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始终相信 :压死“骆驼”得最后一根稻草 是精神上的抨击。 比如 一个人时常得不到信任,比如被人类遗忘在角落 ,再比如   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有病的人。   可怕的是,你永远不会知道 你带给我的是什么样的伤害。 夜里、我感到微凉的风,四下安静的要命。我知道半夜里不睡觉总是要遭报应的。 回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我始终总结不出为什么我总是会妥协于你,夜深的时候又总有千千万万理由可以摆平你 却又说不出口。也许我天生懦弱吧  。 我终于理清了我们的关系:三观不合。我弄不明白为何没有早点发现,这样就不用来回拉扯。他们都劝我,我总说为何没人找事情的源头   我只是一个后者  怎就居上了呢。我不知道你骂我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但我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的对话 你却当成了利剑。 以前 我总是怕你背叛我,现在不怕了,因为我想先背叛了你,精神上的。可能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也可能是“病情”加重了。你说的:我就是神经病嘛! 一 劫 “喂,妮子你下飞机了给微信里发给你的那个号码打电话这人会在机场接你” “嗯,好的姐知道了”闫妮笑着说道。 三小时后…… 一下飞机到行李出口处取了行李变朝着T2出口走去,闫妮拿起手机进入微信找到电话号码,嘟声后一股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喂你是?” “昂我是闫妮,娟姐说下飞机给这个号打电话……” “嗯我在T2出口白色奥迪车牌XXX09 车上等你”说完那声音便被切断。 山寨大学刚毕业的她只身来到北方这个下雪的城市,闫妮家在南方,很少下雪,所以做梦都想待在北方一个下雪特漂亮的城市。正巧,好朋友柯娟在这边她就来了。一方面是想来满足自己小小的少女心,二来是毕业了想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提升自己的社会能力。然而北方的冬天巨冷,但丝毫不影响闫妮傻子似得穿的薄大衣走出温暖的机场。一阵寒风来袭冻得直打哆嗦,心里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真的冷啊,厚衣服都在箱子里呢” 只是眼下的闫妮并不知道这一闯,便是遍体鳞伤。 当下也顾不得冷得先找到车,上车就暖和了。可是闫妮走了一圈也未看见白色奥迪、拿起手机翻出号码打了过去 “你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啊?”等闫妮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冷的说不出话了。 多年后贺安依旧对那晚狼狈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孩无法忘怀。闫妮亦是如此。 是的,接机的人叫贺安。闫妮电话里杜鹃姐的朋友贺安。 情形回到接机当晚“大哥!你这车是白色吗?这明明是灰白好嘛!这就不说了,你把车停这卡卡角角的谁能看见啊,真是让人好找啊你,好在没把我冻死,就不会找个显眼的地方”闫妮找到车拉开后车门坐进去就对驾驶位上的人一顿抱怨。大概是冻傻了说话直打哆嗦。 “我喜欢叫什么颜色就叫什么颜色,今天的事抱歉是我疏忽,来晚了前面都没有位置了”听似道歉的话,细看贺安的脸却透露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傲气。闫妮似是还有怨气想发却生生的掖在了肚子里。 可能这就是闫妮后来为什么所有的事都处于下风的原因。 ----------------------------------- 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妙,会有相互压制的体能,然而这也往往会让一个人物极必反。闫妮并不清楚与他相遇即是缘也是孽缘,人往往在热恋期时是受不到外界干扰的。比如认识一个月后某一天,闫妮给身在另一座城市的闺蜜─舒子柠打去电话对其煲了份“狗粮粥”。其实舒子柠极为反对闫妮对贺安的盲目追崇,原因很简单吊儿郎当,没个正型,最主要的是闫妮是单方面的撒狗粮。 记得在闫妮刚到北方的半个月里,给舒子柠来过一次电话说她遇到一个帅哥,其实是她自己心目中的那种。闫妮说他对她很是照顾,在刚到那个陌生的城市里除了娟姐,贺安是她最亲近的人了。每天接送闫妮上下班,逗她开心,让闫妮产生了莫名的情愫,所以想找个机会表明心意,先下手为强。然而可笑的事情发生了,一天闫妮口中的姐姐柯娟说好久没聚了,邀请大家一起去KTV玩玩,闫妮心想这是个机会,多喝点酒,酒后壮胆也吐真言。只是没想到贺安还带了一位美女,向在场的人介绍是他女朋友!闫妮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像针扎、又像吃了巨酸的果子酸溜溜的。明明才半个月而已,闫妮感觉自己对他就像有着一年,两年的感情一般。是荷尔蒙在作祟吧!这该死的一见钟情、该死的单相思!或许是失落吧,还未开始便已结束的那种。 舒子柠对闫妮说:“是你的终会来到你身边,不是你的莫强求” “我懂了,谢谢你子柠兄”听到此话的闫妮突然振作了起来,话语间透露出一种拨开云雾见真容的感觉,让舒子柠很少困惑。这种困惑在不久后也随之解开,同时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我是女的,不要在让我强调我身份的事” “谁让你爸妈给你取个这么男性化的名字”…… 然而闫妮似乎与舒子柠并不在一个频道,她认为闺蜜的话说的很对,但却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理解的是:既然缘分让她们彼此相遇,即是上天安排,他突然出现了,只是比预期的早,在错的时间里相遇了,总有一天他会拨开云雾朝她而来。 这就是为什么半个月后舒子柠接到了来自闫妮的“狗粮粥”电话的原因。 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脑袋能理解出这样的感人肺腑!只明白这该是她的劫,任她躲也躲不掉的,却又不想躲的劫。 二 贺安 贺安,26岁,平日里喜欢穿休闲,时尚的衣服,说打扮一下才能出众,喜欢的人会一眼就在人海里看见你,也可以说是跟上时代的潮流总没错的。比如现在:贺安里面穿着宽松的黑色毛衣外加一件深褐色的工装款外套,配着他那条黑色的工装裤,鞋子是刚买的aj新款…… 自从上次对子柠煲了失恋电话粥后,闫妮与贺安便很少见面。两周后,这天是休息日,闫妮抵住寒冷想在步行街逛逛,这天刚好是周末街上人多,闫妮拼命的想要挤到中间去看那个饰品店,奈何自己158的矮小身材也会有吃瘪的时候─简直不好挤,绕来绕去眼花缭乱的。人太多的缘故本想转身离开,却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那人一口玩世不恭的语气:“哟,矮子今天吃瘪了,想去哪啊我带你过去”说完还微笑着露出了一口整齐的大白牙真是让人羡慕。 闫妮听见声音本不想与他纠缠,直接转身就走,奈何那人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用了认错的语气说话。 “行了,姑奶奶!我认错,不是我故意瞒着你女朋友的事的,你别不讲朋友义气呀,真不理人了” 原来,他一直都不知道,他以为我是在怨他没有告诉他女朋友的事,他以为我只是对于好哥们的生气。闫妮心里暗自愤然,眼神里分明是在告诉全世界:她难受了,不是对于朋友的,而是基于感情上的。 “与她没有关系,是我觉得你既然有了女朋友,我这个异性理当与你保持良好距离的,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闫妮说完便挣脱了那禁锢着自己的手,向外走去。 “闫妮,我们回到以前吧!不,比以前更亲的关系,我跟贺璇是兄妹,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我是怕娟姐又给我介绍女朋友,正好啊璇到我这里来玩,娟姐也没见过,才带过了当了挡箭牌,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的反应,连跟我做朋友也要保持距离,我回家思考了很久,我想……我想跟你交往”贺安见闫妮要走又再次拉住她的手,一股脑的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是的,想要跟闫妮交往的话也是心里话。 闫妮听到这些话没有开心也没有难过。没有开心是因为他为什么不早点说偏偏在这个选择了自愈的时间了告知;没有难过是心里的结似乎一下子打开了。转身看着贺安,今天的他很特别,弄了头发也着了一身工装体系的搭配,给人觉很阳光却又带着痞痞的气息,她承认,最初喜欢上的就是这种阳光又痞的他,不看脸、不看内涵。为了掩饰内心的悸动继续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贺安、合适吗?我们都太不了解对方,在我冷静下来的这些天里已经很克制不去接近你了,你却突然靠近我说了这些话,你觉得我是该开心吗?” “合适,我一米八你一米五八身高我们很合适,可能这些话对你有愉悦的刺激,当然应该开心”与其说他一米八不如说是一米七八,贺安觉得两厘米的事都不是事儿,两者有区别吗? “我去你大爷的贺安!你在变相的说我矮吗?” “你是矮,可是我喜欢这样的你” 闫妮不敢说话了,因为她有听到心爱之人的表白,虽然只是‘我喜欢你’。心跳的声音在这嘈杂的步行街显得格外的动听,仿佛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我……我先回家了,以后再说这问题”结结巴巴的说完闫妮快速的离开了现场,任凭贺安一人在风雪中凌乱…… 接下来的几天里,闫妮就是标准的三点一线:公司、地铁、幸福小窝。她并不想见到贺安,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讶异,也可能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面貌去见他,恰巧的是、这段时间里贺安也没有来找过她。闫妮承认自己很喜欢他,可是在听到贺安突然的表白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的喜悦,反之,是一种让人迷惘的,难以抉择的。她不明白这是真话还是假话,亦或是真心话大冒险,一个游戏而已。 这天,闫妮正常上班。由于合作方临时要求加快进程公司的人都在加班,终于忙完下班已是夜里九点半,闫妮和同事有说有笑的往外走,对方说他正好也在她那边住着可以顺路送她回去,闫妮心想既然顺路蹭蹭顺风车多好啊,不用挤地铁。前方的人绅士的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邀请入座,闫妮笑而不语。这一幕都被后方的一辆车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双手紧握成拳,‘明明就只有几米的距离,却没有借口能叫住你-闫妮。’ “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太麻烦你了,天色已晚组长回去路上小心,组长再见”闫妮笑着对驾驶位的男人说,表示对今天送她回家很是感激的话,说完便准备下车去。 “闫妮……” “组长还有事?” “我……我是想说,你明晚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好啊,不加班的前提下”闫妮考虑了一会儿回答道。 “还有……在公司外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男子温柔的望着闫妮,那眼神似把她陷进了温柔乡一般。 “好的,何安”说罢便朝小区里走了去。身后的车停留片刻便往来的方向驶去…… 何安,是闫妮在公司的组长,闫妮刚入职不久很多业务不熟悉,平日里何安对闫妮“照顾有加”。在公司里明眼人都能看出何安对闫妮的与众不同,可她却只认为是自己身为一个新人,虽入职已有一月,觉得组长对自己的帮助与照顾只是同事之间的关系,她不敢多想也不想他们之间有什么别的情愫生出。因为她不明白何安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而她、也不过是早就心有所属,更不敢假想。 进入电梯,按下6层,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而来,可能这是入职一月来第一次加班的缘故,或者是藏在心底的人与事。 很快,电梯到达六楼,刚走出电梯便被一个黑影挡住去路。 “你很开心?”那人阴沉沉的开口质问道。 “我?下班这么晚能有顺风车坐回家难道不应该开心吗?”闫妮只觉得好气又好笑,不明白现在的贺安处于什么样的立场来质问她。明明见到他是一件开心的事,听到这样的阴沉沉的语气便没好气的反问。 “我有来接你,只是你的眼里没我罢了……还有上次我说的话你以为是玩笑话吗?”说完未等闫妮回答便按下电梯直直走出了小区。 瞬间闫妮背部僵直,原来他有来接她,原来先耐不住性子的是他。他都看见了,而她没有看见她,他生气了,对于上次的表白她没有任何回应,他是应该生气的。以前他从未这样过,至从上次他表白之后,一段时间都没去见他,再次见面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两人见面就掐根本无法好好说话。 两行眼泪无声的存在了冰凉的脸颊…… 三 桃花宴 第二天闫妮七点就早早的出发去公司想早点做完手头的工作,以便不耽搁晚上的饭局,本来从住房到公司的车程也就半小时,没曾想今天突发奇想的想坐公交却遇上了堵车……到达公司楼下的时候已是八点半!公司的电梯每天上班点都是高峰期,大家都在各自的高低层电梯口排队等候,终于轮到了闫妮走进电梯,身旁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 “组长好”礼貌的向对方打招呼,把每天必要的招牌笑容也挂在脸上。 何安并没有着急回话,盯着闫妮思索片刻道“今天很漂亮” 闫妮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心中却是一万个为什么……what?以前不漂亮吗?他不会是以为昨天答应他的邀请,今天我故意打扮吧?好吧,闫妮心底承认是小小的打扮了下,只是认为既然出门吃饭不能丢了体面不是?电梯很快到了,刚踏出电梯口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下班等你”说完,何安朝着工作台走去。 这句话不大不小却有很多人听见,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哈!身旁的萧茜,身为我在公司唯一的好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肩膀推搡着我的背道:“哟,你的春天来了?” “没有的事,昨晚下班晚组长顺路送我回家,今天我不过是想回赠一番” “哎,闫妮不是我说你,人家何安对你这么好,人又温柔你就收了人家呗,咱是好朋友才鼓励你的”萧茜一本正经的说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茜茜,一来公司不许内部员工恋爱不说,二来是你说的都是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三来何安我知道他是你心中的男神,听说你们还是大学同学,况且你……抛开第一条不说,我也不想夺人所爱,特别是好朋友的。还有啊,这次项目对组长很重要,可不要乱传,以免耽搁了他的升职机会”闫妮一边整理文件准备一会儿的小组会议要事,一边向萧茜郑重其事说道。 “好好好,我也只是仰慕,夺人所爱还算不上呢”后面的话萧茜越说越小声以至于闫妮根本没有听清。 萧茜认为,即使自己再喜欢何安又如何,这么多年自己还不是一样,孤苦伶仃的过每一个节日。 由于项目所需的材料厂家临时出问题拿不出,则需要另找厂家,早早的取消了早间会议,何安拉着闫妮上另一个备选厂家奔去。 兴许对方是看出了苗头,在原合同的设定价格上抬高了一倍。闫妮说这分明就是乘机敲诈,在这个紧急关头抬高价格。何安却只说任何一个商家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更何况是送上嘴的羔羊。是的,承安公司就是那只羔羊。 回到公司已是中午时分,何安想邀请她去楼下一起吃个便饭被蜿蜒相拒,说是和萧茜有约在先。闫妮到达约好的饭店,由于萧茜提前点好了餐两人就直接开吃了,本想询问今天出去洽谈的情况如何,萧茜又打消了主意,不过是耳不听他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料闫妮主动说起了今日之事,她知道茜茜心里的事儿,只是对于她人言何安那些没谱的事怎是三言两语可说清的呢?快速吃过午饭便回到工作岗位开始绞脑苦干。 很快,何安向上级报告了对方调高价格的问题,便开始申请新的合同报价,才半天时间居然通过了!闫妮不知道何安以什么样的方式获得了成功,只觉得不可思议,说这样高出一倍的价格高层都能接受,这不是脑子被踢了就是出门没有带脑袋的。何安听着却是笑出声:“你这样说公司高层不怕我弹劾你吗?不过你说话的样子可真是可爱” “为什么要怕,组长不是那样的人”闫妮义愤填膺的说道,心想组长一大男人不会有弹劾于人的癖好的。后半句自然而然的被闫妮忽略掉了。 “在职场上可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遇到不对眼的,对方随时会瓦解你的”顿了顿,何安敲了敲闫妮的脑袋温柔的说道“至少我不会伤害你” 闫妮只感觉自己被天花乱坠般的包围,是组长太温柔了还是自己太不经事?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何安说完准备拉着闫妮朝车的方向走,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万籁停吹奏,支颐听秋水问蜉蝣,既玄冥不可量百斗……’ 见是贺安的来电,闫妮侧身到一旁接起电话“喂,有事吗?” “我想见你”疲惫的声音传来让闫妮为之一怔,不知为何这声音跟有魔力般让她的心也跟着一酸。 “我还有事,晚点联系”说完便挂了电话跟着何安去了他说的好吃的地方。 ---------------餐厅里 “看看有喜欢吃的就点上”何安将菜单放至闫妮身前温柔的说道,那眼神似把对面的女孩柔进了心底。 “组……何安,你点吧,我不挑食,今天权当我请客,当做答谢你昨天的顺水人情,还有关于公司的流言……”闫妮是真想感想何安的,她不想欠着谁的人情,特别是这位平日里又对她照顾有加的何安、公司乱传流言蜚语已让她心中有愧。 听罢,何安并不做声,只是随手点了几道平日里闫妮都爱吃的菜,直到上菜其间两人都未说话,这让闫妮很是尴尬。 “你对于公司的流言觉得愧疚?”良久何安开口问道。 “是有愧疚,毕竟公司有规定、再者就是会耽搁你升职的” “即是事实、你不必愧疚,其他的事你也不必担心”何安听到前半句心里是有那么一瞬的堵,可听到后半句就觉着这丫头是在替自己担心而感到高兴。 这话让闫妮有点措手不及,感情这顿饭还是个桃花宴啊,这桃花来得真不是时候。 “何安,你我之间是不能的,我们应该和生欢喜,况且茜茜她……” “可是我遇见了你,便只想与你生欢喜”何安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一般,直接打断了她的后话。 “你知道的对吗?她喜欢你这么多年。何安,我很感激您能看得上我,只是就此打住吧,我也有喜欢的人”闫妮不想再给何安说话的机会,怕会毁了这段同事情谊,直接起身走开。 何安第一次见到闫妮,是在公司楼下,明明是个很平凡的女子,却给了他莫名的心跳。那天公司正好公开面试,想必是来面试的,便跟着她到了面试的地方。很快闫妮面试出来,撞见何安以为他也是面试的,给了对方一个标准的微笑说了声“加油!”后来再次相遇才知道人家本已是‘公司的人’。 这让何安并不意外反而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很自然的闫妮被安排在了何安的手下工作。望着远去的背影,何安扯嘴笑了笑,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奈。 走出餐厅的闫妮想起那个扣人心弦的电话,拿出手机拨了回去:“在哪儿呢?好,一会就到”挂断电话随即招了辆出租车。 “师傅,雅园大门、谢谢” ------------------------------ 如果说爱一个人是以一座城池来界定,那么闫妮对于何安来说就是那座城池。 而贺安,对于闫妮来说也许只是青春年少里某座城池里的风景,不!那是最差的风景。 ------------------------------- 四 言不由衷 雅园,是闫妮刚到北方A市时娟姐要求贺安帮忙给找的一间单间配套,地处市三线内租金还算可观,起初闫妮并不想租这里,毕竟对于恐高的她来说六层还是有点高的……但是这地方方便,公交地铁都近,附近也有大商场,这对于不想走远路的闫妮来说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进小区右转便是闫妮所住的六幢,站在电梯里闫妮有些惆怅,不知道上去将面对的是什么,只得听见电话里的语气对方似乎喝了些小酒。很快电梯里六层的灯灭,门打开来入眼的就是他,是有些日子没有修理鬓角了吧、胡子拉碴、人也些许瘦了,看得闫妮一阵难受。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贺安摇晃着身体向闫妮靠近,下一刻抱住了那思念的人。 “你喝多了,进屋再说吧” 闫妮将贺安扶进房内,径直走到沙发上坐着,走进厨房准备熬一份醒酒汤。总感觉有什么目光在追随着自己,回头看见贺安依靠在厨房门口笑嘻嘻的看着她。 “闫妮” “?怎么” “没什么,就是想看着你” “那你滚回沙发去,一会儿给你喝点醒酒汤不然没法聊天”转过身继续看着锅里的汤,后的人竟乖乖听话坐回了沙发上! 等闫妮将醒酒汤端出来的时候,贺安已经呈半睡眠状态,闫妮从未仔细看过贺安,将醒酒汤放在茶几上面蹲下身子细细的盯着眼前的人……微微捏成拳的手撑着那颗好看的脑袋,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还有……微勾的嘴唇,想必心里是开心的吧。起身想去找条毛毯,手却被一股温暖包住。 闫妮回过头心想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竟将他弄醒了? “妮子,就在这陪着我,别走,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我去拿毛毯,你把那碗醒酒汤喝了” 贺安拿起碗咕噜咕噜两下喝光,心里甚是美哉,嘴上也挂着傻乎乎的笑容。这时闫妮也拿来了毛毯给贺安披上,她知道那种喝完酒冷入骨髓的感觉,特别是在这寒冷的夜里。贺安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冷裹紧了毯子朝闫妮发出疑问:“你家这是暖气坏了还是咋啊屋子里这般冷?” “不是,是我忘记交暖气费这茬了,最近公司又忙这加班哪有时间去缴费啊”闫妮干笑着说道。 贺安立马表示明天就去物业给交上,不想她冻着。听着闫妮心里一暖,却也笑着婉拒。 “咳咳、妮子,我……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试着和我在一起”贺安趁着酒劲再次将心窝子里的话掏出来。 “不能,我希望你能有个正经的事业,有人生的方向,能保证给一个人安稳的时候再考虑是否找另一半相守”闫妮不知怎的,明明很想答应,听见这样的话明明心底就是很高兴,却始终言不由衷。其实心里想想,贺安一直没有正形,如果这样能让他有个好的方向发展也是不错的,至少对他自己负责。更长远的说,那时候大家都心智成熟。 兴许是这些话对贺安起到了作用,或是酒劲未过,探手轻轻将闫妮搂入怀中轻声说了句“好,等我”。在这漫漫长夜里贺安就这样睡着了,良久闫妮才得以脱身将其安置好自己去到卫生间洗漱一番来到梦寐以求的大床上已是夜里零点,几乎让她有些抓狂,天天就这么几小时的睡眠却被贺安占了几小时去,内心很是郁闷。 第二天一早出来沙发上已不见人影,毛毯都被叠放整齐。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闫妮都不曾见过贺安,也不想见,毕竟有些事烂在肚子里最好不过。 又是月末时期了,由于上次临时换厂家,很多东西都得重新接洽耽搁了几天进程,不过还算是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为了表示庆祝大家订了餐厅顺带把晚上的娱乐节目也准备了,在KTV给定了个豪华包间。虽说是老大请客也不带这么宰的吧,不过想想有吃有喝有玩倒是人生一大快事!哈哈 饭局过后,大家直奔主题,纷纷大步走去就近先定好的KTV,闫妮进去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她本就不喜于KTV这般吵杂的地方,迫于是庆功宴也是不好推脱。 独自端着一盘瓜子磕着,何安坐了过来问她怎么不去唱几首歌,难得轻松快活的日子你就这么无聊打发吗?闫妮只说看着大家伙开心就行了,何安也不言其他就这么陪着一起坐着、偶尔嗑瓜子、偶尔喝两口酒,双眸微眯,心里似是有着什么打算。 KTV里面聚会是免不了喝酒的,待大家都喝得高兴的时候,想起角落里的人纷纷拿起酒朝这边走来: “老大你可得抓紧呀” “老大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获得美女芳心啊”其中一个女朋友一大堆的男子调侃着说道。不过也就这句话让何安记上了心。 “来来来老大我敬你一杯” “我也来” “还有我” “那我们等会再找老大喝吧” 众说纷纭,说是给何安敬酒,却连着身旁的闫妮也一起搭着被敬酒,大家的话无非就是让她收了何安,或是让何安抓紧时机,在大家看来今天是个好机会了。 本就喝不得几杯的闫妮很快就撑不住了,想去包厢的卫生间消停一下想想还不如去外面的安静,侧头跟何安说了声便往外走去。 卫生间妆容镜前,她看着自己的模样几乎有了重影,赶紧低下头往脸上糊了两把水清醒清醒。 沉默了良久在站定身子打理了衣衫与头发准备回包厢。 随着时间的过去,何安还不见人回来担心遇上什么麻烦便起身寻了出去……只见一男子将一女子身影框在墙角,在向下细看,他清楚的看见了黑色的裙子,他认得那是闫妮的--吃饭的时候包厢有暖气闫妮将外套脱下置于衣架上,露出黑色的连衣裙,其手腕处有蕾丝相称,饭桌上大家都还夸她穿这裙子真好看,何安说在外面是你穿了件羽绒服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么秤裙子。 认清是闫妮之后不做思考的将那男子一脚踢开顺道给了一拳,瞬间倒在地上,那男子吃痛的站起来看向闫妮道:“他是谁?” “我老大”闫妮只觉得今日出门该看看黄历的,摊上这档子事多半是不宜出门!转身又看向何安道“组长他是我朋友,你刚才怕是误会了” 何安只觉得心口堵得慌“什么样的朋友得把你堵墙上呢,莫不是追求者?或是你……” “没有的事儿,他是追求我可我没答应”闫妮生怕何安说漏嘴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转身拉着贺安往外走。 身后的老大却有些美滋滋了,只要没有男朋友他都是有机会的不是吗?再者说:只要不是已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嗯…… “呵,你是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吧,你喜欢你老大?”贺安想到刚才无辜挨了打,心里气氛的牙痒痒,偏偏这时候闫妮又想将他支走。 “你怎么在这里?”闫妮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被贺安逼退到角落里,要不是何安及时出现恐怕就得被这人给夺去了初吻罢!似是不想回答这种莫须有的问题而左右言他的反问道。 “我来应酬啊”贺安很自然的耸耸肩道。 闫妮这才知道贺安真的不是游手好闲了,他乖乖的回去帮他老爸一起打理着公司,这对贺叔叔来说儿子肯帮自己打理公司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他平时就不喜欢受人管制,自由自在,以前是怎么劝都劝不回去的人。 愁绪了半晌终于开口道:“为了我?你还真敢牺牲自己的自由?” “不是牺牲,是改变,是为了给你未来” “要是未来并不按预期的发展呢?今天公司聚会我得赶过去了”听不得这样的情话,生怕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特意找借口离开。只是那眼睛终是最不争气的,没能留住苦涩的泪水。 何安还是在原地等她,只见她眼眶微红,也将自己的猜测落实了一大半。这让何安起了疑惑,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为何还这般?但终究也没问出口,或是出于私心、亦或是不想揭其伤疤。 五 与君离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如其分的洒在趴在床沿呼呼大睡的美少女的脸上,只是妆容一夜未卸,头发凌乱不堪,衣服却已不是昨晚happy的那一套…… 一阵悦耳的铃声想起,一遍、两遍、三遍,都说事不过三,好在刚刚接住。 “闫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昨晚给你发信息咱说好了的,你让我吹西北风吗?”电话那头不满的声音传入这端的闫妮耳中,昨晚?-----记得在KTV遇上贺安一事后同老大回到包厢……一醉方休!正喝大的时候收到短信:明早十点机场T1出口见。发件人:舒子柠! 闫妮瞬间清醒过来,坐起胡乱拨弄了两下秀发--oh my gad!拍拍自己的脑门儿: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果真是喝酒误事儿啊…… “呵呵呵,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到,你哪儿也别去”挂断电话一分也不敢耽搁,直冲洗手间洗漱,连衣服何时换成了睡衣都来不及细想,完事儿之后随便换了套将就切得体的衣服便打滴朝机场而去…… 对于舒子柠的到来,闫妮到觉得一点也不意外。早些日子说过,在C城那地方上班太烧脑,对于刚步入社会的萌新来说竞争力太大,不如找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地方升经验……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到来。 说实话,放鸽子不接机并不是她的本意,谁让刚好这么巧的碰上聚会然后又凑巧的喝大发了呢……哈哈。 风风火火的赶到机场,拿出一张红票子给师傅:“师傅,不用找了”留下一句话便跑进了T1接机口。 “喂,在什么位置呢?”闫妮东张西望的想要寻找熟悉的身影,却也不见谁能够让她有熟悉的感觉。 “后面,您可真是让我好等呀” 闫妮转过身,只见一个头发乌漆嘛黑的羊毛卷发型的女子斜靠在墙上,穿着白色摇粒绒外套,再配上一条黑色牛仔裤和一双齐膝的靴子……妙啊,美极了,嗯,着实美丽。心想:这发型特么的又是什么高级Tony给弄的? “我去,子柠兄这够时尚啊,这回又是小白鼠吧”闫妮走过去轻轻抚摸了下那一头的羊毛般的秀发。 “没办法呀,好朋友嘛,免费的发型不整白不整呀”舒子柠倒是毫不客气的说道。 “得,走吧,带你回家,难得不上班,今晚替你接风洗尘”说罢,闫妮一手拉起舒子柠的箱子,一手搀着人……这感觉好似: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就差背上的胖娃娃了! 舒子柠,23岁,比闫妮大几个月,性子也要沉稳得多,高冷范,最不喜欢拖泥带水。对于她闺蜜感情一事一议,简直不要话太多,一句话:适可而止。 却有一诗句是这样的:剪不断理还乱。 接风洗尘顾名思义就是吃好喝好,至于玩好么……虽然是假期里还是不要太嗨的好。 屋中的两位美女明显已喝到微醺,两人均已褪去成熟的着装与外表,换上了居家的可爱睡衣。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答应他吗?”闫妮醉眼迷离的看着同样醉醺醺的子柠,眼中却满是故事。 子柠没有回答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盯着闫妮,只是静静地等待下文。 “第一次向我表白的那天,我心中满是小鹿乱撞,我简直太高兴了,也太搞笑了我。不知道后来他妈妈是怎么找上我的,让我不要再接近她的儿子,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明明先开口的是贺安,为什么要我做出抉择,为什么要我做一个无情无义的那个人。” “也许这是作为母亲的天性呢,姐妹儿,试问哪个父母想在子女心中留下恶毒的一面呢,但是贺妈妈已经很好了,她没有强制性的要求你” “呵呵,是吧!后天的那天,贺安就坐在我这个位置,再一次向我表白,我拒绝了他,只是没想到随口一说的话,他却真的去努力了……”讲到这里的闫妮,眼中莫名的伤感,泪水也已在打转。接着道:“世间那么多花花草草,我也不过沧海一粟。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前半句似是感叹自己的渺小与不堪,后半句却是对子柠所说。 “你咋不说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呢”估计是这情感在酒的催化下让子柠也渐渐代入了。 “我与你没有故人归的感觉,于他,只能是天涯人”喝完最后一瓶酒,倒在了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思绪一点一点浮现。 是怎么喜欢上的呢?是了,是那一次了。那天下班早,闫妮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商场,也不知道买什么,就是想逛逛。 最后出来的时候天昏暗,路灯已照亮了整个街区,虽到这个城市时已是冬季的最后一个月,即是立春,寒冷却丝毫不退却。手里提着Dior最新款口红,本着是不想买的,奈何推销员一个劲的说好看,很合适,很称肤色一个不留神便下了狠手。 行走在无人的街道,感受到微凉的风,四下安静的要命,突然,前一秒还正常行驶的轿车犹如失控一般,向她冲了来,惊魂未定做不得反应。 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的奇妙,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裁决,腰间突然袭来一股力量使她失去了平衡同时也离开了地面半刻。心想这大概是死神舍不得她在疼痛中死去,选择了温暖的方式。 碰!一声相撞的声音传来,随即一道好气的声音传来:“吓傻了吗?” 得救了,原来是得救了!闫妮从恐惧中被拉回现实,看着那车头正冒青烟的轿车,再转头看清了就自己的人--贺安! “谢谢你,贺安,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是要与这个美丽的世界say goodbye了” “说什么傻话呢,你这么可爱阎王爷才不舍得收了你”贺安敲了敲闫妮的脑袋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直到贺安将她安全的送回了家,这才感觉到是真的安全了。至于贺安为何会这么碰巧的出现在身边,闫妮无从问起,也许只是巧合,也许没有也许,只能是巧合。 就是因为这样的奇遇,让闫妮觉得芳心可许。只是这也只是心底的秘密罢了,直到此刻也没有想将秘密说出来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她们可能很难再成为初相识后的朋友。 无声的眼泪从眼角流出至太阳穴,至耳廓,直至进入了心底,那一股酸涩只有自己能懂。 醉酒的原因,一夜出奇的好眠。 六 君有意、妾无情 每个人都渴望青葱岁月里有着一段美好而纯洁的感情,原以为自己会勇敢面对任何感情挫折与重重困难并打败,却忽略了现实。 现实告诉我们什么叫距离、什么叫残酷、什么叫爱情、什么才是人生;更在告诉我们现实是最好的戏剧。 ---------------------------- 转眼,已是立春之际。然而世间并没有因为寒冷的慢慢褪去而温暖,寒冷依然在,只是换了个名字─初春。 距离跟贺安上次见面又有半月之余,从聚会散开后,本以为双休结束照常上班,结果公司直接通知项目组休息半月,回去有要事宣布。既当是年假提前……在家蹲得也有些心烦意乱了。 期间,何安来找过一次,也是让闫妮倍感尴尬的一次。 那天,何安给闫妮打电话,约出来一起吃个饭。舒子柠见闫妮要出门想着一起出去跟着蹭个饭也是不错的,闫妮也是不忍这憨憨一人在家享受孤独也不拒绝,打扮一番后搂着她的手腕一起往目的地走去。 走到一座建筑物前,入眼的便是约好的那家餐厅‘缘来’。看这名字多随意的样子,客人来吃与不吃仅凭缘。 装修墙面是以落地窗为主,内里是一种古代原木与现代花艺相结合的装扮,给人一种眼前一亮,舒适的体验。 走进大门一眼便看见何安静静地坐在挨落地窗前的位置,对方似乎也看见了来人。 “来了”何安走过去温柔的说道,看见身旁还有一位女子向闫妮投去疑惑的眼神。 “嗯,这是我闺蜜,舒子柠”闫妮知道那眼神的意思,自己没打招呼的带个人来,又是对方请客,故而是不好的。 “噢,你好,何安”何安听到名字嘴角微微一笑,心情也跟着欢喜了起来。 身后的舒子柠听到名字,心里一惊,这妞是见心上人呀,难怪打扮这么漂亮。显然因为名字音相同,而有了误会。 何安见她的表情不以为然,只是带路到餐桌前,并替闫妮拉开座椅。舒子柠则毫不客气的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何安坐下后将餐单给两位女士点餐,让她们随便点,喜欢吃的都点上。很快服务员来拿走了单子,顺便上了几杯茶。 “你就是贺安,你很喜欢我们闫妮吗?非要跟她在一起?”不料舒子柠发话了,听得闫妮心中一怔,遭了,这名字音差不多被误会了,抬头想解释什么,却被人抢答了。 “不,我是很喜欢,但我不会做强迫于她的事” “呵呵,就算你是不会,你母亲会啊。你也不要再三番两次再缠着闫妮不放了”舒子柠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何安,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吧。 “我母亲?我三番两次?”听到这何安很是不解,这跟自己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闫妮见状,要是再不说句话可能会被雷劈死的。 “你们都误会了,子柠,不是他。老大,不好意思她认错人了” 顿时几人略显尴尬!倒是何安心中又惆怅了起来:是那个人吧,一个与我名字相近的人。 就在这时,菜也上来了,缓解了不舒的气氛。 “噢对了,上次你喝多了,送你回家后你把这个落我车上了”说着何安将东西拿出给闫妮。 是一只耳环,这只耳环跟舒子柠的一只是一对,以前逛街的时候总是喜欢看上同一样东西,所以遇上一对的东西都是一人一个。 提到喝酒,闫妮想起了大事! “老大,我这人一喝酒就断片。你说你送我回家,那我衣服是……”闫妮一脸懵逼的看着何安。 “呵呵,你放心,是你非要换睡衣,自己换的,我回避了”何安扯嘴一笑顺着她的话答下去,心里却是既欢喜又无奈,这醉酒习惯可不能再有一次,万一遇上了别人可就不好了。 闫妮的心瞬间落了下来,还好不是……否则自己真是丢脸丢大街上了。 ----------------------------- 然而此刻在何安的脑海里,她哪止是丢大街,简直是丢了人丢外国去了─送闫妮回到家后,介于男女有别,本不想多留片刻,将闫妮放床上盖好再走。由于盖被子时太靠近的两人,何安听到了自己的心怦怦乱跳,看着安静入睡的人儿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本就是穿着裙子,奈何又是V子领的,胸前的一片让何安心中燃气一团火,明明不是天生丽质却又唯入他心的感觉,最终忍不住的在那嘟起的小嘴上啄了一口。 这下便不得了了,闫妮禁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吓得何安后退了两步,有一种被当场捉奸很不自然的感觉。她懒洋洋的撑坐起来冲着何安一笑说道:“我要换睡衣,不换睡衣胸勒得慌。” 何安脸上顿时出了几道黑线,转眼一脸邪恶的看着闫妮久久不说话,很是无奈啊。见对面的人没有反应闫妮又道:“喂,子柠兄,你快去给我拿睡衣啊,哪有让宝宝自己拿的。” 何安内心顿时烦躁了起来,子柠兄?但却又对眼前的人无奈,也做不得他想,只有去衣柜找出睡衣扔给她说:“你确定要换?”没有人回应…… 闫妮没有搭理他,很干脆的开始换起了衣服,一副必须换的样子已经表现得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动作倒是利索得很,何安暗自骂了一声转身背向闫妮,只是好不容易被压制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听见背后扯被子的声音才慢慢的转过身,看见闫妮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那对水灵灵的眼睛不带眨的看着自己……四目相对。 何安深情地对闫妮说:“我该把你怎么办才好,为什么你心中的人不能是我呢?”只是久久没有人来回应他的内心。 慢慢的走到床前,才看清她的睡衣,简直跟裙子一个样,真是窝火,没想到她还侧起身子往里摞了摞位置用手托着脑袋看着他傻笑?这人喝醉了还有这毛病?对着他说道:“来子柠兄快上来,好久没和你说话了,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还好你来了”何安听到这话心底只有自嘲:没见过自己这没脸没皮的样子,人家早有心上人,自己这是在干嘛,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何安心有动摇的坐上了床沿,被闫妮拉着半躺在床上,只是就这样任她抱着自己睡了过去。睡着的闫妮一点也不老实,手不停的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直到何安一个翻身,大概是动作的幅度太大,闫妮双手晃了晃手搭上了何安的脖子。何安直接一个吻落在了闫妮的唇上,两人都趁着酒劲,一个是自私的吻着,一个是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做梦吧,却也不反抗的配合着。 何安见她并不排斥便加深了这个吻,她的唇异常的润、香甜,还夹杂着晚上吃的五香瓜子味道……酒意让何安忘了自我,不能自拔,脑袋也越发的昏沉,就这样陷了进去一般!原来对她的一切都如此地着迷。 咚!兴许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一下子将何安拉回现实。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起身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澡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熟睡,轻轻的退出房间,离开了雅园。 ------------画面回到餐厅 “喝醉酒我竟然还能换衣服,真是厉害”闫妮一脸崇拜自己的样子。 对面的何安听到此话一顿咳嗽,只要一想到那晚,何安就没来由的跟做贼一样,还好闫妮醉酒厉害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可真是厉害,放着这么一大活人在家里,还敢那么放肆”舒子柠调侃的说道。 两人顿时无语,却又接不上话来。因为闫妮知道,何安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这边的何安本就心里忐忑,现在是无数黑线缠在了脸上,毕竟是自己把持不住偷食了禁果。 “今天就是来送还你东西的,吃完了,就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得开始上班了”何安温柔的说道,顺手招了服务员来结账。 闫妮本想着何安大半夜送她回家又送回东西,该是她请客的,奈何舒子柠也不让她掏这个钱说是什么男人请吃饭男人结账是应该的,自己节约几个钱多好。也就作罢。 告别之后,何安依然还在餐厅,只是坐的位置是闫妮来时坐过的地方……发呆。 何安:闫妮,我见过你爱我的样子,便是你醉酒后让我无法自拔的样子。我本不相信一见钟情,奈何情深意切你无意,这是我爱你的样子。 七 安稳 每一个人都需要一个勇敢的借口,就好像来到你身边的时候就已想好拿什么样的理由来接近你━别弄丢了我的心。 ────────────── 再次见到贺安是在走在上班路上的清晨,他这次没有开车,他告诉闫妮以后也会坐地铁上班。这样才会有更多的时间接近她吧。 若不是这次的遇见,闫妮已然记不得他的公司就在同一个地点了,只是隔着一条步行街罢了。看吧,这就是距离,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而有些人拼了命也才向上爬了一步。 贺安跟着她的脚步随后上了地铁,由于是早间高峰期,闫妮坐到了位置而贺安只能站着,看着眼前站着的人,干净的脸庞,一手扶着把手一手踹进兜里,却给了她高大伟岸的感觉,让她很想就这么一直坐下去,没有终点站。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在意我母亲的看法”最终还是贺安打破了彼此间的宁静。 闫妮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他,有些事不是你知我知就好吗,为什么非得有第三人来打破常规呢。 “我不在意,我们本就不合适”闫妮微微一笑,似是放下了这段感情一般。也只有自己知道,这段被扼杀的感情是多么被珍惜。 贺安听到此话,蹩了蹩眉头,并不着急接话。只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闫妮,刚相遇的时候还是个大大咧咧、实话特虎的女孩子,眼睛看谁都放着光,简直就是南方人的象征,为何现在变得沉默寡言,眼里也尽是灰暗与伤感。 很快,熟悉的到站播放侵入耳中,人们纷纷挤下地铁,这算是个较大的站,每次闫妮都等人下的差不多再下去,放眼望去人山人海……是谁说这边工作压力小的,看看这人山人海,谁不是为了更好的明天而奋斗着。 贺安也只是紧紧跟在身后,替她挡去了向前暗涌的人,所以这一路走得特别的安稳。 就在步行街路口分开行走前,贺安说让闫妮等他一段时间,给他时间把一切的安排妥当。 闫妮看着那双让人着迷的眼睛,深邃而温柔,竟也不想去拒绝,此时的脑中一片混沌,管他的距离,管他的家族,管他的三七二十一,自己也有幸福的权利,有着爱与被爱的权利,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好,我等你”开心得双眼笑成了月牙。 贺安摸了摸身旁让自己伤神的小丫头的脑袋交代了下班等他后朝着办公楼走去。 一大早进到公司,上面的人就发下通知:任项目部组长何安为项目部经理。 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又一件好事是谁也没有想到何安提出将闫妮调到他身边做助理,理由是:心思缜密,做事认真,不浮不躁,通过以前一起搭档很适合一起共事,特别是细节上的事需要她来完成。 没有人反对,一路通畅的出奇,背后就会有人给你穿小鞋。 试问,一位刚入公司一月之久的小白,得到了赏识,谁不会眼红呢。明白人自然是说赏识人才;小人自然是认为靠着一点美色,得到了何安的青睐与喜爱,不用拼自己,拼的是男人才会有今天的日子。 看吧,世界就是如此,不论你身在何方,不论你多么的一身正气,始终是摆脱不了社会的俗气的。 其实,闫妮心中多有些端不正的,何安喜欢她,她知道;可何安赏识她,亦是真的。 当何安得知这些闲言碎语时,好看的眉毛蹩了蹩,眼睛微眯,似有微凉的气息散发出来。 下班后,何安快步赶上闫妮的脚步,与她同行:“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再说不管怎样,得到你的赏识是真,你我亦是问心无愧”闫妮摇摇头看着前方,想起什么转过头对着何安道:“恭喜你啊,喜提经理” “呵呵,也恭喜你,喜提助理” 两人恭维的对话,引起了共鸣。 “要不庆祝一下” “要不庆祝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不得不说短短的一个月共事,却有着莫名的默契。 闫妮突然想到贺安说的话,很不好意思的推迟了庆祝时间:“今天我还有点事儿,明天再庆祝吧” 何安并不为难,点点头示意。之后表示先走一步。在公司楼下见着了那个KTV男人,想必是他与佳人有约。难怪自己扑了空。 贺安说带她去一个地方,开车到那里需要一个半小时。车上放着好听的音乐,慢慢的随着车身的摇动闫妮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她看见一对新娘新郎,看不清脸,只觉得很熟悉,随后画面跳转到了一片花海,似有温暖的风拍打着她的脸庞,这时梦里的她很开心,转眼间又切换了画面……是谁哭泣的声音,却看不见是谁。 贺安叫醒了她,其实早就到了,只是见熟睡的她嘴唇微笑,并没有打扰,就静静地看着她,忽然眉头一皱大概是有不好的梦境。 “海边?”闫妮睁开眼睛向外看去是一片湛蓝的海,原来说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吧。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贺安拉着她的手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海的旁边有一条用鹅卵石铺出来的路,两边栽满了花草,还有她最喜欢的桂花树,可惜的是这个时节桂花不会散发出迷人的芳香。 突然想到某书上看到的一段话:桂花树笨笨的,不像梅树那样有姿态,不开花时只见到满树的叶子,开花时,仔细在树丛里找,才能看见那一朵朵细小的花。但是桂花盛开的时候,没有人不被沉浸在桂花香里的。 大概这就是她爱桂花香的原因,不招摇,开花时像一个害羞的女子躲在人群之中;当人们闻见花香,寻找桂花时,它又像是万花丛中的星星,那么小、那么密,花香却又让人心中一亮。 再往里走,是一间用木头搭成的房子,目测是有120平方。 贺安说,这里是他无意间发现的,人们都在外面海边玩,很少往里走,恐怕很少人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当时是一块空地,他买下了一部分产权将这里搭一座房子,平时没事的时候,或者心情不好都会来这里。 里面的设施设备齐全,装修很简易。 是的,毫不违心的说闫妮一眼就看上了这里,喜欢这里的宁静,这里的花草树木,喜欢浅浅的海浪声,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似在象征着人们快速的生活节奏,让人心中澎湃。 “可以啊你贺安,好地方都让你碰上了” “这里是钥匙,以后想来这里,随时” 贺安从柜台拿出一把钥匙递给闫妮,一脸幸福的样子。 “话说回来,你这木屋……安全吗?看着不结实啊”闫妮一脸怀疑的面色,吃了贺安一记白眼。 “不安全,就不会带你来了” 在这里,闫妮度过了一个最美好的时光。 何安为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红烧肉,大盘鸡,清炒土豆丝。味道虽不及大厨却也比闫妮的厨艺好。 “你这个富二代还是深藏不露啊,上得厨房下得厅堂”说起便朝贺安竖了个大拇指,不得不说对于一个上不得厨房的她来说是真棒棒。 “你没见过的我还多着呢,以后慢慢了解”说完贺安朝对面的人抛去一个媚眼,果然,这就露出狐狸尾巴开始利用美色诱人了。 那眼神只感觉前路是无数个坑等着她跳。 返回家的时候已是夜里十一点,闫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段让人不确定的关系……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进来的信息是贺安发来的:早些睡,不要太兴奋,晚安。 回了句晚安后,闫妮竟感觉到了一份安稳,很快熟睡了过去。 八 定义 学会演一个傻子,活成心底最开心的样子。做一个为了爱情去反抗不甘的人。 ─────────── 又到双休日,舒子柠已经在闫妮家中玩了一星期。这段时间算是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样子:睡觉睡到自然醒。 这么多天,子柠都在网上投了很多家公司,都还没有收到面试邀请。 今天一早舒子柠将闫妮摇醒,激动的说:“老娘终于要重出江湖了,跟我面试去” ……?很难想象,要是没被录取是不是该回炉重造呢? 闫妮从未问过她找的什么样的工作,也没想到过今天会带她去什么样的公司。直到站在一座建筑物前,她才觉得,世间竟是如此美妙,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花草树木,这是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步行街 ──恒通地产 贺安家是做地产的,据说当年的贺恒通是在一家地产公司里面的小小职员,后来通过能力不断的向上爬,直到调去总裁办,似乎这一切满足不了他的野心,因为没过一年,恒通地产现世了,而那家曾给予他平台并展翅的公司从此销声匿迹。 面试非常成功,星期一到人事部报道。舒子柠为了庆祝这一大幸事儿,晚上决定请闫妮吃大餐……烧烤! “我说子柠兄你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这么大好事你就一烧烤打发了,亏得跟你挤了这么久的床”闫妮只觉得心口闷得慌,又做不得妖,只好白了舒子柠一眼。 “姐妹儿我这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转正了保证请你大餐,管饱”舒子柠知道这小吃货什么心思,不过烧烤也是心中所爱,何必挑高低呢?哈哈。 晚间,闫妮终于把忍了好久的话对舒子柠说了出来。 将贺安对她说的话,带她去的地方都跟舒子柠说了个明白,只是省去了钥匙的事儿,怕被说不争气。 舒子柠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只是拉着闫妮出门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开始夜生活,顺便把他叫上吧” 闫妮自然是知道口中的他是指谁,到地方后给贺安打去一个电话,报了地点便挂断电话,吆喝老板拿了装菜的筐子开始捡菜。 “我不管你跟他怎么样,只要你心中所想,幸福就好” 捡菜的时间很安静,各自拿着筐子挑捡自己爱吃的,这时舒子柠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静。 “是的,我不想被任人摆布,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这是我的选择”闫妮沉默了片刻,看着舒子柠,眼里满是星辰。 大概这就是恋爱的人,眼里的光怎么看都满是星辰。 闫妮没有告诉舒子柠今天去的那家公司是谁的,反正待会就会见到。只是想到她面试的时间里,发生的事,心中不免堵了起来。 ──────────── 大概是贺妈妈来公司找贺安,路过会议室看到了她。 楼道里,贺妈妈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态度,用着充满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找贺安?” “没有,阿姨,是我朋友面试,陪她来的,我没有告诉他我在这里”闫妮只觉得这种感觉就好像……地下党,明明该是被人人都羡慕的感情,却不能光明正大。 “另外,我不希望阿姨因为我的原因,而对我的朋友采取不公平的手段” “呵呵,小丫头还挺来劲啊,公司只招能人,与其他无关,还有,跟你说的事,可别当耳边风啊姑娘” 听到这话的闫妮,前面是媚眼舒展,后面便是不可捕捉的皱眉。怕那边面试已结束,说了声道别的话便离开了。 贺妈妈看见离去的背影,叹了声气,其实她也是个好女孩,只是我们贺安……后面的话,她不再想下去,摇了摇头也走出了楼梯间,直接去了总裁办公室。 ──────────── 贺安的到来,拉回了闫妮的思绪。 贺安坐下后,看见对面是未见过的面孔,疑惑的看着闫妮。 “我闺蜜,舒子柠” “你好,贺安” “我认得你,闫妮跟我都说了。”舒子柠似笑非笑的盯着贺安。 就在这时,烧烤已经烤好,服务员将端着托盘中的食物放在桌子上,香气顿时散开来,刺激着她们的鼻子,冲击着她们的味蕾,叫了一件啤酒,三个人喝应该刚刚好。 贺安在她们的聊天中得知,今天是庆祝舒子柠找到工作,随后又意外的知道了公司名字,刚入口的酒明明是液体却也被噎了一下。转头看着闫妮? “今天只是陪她去面试,就没跟你说”闫妮哂笑道。转头对舒子柠说道:“恒通是他家开的公司” “没想到恒通地产是你家的,早知道就不浪费那个精力找工作了”舒子柠一脸的震惊,闺蜜的男友还是个富二代,自己还碰巧的将要在闺蜜的男友眼皮子底下上班,这感觉乖怪怪的呢? 闫妮知道那是一句玩笑话,盯着舒子柠无奈的笑了笑:“你还是凭本事吧,大公司总会有人穿小鞋的” “……” “咳咳,来来来,大家干一杯,为我找到工作高兴,哈哈”舒子柠拿出酒瓶给另外两个杯子都满上,最后将自己的也添满,举起酒杯,只听见几声清脆的声音,三人齐齐干了这杯庆祝的酒。 三人就这样边吃边喝,一会儿又叫了一件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闫妮和舒子柠都感觉有些晕头转向了,只有贺安,跟刚来的状态无异。 今天的确是个高兴的日子,贺安与闫妮确定关系不久,现下女朋友闺蜜又找到了工作,所以贺安对谁都没有劝酒,任她们友谊的小船膨胀。 贺安将她们送回家时已是夜里,在雅园门口,悠哉的靠着他的黑色奥迪,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寂寞的烟。身旁的路灯照出他的身影更是格外的落寞。 记得刚见面的时候闫妮说他的车身颜色太难看了,觉得男人的车应该是黑色的,看起来很酷。后来,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冷战,贺安想起了闫妮说的话,开车去了趟4S店,亲自挑选了这款奥迪。 “傻得可爱的……傻瓜”此时的烟火已燃尽,将烟蒂熄灭扔进垃圾桶,盯着十层的窗户看了一眼,转身进入车内,扬长而去。 桑榆知道贺安去见了闫妮,还听说已在交往,今天在公司遇见那姑娘真是一点也没看出来,要不是在街上看见了,不知道这个儿子得瞒到什么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看见贺安一回来,起身前去质问。 “你是记不住我对你说过的话了吗?” “母亲,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贺安撇了撇眉头,谈谈的语气从他口中说出。桑榆竟不知道作何回答。 这个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家里人都特别疼爱他。桑榆担忧的望着贺安:“浅尝辄止” 贺安怎不明白母亲的意思,做朋友可以,也不反对他们交往,唯一不可以的就是陷进去。 母亲说,爱情这东西,碰不得,若是一时贪玩儿陷了进去,被吃住了便是一辈子的游戏。 父亲跟母亲分居已有五年,在五年前的日子里,贺安没有看见母亲一个笑容。 可是,他跟父亲不一样,父亲可以为了一切不择手段,父亲是没有血肉的动物,而他…… ------------------------ 雅园的某间房子里。 “子柠,我难受的睡不着” “滚去吐吧,吐完就好了” “……噢” 两人躺在床上,一个因为醉酒难受得紧,一个因为醉酒而瞌睡得眼睛都睁不开。 闫妮真的跑去厕所吐了好一番,之后漱了漱口,盯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了好看的笑容。这一副色眯眯的笑像,大概是因为贺安吧。 如果说,非要对爱情有个定义:你说它是漫天星辰,它便是;你说它是永恒,它亦是如此;还可以说它是高山流水,粗茶淡饭;但它也可能是虚无,爱情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 九 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如果我不说再见,你是否永远都不会离开。可是人终究逃不过命运,逃不过那一眼万年。 ──────────── 天气阴沉沉的,开始下起了细雨。 在家中随便弄了几个菜,番茄炒蛋,糖醋里脊,玉米排骨汤。生活要有仪式感,才不枉这一生走一遭。这些菜都是舒子柠做的,她打下手。 闫妮其实很喜欢做菜,喜欢那种做出美食让人品尝的感觉,可是也就仅限于想想,因为她做的菜实在是很难吃! “不得不说,你这厨艺还是值得赞赏的” “别,想吃免费的,不要用嘴贿赂我” “……” 闫妮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再给舒子柠也盛了一碗,边喝着汤,边思考晚上干做些什么,一上班就没时间了。 “晚上一起看电影吧,听说有部很感人的电影在播”舒子柠突然开口道。 “嗯好”闫妮最喜欢看让人流泪的剧,她觉得这样可以释放情绪,还可以借口花钱。 电影院里坐满了人,大家都纷纷扰扰的说着:可乐,爆米花一样不少,我把纸巾都准备好了──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这是一个专用于播放那些伤感,训诫爱情的电影院,这电影上映很久了,却还是很多人看。不知道今晚又该有多少人哭泣了。 当前后左右开始传来哭泣的声音,她知道,这是多少人的过不去的爱情。不管是憧憬爱情的少女,还是热恋中的情侣,亦或是夫妻,或是一生都在追寻那个人最终却独身一人的人,她(他)都躲不过。 爱情是毒药,又是解药。一段受伤的恋情会让人抑郁,让人不知所措,让人关闭心房;一段甜蜜的恋情,让人感觉不到她人的伤心与难过,也体会不到别人眼中的泪水是有多苦,体会不到半夜三更惊醒却害怕四周无人的感觉,但是关于开起甜蜜的那个人也会将某个在痛苦中的人拉出深渊。 闫妮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影厅的,只记得站在走廊里,看见两边玻璃墙面里的自己模糊不清,眼妆也因为泪水而晕开了来。 ━人一旦习惯了孤独,那才是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爱如果可以解释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因此而痛苦了。 ………… 舒子柠也有些糟糕,她喜欢化着浓浓的妆出现在人群里,喜欢别人看她妆面精致的感觉。她很聪明,提前备好了卸妆湿巾,递给闫妮两张自己开始对着镜面卸妆,人来人往的,在里面就听见很多人伤感的哭泣声,从影厅出来的人的脸上都该是一个样的吧。 “走吧,何安” 忽然听见后方有人唤着熟悉的名字,好奇的转身望去,是一位穿着一身白裙,白色蕾丝边,一朵一朵衔接的花做成的一条长裙,由于天气并未多暖和的晚上,还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毛呢大衣,长长的卷发随意的垂在背上很好看,是的,衣服好看,头发好看,人也很好看。 何安也看见了她,笑着过去打了声招呼:“这么巧,你们也在这看电影” “嗯,是啊” “现在时间很晚了,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那女孩坐在副驾驶上,回过头看着着后座的两人:“你们好,我叫薛婷,亭亭玉立的亭加个女字旁” 头一次见这样介绍自己名字的,倒是觉得有趣的很。 “舒子柠,柠风携雨入流年,儿女情长前世缘里面的柠”先是舒子柠自报了姓名,只是这诗……就有些为难人了哈。 何安听到此话,不免有些揶揄这模棱两可的话,轻咳了两声。 “闫妮”闫妮看着薛婷微微一笑。 舒子柠一点也不含蓄,倒是好奇的问起何安带这么一大美女来看电影,还是来这么个专播感人爱情故事的电影院,想必关系匪浅吧。 何安静静地开车盯着前方,并未作答,想到前几天家中母亲就一直在催他见一个女孩,说是父亲老友的女儿,不管看不看得上,不好推脱总得见一见罢。 其实说来这薛婷,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记得18岁成人生日的时候,家里为他举办了成人礼,宴请了亲朋好友,他则只叫了玩的开得几个兄弟朋友。在生日宴上,他就见过薛婷了,当时的她只有16岁。第二次遇见是在薛婷的成人宴会上,何安与薛婷本就不熟悉,若不是父辈的关系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么一个人,然而父亲执意让他一起去参加,当初人家来参加了他的成人宴会,如今是该去,理当如此。就这样莫明的见了第二次。 只是他并不知道,父亲执意让他去是授了薛婷对父亲所讲一定得让何安去的意思。何安又如何不知父亲是何意呢,只是有些东西第一眼就看上的那才叫缘分。 薛婷见何安不作声,只好自己来作答了:“我们的父亲是好朋友,何安就算是我半个哥哥了,今天是我想看电影拜托他好久他才答应一起来的”薛婷知道,何安对自己没有感觉,可能此时的他也不想有人知道自己今天是出来相亲的吧,而且还是被迫。 看了看何安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大概是这样的回答正合他意。薛婷暗自笑笑,坐直了身子看向车窗外。 夜色朦胧,路灯照亮了长长的街道,路边的人来来往往,有说有笑的,偶尔碰到旁人,脸色歉意的道过谦,对方示意并没有关系,然后又各走各的与身边的人玩笑,不知道是他们的第一次擦肩还是第N次。唯一明白的是,她与何安没有擦肩,一次都没有。 “看来何经理真是个温柔的人,谁遇见了都会喜欢的”闫妮似是看穿了薛婷的心意,只是不知这番道明的话他能否明白。 “到了”何安停好车,这压抑的语气似乎将车身包围,然后跑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闫妮道过谢之后,与舒子柠进入了小区。 下车时她们互留了微信。 “你这样说不怕何安一气之下削了你的助理之位”电梯里听到舒子柠打趣的话,舒子柠在车上时也看出来薛婷对何安的意思,莫名的感叹人帅就是不一样,感情线都比别人多,哈哈。 “不会,他是公私分明的人”闫妮并未做思考就说了出来,是吧,他应该是这样人。 “你以为何安是傻瓜,看不出人家姑娘喜欢他”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他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 “说实话,我真不明白贺安有哪里好” “……你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说罢电梯门已打开,一回到温馨的小窝,整个人的轻松了,两个人都瘫倒在沙发上。 ──────────── ……车内一片寂静,薛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都明白,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小心翼翼的维持,却在今晚被打破。 “今后还是少来找我,免得误会,姑娘今后也不要再花心思在我身上了”何安先打破了这份看似安宁的氛围。 “说完了,我就下车了”薛婷心里只有苦涩,一定要这么绝吗?一个朋友的位置都不愿意给,原来‘朋友’两字也有这么奢侈的时刻。 就好像你打开朋友圈发了一条伤春悲秋的话,想让对方知道今天的自己心情不好,对方却不知道这一条只对他可见。 推开车门,直直向前快步走去,快速的离开了这个让人难受的狭小空间。 是啊,如果爱情能够解释得清的话,又怎会还有悲伤的人?连动物都有七情六欲,伤春悲秋,更何况是人呢? 这该死的春季,明明是已经温暖的季节,却总也暖不了人心,果然是拿来伤感的。 十 野猫 以为捂住了眼睛,就可以看不见这世间的灯红酒绿;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听不见所有的烦恼。 ─────────── “喂” “妈妈” 正当闫妮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你放假也不回来,我给你寄了点家乡的特产都是你爱吃的” “我也不知道公司会突然放假,来回难得折腾”闫妮一手拿着需要复印的资料,一手捣腾着机器,肩膀微耸将手机完美的抵在了耳朵处。这是来这里上班后新学到的技能。 “那你注意身体,我就打个电话只会一声,你在忙就先挂了昂”覃韵电话里恋恋不舍的语气,让闫妮心中一阵难受。 “妈,你跟爸在家注意身体,可别为了省几个钱亏待了自己” 覃韵在电话里连忙应了几声便挂断了电话。每次都是这样,闫妮都习惯了。 闫妮家里其实不算穷,但也算不上富裕。母亲覃韵在一家厂里拿着五险一金,去年还升了职,听说是什么管理级别的,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父亲闫宇镇是建筑工程师,他特别疼老婆,一直想让覃韵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可是覃韵一味坚持说人就要有事做才显得人生充足。多次无果,也就由着她去。记得有一次,闫妮那时还在上大学,放假时听见爸爸也那样对妈妈说,她瞬间化作乖乖女的模样,双手抱着闫宇镇的胳膊说“爸爸,那我毕业了就在家伺候你们吧。” 然而闫宇镇很无情的说了句“你?一女孩子不出去闯在家蹲着啃老啊?迟早要嫁出去的人别老缠着我跟你妈妈” 闫妮知道,父亲是让她自力更生,做一个新时代女性,重点就是迟早要嫁出去的人……哎,这是亲爸吗?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将资料交给何安的时候,对方又让给买杯现磨咖啡……好吧,忍!小孩子脾气!果然嘴上不牢,终有报应,环环相扣啊! “经理,您的咖啡”谄媚的表情让何安觉得这人果然可妖可人。 见何安没有说话,正准备出去。 “等等,把这份资料拿出去销毁” “可是你身旁不就有……” “要我说几遍?”何安不等她说完,拉着一张驴脸,瞬间冷冷的气息压来,让闫妮感觉在南极大冒险一般。 闫妮一上午的“忙”无外乎就是打杂,被何安使唤过去使唤过来的。闫妮知道是自己说错话惹恼了他,换着法的来给她找事,她也不计较,谁让他是上司呢?讨好上司是“好日子”的唯一标准。 午饭时间,见何安并未打算出来的意思,在网上点了份外卖。自己则去楼下的咖啡厅消遣。 贺安打电话的时候,闫妮正在喝着咖啡,听着店里播放的小曲──野猫。 每个夜晚 习惯在月亮下独自穿行 嗅遍街道你和他留下的秘密 每个清晨 我眯着双眼在屋檐下等你 看着一切苏醒却不见你的身影 索非亚教堂的鸽子 它能够明白我的心 我需要一双蓝色的翅膀 飞到蓝天里 人们带着恐惧还有虚伪的哨音 只有你的细语融化了我的心 噢姑娘不要害怕孤单 我一直在窗外陪着你 他说你太无情 他没有走进你的心里 噢姑娘不要一个人哭泣 我却只能这样面无表情 我只是一只野猫 只能在台阶上守着你 索非亚教堂的鸽子 它能够明白我的心 我需要一双蓝色的翅膀 飞到蓝天里 人们带着恐惧还有虚伪的哨音 只有你的细语融化了我的心 噢姑娘不要害怕孤单 我一直在窗外陪着你 他说你太无情 他没有走进你的心里 噢姑娘不要一个人哭泣 我却只能这样面无表情 我只是一只野猫 只能在台阶上守着你 看吧当这一切再次被呻吟笼罩 我们会从屋顶滑落 你提起洁白的连衣裙 自由转动 我离开吧她不再怜悯你的忧伤 追逐光明享受婆娑 就像城市背后 那片金色的稻田 不再停留 噢姑娘不要害怕孤单 我一直在窗外陪着你 他说你太无情 他没有走进你的心里 噢姑娘不要一个人哭泣 我不会这样面无表情 我只是一只野猫 我会在台阶上守着你 一曲红尘意,难得是人心。一曲歌放完,贺安已走到身旁,坐在对面的沙发座椅上。 “中午就请我喝咖啡吗?”贺安两眼生趣,对于见到闫妮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 “等一等子柠,你们公司这么压榨员工,都不见抱怨的”闫妮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 “最近在竞标一块地,忙一点是正常的,你说,这大千世界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也对,今天这顿饭你请客” “……”贺安能抱怨吗?能请求时光倒退吗?他一定不踩这个坑! 贺安带着他们走过停车场,有一道拱门,从拱门过去就是洞子得三分钟才到出口,还好里面有昏黄的灯光相伴,两边也有些挂在墙上的盆栽,虽然有点暗,被这灯光的装潢与植物的衬托反而显得温暖,出口外面是郁郁葱葱的斑竹园,沿着路再往前走可以看见一些被人悉心照料的“祖国花朵”,有的红艳似火,有的温柔似水,更有的娇艳魅人。她从未见过这些花,可以说是根本就不了解。舒子柠说这简直是花仙子来过的地方,留下的痕迹。在往前走道路两边是一排假山,偶尔有两座相连形成了洞子,走过去得从下面穿过,凉凉的,又似不似冬天的那种寒冷,在这下面,夏天的时候大概很是凉快吧。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的路程,呈现在眼前的是古代的建筑物,店名跟古代一样用的牌匾,挂在屋檐下赫赫在目━━娇房殿。 走进去之后,舒子柠左右打望,嘀咕了一句:难怪叫娇房殿。 “什么?”闫妮听到了舒子柠的声音却没有听清,好奇的看着她。其实闫妮也注意到这里的店员都是女性,也有点纳闷。 “清一色的美女。听说这家店是一位古人的后代所开,年轻时美色动人,娇艳欲滴,只是慧眼没识得良人,被情所伤。年迈之时,便在这里开了这家饭馆,并且请的人都是女子” 贺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把她们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难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这话只是说给听的人,世上哪有那么多英雄,又哪有那么多的好男人呢。反而是自古难过爱情关的居多,七情六欲真不是个东西,夺去了人们的青春,还要大肆宣扬这是必经之路,夺去了女人的爱情,最后扔下一句告辞,江湖不见” “真没想到这个时刻,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推说感情,咋滴头脑开光了?”舒子柠一脸崇拜的看着闫妮,似乎想要将她看穿,又似乎只是调侃。 闫妮白了她一眼,忍着心中愣是想给她一拳的冲动:“从高中到大学咱都是一个班,那时你语文就差,只是没想到差到这地步啊,有你这么形容的吗?” 哈哈……坐对面的贺安忍着笑意很久了,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 “点菜吧,点菜,看看你们喜欢吃什么”贺安将菜单推到对面,一副绅士的样子。“对了,这里的土豆饼,香辣虾味道很不错” “哎,小老板,你这是冲着闫妮口味来这儿的吧,看来预谋已久啊”舒子柠看了看闫妮,有看了看贺安,就差把他的小心思给写下来拉个横幅观望了。 贺安笑笑,心思哪里用得着藏,想藏也藏不过群众的眼睛。这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啊。 “身为男朋友,没什么不可以的” “啧啧啧,霸气侧漏。闫妮你这是找了个什么人啊,让人家也想谈恋爱”舒子柠托着腮,叹息着自己身为单身狗的悲哀。 “当然是帅气的人咯”贺安豪不脸红的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长得不错的男士都特别的自恋,如果要组个排名的话,贺安准拿第一没跑了。 一顿饭吃下来,舒子柠特别的安静,说是不想被嫌弃,电灯泡瓦数太高本就不好,要是再话痨,恐怕以后没得饭蹭。试问哪对情侣需要请电灯泡的?这不吃多没事干嘛,不无道理啊,哈哈。 “哎,我得赶紧回公司了,惹恼了上司不好过啊”闫妮拿起她的流苏包夸在肩上,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使得挎包散发着一闪一闪的光,飒是好看。 舒子柠心神领会的站起身,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来这何安还是主动出击呐。 贺安也跟着起身走到收银台结了账,对闫妮道:“走吧,一起” ──────────── 公司所有的办公室都是采用全景落地窗格式,这让下面的小虾米想偷个懒,打个盹儿的勇气都没有,老板简直聪明绝顶,劳民升财! 闫妮探着头朝经理办公室里望去,何安还在忙,桌面上并未看见盒饭,大概是吃了罢。随手拿了份文件敲门进入办公室:“经理,饭好吃吗?” “嗯” “噢,那不打扰你了”闫妮见何安还高傲上了,看样子是雨过天晴了,慢慢的退出门外。 “收拾一下,出差”正准备关门之际,何安谈谈的扔出一句话。 何安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这城市,远处灯红酒绿,车流汇集,脑中却总有那么一副妖娆的面孔:你的每一句话,能直接决定我今天是否快乐,能决定今天晚上的我是否好眠;却每每都是徒增烦恼。 何安就像这只野猫,享受着孤独。 十一 心底事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最开始喜欢上的那一个总是卑微的。 闫妮实在是想不通这次出差她的意义何在? 抵达邻市时才早上八点钟,A市离这里并不远,所以一大早何安就开着他的车到下去外等候。 那时的她还在乎乎大睡,正梦到帅哥却被电话声无情的拉回现实,被吵醒是有脾气的,不耐烦的吼道却又不忘了保持温柔:“喂,谁啊,大半夜打扰老娘睡觉” “我,十分钟过时不候” …… 闫妮赶紧起床洗漱,妆都没有化,该收拾的东西昨晚就已收好了,直接拖着箱子,拿起她最爱的流苏包风风火火的赶往小区外。 “喂,大哥,现在才五点多,我不是鸟不吃虫的”闫妮上车做好后,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想打人怎么办?可是不敢啊! “这声大哥倒是叫的挺顺的”何安看了一眼闫妮,开始发动车子。闫妮现在只想睡觉,不想与熊争论。 到达邻市MH酒店是早上七点50分,而此时的闫妮还在梦乡里面。何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大概是梦到什么有趣的事儿,闫妮嘴角溢着一丝笑意,一丝细发零落在鼻尖,何安忍不住的想去捋一捋。 叩叩叩……一阵敲击声传来,闫妮也睁开了眼睛,看见何安的手在半空中,就这么向往半分钟,略显尴尬。何安收回手轻咳了两声将车窗降下。 “来这也不提前说声”车窗外的人看着车里面还有个女人小小的惊讶的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 “临时出差” 房间在最顶楼的套房,这层楼的房间很少,只有六间房,这让闫妮很奇怪。而且刚上电梯的时候写着专用电梯,闫妮看见另一边才是客梯。 “这层楼的房间是不对外入住的”跟同他们一起上来的那个人看出了闫妮的表情是因为什么,一般的酒店一层的房间少说也有十几二十间,这里就这么几间房,会奇怪也不意外。 闫妮刚想说话,却被人截了下来“这是他的酒店,不用跟他废话”这话是对闫妮说的,她也知道,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那位所谓的酒店老板一眼。 “小气鬼”那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萧河,你要再废话就先滚下去” “哎,你这吃里爬外的兄弟,这家店不是你……” 何安转身给了萧河一个眼神,那人立即闭了嘴。心里暗自想:感情这妞什么都不知道啊,有趣,有趣。 闫妮听他们说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好无聊,房间在最里面的一间,萧河说她第一次来这自然是住最大最好的房间。闫妮说了声谢谢,转身进去开始参观了起来。 的确是够大,够好啊,装修得跟家一样,有两间卧室,还有单独的衣帽间。闫妮看了下,里面都是男人的衣服! “经理,这里有人住吧,我去另外的房间住”闫妮对何安说道。 “没有其他房间,不住睡大街去” “啧啧啧,真是不怜香惜玉啊”在一旁观戏的萧河一脸的叹息。这人的毛病果然一点没变,要不怎么单身到28岁?都快奔三的人了,还不知道收敛,遇到喜欢的还犟得跟头驴似得,唉…… “那个,……你帮我在安排一个房间吧?”闫妮见何安并不想搭理她,难道是纸老虎不带消气儿的?只好跟萧河说。 “叫我萧河就好,这里天天都爆满没有房间了”萧河一脸正经的说道。 “那这层楼呢,该有吧?”闫妮开始埋怨了,这里一看就有人还让她住?这老板脑子锈逗了?隔壁还有好几间房,开一间不为过吧。 萧河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跳坑了?这时收到来自南极般寒冷的眼神,打了个哆嗦。 “噢,那些房间是不对外入住,但是对内都有人住的,呵呵……噢,对了,这里是何安的御用房间,你不用担心有别人,将就着住吧,有多的房间,也不算委屈,呵呵”萧河只好正儿八经的扯着谎,说得跟真的似得。 闫妮这下是明白了,合着这人跟何安关系匪浅啊,不然怎么专拿一间房给何安住?装修得跟家一样,还那么多衣物,一看就是“惯犯”。 看在讨论无果,闫妮只好问了她住的房间是哪一间,然后将行李放了进去。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一身有些酸痛得不自在,看见软软的床,一头栽了进去,迷糊间听见外面的人在说着什么,那萧河时不时发出玩味的笑声。 “收拾一下,下楼吃早餐”就在快进入梦乡的时候,外面“锁魂”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走到哪那个萧河就会跟到哪里……跟屁虫呢。 酒店里面有早餐厅,闫妮随便拿了些糕点,牛奶就独自找了位置坐下来。 “哎,你们怎么回事啊?”萧河看着坐在落地窗旁的人,若有所思。 “什么怎么回事?”何安还在寻找自己想要吃的食物,然而看着一大堆吃的却觉得什么都入不了口,勾不起食欲啊。 “在酒店门口,我可都看见了,当时就看见你的车,只想看看你在不在这里,没想到走进一看,还真是辣眼睛,那姑娘对你好像真没那个意思,你别当癞皮狗啊”萧河是看何安脸色说话的,他脸色越难看,萧河就越想加几把火,生怕燃得不够旺。 “我说你有这个眼力见儿,不如我跟你父亲说声,你想结婚?”何安不想与他废话,即使被猜中了心思,也要稳如泰山。他知道萧河最怕的是什么。 “哎,别,我看明白了,那姑娘挺喜欢你的,真的”萧河立马一副投降的样子,眼里却看穿了一切,他猜对了,所以他并不是怕,而是有些高傲的人久了,是该治治了。 何安很自然的坐到了闫妮的身边,“热乎的,吃吧”拿了两个鸡蛋放在闫妮面前。 “谢谢经理”闫妮看了眼何安,又看了看萧河一脸的傻笑,觉得这样的气氛好奇怪。 就在这时,闫妮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唇角都勾了起来。 “你到了吗?” “嗯,到了一会了,现在在吃早餐” “那好,吃了去休息一会吧” “嗯嗯,好的”挂断电话,就看到萧河惊讶的表情。 “男朋友?”萧河有种何安好不容易情窦初开却被扼杀在摇篮中的感觉,啧啧啧,见鬼的单恋。 闫妮剥着手里的鸡蛋,点点头不说话,身旁的何安起身不说句话就走了。闫妮见状赶紧吃了手中的鸡蛋追上去。 “经理,待会儿要去哪里啊,你没有交代任务,你也该说说这次出差我要做些什么吧” “吃shi屎”何安狠狠地丢下一句,朝楼上走了去。 ……? ……? 身后两人瞬间懵逼脸,只是萧河懵的是:哇,吃醋都这么凶狠,好喜欢……都酸到他了。 而闫妮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脾气跟暴风雨似得,说来就来,自己又没有说错话好吗? 闫妮回到房间,看见何安躺在沙发上休息,自己也进了房间好好补个美容觉。 ──────────── “晚上送你两瓶酒,请我喝” “不需要”哪有这么请喝酒的说法的? “不,你需要……说实话,你真的是来出差的?还是找气受的?” “吃饱了撑得” 客厅里,萧河的到来,何安也没理由再继续装睡。只觉得心头烦躁。 让何安没有想到的是,萧河这小子硬说两个人喝酒没意思,拉上了闫妮一起。 “哎,你是何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正是介绍一下,萧河,帅哥一枚”萧河酒喝多了,就话多,他最喜欢的就是撩妹,又不想发生关系的那种。 明显闫妮也有些醉意了,她本不想参与这场“酒局”的。下午睡得有些晚,吃过晚饭后一直在房间沙发上拿着手机玩游戏,时不时的看着对面的人只是专注的看着手机,也不知道看什么。许久也不见何安说有什么需要见的人或者需要准备的资料。却等来了萧河,手里还拿着两瓶红酒,一看就是这别贵的那种!其实不用萧河拉她喝酒,在房间蹲了一天也没出去走走,何安不发话也不敢出去,这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她倒只想好好喝两口这比工资都不知道贵到哪里去的红酒。 闫妮的性格本就有些大大咧咧地,只是有时候会收起自己的尾巴。手搭在萧河的肩膀“哥们儿,我们是好哥们儿,呵呵” 坐在一旁的何安看到那搭上萧河的手,有些按耐不住了,连忙将他们分开,还冲着萧河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萧河脑子是清醒的,他只是好心套个近乎,没想到会变成哥们儿啊。看着何安那幽怨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忘了眼烂醉的闫妮,回自己房间睡了去。 何安将闫妮放倒在床上,听见她含糊的说着什么,凑近了才听得清了些,“贺安”。真是可笑啊,名字都只是一字之差,自己却没能听成“何安”。因为她连喝醉都吐字太清晰,让他没办法误会。 萧河的意思他懂,只是恐怕要浪费他的“好意”了。 他也想酒后乱性,或者做点什么,只是心都不在他那,自己也不能丧失了底线啊。 靠在阳台上,狠狠地吸着香烟,想将心中的烦闷顺着烟雾一起飘走,丢掉一根又一根的烦闷,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头,心中的那个位置也集了满满的负能量。 十二 故事的开始 又到双休的日子,本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却被贺安的夺命连环扣给打碎。 “你们赶紧收拾一下,带你们去个地方”贺安此时正在雅园的小区外等候,下车检查了下要用到的器材,然后去了旁边的超市买了些蔬菜,肉。刚回到车上,就看见了闫妮与舒子柠出来了。 “去哪啊”舒子柠很是疑惑,她们出去玩就好了嘛,自己这么一大灯泡去算怎么回事? “沾闫妮的光,把你一人关在家,我怕她骂我,到了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的路程,目的地是野外园林一样的地方,放眼望去,有不少人在这边玩,有的人躺在草坪上接受着阳光的洗礼,有的人在追赶玩闹,但大多都是野外烧烤的。