是以内武为主的内外兼修的高手,你可瞧见是什么人吗?” 郁二点头表示赞同郁山的说法,之后连忙上马,道:“郁山,先不管他什么人,什么来头,此地不宜久留。看来咱们此行异常凶险啊!还是先到灵少庄再说,走吧!”郁山应了一声,没有说话,骑马便和郁二快速向灵少庄奔去。 郁二和郁山连续赶了半个月的路,加上刚不久前的遭遇,早已人困马乏。眼见天色渐暗,仍未到灵少庄。二人心知肚明,如果再继续赶路,再碰到突发事件将无法应付。只好猛拉缰绳,找个隐蔽的竹林停了下来。 二人将各自的爱马拴好,并未生火。生怕引人注意,两人席地而坐。郁山从衣服里拿出干粮,给郁二也拿了一份。吃着自带的干粮,喝着自家酿的陈年佳酿,没人打扰倒也自在。 酒过三巡,醉意渐渐上来也暖和不少。二人约定三个时辰轮换一次,轮流守夜以防不测。整夜未有事情发生,怎料刚刚破晓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瞬间惊醒了正在熟睡的郁山,连忙问道:“二哥,发生什么事了?”郁二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手指正前方。 前面站着十二个人,身穿白色盔甲,两女十男都是伤痕累累的,像是被别人追杀逃到此处的。郁山不禁纳闷,眼前十二个人的武学修为,除了那个年轻一点的女子弱点,其余的都是高手。武学修为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是什么人将他们逼到如此地步?和灵少庄有关系吗?”郁山轻声问郁二。郁二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十二个人,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吧!如果和咱们郁城没有关联的,咱们尽量不去参与。”郁山点头表示同意。 这竹林中的两女十男已疲惫至极,环顾四周,见没有危险。纷纷下马搀扶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朝着不远处一块孤石走去。不料那中年男子刚坐下,一口鲜血由口喷出。那年轻女子躲闪不及,被喷个满脸。年轻女子也顾不上脸上的血迹,猛地扑到中年男子怀里,紧紧地抱住中年男子嚎啕大哭。 中年男子笑着抚摸着怀中女子的秀发,笑道:“你哭什么?爹爹又死不了,就吐了一口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你娘亲不也好好的站在你身边吗?”年轻女子依旧在那中年男子的怀里,没有起来的意思,哭道:“可是爷爷已经去世了,我们千余的族人也不在了,是谁?到底是谁要灭我们族人?” 中年男子也不知道灭自己一族的是何人所为。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想要自己怀中的武学秘籍。这本武学秘籍是父亲临终之前才交给自己的,之前并未听过有此秘籍。此秘籍中年男子在逃的路上翻了几页,一个字也没有。听父亲说分为上下两册,这本是上册。中年男子也不解,父亲和灭了自己一族的那帮人,要这无字的秘籍有何用? 两声闷响打破了中年男子的沉思,只见身边的两个族人应声倒下。中年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两声闷响,又有两名族人倒下。 中年男子大骇,立刻站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女儿了,目光狰狞地望着四周,大声怒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为什么要灭我全族。此时此刻,我想你也应该让我一睹你的真容了吧!”话毕,中年男人身后数丈之外的竹林沙沙作响。如同狂风一般,叶不着地,竹随风而弯。动作如此之快,眨眼之间,一男子便站在了中年男子身后。 第三章 强敌 中年男子转身望着面前的男子。那男子一身黑色长袍,长袍上有数十片红色雪花的图案。那男子戴着长袍上的黑色帽子,帽子上和长袍上一样,也有红色雪花的图案。衣领刚好遮住鼻口,只能看见一双眼睛。从眼睛周围的皮肤来看,应该不会超过四十岁。 中年男子心中一颤,没想到面前之人,武学修为如此之高。生平除三大武学圣地的城主、堡主、庄主和灵少庄庄主的弟弟之外,从未见过有谁还能有此等的武学修为。躲在一旁竹林之中的郁二和郁山,也是为之一怔。同时咽了口唾沫,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黑袍男子。 郁二暗自惊讶,恐怕此人的武学修为要比灵少庄庄主稍胜一筹啊!他的手法和袭击我们的手法相似,莫非是同一个人?郁二没再想下去,郁山也有此想法,两人对视了一眼。确定是同一人,便没再说话,视线又回到了那黑袍男子的身上。 黑袍男子瞅了中年男子一眼,冷冷地说道:“只要你交出你手中的秘籍,我可绕你们不死。你和你的女儿妻子,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安享晚年不好吗?”中年男子笑道:“我父亲宁愿搭上自己和全族的性命,也要去保全它的完好。如果我给了你,父亲和全族的人,岂不是死的一点价值也没有。” 黑袍男子听完哈哈大笑,随后笑道:“迂腐至极,一本破书值得你这样吗?”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我就是毁了它,你也休想得到它。”黑袍男子脸色一变,声音低沉着怒道:“看来你不愿主动给我,我只能自己动手去拿了,你可要准备好了。” 黑袍男子说罢,抬起右手迅速伸向中年男子的脖子。中年男子反应不及,被抓个正着,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放开他,有本事冲我来,你要的东西在我这。”黑袍男子身后一中年男子怒道。可惜啊!这个中年男子的话刚说完,被黑袍男子用左手隔空一掌击飞。这一掌武气用力过猛,不等那中年男子落地便一命呜呼了。 黑袍男子朝着那男子落地的方向,冷哼一声,道:“你一个小喽喽,也敢替人出头?我本不想杀你,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跟错人了。”说完,扭头对右手上的中年男子说道:“只要你说,我不会为难你的,更不会为难你手下的这些人。” 但是说完这些话,黑袍男子后悔了。他发现面前中年男子的胸前,有微微的突起,十有八九就是那秘籍了。伸手去中年男子怀里摸了摸,从他怀里拿出了一本什么字也没写的册子。黑袍男子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忽听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黑袍男子右手用力一捏,捏碎了中年男子的颈椎。随后双手连续发出八颗乌黑的钉子。郁山暗道不好,这黑袍男子是要杀人灭口呀!也顾不上和郁二商量,突然跃起,一掌击落离自己最近的两颗钉子。 那两颗钉子刚落地,郁山恍然大悟。和那中年男人一伙的人,只有六个活人了。这两颗钉子是冲咱们来的,再见那六人已全部应声倒下了。郁山望着横七竖八躺在自己身边的尸体,不禁唏嘘不已。一个不算太小的家族,就这样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不对呀?应该还有个人吧!怎么?害羞呀?也不出来露个面。”黑袍男子说完,又是一颗乌黑的钉子,向郁二藏身处射去。郁二左手猛的一用力,隔空震落了钉子。随后抬起双脚用力一跃,站在了郁山的旁边。 黑袍男子望着二人笑道:“不错,两人的身手不凡,不像是普通的武学修为者,你们应该是郁城的吧!”郁二听完冷笑一声,道:“昨天袭击我们的恐怕就是阁下所为吧!”黑袍男子笑道:“不错,正是在下。早知如此,昨天就应该顺手给你们解决了。” 郁山笑道:“阁下所说不然吧!你本想杀了我们,当得知我们是郁城的人之后,你改变了主意。归根结底你还是忌惮郁城,怕给自己以后的行动带来不便吧!” 黑袍男子大笑,笑得有点夸张,似乎一不小心就能笑得岔气。郁二和郁山没有再继续说话,站在原地,冷冷地望着黑袍男子那浮夸的动作和笑声。约一盏茶的功夫,那黑袍男子像是累了,不再有浮夸的动作了,只不过依然在笑。 郁山觉得黑袍男子的举动,在他看来就是在蔑视自己和郁城,怒道:“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黑袍男子突然停止笑声,望着郁山和郁二,说道:“我只是不想滥杀无辜的人罢了,只要我愿意,我可随时取下郁天的项上人头。” 郁山大怒,抬起右手朝着黑袍男子的面门就是一掌。只见那黑袍男子动也没动,任由郁山的手掌打在自己的面门上。郁山一掌下去如同打在了岩石之上,顿时觉得整个手掌疼痛难忍。片刻过后便麻木不已,心中大骇,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郁二一直在观察着黑袍男子的实力,比他预期的要高出不少,也暗自佩服黑袍男子。在这武学世界中能胜他的,估计也寥寥无几吧!或者说没有,也不是没有可能。 郁二见状急忙说道:“咱们郁城和阁下应该没有什么过节,你刚才也说过不想滥杀无辜。你就让我俩将这些客死他乡的可怜人,找个地方埋了吧!反正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就当行善积德了吧!” 黑袍男子低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犹豫了会儿,说道:“好吧!看在郁天的面子上,我放你们一马。”黑袍男子话音未落,郁二对着黑袍男子双手抱拳行了个礼,随后说道:“谢阁下放我俩一马,日后再相见,定当鞍前马后。”黑袍男子听完哈哈大笑,随后就近骑上了一匹马,朝着灵少庄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 郁山对郁二的做法嗤之以鼻,有点不屑地望着他。郁二连忙解释道:“那个黑袍男子的武学修为非同小可,不是你我就能应付得了的人物。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在乎那一时的得失呢?” 郁山无言以对,只好岔开话题,说道:“二哥,咱们要不要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哪怕有丁点希望,也比没有强些吧!”郁二回道:“但愿吧!如果还有生存者,看看能不能打听出那黑袍男子的来历。”说罢,二人便动手检查身边的尸体。不一会儿,只听郁二喊道:“郁山快过来,这里还有个活着的。”郁山连忙走过去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果然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郁二叹息道:“这女子长的如此水灵,竟被那黑袍男子的钉子,刺穿了心脏,恐怕撑不了一个时辰。”郁山眉头紧皱,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了左手。将女子的外衣拨开,顺势用右手解开了女子的肚兜。 当然不能乘人之危,也就没有全部褪去。隐私的地方,还是会刻意的遮挡。两人对着女子胸前的伤口,观察了片刻。这女子拇指大的伤口,离心脏不到半寸,是那黑袍男子刻意为之呢?还是眼前这女子命大躲过一劫呢?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郁二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吧!以那黑袍男子的武学修为,不至于失手。既然已经灭了人家一族,也不会在乎这一个人的生死了。即便是失手了,也应该补上一颗钉子才对。要是我,我肯定会这么做。” 郁山没有理会旁边的郁二,右手手掌放在了女子的伤口之上。用内武气吸出乌黑的钉子,鲜血顺着伤口向外不断的涌出。郁山左手连忙按在伤口上止血,随后从怀中拿出一瓶创伤药,撒在那女子的伤口之上。创伤药接触伤口的一瞬间,那女子由于伤口受到刺激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醒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和麻烦,郁山迅速将女子的衣服穿上。 郁山这才满意的笑了下,随后站起身对着身边的郁二说道:“我猜那黑袍男子是刻意而为的。其他人的伤口创面较大,且伤口处在心脏中心位置,钉子穿透身体由后背而出。这女子不仅没有被钉子穿透,就连心脏也未能射中,力道也小了很多。由此可见,那黑袍男子并不想杀她。留我们一命,估计也是希望我们能够救她性命。至于不想杀她,为何还要伤她,就不得而知了。”郁二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一个时辰过去了。郁山气喘吁吁地看着已经掩埋好的尸体,又看了眼旁边昏迷不醒的女子,不知如何是好。郁二也已忙好手上的活,径直走到郁山身旁站住。浑身早已大汗淋漓的。郁山轻声问道:“二哥,要不要给他们立个碑呀!”郁二摇了摇头,道:“算了吧!能屠他们全族的人,必定和他们族人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立了碑以后,恐怕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呀!” 第四章 被围 郁山走到女子身旁,低头望着紧闭双眼的年轻女子,不由得叹息一声。想不到拥有此等美貌的女子,竟遭遇如此变故。 这时,郁二有点着急的催道:“郁山,差不多就行了。十几个时辰她也死不了,就让她先睡一会儿。等我们赴宴结束返回时,顺道带上她也不迟。”话毕,看了看了天,又道:“快到晌午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郁山望着灵少庄的方向,内心纠结不已,最后还是开口说道:“二哥,要不你一个人先去,等我安顿好这个女子,便去追赶二哥,你觉得如何?” 郁二早就猜到郁山会这么做,不同意看样子是不行了。离开郁城之前,父亲曾告诫过自己,要防止郁山多管闲事,没想到还真的应验了。郁二骑上马,内心五味杂陈。连马带人在原地转了几圈,无奈地望着郁山。 郁山见郁二颇为为难,也于心不忍。郁山知道达叔肯定交代过郁二什么事。郁二不想违背父亲的意思,也不想做违心的事,心一狠说道:“你带她先回郁城,沿途给我留点可供寻找的线索。最好线索隐蔽点,我赴完宴便去找你,你可要小心谨慎。”说完挥起马鞭,狠狠的给马儿的屁股上抽上一鞭。马儿吃痛,头也不回的朝着灵少庄奔去。 郁山望着郁二逐渐远去的背影,沉思片刻。但愿郁二一切都顺利,千万不要出了什么意外。随后,郁山抱起依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自言自语道:“你也是可怜,这么年轻就要面对如此残酷的事情。你放心吧!等到了郁城,将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你。”随后,抱着那女子一起骑上了马背。临走之时,顺手将拴在竹子上的马儿全部放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郁山骑着马驮着那年轻女子,按原路返回走着。走的不是很快,一来可等着郁二,二来是怕走的快了,怀中女子伤势加重。郁山倒也乐意这么一直抱着这女子。 之前从未和异性有过如此之近的接触,并且还有肌肤上的碰触。郁山不断的回忆之前的一幕幕,尤其帮她取钉上药时,漏出的肩膀以及胸前有限的白嫩皮肤。令人十分着迷,想到这里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怦怦跳个不停。 郁山边走边望着太阳,要到晌午了。早上干了那么多活,又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到现在未食一点干粮,饥饿之感愈发的明显。再忍忍吧!要果腹也得走出灵少庄的地界。 郁山觉得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不免有点担心郁二,顿时有点后悔多管闲事了。要是因为怀中素不相识的女子,让郁二失去了性命,那可万万不值啊!郁山的右手拉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朝着灵少庄的方向望去。 思来想去,灵少庄如果有事发生,现在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到时能不能自保还是个未知数,别顺带将怀中女子的性命也搭了进去。主意已定,郁山两腿猛夹马的腹部,继续往前赶路。争取在天黑之前,离开灵少庄的地界。 离晌午越来越近了,灵少庄早已高朋满座,武学世界中的各路高手已经来了七八成。此时的灵少庄乃是卧虎藏龙之地,不可小觑任何一人,否则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远处,一人骑着马狂奔而来,此人正是郁二。片刻过后,郁二猛拉缰绳,只听一声马叫,郁二停在了灵少庄的正门前。马声停止后,郁二还未来得及下马,从庄内走出一个人。此人三十来岁,身材比较精瘦,但是两眼比较有神。长相其貌不扬,看上去甚是平凡,并无过人之处。 那人双手抱拳对着郁二笑着说:“敢问阁下是郁城过来的人吧!”郁二连忙回道:“不错,在下正是从郁城过来参加贵庄公子大婚的。”那人上下打量着郁二,随后道:“我们庄主宴请的宾客,除了你们郁城一家,都已到齐。庄主特意让小的在此等候你的光临。”郁二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接过精瘦男子的话茬说道:“路上出了点意外,在路上耽误了。” 精瘦男子急忙问道:“出了什么意外?人没受伤吧!是在灵少庄境内发生的,还是在灵少庄境外发生的?”没等郁二想好托词应付精瘦男子,便听后面一阵马蹄声,郁二和精瘦男子不约而同的向声音的出处望去。 约有一二百个身穿盔甲,腰间挂着长刀的男人,像是灵少庄的城防部队。