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热血少年 火无忧绝对是个热血少年,谁也不能否认。 现在这个热血少年,正努力维持着别扭的微笑:“姐,带我去呗!” 一个如初夏般美丽的少女,嗯!她的名字就叫火初夏,十分干脆的否决:“不行。” “带他不带我,为什么?”火无忧说的绝对是大问句。跟屁虫都能去,他居然不能去。 跟屁虫火笑焰表示:我很无辜。小声嘟囔:“关我什么事。” “为什么?就因为你还差三个月才满十五,十五岁才可以外出游历,你不知道吗?”火初夏说的堂堂皇皇。 火无忧说服的对象换成跟屁虫火笑焰,当然对他用不着什么微笑,强硬就行了,声音高上三分:“二哥,干什么去你也知道,还去吗?” 火无忧长得很美,可火笑焰看他却打个哆嗦:“我,我还是,还是......不,不,不去了吧!” “你说什么?”火初夏的声音也拔高了三分。 “我是说,我去,我去还是不去,不去还是去,让我想想......”火笑焰立马改口,怕怕啊,谁也得罪不起呀! 火笑焰真的很无辜,想他自小就性子随和,尤其是对火爆漂亮的妹妹火初夏和性烈如火的弟弟火无忧。初夏和无忧关系非常好,性格也很像,从来他俩的决定都是一样的。 火笑焰只要跟着说:行,对,好。就完了,可现在,面对同样两个对他怒目而视的人,他真的好难呀!可是出门游历,三个人一起不行吗? “我们一起去,行不行呀?”火笑焰试探着问。 “不行。”看吧,无忧和初夏又统一了。 火笑焰垮着脸问:“为什么呀?” 火无忧的理由:“目标太大,危险。” 火初夏表示同意,附加一点:“无忧,你长得就差没在脑门上贴赤焰(火)两字了,不瞎都能看出来。” “你没贴吗?”火无忧对此表示不服。 火初夏使出杀手锏:“没到十五不能游历,这是国例。你在多事,别怪我喊爹爹把你关起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火无忧冷笑:“好,喊吧,我也说你去干什么,让你也去不成。” “不吃晚膳,说什么关起来,去不成呢?”洪亮的中年男子声音传来。 这下三人全老实了,这人就是初夏口里的爹爹、无忧嘴里的舅舅,也是赤焰(火)国的镇国尊亲王火烈。 火烈走进房里,看着三个站的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少年:“初夏你说。 火初夏微微抬头:“爹爹,无忧想跟我们一起出门游历,我告诉他没满十五不能游历,不守国例会被关起来。” 火烈怒视火无忧:“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从小到大犯多少错了,怎么就改不了呢!” 火无忧眼看着火初夏冲他眼皮子都快眨掉了,愤愤的说:“舅舅,我知错,认罚。” 火烈一挥手祭出灵器浴火鞭,凌空抽了两下,想了想说:“来人,送无忧回宫,直接关禁房半月,抄中原史、国例各五遍。” 火无忧一听,垮着小脸说:“舅舅,别关,还是罚鞭子吧。” “哼”火烈冷哼一声,抽出麻绳一甩,把火无忧上半身捆了好几圈:“国事繁多,我哪有工夫天天看着你,等初夏、笑焰游历走的远了,再放你出来。” 护卫上前,压着火无忧走了。 —————————————————————————— 赤焰(火)皇宫的禁房里,火无忧正烦得要死。翻开中原史第一页,真不想抄,哎! 天地分阴阳,阴阳化五行,五行生万物。 天地初分,灵气阴气充裕,妖魔鬼怪随之滋生,杀戮不断。羸弱的人族聚集在五行神兽的领地里,寻求庇护。后来,神兽分别与人相爱繁衍,形成了部族。 天吸灵气越来越高,地纳阴力越来越厚。灵气阴气逐渐稀薄,除了五大神兽的部族,其余的人几乎都被杀光吃净。邪妖恶鬼不满足于吸纳天地之间的微弱灵力,想吞噬五大部族,以鬼王、妖神为首,向五大部族宣战。 大战三百年,灵兽获胜。将鬼王与众鬼一起驱逐到东海之源的暗之海洋,以暗海为界,囚禁起来;将妖神杀死,邪妖封印在迷之深林,迷林相隔,再也出不来。 经过这场大战,神兽们也是元气大伤,命不久矣。五行神兽坐禅,最终身体化为神器,修为化为五行之力,分镇五方守护子孙后代。 没了邪妖恶鬼人族才得以繁衍生息,慢慢形成了五大国: 西方白虎血脉,灵锐(金)国,神器-白虎枪。 东方青龙血脉,永苍(木)国,神器-青龙弩。 北方玄武血脉,长泽(水)国,神器-玄武盾。 南方朱雀血脉,赤焰(火)国,神器-朱雀扇。 正中麒麟血脉,祥瑞(土)国,神器-麒麟剑、甲。 “鬼、妖,呵呵。”火无忧觉得很好笑,有没有过谁知道!不过神兽是一定存在过的,毕竟有神器流传呀! 中原史整本书,火无忧感兴趣的只有几页: 赤焰(火)朱雀血脉出过一位修仙奇人火炎,修为达到半神之境,欲助焰火一统中原。当时灵锐(金)的天才少年,隐瞒身份混入赤焰(火)军队。以神器白虎枪刺中火炎灵丹,毁其神体,废其修为,才使中原免去浩劫。 当然火炎也没让他好过,据说神器朱雀扇也烧的白虎枪坑坑洼洼。 可随后又传出:命悬一线的火炎心怀不忿,居然以男子之身SEYOU那个天才少年,随后两人双双失踪,有的说归隐,有的说同归于尽。两大神器也落在灵锐(金)手里,直到十几年前,白虎枪修复完毕,才把赤焰(火)的朱雀扇归还。 为此两国关系剑拔弩张,老死不相往来。 开篇就说了,火无忧是个热血少年,热血少年的通病就是爱国,他也梦想像火炎一样,修为奇高助赤焰(火)国一统中原。 可是事实是他现在不能修炼了。 为什么呢?五行修仙分为九段: 第一段,吸灵力。第二段,生灵丹。第三段,满灵力。 第四段,淬灵体。修练瓶颈,以灵力淬炼身体,逼出体内的污浊,进化为灵身。如果失败灵力会反噬,反噬最严重的就是火之灵力,成则生败则死。 身体承受、灵气精纯、心神宁静祥和都是成败的关键。即便这样能成功的也寥寥无几。 第五段,生真力。第六段,满真力。前六段靠的是天赋与勤奋。 第七八九段,都要寻找机缘。分别是化无行,尽天地,应天劫。 修仙之路艰难坎坷,尤其瓶颈,更是难过。若是平坦大道,岂不是人人成神。每一段比上一段都费时费力数十倍,自神兽之后,五行修为最高就是火炎,达到了第八段尽天地,拥有半神之体。 赤焰(火)国连续三年大旱,火灵力异常充沛。火无忧、火初夏、火笑焰都修炼到了第三段满灵气九成,在修炼就要过瓶颈—淬灵体。火烈坚决不让:“未满二十谁也不能过瓶颈,小命只有一条,开不起玩笑。” 把笔一扔,直直的躺在硬板床上,火无忧多想顺着窗户的铁栅栏飘出去啊!三天前,他和初夏出去逛,听说因为大旱有些地方的深井都快枯竭了。 两人商议假借游历之名想去中原最北的长泽(水)国购买一批水球,以解缺水之难。水火相克,两国向来仇视,彼此不允许对方游历,更别说买水球。 于是,火无忧就被关在这里了。呵呵,也不知道初夏姐能带回来多少水球?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中原很是太平,修仙从最初的斩妖除魔,也渐渐变成了一种营生。 翻到这页,就是介绍修仙基本的生财之道。 灵锐(金)国,铸造,最常见为空间手环,各种灵器。 永苍(木)国,活力球,用于奇花仙草等植物催生活力。 长泽(水)国,水球,捏破可流出满满一缸净水。 赤焰(火)国,火球,可燃无烟之火两个时辰。 祥瑞(土)国,强身壮体,通讯。 修为三段四段以上者,多隶属大商队,护队行商。 看到祥瑞(土)国,火无忧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赤焰(火)、祥瑞(土)两国在中原还有两个别称。 赤焰(火)受火之灵力滋养,国人大多肤白貌美、明艳过人,生性高傲好洁,素有美人国之誉。祥瑞(土)被土之灵力覆盖,国人高壮黑粗、皮糙肉厚,且民风粗犷彪悍,被戏称为粗人国。 火生土,两国属性相合,可关系却一点也不好,原因是祥瑞(土)丑鬼往往一见赤焰(火)美人,就目瞪口呆丑态毕露,美人们压根就不屑于搭理他们。 感谢诸位亲看我的书,火无忧就是书名中的美男,也是本书的唯一一位男主角,附图介绍一下他的亲属关系。 赤 兄 皇帝火炫---------长子火笑阳、次子火笑焰 焰 弟 亲王火烈---------女儿火初夏 国 妹 前公主火明媚-----儿子火无忧 第二章祥瑞借粮 半月后,火无忧可算是从禁房里出来了。 火初夏和火笑焰却音信全无。 火无忧的灵刀和所有值钱东西都上缴国库了,火烈安排他每天凝十个火球,多少换点钱为国尽力。 这都没啥,主要是已经减到一日两餐的伙食又减了,变成一日两餐每顿半饱~~!!可怜我们的小公子火无忧还未满十五岁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瘦得跟根棍似得。 一晃又一个半月过去了,赤焰(火)一滴雨都没下过。 -------------------------------------------------- 赤焰(火)国昭阳殿里“福州深井干涸一个月了,饿死的、渴死的已过半数,逃来的难民说,残骸争食都屡见不鲜呀!” “可不是嘛?这年年设坛求雨,雨是越求越少,今年一场都下没过,唉!这往后可如何是好呀!” “诸位,谁家有余粮、水球,匀我一些,我府上就要断粮了。” “沐大人,如今宫里都两顿半饱了,你府上收那么多难民,怎么养呢!谁还有余粮借你呀!” “听说永苍(木)回信了,真希望能借来这救命的粮。” “要借来了,还用开朝议事?直接就派人取粮了。两个姓柳的怀恨在心巴不得看戏。哎!真应了那句话红颜祸水啊!”这声音咬牙切齿的。 身穿朱雀仙服的火无忧躲在殿门口,一边听着里面的议论,一边向外张望。当听到“红颜祸水”时,不自觉的握了握拳头。 二十年前他娘-当时的赤焰(火)公主婉拒了姓柳的求亲,嫁给了本国御医。生下他不久因过修炼瓶颈淬灵体失败而死,他爹也在不久后思念成疾一命呜呼。 据说那个姓柳的倒也执着,为了他娘至今未娶,连皇位都让给了弟弟。可现在旱灾已经到了必须向别国求助借粮才能渡过的关头......木生火,最有可能借粮的就是永苍(木)国,而那两个姓柳的,正是永苍(木)地位最高的皇帝和尊亲王。 火无忧眼神一亮,侧身躲到柱后。火初夏跟在火烈身后正往昭阳殿走,稍微落后的火初夏扫了眼露出柱子的衣角:“爹爹,我等会进去。”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径直走了。 火初夏几步走到近前:“你怎么在这?” “等你呗!知道你来,二哥还被关着。怎么样,弄多少水球?”火无忧急切的问。 火初夏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别提了,幸亏遇到一个叫笨笨的无赖,要不然我和你二哥就没命了。永苍(木)借粮的事怎么说,知道吗?” “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快和我说说。”火无忧急迫的问。 火初夏看了眼日晷:“时辰快到了,回头说。”匆匆忙忙走进大殿。 又有几个人步履匆匆的走进昭阳殿,偷看的火无忧自言自语:“二哥可算被放出来了。” 皇帝上座,众官见礼。先处理些紧急的事,然后皇帝把两封信差人递给镇国尊亲王,火初夏的父亲火烈。 火烈看过两封信后,当场撕了永苍(木)的回信:“陛下,万万不可让无忧去永苍(木)。”回手把另一封信,递给了自己的女儿:“初夏,你去!” 站在他身后的火初夏看完信,大惊失色,像手里拿着什么毒虫一样,一把扔掉信。跑到大殿中间跪倒,哭着说:“陛下,无忧可以不去永苍(木),凭什么我要嫁祥瑞(土),我不嫁!” 火烈上前:“陛下,回信吧,就这样定了。臣带逆女先行告退,回去准备。”火烈拽起火初夏就往殿外扯。 火初夏哭着喊:“我不嫁!我不走!”她使劲甩开火烈。火烈扬手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初夏被打的摔在地上。 也不起来伸手抽出头上发簪,毫不犹豫的抵住脖颈:“爹爹,我已经答应了笨笨,等他来娶我。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所以我不能嫁别人。” 虽然火烈双眼含泪看着女儿,但立场却十分坚定:“国难当头,你身为赤焰(火)儿女,怎可为私情如此推脱。” 火初夏手上用力,发簪刺破皮肤,点点鲜血滴在地上“爹爹,要不认识笨笨,我一定去。祥瑞(土)的麒麟公主也年满双十,如果一定要和亲才能借粮,为什么大哥二哥不去?” “啪”的一声,火初夏话刚说完,就被抽了一鞭子。发簪被鞭尾一带,脱手而出。火烈不待她反应过来,又是一鞭子抽过去:“长大了管不了了是不是!不用你自尽,看我怎么抽死你。” “啪啪”鞭子抽打声不断,火初夏在大殿中间翻滚:“爹爹,女儿不孝,真不能嫁!”“死也不嫁!”“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 “住手!”皇帝怒喝,火烈单膝跪地说:“陛下赎罪,臣对逆女管教不严。今天就算把她手脚打残,也要送去祥瑞(土)和亲。” 这场变故来得太快,又太激烈,大殿上的人都惊呆了。 被火初夏称为哥哥们的火笑阳、火笑焰双双上前跪倒,火笑阳说:“儿臣愿去祥瑞(土)和亲,以求借粮赈灾,请陛下恩准。” “我也去,我也去,可别打了。”跟屁虫火笑焰连忙跟着说。 与此同时,门外偷听的火无忧也跑进大殿,心疼的扶起火初夏牢牢护在身后:“陛下,我去永苍(木),别难为我姐。” 火烈冷眼扫了眼火无忧:“回去,没你的事。” “舅舅”火无忧带点惧意喊了火烈一声,然后挺起单薄的胸膛:“永苍(木)要我去,我便去,国难当头,身为焰火儿女,怎可推脱。”原封不动,把火烈斥责初夏姐的话还了回去。 火烈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永苍(木)让你去干什么?让你去跟姓柳的那个老不死双修,他当初纠缠你娘的时候,我就应该烧死他。” 被护在身后火初夏听到,一下拽紧他的胳膊:“无忧你不能去。” “姐,你放心。”我不会给赤焰(火)丢脸的。火无忧看着火初夏,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火初夏在他耳边小声问:“你想干嘛?” “烧死他。”火无忧无声无息的以口型对火初夏说。 被称为大哥的火笑阳一转头,刚好看见火无忧的唇语,顿时双眉紧皱,向前跪行了几步:“父皇,国难当头,刻不容缓,请父皇下旨,允儿臣前去祥瑞(土)。” 火笑焰也学样似的:“父皇,允儿臣前去祥瑞(土)。” 这几个少年的动作,皇帝看的一清二楚,一拍御书案:“传旨:镇国尊亲王火烈带皇子火笑阳、火笑焰赴祥瑞(土)商谈借粮赈灾一事,明早启程。我意已决,无需多言,退朝。” 火无忧急忙说:“我也去,请陛下恩准。”皇帝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回了御书房。 亲王火烈怒气匆匆的走了,众官默默的也走了。 火无忧把地上扯撕成碎片的信一一捡起,扶着火初夏:“走吧,姐。” 无忧房里,趴床上的火初夏幽幽的诉说游历的经过:水火相克,两国向来禁止对方游历,就连必要的行商都审批慎严。因大旱缺粮缺水,她和火笑焰假借游历之名。偷偷去长泽(水),购买水球。 路过祥瑞(土),初夏遇见一个对她一见钟情的追求者,那人笨手笨脚的尾随跟踪,每次都被抓到打上一顿。火初夏连名字都懒得问,起个绰号笨笨代替。 在长泽(水)购买水球时不小心暴露身份,被水之修仙高手围攻。不慎掉进湖里,滔天巨浪中笨笨舍命相救,给初夏定情之物后被水卷走。 笨笨好像是祥瑞(土)人,穿着朴实笨手笨脚的,想来也只是个普通百姓。 火无忧一边听一边坐在桌边拼碎片,小心的黏好。初夏讲完了他也黏完了:永苍(木)亲王柳青澈,修炼遇到瓶颈。需火之灵力的修仙者合体双修,据闻尊国小公子火无忧灵力天赋俱佳。愿以王妃之礼待之,求无忧公子以结仙缘。 姓柳的老不死,当初就打我娘的主意,现在TMD敢明目张胆的窥视小爷,真想烧死他。 “初夏姐,你就打算非他不嫁吗?”火无忧纯属没话找话。 扯出脖颈中带的一块小小土精,贴在胸口,火初夏说:“嗯,除非他亲口说不喜欢我、不娶我。” “姐,舅舅生气,你别回去了,就住这。我告诉舅母,晚上我睡书房。”火无忧看着初夏背后隔着衣裳都能看清几道的肿起来的鞭痕,心想这鞭子的滋味自己知道,可是真疼呀! 带上门,火无忧差人给舅母送信。低头看看黏在一起又攥的发皱的永苍(木)回信“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啊--” 火光一闪,信在小少年嫩藕般的掌心燃烧起来,甩甩手,直奔御书房。 中原五国金木水火土,赤焰(火)与长泽(水)属性相克,他们是巴不得赤焰(火)全死光才好,指定不能借;与灵锐(金)又因火炎的事,不来往;现在永苍(木)也不行了;也就是说能借粮渡国难的只有祥瑞(土)丑鬼了。 第三章首次晕倒 御书房的书案上,堆满了各地告急的文书,皇帝火炫拿起一卷,上书:福州三年颗粒未收,赈灾粮食早已用尽,百姓渴死饿死早已过半,残骸争食,屡见不鲜,肯请陛下速速拨粮救急、急、急。 火炫批到:拨粮百担,速送福州。 侍从来报:“陛下,小公子火无忧求见。” “不见。”火炫继续低头批阅。 “无忧公子说...” “告诉他不必多言。”火炫依旧头也未抬语气十分不耐的说,侍从退下。 傍晚时分,文书都批阅完了,十之八九都是告急要求拨粮的,可皇城余粮也不多了,最多再坚持十天。皇帝火炫忧心忡忡,不经意间抬起头,看见火无忧跪在御书房外的空地上,不时有红光闪现,飞入他体内。 “无忧,停下。”火炫急冲冲走出来,拽起火无忧说:“还嫌不够烦吗?你还添乱。” 火无忧倔强的甩开他的手,继续跪下:“不能救赤焰(火)于危难,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请陛下恩准我去永苍(木)。” “赤焰(火)宁可全都饿死,也不可能让你去永苍(木)。”火炫说。 “那就让我去祥瑞(土),您不也说过,麒麟公主修为有成,是难得奇才吗?”火无忧理直气壮的说道。 火炫道:“她曾拒长泽(水)白若雪的亲事,足见其为人。更何况你才十五,去又有何意义?如今只盼笑阳能入的她眼吧。” 火无忧仰头郎声说道:“舅父,您常说;宁可行而无为,不可无为而不行。现在,为什么不让我去?” 宁为而无为,不可俱而不为。意思是:遇到困难,宁可做了没有成功,也不能害怕失败而不去做。 火炫知道他倔强的性子,一旦认准什么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当年的柳青澈,火炫是很看好的,可火明媚偏偏要嫁给那个御医。 他现在明明就是拿过瓶颈的风险逼自己,也就是说火无忧在以死相逼。 火炫看他这样子,只要自己不允他去,他还的继续在这跟自己犯倔。“哎”长叹一声,看着依旧跪地的火无忧说:“你非得要去,我也拦不了你。切记,不可动怒,不可动用火灵力。” 火无忧点头谢恩,可算回去了。火炫叹息一声,命人去找火烈,把火无忧的情况一说,再三叮嘱,一定要看好无忧,火烈也是过了淬灵体的人,当然明白其中风险。 第二天一早,火烈带着三人赶往祥瑞(土),刚到边境,就看见数十辆满载粮食的大马车,一字排开停在两国交界。 火烈差侍从递上文书,祥瑞(土)的守境小头目接过来看,一拱手:“咦,亲书呢?哦,见过王爷,王爷前来,请务必先到辽郡小歇。” 火烈一行人来到车队前,火笑阳下马,轻轻推了推坐在马车上,正打着呼噜酣睡的一位大汉:“大爷,醒醒,醒醒。” 带节奏的呼噜声一停,大汉立马清醒过来,跳下马车笑呵呵的说道:“小人见过公子。” 火笑阳问:“大爷,这车队为何停在这?欲往何处?” 大汉说:“公子是焰火的吧!可能你还不知道呢?只待亲书一到,我们两国就是亲家了。焰火大旱粮食短缺,这车是我借给焰火的救灾粮。” 火笑阳心下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灾粮就在眼前,忧的是这亲事可结不成。冲大汉拱手施了一礼:“代焰火百姓谢过大爷,请问大爷家住何方?又为何把灾粮拉到边境?” 这时,这位大汉也看见了他身后的一行人,个个都身材高挑,姿容出众。尤其是一位小公子,红衣黑发,生的好看到他都想不出话来形容。只觉得看见后,眼睛就再也转不动了,“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 火无忧知道自己生的好,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看自己看到咽口水的......祥瑞(土)人的品性在“咕噜”一声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对这大汉的行为火无忧表示:这辈子不想再见到第二次,如果可以现在想狠狠揍他一顿。 可这是祥瑞(土),人家还带着赈灾的粮食,火无忧忍着怒气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大汉被他一瞪缓过神来,挠挠头,对火笑阳说:“公子,对不起呀!祥瑞(土)可见不到长得这般好的,我、我、我就是一时,没别的意思。” 火笑阳连声说:“无妨无妨。” 大汉想起这公子的问话:“我家住在皇都安城,麒麟公主说了,借粮百担以上者,给发过境文书,自行运粮到焰火的筹粮点,并可顺道游历见识一番。公子你看看,我这一车,少说一百二十担,全是精粮。只待焰火的亲书一到,马上就送过去。”大汉十分自豪的拍了拍车上的粮食。 确实都是好粮,这一车省着点吃够二十人吃一年了,这一长溜儿车队能救多少人呐。 大汉挠挠头:“我二十五了身体好人勤快,家虽不算富裕可也殷实。公子家中可有姐妹待嫁,我愿出精粮二百担、五十羊、十匹马外加白银五十两为聘。嫁过来后啥活都不用干,天天享福就行。”连说带比划显示家中确实殷实。大汉忍不住又向火无忧瞟了一眼,“咕噜”又咽了声口水。 另外几辆车上的壮年男女都围了过来纷纷说,我们也能出的起这些,要火笑阳帮着物色。 火笑阳一笑:“谢过诸位,有合适的我会帮着留意。我们急去安城,先行一步,告辞。”拱手告别后,一行人上路。 人迹稀少处,火烈对火无忧说:“看几眼都受不了,你尽早回赤焰(火)吧。” “舅舅,我能受得了,别赶我回去。” 辽郡太守热情招待,得知几人来意后,太守怔愣。他万万没想到,赤焰(火)在此情况下,竟没同意这门亲事,反而由尊亲王带着几位俊美公子,亲去商谈借粮赈灾。 公主吩咐,亲书一到立即送粮。这亲事没成,他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能把准备好的官粮、民粮先压下。急忙把这消息土灵传讯告知公主,以待回复。 火烈身负重任,在辽郡急匆匆的吃过饭,就立即上路了。日夜兼程,不到三天就赶到了祥瑞(土)皇都安城。递上拜帖下马等候。 这一路,火无忧最少被几百人盯着流口水的看过,面上他表现的无所谓,心里早就气得要死,怒火中烧,简直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加之赶路辛苦,渴、晕、热,灵丹灵脉还被即将满溢的火灵力涨的满满的,简直难受极了。 这一路上,麒麟公主这个名字他也听过无数次,很多祥瑞(土)百姓闲聊都是这样开始的: 麒麟公主说了...... 听麒麟公主说...... 我们公主麒麟转世,她说了那当然....... 是神吗?还麒麟转世,切!捧得这么高不怕摔死吗!火无忧表示:根本无法理解,但也有点好奇。 在心里默默捋捋麒麟公主轩辕平安的传奇事迹: 五岁继承镇国神器麒麟剑、甲。 十岁过瓶颈淬灵体。 十五岁培育出粮食新品种—巨难吃的糙粟。 十九岁拒长泽(水)二皇子白若雪提亲。 目前帮助其父打理国事,据传天赋奇高、修为有成是祥瑞(土)五大高手之一。妥妥的修仙奇才一枚,真羡慕。 在捋捋自己:赤焰(火)民间有传,自己必会是下一代的赤焰(火)第一美人,没了。 TMD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吗?火之灵力修仙是五行之中修炼最快的,自己刚好赶上大旱三年火灵力异常充沛,十五岁了,才将将修到第三段濒满。 真搞不懂土之灵力是怎么十岁就过瓶颈的,难道从娘胎里就开始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修炼吗?哎,人比人气死人。 公主接到消息后十分不悦,门外侍卫来传:“赤焰(火)尊亲王火烈来访,陛下遣公主出宫迎接。” 麒麟公主轩辕平安迎了出去,宫门处,火烈和平安互相见礼,火烈开始介绍火笑阳、火笑焰、火无忧见过公主。 火无忧只看一眼就大失所望,要不是身上套着华贵的麒麟仙服,就这丑女人谁能想到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麒麟公主呀! 身材吧!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五官倒也端正,可没一样有特点的,换身衣裳扔人堆里,立马淹没,再也挑不出来。 平心而论在祥瑞(土)她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毕竟比绝大多数丑的奇形怪状的能好不少。可放在美的各有千秋的赤焰(火),妥妥的丑女人一只。 这就好比黑人里最白的,也比不上白人里最黑的。 可是,这丑女人现在在干嘛呢!如果像旁人一样,目瞪口呆的看自己也就算了。可这丑女人,啊,看了半天还不够,竟然眼神下移,犹如实质一般在他嘴唇上来回打转。一边转,一边还若有所思的样子。想干什么?伸手上来摸摸,还是想直接扑过来亲。 气死我了,这丑女人竟然敢肖想他。怒火一下暴涨从脚底窜到头顶,体内的火灵力瞬间躁动起来,火无忧只觉得神情恍惚,又恶心无比。这是满溢的火灵力第一次冲击灵丹灵脉,迷迷糊糊间,他身体晃了一晃,软软的向前倒去。 火烈察觉不对,转身看他。丑女人直视着他,他身体刚刚前倾,就一步就来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拥抱一般的扶着。 相触间,一股精纯的土灵力带着修复之意进入体内,火无忧顿时就清醒了。趁机想抱我,没门,伸手使劲一推:“滚,淫贼,你真恶心。” 第四章平安很冤 跟在公主身后的女官侍卫,也在痴痴呆呆的傻看自己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火无忧说这打脸的话,个个怒目而视,刀剑齐出。仿佛只等公主一声令下,就把自己这一行人通通拿下。 淫贼似乎没想到自己敢骂她,被推开后定在哪一动没动。 过了半响,淫贼平安才深吸一口气,抬手示意女官勿动,面色不改对火烈说:“王爷请。” 又看着火无忧:“小公子火无忧是吧,嗯,很好,你很好。”说完,她转身走了。 火烈转头,满脸怒色的瞪着火无忧。火无忧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装着双眼迷茫,神志不清。火烈拽起他的手腕查看,只感觉火灵力躁动不已,一波接一波的在冲击灵丹灵脉。 抬手一拍火无忧的脑门,火无忧慢悠悠如梦初醒般:“舅舅,我好难受。” “打坐,屏息凝神。”火烈说。 火无忧立刻打坐,火烈在他身后双掌抵住他的背心,把自己的灵力送入他体内,帮他平息躁动不已的火灵力。 一个时辰后,火灵力平静下来不在躁动。火烈长叹一声:“来的时候怎么告诉你的,切不可动怒,切不可动用火灵力,都忘了是吗?还有你刚刚说什么?哎!你呀!除了生得好,简直一无是处。压根就不该让你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我已经让他们看了,还要我怎么样!我刚刚没说什么呀!”其是火无忧是记得自己说什么的,可他真是怕火烈,装着糊弄过去得了。 跟屁虫火笑焰一拉他的袖子:“你刚刚骂麒麟公主:滚,淫贼,真恶心,你,你都忘了吗?”这家伙,学的太到位了,一字不差。 这把火无忧气的,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接话也的看看状况吧!狠狠瞪他一眼,火笑焰立马就蔫了。 火烈嘴皮微动。传音入密在火无忧耳边说:“平安刚才用了缩地成寸和土灵修复,缩地成寸还记得吗?那是修满第五段,生真气才能使用的土灵秘技,她的修为应在第六段,与我相差无几,你可别自作聪明,省的自讨苦吃。” 火无忧望了眼平安离去的方向,不得不表示:这淫贼确实修为高深,挺厉害的。 一行人刚进皇宫就被晾在这,也不敢随便乱走,只能等。火无忧还不能修炼,也不能放肆闲谈,真都要憋死了。 火无忧再次表示:淫贼,你等着早晚要你好看。 ———————————————————————— 麒麟公主,轩辕平安其实很冤,她到底冤在哪呢?这的从一段往事说起: 火无忧的娘,就是被说红颜祸水的那个,其实曾经还有一位追求者,就是麒麟公主的父亲—祥瑞(土)国如今的皇帝轩辕泽瑞。 但轩辕泽瑞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长得丑配不上美人。就把这份爱硬生生变成了兄妹之情,美人国一直讨厌粗人国呀!所以这兄妹情也没公开,两人只是默默的关心一下。 轩辕泽瑞娶妻生女后,也常借游历之名去看妹妹火明媚,时间一长,他妻子金月芳也明白了。哪有女人受得了这个呀!金月芳就经常暗自生气,刚会走的小女儿为了宽慰母亲早早就开始修炼。 赤焰传来消息火明媚生了一个男孩。轩辕泽瑞很高兴,马上安排出门游历,游历是假,看妹妹是真。 见面后轩辕泽瑞觉得妹妹唇色苍白异常,正欲问时,她夫君来了,两人逗着孩子和和美美。轩辕泽瑞心里有点凄凉,起身告辞。 不久,传来火明媚过修炼瓶颈失败身死的噩耗。轩辕泽瑞心痛不已,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发现异常,有可能救妹妹,可自己却没救,深深的自责。为此,对平安母女更加冷淡。 平安因修炼早灵力纯,五岁就得传镇国神器。从此被民间传为麒麟转世,赐封号麒麟公主。民间奇人王三寿(烟鬼三爷)亲自指点平安修炼。 一晃十年,平安的母亲金月芳得了场重病。已成皇帝的轩辕泽瑞才顿悟:逝者已逝当惜眼前。 几天前,平安父女在御书房闲聊。 轩辕泽瑞说:“平安,我国糙粟囤储多少担了?” 平安公主说:“现在我国五大城囤储糙粟超过八十万担,加上民间囤积的有二百多万担了,糙粟能存五年。就算和赤焰(火)一样连遇三年大旱,我国也是不怕的。” 轩辕泽瑞看着平安说:“平安呐,我一直想问你,你对赤焰(火)这大旱三年的天灾是怎么看待的。” 平安一笑,心想终于说到正点子上了,今天就是想和父亲说这赤焰(火)的事:“父皇,实不相瞒,我前几天施展缩地成寸去了趟赤焰(火)福州。哎呀!那地方简直是惨不忍睹。父皇要是想听,我就和你说说。” 轩辕泽瑞连忙摆手:“不想听,你可别说了,前几天我也去趟福州,残骸争食的惨状亲眼所见,何必在听你说。” 轩辕泽瑞道:“火炫已经写信求助永苍(木)借粮了。” 平安公主站起来,原地来回踱步思量,片刻后她道:“父皇,我觉得永苍(木)不会借。” 轩辕泽瑞道:“那你说,该去向谁借?” 火无忧想到的,平安都想到了:“和谁借都不太妥当,可是父皇,总不能眼看饿死吧!这赤焰人确实招人恨,可百姓都是无辜的呀,见死不救,我是于心不忍,您呢?” 轩辕泽瑞说:“祥瑞(土)向来仁慈宽厚,我要是不想救,闲着没事去福州干嘛?俗话说:救急不救穷,赤焰(火)现在是真的急。你也知道你母后对我义妹有些偏见,连带也对赤焰(火)国不喜。只是如何救,怎么救,才能让百姓和你母后心甘情愿,才是我们所要考虑的。” 平安说一思量:“亲王家(轩辕祥瑞)的阿九与我同龄年满双十,赤焰(火)尊亲王火烈之女火初夏十八,不如以亲王之名去信求娶火初夏,相必赤焰在此处境下必会应允。这样一来两国就是亲家,那这救灾一事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轩辕泽瑞有点筹措:“阿九外出游历未归,你怎知他愿不愿娶火初夏?” 平安一副怪他死板的样子:“先定亲呗!阿九不愿意,在寻个缘由退掉就是。父皇,借粮给赤焰(火)是可怜快要饿死的百姓,压根也没有高攀美人国的念头,结亲只不过给百姓一个捐粮的理由。我祥瑞(土)向来仁慈宽厚,救人也应本着施恩不图报之意。” 轩辕泽瑞鼓掌:“好一个施恩不图报,真不愧是麒麟公主。” 平安被夸的不还意思的一笑:“嗯,我想想,对了还可以发给捐粮百担以上的百姓过境文书,让他们自己送去赤焰(火)国,那边在设置几个筹粮点,运输的问题就解决了,也可节省时间。” 轩辕泽瑞听完:“你觉得会有百姓愿意奔波来回几百里,就为了送百担粮食吗?” 平安公主骄傲的一笑:“如今我国民间十分富庶,其实有很多百姓嘴上不说,可心里也是倾慕赤焰(火)人美貌的。借送粮之机游览见识一番,带着不要钱的粮食过去,一路能被美人奉为上宾,有何不可?说不定呀!都会争着抢着去呢,本来想借五十担的,这下也要借够百担了。” 说完平安公主,掩口偷笑不止。 轩辕泽瑞道:“平安,你事事想的周到,这筹粮送粮你就全权处理吧!时候不早了,我该去看你母后了。” 平安的办事速度很快,当天写了求亲信,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去赤焰(火)国。又吩咐身边的贴身女官招喜、纳福,把两国马上要结亲,我们要救亲家,号召百姓捐粮,百担以上可去赤焰自行送去赤焰(火)国,并游玩一番等等消息散播出去。 麒麟公主本来全都安排的妥妥的,可没想到...... --------------------------------------------- 平安初见火无忧,只见这人十四五岁的年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因为很瘦,看起来身材纤细高挑,一身火红的朱雀仙服,肤色如嫩藕白中透粉,如墨黑发高扎马尾,细眉斜斜上扬,薄双眼皮的凤眼内勾外翘,延伸到太阳穴附近,抬目如有神光逼人,垂帘仿佛勾魂摄魄。直视他双眼一抬一垂间,好像能让人忘了己在何方?身处何境?只想就这么一直看下去,眨下眼睛都舍不得。 父亲对火明媚的形容在脑海中回响:一身火红衣,倾城绝世颜,明媚似朝阳,俘获万人心。当时平安还觉得父亲言过其词,如今见到火无忧,只觉言不及达意。想起父亲,就又想起母亲:倾城绝世颜,只不过皮囊而已,怎么抵得过真心相守。 如雷击顶一般,平安公主回过神来,在看火无忧,也不过就是个生的好看些的半大孩子而已。 正欲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眼角余光扫过火无忧的唇,嘴角微翘的薄唇轻抿,这都没什么。吸引住平安目光收不回来的,是他的唇色苍白异常。父亲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觉得火明媚,唇色苍白异常,正欲问时...火明媚,唇色苍白异常,紧接着命不久矣。 如今这苍白异常出现在火无忧的唇上,难道他也面临淬灵体?平安公主因心中疑惑,眼神在火无忧嘴唇上转了好几圈。 被盛世美颜一时迷惑,又因心中疑虑对疑虑起源多看几眼,这就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就因为这被骂:滚,淫贼,真恶心。你说冤不冤,当时没发火立马把他们抓起来问罪,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仁之又仁了。 没问罪并不代表不生气,寻常百姓被冤枉还得骂上几声呢!更可况还是身处高位、万人敬仰的麒麟公主。 平安表示:火无忧你等着,这场子我早晚得找回来。 第五章才艺展示 来到御书房,平安公主拜礼过后,对轩辕泽瑞说:“父皇,火烈即带三位公子前来,有结亲之意...” 轩辕泽瑞知道火烈来了,一来怕见火明媚的哥哥,思念故人;二来平安的母亲金月芳也是叨念了好久要去祖庙抄经祈福了。且这些事,他认为平安自己就能处理得很好,竟有了开溜之心。