旁边就有条河,不少人在钓鱼,只要仔细观察,就可以看见一些人把钓上来的鱼拿到烧烤架边进行解剖,腌制,上烤架,放佐料,一看就是经常来游玩的人。 贺安说搬东西的体力活不能让女孩子做,便自己一人成功的将烧烤架架在唯一一块空地上,再返回车后备箱将食材一并提了过去,这时闫妮与舒子柠看人家钓鱼正起劲儿,被贺安叫过去打下手了…… 拿出备好的烧烤肉一点一点的穿在铁签上,再把蔬菜用带来的矿泉水洗净,闫妮总有种好奢侈的感觉。贺安则负责将碳火点燃,看到烟雾起来了,何安赶紧叫她们将实物放架子上准备开烤。闫妮在一边帮着翻面,以免烤糊,舒子柠个没义气的独自一人在旁边坐草坪上承受着零食的眷顾。 “好了,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没一会,肉串就已经好了,散发出的香味扑鼻,闻着跟买的差不了多少,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了。 “辣死了,想辣死我这个电灯泡吗?”舒子柠尝了一口,赶紧拿了瓶矿泉水大喝几口,其实并非吃!吃不了辣的东西,而是这玩意儿是故意撒这么多辣椒的嘛。 闫妮与贺安相视一笑,舒子柠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遭上道了。 “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闫妮听声音有些熟悉,抬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萧河,什么风把你吹来A市了” “闫妮,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萧河身后一道甜美的声音传来。 “茜茜,你们怎么……你们都姓萧,不会吧……”闫妮看见萧茜也出现在眼前,看着这一男一女脑子有点不够用。 “嘿嘿,他是我哥,亲的” 这时又走来了一个人,手里拿着收起的鱼竿,另只手还有一只装了水的桶。 “既然这么有缘,咱们就一块吃吧,哈哈”萧河倒是毫不客气的动起手来。 萧茜看了几眼贺安,再回头看了看何安,这下有好戏看咯。刚相识的几人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名字,只有何安一直闷闷的坐在一旁,似乎并不想融进这个看似热闹的地界。 萧河很快跟贺安搞好了关系,两人不客气的将何安好不容易钓上的鱼给摆上了烧烤架…… “哎,妮子这算怎么回事啊,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舒子柠将闫妮拉在一边,头往烧烤摊的位置点了点。 “你问我?我问谁去,巧合吧”闫妮也转身看了眼那边忙得正欢的人,只有何安显的格格不入。 这时茜茜走了过来,“我们今天陪何安来钓鱼的,他这爱好可真特别。”说这话时眼睛暧昧的盯着闫妮,这话她懂,只是这样的场合能不打趣她吗?这情况她也很无奈啊,要是能知道会遇上,打死也要在家睡觉的。 “是挺特别”舒子柠在身旁拿起两罐装鸡尾酒递给萧茜说了句“来,好姐妹让我们感受下‘战场’的氛围”,两人说着就喝了起来,这样还不够,走到了何安身边坐下,萧茜也在一旁,几人开始煽风点火。 不过在一起玩的时间里相处还算融洽,至少何安那冰川脸没有让谁不愉快吧。 闫妮从来没觉得在外游玩会比上班都累,晚上单独找贺安一起去喝两杯。 闫妮将地点选在了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小吃摊,就着月色,嘈杂的街道,又或者是喝了点酒,她问贺安为什么。 贺安盯了闫妮半晌,吃了几串鱼丸,这是他的最爱,在闫妮的认知中,像这样的小街道小贩,不应该是那种富贵人家会来的地方,至少也是高档一点或者干净一点得地方。但是这地方第一次吃却是贺安带她来的,他唯一跟有钱人家标配有关的就是泡酒吧。 闫妮有次很好奇的问他是怎么认识娟姐的,贺安告诉她是在朋友蓝慕阳的酒吧里,晚上总爱去那里喝两杯,那天酒吧里正好来了一批新酒,他和蓝慕阳坐在吧台欣赏着新请的调酒师耍酒的帅姿,柯娟进门时刚好碰到下货的师傅,很不出意外的酒掉地上碎了……蓝慕阳借此找她麻烦,就这样认识了。他很识相的跟闫妮坦白他没有为难过柯娟,只有蓝慕阳那种见色起意的家伙,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单身。 “没有为什么,只能说明我眼光太好”说完又拿起手旁的酒喝了一大口,他在装傻她知道。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是古代时候的想法,什么时候现代社会的儿女情长就必须遵守那老套的做法”停了片刻,贺安觉得有必要在说一句:“何安是你的上司,工作上的接触没办法,但平时你少跟他接触,这人不简单” 闫妮觉得这是他多想了,毕竟何安这个人不管在公司还是在外都不像是个坏人。 但为了让贺安省心,笑着说了句“知道了”。 回到家中,舒子柠正好洗完澡出来,想问问闫妮情况如何,谁知这人直接拿了睡衣去了浴室。 “等会出来再说” ──────────── 深夜梧桐路,一家独栋别墅里,只有阳台的灯亮着,那人坐在靠椅上,悠闲地品尝着红酒,一手拿着手机拨了个电话:“贺安,查查这个人” “男的女的?” “男的”那边的声音有点吵,一听就是又在泡吧。 “一男的你查他干嘛”顾铭还以为是哪位美女让铁树开了花,结果让他有些失望了。见电话里一直没有人回应,“好,明天晚上你家见”挂断电话,他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难道何安是同性恋?不该啊。摇了摇头继续抱着美人喝着小酒,那个电话就像没接到过一样。 贺安想起了白天萧茜跟他说了话:“就算没有贺安的存在,也不会看上你这座冰雕的”……冰吗?雕吗? ──────────── “你说我要不换个地方上班,像今天这样怪尴尬的,贺安他什么都知道,虽然我真的跟何安没什么”闫妮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很茫然,对于贺安,从上次贺妈妈来找她,她就清楚的知道他家里人的想法。而何安,她也不想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更不想真的失去这份工作。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份工作来之不易,你能确定离开了承安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吗?不要冲动,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有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得不到的人坚持太久的” “是吗?”闫妮在心里自问,是啊,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与贺安走到哪里,订婚?结婚?“睡觉吧,明天谁也不要打扰我睡觉”闫妮将手机静音放在床头柜上。 月亮温柔的将光芒洒在窗台,微风拂过窗帘,随风飘扬,显得屋子里多了一丝孤独。这个夜晚很长,闫妮做了个梦。梦里的她,在教堂里,穿着白色婚纱,真的结婚了,新郎在教父的身边等她过去,她挽着父亲的手缓缓的走过去,用了很久很久,走进闫妮还是看不清他的脸,明明靠得那么近,还是看不清,身影很熟悉,是他吧,那人冲她笑开了怀,她想看清那个人,那个名叫贺安的人。 十三 一枝红杏出墙来 有些人习惯了假装;有些人习惯了孤独。走不出的结界,就好像关闭了自己的心。 ──────────── 何安见到顾铭是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帅气的人儿正玩弄着手里的资料。 “不是说晚上吗?大中午的来蹭饭啊”何安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斜靠在沙发边,优雅的喝起了水。 “不欢迎?那东西我可拿走了”顾铭把玩着手里的文件袋,起身准备要走的意思。 “哟,什么时候你效率提高了?”何安面不改色的坐下,手朝着顾铭勾了勾。 “你看了就知道了” “恒通地产?”好看的眉毛挑了起来,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玩味儿。 “不过你调查他干嘛啊,我看人家也没得罪你吧” “管好你自己就好了,我的事什么时候讲道理了?” 顾铭瘪了瘪嘴,说还有事先走了。 何安看着手里的文件,城南新区招标信息,有意思。本不是肥美的地,只是突发奇想的想要占着这个‘茅坑’,来巩固下自己的地位。 十一点钟,闫妮被舒子柠“温柔”的叫起来吃了顿意义上的早餐,洗碗的事就落在了吃现成的人手上。闫妮心里想着,果然啊,天上没有免费的馅饼掉下来吃。 闫妮有种胜似强迫症的毛病,一收拾东西机会把整个屋子都整得秃亮亮的,不想收拾的时候谁也叫不动她,舒子柠见她难道这么勤快,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零食为她加油! 好气啊,这死憨憨总有一天收了她! 终于收拾完最后一块宝地,床。拿出手机靠沙发上学着舒子柠的模样,准备吃点小零食。 “我去,这么多未接电话,这是端了谁家金库了”闫妮看了下来电信息,有贺安,也有何安的还有萧茜。茜茜?这个基本不打电话给她的人破戒了。 茜茜给她发来了信息:打电话你没接,有个事拜托你。 正想回电话,贺安打了进来。 “早上打算叫你一起吃早餐的,临时公司加班,下班再去找你” “嗯,好,你先忙吧,注意身体得按时吃饭”挂断电话,闫妮本能的不想给何安回电话,把手机扔在一旁,看着怎么都看不厌的‘小时代’。 大概小时代里面的每个情节,每句话,每段故事都是每个人青春的诠释,爱恨交加,却又让人心生羡慕,里面的爱情故事又是多少人憧憬的呢? 可这剧情里刻骨铭心的爱情,不属于现实中的任何人。爱情它没有道理可循,在这大千世界里你可以找到跟自己相像的第二个人,却找不到第二个与自己的爱情相同的人。所以人们总是会控制不住的去羡慕那些患难之交的友谊,更羡慕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情。让人哭得死去活来。 舒子柠跟她说,人的原生家庭太重要了。父辈的一言一行直接影响到后代的任何一个举动。 她说她的父亲本来是众人眼里都称赞的好父亲,那时候她们住在农村,她才六岁,父亲每每下班回来,都会带着她去隔壁小镇上买她最爱吃的糖葫芦,母亲会在家做好饭菜等着他们回来,那时候真是让人羡慕不来的。 一天天的过去,父亲的事业也是蒸日上,后来部门调他去了城市里,就是C城,在那里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给她办了转学证明,把她们母女也接了上去。可是好景不长,她原本不信那句‘男人一有钱就变坏’的话,可是那以后,她信了。一次意外,她出了车祸,需要输血。等她醒来后,父亲对她很冷淡,从前那种眼神里的溺爱都没有了,也再没有带她去买过糖葫芦,哪怕是牵手都没有。经常喝醉酒回来,母亲依旧耐心的给父亲擦着身子,但是父亲却总是骂她,骂母亲是个自私的人,对母亲是又爱又恨。那时舒子柠不懂这话的意思,只觉得父亲跟其他人一样,变得有钱了,人也变坏了。 她问母亲,只说父亲是上班太累了,难免会有点脾气,母亲说她们是青梅竹马,后来她离开了老家去外地上班,回来的时候父亲一直在等她,两人就结了婚。等到舒子柠再大一点,也懂了事,他们终于离了婚。 舒子柠觉得,这是对母亲的解脱,对于父亲,更是一种解脱吧,他是那么爱着母亲。 人们总是这样,越是渴望的爱情,得到了呢?却又总是被他伤。所以舒子柠从来不把爱情当做自己心中的神秘境地。 闫妮接到电话的时候,看到闫妮眼睛里泛着泪水,知道她又想起了那段往事,想要留下来陪着她,可是碍于公事,不得不出门去。 听到那边的语气不怎么好,收到短息地址,出门打了个出租车。 到琥珀居的时候,往里打量了一下,啧啧啧,不得了的地方。 保安那尽职尽责的态度硬是不让闫妮进去。只好打电话给何安,没想到出来迎接的人是萧茜。 “我打电话你不接,这倒好咱在这碰上了” “茜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茜想了下,要是现在说了,待会暴露了怎么办?只好回答以后再说。 屋子里面不止何安在,还有萧河,还有一个生面孔。 他们是听到顾铭说何安查了一个人,而这个人萧河与萧茜正好见过,心里自然是明了。几人便借说到他家喝两杯的理由,登登入室。 “经理,你找我?”闫妮走到何安面前,等候吩咐…… “私下叫我名字就好,这里是一份竞标材料,你去准备下相关资料,要精准”何安死死的盯着闫妮,想从她的眼神中读出点什么。 可是,闫妮并不知道这块地对某些人意味着什么。但她心中还是有疑惑,“承安公司现在在着力拿下B市的那块地,而且城南,公司一直没有要开发那边市场的意思,现在去城南插一脚,会浪费很多精力与人力的” “不,除了我以外,就你一个” 闫妮真想骂死这个何安,这得多大的脸盘子?她一个小小的助理能耐哪有这么大?光看那些资料就能杀死她好多脑细胞。 闫妮担心这个临时决定没有得到上面的批准,想在反驳回去。 “放心,一切手续都办好,你尽管准备就好” 闫妮瞬间泄了气一样,好好的周末干嘛净整些正当的事干?没有办法,只好回去加班咯。 临走时,萧茜叫住了她,让她留下来吃饭,说她和舒子柠也很是聊得来,顺便把她给叫过来。看着萧茜的真诚,闫妮竟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给舒子柠打了个电话,想问她心情好些了没,但是犹豫了下,免得揭开伤疤,还是没说,直接让她打扮一番,过去接她出来吃饭。 接舒子柠的人是萧河,他按照闫妮给的位置,开了车过去。不过是何安的车,他的车说是前段时间擦花了还在保养。 于是,很有“缘”的,大家又坐在了一起在何安的家里,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叫顾铭的人。 做饭的人是萧茜和舒子柠,至于闫妮……只要不捣乱,闲着就好。闫妮似乎发觉这是个圈套?可又觉得并没有哪里不对劲来。 在沙发上闫妮无聊的玩着游戏,时不时的可以看见那边的三个男人中那个叫顾铭的人从头到尾都笑嘻嘻的盯着她看,离得太远,他们在说些什么也听不真切。只看得出似乎很开心。 很快香喷喷的饭菜上桌,闫妮赶紧过去一人盛了一碗汤凉着,吃现成的饭菜成了闫妮的“老毛病”,但是献殷勤还是要有的,否则哪天会没饭吃的。 何安坐下来,喝了口汤,说了句,“嗯,不错” 只是不知道是夸这汤不错,还是对于她这种表现的不错? 一顿饭下来,顾铭一直在往闫妮面前夹菜,说吃这个好,那个好,只是那句多喝木瓜汤是在鄙视她吗? 萧河很不解风情的插了句:“你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人家小姑娘会吓到的” 其实,闫妮也没有多吓到,好在顾铭都是用得公筷。毕竟这个开放年代,让大家的思想多有些外向。 谁知顾铭的话把她吓到了,“我父母说了,今年必须给她找个儿媳妇,我好像找到了” ?what,谁能说说这是谁安排的恶作剧? 舒子柠碰了碰闫妮的手臂轻声道:“妮,你好像摊上大事儿了,你今年旺桃花啊” 萧茜也不忘打趣,倒是声音大声的很:“哎呀,顾铭大哥人挺温柔的,人帅又多金,是个结婚的不二人选” “咳咳,别开玩笑了,我有男朋友的”闫妮忍住了心中的惊愕,只当这是他们商量好的恶作剧吧。 只是萧河又往里面加了把柴火:“咦……以后可说不准,现在结过婚的都可能离婚,更何况你们还只是男女朋友呢,咱顾铭大帅哥温柔体贴,最合适不过了,是吧?”最后那两个字是对着何安说的。 这些人啊,损友损一窝,帅又帅一窝。 何安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着饭,倒是顾铭说了句:“我会加油的”。没有情绪的一句话看不出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何安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对萧河说了句:“我觉得你的话很对,不过顾铭又帅又温柔体贴的话……鬼才信” 顾铭听见也没有反驳,在场的人反倒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有句老话说得好:死鸭子嘴硬。 对于何安,似乎他从来都没有对闫妮表明过心意一般,而闫妮,也将那天温柔待她的人给遗忘了。典型的沉迷在爱情中的人,看不见身边的人;而想靠近爱情的人却在装疯卖傻。 十四 针尖与麦芒 如果有人请你吃东西,有苦有甜,一定要吃甜的,因为苦你不一定有机会吃 ──────────── “闫妮,陪我去逛街”。 “你知道的,我刚接到这么大的任务走不开啊,你说这是助理干的事嘛”闫妮指着电脑泄气的看着萧茜,心中已经骂了何安一万遍。 “哎,你不知道,这是他看中的地盘,当然要交给信任的人做了,走走走,去逛街,待会我帮你出点谋划点策,噢对了,叫上舒子柠”萧茜直接合上电脑,拉起闫妮往外走。 闫妮担心贺安正在忙,就给他发了条信息:我跟同事去步行街逛逛。 再打了个电话给舒子柠:“出来,请你逛街” 萧茜喜欢喝酸奶,在一家酸奶牛店口排了十分钟的队,终于排到了。 “呐,一人一杯,很好喝的,别不给面子哈” “嗯……真酸,冰冰凉凉的,真爽啊,还好丢下了工作,不然还真喝不到”舒子柠夸赞到,显然的工作没有吃美食重要。再者像她这样的小员工,也忙不到哪里去。 闫妮也赞同的点点头。 “走吧,陪我去选礼物”萧茜指着前面的新百货世界。 “礼物?” “嗯,过几天有朋友过生日,我不知道送什么比较好,你们当参谋咯”萧茜边走边解释。 步行街本就是商圈人士聚集地,特别是中午与晚上,逛街的,坐大树下乘凉的,约会的,特别是这个临近情人节的时期人比平常要多的多。到处都是卖花的“小伙伴”,平时五元一朵的玫瑰花,现在就是60元一朵,在情人节当天可以买到一百元一朵,而那些小情侣男方为了表示浪漫总会买上那么几朵,这里这么多人流量,一天下来还真是能赚到不少钱,商机啊,商机。 萧茜带着她们走到一家‘DW’专柜前,导购微笑的迎接,“欢迎光临DW,里面请”标准的45°鞠躬,右手朝专柜方向指着。 萧茜往柜台里看了看,觉得不知道选哪款好:“闫妮,你觉得男士适合什么样的款式啊” “我不知道啊,舒子柠,你们公司不是男的特多嘛,总有带手表的吧,你瞧瞧看那些款式男士带着好看” “?我,妮啊,咱能不推锅嘛……我一近视眼做资料的,帅哥都在隔壁间呢” 话虽这么说,她们还是很认真的选起了手表。 这时导购说话了:“DW手表是瑞典时尚腕表品牌,它的设计风格与精准的计时深受年轻人的喜爱,我手中的这款尼龙款,表带采用的是编制带设计,质地比一般的要柔软,让佩戴着能明显的感觉到编制带的舒适,非常舒服。这款时尚,简洁优雅,轻薄精致,特别彰显人的品质,我相信任何人戴手上都会特别显气质的,而且这款还是当红明星李易峰代言的呢”导购清晰流利的介绍完,将手表缓缓的戴上闫妮的手臂上,让她们看看效果。 “不好意思,不是我戴,是位男士”闫妮不好意思缩了缩手。 “嘿嘿,咱们这款男女都有的,现在戴的是女款,方便你们看效果”导购温柔的说道。 “嗯……是挺好看的”舒子柠拿起闫妮的手左右端详,拍了拍她的手, “是啊,好看,是挺舒服,如果是经常工作的人戴一点也不受到影响”闫妮晃了晃手臂,对这款手表非常的满意。 “那行,亲,就拿这款的男士表,帮我打包装好”萧茜看这手表闫妮也比较上眼,就决定买这款了。 “好的,好的”向这种做导购的一天要能遇到三四个这样爽直的顾客,简直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出了商场,在肯德基点了些吃的找了个安静的地儿。 “萧茜,我真好奇,是什么样的帅哥,费得着你挑选这么贵的手表”舒子柠吃着手里的汉堡,好奇的看着萧茜,虽然接触得不多但一起玩的就那么几个,显然不是自己认识的,肯定是小姑娘家家的恋爱了。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 承安公司内。 “地方我都想好了,到时候你这个主角可别不来啊” “有时间再说吧” “切,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意思,别整那些没空的话” 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看见里面的人有些惊讶。 “你还没回去,酒店不要了”顾铭倒是没想到萧河也在。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都在这里,我担心什么” 顾铭找何安只是想简单的告知下他追求闫妮的事……只是这联系方式问萧茜要一晚上了,死都不给,只好找到何安了。跟他说明来意之后,还以为何安会很大方的支持自己。 “别找我,不知道”何安很不客气的回绝了。什么嘛?难道兄弟追姑娘还要问过当事人? “哎呀,我说兄弟,人家一会就回来了自己要去呀”萧河兴致勃勃的走过来插上一嘴。用肩膀碰了碰何安,对方只是不耐烦的推开了。 顾铭这才想起前段时间萧茜说的话:闫妮和我是同事,也是何安的助理,你呢,可别打主意到人家身上。 顾铭只想是,虽然人家有男朋友,但是他们还是可以交朋友的嘛。 转身出门找到闫妮的位置坐了下来,看见办公桌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电脑旁边放了棵幸福树。单手靠在桌子上撑着那颗帅气的脑袋,另只手“调戏”着幸福树。 午间的办公室本就安静,实在无趣,让人提不起精神来,萧河也走了,他也不想进去面对何安那个冷血动物,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 ──────────── 闫妮送舒子柠到公司楼下刚好碰见贺安,就将事先打包好的午餐给他叮嘱着别忘了吃。 贺安眼中含情,亲了闫妮的额头,“刚准备去找你,你就找上门来了” “嘿嘿,你最近不是忙着竞标嘛,就没来打扰你,快上去忙吧大总裁,我也要回公司埋头苦干咯” “闫妮,要不你跳槽吧,到我身边” “你母亲……算了,我不想再落下话柄”闫妮瞪了瞪贺安,一想到贺妈妈眼神里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 萧茜看着她们感觉很好奇,这哪里有热恋中的情侣的样子?说话这么拘束。 电梯里萧茜挽着闫妮的手腕,借着电梯那被擦得锃亮锃亮的镜面整理了头发,“闫妮,你们好生硬的感觉啊” “你想知道?” “嗯” “他的母亲来见过我,希望我离开贺安,你信吗?”电梯里,闫妮不以为然的苦笑一下,望着萧茜。 “我信”她没有告诉闫妮,贺妈妈最近正频繁的出入各种聚会,就是在物色合心意,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人选。 走到前台时,萧茜眼尖的看见了熟悉的影子对着闫妮打趣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唯有那位帅哥非黑呀” 闫妮朝着萧茜的视线看去,她就见过顾铭一次,自然是没有认出来。悄悄的走过去,拿起一旁的靠背敲了敲那人。 “哎,闫妮,你回来了,来坐”顾铭被惊喜,抬头看见来人,连忙让出位置给闫妮坐。 “是你啊,你找经理吗?他在里面呢”就见过一次的人,还给了她那样的惊吓,见到脸后,算是记起了这个人。 却听见顾铭说是找她的,有事拜托她。闫妮心想最近什么日子都拜托她办事?要了闫妮的电话号码,说了句:回头找你。就心情飞跃的蹦哒蹦哒的离开了。 ──────────── “贺总,听说,南城那块地还有家公司最近在投,目前没有放出消息,不知道是哪家公司” “好了,知道了,你把关好这次的方案,继续改进,确保万无一失”贺安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城市,突然觉得很累,有女朋友不能陪,有家不想回,庄南辛退了出去。剩下贺安一人在这看似凌驾于权威之上的总裁办公室,倒了杯红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现实中,有人给了你一巴掌,却不知道是谁。何安就像那针尖,逼近着他。 十五 情人节 时光荏苒。 人们可以看见一粒沙子,却看不见一粒尘埃;可以听到某一段故事,却听不到一声呼喊;每个人都感受到阳光温暖,却感受不到不到它的模样。 尽管很想减速步伐,慢一点,再慢一点,但地球依然在转,时间依旧是在走,不会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改变轨迹。 顾铭提前一天就打电话通知了闫妮,与舒子柠一同去参加他的生日。 这天,闫妮早早的就起床打扮打扮自己,化了淡淡的妆容,好歹也算是朋友,不能失了颜面。不一会舒子柠也起来了,她今天到是不像以往那样淡妆浓抹的,其实她的皮肤白白嫩嫩的,底子很好,就算是不化妆,也会好看,反倒是显得清纯,干净。 十点半,顾铭准时到雅园外等候。 见到闫妮时,眼中不免被惊艳到,她没有长长的头发,也就齐肩而下,不知道哪天去烫了个羊毛卷,倒是显得脸更小了些,看着真像泰迪卷啊。 车上礼貌的跟舒子柠打过招呼后,问道闫妮:“你男朋友呢,还没见过呢,叫上一起吧” “他现在估计正忙,我给他发个信息知会一声” “哎,不是说舒子柠是在你男朋友公司上班吗,这员工休息,老板都不休息的”这倒是让顾铭意外了,假期不陪陪女朋友,埋头在公司里,有意思。 “嗯,他刚接手几个月,肯定要多花些功夫与精力的”闫妮望着车外,往后消逝的建筑物,有点感叹过去说得话,不过总也是好的,这本是他自己该做的事。 “其实啊,见怪不怪了,咱们员工呢是拿什么样的钱办什么样的事,老板就不一样了,担的是对整个公司的责任,怠慢不得的。再说不是每个老板都跟你们这般没事做的”舒子柠靠在座椅上,悠哉悠哉的,时不时拿出镜子看看脸上的妆容,然后又满意的关上镜子。 顾铭莞尔一笑,专注的开着车子。 琥珀居。 这里闫妮来过一次,还被拦在了门外,映象算是对这里不友好,“这不是何安住的地方吗?” “呵呵,也是我住的小区” 舒子柠看着这富贵高档的小区,不由得感叹:“哎,妮啊,什么时候我们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就好咯,租一套也好啊,富贵啊,富贵” “你觉得……谁会把别墅租出去的?你还是做做梦吧”闫妮毫不客气的打击,这地方虽好,房子却又大有空,反而显得没生气,还不如小窝来得温暖。 ──────────── “这些资料,你过一遍,没什么问题再交给我” “嗯,对了,那边提交上去的资料显示是一家刚成立的公司,卓盛” “你继续跟进,我先出去一趟”贺安将资料递给心腹兼好友庄南辛。 当初决定接手公司后,发现很多站边的高管,自己又是年轻人,坐在这个位置上难免会让人不服气,在这样的公司没有自己的心腹是寸步难行的,就把学企业管理的庄南辛请了过来,对外放消息是招聘进来的左右手。 ──────────── “哎呀,你们可算来了”萧茜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连忙从沙发上起身过去迎接。 萧河也走了过来看见舒子柠微笑道:“来了” 舒子柠回以一个微笑,就避开了来人的视线。 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是闫妮最爱的草莓蛋糕,闫妮忘了眼身旁的舒子柠,她摊开手耸耸肩,另一边的萧茜却笑了,“哎,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呢。” 这时闫妮电话响了,“我在外面” 闫妮在大门见到贺安,还是那身正装,明显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这让闫妮心中生出了几分愧疚,也有一丝欣慰,能让他丢下工作来这里,自己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吧。 闫妮带着贺安,从小区的这头走到那头,才走到顾铭的家门前。 这次来开门的是舒子柠,跟着闫妮一起出去玩跟贺安见过很多次,就没有那么客套的称呼。她说萧茜正好在做饭菜,一会就可以开饭了,贺安来得真是时候。 走进去跟大家打过招呼,闫妮拉着贺安和舒子柠在一旁沙发上坐下,顾铭也走了过来。 “你好,早就听说闫妮男朋友阳光帅气,贺安,久仰大名”在刚才的介绍中,顾铭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何安这是死鸭子呀,难怪无缘无故的调查这个人呢。 随后,贺安与顾铭有的没的聊着,闫妮与舒子柠闲的无事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就看见萧河也在里面。这倒让她有些意外,现在这个时代男的会上厨房的很少了。 闻见香喷喷的菜香,就知道已经用不着打什么下手了,就帮着一人两盘的把菜端上桌子,招呼着那边的人过来吃饭了。 “等会,今天还有主角没到”顾铭站在桌前看了眼满桌的菜,满意的点点头,“萧河,你也真有贤妻良母的风范啊” 萧河得意的样子,忘记了反驳那句话的贤妻良母之意,亦或是更本不想反驳。 这时,有门铃响。萧河神秘的样子说了句,哎来了来了,大主角来了。献殷勤一般的跑去开门。 何安。 进来的人是他,这下窘迫了,她们的生日礼物只带了一人份。只有以后补上了。 今天他到没有像以往那样冷着一张脸,就好像刚见面的时候,看人都是温柔的样子,那时候还是组长。 饭桌上,舒子柠将礼物送给顾铭,说了句生日快乐,再看了眼何安说了句:“抱歉,今天不知道也是你生日,没有礼物想送,生日快乐” 何安倒是很客气的说了句没关系,心意到就好。 其他人的礼物也纷纷送上去,有何安的,也有顾铭的。 闫妮最后选择把礼物给顾铭,何安的以后补上就好。贺安也将礼物送了出去,不过也只有一份,表示事先也不知道寿星的两位,由于他跟闫妮是情侣,就把礼物送给了何安。 萧茜把手表给何安的时候,悄悄的在耳边说了句什么,何安瞬间眉开眼笑,说了句谢谢。 这个生日,并不像外面那样的大肆铺张,简简单单的,一群好友坐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道句生日快乐。这是闫妮没有想到的,在她的认知里,一般富二代或者是有钱人,不管做什么都喜欢大排场,大酒店,酒吧啊,高端聚会场所啊,无一不显露着有钱人的气息。 其实这只是萧河出的主意,姜公钓鱼,只有相应的气氛才会有愿者上钩。 从琥珀居出来后,贺安约了她一起看电影。但他要先去公司处理点事,把她和舒子柠先送回了家。 情人节的夜晚,到处都是甜蜜,如胶似漆的情侣。 电影院里她跟贺安坐在最后排,看下去除了她这一排,其他都满座的影厅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一排的座位被贺安买完了。 看到电影里人爱情故事,分分合合,她望着贺安:“你会像电影里那样,为了爱的人不顾一切吗?” “会吧,你就是我爱的人”贺安盯着闫妮看了片刻,眼里尽是柔情。 贺安趁机吻了上去,不知道他期盼这一刻有多久了,吻得入迷。闫妮被这突然的吻惊到了,但没有推开,她们是情侣,牵手,轻吻,拥抱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心中有股疑惑在慢慢升起和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中。 十五 情人节 时光荏苒。 人们可以看见一粒沙子,却看不见一粒尘埃;可以听到某一段故事,却听不到一声呼喊;每个人都感受到阳光温暖,却感受不到不到它的模样。 尽管很想减速步伐,慢一点,再慢一点,但地球依然在转,时间依旧是在走,不会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改变轨迹。 顾铭提前一天就打电话通知了闫妮,与舒子柠一同去参加他的生日。 这天,闫妮早早的就起床打扮打扮自己,化了淡淡的妆容,好歹也算是朋友,不能失了颜面。不一会舒子柠也起来了,她今天到是不像以往那样淡妆浓抹的,其实她的皮肤白白嫩嫩的,底子很好,就算是不化妆,也会好看,反倒是显得清纯,干净。 十点半,顾铭准时到雅园外等候。 见到闫妮时,眼中不免被惊艳到,她没有长长的头发,也就齐肩而下,不知道哪天去烫了个羊毛卷,倒是显得脸更小了些,看着真像泰迪卷啊。 车上礼貌的跟舒子柠打过招呼后,问道闫妮:“你男朋友呢,还没见过呢,叫上一起吧” “他现在估计正忙,我给他发个信息知会一声” “哎,不是说舒子柠是在你男朋友公司上班吗,这员工休息,老板都不休息的”这倒是让顾铭意外了,假期不陪陪女朋友,埋头在公司里,有意思。 “嗯,他刚接手几个月,肯定要多花些功夫与精力的”闫妮望着车外,往后消逝的建筑物,有点感叹过去说得话,不过总也是好的,这本是他自己该做的事。 “其实啊,见怪不怪了,咱们员工呢是拿什么样的钱办什么样的事,老板就不一样了,担的是对整个公司的责任,怠慢不得的。再说不是每个老板都跟你们这般没事做的”舒子柠靠在座椅上,悠哉悠哉的,时不时拿出镜子看看脸上的妆容,然后又满意的关上镜子。 顾铭莞尔一笑,专注的开着车子。 琥珀居。 这里闫妮来过一次,还被拦在了门外,映象算是对这里不友好,“这不是何安住的地方吗?” “呵呵,也是我住的小区” 舒子柠看着这富贵高档的小区,不由得感叹:“哎,妮啊,什么时候我们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就好咯,租一套也好啊,富贵啊,富贵” “你觉得……谁会把别墅租出去的?你还是做做梦吧”闫妮毫不客气的打击,这地方虽好,房子却又大有空,反而显得没生气,还不如小窝来得温暖。 ──────────── “这些资料,你过一遍,没什么问题再交给我” “嗯,对了,那边提交上去的资料显示是一家刚成立的公司,卓盛” “你继续跟进,我先出去一趟”贺安将资料递给心腹兼好友庄南辛。 当初决定接手公司后,发现很多站边的高管,自己又是年轻人,坐在这个位置上难免会让人不服气,在这样的公司没有自己的心腹是寸步难行的,就把学企业管理的庄南辛请了过来,对外放消息是招聘进来的左右手。 ──────────── “哎呀,你们可算来了”萧茜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连忙从沙发上起身过去迎接。 萧河也走了过来看见舒子柠微笑道:“来了” 舒子柠回以一个微笑,就避开了来人的视线。 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是闫妮最爱的草莓蛋糕,闫妮忘了眼身旁的舒子柠,她摊开手耸耸肩,另一边的萧茜却笑了,“哎,你最爱吃的草莓蛋糕呢。” 这时闫妮电话响了,“我在外面” 闫妮在大门见到贺安,还是那身正装,明显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这让闫妮心中生出了几分愧疚,也有一丝欣慰,能让他丢下工作来这里,自己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吧。 闫妮带着贺安,从小区的这头走到那头,才走到顾铭的家门前。 这次来开门的是舒子柠,跟着闫妮一起出去玩跟贺安见过很多次,就没有那么客套的称呼。她说萧茜正好在做饭菜,一会就可以开饭了,贺安来得真是时候。 走进去跟大家打过招呼,闫妮拉着贺安和舒子柠在一旁沙发上坐下,顾铭也走了过来。 “你好,早就听说闫妮男朋友阳光帅气,贺安,久仰大名”在刚才的介绍中,顾铭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何安这是死鸭子呀,难怪无缘无故的调查这个人呢。 随后,贺安与顾铭有的没的聊着,闫妮与舒子柠闲的无事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就看见萧河也在里面。这倒让她有些意外,现在这个时代男的会上厨房的很少了。 闻见香喷喷的菜香,就知道已经用不着打什么下手了,就帮着一人两盘的把菜端上桌子,招呼着那边的人过来吃饭了。 “等会,今天还有主角没到”顾铭站在桌前看了眼满桌的菜,满意的点点头,“萧河,你也真有贤妻良母的风范啊” 萧河得意的样子,忘记了反驳那句话的贤妻良母之意,亦或是更本不想反驳。 这时,有门铃响。萧河神秘的样子说了句,哎来了来了,大主角来了。献殷勤一般的跑去开门。 何安。 进来的人是他,这下窘迫了,她们的生日礼物只带了一人份。只有以后补上了。 今天他到没有像以往那样冷着一张脸,就好像刚见面的时候,看人都是温柔的样子,那时候还是组长。 饭桌上,舒子柠将礼物送给顾铭,说了句生日快乐,再看了眼何安说了句:“抱歉,今天不知道也是你生日,没有礼物想送,生日快乐” 何安倒是很客气的说了句没关系,心意到就好。 其他人的礼物也纷纷送上去,有何安的,也有顾铭的。 闫妮最后选择把礼物给顾铭,何安的以后补上就好。贺安也将礼物送了出去,不过也只有一份,表示事先也不知道寿星的两位,由于他跟闫妮是情侣,就把礼物送给了何安。 萧茜把手表给何安的时候,悄悄的在耳边说了句什么,何安瞬间眉开眼笑,说了句谢谢。 这个生日,并不像外面那样的大肆铺张,简简单单的,一群好友坐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道句生日快乐。这是闫妮没有想到的,在她的认知里,一般富二代或者是有钱人,不管做什么都喜欢大排场,大酒店,酒吧啊,高端聚会场所啊,无一不显露着有钱人的气息。 其实这只是萧河出的主意,姜公钓鱼,只有相应的气氛才会有愿者上钩。 从琥珀居出来后,贺安约了她一起看电影。但他要先去公司处理点事,把她和舒子柠先送回了家。 情人节的夜晚,到处都是甜蜜,如胶似漆的情侣。 电影院里她跟贺安坐在最后排,看下去除了她这一排,其他都满座的影厅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一排的座位被贺安买完了。 看到电影里人爱情故事,分分合合,她望着贺安:“你会像电影里那样,为了爱的人不顾一切吗?” “会吧,你就是我爱的人”贺安盯着闫妮看了片刻,眼里尽是柔情。 贺安趁机吻了上去,不知道他期盼这一刻有多久了,吻得入迷。闫妮被这突然的吻惊到了,但没有推开,她们是情侣,牵手,轻吻,拥抱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心中有股疑惑在慢慢升起和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中。 十六 冰裂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场火烧掉的不止是信任,还有人心。 ──────────── 今天是竞标出结论的日子,何安说他有重要的会议要跟别人开,让闫妮把邮箱的合同拟好打印出来。 点开邮箱,就看见发件人:Mr何。 大致看来是使用权……南城新区!闫妮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了,明明没有收到中标通知书啊,那这个合同……再往下看了看乙方:卓盛地产。 “喂,经理这合同……” “你尽管做好交代的事,其他的你别管。” “可是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何安并没有回答闫妮这个问题,直接挂断了电话。好吧,闫妮也成帮凶了。 就在这时,舒子柠给闫妮发来信息:妮啊,今天贺总好像遇到什么事了,正大发雷霆呢。 ──────────── 贺安满脸阴沉沉的,隔着一张桌子的庄南辛都不免打了冷颤,庄南辛手中拿着一份卓盛地产的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卓盛,严启慎,真有意思啊,一个新公司还能吞得下这么大块地,不怕闪了腰。”贺安拿过资料翻看。 “贺安,这恐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若不是卓盛突然冒出来,那么这块地可是你势在必得的”庄南辛紧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 “哟,都在呢,那咱这个董事会是否……哈哈,老贺董记得请来啊,哈哈”来人是贺恒通的老友,齐远。从年轻时他就一直是跟在贺恒通身边做事,后来渐渐地公司走了上坡路,他就入股了这家公司,而贺恒通念在多年的情分,将%22的股份都给了他。如今他父亲年迈,一心想将公司交给贺安打理,谁知齐远这人利益熏心,被眼前的一切蒙蔽了双眼,想要的更多,一心想要将自己的儿子齐征推上总裁的位置。就一直在其他懂事中来回游走,拉进关系,无非就是想在将来的某一天能投他一票。 ──────────── 闫妮刚把合同打印出来,何安就来了电话,“带着合同,来万年路左岸咖啡厅” 闫妮知道,这事多半是真的成了。一丝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出公司。 何安位置选在靠窗的位置,站在咖啡厅外一眼就能看到。 闫妮走过去看见桌面上有一份合同,刚好跟自己手里的一模一样。她这才恍然大悟,光顾着做事,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合同应该是招标方给才对啊。不过她不想惹事,乖乖的将合同递给了何安。 何安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待闫妮在身旁坐下后,何安看着对面的人,“这份合同,是按照我们谈好的条件拟出来的,您过目。” “不得不说啊,年轻人,你很有魄力。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讨价还价的人”他爽快的签完字,将合同又递了回来。 “是您老慧眼识英雄罢了”拿起笔,爽快的签下何安两个字。 “好,等严总回国,一定带来见见”说完跟何安握了手,离开了咖啡厅。 闫妮见何安也起身要走的意思,连忙让路。很想问他关于这家卓盛地产,但是碍于自己的位置只怕是多管闲事,会讨个狗咬吕洞宾结果吧。 在回去的路上,闫妮打了电话给贺安问他什么情况。 贺安告诉他,这次准备拿下城南那块地,原本万无一失,被人截了去。贺安并没有告诉她对方是哪个公司,这些事也不是她必须要知道的事。 听到这消息的闫妮,已经明白了是谁做的,但她没有告诉贺安,她知道是谁。她很想告诉他。一路上闫妮忍着怒火,何安猜想她一定是知道了。 “为什么?这算什么?我没想到你利用我,利用我跟自己的男朋友作对,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何安前脚走进办公室,闫妮后脚就跟了进去。 “没有为什么,男人的野心罢了”何安盯着她,还是那样冷淡的语气。明明以前他们之间都好好的,她见过她阳光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而现在的他…… “你真让我瞧不起,卑鄙。” “错,我只是作为代理人,卓盛的主人姓严,你记住了。” “好啊,好一个代理人,听说严总远在国外,如果没有他的允许,如果不是你想这么做,你能有机会?” “随你怎么想,滚。” 何安不耐烦的扯了下系在脖子上的领带,今天这条精心挑选的领带,格外的重,重到心烦意乱,重到不顾一切的想要摧毁它,手腕上戴着的是那块DW手表,何安也将它解开狠狠地摔在地上,重,它们都一样重。 闫妮怒气冲冲的甩开办公室的门,惊动了整个部门的同事。大家开始窃窃私语,猜想刚才在那间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萧茜将她拉到茶水间,询问她怎么回事。闫妮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她,她还说,这块地对贺安很重要,就这么被抢了去,而自己还是帮凶,怎么也原谅不了自己,并且准备提出离职。 萧茜拍了拍桌子,声音太大,再一次的影响到其他人,反应过来时轻声的跟闫妮说:“这事,何安的确过分了,不过这严启慎也跟着胡闹个什么劲啊” “你认识?”闫妮惊讶的看着萧茜,其实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们这群人是一起长大的,互相都应该认识的。 “咳咳,嗯,这事你别太难过,不过你也别辞职了,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萧茜意识到自己多说了话,转移话题安慰安慰闫妮,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截胡了。