领头的是灵少庄庄主的弟弟凌海。此人五十多岁,身材魁梧高大,武学修为极高。在武学世界中,也只有三大武学圣地的最高统治者,能略胜他一招半式。 凌海无视郁二的存在,风驰电掣般,从郁二身边经过进入庄内。接待郁二的精瘦男子望着城防部队的身影,眉头一紧,对郁二说道:“最近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怪不得呢!看来庄内今日有事要发生了。” 郁二眉头也是一紧,城防部队除紧急情况外,一般不会这么招摇出动。特别像灵少庄这样的武学圣地,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要出大事的前奏呀!看来今天的喜事有可能变成白事了。郁二没有打算问精瘦男人的意思,估计精瘦男子也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会轻易地说出来,也就不自找没趣了。 郁二跟着精瘦男子在后面走着。由于今日庄主公子大婚,庄内人头涌动,来往的人服装各异,到处都是喜庆的颜色。也正因为庄主公子大婚,庄内来的外宾规定不能骑马,郁二也只能牵着马徒步前行。 路上郁二不时见有身穿盔甲的人从身边经过,这些身穿盔甲的人神色严肃,打量着每一个自己身边经过的人。郁二不禁的开始紧张起来,看来这灵少庄今天是个是非之地,得抓紧去见凌庄主。把手上这一对由极品翡翠,打造而成的玉如意交个他,趁早离开这里为妙。 精瘦男子领着郁二穿过几条街,在凌府门口停下。凌府里走出一位仆人,对郁二和精瘦男子微笑着行个礼,随后将郁二的马牵到马舍。精瘦男子做个请的手势,对着郁二说道:“请吧!郁公子。”郁二也不客气,便大步走进凌府之内。 郁二进入凌府便问精瘦男子,庄主的具体位置。精瘦男子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说道:“还有不到一个时辰,里面就要举行拜堂仪式了,庄主定在里面。那大殿右侧有个上礼薄的地方,郁公子将礼品放那,出示你的请帖便可。那记账先生便将礼品记在那帖子上的人名之下。”说完,精瘦男子双手抱拳,对郁二行了个礼,说道:“郁公子,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送你进入大殿了。”说完便转身向凌府外走去。郁二异常诧异地望着精瘦男子的背影,这都什么事,这算哪门子的待客之道。 进入远处殿中,需经过一处人工吊桥。吊桥下养着上百条不知什么鱼,浑身通红仅有头部是银白色的。吊桥两边扶手各镶嵌着四条龙。 郁二望着这吊桥上的八条龙,叹道:“想当九五之尊,这灵少庄野心不小啊!吊桥只镶嵌八条龙,九为奇数中最大,这灵少庄凌庄主想当那第九条龙,简直是痴人说梦。” 吊桥过后是一片广场,广场地面是由白色大理石铺装而成,一直延伸到大殿门口。一眼望去甚是空旷,一点美感都没有。大理石地面上同样绘着八条龙,八条龙头朝着广场中央张着嘴,广场中央绘着巨型火龙珠。这绘画手艺倒是一绝,可惜这种布局毫无美感。 郁二把一对翡翠玉如意和请帖,交给大殿右侧的记账先生。看着记账先生将郁天的名字写在礼薄上,并将一对翡翠玉如意记在郁天名下,才转身离开。 郁天心里暗骂道:“这都什么世道,你灵少庄好歹也派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接待一下。虽说城主没能亲自来,可再怎么说,我也是郁城的人。”郁二心系郁山,本想就此离去,可转而一想,既然已经来了,就看完拜堂再走也不迟。 郁二从人群中挤进大殿。一眼就瞧见大殿正中央,坐着看上去六十多的岁的一男一女,那男女正是灵少庄庄主和庄主夫人。司仪喊道:“一拜天地。”司仪话音刚落,众人忽听一阵破风声朝着司仪而去。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司仪便已应声倒下。那司仪身后的柱子上,出现一枚长约两寸的乌黑钉子。郁二见状大骇,那是竹林中黑袍男子用的钉子。武学世界中的高手基本上都在这殿内的情况下,他仍然敢出手,可见他是多么的自信。他是想干什么?难道想将灵少庄屠杀殆尽吗?想到此处,郁二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灵少庄凌庄主猛地站了起来,怒道:“敢问?是哪位朋友来了我灵少庄?我灵少庄招呼不周,还请朋友现身,老夫好赔个不是。”突然,大殿房顶出现了数十处破瓦之声。随后,从大殿上方落下八九十个人,这八九十人个个身穿带有红色雪花图案的黑袍。 这殿内的人,除了郁二见过身穿如此怪异装束的人。其余均未见过,对其来历甚是好奇。这些不速之客落下时,便将殿内的人围住。等殿内的人发现被围时,已经来不及了。虽说被围的人少说也有三四百人,无需惧怕。但是看那些黑袍之人的架势,像是要把殿内之人,一举杀掉的意思。殿内的人瞬间明白了一切,等会不得不被动的进行一场生死搏斗。 第五章 内奸 凌庄主望着周围身穿黑袍的人,不屑地说道:“整个武学世界的高手基本都在这殿中了,你们认为能全身而退吗?或者说,能活着出去吗?” 凌庄主话音刚落,大殿外走进一黑袍男子,哈哈大笑,望着凌庄主说道:“凌庄主,这里的人得全部闭上眼睛,如果你凌庄主不信,不妨可以试试嘛!” 凌庄主依旧不屑地望着那说话的黑袍男子。良久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怒问道:“我灵少庄戒备森严,你是如何来去自如?又如何摆脱我灵少庄六千城防部队的?快说!”只见一精瘦男子从殿外走进殿内,在黑袍男子身边停下。郁二恍然大悟,这厮是那黑袍男子的卧底。 凌庄主冷笑道:“这就不奇怪了,我说呢!不然就凭你们这些人,是进不了我殿内的。”话毕,凌庄主右手大拇指神不知鬼不觉的微微一翘,一道透明的武气朝着精瘦男子面门而去。那正是凌庄主的成名绝技太阴指。 那精瘦男子心中大骇,急忙身体后仰躲避。不料又有一道透明武气,朝着精瘦男子丹田处而去。精瘦男子倒吸一口冷气,已避无可避了,准备硬接他这一指。这时精瘦男子忽然觉得右胳膊被人用力拉开,正是黑袍男子用力拉了一下。那道透明武气没能击中精瘦男子丹田之处,而是断了他左手小指和无名指二指。精瘦男子站稳之后,怒道:“身为武学三大圣地之一的灵少庄,竟也做出这种暗箭伤人的事来。” 凌庄主冷冷地笑道:“你跟我十余年,我一直没拿你当成外人,没想到啊!你竟是别人派来的卧底,可恨呐!至于暗箭伤人之事,那是你学艺不精,怨不了别人。”说完,视线从精瘦男子身上,移到精瘦男子旁边的黑袍男子身上,接着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此地,还有我灵少庄的城防部队,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黑袍男子看了眼凌庄主,笑道:“果然是武学圣地,费了我好大劲才将你的城防部队放倒。对了,多亏了我旁边的这个人。不然,我还真没那么容易就得手。至于,为什么要来这里,是来拿太厉经的。”殿内众人听完一片哗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厉经已在千年前,随着阳海城的覆灭而下落不明。这件事,殿内众人大部分都知晓,随后都将目光抛向凌庄主。 凌庄主哪能不知众人的意思,这时突然想到自己属下族人被屠族的事情。很可能和眼前这黑袍男子有关系,或许就是他干的。想到这里便对着那黑袍男子,大声喝道:“是你屠杀我属下族人千余口,是与不是?”黑袍男子笑道:“我也不想这么做,可你那属下不识抬举,怪不了我。” 顿时,凌庄主心中大怒,怒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罢,凌庄主双手挥向黑袍男子。十指以十道极快的透明武气,朝着黑袍男子的面门和心脏以及丹田处射去。凌庄主这次使的十道太阴指,比刚才那两道太阴指的力道要强而且快。没有极高的武学修为,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 好快,黑袍男子暗惊道。好在黑袍男子武学修为也不弱,右手用力一挥,用自己的掌力散去射向自己面门和心脏的太阴指气。就在右手散去太阴指气的一瞬间,黑袍男子右手突然指向凌庄主。三颗乌黑钉子和凌庄主的手法如出一辙,射向凌庄主的面门和心脏以及丹田之处。左手则迅速凝聚大量武气,硬生生的接下了凌庄主射向自己丹田处的太阴指气。 那三颗乌黑钉子,黑袍男子用了十成的力量。此时的三颗乌黑钉子的力量和速度,可和太阴指气相媲美,甚至要略强一些。凌庄主见状,急忙在自己身前聚集大量的武气,以抵挡黑袍男子的三颗乌黑钉子。三颗乌黑钉子在凌庄主面前悬空自转了几圈,便落在了地上。 没想到自己的十道太阴指气,未能伤到黑袍男子分毫。反而差点被他的乌黑钉子伤到,凌庄主为之一怔。殿内众人惊讶的目瞪口呆,都没想到黑袍男子的武学修为如此之高,甚至要强于凌庄主。 就在这时,殿内众人中走出一位年轻人,看了黑袍男子一眼。径直走到凌庄主身旁,用手在耳旁摸了会。只见那年轻人五官扭曲,不一会儿,一张人皮面具从那年轻人脸上撕了下来。那人脸上有些许皱纹,头发很长八字胡。下巴留着山羊胡子,看上去六十多岁,正是仰日堡严堡主。 黑袍男子笑道:“不错,既然严堡主也在这里,省的我去找你了。那就陪凌庄主一道上路吧!路上也好有个伴,省的寂寞。” 黑袍男子正要出手,严堡主大声喊道:“慢!”黑袍男子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望着严堡主笑道:“怎么?莫非你严堡主胆怯了?”严堡主哪能容得黑袍男子的嘲讽,怒道:“我严某,乃堂堂仰日堡堡主,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不容你如此胡说,败坏我的名声。” 黑袍男子听完哈哈大笑,随后问道:“你既然不是贪生怕死,那你想要干什么呢?”严堡主冷冷的说道:“刚才听阁下说,太厉经在凌庄主手里,不知是否属实?难道阁下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黑袍男子望着严堡主,依旧笑道:“这件事,你得问问凌庄主,我想他比我了解的更透彻吧!” 凌庄主望着黑袍男子,表情严肃地说道:“不错,太厉经之前一直在我灵少庄。可惜现在已被你夺去,还屠杀我属下千余族人。” 严堡主此时对事情已经明了,那黑袍男子夺取太厉经之后,想顺带将灵少庄给灭了。紧接着会是郁城或者仰日堡,保持中立是不可能了。那就和灵少庄联手对付这黑袍男子吧!殿内众人的想法大都和严堡主相差无几,和身穿黑袍之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着。大殿之内气氛紧张至极,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从房顶洞口处,飞进一只浑身乌黑,没有一丝杂毛的乌鸦,落在了房梁之上。随后,一声刺耳的叫声,从乌鸦口中发出。房梁下面几声闷响,殿内参加婚宴的几个宾客,一声不响的摔倒在地。刹那间,殿内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武学修为较弱的接连倒下。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殿内宾客有一半失去了生命,活着的有一半受了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郁二刚解决一个黑袍男子,气喘吁吁地靠在墙边。幸好郁山没来,不然要一起交代在这里了。这时一道掌气朝郁二的胸前袭去。他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一个黑袍男人,现在已经疲惫至极动弹不得。郁二已经没有挣扎的欲望了,即便想挣扎也动弹不得了,闭上眼睛准备等死。 突然,离郁二面部不足二寸的地方。出现一阵刚猛有力的武气,卸了那道不知从何而来的掌气。此时,郁二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别人救了,可也已经七窍流血。郁二正是被那阵刚猛有力的武气,震的七窍流血,但并无大碍。救他的人是严堡主,严堡主刚解决一个黑袍男人,准备再找对手时。发现自己不远处的郁二似乎在等死,便出手救了他。郁二发现是严堡主救了自己,想张口道谢,无奈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殿内已容不下这么多人在这里搏斗,很多人早已转移到殿外搏斗。严堡主望着殿外早已和那黑袍男子搏斗多时的凌庄主,已经落在了下风。恐怕不出三五十个回合,那凌庄主便会死于黑袍男子手中。严堡主现在也顾不上郁二伤势如何,快步跑到殿外,右手用力一掌朝着黑袍男子腰部拍去。 没想到被那个精瘦男人一掌化去。精瘦男人武学修为本不在凌庄主之下,在没有防备时,被凌庄主用太阴指打断两指,正没处发泄。此时,见严堡主又使暗招。气不打一处来,便出手化解了由严堡主掌心发出的武气。 严堡主见自己的武气被那精瘦男人化去,望着精瘦男子笑道:“没想到啊!你是真人不露相啊!竟能化去由我掌心发出的武气,不简单,正好可以当我的对手。”说罢,双手瞬间凝聚大量武气,随后猛的握紧拳头。身体向空中用力跃起,用力朝着精瘦男子的方向就是六拳。 这是严堡主十年前自创的烈火拳,此拳霸道至极。所到之处必是焦黑一片,乃是上乘武学,在外人面前从未展示过。精瘦男子未曾见过烈火拳不敢硬接,迅速闪避。由严堡主体内武气催生出的烈火拳气,打在了精瘦男子原先站的地方。只见那大理石地面,出现六处宽约三尺深约一丈的坑,坑内焦黑一片。精瘦男子望着坑内,倒吸一口冷气,果然不愧为仰日堡堡主名不虚传。 精瘦男子也毫不示弱,右手伸出食指与中指,对着还在空中未落下的严堡主,就是两道武气催生出的气体。严庄主大惊,眼前精瘦男子所使的正是仰日堡上乘的武学,二指圣剑。就连自己也只能习得一成而已,他竟对二指圣剑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 那二指圣剑速度极快,严堡主在空中没有着力点,来不及躲避。只能避开要害,左肩被剑气击穿,留下两寸宽的伤口。严堡主落地后,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两步。还未站稳,又有两道剑气击中了他的左肩。严堡主惨叫一声,左肩鲜血喷出丈余高。只见左臂已经离开了躯体,落在了严堡主的身后。 随后又是两道二指圣剑剑气向严堡主射去,失去左臂而产生的疼痛,影响了严堡主的反应。严堡主来不及躲避,大吼一声,一掌击在地面。瞬间在严堡主面前形成一面由武气凝聚而成的武气墙。二指圣剑剑气碰到武气墙,犹如水滴滴在了豆腐上一样,向四周散开。 第六章 惨死 精瘦男子见状大笑,随后笑道:“想不到堂堂仰日堡严堡主,会如此的不堪。不到十招竟连保命用的往生屏也用上了。” 严堡主趁精瘦男子说话的间隙,用右手封住了左肩,使左肩不再大量流血。一向自负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严堡主,此时非常后悔刚才太过于轻敌了。导致如今的境地,现在才知人外真的有人。如能逃过今日一劫,定当闭关精修武学。可惜,以现在的情形来看,甚是渺茫。 虽说严堡主此时已完全陷入被动的地步,但仍不失威严的呵斥道:“我们仰日堡的上乘武学二指圣剑,你是从哪偷学而来的?”精瘦男子望着身受重伤的严堡主,冷笑道:“我的二指圣剑是由我先辈传承下来的。你们仰日堡得此二指圣剑剑法,恐怕是来路不正吧!” 严堡主怒道:“二指圣剑剑法是由千年前,仰日堡先祖自创而成,如今在我仰日堡已传有三十代。二指圣剑未能学成,是我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可你说我仰日堡的二指圣剑来路不正,你不觉得可笑至极吗?” 精瘦男子举起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自己的眼前,不屑地望着严堡主,讥笑道:“这二指圣剑本来就是我们族人的,是先祖用来防御外敌的呕心泣血之作。后来,先祖因急于提升二指圣剑的威力,导致无法控制武气,被武气攻心而死。之后,被你们老祖宗屠杀全族趁机夺走,好在你们夺取的只是本副本。今天你能死在我手里,算是你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一道二指圣剑剑气朝着严堡主射去。严堡主见状,右手急忙向下拍去,一面由武气聚集而成的往生屏应声而出。 可惜,这往生屏不是其它武学所能比的,要瞬间将体内所有的武气集中在一处。再用力让武气从体内迸发而出,从而形成可以抵挡外部冲击的一面武气墙。这面武气墙便是往生屏,但是它的缺点也是非常的严重。凡是使用往生屏之后,武气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如同废人一般,不到生死关头很少有人用它。 严堡主不愧为仰日堡堡主,用极短的时间恢复了约一成武气。严堡主心知只有一成武气的往生屏,是难以抵挡精瘦男子的二指圣剑,但也不至于把命搭进去。可他没想到,这次精瘦男子使得二指圣剑和以往有所不同。精瘦男子使出二指圣剑的一瞬间,将两道剑气融合成一道,威力瞬间提升一倍有余。 严堡主见那道二指圣剑剑气穿过往生屏,朝着自己的两眉之间射来。严堡主大骇,可也无可奈何。此时已避无可避,只能心有不甘地闭上双眼。只听一声闷响,二指圣剑剑气由严堡主眉心而入,再由后脑勺而出,剑气的冲击力将严堡主连人带飞出数丈远。 精瘦男子虽说杀了严堡主,自身武气也耗去大半,弯腰两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这二指圣剑虽好,可也不能过多地使用,实在太费武气了。精瘦男子抬头望着数丈外,已经断气了的严堡主,叹道:“可惜了,你严堡主有这么好的武学修为,却不能和我为友。和我为敌只能杀了你,怪你命不好,能死在我手里你也不算亏。” 此时,殿内除了昏迷不醒的郁二,再无活人。殿外加上凌庄主,也仅仅只剩下了十位武学修为极高的宾客而已。那些不明身份的黑袍人,除了杀了严堡主的精瘦男子,以及正在和凌庄主搏斗的黑袍男子外,其余的已被屠杀殆尽。 凌庄主仍然和那黑袍男子搏斗着,此时的凌庄主已经应付不了黑袍男子,吃力的抵挡着黑袍男子的攻击。看见严堡主不到十个回合,便已气绝身亡,心中异常忧虑。