不待平安说完:“平安呐,我和你母后正要去祖庙抄经祈福,马上就走,这些小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平安一听即明父意:“孩儿遵命。” 轩辕泽瑞吩咐:“若有棘手之事,派人通禀便是。” 直到傍晚时分,平安才不得不派人去带赤焰来宾,设宴款待。 席上,平安居中,其余四人火烈、火笑阳、火笑焰、火无忧分坐左右。 落座后,火烈直言:“公主,我赤焰(火)大旱三年,今年尤甚,庄稼颗粒无收,百姓饿死无数。知祥瑞(土)富泽,且仁慈宽厚,望能伸出援手,借些粮食,助我国渡过难关。” 平安公主说:“这个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贵国需借多少粮食?” 火烈微一筹措:“需得粮食八十万担,糙粟即可。”八十万担他是往少了说的,其实怎么也许百万余担。 八十万担对平安来说就是小意思:“莫说八十万担,就是一百八十万担,我祥瑞(土)也是筹的上来的。只是这粮食大多都在民间,我就算有心帮你,也得问问我国百姓愿不愿意借呀。” 火烈:“民间皆传公主为麒麟转世,声望颇高。只要公主愿意帮忙,贵国百姓定是一呼百应,争相应援。” 平安被他夸的不好意思般一笑,目光一转看向火无忧:“只是贵国刚刚婉拒我祥瑞(土)小王爷的亲事,此事一但传出,民间必有诽言,恐怕百姓连一担粮都不愿意借出来呢!” 火烈说:“初夏福薄无缘祥瑞(土),甚是遗憾。得知公主年满双十,正是招婿之时,我特意带上几位公子同来,望他们能博公主青睐,以缔两国百年之好。” 平安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贵国公子此次前来是想和我结亲呀!但我想,这也许只是王爷您一厢情愿的想法,几位公子好像并不这么想吧!就算来的时候这么想,见到我这粗丑黑胖的公主以后,也是一定改变主意了吧!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几位公子?” 平安公主说完,眼神扫过火笑阳、火笑焰,最后停在火无忧脸上。 火无忧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的盯着平安的嘴唇看,他也想让她体验一下被人用眼神侮辱的感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很明显这招不行,因为淫贼也看出门道来了,她的眼神越加放肆,看完嘴唇看领口,看够领口又看嘴唇。手痒想揍人,居然忘了,这淫贼还是个丑女人,丑的根本不怕别人看,你多看她几眼,她还以为你看上她了,还挺高兴的沾沾自喜呢! 火无忧虽然没动,可身侧的双手又握成了拳。 火烈一看这气氛:“这是哪里话,我们是抱着万分的诚意而来,公主修为有成、德行兼备,能的公主青睐是他们福分。”转头向三位公子吩咐道:“还不展示一下才艺,以助酒兴。” 火笑阳起身:“我素喜书法,愿写一副字与公主观之,以助酒兴。”说完他从空间手环里拿出笔墨纸砚,写了一副字。 平安看后,称赞:“好字。”火笑阳敬了公主一杯酒,以谢夸奖。 火笑焰画了一幅画,平安也称赞:“好画。”敬了公主一杯酒,以谢夸奖。 轮到火无忧了,这时他就感觉自己和两个哥哥就跟待选的妃子一样,都希望淫贼能看上自己,好顺利结亲借粮就国难。 火无忧、火初夏性格最像,都喜欢抚琴,就演奏一曲琴艺。此时,三位公子犹如待选的妃子一样,都希望平安能青睐自己,好救焰火百姓。 火无忧喜欢抚琴,就取出琴说:“抚琴一曲,以助雅兴。”想了想,弹了一曲《阳春白雪》,意喻赤焰(火)之难,能如阳春白雪般冬去春来,化于无形。 抚琴自然要看着琴,可明明在看着琴呢!还偏偏能感觉到淫贼犹如实质抚摸一样的目光。一会像一片树叶落在唇畔;一会像一根羽毛轻抚领口...... 这曲子火无忧在平时闭眼都不会弹错一音,可这时句句弹错。祥和宁静的曲调早变成刀剑厮杀,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行。弹到后来接近尾声时,气的手上力道不稳,“呛”的一声琴弦断了。 火无忧抬起头,双目喷火怒视淫贼。手痒想揍人,淫贼笑的跟朵花一样,好开心呐!一语未发却很明显的在说,我赢了。 淫贼笑看火无忧讥讽:“弹得好,阳春白雪你能弹成这样,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我觉得吧,这曲子应该改个名,你看是叫《你死我活》好呢?还是《剑拔弩张》好呢?” 跟屁虫火笑焰笑呵呵的插嘴:“无忧,公主真是对你另眼相看,称赞你这么多句。” 火无忧怒不可歇的白了跟屁虫一眼,没好气的回:“都很好,谢公主给曲子赐名。”说完,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冲平安挑衅似的比了一下,仰头喝了。 跟屁虫老实了,火烈怒了。 敬酒本是尊敬之意,他这样随便很是失礼。火烈立刻训斥:“无忧,你三番两次冒犯公主,还不去请罪。” 火无忧“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你身为祥瑞(土)公主,这样.....”肆无忌惮色眯眯的看一个男人,你还要脸吗? 这气氛火笑阳也看出不对,立马站起来转头打断他说:“无忧。”以口型无声无息:“国难为重。” 无声无息却如雷贯耳,火无忧彻底蔫了闭嘴了。想看就看!只要能借来救命的粮食,别说看他杀他都认。 平安也站了起来质问:“我身为祥瑞(土)公主,怎么了?火无忧你说清楚,来来来,你有什么尽管说,别说一半留一半,像我欺负你似的。” 火无忧幽幽怨怨的看了平安一眼,慢慢的垂下眼帘,仿佛真被欺负了一样,可怜巴巴的一言不发。 他在赤焰(火)闯祸的时候也不少,每当闯祸,就使这招装可怜。本就生得好,一装可怜巴巴的样子谁见了都心疼,也就不计较了。但也有例外,皇帝火炫、亲王火烈、皇长子火笑阳,这三人就从来不吃他这一套。 平安的问话他要是直说了,来祥瑞(土)借粮的事就算泡汤了。这可是祸国殃民的大错,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就使了这招装可怜,只盼能糊弄过去。 果然,淫贼就吃这套,脸色缓和慢慢的坐下。 火烈见气氛缓和,连忙打圆场:“无忧年幼说话做事多有冒犯,我一定重重责罚,还请公主海涵。”转身又对火无忧呵斥:“还不赶紧倒杯酒,跟公主请罪。” 听见火烈说重重责罚,火无忧吓得一个激灵,舅舅鞭子的滋味可不好受呀! 赶紧倒了一杯酒,毕恭毕敬的举着化身跟屁虫:“我年幼无知才疏学浅,扫了公主的兴,请公主海涵。”说完,嘴唇一动无声无息的又说两个字,责罚。 淫贼看得清清楚楚,还冲他眨了下眼,真上道。然后端起酒杯:“无妨无妨,我还不至于和他这孩子一般计较,亲王啊,这责罚就免了吧。贵国三位公子各有所长,我定会寻一位德行兼备的公主与之结亲,以缔两国之好。”说完,一口喝下。 火无忧见淫贼乖乖的被自己利用,不免心里得意。却又更加鄙视她的肤浅好色,嘴角一勾笑吟吟的把酒喝了。 结亲等同于借粮,平安这话一说,赤焰(火)的几人都是心里一喜。 淫贼突然呆呆的,火无忧马上反应过来她是被自己刚才的一笑晃花了眼。随即淫贼脸上露出一丝懊恼之意,完了,她反应过来自己利用她了。 果然,淫贼平安对火烈说:“亲王,两位皇子书画双绝,这无忧公子的琴艺,请恕我学浅才疏,实在是品评不出来,不知是否还有别的才艺。” 火无忧一听她又找茬刁难自己,脱口而出:“还会扔火球,要不要尝尝。就怕一施展,你这大殿受不了。” 火烈一听他要施火,马上训斥:“闭嘴,不许说话。” 火无忧又被训,不满的小声反驳:“本来就是嘛。” 淫贼平安笑着说:“王爷,无忧小公子善用火,想施展一下有何不可?难道王爷也担心我瑞土的大殿不够结实吗?或者王爷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品评无忧公子的才艺。” “我绝无此意,只是无忧....”现在不能动用火灵力。火烈猛的想到,火无忧灵力满溢、火笑阳、火笑焰也都差不多,这眼看都要瓶颈了,谁能敢说成功。 换句话说这三人几年后是生是死谁都说不准,若平安想到这点,还结个毛线亲!美男在好看,也不能当寡妇是不! 淫贼平安疑惑:“只是什么?” 火无忧都饿一天了,空腹喝两杯酒胃里烧得慌,趁空夹几筷子菜吃。真丰盛呀!好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了,吃上两口更饿了,又夹了些。 第六章再次晕倒 火烈看他不知愁的吃喝模样,真恨不得抽他几鞭子:“只是无忧斟酒布菜也很好,不如让他给公主展示一下这个吧。” 火无忧菜夹到嘴边,听到这话立马放下,抬头十分不解的看着火烈,不可置信的小声问:“舅舅,你让我给她斟酒布菜?” 火烈嘴皮微动,传音入密说:“平安想到过瓶颈的风险,还能结亲吗?是不是赤焰(火)都饿死你才高兴,赶紧滚过去,趁她还没想到,把亲事定下来。” 淫贼是巴不乐得高兴,马上笑呵呵的说:“好呀好呀!斟酒布菜可是大学问,礼仪礼节、搭配方位都能体现一个人的修养素质,这可真是最好的才艺了,无忧公子请吧。”在桌边敲了敲,意思很明显,你来吧,就坐这。 火烈传音入密催促:“还不滚过去。” 这情况,不去也是不行,既然必须得去,火无忧也不再犹豫,几步就走到平安身旁盘膝坐下。 淫贼笑吟吟的把空酒杯放下,火无忧伸长手臂给她倒满,拿起筷子夹了几样菜放在平安面前的小盘子里。 设宴的桌子是长方形的,淫贼平安坐在主位长边的中间。火无忧在左手次位,在略窄的这边坐着。从火无忧坐下开始,淫贼就借着和火烈相谈甚欢,一点一点往他这边挪腾。 本来两人相距一米有余,还没过一盏茶工夫,这距离就变成了一尺之内。可恶,淫贼的眼神还时不时的在他身上转上几转,看倒是不怕,可这越来越近,恨不能贴他身上似的,想干嘛?火无忧手痒想揍人,可念着国难还得强忍着。 生气是能忍的了的吗?越忍体内的火灵力越是躁动,迷迷糊糊间他也听进去几句,淫贼平安和火烈在谈如何送粮,商议着在焰火设置几个筹粮点.... 这时候,结亲借粮比什么都重要,绝对不能出错,绝对不能让淫贼看出端倪。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刺破掌心,用疼痛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疼痛刺激保持清醒终是不能长久,眼前又恍惚,这是满溢的火灵力第二次冲击灵丹灵脉,晃得越来越厉害,火无忧身子一晃,又晕倒了。 淫贼就等这机会呢!立马伸手扶他,身体相触,土灵力带着修复之意传来,火无忧稍稍清醒。手痒想揍人,忍不住了,想抽出手揍她,可修为差的太多根本抽不出来。 半搂半抱的被扶着坐好,淫贼平安随后拉着他的一只手按在桌下,灵力铺天盖地袭来。 一瞬间,就像被埋进坚实的土里,听不见,看不见,动不了。这是土灵禁制,啊~!!简直要气死了。 等他再有知觉的时候,淫贼平安已经站起,冲着火烈说:“王爷放心,明日一早我就下婚书,中午第一批灾粮就能送到焰火。” 火烈:“有劳公主费心,大恩不言谢,赤焰(火)人会永记这份恩情。” 淫贼笑着说:“王爷不必客气,结了亲就是一家,在说什么谢啊、恩呀的多见外。招喜纳福,送贵客到寿安阁歇息。”淫贼身后的两个女官上前引路。 火烈,火笑阳、火笑焰都起身告辞,淫贼看是搀扶实则一把拽起火无忧:“无忧公子光顾着给我斟酒布菜了,自己都没怎么吃,招喜,给无忧公子带一份上好酒菜。” 女官招喜应:“是。”火无忧回头瞪了她一眼,跟着火烈一起走了。 进了寿安阁,火烈立刻就拽起火无忧的手腕查看他体内火灵力的情况,十分平稳且比以前精纯了也少了一些。 火灵力满溢就好比一个密封的杯子里装满了水,一旦动怒或动用火灵力引起激荡,杯子就要被撑破。灵力的精纯度就好比水中杂质,杂质少了精纯度就好,水也就没那么满了。 火无忧问:“舅舅,谁要和谁结亲啊?” 火烈冷冷的说:“平仁公主和笑阳,难道你还以为能看上你吗?我问你,斟酒布菜时你是不是又动怒,引发火灵力躁动,平安与你触碰时,可有异处?” “平安那淫贼先是扶我,然后按着我的手不放,还用土灵禁制,我动不了,听不见,看不见,都要气死了。”火无忧一想起这,就很生气。 “闭嘴,你还生气?人家帮了你的大忙,以后你再敢出言不逊,看我怎么罚你。你TMD除了生得好,简直就一无是处。你看看人家麒麟公主你再看看你。你说你来干嘛!只会添乱,看你我就烦,滚。” 火烈噼里啪啦一通骂。 火无忧不甘心的小小“哼”了一声:“她帮我,切,老天开眼是我因祸得福吧。”转身就要上楼。 火烈叫住他:“拿着公主赐你的酒菜,别浪费人家的一番好意。” 火无忧拿起桌子上的食盒,腾腾腾的上楼了。 食盒里四荤四素一壶好酒,两个混着干果的馒头,一碗晶莹剔透的长粒香米饭。火无忧快有两三年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饭菜了,眯着眼睛大剁快剁。除了他特别烦的肥肉肉皮,其他的都吃光了。 吃饱喝足后,靠在床上想想这一天发生的事,除了平安淫贼太恶心,其它都很顺利。 结了亲国难有救了,火灵力缓解了,自己也吃饱了,这一晚上都是好事,真开心。连窗外的一轮明月,都皎洁迷人。火无忧脚尖轻点跃出窗子,站到屋顶,翻手取出琴凌空置于胸前,熟练地接上断弦。 铮铮试了几个音,就着皎洁的月光又弹起了《阳春白雪》。琴声轻柔流畅,仿佛春天来了,被冰雪覆盖的大地正在融化,微风吹来嫩草发芽,一切都欣欣向荣,苦难悄然离去。 平安刚刚沐浴完,和贴身女官招喜、纳福往寝殿走。脚步一顿,转头向寿安阁望去。 一条纤细修长的红影衣袂飘飘立于阁顶,七弦古琴置于胸前,铮铮试弦之音传来,紧接着一曲《阳春白雪》悠悠传来。只是这次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音未错,颤巍巍的余音连绵不绝,仿佛皑皑白雪真的化为春水泛起圈圈涟漪,轻轻的越荡越远。平安和招喜、纳福都看得痴了,也听得痴了。 一曲终了,火无忧收起琴,俯视瑞土皇宫,隔着几个院子,有个地方雾气缭绕,仔细一看,是一个天然的温泉。在焰火水和粮食一样珍贵,火无忧都不知道有几个月没好好洗澡了,看见这温泉,只想好好的进去泡一泡,洗一洗。 远远望去,这院子里除了草地,就只有几个古朴的巨大怪石妆点。即无房屋也没有人。他脚尖一点屋檐,轻飘飘的落下,冲着温泉掠去。 他去的正是平安专用的沐浴之地--浮梦苑,平安吩咐招喜、纳福:“你们悄悄回去以免被察觉,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眼看着火无忧进了浮梦苑没注意这边,招喜、纳福转身静悄悄的离去。 浮梦苑里巨大的怪石看着是怪石,其实中空,延伸到温泉之中,里面的这部分温泉,才是公主的沐浴之地。堂堂公主怎么可能在露天之下沐浴呢! 火无忧来到浮梦苑中,四下看了看,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伸手试了试水,温度刚好,这泡一泡不一定多舒服呢!他飞快的蹬下靴子,三下两下脱去衣衫,拽下发带,只穿一条白色的渎裤。就“噗通”一声跳下池子。暖暖的温泉水将他包围,温暖又惬意。 舒服的眯着眼睛笑出了声,如同一尾淘气的银鱼般,一会游到岸边鞠几捧水泼到草上,在笑着看水滴落回池子;一会又游到怪石边上,伸出细白的手臂使劲的拍拍.... 隐在暗处的平安,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起初她看见火无忧跳进温泉中,只想这个大胆狂徒,敢私自进入公主沐浴之地,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得赶紧喊人来把他抓个正着,好好惩戒一番。 见他舒服的笑了,又想焰火大旱三年,水和粮食一样珍贵,也不能怪他见到温泉,就想洗澡,毕竟还是个孩子嘛,哪可能有那么大的定力。算了算了,就当没看见,让他洗吧。 可是看一个男的洗澡,就算当他是孩子,于情于理也终归不妥,想闭眼离开时。他却又笑了起来,真好看呀!长得真白呀!和那白色渎裤都是一个颜色了,这美人入浴可能以后都再也看不着了,此时不看何时看。 这本是我自己专属的浮梦苑,是我的地方。我又没拽他来,是他自己跑来的,自己脱衣服给我看的,我就应该有这眼福。 更何况,他体内火灵力满溢,水火相克,这样肆意玩水,万一激的溢出,后果可是性命之忧呀! 东想西想胡思乱想,火无忧都畅快淋漓的洗完了,平安还没想明白是看还是走呢?反正该看的都看了,还能怎样?也没谁知道。 火无忧上了岸,甩甩湿淋淋的头发,习惯性的运起火灵力,以火之热力烘干全身。瞬间,身上水分化为雾气,团团将他包围。又渐渐散去,这画面美的超出了人的想象。 平安两眼发直,头脑一片空白,眼看火无忧清晰的身影被雾气笼罩变得模糊,雾气渐散由模糊又变得清晰。 第七章石屋初吻 当绝美的小脸再次映入眼帘的时候,一丝鲜血,触目惊心的挂苍白如纸的唇边。 平安一步就跨到火无忧面前,拉住他:“不可妄动。”因为越动,会发作的越快。 火无忧刚披上衣服,前襟都没有系上,还袒露着胸膛,就看见淫贼平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拽住他。立刻明白,刚刚她一定一直在偷窥自己洗澡。这愤怒比灼热更让他难以忍受,他伸手一推“淫贼,你,你敢偷看我洗澡。”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双眼绯红扬起手“啪”的一声,他认为自己重重的打了平安一个耳光。 然后眼前一片血红,火无忧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又晕了过去。 凡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更何况前两次火无忧只是动怒,有火烈和平安那样修为的高手还能帮他平复。 可这次不但是真真切切的动用火灵力,还是全身上下烘干,也就是说灵丹灵脉里的火灵力他都调用了。这是满溢的火灵力第三次冲击灵丹灵脉,终于引发了过瓶颈淬灵体。 这种情况哪有力气下重手,这巴掌一点都不疼,就像轻轻的抚摸一样。可火无忧愤怒到绯红的双眼却重重的抽了平安的良心一记耳光,让她知道刚才偷窥的行为是多么的恶劣。 平安公主正在内心反思,自己的恶劣行径的时候,火无忧又软软的向她倒了过来。 绝美小少年抱个满怀,披散的黑发掠过平安的脸,异香钻进鼻子。平安心里暗叹一声,怎么就这么爱晕倒呢!抱着的手感是挺好,可温度却十分可怕,怀里的火无忧像块烙铁似的烫的平安手臂生疼。 灵力探查的结果是,灵丹灵脉多处断裂,躁动的火灵力在他体内四处乱窜,肌肉血管多处烧伤烧断,再这样下去无需片刻,怀里的人就会化为一团火球。 平安只有一种感觉,自责。 如果火无忧离开寿安阁,自己就质问他为何趁夜乱闯,他就不会来到浮梦苑。 如果火无忧进入浮梦苑,自己就喊人来抓他,他就没机会洗澡。 如果他洗澡自己怒斥他,怎敢私自使用公主的沐浴之地,他也许就不会动用火灵力。 可自己什么都没做,还如痴如醉的欣赏美人入浴,如果火无忧因此尚命,自己不正是间接的凶手吗? 救他救他救他,必须救他,平安突然体会到了父亲的心情。如果今天火无忧死了,她想她也会愧疚好多好多年。 土灵修复、土灵吸纳已经用至极限,依然不能平覆他体内躁动到疯狂的火灵力。火无忧身体越来越热,火灵力冲破灵丹灵脉在体内乱窜,烧的肌肉血管断裂多处淤血。 忽的一下,有几股强劲的火灵力冲破皮肤把火无忧的衣服点着了,平安抱着他就地一滚,扑灭明火。在看怀里的绝美少年,浑身几乎赤裸,疯狂的火灵力冲破皮肤的束缚在他身上留下纵横交错的伤口,几大片红黑相交的烧伤突兀的摆在雪白皮肤上。 平安使出土灵禁制,强迫失控的火灵力困在他体内。火灵力不能外泄,对血管肌肉的伤害更大了,火无忧苍白的唇边不时的溢出一口口的鲜血。 这绝美的小少年,醒着的时候看自己的眼里总是含怒的,现在倒是又软又服帖的只能依偎在自己怀里。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是他的依靠,眼睁睁的看他死,平安做不到。 可怎么才能救他,淬灵体一经引发不可逆转,火无忧昏迷不醒根本控制引导不了体内的灵力。就算他不昏迷,以他的情况过瓶颈也是九死一生。 抱着火无忧跪在地上,仰头对着明月:“麒麟,请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他?” 神兽、麒麟,麒麟、神器对呀!镇国神器麒麟甲外护身体,不惧一切伤害,内护灵丹灵脉,且能阻止杂质进入体内。只要能护住灵丹灵脉,火灵力就无法在外溢,至少能拖住他不死。 平安一把从身上扯出麒麟甲,顿了一下。平安想起关于麒麟剑、甲的那两句歇语。自己得传神器时,爷爷再三叮嘱: 麒麟祥瑞佑中原,剑甲合一镇天下。剑和甲绝对不能分开,因为只有剑甲合一,才有佑福中原、威震天下之力。 火无忧唇边又涌出一口血,事出从权不能犹豫,在犹豫他就死了。平安一把把麒麟甲放在他身上,用灵力催促融入火无忧的皮肤。麒麟甲被催促的试探着附在火无忧小腹灵丹处,将贴未贴。 麒麟甲是麒麟鳞片所化,本身的样子是一小团连在一起的黑色金边细小鳞片,认主后融入皮肤与人化为一体。 麒麟甲是死的,但它也是有灵性的。它不肯融入火无忧的身体,因为这不是它的主人。神器是如何判定是不是主人的呢?主要靠的是血与灵力,这也是为什么神器都要滴血认主的原因。 修仙之人的血中,也蕴含着一丝灵力,滴血认主之后,神器就会记住主人的血和灵力,以此辨别是不是自己的主人。 平安一直在用土灵修复、吸纳之力控制火无忧的伤势,要不是这样火无忧早就烧得只灰了。火无忧灵丹受伤最重,平安的灵力护他灵丹也最多,麒麟甲认出主人的灵力,可血又不对,所以将贴未贴。 平安也想到这点,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火无忧伤口上,血很快融合并未凝固。平安划破掌心,鲜血滴滴答答的流到火无忧小腹的伤口中。只过片刻,小腹处灵丹位置的麒麟甲融入了火无忧的皮肤。 有麒麟甲相护,灵丹中火灵力不在外溢,平安感觉轻松了不少。 可也总不能让火无忧全身上下都受小腹部那么重的伤呀! 看着火无忧唇边溢出的鲜血,平安想:他胃里的血管也受伤了。要不直接喂他喝血,再以灵力导引,慢慢的流遍全身。 让他仰头靠着自己,平安捏开他的下颚,把划破的手贴在他唇边,血流入他口中。火无忧晕的实在是太彻底了,根本不能吞咽,平安的血顺着另一边嘴角又流了出去。 生死关头没什么可计较的,平安含了一口自己的血,低下头,嘴对嘴的喂着火无忧喝下。这可是平安的初吻呀~!味道是着急上火加血腥。 喂了几口,用灵力引导让血顺着胃部破裂的血管流入他全身,嗯!没错麒麟甲又贴上了一小块。再喂几口,在用灵力引导......反反复复也不知喂了多少血,也不知过了多久,麒麟甲终于被骗过,完全融入火无忧的皮肤中。 灵丹灵脉被麒麟甲护住,火灵力被困住不在外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再恶化,算是救回了半条命。 简单的擦去血迹,抱进石屋,用干爽的浴巾包裹好。看着如熟睡般安静的人,心里一松,阵阵眩晕感袭来,平安只觉得眼前一黑,实在挺不住晕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火烈发现火无忧不见了。急急寻找,整个寿安阁上上下下都不见人影。火烈记挂火无忧的身体情况,喊来祥瑞(土)的侍卫帮着找。侍卫欲把此事禀告公主,来到公主寝殿前,招喜纳福一听,连忙回禀,却也找不到公主。 火无忧和公主同时失踪,这可是大事。招喜纳福不敢擅作主张,来到家庙,把此事禀告皇帝轩辕泽瑞。轩辕泽瑞和妻子金月芳正在用早膳,轩辕泽瑞说:“月芳,你身体不好,早膳一定要吃完,我去看看没事的。” 说完领着招喜纳福来到公主寝殿。火烈焦急的等在公主寝殿:“陛下,可有公主和无忧的消息?” 轩辕泽瑞摇头示意没有,他问招喜纳福:“你们昨天最后一次见到公主是在哪里?” 招喜纳福对视一眼,招喜说:“浮梦苑。” “浮梦苑找过没有?” 招喜纳福:“除了石屋都找过,没有。石屋我们不能开启,进不去。” “别着急,我去石屋看看。” 第八章抱回寝殿 轩辕泽瑞向浮梦苑走去,火烈心里着急也跟着一起去了浮梦苑。火烈来到石屋前,拍拍石壁:“平安,在里面吗?”他说话声音不大,却是合着土灵力发出的召唤。 平安昏睡是因失血过多,灵力消耗过大。土灵力有愈合吸纳之效,她在地上昏睡休息半晚,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了。 听见父亲召唤,立时醒来。轻声应:“父皇,我在。” 石屋门一开,轩辕泽瑞闪身走进。火烈正欲也跟着进去,招喜、纳福同时伸手拦住:“这是公主沐浴之地,请王爷避嫌。”这一拦,石屋的门又关上了。 火烈担心火无忧,扬声问:“公主殿下,可曾见到无忧?” 轩辕泽瑞进了石屋,只见平安立于榻边。火无忧平躺在榻上,一头黑发披散着遮住半边脸,身上裹着浴巾,一双赤足从浴巾没这遮住的下摆伸出来,白净的让人眼晕。虽然看不见浴巾下面,但凭猜想,也能猜得到里面是什么光景。这场面也太震撼,太淫靡了。轩辕泽瑞只看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看。 “平安,你不想解释一下吗?”轩辕泽瑞压低声音说。 “父皇,事出从权,平安只能做到问心无愧。”平安公主声音一如往常的镇定安稳。 轩辕泽瑞本以为平安和火无忧行为不轨,被自己撞见会跪地认错,没想到她如此镇定。心里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平安跪倒,仰头坦然的看着轩辕泽瑞:“父亲,火无忧体内火灵力满溢,濒临淬灵体之境。不知为何?昨晚他私自潜入浮梦苑外部温泉洗澡,出水时。刚好被女儿碰到,女儿当时并未出声。可他却不知死活的擅用火灵力,烘干全身水气,引发瓶颈来临。” 轩辕泽瑞惊呼:“啊!他、他没事吧!”火灵力过瓶颈的风险轩辕泽瑞清清楚楚,伸手就要掀开浴巾查看。 “不可,父皇不可。”平安急忙说,不知道为什么?平安不想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见火无忧现在的样子,就算父皇她也不想。 轩辕泽瑞收回手,仔细的打量火无忧。双目紧闭,唇色苍白异常,头微微侧着一动不动,分明就是昏迷不醒。 只是,只是时隔十五年,如今再看到和故人如此相似的火无忧,怎么感觉这么亲近。仿佛他就是自己孩子一样,有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 在看女儿平安,觉得刚才误解她不堪,心有内疚:“平安,为父误会你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他是她的儿子吧,看到他就像看见你一样,很亲近。当初我没能救得了她,心怀愧疚这么多年,如今我们一定要救无忧。” 平安当然是明白怎么回事,火无忧体内几乎有一半的血是自己的,当然父亲感觉亲近。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昨晚自己晕睡过去,已经耽搁了半夜。 现在应该立刻把火无忧,带到自己闭关修炼的灵阵里,哪里土灵力充沛。还是自己的密室,十分安全。国库里灵丹妙药多不胜数,在多喂他吃点,有助于自己帮他修复身上的各种伤。然后还得助他渡过已经开始了的瓶颈淬灵体,但能不能顺利渡过,平安心里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轩辕泽瑞小心翼翼的问:“平安,过瓶颈据我所知不可逆转,火之属性成则生、败则死。他现在是成还是......” 平安答:“父皇,现在没成也没败,我强行给中断了。因为过瓶颈刚开始他就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不这样,早就失败了。” 轩辕泽瑞连忙问:“你是用什么办法中断的,土灵禁制吗?能中断多久?中断以后如何继续?” 平安说:“那时候刚好他灵丹灵脉微有断裂,我才能用土灵禁制中断。可此法万万不可再试?因为那瞬间太快了,早一点,过瓶颈没开始,晚一点人就烧死了。父皇,他伤得很重,我现在必须带他回密室疗伤。” 平安对父亲隐瞒了麒麟甲的事,那两句歇语在麒麟血脉的脑子里根深蒂固,她怕父亲让她立刻收回麒麟甲。 轩辕泽瑞说道:“好,为父也去帮忙。” “不用,父皇,现在不用,用的话我会找您。再说外面还有火烈,您得帮我拖住他。您也知道,这情况不好解释,更何况他还生死未卜。万一他....那我真是百口莫辩。”平安道。 平安这话说的很明白,万一火无忧死了,那也是死在瑞土平安公主的浮梦苑,撇得清吗?火无忧虽不是皇子,可也是皇家近亲,赤焰(火)能善罢甘休吗? 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女儿和无忧:“你只管带他走,其他的事有为父。” “嗯,那我带他回密室了。”平安说完,抱起火无忧,大步走出石屋。 火烈在外面等着心焦气躁,石屋门一开。一眼就看见,平安抱着赤足散发,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仿佛正在熟睡中的火无忧走了出来。平安走的很急,用了土灵秘技缩地成寸,只一步就越过火烈,直接往她寝殿走去。 发生什么火烈都不敢想,暴怒喊:“放下无忧。”抬手凌空一掌,三个火球冲着平安的后背打去。 平安可是用的缩地成寸,她即未回身,也未躲开。火球都追不上她,两名女官招喜纳福双双上前亮出佩剑,拦住火烈:“王爷请自重”。 火烈扬手挥出一道火幕,逼退两人。正要去追赶,轩辕泽瑞一闪身挡住他的去路:“王爷,正好我要和你商量运粮一事,请移步寿安阁吧。” 火烈怒道:“轩辕泽瑞,你别欺人太甚,快让平安那淫贼放下无忧。” 浮梦苑外传来一道威严女声:“谁在说我女儿是淫贼?”随着声音皇后金月芳走进浮梦苑。她伸手指着火烈问:“是你吗?” 轩辕泽瑞拉住她说:“无忧公子和平安正在商谈筹粮之事,何来什么欺人太甚、淫贼一说。” 火烈眼睛都瞪圆了,不可置信的:“商讨筹粮之事?筹粮用得着散发赤足的抱着吗?分明就是平安色心大起,趁夜掠走无忧,意图不轨,你尊为一国皇帝,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轩辕泽瑞眼睛瞪的更圆:“王爷,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明明是无忧公子和平安有说有笑的走过去的呀!你是不是忧心国难,眼花了。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些女官侍卫们?” 皇后金月芳弄不清楚状况,轩辕泽瑞柔声说:“无忧公子和平安一见如故,忘了时辰秉烛夜谈。亲王忧心国难又惦记无忧,又累又气的眼花了,出现了幻觉,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他还非得不承认,哎!” 火烈一听,差点没气晕。这里是与公主寝殿,相连的公主沐浴之地-浮梦苑。火烈来本就逾越了,自是不能带着其他人。这里的女官侍卫都是瑞土的,你皇帝都这么说了,自己在问有用吗? 招喜向纳福和其他侍卫使了个眼色,纳福:“是呀!王爷,明明是无忧公子忧心国难,自己来找公主攀谈的。” 招喜说:“真的王爷,我以全家性命发誓:昨天晚上我亲眼所见,是无忧公子自己来的浮梦苑。” “王爷,你放心吧!公主向来品行高尚,绝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是呀!王爷,你怎么能平白无故冤枉平安公主和无忧公子的清白呢?” “王爷,无忧可是你的亲侄子啊,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王爷忧心国难,出现幻觉,也是正常,这正说明了王爷爱民如子,这才是焰火的好王爷呀!”众侍卫纷纷说。 火烈就一个人,一张嘴,颤抖着手指着七嘴八舌安慰他的好心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轩辕泽瑞一摆手,话语立止:“来人,去请尊亲王父子到寿安阁,即刻商议定下筹粮运粮一切事宜。粮食早一个时辰到焰火,就能多救不少受难的百姓,火烈王爷,这事可耽误不得呀!”说完,直接出了浮梦苑,向寿安阁走去。 路上轩辕泽瑞对皇后金月芳说:“月芳,没事的,你先回去歇息,我忙完了和你仔细说。”金月芳会意转身回去了。 招喜纳福冲火烈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吧。” 当今瑞土国五大高手分别是:轩辕泽瑞、轩辕平安,轩辕瑞土和其长子轩辕平和,民间还有一位三爷。如今除了平安三爷外,三大高手要齐聚寿安阁,威胁的意味太明显了。更何况轩辕泽瑞说:粮食早一个时辰到焰火,就能多救不少受难百姓,这话倒是对的。 火烈咬咬牙,心里对无忧暗暗说:无忧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等国难一过,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让平安这淫贼罪有应得。这样想,心里能舒服一点,火烈一跺脚,向寿安阁走去。 寿安阁里,筹粮运粮商量的倒是爽快,再也不提和亲,一切从简。轩辕泽瑞还答应最少筹集百万担,比火烈最初要求的八十万担,还多了二十万担。并言明已经有十万余担囤积在边境,立刻就发了土灵传讯:速速送粮到赤焰(火)。 火笑阳、火笑焰欢天喜地,对瑞土的慷慨解囊竖起大拇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火烈也没法说,只得板着脸暗暗生气。 轩辕泽瑞临走,吩咐轩辕瑞土父子。务必保证焰火贵宾的安全,即时起至赤焰(火)贵宾回国,要他们父子寸步不离的保护。火烈心道:这哪里是保护,分明是袒护平安,先以粮食堵我们的嘴,再来个软禁,让我们不能去救他。 可这有求于人,又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几人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只盼无忧能早日脱离魔爪,好一起回到赤焰(火)。 火烈透过寿安阁阁顶的窗子,看着不远处得公主寝殿。一位女官手捧衬着细绒的托盘,托盘上放灵芝、人参和一些精致的瓶瓶罐罐,一看就知道都是补药、伤药,急匆匆的走进寝殿。 送灵芝、人参干什么?给谁吃?伤药、补药有何用?火烈气的手掌一翻,几团火球凌空出现,在他手掌上转来转去。 第九章神兽托梦 平安抱着火无忧,回到寝殿,打开密室开关,走了下去。密室的正中是一个圆形聚灵阵,平安平时都在阵中修炼,自然而然的,按照自己的习惯,把火无忧直接放在地上。 直顺的黑发、白净的赤足与粗糙的地面形成强烈的对比。仿佛亲手将鲜花抛于泥泞中、美玉扔进顽石堆里,怎么看怎么别扭。平安转身回到卧室,吩咐招喜、纳福去国库取灵药,什么好拿什么。又拿了一方软垫铺在无忧身下,这才觉的满意。 在次将灵力探入他体内,淤血大片的凝结在血管肌肉之间,血管原有的破裂处,在土灵力作用下,已经渐渐恢复。灵丹灵脉的断裂处虽不在外溢灵力,却也没什么好转的迹象。别的不说,淤血是一定要吸出来的,肉体本身的伤也要尽快恢复。 平安十分耐心的,拿着长柄小勺压住舌头一点点的喂火无忧喝灵药。喂下两碗以后,又用灵力催动他助他吸收。感觉差不多了,祭出麒麟剑,在他手臂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手覆其上,吸出淤血。