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以道德绑架的任何形式来为了我做任何事,如果是那样,所有人都说是为了我,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激涕零的说声谢谢?”说完回到岗位打开邮箱,给人事提交了辞职报告,并给何安也发了一份,这事怎么也得经过他的同意。 离开公司的时候,正好下起了细雨,可惜了刚才还那么美好的天空。现在正是应了闫妮的心境:迷惘、失望、难过。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面对贺安,即使她不说,终有一天也会被查出来。 如果自己没有遇到何安,没有做那份提案,就没有后来的中标,也没有争吵,更不会因为种种而感到灰暗。 酒,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可脑袋依旧清醒,忘不掉,还是忘不掉,可能这一次带给贺安的伤害,没有什么能挽回了。如果因此而失去什么,还不如让她大梦一场,醒来时,自己一直都在妈妈的怀抱里。 “闫妮,你就这点出息了吗?你以为贺安就真点能耐,遇到点挫折他就垮了吗?他到现在都还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你呢?你在这里买醉?” “子柠,你都知道了?是茜茜告诉你的吧!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是帮凶啊。呵呵……”此时的闫妮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要命。 呵,这该死的酒,是谁说的一醉解千愁?谁说的酒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都他妈的是骗人的废话! 她一定要喝醉,一定要第二天醒来世界依然没有变化。贺安依旧打电话叫她起床,跟她道早安。舒子柠依旧做好早餐,等着她一起吃,再一起去上班。萧茜依旧是那个中午下班扭着自己去逛街的样子,何安依旧还是那个阳光爱笑的模样。 十七 结束的方式 坚强,不是面对悲伤不流一滴泪,而是擦干眼泪后微笑着面对以后的生活,一切都已结束,一切都将开始━━佚名。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闫妮都在家中度过。客厅,卧室,卫生间三点一线。 她一直在等人事批下来同意离职的通知,可是半个月过去了,邮箱里始终没有新消息。这段时间她也没有主动去联系贺安,只让舒子柠带话,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这么久过去了,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帮凶’了,所以也没有要联系她,不知道在公司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为难和其他懂事的威逼? 只是这一等,等来了一个不愿意接的电话。 “我上辈子欠你的,要想贺安相安无事,就来公司报道。”他恶狠狠的扔下一句话。耳边传来断电声,她才清醒:何安准备把城南那块地让给恒通了吗?就因为她没去上班? ──────────── 步行街外某咖啡厅。 “您可知道……小贺总在谈恋爱?” “什么意思?他的私事我从来不管。” “昂,小辈是听说贺太太不大喜欢那姑娘,所以阻止过,不过没成功。我有个办法,既能让您满意,又能让贺安坐稳总裁的位置。” 对面的女子沉默了片刻,其实心里想要的结果对面的人的确能给她。 “好” ─────────── 闫妮没有选择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去公司,只想在这小路上走走停停。看看沿途的风景,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前路很远,就这么走下去似乎看不到出口,可是她没有选择了,除了何安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即使这样还是无法抹去造成的痕迹。就像心口的一道伤疤,它会一直跟着你一起成长。 不知道走了多久,迎面而来的人步调显得匆忙,撞得她肩膀生疼──恒通地产。这个地方除了陪舒子柠面试那次,她从来没有进去过,进进出出的白领依然忙碌,并没有因为那一场败仗而受到影响。半月过去了,恐怕那个总裁位置也是岌岌可危吧。 转过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透过玻璃看过去,何安似乎很闲。双手掌在头后面靠着座椅,紧闭着双眼。闫妮不想敲门,直接走进去。 大概何安被这一举动打扰,不大满意,睁开眼微微皱眉。 “你这是身为员工的样子?” “别忘了,我已经提交了辞职报告,至于结果我不在乎。” “呵,你这么没诚意,怎么替贺安讨回项目啊。”何安起身走向闫妮,凑近她耳边说话,现在的姿势从办公室外看起来暧昧极了。 “那好啊,你来说说你的诚意啊。”闫妮听来只好咬咬牙。 “只要你乖乖上班,做好你的助理,他自然是安全的。” “就这么简单?” 何安依旧依在闫妮身旁,看着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觉得自己甚是可笑。 “嗯,你大可以试试。” 闫妮总觉得这件事太简单了,就凭她乖乖上班就能解决问题? 无精打采的坐在办公桌上,半天下来什么事也没干,何安也没有叫她做任何事。不知道是一种错觉还是真的在做梦,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变。 人人都会做梦,所以……梦真的会醒。 贺安找她的时候,刚刚下班到楼下准备找舒子柠打探情况。却看见贺安在大楼外面,见到她微微一笑。这是那个阳光帅气,对她温柔的人,少了些烦心事的原因,没有把好看的眉毛皱得很难看。闫妮知道事情多半是过去了。 贺安将她带到上次吃饭的地方──娇房殿。 贺安照常的点了她最爱吃的菜,她们依旧互相给对方夹菜,依旧是有说有笑。只是今天的贺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所以闫妮极力的陪着演好这场戏。这结局不是她想要的,似乎又有什么东西牵制着他们,必须往这个方向走。 贺妈妈,嗯,一定是了。从一开始她就特别反对贺安跟她交往,如今是背着交往了一个月,这话说的跟见得光的小三一样。如今这事也不过是导火索,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对他的儿子也是最合适,再相称不过的。 可惜,这饭馆一点也不想随她意,不知道是谁这么应景的非要放首《贝多芬的悲伤》。眼泪一瞬间止不住的流,流进嘴里,滑进心底。苦、涩,伤心时眼泪的味道一点也不好。 可是泪水它从来都是这般味道,无论开心,不开心,幸福与不幸福。 “对不起。”闫妮终于绷不住了,觉得有无数双手在勒着她的脖子,喘不过气来。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只是一个受害者。”他永远都是这样,除了高傲就是温柔。她都见过,可这都不再属于他,不,是从来都没有吧。 贺安想到母亲跟他说的话。 “天下那么多女人,你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你别忘了,这次是她害的你。” “分手,必须分手。” “那人说了,只有这一个条件。你不能毁了你父亲这一生的心血啊……儿子。” “是谁?”贺安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被人摆了一道,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那个心爱的人。 “我,我不知道。”桑榆其实是记住了那个人的模样,让贺家难看的人,她一个个都得记清楚。她也是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这人从气势上看不简单。 “闫妮,我……我爱你,我们……”贺安不想把一切弄得太糟糕,但是恒通是父亲的心血,绝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不用说了,这些就够了,太残忍的话,我不想听。”闫妮,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给了一个自以为最美的笑容。“我得回家了,再见……噢,不见。” 一段感情的结束,一份工作的开始。可笑啊,闫妮用工作失去感情,而贺安失去感情得到了地位。 张爱玲说过:世界上没有一段感情不是千疮百孔,每段感情开始的时候都有他存在的理由,结束时也有他结束的必然。 可是这段感情它来的突然,去得也是匆匆。倒是感谢命运让彼此这样结束,好让她一辈子觉得亏欠,就可以将这段感情记一辈子。 闫妮是多笨的人啊,她不愿意承认在她回到公司那一刻,在贺安说出分手那一刻,她们谁也不欠谁的。 舒子柠一直在家等她,看见闫妮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告诉她好消息,“妮,城南那块地贺安又拿回来了,你们今天去吃饭了,跟你说这么拿到手的吗?” 舒子柠见闫妮不对劲,凑近了点,就闻见酒水的“腐臭”味。 “怎么妮,发生什么事了?啊。”舒子柠赶忙将闫妮扶到沙发上去。半跪在地上,手交叠放在闫妮的腿上。 闫妮看着她一脸的担心,冲着她笑了笑。接着又大笑了几声,着实把舒子柠吓着了。 “我知道,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用感情交易的,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棒,我是不是很勇敢啊?” 舒子柠心痛的抱住闫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她是不看好她跟贺安在一起,可是只要她开心,就足够可。现在闫妮分手了,她一点也不开心,一点都不。 “我去拿酒。” 这一次舒子柠不想再劝酒。即使喝醉了酒也会难过,却可以借着醉酒的幌子做一些荒唐事。 十八 孤独 孤独像首悲伤的歌,捂住眼睛泪水却流了下来。心中有个洞,里面填满了风。 ──────────── 从那以后,闫妮每天正常上班,下班。偶尔有几个同事过来聊天,也都来者不拒。她开始对某个人产生抗拒,下意识的去躲避下一秒几乎会相遇的轨迹。 倒是何安乐得自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茶水间倒杯咖啡的功夫,萧茜走过来说何安让她去一趟办公室。还特别叮嘱她别意气用事。 “怎么?这么多天还在闹?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跟你?有必要吗?” “当然有,就凭那晚送你回家……”何安走过去依附在闫妮耳旁戏谑的说道。 “哼,无耻,卑鄙下流。没想到在外人眼里温文尔雅的你其实是个善于‘投机取巧’的表里不一、乘人之危的人。”闫妮连忙推开何安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她可以肯定以及确定那不是梦,是真的! “嗯,早点发现的好。男人嘛,总要有些手段的。”何安反而把闫妮知道那一晚的事当做是一件幸事。从一开始,他并不想谁知道,特别是闫妮。只是感情的走向开始不受他控制,他被欲望征服着,想要变得贪婪。所以说他无耻也好,卑鄙也罢。都是他实实在在做过的事。 见自己的话没有刺激到何安,反而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她就想着能有什么事可以刺激到他,以平复心底缓缓升起怒意。 突然唇角上扬,身子慢慢向何安靠近,像一个奸计得逞的孩子。 “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我告诉你……是……呵呵,贺安亲我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他的吻很温柔,又带着一丝急切,我很喜欢,就连最后攻城略地都是我愿意的。是不是很惊喜?” 何安紧紧掐着闫妮的手臂,想要折断一般。眼睛里的猩红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玩火自焚” 何安承认,她的每一句能够刺激到他的话,都起到了作用。每一次她都能成功的将他一军。 何安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摁了一键,玻璃雾化,看不见外面的任何事物。办公室瞬间被隔离开来。 霸道,不给任何逃离的机会。熟悉的吻……眼泪从眼角流出,不给她任何回转的机会。这力道让她抗拒不了,脑袋被何安死死抱住。就连泪水滑下明明感觉到何安的一丝停顿,还是继续折磨着,最后死守的牙关也被攻下。 终于,何安放开了她。 “呵,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这个恶魔,就喜欢看你在痛苦中生活。”闫妮狠狠瞪着他,红了眼眶,痛了心里。 她以为,初吻应该是交付给能够托付终身的那一个人。在电影院那一刻,她的心跳几乎快了好几个节奏,她以为所有的第一次经历都应该属于眼前的那个人,以为这就是幸福。可是那感觉永远没办法从脑海中消失,自己最珍贵,当做爱情珍宝的东西却被他人无情夺走。 “滚。” 何安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现在的他暴躁,、易怒,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去哪里了,可能早在闫妮与贺安的亲密中给抹杀扔掉。 ──────────── 左卡酒吧里。 刚入夜,各卡座都熙熙攘攘的一两个人。舞台中央,两三个人跳舞,时间太早,连个喝彩的人都没有。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个隐蔽的坐台,贺安接着一杯又一杯的将烈酒灌入嘴里,浸满了全身,直入心里。烈酒的灼烧感使他兴奋,却有种破裂的声音,在谷底悠扬的唱着悲伤的歌。 旁边庄南辛直接给了他一拳,“你清醒清醒,家业跟女人没法比。” “清醒,这可怎么清醒啊?你告诉我?都在跟我作对,母亲跟我做对,我乖乖回去上班结果呢?被自己心爱的人摆了一道,即便她是被利用,何安却置身事外,谁都知道他看上了我的女人!在别人眼里那是不挣的事实。而我要懦弱到一个女人都维护不了,这一切还是他妈的一个公司给我带来的。你说……我这是干嘛?得到了权力我还有什么?傀儡!以前我哪里是这个样子。”的确,这一拳除了让他脸上增加了疼痛,却不能赶走伤疤。 “要是你们真心相爱,过了这道坎,你再去找她呗。”庄南辛给自己倒了杯酒,才刚喝到一小口就吐了出来。 “你想喝死自己啊。”只见贺安昏睡了过去。 这样也好不用借酒消愁,对于喝酒借机装疯比醒着更难受。考虑到他家里每个照顾的人,庄南辛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送回父母家。 半夜里,贺安睡得并不安稳,偶尔大喊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一气呵成。贺安做了个梦,梦到闫妮…… ──────────── 萧茜看出闫妮哭过,下班执意跟她一起回家。即使闫妮已经极力掩饰自己哭过的痕迹,下班前还去卫生间补了妆,可是红肿的眼睛骗不了人。 舒子柠想要冲上去跟何安理论,被萧茜给拦了下来,“你有这心思,不如先就着闫妮,把她骂醒。” 大家都沉默了。的确,骂醒了才会走出来。 可是人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闫妮就在其中,被怨恨填满,被情伤填满。 闫妮觉得最近太容易伤感了,夜晚入睡总是跟酒挂钩。萧茜叫了萧河来接她,来时看到舒子柠也喝了很多酒,脸颊因为喝多的缘故一片绯红。期间舒子柠收到一条短信,跟着他们一起下楼。 闫妮不知道是那天真的刺激到何安,还是公司最近太忙。连着一个多月都没有看见何安,她这个助里也难得清闲了。本以为那次之后,何安就会辞了她,可是她又一次想多了,宁愿把她当摆设,也不得拥有自由。身后,只有一堵惨白的墙。同事的心中充满了热情,而墙体内却是冰冰凉凉。闫妮躺在他们的中间,双眼无光。 不,应该中途回来过公司一次,不过短短几分钟又走了。没有眼神,没有招呼,跟陌生人比都差了千里。 “茜茜,我叫了子柠,走去吃饭。” “好,我收拾一下。” 舒子柠提前到了餐厅,还是那家娇房殿。这里似乎已经成了闫妮日常解决温饱问题的一部分。萧茜第一次来,一直夸赞闫妮,这么隐蔽漂亮的地方都能找到。 走在前面的舒子柠听到没有说话,倒是闫妮很轻松的开口:“这里啊,前男友。”似乎这个人已经与她无关,亦或者前男友就只是个概念──久了,自然就忘了那究竟是什么。 饭桌上,萧茜见舒子柠没有胃口,给她倒了杯白开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每到换季的时候我都会感冒,老毛病了不碍事。吃吧。”舒子柠为了不影响她们,赶紧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闫妮整个吃饭时间都显得有些愉悦,跟她们讲着笑话,谈着最近上班实在太闲,还说她最近微信上有个帅哥在撩她……彼此很是聊得来。 回来的路上闫妮还哼起了歌。 就快要风平浪静了,我避开了所有的阻挡…… 十九 假如有时光机 人生是占有不了的,毋宁说,它是侥幸落于我手的暂时的礼物,我迟早要把它交还──离开一个地方太久,就会时常想起那个地方;离开一个人太久却能忘记。 ─────────── 一个月前,贺家。 “为什么辞掉?把她叫回来我要当面对质。” “儿子,难道妈妈还会骗你不成吗?一个佣人而已,把她留在家里,万一……哎,那是祸害啊。”桑榆的欲言又止,贺安又怎么会不懂呢。只是他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来。 “是啊,我亲爱的母亲,你从来都是不择手段。”贺安摔门而走。 何安回公司还是在假期前的聚会上。 茜茜一直都陪着闫妮,怕她一个不小心喝多了。不过闫妮觉得自己已经走出来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段时间里没有贺安,也没有何安的打扰,她过得很好。 微信信息声传来,闫妮看到是那位网友。 一颗草莓:今日份‘快乐的人,去寻找快乐,快乐不会拒绝你。快乐的人,去寻找悲伤,悲伤会拒绝你,因为你连哭都是笑着的。’ 没有水的茶杯:谢谢。 放下手机转过身,拿起酒跟身旁的萧茜碰了一杯。 “听说这次五一要放一个星期,老板人傻钱多吗?”一饮而尽。看着空了的酒杯思考着去哪里度过无聊的假期。 “咳咳,老板可能真的是你说的那种类型。”萧茜正喝着酒听到话被呛了几口。余光看见大门有熟悉的身影进来,看清楚后用手戳了戳闫妮。 是何安。 他一进场就开始与其他人寒暄,中途接了个电话,过来跟萧茜附耳说了什么,萧茜脸色不太好,跟大家敬了酒就离开了。 闫妮想着一个人在这里显得有些无趣,独自喝了点酒,随后也借机离开了。 夜深在空旷的街道上总能让人感觉到无尽的凄凉与孤独。夜灯将身影拉长,再拉长。霓虹灯光,到处都是缤纷色彩,看着浪漫却好不坦然。逐渐减少的衣服,在警告着每个人时光在溜走。闫妮始终不愿意承认内心的脆弱,不过是一个过客,却把他当做常客。 不知道是告别的春雨还是迎接夏季的高歌,这场雨来得是有点突然的。公交站台里挤满了人,勉强站进去也就遮住半个身子,要是雨在飘得大一点,恐怕连另半边身子都无法躲避。 闫妮看着来来往往躲雨的人,男人绅士的将衣服撑起为心爱的人遮风挡雨,有的人则料到会有雨一样,连忙从包里拿出小伞,还有慈祥的父亲抱起身边的小棉袄把小脑袋窝在胸口里使劲的往遮雨的地方跑去。多好,身边的人都那么幸福,那么细心,那么好。 半年了,半年没有回家了。鼻子猛的一酸,眼泪也掉了下来,看到那对父女时就突然很想家。闫妮抬手擦拭着那一滴泪水: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伤感了呢? 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订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想念那个自己无忧无虑长大的地方,想念妈妈的红烧肉,想念家乡的父老相亲,想念隔壁的二狗子掉在臭水沟里的模样,想念屋檐下燕子回归后做的巢穴,想念稚嫩的孩子叫着自家妈妈甜甜的模样,想念那个地方的一切一切。 “爱哭鬼?” 不知道什么时候何安站在了身旁,闫妮下意识的关掉手机。 “呵,女人嘛,难免伤感。”转身向雅园的方向走去。 借着这雨,她越来越不想搭车,就这么淋着雨,希望能洗刷掉一切不开心。 “我送你。”闫妮被何安拉回去,终于看见了何安的车也在马路一旁停着。 “我?算了。” 头发淋湿了,衣服也快浸透了,妆也花了。凉意袭来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因为哭泣,还是真的冷到了心底。不过还好,这样的雨地里,谁也不会知道她是否真的在哭泣。 最终还是何安强行的把她推进了车里。 一个多月了,贺安找庄南辛留意着闫妮的情况,也有听到消息今天她们的聚会,他还听说闫妮最近跟一个网友特别聊得来,说给了贺安听,便把醋坛子给打翻了。其实连贺安自己都不知道如今这样做不太合适了,但晚上还是堵在了雅园,终于等到闫妮回来,却是何安送回家的。心里顿时火冒三丈,打了闫妮一耳光,指着离去的何安,“这么快就另找新欢了?你说的爱我呢?” 闫妮被这一耳光打得直嗡嗡响,抬头看着贺安,陌生极了。强忍着泪水,“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两个字?” “你他妈的不爱我干嘛答应我的追求?我竟然天真的以为你会等我,可你呢……啊,转眼投向了别人的怀抱。呵呵……” “因为你母亲啊,她激我,正好你又死缠烂打的不放弃,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咯。”闫妮看似一脸的事不关己,其实心里早起暗潮涌动。 贺安被这话给刺激到了,抓住闫妮就吻了上去,却被挣脱。 闫妮上来就是一耳光,“请尊重我们的过去,将来我们也不再有关系。” 人都习惯在绝望的时候说一些极致的话,可那还是不够发泄。 “等你?拿什么等你?青春?我的青春早就过去了,还是拿你爱我当保障?你给不了我安稳。还有,我们已经结束,今后想怎样谁也管不着。” 今天的贺安真的太陌生了,脑海一片混沌。突然很想有架时光机,可以回到C城机场,她一定告诉那个傻姑娘不要去北方,也不要爱上谁。 可是“时光机”都是拿来骗小孩子的故事,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回到家舒子柠已经睡着了,最近她总是睡得特别早,闫妮都没有机会跟她说说话。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躺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A市机场比C城的大很多,第二次来这里。那时候还是厚厚的外套,现在就已是薄外套。 前往C城的旅客请注意: 您乘坐的GA2088次航班即将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10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Please note that flight ga2088 is about to start boarding. Please take your belongings with you, show your boarding pass and get on the plane from gate 10. have a good trip. Thank you. 从飞机上看着下方逐渐变小的城市,心里空了。多想就这么永远的离开了这座城市。直到出了C城的机场,呼吸着故土的空气,想到了妈妈的红烧肉,闫妮心情瞬间舒畅。 “妈,你不在家吗?在打麻将?哎别挂啊,回来开门呀。” 饭桌上,妈妈为她做了她爱吃的菜。记得以前读书回家,妈妈都会提前给她买好果子食物在家里放着,生怕她在家里没有吃的。还会把肉提前解冻──妈妈一个人在家从来都舍不得吃。 “女儿啊,是不是在那边上班不开心啊?” “没有啊,妈妈,这次老板特意五一放长假,想家了还不能回来看看啊。” “好,好,赖在家不走我最开心。” 都说知女莫若母,看见女儿连爱吃的菜都没有吃上几口,哪能不担心啊。 突然想到回来时在巷子口看见的人,笑嘻嘻的凑到闫妮耳边:“你看你啊,再过几年就黄花大闺女了,我刚好联系了一家,明天你去看看。” “妈,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考虑这些。” “去,我看那家的孩子很不错,就算你看不上,好歹去见一见。这一条巷子的人,别扫了人家的兴。” 记得从大三出来实习,妈妈就开始催着她找个可以依靠的男朋友,只是那时候她是真的无心放在这些事上,每次都是敷衍过去。终于实习完顺利拿到毕业证,觉得瞬间解放了,妈妈却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意想不到的是,那人是隔壁家二狗子的主人…… 二十 伯廷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轻易地放下了不该放弃的──所以往后的日子里别留有遗憾。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家长都有这种想法:孩子年轻的时候不许谈恋爱,怕耽搁了学习。孩子过了想要爱情的年纪,只想好好上班,家里却一个劲的催,生怕找不着对象了。 就好比这次回家,闫妮怎么也没想到巷子口家也有人回来。这就算了,还偏偏被妈妈撞上,看来这次是避免不了的见面。闫妮并不把这事放心上的,可是想想妈妈昨晚的话有道理:谁不曾为了爱情折腰啊,这人啊,不遇见几个人是长不大的,女儿啊,我知道你肯定是被伤了心了,既然有缘无分,何不抓住其他机会,万一是个好男人呀,妈妈就放心了。 第二天覃韵大早就叫醒了闫妮,让她好好打扮一番,不要邋里邋遢的出去见人。 闫妮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时间概念癖好,约的是十点半,就提前了半小时到达咖啡厅。妈妈告诉她,相互认识的暗号是点一杯咖啡把勺子放桌子的边缘! 闫妮很想知道这是搞谍战的吗?相亲还整些莫名其妙的暗号! 但闫妮还是照做了,将勺子轻轻的放在桌子边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突然觉得咖啡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以前这里是一家早餐包子店,读书的时候每天早上最乐此不疲的就是到这里来买一笼小包,一杯豆浆。现在想来,那些过去都是如今最怀念的日子。后来读了大学,离家比较远,就必须得住校,偶尔回家一趟,也不忘去买点小笼包到宿舍里分享给舍友吃。舍友都是学姐,学的还都是些艺术类的,人看起来就特别文艺,当然说话也是很温柔的了。她们很喜欢这家的包子味,每每回家去就拜托她必须记得带小笼包,好几天不吃甚是想念那种油而不腻的味道。 再后来就是大三了,那家包子铺关门了。闫妮回家有意无意的问着母亲为什么巷子里的那家包子店关门了。只记得妈妈说是那家的孩子考上好大学啦,地方太远舍不得孩子,就举家迁到那座城市里去了。 这家门面就一直空着,虽然时常有人来盘问价格,但由于位置好,费用也就高些,这边的人不像城中心那些个人家里有钱。家家户户都有孩子,上学费用就是一大笔,都不敢乱花,听到租金太高,也就打了退堂鼓。她们这条巷子算得上是古老街道了,巷子深,巷子外边上是一条湖,家家都是个别户,拥有自己的院子,听说很多开发商想要将这里拆迁,但是当地政府极力维护这一片仅存的非文化遗址地,后来慢慢的发展成了旅游地,虽然来玩的人还不算多,却也给这边当地人多了份生计。 没想到这次回来,这里开了家咖啡厅。店里放着舒适的民谣,闫妮看了时间还早,就眯起眼睛将自己沉浸在歌声中。 不知听了多久,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脑海中突现了贺安的脸,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闫妮看见对坐多了一个人,大概是来了有些时间了,因为对方的咖啡都喝了一半。看了看手机时间十点半刚刚好,再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咖啡,勺子…… “你好,我叫伯廷。” “你好,闫妮。” 对方穿着中规中矩,白色长衬衫,深色牛仔裤,整个人都比较清瘦,白白净净看起来都斯文不少。闫妮虽然不是第一次相亲,但也不是什么情场老手,难免有些无措,不知该找什么样的话题。 最后倒是对方看出来了,先找了话题,“从进门就看见你闭着眼睛,很舒适的模样,喜欢这里的音乐?” “嗯,还好。感觉很放松。”闫妮轻轻抿一口咖啡,拿着勺子在杯里打转,掩饰着内心的尴尬。 “听说你是放假才得以回来,不知是否有荣幸邀你一起去个地方?” “啊?” “噢,我知道第一见面这样说难免有些唐突,不过刚才在这里看了你这么久,我觉得是我喜欢的类型,既然家里也有意撮合,所以想邀请你……” “这样啊,可以,不过别太远。”闫妮想着,既然能有人搭伴出去走走自然也是好的,这个季节外面的农作物都长得七七八八,正好照些风景照回去。再加上母亲的期盼,闫妮见这人也蛮不错,先试试人品也未尝不可。 “行,明早我去接你。”伯廷笑起来跟贺安一样,斯文中透露着一丝温暖。让闫妮有些恍惚,又有些不争气的暗骂自己不该在这时候想起他。 就在这时,闫妮的手机响了。 “你不在家吗?” “你回来了?你们五一不是加班吗?”闫妮听到舒子柠的话就可以肯定她是回来了。 “昂,临时调整的吧,我也不知道。快回来我在门口等你。” 挂断电话,闫妮跟伯廷说明原因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他道别。对方倒是理解她,朋友来了是该照顾照顾的。 闫妮抓起背包往外走去,走了一段路想起还未结账又折了回来。却被服务员告知帐已被一位先生结了,不用想就知道是伯廷。还好刚才有留联系方式,给他发了条信息:谢谢,下次换我请你。 闫妮一路小跑回家,舒子柠大概是奔波了一趟累了,瘫坐在门外的小石板上。 “快起来,我给你提行李。”将舒子柠扶起来,开了门将行李拖了进去。 “妮啊,阿姨呢?” “我妈呀,大概又打麻将去了吧,她就那点爱好,随她去咯。” 把行李箱放进自己的卧室,出来给舒子柠倒了杯水。舒子柠经常来闫妮家玩,到处都熟悉得很。一进门就直接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你来我这,不回去吗?” 舒子柠坐起身子,喝了口水:“我妈肯定逼我相亲的,我跟她们说了,这几天就在你这了。” “额……我告诉你件事儿,你先答应我别激动啊。”闫妮听到相亲两个字,就想到了今天见面的伯廷,先给舒子柠打个预防针。舒子柠盯着她,小鸡啄米似得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今天相亲了,那人还不错,人帅又斯文,最重要的是妈妈喜欢,我决定跟他相处段时间试试。” “我去,妮,你放着那么大个活人何安不要,你……”舒子柠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上。她不是不知道闫妮有多讨厌何安,如果不是他……唉! 舒子柠想了想又说道:“那……确定了带我见见?是什么样的帅哥才能入得了你的眼。要是这个不成,我也好就着这标准给你寻觅呐,哈哈。” “哎,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昂,什么叫这个不成呀,我看肯定成。”闫妮白了舒子柠一眼,倔强的回了一句。其实她并没有决心要怎么样,只是想要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不是吗? 覃韵其实没有去打麻将,而是到巷口的伯家去打探风声了。伯家太太告诉她,伯廷是学心理学的,待人心细。虽然伯太太没有见过闫妮,但覃韵在手机里翻出了照片给她瞧了眼,看似也是比较满意的。最后说了句,都是一个地儿的大家知根知底。只是伯廷与闫妮工作的地方相差甚远,伯太太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希望异地恋。大概这是所有家长都不喜欢的,网上相传异地恋最后都得分。 这番话正好被刚回家的伯廷听到,“妈,没关系,我可以申请调职到A市。” 这话倒是说的两位妈妈心里一乐,覃韵倒是最开心的。这孩子懂事乖巧,要是真能成那真是闫妮的福气呀! 二十一 不与君来倾 时间会慢慢沉淀,那些自以为刻骨铭心的爱情。 ──────────── 咖啡杯:昨天相亲,觉得那人挺好的,答应邀请出去玩。 一颗草莓:怎么改网名了? 咖啡杯:因为昨天喝了杯咖啡,很喜欢。 一颗草莓:祝你玩的愉快。 刚退出微信,妈妈就告诉闫妮伯廷在外面等着了。闫妮看了眼在旁熟睡的舒子柠,摇了摇头真是越来越能睡了这家伙。 洗漱好本想化个妆,又怕外面的人等太久显得自己失了礼仪。直接擦了护肤品,抹了防晒霜就出门了。 “对了妈,爸爸工程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回来啊。”出门前闫妮看见爸爸的照片,还是年轻时候的满头的黑发,现在应该是白发鬓鬓了吧。 “年底吧。”母亲走过来看着照片,思念尽显在了脸上,柔情陷进了眼睛里。看了半晌才回她。 伯廷带她去的地方,你要说远走路的确也远,不过对于开车的话就方便快捷了。虽然闫妮从下在这一片长大,却是很少出门游玩,偶尔都只是在巷子附近,最远的距离就数舒子柠的家了,也仅仅是去往舒子柠家的那条路线而已。舒子柠是她的大学好友,家不在巷子这一个片区,出了大学校门她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但是这似乎一点也不影响她们的友谊。 车停在山脚下,就知道今天是来干什么了。 爬山。其实是闫妮最不喜欢的,她最不喜欢的体力劳动。但只要不是什么大的运动还是能接受,只是这爬山……似乎真有点难为她了。 “覃阿姨跟我说你缺乏运动,让我带着你锻炼锻炼。”伯廷从覃阿姨哪里得知她不爱运动,身体经常吃不消,就跟覃妈妈商量好带她去爬山,以免事后暴露。 “没什么,有你在可能不会那么累。”闫妮唯恐伯廷误会自己是不喜带她来爬山,只得讨趣道。 “呵呵,你不化妆也挺好看的。”伯廷打量了她一番,闫妮起身往前走去时在身后轻声开口。闫妮似乎是听到了又似没听清楚回头嗯了一声,这倒是令伯廷有点小尴尬了,摇了摇头,跟在身后。 闫妮今天穿的很休闲,将那头齐肩的羊毛卷打理得光亮柔顺,一点也不糙,再戴上一顶流行草编帽,穿着橙黄色宽松系带卫衣配黑色阔腿裤,脚上是黑色帆布鞋。伯廷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搭配,只是穿在闫妮身上与她的气质相融,格外的好看。 这边的山其实并不陡峭,平铺面积很大,山不太高有些路也就稍微平坦点。山林被保护得很好,正值夏季到处都是绿油油一片,时不时有知了知了的声音,给这片‘绿海’增添了几分灵气。半山腰边上有很多野菊,平时闫妮爱喝菊花茶,特别是这个夏季,当太阳正旺时喝点菊花茶降火最好不过了。闫妮觉得野菊花要比专门种植的气味更浓纯,要香得多。路边看见几朵小的,越小的闫妮越喜欢,大的香气反而被早早散开了,把小的摘回家晒干来。伯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这里摘两朵那里摘两朵,看似特别讨欢心,伯廷的唇角不由得向上微微拉伸。 “你不知道,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吗?”伯廷看闫妮摘了不少了,忍不住打趣。手放在嘴角遮掩了笑的弧度。 “知道啊,那你应该知道后半句:不采白不采。”说完闫妮也笑了起来。她觉着跟这个人聊天很轻松,不像昨日见面那样无措,反而有种熟悉感,让人也不觉得生疏了。 啊!就在闫妮起身时,由于蹲太久血液不通导致腿麻,脚下刚好是石子,踩上去一滑向坡下面倒去。伯廷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眼里闪过一丝惶恐,眼疾手快的逮住闫妮向上摆出的手往身边使劲一拉,好在有惊无险。 闫妮一动不动的窝在伯廷怀里,显然是被吓到了,摘的菊花也因为这场插曲而散落四方。伯廷听见她呼吸加速不太均匀,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些时间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刚才……嘶!”待推开伯廷站立,脚下的剧痛使她弯下了腰。 伯廷见状将她抱到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蹲下身子检查闫妮的脚。她起反应的往里缩了缩脚,“没事,坐会就好了。” “不行,得看看扭伤脚没有。”伯廷也是固执的抬起闫妮的脚,动作却是很温柔。 今天她穿的是帆布鞋,脚裸露在外面被擦伤了,把鞋脱下就发现脚裸下方红肿的一片。伯廷用手轻轻揉着闫妮的脚,她的脚很小,一只手就将它包住。脚以为吃痛几次想要缩回来,却每次都被伯廷成功抓住。闫妮见状脸上红了一大片,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家里人碰过就没别人碰她脚了,感觉心里痒酥酥的,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出现在心头。 “来,我背你。” “不用,我自己走吧。” “上来,两个选择我背你下山,要么自己走这只脚就不要了。”伯廷见状,故意恐吓着她。 “……”僵持了片刻,闫妮拗不过他,只得任他背着下山。他的背有些温暖,让人很有依靠感,她从未让贺安背过,不知道在他背上是什么感觉? 下山已是日上三竿了。闫妮打了电话给覃韵,问问舒子柠的情况,覃韵告诉她舒子柠在她走后没一会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个朋友来了就出去了,这才刚回来还带了个帅哥。 帅哥?闫妮仔细回忆着舒子柠除了A市的那几个人还认识什么帅哥……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苗头。 “妈,我们回……”伯廷将闫妮扶进门,她看到沙发上的人,脸瞬间白了。帅哥?怎么是他!他怎么来的这里。子柠? 闫妮让伯廷在沙发上坐坐,她转身寻找舒子柠的身影。 “你叫来的?”厨房里舒子柠正在沏茶水闫妮敲了敲舒子柠脑袋。 “我在公司上班我知道贺安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我看得出他很爱你,所以……” “子柠,这是你做错的事,你自己解决,没跟咱妈说吧?” “没有,我只说他是我的朋友,没跟阿姨说你们……” 闫妮转身出去,坐在伯廷身旁段位位置,朝着门外院里浇花的覃韵说道:“妈,今天伯廷就在咱家吃,待会弄几个好菜招待呐。” 覃韵听到这话开心得不得了,心想这是准没跑了。匆忙浇完花,,就去准备菜了。 伯廷见到闫妮这留他吃饭的模样有些无奈道:“我还没同意呢!” “哈哈,我说了算。” “那成,我帮着阿姨洗菜去。”伯廷好笑的看着闫妮,并不打算拒绝,起身去了厨房。这话到让在场的闫妮和舒子柠有些意外了,这人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呀! 客厅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闫妮不想在这压抑的氛围里生存,打算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 “看来你很开心啊,我是自作多情了。”一直冷着脸的贺安终于开口了。他在昨晚收到舒子柠信息说闫妮今天要跟相亲对象出去玩,让他抓住时机别让人抢了去,并发了闫妮家的地址。贺安订了最快的机票就过来了,因为这女人的事心里感到烦躁一夜未眠,在飞机上的时间每一刻都觉得难熬,没想到终于到了,看见的却是这一幕。 闫妮不想理他,最怕是说了太狠的话,在这里吵起来就不好了。直接搬了椅子放院里最明亮的地方,坐下闭着眼睛接受太阳的洗礼。 如果心里有伤,是否真的能遗忘,不必任何的掩饰? 二十二 男欢女爱 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能相亲。 -- 吃过午饭闫妮坚持送伯廷回去,在路上得知他是心理学的,闫妮顿了顿,眼神复杂的看着伯廷,“那你可看透我的心思?” “我尊重你的决定,不管怎样我都尊重。” 贺安一直在门外等闫妮回来,拉住准备进门的闫妮“别这样好不好?我……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不要这样。” “哪样啊?你告诉我?我现在只想平平淡淡的谈场恋爱,然后结婚生子。只是这样而已,而不是你们那些商业之间牺牲的物件。” “我爱你。”贺安无力的看着闫妮,这场变故,让他们直接变得好远好远,仿佛隔着一个太平洋。 闫妮背对着贺安站立,不作声,泪水在眼眶里争相而出。 “回你的地方去。” 晚上贺安睡的沙发,半夜睡不着,到院子里抽烟。 舒子柠走了出来,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好,“呵,都变了,一切都变了。” 贺安听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抽着自己的烟。 “你为什么通知我,而不是何安。”重重呼出一口烟,眼神里看不出情绪,只有无限黑洞。 “因为闫妮爱你,不管以后怎样,我不想她因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那可是你的初恋。” “呵呵,初恋都是过去的事。”舒子柠起身回了房间。 ──────────── 何安在家里闲的无聊时想起了贺太太─桑榆,拨了电话过去约了就近的茶餐厅。 点了杯草莓奶汁,仅喝了一口就皱了皱眉头。这里的奶汁都是用水果现成榨汁做成的,一杯就要用上近十颗草莓纯榨出来的汁比一般参水的要浓上很多,酸酸甜甜,这里主打是高档型的消费,连杯普通的奶汁都要在上面裱出一朵花来。何安一直不喜吃过于酸的东西,上次生日听说闫妮特别喜欢吃草莓,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出奇的点杯草莓味奶汁。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依然不喜欢喝。 桑榆来得刚刚好,何安手指轻轻拍打着桌面,眉毛轻挑,发出单音一个嗯字。桑榆看懂了意思,忙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你得保证,这些东西能让那丫头死心。” “当然,爱情里最经不起的现实是什么……我相信你比我还清楚的。”何安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眼似乎很满意。 “放心,这些东西我不会拿去威胁你们家任何人!”何安给了桑榆一个肯定的眼神。走出茶餐厅心情颇好,打电话约了萧河他们出来。 萧河接到电话,就赶去了约定地点,顾铭要到得晚一些。 万年路左岸。 这家店,在白天是咖啡厅,晚上就成了酒吧。不过是分段式的,店面里面还有个隐藏式空间,白天不对外开放,只有到了晚上才营业。 “哎,哥们儿,我妹说闫妮回家相亲了,是不是真的?”萧河喝着酒有意无意的跟何安提了一嘴。 其实在萧茜知道的那天晚上,她觉得有些震惊。