就在分神的一瞬间,凌庄主的右边大腿上,中了黑袍男子的一颗乌黑钉子,右腿一软半跪在地上。那活下来的九位高手,见严堡主已经没有了气息,没想到堂堂仰日堡堡主就这样被杀了,无不唏嘘。再看看凌庄主也已受伤跪在地上,九人迅速地跑到他的身旁将他扶起。 活下来的九位高手中的一位中年男子,怒道:“你现在以一抵十,纵使你武学修为再高,双拳也难敌四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那杀了严堡主的精瘦男子,慢慢地走到黑袍男子身后,笑道:“别忘了,还有我活着呢!”黑袍男子回头看了精瘦男子一眼,点了点头。精瘦男子微笑着看着黑袍男子,算是回应了黑袍男子。 随后,黑袍男子又转回头,望着眼前的十个人,笑道:“这会儿,可就由不得你们了,现在就送你们陪那严堡主去。”准备动手时,身后吊桥上走来一男子,那男子身材魁梧,约五十多岁,那人正是凌庄主的弟弟凌海。 凌海走到离黑袍男子和精瘦男子约七八丈的位置停了下来,望着他们冷冷地说道:“没想到啊!这世上还有如此高手,今天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 精瘦男子回头诧异地望着凌海,说道:“咦?你不是还在昏睡着吗?”凌海鄙夷的看着精瘦男子,说道:“将卸武散改良成卸武迷烟,你以为我就察觉不到吗?你太小瞧我了,要怪就怪你太大意了。连我假装昏迷你都没能发现,现在后悔迟了。”精瘦男子笑道:“要不是时间紧迫,你都活不到现在。加你一个也无所谓,反正你灵少庄的城防部队一时半会还醒不了。” 黑袍男子接过精瘦男子的话茬,说道:“时间不多了,抓紧了结这里的事情。耽误久了,恐怕要生变。”精瘦男子点头示意不再过多的和他们浪费时间。 忽然凌海大吼道:“这个内奸由我亲自清理门户,那个黑袍男子就交给你们九个了。”话音刚落,两道二指圣剑剑气就已朝着凌海射去。 凌海先前未到吊桥时,就已隐蔽起来,观察广场上的一举一动。凌海深知严堡主自负,之所以会败在精瘦男子的二指圣剑下,那是他太过于轻敌,真正的实力不会相差太多。 凌海见剑气过来,连忙后退数丈。后退的同时挥起右手,五道太阴指指气射向精瘦男子。虽说太阴指不如二指圣剑刚猛霸道,速度上也逊色不少,但也能取他性命。只见精瘦男子左手聚集大量武气用力一挥,便化去了五道太阴指指气。精瘦男子冷笑一声,又向凌海射出两道剑气,两道剑气分别射向凌海的面门和丹田处。这两道剑气,均是由两道剑气融合为一体的剑气。 这两道剑气的速度实在太快,凌海没有办法,不得不使出往生屏去抵挡二指圣剑的剑气。精瘦男子没曾想,这凌海会这么快就使用往生屏。本想能重伤凌海,让自己稍微缓和一下,毕竟这二指圣剑用多了,还是很疲惫的。那两道二指圣剑没能穿透往生屏,也仅仅让往生屏凹陷了三四寸而已。 凌海冷哼一声,说道:“你杀严堡主的时候,用去了不少力气,现在又使用了如此力道的二指圣剑,你现在怕是走路都走不稳吧!”凌海说的没错,精瘦男子大意了,他也后悔这么快就交了底,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上。 那黑袍男子话不多说,双手一挥,十颗乌黑钉子向连凌庄主在内的十人射去。混战中活下来的九个人,武学修为颇高,均站在原地用掌气拍落钉子。凌庄主虽说也击落了黑袍男子的钉子,但是极为勉强。 黑袍男子暗惊,看来要费一番功夫了。随后,黑袍男子迅速解开衣服,右手挥起黑袍,黑袍内的三四百颗乌黑钉子,瞬间射向面前十人。黑袍男子动作极快,众人没能看破黑袍男子的动作。等到三四百颗钉子飞出时,方才明白过来,黑袍男子主要是冲着凌庄主。众人本想去搭救凌庄主,可是每个人的眼前,都出现了十几颗钉子。让他们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也就顾不上凌庄主了。 凌庄主看见眼前的一两百颗乌黑钉子,自己已是避无可避。大吼一声,右手用力向地面拍去。就在凌庄主右手手掌即将碰到地面时,两道透明武气,朝着凌庄主右手射去,那是二指圣剑剑气。凌庄主来不及躲避,右手手掌从手腕处被剑气切断。凌庄主手腕处,还未来得及流出鲜血,那一两百颗乌黑钉子,已经全部钉在凌庄主身上。只听一两百声闷响,凌庄主已经倒地气绝身亡,整个人死时都没能闭上眼睛。 凌海见自己的哥哥被杀,也顾不上整个大局了。用尽全身最后一点武气,朝着黑袍男子背后,射出一道太阴指指气。黑袍男子没有防备,后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指,指气从他左前胸穿出,一口鲜血从黑袍男子口中吐出,随后半跪在地上。 黑袍男子被太阴指击穿身体后,受伤不轻。不远处,精瘦男子晃晃悠悠地走到黑袍男子身边,轻声说道:“现在的形势对我们不利,搞不好要折在这里。反正凌庄主已死,目的达到了,还是找机会撤走吧!”黑袍男子望着精瘦男子,缓缓地说道:“东西已经交给族长了,我们这一族经此一役,损失惨重。二弟,我现在受了重伤,估计是走不了了,你走吧!”精瘦男子不依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怒道:“不用管我,为了我族的复兴大业,死又何惧!”黑袍男子话音刚落,只觉得后脑勺一阵疼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第七章 逃跑 精瘦男子击晕黑袍男子后,深知再不走,援兵过不了多久就会赶到。到那时,恐怕就走不掉了。便对着广场上的众人,吼道:“今天先绕你们不死,下次再遇,定会杀了各位。”说罢,右手聚集武气用力拍在大理石地面上。武气接触大理石地面的一瞬间,出现了一团由武气,夹杂着大理石石渣的石灰雾气。精瘦男子背着黑袍男子纵身一跃,迅速逃离广场。石灰雾气散尽时,已经不见那二人的任何踪影。 凌海并没有去追二人,望着被乌黑钉子扎满全身,就像刺猬似的哥哥,深深地叹了气。走到哥哥身边,蹲下用手将哥哥的眼睛轻轻合上。此时的凌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几个时辰之前,你和我那侄儿还好好的,没想到你们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凌海虽说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此时已经完全崩溃了。犹如孩童一样,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那活着的九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人,走到凌海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事已至此,凌庄主已故去。人死不能复生,望你节哀顺变,多多保重。当下,你应该振作起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善后才是,而不是在这里哭泣。” 凌海听完,不再继续哭泣,站了起来没有说话。沉思片刻,转身对着活下来的九人磕了三个头,之后说道:“今日如没有你们最后的鼎力相助,恐怕这灵少城要毁于一旦了。我凌海在此答应你们,如果以后有用的着我凌海的地方,就是豁出性命,也定会鼎力相助各位。” 九人微微一笑,之后便在广场上散开,去寻找是否还有生还者。凌海也没闲着,迅速走出凌府,找些人过来救援。九人分成两拨人,分别在殿内,以及殿外广场上寻找活着的人。殿外广场上的一拨人,未见有任何的生还者,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殿内。 这时殿内一人喊道:“快过来,这里还有个有气息的。”那人正是被严堡主所救的郁二。众人欣喜若狂的围在郁二的身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还躺在地上的郁二。一男子缓缓的在郁二身边蹲下,右手用力的拍了拍郁二的脸,见郁二有点反应了,笑道:“这小子命大,发生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活着,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郁二脸上吃痛,缓缓地睁开眼睛,见一群人正目不转睛的围着自己看,郁二一脸的莫名其妙。众人见郁二醒了,看着郁二脸上的十个手指印,也不顾郁二是否尴尬,便毫无顾虑的哈哈大笑。这一阵笑声,让郁二两颊通红,双手抚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 郁二未让别人搀扶自己。自己吃力的站了起来,对着众人深深地鞠了个躬表示感谢。随后,向众人询问着刚才自己昏迷以后,发生的事情。众人回忆着刚才触目惊心的搏斗,都不尽的唏嘘起来。随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整个搏斗过程,仔仔细细的叙述了一遍。 郁二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昏迷的这一会,发生了这么多事。郁二见过那黑袍男子的身手,那黑袍男子的武学修为,在凌庄主之上。凌庄主被杀,郁二不是很意外。倒是严堡主死于那精瘦男子之手,让他颇感意外。看来这世上,除了三大武学圣地之外,其它地方的高手也是很多的。 郁二和众人寒暄几句,脑中想起郁城,想起了带着年轻女子回郁城的郁山,便匆匆和众人告辞。郁二怕郁城也遭遇不测,虽说自己的武学修为不如那九个活下来的人高,但是也能为郁城做点什么。 郁二刚走下那刻有八条龙的吊桥,便看见凌海带着城防部队,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凌海看见郁二,非常诧异地问道:“你不是那个来的最迟,郁城派来的那个小子吗?”郁二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对凌海行了个礼,道:“对,正是晚辈。晚辈在之前的搏斗中,不幸受伤昏迷。才避过此难,让前辈见笑了。”凌海笑道:“能活下来就行,大丈夫能伸能屈嘛!”郁二听出凌海话中的意思,认为自己怕死,装死才逃过一劫。郁二没有去反驳凌海,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 郁二对着凌海微微一笑,笑道:“不知晚辈能否为前辈做点什么吗?”凌海也笑道:“你有这份心,我凌某就知足了。你是远道而来的宾客,岂能麻烦你,那是对你的不尊重。对了,你这是要去哪?” 郁二见凌海似乎有逐客的意思,便顺着他的意思,说道:“我怕郁城也会生变,想回去看看。”凌海听完,笑道:“抓紧回去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今天灵少庄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凌某就不亲自送你了。”说罢,便不再理郁二,带着城防部队朝广场走去。 这正和郁二之意,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逗留,便迅速离开了凌府。离开凌府后,郁二又犯难了,自己的马儿被那凌府的仆人牵去马舍了,自己又不知道马舍在何处。站在凌府门口东张西望着,希望能碰见个凌府的仆人。忽听不远处,一阵马蹄声,这一行人身穿盔甲,看样子是灵少庄的城防部队。片刻便来到凌府前,约有百十来人,目不转睛地望着郁二。郁二心想不好,眼前百十人的眼睛里,个个杀气腾腾。 似乎觉得凌府里面发生的事,和自己脱不了关系。连忙双手抱拳,微笑着说道:“在下郁二,是从郁城前来道喜赴宴的,没曾想会出现变故。在下也是担心郁城的安危,才先行告辞。”说完郁二望着眼前的一行人。郁二刚说完,那一行人便不再望着郁二,没有说什么话纷纷下马,快速走进凌府。 郁二见那一行人走进凌府,这才松了口气。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抓紧走吧!郁二在那行人的马中,挑了匹棕色毛发的马。这匹马甚是精壮,摸了摸那匹马的鬃毛,满意地笑了笑。郁二趁人不注意,一纵身骑上那匹棕色毛发的马,头也不回的朝着庄外骑去。 但是郁二没有想到,出庄口还有人设卡盘查。后悔临走时,没能问凌海要个通行证。郁二在卡前下马,面前一人腰间挂着长刀,在郁二身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似乎查不出什么毛病,可又不敢就这么放走。 就在郁二不知如何解释时,一人骑着马在郁二身后停下,随后对那腰挂长刀的男子说道:“他是郁城前来参加庄主公子婚礼的,就不必为难他了。”说完,对着郁二笑道:“抱歉啊!你走时忘了给你通行证,还好来的及时。”郁二双手抱拳对那骑在马上的人,笑着说道:“有劳阁下前来替小弟解围。”那骑在马上的人笑道:“举手之劳不必在意,在下还有些事要处理,后会有期。”话毕,双手抱拳对着郁二行了礼,之后转身朝着凌府的方向走去。 骑马男子走后,腰挂长刀的男子,挥手示意郁二可以出庄了。郁二连忙骑上马,走出灵少庄时,回头望着城门上灵少庄三个字,唏嘘不已。没想到这灵少庄一役,竟让二三百武学世界的高手折在此处。就连那一向自负的严堡主,以及那武学造诣极深的凌庄主也已损命。好在咱们郁城主,未能参加这一役,否则就要落下和严堡主他们一样的下场了。良久,郁二才回过头来,双腿猛夹马的肚子,迅速地离开这里。 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郁山和怀中的女子,早已走出灵少庄的地界,在一片不知名的白桦林中走着。那郁山怀中的女子,和预期的有些出入,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郁山饥饿难耐,附近没有住家,更没有集市,自己带的干粮也已经吃完。这可如何是好?算了,管它什么荒郊野地的,活人怎能让尿给憋死。右手猛拉缰绳,找了一处不算大的空地停了下来。郁山将那年轻女子,从马背上抱下,靠着树轻轻地放在了地上。郁山环顾四周,没有可吃的活物,看来就近是解决不了了。 郁山找了些干树枝,在年轻女子身旁,点起一处篝火。见那年轻女子,经过半天的颠簸,再加上有伤在身,嘴唇有点开裂。不自觉地摸了摸水袋,还好有点水,便给年轻女子喂了些。晚上很凉,总不能不吃些东西。自己还好,可这年轻女子可不行啊!郁山望着闭着双眼的年轻女子,无奈的说道:“我等下去附近找些吃的,如果你命不好,在我离去时,你遇到不测。那也是你的造化,一切都听天由命吧!”说完,便趁着微弱的月光,纵身上马去找些吃的。 月亮照在年轻女子原本就煞白的脸上,显得白的瘆人。好在,那年轻女子五官长得还算精致,不至于看起来那么恐怖。时间过的飞快,郁山走时点的篝火,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熄灭了。没有了篝火,那年轻女子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不一会儿,那年轻女子便被冻得有了意识,本能的抖动着身体。 年轻女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眼前视线很是模糊。适应了片刻,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环顾四周之后,只见身上披着一件男子的衣服,面前有一处已经熄灭了的篝火。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异常的东西。 第八章 狭路相逢 年轻女孩想起身站起来,无奈自己身体软绵无力。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来,只好继续靠在身后的白桦树上。可能因为刚才的动作幅度太大,剧烈的疼痛感从左胸袭来。年轻女子用手摸了摸自己左胸,随后慢慢地扒开衣服。大惊失色地望着自己胸前的伤口,努力着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但是只记得,那黑袍男子用手抓着父亲的喉咙,之后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想着父亲可能遭遇不测,心里一阵酸楚。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如果父亲遭遇不测,自己怎么会活着,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年轻女子百思不得其解,甚是烦恼,也只好就这么静静的靠着身后的白桦树。 又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年轻女子听见身后有马儿奔跑的声音,警惕地望着身后的一举一动。郁山见自己点的篝火已经熄灭,心想不妙啊!看来那年轻女子遭遇了不测,这年轻女子的命,真是太悲惨了。当郁山走到年轻女子身旁时,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瘫坐在年轻女子身旁。这一路上找了很久,也仅仅用武气打下了四只鸽子,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收获。 片刻之后,郁山缓过劲来,在附近又找了些树枝,从新点燃了新的篝火。郁山迅速处理好四只鸽子,将鸽子插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着。不一会儿,鸽子便烤的金黄金黄的,从鸽子身上散发出的香气扑鼻而来。郁山此时也顾不上形象不形象了,肚子早已饥饿难耐,拿起一只鸽子,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很快一只鸽子,便被郁山吃的只剩下骨头。紧接着,又拿了一只烤好的鸽子,这次没有刚才吃的那么快,而是一边吃一边看着靠在白桦树上的年轻女子。 郁山撕下一块鸽子肉放在口中,看着年轻女子白嫩的脸蛋,被旁边的篝火烤的红扑扑的,一眼望去甚是水灵。