又划一道,在吸淤血....从早忙到晚,总算把火无忧体内的淤血都吸出来了。 看着几乎一大盆淤血,平安暗自庆幸,幸好喂了他不少血,要不然就光失血过多,这孩子也的死了好几次了。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且满身伤口的火无忧,平安皱起眉,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淬灵体一旦引发,不可逆转。 从见到火无忧开始,他身体最好的状态,就是在浮梦苑洗澡的时候。因无意引发淬灵体,身体、灵气、心神达不到要求,所以火灵力刚刚溢出,他片刻就昏迷过去。这时的他身体状况还赶不上那时,让他自己去过瓶颈,无疑还是在找死一次。 不能自己过,只能由平安带过。带过修炼瓶颈根本就没有先例,就是想估计都没人想过!可就算带过,也只能用灵力阻断他的心神,用自己的心神支配他。可身体、灵气都还是他自己的,达不到要求,也是找死!平安感觉自己已经钻进了死活同,绕来绕去都是死。 密室外传来招喜的声音:“公主,虎皮膏,用得上吗?”虎皮膏,上好的外伤药。 “用得上,用得上,幸亏你提醒我。”平安一拍脑门说道。早上只想给他补身养气,后来划破皮肤吸淤血,因为伤口不深,也没在意。但有外伤药不是更好吗? 急忙拿来黑色的虎皮膏,仔细均匀的涂在火无忧的伤口上,涂完后火无忧的样子很好笑,手脚头白白的,四肢黑白交错,胸部漆黑一片。 脖颈头、双手双脚是灵脉边缘,几乎没有伤。四肢为灵脉走向,伤不多,唯独胸腹灵丹灵脉密集的地方,伤口最多几乎都被涂成黑色,身体黑白分明的被隔成了好几块。 隔成好几块,好几块,分块,分步,灵光一现。她已经想到了,过瓶颈淬灵体的办法。 淬灵体不可逆转,但可以分步呀!这就好比要搬一块很重的大石头,本来搬不动。可敲碎成几块,在一块一块的搬,不就能把石头搬走了吗? 打定主意后,平安决定休息一晚,养好精神灵力就开始伟大的尝试,带过瓶颈-淬灵体。 一夜过后,火无忧的伤,在土灵力和灵药的作用下,好了不少。皮肤已经开始愈合结痂。平安公主饱餐一顿,回到密室,又喂火无忧吃下两碗灵药,准备开始。 先是左臂,用自己的灵力在他肩膀处隔断血管、灵脉、神经的传送。以自己的心神催动火灵力,淬炼他的整个左臂。火无忧感觉不到一丝痛苦,可这痛苦一定是要有人承受的,承受的人就是平安。 催动火灵力的心神中,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疼。整个左臂像被架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她还得不停地给那火煽风,让火烧更旺些,尽情的淬炼这条手臂,逼出污浊杂质,让手臂能更坚韧、纯净,容纳更多的灵力。 一个时辰后,手臂中的火灵力终于散尽灼热。平安从痛苦中摆脱,火无忧的整个左臂渗出一层黑黄的黏-腻杂质。看着这黏-腻,平安苦笑一声。这东西她老早就见过,是她自己过淬灵体渗出来的,只是没有火无忧这样多。 休息片刻,擦去他左臂的污渍。就开始右臂.....双腿....头部。 淬炼完头部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平安感觉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疼过、这么累过。强撑着帮火无忧洗头、擦身,包裹好,舒舒服服的放在软垫上。 平安已经累到虚脱,可看着火无忧越发白净光滑的脸蛋、手脚。心里觉得再疼再累也是值了,毕竟这人是自己救回来的。只是就这人的代价也太大了,自己吃苦受累不说,瑞土拿出百万担粮食,还被火烈误解,最关键的是,还冒着大不讳把麒麟甲穿他身上了。 卯时一到,平安醒来,她起身洗漱,换衣。回到密室给火无忧喂灵药,开始了最后一步淬灵体-淬炼火无忧的胸腹。这里是灵丹所在,是灵脉最多的地方,也是最难熬的一步。 从巳时到酉时,整整四个时辰。可算大功告成,平安又累又高兴,其实昏迷的火无忧也累。平安把手放在他小腹处,欲收回麒麟甲。平安却迟疑不定,仿佛麒麟甲是他们俩之间的牵绊,收回了,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就没有一点瓜葛了。 可有什么理由不收回呢?麒麟瑞土佑中原,剑甲合一镇天下。他已过了瓶颈淬灵体,应是身体无碍了。 覆在火无忧小腹上的手,探出一丝灵力,查看他身体情况。伤势大好,三五天就能完全恢复,连一丝伤痕都不会留下。只是灵丹灵脉的损伤恢复较慢,怎么也得一月左右。 他醒后,势必要回赤焰(火),赤焰(火)局势动荡各国商队修者云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动用灵力,可能会加重灵丹灵脉的伤势,甚至毁灵丹断灵脉,那这自己辛苦就回来的小命就又没了。 一想到火无忧遇险,平安就心有不忍。费劲千辛万苦就回来的人,再出意外,那些苦自己不是白吃了。麒麟甲外护身体,不惧一切伤害,内护灵丹灵脉,且能阻止杂质进入体内。算了,就再借他穿一个月,等灵丹灵脉愈合,自己再去收回。 仔细的又给绝美的小公子擦拭一遍身体,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帮他穿着。渎衣渎裤穿好,正扶着他穿外衣袖子时,火无忧醒了。 火无忧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的开始是疼,四周全是火,他想逃,可哪里都是火,根本逃不出去。只能在火里不断的翻滚,张口想喊,火窜进嘴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一阵灵力排山倒海般压过来,一瞬间他就被埋进坚实的土里,连翻滚都不能。这感觉他熟悉,是平安那淫贼的土灵禁制。可这回只有灵力,没有人按着他的手。 动不了,那火就一直烧着他。火无忧越来越疼,有腥咸粘稠的血渗过土,将他淹没“不要。”他想开口大喊,可嘴一张开,血就涌进来,一口一口的强迫他喝下。 “咕咕呼呼,咕咕呼呼。”什么声音?火无忧抬头去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啊!我动了,身体像被风吹着的树叶,在黑暗中轻飘飘的飞来飞去。 “咕咕呼呼,咕咕呼呼.....”声音越来越密,连成一片好吵好吵啊!太多了,是什么在叫?远处的黑黯中,睁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紧接着又睁开一双......越来越多,冲着火无忧飞来。 忽的一片烈火照亮眼前的黑暗,火无忧看清了,是枭鸟(猫头鹰),无数的枭鸟笑着向他飞来。 “无忧,我在。”火无忧回头,一个美的妖异的男子,身穿着朱雀仙服站在他身后,他手里拿着赤焰(火)镇国神器—朱雀扇。 “你是谁?”火无忧问。这个人好熟悉呀! 男子笑了:“别怕,像我这样。”朱雀扇一划,烈火铺天盖地,无数的枭鸟惨叫着“咕~咕~咕~”四下逃窜。 “火炎,住手。”带着哀求一个女子声音响起,火无忧转头去看,一个身穿青龙仙服的女子手持法杖,眼含泪花望着火炎。 “来不及了,太晚了。”火炎的声音很虚弱,一道闪电划过。火炎的小腹上穿过一把枪,通体银白的枪。火炎带着那把枪,从半空中跌落。 一个白影跃起,接住半空中的火炎:“求求你,不要死。”落在地上,火无忧看清了,这是个穿白虎仙服的少年。 少年把头埋在火焰的胸口,不停地重复:“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啊......” 又一道闪电划过,火炎使劲全身力气冲他喊:“无忧,不要怕。” 闪电过后,眼前的世界变了,一个农夫在树林里在跑......不知道从哪里掉下一个巨大的蜘蛛,正落在他背上,手指粗的口器狠狠的扎进脖梗。农夫冲着火无忧伸出手:“救我。” 第十章五行大战 火无忧凝出一个火球,扔出去打他背上的蜘蛛。火球穿过蜘蛛、穿过农夫的身体、穿过地面不见了。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缓缓行来,听见呼救。有几个人连忙跑过去看,几只巨大的蜘蛛凭空掉落,落在这几人的头上、脸上、手臂、大腿上“哦~啊~救命,好疼~!”痛呼惨叫声时起彼伏。 火无忧伸出手,又凝结出一个火球。不对,火球是半透明的,他的手也是,另一只手也是。手臂、身体全都是。他死了吗? 商队被无数巨大的蜘蛛缠住,不断有人倒下,不停有人流血,又有一个人向他伸出手:“救我。”紧接着所有的人都向他伸出手:“救我,救我。救救我。” 树林里出现无数的人,成千上万好多好多.....有的被砍去了双腿,拖着血淋淋的身体;有的脖子被利器割开,歪着头;有的全身溃烂流着脓水;还有的简直就是一团烂肉。 所有人都在向他伸手:“救我。” “不要,不要在向我伸手,我救不了你们,我也死了呀!”火无忧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向他伸手的人听。 “别怕,像我这样。”火炎,是火炎的声音“火炎,你在哪?”急急忙忙的四下张望、寻找。没有火炎,只有四周不断向他伸出的手,越来越多。 有一只血迹斑斑的手,来拽他的脚腕。穿过去了,什么也没抓到,那只手颤抖着,好像也明白了,火无忧是真的救不了他。 “啊~~~~救我,为什么不救我。”手的主人愤怒了,掐住他身旁的一个老妇的脖子疯狂的呐喊。老妇被掐的凸起眼睛伸出舌头,然后她拿着一把刀狠狠的插进那个人的肚子。 “一起死吧!”掐着老妇脖子的手并没有松开,嘴里发出疯狂的呐喊。 所有的人乱成一片,互相撕咬、自相残杀,不断有人倒下,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不断的有人冲过来,继续厮杀,一团团黑雾从死人堆里飘起来! “嘎嘎嘎~!!”空中飞来一只秃鹫,冲下去从人群中叼起一个支离破碎的人,几口吞咽下去,在俯冲.....人群里出现一只巨大的黑熊,一下子捞起好几个人,使劲一摔,灌成一堆碎肉,大口吃着。 各种各样的凶禽猛兽出现,撕扯着人群....... 空中出现一个黑衣人,他的脸根本看不清,像一片迷雾,张开黑洞洞的嘴一吸,身体胀大了几分,又有一个黑衣人像蛇一样扭曲着身子在空中游,吸那团团黑雾。无数黑衣人,各种形状的都有全去吸那些黑雾。 火无忧可以肯定,这些就是妖和鬼。啊~~~!是无数的妖和鬼。 西方“锵锵锵”一阵金鸣声,是灵锐(金)国的弑杀令。 东方“嘟嘟嘟嘟~!”是永苍(木)国的进攻哨。 北方升起一个山丘般巨大的龟壳,是长泽(水)国的玄武盾。 南方一面绣着朱雀的大旗高高举起,是我赤焰(火)国的战旗。 中间“咚咚咚咚咚~~”祥瑞(土)国的战鼓。 蓝、红、青、白、黑五色人群伴着号角、举着大旗冲来。妖、鬼、人厮杀在一起。 随着号角声响起,火无忧越飘越高,高到可以俯视整个中原。 下面的半空中凝结出一团巨大的黑色迷雾:“又见面了,白斩。” “玲珑亡魂,你没魂飞魄散呀!”地面纯白色的鲲鹏口吐人言。 “非得赶尽杀绝吗?”一只巨大的麒麟站在白斩的对面。 浑身烈焰的朱雀俯冲而来,一片烈火攻向白斩:“还问什么,开战吧。” 黑色迷雾伸出条条触手,去缠巨鸟的翅膀。白虎跃起闪电般的撞去,黑雾消散:“朱雀,你小心点。” 青龙在空中盘旋:“三百年了,我们之间,必有一场大战。” “就-不-能-和-平-解-决-吗?”玄武慢吞吞的仰起头。 麒麟缓步走进白斩:“你也是天地之灵,为什么不修正途?” 白斩向后退了几步,亮翅摆出攻击之态:“兽身也能成神,为什么要粉身碎骨去塑造灵体。你们都朔了灵体,结果呢?不还是中了人的圈套,成了他们的自保的武器。” 朱雀带着烈火俯冲下来,白斩轻巧的一跃,躲开火焰。朱雀落在麒麟的背上化成一个美丽的女子:“呵呵,你懂什么?有了灵体,才知道什么是七情六欲,才明白什么叫爱恨情仇。” “哈哈哈哈~~!”空中的黑色迷雾化成人形大笑起来,拽下身后的斗篷一挥,出现一个穿着朱雀仙服的男子。凌空平躺在黑雾身前,闭着眼睛温润如玉。 化身女子的朱雀大叫一声:“阿哥。”浑身爆出炫目的烈焰,不管不顾的冲向迷雾。黑雾伸手插进身前男子的胸膛,那他当盾牌去当朱雀。朱雀伸手就要抢过这个人,黑雾向后一抛,把男子抛向正在互相厮杀的人群中。 朱雀化出原型,紧跟着俯冲下去。地面上的白斩一抖翅膀,一道白芒把男子拦腰斩两段。 。 “不,阿哥。”朱雀凄厉的惨叫,两只翅膀轻轻托住两段身体。颤抖着合在一起,奇迹吗?两段身体真的融合起来了,男子睁开眼,笑着去搂朱雀的脖子。 “不好,中计了。”白虎化身成一位少年,手持长枪闪电般的飞向朱雀。来不及了,搂着朱雀脖子的手臂连着男子一起化成黑雾,牢牢的缠住朱雀。 朱雀扑闪着翅膀飞上半空,翻滚着挣扎。 “哈哈哈哈”白斩得意洋洋的大笑:“天地五行阵已破,孩儿们,冲啊。”一声令下,无数奇形怪状的妖向五行军队冲去。 麒麟前腿一跺地面,大地跟着颤抖起来:“娃娃、宝儿,去救朱雀。其他的人,跟我冲~~~~” 一男一女两个四五岁大的胖娃娃凌空出现应道:“好的,灵长。放心吧,灵长。” 一片混乱,神兽、人族、万鬼、千妖打成一片。 朱雀已经死了,缠着它的黑雾也渐渐淡了。娃娃、宝儿两个小娃娃居然穿过厮杀的混乱,来到朱雀身边。 两个小娃娃对望一眼,都是眼泪汪汪的,男孩宝儿说:“娃娃,我不能陪你了,你要照顾好灵长大人和神兽们。” 女孩娃娃哇哇大哭:“我去,我去,我去吧。” “别哭了,给我护法。”小小的男孩坚定的说。 弯着身子一团,男孩化成一颗巨大的灵芝。复杂的梵文飘向空中:永恒活力,万年修为。以命换命,起死回生。 灵芝化成点点绿色的光点,飞向朱雀死去的灵体,灵芝越来越小。朱雀的翅膀动了一下:“啊啊啊啊”用力一挣,黑雾散去。 失去活力的巨大灵芝化成男孩宝儿,掉落。女孩娃娃跑过去接住他,男孩拼着最后的力气:“不要~~让~~妖鬼~~得到-我-的-灵体。” 遍体鳞伤的青龙不知从哪里游来,叼起枯萎的灵芝甩头一抛,灵芝化成一道灰影飞向东方。 浑身鲜血的麒麟四蹄跺地,呐喊:“天地五行阵,开~~~” 东南西北神兽们都化身成巨大的本体驮着五行部族后退。然后灵力连成一片整个中原都被圈住。神兽就位完毕,无惧任何攻击,调用天地间的五行之力连成一片运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圈子越小。被圈住的妖鬼不住受到五行之力的攻击,修为弱的被搅碎消散,修强的苦苦硬撑。 鬼王玲珑亡魂、妖神白斩背靠着背聚拢手下,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从北面突围。 鬼王妖神齐攻玄武,手下牵制另外四大神兽。攻打了一个时辰,突然,妖神鬼王闪电般串窜向正南,舍掉玄武去攻朱雀。 白虎在西,速度极快,想去支援一下返回。就这一瞬之间,西方有一丝缝隙,数千只妖鬼一下冲出。白虎化成的少年也手持长枪击中了鬼王,鬼王“喋喋”怪笑着消散。 不好,无数的黑雾在天地五行阵外聚集,鬼王的身影出现在黑雾中:“哈哈哈哈!~~白斩,谢啦!一月过后,我来救你。” 镇内困着的白斩微笑着回:“嗯,到时候神兽修为耗尽,天下你我共享。”镇外逃脱的妖鬼齐声呐喊:“鬼王无敌,妖神万岁~~!” 困在镇内的妖鬼实力小了不少,不断有被绞杀的。夜叉、罗刹、毗舍......媚蛇妖、九尾狐、地狱炎龙.....妖王白斩一边打一边说:“我是妖神本体,不灭不死,何必白费力气。百年之内,你们的修为也不能在支撑结一次天地五行阵,败了就是败了,死缠烂打有意义吗?” 镇中血流成河,人妖的尸体纠缠交错分不清谁是谁的。白斩轻巧的跳跃闪避,根本就不正面攻击:“看在我们本根同源的份上,你们只要现在停手,我可以和你们共享天下。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保护那些羸弱的人,为他们耗尽修为,放弃天地同寿的永生值得吗?” 麒麟缓缓的说:“你不懂,我们已经决定了。”四蹄踏地,麒麟仰头长嘶:“天地五行阵,灭。” 已经缩到一座城池大小的天地五行阵中,灵力耀眼的闪烁,所有的一切都被毁灭。 麒麟命令:“让我们的部族都上来吧。”仅有几万人的部族迅速跑到神兽们背上。麒麟再一次四蹄踏地:“天地五行阵,开。” 灵力运转,越转越大。仿佛再一次要把中原都圈进去,鬼王疯狂的呐喊:“都疯了,你们都疯了吗?要同归于尽吗?” “有什么用呢!白斩是不会死的,再过个几百年,它会卷土从来,把所有人都杀了。” “你们就为了这些羸弱的人能多活几百年,自己去死值得吗?” 第十一章守护中原 没有神兽回答他,只有无尽的五行之力从天地间涌来。妖王白斩身体不断地胀大,去抵抗越来越强的五行绞杀。猛的白斩展开翅膀鲲鹏直冲九霄:“向南,向南撤。”冲进朱雀把守的南方。 朱雀扇着几千里长的翅膀卷起烈火阻拦他,白斩的身体一分为二,一个是实体冲了出去;一个是虚影被打回阵内。阵外的妖们抬起白斩的本体,迅速的向南逃窜。 “北,我们向北,走。”鬼王大喊,带着团团黑气包裹的诸鬼,向北飘去。 麒麟四蹄踏地:“天地五行阵,开~开~开~!!” 天地间五行之力疯涌而来的,不停地扩大。向南逃的妖们进了树林,树林被五行之力绞的七零八碎。向北逃的恶鬼穿过海洋,海面泛起滔天巨浪。 五行之力所过之处,生灵俱亡、草木皆无。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切都安静下来。整个中原纵横几万里,到处都是血流成河、千疮百孔。 半空中,神兽们聚在一起,五行之力从他们身上溢出,把中原大地分成五块慢慢的覆盖。灵力散去,神兽们萎缩到一个人的大小,化身遍体鳞伤的人。 麒麟抬起头看着火无忧:“孩子,你过来。”一阵风吹来,火无忧飘飘荡荡的飞到神兽们中间。 “守护中原的重任交给你了。”麒麟缓缓倒下向他伸出手,火无忧想伸手去拉。“砰”的一下麒麟爆开,血肉中一把长剑,一团黑鳞飞向中原正中。 化身为女子的朱雀一把拽过他,疯狂的喊:“因为你,中原会再次血流成河。烧死他们,记住了,我的后人没有懦夫。”烈焰燃起,朱雀化成羽扇飞向南方。 “五行同根同源,相生相克,生死与共。孩子,守护好中原。”“拜~托~了。”“浩劫因你而起,你要负起责任,守护中原,知道吗?”白虎、玄武、青龙化为神器枪、盾、弓飞向四方~~ “咔”闪电划过,一切都没有了。火无忧一下子从半空中掉了下去,又回到坚实的土里,看不见、听不见、不能说、不能动,只有一种感觉,疼,好疼啊! 有一双手破开土和血,轻轻抚摸他。对这个人,火无忧有种特别的亲近感,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想睁开眼,可是睁不开,你是阿娘吗?是哪个自己只见过画像的阿娘吗?一定是。他乖巧的把头贴在阿娘的胳膊上,无比安心的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不疼了,他感觉阿娘抱着他,在给他穿衣服,他也想抱抱阿娘,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问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才来看他? 阿娘的手要离开吗?一把拽住,贴到脸畔轻轻的蹭着:“阿娘,我好想你,不要走。” “额~~!不走,不走”他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子声音,这不是阿娘,是谁? 火无忧猛地睁开眼,淫贼平安笑吟吟的看着他,而他正拽着淫贼的手贴在脸上蹭。 手痒想揍人,气死了,啊~~!怎么会是她?抬手一个耳光抽过去:“淫贼,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火无忧表示:必须狠揍她一顿。 淫贼一把擒住他的手腕,捏的不是很紧。但就是怎么都挣不开,强拉着自己靠近她,额头几乎相抵。 淫贼平安直勾勾的看着他:“你猜我做了什么?” 使劲全身的力气挣,还是挣不开:“放开我。” 淫贼平安推开他,冲门外喊:“招喜纳福,送无忧公子回寿安阁。” “是。”守在门口的招喜纳福,听吩咐快步走了进来。 火无忧觉得哪里不对,低头一看,手痒想揍人啊~居然没穿好衣服,大半个胸膛都露着。而且身上的也不是朱雀仙服,是不知道什么鬼的衣裳。 急急忙忙的系上前襟,招喜、纳福已等在门口,还抽出长剑意带威胁的说:“无忧公子,请吧!还想赖在这不成。” 火无忧满脸怒色的扫过三人,转身一跃,出了房间。出来还是一个房间,摆设古朴大方,一张大床放在正北-这是,这是公主寝殿,而自己刚刚在寝殿里的密室里。 刚跑出公主寝殿不远,他就站住了,转过头,狐疑的看着。哪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回去,让他不要离开,很强烈、很陌生的一种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会在公主寝殿的密室里?自己原来的衣服呢?为什么会感觉平安与自己这么亲近?是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回去? 太多的不解来不及去思考,火无忧转身奔向寿安阁。半路上,火烈传音入密对他说:“你站哪想什么呢?知不知道我都担心死了,快点滚回来。” 刚进寿安阁。火烈就擒住他手腕仔细查看他体内情况,紧皱的眉头渐渐展开。随后祭出浴火鞭凌空抽了好几下:“我刚探查你身体,你已经过了瓶颈淬灵体,你知道吗?” 火无忧一愣,随后高兴的要命:“不知道,你说什么?舅舅,你说什么?我过了瓶颈?真的吗?” 火烈说:“你把这三天发生的事和我说说。” 火无忧又是一愣:“三天?我都不知道。” 火烈猛地挥了一下鞭子:“别废话,赶紧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我知道国难有救,很高兴。吃完饭跃上阁顶弹琴,发现了一处温泉,一时没忍住就去洗了个澡。” 火烈又是凌空一鞭子:“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平安专属沐浴的浮梦苑,你还当在赤焰(火)呐!想去哪就去哪。” “额~我忘了,后来动用火灵力烘干全身。然后,我梦见平安偷看我洗澡,我打她...断断续续的。”火无忧对有些事,也分不清是梦是真。 火烈:“你去平安的院子洗澡,还怪人家偷看。说不定人家以为你是故意的。” 火烈接着说:“你还敢动用火灵力,还是全身都用,你就这么着急找死吗?然后呢?做了什么梦?怎么过的瓶颈淬灵体?” 火无忧很兴奋:“我梦见了火炎,然后.....” “然后火炎告诉你不要怕,他在你身边,你会像他一样厉害是吗?”火烈打断他说。 “舅舅,你怎么知道。”火无忧很奇怪诶。 火烈很不耐烦:“火无忧啊火无忧,自从你五岁我讲火炎的故事哄你睡觉到现在。你至少梦见火炎一百次了,我不想在听第一百零一次。” 真的,火无忧有点失望,这次的梦和以前的不一样,这次真的好真实,他都还记得火炎的样子:“我还梦见了五行神兽,是五个...” “闭嘴,我知道是五个,不是四个也不是六个。你是不是梦见神兽们托付你守护中原?你是不是觉得你能像火炎一样修为达到半神之境?火无忧啊火无忧,你说说你除了生的好,你还有什么能耐。神兽、火炎瞎了眼吗?能被你迷惑。还守护中原?你能护得住你自己,我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火烈这番话说的掏心掏肺,真的,这就是他从小带大的火无忧。 “舅舅,我想说的,你都说了。”幽幽怨怨的火无忧低下头。 火烈是真想抽他几鞭子:“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知道没有用。说吧!睁着眼睛你都看见什么了,干什么了?” 已经感觉到舅舅要动鞭子了,火无忧站的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说:“睁开眼,正拿平安淫贼的手往脸上蹭。我很生气,想抽她耳光,然后我就被赶出来了。” 信息量太大,火烈得捋捋。无忧应该是善用火灵力引发过瓶颈—淬灵体;平安抱着散发赤足的无忧回了寝殿;有女官送灵丹灵药;看样子无优是昏迷了三天;醒来拿平安的手往自己脸上蹭;还要抽平安耳光被赶了出来。 这里面最关键的是:无忧过了瓶颈。在浮梦苑擅用火灵力引发过瓶颈-淬灵体,以无忧的情况,必死无疑,还的是烈火焚身而死。无忧的衣服是过瓶颈失败自己烧了....平安什么时候发现的?用什么方法救得他?为什么不直接说?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无忧还活着。火无忧是火烈已逝妹妹的儿子,从几个月大就抱来火烈家。火烈一直把他当亲儿子,甚至比亲儿子还亲,面上严厉无比,其实无忧才是他的心头肉。不敢去想,无忧死了他会有多心痛。 一把抱住无忧,紧紧地把他的头按在胸口,幸好你还活着。 火烈只想虔诚的叩谢平安,谢谢她救了无忧。对了,刚刚这小兔崽子说什么来着,平安淫贼,TMD,这不是白眼狼吗?欠揍。 一把推开火无忧,火烈鞭子抽的“啪啪”直响:“你刚刚叫平安什么?平安淫贼?你知不知道她才是你的大恩人,以后在敢出言不逊,看我不抽死你。” 火无忧吓的闭着眼睛想躲,可却又偏偏站的笔直。火烈心一软:念在灵丹灵脉还有伤,这罚先记着吧。 不疼,没挨揍,哈哈,火无忧睁开眼不服气地说:“淫贼没安好心。在我身上下东西,能召唤我靠近她。” “啪”的一声巨响,火烈愤怒的凌空一鞭子:“不许叫平安淫贼,没听见吗?她在你灵丹里留着一股精存的灵力,有助于你恢复伤势。你以为的召唤之力,那是主人对自己灵力的吸引。” 十分不屑的撇撇嘴,那初见时呆看,宴席上搂抱都是救我吗? 第十二章土灵快讯 “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你说说你除了长得好,简直一无是处。麒麟公主能看上你吗?要看上你,为什么会把你赶出来?说不定人家见你就烦的要死。”火烈是心疼无忧舍不得打,可这骂一定是少不了的。 火无忧知道过了瓶颈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呢!要不然让他停止修炼五年等到二十岁,还不得疯了呀!突然想起结亲借粮的事,笑眯眯对着火烈:“舅舅,结亲了吗?粮借来了吗?” 火烈心情也缓和了不少:“自从你被平安抱回寝殿,祥瑞(土)这边什么条件也没提,很爽快的借粮了,现在都运过去不少了。” 他这一提,火烈也想起来,为什么这么痛快的借粮呢?是不是平安怕救不回无忧,对我们赤焰(火)有愧呀!而刚刚无忧也说了,被平安赶了出来。还有自己在浮梦苑只观片面,对祥瑞(土)皇帝,平安公主都出言不逊,万一...... 啥都不管了,粮借来了,赶紧走吧。万一再惹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急着开溜的火烈板着脸训斥:“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赶紧换身衣裳。国内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去辞行。” 火烈走了,火无忧上楼换衣,刚下上衣,他就发现身上有好多好多细长的割伤。虽然愈合的很好一点也不疼,可道道红痕触目惊心。 难道真的是她救了我?可她为什么要救我?切,还不是因为喜欢我。就知道平安这淫贼肤浅,故意施恩不说,想让我自己靠近她。真是贪婪,还想得到我的真心吗?做梦吧。 火烈迟行,一行人匆匆离去。刚到皇宫门口,就看见祥瑞(土)国皇帝皇后双双站在哪在给他们送行。 众人下马,上前行礼,火烈言道:“多谢祥瑞(土)慷慨,赤焰(火)永远铭记在心。” 皇帝轩辕泽瑞:“施恩不图报是我祥瑞(土)的本质,王爷不必这样。” 皇后冲着火无忧招招手:“无忧,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火烈嘴皮微动,传音入密呵斥火无忧:“还不快去,她可是皇后金月芳。” 火无忧上前,刚要施礼,金月芳也上前几步,伸手拉住他:“免礼,免礼,我就想好好看看你,你怎么这么瘦呀!这可不行,回去得多吃点好的,养养身子。” 火无忧很不习惯别人这样亲近,但也不能推开呀,只好礼貌的说:“谢皇后。” 金月芳拉着他的手一使劲,把他拉得更近了。小声说:“我给你准备些好吃的,你放空间手环里,留着自己吃。”说着从她的空间手环里拿出个小包裹,递给火无忧。 火无忧收进自己的空间手环,金月芳又拿出来一个,在收,再拿,一直给了十多个才算完事。临了金月芳小小声再三叮嘱:“缺什么,就传讯给我,我马上遣人给你送去,可别委屈了自己。” 火无忧从小到大也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从来没人偷着掖着给他好吃的,还生怕他委屈,细细的叮咛。心里真的好感动:“谢皇后,您就像我娘一样,真好。” 金月芳慈祥的笑着说:“傻孩子。什么像呀!以后啊,你就当我是你娘。去吧去吧,国难一过,你可得记着来看我呀!” 火无忧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此时此刻他是真心感激,有个娘真好。 出了皇都安城,路过一片树林。火无忧急急的勒住马,召唤之力从树林里传出,淫贼平安在哪里。 “你灵丹灵脉有伤,我给你拿些有助于恢复伤势的药。”平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传音入密。 一个黑色的小包裹冲他飞来,火无忧拿着马鞭一打“啪”把小包裹打飞的远远的。哼,巴巴的追来示好,能安什么好心。 身为一个热血少年的骄傲,和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男儿的自尊,火无忧不想欠淫贼平安的任何人情。 火烈在前面老远勒住马,回头喊:“干什么呢?还不走。” 冲着空荡荡的树林斜睨一眼,火无忧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飞驰而去。 一行人走的没影了,麒麟公主轩辕平安从一颗树下站起来,慢慢的走向地上的小包裹。 平安表示:这孩子,这性子,的得罪多少人呐!赤焰(火)正是乱的时候,他灵丹灵脉有伤,麒麟甲先借他穿一个月。我费劲千辛万苦救回来的命,他可别再自己把自己做死了。 ——————————————————————————— 行至中午,进了一家小客栈打尖吃午膳。 饭才刚上来,外面就想起马蹄声:“吁,小芳就在这吃吧!” “嗯,姐,你看土灵快讯了吗?这三天都卖爆了,无忧公子和咱们麒麟公主也太浪漫了,嘤嘤嘤,我也想找个赤焰(火)的男朋友。” “哎呀,这事心里想就行了。你可别乱说,弄得像叫春猫似的。” 随着声音,两姐妹走进客栈。听见自己的名字,火无忧赶紧去看,只看一眼,就“噗呲”一声笑了。火烈也是嘴角上勾,火笑阳、火笑焰都强憋着。 听见笑声,两姐妹齐刷刷的看着火无忧。一贯厌烦别人盯着看的无忧小公子,一点也不生气。还表示:心喜想大笑。 为什么呢?他形容祥瑞(土)人丑的千奇百怪十分贴切,高壮黑粗、皮糙肉厚这是基础标配,在此之上加些特色,那才叫个性。 这两姐妹就是个性中的极品,丹凤眼、杏核眼、大眼睛、小眼睛火无忧都见过。可这两姐妹的四方眼火无忧还真是第一次见,就像麻将的一筒,红换成黑稍微大一点点。 乌黑的眼珠在四方的眼眶里十分灵活,喜感倍加。 火无忧也知道这样嘲笑别人不对,他一会抬头笑吟吟的看一眼,一会垂眼嘴角上勾偷偷笑。 两姐妹的眼珠定在眼眶里一动不动,疑似绝色天上来,勾魂摄魄不自知。 呆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姐姐反应过来,一掐妹妹手臂。随后上前拱手:“诸位大爷小爷,是来自赤焰(火)吧。久闻贵国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姐妹刚有失礼之处,愿请诸位一顿,略表歉意。” 火烈起身回礼:“应该说是我们有施礼之处,我愿请两位姑娘一顿,以表歉意。” 妹妹一拱手:“大爷,贵国有难,更可况这是在我们祥瑞(土),于情于理都应该我们请。还望大爷不嫌弃我们姐妹粗鄙,赏个面子。”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火烈也只好应着:“那如此~有劳两位姑娘破费了。” 加上两个凳子,这两位姑娘十分敞亮的要一桌子酒菜。几人坐着边吃边谈,妹妹说:“诸位大爷小爷,有看土灵快讯吗?我们两国马上就要结亲了,以后就算一家。我们姐妹都非常高兴,很羡慕麒麟公主。” 火烈说:“还真没看,我们赤焰(火)没有灵阵,这消息传递也闭塞。” 姐妹俩地上快讯,火烈接过一看,就呆住了。火无忧、火笑阳、火笑焰也凑过去看,跟屁虫一边看一边念:“美人火无忧夜入浮梦苑、麒麟公主的春天、人不风流枉少年-平安无忧绝美恋、无忧撒娇......” “闭嘴。”火无忧都快被气疯了。 跟屁虫火笑焰乖乖的闭嘴,躲到两姐妹身后。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就说淫贼平安没安好心吧!这是什么意思?刚没看仔细,火无忧一把抢过火烈手里的几张快讯:“舅舅,给我。” 想看,还不好意思当着人的面看。想烧了,还没看明白写啥呢?怎么烧。叠几下塞进空间手环,闷闷的坐下沉着脸,饭也不吃了。 两姐妹四只灵活的眼珠对望一眼,姐姐说:“哎呀!我都忘了介绍了,我叫史大芳、妹妹叫史小芳,国史的史芬芳的芳。” 妹妹一指眼睛:“因为这个,我们姐妹俩有个绰号大四方、小四方,诸位大爷小爷可以这样称呼。” 这名、这人、这绰号太贴切,太喜感了。火无忧有点沉不住脸,表示:心喜想大笑。 这姐妹十分有眼力件儿,看得出火无忧不悦。只和火笑阳、火笑焰说话,也不提报上姓名后对方不报的失礼。净挑天南海北有趣的事儿说。 一顿饭下来,几人都对这姐妹两人很有好感。临别时姐妹两人说:“我们姐妹不才,但也是修仙之人,修为刚过瓶颈。常年供职万福商队,若诸位大爷小爷在来祥瑞(土),只要到万福、禄、寿、喜四家商号,报上四方姐妹之名,我们就会知道,一定前来热情款待。” 火笑焰对这对姐妹依依不舍,直说着:“姐姐们,你们到赤焰(火)也一定要找我呀!”两姐妹送了他不少礼物后,催马离去。 当晚歇息时,火无忧拿出三张土灵快讯仔细观看。简直是气的要死要活的,手痒想揍人,一火球子烧死淫贼平安。 内容有好几个版本,围绕的都是两点展开幻想。 第一点是火无忧自己去了,平安公主专用沐浴的--浮梦苑。这也是实情。可去干什么呢?有说去找公主倾诉思念之情:也有说色诱平安公主。毕竟那是洗澡的地方,宽衣解带谁知道呢! 第二点是火无忧散发赤足,只裹着一条浴巾被公主抱回寝殿,这个就太香艳了,想不多想都不行。火无忧为什么要被抱着呢?是撒娇,还是累的走不动。平安为什么能抱着他呢?是疼他、宠他、怜惜他,还是故意秀恩爱。 有人说,火无忧太淫贱,小小年纪就会以色诱人,随后想起平安确实被诱惑了。又说这也无妨,平安公主麒麟转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纳他这美人做个小女婿也行。 也有说去寝殿不是抱着的,是两人说说笑笑走过去的,当然这个版本看的人少,信的人也少。 第十三章不怪平安 这写的实在是太丢脸了,火无忧连火烈都不好意思问。 火烈也心知肚明,暗地告诉火笑阳、火笑焰可千万别提这茬。 土灵快讯上写的,火烈绝对不信。因为他家无忧根本还没长出这根弦呢! 至于麒麟公主和祥瑞(土)的用意,他也想不通。只不过,如果麒麟公主真能看上无忧,倒也是他的福分。 