心想闫妮不会是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打击太大,回去随便找个人就嫁了吧!刚好萧河回来了,就跑过去跟他将此事说了听。萧河觉得妹妹说得极有道理,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何安报个信。 “哥,不能告诉他,这次是他做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利用闫妮的感情。让他自己后悔去吧!”萧茜在这事儿上特别替闫妮打抱不平。要说平日里何安欺负人就算了,当做耍小孩子脾气,但是这事儿,毁了一个人的幸福,以及信任。真是白瞎了自己以前还喜欢他,粉转黑! - 何安听到萧河说的话,看了眼顾铭,只见他立即做了个无辜的模样仿佛再说:别看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不早说!”何安锤了下萧河的肩膀,对方的脸色明显是有些吃痛。 “我以为你知道的,毕竟这对你来说可是大事。”这回换萧河无辜了起来。 “何安,不是我说,这次你是有点过分了,人家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都不知道,你却一味的强行加入做些让人心寒的事,反而会遭到反感。如果你只是一时玩玩,以后我来护她周全。”话音刚落,顾铭脸上就挨了一拳,喝醉酒的人跟疯狗似得,拳头来的迅速来不及躲避。 “我怎么样那是我的事,至于闫妮,我劝你最好别碰。”何安眼里充满了红血丝,看顾铭的眼神就像撒旦,如若对方再有越池一步,何安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 “是啊,至于闫妮,你也管不着。你连自我介绍就只能是何安两字,除了名字还敢说什么?闫妮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你还看不出来吗?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别再伤害她”顾铭喝完最后一杯酒,摔碎了开门离开。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在今夜碎了一般,碎了的杯子处理掉就可以不见,那么他们之间会因为一个女人背道而驰? 老四:C城,老街明月小巷。具体位置自己去找。 没过一会,何安的手机来了条短信。顾铭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平时有什么事都是让着顾铭。何安以为老四会因此不跟自己联系了,看到短信倒是放松了下来。只是不知这是因为短信的内容还是顾铭的妥协,或许都有。按照一个男人的占有欲来说是这样,女人想要拥有,兄弟也一个都不能少。 毫不意外的,闫妮在咖啡馆里碰到了熟人──何安。 至从那天喝了一杯咖啡后,就不知不觉的爱上了。本来想着上次欠伯廷这么大一活人的一杯咖啡钱,想请他喝咖啡。结果说是在同学聚会上!而舒子柠这丫头被妈妈叫去送贺安去机场了!好在一夜的相安无事,贺安也没再跟闫妮说过话,提出回家时,覃韵连忙叫舒子柠去送送。大概是想着人家才是一对吧! 闫妮看见何安走过来,见势就想离开。关于那场纠葛里的人,一个也不想见。来人挡住了她的去路,闫妮往哪边走他就往哪边拦着。 “让开。” “找你,谈谈。”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的吗?” 何安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示意闫妮先坐下。 服务员端来一杯咖啡放在何安桌前,何安向来不喜欢咖啡加糖。他以前从不理解咖啡为何这样苦还深受众人的喜爱,直到今天再次喝起咖啡他才明白,咖啡不在于苦和甜,人们品尝的是涩。能把人心苦到心底的涩! “好,相亲开始。”在何安心中似乎做了重大决定。 “呵,你是说我跟你吗?” “对,我叫何安。” “对不起。不要插手与你无关的事。” 何安顿时站了起来,拉着闫妮的手臂问她为什么不能是他,为什么就算是简单的相亲也不能够!其他人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直到闫妮走后,何安都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之中。他承认,顾铭说的对,他除了只有自我介绍的姓名其他的再也没有说出口的可能。 “为什么?因为男欢女爱,因为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不能相亲。当然除了你!” 二十三 电影 当你见到了想见的人,后面是谁来,都显得无所谓了。 ──────────── 闫妮知道一定是萧茜走漏了风声,有了一个贺安,后面谁来都不觉得稀奇了。 假期的第四天里,何安还没有走,他一直住在巷尾的旅馆里。舒子柠去找过他,问他如果早知今日的结果,还会那么做吗。何安回答的很肯定:“会”!舒子柠告诉何安,闫妮……就算不是贺安,她也不会跟一个利用自己的人在一起,这是她的原则。 “那么你呢,请问你的原则在哪里啊?机会给你了,就不要打破游戏规则。”何安在舒子柠踏出门的那一刻,望着她的背影,身材要比以前更加丰腴了。 “呵,如果不是你,我如今何必活得像个罪人。”舒子柠头也不回的走了。后悔吗?没有!只是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没有什么不可以,虽然自己像个罪人。 -- 舒然找何志承谈话是在跟何安通过电话之后。在何志承听到何安为了一个女人去挣夺一块无用的地,又转手让给对方……简直荒唐。舒然见何志承正在气头上,偷偷给何安打了个电话。 “儿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这是我自己的事” “好,我去拖着你爸爸,后面的事你自己解决。听说那个女人……不爱你,你这是何苦呢?” ……嘟嘟嘟…电话被无情挂断。 舒然告诉何志承,他们儿子是任性了些,可是工作哪一样没有做好!这次他是乱了心智,可是工作归工作,他的私事可别管。何志承听到舒然袒护着何安,说了句愚蠢,如果他一直长不大难道你还能护着他一辈子吗?女人就是麻烦! 舒然气极了,“除非想要儿子一辈子讨厌你!” -- 伯廷来找闫妮的时候,正在帮舒子柠收拾行李。可能现在对于舒子柠来说,回到A市才是“安全”的。舒子柠再见到伯廷时明显有些意外,她以为那天之后至少会有些退缩的。在大学时期,舒子柠选修了心理学,不过只是蹭课,拉学分完全没有听。那时候班上有个学习很厉害的学长回来重修心理学,班上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冲着那个人来的,他对谁都一样温柔,却又毫不吝啬的窥探别人的心思先发制人,让那些人知难而退。其实初恋并谈不上那么喜欢,只是纯粹的崇拜而已。她之所以告诉贺安伯廷的存在,就是想借是她初恋的理由,他能够来找闫妮,其实自己也是心虚的,她不敢把握贺安到底会不会来。可是那个女人是闫妮,他就真的来了。 伯廷跟舒子柠说稍借一会闫妮,出去走走。 他们来到巷子边的河道,河里偶尔几条小鱼蹦哒出水面,河面上有船家划着船,上面摆着一些小物件,来这边的游客最喜欢的就是这些玩意儿了。有的船家把穿上摆满了水果,价钱要比店铺的却要贵上一倍。前面有专门供游客租的小船,伯廷过去租了一艘最有雅俗风气的。闫妮小时候经常到河道上玩,却从未下水坐过船──她畏水。 伯廷先上了船,回转身子把手伸向闫妮,“来”。 闫妮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如果说一个从小住在河边的人不敢坐船是因为畏水会不会很丢脸? “没事,我拉着你。”伯廷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再将手伸进闫妮一些。 其实坐在船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不知道是因为那双温暖有力的手还是以前的心理作用给了她错误的信息。除了有些头晕,一切都好。 伯廷问她想好心底的答案了吗,他明天就要结束假期了。闫妮一直闷不做声,伯廷也不急着再追问。 “等我处理好这边的工作,去你那里。”不知道在过去的哪一刻影响到闫妮,以至于做这么大的决定。兴许是妈妈的话,伯廷又是真诚的人,而何安的利用,爱人的“和平分手”都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我告诉你个秘密,希望你能不计前嫌,照样来我身边。” -- 闫妮回到家已是傍晚,伯廷送她到家门口就折了回去。 闫妮这几天一直都在观察舒子柠,情绪太不对了,一直都在家里也不跟她处去玩,就想赖在家里睡觉。覃韵认为这是工作太累,回来多休息也是正常的,只有她,忙着约会都忘了休息。 “子柠,你有什么心事吗?这几天看你都成闷葫芦了。” “没有,我就是被工作愁的,我想辞职。” 闫妮追问她:“为什么辞职?”,她很想说如果是因为她跟贺安的原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可是想想,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吧。 舒子柠没有说话,只是躺在沙发上眼睛望着院子里。 “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天你发现我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舒子柠的眼里没有情绪,黑色眼珠就像一个漩涡,空洞,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闫妮打断了她要说下去的话,“没有如果,就算有如果,我想我会原谅你。” 舒子柠转过头久久望着闫妮,欲言又止。两个月了,就差那么一个星期就两个月了。 第二天一早,舒子柠走了,伯廷也走了,然而在旅馆的那位还在这条巷子里。何安几天前就问舒子柠要了闫妮家的门牌号,只是一直没有去找她,最近因为闫妮的排斥,父亲的发怒让他好不快活。最后拜托了萧茜,问她追女孩子该怎么追或者说是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的浪漫氛围。 玫瑰花……看电影……游乐园…… 萧茜告诉他追闫妮恐怕是路漫漫其修远兮,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怎么都不会喜欢上一个利用自己并且迫使自己与男友分手的“罪人”。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她放下贺安,等她放下对我的怨恨,等她心甘情愿来到我身边。” 在老家晚间吃完饭,闫妮偶尔会绕着巷子走一圈,看看这里的一切。何安就这么跟在后面,不知不觉走到了旅馆对面,闫妮就这么站在屋檐下……心里有些怀念。怀念当初第一次去北方,第一次认识贺安,第一次上班,第一次认识何安,以及那些所谓的朋友。不知道萧茜在家里有没有跟她一样被逼相亲,不知道子柠现在在出租屋一个人可好。 再往巷子深处走是娱乐的地方,顶楼有家影院,何安看见了,过去拉起闫妮就往顶楼去。闫妮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虽然这一片还算太平,但是夜晚里难免会有个别居心不轨的人在游荡物色对象。 “美女,两张电影票,要感人的。” “你脑子瓦特了?带我来这干嘛,松手。” “看电影”,何安抓着闫妮的手反而更紧了。 全程闫妮都没有心情去看电影,何安时不时的那颗爆米花往她嘴里“塞”,一会把可乐拿给她喝,随后何安会把那杯可乐当做自己的喝上几口。闫妮看见了质疑他:“我喝过的你还喝,你不嫌恶心吗?” 谁知何安在怼人这方面很有造诣:“你觉得自己恶心?”,闫妮瞬间没话说,那可乐也没再喝过。 二十四 无事献殷勤 一个人有了倾诉的对象,心情都会愉悦很多。 咖啡杯:今天成功“流浪”一天,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 闫妮看着微信好友‘一颗草莓’有点想笑,原因就要从妈妈覃韵说起了。伯廷告诉闫妮,他在一个月前就回过一次老家,他的妈妈也是喜欢打麻将,一来二去的就跟闫妮妈妈更熟络了。回家那天他妈妈正邀请覃阿姨到家里做客,饭桌上覃阿姨时不时的打量伯廷,饭后毫不客气的出卖自己女儿的肖像。那时候伯廷就动了心思,委婉的说,覃阿姨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跟她先沟通沟通。 闫妮就在那时候跟伯廷这个网友聊上的,她一开始只把他当做失恋后的倾诉对象,谁知竟有这么大的“阴谋”在后面。她也并不生气,妈妈做什么都是为她着想,只是想为她觅得如意郎君。其实在伯廷说那个人是他,并且表明心意的时候有些意外的,她不是什么样貌出众的女子,何德何能! 一颗草莓:加油! 关掉手机。 第二天闫妮搭乘最早的班机回A市,她跟覃韵说有些放心不下子柠。的确,在那晚舒子柠跟她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以及不同以往的活泼……让她真的很担心。 飞机上又遇见了何安,是在她睡觉的时间,他用自己头等舱的位置来交换她旁边的位置。那人自然是最乐意不过。何安就侧头看着熟睡的闫妮,睫毛不算长却也浓密,眯着的眼睛让睫毛翘起了很好看的弧度,高鼻梁,在往下看薄薄的嘴唇……何安想到了送她回家的那个夜晚,甜甜蜜蜜,实在回味无穷。快速的在唇上蜻蜓点水,闫妮睡得熟,挥手晃了晃,换了个姿势又继续睡。飞机快降落时语音播报,闫妮才醒过来,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从她最爱的流苏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开始补妆,最后擦口红。整理头发的时候才感觉到旁边有股热辣辣的眼神…… “你跟踪狂?” “缘分吧。” “别拿这种暧昧的眼神盯着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暧昧最好了,不盯着你就跟别人跑了。” “呵,跑你大爷。”闫妮心直怦怦跳,就差一个不小心蹦出来了罢。 何安一路都跟在闫妮身后,好像个跟屁虫。直到取完行李被何安抢走,闫妮成了那个跟屁虫…… 舒子柠回来后胃口大好,各种各样的水果买一大堆,这才两天就快没了。正准备出门觅食,手还未摸到门把手,门就开了。 “妮!”舒子柠见闫妮似乎不太开心,待她看见身后的人就知道原因了:原来是有个狗皮膏药粘着呀。 “你们要吃什么,我正好出去。” “不用,我在楼下买了菜,你也别急着出去了。”说话的是何安,舒子柠震惊的看着何安,再看看闫妮:“我有种即将搬出去的预感啊!” “别管他,走进屋去。”闫妮拉着舒子柠就往屋子里走,何安“不辱使命”的把闫妮的箱子拖卧室,回头再提着门口的菜去厨房。 舒子柠一个劲的逮着闫妮问这个情况,实在是招架不住啊。说什么这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不少了,虽然有时候脾气是臭了些可是人家真心实意呀。闫妮很想怼回去谁对感情又不是真心实意的了,可是想了想,都过去了,她已经打算重新来过就不要有回头的心。 “我这是献殷勤,先抓住她的胃。想跑也跑不了。”厨房的何安朝客厅的两人说话手上也没停着,洗菜,切肉,下锅……舒子柠一看,虽然比她差那么一点点但在男人圈里已经很好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盗你的心可好?” 饭桌上,舒子柠不像在老家那样没有胃口了,而是大口吃肉!闫妮知道她不喜欢吃太多的肉。 怕胖。 想到这个问题,闫妮仔细打量舒子柠,胖了,真的胖了,脸上长出了婴儿肥。 “子柠,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吃肉了,你胖了好多啊。” 舒子柠拿着筷子的手怔了怔,眼神不自觉的看了眼对坐的何安,只见他微微撇了撇了眉。 “呵呵,放假太闲了谁不长胖呀。”舒子柠夹了一口青菜吃下去才回答闫妮。她没有想到……会这么明显,越是这个时候,心里就越是忐忑,不知道还能瞒多久。 想到这里舒子柠脸上闪过一丝哀伤。 吃过饭,闫妮难得的一次不用洗碗,艰巨的任务自然落到了献殷勤的何安头上,自己则躺沙发上玩手机,看见伯廷发了好几条微信,是几条笑话,把闫妮逗乐了。 舒子柠主动帮何安清碗,她知道,何安一定有话说。 “孕妇就不要进厨房了。”何安突然的一句话惊得她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去。 “你还真留着他的孩子” “这是我唯一拥有过他的证明,即使他不知道,我也很爱这个孩子” “她知道吗?” “不知道,想坦白又怕,那天我试探了她,她说她会原谅,可我还是怕,因为那个人是她爱的人。会让她觉得我很恶心,觉得……这一切都为我做了嫁衣。” “呵,纸是包不住火的,她……也一定会是我的。” -- 何安走后,萧茜、萧河来了。给她们带了很多礼品……好吧,其实是萧河带给舒子柠的。萧茜进门就把闫妮拉到阳台上跟她道歉,她说她真的没有告诉何安相亲的事,肯定是萧河那个大嘴巴,故意说的……萧茜还说那天晚上顾铭被何安打了,萧河告诉她是因为顾铭扬言要追你,何安才动的手。闫妮懵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些人是闲生活不够滋润找抽吗! 萧河不知道在哪里取经也开始献殷勤……为舒子柠剥香蕉、还呈上标准的笑容倒水喝,水温刚刚好,舒子柠有些别扭,想要拒绝,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 早上七点半的闹钟叫醒了闫妮,迷迷糊糊去洗漱一番后就往餐桌走,看见上面出了摆放的水杯外就看不见早餐的影子。回头往卧室望去还在睡……“子柠,起床了,马上八点了。快点儿起来啊,我去煎几个鸡蛋先凑合凑合。” 闫妮觉得,虽然自己炒菜是真的很难吃,甚至有时候蒸饭都能蒸出锅巴来,但是……煎蛋这么简单的操作她是万万不可能搞砸的。 小时候她跟妈妈说一定要教她煎蛋,她最爱吃的就是煎蛋了。后来大点了,妈妈便成了教练,自己终于可以亲手掌勺,但是每次都把握不好火候和时间,怕时间太短里面蛋黄夹生,最不喜欢的吃那样的蛋,所以总会有一面糊蕉蕉的。 不过今天还好,除了外表稍微有一点点焦之外,其它的都好,连形状都是特意弄出的心形。舒子柠勉为其难的夸奖了闫妮,因为要不说,她实在看不出这煎蛋是心形啊! 闫妮发现舒子柠不爱穿她的“爱情”高跟鞋了。 早上的地铁特别挤,所以她们打算坐公交车,每天早上的八点二十会有班车准时到雅园公交站。不知道是天气闷热的原因还是公交车气味实在难闻,摇摇晃晃一路闫妮头都觉得大了几个圈,她转头看身旁的舒子柠似乎更难受。 二十五 爱情故事 闫妮在公司楼下碰到了顾铭,看见顾铭嘴角淤青还很明显,想起萧茜跟她说的话,这个何安可真是下手不轻啊。跟顾铭打过招呼先去了近100米的药店买了些擦伤喷雾以及软膏。 “萧茜都给我说了,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谢谢,走吧一起上去。”顾铭接过药看了几眼,内心的喜悦是遮不住的。 电梯里依然挤满了人,承安公司在最高层36楼,越往上走电梯空间就会感觉越大,其实也不过是这载人电梯将每一位客人成功送达想要去的楼层而已。 刚走到前台就听到办公区窃窃私语的嗡嗡声,萧茜看见了赶紧跑过来,“闫妮,你和那个什么廷的好上了?” 闫妮被问的云里雾里,好没好上在微信不都说了吗?萧茜依然坚持不懈,完全忽略了后面的顾铭。 “闫妮,这可是大好事,什么时候请吃饭呀!” 走到办公桌前,闫妮算是明白了。一大束玫瑰花……该有九九朵吧!闫妮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的顾铭。 “你?”一手指着鲜花,一脸疑惑的瞪着顾铭。 顾铭耸耸肩表示很受伤啊,他都没想到送花这个技巧…… “那是哪个脑残粉!”闫妮看了看上面的字迹:鲜花赠美人!拿起玫瑰花,开始吆喝公司人员一人一朵,多的放茶水间。 顾铭特意往卡片上瞅了瞅,熟悉,太熟悉了。 办公司里,何安正躺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哼着小曲儿……见顾铭进来,不免有点打扰到他的雅兴了。 “咳咳,我……看见了,不过谁给你支这么个招啊……人家都不领情全送了。”顾铭径直走到沙发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小抿一口这才满意的坐下。 “什么?” “花啊。” “噢……又不是我送的。”何安不以为然,似乎这是真的跟他没有关系一般。顾铭心想这嘴硬的死鸭子,旱鸭子,终有一天会真香!要真是别人送的,听到有人送花,还不得冰冻三尺? 闫妮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以为是骚扰电话直接挂断,刚放下手机又打了过来。 “喂,你好,请问你是舒子柠的朋友吗?” “嗯,我是。”闫妮听到子柠的名字心下跳动加速。难道是早上坐公交车不适进院了?那以后还是少坐公交吧。 “你来趟市医院……” 后面的话闫妮没有在听清,这个消息令她足足呆了三分钟,怎么会……她又想到在老家跟她说的话,如果她做了很对不起我的事,问我要不要原谅她。难道是这事?这个憨憨,为什么要原谅啊,你又没有对不起我。 闫妮不想此时太张扬了,直接进办公室跟何安说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就离开了公司。 -- 医院。 现在的舒子柠很虚弱,还吸着氧气。 闫妮心疼极了。 舒子柠一直没敢去看闫妮的眼睛,她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如果可以,她选择不要给任何人打电话。 “子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如果今天医生不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啊?都怪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舒子柠听到闫妮带着哭腔的声音,心里着实抽痛了一下,手紧紧抓着床单,咬着下嘴唇。 “是谁,是哪个王八蛋,我要把他送局子里去。” “妮,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说什么傻话呢,孩子父亲呢?啊……他差点失去这个孩子了,你人都躺医院了,怎么都没来看你啊。”闫妮抱着舒子柠,心中说不出难受。心酸与自责。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子柠为什么会跟自己道歉,可能是对于瞒着这件事情心里就很难受了吧。 闫妮问舒子柠这事还有谁知道,来医院还有没有其他人。舒子柠说她是一个人来的,拒绝了同事相送的好意。闫妮心瞬间就平静了些,还好,还好,没有人知道,否则这事对于一个未婚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霹雳弹。闫妮对舒子柠说不管是谁,但是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如果你执意要这个孩子,你的职业就毁了,我算是看出来了,那男的可能并不爱你吧,否则怎么会不来看看,你要是生下来你就是单亲妈妈,你想过以后得苦日子该怎么过吗?孩子大些了你该如何跟她(他)提起爸爸两个字,每当孩子问你“爸爸去哪了”,你该怎么回答?扯远的不说,就说工作,孩子,你一个人根本做不到那么伟大,还有……如果你执意要这个孩子,我,我闫妮,跟你一起抚养。 舒子柠听着闫妮的话心理是有动念头的,可是这是她们唯一拥有的结晶,唯一存在于彼此的。在听到闫妮最后一句话她不是没有感动,但是她怕,她怕有一天东窗事发,她会生不如死。 闫妮一直守在医院,舒子柠想出院,护士说了,她身子太虚了所以先兆流产,好不容易保住孩子,得好好养养,不能劳累奔波哪儿也不许去。期间闫妮接到过几个电话,伯廷打电话来慰问她工作是否顺心,相互寒暄了几句就挂了。虽然分隔两地,他依旧每天给她发一段心情物语,有时候怀念伤感,有时候激昂奋进。贺安打来电话说晚上约她吃饭,本来想拒绝的,这段感情该结束就不应该藕断丝连的,即使心中不舍。又要照顾舒子柠实在走不开,哪知舒子柠似乎听出了有人邀约她,就说了句没事,她一个人可以,回来给她带吃的就行。闫妮也就没拒绝。 何安的电话她没有接,而是直接回复短信,请假!两字足以表明她一点都不想跟何安废话。 此时何安看着短信,短短的两个字。嘁……这姑娘越来越有脾气了啊,胆子也肥了。是自己太纵容了吗?没有吧! 贺安将位置订在了医院附近,闫妮只说舒子柠是贫血严重,需要打几天吊瓶,一个人不方便她得陪着。 贺安在吃饭到一半的时候,跟闫妮说了句对不起。他说他没有办法,他们主要开发南面市场,那块地盯了很久,懂事们为难我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只有拿到那块地才能堵住其他懂事的嘴,心服口服坐稳这个位置。特别是那个齐家父子,一直想霸占恒通……他不能让父亲的心血落在别人手里。 闫妮有的没的听着,她认为这些东西不知道还好,过去了不提就还好,确实没有必要再重复一遍。他跟自己说着罗密欧与朱丽叶,跟他说那些西方的故事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他又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大概是想到即使这段感情很是感人肺腑可是最后却还是阴阳两隔。随即又说了白素贞与许仙。 “那些莫须有的爱情故事,都当不得真,现实是很残酷的,没有谁的爱情可以像童话故事那样曲曲折折一辈子然后幸福的在一起。你自己也告诉过我,那些东西听听就罢了。” 其实贺安连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讲这些自己都不相信的爱情故事,可是他很想告诉闫妮,能不能再等等,也许这句话是很无理窝囊。可是爱啊,他能等到日落见月明再到日出,如此反反复复。 二十六 美梦 这几天闫妮一下班顾不得吃饭就往医院里走,医院外有一家很好吃的混沌店,味道很好吃,再者医生要求不能乱吃,得清淡点的东西才好。今天是舒子柠出院的日子,闫妮请了半天假来陪她,照常在楼下买好清汤混沌,再买了一束满天星,这是她最爱的花。 满天星又叫圆锥石头花,据说在日本这花为切花,深受喜爱,时常作为插花材料。满天星,如果它会发光发亮,那么在夜晚一定是最璀璨的星星。 闫妮对花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手中的这束满天星让她内心有些波动──就在花店买花的时间,一位男子走进来向老板问了薰衣草,要九十九朵。老板手里还给闫妮包装着满天星,微微抬头看了眼来人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小伙子,你这九十九朵是送爱人吧,你该选玫瑰花呀!那可是爱情之花。” “我……不是……哎呀,是送给喜欢的人,但是她不喜欢我,我想送这九十九朵薰衣草表示我会一直等她,一直等。” “哎呀,又是一个钟情的小伙子呀,‘等待爱情’可不要忘了最初的自己。”老板很客气的把包装好的花递给了闫妮,付完钱她就看见老板正搜罗着薰衣草──这么漂亮的花,怎么会得不到爱情呢! 走到病房外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是贺安。闫妮靠近了些总算是听清了。 舒子柠似乎很气,不知道是不是贺安惹恼了她,“就算你天天来堵着,又能怎么样啊贺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残忍?闫妮现在只想要安静的生活,你们非要把她当做玩偶一样推来推去,有意思吗?你自己都找过她那么多次,哪一次是爱着你的?” “我跟何安不一样,我从来没有利用过她,我那也是被逼无奈。” “呵,被逼无奈。是啊,大家都是被逼无奈。” 闫妮在外面听得心直怦怦跳,似乎有些做贼心虚怕被抓住。这几天她都能在医院碰到贺安,在公司下班她都躲着躲着走,生怕在那个路口就碰见了。闫妮转身走进了消防通道,安静的坐在楼梯上,给子柠发了条信息:走了给我发信息。 爱?爱吗?还是不爱?闫妮已经分不清。确切的说是不敢爱吧,他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要是自己哪天再做出一件让他进退两难的事,就真该下十八层地狱了。 台阶上的混沌慢慢冷却,手中满天星还是那么活泼的伸着枝丫,轻轻摇晃它也跟着摇动,偶尔有那么一两颗花朵不随惯性,相信了地有引力,向下坠去。这样的情形让闫妮想到了:树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头埋进臂弯里,仿佛自己也在向下坠去,坠去,身体找不着重心,也没有可依附的地方。 叮叮。 进来吧。 贺安终于走了,真不知道见面还有什么意义。如果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那就在爱情中沉默。 “子柠,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闫妮整理好情绪,走到病房推门进去。 “你骗我?” -- 闫妮再次来到了那个混沌香气还未散去的楼道口,只是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贺安看着闫妮的背影,瘦了。往前走几步把闫妮整个人揽入怀里,想要嵌进心里。 “我错了,我们和好好不好。” “贺安,你明知道我们回不去的,不是谁错不错的问题。” “我会说服家里人的,结婚的是我不是他们。” “结婚?” 贺安将闫妮转过身来面向自己,坚定的眼神告诉她,不是在开玩笑。 “真的,相信我,我会给你安稳的。” 贺安开车将她们送回家,闫妮一路都是云里雾里的。要相信他吗?如果……这些都只限于说一说呢?美梦一场。电梯开了,舒子柠见闫妮还在发呆用手肘碰了碰,这才清醒过来,跟在贺安后面走了出去。舒子柠看着这两道背影,心实在是起了一阵揪疼,像什么东西愈合了又碎,再愈合,再碎开来。 门口还来了两位稀客──萧河两兄妹。 闫妮看了眼舒子柠,眼神有些担心。 提了几袋子的东西,萧河说这是专门为舒子柠洗去医院晦气的接风宴,在厨房使唤着萧茜做这做那的,最后直接撒手不干了。对于在场的人来看萧河掌厨还真是稀有,萧茜在一旁吐槽自己都没吃过哥哥做的饭菜。看样子萧河很会照顾人……做的菜都是清淡的,还整了个鸳鸯火锅,想吃辣的也能照顾到。 夏天最适合来点啤酒了,闫妮自从那段时间的与酒为友后,可以说是酒量大增。大家都纷纷敬酒舒子柠,闫妮见状连忙解释:“噢,她刚出院吃些饭桌上的好菜就行了,再说,她酒量哪儿有我好啊,来我代她喝了。”说着一杯酒下肚,露出清爽的表情,似乎这一杯酒只是饭前运动。 倒是贺安,与萧河划拳喝酒,结果萧河这小子挺有能耐的,一大半酒都被他成功的躲避。只有萧茜,时不时看着闫妮,觉得场合不合适,欲言又止。拿出手机给闫妮发了信息:怎么回事?和好啦? 闫妮:没有,一两句说不清,以后再说吧。 叮叮。 闫妮以为又是萧茜发来信息,手机又连着响了几次。 一颗草莓:还好吗? 咖啡杯:嗯嗯,挺好的,这么晚还没休息呢。 一颗草莓:是啊,在想你呢。不知道有没有人想我啊。 闫妮看到这条消息,赶紧关上了屏幕,心里直砰砰跳,她知道不是因为那句话,而是因为在座的某一个人。 很久没有这种的心跳了。 但是这又好像被人窥探了另一种心思,当场出丑。 “我送他们下去,你先去休息吧。” 大家都喝了些酒,自然都不能开车了,“茜茜,到家了发个信息。萧河照顾好你妹妹。” 看着开走的出租车闫妮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贺安,“回半岛?” 半岛离雅园不太远,走路也就40分钟左右……这是贺安说的,非要闫妮一起散步送他回家,顺便醒醒酒。 半道上贺安一个机灵抓住闫妮的手,现在已是夏季的夜晚,她的手依然冰冰凉凉。在还冷的时候,贺安买了几副手套给闫妮,可是一次也没舍得带,她说是第一次送礼物给她,得好好收藏着。不过好在她的手不管天气再冷也不会生冻疮。 “在我认为自己几乎可以没有你的时间里,你干嘛总是在我周边晃来晃去。”闫妮想把手抽出来,奈何对方力气大……失败告终。 贺安并没有让闫妮送到家门外,而是在刚才的谈话后,两人背道而驰。 闫妮借着这月光,借着这灯光,借着这石油路彻底的抒发了自己的情绪。她不求刻骨铭心的爱情,什么都不求,只想让老天把她的东西都还给她──比如爱情。 仅此而已。 “不是我要晃来晃去,而是……我不想就此失去你,失去一个很爱的人。你懂吗?”贺安的话还在脑海里,他的话总是那么轻易的记住。 很爱的定义是什么?如果懂,那就是奋不顾身了。 二十七 预谋 自从老家回来上班后,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变身“散花使者”,一人一朵,最多的是茶水间,每天香气迷人。对于每天都收到这么大一束花已经习惯了,在确定不是顾铭之后,便把目标放在了伯廷身上,可是经过几天的观察来看也不是他。分配好花,一头栽进办公桌,这花,在闫妮看来越来越沉重。 闫妮总觉得她现在这个助理实在是太闲得慌了,每天散播爱心就不说了,连工作都闲到打杂了。端茶倒水,还负责买饭……有时候何安工作太忙,要是有应酬就会让她准备一套衣服。最让闫妮想不通的是,一个经理……他哪来那么多事来应酬啊! 就好比现在,何安又开始叫唤她去买杯咖啡。这个点都快吃午饭了……喝喝喝,最好喝到吐一个星期都上不了班!顺便到隔壁店买了两个汉堡。简直上升到了贴身秘书的职位。 何安看见了质问她,“就给我吃这个?” “爱吃不吃啊,我跟着你跑腿就很不错了,我自己也吃啊。” “哎,晚上去给你改善一下伙食。”何安吃着汉堡,到觉得并不是那么难吃。 “别,说不定我晚上有约呢!” 何安故意拖了个很长的音,“噢……跟我啊?” “那倒不是。” 闫妮回到岗位,自己也吃了个汉堡,趴在座位上睡了一觉。萧茜回来告诉她,在楼下吃饭遇见了舒子柠和一位妇人,两人交谈甚欢,问闫妮是不是舒子柠的妈妈。闫妮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对面的人闫妮认得,见过那么两次。盯着看了一会道:“我不认识。” -- 第二次来海边,走在那条小道上,桂花淡淡的香气扑鼻,道路边上的花已经艳压群芳,石子路还是那么磕脚。 走到门前贺安熟练的打开门,里面的陈设稍微有些变化,多了些花木,带着淡淡的香气,这些花看样子就是刚放不久。上次闫妮说的屋子里缺少些阳光生机,他便又换了些透明的纱织窗帘。海风一吹,这些窗帘随风起舞,顺带着些海的气息,又混杂了屋里屋外的香气。放空了身体,只想在这个安逸的地方躺个天荒地老。 贺安问她为什么没有再来过这里。闫妮思考了片刻回道:“这里,有我曾经喜欢的东西,太容易陶醉,既然分开了,如果在继续沉迷太没道理了。”那把钥匙还在她床头柜里的小盒子里,安安静静的躺着。她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能够亲手拿出来打开这间小屋。 贺安没有说话,站在落地窗前望向窗外。从兜里摸出一个盒子,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吸上一口又吐出来。很快那烟雾就被这肆意的风吹散,无影无踪。 又问她为什么还留在那里,留在罪魁祸首身边。她说,除了我们分手以外,你已经得到了你要的,我也遇到了合适的人,不是皆大欢喜吗?为什么要揪着过去不放,在这里那是我的工作,没有私人杂念。 “你这是犯贱,你明知道他对你有意思,明知道这是他有意而为之才导致我们分手,你现在却像个局外人。相亲?呵,你这么没有心,转身就能爱上别人!”不知道贺安为什么这么大火,难道有钱人脾气都这么大吗!做事三分热情,七分冲动。冲动到失了理智。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是个温柔的人,眼里却充满了抑制的愤怒。 “呵,对,我犯贱,我是把自己活成了局外人,那是因为我不想自己再成为你们之间的玩物推来推去,然后受伤的还总是我。是,我是没有心,爱上别人又怎样,我们已经结束了。” “好啊,那你说说,是谁啊,何安?还是你相亲的那个小白脸啊?啊……” 闫妮还是不太喜欢这样嘶吼的他,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对,错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就连感情都是不对的。曹操的胜利是借了东风,她没有东风,更没有退路。 跑到外面马路上,舒子柠在,闫妮很意外。却没有多想,跑过去抱住她,“子柠,这大晚上的,你应该在家里休息的。” “走吧,我们回去。” “子柠,我……我想辞掉这里的工作出去一阵子,不,还是直接走吧。” “我支持你。” 不管闫妮做什么,舒子柠总是一句话:我支持你。就好比当初来这座城市,她第一个告诉舒子柠,她也是这句话,到后来她爱上贺安,舒子柠也是这句话,只是还说了句“适可而止”。因为舒子柠明白,婚姻太需要门当户对与相互信任,然而爱往往是不由人。那时候舒子柠就告诉她,她的爸爸真的很爱妈妈,可是……妈妈嫁给爸爸的时候,妈妈已经怀了孩子。她问闫妮,你能接受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人吗?即使你很爱她!闫妮说,不知道,但是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应该接受她的过去。舒子柠接着说,也许是爸爸一开始就被欺骗,所以爸爸不能接受。多么沉重的爱。身边的人都在背负着沉重的爱! “你打算怎么办,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都四个多月了,不能再待公司了。” “所以……我打算离职!对不起,闫妮,现在才告诉你。” 闫妮听到这个消息不意外,她很喜欢这个孩子,自然不会放弃。但是因为这个孩子,她总感觉距离在拉远,她有自己的心事了,却从来不告诉自己。比如这个孩子的父亲,从来没有来看过她,也没有向自己提起。 -- 闫妮往后这个半个月加快了速度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可是越是这样何安就越塞些无关紧要的活来干。看了眼外面已经灯火阑珊,在看了眼电脑的时间,已经临近七月份了啊。打开企业邮箱,把事先编辑好的信息发了出去。 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定好了机票,还问舒子柠要不要一起来着。听说是泸沽湖便打了退堂鼓,“你去吧,我还是不要出去悠哉了。” “也对,你呀,应该安心养胎,生个大胖小子。” 夜晚躺在床上的两人各怀心思。最终,舒子柠还是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 闫妮也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 明天丽江见。 何安在办公室望着夜空中闪烁着灯光的飞机,渐渐远去,心里感觉有什么东西也被偷走。空荡荡的。电脑屏幕光亮,照亮了桌前的签字笔。 “喂,交给你的资料可以发出去了。” 转身看着门外的办公桌,东西摆放整齐,像是没有人来过。 “算了” 习惯上烟的味道,是在闫妮上一次辞职的时候。可以麻痹自己所有得思想。 二十八 泸沽湖 都说泸沽湖天水一色,宛如人间仙境,一定要去看看。那里的夏季是避暑圣地,早晚温差都要用一件外套来抵御夜晚的寒冷。 在飞机上碰到贺安,是闫妮万万没想到的。但是她只告诉过舒子柠。 闫妮看着贺安,“没想到你还有跟屁虫的潜质。” 丽江。 一下飞机闫妮就往出口走去,这一次出来玩除了日常用品,就带了一套外套,以防昼夜温差带来的寒冷。贺安则径直去了预定的酒店。 伯廷比她到的早些,早早的叫好了车,往泸沽湖出发。 伯廷最开始说选在浪放村,那里比较安静,适合修身养性。闫妮仔细想了想,出来玩就是要开心,那么安静倒显得无趣了,便决定住在大落水。到达大落水已经是下午了,一路的转车奔波,看到这里的一切既新鲜又陌生。这是最早开发的村子,交通和设施都最发达,班车的重点也都在大落水。 相传大落水非常热闹,听说晚间到酒吧还可以欣赏小哥哥唱歌,还有跳舞的族人。 到达预订的民宿,房间很大,阳光通透,还有个外摆榻榻米,上面挂着卧床,若是早间起床在上面躺一会,吸收阳光的沐浴,再听着外面的繁华闹市简直是人间美事。 此时的闫妮正躺在榻榻米的软垫子上,伯廷走了过来坐在身旁,“晚上吃什么,或者说有想好去哪里玩吗?” “嗯……我知道一家酒吧,咱们去那里吧。”闫妮没有回答吃什么,而是想着怎么玩。 随便吃了点东西,是伯廷出去买的,说是这边的特色,闫妮有些吃不习惯。天色渐晚,她打气了精神,招呼着伯廷出去玩。见没人回应,想必是在房间里。 叩叩叩。 “伯廷,你在里面吗,该出去玩了。” ……还是没人回应。 推开门进去,见着一副光秃秃的上半身……伯廷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眼里略带着一丝诧异,“你怎么进来了。” “我、我敲门了。”闫妮的脸已经红了,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一幕,稍微平了下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都是肉嘛! 闫妮带他去的酒吧正是网上查到的有小哥哥唱歌的地方──情调。 街上人很多,这个夏季刚好适合外地人前来旅游。时不时的被碰下胳膊,踩个脚什么的都不稀奇。闫妮忍着脚下的痛,“天呐,这人好狠心,高跟鞋逛街,自己的脚都不放过。” 伯廷看着她嘟囔的嘴觉得有些好笑,“不服气你也可以穿高跟鞋逛街,专踩别人脚去。” “哎,真别说,明天买双高跟鞋报仇去,哈哈。”闫妮一时笑到忘记了脚下的疼痛。 一阵好听的歌声传来,闫妮寻着歌声望去。 拉着伯廷就往那边走,“喏,到了。” 伯廷找了个人较少的地方邀请闫妮坐下,拿起单子问闫妮要喝些什么。 “咖啡吧,我喜欢,还是那个咖啡,蓝山。” 服务员走过来拿单子,“两杯蓝山咖啡,谢谢。” “对了,美女,在给我们调两杯鸡尾酒,然后再上一瓶伏特加,谢谢。”闫妮在服务员转身之际对她说。伯廷倒是看着不语,闫妮就这么打量着台上唱歌的人,唱的都是些没听过的民谣,不过很动人心弦,一下子挑起了闫妮的心。 直到咖啡上来,伯廷才开口:“你这样喝,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负责。” 伯廷早就看出来了,从提出去蒗放村被拒绝就看出来了。她不过是在躲避,躲避现实,选择这个地方也仅仅是因为这里的酒吧。看着桌子上的酒,莫名的预感今夜无眠。 “那不是更好吗,你妈妈,我妈妈好像都很想我们在一起啊,正好省去了那种不被家长同意的阶段。”闫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环视了酒吧一圈:“对了,你会唱歌吗?” “一点点” 说完,闫妮起身去了一个地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号。这是酒吧自愿者唱歌排队的号码,递给了伯廷。 白桦林─⑥号。 闫妮见他拿着牌子有点懵,“那边人很多的,利用美色给你插了队,感谢我吧!” 伯廷很好奇的看着她,“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唱这首歌?” 闫妮跟他说,在他的朋友圈里看见过这首歌的分享,正好今天想听。 轮到伯廷唱歌的时候,闫妮怕他拘束,跟他敬了这杯鸡尾酒。喝得太急,呛辣了嗓子。伯廷没有急着上台,给她先倒了杯白开水。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一生……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他一定会来,来这片白桦林…… 他们之间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誓言?这场爱情太等不起。