微笑着望着年轻女子,笑道:“你我相遇也是一场缘分,虽说你未必知道我长的丑俊,还是高矮胖瘦,但是这也不重要了,你会知道的。”说完,又撕了块鸽子肉,随后叹道:“可惜啊!这有肉没酒,总是觉得少点什么?”郁山咽下那块鸽子肉,又道:“没有酒就没有酒吧!好在旁边有一美人在,想喝酒了就看那美人一眼。吃着肉看着美人,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快乐的事吗?” 那年轻女子,见郁山走近自己,便连忙闭上眼睛假装昏迷。她不知道此人的来历,也不知这男子是好是坏,只能先这样假装昏迷。假装昏迷,这对那年轻女子来说,并不是难事。让她为难的是那烤鸽子。自己醒来时,本就感觉自己腹内有饥饿之感,那烤鸽子的诱人香气,偏偏又扑鼻而来。只觉得自己更饿了,纵然想吃,也只能忍住。年轻女子想要看看这男子,等会是否对自己做些轻薄之事来。直到听到郁山说出带些轻薄之意的话来,这才没能忍住自己,睁开双眼瞪着郁山。 郁山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望着年轻女子。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郁山才反应过来。连忙微笑着拿了只烤鸽子,战战兢兢地递给年轻女子。年轻女子见郁山的反应,扑哧一笑。看样子眼前的人不像坏人,便接过了那只烤好的鸽子。年轻女子也是饿坏了,和郁山一样,也不顾什么形象了,拿着烤鸽子就吧唧吧唧的啃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烤鸽子就只剩下了一堆骨头。郁山见状,又帮她拿了一只。年轻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了。那年轻女子吃了一口鸽子肉,想到自己的委屈,在陌生人面前,表现的如此狼狈。再想想自己从未在别人面前,有过如此的表现。亲人又一个接着一个被杀,自己的父母也不知下落,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眼婆娑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流淌,如断线的珍珠洒落下来。 郁山从未遇到这种事情,更不知怎么去安慰眼前年轻女子,只能表情沉重的对那年轻女子说道:“事已至此,以你现在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眼下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尽快将你左胸前的伤养好,然后再做其它的打算。”年轻女子听完郁山的话,心里明白了大半。自己左胸前的伤口,八成是眼前这男子处理的。想到自己的身子被他看了去,白嫩的两颊一红,又羞又怒地望着郁山。郁山不知刚才哪里说错了什么话,惹得这年轻女子对自己怒目而视。 郁山被那年轻女子瞪得非常不自在,便找了个借口,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去找些柴火来。”刚起身,被那年轻女子叫了回来。郁山回头望着那年轻女子,等着那年轻女孩对自己说些什么。那年轻女孩两颊红扑扑的,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 郁山不是傻子,当然看的出这年轻女子心中似乎有事,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的笑了下,说道:“姑娘,你心中是否有什么事情?如果有,不妨告诉在下。你身体有恙,很多事情诸多不便,在下会尽自己所能帮助你。”那年轻女子两颊又是一红,轻轻地说道:“那个,刚才吃了两只鸽子,实在太油腻了,口渴的很。”说完,白嫩的小脸更红了。 郁山听完,深深的松了口气。本以为那年轻女子让会自己替她报仇,要真是那样,自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连忙将在远处,从溪水里打来的清水,递给了那女子。那年轻女子,可能是过于口渴的缘故,喝的有点急。被水呛到了喉咙,干咳了几声。 咳声停止后,对郁山轻轻地说道:“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姓凌名玲珑,你可叫我玲珑,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郁山对着玲珑姑娘行了个礼,凌玲珑见郁山对自己行礼,连忙起身想要回个礼。郁山见状,连忙制止,并说道:“玲珑姑娘身体有恙,不必回礼。在下姓郁单名一个山字,来自郁城。” 凌玲珑听完心中欣喜万分,她知道郁城和灵少庄一样,是武学世界的三大武学圣地之一。想必眼前的郁公子,武学修为定是不低,或许可以帮自己寻找失踪的父母。便问道:“郁公子,你搭救小女子时,有没有见过小女子的父母,以及和我们随行的人?”郁山见玲珑姑娘问她父母的事情,心想这下完了,该怎么回答她呢?一直支支吾吾的,没能回答她的问题。 凌玲珑见状,心中非常不安,顿时明白了,便问道:“小女子的父母和随行的人,是不是遭遇了不测?”郁山心想,早晚她都得知道,那就告诉她吧!随后,郁山将自己是如何遇到他们的,如何救下她的,以及她父母和随行被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对凌玲珑姑娘叙述了一遍。 凌玲珑听完,哀痛欲绝,瞬间泣下如雨。郁山很想去安慰玲珑姑娘,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让她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放声的痛哭。郁山坐在玲珑姑娘不远处,一直望着她。凌玲珑哭了一整晚,开始还能尽情的痛哭,可能是哭的太累了,后来变成无声的抽泣着。黎明时,凌玲珑见郁山还在不远处,坐在地上望着自己,哭声又大了许多。她不明白,这眼前的郁山,怎会如此的木讷,竟也不知过来安慰自己一下。 郁山见天已经渐渐的亮了,收拾好行囊。牵着马走到凌玲珑身旁,轻声问道:“玲珑姑娘,你现在有何打算?”凌玲珑不再哭泣,抹了把泪水,抬头望着郁山,说道:“我父亲和灵少庄凌庄主的关系甚好,我去找他,他定会帮我找出杀我族人的凶手。”郁山想了想,她说的也有道理,便说:“那好吧!你现在有伤在身,这样吧!我护送你到灵少庄,也可早点和我二哥会和。”凌玲珑也不拒绝,点头算是答应了。 郁山走到凌玲珑身边,右手抱住她的小蛮腰,猛的一用力,将她抱上了马背上。凌玲珑没想到,眼前的人连招呼也不打,动作这么粗鲁。她从未在自己清醒的时候,被异性这么抱着自己,两颊红的发烫。郁山牵着马走在前面,和马背上的凌玲珑没任何的话。他和玲珑姑娘还不是很熟,不知和她说些什么,二人一路就这么尴尬的走着。 二人朝着灵少庄的方向,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迎面碰见两个男子。凌山见前面两人的装束,心想不好,前面两人中的其中一人,正是屠杀玲珑姑娘的黑袍男子。不过看那黑袍男子走路的样子,像是受了重伤。即便黑袍男子受了重伤,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胜他,何况他身边还有个不明来路的精瘦男子。片刻间,黑袍男子和精瘦男子,已经走到离二人不足十丈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精瘦男子想出手杀了郁山和凌玲珑,被那黑袍男子连忙制止了。郁山见对面二人站在原地不动,连忙拉住缰绳也停下了脚步。凌玲珑见过黑袍男子,那正是杀了自己全族的仇人。虽说和那黑袍男子有着深仇大恨,可凌玲珑并不傻。她知道自己和郁山并不是他的对手,异常冷静地望着不远处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看见马背上的凌玲珑,水灵的一双眼睛充满着敌意,哈哈大笑。精瘦男子不明其意,便问道:“你认识对面年轻男女?”黑袍男子笑道:“何止是认识,对面那女娃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想剥我的皮抽我的筋,将我碎尸万段。”话音刚落,左手大拇指轻轻一扬,一道武气朝着郁山的丹田处射去。 第九章 恐惧 黑袍男子射出的这道武气速度很快,但是力量不是很大,意在伤他而非杀他。郁山反应不及,低哼了一声。只觉得有股强大的武气,在自己体内乱串。郁山无法压住体内乱串的武气,体内被武气冲的甚是难受,本能的跪在了地上。只觉得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迸出身体,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凌玲珑见状,大怒道:“郁公子和你们无冤无仇,你要杀的是我,何必伤他?”黑袍男子大笑道:“怎么?这才认识几天?就开始护着他了?你现在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逞英雄,你不觉得有点可笑吗?”凌玲珑冷笑道:“即便是死,我也要保他周全。” 黑袍男子冷笑一声,随后说道:“你长得这么水灵,我可舍不得你死,不如做我小妾怎么样?”凌玲珑又羞又怒,刚要说话,被郁山打断。郁山右手拉着马儿的缰绳,吃力的站了起来,对着凌玲珑说道:“玲珑姑娘,你不必替我出头,生死有命。等下我和他们周旋,你趁机逃走。”说罢,向后猛拉马的缰绳,用力的在马的肚子上揣上一脚。马儿吃痛长叫一声,向郁山身后跑去。 凌玲珑没想到郁山会为了自己,不顾自己的生死,甚是感动。凌玲珑想留下来和郁山一起对付黑袍男子,无奈马儿已经载着自己飞奔出数十丈远。凌玲珑回头望着郁山的背影,自己也无可奈何,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颊夺眶而出。 黑袍男子没想到眼前这小子这么有骨气,和年轻时的自己很像。这样的人要是为自己所用该多好,可惜他是郁城的人。黑袍男子对精瘦男子使了个眼神,精瘦男子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只见精瘦男子挥起右手,两道二指圣剑剑气朝着那匹马而去。剑气射中马的尾部,将马儿整个身体射穿。马儿瞬间倒地,凌玲珑反应不及,被马儿压在身下。 郁山看的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如此高深的武学。心想,恐怕连三大圣地的高手都奈何不了他。自己还妄想和他们纠缠,简直是自不量力。郁山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是真的怕了,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郁山面如死灰地望着地面,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数十丈外的凌玲珑,本身就身受重伤。被马儿的尸体压住,压根就挣脱不了。那精瘦男子片刻之间,就走到了凌玲珑的身边。大拇指在凌玲珑的后颈,用力的按了一下。凌玲珑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 精瘦男子挪开马儿的尸体,将凌玲珑扛在肩上,缓缓地走到黑袍男子身旁。黑袍男子看着精瘦男子肩上的凌玲珑,笑了一下,随后对郁山说道:“小子,你是和我们一起走呢?还是在这里跪着,让我杀了你呢?” 郁山没有说话,费劲的站了起来。拖着颤抖的双腿,走到黑袍男子身旁。黑袍男子哈哈大笑,随后讥笑道:“我以为你小子挺有骨气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郁城的人也不过如此,软骨头一个。”郁山恨的咬牙切齿,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还不想死在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再找机会救玲珑姑娘吧! 一行四人徒步走了三四个时辰,忽然一道武气射中走在最后面的郁山。郁山的左肩被武气射穿,血流不止。那道武气正是出自黑袍男子之手。黑袍男子发现郁山不断的留着记号,像是打算让别人顺着记号追来,这才给郁山一个教训。那道武气瞬间就将郁山整个身体带出数丈远。郁山左肩疼痛难忍,他知道自己的伎俩被识破了,这是给自己的一个教训。 郁山躺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这时,那黑袍男子冷冷地说道:“郁城的小子,还不快跟上,你是打算让我们等你吗?”郁山听出黑袍男子已经不耐烦了,不敢耽误。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急忙跟上黑袍男子。 郁山这会算是老实了,暂时还不能有任何的小动作,不然下次可能真的要了自己的命。郁山跟在黑袍男子身后,而他的身后正是扛着凌玲珑的精瘦男子。郁山明白,这么做是为了监视自己,防止自己再做些小动作。郁山想不明白,这二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挟持自己和那玲珑姑娘,到底有何用意?郁山没打算去问他们,即便问了,他们也不会说。 郁山一夜没睡,还没来得及找些吃的果腹,就遇到了黑袍男子。紧接着,又连续走了几个时辰。加之自己的丹田处和左肩受了重伤,只觉得头昏眼花两腿发软。没过多久,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郁山身后,扛着凌玲珑的精瘦男子,用脚踢了踢郁山的肚子。见没有任何的反应,摇了摇头。 随后对黑袍男子说道:“要不给这俩娃丢在这吧!带着也是累赘,说不准等会灵少庄的城防部队追上来了,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黑袍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郁山,对精瘦男子说:“这小子是郁天的儿子,你肩上扛着的女娃,是凌庄主属下唯一的血脉。有了他们俩做人质,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说完,在郁山的身边盘腿坐下。 精瘦男子放下凌玲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小子是郁天的儿子?”黑袍男子突然吐了口鲜血,抹了抹嘴,说道:“前几年,我去郁城打探虚实时,见过他。” 精瘦男子见黑袍男子吐血,叹道:“有十几年没见你这样了,你的武学修为进展缓慢了点,有时间你还是多专研些武学吧!”黑袍男子脸一红,说道:“二弟,这十几年来,为了打击三大武学圣地,不断地奔走。荒废了自己的武学修为,实在惭愧。” 精瘦男子又叹道:“这么多年真是难为大哥了。我们兄弟五人,自从父亲病逝,有好多年没在一起喝过酒了。咱们要能平安回到村里,一定要喝个痛快。”黑袍男子非常激动,说道:“不错,回村咱五兄弟一定要喝个疼快。” 精瘦男子对黑袍男子笑了笑,回头非常忧伤地望着灵少庄的方向,眼睛渐渐的湿润了起来。黑袍男子见状,安慰道:“我们一族为了复兴大业,抛头颅撒热血,有点牺牲也是避免不了的。”精瘦男子接过话茬,忧心忡忡地说道:“话虽是这么说,咱们一族人丁稀少,这一役损失了百十名兄弟。他们都还那么年轻,真不知回村后,该怎么向他们的父母妻儿交代。” 精瘦男子说完,走到黑袍男子身边,看了下他的伤势。见他的伤势不是很重,威胁不到生命,这才放下心来。随后说道:“大哥,你先在这歇会,我去找点吃的。”说完便快步离开。 黑袍男子有兄弟五个。父亲十年前,因修炼二指圣剑时,不小心染了严重的风寒,不久便病逝。他所在的村子,因肩负着复业大任,村里人便称呼自己的村子为复村。复村人口不足三千,武装力量也仅仅不过二百余人。正因为复村人口稀少,刚出生的人,从小便受到严格而残酷的武学训练。成年后,个个是武学高手。复村创立四百年来,从未被别的势力吞并,也是因为如此。 复村近年来,一直想扩大势力,无奈一直受限于稀少的人口。为了扩张势力,复村每过一段时间,便会从村内派出武学修为极高,并且精明老道的人,到外面尽可能的拉拢些势力。可是在这过程中,时常会受到三大武学圣地的打压。安插一些卧底在三大圣地当中,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的行为。 黑袍男子盘腿而坐,闭着眼睛调理着体内紊乱的武气。可是体内的武气不太受自己的控制,在自己的体内没有目的的乱串。片刻过后,黑袍男子只觉胸口发闷,一口鲜血由口中喷出。黑袍男子精神不太集中,他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总觉得这次行动,自己和二弟定要折一个在这里。 黑袍男子有点后悔带这两个娃一起走了,等二弟回来,得抓紧赶路。否则出了什么岔子,这次行动算是失败了。这时,黑袍男子忽听身后,一阵马蹄声。心中暗惊,来的这么快,自己恐怕应付不了。黑袍男子此时,只希望在自己死前,二弟不要赶回来。 数百只夹杂着武气的弓箭,从黑袍男子身后射来。黑袍男子此时无论如何,也躲避不了如此数量的弓箭。连忙起身大吼一声,右手用力拍向地面,一面由武气聚集而成的往生屏,拔地而起。 数百只弓箭,在往生屏前凌空旋转着。黑袍男子见数百只弓箭,未能奈何了自己,连忙向后急退数丈远。眼前出现千余名身穿盔甲的城防部队。从他们的服饰上来看,那是灵少庄的城防部队。黑袍男子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那些城防部队领头的,正是凌庄主的弟弟凌海。凌海骑着马,缓慢地走到郁山和凌玲珑的身旁。凌海认识凌玲珑,知道这姑娘是她那一族,唯一的幸存者。带这么多人来,也是因她而来。便叫人将凌玲珑扶起,并将她的穴道解除。凌玲珑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双迷人的眼睛,一眼望见凌海,放声大哭起来。凌海见状,连忙下马将凌玲珑抱在怀里。 