一路上火无忧再遇见祥瑞(土)百姓谈论这事的,他都手痒想揍人。好几次没忍住扔出火球,幸好火烈及时制止才没伤到人。 当然被训也是免不了的,就这样过了三四天回到了赤焰(火)。    —————————————————————————— 土灵快讯这个事儿,是真的不怪平安,要怪也的怪平安她爹娘。 那天火无忧刚出公主寝殿,皇帝轩辕泽瑞就来了:“瓶颈过了吗?” 平安知道他也忧心火无忧,立刻笑答:“过了,父皇。” 轩辕泽瑞立刻松了口气,随后又有点扭捏的说:“平安呐,有件事父皇办的不太妥当,可我也没想到,哎!怎么和你说好呢!” 轩辕泽瑞向来威严沉稳,如今这样-扭捏,平安心里马上预警,连忙问:“父皇,出了什么大事吗?” 轩辕泽瑞仿佛不敢看女儿一般,转过头:“对你来说,指定是大事。” 平安心里急啊!连忙问:“父皇你就别卖关子了,出什么事?你赶紧说呀!” 轩辕泽瑞:“额,是这样的,那天你刚带无忧回寝殿,你母后就来了......” 皇后金月芳对事情一知半解,轩辕泽瑞敷衍着和她讲:“无忧和平安一见如故,秉烛夜谈。无忧求平安帮他吸纳灵力中的杂质,然后两人一起回寝殿的密室灵阵中。火烈见无忧一夜未归,心急来找,谁知忧心国难又担心无忧,竟生幻觉。误会平安猥亵无忧,你说好笑不好笑。” 金月芳对轩辕泽瑞的话深信不疑,平安的婚事一直是她的心头大事。特别是平安婉拒长泽(水)白若溪之后,她更是着急。如今两人一见如故,还帮他提纯灵力。这能是普通朋友吗? 火无忧的母亲火明媚,她是见过的。当年的故事她早就查得一清二楚,虽然妒忌火明媚和丈夫的兄妹情,可毕竟火明媚死了那么多年,丈夫也回心转意了,这恨意因为现在的幸福和跟着淡了。 火无忧是火明媚的儿子,火明媚当年可是传为赤焰(火)第一美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火无忧是个绝美的小公子,金月芳现在是丈母娘挑女婿的心态,当然是越帅越美越好,更何况女儿还和他一见如故。 当轩辕泽瑞吩咐,火无忧的事暂不外传时,金月芳就在旁边插了一句:“为什么不传?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传,这是我们祥瑞(土)的大喜事!难道还怕别人知道。” 轩辕泽瑞一时不好解释,就遣退了侍卫。金月芳立刻就要去问平安的,轩辕泽瑞知道平安正在助火无忧过瓶颈,不能打扰。 连忙哄着金月芳说:“人家两人相处,去打扰不好吧!等无忧走了,你再去问。” 金月芳对这事很是上心,每隔一个时辰就派人去看,无忧公子有没有出公主寝殿啊。折腾了一天,无忧还没出来。 金月芳也不去问了,因为她心里笃定,两人一定是两情相悦、难舍难分了,说不定这时候都已经私定终身,板上钉钉了。 祥瑞(土)国民风开放,对这种事向来乐见其成。为什么呢?因为祥瑞(土)粗人国百姓都长得粗丑,不招人待见。 谁家的儿子能有人喜欢、谁家的闺女能有人倾慕这对老百姓来说,可是十分骄傲的大喜事。只恨不好站在门口大喊几声:我家儿子女儿有人惦记呢!从来就没有什么棒打鸳鸯一说。 那个被皇帝传去的侍卫统领,出来后就想。皇帝说:暂不外传。皇后说:传,不怕别人知道。这到底是传还是不传呢? 于是,他在宫内早会上:“无忧公子的事。陛下有令:暂不外传。皇后有令:传,不怕别人知道。散会。” 宫女侍卫女官都是面面相窥,传是不传呀!有的认为要听皇帝的,也有的认为皇后的话也不能不听呀! 再说了,焰火美人火无忧可是自己跑去浮梦苑的,这事说出去咱们公主多有面子呀!显得咱们麒麟公主多有魅力呀!这可是瑞土值得骄傲的事。 有不传的,有大肆宣传的,不到半日,这消息就传遍瑞土得皇都安城,就连十天一发的土灵快报,都连夜印上一期,专门写焰火第一美人火无忧和平安公主的绯闻。 为什么叫绯闻呢?因为传的和真事差的太远了,只能称之为绯闻。真正的实情除了平安公主谁都不知道,连另一个当事人火无忧都是一知半解。可传闻却是好几个版本,围绕的都是两点展开幻想。 第一点是火无忧自己去了,平安公主专用沐浴的--浮梦苑。这也是实情。可去干什么呢?有说去找公主倾诉思念之情:也有说是去色诱麒麟公主轩辕平安。毕竟那是洗澡的地方,宽衣解带谁知道呢! 第二点是火无忧散发赤足,只裹着一条浴巾被公主抱回寝殿,这个就太香艳了,想不多想都不行。火无忧为什么要被抱着呢?是撒娇,还是累的走不动。公主为什么能抱着他呢?是疼他、宠他、怜惜他,还是故意秀恩爱。 有人说,火无忧太淫贱,小小年纪就会以色诱人,随后想起麒麟公主确实被诱惑了。又说这也无妨,公主麒麟转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纳他这美人做个小女婿也行。 也有说去寝殿不是抱着的,是两人说说笑笑走过去的,当然这个版本看的人少,信的人也少。 土灵传讯十分方便,设置土灵结界,千里之外的事瞬间就知道,土灵快报也是借用瑞土的土灵结界网。消息一出,整个瑞土都沸腾了,焰火美人火无忧倾慕公主平安,这是多给瑞土长脸的事呀! 本来前一天还不爱借粮救焰火的百姓,这下可愿意借了,还十分踊跃的借。 平安的贴身女官招喜纳福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事,皇后下令传的,谁还敢说别的呀!纳福很忧心:“传成这样,公主一定不高兴。” 招喜想了想:“传都传出去了,也收不回来了。不如我们在传点。” “啊。还传。”纳福很惊讶。 招喜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调动百姓的借粮积极性,不如我们传:年轻男女去焰火送粮,寻找美丽的另一半。在告诉百姓焰火不但缺粮,还缺水,蔬菜和肉。让他们带些水球、干菜、干肉一起送去。” 纳福一听,表示同意:“这主意好,公主本就仁慈宽厚,一定赞成,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消息一出,祥瑞(土)国不光沸腾,简直是炸了锅了。但凡家有未婚适龄青年的,不论男女全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装粮食、买水球、晒干肉、晒干菜忙的不亦乐乎。 有些话轩辕泽瑞也不好意思说的太透彻,最后干脆把最近三天连发的土灵快讯扔给平安,然后火急火燎的站起来:“平安呐,你先看着,我得去陪你母后了。”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平安拿起快讯,一看标题眼睛都直了。 哎呦!这脸呐!面红耳赤,都不好意思抬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这三天,火无忧一直跟个死人一样昏迷,醒来立马生气要抽耳光。 老天呀!火无忧要是看见这快讯一定连打带踢,恨不得掐死我吧,平安想。 ------------------------------------------------- 麒麟祥瑞佑中原,剑甲合一镇天下。 这歇语,是说说而已呢?还是真有什么天大的玄机在里面呢?谁也不知道。 千百年前,鬼王玲珑忘魂带着世间恶鬼,被驱逐到东海之源的暗之海洋,以暗海为界,困在一片只有一座小岛的海域。 哪里没有任何生灵,阴力的不到补充。众鬼一天天的削弱,鬼王吞噬了几个阴力弱的,然后下令,休眠。 休眠三百年,又吞噬几个阴力弱的再休眠.....也不知道休眠了多少次。这次醒来,他发现还没削弱到消散的鬼,已经不足十个了,再这样下去,下次他能不能在醒来都没把握。 把仅剩的几个鬼,召集到本源之地,(本源就是鬼的尸骨)玲珑忘魂说:“我们不能在休眠了,我们得出去。” 玲珑忘魂在死时,葬他的人知他怨气大,用一面铜镜扣在心口镇压。这镜子显然不是他怨气的对手,他还是变成了厉鬼,所以他的本源上有一面铜镜。 千百年与遗骸紧紧相贴,也算他本源的一部分了,他常把一魂寄于铜镜,化为分身行动,给分身取名玲珑催心,只说是自己的妹妹铜镜怪。 玲珑催心说:“要能出去,早就出去了,就是出不去呀!” 玲珑亡魂说:“催心,你本源为铜镜,卷成筒,去暗海里飘流试一试吧。出的去,就想办法集齐五行神器,破了暗海,救我们出去。如果出不去,那我们阴力鬼怪一族,也只能等着灭亡了。” 玲珑催心说:“好,我去试试,哥哥你等我。” 玲珑亡魂抓了两个阴力弱的鬼,捏碎化为阴力喂给她。玲珑催心附在本体之上,卷成筒,两边收口,变成一瓶子状。玲珑亡魂捡起来,使劲一抛,扑通一声,落在暗海里,飘走了。 第十四章剑甲分离 中原的最北边,暗之海洋的结界暗海里,飘着一个东西。好像漂流瓶一样,随波逐流。一个海浪打来,这瓶子样的东西被打的老远,又一个海浪打来,这东西被打的更远了。 飘着飘着这东西散发出一小团黑气,一个女声传来“船,有船。”确实,远处的海面上有一艘船。这个瓶子被黑气包裹着向船靠去,刚碰到船,瓶子就展开了,变成了薄薄的一个铜片,紧紧地黏在船底。 铜片在船底狂笑:“哈哈,哈哈哈,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终于又闻到了人的味道,哈哈,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玲珑催心贴上船的时候,阴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本想吸点阴力补充一下,可却发现天地间阴力灵气几乎都没有了。这可把她愁的够呛。 附身在一条大鱼身上,费劲吧啦控制大鱼吃了几只小鱼,那微不可见的怨气“嗖”的一下钻入海底的大地,他妈的被地吸了。 好不容易游到一个小岛边,玲珑催心感觉自己的阴力都快耗尽了,匆匆忙忙的把本体铜镜戳进沙滩里,灵识附在一只倒霉的癞蛤蟆身上,四处的急寻怨气。 怨气浓到极时就化为阴力,阴力怨气互相吸引又互相吞噬,生灵死前执念未了、恨意滔天,死后就会出现怨气。怨气吸引阴力困住三魂即化为鬼。 怨气就等同于稀薄的阴力,没有阴力吸点怨气也行呀!只是他妈的这怨气也不太好找,找了半天一无所获,玲珑催心气的暗骂。 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状似打坐修炼一般坐在空无一人的海滩上。这少女眉清目秀,温婉可人,垂着眼,面带浅笑的看着她身前的一块沙滩。 她正在虐杀一条鱼,用竹签把鱼尾钉在海滩上,让鱼感觉到大海的召唤,可怎么使劲也回不去。鱼快死了,在鱼鳃滴几滴海水,再给它希望。 如此反复,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绝望。鱼在希望和绝望间,耗尽体力,慢慢的一动也不动了,它死了。一丝肉眼看不见的怨气,徘徊在死鱼上方。这不血腥、也不残忍的虐杀,在少女浅浅的笑容中显得那么的可怕。就连附近蹲着的一只癞蛤蟆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就像人害怕一样,癞蛤蟆紧紧的贴着沙滩,一动不动。 鱼死了,少女嘴角上勾,勾出一个强者的笑容。随即又恢复面带浅笑的样子,缓缓闭上眼,打坐、修炼、吸水之灵气。癞蛤蟆翻了翻鼓起的眼睛,看着少女,依旧贴着沙滩,一动不动。 一人,一癞蛤蟆就像比耐力一样,你不动我也不动。夕阳渐下,远处女仆跑到这少女面前。抚了抚身子,随意的施了一礼:“小公主,天色晚了,该回去吃饭了。” 少女轻声说:“我吃过点心了,你回去吧,我今晚彻夜修炼。” 天黑了,鱼身上方怨气似乎活了一般,开始左右摇晃,好像想偷偷溜走。癞蛤蟆忍不住了,那阴气要是溜走,马上就会被大地吸入。它张大嘴巴,后腿使劲一蹬,跃过鱼身的瞬间用力一吸,那屡黑色的阴气就被它吸进肚子。 癞蛤蟆落地的时候,一枚小竹签牢牢的钉住它的后腿,它像那条鱼一样,被钉在沙滩上。凸出的鼓眼珠一转,它看向少女,正落在少女带着浅笑的眼里。 少女面带浅浅的微笑,本应十分娇柔,惹人怜爱。可癞蛤蟆却忍不住害怕的打个冷战,因为它在她眼仁深处看到了杀戮的快意。癞蛤蟆决定装死,一动不动。 月亮爬上了天空最高处,玲珑催心明白,一旦瘌蛤蟆死了,自己这点阴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撑灵识回到本体之中,那自己就会化为怨气,被大地吸纳,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里。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死,鬼王还在等着她。 她对少女说:“你放了我,我给你抓一百条鱼。” 少女仿佛早知它有异样般:“一百条鱼?你就值一百条鱼吗?我真是高估你了?” 这只癞蛤蟆跟了她两天,她虐杀完小动物,这癞蛤蟆就会凑上去转一圈。为了制造一个抓它的机会,少女用了半天功夫杀一条鱼,又用了半夜时间等它开口。可笑这只癞蛤蟆,想用一百条鱼打发她,真是高估了她对它的期望。 癞蛤蟆问:“那你想要什么?” 少女浅笑着:“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是说天地间除了五行之力,什么都没有了吗?你又是什么?妖,那本体是什么?鬼,本源又在哪?从哪里来的?怎么来的?” 癞蛤蟆说:“我说了,你就能放了我!” 少女手腕一翻,一根小小的竹签出现在她掌中,她轻轻地插进癞蛤蟆的另一只后腿,一点点推进沙子里,钉的牢牢的:“说与不说是你的事,放与不放是我的事。”她手腕又一翻,一只竹签冲着癞蛤蟆的前腿伸去。 癞蛤蟆前腿合在一起,仿佛求饶一般,不停冲她作揖:“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别再插了,再插我就疼死了。” 少女把竹签抵在它前爪上,一动不动微笑着看着癞蛤蟆。 癞蛤蟆说:“我是铜镜怪,叫玲珑催心。” “我是人,叫白若夕。”少女说完,微笑更甜了。 癞蛤蟆前腿一伸,指着海的方向:“我从哪里来,暗之海洋。” 白若夕冲着它指的方向望了望,暗之海洋里困着的是鬼王和众鬼。白若夕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等它继续说。癞蛤蟆似乎在回忆,从哪里说起好呢? “我的本源是铜镜,.......然后我就到这里了。”这少女看起来残忍的狠,玲珑催心也不敢说假话。 白若夕浅笑着又拿起竹签,玲珑催心立马就炸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怎么还要杀我?” “说与不说是你的事,杀与不杀是我的事。”白若夕浅笑着。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玲珑催心问。 “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还是哪里出来的鬼,我为什么要放了你?”白若夕反问。 玲珑催心顿时无语,眼看竹签都碰到前腿了,一狠心:“我们可以《同命》,修为共享,同生共死。” 白若夕笑意渐浓:“我与你这癞蛤蟆《同命》,《同命》是半神之术,你连一根小小的竹签都挣脱不开,还说《同命》,真是笑死人。呵呵~~” 玲珑催心马上说:“《同命》是施加在三魂上的,我有千年修为,恢复阴力即与神兽相当,这有什么好笑的。与我《同命》只要几十年,你就能修炼成神,成为最厉害的强者,苍生万物都得向你俯首称臣,这世间的一切你可予取予求。” “那鬼王呢?你想放出鬼王,到时候它不还是比我强?”白若夕问。 “姑奶奶呀!我是鬼王的一魂,就相当于鬼王呀!天地间阴力稀薄,也不能再有新鬼出现了,你想想仅有的几只鬼都听鬼王的,鬼王和你还是《同命》,不就也都是你们的属下吗?”玲珑催心说。 见她还在犹豫,癞蛤蟆头一仰。头顶上方出现一道黑光:“别犹豫了,来吧!《同命》,你在犹豫我就阴力耗尽魂飞湮灭了。” 世间的一切你可予取予求。我只想要回小白,一只美丽高贵的蓝眸白猫在脑海深处不停的喵喵叫~~!白若夕颤抖着伸出手摸向黑光。 只一触及,她体内亮白色的三魂就被吸出,与鬼王的一魂纠-缠、互-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化为四条浅灰色的魂,一条回去癞蛤蟆体内,三条回到白若夕体内。 《同命》结成了,冥冥中能感觉到这癞蛤蟆要死了自己也得跟着死。白若夕连忙拔出竹签,抱起癞蛤蟆:“我是不是得再杀几个小动物,给你弄些怨气。” “最好能杀个人,找个人附身行事方便。”玲珑催心笑得很甜。 白若夕浅笑着:“那就杀了阿水吧。” 附身后,从阿水的记忆里,玲珑催心看见了白若夕的过往。 三百年前火炎欲一统中原,掀起腥风血雨。第一个灭的就是长泽(水)国。数百万百姓逃离四方,皇家玄武血脉躲到海中荒岛.....这是长泽(水)国永远的耻辱。 此后历代皇帝的心愿都是灭了赤焰(火),现在的长泽(水)皇帝有三个孩子:大儿子白若寒和父亲一样雄心壮志,可天赋有限;二儿子白若雪天赋很高,可生性慈悲、胆子小,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对两个儿子失望后,白宁把希望放在了小女儿白若夕的身上。那时候若夕都十岁了,在此以前都是成天画画、逗猫过日子。在想修炼,已经晚了,错过了最佳年龄。 白宁不甘心,烧了她的画、摔死她的猫,把她送到荒岛,这一晃五年了。除了逢年过节,若夕就只能呆在这...... 刚开始,若夕想好好修炼,可年纪越大身体杂质越多,修炼越难。慢慢的她也失去了信心,破罐破摔认命了。在黄岛混着日子,仿佛等死一般。 发呆的时候她经常幻想,白猫小白是她的最爱,幻想小白活过来了,天天陪着自己玩,好开心;幻想突然有一天她一觉醒来修为有成灭了赤焰(火)国,变成长泽(水)国的大英雄。 更多的时候她经常恨,恨父亲为什么这么狠心;恨哥哥为什么不争气;恨母亲为什么那么爱自己还要听父亲的话。 而这恨的一切源头都是她父亲,自己做不到的事,就非得强加在子女身上,仿佛孩子是他一逞私欲的工具。不能达到他的要求,就可以毫无感情的舍弃,不管不问。 在幻想与恨的交错中,她爱上了虐杀小动物的快感。在弱小面前她无比的强大-这种强大的快感可以忘了一切烦恼。 ----------------------------------------------- 过了十多天,海岛上原本几十个活人,现在能喘气的就剩俩了。 两个笑意盈盈甜美可爱的少女,相依相偎的坐在沙滩上,看着天上大片的乌云:“他们真勇敢,在暴风雨来时,为救公主都被冲进了大海。” “是呀!一定要父皇给他们家人多点抚恤。” 一只海鸟飞过,看见下面成排死状恐怖的尸体,想去叨几口。飞的低点,看见相偎的两个少女一起抬头浅笑着看它。“嘎嘎~”叫了两声,我的妈呀!好可怕,快跑。 第十五章贩卖奴仆 刚回到赤焰(火)皇宫,皇帝火烈就召见他们详细的问了经过。讲述完毕,火烈吩咐火笑阳火笑焰回去歇息。 转头对火烈和火无忧说:“你们走后,我每晚都去祖庙祈福。七日前亥时。无忧的命灯骤然暗淡,后显异象有麒麟相护,才保得命灯大盛。现在想来,正是无忧去浮梦苑的那晚。” 火烈点头,火无忧低头不语。 火炫又说:“民间流传平安为麒麟转世,命灯异象与你们所说基本吻合。无忧啊,平安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贵人。此等大恩,你欲如何报之?” 火无忧最烦的就是这个,火气上来几乎是怒吼着:“为什么都说是她救我呢?为什么不说是我因祸得福、命该如此呢!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平安那淫贼什么都不缺,我怎么报?难道你们也和外界传言一样,非逼我入赘祥瑞(土)才满意吗?我不、我绝对不、死都不.....” 火炫拍案而起,打断他:“闭嘴。对麒麟公主出言不训,是不敬之罪。来人,拉下去杖责五十。” 火烈忙劝:“陛下且慢,无忧刚过瓶颈,灵丹灵脉受损严重。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罚先记着,待日后他伤好,国难过时再行罚过。” 火炫说:“日后罚,日后罚现在能长记性吗?念你灵丹灵脉有损,改罚三月供奉减半,你可认罚。” 火无忧跪下,十分倔强的高高扬起头:“无忧认罚,谢陛下。”说完,他从空间手环里拿出一个小布包,紧接着又拿出一个,直到面前堆了十多个才说:“这是祥瑞(土)皇后所赠,无忧愿上缴国库。” 都要气死了,平安淫贼这对母女的好处,他是一点也不想要。 火炫接着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赈灾。明日我会派遣所有国内火灵三段以上修者,分赴各地督管接纳瑞土的灾粮。” 火无忧:“陛下让我去福州吧,不用等明日,我马上就走,早到早救人。” 火炫:“福州灾情最重,各国商会云集,局势最乱,确实刻不容缓。瑞土送来的是救命粮,必须好生招待,和颜悦色,你能做到吗?” 手痒想揍人,她敢来最好。火无忧:“我能。” 火炫:“如果平安公主亲自到福州送粮,你也能做到吗?” 火无忧一咬牙,倔强而坚定的抬头说:“我能。” “好!传令:火烈、火无忧即刻赶往福州,督管赈灾安民一切事宜。”说完,火炫从空间手环里取出一块火焰形状的令牌,递给火烈。 次日,火初夏、火笑焰也被派遣到福州协助火烈、火无忧。 为什么火炫说福州,局势最乱呢?赤焰(火)因国难缺水缺粮,各国商队修者有许多想发灾难财的,都纷纷赶来赤焰(火)。高价卖水球、粮食;低价钱买美女少年、贩卖-淫乐。 福州是灾情最重的地方,也是商队修者聚集最多的地方。有的父母不忍看子女饿死、渴死,能给口饭吃,活得下去,就愿意让人领走。 火烈、火无忧一到福州,即刻张贴告示,告知百姓:赤焰(火)已筹得灾粮,即日发放,以解国难。百姓看后,奔走相告,不到一日,人人皆知,卖儿卖女的自然就没有了。 当天,第一批灾粮发放。火无忧看着饿的骨瘦如柴的百姓,心里很难受。一位妇人跑到发放灾粮的侍卫前,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说:“老爷,救救女儿吧。求求你了,她马上就要被带走了,救救她吧....” 火无忧和侍卫扶起她问:“怎么回事?” 妇人断断续续的哭着:“我家有三个孩子,一儿两女。为了不饿死,两月前,卖了十八岁的大儿子,换一担粮食。一月前,卖了十六岁的大女儿,换两个水球。就在昨天又卖了十三岁的小女儿,又换一担粮食。今日领了灾粮,知道有救了。赶紧补满一担粮食,去赎回小女儿,那商队还没走,可说什么也不把孩子赎给我,只说卖了就是他们的人。” 这样的事,在福州多去了。卖儿卖女本是自愿,人家不愿赎回,也是无可厚非。可火无忧看不下去,拉起妇人说:“商队在哪?我帮你去赎回小女儿。” 妇人领着火无忧和几个差官去寻商队,商队住在城边的客栈。 城边客栈客房里,几个商队头头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一刀疤脸(万金商队)说道:“焰火筹得灾粮,我们这一本万利的买卖算是做到头了,真是可恶。” 一胖子(聚财商队)道:“可不是吗!这火烈、火无忧要是晚来几天,我们怎么也能再多弄几十个美人。” 一个身穿绿衣裳的年轻女子(碧水商队),舔着嘴唇色眯眯仿佛馋的不行:“听说火无忧也是个美人,想想就馋得慌,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刀疤脸冲绿衣女:“别犯贱了,碧水娘,火无忧可是赤焰(火)的宝贝儿,咱们玩不起。” 碧水娘:“玩不起就不玩,我知道分寸。他就在城里,怎么也得寻个机会见识一下吧。” 胖子:“回去吧,少惹事端。听说下月长泽(水)国-江宁-开*赏美商会*,你们都去不去呀!” 刀疤脸:“去呗!看看还有什么好买卖。哎,碧水娘是不是你那个主子国舅沈梦开的。” 碧水娘:“是呀,你们可不能错过了,这次是在-天上人间-开的,天下至美之物随便观赏,去不了吃大亏咯。” 门外嘈杂声响起,打断了几人的谈话,一个小喽啰跑进来,冲着刀疤脸说:“大哥,早上那娘们儿又来了,还带着官差,说我们私抢民女,要检查。” 话未说完,两名差官闯进屋,喝问:“谁是万金商队的领头,出来回话。” “是我是我,官爷有何吩咐?”刀疤脸上前说。 差官说:“有人状告万金商队私抢民女,你见没见过一个叫炎百合的姑娘?” “见过见过,她就后院呢!官爷我可是正经商人,她家父母自愿卖女为仆,签字画押在卖身契上写得清清楚楚,这可绝对不是私抢民女呀。”刀疤脸说。 一人从门外边走进来边说:“卖女为仆,请问在何处所卖,卖的几钱?” 随着说话的声音,火无忧走了进去。一见火无忧,屋里的三个商队头头都呆住了,这小公子生的也太美了。 刀疤脸笑着:“在福州集市所买,换去粮食一担,有卖身契为证。” 火无忧:“一担粮食换一个姑娘,这买卖可真划算。我现在用两担粮食赎回这姑娘,总可以了吧。” 刀疤脸笑容一僵:“这不是几担粮食的事,买卖自愿。金百合我很是喜欢,多少担我都不赎。” 火无忧面色一沉:“哼!卖身契拿出来,给我看看。 刀疤脸从空间手环中取出一摞卖身契,拿在手里冲火无忧比了比:“我们商队买卖奴仆,都很正规,不怕你看。” 火无忧见他拿出卖身契,好像知道赎不回姑娘了一样,很是伤心。幽幽怨怨的看了刀疤脸一眼,慢慢的垂下眼帘,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般一言不发。 哎呦,这模样像猫爪子似的挠着刀疤脸的心,弄得他只想过去搂住这小公子好好安慰一下。顺手把卖身契搁在桌子上,他就往火无忧身边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小公子,你可别难过,不就想赎回炎百合吗?我、我”一咬牙他说:“我赎给你就是了。” 胖子、碧水娘对刀疤脸表示羡慕:只恨不是要赎自己商队的人,赎个人能换来和美人亲近一下也太值了。 三人谁都没注意到,在刀疤脸走近的时候,火无忧手指轻弹一道红光飞向桌子,卖身契忽的一下着了起来。 相距一米时,火无忧抬头一笑,这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明显是奸计得逞的样子。 随后他说:“这么大的商队,我当然信得过您做的是正经买卖。不过,既然有人报官,我怎么也得过来看看,你说对吗!” 垂帘仿佛勾魂摄魄,抬眼却见笑颜如花。可刀疤脸却没心情想这些了,因为他身后的温度不对。 转身一看,整整一大摞卖身契,烧的连灰都没剩,只能看见空中还闪着几点小火星。 火无忧面色一沉:“卖身契呢?拿来给我看看。” 刀疤脸卖身契被烧,简直气死了,还管什么美不美的:“真火之力!你你你,你真是好样的,你是火无忧吧。” 胖子和碧水娘对望一眼,都表示:好险好险,刚刚要是自己拿出卖身契,也得上了他得当。不怪常言道:玫瑰都是带刺的,美人都是有毒的。 火无忧修为刚过淬灵体,达到第五段,生真气。正是火向真火的转变期,火烧东西还能剩点黑灰啥的,真火却是能把一切烧的无影无终。 卖身契就是一张纸,纸易燃,灰又少,捎带点真火之力,就烧的无影无终。 商队背后都是国家,起码是大贵族的支持。刀疤脸能当上商队头头,自然也是很厉害的修仙之人,就算是和火无忧修为相当,也不至于一上来就被烧了卖身契。 只要他在拿出卖身契时,用灵力在卖身契上防护一层,现在的火无忧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破了防护层,烧掉卖身契的。 第十六章赵大狐狸 刚才他根本没想到,火无忧能这样耍赖。再者,初见美人也确实心悸,而火无忧又是有心吸引他的注意力,以美色相诱。一个无心大意,一个有心算计,自然而然刀疤脸就上了当。 看他的吃瘪样,哈哈火无忧好开心!没有卖身契还叽叽歪歪的干嘛?“别废话,拿不出卖身契,就是私抢民女。来人,通通带回去,逐一核查。” 官差上前,包围住客栈,把三个商队的所有人,包括后院关押的,他们贩卖的赤焰(火)百姓一并带回了府衙。 “沐、沐白,你是沐白公子?”官差在远处惊呼。 顺着声音看去,几个官差围着一位少年“怎么回事?”火无忧问。 少年转过身看向火无忧,两人对视,皆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少年比他大上两三岁,一身白衣姿容出众,气质温润如玉,与火无忧是两种不同的美,但同样引人心动。 火无忧是听说过沐白的,因为沐白也是朱雀血脉。(中原百姓大多都是神兽后代,可能会出现返祖现象,得传正统血脉。只要在神庙(各国大城都有神庙)能点燃命灯,就断定为神兽正统血脉。) 有官差小跑到火无忧身旁,小声耳语:“沐白公子是福州的大恩人,一月前福州最后一眼深井枯竭。沐白公子自愿卖身换的水球千颗捐给府衙,全城百姓才能熬得到今天呀!无忧公子你、你一定要救救他。” “嗯。”火无忧听完点头。 “不必为难,按规办事。”沐白遥遥冲他施了一礼,说完就跟着官差走了。 一旁被官差压着的碧水娘很得意的笑着:“火无忧,劝你一句,别白费心机了,沐白你是救不了的。真想带你一起走,可惜呀!你这身份太过尊贵了。” 火无忧表示看见这女人就手痒想揍人:“你怎么知道我白费心机?你怎么知道我救不了?你想带我走是白日做梦,我现在带你走是理所应当。来人,赶紧把这碍眼的老女人带走。” 碧水娘也是风情万种的美人,被这句气的脸色发青:“火无忧,你等着来日方长。” “还等什么呢?赶紧带回去关进大牢。”火无忧冲差官怒吼。 把所有人带回府衙后,最先审查的就是刀疤脸,他的卖身契被烧了。当然在也拿不出第二份来,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也无可奈何。 太守明白其中缘由,对刀疤脸也没多做为难,只说,虽私扣百姓多人,但并未造成什么伤害。念在初犯,当从轻处罚。刀疤脸很识时务,愿拿出水球百颗,以作补偿。 这事也就这么结了,刀疤脸临出府衙时,特意来到火无忧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无忧公子小小年纪就才貌双全,真是佩服佩服。” 火无忧冷冷的扫他一眼,只说一个字:“滚。” 刀疤脸立时被气得要死,一咬牙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想,火无忧你等着,有朝一日落在我手里,我一定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火无忧下令,逮捕福州所有买卖奴仆的商队,逐一核查。有消息灵通的,在没来得及逮捕前,就火烧火燎的跑了。也有消息不灵通的、购买奴仆太多跑不了的,都被带回府衙核查。 算上胖子和碧水娘,被逮埔审查的商队共有七八家,涉及买卖奴仆三百多人。 火无忧这样肆无忌惮。火烈当然也知道,只不过知道的时候人都抓回来了,也只能按程序走一遍。 晚膳后,火烈把无忧叫到房里:“无忧,我知道你不忍这些少年被带走。可是你这样做既不符合规矩,又得罪了各国商队,值得吗?” “舅舅,我看不下去。”火无忧说。 火烈长叹一声:“我又何尝看得下去!只是商队大多都有修仙高手领头,背后又有大势力撑腰。万一惹怒了报复起来,不光你我,就连我国都得受到牵连。” 火无忧对火烈的话满不在乎,刀疤脸那个商队也算不小,还不是被自己耍个小手段就整的乖乖的:“放心吧,舅舅,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没事?你除了生得好,还有什么能耐?就连那些少年你都不如,他们好歹还愿意卖身救亲,你呢?你想想你去祥瑞(土)惹了多少祸,别以为借来粮是你的功劳,说不定是因为你娘和.....哎,无忧啊!你冲动莽撞、任性妄为早晚是要吃大亏的。”火烈忧心忡忡的说。 “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事我担着。”身为一个热血少年的骄傲,和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男儿的自尊,火无忧必须负起责任。 火烈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恨不能让他吃大亏,受大难,好改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好,你担着,有什么事你都担着,对吧!行,我知道了,赶紧滚。” 火烈思量,火无忧才十五,就算别国找上门了,也可推脱年幼无知含糊过去。 更可况无忧和平安的绯闻传遍中原,明面上找火无忧麻烦就等于得罪了麒麟公主,哪国能愿意为几十个奴仆这样呢! 第二天,火无忧开始挨个找商队头头儿谈话。 第一个找的是来自灵锐(金)国的胖子,聚财商队的头儿。 牢房里,隔着铁栅栏,火无忧还没说话呢!胖子先说了:“无忧小公子,我真佩服你。那个臭娘们儿碧水娘我老早就看不惯了,你在客栈骂她骂的真解恨儿呀!”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佩服,火无忧心里很得意,抿着小嘴一笑儿:“我也看不惯。” “哎,无忧小公子。我叫赵大云,可能比你大几岁,你不嫌弃就叫我大云哥。你是为那些百姓来的吧,我知道你的难处。啂(nou二声),这是卖身契,一张不少。”赵大云从空间手环里掏出一大摞卖身契递过来。 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把我想说的都说了:“大云哥,我愿以三倍价格赎回,你算算多少钱?” 赵大云笑得和蔼亲切:“哎呦,我说无忧呀!有你这声大云哥,还提什么钱呐,多见外,是不。” “可是....” 赵大云打断他:“别可是了,你不拿就是瞧不起我。” 火无忧眼睛亮晶晶的,仔细打量赵大云。一身考究的绸缎衣裳,白白胖胖像个弥勒佛。你说说同样是穿的人模人样,平安为什么那么讨人嫌,赵大云为什么这么招人稀罕呐!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火无忧只好伸手去拿卖身契。接过卖身契,赵大云两手紧紧握住他拿着卖身契的手:“哎呀!我太高兴了,我就爱交朋友,特别是爱交你这样爽快的朋友。” 这话简直说到了火无忧的心坎儿里,热血少年谁不爱交朋友,谁不爱交爽快的朋友。 火无忧激动的把另一只手也覆在赵大云的手上,实心实意的说:“我也是。” 两双手握了良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火无忧马上唤来衙役,打开牢房放出赵大云。 手拉着手两人走出来:“大云哥,你等我会,我想请你吃顿饭。” “好说好说,去吧去吧,我就在这等你。”赵大云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人心情好,走路都轻快。火无忧一溜小跑来到火烈近前,小脸都笑成了花,拿着那一大摞卖身契献宝似的说:“舅舅,你看。” “多钱赎回来的?” “没用钱,舅舅,我和你说......” 火烈接过卖身契,挨张看了看。 没旱灾的年份,赤焰(火)也有商队,专门贩卖火球和时令鲜果。火烈正是赤焰(火)商队的老大,这稍微大一些的商队头头儿他哪个不知道。 赵大云是有名的奸商,绰号大狐狸。能平白无故上杆子把钱往外扔吗?还有他说的那几句话,明显是有意讨好无忧。而自己家这个傻小子还真信了。 可是他图的是什么呢?难道他误会了平安和无忧的绯闻,想卖麒麟公主一个人情。 不管图什么,大狐狸还是少搭理为妙,没好气的说:“人赎回来了,就让他赶紧滚。” “为什么?”火无忧真是无法理解,这么好的人,舅舅为什么不趁机去结交。 火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哎~也是,他把无忧保护的太好了,这孩子根本不懂人心险恶:“就你,还敢跟他称兄道弟,哪天他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他数钱呢!” 