到现在闫妮都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真的该离开了。 一张纸出现在眼前,“有些缘分注定要失去,有些缘分注定没有结果,与其在不爱中的两个人里享受孤独,不如跟我一个这么帅的一起享受。” “有人说过你厚脸皮吗?我怀疑在无中生有,暗度陈仓。”闫妮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却无情的被最后一句话逗笑。 “当然有,你啊。” “可是有一点你没说对,不是不相爱,而是你爱我!”大概是酒的后劲挥发,壮了闫妮的胆,眼色朦胧的看着伯廷,就这么几分钟:“原来你没骗人,你是真的很帅啊。呵呵,唱歌还好听,简直是天妒英才啊,不对……你这么优秀,上天都不挑你一根刺。” 闫妮很少喝白酒,特别是这么高档,还这么烈的酒还是第一次这么痛下狠手的。她想用酒来忘记一些人和事,麻痹自己的大脑,可是有时候越是喝得多,脑子反而越清醒,清醒到她可以认出这人是伯廷,不是他。 “姑娘,那三个字我可没说,是你被我迷住了吧。”伯廷靠近她用一种危险的气息来刺激着她的大脑。 闫妮双手撑着脑袋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是被你的帅气迷住了”。 他们俩说几句喝几口小酒,很快一瓶见底,闫妮心里难受极了,借口去下卫生间,不料刚站起就跌倒了。伯廷见状赶紧将她扶到洗手间外面。听见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大,随着呕吐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又是哭泣声。大概这才是闫妮想要的,放声狠狠地哭一场,就好像身边有个王八蛋,必须要好好收拾一顿打得他落花流水才行。 过了好一会闫妮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些,整理了下妆容走出去。伯廷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他的睫毛很长又浓密。是多少女人羡慕不来的。她也学着伯廷的样子靠在墙上闭起了眼睛。大概是伯廷感觉到了身边来人的气息,睁开眼就看见闫妮在学着他的样子,因为醉酒的原因,脸颊红彤彤的,像刚补了腮红却又擦不掉。 二十九 癞皮狗 人的一生总要疯狂一次,为一个人,一段情。走一段路,成为一段旅程。 第二天闫妮起了个“大早”,但这只对于她来说,因为有个人已经买好了早餐回来了。昨夜的酒让闫妮现在都还醉着,幸好伯廷买了些瘦肉粥,来弥补她胃中对她醉意的不满。 今天的计划是到里格岛去玩。不过去之前还有一个地方。 晨雾未散,猪槽船的桨撸声摇醒了泸沽湖甜美宁静的梦。格姆女神山笼罩着神秘的光辉,洁白的灵塔耸立,这里供奉着滇,川,藏区赫赫有名的活佛。登上务比岛眺望远方,进入眼帘的只有震撼,下面的一切一览无遗。途中伯廷笑话她说看来上次登山虽然不成功,但是现在看来至少不用人背着走了。 闫妮白了他一眼,“那还真是该谢谢你了。” 上面的空气很新鲜,蓝天白云,地下是清澈的湖水。让闫妮有种芸芸众生,唯她独怕……毕竟闫妮怕高是出了名的认真。 在上面,有个许愿的长廊,伯廷去讨了两块许愿板……应该是说买的。闫妮认真的写起自己的愿望,伯廷几次伸过头想看看,闫妮眼快手快的挡住了,“愿望不能看的,看了会不灵的。” 可是到最后,闫妮还是问了句伯廷的愿望是什么。他说,我希望你幸福。 闫妮停下了脚步,待反应过来轻轻拍了他的肩膀:“好啊你,你把愿望说出来了,我以后要是不幸福就得赖你这了。” 伯廷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密密麻麻的愿望,“你说他们的愿望都实现了吗?如果可以,这个愿望一辈子也不要实现,就算你赖着我,我也认了。” 下午时分,伯廷接到院里通知,说是来了一位很奇怪的患者,叫他赶紧回去看看。原计划的里格岛自然是去不成了。 伯廷是心理学科的佼佼者,在院里大家都崇拜他,有什么难题都交给他来解决。闫妮对这门学科很是无解,特别是对于伯廷这样的帅哥。明明长着一副妖孽的脸,却要靠才华吃饭?闫妮告诉他,她还想在这个神仙地方呆上一段时间,否则闲来无事会有种跟着伯廷上院里的想法。闫妮坚持送伯廷到机场,见拗不过,就只好随她了。 “回去路上小心点” “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可不要在喝酒了,也就我在身边,我走了看谁吧啦你回去。” “好好好,知道了大兄弟,快走吧。”闫妮给了伯廷一个大大的拥抱,催促他该进安检了。 伯廷笑了笑,没好气的回她:“叫我亲爱的才好听” “滚滚滚,少来这套,我得赶回去了,一会天就黑了。” -- 走出机场,等车的时间又碰见了那个让自己失神的人。要不说这世道啊,该来的不来,心里越是担心的他偏来,挡都挡不住。 “哎呀,真巧啊,又见面了。”贺安见到闫妮出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还说忙完这两天的事就去找你,没想到缘分让我们提前相遇了。” “缘分你个大头鬼,起开别挡道。”闫妮闪烁着眼神,有种被当场捉奸的感觉?正好叫的车到了,推开贺安上了车。 没想到对方一个“回手掏”把车门摁住,她想关都管不了。随着贺安也坐了上来。 “师傅,泸沽湖大落水,谢谢。” 闫妮惊讶的看着他,脑海里显现出一丝背叛的味道。 “又是舒子柠这个办事不牢的,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的跟着我咋就这么得劲儿呢?”闫妮低声嘟囔一句,望着贺安白了一眼,真的很无语,每次在她决心放下的时候,这个人总能出现扰乱她的思绪。 “噢……你就当我闲的没事,怪得劲儿呗。” 闫妮再一次白了贺安一眼,一句无耻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总是这样,发完火跟没事人一样,可是这在我心里是一道伤。” 回到大落水天色已经灰蒙蒙一片,整个村庄都亮起了灯,闫妮走在湖边上,听着树叶被微风扬起的沙沙响,看着湖面微波荡漾,一层一层的小水浪,除了各家各户的嬉闹声,这边是显得安静了些。贺安紧紧跟在身后,像个甩不掉的棒棒糖,喜欢的时候是甜的,不喜欢的时候又硬又粘。 这边的族人喜欢在晚上举办篝火晚会,热闹得很,远远就能听见那边跑圈的声音。走近时,贺安拉着她参加到了队伍当中,闫妮从来没有见过篝火晚会,要说见过的话……不知在电视上看见的算不算?只是那样看着没有亲身体验来得欢乐。 村民们很热情的招待着他们,好酒好肉,一位老奶奶将刚烤出来的烤肉串拿来分给了他们吃。不知道是喝得太尽兴了还是闫妮就想放肆这么一回,大家开始起哄的让这个汉族男子前去唱歌听,闫妮知道这边的族民很会唱歌,还好听,倒是从来没有听过贺安唱,便跟着一起起哄。 用手推搡着贺安,“去去去,快去,别扫了大家的兴致昂。” 贺安已被推到火堆前,火焰让他浑身一热,往前再挪了几步。开始唱了起来。 他会唱歌,还很好听。只是偶尔带着悲伤,偶尔又回过神找到了原本的感觉。 哦……姑娘,姑娘,我真的好想你,我的心儿为你醉! 陈楚生是闫妮喜欢的歌手之一,那时候这首歌正大火,是在高中时期,闫妮天天晚上躺床上带着耳机听到入睡。妈妈还说她是着了魔了,天天听还真是听不腻。连她自己都很意外,是啊,听了这么久总是听不腻,还是还很喜欢。就好像现在的闫妮,跟贺安分离这么久,她还是一见到他就心跳加速,一见到他就智商下降,还是喜欢他。莫名其妙的。 哎,说好的不喝酒,却又不好拒绝,那些酒都是自家酿的,一股清香味,忍不住多喝了些。回到民宿里闫妮都昏昏沉沉的,放着热水随便洗了几把脸就躺下沙发了。 --- 相比之下贺安就精神多了,都说女子自带三分酒量,闫妮只觉得这三分……应该只限于啤酒或者是不大烈的白酒。 “邀请”贺安住进这里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他就像一个棉花糖化在身上,不需要软磨硬泡自己大摇大摆跟着进来了。 贺安在房间四处望了望问她,“我……睡哪啊。” 闫妮眼睛都不睁的指着伯廷住过的房间:“那儿”。 “那间房没人吗?”在贺安认为这种房间应该是譬如合租的那种。 “当然有啊,我相亲对象嘛,不过走了,你睡吧。” “不行” “那你就爱睡哪睡哪,我管不着。” 闫妮睁开眼睛看了眼贺安嫌弃的表情,嘁,有的睡就不错了,还挑地儿啊。 三十 “水性杨花” 何安每天都来雅园一次,每次来开门的都是舒子柠。自从第二早收到闫妮的报告,就再也没有见过她,问舒子柠也总是一副不知道的表情。 这一次,何安买好了礼品,还买了些菜。 “我说了,你来问多少次我都是同一句话。她不理你是你自身的原因。” “今天只是单纯的来拜访你,不然闫妮回来看见你受了委屈一样不得心疼死。” 舒子柠挺着半大不小的肚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小声嘀咕,你这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 闫妮与贺安起了争执。 原因是两人想去不同的地方玩,闫妮坚持要去里格岛,要不是昨天突发情况,早就在里格岛上消遣了。何安则坚持他的,要去情人滩。 “贺安,不是我说你,你至于这样架着我走吗?”闫妮看着自己的手臂有些心疼,眼前的人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意。 闫妮躺在沙滩上一动都不想动,侧头看着贺安在玩堆城堡?真是二哈沙雕行为……一人开心,闫妮得以自由。 沙滩边上有很多生长在水里的树,水影清澈,树影婆娑。闫妮起身前去在沙滩边漫步,清澈的湖水沙粒浸入脚趾间,像是它们温柔的问候并轻声的安抚着脚底的每一个血脉。找了个树荫大一点的地方坐下,海水浸上身体,凉爽,除了凉爽就是安逸了。这么个旅游胜地就算是一个人来也会变得不无聊。 闫妮忽而听见身后有人唤她,却又不想理会,就这么享受着多好,非要打断这份舒适。 “哎,闫妮,快过来。”贺安见她回头,举起手晃了几下。 闫妮这次出游没有带防晒霜,明显黑了几个度。她记得当时舒子柠是有提醒她的,但最后还是落下了。也不是她不愿意买一瓶新的,只是她的皮肤很是脆弱乱用东西会导致过敏长痘,所以脸上用的东西一直都是同一款。不知道的都说她太“钟情”,简直是某大牌的头号粉丝。她也总是不好意思的说忠实粉丝也不错,至少证明我是真爱啊。 贺安还在继续摆弄着他的沙子,闫妮在旁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大少爷,多无聊啊这。” “闫妮,我们再相处一个月怎么样?” 闫妮不自觉的抓了一把沙子,握在了手心里,再看着它们从手心里逃脱。 “我们都有各自要走的路,不必强求自己”,在生活中很多像贺安这样的人都应该是忙的不可开交才是,而贺安,此时却在这千里之外的境地要跟她谈情说爱! “我不甘心,不甘心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什么,还没有好好爱你,你就离开的事实。所以,就这一个月。”贺安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闫妮身旁将她因为随风任性的发丝撩到耳后。 指尖的触碰,闫妮刹时觉得电流经过。 “放心,来这之前,跟家里说好的,谈下这边的项目就放我一个月。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 闫妮依旧没有回答,只剩内心的魔鬼与天使在判决她最后的决定。 “你看,我们就住那里吧,我们的小屋”贺安指着他的成果。闫妮顺着看去这才看见那是哪里,要不说贺安这人傻吧,其实还真有点傻嘻嘻的,来这里就堆这么个小屋,然后又意外的告诉她相处一个月,任谁也会觉得无趣了。 “女孩子都是感性动物,都喜欢浪漫”,闫妮看着那“沙雕”,眼中尽是鄙视。 “好,从回A市开始” “那这几天呢?” 这个没良心的:“这几天当做度假,不算!” 贺安告诉她可以去里格岛了。闫妮一脸茫然的看着贺安,大哥,来这里你就堆个这玩意儿就走? 贺安表示是的,“但是大的原因在于想让这海风把你呼呼吹成傻子,不然你怎么答应我这一个月”,闫妮懵懵的点头,似乎掉进狼窝了。 -- 里格半岛就像一座伸展在大湖之中的栈桥一样壮观,又像一把湖里用来打开陆地的钥匙,成功的将他们的气息散播到半岛内。在这边多数是客栈,来这里的倒是吃住不愁找不着店家了。 里格半岛又是泸沽湖的一个内湾,有“小女儿国”的美誉。这里的植被更为丰富茂密,三面临湖气候也较温湿适中,天气的通透感湿润度非常的好。要是在这里多呼吸几口空气,心里就会多几分清澈。不过据说这边的居民普遍长寿,大概也是跟这里的植被,气候,水质息息相关的吧。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在这泸沽湖可能就没有我的身影了。”闫妮看着这天水一线,碧蓝天空倒映在水中就像不是两个层次的物体,它们紧紧相融。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所以过不去的,不过是心里的愧疚”贺安附和,一只手抚摸着这里他认为最体贴的叶子。 “愧疚?你不觉得就算没有这愧疚感,阿姨也会想办法拆散我们吗?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闫妮不想其他,此刻只想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一切。 能让她完全放下身心的地方。 这里有杜鹃花,正是这个季节的产物,一定要去看看。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闫妮看着微波荡漾的湖面,又显着安静淘气得很。 走进一家店里,装潢古典,往里走是靠着水岸的一方。找了个赏树赏水的好位置,招呼着老板:“老板,来份水性杨花,再来份招牌鱼吧。” “好嘞,请稍等。” 水性杨花是飘在湖面的一种小花,又名海菜花。仔细看便可以看见湖底的根茎缠绕向上顽强而不失礼仪。花蕊是淡黄色的,净白的花瓣,铺满了整个湖面。随着波浪漂浮着,在阳光的照射下特别好看。别说,整个泸沽湖在阳光的照射下都是浪漫的。 中午时分,客人太多罢,还有陆陆续续进店的游客。生意真是太好了,等得有些时间了,闫妮撑着脑袋欣赏这随微风摇摆的柳树,枝叶青嫩。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说,有时间的一定要在七八月来一次。这里太多的人情,连风都是温暖的,树都是妖娆且文雅的。”贺安也学着闫妮的样子打量外面的风景,微风吹过他的脸庞,丝柔一般。 “是啊,还有波斯菊,下个冬天一定要来看看。” “那我有幸陪你吗?” “看情况吧” 菜总算是上来了,香喷喷的,还冒着热腾腾的烟雾,闫妮看着这道有色有味的‘水性杨花’以及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味道简直好极了”贺安要求以身试毒,拿着筷子夹了最小的一块尝。 闫妮见这么好的景色配上这么好的饭菜,还有佳人在场,怎么也得有点酒来调调情,“老板,有米酒吗?来一小壶。” 过了这个季节,杨柳叶子会黄,海菜花会只剩下根茎,他们也会过去。 三十一 故事馆 就要回A市了,闫妮打算去闹市街买点小玩意儿回去。 贺安一路跟在身后,看看这个小玩意儿,看看那个小玩意儿。走到一个做木雕的摊位前,贺安拉着她非要做一个回去当纪念,闫妮琢磨着那些已经雕刻好的娃娃相,随口说着好啊,你看着办吧。他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给师傅看了,紧接着再翻出一张。师傅指着桌面上的二维码跟他说把相片传过去就好了,现在是早晨七点……大概要黄昏时刻才能做完。贺安思考了片刻说:“嗯,没问题。黄昏还在这里取吧?” “嗯,是” 贺安支付了定金,拍着闫妮的肩膀,“走吧,买东西去。” 好好的天气说变就变,下雨的泸沽湖闫妮没有见过,今日倒是给了她一个大礼。并不像大城市是那般阴沉沉的,这里多了些暧昧的气息,先前的阳光并未完全褪去,这大概是太阳雨。 闫妮听说过一个故事,讲给贺安听:“你知道太阳雨的故事吗?听说当有只漂亮的狐狸在悲伤的哭泣的时候就会下太阳雨,雨的大小就代表了它的哭声,也就是它是否有多悲伤” “今天的这只小狐狸估计只是摔疼了,身边没有同伴的安慰,委屈的哭了。” 刚走到半道上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贺安拉着她的手朝旁边的店门口跑去。他的手很温暖,闫妮的手很小巧,就这么被他握在手心里。站定后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闫妮假装左右顾盼,眼神被斜后方的标题所吸引──故事馆 下面的介语是:来吧,来吧。把你的故事告诉我,不要一个人。 贺安也注意到了这家店,两人默契的走进去,咋眼一看,里面全是有情人留下的故事。询问老板说是新开的店,本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刚开始只有个别人愿意分享他们的爱情故事,久而久之消息散开了都寻到这里来,写故事的也就多了。 闫妮看到门口的第一个故事: 我们相爱八年,刚过七年之痒。正直谈婚论嫁,我没想到那样的一次意外你会永远的离开我,如果回到那一天,我一定不会约你出来,一定一定不会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内容很简短,主人将那段残忍的回忆留在了心底,把爱情故事赠予了世人。 贺安敲了敲她的背,让她看身后的另一个故事: 你从小读书就好,可是唯独对我一点也不好。你记不得我的样子,记不得我的名字,更记不得你在河畔遇到的我,你记不得小时候把家里的草莓都偷出来给你吃的小哥哥。是啊,那时候你总叫我小哥哥。你怎么忘了呢?如今你都这么大了,真好。陪你的这两天的很开心,对你来说只是两天,对我来说是过去的二十年里的日子。你看,我错过了你,你还没有错过我,我多希望最后你会回来我的身边。我会继续给你草莓吃。 闫妮看了许久,脑海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却又像风一样飘过,抓都抓不住。她清楚的记得,他走得那天是经过了这里的。那时他借口说去买点东西。 渐渐的雨小了些,却也不大方便逛街准备打道回府。 -- 萧河属于最闲得慌的一类人,跟顾铭在邻市开家酒店就上次心情好去看看。自从被自己妹妹叫回来后,体验了闲散人的最高境界,就更不想去了。 “哎,何安,我算是打听到一点小道消息,要不要听。”萧河坐在办公室翘起二郎腿,喝着茶。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让何安有种痞子的味道。 “有屁就放,没屁退朝。” “我这可是冒着被我那人精妹妹分割的危险来找你的,这不领情算了。”抬脚起身做出一副真要走的样子。 何安又这么不了解萧河,他是属于那种心中有秘密觉得藏不住的人。用他的话说:秘密什么的都是浮云,憋在肚子里的秘密都是毛病,得吐出来。何安不理会他,抬头给了一个“请便”得眼神,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是我说你,就不能让我豪横一会儿。人家正在度蜜月呢,你啊,就是那被关进小黑屋的虫精,鬼才会看上你。” “好啊,你送我一个消息,那我也送你一个好了……”,看在萧河伤口上撒盐的份上,何安怎么也不能就地妥协。 -- 闫妮正做着美梦,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看了眼外面的天空一片晴朗,除了地面的湿润告诉她是真的下过雨,其他的真一点也看不出来。 闫妮接起电话,对方就叽叽哇哇的说了起来。听清楚后不由得捏紧了手,一股不安袭来,声音有些暗哑:“你怎么知道的!” “是真的?王八蛋!”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闫妮还处于自我修复状态。 贺安过来问她发生什么事了,脸上这么难看。闫妮此时出于慌乱之中不知道该怎么办,把事情告诉了贺安。 “怀孕?五个月?”,贺安眉头紧锁又接着说道:“你可知道孩子的父亲……” “不知道,她从来不告诉我,她只说她很爱这个孩子。因为她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无缘无故怀了孩子会被人骂的,她才辞职在家里养胎。没想到……你说他们会不会瞧不起子柠啊,那么年轻,她是无辜的。” 来的太意外了,原本订的中午的航班返回,只是想睡个懒觉。贺安提议将航班改为早晨,早点回去。最怕的是萧河找上门去质问,闫妮知道,一直都知道萧河喜欢子柠。可是缘分这东西,奇妙的很,不等你开口就会剪断彼此的红线。 贺安让闫妮在房间休息,他出去一趟。闫妮不敢给子柠打电话,生怕打草惊蛇,扫了她的心情对胎儿不好。 伯廷正在逛着朋友圈,看见咖啡杯的动摇: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 一颗草莓:心情不好?怎么了? 咖啡杯:如果,你的朋友有一件大事瞒着你,被你不小心知道了你会原谅吗? 一颗草莓:人都有秘密,谈不上原不原谅。不过只要相互理解,都会过去的。 闫妮跟对方寒暄了几句,聊聊家常……估摸着时间出去的人快回来了,走出去坐到沙发上等待。 不知道“等待”这个词是否是每个情侣都会有的。等待转身的拥抱,等待回头,等待回家,最重要的是,等待的那个人也在等待着你。期盼着彼此的未来。 三十二 秘密败露 回到A市,闫妮说耽搁这么多天了,坚持让他回公司处理事物。对方不依不饶的像个狗皮膏药,还是跟了过来。 到家打开门就看见舒子柠坐在独立沙发上,除了顾铭,大家都在了……听萧茜的消息是回邻市处理事情了。 舒子柠对于何安来这一点也不意外,这些天也是为了打探闫妮的消息天天来,除了闫妮他是第二个知道她怀孕的人。即使随时做好了准备,可是当这么多人出现在门外,她有些手足无措,像做错事的孩子,立马又变成了保护孩子的母亲坚强了起来。 靠在电视机旁的萧茜最先说话:“这还是朋友吗?这么大的事我们都没人知道?别的不说,人家孕妇一个人在家我可以过来照顾的呀。” 闫妮走到舒子柠旁坐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抱着她,看着那又隆起不少的肚子,抬头看了眼萧河,再看向萧茜道:“你们会接受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或者说是连个男朋友的没有过的母亲吗?” 阳台上两个身影看似和谐, “即使你用再不堪的手段,也改变不了闫妮心里是我的事实。” “是吗?可是你早就没有资格在这谈情说爱了。” 何安转身走进客厅,又回头看了眼阳台上的人说:“噢,你大概已经猜到一二了吧。”最后邪魅一笑,那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整个客厅,只有萧河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发呆。 最后,闫妮为了缓和气氛,在网上点了些蔬菜、半成品,家中有火锅底料,叫着萧茜帮忙弄一下。现在网上点单配送业务越来越有效率了,待她们将火锅底料炒好,加水烧开的时间就送到了。 照常做的是鸳鸯锅,得亏有萧茜帮忙,单凭闫妮自己,她认为是绝对做不到的。 这个中午是个特殊的日子……都不想喝酒。家中存得有花生奶,大家也能喝得其乐融融。舒子柠一直显得有些紧张,手揉搓着衣角,被汗水浸湿。而闫妮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被两个幼稚的人精神对决夹在中间,低头乖乖吃饭,不用主动夹菜,饭碗里也会有吃不完的肉。平时她都会吃辣,无辣不欢成了她对美食的座右铭。但是身体却有个小毛病,那就是来大姨妈的时候会痛经,无辣不欢在这一刻也成为了灰烬。 送走了一大堆麻烦,屋子里的两人获得了释放,总算找回了自己。收拾好战场,闫妮去冲了个热水澡,就这么一直站定。脑海里开始浮现这里的一切,她想不明白何安是怎么喜欢上她的,是在那一次碰面把对方的心碰得收不了场。想了很久还是想不明白,他偶尔的喜怒无常,偶尔的关心,偶尔的温文尔雅仿佛是见到了几个名叫何安的人。就好像她,对贺安的喜爱,对他的包容,对他的妥协,即使自己在前一刻下了很大的决定,在下一刻里,也能被他瓦解。苦涩的眼泪混在浴霸洒下的水里,分不清苦涩的是这水,还是泪水。不管怎样总是躲不过她人的刻意为难与反对。 都说孕妇能吃能睡,在闫妮看来,简直太准了。不过舒子柠晚上却开始睡得晚,夜晚里借着灯光,虽然只能看见她的侧脸,也能感觉到她心中有那么一堵墙,围着她的烦恼,她的忧愁。 闫妮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问她:“子柠,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千万别憋在心里。孕妇是不能有底谷情绪的,对孩子,对你都不好。所以,有什么不开心请一定告诉我。嗯?” 舒子柠抬头看着闫妮,似乎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声音带着沮丧,“你会瞧不起我的,你会讨厌我的,然后带着所有离开我。” “不会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你不管,我们可是睡一张床的人。” “嗯,睡吧。”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 闫妮被何安召回继续坐着助理的位置。他没有发布招聘,也没有要在下面的人里找一个合适的助理。闫妮知道,穿小鞋的一定又不开心了。可是何安说他的条件不说二遍——那就是只要她乖乖上班,一切都会相安无事。要在以前她一点也不认为他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可是有些时候让她不得不信,何安这个人,远不止他表面的这么简单。 就这样,每天除了上班下班,舒子柠,就是跟贺安约会了。在那个海边的小屋子里。萧茜也知道她很少回去租房里,便自告奋勇去陪舒子柠,每天下班都去家里给舒子柠煮好吃的,偶尔那么几次萧河也会跟着一起。 闫妮靠在厨房门口,看着贺安仅仅有条的切着菜,笑眯眯的说道:“是不是像你们这种有钱人,都很会下厨啊?像我这样的小资产阶级的女儿家反而被厨房淘汰了。” “你们?还有谁给你做过饭吗?”不得不说,贺安很会抓字眼。 明明是无心的一句话,被贺安这么一问,想到了何安给她做过一次大餐,味道也是很nice!顿时觉得有些心虚了起来。 “嘿嘿,没有,在租房里都是舒子柠做饭给我吃,她家还是有点小钱的。” “这么说,你家就特别穷了?” “是啊,你见过的,可别嫌弃才是。” “就你家那大院子,一看就不便宜,我可不敢嫌弃,哈哈。”贺安看了眼闫妮,装作回想着闫妮老家的样子。 闫妮觉得自己不论在哪里,都逃避不了“洗碗匠”这个身份。 贺安在碟盒里找了部电影看,剧情实在是无趣,闫妮靠在贺安肩膀看得打瞌睡,要求他能不能买些有看点的,就那些剧情平平,毫无看点的电影看着实在是催眠的好东西。 贺安揽过细腰,另只手摸着她的头发,有股淡淡的香气。闫妮喜欢玫瑰花的味道,所以家中的沐浴液,洗发液都是玫瑰味的。贺安都知道这些,在闫妮没来这里之前,就买好了各种玫瑰香味的牌子。带着暖意的吻落在额头,就这么一刻的蜻蜓点水。几缕发丝很解风情的散在了脸帘,为她拂去青丝,四目相对,火花四起。 只是很快,贺安的急促让她喘不过气来,脑海有些混乱。推开贺安,一手抵着他的身体,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行,不行,现在不行。我……还没做准备。” 贺安露出受伤的表情,委屈的说了声好吧,起身去了浴室。 在这一刻退缩了,闫妮想拍自己一巴掌,为什么总是在接吻的时候就清醒过来……这该死的初吻,丢了就丢了,介怀个鬼啊! 三十三 真心-友谊 在闫妮看来,奔着结婚去的恋人是可以不顾一切的。所以,像同居这样的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 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到身旁的位置向下陷了去,一双温暖的手包裹着她。轻轻翻过身,在贺安的脸上落下印记,闻着熟悉的味道,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熟睡。 好不容易熬到双休,闫妮任性的睡起了懒觉。渐渐习惯了没有子柠叫吃早餐的时间,变成了贺安。但是贺安并不像她那样自由,他有个大公司要打理,不舍的送别后,闫妮又躺回了温暖的大床。 -- 齐远一大早就在总裁办等着贺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飞走的案子还能自己飞回来。眼看着是打压贺家父子的最好时机,却冒出个诸葛亮。这几个月贺安借着各种理由来压低他的权力,公司的人也对他是越来越刮目相看。 “小贺总,齐征还小,不懂事,就饶过他吧。”齐远 “嗯……是,的确是不懂事,可是你这个当老子的不会教育,我这个做晚辈的不能看着他当个废物吧!” “你……别以为这就坐稳了,咱们等着瞧。”说着就准备夺门而去。 “是是是,齐叔叔很是聪明的,只是他这个私自挪用公款的罪名……判几年恐怕齐叔叔您也是最清楚不过的。我可是看在你是爸爸多年的好友我才留了情面,你可别不讲情谊啊!” 齐远气不过,听到这话心里更是郁结……摔门而去。声音大到惊动了整个办公区。 坐办公室的员工,是最喜欢八卦的。所有的话题都躲不过茶水间。有那么几个员工,平时就话多,看到这样的情形,就开始吐槽定是齐远气不过到嘴的肥羊跑了,公司的人都是明白人,都知道齐家父子有这样的野心。大多的员工,不论是老员工还是新员工都喜欢小贺总执事,人年轻又帅,还不古董。如今这个时代都是看脸的时代,谁帅谁就是NO.1。 贺安将母亲约在了楼下咖啡厅,何安的话让他不是没有芥蒂。有些事一定要个明明白白才会好过,只是他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要原谅自己最爱的母亲。 桑榆就是在父亲的背叛下,苦苦委屈了五年,在贺安毕业才告诉他真相。其实在那些日子里他自己也有所察觉到母亲的不开心,不愿意跟自己说一定有她的原因。一等就是毕业。母亲告诉他,贺恒通在外面包了个年轻的二奶,说不定远在她知道以前的好几年就已经偷腥了。她试着私下去跟贺恒通谈谈,对方也总是敷衍即使是道歉,也只是嘴上一说过了就忘了。从一开始的一周出去一两次到后来的每天都往外走,偶尔回来最后是每天夜不归宿。女人最想的不会是一份安稳的日子,一个幸福的家庭,进进出出满是欢笑的家。可是这些都很难满足,人心就是这样凉的。捂不热的是人心,凉的最快的也是人心。 不知是否是老天开眼,那漂亮女子一直没有生育,贺恒通依然看重这个儿子,将偌大的公司交给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大概那女子对贺恒通也是真爱,就算不在公司,也一直相伴左右。 这样的一位母亲,这样一位被丈夫背叛的母亲。什么时候也开始做着背叛的事了? “来,儿子,妈妈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寿司,尝尝。” 贺安拿起一块熊猫脸的寿司咬了一口,看着母亲说,“什么开始的?” “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桑榆的眼神躲闪,拿起水杯掩饰自己的慌乱。 “好啊,那我提醒提醒您,六个月前的早晨,我问过你的话……” “是,是我。我见过那姑娘几次,听说她比那个闫什么的贤惠多了,你的身体不允许有这么个不懂事的人在身边。” “然后呢?母亲就看上那姑娘了?您很残忍,母亲您知道吗?您一直都是我心中的榜样,您是我最尊敬的人,公司我什么都可以抛弃,唯独母亲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尊敬我,我只想和爱的人在一起。” “我是你妈,我不会害你的。我也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你的。” 桑榆走后,他一人坐了很久,才上楼去。 大概每个人听母亲讲的最多的话就是,我不会害你的,听妈妈的话,听话给你买糖糖吃。乖,长大了就好了。再小小的时候,大人们都会说:乖,压岁钱给你存着,长大了连本带利的给你。然而人长大了,父母老了,那些压岁钱也成了往事的一部分。 萧茜给闫妮发信息说去了邻市,她就在雅园外的超市买了些吃的上去。 闫妮看着舒子柠水肿的双脚,脸上也因为怀孕有了双下巴,鼻头也变大了。拉着闫妮坐下,笑着说:“子柠,你这一定是儿子,听说怀男孩子鼻子都会变丑变大的。来来来,我摸摸你的肚子。” 说着就去摸舒子柠的肚子,似乎是胎儿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在里面狠狠动了一下,把闫妮也惊着了。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胎动。 “宝宝踢你了,怎么样?”闫妮又缩手缩脚的去摸肚子。 “我已经习惯了,宝宝踢我的时候是最幸福的时刻,这么小就知道与我互动,他还是那么小点的生命。” 闫妮去洗了几个苹果,递给她说:“多吃水果,宝宝皮肤好。” 舒子柠一直比较沉默,啃着苹果。临走时闫妮对她说,不要把不开心闷在心里,如果你真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就一辈子都不要让我知道。这样,我们一辈子都能一样。 走了,所有的人都走了,舒子柠觉得这个房子太大了,第一次觉得是真的好大。大到自己怎么也走不出,怎么也找不着闫妮在哪里。 舒子柠在大学认识闫妮的,怎么说呢,是闫妮主动来交她这个朋友的。那时候,她考进大学,只有母亲在身边陪伴,后来,母亲找了个好叔叔,听说家里有点小钱,但是舒子柠没去过,她说那家也有孩子,而且还小,她去的话会突然冒出的姐姐让那个孩子有压力的。 随后开始的大学生活让她有些孤独,母亲找到了余生的另一半,她也开始了人生的转折点。一个人上课,一个人下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她不想结交朋友,她怕……她怕自己不够优秀。然而当时优秀的闫妮在漫天飘雪的夜里找到了她,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独自享受孤独。从那以后,她有了真心的朋友,她们有着共同的喜好,在心底的位置,谁也替代不了。可是舒子柠没有想到的是,有那么一天,是她,是她打破了这份真心。 三十四 升级发酵 何安走到闫妮办公桌前敲了敲,让她准备一套保守的衣服自己穿,晚上有个局,得一起去。 闫妮很想拒绝,她这个助理何德何能?去那些大排面的地方……何安一直顾着跟对方谈话,都没有顾及她这里有人故意灌她喝酒,几次跟何安说自己得先回去了,晚了不好打车。何安却说:“没事,一会送你回去。” 都说酒桌上是谈生意最好的地方,把对方喝开心了,这笔生意也就成了百分之九十,剩余的百分之十取决于是否有美女相伴。 一顿酒席下来,就受到了那肥头大耳的猥琐男不知多少个媚眼……简直让人受不了,再加上喝了酒都要吐了好吗? 终于熬到了头,闫妮坐上副驾驶,转头对驾驶位的人说道:“那就麻烦你了,西北路南,不喝酒还真是个好主意,酒都让我干了,你却在最后当个专车司机。” 何安猛的刹住车,看着靠在座椅上的闫妮,“不是雅园吗?” “噢,我们交往了,自然就同居了啊。” “呵,你有种。” “当然了,要是没种,怎么还敢在您手底下办事啊。” 闫妮跟何安说放在路边就行,喝多了走两步醒醒酒。刚下车还未站稳,那没人情味的车就翁嗡嗡的发动,离开。跌跌倒倒地走在路边,这边晚上没什么人,灯光也要暗些。兴许是走得累了,脱下那高傲的“爱情高跟鞋”提在手里。踩着一个又一个灯光下的倒影,走到小屋前的小路,让闫妮的酒意都醒了几个度。那石头好看是好看,实在是硌脚得很。 屋子里有微弱的灯光,贺安回来得比她早。早些时间贺安跟她发信息说晚上要回家一趟,可能不来这小屋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你跟着何安去喝酒?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那是工作,告诉你了,我还能不去了吗?” “那就辞掉,我不想你再跟他有瓜葛。” “哪有那么容易啊,辞掉去你公司?然后你妈妈知道了,去公司羞辱我一顿!贺安,我现在的工作挺好的,换一份工作,我得重新适应,我没有那个能力在社会上跳来跳去的。” “闫妮,你是不是喜欢他啊!就辞掉一份工作而已,谁让你在社会上跳来跳去得了,找不着合适的,你就好好的呆在这,我养你一辈子!”贺安越说情绪就越激动,恨不得永远不要有那么一个人,来抢他的爱人。 “养?你说什么呢。我不是金丝雀,也不是青蛙,我需要拥有自己的天空,需要外面的天空来充实自己。别让我连这一个月都坚持不下去,好吗?” “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贺安心里的不安终于发生了,有人想要捷足先登,就有人会近水得月。 闫妮洗完澡出来,贺安躺在床上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躺下,背对着贺安,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个与他同床共枕的人,越来越让她看不清,变得很敏感,甚至有些不信任她。吵架的次数也呈直线上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们之间开始发酵。 有些人说,爱的越深的一方,就会多一分疑虑。他呢?是否是爱得太深,而时常丢了安全感。每次回到家,他就像一个丢了心爱的玩具感到沮丧,随后玩具又突然回来了的那种喜悦。爱情让人变得卑微,也能让人变得强大。可爱得深的那个总是卑微的。 不知是动作太大,还是他根本没有入睡。轻轻翻了个身,靠近了她紧紧抱住。闫妮听着他的呼吸声,轻盈,略带些温暖的气息绕在脖子后,痒呼呼的。 到A市不久,柯娟请大家聚会。那以后就出国去了,便很少联系。闫妮以为娟姐会在国外定居,毕竟当初说的是去找未婚夫,不过是口头上发言的那种未婚夫。这次回来得很突然,直接给闫妮打电话到哪里哪里去参加她的订婚宴。接到电话的闫妮还在睡觉,有些反应不过来,对方听着闫妮支吾的声音接着说了句:“早睡早起身体好,就是不知道。地址我发你手机上。” 待她清醒过来,看到手机的信息,觉得脑袋还是有点懵。这出国一趟回来就紧急订婚……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不见贺安,索性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娟姐回来订婚,你收到消息了吗?” 此时的贺安正埋头在一堆文件里,听到闫妮的声音整个人的愉悦了,“收到了,额……我走的时候你还在睡,你今天不上班?” 闫妮看了眼时间,吓得跟贺安说了两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今天是签合同的时间,办公室那个磨人经理点名让她去送合同!所以今天特意不用去公司,没曾想睡昏了头,差点给忘了。 好在千赶万赶在规定的时间将合同送到,回到公司却是拉着一张好看的脸。 闫妮气呼呼的将签好的合同拍在办公桌上,两眼瞪着何安说:“麻烦你下次签合同什么的找专业人员去对接,我不伺候。” “怎么?一个老色鬼你就没招了?你还想在这混下去?”何安饶有兴趣的看着闫妮,平时看她立大志要在这里混出个名堂来,踏入真正的社会才刚刚开始就恼了。 “是啊,谁让我天天看着你这个无耻的色鬼就够头大的,再让我碰个老的,挖个坑把我埋了算了。”说完,闫妮摆动着气炸的身体转身离开。 -- 夜里,左岸。 “没想到啊,还是老大你行,订啥婚呀,直接结婚不是更好吗?”顾铭玩弄着手里的骰子,一摇一个准的往地上掉。最后把兴趣投向了身旁的人。 “是啊,你老实说,是不是想多坑我们份子钱!”萧河也跟着打趣儿。 “我并不爱她,先就订婚这么着吧。”那人终于开口了,只是显得有些无奈。 何安单独坐在一个角落,喝着小酒,刷着朋友圈。他明白严启慎的痛处和难处,他的痛处是爱的人跟别人早早地结婚生子,不爱的人却争先恐后的想与他结婚生子。 “他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你们说……他只给人家一个订婚,是不是太禽兽不如了?”这就是严启慎的难处了。 当初在国外过得逍遥自在的他,却被突然追来的女子扰乱了生活。对方先是以同胞的身份靠近他,再就是成为了朋友。渐渐的两人关系好了起来,不过严启慎真的只是朋友的那种对待她。事情却不往他所想的方向发展,家里打电话来催婚,正好碰上那个女人邀请他去酒吧玩,一时喝多了酒,再是一时冲动……一个大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责任与担当,既然人家姑娘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能翻脸不认人,索性先回国订婚。就酿成了如今的局面。 三十五 爱人在旁 世酒店。 闫妮挽着贺安乘着电梯上了三楼宴客厅。全景电梯闫妮清楚的看到屹立在二中空中的水晶吊灯,在那么个难以打扫的位置,一颗颗水晶却闪光发得锃亮。 着实有些耀眼。 从大门跑进的风吹动着一颗颗水晶,相互碰撞的声音空灵又清脆。 闫妮在晏厅门口碰到了薛婷,向她介绍了贺安,“我男友,贺安。” 薛婷意外的看着闫妮,在那晚她就看出来了,何安之所以突然会生气,该是那晚喜欢的人就在场。在场的人也就这位闫妮与他多有交集,本以为这么久过去了,她们早就在一起了。 薛婷向贺安做了自我介绍,环视了一圈对着闫妮莞尔一笑,“子柠呢?她没有来吗?” 闫妮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随了份子钱进大厅寻找自己的位置,贺安眼尖的看见了闫妮的名牌立在桌面上,领着她们一起过去。 “她今天有事,再者,她跟今天的主角哪个都不认识的,冒昧前来不大好”闫妮随口胡诌搪塞过去,本是想带着舒子柠一起,可是想到人家一个孕妇不好过于劳累,也就作罢。 薛婷告诉她,今天的主角她都认识,还说一点也不希望有这么一天,姐姐不会幸福的。她说,姐姐对外都说是去国外是跟着未婚夫一起过日子,没人知道她在那段时间里的煎熬。薛婷看着闫妮接着说:“我姐那个人啊,认定的人就不想错过,她说看一眼就爱上的人,绝不能只让他成为记性中的一星一点”。 薛婷越说越伤感,越是替她这个姐姐感到不值。她说她认识严启慎这个人的时候,就在国内,也就几年前的事,那时候他有爱人,而且是好多年的感情,可惜了那美女对他没意思,转眼间就结婚了,也可惜了严启慎的单相思。他就跟他几个兄弟一样是个钟情的人,可是他的钟情都给了一个不爱他的人。 闫妮在听到严启慎的名字时,又想到“他的几个兄弟”脑袋一时间恍然大悟,难怪在大堂外看见展示牌上的名字觉得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你的意思是,柯娟是你姐姐?可是你们……”闫妮的重心还是放在了这个问题上。 “对啊,异父异母。已有长达十年的姐妹情谊,我也没想到你会认识姐姐,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呢。”薛婷看着闫妮娇滴滴的嬉笑了几声。 这倒是真有“缘分”,让闫妮不觉有些感慨命运的“公平”,身边的人都被上天安排子一个圈子里,兜兜转转总会相遇。只是需要自己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去发现其中的关系。 而那个叫严启慎的人竟然是娟姐的未婚夫。她突然很想离开这里,一切都太巧了,她们的命运就跟蚂蚁一样在一个热锅里。最怕的还是贺安,哪一次的事情过后,他肯定也有查到卓盛的负责人就是严启慎。 思索着寻个什么借口离开才好。 “贺安,里面太闷了,要不我们出去逛逛吧。”闫妮拉着贺安的手就准备往外走。 “一会主角就来了,可不要乱走了。”贺安反手将闫妮框在位置上,握着闫妮的手。 闫妮见状依旧是不死心,“那你陪我去趟卫生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事,今天是娟姐订婚,我只是作为朋友来道贺。