凌海用手抚摸着凌玲珑的秀发,安慰道:“姑娘别怕,你海叔叔来救你了。杀你全族的人就在眼前,等下就替你杀了他。”凌玲珑哭了一会,猛然想起郁山。指着躺在地上的郁山,对凌海说道:“海叔叔,你能救救他吗?没有他我早就随族人而去了。”凌海笑道:“他既然救了你的命,那就是咱灵少庄的恩人,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说罢,叫人将他扶起。紧急处理下郁山的伤口。见没有生命危险,便派人将郁山和凌玲珑,一起护送回灵少庄。 第十章 继续卧底 就在凌海和凌玲珑说话的同时,灵少庄的城防部队,已经将黑袍男子团团围住。凌海见郁山和凌玲珑已经走远,便对黑袍男子说道:“我很多年没见过,武学修为如此高的人。不知阁下师从何处?”黑袍男子冷笑一声,说道:“你也配知道吗?” 凌海听完哈哈大笑,随后笑道:“阁下的处境似乎不太好,说不定阁下等会就要身首异处。只要阁下说出你的来历,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黑袍男子再次冷笑道:“那得看看阁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完,右手隔空朝着凌海就是一拳。 凌海急忙躲避,只见凌海身后的马儿,瞬间血肉横飞,地面上一片焦黑。凌海见状大惊,这是严堡主自创的独门武学烈火拳。这黑袍男子怎么会的,看样子他使用的烈火拳,比严堡主更胜一筹。 黑袍男子使出烈火拳的同时,凌海也没闲着。双手用力朝着黑袍男子用力一挥,十道太阴指气射向黑袍男子的双腿。黑袍男子大惊,他这是想要活捉自己。急忙向上跃起,可他没想到,头顶上突然出现一张网状的武气。 那网状武气,是由数十名城防精英,用武气编织而成。黑袍男子避无可避,被网状武气结结实实的罩住。黑袍男子本可冲破这张气网,无奈自己身受重伤,刚刚又用了往生屏,体内的武气已经所剩无几。黑袍男子只觉浑身一紧,整个身体被气网紧紧的裹住。 这张由武气编织而成的气网,叫瓮网。是一千年前,由仰日堡城防部队发明的。是用来对付那些武学修为极高的人。这瓮网必须由至少五十名以上的高手,同时由手指射出武气,并且使武气交汇在一起。交汇在一起的武气,相互贯通着,连接着每个人的心脉。人数越多,瓮网的威力越强。被瓮网完全罩住的人,不能使用武气强行冲破。否则,这瓮网会穿过整个人的身体。到那时,就会变成碎尸万段的悲惨结局了。当然,瓮网也有个缺点,那就是不能被冲破。一旦被冲破,使用瓮网的人,心脉会被武气反噬。轻者重伤,重者一命呜呼。 黑袍男子见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被瓮网裹住,心已经凉了半截。他深知这瓮网的厉害,便盘腿而坐,不再挣扎。凌海见状哈哈大笑,笑容有点夸张。可能是因为哥哥的死,凌海悲伤至极,笑容中带着不太明显的泪水。随后,凌海缓慢地走到黑袍男子身前蹲下,极为挑衅的用手摸了摸黑袍男子的后脑勺。 黑袍男子哪受到过如此的侮辱,大怒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如此的羞辱我。”凌海听完,又用手摸了摸黑袍男子的后脑勺,不屑地说道:“你已经成了我的阶下囚,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返价?”说完,右手用力的给黑袍男子一巴掌。黑袍男子被困瓮网之中,不能用武气防御,耳边响起骨头断裂的声音。黑袍男子左脸颧骨骨折,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凌海恶狠狠地望着黑袍男子,说道:“说吧!你是什么来历?为何要杀我哥哥属下全族?有何目的?说出来可免受皮肉之苦,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否则会让你生不如死。”黑袍男子大笑,随后说道:“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凌海见黑袍男子不知好歹,右手猛地向黑袍男子的左腿,射出两道太阴指气。黑袍男子惨叫一声,那黑袍男子的左腿,已被凌海用太阴指切断。凌海又问道:“说出来吧!”黑袍男子强忍着左腿的疼痛,望着凌海冷笑道:“今日我落入你的手中,那是我的造化。你妄想从我的口中,套出一切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来。”凌海右手再次射出两道太阴指气,黑袍男子又惨叫一声。黑袍男子的右腿也被太阴指切断。凌海又道:“你这又何必呢?我敬你是条汉子,只要你说出来,我凌某立刻痛快的送你上路。” 凌海刚说完话,只觉得两道强大的武气朝着自己射来。那两道武气速度太快,凌海只能急忙躲过要害,硬接那两道武气。凌海前胸被击中,身体瞬间飞出数丈远。射出那两道武气的,正是那精瘦男子。紧接着,那精瘦男子右手用力拍向地面,顿时尘土弥漫。借着混乱之际,精瘦男子扛起黑袍男子,迅速地逃离了城防部队的包围。 众人见凌海身受重击,连忙跑到凌海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凌海在众人的搀扶下,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没曾想未能站稳,两腿一软,再次倒下。众人扶起凌海,连忙止住他胸前流血的伤口。凌海体内武气混乱,一口鲜血由口中喷出。 随后,虚弱无力的说道:“没想到那黑袍男子的同伙,武学修为如此的高深。以前在我灵少庄,我还挺瞧不起他的。”说完,又吐了口鲜血。这下凌海变得更加的虚弱了。勉强对着众人说道:“下令回灵少庄吧!” 这时,旁边一个凌海的心腹说道:“那黑袍男子双腿已断,纵然他同伙武学修为再厉害,也走不远。让属下带上一千部队,将他擒拿回来。”凌海听完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万一碰到接应他们的人,那就不好办了,还是回灵少庄从长计议吧!”凌海心腹刚要反驳,被凌海另一名心腹制止,之后再也没说什么。凌海见没有了任何的异议,便下令返回灵少庄。 精瘦男子止住黑袍男子伤口的流血,扛着黑袍男子飞奔了三四个时辰,算是将灵少庄的城防部队甩开了。精瘦男子将黑袍男子轻放在地上,用二指圣剑剑气,将裹在黑袍男子身上的瓮网切断。随后将黑袍男子腿上的伤口,以及脸上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精瘦男子望着黑袍男子被切断的双腿忧心忡忡,自责地说道:“哥呀!都怪我!我不该留下你一人在那里,不然你也不会受到如此重创。”说完,扇了自己一巴掌。黑袍男子见状,带着一脸的疲态,连忙说道:“二弟,你何必如此呢?这一切都是我的造化,你不必自责。”精瘦男子又道:“哥,你招此重创,我回村该怎么向爷爷交代。”这时,不远处来了一队和黑袍男子服饰一样的人马,那正是复村的城防部队。 那队人马的领头,是一个年纪仅十八岁的年轻男子,长相眉清目秀。年轻男子早已看见黑袍男子和精瘦男子,大喊道:“复大伯!文二伯!小侄过来接应你们了。”黑袍男子和精瘦男子见状大喜,现在即便被灵山庄的城防部队追上,也不必惧怕他们。精瘦男子连忙喊道:“正阳贤侄,快来!你复大伯身受重伤。”正阳赶到二人身边,连忙下马。见自己复大伯的伤势如此之重,便询问文二伯事情的经过。精瘦男子便将整个过程,完完本本的和正阳叙述了一遍。 复村所有男性均姓高,黑袍男子是复村族长的嫡长孙。单名一个复字,意在有朝一日能够恢复先祖基业。那精瘦男子是黑袍男子同母的亲弟弟,单名一个文字。那十八岁的高正阳,是高复爷爷亲弟弟的孙子。高正阳悟性极高,在十四岁那年,就已击败高复,十七岁那年更是击败了复村族长。仅仅十八岁,武学修为便在复村已无敌手。和高复一样,是整个复村的重点培养对象。 高正阳听完高文的叙述,长叹一声,叹道:“现在复村的武装力量,仅剩百余人。暂时还不能替复大伯报仇,还是先回复村再说吧!不知复大伯和文二伯意下如何?”高复和高文哪能不知复村现在的实力,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冲突了。自己无论怎样,还是要以大局为重。高复听完,笑道:“正阳贤侄呀!你复大伯在你眼里,就这样愚钝吗?自己的生死事小,复村的前途才是重中之重,这点道理你复大伯还是分得清的。” 高正阳觉得刚才说话不太委婉,脸一红,低头不语。高复见状哈哈大笑,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正阳啊!你在为人处世上欠缺经验,即便你武学修为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也会吃亏的。你现在已经十八岁了,你文二伯见多识广,有机会随你文二伯出去见见世面,别老在复村待着。” 高正阳点头称是,随后对着高复行个礼,说道:“小侄来之前,族长有些话让我转告复大伯。”高复示意高正阳继续说下去。高正阳有点为难地望着高复,一直没有说话。高复心想族长一定是让自己办什么事。这小子定是看到自己双腿已废,不忍心让自己太过难堪。 高文也看出了高正阳用意,对高复使了个眼色。高复会意一笑,随后对高正阳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办不了的,可以让你文二伯代劳。你文二伯的武学修为在我之上,相信族长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你文二伯。” 高正阳清了清嗓子,对高文行了个礼,随后说道:“族长派出去的人,打听到太厉经下册的下落。只不过拥有太厉经下册的人,实力比较强。为了不打草惊蛇,一直没有行动。”高文沉思了片刻,说道:“莫非族长想让你复大伯去做卧底?”高正阳接过话茬说道:“不错,族长是这个意思。” 这时,坐在地上的高复,问道:“那太厉经下册在谁的手上?”高正阳走到高复身边蹲下,一边检查高复的伤势是否有感染的迹象,一边回答道:“据探子回报,应该在郁城郁天,或者正郁城郁啸手里。”高复听完,叹息道:“可惜我双腿已废,你文二伯身份也已暴露,真是天不助我复村啊!” 高文安慰着高复,说道:“不必这么悲观,也仅仅是郁城的人见过我。正郁城来参见婚宴的人,在这次战役中,已经死绝了。正郁城和郁城,千百年来一直是死对头。我想我潜伏在正郁城应该问题不大。”高复摸着高正阳的额头,甚是欢喜。正在低头为高复检查伤势的高正阳,很是意外的抬头望着高复。 高复轻轻一笑,笑道:“贤侄呀!你天赋极高,我们复村两三百年间,都没有出过像你这样的人物了。以后定要为复村做出贡献。”高正阳脸一红,腼腆地说道:“都是复大伯教导的好,小侄才有如此的成就。小侄一定会尽自己所能,让复村发展起来。”高复听完,哈哈大笑。 高正阳等高复笑声停止,转身对高文说道:“文二伯,族长让即刻动身。复大伯您不必担心,由小侄护送回复村。”高文听完,对高复磕了个头,随后说道:“大哥,你今日遭遇如此重创,小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今日就由小弟替大哥执行这个任务。你由贤侄护送,我很放心。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大哥你今后定要保重。”说完,牵着高正阳的马,纵身一跃骑到马背上,头也不回的朝着正郁城的方向走去。 第十一章 卖艺人 这种别离太伤感,高文怕控制不住情绪,在贤侄面前失了态,唯有尽快离开为妙。高复看着高文逐渐远去的背影,大喊道:“二弟,一定要保重啊!切勿丢了性命。”此时的高复,已没有了往常的高冷。内心悲伤至极,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中夺眶而出。高正阳见状,没有打扰高复。他想此时应该让复大伯尽情的发泄,便后退了几步没有打扰他。 良久,高复总算是平复了心情。眼见一队人马望着自己,觉得挺难为情的,连忙抹了把眼泪。高正阳见差不多了,走到高复面前,行了个礼,说道:“复大伯,时间不早了。天黑之前,得找个落脚的地方。不知复大伯,身体可否赶路?”高复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能行。 高正阳并未征得高复的同意,抱起高复骑上早已备好的马背上。高复见自己的侄儿,如同抱婴儿一般,抱着自己。脸一红,视线转移到了正前方。高正阳也着实尴尬,可此时此刻已由不得自己。只能和高复一样,目视着前方,硬着头皮赶路。 凌海被重伤之后,在回灵少庄的路上,一直不停的吐血。纵使自己不断调整自己体内的武气,也于事无补,依旧不停的吐血。凌海叹道:“这二指圣剑,实在太厉害了。等自己伤好,一定得闭关修炼一段时间。这世上还不知有多少能够胜了自己的高手。今天这一役,算是长了见识,以后处事不能太过于高调了。不然下次,可能连小命也丢了。” 凌海回到凌府时,凌玲珑早已在凌府门前等待多时。见凌海伤势如此的严重,连忙上前搀扶着。凌玲珑看着凌海的伤势,触目恸心。豆大的眼泪如同雨滴般,顺着两颊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凌海至今未婚,也无子女。见凌玲珑如此,甚是后悔没能留下一儿半女。以后局势稳定了,还是得找个女子结婚算了。 凌海用手抹了抹凌玲珑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女娃呀!你哭什么?你海叔叔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再哭,眼睛就哭肿了,到时候可找不到婆家喽!”凌玲珑小脸一红,便不再哭了。凌海轻声笑道:“这就对了嘛!”话刚说完,吐了一大口鲜血。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凌海昏迷了两天一夜,傍晚时醒来。郁山的伤势,也已好转。郁山见凌海苏醒,连忙走到他的榻前,磕了三个响头。凌海无力起身,也就随他去了。郁山刚磕完头,凌玲珑连忙端了一碗药,走到凌海的榻前,坐在了榻上。随后说道:“海叔叔,您对侄女恩重如山,侄女愿一生伺候您。”凌海虚弱的笑道:“你是个好姑娘,不如这样,你认我为义父。倘若你以后遇到什么事,别人也会给我一丝薄面,不知侄女意下如何?” 凌玲珑没有立刻答复凌海。将手中的药,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到凌海的嘴里。不一会儿,碗中的药,已被凌玲珑喂完。随后,药碗被郁山接过。之后凌玲珑起身往后走了几步,给凌海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女儿见过义父。”凌海见状甚是开心,连忙示意凌玲珑起来。郁山这时,也走到凌海榻前,对凌海又行了个礼,随后说道:“多谢海叔叔救命之恩,小侄无以为报。”凌海艰难地摆了摆手,说道:“你救了我女儿一命,我救你也无可厚非,不必挂齿。 一番寒暄之后,郁山和凌玲珑不再打扰凌海,轻轻的退出凌海了的房间。走出凌海的房间后,二人径直走出凌府。郁山之前没有来过灵少庄,正好身边有凌玲珑带路,趁此机会好好的逛逛。凌玲珑自从先前郁山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救出自己起。那时就已经对郁山产生了些许爱慕之意,觉得此人可以托付终身。先前没有机会和郁山独处,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便自告奋勇的带着郁山逛灵少庄。 一路上两人的话很少,凌玲珑不知郁山是否也和自己一样,爱慕着自己。自己是个柔弱女子,怎能主动说出这羞人的话,甚是着急。郁山又何尝不是爱慕着凌玲珑,只是没有任何的经验,也不知该如何讨女孩子的欢心。同样,他也不知凌玲珑是否也爱慕着自己。两人各怀着心事,在灵少庄的街道上并排走着。 灵少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人们像是不知凌庄主一家已经遇难。这也好,省的扫了二人的兴。离两人不远处,很多人围拢在一起,像是看什么热闹。凌玲珑好奇,便示意郁山一起过去看看。两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挤进人群中。 只见一老一少,舞弄着手中的刀,看上去有点武学修为。那老者约有六七十岁,头发没有一丝黑色头发,脸上皱纹很深。一身藏青色布衣,布衣上补满了补丁。年轻的是一个女子,约二十六七岁,长得眉清目秀的。那女子同样穿着藏青色的布衣,布衣上倒是一个补丁也没有。 那老者吆喝道:“今日和孙女路过此地,怎料囊中羞涩。不得已,才在贵庄卖弄些武艺,着实有点献丑。在此,恳求赏脸观看我和孙女卖弄武艺的贵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话毕,那女子手中拿着铜锣,在围观的人前缓慢的走着。可惜,这爷孙俩的努力,并未得到应有的回报。能够慷慨解囊的寥寥无几。 郁山见状心头一紧,不忍心见那爷孙俩如此的窘迫。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放在那女子的铜锣之中。那女子见状很是惊讶,看了郁山一眼。随后,对郁山行了个礼,之后说道:“谢谢小哥慷慨解囊,小女子感激不尽。”郁山对那女子笑了笑,站在原地继续观看着这爷孙俩的表演。 估摸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爷孙俩仍在卖艺。不知不觉,又到了别人需要慷慨解囊的时候了。那女子转了一圈,慷慨解囊的人,依旧寥寥无几。当那女子走到郁山面前时,看了郁山一眼,并未将铜锣放在他的面前。正当那女子朝着下一个人走去时,郁山再次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放在那女子的铜锣之中。那女子抬头望着郁山,两人视线正好对视在一起。那女子脸一红,对郁山行了个礼,之后连忙躲开。 这一切都被凌玲珑看在眼里,顿时醋意涌上心头。可是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名分,也不好发作,只能暗自生着闷气。凌玲珑见郁山一直盯着那卖艺的女子,好生嫉妒。