低头想了半天,火无忧脑袋都快打结了,也想不明白舅舅为什么会这样说。不管了,都答应大云哥请他吃饭,还想为他送行,一定要说到做到。 转身想走,火烈叫住他:“干什么去?”“喝水行不行!”头也没回,火无忧就跑了。 火烈看着他的背影:“喝完,快回来。” 赵大云领着商队好几十人都在牢房门口站着呢!一见火无忧:“无忧呀!不是大云哥不给你面子。你也看见了,我这商队这么多人,我得安排安排。这样吧,我打算下午启程,未时你到城外客栈送送我,好不好?” 火无忧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云哥实在是太好了,连他心里的难处都能看得出来,重重的点头:“嗯!” 第十七章两只老虎 未时,城外大道上,火无忧、赵大云并肩骑行。 赵大云一摆手,冲商众说:“走走走,你们都先走。” 没了奴仆拖累,商队轻装上阵速度极快,不过片刻走的没影了。 无忧、大云找棵枯树下的阴凉处,赵大云很激动的一把抱住无忧:“兄弟,我这次来赤焰(火),最大的收获就是你,能认识你这么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我真高兴。” 不喜欢别人碰触,可火无忧并没躲开,还轻轻的回抱一下大云哥:“我也是。” 半晌,赵大云都没松开。火无忧实在是难受,轻轻的挣了一下,大云哥的嘴唇都贴他耳朵上了,还用手轻抚着他的头发:“兄弟,你听我跟你说,你回去态度好点,就跟其他商队这样讲......” “嗯,记住了。”火无忧一动不动,大云哥的话太对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有啊,兄弟。碧水娘那娘们儿说话,你可千万别信。十句里有九句半是假的,另外半句半真半假,她那人向来都是......记住了吗?” “嗯,也记住了。”真的,每一句都牢牢记在心里。 “我跟你讲,这些你以后啊,都能用上.......”正说的起劲的赵大云看见远远有几人骑马而来,领头的是个老汉,手里拎着长长的旱烟袋。 真扫兴,就他这嘴忽悠这白纸一样的小少年,忽悠完这辈子还能接着忽悠下辈子。 “兄弟,你也满十五了。赤焰(火)这边忙完了,就出门游历吧!多长点见识比什么都强。呐,你一定得先来找你大云哥我,我陪你一起去游历,记住了吗?”实在是舍不得松开呀!抱着太销魂了,用力的抱火无忧最后一下。 “嗯。”见火无忧还是乖乖的点头,赵大云笑的跟朵花似的:“早点回去吧,省的你舅舅担心。” “大云哥,我......” “回去吧回去吧!来日方长,你要真舍不得我,就早点出来游历,早点来找我。”赵大云一边说一边翻身上马走了。 火无忧恋恋不舍的看着。 和对面的那几个人相遇,赵大云一拱手:“诶,三爷好。怎么没带商队出来呢......” 短暂的打招呼,赵大云走的没影了。火无忧翻身上马,返回府衙。 一边骑马,赵大云一边回味着小美人在怀的感觉。嗯,这钱花的值了。把手凑到鼻子尖上闻闻:“怪不得上面的都喜欢赤焰(火)少年,那滋味真是......哎呦!还自带香味儿的。” 想到火无忧过不了多久,就会借外出游历之名来找他,赵大云这心呐,就跟塞了蜜似的,除了甜还是甜。 —————————————————————————— 火初夏、火笑焰来了。 讲完福州的经历,火无忧下巴微抬看着他俩。 “你真有这么厉害,不是唬我的吧?”很明显,火初夏说的是疑问句。 火笑焰一脸崇拜:“无忧你好厉害哦!才两天就一文钱不花救回一百多百姓。你简直就是火炎重生,朱雀转世呀!” 火笑焰的夸奖,火无忧是一百万分的受用。看着火初夏:“姐。想不想风光一下。” 火初夏撇嘴表示:不想理他。火笑焰笑的露出八颗牙:“我想,我想,无忧你快教教我,让我风光风光。” 火无忧走近,一本正经的压低声音:“二哥,我告诉你.....记住了吗?” 三人走进牢房,隔着铁栅栏,火笑焰依旧笑出八颗牙对一个商头儿说:“两天了,你在这呆的还习惯吗?” 无忧告诉他一定要笑脸相迎、和蔼可亲。火笑焰表示:这点正是我的特长啊。 商头儿心里大骂,谁TMD能在牢房里呆的习惯,那不是有病吗?但面上不能这么说呀!敷衍着:“还行,还行。” 火笑焰上前一步,几乎贴上铁栅栏了,好像和他万分亲近似的:“我看你挺有眼缘的,特意来告诉你一些事。福州啊!现在人手短缺,私抢民女核查特别的慢,一天最多核查三个人,我帮你看看你商队前面还有多少人啊?” 装模作样的从空间手环里一顿翻,拿出一张不知道什么鬼的破纸,凑合吧!哗的一抖,展开。 “一二三四......三百一十八人,一天三个一百零六天。嗯,还有一百零六天就轮到你的商队核查了。我怕你在这呆的不习惯,特意来看看你。”火笑焰笑眯眯的看着商头儿。 商头儿低头掐指一算,没错三百一十八除以三等于一百零六。 等他算明白了,火笑焰接着说:“我怕你嫌热,特意来问下你呆的习惯吗?你觉得还行,那我也放心了,嗯,告辞。” 商头儿立马急了,福州他是第一趟来,这鬼地方就连牢房都能把人烤成肉干。还行还行只是顺口敷衍,这只会傻笑的二愣子还当真了。 “公子请留步,别走,等等。” 火笑焰转过身,满脸的不解。 “公子公子,我们有眼缘,这是天大的缘分。您能不能帮我通融一下,先给我核查。” 这也太为难了,火笑焰不好意思的抬头:“我来福州的公务是督管筹粮赈灾,核查不归我管呀!对不起,这个忙我实在帮不上。” “哎呀我的天哪!这可怎么办才好呀!难不成我商队二十多人要在这鬼地方呆三月?” “啊?你商队二十多人呀!哎!你看我,还有点事忘了和你说,这牢房里无罪释放的不管牢饭,不但不管,每天每人还得交三两银子的餐旅费。”火笑焰万分可爱的挠挠头,他才想起来这事呀! “什么?三两银子的餐旅费,我靠,那都能买三担粮了,你们TMD怎么不去抢。” 对头儿的突然发火,火笑焰表示害怕:“不不不,不想交还有一个办法?” “有话快说,有屁TMD快点放。” 听见头儿的怒吼,火笑焰说话都结结巴巴了:“如,如果,如果今天愿意三倍价格赎回百姓,餐,餐,餐旅费全免,还,还,还有礼物赠送。” 头儿掰手指头一算,TMD只能这样了,拿出卖身契怒吼:“我这卖身契上合六十六两银子,三倍一百九十八两,给我凑个整二百两,痛快儿立马儿的给我送来。” 火笑焰吓得一溜小跑去找火烈:“舅舅,舅舅XX商队的百姓要两百两赎回。” 火烈找出记事簿,翻开一看,嗯,这价格行呀!“干得不错,笑阳。” 被称赞的火笑阳感觉自己突然变的高大了,站的直溜溜的去支银子,放百姓。 看着少年们围着火笑阳,一个劲儿的道谢。火初夏撸了撸袖子:“看我的。无忧,剩下的哪个商队最大。” 火无忧很认真的想了想:“碧水。” 府衙的牢房分两种,一种是关普通犯人的大牢房,能关好几十人;一种是关押死囚的小牢房,单人单间。 水火相克,两国关系很不好,碧水娘还是女的。为了更妥善的处理,太守特意命人收拾了间干净的小牢房,放了张床关押碧水娘。 事实证明:太守真是高人。 兄妹三人来到关押碧水娘的小牢房,碧水娘一见火无忧和火笑焰,就双眼放光。两个年少漂亮的美男,太养眼了。 打死火初夏也学不来火笑焰舔着脸笑的样子,只好面无表情的说:“两天了,你在这呆的还习惯吗?” 碧水娘这才发现,还有个女的:“还行,还行。” 哎!真好使?连回答都一摸一样,火初夏回想了下:“我看你挺有眼缘的,特意来告诉你一些事。福州啊!现在人手短缺,私抢民女核查特别的慢,一天最多核查三个人,我帮你看看你商队前面还有多少人啊?” 绝对了,变身学话虫的美女火初夏说的一字不差。 碧水娘眼睛一转:“眼缘?特意?帮我?这话怎么这么像大狐狸说的,一股子骚-味。” 火初夏眼睛一瞪:“老女人,你说谁一股子骚-味。” 任何人都可以作证,碧水娘绝对没说火初夏。可火初夏的一声老女人可是正正的扎在碧水娘的心尖上。 年轻漂亮的女人是碧水娘最恨的,当然不能示弱:“就说你呢!狐狸精。” “老妖精你敢骂我,看我不烧死你。”火初夏凝出一个火球,冲着栅栏里的碧水娘打去。 骂我老还敢动手,是不是看长泽(水)好欺负呀!碧水娘凝出个水球反击。 水火相遇强者胜,水球一下把火球打散,余劲儿不减,打到火初夏肩膀上爆开,淋了她一身水。 看着落汤鸡一样的火初夏,碧水娘好得意呀!:“就你这没脑子的蠢货,还敢跟我斗。看看你这样子,哦对了,你这样的跟祥瑞(土)的丑鬼正配。” 火初夏双目喷火:“你敢说笨笨是丑鬼,我要杀了你。” 双手齐出,凝出两个火球,飞快的扔过去。碧水娘单手凝出两个水球去挡....... 火笑焰吓得哆哆嗦嗦:“碧,碧,碧,碧水娘娘,有话好好,好好说,别别别动手啊。” 火无忧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滚。” 怎么能看着姐姐被欺负,火无忧手里凝出个火球,向碧水娘后背打去。碧水娘惊觉后背有风声,就地一滚,他奶奶的牢房太小了,头一下子撞到墙上,起了个大包。 “好好,你们这对小贱人,二打一老娘也不怕。” 手下不在留情,双手各凝出两个水球分攻两人,这三人在小牢房里水火乱飞,谩骂不断。 要不是有铁栅栏隔着,早出人命了。 火笑焰哆哆嗦嗦伸出两根手指:“妈呀!两只老虎,快跑。” 第十八章沐白公子 跑出牢房,火笑焰定了心神赶紧去找火烈。 火烈、火笑焰离着老远就听见牢房里震天的对骂。 “我还有祥瑞(土)的丑鬼要呢!不像你,连丑鬼都不要。” 碧水娘诚心想气死火初夏:“我呸,丑鬼我是不惜要。我买下你们赤焰(火)这么多美男,哪个不比你那个丑鬼强,还笨笨,笨~死你吧。” “气死我了,老妖精,我和你势不两立。” 火无忧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女人打架话还这么多:“别吵。” “那你干嘛呢?火无忧,不让别人吵你放屁呐!别以为你长的美我就不舍的骂你。我有沐白了,早不稀罕你了,呸。” “闭嘴。”火无忧在次强调。 骂无忧,初夏可不能让:“闭嘴,不许骂无忧,我们俩的事自己解决。” “该闭嘴的是你俩,他不偷袭我能骂他?就这点修为还跟我嘚瑟,除了生的好,一无是处。” 离得稍远的大牢房里一层脑袋叠着摞的扒着看,碧水商众个个咒骂...... 火烈几步来到小牢房前,怒喝:“都闭嘴。你俩给我滚。碧水娘你说,怎么回事?” 掐红眼的三人都停住了,无忧、初夏衣裳湿透、十分狼狈。碧水娘小牢房里的床被烧了又浇灭了,身上黑灰沾了一层,额头起个大包。 看战况,双方旗鼓相当。但火烈心知肚明,这俩再加上火笑焰也不是碧水娘的对手,只是占了地利的便宜。 “你俩还不滚。” 无忧、初夏愤愤不平的离开。 “这事不怪我,他们一来就说......我是指大狐狸赵大云,你女儿就骂我......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碧水娘可算是找到说理的地方了,巴巴的说个不停,她可无辜了,一点也没错。 外面火初夏一个火球扔向火笑焰,吓得火笑焰大喊一声,抱头就跑。 “跟屁虫,你别跑,是不是你告的状。” ———————————————————————— 火烈回到房里,嗯。三个知道闯祸的都乖乖的靠墙站着。 猛地一甩浴火鞭:“初夏,你可认错。” 火初夏气呼呼的好几次想说话,都忍了下来:“认错。” 火烈看向火无忧:“你呢?” 火无忧十分痛快:“认错。” “错在哪?” ?火无忧好纳闷,认错了。还问错在哪?他的心里也在问呀?我错哪了。碧水娘那个贱货那么欠揍,如果可以,火无忧表示:想狠狠揍一顿。 “刚才喊得中气十足,怎么?哑巴啦!我问你错在哪呢?火无忧。”火烈指名道姓的说。 火无忧抬眼看着舅舅,狭长的眼里写着四个大字:不服不忿。 “好好好,初夏你错在哪了!”火烈又转头看向女儿火初夏。 在父亲的目光下,火初夏毫无俱意:“我没错,是她先骂我的。” 浴火鞭高高扬起“啪”的一下,打在初夏肩臂:“身为朱雀血脉,众目睽睽之下污言谩骂,这没错?” “啪”又是一鞭子:“你看碧水娘有眼缘?核查特别慢?满口谎话,这没错?” 挨了两下,火初夏已经站不住了。跪在地上,她不服!可也没话反驳。 鞭子扬起“啪”,火无忧侧身一步,这鞭子他替初夏姐扛了。火烈也不计较:“擅自动火,毁坏牢房,算不算错?” “轮到你了,火无忧。”“啪啪啪”先打三鞭子:“不辨是非,听信奸言,是不是错?” “自己傻也就算了,还教唆他俩,算不算错?”“啪” “还有抹黑府衙,说什么核查慢,收餐旅费,是不是错?”“啪啪” “你已过了瓶颈,还成天不思进取,净想歪门邪道,算不算错?”“啪啪啪” 火无忧站得笔直,一言不发。其实火烈说的他都没听进去,他在想:这鞭子怎么不疼了?难道变成灵体这么禁打。 穿着衣服,到底打成什么样火烈也看不见,他也没用真力,顶多皮肉伤。 三个都不说话,火烈的气也下去一些,吩咐:“从明天起:初夏、笑焰去东西两个发粮点督管发粮;无忧在门口的筹粮点督管筹粮,且每天要抽出三个时辰修炼,听明白了吗?” ————————————————————————— 难熬的日子来了,初夏、笑阳每天分赴东西,最少要出去六个时辰,回来后都累得手指头也不想动,倒头就睡。 火无忧在门口说是督管,其实什么活都干。计数、卸车、发礼物,福州人手紧缺,一个萝卜一个坑。谁吃饭喝水上个茅房啥的,都是火无忧顶替。 祥瑞(土)国的民间奇人—烟鬼三爷带着弟子总来这边逛,每次都帮着干活,特别是一个叫大丫的女子,卸车的时候,一担一百二十斤的粮食一次能扛四担。火无忧表示:这个他真比不了。 每天还要抽出三个时辰修炼,最要命的是火无忧还有责罚在身,每日两餐还是一半的量。这一半的量怎么给呢!很简单就是有饭没菜。 商队的事,火烈是在也不用他们管了,亲自去劝说。最终只有两块难啃的骨头,碧水商队和永苍(木)的一个小商队。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三劝说,核查两遍都行不通后。火烈无奈的放了永苍(木)小商队,商头儿兴高采烈打胜仗一般带着二十多奴仆上路回国了。 火无忧隔三差五就抽空去看看沐白,每次路过碧水娘的小牢房,碧水娘都舔着脸皮搭讪:“美人是不是想我了。” “我就喜欢你这生气的小模样。” “笑一个呗!你不笑将来吃亏的可是沐白公子。” 火无忧性烈如火,就像一跟干透的树枝一点就着,一掰就折(she二声);沐白软中带硬,好似一根青竹,可弯不可折(zhe二声)。 碧水娘的心里,无忧、沐白各有千秋、不相上下。她都是稀罕得不得了,但沐白是碗里的她早晚能吃着,火无忧可是锅里的,她只能馋着。 永苍(木)商队走的这晚,无忧又去看沐白。碧水娘显然是知道这事:“小美人,过几天我也走了,你真这么狠心,一点也不想我?” 冷冷的一个“滚”字,从火无忧薄唇里溢出。 “宝贝,我的好没体会过的永远不知道,你就不想尝尝。”碧水娘抛个自认风情万种的媚眼儿。 火无忧对她全部的评价只有两个字:“下贱。” 碧水娘听了,不但没生气,还笑呵呵的说:“我贱,我承认。可我贱在明面上,我贱我敢说。不像某些人,笑的跟菩萨似的,竟在背地里犯贱。” 穿过小牢房,来到最里面的大牢房。这里关的全是核查的少年,沐白站在铁栅栏旁正等着他:“无忧,是不是碧水核查完了。” 核查完了,第二遍都核查完了。没有一点违反国例的地方,哪哪哪哪都没毛病,火无忧不知道怎么跟沐白说,低着头轻轻吐出两个字:“还没。” 他这小心思,沐白看得明白,故作轻松的一笑:“我求你给我父母送封信。因为......” 沐家是福州世家,几代以上是赤焰(火)驸马。家境原本十分殷实,大旱三年拿出不少家底救灾,如今也就勉强自保。 水球这东西三颗五颗好弄,可成百上千大商队都没有,除了碧水。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而是有没有的事。福州最后一眼深井枯竭,沐白自愿卖身。他家里父母,大哥二哥都不同意,闹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 沐白思量:父母有哥哥孝敬,晚景也不会凄凉。而福州百姓没水却是马上要渴死成片,所以一意孤行的把这事办了。 他是幼子,生得好天赋高又得承朱雀血脉,父母哥哥都偏爱他。三番两次找碧水赎回,碧水娘是多钱也不通口。 血脉亲情能是说断就断的吗?如今碧水要带他离开,父母哥哥必定会纠集人手拦截。 碧水商队的实力沐白十分清楚,整个福州除了火烈没人是碧水娘的对手。商众们训练有素,能布威力极大的玄武阵对敌。 家里只要来人救他,就等于私截商队,生死官府都不管。他一点也不想家里人为自己牺牲。 所以他给家里人写封信,告诉父母。沐白堕落,贪恋碧水娘的风情,愿意和她离开。 火无忧紧紧地撰着铁栅栏,没去接沐白的信,说了一句承诺:“我一定会救你。” 身为一个热血少年的骄傲,和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男儿的自尊,火无忧发誓:他会用生命和鲜血去信守承诺。 沐白轻轻握着他的手:“别犯傻,别做无谓的牺牲。无忧,放心。” 沐白的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很平静。别人看来,他俩就像好朋友一样,挺高兴的在聊天,谁也不会想到这句话里的决绝。 火无忧却知道,他这话后面还有一句。感同身受,他也曾经这样想,这样说过。我不会给赤焰(火)丢脸的,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所以无忧你:放心。 接过沐白的信,火无忧一句话没说就往回走,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多余。 路过碧水娘的小牢房,火无忧一拳狠狠的打在铁栅栏上。碧水娘看着满身杀气的小少年,露出胜者一般的笑容。 第十九章平安游历 像杀人一般冲到火烈近前:“舅舅,不能放碧水。” “我也不想放,可有什么办法?如果火炎在世,别说碧水,长泽(水)我也敢灭。”火烈的火气一点不比火无忧少。 沉默良久,火烈望着远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爱做英雄梦,也梦见过火炎和神兽。哎!什么都别说了,修炼去吧~!” 是呀!修炼去吧,还说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没用。 冲着火无忧的单薄的背影,火烈说:“我还能再拖十天,最多了。” —————————————————————————— 自从火无忧走后,平安就发觉母后金月芳不对劲儿,特别是看土灵快讯。简直就跟八卦百姓一样儿,这是真的吗?那是真的吗? 弄的平安无法回答,只能对付过去。金月芳那样子还当她害羞,不好意思说。她对火无忧很满意,说什么长得好、嘴还甜。还说什么火无忧都默认是她女婿了,连娘都叫了。对此,平安表示:怀疑。 今天也是,平安请安完,推说第三批调粮,要回去安排。金月芳一把拉住她手:“平安呐!无忧走了快一个月了,有没有捎来什么消息呀!” 平安含糊的应付:“母后,赤焰(火)没有传讯阵,传递消息全靠马匹,那有什么消息呀!太不方便了。” 金月芳一听没信,多少有点蔫,抱怨道:“无忧这孩子真是的,都走一个月了,也不张罗找人送个信,害得我牵挂他。也不知道我给他带的吃食、水球用完了没?” 平安一翻白眼,心想我的亲娘呀!你给他带那些都够吃半年的了,你还挂念个什么劲儿呢! 金月芳说:“平安,他不来信,你不会去信问问他近况吗?还有上回我和你说先把亲事定下来,你说赤焰(火)忙,过几天的,这都过几个几天了。” 平安避重就轻:“母后,写信在差人骑马送去,在骑马回来,这一来回得半个月。也没什么重要事儿,何必呢?要真有急事,我就自己使缩地成寸去了,日行万里两天就到了。” 金月芳立马接住:“那你去看看他呗!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国事。” 这是亲妈吗?平安想:“母后呀!缩地成寸去赤焰(火)得用多少灵力呀!我可是亲女儿,你怎不心疼我,就挂念他呢!” 金月芳满脸写着你不懂:“傻闺女,我疼他还不是因为你。也不知道你俩三天三夜都干啥了。难得你遇见喜欢的,依我看这亲事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以免夜长梦多。你要是不好开口,我和你父皇说。” 金月芳今天特别执着,三句话不离定亲。说实话,平安是真很喜欢火无忧的小模样儿,可一来他年纪太小在自己面前像孩子似的,二来人家明显嫌她丑。 所以呢!平安也没把这份喜欢升华到必须成亲上。 祥瑞(土)国百姓和金月芳能这么心甘情愿的踊跃借粮,全是因为她俩的这点绯闻。筹粮筹到一半,说火无忧不喜欢自己,根本没那回事,这百姓和母后的心理上也难以接受。 平安本打算这事就这么过去,沉淀个一年半载,大家都忘了,各过各的就好。 金月芳见平安不语:“平安呐,母后说句实话你也别不爱听,赤焰(火)那地方随便拉出个姑娘,身条、脸蛋都比你强。这亲事要不定下来,我真不放心,老怕生什么变故。” 平安一听她这话,也明白了,不定下亲事,母后指定不能善罢甘休。这可怎么办呢?不如我找借口开溜吧,我不在皇宫,母后和父皇总不能擅自做主定亲吧! 算算日子麒麟甲也该收回了,最近还有消息说赤焰(火)的土灵力异常充沛,好多土灵修仙的都借着送粮去赤焰(火)修炼。这事出蹊跷必有因,也得查看一下。 平安说:“母后,我想了想,也该去看看无忧了。这明面上去又传出疯言疯语的不好听,我就假借游历偷偷的去吧。” 正中金月芳下怀,趁热打铁培养培养感情:“想去就去,记得见面好好商量商量,把亲事定下来。你快点去,我准备点东西,你帮我捎给无忧。” 额,这也不用赶人吧:“我明早走,母后我回去啦!” 次日一早,金月芳送来了好几十个小包裹。平安也没细看统统收进空间手环。这也幸亏平安修为高,手环空间大,要不都装不下。 带足金银、带些水球,一身男装打扮的平安驾着马车,赶着一大车精粮赶往赤焰(火)。平安扮男装游历也有好几回了,熟练得很。 吸些精土附在脸上胸口,脸黑胖了不少,身子粗壮了一圈。连招喜纳福都认不出来,平安对这装扮十分满意,俨然就是一个祥瑞(土)的黑丑小胖子。 一路上听到最多的就是两件事:一是平安与无忧的各种版本的绯闻,二是无忧救赤焰(火)被贩卖的百姓。 感觉最深的就是热,太阳晒的头顶热,烤的大地脚底热,上下都热的冒火。 赤焰(火)确实如传闻的那样,土灵力异常充沛。五行灵力分镇中原,这明显不对劲,可一时半会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平安也就先把这事放在一边。 掐指算算日子,那队被迫放走的永苍(木)商队应该还没离开赤焰(火)。火无忧的做法虽然不妥,甚至有点无赖,可初衷是好的。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帮帮他,救点人。反正扮的这样丑,也没谁知道。 清晨,平安寄存好粮车。 施展土灵秘术-缩地成寸,顺着赤焰(火)与永苍(木)的必经之路追了下去。中午,遇到了一队商队,这商队很小。 连头儿在内一共十多个商众,前边几个人开道,中间二十多赤焰(火)少年步行,后面几个人垫后。平安打眼一看,就知道没有高手坐镇。 绕到商队前面,布置了起来。赤焰(火)大旱三年,草木缺水枯死无数,没了草木遮挡,阳光直晒大地,不少地方都已经沙化。 商队缓缓行来,遇到沙化的路段,毫不在意的走进去。前面开道的几人中,有一人落脚,咦!脚怎么陷进沙子里了,还拔不出来,好像底下有只手拽着,不对,是流沙。 他冲后面大喊:“头儿,这是流沙,快撤。” 压后的头儿一听,几下窜到近前,直勾勾的看他那只陷进去的脚。手一摆,喝到:“全都后退,退出去。” 头儿伸手拉住他,带上灵力一使劲,想把他拽出来。 可头儿万万没想到,人不但没拽出来,自己的一只脚也因为使劲,陷了进去。 刚刚这块地还是实的,怎么这一会就变成流沙了呢?另一只脚猛地后退一步,使劲一踩,本想飞身跃起。可另一只脚也陷了进去。 仿佛触动了机关,引发了连锁反应。以头儿使劲的地方为圆点,沙地像活了一样,不停的翻动着,一浪接着一浪,越荡面积越大。 转眼功夫,整个商队,包括购买的少年,全部双脚陷入泥沙。最先发现的那个人使劲挣扎,越动陷的越快,半个身子都进去了。 头儿大喝一声:“不要动,等等,我想办法。”从空间手环里拿出一颗绿色的活力球,冲着附近唯一的一颗枯树扔去。绿光闪过,活力球消失。头儿又拿出一颗水球,捏破一个小口,一挤,一道水箭冲着树根射去。 片刻过后,眼看着枯树发出嫩芽,渐渐长出嫩叶,活力球的灵力也消耗没了。头儿抽出一根绳子,甩过去,缠住树干,手上使劲一拽。整个身子飞出流沙,跃上了树。 头儿刚刚站稳,松一口气。可这树好像禁不住他的体重似得,晃了两晃,带着头儿,一起倒向了流沙。 头儿想借力跳出去,可树倒的太快了,力没借上,头儿又陷入了流沙里。哎!比刚刚陷的还深。 隐在远处一棵枯树后的平安,看着被头儿拽倒的树若有所思。 树根系发达,深埋土内,就算枯死的树,树根也不会这么糟,可这棵树的树根好像被暴晒过一样,很脆,一拽就断了。 商队的人全都动了动,去躲倒下的大树。这时,好多人都已经是下半身完全陷入了流沙里了。 刚躲完树,又往回动,攀着树枝树干,借着树的面积大,稳住下陷的身体。 可这流沙十分诡异,连树也吞,片刻后,商队里的人和树又陷进去不少。陷的深的,都没过胸腹了,呼吸困难。 头儿气的大骂:“这是什么鬼玩意,真邪门了。老子听都没听过这么诡异的流沙,他妈的,都是你们这帮赤焰(火)倒霉鬼带的晦气。等回去,把你们一个个都卖到妓院去,让你们这帮倒霉鬼,千人压,万人CAO。” “头儿,快想办法吧,我不行了,喘不上来气,再仍俩活力球试试。”商队里一人说道。 “你当水球呢?说扔就扔,还再仍俩,TMD我就带一个出来。”头儿没好气的说。 第二十章在见无忧 云先生是府衙的太府丞(福州最高的文官),在筹粮点登记,小云是少府丞负责计数。 大丫的心思三爷看在眼里,最后一天,三爷也想来看看小云的态度。 闲聊时黑虎一指大丫:“胖虎,你看大丫多卖力。你就不想带小玉回去吗?” 胖虎憨憨一笑:“小玉是妹妹,被瞎说。” 黑虎起哄:“你天天送人家上工下工,还妹妹,有这么亲的哥吗!别不好意思,想表白要趁早,省得以后没机会,啊。” 其他青年也跟着起哄:“就是,想表白要趁早,别不好意思。” 胖虎一个劲摆手:“别瞎说别瞎说,小玉才十五,那是孩子。” 黑虎听完哈哈大笑:“无忧也十五,多放荡啊!浮梦苑和公主寝殿都去了三天......”这话说的声音很大,传出老远。 “平安。”一声轻喝打断黑虎的话。顺声望去,火无忧在大太阳底下站得笔直。只一眼,平安就看出他比一月前又瘦了不少,显得下额尖尖,雌雄莫辨。 三爷一烟袋敲在黑虎腿上,黑虎疼的抱脚直跳:“我没看见他,三爷。” ——————————————————————— 发粮一个多月了,百姓每人都能领到一担。最近几天也就不天天发了。 原本火烈、初夏无忧笑焰正在议事。 火烈十分无奈的说:“无忧,十天到了。” 他不说,火无忧也知道,这日子都在他心里记着呢!“能不能再拖几天。” 火烈“哼”了一声:“我也想拖,拿什么理由拖,核查第三遍?” “爹爹,你就不能给碧水娘按个罪名吗?就说她虐待奴仆?”火初夏出主意。 “你就不能想点正道吗?栽赃陷害是谁教你的,是不是鞭子抽的少。还敢栽到碧水娘身上,她没栽你身上,都算你便宜。”这主意火烈否决。 只可惜我不是火炎,无忧想。中原太平,法纪严明,全都是因为各国实力相当,相互制约。 想火炎在世的时候,赤焰(火)说的法就是法,赤焰(火)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沉默被火笑焰打破:“要不,我去求求碧水娘娘,我看她也没那么不近人情。昨天,昨天还送我两个水球呢!” “闭嘴。”三人齐喝。 火无忧脑子不停的转,怎么办?修为有限,阅历有限,纯如白纸的他,怎么可能斗得过碧水娘。 召唤之力由弱到强,在呼唤他,让他去。是平安,他都快忘了那个淫贼了。 平安在这时候来,难道是天意。“舅舅,我出去下。” 刚出来就听见:“无忧也十五,那多放荡啊!浮梦苑和公主寝殿都去了三天......” 召唤就是从哪里发出的,三爷和他身边的青年。这帮人常来筹粮点附近晃悠,这帮人中没有一个是平安。 不,应该说这帮人中每一个都有可能是平安,可到底谁才是平安呢?她来干什么?她为什么要来福州? 火无忧喊这一声,本想试探出哪个是,可没想到祥瑞(土)人对平安这个名字比较敏感,又是在背后说人是非被抓个正着。说以他这一喊,所有人包括三爷都转头看他。 逐一看过去,长得都挺丑,还没啥特点,表情也差不多。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火无忧眼帘微垂,身子晃了晃,眼瞅着就要晕倒。 胖虎吃惊的喊:“哎呀,中暑了。” 平安心想:不会吧!怎么见一次晕一次。脚下一动,缩地成寸自然使出,一步就来到火无忧身前,伸手扶住他。 赤焰(火)人耐热,当然不会中暑,他身体也没什么毛病,怎么可能中暑呢?自然是装的,为了引平安出来。 平安刚到火无忧身边,火无忧身子就跟安了弹簧似的站直了,擒住他手腕:“你是谁?” 这哪里像什么快要晕倒的人,平安心道:完了露馅了,可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呢?思量间,听见一个清脆的少女喊道。 “无忧,你怎么了?”火初夏一出来就看见无忧站不稳,当然担心。 几步就跑到他身边,推开平安拽过无忧:“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她这一推一拽动作非常大,衣服领口微开又合上。 开合之间,平安看见她脖子上带的东西,脱口说出:“阿九。” 祥瑞(土)亲王轩辕泽仁家的次子出生时身体弱,怕不好养活,就起了个歹名,叫轩辕九。 轩辕九比平安小几天,两人幼时常一起玩耍。十岁那年,赶上轩辕九生日,平安收罗到一小块十分精纯的上佳土精。央求母亲把土精做成个极小的聚灵珠,(金月芳是灵金国郡主,灵金金国擅长打造灵器)有助于吸纳灵力,送给了轩辕九。 轩辕九一直戴着,可刚刚却在这少女的脖颈间看到了这颗聚灵珠。平安自认不会看错,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少女的身上?难道轩辕九和她认识? “姐,你先回去。”火无忧冲着火初夏一眨眼说。 火明媚眼珠一转,转身就走了。 火无忧转身立马变得怒气冲冲:“此人意图行刺,来人,抓起来。” 正在卸车的官差听见喊声,冲过来,抓着平安押进府衙。 平安刚才出缩地成寸,三爷看的明明白白,土灵修仙之人能使这招的可不多,心里一琢磨就猜出这黑胖的小子是平安。眼瞅着他被押进府衙,三爷传音入密问:“是平安吗?要不要帮忙。” 平安传音入密回道:“什么都瞒不过三爷,不过区区福州府还困不住我,我先看看他什么意思?” 三爷提醒:“小心火烈,我在悦来客栈十号房,戌时一序,有要事。” 平安道:“嗯,谢三爷提点,戌时见。”几句话间,平安已被押了进去。 三爷身边那几位青年有点着急,纷纷问:“三爷,咋地啦,为什么要抓人呀!” 三爷磕了磕烟袋说:“吃饱了撑的是不是,该帮忙的帮忙,该修炼的修炼,别多管闲事。” 胖虎挠挠头问:“我刚刚好像听见叫阿九,好奇怪哦!” 三爷吐出一口烟:“阿九有什么好奇怪的,叫阿九的多去了。” 第二十一章三件大事 不,应该说这帮人中每一个都有可能是平安,可到底谁才是平安呢?她来干什么?她为什么要来福州? 火无忧喊这一声,本想试探出哪个是,可没想到祥瑞(土)人对平安这个名字比较敏感,又是在背后说人是非被抓个正着。说以他这一喊,所有人包括三爷都转头看他。 逐一看过去,长得都挺丑,还没啥特点,表情也差不多。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火无忧眼帘微垂,身子晃了晃,眼瞅着就要晕倒。 胖虎吃惊的喊:“哎呀,中暑了。” 平安心想:不会吧!怎么见一次晕一次。脚下一动,缩地成寸自然使出,一步就来到火无忧身前,伸手扶住他。 赤焰(火)人耐热,当然不会中暑,他身体也没什么毛病,怎么可能中暑呢?自然是装的,为了引平安出来。 平安刚到火无忧身边,火无忧身子就跟安了弹簧似的站直了,擒住他手腕:“你是谁?” 这哪里像什么快要晕倒的人,平安心道:完了露馅了,可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呢?思量间,听见一个清脆的少女喊道。 “无忧,你怎么了?”火初夏一出来就看见无忧站不稳,当然担心。 几步就跑到他身边,推开平安拽过无忧:“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她这一推一拽动作非常大,衣服领口微开又合上。 开合之间,平安看见她脖子上带的东西,脱口说出:“阿九。” 祥瑞(土)亲王轩辕泽仁家的次子出生时身体弱,怕不好养活,就起了个歹名,叫轩辕九。 轩辕九比平安小几天,两人幼时常一起玩耍。十岁那年,赶上轩辕九生日,平安收罗到一小块十分精纯的上佳土精。央求母亲把土精做成个极小的聚灵珠,(金月芳是灵金国郡主,灵金金国擅长打造灵器)有助于吸纳灵力,送给了轩辕九。 轩辕九一直戴着,可刚刚却在这少女的脖颈间看到了这颗聚灵珠。平安自认不会看错,可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少女的身上?难道轩辕九和她认识? “姐,你先回去。”火无忧冲着火初夏一眨眼说。 火明媚眼珠一转,转身就走了。 火无忧转身立马变得怒气冲冲:“此人意图行刺,来人,抓起来。” 正在卸车的官差听见喊声,冲过来,抓着平安押进府衙。 平安刚才出缩地成寸,三爷看的明明白白,土灵修仙之人能使这招的可不多,心里一琢磨就猜出这黑胖的小子是平安。眼瞅着他被押进府衙,三爷传音入密问:“是平安吗?要不要帮忙。” 平安传音入密回道:“什么都瞒不过三爷,不过区区福州府还困不住我,我先看看他什么意思?” 三爷提醒:“小心火烈,我在悦来客栈十号房,戌时一序,有要事。” 平安道:“嗯,谢三爷提点,戌时见。”几句话间,平安已被押了进去。 三爷身边那几位青年有点着急,纷纷问:“三爷,咋地啦,为什么要抓人呀!” 三爷磕了磕烟袋说:“吃饱了撑的是不是,该帮忙的帮忙,该修炼的修炼,别多管闲事。” 胖虎挠挠头问:“我刚刚好像听见叫阿九,好奇怪哦!” 三爷吐出一口烟:“阿九有什么好奇怪的,叫阿九的多去了。” 直接让官差把平安押到他的卧房,关上门窗,看着五花大绑的平安:“别装了,你来福州干什么?” 赤焰(火)天气炎热,他这一关门窗,屋里闷热得很,还有一丝想隐人耳目的意思。 “来送粮呀!要不还能来干嘛?对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招喜、纳福都没看出来,我改扮的哪里有破绽吗?你告诉告诉我,我下次好注意。”被认出来的平安也没必要在装了。 送粮用得着非得来福州吗?还弄得这么丑,明显掩人耳目。想起回来时这淫贼巴巴的赶上来送东西。火无忧一惊:这淫贼难道还没死心,是冲着自己来的。 深吸口气,告诉自己救沐白救沐白,别动怒。尽量平静的问:“只是来福州送粮?” “啊!要不我来干嘛!福州我以前来过,路熟悉;我游历经常改扮,方便。哎!火无忧,我不远万千里来送粮,你就这么五花大绑的招待呀!是不是让我非得去找亲王说道说道。”平安表示:这待遇十分不满。 火无忧立刻就怒了:“淫贼,别拿亲王压我。你们不都是这样,借送粮来达到自己的非份之想。” 淫贼、非分之想,这明显说平安对他意图不轨呀! 平安马上理直气壮的反驳:“什么叫我们都这样,借粮给赤焰(火)是错了,还是来福州是错了。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就你的修为、地位、年纪,哪点是高人一等,随随便便污蔑别人有非份之想,你也太自恋了吧!再说了我祥瑞(土)可是拿出百万担粮食,你就算金子做的,也能换几百个了。我直接要你们也不敢不给,还用的着想吗?