况且,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闫妮有些惊讶,不过却又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被识破了。木讷的掰扯着手指。 她们来得比较早,是为了避免晚到人多找位置太麻烦。还有就是她特别不喜欢在那种人特别多的地方突然闯入他们的眼中,感觉很尴尬。没过一会,晏厅大门被打开。是何安他们,闫妮下意识的看了眼贺安,似乎并没有留意到门口的来人。 位置的排序应该是按照双方来定的,一边男方,一边女方。而闫妮所在的正是T台的右边,她看着何安等一行人往T台的另一边走去。然而位置就这么刚刚好,她们之间的距离就只是个T台的位置而已。 闫妮能感觉到那边的刀光剑影般的眼神,因为今天早上跟何安打请假条的时候想了很久,不能因为一个姐妹订婚就草草请假吧,于是撒谎说舒子柠检查时间到了,挺着个大肚子一人去医院她不放心。当时何安只说了句跑这来炫什么友谊,滚吧滚吧。 此时又在这快活果腹之地相见,身边还坐着正牌男友。实在有些后悔撒了个那样的弥天大谎。心中默默地想子柠忏悔,不该把她拖下水的。 -- 闫妮看着台上的一对人,不似情侣那般如胶似漆。有些生疏,不对,是牵强。不过娟姐倒是一脸的幸福。这样的她们让闫妮有些恍惚。娟姐真的幸福吗?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如何幸福?爱到一定的境界就是自欺欺人了吧。她本以为,娟姐说出国追求爱情去了是真的把爱情追到手了,若不是薛婷的话,若不是亲眼看见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她就真的信了,她有些理解薛婷说的那句:姐姐不会幸福的。 台上一位年迈的男子拿着话筒,神情略显激动,说话的语气都充满了愉悦,“感谢各位亲朋好友能来小儿的订婚宴,这么多年我与他妈妈呀,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只要求他好好给我们找个儿媳妇,如今他找了个这么温柔的姑娘,我们也算是心愿了了,心里的这颗大石头啊落下了。今日在场的都要吃好喝好,再次感谢各位地到来。” 接着又一位叔叔级别的人物发话了,“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爱女与启慎的订婚宴,啊,能遇到启慎这么优秀的孩子是我们小娟的福气……今天大家能来,我很高兴!” 闫妮一直就不怎么吃得惯大酒店的菜食,她曾经跟舒子柠说吃酒店的菜不如吃你的菜,下饭,不像酒店那般的摆弄花样还吃不出个名堂来。 贺安给她夹了喜欢吃的菜,她吃着却没有家常的味。不喜。 此时从台上下来的人正看向这边,一脸的笑意,走上前来拍了拍贺安的肩膀说:“好啊你,竟然把闫妮拿下了,都不告诉我这个媒婆!” “嘿,娟姐说笑了,这不是光明正大的见你来了吗?” “成吧,妮子,要是他欺负你尽管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柯娟顺势做出一副要收拾人的动作。 “哎,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想当年蓝慕阳……”贺安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赶紧闭了嘴。 “咳咳,我以水代酒咱们先喝一个。婷婷你还小别喝酒。”柯娟拿着举起手里的杯子,又看了眼身旁的薛婷说道。 在经过刚才薛婷的说词后,她们也没有去深究严启慎怎么没跟在身旁。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 看着娟姐涂了蜜一样的脸蛋——其实幸福很简单,爱的人在身边,这就足够。 三十六 就是错过了 酒店休息室里。 顾铭围着严启慎转了一圈,坐在身旁,头靠在他的肩膀,暧昧的说:“你可以呀,脱离了大部队,讨了个这么漂亮一媳妇儿。今后都不能去你那里睡觉了呢。” “死开,我可不是那种人。” “别说,都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果然是个人物。哈哈”,萧河不忘煽风点火。 “也好,了却父母的一桩心事。她也算是贤惠,不矫揉做作,也未尝不可啊。倒是老二,你打着我的名义祸害人是几个意思啊?听说追人不遂,倒食一把灰。”严启慎说道重点,用脚踢了一脚对面的人。 “哦,只是单纯的做个项目。” “我可以作证的,他为了那女的打我呢。”坐在严启慎旁的那位假娘娘腔开始叫苦了,指着自己的脸颊一脸的委屈。虽然那伤早已经好了。 “行了行了啊,我,我已经有抵抗力了,没兴趣了,打算当你小舅子如何?” “当真?你这样太不公平了,对她。你不喜欢她。” “你呢?除了她爱你,你给她婚姻,你还能给什么?” 严启慎站起走到窗前,外面的世界高楼大厦,车流如云,道路两边的四季树枝叶茂密,偶尔有些个野生花朵顽强的生长。 从兜里拿出烟盒弹出一根香烟,点上猛吸了一口,“我可以尽我身为丈夫的责任,除了爱……大概。” -- 柯娟说,几姐妹很久没有聚聚了,晚上在酒店单独订了间大包厢,还邀请了未婚夫的几个兄弟。闫妮顿时阉了气儿,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娟姐,咱们几个是该聚聚,叫一帮男人干什么呀!” “我不能丢下未婚夫吧”这句话的确是不能够让人拒绝的。 闫妮跟贺安商量好了,到时间早早的退出来。没曾想到关键时刻掉链子,晚上快到酒店了贺安接了个电话就走了。闫妮手里提着星巴克保温包,按下电梯。 包厢也在三楼,不过在宴客厅的另一边。出电梯有个小小的会客区,闫妮一抬头就看了坐在会客区的人,喝着前台给沏的茶,修长的手指上下滑着手机屏幕。正想转身朝包厢里去,后面的人叫住了她。 “过来坐会。” 愣了片刻,闫妮还是走了过去。上司不能惹,必须得套好!自己到饮水机前接了杯热水。 “你就一点都没有好奇过……你闺蜜的孩子?” “我不至于干涉她人私事吧?她不说,我尊重她。倒是你,到有些上心得很啊。” “不,我是担心你。” “我就更不劳您费心了” “哎,闫妮,走吧咱们先进去”,此时薛婷到了三楼,看到她与贺安聊天不大愉快,便招呼着闫妮一起进去。 柯娟在饭桌上宣布了一件大事儿,那就是她怀孕了。就闫妮有些感到意外了,她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看来都知道了。难怪订婚宴上以水代酒,那时的她以为是在备孕……没想到直接丢了这么大一个雷给她震惊。用手碰了碰身边的薛婷投去疑惑的眼神。 “她要亲口宣布这种喜悦” 这话让闫妮想到了子柠,从怀孕后直到四个月时她才知道,她没有人跟她分享这一刻的喜悦反而扛着不敢被人知道的压力。在别人看来虽然是不堪,但是她在子柠的眼神中看到了溺爱,她很喜欢这个孩子,并期待着降临这个世界。她想,子柠到底爱上了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她这样付出。 闫妮给自己的高脚杯倒了杯红酒,走到柯娟身旁,对方似要站起却被闫妮制止,“不用,娟姐你坐着。来我敬你,恭喜你娟姐,要幸福啊。” 一个帅气仰头得动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拿起醒酒器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是敬今天的一对主角,她盯了柯娟一会儿,对挨着的人说道:“叫你一声姐夫不介意吧?别看我姐脾气好,那是你没见过她泼辣的样子,不管以后怎样,你都要好好对她。”接着又是头往后一仰,酒入喉,这感觉爽极了。有些心疼,一部分是因为娟姐,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子柠。一个大胆的爱着,一个卑微的爱。 饭间抽时间去门口打了个电话,询问子柠在家里还好吗,晚上吃什么给她打包。电话里的人思索了一会说道:“寿司,帮我带点素寿司吧,想吃。” 挂断电话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是萧河。看到萧河盯着她,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来意。走廊的尽头是全景落地窗,地面安放着独立的编制复古座椅,闫妮朝那边走去将椅子转向外面坐下。 “从这里看出去,大城市的夜晚果然只有这繁华大道的灯火才好看,离了这里只有阑珊一片。但是关了灯又哪里都一样,黑漆漆的。” 萧河也学着她将椅子面相着灯红酒绿的大道,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冒着烟雾的香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也爱抽这玩意儿了。 “刚才是她?她还好吧?” “呵,萧河,我怎么觉得你们男人总是这么磨磨唧唧的呢!有机会的时候不把握,失去了才知道错过,还一边感叹着,伤春悲秋的样子真是让人头大。”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她好不好,我只知道,她的快乐与喜悦没人分享。茜茜跟她在一起的,你可以借故去看她。其实子柠她都知道,所以你要明白这是真的错过了。” “爱情不讲先来后到,却还是输在了时间上。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剥夺他人的权利,何安也是,对了,你听说了吗?他年底结婚!” 这消息倒是让她有些意外了,都还没听说有女朋友,前面还在说着喜欢她,后面却奔着要去结婚了。呵,男人!都是不要脸的二狗子。 “没兴趣,不过,他要是邀请我,不管是身为朋友还是下属我都会送上祝福的。” -- 蔷薇园。 贺安接到贺恒通的电话,就冲冲赶回来。推开门看了眼站在客厅的父亲,他没有问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直接去了卧室。 桑榆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手搭在额头上。听见有人进来,将手放下。 “母亲,你怎么突然……” “我要不是晕倒,你是不是还跟那女人在一起?你怎么还不死心,非要她不可呢?”桑榆撑起手坐在床沿,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 “母亲,我说过了,我的事不需要您来插手。” “母亲,找一个不爱的人过日子,那是幸福吗?” 回到客厅,贺恒通抽着寂寞的烟。他想好的台词在见到贺安的那一刻就化成了这烟雾。他们多久没有一起说说话了,多久没有一起吃顿饭了。 三十七 汤记 闫妮同萧河回到包厢,何安不在。 严启慎跟萧河说,薛婷刚才喝多了,老二送她先回去了。萧河拉着身旁的顾铭说:“这人结婚了智商是蹭蹭的往上爬啊,我都没关心这事呢。” 顾铭看了眼对面与柯娟说笑的人,完全没有把严启慎的话当回事儿。闫妮看了眼时间有些晚了,跟柯娟与严启慎敬杯道别酒,走时不忘提着储物柜上那星巴克的保温袋。 萧河叫住闫妮让她再等两分钟他去拿样东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盒子。闫妮拿起一看,问道:“这在酒店,你哪里弄来的?” “叫厨房做的,噢,这酒店是严启慎家的,所以动用了点小关系。” “嘁……好吧。看在你这么真心诚意的份上,一定送到,噢,保证不暴露您。”闫妮晃了晃手中的盒子,一脸笑意的说,一边将东西放入保温袋。 -- 闫妮没有打车回去,这酒店离雅园近一小时的路程,她想给子柠买点“汤记”的鱼汤回去。“汤记”的位置不偏不倚的在这段路程的正中间位置,这家店开了有30年了。还是那次她下班无聊,想去书店买些书回去看。这家“汤记”就在书店旁边,生意好的不得了,闫妮从书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汤记”依然是满座,外面还有那号排着队的人。 第二次来这里刚好是过了饭点,虽然人也多,不过排队的人相对少点,闫妮就拿了号。这里卖的不止是鱼汤,还有猪蹄汤,排骨汤,其实这也只是店里特色。主要经营的还有灌汤包,一些她从未听过的特色菜名。比如她翻开菜单看到的第一道菜,菜很熟悉是她爱吃的大盘鸡,名字就很特别了——有朋自远方来。一道普普通通的地方菜在这里就变成了诗意盎然。 再往下翻菜名是“等你”——是一道糖醋里脊。 继续翻,菜名都很有意思。大概是菜名的独特再加上特色的汤,深受广大市民的喜爱。来来往往的人总要转过头来看几眼这家“汤记”,不为别的,就为这飘出的香气,就让人垂涎。 闫妮加快了步伐,最怕的是到店的时候那里已关门,一路带着小跑。 远远的看见“汤记”灯光大亮,门口依稀可见的人影晃动。跟着放慢了脚步,嘴上轻轻一笑:“还好,还好。” “老板,一份鱼汤,一份思念,一份汤包。打包”走到店门口,时间刚刚好。在这里买东西的人打包走了。 “好嘞,姑娘里面坐稍等一会,马上就好。”老板热情的应了一声,挥动着手将她迎进门。 “思念”是一道素菜,素炒山药——白发无情侵老境,青灯有味似儿时。老板已经年过六旬,他只负责在前厅吆喝,照看客人。前台是他的儿媳妇,儿子便负责后厨。不得不说,他儿子做菜是真的好吃。 她问起老板,为什么将山药取名为思念。老板坐在她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眼中有些得意洋洋,“年轻人啊,等你老了或者心有所想的时候,就明白啦”。答案没有让她满意,思念,很广义的一个词。 闫妮将寿司拿出来把热菜放到保温袋里,走出店门口就感觉到一股热气。啊,快八月了,就快要过去了啊。走到大街上打了个出租车回去,要是走路回去,就算再热的菜再热的天走半个小时也该温秃秃的了。 “快出来吃饭啦,给你们带了美味。”一声吆喝,屋里的两人噔噔噔的走过来迎接──美味。 “哎,茜茜,我跟你说,你今天不去,那未婚夫可帅了。” “啊,我认识的,我哥去了我就懒得去了,我在家陪子柠就好。”萧茜茫然的啊了一声,又笑嘻嘻的说道。 “得,你们吃吧,我就先走啦。子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好,路上小心。”舒子柠怔了片刻,手里拆着打包盒,开口道。 走到楼下贺安就打来了电话询问在何处,要不要接驾。闫妮毫不吝啬的报了地址。挂了电话顺手将手机放进挎包里,却怎么也放不下。闫妮借着路灯高耸的灯光把包掰扯开看看到底有个什么玩意儿让她手机“受了委屈”,呕,是块手表。此时的闫妮想打人,这表好端端的戴在手上不好吗?非要掉会客厅,还被前台捡到拿给了她。肯定是当时坐一起谈话了,前台就觉得她是跟他认得的。将手表稍微摞了摞位置,刚刚好能把手机放下。心中感慨,下次出门不要带太多的化妆品了……半道上都用不上,包本就小东西还占地方。 最近网上疯狂流传下班路上有对象开着车打着双闪灯来接的视频,闫妮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远远地看见黑色奥迪正暧昧的打着它的双闪,似在不停的勾引着她。 “怎么样,今天晚上吃饱了吗?替闫妮系好安全带,抓着她的手亲了一口。 “嗯,还可以,回去再吃点水果就好了,对了,娟姐怀孕了你知道吗?” “看出来了,她是个酒鬼,今天在宴会上她难得的没有喝酒,就猜出几分。你要说她戒酒恐怕都没人信。”贺安一想到自己的哥们就觉得可惜了,想当年蓝慕阳也是追了她好久的,虽然是死亡佛系追女法。 要说这蓝慕阳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喜欢上人家的,就因为就把那晚的事也太说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贺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喂,快来喝两杯,等你啊。” 贺安将闫妮送回家后交代了几句又开车出去了,闫妮呆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看着这里的每一件装饰物都是贺安按照她的想法改装的。就连一副小小的挂件闫妮觉得不大好看,回头他也会换上另外一种简约的。闫妮什么都喜欢简约风,看起来很舒心,不像那些沉重的装饰看起来压抑又荒唐。 海边的夏天很凉爽,窗户迎来海风的味道。今晚的风有些大,吹的窗帘有些受不了地使劲摇摆,抗议。闫妮洗了澡出来被这风吹到肌肤上有些凉爽,明明是夏天手臂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走到窗前看着周围的一切,除了大街上的路灯,海里倒映的月亮,浪拍打在远方礁石的声音,衬托着窗前自己的倒影安静的到有些形单影只。正准备关窗休息瞟见远方似有人影,再仔细看的时候只有树的倒影,索性关上窗户与外面隔绝。 三十八 结婚 闫妮上班准备归还何安的手表,却忘了早上走的急没有背昨天的那个包包,干脆明天给就好了。 正想着这事就碰到萧茜走到她的办公桌前:“亲亲,我哥今早告诉我一个超级劲爆的消息,你要听吗?” “你哥……他什么时候成情报收集专员了?” “咱经理年底结婚……你说他这是受了你什么刺激啊,转身就要把自己套在坟墓里头。” 闫妮白了她几眼,用一种关我屁事的语气阻止她再胡思乱想下去:“爱咋地咋地,我闫妮也没那么大的魅力让他转身投入爱情革命教堂。” 这段时间闫妮没有受到何安的故意为难,也少了每早都有的鲜花省去了她散花使者的名头,清闲了许多。反倒有些不适应了,一个好好的助理就这么闲着? -- 恒通。 “我不同意,那个地方现在荒无人烟,根本不是开发游乐园的地儿。”说话的人齐远,自从儿子齐征被贺安卸职之后,就一直对着干。几次想把齐征扶上手,却被贺安拿公款一事打压。 “好,谁不同意谁就拿出个像样的方案来让我服气。散会。”贺安盯着那只老狐狸,每天总要作那么几次妖。 这场临时会议只是拿来试探下面人的忠实度的,若是向着自己的人,定不会多说什么,况且这个方案是贺安亲自着手的。只有那么几个站边齐远的人,觉得不大可行,得用来建住宅楼。 会议室的人都走了出去,庄南辛走上前来,“刚才您母亲来了一趟,喝了口茶就走了,让你给她回个电话。” 电话里不知道桑榆说了些什么,贺安大发雷霆,拍响了会议桌咻的一下站起来,“不可能”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摔得几米远。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双手握拳,凸起的经脉证明着他此刻的愤怒。 闫妮快下班的时间收到贺安发来的信息说晚上下班到他公司楼下等着,带她去个地方。闫妮如约的在旁边的饰品店逛着,事务繁忙的贺安让她足足等了近一个小时。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欢迎光临,请里面挑选。” 贺安拉着她往最里面的展示柜走去,“我前面定做的那款戒指拿出来给她戴上”他对着店里年龄稍大的一位女士说话,闫妮清楚的看见胸卡上赫然经理两字。 “你今天忘吃药了?干嘛突然来试戒指啊。” 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刚刚好,闫妮的皮肤白皙柔嫩,很漂亮的一双手有了戒指的装饰看起来就不那么平平了。 晚饭照常是贺安做的。说实话,他每天都在公司做着大负荷的工作,面对那么多的压力,回来还要给她做完饭,实在是……有些愧疚了呢! 闫妮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贺安面前,“这个我不能收,戒指我很喜欢,可是你越是这样我就觉得越没有踏实感,你知道吗?” “难道我送给心爱的女人戒指这还不够踏实感?我说过,我们一定要结婚。” “贺安,难道你就不奇怪你母亲为什么不喜欢我吗?你这是在逼我做决定!我们说好的只在一起这一个月,我也很珍惜。可是,这戒指太贵重了。” “好啊,等你知道了这枚戒指的含义再来跟我做决定。”贺安极力的压制着心里的愤怒。他也不想这么逼闫妮,只是那个电话来得突然,他不想在错失任何失去闫妮的机会。那晚去到“左卡”看见蓝慕阳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看到他到了还拉着继续喝。柯娟订婚他一定很难受,蓝慕阳跟他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只是觉得她很特别,跟酒吧其她女孩有太多的不一样,就是在那时候的故意为难,把自己给忽悠了进去,她却置身事外。从来没有把他放在某一个位置去对待。如果,如果能重来他会不顾一切的把对方留在身边。哪怕不爱。 这一系列的事情让贺安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闫妮多一天在那家公司上班危险就会多一分。 贺安拿出手机翻出定制戒指页面,递给闫妮。 DR戒指——一生唯一真爱。 这款是贺安预约官网定制的,内里一面刻有闫妮的英文名字。贺安说,戒指他早就定做好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本以为会在某种盛大的场合来个突然的求婚,感动对方,最后也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方式。 他还说,这戒指象征着他的心,不管怎样他都会等,等到她心甘情愿的那天。戒指的外表镶嵌了一排钻石,里面有微弱的红光。简洁,大方。他所有的东西都按照闫妮的喜欢来做,一成不变。 “你这么迁就着我,会累的。” “不会,不是迁就,是因为爱你,才会为你做一切事。” 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戴在手上,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这枚独一无二色戒指。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钻石宝戒的,这枚DR闫妮捧在手心总会有种不现实,不大踏实的感觉。但是现在的她们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自己心中的疑惑还有很多。 -- 左岸。 “哎,哥们儿,你要求的我可都照说了啊,没有效果可别来找我啊”萧河喝得有些醉意了,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双手揉着太阳穴。 坐在另一边的严启慎说话了:“哎,老二,你到时候真找那谁结婚去?” “你能不祸害人家姑娘吗?”顾铭躺在长沙发上,踢了一脚身边的何安。 “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何安轻飘飘的透露一句。在坐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嘁了一声。 “我看你啊,就是那茅坑里的屎,又臭又硬,还时常喜欢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顾铭毫不客气的见缝插针。 “哎,你还真别说,他这是直男行为,不听教育的。”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连何安自己,都把控不住自己做的事,是否能得到相应的结果。后果他不敢猜想,成功,那便是海阔天空,若是失败,失去的恐怕不是一个人,连自己都会丢了吧。 是他低估了闫妮的自制力,像第一次辞职,第二次就这么走了。更加低估了她对贺安的喜欢。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剑走偏锋,却又担心事情暴露,这剑就成了杀人于无形的真剑。 三十九 再次升级 闫妮早上起晚了,匆匆忙忙的洗漱,画了个淡妆。 贺安还在门口等她,见她久久不见出来,朝着卫生间望过去。 “我的姑奶奶呀,你倒是快点儿!” “哎,来了来了,包包,那个……我的那个黑色包包呢!”闫妮一着急,忘记了自己的包在什么位置,在房间里打转四处望。 “这儿呢,柜台上。” 闫妮赶紧跑过去,抓起包把手机放进去。结果一个手滑东西全掉地上了! 贺安叹息着说了句,慌里慌张的,有鬼追你啊。还是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递给闫妮,接过一样一样地往包里放。又递过来一样,她没有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伸手去接。 “为什么在你这里?” 闫妮没有反应过来,一心就想着收拾好赶紧出门去上班……抬头看着他啊了一声,再看着手上的东西——手表。真是好的东西不来,尽来坏的。闫妮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是娟姐让聚餐那天晚上,何安他把这个掉前台了吧,然后工作人员就交给我了。” “交给你?那么多人在偏偏交给你?他那两个兄弟又不是空气。难怪你会拒绝我,难怪啊,你早跟何安勾搭上了吧!” 闫妮没想到自己在贺安严重竟然是这样的人,严重泛着泪水。这对她无疑是一种侮辱,抬起手扇了对方一巴掌。 “贺安,你可以质疑我,你说话不要太过分,我是你的女朋友。” “好一个女朋友啊,留在一个对你图谋不轨的人身边做事,在家里连亲一口都不让亲,碰也不让碰算哪门子的女朋友?最单纯的床伴?” “你过分了,你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的话,我想我们没有继续再走完这一个月。”说完就打开门往外走。 见她要走,顺势拉住她的手往里一拉。哪料闫妮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往后一拉时,脚跟绊住门槛,脸朝天背朝地。贺安顿时慌了神,连忙半跪在地上抱着闫妮。 “对不对,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情绪,对不起” “够了,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谈什么感情。”闫妮挣脱他的手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 西北路南的早晨基本上看不到车流来往,有一班很早的公交在刚才的争吵之中完美的错过。若是走大马路一定来不及,于是走的侧边一条小道抄近路,这一路杂草丛生,早晨的露水还未褪去。扫在脚上浸湿了精心搭配的沙质垂感阔腿裤,脚上的黑色帆布鞋也未免遭不幸。 终于走到外面的马路上,几辆车从身边驰过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上车” 闫妮看见身边一辆车缓慢地行驶着,这车她还真是天天见,不过这人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见,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而起,自己却不能大声的指责一切是我罪魁祸首。踏着已经凉透的鞋,继续在这康庄大道上行走。 “你打算就这么走到公司去吗?这里到公司可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你执意的话等着扣全勤吧”车上的人见她没有要接受他的囊肿相助,继续说道。 闫妮一直告诉自己是为了全勤,自己是被最爱的毛爷爷所打败。 何安看了眼上车的这双鞋,不仅有点湿还有些许泥土,从后座拿出一鞋盒子打开让闫妮换上。 “不用,公司有双鞋” “别多想,我只是不想自己的车上沾上太多的泥土” 闫妮勉为其难的穿上,刚刚好。很合脚。 “回到公司我就拿去做护理再还给你” “不用,她不喜欢别人穿过的,随你处置。” 一句话让闫妮觉得有些心寒,既然这样又拿给她穿着什么?她还没有落魄到需要别人的施舍。 “好” 穿着这双恨天高踏进公司,脚下咚咚咚的声音让她心里莫名的不舒畅,早上的争吵再到后来强制的施舍再到后来的嫌弃……看来这一天是不怎么美好的一天。 萧茜注意到她红红的眼眶,把她拉进楼道口询问怎么回事。她刚才走在公司门口就看见闫妮在一旁从何安的车上下来,现在就看见闫妮这个样子心里隐隐觉得是何安欺负了闫妮。 “没事啊,早上出门眼里吹进了些沙子,不舒服给弄的。” “我怎么就举得不能相信你说的话呢?” “你哪学的这么八婆啊?我都不信你信谁啊?” “因为你脚上的鞋,这双鞋是他特意定做的一双,说是送给那个人的。” “哦,我知道,他跟我说了,她的未婚妻不喜欢别人穿过她的鞋子,让我随便处置” 闫妮回到工作岗位,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双平底鞋,这双鞋本来是前几周备着平时替某人跑路用的,结果一次都还没来得及穿。将换下的恨天高随手仍在身旁的垃圾桶内,一边小声嘀咕:任我处置就任我处置,我才不管你是定做给谁的,到了我这它就得进垃圾桶,哼……一群脑残的那人,没一个有良心。 敲门声不大不小,刚刚够里面的人听见。 “进来” “我来归还你的东西,那天酒店前台给我的,昨天落家里了。” “行,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闫妮在出门之际转头问何安早上为什么出现在西北路那边。她清楚的记得当初他送她回家说是顺路,那他的家也应该在雅园那个方向才对,西北路南事与那边相背的两个方向。 “出去”何安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都不知道该如何让回答。憋了半刻只好下逐客令。 下班闫妮早早的撤了,去了那家“汤记”。 何安从办公室出来就得经过她的办公桌,眼睛随意的在她的座位划过却看见了那双闪着淡淡光芒的高跟鞋。走过去捡起来,回自己的办公室找了个盒子装起来放进了最隐蔽的柜子里。 又重新回到闫妮的座位,坐着她坐过的椅子,摸着她用过的笔记本。耐不住心思的点燃一根烟,烟灰在不经意间掉落在办公桌旁的洋娃娃上。地上也沾上了几节烟灰,用锃亮的皮鞋将那顽皮飞舞的烟灰排开,试着销毁他来过的痕迹。 思索着白天她问的那个问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在车上度过的夜晚比想象中的要长许久,许久。 四十“忧愁” 何以解忧唯有小酒。 ──────────── “老板,来一道‘回忆’,再来两瓶啤酒“ ”姑娘,这‘回忆’这道菜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你确定要吃吗?” 闫妮示意老板当然要吃,来这里就为吃掉这道菜。 酸甜苦辣都在这道菜中了,一口吃尽人间味,再喝一口这里的招牌酒——开心酒。可是一瓶酒都喝完了,她却一点也不开心。这算什么?天道轮回风水总在她身上转悠,还是最坏的那种。 “欢迎光临,要吃些什么尽管点。” “和她的一样”进来的人指着闫妮的背影说道。老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眼神明了的会意就去后厨通知自己的儿子去了,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件酒。 进来的男人直接走到闫妮的对面坐下,老板顺势把酒全放在这。不过这酒一看就不是闫妮喝的那种酒。 “这是本店新进的酒,忧愁。把它们都喝掉,你就会通透了。”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闫妮听的,这老板真是一个人精,什么都瞒不过,什么都知道的人精,“大叔,‘思念’我都还没有解开,你又给我放难题,是不想要我这个美丽动人的重视顾客了吗?”老板嘿嘿两声,瞪着那对眯眯眼说着闫妮真是个古怪精灵。 “哟,不去陪你的未婚妻,到我这来凑什么热闹啊,呵呵。”闫妮注意到对面的人,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说话语气都变得怪怪的。 “你在这独自买醉,我这个上司看见了将就屈尊陪你一会儿” 闫妮拿起旁边一个新杯子,打开一瓶“忧愁”给倒满,又把自己杯子里剩下的“开心酒”一口气喝掉,也倒上了这“忧愁”。 “来,干杯,为你的好事将近,为我的……愚蠢,对愚蠢。干杯”一个碰杯,就将浮在酒杯上的泡沫给摇晃了出去。它们天生就是多余的,有了它们,喝酒都不是个滋味。 “现在你要是回头还来得及,我可以将就将就。” “说什么呢,我闫妮是那种夺人所爱的小人吗?我妈说过,要么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要么跟互相愿意搭伙过日子的人在一起,只有这样才会长久。婚姻需要爱,没有它,婚姻一刻也走不下去。但是又有不需要爱的婚姻,那就是搭伙,它们有一种说法叫日久生情。然而爱并不完全需要婚姻,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已经很不容易,想要走进婚姻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啊。所以,我会选择自己爱的人,像娟姐一样,只有自己感觉得到的幸福。”几杯下肚,闫妮开始讲着胡话,说着自以为很厉害的大道理。不过都是用来蒙蔽自己双耳的东西。 “走不进婚姻,是你的问题,并不是他的问题。” “我?我有什么问题啊,不就是前方万千阻挠嘛,我认了啊。可是那戒指本该是我的,名字都是我的。为什么我没有戴在手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我会退缩。可能是……我又怕你们这些脑子有病的人使出什么幺蛾子来,我还真是承受不起那种大礼。”说到后面,闫妮脸上有后悔,有懊恼,更多的是瞧不起自己。又觉得自己聪明,开始学会不掉进别人设好的陷阱里。 “你不喜欢他”对面的人穷追不舍的问她。 “不,我喜欢”酒意已经让闫妮有些分不清现实。她是喜欢的,相比现在他,更喜欢初相见的他。 “你不爱,你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考虑,爱一个人何需考虑?难道你爱一个人能讲得出原因?能够先思考自己是否要爱她,然后再做出某种意义上的决定?这不是过家家,你爱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考虑任何理由,也没有时间让你去想这些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东西。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每一个问题,闫妮都能很完美的抢答。 这些问题开始腐蚀着她的内心,不知道说出口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我知道,所以你看不见我。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并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他。因为你除了会临阵脱逃,我还没见过你做什么英勇的事。”何安独自开了一瓶酒,对嘴喝光。 这“忧愁”并不烈,却口口灼心烧喉。今天只是路过这里,就看见里面这熟悉的人影,一个人显得有些落寞。右边的天使终究战胜了要走的恶魔,踏进了这家餐厅。 “是是是,随你怎么说。不爱也好,也好。不然我守着这颗心还真是够呛的。” 醒时同交欢,醉时各分散。 他们两却是倒着来——醉时同交欢,醒时各分散。 闫妮拖着昏沉沉的脑袋走到前台,问老板有没有醒酒的玩意儿,她还说,“我觉得这酒醒了,我能再战他个几百回合”说着手比划了起来,一个踉跄就要倒下去,跟在身后的何安稳稳的接住了。将她放在座位上,人软软的趴在桌面上,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 “来老板,不用找了,谢谢你。” “小伙子啊,这被情伤的人啊,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那可是住进心底的人,我刚才看你半天磨磨唧唧的样子,人家一觉醒来就把你的话都忘记了。” -- 琥珀居。 将闫妮安置在床上,起身去打了热水给她擦脸。 都是你,都是你。不是你夺了我的初吻,我也不会变成这样。每次他亲我,那一幕就会无意识的出现。呵,不就是接个吻嘛……为什么就是接受不了。明明我也是喜欢他的啊。 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水倒掉。到客厅里灌了几杯凉水,让自己清醒。 每天都在做没有意义的事,却又每次都在做。就好像一个人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 贺安回到家没有看见闫妮的身影,到房间一看东西都还在。霎时整个人都放松了,连空气都温暖了起来。 打电话到舒子柠那里询问闫妮在没在,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整天都没见着,也是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挂断电话给闫妮打过去,响了很久的铃声都没有被接起来的可能。接着又打了好几个依然是没人接。 【对不起,今天是我冲动了,你整天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转,我没有办法不去多想,原谅我。我是爱你的,我等你回来】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但是那份烦躁与不安依然存在。他不该是这样的,他们都不该是这样的。 四十一 奈何花落去 房门打开,走进一个人影。闫妮努力睁着眼睛想看清来人,却因为醉酒的厉害,眼前一片模糊。稍微一抬头就觉得一阵晕眩。本来她是睡得很安稳的,一阵阵不讨喜的声音契而不舍的传入耳中,没看眼手机的来电显示直接静音。 床头柜的手机被拿走,闫妮也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她们没有争吵,每天都过得很快乐。画面转到了一个下暴雨的晚上,她看见一个人跪在不远处。模模糊糊,又隐约觉得很熟悉,踏着步子慢慢的靠近……雨水很快浸湿了全身,怎么也走不到那个人的身边去。 门外的人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过。最近两条信息完美删除。 远方的天空开始吐着鱼肚白,慢慢的开始泛着红光。 床上的人还在熟睡,一个翻身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精准的照射在她的脸上。眼睛因为一时间强光的照射而发胀,不免难受的闭上。伸手挡住这刺眼的阳光,眯了一会,眼睛才觉得适应。 猛的坐起身,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环境,撩起被子往身子里望了眼,还好还好都穿着。再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她顿时一个激灵:“我去,还是热乎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 同时间房门被敲响,传来熟悉的声音:“醒了吗,醒了就滚出来吃饭。”还是一种嫌弃还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语气。 闫妮快速的找到房间的洗漱间,整理了头发,环视周围都是男士的洗漱用品,用手打着清水顺顺便便洗了脸。 “我……怎么在这里”餐桌上闫妮厚着脸皮扯着嘴问道,脸却红到了脖子。 “嗯,喝多了,就从路上捡回来了。”何安吃着早餐,随意的回答她的问题。 “那昨晚上你……” “就那间主卧有被子,让给你睡了” “撒谎,那我怎么摸着被子是热乎的”听到这话,闫妮将筷子往桌子上一顿,坐直了身板一脸怀疑的看着何安。 “我说了,就一张床有被子,家里也没有多的,不然我睡哪,放心、睡的沙发,没碰你分毫。自己滚来滚去的睡,怪谁?”何安走到玄关,穿上上班一贯的外套,转身看着闫妮。 “变态,没地方睡就别捡我回来啊,装什么好人,扮着狼外婆” “走不走,我赶时间” 所以很巧的,今天的她又是坐着何安的车到的公司。 萧茜都忍不住的走过劳再次八卦她与何安的关系。但是闫妮一个劲的否认,萧茜只当是人家害羞,“对了,贺安呢?你把他甩了?” “什么跟什么呀,我跟他吵架了,再说当初也只答应在一起相处一个月,这次的吵架也只不过是提前结束而已,我跟何安也是真的没有关系,昨晚喝醉酒,他可怜我而已。” 叮叮。 【我在楼下咖啡厅的你】 是贺安,闫妮收到信息跟萧茜打招呼说,要是经理找她就说道楼下给他买咖啡了。 就匆匆走掉。 身后的萧茜很想说一句人家都听见了,不用我再传达一次了。 萧茜看着身旁的何安,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YOU SE SE YOU,被嫌弃了吧,看看人家,吵完架都不影响感情。啧啧啧,这人与人的地位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说完快步走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呵,比想象中的沉不住气”何安转身进入办公室,悠闲地喝着茶。 楼下咖啡厅。 “你能解释解释昨晚一整夜你都去了哪里?” “我……在萧茜家,喝多了,她把我领回去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还是说一直以来都只有我自己入戏,而你在逢场作戏吗?” “我没有,都是实话。” “还不说实话”他咬着牙说完,将昨晚收到的短信给闫妮看。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再留在闫妮的身边,她……是我的】 崩了,是的,此时闫妮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心脏在一瞬间裂开,雷声贯耳。于越下越大,雷声越来愈猛烈,她最怕的就是打雷了。小时候在家里每当遇到打雷下雨就会跑进妈妈的房间睡在爸妈的中间,后来长大了,怕雷的胆子还在,妈妈就会过来挨着在旁边睡。此刻身边只有贺安,却是在这样争吵的场合。 “我醒来就在那里了,但是我们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闫妮故作镇静,声调却无情地出卖了她的慌张。 “晚上回家”说完贺安起身离开。 — 闫妮回到公司没有直接上去找何安理论,等到人都出去吃饭了才走进办公室。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过是在警告他,他配不上你,他没那个资格” “呵,他没资格,谁有资格?你吗?你没有权利去对别人谈头论足,你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其实什么也不是。”说完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从包里翻出一样东西,再次返回办公室。 “给你,真不想认识你这个无奈” “别忘了,我是将婚之人”何安淡淡的甩出一句话,闫妮清清楚楚的听见。回头忘了眼何安,不知眼底的情绪为何翻涌。 -- 闫妮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贺安,发生过的事总是在脑海中来回盘旋。她认定自己与贺安就是两个苦命的孩子,一个寻求真爱搞得心智神乱,一个狼狈不堪。就在对方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自己却又顿足不前。不知道到底在犹豫什么,是对那件事的疑惑,还是心中的芥蒂。 闫妮决定在回到海边之前先给自己吃颗定心丸。 拨出熟悉的号码,在脑中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你相信我吗?” 对方的语气似乎很平淡,大概是有些疲惫了。简单的“我等你”三个字,就让她觉得并不那么难受了。 贺安手掌着“命运”高脚杯,里面盛了三分之一的红酒。离杯子很近,似想要把它看透,看看它的样子,到底是红色还是透明色。