便对郁山说道:“郁公子,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郁山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似乎没有听见凌玲珑说话,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凌玲珑见郁山没有理自己,气的双唇发颤。没好气的又对郁山说道:“喂!再过一会,凌府就要关门了,到时你我都要进不去了。”郁山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失态了,连忙向凌玲珑道歉道:“对不起啊!刚才看那卖艺的女子挺可怜的,一不小心就看的入神了。”凌玲珑低着头,娇滴滴地轻声说道:“难道我不可怜吗?”凌玲珑话刚说完,才知话说的有点不恰当。小嫩脸一红,转过身,背对着郁山。 郁山此时,方才知眼前的玲珑姑娘,对自己也有爱慕之意。欣喜若狂地望着凌玲珑的背影,轻声笑道:“玲珑姑娘比那卖艺的女子可怜多了,你也比她年轻漂亮。”凌玲珑心中窃喜,转身望着郁山说道:“真的?”郁山再次笑道:“真的,不骗你。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凌玲珑点头表示同意,跟在郁山后面走着。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异常的暧昧,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走的很慢。郁山有意放慢脚步,让凌玲珑跟上自己。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没多大会儿。郁山听见身后,出现有人倒地的声音,连忙回头望去。只见凌玲珑倒在地上,郁山快步走到凌玲珑身边蹲下。凌玲珑胸前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服。这大街上行人太多,郁山不便查看她的伤口。便将她抱起,朝着凌府的方向走去。可郁山还没有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 叫住郁山的人,正是刚才卖艺的爷孙俩。那卖艺的女子说道:“小哥,我和爷爷刚才见你怀中的姑娘突然倒地,便知这位姑娘定是受了重伤。小女子自幼学医,略懂点医术。不知能否让小女子替这位姑娘看看?”郁山虽然也懂点医术,可是男女有别。有此女子帮忙效劳,那是再好不过了。 郁山对卖艺的爷孙俩说道:“有你们帮助,那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这里有点不方便。我也是初来乍到,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不知二位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客栈?”那卖艺女子说道:“我和爷爷的住处离这里不远,只不过环境有点复杂,不知小哥介不介意?”郁山连忙说道:“环境不是很重要,那就有劳二位带路了。” 那卖艺的二人听罢,走在了郁山的前面带路。一行人穿过几个巷子,走了约半炷香的时间。一栋破旧不堪的客栈映入眼帘,这客栈看样子有些年头了。那卖艺老头连忙解释道:“整个灵少庄,就属这里最便宜了。咱爷孙俩囊中羞涩,不得不住在这里。” 郁山望着眼前破败的客栈,叹了口气。这客栈连名字也没有,该不会是间黑店吧!想到这里,便对眼前的客栈,以及旁边的爷孙俩起了戒心。郁山笑道:“不碍事,你叫掌柜的帮我们收拾两间客房即可。” 第十二章 生死一线 郁山抱着凌玲珑走进客栈内,发现旁边坐着许多人。那些人见有人进来,视线都先后落在了郁山和他怀中的凌玲珑身上。虽说这些人的眼中带着些轻佻,但是看样子并没有什么恶意。郁山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目光,抱着凌玲珑径直上了客栈的二楼。那卖艺的爷孙俩也跟在郁山的后面。只不过,在经过一处房间时,爷孙俩分开了。随后那卖艺女子,和郁山以及凌玲珑一同进入了已定好的房间。 郁山轻轻的将凌玲珑放在床上,之后对卖艺女子轻轻的行了个礼,说道:“有劳姐姐了,如能让她醒来,定当重谢!”卖艺女子莞尔一笑,笑道:“不必如此,我定当保这位姑娘平安无事。”郁山听罢,便不在说什么,转身走出房间,顺带给房门关紧。郁山没敢离房间太远,他害怕凌玲珑出现什么不测。 卖艺女子见郁山离开房间,便走到凌玲珑身前,用手扒开了她胸前的衣服。卖艺女子看见她的伤势,眉头一皱。心想:“这姑娘怎么会受到如此重的伤,看样指像是被武学修为极高的人击伤的。一般人可创造不出如此的创伤。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先不管两人什么来头了,当下还是治疗这姑娘的伤势吧!” 凌玲珑的胸前已经溃***先前的伤口面积扩大了一倍。凌玲珑伤口处,不断的向外流出乳白色脓液。卖艺女子见状,盖上了她的衣服,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拿些药来。开门时,正好和站在门前的郁山,撞了个满怀。卖艺女子小脸一红,低声说道:“我回房间拿些药,你这里守着她吧!”说完,便快步离开了这尴尬的地方。 凌府的大夫都是男的,凌玲珑还处在闺中待嫁的年纪。即便是死,也不愿意让别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身子。胸口的伤势,一直拖着没做处理。和郁山逛灵少庄时,便已隐隐作痛。可能是因为身边的人,是自己爱慕的人,忘记了胸前的疼痛。以至于,在返回凌府时不慎晕倒。 不一会儿,那卖艺女子便拿着药,出现在郁山的面前。卖艺女子见郁山搓手顿足的样子,扑哧一笑,问道:“那房间里的姑娘,是你的妻子?”郁山听完,对着卖艺姑娘尴尬一笑,说道:“不是,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卖艺女子似乎有点不相信,瞥了郁山一眼,便走进了房间。郁山见卖艺女子走进房间,连忙将房门关上,生怕哪个酒鬼闯进来。 卖艺女子再次将凌玲珑胸前的衣服扒开,用手挤出伤口中的脓液,随后在伤口上撒了点创伤药。凌玲珑身体动了下,卖艺女子见状,连忙将她的衣服穿好。这时,凌玲珑口中断断续续地说道:“郁公子,郁公子......。” 卖艺女子望着还在昏迷的凌玲珑,鼻子一酸,叹道:“不知姑娘口中所说的郁公子是哪位?会不会是房间外的那位小哥呢?如果是,你算是找对了人。如果不是,那负心汉不要也罢!”卖艺女子抚摸着凌玲珑的额头,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我那相公要不是去世,定会像门外那位小哥,对你一样对我。可惜呀!至今未能找到杀害我相公的凶手。相公离开自己也已近五年了,甚是想念他。卖艺女子想到此处,溢于言表睹物思人,泪水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流下。 良久才平复自己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是时候让门外的小哥进来了。走到门旁,开门让郁山进来。郁山望着卖艺女子红肿的双眼,担忧的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卖艺女子笑道:“没事,那姑娘已无大碍,我去替姑娘熬点药,你好好照看她。”说完,便迅速的离开了房间,留下郁山一人在房间里。郁山看得出,那卖艺女子像是哭过。不知道刚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愿说,也不好再去问她,但愿她没啥事情吧! 郁山坐在凌玲珑的身边,用手偷偷的抚摸着凌玲珑白嫩的脸颊,轻声说道:“你若能平安无事,我郁山定会娶你为妻。至于你的深仇大恨,恐怕我是无能无力了。我的武学修为和你的仇人,差距巨大。但是我能够平平安安的让你度过下半辈子。” “真的吗?”凌玲珑虚弱的说道。郁山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后退了几步。郁山惊魂未定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凌玲珑,结结巴巴的问道:“玲珑姑娘,你什么时候醒的?”凌玲珑对着郁山嫣然一笑,回答道:“你刚才偷摸我脸时。”说完,白嫩的小脸红的像个柿子似的。郁山的脸上,也是觉得烫的不行。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推开了。只见一醉汉,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郁山见状怒道:“你是什么人?来此地有何目的?”那醉汉嘿嘿一笑,对着郁山说道:“你身后,不是有个美人吗!今天大爷我高兴,过来看看她不行吗?”说完,便慢慢的走向凌玲珑。郁山此时怒火中烧,右手用力一掌,打在了那醉汉的左肩上。只听那醉汉惨叫一声,整个身体飞出了房间。 没曾想,那醉汉身体刚飞出去不久。房门前,出现十几个壮汉。郁山见眼前来人来者不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那十几个壮汉中的一人,看样子像是他们的头。看了眼躺在身边人事不省的醉汉,吐了口唾沫,不懈的说道:“让你平时少喝点酒,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吃亏了吧!”随后向前走了两步,对着郁山说道:“小子,身手不错嘛!那小娘们是你什么人?” 郁山看了那人一眼,说道:“你先别管她是我什么人,你们乱闯别人房间,你不觉得有些不妥吗?”领头的那人哈哈大笑,又向前走了两步,随后说道:“今天你打伤我的兄弟,可就由不得你了。”说完,拔起腰间的佩刀,朝着郁山的面门而去。 郁山早有准备,一招空手接白刃,接住那人的刀。只见郁山双手一用力,那人的佩刀应声而断。众人见状,纷纷拔起腰间的佩刀,朝着郁山砍去。郁山本来身上的伤就没好利索,刚才又费劲全力去接那人的刀,左肩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伤口流出的鲜血片刻之间,便浸透了胸前的衣服。 郁山见那些人的刀,朝着自己的头上砍来。右手用力一挥,那十几人顿时飞出丈余远。之后,郁山后退了一步,吐了一口鲜血。只觉浑身一软,栽倒在床沿边。郁山吃力地爬了起来,靠在床边坐在了地上,费力的喘着粗气。 领头的那人见状,怒吼道:“兄弟们!这小子身上有重伤,趁现在杀了这小子。”郁山一听,心里凉了半截。想不到,我堂堂郁城的大公子,竟会死在这些毛贼的手中。可惜呀!自己不会往生屏,不然还能抵挡一阵。就在郁山走神的这会儿,那十几个壮汉已经走到了郁山身边。 躺在床上的凌玲珑,纵然想帮郁山解围,可惜她那身体不争气,动弹不得。对着身边的郁山,虚弱的吼道:“郁公子,你快走吧!不用管我!”郁山闻声,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躲避了。十几把刀已经来到郁山的脑门处。郁山右手猛的向上一用力,抵挡了一些威胁。郁山毕竟身上有伤,体内的武气相对以前弱了很多,左肩处还是挨了两刀。 郁山紧接着左手用力一推,将身前的人推出丈余远。那十几个人虽说被郁山推开,但也只是受了些轻伤,并不影响他们接下来的动作。那十几个人迅速的又站了起来。 郁山又吐了口鲜血,视线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扭头望着身后的凌玲珑,无奈地说道:“玲珑姑娘,我怕是娶不了你了。如果我等下死了,他们定会糟蹋你,那时你就自尽吧!”说完大吼一声,双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眼前的十几人用力拍去。那十几人的身体,顿时飞出了房间。没过多久,郁山觉得自己的眼皮越发的沉重。隐隐约约的看见那十几人又站了起来。郁山此时再也支撑不住了,两眼逐渐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那十几人刚才虽然受到了郁山的重击,被打成了重伤,可是依旧能够站起来。十几人一步一步的接近凌玲珑。凌玲珑见郁山昏迷不醒,不知是生是死,是自己连累了他。心中已然绝望,舌头伸到齿下,准备咬舌自尽。 就在这时,只听身边几声闷响。那十几人中,已有数人应声倒地。来人正是那卖艺的爷孙俩。那年长的卖艺老者,对着剩下的数人怒道:“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还不快滚!”那领头的人,已身受重伤,自知已不是眼前这爷孙俩的对手。连忙弯着腰陪着笑脸,对那爷孙俩说道:“是是是,小的刚才多有得罪,现在就滚。”说罢,便招呼自己的手下,抬着受伤的手下,一同离开了房间。 那些人离开之后,那卖艺女子连忙走到郁山身前。号了下脉,见还有一丝微弱的脉搏。连忙扭头对着爷爷说道:“这小哥还活着,我有把握救好他。只是那些人定不会善罢甘休,这里恐怕不是治疗的地方了。” 凌玲珑得知郁山还活着,心中大喜,便对那卖艺女子说道:“去凌府吧!府内当家的是小女子的义父。到了那里,我想那些人应该不会去撒野吧!”那爷孙俩听完,面面相觑。又问了凌玲珑一遍,确认玲珑没有胡说之后,便对凌玲珑行了个礼。凌玲珑见状,连忙说道:“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是干啥?小女子受不起呀!” 第十三章 怦然心动 那年长的卖艺老者说道:“老夫不知姑娘是凌庄主的义女,先前招待不周,还望姑娘见谅。”凌玲珑见他还不知凌庄主已经去世了,消息恐怕是被封锁了。怪不得未举行葬礼,这一切像是义父刻意为之的。凌玲珑对着眼前的爷孙俩,微微一笑,随后说道:“不必客气,事不宜迟,咱们还是抓紧去凌府吧!” 那卖艺老者,右手拍着额头说道:“你看我这脑子,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说罢,将郁山放在自己的肩上。那卖艺女子也将凌玲珑抱起,放在自己的肩上。四人不敢怠慢,生怕再遇到那些人。那爷孙俩,分别扛着郁山和凌玲珑,在灵少庄奔跑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来到了凌府门口。此时的爷孙俩,早已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凌府的守卫,没见过凌玲珑,不知她是凌海的义女。便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晚上来凌府有何目的?”凌玲珑连忙说道:“凌海是我义父。”那凌府守卫又问道:“你说我家主人是你义父,我怎么没见过你?”凌玲珑听完甚是无奈,便对那凌府守卫说道:“这样吧!你去和你家主子通报一声,就说我是凌玲珑。” 那凌府守卫也吃不准面前女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敢贸然得罪。便对凌玲珑说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一下。” 那爷孙俩看了凌玲珑一眼,谁都没有说话,便分别将郁山和凌玲珑放在了地上。凌玲珑知道这爷孙俩,有点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凌庄主的义女。凌玲珑小脸一红,三人之间的气氛异常的尴尬。 约半炷香的时间,那前去通报的守卫带着六个人回来了。那守卫和他带来的六个人,对着凌玲珑行了个礼,随后那守卫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还望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次。” 凌玲珑没好气的对那守卫说道:“算了,不知者无罪嘛!”那守卫连忙道谢,凌玲珑不再理他。 那六人是凌府医疗馆的大夫,见郁山伤势如此的重,不敢怠慢,他毕竟是郁城的大公子。连忙将郁山背到府内。凌玲珑由那爷孙俩搀扶着走在后面。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了凌府内的医疗馆。那爷孙俩见二人已经安全到达凌府,便要告辞。凌玲珑见状,哪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地走了。 便对那爷孙俩说道:“那伙人还在客栈里,你们回去定会遭到他们的暗算。你们不妨先住在这里,等我们伤好了,再去找那些人。”凌玲珑说的话,那爷孙俩也都心知肚明,回去十成会受到那些人的暗算。思索了片刻,就答应了凌玲珑。凌玲珑见状,对那爷孙俩莞尔一笑。 这时,郁山口中突然涌出鲜血。就在众人手足无措时,从医疗馆外走进一人。那正是医疗馆的主事,刚从郁海那里回来。那医疗馆主事是个青年男子,估摸着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凌玲珑见过他,他曾经想要帮自己治疗,但是碍于男女有别就没让他治疗。 那医疗馆主事看到了凌玲珑,对凌玲珑行了个礼,说道:“玲珑姑娘,你伤势很重。没事不要乱跑,以免伤势加重。”凌玲珑挺不好意思的,轻声说道:“知道了,你能不能先救救郁公子?” 医疗馆主事看了郁山一眼,眉头一皱,对凌玲珑说道:“这位公子伤势很重,体内武气已经消耗殆尽。要是正常人,早已一命呜呼了。好在他的武学修为还算不错,输入点武气在他的体内,再静养个一个多月,也就差不多可以痊愈了。” 凌玲珑听完大喜,对那医疗馆主事说道:“那就有劳主事您了。”医疗馆主事听完甚是尴尬,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凌府医疗馆的大夫,武学修为甚微。只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恐怕无能无力了。” 