还非份之想,真亏你说得出来。” 倒退一个月,平安要真要求拿自己作为借粮的筹码!我会不会答应。沐白为了福州百姓,仅仅千颗水球就卖身。 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如果那样,我早就死了吧!可是她没有,明明初见就看我看到发呆也没有。 冷静,要冷静,火无忧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只想救沐白:“请记住粮是借的,每一担都有记录,会连本带利一担不少的还,请别再拿借粮说事。” “借、还。哈哈,我是为了连本带利还,才借的吗?”平安真是笑了,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人情呢! 火无忧从空间手环里拿出几份土灵快讯,也只有这个自己视为耻辱的东西能要挟她了,幸亏当时没烧掉。 “那是为什么?是为了这个吗?麒麟公主,我才疏学浅,不认得祥瑞(土)的字,劳烦你帮我念念吧!” 把土灵快讯扔到桌子上,火无忧再次强调:“念吧。” 平安低头念道:“赤焰(火)送粮,寻找美丽的另一半。赤焰(火)大旱三年,亲王火烈带三位公子....” 火无忧脸都红了,不免带怒的打断她:“不用念内容,念标题。” 平安不好意思的一笑,接着念:“美人火无忧夜入浮梦苑、麒麟公主的春天、人不风流枉少年-平安无忧绝美恋、小小无忧爱撒娇非得要抱抱.....”越念脸越红,越念声越小。 下一句她实在是念不下去了,因为下一句是:麒麟公主真霸气抱抱就抱抱....回想浮梦苑第一次抱火无忧的手感...... 火无忧看她念着念着没声了,讥讽她:“麒麟公主,你怎么不念了。刚才不还声音挺大的吗?还有,你这脸怎么这么黑,别人羞愧都是脸红,你们祥瑞(土)真是搞笑,居然脸黑。” 平安想解释:“无忧,你听我说,这个不是我传出去的,其实吧。这件事是误会,我父皇本来是......” “不是你传出去的,那是我传出去的。你看看日期,那时候我还昏迷不醒,我舅舅他们还被关在寿安阁。你还解释什么?我问你,是不是你们祥瑞(土)传出去的?是不是你故意的?”火无忧理直气壮的问。 而且他必须把错引到平安和祥瑞(土)身上,以此要挟她。 对于这事,平安都迷迷糊糊,怎么解释,也只能认错:“这个事确实是我们瑞土传出去的,但是我保证这绝对不是我的意思。” 只要是有错就行了,火无忧有意的引导:“是不是你们祥瑞(土)的错?” 平安投降一样的说:“对对对,是我们祥瑞(土)的错,我承认这事是我祥瑞(土)错了。” 火无忧冷笑一声,转到正题:“知道错了,还不算无可救药。知错就得认罚,平安,你可认罚?” 平安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变成知错认罚了呢!明明自己对他和赤焰(火)都有大恩,就因为父皇母后一时疏忽,变成了自己犯下大过! 绝对不能让她反应过来,火无忧一拍桌子:“平安,你是不是还想念念内容。” 这标题都念不下去,更别说内容了,平安马上说:“别,别,别念了,我认罚,我认罚行了吧。我的错在造谣,胡乱说你。你也可以造摇,就说我被你抱着,我跟你撒娇,我去你寝殿住了三天,你要想看我洗澡也行,你松开绳子我脱我洗。没关系的,你罚吧。” 平安说得十分大度,任你怎么样都行。 火无忧看着这个黑丑小胖子,只想吐。我还抱你,你还要跟我撒娇,我还得看你洗澡.....你还要不要脸呀! 平安眼看把火无忧恶心的小脸扭曲,开心得不得了。火无忧“啪”的一拍桌子:“你。” 这孩子,气的都不会说话了,算了算了。逗孩子也得有个度,赶紧哄哄吧。 “哎哎哎!别真生气呀!我这不跟你开玩笑呢吗?消消气消消气,土灵快讯这个事我办的确实不妥。这样好不好,我帮你办三件事,赤焰(火)不是缺水、缺菜、缺肉吗?我给你送来水球一千颗、干菜五十车、肉干五十车,你看行不行?就当抵过了。别气了别气了啊!你伤还没好全吧!我在给你弄点上好伤药,这些都不是事。” 火无忧一愣,捋了捋,好像成功了耶。还是她自己绕进来的:“好。三件事,做什么我决定。” 平安本是顺口胡说的,见他真当真了,正想推掉。 火无忧哪能允许她反悔呀!“你是堂堂的麒麟公主,不会像小孩儿一样耍赖皮吧。” 第二十二章烟鬼三爷 平安这嘴也贫惯了,脱口而出:“当然不会,你以为我是你呀!还耍赖皮,不就是这三件事吗?我指定办!这有什么难的。” 火无忧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明显算计成功:“金口玉言,一言为定。” 这一笑晃了平安的眼,只觉得办三件事能换来这样一笑也是值了。静心、静心,倾城绝世颜不过皮囊而已。 缓过神平安低头一闭眼,只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算了。三件事啊,能是那么好办的吗?我这嘴真是太欠了,蠢死了。他说麒麟公主、金口玉言,分明就是暗喻自己是祥瑞(土)将来的皇帝,要信守承诺一言九鼎。 火无忧也看出平安的懊恼,而平心而论除了土灵快讯、偷看洗澡的那三天,平安和祥瑞(土)都是他和赤焰(火)的恩人,这点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的。 “平安,我知道过瓶颈你一定帮过我,借粮也对赤焰(火)有大恩,谢谢你。”火无忧说。 这恩情谁都知道,可火无忧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平安还真就不好意思了:“没什么,不用谢。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偷看你洗澡的,嘿嘿。主要是太好看了,我没忍住。如果当时我阻止你,你也不能动用火灵力,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哎!所以救你也是应该的。” “淫贼,你、你还说。”被偷看洗澡本就是奇耻大辱,还三番两次的说,还说太好看。火无忧又羞又怒,一个火球冲平安打去。 被绑着的平安就地一滚,躲了过去:“你别多想,我除了偷看你洗澡,真的没有别的逾越之举了,就算那时候救你,也没想别的,更没干别的。” 火球正打在背后的窗框上,忽的一下就着了。平安双臂使劲,震碎绑绳,赶紧扬出一片土,压灭了火。 如果不解释还好点,这一解释又把偷看你洗澡说了一遍,火无忧更生气了。 又一个火球扔出:“偷看洗澡还不够吗?还想别的。” 平安接住化解,火无忧不依不饶又扔出两个火球,一个冲平安,一个冲房门。平安既要接住,又不能让他把房子点着了,真是左右乱窜,狼狈不堪。 眼瞅着火无忧又凝结出两个火球,平安双手捏印,使出土灵防护,把整个房间都布上一层土灵力。悠哉哉的坐下,想倒杯水喝,可水壶里压根就没有水。 火无忧扔了几个火球,都被防护之力化解。他一下抽出挂在墙上的钢刀,冲平安砍来,平安一掌击在刀侧,刀落空。火无忧持刀往下一划,直奔平安双腿。 平安抬脚点在刀背,跃起闪避。“火无忧,你干嘛!我都认错认罚了,你还想怎么样!咱别动手,哎呀停停停。”火无忧根本不和她说话,一刀快似一刀。 “哎呦,我的小祖宗呀!你是不是嫌土灵快讯不够精彩,还想再加点绯闻。你把门窗都关上,这还说得清楚吗!我不想和你打,住手,我不打,我打不过你行了吧。”平安说。 这屋子空间有限,平安也不想和他打,真是为难死了。火无忧一刀直砍平安肩膀,平安抬臂一档。并无灵气护身,刀刃在手臂上砍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他万万没想到能伤了平安,忙收起刀:“你,你没事吧。” 平安很无所谓:“没事,死不了。无忧啊,是非恩怨咱们好好说,别动手行不行。你、你、你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火无忧抽出一条帕子,扯成几条,递给她说:“包一下,我才没关心你,我就试探一下你的修为,看看够不够资格帮我办事。” 平安笑笑,举起胳膊给他看:“都愈合了,不用包扎。我呢!又笨又丑,就是徒有虚名,你要点东西还行,别的吗!你最好赶紧换个人帮你。” 几句话功夫,那伤口已经结痂。火无忧心里惊诧,土灵修仙之人的修复能力真是太强悍了。 火无忧冷冷的说:“麒麟公主,你是不是又想用金口玉言去念土灵快讯了。” “哎呦!别别别,我谢谢你看得起我让我帮你。我还得觉得我很幸运,能帮你办事真是洪福齐天三生有幸啊。我呢!也是出来游历,说白了就是闲逛,只要不是为非作歹,我一定帮你。”平安求饶。 “无忧,午膳啦!”火初夏的声音远远传来。火无忧匆匆的答了一声“哎,马上去。” 火无忧走近平安晃着土灵快讯压低声音,得意地笑着:“第一件事,救沐白。而且,你要听我的。” 两人的距离很近,绝美的容颜、炎热的天气、还有莫名的香味儿、再加上关闭门窗闷热,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哪样?平安的脸又红了起来,人呆呆的愣住。 “本就又黑又丑,还脸红,更黑更丑了。省省吧阿九,快点吃饭去。”火无忧边说便推开门往外走。 平安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和你一去吃午膳,这不太好吧!你刚刚抓了我,现在又...” “别废话,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得听我的,走。”火无忧不耐烦地打断她。 火无忧领着平安来到饭堂,直接了坐在火烈身边:“舅舅,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阿九,我邀他在此小住几天。” 火烈抬眼看了一下:“嗯?”显然火烈不认为火无忧能交个这么丑的朋友。 火烈了解无忧,无忧同样也了解火烈,忙解释:“阿九修为高。” 火烈释然的点头:“哦。”吩咐端饭的厨娘:“给阿九公子做点小灶。” 多数午膳都是糙饭青菜,唯独火烈有一小盘牛肉炖干豆角。火无忧仅有糙饭,连青菜都没有。平安觉得诧异,皱起了眉。 火烈解释:“无忧犯不敬之罪,罚三月供奉减半,阿九公子不必见怪。” 火无忧一口饭在嘴里嚼了半天,才咽下去。火烈呵斥:“不想吃就别吃,天天这样给谁看呢。” 厨娘端来平安的饭菜,一碗白米饭,一盘牛肉炖干豆角。阿九伸手把饭扣在菜上,推给火无忧:“我好久没吃糙粟了,想得慌,咱俩换换。” 不待火无忧说话一把抢过他的糙饭,吃了起来。 火初夏笑着说:“阿九公子,你有所不知,无忧是在责罚期间,任何人都不能寻私,否则同罪。” 跟屁虫火笑焰立马跟上:“是呀是呀!你以为我不想给他呢!” 阿九笑笑,很无所谓:“啊,没事,反正我也不吃衙门的供奉。” 火烈说:“阿九公子一番好意,我替无忧心领了。罚而不严不免于乱,来人再拿一碗糙饭。” 平安连忙说:“王爷,等等,你先看看这个,这是我送给王爷的,能不能将功抵过换顿饭呀!”说着拿出一摞卖身契递给火烈。 火烈接过看了两张,知道这是被永苍(木)商队贩卖走的些人的。前两日那些少年回来,曾到府衙做过笔录,只说遇到流沙后有高人想救,并为其赎身,原来这人是阿九。 而阿九现在拿出这大功一件,只为给火无忧换一顿饭,就好比西瓜换芝麻,火烈也不能再说不行。 火烈笑着说:“谢阿九公子相救之恩。这等大恩别说一顿,十顿饭也是抵得的。” 平安伸出一根手指:“一顿,只抵一顿就好。”说完用这跟手指戳了戳火无忧:“无忧,快吃呀!” 火无忧拿着筷子看着火烈,火烈点头:“吃吧,别辜负阿九公子的一番心意。”火无忧这才拽过盘子,低头大口吃饭。 吃完饭,平安说:“你回去歇会,我去看看三爷。” 火无忧马上跟着:“我也去。”又提醒:“听我的。” 平安一笑传音入密说:“好好好,我易装化名出行,你可别说漏了。” 火无忧也不傻:“知道知道,走吧阿九。” 平安想起刚才的事:“刚刚黑虎口没遮拦,你不会怪他吧。” 火无忧:“都听过千次万次了,习惯了。” 火无忧这样说,平安觉得很心疼他,也很内疚。小声说:“对不起哦。对了,你犯了什么不敬之罪?你回来以后每天都吃糙粟,还没有菜吗?我娘给你的你没吃吗?” 火无忧白她一眼:“因为土灵快讯,太生气。说了句:平安这个淫贼,就犯了不敬之罪。那些我都上缴国库了。” “骂我淫贼,哈哈,活该你受罚。你是不是傻呀!你这个年纪最需要营养,灵丹灵脉还受伤。那些是给你的,不是给赤焰(火)的,你上缴国库干嘛?我一眼就看出来你瘦了,果真如此。” 来到三爷身边两人都拱手:“三爷好。” 三爷很随意:“好好,胖虎去拿些干粮。衙门里的午膳没法吃,请我去一回都够够的啦。” 胖虎拿出一些糕饼肉干递给两人,阿九接过:“三爷给的,我就不客气了。” 火无忧:“谢三爷,我戴罪责罚期间,不便私受。” 三爷摆摆手:“无忧呀!严于律己是好事,太过刻板就未免迂腐了,做人要学会变通。这点呀,你可得多和阿九学学。” 火无忧这一月天天在这名为督管,实为帮忙。从前呢!很少和三爷聊天,最多就是打个招呼。 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是为什么福州没有祥瑞(土)的商队?这闲聊着也就问了:“三爷,我一直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三爷磕磕烟袋,看穿他心思一般:“你想问为什么福州没有赤焰(火)的商队?” 额?为什么三爷知道他想问什么:“正是,三爷是怎么知道的?” 三爷哈哈一笑:“我天天在这晃什么不知道,无忧呀!你那一出可是把三国的商队都得罪个遍呀!阿九,你告诉告诉无忧,咱们的商队都去哪了?” 被化名阿九的平安:“我记得一月前,土灵快讯有篇文章*赤焰(火)送粮,寻找美丽的另一半*上写赤焰(火)缺粮、缺水、缺肉菜,号召百姓多带水球、干菜干肉一并送来。我从安城出发,过辽郡到赤焰(火),两大城的商铺水球、干菜、干肉都备货充足。想是从一月前,三爷就派商队分赴各国采购,保证祥瑞(土)的供给。” 第二十三章阿九设赌 三爷点头:“对咯。这贩卖水球、干菜有三倍的利润,我又何必挤来赤焰(火)赚这欺男霸女的昧心钱。但这商机是我祥瑞(土)独有的,别国没有,所以就都挤来赚这昧心钱咯。” 平安笑着应和:“但现在赤焰(火)的国难一解,这昧心钱他们也没得赚咯。” 三爷哈哈大笑:“就是,所以呀!这最后一桶金显得更加珍贵,可还让无忧给砸了,你说他们恨不恨无忧。” 平安“咦”了一声:“三爷,明明是我们祥瑞(土)把财路给断了的,可他们不恨我们,偏偏要去恨无忧,你说奇怪不奇怪。” 胖虎给出解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要恨咱们祥瑞(土),恨谁呀!陛下、公主加上全国百姓,他恨得过来吗?” 黑虎用手肘一撞胖虎嘻嘻哈哈的说:“就算恨得过来,也打不过呀!敢来祥瑞(土)找事,就等于找死。人不都这样,净挑软的欺负。” 胖虎被撞,回怼黑虎一拳:“你是不是也这样,成天欺负我。当我怕你怎么着,来来来不服干一架。” 三爷用烟袋敲敲地:“干什么干什么,耍猴呢!要打回去打,省的在这还有人拉架。” 胖虎黑虎对笑着调侃:“三爷说你是猴儿”“傻样吧!三爷说你呢,哈哈。” “三爷指定说的是你,你不是有个亲戚叫老猴儿吗!那你不就是小猴儿。” “你还有个街坊绰号大熊瞎呢!和大熊瞎住隔壁,那你是小熊瞎呀!” 黑虎比量个“嘘”的手势:“别说大熊瞎,他儿子来福州了,小心被撞上。” 随后黑虎又笑了:“小熊瞎也真奇葩,他想跑长泽(水)去买水球,还要找沈梦买一手货。” 胖虎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那不得让沈梦给揍死呀!沈梦看见丑的都不行,别说熊瞎了。” 平安好像很感兴趣:“去没去呀?” 沈梦,火无忧搜索一下关于他的传言。 长泽(水)国舅,人称寒冰剑,水灵力修仙高手,统管商队。嗜好:爱美成痴。 胖虎一副鄙视的表情:“去个粑粑,他姐夫是看传讯阵的,告诉他沈梦要来赤焰(火),他买不着一手货了。” 胖虎刚说完,火无忧就看见平安和三爷交换了个眼神。 平安嘿嘿偷笑:“买不着一手货,小熊瞎不得心疼死呀!沈梦来赤焰(火),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可不是吗!就昨个儿的事。小熊瞎带仨水球,这跟我得瑟的,老显摆了。”胖虎伸出三根手指冲众青年比划。 一顿哄笑:“就带仨儿还嘚瑟呢!” “真抠门,丢死祥瑞(土)的老脸了。” “胖虎哥带五个声都没吱。” “谁跟你吱声呀!胖虎全送小~玉~妹~妹~了,你眼红呀~” “噢噢,小玉妹妹~!!” 胖虎的脸是真红了,红的黢黑黢黑的:“停停停,你们还能行不,别说人家小姑娘。” 这种市井间的嬉闹在赤焰(火)很少见,火无忧也是第一次参与其中,他也想和他们打成一片,可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些人包括化名阿九的平安,都衣着朴实姿势随意,一看就是堆的。唯独他穿着火红的朱雀仙服、站得笔直被排斥在外。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可能只有沐白才和他是一堆的吧。 平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传音入密:“沈梦来赤焰(火),指定是为了碧水,你去告诉火烈一声,有个准备。” 对呀!这事我怎么没想到,火无忧一拱手:“三爷,我有点事,先回去。” 三爷烟抽了半口,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他这一说话,所有人都停住了。就像一家人玩闹突然插进个外人,都在等他走了再说。 火无忧特别尴尬,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想起救沐白还得着落在平安身上,回过头:“你,等我。” 凑成一圈的脑袋里传来:“哎,知道了。” 火烈听完立刻决定放了碧水商队,还是马上放。 无忧、初夏包括跟屁虫火笑焰都坚决反对。 火烈给出两点理由:一,不占理,私扣碧水一个多月了,没查出一点毛病。 二,打不过,并且说你们仨要能打得过沈梦,别说救沐白,就算灭了碧水他也不管。 火无忧心里盘算着,平安能不能打的过?平安加上我能不能打的过? 碧水被放,碧水娘决定马上走。火烈、太守出来相送。别看恨的牙根直痒痒,可面上的过场还得走。 能预料到无忧、初夏要惹事,火烈把他俩困得结结实实堵住嘴关在房里,让火笑阳看守。 一个时辰后,火烈回来:“你俩也别怪我,我不能眼睁睁看你们去送死。五天以后天以后,碧水走得远了,在放你们。” 火无忧拼命的挣,火烈拽下他堵嘴的手帕:“你还想干什么?” “舅舅,我朋友阿九在门口等我,我去和他说一声。”火无忧尽量保持平静。 火烈琢磨着他是不是在耍花招。 必须出去,沐白出了赤焰(火)就完了:“舅舅,我就是去门口一趟,你要不信,可以跟着我。” 火烈一伸手拽下绳子,火无忧心跳得碰碰快。尽量装着平静往外走。 走到府衙的门牌下,就看见三爷和那些青年围在一起。府衙的围墙就像一道分界线,里面是焦虑与烦恼,外面是欢声和笑语。 一堆人围着的中间,地上设个小小的赌局,一边写着成,一边写着不成,一青年催促阿九:“快去吧。” 另一青年“等等,九哥,我在压点。” “你压哪边呀?” “压成呗,跟着三爷走。” “三爷看好,也不见得能成,这玩意儿谁能说的准。” “还有没有压的,没有的话。我可去跟大丫说啦!” “去吧去吧。” “等会,无忧,你要不要也压点。”平安知道他来了。 “我跟你说,大丫一会要跟小云表白。你看好就压成,看不好就压不成。” 火无忧一闭眼,我在里面急的要死要活,你在这还有心情玩这个?简直气死了。“我不压。” 坐地上当庄的平安站起来:“好,那我去了,你们都等着,三爷,看好咯,可别耍赖。” 平安一步三晃的向大丫走,火无忧耳边传来她说话的声音:“又怎么了!沉个脸,像谁欠你的多少钱似的。你说你这小小年纪,就不能乐呵呵的嘛。” 听见这话,火无忧气的牙根直痒痒,我乐,我乐什么?我都愁死了。 平安走近大丫,低语几句。大丫一拳把他打个吃咧,然后连跑带颠的回来了:“嘘嘘嘘,瞧好,瞧好吧!” 众青年立马全都闭嘴,都盯着大丫那边看。 火无忧一拽平安袖子,想让他看自己。平安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嘘,别说话。” 正事急的要死,她还有心情在这设赌八卦。火无忧真想骂她一顿,不远处火烈和云先生在说着什么。 大丫的脸黢黑黢黑的,走近小云:“我明天要回国了。” 小云头都没抬:“嗯。” “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现在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大丫完全沉浸在羞涩中,都没注意小云爱答不理的态度。 这时辰也快下工了,小云正要去和云先生对账:“有事,你就快点说。” 三爷和众青年都是修仙之人,虽离着十几米,但两人的对话都听得清楚。三爷嘴皮微微动了动,那边的大丫猛地抬头。 小云见她半天不语,不耐烦的问:“你到底说不说?” 大丫笑笑:“小云公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帮你忙,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还需要我帮忙,就捎个口信来。我走了,后会有期。” 那边一堆人都闹腾一下午了,压的什么小云也知道。这算表白吗?小云有点疑惑,定定的看着大丫的背影。越走越远,没回头,走了,真的走了,就这么走了。 “切。”“我去。”“大丫你真完蛋。”“成没成啊!” 大丫走回来,伸手就拿自己压成的钱。平安拦着:“哎~大丫,成没成啊,你就拿钱,想耍赖是不?” 大丫缩回手,掐着腰喊:“老娘不玩了,想看热闹,看胖虎和小玉去,赶紧把钱给我。” 胖虎一看扯到自己身上,马上不干了:“大丫,玩赖是要包庄的,九哥可是压了一大锭金元宝。你赔得起吗?” 大丫一挥手:“去去去,老娘不要了。”转身在众人的“嘘”声中她走了。 平安趁众人没注意,蹲下伸手一搂,把钱都塞空间手环,开心的大喊:“谁都没赢,钱归庄。” 敲敲烟袋,三爷说:“你也太贪了吧。” 众青年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把钱拿出来。” “规矩就这样,没赢钱就没了,我又没耍赖。”平安理直气壮。 “三爷”“三爷做主”“听三爷的” 三爷站起来说:“大丫没表白,这局不算。再开一局,压胖虎和小玉身上吧!钱都给我,我做庄。” “拿出来”“钱给三爷”“快点快点” 在众人的催促下,平安抽抽着脸,把钱都拿出来。 毫不犹豫的收完钱,三爷问:“阿九,我明天就回去了,你走不走?” “他不走。”火无忧冷冰冰的接了一句。 欢乐的气氛一下子被冻住了,三爷讪笑两声:“不走不走,你好好玩,我们先走了。” 痛快的玩了一下午的平安,这才得空仔细地看了眼火无忧。我的妈呀!这孩子要吃人吗?怎么这么吓人,怕怕啊! 第二十四章奶清花淡 终于被重视的热血少年十分不爽,但正事还是要办的,薄唇轻启无声无息的说了两个字:“舅舅。” 平安就跟个傻帽似的前后左右都看了看,然后歪着头问:“没什么危险呀!救谁呀!哦哦,救沐白?” 这把火无忧给气的,本来舅舅火烈监视他,就是怕他去救沐白。结果这个大傻帽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声还不小。 果然在和云先生闲聊的火烈,往这边看了几眼。 张了好几次口,都不知道说什么,眼看火烈往他这边走。 淫贼、丑女人、大傻帽还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火无忧表示:手痒想揍人,凝出个火球就扔过去。 平安好像知道火无忧手欠一样,身子一弯就躲了过去,打空的火球正冲着往这边走的火烈飞去。 火烈是从平安后面往这边走的,平安易装圆圆胖胖的,把火无忧挡得结结实实。只见平安的腰像被人踹了一脚似得,往旁边一拧,一个火球直奔他飞来。慌忙化解了,怒气冲冲的问:“你又想干嘛?” 火烈生气,火无忧更生气。平安两边看了看,终于看出来点门道了:“王爷好,我早就想看无忧的火球了。刚才赏我一个,还没敢接,没误伤到您吧。” 平安说话,火烈态度马上转好:“没有没有,无忧能交到阿九公子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不知阿九公子可有下榻之处,不如来府衙住几天吧。” 火无忧面色缓和,冲阿九微微一点头。平安马上说:“好好,那就麻烦王爷了。” “天色已晚,阿九公子请吧。” ———————————————————————— 火无忧借口带平安看房间,可算找到两人独处的机会。 关上门,火无忧用背顶着,直截了当的说:“碧水走了。” 平安一点也不吃惊:“啊,走就走呗,你以为我不知道呢!那连人带车一百多,我又不瞎,还看不见咋的。没事没事你别着急,他们最快也要七八天才能离开赤焰(火),我和三爷都商量好了,等到祥瑞(土)在想办法。” 中原五国,赤焰(火)、长泽(水)分居南北,祥瑞(土)居中。碧水回去,最快的路线就是横穿祥瑞(土)。这淫贼是祥瑞(土)的麒麟公主,自然想在她的地盘上动手。 可那根本就不行,火无忧设身处地的想过。如果是他在碧贱人手里一个时辰都受不了,沐白能不能挨过七天,能不能活着到祥瑞(土)都是问题?所以,必须要尽快动手。 还有,沐白托他送的信还没送呢!这信立刻就得送。 见他半天不说话,平安笑呵呵的:“火无忧,就说你吧,白搭你生这小模样了,成天苦大仇深的板着脸。你知道不?越爱笑的人越有福气,越是成天板着脸命运越坎坷,行了行了,笑一个吧!” 火无忧表示:手痒想揍人。哪有心情笑呀!掏出沐白的信:“你去趟城东沐家,把这信送去。舅舅怕我救沐白,不让我出去。” 平安接过信:“这里写的啥,我能看看不?” 沐白这信写的匆忙,就是一张纸叠几下。看看也好,让这淫贼明白明白他们的处境多艰难。 火无忧微微点头,平安抖开信,看到两三行就开始笑,看到最后居然哈哈大笑。 笑什么?嘲笑吗?在笑声中,火无忧浑身轻抖,感觉唯一的希望都没了。我该怎么办,神兽朱雀!请你告诉我。 “哎呦喂,小祖宗,你这又是怎么了。别气别气,我不是笑你,我是笑这上写的:沐白爱上碧水娘。这连鬼都不信!我虽然没见过沐白,但因为你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救他,所以下午简单的问了问。”平安话太多,可能口渴了,说到这坐下来想倒点水喝,可水壶里根本没有水。 沐白爱上碧水娘,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那信上是这么写的吗?火无忧正想着,平安已经捏破水球灌满水壶,又极快的拿出些糕饼肉干摆上。 伸手拉过他:“坐坐坐,来吃点喝点,听九哥慢慢给你分析。” 火无忧哪有心情吃喝,就想听他解释为什么笑?他和沐白都这样了,他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平安惬意的就像跟三爷在一起一样:“沐白可是福州家喻户晓的人物,就凭他自卖身换水球,谁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这样的人可能爱上碧水娘吗?三岁小孩都不信,你信吗?” 他这一问,火无忧愣住了,是呀!明明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事,可我和沐白怎么就认为谁都会信呢?当时是怎么想的,很是懊恼的低下头。 “哈哈哈哈~!你不会真信了吧!哎呦喂,这孩子也太可爱了。”阿九又开始哈哈大笑了。 这事外人看来是真的很好笑。火无忧在想,为什么他不说我就没想到呢?一把抢过信:“给我。” 平安又开始说上了:“沐白为什么要写一封糊弄鬼的信,给他家里人送去?难道是怕家人去救他有危险,那这信一送,他家人岂不是更得去救他。” 是,平安猜的一点没错。火无忧不得不承认:这淫贼挺聪明的。现在唯一能帮自己的只有这个淫贼,所以的统一战线:“那,怎么才能不让他家里人去救他?” “实话实说呗,就告诉他家人。我们去救沐白,你们安心在家等就好了,去了还打草惊蛇、事得其反。”阿九说的简单极了,就像1+1=2一样。 火无忧反问:“他家人会放心吗?会听吗?” 摊摊手,平安说:“长点脑子的都明白,相信是唯一的办法?要不怎么办?真去救沐白,白白去送死。我说实话你别不爱听,碧水商队常年游走四海,能是好对付的吗?动武就算火烈也救不出沐白,况且还有沈梦这个变数。” 火无忧是个热血少年,爱做英雄梦,崇拜半神修为的火炎。他觉得救沐白必须得靠武力解决,所以他得确定最关键的一点:“那你能不能打得过沈梦?” “哎呦!孩子,我谢谢你看得起我,我是真的不行,我就是徒有虚名。你要说跑吧,我还比较擅长,毕竟我们土灵修仙有秘术—缩地成寸。”平安依旧嘻嘻哈哈。 火无忧根本就分不清他哪句说的是真,哪句说的是假,而且他表示:十分不喜欢孩子这个称呼。 看他又开始板起脸,平安终于说了点正经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商队也有商队的规矩,我和三爷并不想以武力解决。” 那可能吗?碧水娘是多钱也不肯赎回沐白的,火无忧根本不相信有和平解决的办法?手痒想揍人,怒视平安:“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平安也感觉到他的怒火了,老老实实的说“现在还没有,不过办法总会有的,着什么急。” 火无忧感觉都快崩溃了,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只想立刻去救沐白:“听我的,现在就去。” “去哪呀!哦,对了,沐白家里那边得解决一下,你等着,我马上去。”平安拍下脑袋说。 是,这个必须的先解决,经他一提醒火无忧也想起来了:“我跟你一起去。” 平安很为难的说:“不行啊,火烈不让你出去,你忘了吗?” 手痒想揍人,火无忧就感觉他怎么这么难呢!哪哪哪哪都是槛儿。忍不住了,需要发泄一下,挥出一拳直打平安的丑脸。 “妈呀”一声平安一缩脖子躲过去,火无忧抽出钢刀直接劈下。平安侧身躲开,眼看钢刀就要把桌子劈成两半,她又闪电般伸出两指,夹住刀背往上一带:“不打不打,有话好好说。” 发泄一旦开始,怎么可能停得下来。火无忧根本不理他,用尽全力横刀就砍......不大的屋子里平安左挪右闪的周旋着:“我没得罪你呀!” “小祖宗!我认输,停停停。” “带你去,带你去行不行。” 平安好话说尽,火无忧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二十多招过后,又一刀砍去,平安的手顺着刀锋伸上来,擒住火无忧手腕一拧,钢刀落地。 她反手把火无忧往怀里一带,在他耳边说:“小祖宗,你看看什么时辰了,再不去沐家就晚了。说不定,他家里人都已经出发了。” 火无忧表示:生气的时候打场架,真的很痛快。 明明平安圈着他的手臂不是很紧,可火无忧却怎么也挣不开。微一侧脸:“带我去。” 两人离得极近,几乎是呼吸相绕,平安压低声音:“行,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总闻你身上有种味道,是什么?” 火无忧脸一下就红了:“赤焰(火)缺水。” “不是汗味儿,是一种香味,比奶香轻、比花香淡。第一次扶你,我就闻到了,那时候还以为你中了鲛人泪,试过了不是。告诉我,是什么味道?这么好闻。”平安在他耳畔低语。 一瞬间,气氛变得无比暧昧。火无忧挣不脱,还有求于他,只能回答:“是椰香味,我娘走得早,我幼时喝椰汁长大。” 脚步声传来,门“吱呀”被打开,火笑焰站门口说:“你们,你们在干嘛?” 平安立刻松手:“在练习擒拿术,听过没,你要不要来试试!” “不不不,我是来喊你们吃晚膳的。”擒拿术什么鬼,听起来就很危险,火笑焰可不敢试。 平安冲火无忧笑出八颗牙:“带你去,你等会,我去跟火烈说。走吧,笑焰。”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也不知道平安和跟屁虫说了什么。走出老远,也能听见火笑焰无比崇拜的大喊:“哇,九哥,你好厉害。” 第二十五章胖虎小玉 平安没一会就回来:“妥了,走吧无忧。” 让火无忧吃惊的是,舅舅火烈正牵着两匹马等在门口:“无忧顽劣、冲动任性,劳烦阿九公子多多照顾。” 平安看了眼火无忧,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话却是这样说的:“王爷这是哪里话,无忧公子品貌非凡、修为有成,应该是劳烦无忧公子多多照顾我才是吗!” 这话一听就是阿谀逢迎,可火无忧表示:就算是假的,听起来也挺舒服,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照顾你理所应当。 出了府衙,两人骑马并行,火无忧问:“你怎么和舅舅说的?” “什么也没说呀!”平安回答的就跟吃没吃饭一样简单。 火无忧表示:不信。舅舅本来不让自己出来,你什么也没说,他就能让自己出来,还牵着马出来送。 一块乌黑的令牌,被两根手指头夹着送到火无忧眼前:“真的什么也没说,就是让他看一下这。” 方形的令牌上,浮雕了一只麟角分明的麒麟,右下角刻着平安二字。这是代表麒麟公主轩辕平安的令牌。 火无忧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就算舅舅知道你是平安,可这也太反差了吧。怎么感觉舅舅的意思是:无忧这孩子,你想领走就领走,我没意见。 来到城东沐家时,天色已经渐暗。 平安上前敲门,家丁把门打开一条缝,看见一个黑丑小胖子:“家有要事,恕不待客。”使劲一推,就想把门关上。 “咦”怎么没关上,在使劲,还是纹丝不动。定睛一看,原来是黑丑小胖子用一根手指头顶着门。刚想怒骂,就看见小胖子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一身朱雀仙服,美的炫目夺神。 “你,您是无忧公子?”家丁的话里带着一股子高兴。 火无忧微微点头,正要说话。 那家丁转身就跑,扯着嗓子大喊:“老爷,无忧公子来了,这下我家小公子有救了。” 院内脚步声匆忙,沐老先生亲自出门迎接。 两人进了正厅坐下,沐老先生说:“无忧公子,我听说碧水商队今天走了。” 碧水走了,带沐白一起走了,火无忧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沐老先生问出了最关心的事:“那沐白呢?” 火无忧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只能把头低的更低,双手紧握成拳。 “啪”的一声,沐老先生一拍桌子:“无忧公子,你不必为难。我们沐家就算死光,也要把沐白救出来,老大老二,备马出发。” 沐老先生的桌子上,茶壶茶杯被震的颠儿了三颠儿,稀里哗啦的等他说完,才算平静下来。 沐家老大老二、家丁家仆都被这气氛渲染,各个呐喊: “誓死救回弟弟。” “死也要救回小公子。” “跟碧水拼了。” “赤焰(火)没有怕死的。” 这是沐白最怕的事,可热血少年火无忧早就忘了,这气氛在他的心里点起了一把火。他只想骑上马跟着沐家一起出发,最后那句:“赤焰(火)没有怕死的。”就是他喊的。 “啪”的一声巨响,惊雷般的炸开。一道带着浑厚灵力的呐喊压过了所有的声音:“一定要救回沐白。” 心神一荡,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都去看这声音的主人。 