这红酒的色泽像极了一颗心,特别是那种多情种装着一颗满腔热血的心。 却只够品尝。 这“命运”高脚杯就像无情人,哪儿哪儿都是凉的。若是用手去捧住,也只有握住的地方是温热的。 在心中默默的种下一颗种子,那是他的全部,谁也不能够夺走。 四十二 不踏实 闫妮进门就看见贺安躺在沙发上,对方朝她招一招手。放下包走到他的身边去。 “以后我不会随意喝酒了,也不会到处乱跑了,你不要生气了。”她事先打破了僵局,表示自己先服了软。 “闫妮,我今天想了很多,我不知道我们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爱你,你也是爱我的吧。可是,自从那个人出现,我的生活一团糟,我没想到,他会对你这么上心。可是,我先遇到的你,也是我先爱的你,他凭什么?还有好多好多人,都在我的意料之外。这一切都好不真实,唯有你,是真实的,你让我感觉得到疼痛。所以……小妮子”贺安望着天花板自顾自的说着掏心窝子的话。最后回过头看着身边的人抓住她的手臂。 “啊,什么?” “我们结婚吧,好不好。你若是不愿意,咱们就先领证,好吗?我不想失去你,你知道我爱你,我很爱。你每天都在他身边晃悠,我很不安心,你知道吗?我想拥有我们的孩子,每天回家都能看见你们母女,我很幸福。”贺安越来越不安,特别是在知道母亲做的事情之后,又开始逼着自己接纳一个不爱的人。特别是在何安说着自己没有资格的话,他想他是不知情的,这一切都会埋葬在风雨之中。 “别乱想,我是爱你的,我不会离开你。”闫妮始终逃不过心底的天平倾倒,她纵然是再怎么相信这一个月即将过去,还是会答应这个荒谬的要求。 “好,我们先领证,只是为什么是母女?” “女儿好,贴心。她会心疼妈妈,也会心疼爸爸” -- 第二天,何安见闫妮莫名的开心?特意发了个短信给萧茜前去打探消息。萧茜很不客气的拒绝了,说是将婚之人,就不要挂念他人的女朋友了。 但是终究是好奇心害死猫,就算不为何安,自己也忍不住拉着闫妮八卦,“你今天这么高兴?把贺安搞定啦?” “我们准备秘密领证。”闫妮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 这消息让萧茜着实吓了一跳,谁能想象前一秒还吵闹的人下一秒就要走进民政局这就是跌进爱河的历力量吗? 她问闫妮是认真的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和爱的人在一起,给对方温暖和安全感。至少,不用提心吊胆的,即使我知道若是在未来的某一天让贺妈妈知道了,一定是一场不免的硝烟。可是,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娟姐给了我很大的勇气去做这个决定。” 听完这句话,以至于萧茜晚上回到家在微信上找柯娟口吐芬芳,一个劲的吐槽闫妮是个傻子,太冲动了。抱怨的声音难免被身旁的舒子柠听到。 萧茜很礼貌的再送了何安一句话:将婚之人,不要挂念他人之妻了。哎,悲哀!我知道你的计划,告别吧。 办公室的人看着短信,眉毛都撇成一团了,几分钟后。翻出一个号码,发了个信息出去。才闭上眼睛消化这段时间的悲愤。 小野猫,跟着胡闹。他怎么能就这么放任流浪? -- 【盯紧贺安,他准备与闫妮秘密领证】 桑榆看着短信,脑袋都要气炸了,无论如何都不能领证,证上的人是谁都可以,唯有她不行。怪不得她狠心,要怪就怪那个见不得人的小姨吧。借口最近身体不大舒服想让贺安陪她去医院检查的理由亲自询问庄南辛贺安最近的行程安排,终于,在周二的上午什么都没有安排,据说还是临时推掉的。她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这般冲动,一刻也等不了,选在了最近的日子。 闫妮躺在床上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反而没有了踏实感。她转过身看着贺安,“我睡不着”。 “来,我抱着你睡,明天就是我们最重要的日子,一定要睡好,不能顶着熊猫眼。”贺安将她的脑袋框在胸口,跳动的心率明显快了。闫妮摇晃着脑袋想要听得更真切一些。 “别乱动,小心我这就吃了你” 闫妮一个激灵瞬间乖乖的。 每个夜晚都会做梦,大同小异。都在梦着身边的人,依然是雨夜欺凌,最后的画面总能让她无助。那种想靠近却又到达不了的终点。 — 民政局的位置距离西北路南有段距离,一路上闫妮紧张到不行。总觉得这一段开车只需两小时的路走了半个上午那么久。 早上舒子柠打来电话,说是在萧茜那里知道她要秘密领证的事情。闫妮神经紧张了一晚上都忘了告诉子柠这件事,现在打来电话也好。 “嗯,忘了告诉你,你在家里怎么样啦,宝宝越来越淘气了吧?” “你考虑清楚了吗?妮。我很好,不用担心,只要你记得回来看我就行”舒子柠靠在阳台上吹着夏风,带来的狂热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热流。 “嗯,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闫妮看着车窗外往后飞逝的一切事物,抓住的只有当下。若你很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为何不魔怔一回呢?过得了是柳暗花明,过不了是注定。 — “你们先填好这张单子” 就只差最后一步签名,闫妮不知为何却犹豫了。身旁的人早已签好字,看着她有些发愣。 “怎么了?如果你觉得太突然了……” “没有” 终于骨气勇气落笔,一个闫字正正楷楷,落落大方。妮字却显得有些潦草。 一系列流程做完,回到柜台前。 “户口本,身份证,你们是自愿结为夫妻?”工作人员看出了她签字时的犹豫,忍不住问了一遍。 “不,我不同意” 贺安回头看着声音的来源,好看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冷了好几个度。 “我不同意”说着就撕碎了那份申请单。 看着那被撕碎的纸张,还有未递交出去的户口本与身份证,有些嘲讽的笑了笑。这样的结果,闫妮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快,昨晚的不安在今天就得到了灵验,刚才电话里那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笃定也没有了,也用不着盼着柳暗花明的那一天。现在已是万花丛中一抹黑。 桑榆就是她们之间的一堵隐形的墙,她不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出现,但她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来到身边。筑成那堵难以跨过的界线… 四十三爱情的酸臭味 闫妮的左脸还是热乎的、清晰灼烈的红印摆在透白的脸上,在心底也是久久挥之不去。 夏日炎炎,早上出门时还是凉爽的风,从民政局出来已是狂热的,一团热气将她包裹。在街上游荡了半天,最后选择在路边买份冰淇淋,降降火,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一样能填补空缺的东西。 民政局外桑榆的话还在耳旁袅袅。 “你怎么就是缠着我们家贺安不放呢?你们还真是一类人,一种货色。” 你们——是谁?桑榆当时眼中的厌恶她看得清清楚楚,自问自己是没有做过什么让她特别反感的事,却又想不通为何是“你们”,那个人是谁? 她很想说并不是谁想缠着谁不放,难道相爱的人不该在一起吗?。 “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送你花花,不要哭了。哭花了妆哥哥不喜欢。”发愣之际,跑过来一个小女孩,也不过十二三岁,就懂得安慰人了,她没有刨根问底的纠结哥哥不喜欢的意思。可是她心底的创伤不是一句话就能补得好的。 “小妹妹,这么热的天,跑出来卖花都晒黑啦,我把花全买了好不好?” “没关系的姐姐。这些花被一个大哥哥都买了,让我送给你的。”小女孩露出天真的笑容,把花拿给闫妮说了句姐姐再见就蹦哒蹦哒的走了。 她看着这些花,心底觉得疑惑又好笑。哪个脑残的大街上送花不留名的?不过自从办公室收花断了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鲜花了,当时自是觉得很无聊。送花的人不仅无聊还大款。现在却觉得有丝暖流划过心房,原来在难过的时候有人送温暖是这样的感觉。 “难怪,难怪你不去上班,原来是躲这吃冰淇淋呢!”来人直接坐在了她的身旁。 闫妮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 “好巧啊,在这都能碰到你。” “是啊,本来是闲来无事到处逛逛,我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一只小花猫,伤心的在吃独食” “呵呵,那这花也是你送的吧?” “不是我,我只是位和平天使,夹在中间当空气的。喏,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就先撤了”顾铭看见远方的来人,转头冲着闫妮一笑,起身就走了。 闫妮被带到了上次喝得醉醺醺的地方。那是她们彼此唯一默契的地方。 “哎哟,姑娘,来得可真是时候啊,今天给你们尝尝新品。快快快,你们快进屋坐” 坐在了上次的老位置上。 闫妮审视着对面的人。每次自己狼狈的时候他总能不合时宜的出现,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你说,你是不是在跟踪我?不然你怎么会每次都在我最难过狼狈的时候出现。怕是你在我身上安装了什么定位跟踪器之类的吧!”说着闫妮就往身上摸了一把,又把包里检查了一遍,心想每次都这么巧合肯定有什么猫腻。 “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能看见你难过狼狈的一面是我的荣幸。”何安悠闲地喝了杯茶,才回答她的问题。 这时老板端了一道菜上桌上:“来来来,‘滋味’新鲜出炉,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哎,老板。这‘滋味’又是代表什么啊?”何安指着桌面上的那道菜问道。 “你吃一口就知道了”老板拍了拍两手的袖子,想要把它们都捋直了。 何安抽出一双筷子,夹了块肉,甜甜的,又有点粘稠的蜜的味道,还带着些许酸味。怀疑的看着老板:“老板,这怕是糖醋里脊的失败品吧,这么蜜” “这是爱情的酸臭味,不懂就别乱说”闫妮也吃了一口,尝出了其中的味道,鄙视的看着何安。 “还是姑娘有嘴福,这是糖醋里脊‘等你’的升级版‘滋味’。小伙子你要追人家可得下点心思了” 闫妮率先打断了老板的话:“咳咳咳,大叔,他是我的上司,他年底就结婚了,可别误会了” 老板悻悻的笑了两声就走了,走到转角回头看了眼那两个人摇了摇头小声嘀咕:不可能看错的啊,那小伙子明明就……哎! 这次来还是来规矩,叫了一件“忧愁”,口感好不说,喝多了还不会头疼,后劲儿也小。刚好还蛮适合像闫妮这样借酒消愁的人。 杯中的酒很快下去了一半,一口气喝完又倒满。举杯与何安相对。 “来来来,敬你花好月圆,长长久久” “你就不好奇她是谁?”他没有急着举杯,而是先丢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好奇?反正我不认识。” “薛婷” 闫妮拿在手里的酒杯不经意晃动了一下,眼睛直直看着对面的人。好极了,身边的人都有你瞒我瞒的习惯。 也罢,在这种情况中的自己已经有了免疫,不管是谁,都没有和盘托出的必须。 “挺好的,她那么喜欢你。回头得好好敲她一笔,都瞒着我这个不识大体的人。”说完没有等何安举起杯,独自干完了这杯略微苦涩的酒。 “是啊,说的我都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了。” “那再好不过了,女孩子的青春等不起,更是辜负不得。一个人愿意花费青春在一个人身上,就可见那个人的重要性。”只可惜世间造化弄人啊。这句话闫妮没有说出口,只想埋在心底独自品尝。 何安喝完一瓶酒,问闫妮,这酒其实一点也不涩,涩的是人。这菜,其实一点也不酸,也不甜,也没有肉,只有醋。他还说,要是可以,一辈子也不要吃这样的菜,伤人又伤胃,最重要的是:他吃的不是滋味,而是心酸。 “你什么都不懂的,你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吗?你可知道……无能为力……怎么写?”喝大了,闫妮已经开始吐词不清。 但是她还记得,就在这天前,还夸下海口再也不喝酒,再也不会不回去。可是这样的假誓言也只有她这样的一个笑话才会这么轻易说出口,然后再四下无人的街,对酒当歌。 看吧,不如意的时候什么倒霉事都会碰上。这一场秋雨一场寒,还没到秋,却开始下着寒冷的暴风雨。一点都没有人情味,那么狂暴,来不及躲闪。 “懂,身不由己我懂,无能为力我不懂,那是无用的人才有的感觉” “对,那我就是你口中那个无用的人”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除非你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我在无人的夜晚里度过」 越是深夜人静,在这个醉酒的深夜就越想听听某人的声音。听他亲口说:我还在等你,你呢? 四十四 宿醉 贺安只觉得这世界都在跟他开玩笑,闫妮从民政局走出门都没有回头。那种感觉真的让他好茫然。 母亲却又在这时候告诉他,关于贺恒通的事。捉弄,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两个字,都在捉弄他。世界很大,血缘就是走到哪里都能碰得到的人。 贺安瘫坐在小屋前,看着那条通往海边的小道。没有人来,也没有花香。只有寥寥几片叶子在晃荡,花骨朵被无情的抛弃在地面。没人知道他就这样坐了多久,只有吹过的海风与那满地的烟头,证明他此刻的颓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方的天空还剩下那仅存的一丝辉煌,一天落幕的时间近在咫尺,瞬间眼前一片灰暗,等的那个人始终都未出现过。 — “大叔,我想吃‘思恋’不知现在可有时间做?” “姑娘,你喝的差不多了,该回家了。” “家?哪里啊?海边?还是雅园啊……这里我没有家,没有家。” 在一旁看戏的何安打住了老板将要说的话,直接让老板先上菜便是,还顺带说了句:“失恋的人不好惹!” 「宿醉梦梦故人归,奈轻叹声爱你」 闫妮也分不清楚真实与梦幻。眼前的人,很熟悉,他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却没有麦色皮肤。即使再昏头昏脑,也能清楚的分辨身边的某些人。然后往日那些义正严辞的金句,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到头来还不是大醉一场什么都烟消云散。 一顿饭下来,闫妮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遭罪的反倒是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何安,身上被吐了个遍。在街道的路灯下,她拉着何安左摇右晃,告诉他当初来这里的可笑想法,到这里遇到贺安却又可遇不可求的开始。 她说,可能没有比她更可笑的人了,一而再再而三,死皮赖脸。他妈说的一点也不对,一点都不,她不是非他不可,只是,爱上的人怎甘心情愿的做个路人? 闫妮转过身看着身后跟随的何安,笑了一会儿说道:“为什么你会突然结婚?为什么我却没有这样的勇气?伯廷并没有哪里不好…” 就在闫妮走出民政局没多久,就接到了伯廷打来的电话,问她八月中旬的校园同学聚会有没有时间去参加。闫妮觉得纳闷,她走出学校之后就没有收到学校的任何派对的邀请,其实也不算没有,只是她不习惯看校园邮件罢了。 闫妮调整了情绪回道,“我不知道,看公司安排。” 伯廷没有说话,而是一贯的沉默,就在她几乎认为被占线时耳边传来了伯廷的声音:“如果过得不开心,就来我这,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闫妮想了一会还是回绝了,她可以是个渣女,却不能耽搁一个人的岁月。那真是要良心不安的。 最后在挂断电话时,伯廷还是说出了那句想说的话,如果可以,我愿意娶你为妻,不我想娶你为妻。 有人说,两个人走到尽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结婚,一种是一拍两散。还有人说羡慕那种从青春时期的初恋走到最后白发鬓鬓,可是又有多少人的爱情经得住初恋的考验又踏过社会的残忍摧残。她想,她与伯廷即没有青春时间的爱恋,也没有后来的爱情,也许就将会在这一秒一拍两散了。也好,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心酸的,会累;等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心会冷。那么早晚的结束并没有区别,大不了是千军万马驰过带走自己的一颗心。 “因为你就是个傻子,做着最蠢的事。还以为自己有多勇敢,以为那是为爱奋不顾身。那只不过是寻求心理安慰,与对这段感情的不满。你说,你可有过恋爱的心情?可有过跟爱人在一起的幸福?其实你不说我都感觉得到,你不开心,整天的愁眉苦脸出卖了你的真心。你跟他在一起你并不轻松,这不是爱情该有的模样。” “你懂?呵你个随便找人结婚的人有什么狗屁箴言说得通的?胡说八道却当作真情流露。”闫妮甩开被何安禁锢的手,摇着头,摆着手表示对这人说的话极为不赞成。“我幸不幸福…已经没有关系,我在乎的只是自己真的很背。我真找不到比自己还背的人。” “有啊,从前有个小伙子很帅,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可是那个帅小伙一个都看不上,因为他有心爱的人,可是那个女孩在他爱他的第二个年头跟别人结婚了。还收到了对方的喜帖…残忍吗?点儿背吧?爱而不得,是人间最LOW的整人戏码!”何安似乎快想不出用何种办法来让闫妮好过,或者是再想出什么恶言恶语来刺激她。 最后还是选择出卖了兄弟,不过句句真实,此人也真正享受过痛苦。就好比现在的自己,跟兄弟的悲剧就差了最后一步,却也是爱而不得。 有时候心底的爱人就像那漫天星河,可望而不可及。越是近在咫尺越是让人痛苦! “我知道,薛婷跟我说过了。你的未婚妻…也很不容易呢。喜欢你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山海皆平” “你的心真的是冷的,你干脆改名为闫冷冷吧。” 最后闫妮苦苦哀求着何安再收留她一晚,就一晚。对方却死活不愿意,最后闫妮没有办法说去找顾铭吧,人家虽然一个人住但是配套设施齐全,总要比何安家什么都没有的强。走进琥珀居,何安走前面往右拐去,闫妮则很老实往左,那是顾铭家的方向。不过没走两步,后颈脖多了股力道将她往相反的方向拉去,嘴上还得理不饶人的嘀咕:“我真是欠你这个傻子的钱了,跑去顾铭家入虎口?” 闫妮没好气的回了句,“难道你家就不是狼窝虎窝?我看你比顾铭危险多了吧!” 何安回到家就要去享受淋浴,被闫妮糟蹋的这一身简直不能再忍下去了,否则自己都会嫌弃自己而几天吃不下饭了……走到楼上冷不伶仃的丢下这样一句话:你试试就知道了,不过…我对胸小还脑残的人没兴趣,不至于饥不择食。 呕…闫妮想一个巴掌拍死他,这是人话吗?歧视平胸少女,妄言……简直妄言! 四十五真相 贺家不能被一家子人给毁了。 桑榆告诉他,父亲在外面的那个小三,她见过。是在五年前的一个夜晚,就是那天父亲答应她不再与那女子有瓜葛的晚上。他又出去了,没想到父亲将那女子养在眼皮子底下,就在隔壁的住宅楼。 说来也是可笑,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却养着两家人。母亲跟在身后,看见那女子在外面迎接父亲,是真的很年轻的一女子。后来母亲去调查了信息,那女子姓覃,名湘。可是母亲并不放在心上,本就没有热情的婚姻就不必要再厚着脸皮去维系关系,累的只有自己。 直到闫妮的出现,桑榆才有了自我保护意识。很像,她们真有那么几分相似。贺安不知道母亲怎么查到闫妮头上的,她的父亲,母亲,都查到了。还查到了这个与家里断绝关系的妹妹,比闫妮母亲小上十来岁,算是老来得子的说法了。 命运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却又将红线收走。多么残忍的月老。 寂寞的身影终于走进了那间有着闫妮气息的房间,借着月光床头柜上的小小耳钉在闪闪发光。这是她最爱的那枚,只有这么一枚。 旁边放着的是贺安的心,是的,他的心。 用心定制的戒指,用爱留住的人,最后只有这落寞的戒指在这里发着惨淡的光,那留不住的人一次也没有戴上过它。 就连躺在床上入鼻的气息都是她的味道,闭了半刻眼睛再睁开时那神奇充满了那经历岁月蹉跎的沧桑。手机光映射在脸上,仿佛就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老去了几个年头。 “喂,庄南辛,交代你的事情可以着手办了。” 这边的庄南辛刚进入温柔乡,真是恨不得摔碎这手机,看到是兄弟的电话忍了忍才接。而身旁的美人因为不满他的行为…气呼呼的走了,走了!贺安这个祸害,自己搞不定的人,害得他还连连失利…… “看心情” __ 第二天大早,闫妮为了表示被收留两次的感激之情。慷慨的做了人生中的第三次煎鸡蛋! 几分钟的时间,一份将就看得下去的煎蛋出现在客厅的餐桌上。闫妮听见楼梯口有脚步的声音跑过去探出头往楼上看,“起来了?快快快,来尝尝美味。” 她很自觉的没有做自己的那份,怕自己都吃不下。何安看着桌上那仅有的一份煎蛋眼神质疑的看了眼这笑得跟二愣子似的女人,打了个寒颤……心下想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在咬下第一口就失去了想吃下去的欲望,还可能会留下阴影。这蛋可谓是“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啊! “请教你…这外焦里嫩…的技术哪里学的?”放下筷子做出一副“我是好人”的表情。 “额…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得麻烦您再一次载我去公司,你这位置要公交没有,要地铁没有,你说打滴滴吧……这么远路费贵就显得有些奢侈了,坐你车实属是被现实逼迫的。”在何安对座端端正正的坐直身子,双手叠放。像极了上小学时积极听讲的样子。 在大多数人的生活中,小学是最为积极认真的。到了初中总有那么几个人想谈恋爱,自己也会偶尔被那恋爱的气氛熏陶,上课也会偶尔瞟几眼身旁的男生,到底还是帅气的。再后来就是高中,排座都是按照成绩来分,最后桌那几排总是班里最热闹的地方,对学习不温不热的态度。 这感觉就跟谈恋爱一样,刚开始在一起的恋人总是依依不舍,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渐渐的熟悉了开始暴露本性,到最后对待这份感情也是属于放纵,不温不热的态度。最后走向感情的最低谷…人的爱情都是毁在自己的手里。 然而出乎意料的拒绝了她的这个请求,理由是怕未婚妻误会,她是个小气的人。 闫妮心理就纳闷了…薛婷何时变得小气了?也许是得到了反而更加看的紧?看来今天只有委屈自己的脚…徒步走到最近的车站,嗯车站!她身为助理的工资并不高,加上每月的房租…舒子柠在上班时还好可以分担,自从在家养胎后就自己承担着房租。 八月头一天的艳阳天比往日的要来的热情…温度达到了42度的天气,原谅她一点都不想这样上班,奈何人情世故有限!呕…兴许是她的人格魅力出了问题。 感受到凉气的包围时,刚好到九点。完美的错过了打卡时间,只因半路上买了瓶天杀的矿泉水解乏而错过了最近的班车…下一班车到来时足足等了十多分钟。 霉运啊霉运… 何安见到闫妮走进办公桌时,两鬓的发丝湿气还未褪去,有那么几丝调皮些沾在了她的后颈上。 按下座机拨出内线,“进来” 冰咖啡是个好东西,不过这都是何安的爱好。虽然她喜冰却没有咖啡加冰的习惯,一口下去没有想象的难喝。味道很熟悉,是她在老家咖啡厅爱上的那款蓝山咖啡,不知道这是故意还是巧合,她知道何安喜欢的是卡布奇诺。有那么几次叫她去楼下买咖啡都是这个,不过她买的热咖啡,而何安总是会亲自放几块冰块进去凉了才喝。 “越是冰冷的东西,它的内心就越脆弱。就好比这冰咖啡,要冷的才好喝” 奇葩,没见过冰的咖啡还能这么比喻的。闫妮谢过何经理的款待便回到了岗位上,可以说是逃。 他把自己内心这块拿捏的死死的,只是刚才极力掩饰情绪的模样以及那微微变化的眼神都落入了何安的眼中。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闫妮与何安一同被叫入总裁办。在去的路上她总觉得会不会是办公室恋情?可是她们并没有啊……的确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有哪个公司谈恋爱会扯到总裁办去。 她们直接被告知项目部陷入了一场危机,以前何安与闫妮跑的那家厂家提供的材料在施工时出了事故。问题出现在工人身上…不愿意走保险,赖着公司求给个说法,这是在变相的给公司增加负面新闻。 按理说在基层的每一个人都是有五险一金,出了事故都会有赔偿。且不说这些,耽搁了治疗可是大事,闫妮决定亲自去看望那位受伤的工人。 四十六风声起 这项目本就由他们两找的厂家并完成合作,这善后的责任上级自然是推给了他们两。理由是她们自己的带的“孩子”比谁都熟悉。当时闫妮就想公关部是设来好看的?还是好听的? 经过与何安的协商,决定由何安去厂家那边核实情况,闫妮则赶去医院。 不知道今天吹的什么风,市医院门口站着数十位记者,不过大都被保安控制住。那些为了抓看点的娱记会为了某一话题在一个地方死守。承安公司不算大公司却也不是默默无闻的小地方,一有什么风草动,就会有人来围观这场好戏。 绕过医院大门从急诊侧门进去,东拐西拐总算是到了住院部。她最不喜欢的味道要属医院的味道排第一,各种药物各种消毒水混合的味道,闻多了就会觉得头昏脑胀,难受的紧。 选择走楼梯到三楼,是因为心中总觉得会有狡猾如斯的小记者混进来守株待兔。打开安全通道的门看向电梯并没有其他人在,整个三楼的走廊除了工作人员也没有其他人走动。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考虑是多余的,向前台询问了病房号。 听说受伤的是一位中年偏上的男子,据事发现场的相关人员口诉:张福成刚来工地没有几天,做事很是勤快,休息时间连口水的都舍不得买来喝,都是在工地外宿舍区的自来水管子上接水喝……那天他来得很晚,干活也是魂不守舍的,谁知那钢筋……哎,人呐,水逆的时候就这点瞧准时机。都赶在一起了。 家境清寒的人都会这样,在闫妮姥姥那一代家里就很穷,吃不上米饭只有向隔壁邻居讨些米粒儿回来,再采摘一些野菜混着煮,自己喝清汤汤没有菜饭的米汤,孩子们就吃那白花花的稀饭。 -—— 代释文远远就看见何大经理的车驶来,连忙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迎接,“哎呀,哎呀何经理,您可来了,来来来先到办公室喝口茶解解乏” “不用了,代老板,事出突然你还是先带我去看看那批货” 代释文连忙道了三声好,领着何安往厂子的最里走,工厂地处偏远,厂子也是建的大得很,到处堆积着材料,门口就是一大堆废弃掉的。 “何经理,这里,这里的都是供给你们公司的材料,您仔细看看。” 堆放的有两种,一种是何安当初要求的尺寸大小,为的就是安全。然而另外一方的钢筋明显小了一个圈,指着那堆材料对代老板说道:“这也是承安公司的货?” “是的,前些日子有个年轻人,看着年纪也就和你差不多,跟我说是公司要求的再做一批小一个号的,他说是建露天泳池巩固用,我也不懂只能照做了,前两天刚赶出来就来人运走了。”代老板生怕哪里离漏掉的,一边回忆一边细心的回答。 “糊涂啊,糊涂。咱们是合作商,加工材料岂能口头传话?这批货先搁置存放,拿一截样品我带走。” 何安这边基本可以认为是有人从中捣鬼,才有这次事故的发生。这细小经不起风雨的钢筋就是证据,最后走时又向代释文拷贝了那天的监控录像,接下来就看闫妮那边的情况了。 -- “张先生,你听我说两句……哎,妹妹,你让我跟你爸爸谈谈”闫妮刚进入病房刚做完自我介绍就被苦主的女儿推搡着往外赶。而当事人却两耳不闻窗外事,闫妮心想,完了完了,这样子看来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行得通的了。 “没什么可谈的,我爸爸就是因为你们公司偷工减料,节约成本…才会从上面摔下来的。如今我妈妈都还没有出院,爸爸又受伤了,都是因为你们公司。” 不知是因为她的声音太大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还是一直都有人在关注着这间病房。 就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门口堵着几个人,围着她也没法出去。 “小姐请问你是承安公司派来的吗?请你具体说说这次事故的原因。” 听到这话她懵了。记者?不是都被拦在门外了吗?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没有相机,没有话筒……只有录音笔举在手中。闫妮为自己之前的侥幸感到耻辱,个个都伪装得跟个茧似的,就她那近视眼准看不出。通过对记者的了解,她们肯定会在身上隐藏安装针孔摄像头的。 “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了我不是什么公司的,请让让”她故作镇定的试图蒙混过关,一切问题都不能因为今天的决定而曝光。 只是没想到的是,闫妮忘记了屋子里的人,那位只比她小上几岁的人把她推向了悬崖。只听见那尖锐的声音,就是她,她想瞒下她们公司的罪行。就这样,闫妮完全没有办法从某个缝隙逃脱。 迅速关上门,将自己与病房隔离,紧闭双眼眉头透露着一股“跟她们拼了”的劲头。 “你们听我说,这件事公司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那么请问小姐是否是授公司的意,前来用金钱摆平问题的吗?” “据知情人透露,您与承安公司的继承人关系匪浅,是否会选择包庇这一作为?” “是她,她就是闫小姐。请问你们的好事是否将近?” 闫妮被一系列问题问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扯到天南地北了都,继承人?她都没见过好吗!好事将近个屁! 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媒体的问题,生怕一个不小心的回答反而将公司推向浪尖。就在她左右踌躇,不知进退时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承安公司是有小人陷害,证据我已拿到手中,望敌人可别轻举妄动,否则我何安奉陪到底” 一句话就挑明了一切,反将一军先下了战书。闫妮觉得此刻的何安比她见到的任何时候都要霸气侧漏,看人的眼神充满了戾气,那阵势简直酷毙了! 然而在场的记者却不这么想,她们只注意到最后一句话。那才是对方想要透露的信息,这所有的问题也就不言而喻。她们却不敢随意写报告…她们还想抓住时机问些重要线索,却被无情的拦住。医院的保安适时的赶到化解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四十七爱不逢人 沮丧的走出医院大门,不过还好何安来了,否则她会被无脑的问题围攻。想着该如何收拾这残局,脑子偏偏又在不该短路时短路……简直人生一大憾事! 恒通地产。 桌面上的电脑早早的打开了微博,这是他在公司的一个习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有价值的信息。 页面停留在一段视频,从角度来看并不是正面摄影,更像是针孔摄像。视频中反复传出“承安公司是有小人陷害,证据我已拿到手中,望敌人可别轻举妄动,否则我何安奉陪到底” 站在靠椅后的男人邪魅一笑,“坐不住的人是你才对”。拿起一旁的奶茶仔细端详了片刻,狂野似的喝了一大口,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恶狠。 “只有我才会喜欢草莓的味道” 庄南辛进办公室从来没有敲门的醒悟,每次都是横冲直撞,管他在干嘛都是一如既往的“直冲”。 他将一份文件放在贺安面前,又看了眼剩下半杯的草莓味奶茶。他知道贺安从来不喝奶茶,也不吃草莓,这些为爱魔怔的人真是什么都能改变。可是天性是无法改变的。 “你确定?” “当然,游戏才刚刚开始,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这一次,仅剩的半杯奶茶都没有了,只有杯口的印记说明着里面曾装着的是血红色的液体,但是那些痕迹会慢慢消逝,直到滑落杯底,最后发干… -- 晚上闫妮选择回雅园,萧茜依然是天天都来这里照顾舒子柠。 公交车上,萧茜看见了报道并不理想,到是何安的话让她有些震惊。有些人终于不是木鱼脑袋了… 她询问着闫妮后续工作该怎么解决时,闫妮只回了三个字:不知道。的确现在她的脑袋都还是一片混沌,什么都理不清,却又不知道是被什么所烦扰。 “这件事太巧了,偏偏在施工半月后…那个工人还是新来的。家里穷生活过得很艰辛……听那女孩说她的妈妈也在住院,现在她的爸爸受伤了,真不知道她一个人该怎么办。”闫妮看向窗外,这条街走过无数次,没有哪次比现在过得沉重。 “喂,你好白莲花,人家把你暴露在媒体的面前,你倒好反关心起人家来了”萧茜假装嫌弃看不起的眼神,但这些都未被她看见。学着身旁的人一样看着窗外,除了繁华的街灯和人潮来往并没有什么能勾起她的兴趣,觉得这样的发神好无趣。 舒子柠的宝宝在肚中已经六个半月了,能清楚的看见胎动引起的肚子变形。在肚子里就能与母亲感应沟通,舒子柠的手放哪孩子就踢哪个位置,调皮极了。闫妮说这孩子出生一定是个称霸一方的霸主,这么调皮,谁都欺负不了他。 几个人坐在客厅唠唠嗑,期间萧茜接到来自家兄的电话,也只是简短几句就草草挂断。舒子柠突然提到贺安,屋内的声音瞬间安静,谁都知道这个名字多多少少算是禁忌。可是舒子柠不知道,她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一切,没有告诉她只是不想多一人与她感受忧愁。她只知道当初在c城的时候闫妮电话里说着那个名叫贺安的人,言语里都是欢喜。 “没什么,该结束的早晚都会结束,早点面对现实也没有什么不妥”最近的烦心事被越来越多,不论是工作上的还是感情上的。大概自己现在就处于逆水状态,什么都是逆。 眼下时间并不早了,打算睡沙发的闫妮已经开始赶人最终胜利的独占了沙发一席之地。 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有翻起身趴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大城市的夜晚没有星星,只有一片雾色,那都是被城市灯光笼罩的光景。在她老家附近的山坡上可以看见好多好多的星星,在小小的时候跟随她爸爸妈妈去山头看过一次。还可以看见城里闪烁的灯光并不似A市这般的霓虹闪烁,那些灯光是微弱的,不仔细看就好似远处天边的星星,只是它不会一闪一闪。 手机不解情的响了几声。 一颗草莓:去查患者的妻子。 咖啡杯:?你看到视频了。他的妻子与此事无关,为何? 一颗草莓:相信我。 看着信息久久没有回复,在脑中消化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直到遇到何安,当时他说那话的意思明显是有人暗中使诈。现在伯廷这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她做了这个决定。 咖啡杯:好。 避免夜长梦多,一来二去的怕忘了重点。连忙对何安说今天在医院有可能碰到了最大的线索,要求何安帮忙查一查患者妻子的病房,她认为从那里着手查会查出些名堂来,她选择以身试探其中的秘密。没一会儿就收到回信,结果大失所望: 不需要你来查,最好置身事外就是对公司的最大贡献! 看到信息,直接疑惑。什么都不做反而还成了最大贡献?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煦日,没有同萧茜一起上公司。打卡之后溜走了。她想再去医院试试,现在早上九点半,心猜想那位不待见她的妹妹应该在上课了。抱着这种可能的想法就来到了住院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庄南辛,前面去贺安公司楼下等他的时候这个姓庄的也会在。 庄南辛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至少不会是在医院而是另外的地方。礼貌的打过招呼说是来看望朋友,还说了对她与贺安的事表示感到遗憾,郎才女貌,可惜了。 其实她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人在青春初恋时的那种遗憾才叫可惜。青春是人们最渴望爱恋的一段时期。说白了就是荷尔蒙泛滥,看见一个长相好看或者看起来文绉绉的人就觉得那是心动、是喜欢。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到底误导了多少青年才俊与如花似玉的少女,好在她不曾有这样的过去,现在也不觉得这段初恋来的快去得也快的可惜。 “不是可惜,是不够爱。是我们各自的命运,我们只不过都是在风雨中茫然飘荡的那一叙。过了也就散了。” 生不逢时,爱不逢人。这是闫妮对这段感情的大致概括,没有比“爱不逢人”更贴切心扉的词句了。 人们习惯用无数个谎言去圆某一个谎言,却没有想过谎言也会在某一天见光明。 四十八 浮出水面 难过的人总是在人群中笑的最欢。 知道的人会觉得生活的讽刺,不知道的人只觉得那笑容犹如悄悄绽放的花骨朵。 这次进入病房很顺利,如她猜想的那样,只有张福成一人。听见门开的声响以为是女儿逃课来了:“遥遥,我说过了不要旷课,爸爸没事。”床上的人背对着门口躺着,很明显的可以看见那人在望着窗外的天空。 这扇小小的窗户就像囚禁他的牢笼,他不知道这次会在这里躺上多久,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许就只有一百天,也许更久。 进来的人没有吭声就静静地看着张福成,兴许是因为没有声觉得好奇,床上的人起身就要转过来,“遥遥……是你!”。 对于闫妮的到来还是有些意外,他以为承安公司至少该派个律师或者专业公关部的人前来。因为这事工地停工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对方却派个黄毛丫头,一看就跟遥遥差不多大。 但是他的心里却还是感到慌里慌张,“该知道的想必打探得一清二楚了,还来我这干嘛?” “张先生,此事出得蹊跷,在还没有查处事故根源前我希望你能撤销对承安的起诉。”不紧不慢的语调自己的怀疑自己哪来的这些大词汇与自信。 “呵呵,姑娘真是会开玩笑,张某如今人躺医院,家妻身子也不好。身为一家之主落得如此不堪,那可都是拜承安所赐!” 闫妮沿着床沿走了一圈,最后折回窗户边将手放在窗台反复敲打。三楼的风要比路面上的都要热烈些,将她披露披露在肩的头发吹得凌乱,耳廓后的发丝更是调皮,随着风大胆的往她脸上扑去。 “是,您出事是在承安的工地。”说完了睁大了双眼,原本那敲打窗台的手指也落在了唇瓣上:“哦,对了。您女儿说您妻子也在住院,不知到她的身体好了没有?” “我的家事不劳你费心”张福成眼珠子左右晃了几眼。 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她几度以为是他的女儿来了正想着溜走,以免又将事态扩大。 “张先生的家事我们的确没法费心,只是我想请问张先生一个问题,您的妻子有心脏病需要做搭桥手术,也听说你平日里吃喝节俭你却要供着你的大学生女儿一边还要筹妻子的医药费,着实不易。就在今日陈静也就是您的妻子上了手术台,请问这么大一笔费用您从何而来?”是何安,正经如他,依旧是那动人心的磁性声音,不似在公司那般的绷着。 —— 天气热得越来越无法无天,除了充满冷气的地方根本就无法消散体内的热气,让人容易烦躁。 在路边买了两杯冰茶和两只冰淇淋,走出去将其中的一份递给何安。一路上她都在追问张福成妻子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兴许是冰茶太好喝或是冰淇淋太好吃,他只顾着吃吃喝喝完全没有要回答闫妮问题的想法。 “我说了,这件事你不必再插手。事情结束你也得不到好处。” “我不是为了完成任务的那些所谓的好处,这是上面交给我的职责。”闫妮听到这话就急眼了,她难道是那种看重利欲之人?再者这是就算解决了她也没什么奖励可拿的吧,自己挖的坑总得自己补上吧。 何安淡淡的回了一个嗯字又说这冰淇淋太甜,并叮嘱闫妮下次记得买原味的,那样不会太甜。 甜?下次?做梦呢吧?当她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当她的热情好心是太阳晒的? 下班之际贺安主动联系她了,不过是手机里短短的几个字:八点半姣房殿。 距离那个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回去太早又出门得来回折腾,索性直接让萧茜先回去了。她本以为自己回雅园后萧茜就会回自己家去,但是她没有。理由是在雅园住习惯了舍不得离开…… 向来不喜欢早到或者晚到的她,瞧准了时间到达姣房殿。贺安选在窗户旁坐着,刚好可以看见从外面进来的人,仿佛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贺安礼貌的问她今天想吃点什么,看了眼菜单说了句什么都可以。最后对方还是点了几道闫妮爱吃的菜。 “最近还好吗?听说承安公司摊上官司了。”在等上菜的空闲时间贺安先开口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我很好,公司也一切都好。”何安告诉她在一切都没有明了之前,最好是不要对任何人说。以防小人之心!曾经一起生活的贺安她也没有心思去告诉,直觉告诉她应该听何安的,这事非同小可。 这顿饭吃得并不香,只因那一枚刻有闫妮姓名的戒指。独一无二,其设计展现出的可谓是精致、优雅、高贵,兜兜转转这枚喜欢的不得了的禁锢还是落到了她的手中。 的士上,闫妮打开手中玫红色锦盒,“这东西本该是属于你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原主?可是因为这独有的戒指贴上了她姓名的标签。这是看见它的第三眼,都说好事不过三,下次打开是否还能看见?回到家,拿出先前放钥匙的盒子,将这看着沉重,若戴着又泪目的戒指一起沉入盒中,放在了最隐蔽的位置。 走出房间,餐桌上摆满了萧茜做的美食,她笑笑着说,真香啊。饭桌上三个人有说有笑,萧茜还提及了她孩童时期的调皮捣蛋的事迹,惹得闫妮一个劲的笑哈哈,就差背过气去了。可是这一大桌的菜她始终没有吃上几口,笑容也是越来越僵硬。 -- 你没有资格将我踢开,这也是我曾付出过的。 闫妮一早就得到通知不得参与此次事件,公司会另派人员。当初说好的她再了解不过呢?现在说削皮就削皮… “我早就说了,你不要再管这事。”何安坐在办公椅上,修长的手指没有离开过键盘,眼睛也一直盯着电脑。就连闫妮进门也没有抬头看一眼。 “理由?理由呢?我都摸清门路了,你让我放弃!”往前走了一步,手掌拍打在办公桌上。一副势要气势逼人的态度。 啪的一声响,坐在电脑前的人微微皱了眉头。停下手上的工作,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上一口道:“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在办公室都这么无视上级了?嗯?你这是在提醒你与我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还是你觉得我还喜欢着你?” 一句没有情绪的话堵住了她的嘴。是啊,她以前是那么乖巧,尊敬上司的一个人…现在怎么不把这个经理放在眼里了?但最让闫妮上心的却是最后那句,你觉得我还喜欢着你。没有吧,闫妮在心里肯定的回答。可能只是因为接触不太多了,只觉得这个人不是上司,更像是朋友。才会无意识的做了那些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