这句话对凌玲珑来说打击很大,无助地望着身边的爷孙俩。那爷孙俩在武学世界中行走多年,多少还是有点武学修为的,当然也明白凌玲珑的用意。那年长的卖艺者心一横,对着孙女说道:“秀儿,咱们爷孙俩就帮人帮到底吧!咱们就输点武气给这位公子,你看怎么样?”秀儿看着躺在床上的郁山说道:“看在这位公子多次对我们慷慨解囊的份上,就帮帮他吧!”凌玲珑听完秀儿爷孙俩的对话,想起了之前的情景,醋意十足心中不快。 秀儿爷孙俩走到郁山的床前,轻轻的将郁山扶起,并将他的上衣脱掉。爷孙俩并排坐在郁山的身后,各自将双手放在郁山的后背上。随后,迅速将体内的武气,聚集在手心之中。缓慢的用力,将手心中的武气,慢慢的输进郁山的体内。不一会儿,郁山之前煞白的脸上,变得稍微红润了些。凌玲珑看见郁山脸上的变化,悬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下。 又过了一个时辰,郁山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瘆人的煞白之色。那医疗馆主事,看见秀儿爷孙俩体力逐渐透支。再这么下去,秀儿爷孙俩将性命不保,随即示意他们停下。秀儿爷孙俩停止后,均是大汗淋漓的。 秀儿下床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异常沉重,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秀儿的爷爷也是浑身疲倦,反应不及,未能扶住秀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倒。医疗馆主事见状,连忙将秀儿扶起,顺势号了下她的脉搏。见并无大碍,便将她扶到医疗馆中的另一张床上。 秀儿的爷爷见自己的孙女没有什么事,便对凌玲珑会意一笑。凌玲珑连忙跪在地上,对着秀儿爷爷磕了一个头。秀儿爷爷身体疲惫至极,也无力去扶起她,就随她去了。凌玲珑随后起身艰难地走到郁山身前,替他穿好衣服。医疗馆主事安排好秀儿,又将凌玲珑和秀儿爷爷的身体检查了一遍。见没有生命上的威胁,松了口气。 第二天清晨,众人还未醒来。凌海便命人搀扶着自己,来到医疗馆门口。医疗馆守卫刚要行礼,被凌海制止。随后让守卫打开房门,凌海来到医疗馆内。环顾一下,径直走到凌玲珑身旁。 凌海带着慈祥的笑容望着自己女儿,轻声笑道:“我凌海纵横武学世界多年,从未如此的担心过某一个人。你算是第一个人,我想也会是最后一个吧!”随后又看了郁山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秀儿的身上。 凌海见躺在医疗馆床上的秀儿,脸蛋白里透着红润,眉清目秀的。身上散发着凌玲珑身上没有的气质,韵味十足。凌海心中顿时对面前的秀儿,产生了一见倾心的感觉。便轻声问身边的人,这女子是谁。得知她和爷爷相依为命,穿梭在各城之间,靠卖艺为生。心中不免产生一丝怜悯之心来。便询问身边的人,她的名字。无奈没有人能告诉凌海,这眼前女子的姓名。 凌海暗自惊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这个样子呢?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算了,不去想它了。”随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这爷孙俩要好生照顾,切不可怠慢了他们。”凌海身边的人附和了一声。 可能是凌海说话的声音有点大,秀儿醒了。秀儿见身边有人,连忙起身。秀儿的动作有点大,房间里除了郁山没有醒来,都已醒来。凌玲珑看见义父,诧异的问道:“义父,您怎么来了?您的伤那么重。”说完,眼睛渐渐的红了起来。 凌海见状,连忙解释道:“你看看,你咋又哭了呢?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嘛!好了,好了,以后听你的就是了。”凌玲珑抹了把眼泪,哭笑道:“这可是您说的,您以后可要听你女儿的。”凌海笑道:“以后一定听你的,这回满意了吧!”凌玲珑破涕为笑。之后便开始介绍那爷孙俩,并将昨晚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凌海叹道:“没想到这小子,心地如此善良。也很有骨气,不愧是郁城的大公子。”秀儿爷孙俩听完凌海说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晚救下的两人,身份竟如此的高贵。扑哧一声,秀儿爷俩跪在了凌海的面前。 秀儿爷爷刚要说话,就被凌海打断,笑道:“不必如此,你们爷孙俩是我凌海的恩人,我岂能受此大礼。”说完,连忙叫人将秀儿爷孙俩扶了起来。 凌海见秀儿爷孙俩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秀儿说道:“你叫秀儿对吗?”秀儿见眼前的人,不顾自己的感受,就这么看着自己。小脸一红,不敢抬头,低头轻声回答道:“嗯,是的,秀儿正是小女子。” 凌海见眼前羞涩的秀儿,甚是欢喜,笑道:“你们爷孙俩在外漂泊,也挺可怜的,不如就长住我这凌府里吧!”秀儿爷爷连忙说道:“我们爷孙俩何德何能?怎能拥有如此的厚爱?”凌海听完,哈哈大笑。 可能笑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动作扯动了伤口,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为了避免尴尬,只能强忍着疼痛,笑道:“你们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就是我这条命给你们了,也不为过。你们就不要推迟了。我女儿身上的伤口,在隐私的地方。总不能天天让医疗馆的大老爷们,给她换药吧!”凌玲珑听到义父说话如此的直接,小脸通红,更不敢直视这医疗馆的大夫了。 秀儿爷爷听出了凌海的意思,知道再推迟就有点让凌海下不了台。就随了凌海的意思说道:“那我爷孙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秀儿,你在这里照顾好这位姑娘,我去客栈将我们的行李拿过来。” 第十四章 上位 凌海突然想到打伤郁山的那些人,担心秀儿爷爷一个人前去,会遭遇不测。派了十几位武学高手跟随一同去,并嘱咐有机会顺手将那些人渣除了。秀儿原本还担心爷爷一个人回客栈,有生命危险。看见有十几名凌府的高手,陪同爷爷前去,也就打消了顾虑。 凌海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对着秀儿微微一笑,说道:“秀儿,你就先在这儿陪着我那女儿。等她伤好了,我再让下人给你们爷孙俩,安排到舒适一点的房间里。”说完,对秀儿又是微微一笑。之后便带着随从离开了医疗馆。 凌海的一段话说完,秀儿的脸上比之前更红了。她已经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情,她哪能不知凌海的意思。低着头,一直没有看凌海。凌海走后,秀儿连忙将医疗馆的门关上。凌玲珑未经历过这些事情,当然不知道凌海其中的用意,诧异地望着秀儿的一举一动。 秀儿回头见凌玲珑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小脸又是一红。连忙转移注意力,说道:“姑娘,咱们到里屋去,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凌玲珑见秀儿不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也就作罢,不强人所难了。 凌海离开医疗馆后,便下令让灵少庄所有还活着的高层人员,到凌府大殿之中。凌海被人搀扶着来到凌府大殿,毫不犹豫地坐在大殿中央的黄金龙椅上。看着为数不多的高层人员,悲伤之意溢于言表。 经过这一役,灵少庄的损失很大,武学高手大多都已经折了。高层人员损失了大半,留下来的也都是平时插不上话的。郁海也很无奈,可又能怎么办呢!见人已经到齐,表情沉重的对着殿上众人说道:“最近灵少庄,发生了近五百年来,最惨重的一次失利。凌庄主也已不幸故去,灵少庄想继续生存下去,不可一日无主。今日我凌某就代替哥哥,做这镇庄之主。在座的各位,意下如何?” 凌海话毕,引起殿内之人一阵骚动。凌海看着殿内骚动的众人,异常冷静的坐在由黄金打造而成的龙椅上。片刻过后,骚动的众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众人也明白,凌海在灵少庄很有威望,武学修为也是目前最高的。又是凌庄主的弟弟,况且他还拥有灵少庄半数的城防部队。不拥戴他还拥戴谁?便陆续跪下,齐声喊道:“庄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响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片刻过后,凌海见目的已经达到,艰难的从黄金龙椅上站了起来。望着跪在眼前的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从地上起来。 随后对着众人严肃的大声说道:“我们灵少庄之所以会有此下场,那是因为我们自以为是。我们自以为自己是武学圣地,其实我们是井底之蛙。以那黑袍男子为首的人,百十人就敢闯我灵少庄。要不是有众多高手聚集在此,我灵少庄早就覆灭了。由此可见,他们的武学修为是多么的恐怖。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得有所行动了。” 凌海胸前闷得慌,咳了两声,又接着说道:“我们得成立一个收集各处情报的分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虽说殿上众人认同了自己,但也不能专横独断。众人哪能不知凌海正在立威,都不傻。谁也不想当出头鸟,附和着凌海,算是同意了吧! 凌海见状微微一笑,接着又大声说道:“那好,既然都没有异议,那就按我说的办吧!”说完,便让自己的亲信搀扶着自己离开了大殿。 凌海从现役的城防部队中抽出四千,专门向各处收集情报。又从灵少庄的平民中征兵四千,去填补抽调的空缺。灵少庄至此,武装部队从原来的六千,增加到了一万。 郁二离开灵少庄后,一直按照郁山留下来的记号走着。可他没想到,仅仅走了一天,便寻找不到了踪迹。郁二正担忧郁山是否出了什么岔子。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滩血迹。郁二走近一看,心中猛的一颤,连忙下马。血迹中有一双断腿,从这双断腿的形状来看,郁二看不出是不是郁山的。看样子这里像是经历了一场相当激烈的打斗。 郁二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发现不远处,地面上出现了一片焦黑。以及旁边的肉沫,这一切都不像是郁山所为。郁二深知郁山的武学修为,还没达到这个地步。由此可见,这双断腿并不是郁山的。即便不是郁山的,也得先将它埋起来。郁二一直非常敬佩那些武学修为极高的人。当然这双断腿的主人,也应当让人敬佩。 如此英雄,岂能让他的残肢留在荒郊野外,让野兽啃了去。便在一旁挖了个深约半丈的浅坑,将那双断肢埋了进去。郁二想给这双断肢立个牌,可不知该写些什么。 思索了片刻,从身边找了块模样还算不错的木头,插在坑前。随后,将武气聚集在右手的食指上。用力的在木头上刻上十个字,无名英雄断腿埋于此处。郁二写好以后,看了一下。觉得有些过于直白,算了,就这样吧! 郁二将那无名英雄的断肢处理好以后,四下寻找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滴状血迹,看样子那位英雄像是被别人救走了。郁山向来嫉恶如仇,爱多管闲事,会不会是郁山呢?想到此处,郁二牵着马跟着已经干了的血迹,寻找着蛛丝马迹。 郁二顺着血迹走了约六个时辰,那血迹在一颗槐树上戛然而止。郁二百思不得其解。在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呢?郁二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渐暗,得找个落脚的地方了。便上马漫无目的地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郁二骑着马走进了一片树林。此时天色也已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郁二觉着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妙,看样子等会要下雨了。 不久,郁二就发现自己似乎迷了路,这可如何是好?就在郁二焦急万分时,一道闪电突然落在了郁二的面前。片刻之后,雷声大作,倾盆大雨应声而下。马儿受惊,载着郁二疯狂地跑着。 郁二控制不住马儿,无奈只能紧紧地抱住马儿的脖子,任由马儿狂奔着。马儿载着郁二不知跑了多久,突然地面塌陷。郁二重心不稳,连同马儿一起跌入一个坑内,瞬间便昏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抹阳光照在郁二的脸上。郁二被太阳晒得脸上发烫,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郁二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马儿的身上,再看看那马儿已经没有了气息。郁二不禁唏嘘,要不是马儿帮助自己抵挡了一下,落下时的冲击,自己恐怕也已丧命。 郁二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在一个坑内。也不能说是坑,算是一个深洞吧!郁二抬头朝着洞外望去,心里凉了半截。这洞少说也得有百十丈深,这可如何才能上得去。 郁二刚要起身,腰间传来剧烈的疼痛,未能如愿起来。郁二忍着疼痛摸了摸腰间,顿时明白了一切。自己的腰椎已经摔断了,以后恐怕就是个废人了。郁二想到此处,心有不甘,望着洞口撕心裂肺的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会遭到如此的重创?”说罢,便放声痛哭。 过了很久,郁二逐渐的平静了下来。躺在马儿的尸体上,一动不动地望着洞口。天色暗了下来,又亮了起来。郁二的身体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纵然自己口渴难耐,也只能强忍着。先前胳膊还能勉强的动一下,但是这洞内风很大。经过这一天一夜的风吹日晒,伤势加重了不少。整个身体,除了能眨下眼睛,再也动弹不得。 此时的郁二一心求死。慢慢的将舌头放在齿下,想咬舌自尽。可郁二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了。郁二万念俱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郁二算是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可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落个渴死饿死,死后尸体被那些畜生啃食的下场。 郁二闭上眼睛,思绪紊乱。想到自己至今未有妻儿,自己在家中又是独子。这次落难,恐怕自己的老父亲要绝后了。不禁黯然神伤,眼角又涌出一股泪水。 郁二安静的闭着眼睛,躺在马背上等死。忽听身后有些许动静。郁二睁开双眼,可他看不到身后的情景。应该不会是人,应该是什么动物吧!那动静越来越大,那声音像是爬行动物的肚子,在地上磨来磨去的声音。 不一会儿,郁二眼前出现了一条通体天蓝色的蛇。那条天蓝色的蛇,身长丈余,拇指粗细。那怪异的蛇爬到郁二的胸前,对着郁二吐着依旧天蓝色的蛇信子。郁二见状大惊,不知该如何是好。可转念一想,反正横竖都是死,被这条蛇咬死,总好过饿死渴死吧!便闭上眼睛,等待着那条怪异的蛇咬死自己。 等了许久,不见那怪异的蛇有任何的动作,郁二又睁开了双眼。那怪异的蛇,察觉到郁二睁开了眼睛,便张口咬在了郁二的脖子上。郁二只觉得一股针扎般的疼痛,由脖子延伸到脑袋里。顿时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不久便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十五章 怪异的巨石 那怪异的蛇,不知怎么了?咬过郁二之后,像是死去了一样。身体变得坚硬,顺着郁二的身体滑落在地上。身上的颜色,也由天蓝色逐渐的变成了原本的青色。 不一会儿,那条变回原样的青蛇,在地上翻了个滚。朝着旁边的草丛游去。片刻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郁二昏迷一个晚上。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郁二轻轻地睁开双眼,只觉得眼前的阳光,异常的刺眼。精神似乎好了许多,不再那么口渴难耐了。 郁二见自己还活着,捋了捋思绪。看来那条怪异的蛇,没能咬死自己。算了,还是自己自行了断吧!舌头再一次的放在了两齿之间。用力一咬,只觉得舌头疼痛难忍,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过了片刻,舌尖上的疼痛变得不再那么明显了。郁二的脑袋清醒了过来,发现了身体的异样。发现自己的嘴巴能用力了。手指也能动了,胳膊也能动了。心中顿时大喜。 胳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椎,似乎比之前好了些。郁二不知为何会这样?思来想去,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去想它。 郁二尝试着能不能坐起来,可是事与愿违。腰间传来的疼痛,不断的刺激着郁二的神经。郁二忍受不了腰间钻心的疼痛,也只好放弃,不再继续尝试。 好在自己的双手还能够动弹,用力的将武气集中在手掌之中。