黑丑小胖子旁边的桌子不见了,一堆木屑堆在桌子原来的地方,茶壶茶杯也不见了,连渣都没了。 看看终于安静下来的人,黑丑小胖子一步瞬移般跨到沐老先生身边,伸手倒了杯茶。 “沐老先生您先坐,喝点茶,听我跟你说。”不知是被他震碎桌子的修为而震撼,还是吃惊于缩地成寸的速度,沐老先生缓缓坐下了。 小胖子嘿嘿一笑:“沐白是一定要救的,但是吧!我们得好好想想计划。碧水商队常年游走四海,能是好对付的吗?这样冲动的去,不但救不了沐白,反而会把自己也搭进去,那沐白公子岂不是更危险,更伤心吗?” 缓缓点点头,沐老先生表示赞同。 掌控主动权的小胖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沐老先生,碧水刚走,指定会严加防范,过几天等防范松懈了,再去救好不好?” 深思片刻,冷静下来,沐老先生说:“嗯,好好。” “救人不能三番两次,以免打草惊蛇,要一击必成,是不是?” “嗯,是是。” “也不能去的人太多,目标大,对不对?” “嗯,对对。” “无忧已过瓶颈,我区区不才修出真力,我们俩去救,老爷子,您放心不?” “嗯,放心。” “为了让我们俩无后顾之忧,老爷子您一定要在家好好的等我们,千万不要擅自行动,行不行?” “嗯,行行。” “老爷子,有你这话我一定救回沐白公子,您就等着瞧好吧!走,无忧,回去准备准备。” ?火无忧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变成他回话了,他也得站好队形是吧: “嗯,行行。” 沐老爷子热情相送,沐家老大老二,二位公子赞不绝口:“还的是无忧公子,他朋友说的太在理了。” “是呀!都怪我们太冲动,差点坏了大事。” 火无忧表示:这称赞听着好像不大对? 骑马返回,火无忧充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冲动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害更多的人陷入危机。 看着前面的阿九,他想说我错了,谢谢你帮我把错弥补回来。可这话实在是,哎呀!说不出口呀。 阿九回过头笑着问:“怎么了,无忧。” 火无忧一闭眼,说吧:“我,嗯,就是。”哎呀,对着淫贼平安这张丑脸说不出来啊。 突然一指他背后,平安说:“看。” 回过头,火无忧隐隐约约看见一条人影儿拐进胡同。 平安极快的下马找个桩子拴好:“无忧,快点,走。” 难道是刺客?火无忧也跟着下马拴好,直奔人影儿拐进的胡同。 平安嫌他太慢了,伸手一楼,带着他几个闪身,追了过去。 事出有因,火无忧也不计较,任他抱着。(不是公主抱,是站着从后面搂过腰的那种抱,别瞎想。) 人影儿在一个小院前停下,学了两声狗叫“汪汪” 平安抱着他躲在暗处,火无忧就感觉这个人很熟悉,可到底是在哪见过,真想不起来了。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跑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胖虎哥,你来啦。” 对,这人是胖虎,跟三爷一起的青年。火无忧转头目带不解的看着平安,想问你追胖虎干嘛! 怕他出声,平安极快的捂住他的嘴,传音入密解释:“白天设赌,钱都让三爷搜去啦,一共两锭金元宝呢!我得看看能不能赢回来。” 这把火无忧给气的,都什么时候了,这淫贼还有心情想这个? 使劲一挣,平安搂得更紧了。眼睛都没看他,盯盯的瞅着胖虎和小玉。 “小玉妹妹,我,我明天要跟三爷回去了。”显然,胖虎恋恋不舍。 小玉笑眯眯的:“嗯,知道。” 胖虎也笑眯眯的:“你以后要小心,可别再中暑了。” 小玉拉着胖虎衣角:“胖虎哥,你想不想带我回去。” “啊!我我我....”胖虎卡住了,磕巴了。 “胖虎哥,你喜不喜欢我?”小玉眨巴着大眼睛。 “啊!我我我....”胖虎卡住了,磕巴了+1。 一副我知道的样子,小玉说:“喜欢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胖虎掩饰害羞的挠挠头:“你呀!真是个小机灵鬼。” “那你娶我吧,带我回祥瑞(土)。”小玉收起笑,说的一本正经。 “啊!我我我....”胖虎卡住了,磕巴了+2。 看他又这样,小玉有点生气,挥舞着小拳头说:“你的救命之恩,我要以身相许,你还不愿意怎么的?” 胖虎挺起胸,一副不怕挨揍的样子:“对,我就不愿意;我就不要以身相许;我就不要报恩。” 显然,他的反应在小玉的意料之外:“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你不愿意啊?” 挥挥手胖虎生无可恋的说:“喜欢?你这小毛丫头才十五,懂个屁喜欢?” 小玉跺脚“哼”了一声:“十五怎么了,无忧公子也十五,你们麒麟公主都没嫌他小。” 听到提起自己,火无忧使劲一挣。平安目不转睛的看着胖虎和小玉,传音入密在他耳边说:“嘘嘘嘘,到关键的地方了,两锭金元宝啊。” 搂着的力道加了一分,火无忧在挣,再加一分。火无忧表示:堂堂麒麟公主能为两锭金元宝这样?这分明就是借机占我便宜好吧!淫贼。 胖虎摘下空间手环:“看他们干啥!我就看你,你这小毛孩想一出是一出。要是以后反性后悔了,我哭都没地方。” “这个给你,等你二十了,长大了,我就来找你。那时候,你要还想嫁给我,我就娶你。”胖虎把空间手环塞在小玉手里。 拿着空间手环,小玉调皮的说:“那我那时候要是不喜欢你,喜欢别人了,你怎么办?哭着求我吗,哈哈。” 好像真看见那一天,胖虎低下头:“那这手环就当......是胖虎哥给你的嫁妆。” 小玉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挥着小拳头打了胖虎一拳:“臭胖虎。” “哎呦,疼,小玉姐姐。” 明明比小玉大了五六岁,还叫姐姐。火无忧表示:不要脸。 被叫姐姐的小玉也不乐意,飞快的踢了胖虎一脚:“叫我什么?” “小玉娘娘,我真疼。”不要脸+1。 “大胖虎。” “小玉奶奶,你轻点。”不要脸+2。 “丑胖虎。” “小玉祖宗,我错了。”不要脸+3。 打打闹闹的,两个人好快活呀!小玉娘开门喊:“小玉,你又欺负胖虎啦!天晚了,让胖虎回去歇息吧。” 打闹的两人停下,小玉娘很识趣的掩上门,进屋了。 小玉不知从哪里拿出条手帕,扔给胖虎:“收好了,五年后,就拿它来娶我。” 接住,胖虎抖开一看,棉布的手帕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 “最好你系在脖子上,呵呵。”小玉眼珠一转,边笑边说。 胖虎拿着往脖子上一围,有点短:“你、你个坏丫头,想勒死我呀!” 小玉“咯咯咯”的笑:“拴住你的人,拴住你的心~~。” 脸一红,小玉跑进院子,又回头:“胖虎哥,我等你来娶我。” “嗯。”胖虎郑重其事的点头。 第二十六章先知之力 人家俩都走了,平安也搂着火无忧几个闪身,自言自语的猜:“这到底是算赢了还是算输了啊!我的两锭金元宝诶。” 在拴马的地方,火无忧可算得到了自由。 挥拳去打平安:“淫贼,是不是又趁机占便宜。” “没有没有,我们祥瑞(土)人品德可高尚了。你看胖虎,小玉要报恩嫁他,他都没干。我我我,我是真心疼两锭金元宝,一时忘了把你放开。”这地方宽敞,平安速度又快,根本打不着。 忍忍忍,救沐白还得找落在他身上。不打也行,可嘴总的痛快痛快吧! 斜了她一眼,火无忧万分鄙视:“是,祥瑞(土)举国的适婚青年都来送粮,还带水球、干菜、干肉一路分发。连嫁妆、聘礼都带了。品德多高尚,是不是?” “啊,是是是,你说是就是。你看这天都黑透了,在不回去,你舅舅火烈该着急了,走吧走吧,回去吧。”平安接的顺顺当当,毫无违和感,还把火烈搬出来压他。 火无忧表示:不要脸+100。 “往哪回?现在就上路,救沐白。”这绝对是命令。 “无忧啊,明早和三爷一起走行不行?我跟你说,三爷对碧水商队了若指掌。我让他帮忙,他也得给我面子是吧!那救沐白,还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平安说的句句在理,火无忧无法反驳。 看火无忧态度缓和,平安紧紧跟住:“我们呢,现在应该回府衙好好休息一晚:一来让你舅舅放心。二来呢!也得养精蓄锐,不能拖三爷后腿,对不对?” 跟着他思路走,火无忧情不自禁的点头。 “对,这才乖嘛,走,回府衙咯。” —————————————————————————— 回到府衙,火烈压根就没等他,早歇息了。火无忧刚回房间,平安就挤进来,掏出一堆小包裹堆桌子上。 “吃得好,才身体好。我们不能拖累三爷,一定要吃饱、喝足、休息好,知道吗?” 火无忧轻轻皱眉,这淫贼一说话自己都没说不的权利。不想要,不想欠人情,可是要说:我不要、我不吃。 就好像他故意拖累三爷,不想救沐白一样,好奇怪哦! “慢慢吃,吃完就休息啊,我回去了。”呲溜一下,这淫贼又跑了。 挨个打开包裹,点心、肉干、果干、水球、药材应有尽有。还都是上好精致的,算了,就当是借的,以后指定还。 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火无忧想: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怎么好像比一辈子都多。 早上议事;感到召唤之力;诱淫贼现身;她答应帮我三件事;午膳知道是淫贼救回百姓;闲聊扯出沈梦;放碧水;被舅舅禁足;淫贼解围;晚上去沐家;被淫贼占便宜;又偷看胖虎小玉...... 迷迷糊糊间,火无忧赶到召唤之力在动,淫贼想干什么?她要去哪? 一跃而起,跳出窗户。扮作阿九的淫贼平安正府衙的围墙跟儿底下,准备翻墙而过。 不想帮忙了吗?要逃跑了吗?火无忧冷而又冷的问:“你去哪?” 被抓个正着的平安,一个闪身瞬移般来到他身边,擒住他手腕笑眯眯的:“无忧啊,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呢!这个时辰该睡觉了,对不对。” 接着像被埋进坚实的土里一样,不能动,不能说,听不见,看不见—是土灵禁制。 火无忧表示:最烦这个啦!好像又回到那个梦里,土埋、火烧、血浸,哪哪哪哪都疼...... 扮作阿九的平安是真的有事,她和三爷早就约好了时间。这件事在平安看来,远比救沐白重要的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无忧感觉有人用手轻抚他后背。半梦半醒间,他说出了心底的脆弱:“不要,疼,我怕,别,禁制我。” “不疼不疼,不怕不怕,以后再没人禁制你了。是不是做梦了,要不要了点水。”是平安的声音。 随着轻抚,精纯的土灵力透体而入,带着吸纳修复之效。火无忧顿时清醒,睁眼一看是平安没错,这淫贼没跑,她回来了。 刚想发火质问她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外面传来一阵呼喝声“不好了,云先生急症吐血了。快禀告亲王、太守。” 翻身下床,出门查看。 太府丞云先生的房里,医师满面愁容的对亲王火烈说:“云先生本就身体虚弱,近日虚耗过度。这偏偏又赶上梦魇缠身。如果没有对症的好药,只怕,只怕要凶多吉少啊。” 火烈也是着急:“那你赶快去拿药啊。” 医师搓着手:“我们福州哪还有药啊,就连医具都早就拿去卖钱了。” 火无忧看向里面,下午还好好在府衙外登记的太府丞,现在衣襟上全是鲜血,无知无觉的昏迷中还闭眼流泪,也不知他到底梦见了什么。 偌大的福州方圆上千里,连药都没有,火无忧只觉得好凄凉。 平安在身后拽了下他衣襟:“包裹,包裹。” 啊,对了,晚上这淫贼拿给自己的包裹里,有两包是药。急急忙忙的从空间手环里翻出来,递上去给医师。 医师接过打开一看,又高兴又激动:“哎呀,太好了,这、这、这都是上好的药材呀!借过借过,快快快,端温水来。” 服过药,平安分开众人上前,伸手按在云先生的额头上。 医师刚要阻拦,火烈一摆手:示意勿动。 火无忧知道,这淫贼正在用灵力帮云先生催化药物、恢复伤势。看过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感觉到的感激。 片刻后,云先生悠悠转醒。平安退后,云先生老泪纵横的向火烈伸出手:“亲王啊!大祸临头啦。” 火烈上前,握住云先生的手:“梦都是虚幻的,你可能是劳累过度,得多休息。” 云先生情绪很激动:“不,不是梦,我是看见的。无数枭鸟围着福州城笑,满城都是死人,我是看见的呀!亲王,必须早做打算啊。” “云先生,你要平复心情,多休息知道吗?”火烈安慰。 看出来火烈不信,云先生是真的急了:“火烈,你是知道的。我祖上习的是天道之术,因泄天机遭天谴,此道失传。但是,我们这一脉骨血里的先知之力还是有的。” 见火烈不语,云先生急火攻心,又吐了口血:“火烈,我真的看见了,是灭顶之灾,早做打算,早做打算啊。” 枭鸟在笑,火无忧也梦见过,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那个梦更可怕,整个中原血流成河,纵横万里血肉横飞。 云先生说的不是梦见,是看见。可粮都借来了,国难解了,还能有什么事呢? 不知道是真的信了,还是想安抚云先生。火烈下令:一个时辰后,福州大小官员府衙议事。云先生听完传令,稍稍心安,昏睡过去。 半个时辰后急招的官员聚齐,火烈起身:“云先生梦到先知之力,预言福州将有大难。诸位有何见解或者是有谁察觉到什么异常,但说无妨。” 太守上前:“亲王,大旱三年和深井枯竭是福州史以来从未有过之事,这算不算异常。” 火烈摆摆手:“这个就不用说了,谁都知道。” 小云公子想了想:“炎热算不算异常,天干物燥易生火灾。可我与父亲早就叮嘱再三防范,枯草之类的早有百姓拾去生火做饭,就怕林火。福州周边密林不多,就算林火也不至于大难呀!” 火初夏一瞪眼睛:“爹爹,碧贱人会不会回来报复。” 火烈训斥:“闭嘴,赤焰(火)长泽(水)相隔万里,且有祥瑞(土)相隔,量他也不敢举兵前来。” 火无忧眼看着火烈说完看向平安,平安缓缓摇头,示意:灾难不是来自长泽(水)。 火笑焰迷迷糊糊的:“碧水娘娘不会的,她没那么坏。”说完就反应过来,这话不该说,赶紧用手捂住嘴。 火无忧表示: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情搭理你呀! 好几十人都沉默了下来。 平安上前一步,施了一礼:“亲王,我是祥瑞(土)人,有些话可能说的不对,请亲王海涵。” 火烈急忙说:“但说无妨。” 平安想了想:“天灾人祸千奇百怪,防不胜防。祥瑞(土)遭过风灾,人畜被大风刮出几百里,幸亏土灵传讯快捷,救援及时,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福州的大难也是风灾,那你再怎么防范都是白费力气。只能等灾难来时或过后及时救援,减少伤亡。” 火烈十分赞成的点头:“阿九公子所言极是,可我赤焰(火)没有传讯灵阵,消息闭塞,这及时救援,也是很难做到的。” 平安一笑:“亲王,小人不才但也是修仙之人。我知道烟鬼三爷尚在福州,为何不请他来设置一个呢?” 火烈眼神一亮又暗:“布灵阵须得报请祥瑞(土)皇帝批准,需上等土精压阵,还要有土灵高手长年看护。这这这......” 平安笑着说:“我无意中看见初夏公主身上带着一块上等土精,虽然小点。但拿来压阵一时也是可以的,三爷是带三个得意弟子一起来的,说不定就有人愿意留在福州看阵。亲王可以趁着三爷还没走去问问吗?” 土灵传讯的便捷火烈是知道的,尤其是这天大的好事是麒麟公主提出来的,火烈瞄向火无忧。 这个意思火无忧还是能理解的,急忙上前:“舅舅,求三爷布阵的事,我去说吧!” 火烈就是这个意思,你不去谁去,除了还有谁能让麒麟公主相护呀!连忙点头:“好好,无忧,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怎么感觉舅舅这么信任这个淫贼呢?还有点把自己往外推的意思。 转头看眼平安,那淫贼回他一个:我什么也没说的眼神,还挺无辜的。火无忧只好说:“嗯,我明白,明早就去。” 027沐白公子 第二天一早,火无忧就拉着淫贼阿九去找三爷。 客栈里,三爷听了无忧的来意,吧嗒了半天烟也没说话。 身边的平安时不时嘴皮微动,显然他和三爷正在商议,且不想让自己听见。 过了两刻钟,火无忧都把三爷眉毛有几根数明白了。三爷突然一磕烟袋,老大不愿意的扯着嗓门就开喊:“黑虎、胖虎、大丫,痛快地别墨迹,去府衙布阵去。” 火无忧吓了一跳,三爷怎么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呢! 三爷转头不耐烦的解释:“布灵阵须得陛下批准,念在福州情况危急,老头子我就先给布上吧。” 对云先生的预感,火无忧本就是信着七分的。刚刚三爷的话里还有一个关键词:情况危急。 很明显,三爷可能是知道福州大难是指沈梦?他并不想管,所以才在这个时候走。而易装阿九的麒麟公主是想管的,三爷当然得听她的,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布阵。 这么明显的事实,任谁都能听出来。可偏偏火无忧那单纯的小心思,满心满意的就想着一件事:救沐白。 所以呀!这个时候他是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府衙,火初夏一听要拿她的定情信物布阵,很明显的不愿意。攥在手里紧紧地护着,一副这东西谁也不能碰的样子。 三爷突然转头瞪了平安一眼,再转头老脸就变得和蔼亲切:“初夏啊,告诉爷爷,你是不是很喜欢那小子呀!” 火初夏很认真的点点头:“是,所以对不起三爷,我不能拿这个给你布阵。” 火烈一听就怒了,抽出鞭子喊:“是你自己拿,还是我帮你拿。” 三爷一步窜过去,挡在火初夏面前,笑成花似的:“亲王,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那可是定情信物,宝贝也是应该的。你消消气消消气,这事我和丫头说。” 三爷态度反常的火无忧都觉得不对经,更何况火烈。 火烈两边看了看:“三爷,这土精你知道是谁的?” 三爷哈哈大笑,说了句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的话:“那当然,这是我亲外孙轩辕九的呀。” 当初火初夏就是因为笨笨才不肯嫁去祥瑞(土)与轩辕九结亲,可她心里的笨笨真实身份恰恰就是小亲王轩辕九。这是巧合呀,还是缘分呢! 所有人都感叹不已,尤其是火无忧。 如果当初初夏姐知道笨笨是轩辕九,那也不能宁死不嫁。那他也不用去借粮,也就没有后来的一切事情。 三爷看着火初夏说:“丫头啊,那臭小子指定不知道你在这,要是知道早就过来了。你先把土精借给爷爷,我布完阵就召他来找你,好不好!” 火初夏脸红的都快要滴血了,毫无准备的就见家长了,这谁都不好意思,是吧! 初夏摘下土精,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三爷。三爷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接了:“丫头,这也用不了多久,布完阵。我就传讯回去,拿块上好的土精换下给还你。” 火初夏头低得不能再低:“都听三爷的。” 火无忧这可逮到出去的理由了,一拽平安,趁他回头,无声无息的唇语说:“拿土精脱身,救沐白。” 平安笑笑传音入密说:“不急不急,等三爷布完阵一起走。” 布阵得好几天呢?他倒是不急,可火无忧急呀!沉着脸冷不丁的踩了平安一下。 平安抱着脚“哎呦”一声,跳了起来,屋里所有人都看她。嘿嘿笑了两声:“啊,亲王,我知道哪有上好的土精。要不,我和无忧去取吧。” 不用想火烈就知道怎么回事,而且他也想救沐白,顺水推舟的说:“好,那就劳烦阿九公子了。” 火无忧和平安骑着马出了福州城,追了下去。 路上平安说:“无忧,你这身朱雀仙服太过显眼,换身平民衣裳吧。还有你这面相也是,想不想学学我吸些土精变黑变丑点。” “有带衣服,我能吸土精吗?”火无忧表示不信。 平安说:“寻个隐蔽地方你先换衣服,然后我帮你试试。” 换了衣裳,平安运灵力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吸了一层薄薄的土精,火无忧顿时变成一个皮肤偏黑略粗的赤焰(火)少年。 继续骑马前行,没过半个时辰,那些土精就掉了大半,剩下的变成土末混着汗黏在皮肤上,这时的火无忧好像刚在泥潭里打过滚似的,整个人就是一个泥猴。 火无忧一边抱怨她出的馊主意,一边寻客栈歇脚沐浴。赶路两天一夜,在赤焰(火)皇都柳中城外追上了碧水商队。 马都已经累的跑不动了,两人卖掉马匹悄悄跟踪,碧水商队前后各有二十多人骑马开道压后,中间是十辆双头大马车。第一辆马车又大又豪华,车窗门帘都用昂贵的冰丝网纱装饰,车轮包裹着厚厚的鲨鱼皮减震,碧水商队的领队碧水娘亲自坐在外面赶车。 行至中午,商队在一间客栈前停下,碧水娘撩开网纱,里面下来一位身穿玄武仙服的青年男子。 平安略有惊讶,转头告诉火无忧:“沈梦真来了。” 沈梦身材匀称相貌俊朗,下车后冲着车里伸手,好像说了什么,离得太远火无忧听不见。 上半身被白色鱼皮绳捆了好几道的沐白出来,冲着沈梦怒目而视。沈梦笑着伸出手想扶他下车,沐白侧身一躲。沈梦悻悻的收回手,然后又说了什么。 沐白站在哪一动不动,沈梦似乎生气了,一转身进了客栈。碧水娘上前,拿着马鞭狠狠抽了沐白好几下,扬手一蓬冰针全都打在沐白胸口。 拿马鞭指着正在下车的其他奴仆,碧水娘似乎在威胁沐白。 平安知道火无忧听不见,说了句:“你再不听话,遭罪的可是他们。” 沐白疼的脸色煞白,乖乖的跟碧水娘一起进了客栈。 隐在远处的火无忧气的浑身发抖,那鞭子和冰针就跟打在他身上似得。热血少年就是爱冲动,冲动一上来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现在的火无忧就是,站起身就想冲过去。平安一把把他拽回来,不待他说话就捂住他的嘴。 “嘘,小点声。沈梦在这,我们俩可打不过他。我去看看,你乖乖的在这别动,行不行?”火无忧倔强的点点头。 这时候平安要松手,火无忧指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别人不说,就这个碧水娘他是恨的要死要活的。 平安看他那倔牛一样的样子,居然笑了:“无忧,我实话实说,咱俩指定打不过沈梦、碧水娘。我倒是能跑的了,你要是落在碧水娘手里,她拿你要挟沐白,那沐白不是更为难吗?对不对。” 火无忧经他一提醒,理智也回来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平安松开他叮嘱:“在这别动,等我回来。” 一个闪身瞬移般黑丑小胖子出现在客栈外。 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火无忧看不见了。 进了客栈,小二一溜小跑过来:“客官,打尖住店。” “打尖,哎我天呀!怎么这么多人。”小胖子惊讶的看着客栈里满满腾腾的人。 小二很为难:“客官,他们也是打尖的,一会吃完就走。要不,您先等会。” “为什么是我要等会?你怕大爷没钱是不?别狗眼看人低,大爷可有的是钱。”小胖子很生气。 小二赔笑:“大爷消消气,你看看真没空桌了。” 小胖子伸手一指:“那桌就俩人,大爷去凑合凑合着。” “大爷,那桌不行呀,那桌是.....”小二很着急。 “是不是想找揍,怎么就不行?坐不下大爷咋的。”小胖子说着就几步走到桌边坐下了。 小二急忙跟过来,小胖子晃晃拳头,吓得小二一缩脖。坐对面的沈梦一笑:“无妨无妨,小兄弟想坐就坐吧。” 小二感激的看着他,点完菜,麻溜的就上来了。赤焰(火)这情况根本也没啥好饭菜,小胖子点了两碗粥一盘干菜。 对饭菜十分的不满意,小胖子从空间手环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抓几把肉干泡在粥里。 对面的沈梦看着小胖子黑不出溜的手,略嫌弃的微微侧过脸。小胖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也不用勺端起碗“呲溜呲溜”喝了几口。 碗里飘着一层肉干,几口喝下去把嘴撑得满满的,鼓起腮帮子开嚼“咳咳,咳咳咳”,你想想,这吃法能不呛到吗? 呛到也没啥?可是一边咳嗦一边往外喷米汤、饭粒、碎肉这是几个意思啊!已经躲到离桌子一米以外站着的沈梦,脸阴的吓人。 小胖子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咳嗦着侧过脸,刚被松绑吃饭的沐白这下可倒霉了。他还没过瓶颈,而且火灵力修仙之人本身防御速度都很差。小胖子咳嗦喷出的这玩意又快、范围又大,顿时被喷了一脸一身。 “对,咳咳,对不起啊,咳。”小胖子连忙道歉,拽起袖子帮沐白搽。 他的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脏,带起一股土面子,搽在沐白脸上身上,跟和泥似得。把干干净净温润如玉的公子,楞给擦成了一个脏兮兮的难民。 沐白不经意看到沈梦忍俊不禁的笑脸,可又嫌他脏,离得远远的。 黑丑小胖子终于找到了咳个不停的原因,是鼻子里呛进东西了。把黝黑的大拇指伸进去开挖,挖了两下不行,太粗了,换一根,还粗,再换..... 沈梦一闭眼,他还第一次看见有人五个手指头轮班换着挖鼻孔的。爱美如痴,不光是爱长得美,这行为举止也得美是不? 挖了半天,终于把罪魁祸首一块碎肉挖了出来。别浪费了,用小拇指挑着小心翼翼的放回粥碗里,越怕浪费越浪费,回手一刮,整碗粥都洒了。 听见“哗啦”一声,沈梦睁开眼,看着桌子上黏糊糊一层红白相间的玩意儿,恶心的脸上肌肉都不自觉的哆嗦。 太恶心了,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想拽沐白,沐白他正拿着空盘子,直接用白皙的手把桌子上那恶心玩意搂到盘子里。 沈梦表示。沐白这双手下辈子都不想再碰,嫌弃的转头一甩胳膊,他不吃走了。 离得稍远的碧水娘见主子走了,立马跟了出去。小胖子嘴唇不停地动,好像在心里咒骂,今天可真倒霉。 收拾完,沐白看小胖子一笑,低头端起自己的糙饭大口吃起来。将将吃完,碧水娘进来喊:“走啦!上路,都出来。”沐白紧着扒最后的两口饭,碧水娘盯着他:“沐白,快点。” 沐白因为最后两口吃的太急,呛到“咳咳”咳了起来,然后温润如玉的沐白公子把白皙的手指伸进了鼻孔,很爽的挖了起来。 碧水娘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脸色阴沉的转身出门,走到客栈外。 028沐白公子 胖虎摘下空间手环:“看他们干啥!我就看你,你这小毛孩想一出是一出。要是以后反性后悔了,我哭都没地方。” “这个给你,等你二十了,长大了,我就来找你。那时候,你要还想嫁给我,我就娶你。”胖虎把空间手环塞在小玉手里。 拿着空间手环,小玉调皮的说:“那我那时候要是不喜欢你,喜欢别人了,你怎么办?哭着求我吗,哈哈。” 好像真看见那一天,胖虎低下头:“那这手环就当......是胖虎哥给你的嫁妆。” 小玉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挥着小拳头打了胖虎一拳:“臭胖虎。” “哎呦,疼,小玉姐姐。” 明明比小玉大了五六岁,还叫姐姐。火无忧鄙视:不要脸。 被叫姐姐的小玉也不乐意,飞快的踢了胖虎一脚:“叫我什么?” “小玉娘娘,我真疼。”不要脸二次。 “大胖虎。” “小玉奶奶,你轻点。”不要脸三次。 “丑胖虎。” “小玉祖宗,我错了。”不要脸四次。 打打闹闹的,两个人好快活呀!小玉娘开门喊:“小玉,你又欺负胖虎啦!天晚了,让胖虎回去歇息吧。” 打闹的两人停下,小玉娘很识趣的掩上门,进屋了。 小玉不知从哪里拿出条手帕,扔给胖虎:“收好了,五年后,你就拿它来娶我。” 接住,胖虎抖开一看,棉布的手帕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 “最好你系在脖子上,呵呵。”小玉眼珠一转,边笑边说。 胖虎拿着往脖子上一围,有点短:“你、你个坏丫头,想勒死我呀!” 小玉“咯咯咯”的笑:“拴住你的人,拴住你的心~~。” 脸一红,小玉跑进院子,又回头:“胖虎哥,我等你来娶我。” “嗯。”胖虎郑重其事的点头。 人家俩都走了,平安也搂着火无忧几个闪身,自言自语的猜:“这到底是算赢了还是算输了啊!我的两锭金元宝诶。” 在拴马的地方,火无忧可算得到了自由。 挥拳去打平安:“淫贼,是不是又趁机占便宜。” “没有没有,我们祥瑞(土)人品德可高尚了。你看胖虎,小玉要报恩嫁他,他都没干。我我我,我是真心疼两锭金元宝,一时忘了放开你。”这地方宽敞,平安速度又快,根本打不着。 忍忍忍,救沐白还得找落在他身上。不打也行,可嘴总的痛快痛快吧! 斜了她一眼,火无忧万分鄙视:“是,祥瑞(土)举国的适婚青年都来送粮,还带水球、干菜、干肉一路分发。连嫁妆、聘礼都带了。品德可高尚了,是不是?” “啊,是是是,你说是就是。你看这天都黑透了,在不回去,你舅舅火烈该着急了,走吧走吧,回去吧。”平安接的顺顺当当,毫无违和感,还把火烈搬出来压他。 火无忧总算明白,胖虎不要脸算啥!不要脸的祖宗在这呢! “往哪回?现在就上路,救沐白。”这绝对是命令。 “无忧啊,明早和三爷一起走行不行?我跟你说,三爷对碧水商队了若指掌。我求他帮忙,他也得给我面子是吧!那救沐白,还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平安说的句句在理,火无忧无法反驳。 看火无忧态度缓和,平安紧紧跟住:“我们呢,现在应该回府衙好好休息一晚:一来让你舅舅放心。二来呢!也得养精蓄锐,不能拖三爷后腿,对不对?” 跟着他思路走,火无忧情不自禁的点头。 “对,这才乖嘛,走,回府衙咯。” —————— 回到府衙,火烈压根就没等他,早歇息了。火无忧刚回房间,平安就挤进来,掏出一堆小包裹堆桌子上。 “吃得好,才身体好。我们不能拖累三爷,一定要吃饱、喝足、休息好,知道吗?” 火无忧轻轻皱眉,这淫贼一说话自己都没说不的权利。不想要,不想欠人情,可是要说:我不要、我不吃。 就好像他故意拖累三爷,不想救沐白一样,好奇怪哦! “慢慢吃,吃完就休息啊,我回去了。”呲溜一下,这淫贼又跑了。 挨个打开包裹,点心、肉干、果干、水球、药材应有尽有。还都是上好精致的,算了,就当是借的,以后指定还。 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火无忧想: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怎么好像比一辈子都多。 早上议事;感到召唤之力;诱淫贼现身;她答应帮我三件事;午膳知道是淫贼救回百姓;闲聊扯出沈梦;放碧水;被舅舅禁足;淫贼解围;晚上去沐家;被淫贼占便宜;又偷看胖虎小玉...... 迷迷糊糊间,火无忧赶到召唤之力在动,平安想干什么?她要去哪? 一跃而起,跳出窗户。扮作阿九的淫贼平安正府衙的围墙跟儿底下,准备翻墙而过。 不想帮忙了吗?要逃跑吗?火无忧冷而又冷的问:“你去哪?” 被抓个正着的平安,一个闪身瞬移般来到他身边,擒住他手腕笑眯眯的:“无忧啊,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呢!这个时辰该睡觉了,对不对。” 接着像被埋进坚实的土里一样,不能动,不能说,听不见,看不见—是土灵禁制。 火无忧表示:最烦这个啦!好像又回到那个梦里,土埋、火烧、血浸,哪哪哪哪都疼...... 扮作阿九的平安是真的有事,她和三爷早就约好了时间。这件事在平安看来,远比救沐白重要的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无忧感觉有人用手轻抚他后背。半梦半醒间,他说出了心底的脆弱:“不要,疼,我怕,别,禁制我。” “不疼不疼,不怕不怕,以后再没人禁制你了。是不是做梦了,要不要喝点水。”是平安的声音。 随着轻抚,精纯的土灵力透体而入,带着吸纳修复之效。火无忧顿时清醒,睁眼一看是平安没错,这淫贼没跑,她回来了。 刚想发火质问她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外面传来一阵呼喝声“不好了,云先生急症吐血了。快去禀告亲王、太守啊~” 翻身下床,出门查看。 太府丞云先生的房里,医师满面愁容的对亲王火烈说:“云先生本就身体虚弱,近日虚耗过度。这偏偏又赶上梦魇缠身。如果没有对症的好药,只怕,只怕要凶多吉少啊。” 火烈也是着急:“那你赶快去拿药啊。” 医师搓着手:“我们福州哪还有药啊,就连医具都早就拿去卖钱了。” 火无忧看向里面,下午还好好在府衙外登记的太府丞云先生,现在衣襟上全是鲜血,无知无觉的昏迷中还闭眼流泪,也不知他到底梦见了什么。 偌大的福州方圆上千里,连药都没有,火无忧只觉得好凄凉。 平安在身后拽了下他衣襟:“包裹,包裹。” 啊,对了,晚上这淫贼拿给自己的包裹里,有两包是药。急急忙忙的从空间手环里翻出来,递上去给医师。 医师接过打开一看,又高兴又激动:“哎呀,太好了,这、这、这都是上好的药材呀!借过借过,快快快,拿温水来。” 服过药,平安分开众人上前,伸手按在云先生的额头上。 医师刚要阻拦,火烈一摆手:示意勿动。 火无忧知道,平安正在用灵力帮云先生催化药物、恢复伤势。看过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感激。 片刻后,云先生悠悠转醒,平安退后。云先生老泪纵横的向火烈伸出手:“亲王啊!大祸临头啦。” 火烈上前,握住云先生的手:“梦都是虚幻的,你可能是劳累过度,得多休息。” 云先生情绪很激动:“不,不是梦,我是看见的。无数枭鸟的围着福州城笑,满城都是死人,我是看见的呀!亲王,必须早做打算啊。” “云先生,你要平复心情,多休息知道吗?”火烈安慰。 看出来火烈不信,云先生是真的急了:“火烈,你是知道的。我祖上习的是天道之术,因泄天机遭天谴,此道失传。但,但,但我们这一脉骨血里的先知之力还是有的。” 见火烈不语,云先生急火攻心,又吐了口血:“火烈,我真的看见了,是灭顶之灾,早做打算,早做打算啊。” 枭鸟在笑,火无忧也梦见过,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那个梦更可怕,整个中原满目疮痍,纵横万里血肉横飞。 云先生说的不是梦见,是看见。可粮都借来了,国难解了,还能有什么事呢? 不知道是真的信了,还是想安抚云先生。火烈下令:一个时辰后,福州大小官员府衙议事。云先生听完传令,稍稍安心,昏睡过去。 半个时辰后急招的官员聚齐,火烈起身:“云先生梦到先知之力,预言福州将有大难。诸位有何见解或者是有谁察觉到什么异常,但说无妨。” 太守上前:“亲王,大旱三年和深井枯竭是福州史以来从未有过之事,这算不算异常。” 火烈摆摆手:“这个就不用说了,谁都知道。” 029沐白公子 小云公子想了想:“炎热算不算异常,天干物燥易生火灾。可我与父亲早就叮嘱再三防范,枯草之类的早有百姓拾去生火做饭,就怕林火。福州周边密林不多,就算林火也不至于大难呀!” 火初夏一瞪眼睛:“爹爹,碧贱人会不会回来报复。” 火烈训斥:“闭嘴,赤焰(火)长泽(水)相隔万里,且有祥瑞(土)相隔,量他也不敢举兵前来。” 火无忧眼看着火烈说完看向平安,平安缓缓摇头示意:灾难不是来自长泽(水)。 火笑焰迷迷糊糊的:“碧水娘娘不会的,她没那么坏。”说完就反应过来,这话不该说,赶紧用手捂住嘴。 火无忧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情搭理你呀! 