随后在身下的马背上划了一下,切下了一块肉。自己已两三日没能食得一点东西,早已饥肠辘辘的了。也顾不上血腥不血腥,恶心不恶心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夜幕再一次的降临,和前一日一样,天空中依旧没有星星和月亮。郁二不再像之前那么的绝望了,有了求生的欲望。 中秋已过,早已经入秋了。夜晚还是异常寒冷的。郁二浑身冻得瑟瑟发抖,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这时,猛然发现自己腰部能动了。尝试着坐起来,竟然成功了。又尝试着站起来,竟然也成功了。可万万没想到刚刚站稳,两腿一软,又倒在了地上。 郁二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看来不能操之过急呀!这一下摔得着实不轻,腰间的疼痛又加剧了。只是这洞内实在太冷,得想个法子保暖,不然非得冻死在这里不可。 郁二望了眼旁边马儿的尸体,眉头一皱,也着实没有办法了。右手聚集大量的武气,划开了马儿的肚子。艰难的将马儿的内脏掏出,极为狼狈地爬进马儿的肚子里,只露个头出来。 这个法子是郁二和郁达一起打猎时,见郁达用过。郁二静下心让自己尽快的入眠,只有睡着了,时间才能过的快些。不然躺在马儿的肚子里,实在太过于恶心了。 不知不觉得,天又亮了。郁山从马肚子里爬了出来。再次尝试一下能否站起来,这次没有让郁二失望。不仅能站了起来,浑身还充满了力量。郁二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体内的武气有些异常,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运行着武气将整个身体贯通了一遍,未能发现哪里不对,便不再管它了。 先前郁二一直没能仔仔细细的观察这洞内的情况。这下可以好好的观察一番。不久,就发现一处被乱石挡住的天然隧道。郁二很好奇,用力一掌,将隧道前的乱石震开。 只见眼前出现一道,仅能容下一人出入的隧道。郁二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隧道内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郁二摸索着走了约半炷香的时间,前面隐约能见到一丝光亮。 紧接着,又走了约半炷香的时间,前面越来越亮。这隧道越走越宽敞,直到走到尽头。这是一处由人工打造的内室。这内室是个不规则的圆形,宽约四五十丈,高约十丈。室内只有一块巨石,以及一堆人的骸骨,便再无它物。 郁二发现光源,是来自这巨石之上。这巨石高二丈左右,宽约一丈,形状是个椭圆形的。巨石上散发着刺眼的光,同时又冒着寒气。郁二甚是好奇,用手摸了摸巨石。只觉得手掌上顿时一股刺骨的寒意,连忙想要收回。 可郁二没有想到,竟然收不回来了。整个手掌,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结结实实的贴在巨石上。手掌中的寒意,顺着郁二的胳膊,贯通了整个身体。郁二冻得浑身直哆嗦,眉毛和头发也已结了浅浅的一层薄霜。 郁二此时,肠子早已经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好奇的去触碰那巨石。这下好了吧!刚刚脱困不久,又陷入了这困境之中。 不久,郁二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整个身体已经冻僵,连眼睛也不能眨了。突然他发现了巨石的异常,那巨石越来越暗。郁二心想不好啊!这巨石要是不亮了,自己的大限是否也就不远了。许久没出现了的绝望,又涌上了郁二的心头。 郁二绝望的同时,那巨石已经变得暗淡无光,寒气也不再冒了。郁二见状,估摸着自己差不多了,该上路了。这时候郁二的内心倒也平静了许多。自己先前本该就死了的,多活了这么久,也值得了。 郁二站在原地,保持着先前触摸巨石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和先前一样,静下心来等死。这段时间,郁二的运气着实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等死,也很是无奈。 郁二等死的过程中,渐渐的发现自己的体内,开始逐渐灼热起来。郁二大惊,这又是什么?难道是想烧死自己,而不是冻死自己?此时郁二身上的霜,已经消失殆尽,身体也能动了起来。 郁二体内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浑身各处都如同火烧一般。如此的疼痛,郁二从未经历过。忍耐不住体内的灼热,躺在地上哀嚎着四处打滚。直至两眼通红,疼死了过去。 可惜郁二也只是仅仅解脱了一会,又被体内的灼热痛醒。这下郁二是完全的疯了,头对着洞壁猛烈的撞击,想以此了结自己的生命。无奈,就是不死,竟然连血都不流。 就在郁二痛苦万分时,发现体内的灼热感似乎减轻了许多。心中窃喜,总算是熬过来了。可是体内随之而来的,又是一股寒意。郁二算是明白了,那巨石不将自己折磨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不停的抖动着。 那灼热感离开郁二的身体没多久,又再一次的回到郁二的体内。一会儿体内的灼热又消失了,变成了浑身结霜,寒意布满全身的状态。灼热之气和寒冰之气,相互交替着折磨着郁二。 这灼热之气和寒冰之气相互交替的时间越来越短。直至达到灼热之气和寒冰之气,相互争抢着郁二的身体,才没有交替。虽说没有了灼热之气和寒冰之气的交替,不再轮番折磨着郁二的身体。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不如轮番交替呢! 那灼热之气和寒冰之气,各自占据了郁二的半边身体。郁二已经浑身无力大汗淋漓,没有任何的力气去挣扎了。痛苦的紧皱着眉头,生无可恋地看着漆黑的内室。再挣扎也是徒劳,就任由它去了。 郁二体内的灼热之气和寒冰之气,相互排斥着。正当郁二体内的灼热之气和寒冰之气,相互排斥处在白热化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体在郁二的体内四处乱串。瞬间,郁二体内便没有了灼热之气和寒冰之气。 那室内的巨石不知为何又亮了起来。郁二扶着洞壁,勉强的站了起来。望着那块又亮了起来的巨石,甚是恐惧。不敢在此逗留,沿着洞壁朝着来时的隧道走去。 郁二走在隧道中,觉得自己的气息顺畅了不少。体内武气充盈,以前从未有过如此感觉。便试着在自己的手掌之中,聚集大量的武气。只见掌心中的武气,急速的旋转着。 普天之下,能够将武气急速在掌心中旋转的人。目前郁二知道的,也只有郁城主,和那已经故去的严堡主。郁二欣喜若狂地望着掌心中,急速旋转的武气。没想到啊!自己竟成了武学世界中的顶级高手。那巨石到底是何人所留?想到这里,郁二又转身折回了室内。 郁二走到巨石前,不敢再轻易的去触摸那巨石。在巨石周围转了好几圈,没能发现什么异常。随手从地上拿起一节腿骨,口中喃喃地说道:“想必这位英雄,定是和晚辈之前遭遇的一样,受到不少折磨才死去的。不知这块巨石,是哪位高手留下的。留在这里又有何用?难道是专门折磨人的吗?”说完,哈哈大笑,怎么可能? 郁二手中拿着腿骨,在那巨石上轻敲了两下。忽听一声巨响,那巨石中间,迅速出现了一道裂缝。郁二连忙向后退了几步。随后两声巨响,那巨石一分为二,朝着两边倒去。 郁二定睛一看,原来那巨石是空心的。巨石中央,不知是什么东西。通体被白色线状的物质,完完全全的裹住。郁二走上前,用手摸了摸那线状的东西。只觉得黏糊糊的,像是蚕丝。可又比蚕丝多些弹性,也坚韧许多。 第十六章 会飞的骨灰 郁二有了上次的经验,不敢再轻易触碰未曾见过的事物。在这不明的物体旁,转了一圈,没见任何的异常,有点失望。内心似乎在期待些什么,可又不知道是什么。总感觉这巨石内,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郁二对眼前不明的物体,甚是好奇。思索了片刻,好奇心还是战胜了自己的理智。决定去赌一次,如果不幸发生了什么意外,全当自己的命不好吧! 郁二用手轻轻的扒开那像是蚕丝的白色粘丝。发现这白色粘丝里面,还有一层血红色的粘丝。郁二看见此景,有点担心,不敢再用手去触摸那血红色的粘丝。 在地上捡起刚才扔掉的腿骨,用那腿骨轻轻地拨开血红色的粘丝。发现这里面是一个木箱,木箱通体乌黑,什么图案也没有。这里会有什么东西呢?难道是金银财宝?郁二随后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想一探究竟,就必须得打开这乌黑的木箱子。 郁二站在木箱前思来想去,还是按耐不住心中强烈的好奇心。心一横,右手掌心中迅速聚集武气,一掌劈开了乌黑的木箱。木箱中出现了一具骸骨。郁二走近骸骨细看,发现头骨上刻有一行字。 击碎此物,定可升天。郁二不明其意,不敢轻易做出举动。拨弄了下身边其它的骨头,未见有什么东西。对眼前头骨上的一行字,百思不得其解。 郁二在这具骸骨旁,低着头来回走动着。他在思索,如果按照那行字的意思去做,未免有些不地道。这行字,也有可能是他仇人留下的。想到此处,便打消击碎面前头骨的念头。 郁二将自己刚才一掌击碎的乌黑箱子,修复了下。虽说不能恢复原状了,但是起码还有个形状在那里。随后,又将那具骸骨放进木箱之中。可郁二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将那具骸骨放入箱子的一瞬间。那具骸骨的头骨,竟然莫名其妙的碎了,其它骨头也紧跟着碎了。郁二连忙后退几步,防止再出现什么岔子。 过了片刻,郁二见那箱子里没有什么动静了。便走到箱子前,伸头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箱子里的那具骸骨,已经变成了粉末状的骨灰了。 那粉末状的骨灰,似乎在动。郁二见状大骇,急忙向隧道跑去。可惜为时已晚,骨灰瞬间飘了起来,拦住了郁二的去路。郁二无奈的看着眼前飘在空中的骨灰,不情不愿的又退了回去。 郁二未曾听过,也未曾见过,骨灰还能飘在空中,还能拦住自己的去路。眼前发生的事情,完全颠覆了郁二对武学世界的认识。郁二对眼前还飘在空中的骨灰一无所知。正是未知的恐惧,让郁二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抖动着。 郁二是真的怕了,自从一不留神跌入这洞内。几天来,发生了许多怪异的事情。这些事情,先前可都是闻所未闻的。郁二突然觉得自己,渺小的可怕。 郁二的双腿,抖动的厉害,竟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郁二也没得办法,好在这里没人,不然传出去,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飘在空中的骨灰,和郁二对峙着。看样子暂时还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郁二甚是苦恼,他不知眼前飘在空中的骨灰,到底想要干什么。自己不动,它也不动。一旦自己有所动作,它也跟着动了起来。 郁二和眼前飘在空中的骨灰,对峙了几个时辰。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被监视的折磨。右手迅速聚集大量武气,用力朝着空中的骨灰挥去。只见那道由掌心发出的武气,穿过骨灰打在了室内的洞壁上。 郁二见外力对那骨灰没有任何的作用,心灰意冷的坐在了地上。想想自己,真是命苦呀!这都是什么事?既不杀我,也不放我,难道是想将我饿死在这里吗? 在去灵少庄的路上,自己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原本以为灵少庄一役,应该可以了结了,没想到才是开始。不知郁山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平安?如果郁山出现了什么岔子,郁城主可要绝后了。 反正饿死也是死,被眼前骨灰折磨死也是死。一咬牙,走到飘在空中的骨灰旁,右手轻轻地伸进骨灰之中。那空中的骨灰躲了一下,随后又回到了原处。 郁二见空中的骨灰,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又在骨灰中挥了挥手。那飘浮在空中的骨灰,此时竟一反常态,没有任何的反应。 郁二这时发现了问题所在,这飘浮在空中的骨灰,似乎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便对空中的骨灰说道:“前辈您生前定是位盖世英雄。您之前对我的所做所为,是否是对我的考验?晚辈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是否预示着自己已经通过了考验?您现在的所为,是想告诉晚辈什么吗?” 郁二话刚说完,漂浮在空中的骨灰,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不一会儿,那空中的骨灰,朝着室内顶部飞去。只听一阵巨响,从顶部落下数块巨石。紧接着,从顶部落下了一副棺材。 落下的棺材,是由纯金打造而成。棺材上镶嵌着九条巨龙,五只麒麟。看样子这棺材的主人,生前定是一方霸主。不然不会有如此豪华的棺材,当然各个霸主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骨灰是想让自己打开这黄金棺材吗?郁二看了空中的骨灰一眼,见它非常躁动的围着棺材转圈。顿时明白了这骨灰的意思。 郁二对着还在围着棺材转圈的骨灰,说道:“不知前辈让晚辈打开这棺材有何用意?但是既然前辈有求于晚辈了,那晚辈也不能薄了前辈的面子。您稍等,晚辈这就打开它。” 说罢,郁二双手放在棺材上,猛的一用力。棺材纹丝不动,这着实让郁二有些尴尬。随后又尝试了一下,依旧纹丝不动。郁二叹了口气,对着已经停止转圈的骨灰,无奈的说道:“前辈,晚辈能力有限,打开不了这棺材,让前辈您失望了。” 那骨灰离开棺材,来到了郁二的身边转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猛的从郁二的后颈处,钻了进去。郁二反应不急,只觉得后颈处,顿时胀痛难忍。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颈处的胀痛感,传遍了整个全身。 胀痛感在郁二体内持续了没多久,便消失了。胀痛感在体内消失以后,郁二觉得体内产生了一些变化。整个人精神好了很多,体内的武气比之前充盈了不少。 郁二再次将双手放在棺材上,卯足了劲,用力一推。随后耳边出现金属摩擦的声音,那黄金棺材被打开了。 棺材被打开后,郁二体内的骨灰,也随之离开了。郁二本身没有那么深厚的武气,这次完全超过了身体的负荷。郁二体内没有了骨灰,顿时觉得浑身疲惫不堪,瘫坐在了地上。 这时,骨灰又飘到了郁二的身边。郁二见状,赶紧摇了摇头。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骨灰像是黏上了郁二一样,在郁二的身边不停的打转。郁二趴在地上偷瞄着身边的骨灰,摆摆手,示意骨灰离自己远一点。 郁二的这个举动,算是彻底的激怒了骨灰。骨灰瞬间变成了棍状。没等郁二反应过来,便打在了郁二的后背上。郁二连忙爬起来,躲避骨灰的攻击。 郁二算是看出来了,自己一旦不从骨灰,便会招来一顿毒打。极不情愿的来到棺材旁,朝着棺材里瞄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着实让郁二激动万分。 棺材里躺着一位,身穿凤衣头戴凤冠的美貌中年女子。这中年女子身材丰满,皮肤白嫩,完全看不已是死去了的人。 郁二不禁的感叹道:“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竟然香消玉殒,实在可惜了。”就在感叹的同时,郁二发现了女子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郁二对着棺材里的女子,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又对着棺材里的女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随后说道:“前辈,您莫要怪罪于晚辈,晚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话毕,郁二便伸手将女子身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女子身下的东西,是由红色丝绸裹住的檀香木盒。郁二打开檀香木盒,发现里面放着四本书。最上面的是一本记事录,上面记录着女子十四岁以后,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郁二粗略的翻了几页,都是女子闺中之事。看着索然无味,便放在了一边。之后,又拿出来了第二本来看。 这第二本,是女子丈夫的记事录。原来这骨灰前辈,是一城之主,死了近两千年。死前被阳海城屠了城,无奈之下,才逃到此地。 郁二拿着骨灰前辈的记事录,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始终没能发现骨灰前辈的名字,以及他所在城的名字。看来这骨灰前辈,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具体来历。郁二将第二本书,也放在了一边。对着身边的骨灰,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紧接着是第三本。这第三本书是记录骨灰前辈夫妇二人,逃到此地之后,发生的事情。郁二看了几页,原来这室内的骸骨,是近两千年前,郁城的高手。又往后翻了几页,郁二的心情变的越来越沉重。最后好不容易看完了这本书,发现郁城的先祖,是靠着出卖自己的主子起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