好几十人都沉默了下来。 平安上前一步,施了一礼:“亲王,我是祥瑞(土)人,有些话可能说的不对,请亲王海涵。” 火烈急忙说:“但说无妨。” 平安想了想:“天灾人祸千奇百怪,防不胜防。祥瑞(土)遭过风灾,人畜被大风刮出几百里,幸亏土灵传讯快捷,救援及时,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福州的大难也是风灾,那你再怎么防范都是白费力气。只能等灾难来时或过后及时救援,减少伤亡。” 火烈十分赞成的点头:“阿九公子所言极是,可我赤焰(火)没有传讯灵阵,消息闭塞,这及时救援,也是很难做到的。” 平安一笑:“亲王,小人不才但也是修仙之人。我知道烟鬼三爷尚在福州,为何不请他来设置一个呢?” 火烈眼神一亮又暗:“布灵阵须得报请祥瑞(土)皇帝批准,需上等土精压阵,还要有土灵高手长年看护。这这这......” 平安笑着说:“我无意中看见初夏公主身上带着一块上等土精,虽然小点。但拿来压阵一时也是可以的,三爷是带三个得意弟子一起来的,说不定就有人愿意留在福州看阵。亲王可以趁着三爷还没走去问问?” 土灵传讯的便捷火烈是知道的,尤其是这天大的好事是麒麟公主提出来的,火烈瞄向火无忧。 这个意思火无忧还是能理解的,急忙上前:“舅舅,求三爷布阵的事,我去说吧!” 火烈就是这个意思,你不去谁去,除了还有谁能让麒麟公主相护啊!连忙点头:“好好,无忧,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怎么感觉舅舅这么信任这个淫贼呢?还有点把自己往外推的意思。 转头看眼平安,那淫贼回他一个:我什么也没说的眼神,还挺无辜的。火无忧只好说:“嗯,我明早就去。” 第二天一早,火无忧就拖着淫贼平安去找三爷。 客栈里,三爷听了无忧的来意,吧嗒了半天烟也没说话。 身边的平安时不时嘴皮微动,显然他和三爷正在商议,且不想让自己听见。 过了两刻钟,火无忧都把三爷眉毛有几根数明白了。三爷突然一磕烟袋,老大不愿意的扯着嗓门就开喊:“黑虎、胖虎、大丫,痛快地别墨迹,去府衙布阵。” 火无忧吓了一跳,三爷怎么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呢! 三爷转头不耐烦的解释:“布灵阵须得陛下批准,念在福州情况危急,老头子我就先给布上吧。” 对云先生的预感,火无忧本就是信着七分的。刚刚三爷的话里还有一个关键词:情况危急。 很明显,三爷极可能知道福州大难是指是什么?可他并不想管,所以才在这个时候走。而易装阿九的麒麟公主是想管的,三爷当然得听她的,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布阵。 这么明显的事实,任谁都能听的出来。可偏偏火无忧那单纯的小心思,满心满意的就想着一件事:救沐白。 所以呀!这个时候他是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府衙,火初夏一听要拿她的定情信物布阵,很明显的不愿意。攥在手里紧紧地护着,一副这东西谁也不能碰的样子。 三爷看清初夏手的东西,突然转头瞪了平安一眼,再转头老脸就变得和蔼亲切:“初夏啊,告诉爷爷,你是不是很喜欢那小子呀!” 火初夏很认真的点点头:“是,所以对不起三爷,我不能拿这个给你布阵。” 火烈一听就怒了,抽出鞭子喊:“是你自己拿,还是我来拿。” 三爷一步窜过去,挡在火初夏面前,对火烈笑成花似的:“亲王,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那可是定情信物,宝贝也是应该的。你消消气消消气,这事我和丫头说。” 三爷态度反常的火无忧都觉得不对经,更何况火烈。 火烈两边看了看:“三爷,这土精你知道是谁的?” 三爷哈哈大笑,说了句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的话:“那当然,这是我亲外孙轩辕九的呀。” 当初火初夏就是因为笨笨才不肯嫁去祥瑞(土)与轩辕九结亲,可她心里的笨笨真实身份恰恰就是小亲王轩辕九。这是巧合呀,还是缘分呢! 所有人都感叹不已,尤其是火无忧。 如果当初初夏姐知道笨笨是轩辕九,那也不能宁死不嫁。那他也不用去借粮,也就没有后来的一切事情。 三爷看着火初夏说:“丫头啊,那臭小子指定不知道你在这,要是知道早就过来了。你先把土精借给爷爷,我布完阵就召他来找你,好不好!” 火初夏脸红的都快要滴血了,毫无准备的就见家长了,这谁都不好意思,是吧! 初夏摘下土精,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三爷。三爷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接了:“丫头,这也用不了多久,布完阵。我就传讯回去,拿块上好的土精换下还你。” 火初夏头低得不能再低:“嗯,听三爷的。” 火无忧这可逮到出去的理由了,一拽平安,趁他回头,无声无息的唇语说:“拿土精脱身,救沐白。” 平安笑笑传音入密说:“不急不急,等三爷布完阵一起走。” 布阵得好几天呢?他倒是不急,可火无忧急呀!沉着脸冷不丁的踩了平安一下。 平安抱着脚“哎呦”一声,跳了起来,这下所有人都看她。嘿嘿干笑了两声:“啊,亲王,我知道哪有上好的土精。要不,我和无忧去取吧。” 不用想火烈就知道怎么回事,而且他也想救沐白,顺水推舟的说:“好,那就劳烦阿九公子了。” 火无忧和平安骑着马出了福州城,追了下去。 路上平安说:“无忧,你这身朱雀仙服太过显眼,换身平民衣裳吧。还有你这面相也是,想不想学学我吸些土精变黑变丑点。” “有带衣服,我能吸土精吗?”火无忧表示不信。 平安说:“寻个隐蔽地方你先换衣服,然后我帮你试试。” 换了衣裳,平安运灵力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吸了一层薄薄的土精,火无忧顿时变成一个皮肤偏黑略粗的赤焰(火)少年。 继续骑马前行,没过半个时辰,那些土精就掉了大半,剩下的变成土末混着汗黏在皮肤上,这时的火无忧好像刚在泥潭里打过滚似的,整个人就是一个泥猴。 火无忧一边抱怨她出的馊主意,一边寻客栈歇脚沐浴。赶路三天三夜,在赤焰(火)皇都明阳城外追上了碧水商队。 马都已经累的跑不动了,两人卖掉马匹悄悄跟踪,碧水商队前后各有二十多人骑马开道压后,中间是十辆双头大马车。第一辆马车又大又豪华,车窗门帘都用昂贵的冰丝网纱装饰,车轮包裹着厚厚的鲨鱼皮减震,碧水商队的领队碧水娘亲自坐在外面赶车。 行至中午,商队在一间客栈前停下,碧水娘撩开网纱,里面下来一位身穿玄武仙服的青年男子。 平安略有惊讶,转头告诉火无忧:“沈梦真来了。” 沈梦身材匀称相貌俊朗,下车后冲着车里伸手,好像说了什么,离得太远火无忧听不见。 上半身被白色鱼皮绳捆了好几道的沐白出来,冲着沈梦怒目而视。沈梦笑着伸出手想扶他下车,沐白侧身一躲。沈梦悻悻的收回手,然后又说了什么。 沐白站在哪一动不动,沈梦似乎生气了,一转身进了客栈。碧水娘上前,拿着马鞭狠狠抽了沐白好几下,扬手一蓬冰针全都打在沐白胸口。 拿马鞭指着正在下车的其他奴仆,碧水娘似乎在威胁沐白。 平安知道火无忧听不见,转述了句:“你再不听话,遭罪的可是他们。” 沐白疼的脸色煞白,乖乖的跟碧水娘一起进了客栈。 隐在远处的火无忧气的浑身发抖,那鞭子和冰针就跟打在他身上似得。热血少年就是爱冲动,冲动一上来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现在的火无忧就是,站起身就想冲过去。平安一把把他拽回来,不待他说话就捂住他的嘴。 “嘘,小点声。沈梦在这,我们俩可打不过他。我去看看,你乖乖的在这别动,行不行?”火无忧倔强的点点头。 030沐白公子 这时候平安要松手,火无忧指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别人不说,就这个碧水娘他是恨的要死要活的。 平安看他那倔牛一样的劲儿,居然笑了:“无忧,我实话实说,咱俩指定打不过沈梦、碧水娘。我倒是能跑的了,你要是落在碧水娘手里,她在拿你要挟沐白,那沐白不是更遭罪吗?对不对。” 火无忧经他一提醒,理智也回来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平安松开他叮嘱:“在这别动,等我回来。” 一个闪身瞬移般黑丑小胖子出现在客栈外。 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火无忧看不见了。 进了客栈,小二一溜小跑过来:“客官,打尖住店。” “打尖,哎呦喂!怎么这么多人。”小胖子惊讶的看着客栈里满满腾腾的人。 小二很为难:“客官,他们也是打尖的,一会吃完就走。要不,您先等会。” “为什么是我等会?你怕大爷没钱是不?别狗眼看人低,大爷有的是钱。”小胖子很生气。 小二赔笑:“大爷消消气,你看看真没空桌了。” 小胖子伸手一指:“那桌就俩人,大爷去凑合凑合着。” “大爷,那桌不行呀,那桌是.....”小二很着急。 “是不是想找揍,怎么就不行?坐不下大爷咋的。”小胖子说着就几步走到桌边坐下了。 小二急忙跟过来,小胖子晃晃拳头,吓得小二一缩脖。坐对面的沈梦一笑:“无妨无妨,小兄弟想坐就坐吧。” 小二感激的看着他,点完菜,麻溜的就上来了。赤焰(火)这情况根本也没啥好饭菜,小胖子点了两碗粥一盘干菜。 对饭菜十分的不满意,小胖子从空间手环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抓几把肉干泡在粥里。 对面的沈梦看着小胖子黑不出溜的手,略嫌弃的微微侧过脸。小胖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也不用勺端起碗“呲溜呲溜”喝了几口。 碗里飘着一层肉干,几口喝下去把嘴撑得满满的,鼓起腮帮子开嚼“咳咳,咳咳咳”,你想想,这吃法能不呛到吗? 呛到也没啥?可是一边咳嗦一边往外喷米汤、饭粒、碎肉这是几个意思啊!已经躲到离桌子一米以外站着的沈梦,脸阴的吓人。 小胖子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咳嗦着侧过脸,刚被松绑吃饭的沐白这下可倒霉了。他还没过瓶颈,而且火灵力修仙之人本身防御速度都很差。小胖子咳嗦喷出的这玩意又快、范围又大,顿时被喷了一脸一身。 “对,咳咳,对不起啊,咳。”小胖子连忙道歉,拽起袖子帮沐白搽。 他的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脏,带起一股土面子,搽在沐白脸上身上,跟和泥似得。把干干净净温润如玉的公子,楞给擦成了一个脏兮兮的难民。 沐白不经意看到沈梦忍俊不禁的笑脸,可又嫌他脏,离得远远的。 黑丑小胖子终于找到了咳个不停的原因,是鼻子里呛进东西了。把黝黑的大拇指伸进去开挖,挖了两下不行,太粗了,换一根,还粗,再换..... 沈梦一闭眼,他还第一次看见有人五个手指头轮班换着挖鼻孔的。爱美如痴,不光是爱长得美,这行为举止也得美是不是? 挖了半天,终于把罪魁祸首一块碎肉挖了出来。别浪费了,用小拇指挑着小心翼翼的放回粥碗里,越怕浪费越浪费,回手一刮,整碗粥都洒了。 听见“哗啦”一声,沈梦睁开眼,看着桌子上黏糊糊一层红白相间的玩意儿,恶心的脸上肌肉都不自觉的哆嗦。 太恶心了,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想拽沐白,沐白他正拿着空盘子,直接用白皙的手把桌子上那恶心玩意搂到盘子里。 沈梦暗想,沐白这双手不洗百次我绝不再碰。嫌弃的转头一甩胳膊,他不吃走了。 离得稍远的碧水娘见主子走了,立马跟了出去。小胖子嘴唇不停地动,好像在心里咒骂,今天可真倒霉。 收拾完,沐白看小胖子一笑,低头端起自己的糙饭大口吃起来。将将吃完,碧水娘进来喊:“走啦!上路,都出来。”沐白紧着扒最后的两口饭,碧水娘盯着他:“沐白,快点。” 沐白因为最后两口吃的太急,呛到“咳咳”咳了起来,然后温润如玉的沐白公子把白皙的手指伸进了鼻孔,很爽的挖了起来。 碧水娘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脸色阴沉的转身出门,走到客栈外。 走出客栈,沐白心情超级好,嘴角带着一丝笑。碧水娘扬手“啪啪”狠狠抽他两耳光,不解恨似的回手又一蓬冰针打入他后背:“笑啊,你不是爱笑吗?我让你笑呢?你到是笑呀!”推搡辱骂中,沐白上了马车。 等了半天的火无忧终于看见沐白出来,紧接着就是碧水娘变本加厉的侮辱。“嗡”的一下,心里有什么东西炸开,气的他动都不会动了。 满脸笑意走出客栈的小胖子,看见什么后,立马不笑了。几步闪身隐入树林,轻拍火无忧的肩膀:“无忧,你怎么了?无忧,无忧......” 火无忧双目绯红,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看着客栈门口。被平安一拍转身飞掠而去,平安在他身后紧追。 泄愤似的,火无忧大喝一声:“碧水娘。”飞身出脚踹向一棵枯死的大树。树晃了晃,微微倾斜,又连着两脚,大树轰然倒地。 “半月峡,我要火攻碧水商队。”这片的地形火无忧很了解,半月峡是唯一的险要之地,他已下定决心。 平安忙说:“这个好像不行,碧水娘我有耳闻,她......”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大吼一声,火无忧疯了似的往前跑。眼看沐白接二连三受辱,他是真的受不了了,他只想冲过去把碧水商队全都烧成灰。 半月峡是夹在两座山之间的弧形峡谷,从山上看去像弯弯的月牙。此时,半山腰上的枯树时不时就有一颗轰然倒地。 一个黑丑小胖子紧跟一个小少年:“无忧,真不行,碧水商队四海游走,要这么简单就被伏击成功,那不早就没了。更可况现在还有沈梦坐镇,我和你说实话,沈梦的修为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你想想......” “我已经决定了,帮不帮由你。”火无忧倔强且没好气的说。 “可是,明知道不行,为什么还要去干呢?等三爷布完阵,在救不行吗?也用不了几天。”小胖子不放弃的劝说。 “宁可行而无为,不可无为而不行。”小少年转身气喘吁吁:“不想帮我你就滚,我没求你呆在这?别说几天,一天我也等不了。” “可是......” “滚。”小少年使劲推一把小胖子。 小胖子呆在原地,不一会,转身两步消失在远方。少年疑惑的盯着他消失的地方,嘴角上勾小狐狸似的笑了。转瞬即逝,又开始踹树、砍树,不停的忙活。 ———————— 天色渐黑,半月峡冷清清的官道上一个人也没有,万事俱备只欠碧水,火无忧打坐修炼。时不时的睁开眼,望着依旧平静的远方。 偶尔,也会扫上一眼山脚处的那片空地,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可明明召唤之力就是从哪里发出的,真想不明白平安哪个淫贼是怎么躲得,把自己整个埋在土里了。 整整一夜都没睡,憋在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终于第二天清晨碧水商队行来。 马车头尾相连,骑马的商众紧紧靠着车队缓缓而行。从山上看去,就像一只行走的大毛毛虫。 树干早已分成段,塔罗牌一样的摆好。枯枝烂叶团成几个大球堆藏在土堆后。三、二、一,开始,踢倒最后一段树桩,凝出火球点燃枯枝“去”。 伴着一声怒喝,大堆的树桩、成片的巨大火球冒着黑烟顺着陡坡快速滚下。快则带风、风助火势,枯枝树桩烧在一起连成一片,像张开的血盆大嘴眼看就要把碧水商队吞噬。 和碧水娘并排坐在车外的沈梦神色自如,碧水娘看着滚滚而来的半坡烈火,眼珠一转笑了。 凑向沈梦耳语几句,“当真?”沈梦笑着问。 “十有八九,可别吓跑了。”碧水娘对自己的判断颇有自信。转头吩咐商众:“上来两个,看好沐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沈梦、碧水娘两人一起十分期待的看向火海...... 抽出布襟严严实实的蒙住头脸,在脑后用力打个死结。看着被黑烟烈火吞没的碧水商队,火无忧唇边勾出一丝谁也看不见的笑。不再犹豫拎着刀冲了下去。 冲下山坡后猛地停住,不对。太安静了,除了枯树燃烧的噼啪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碧水商队连着贩卖的少年足有一百多人,还有那么多马。怎么可能一个都没逃出来,还没人出声...... 不好上当了,火无忧想跑,还没转身呢! “呵呵,想走,晚啦!”碧水娘从烈火中飞出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 031沐白公子 浓烟烈火中射出无数道水箭,冲上半空,化为大片水滴噼啪落下,火瞬间熄灭。黑烟雾气团团将他包围,“咳咳,咳咳咳”火无忧被呛的不停咳嗦。 火无忧冲动莽撞、不知深浅,但他绝对不傻,不但不傻还挺聪明的。知道失败了又打不过碧水娘,所以必须走。 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沈梦,摆出自认风流潇洒的身姿,正等着他回眸的这一瞬。带着亲切的笑微微~~冲他一点头:“无忧公子来得匆忙,请恕沈梦失礼。” 沈梦比碧水娘更难对付,火无忧转身。碧水娘舔着嘴唇:“早劝过你,别白费心机了,沐白你是救不了的。大老远的追来,是舍不得我吗?嘻嘻~!舍不得就跟我一起走吧,美人。” 打不过也得打,走不了也要走。阿九隐身的那片空地毫无动静,看样子也是不想管他了。 火无忧先下手为强右手挥出一刀,左手凝出火球蓄势待发。碧水娘周身有水灵力防护,微微一侧刀没砍实滑开了。 留着长指甲的五指冲着他的脸抓来,很明显想扯掉他蒙脸的布襟,火无忧不管不顾推出火球打她胸口。 碧水娘轻松的往后一退回手化解,嗖的又一步靠近,依然伸手去扯布襟。火无忧收回钢刀,横在胸前,连人带刀的撞过去。 扯吧!撤掉布襟你胸口也得中我这刀,宁可同归于尽。碧水娘又收手躲闪:“这算投怀送抱吗?美人。” 火无忧气的双目泛红,浑身颤抖,刷刷刷几刀连着砍向碧水娘。碧水娘不慌不忙的接招,还时不时的趁机在他胸口、手臂上掐一把。 嘴也没闲着什么:“宝贝,是不是太想我了。” “摸一下怎么了,看你紧张的。” “乖,听话,别蒙脸了,我都想死你那小模样了。” 火无忧哪里受得了这个,只恨不能将这个碧贱人贱人一刀砍死。修为相差太多,就算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也很难碰到碧水娘半分。碧水娘悠悠哉哉像猫抓耗子似的戏弄,也没使出全力。 一刻钟后,火无忧气喘吁吁。碧水娘趁机抓住布襟,火无忧弃刀运起全部灵力双手死死抓住她手腕。手腕处传来烙铁一般的灼热,运灵力一震碧水娘缩回了手。 “常年采花,反倒被刺伤到了,真失策呀!阿碧,你应该先把花刺掰断的。”沈梦指出她的错处。碧水娘调笑的神情一收,运起灵力凝出水球隔空打向火无忧。 凝火球击出阻挡,水火相遇强者胜,火球被击的瞬间消散,强劲的力道打得他向后摔倒滚了一圈,浑身上下也被爆开的水球淋了个透。 甩甩头刚想起来,下一个水球到了。一蓬没看见什么时候飞来的冰针也到了,再次被打趴下。 倒也不是很疼,可能是过完瓶颈的缘故吧。就是被一个女人打到站起不来,尤其是这女人还是碧贱人,那份屈辱他受不了。 钢刀就在右边不远处,右边远处的山坡上,召唤之力渐强。刀拿不到,阿九也一直没救他。碧贱人五指凌空凝出五道手臂粗的冰锤闪电般飞向火无忧。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全中。 被打的摔倒滚了好几圈,身子还没停住。一条雪白的鱼皮绳,毒蛇一样窜来。一触身体立刻缠绕,一圈又一圈把火无忧肩膀以下捆的结结实实,正努力爬起来的火无忧被捆住双腿又狠狠的摔在地上。 必须杀了碧水娘,死也要拉她一起下地狱,火无忧这个念头十分坚定。调用全部灵力使劲一挣,鱼皮绳被挣的寸断。火无忧一跃而起,捡起钢刀冲向碧水娘。 这个地方的设定,就像猫炸毛。怒火达到一定程度,麒麟甲会立起锋利的细小鳞片。 鱼皮绳断了,怎么可能?沈梦先入为主,认定他是火无忧,刚才也没细看。 这时思绪急转,鱼皮绳碧水娘都挣不脱,十五岁的火无忧怎么可能做到。鱼皮绳柔韧坚固,还有一些弹性,就算满真力的自己也只能挣断,不可能寸断。 中原还没听说谁遇到机缘,修到第七段化无行。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是灵金(金)国高手,只有金之锐利才能割到鱼皮绳寸断。 闪着寒意的剑芒斩在面前,地面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坑。寒冰剑沈梦站在对面拦住他去路:“你是谁?” “啊~~”长啸一声,谁挡都不行,必须杀了碧水娘。拼了,火无忧举起钢刀狠狠的砍过去。沈梦运灵力抬剑回挡“呛”的一声,钢刀像豆腐做的一样断成两截,剩下的半截当作匕首直刺出去。 沈梦飞身跃起,掠过火无忧的头顶,回手挥出一道剑芒斩向他后背,正中,我死了吧,我死了吗?不,我不甘心,我要杀了碧水娘。剑芒带着汹涌的灵力将他震飞出去,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我没死,还没受伤?沈梦的寒冰剑是纸糊的吗?不可能,刚刚明明在地上斩出一道深坑。用半截钢刀拄地,火无忧站了起来。 尽管后背衣衫尽裂,尽管浑身沾满尘土狼狈不堪,可流畅的动作告诉沈梦,他并没有受很重的伤,也许根本就没受伤。 沈梦、碧水娘对视一眼,都看了对方眼里的骇然。 沈梦跃上半空寒冰剑左右一划,两道剑芒交叉带着疯狂的灵力从上向下压来。太快了,本能的抬起半截钢刀回挡。交叉的灵力把钢刀搅成碎片“轰”的一声巨响,地面出现一个大坑。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没有一个不惊讶的。这是谁?为什么这么厉害?右边的山坡,看似平常的一片空地卷起一阵小小的旋风,夹着土石越旋越大。 尘土飞起又落下,沈梦紧紧盯着大坑。一只沾满尘土手从坑底伸出,紧接着另一只,蒙面人如同地狱来的恶鬼破土而出,再一次站了起来。 绯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碧水娘,缓缓的一步一步从坑底往上爬。碧水娘一个哆嗦,往沈梦身后躲了躲。 沈梦面色凝重,左手一翻祭出他的第二件灵器-寒冰盾。这是一只通体洁白的龟壳,灵力猛催,寒冰盾飞向半空迎风暴涨。不一会龟壳就涨到房子大小,带着阴森的寒意向火无忧所在的土坑罩下。 已经形成的龙卷风夹土带石的飞来,穿过寒冰盾飞向远方。 沈梦面无表情的收回寒冰盾:“阿碧,他们走了,清点人手启程,我们也该上路了。” ——————— 是平安,平安还是来救他了,被抱着一口气跑出十几里。火无忧一挣:“我要杀了碧水娘,放开我。” “别闹了行吗?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都死多少次了,要不是有.....哎!你说说你这性子怎么这样,动不动就拼了,大不了就一死。死是最懦弱无能的人,但凡有点志气都想着怎么活下去,你怎么就不能把她气个半死呢?”平安唠唠叨叨的数落他。 “我要杀了碧水娘,放开我。”火无忧除了这个好像什么都忘了。 “为什么一定要杀她?你有她十恶不赦的证据,还是知道她勾结邪妖恶鬼。她充其量不过打了沐白几下,这也够不上死罪呀!更何况沐白是她奴仆,只要不打死府衙都不会追究。”对火无忧一定要杀碧水娘,平安表示不解。 “放开我。”火无忧挣得更加厉害。 “别动,消停会行不行!还杀人家,你除了生得好,简直一无是处。论修为阅历哪里比得上她,碧水娘还知道躲沈梦身后呢!你看看你就TM知道冲上去送死,以前都说红颜命薄我还不信,红颜要都你这性子,不命薄都不行。”怕他掉下去,平安双臂使了点劲。 你除了生得好,简直一无是处。这话深深刺痛了热血少年的心,回想十五年的人生。唯一能说的出口的事迹就是救了一百多福州百姓。 前一半是使了美人计,后一半是大云哥送的,舅舅火烈还老大不愿意。可犯过的错却是一大堆,数都数不过来,难道我真的一无是处吗? 怀里人突然不动了,平安有点奇怪?:“怎么了,勒到你了吗?那我松点,你可别乱动哦。你老去送死,我怎么放开你呀!” 火无忧突然低头,狠狠一口咬在平安的肩膀上,透皮穿肉牙齿都碰到了骨头。“啊啊啊~~松开松开,你个白眼狼,恩将仇报。你咬我干什么,哎呦喂!疼死我了,赶紧松口~~哦哦。” 疼的直抽气,平安运灵力一震,甩手将怀里的人扔在地上,侧头看伤口,我的妈呀!整个肩膀全是血。 一点没防备他会咬人,也没运灵力护身,这一口火无忧咬的结结实实。赶紧从空间手环里翻出药膏涂上一层,运修复之力到伤口边,无需片刻伤口止血结痂。 平安揉着肩膀数落:“你说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干嘛咬我呀!我可是一点没防备你,你也够狠都咬到我骨头了......” 032沐白公子 已经摘掉蒙脸布襟的火无忧站在不远处,衣衫褴楼的乞丐都不如,仰着头一动不动。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溢出,在污浊不堪的脸畔淌出一道水痕,流进鬓发里不见了。 紧接着另一滴泪从另一边眼角溢出,一滴两滴三滴,水痕变成小溪,污浊变得清澈。 平安本想让他受点委屈,吃点苦,磨磨性子。这下彻底服了,倔强的泪每一滴都那么让人心疼。 平安半张着嘴,眼睛瞪的大大的......想拿袖子给他擦擦,可袖子又太脏,忙从空间手环里翻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过去。 “哎呦小祖宗,你别哭呀!我不怪你,不怪你了行不行。你想咬,随便咬,看哪肉多咬哪!那我把这边肩膀洗干净了给你咬行不行,手臂也行,你等着我洗干净给你咬。哎呦,我不怪你咬我,真的,别哭别哭~!!” 捏破个水球,真的在洗手腕。 平安把洗干净的手腕送到火无忧嘴边:“咬吧,咬,使劲咬,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咬还不解恨,你就撕下一块肉,就当是碧水娘的肉,可以吃了,真的。” 火无忧推开她的手,扬起泪痕未干的小脸喊:“闭嘴,我没哭。” “哦哦,没哭没哭,是我看错了。你没哭,是我眼花,哎呦,我指定是迷眼睛了....”平安心想,我太适合哄孩子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闭嘴。”火无忧再次愤怒的强调,平安默默皱起眉。 骄傲的热血少年从心里上不接受懦弱的眼泪,可还控制不住它自己往外冒。心里好酸,怎么也忍不住。 沉默许久,火无忧突然发疯似的大喊:“是不是我除了生得好,真的一无是处。” 这是发自他心底最深处的呐喊,希望能在平安这里找到答案。 平安吓得一哆嗦:“没,没有,我,我觉得你哪都很好。你很爱国,为了借粮都能给我斟酒布菜。你爱百姓,舍不得他们被带走想尽办法。你不贪财,什么什么都能上缴国库。你还不怕死,特别的无畏勇敢,不过这点并不好。谁说你谁都不如来着,看我不打掉她的牙。”越说越溜。 “对了对了,刚刚阿九说你了。打她,打掉她的牙!”平安说着,握起拳头张开嘴冲自己的牙打了一拳,紧接着“哎呦,好疼好疼呀!我知道错了,无忧公子那么好的人,我再也不敢说他了。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拉着火无忧的手摇了摇:“无忧你看,我把阿九打哭了,让他说你,哼。你要不要也看看,她牙到底掉没掉,没掉我继续打。”握着拳头做了一个揍人的手势。 拳头牙齿相碰发出的一小声脆响,特别逗。 “噗”的一声,火无忧被他逗笑了:“去去去,我又不是小孩,用得着这么哄吗?” 愣愣的看着还挂着泪水的绝美笑容,平安呆住了。 火无忧抬手打了一下她的头:“发什么呆,欠揍是不是?” 平安缓过神,很认真的说:“人一生下来,都一无是处。慢慢学着就什么都会了,我说的也不一定对,但这是我的看法。我就觉得你吧,太执着太认真,仿佛做什么都要抬起高傲的头。” “做人不就应该这样吗?”火无忧疑惑的问。 平安指着自己:“我、三爷、胖虎我们从来和高傲不沾边,我们不也活的挺好吗?” 有什么东西和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发生了抵触,朱雀血脉性烈如火,谁也不能让我们低下高傲的头。 平安揉揉肚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俩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吧。我是真的饿了,而且你看看我们俩这埋汰样儿。抬起高傲的头也不能填饱肚子,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好好饱餐一顿,然后在谈论人生真谛。” 美人好洁,经平安一提醒,火无忧也觉得全身脏兮兮的,十分难受,点头表示同意。 清爽干净吃饱喝足,火无忧才想起来救沐白的事。他也明白莽撞冲动不怕死救不了沐白,只能把自己和平安带入险境。于是很谦逊的说:“麒麟公主,我想了想,还是按你说的,先等三爷会合,再好好商量怎么救沐白。” 一声恭敬的麒麟公主把平安逗的哈哈大笑:“什么麒麟公主,那都是传言,我自己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吗?救沐白的事你放心,我有八成的把握。我们现在呢?最好先去辽郡,哪有土灵传讯阵方便与三爷联系。” “好,那我们先去川杭买马,再去辽郡。”火无忧提议。 平安笑笑:“还买什么马呀!我直接抱你去得了。” 这话火无忧听着刺耳,你是女的我是男的,能不能避嫌一点。 “不行,你怎么这么随便呢!权宜之计我可以不计较,但你以后注意,别随便碰我。”火无忧这话说得认真且坚决。 一边使轻功向前飞掠,火无忧一边问:“为什么冰锥、寒冰剑都伤不了我?你一定知道的对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在哪看着不管。”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的?”对这个问题平安十分不解。 “你是怎么藏在哪的?”对这个问题火无忧十分不解。 对望一眼,平安先说:“模仿变色龙咯!贴地舒舒服服的躺着,在身上覆盖层土精就好了,既能休息又不耽误修炼。” “你在我灵丹里留下一股灵力,这灵力很想回去,你在附近,我就能感觉到召唤之力。”火无忧解释。 平安了然,灵力什么的都是浮云,召唤之力是作为主人的自己对麒麟甲的吸引。 对于镇国神器流落在外,平安并不想告诉他,顺着火无忧知道的开始瞎编:“我的修为已经到了第六段七成,只要修满就可寻机缘化无行,冰锥算什么,怎么可能伤得了我。沈梦爱美成痴,知道你是火无忧,手下留情,加上我的灵力为你护身,寒冰剑伤不了你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火无忧半信半疑:“真的吗?土灵防护有这么厉害。” “那当然了,不过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哦,这个要当做你保命的法宝,留到最关键的时候再用。还有呀!我对你的召唤有多远,半里,一里,还是更远。”平安在心里想,爱找死的孩子真让人头疼,麒麟甲你再穿几天吧! “嗯,大概一里左右吧。越远越弱,越近越强。”火无忧说。 平安想想:“这挺好呀!我能感知一里范围内的土地震动,也许我们能隔空联系。你脚尖渐快点地三下,我去远一点看看能不能感知得到。” 平安几步走的老远,将将能看到背影,火无忧脚尖渐快点地三下。默数十个数,在脚尖渐快点地三下,反复几次。直到阿九回来,火无忧问:“感知到了几次?” 平安回答:“三次,大概两里。以后你可以这样叫我,我感知到就过来。”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走全靠两条腿跑。平安优哉游哉的跟着全速飞掠的火无忧。 行至傍晚火无忧是又累又饿,停住脚步喘着粗气:“跑、跑不动了,在、在这吃点东西,休息一晚。” 平安拿出薄毯铺在地上,准备拿出吃的摆上。火无忧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不停的跑跑跑,已经累得半死体力透支了。看见平安铺好薄毯,只想休息一会一下子就躺在上面。 刚拿出吃食的平安见他霸占了餐桌休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席地而坐打开布包说:“吃点东西喝点水,跑的一身汗洗漱一下在休息。无忧起来起来,吃饭咯。” 火无忧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半眯着眼睛:“躺会。” 平安站起来,睁大眼睛万分惊讶:“咦,火烈,你怎么来了。” 火无忧一跃而起,四下张望问:“舅舅,在哪呢?” 平安哈哈大笑着把吃食摆上薄毯说:“起来啦,起来就吃饭吧。” 反应火来被骗的火无忧。一个火球扔过来大喊:“淫贼,你敢骗我。”平安接住火球化解。 火无忧拿着土灵快讯晃了晃:“是不是又想念念了。” “不想不想,我就想叫你起来吃饭,累成这样了。怎么也得吃点东西在休息吧。”平安急忙摆手说。 东西都摆好了,火无忧不情不愿的坐下,拿起肉干狠狠地咬上一口。 平安一边倒水一边说:“我看你很怕火烈呀!他对你很严厉吗?上次设宴他一说罚你,你都怕的来求我了。” “严厉,他那叫暴力,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书没背完先生罚抄一遍,他还的打上几鞭子。我什么时候求过你,就是看你一眼好吧!”火无忧对求这个字很在意。 “对,没求没求,是我不忍心看你受罚,是我自己愿意给你说情的。你喜欢喝椰汁,那拿果干泡在水里会不会味道和椰汁很像呀!要不要试试?”平安说着把晒干的果干捏碎扔进了水碗里。 火无忧喝了一口,皱着脸:“酸。” “怎么会酸呢?明明这果干吃起来很甜的,不可能泡水会酸呀!我尝尝。”平安说完,倒出点喝了:“真是酸的,好奇怪。那直接吃果干好咯,渴了再喝水。” 033沐白公子 吃饱喝足,火无忧躺在薄毯上:“舅舅老骂我除了生得好,一无是处。可对你,虽然他没说却认为你很好,修为高、办事稳。” 平安席地而坐:“大旱三年是你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候吧!看得出火烈对你很好。说我修为高呢!是因为从小努力,办事稳呢!是因为吃亏太多学乖了。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啊.....” 我父皇有个义妹,他对她特别好。我母后就老不开心,因为想让她开心,我从小就爱说话,早早就开始整日修炼。 五岁那年三爷来宫里指点我,你也知道三爷是管理商队的,他也有好多好多的民间弟子,他也不能因为我,老呆在宫里呀! 所以就偷偷把我带出去,那时候啊!我就和百姓家小孩一样,一起在街头玩耍,一起打架、挨揍、捉弄人,呵呵,甚至偷东西什么都干过。 我再大一些帮父皇打理国事,就很清楚百姓是怎么想的?他们需要什么?喜欢听什么?再大些就开始游历,发现打扮的越不起眼看到的、听到的就越真实。 就这样民间还传我是麒麟转世,你说好不好笑! “你,你竟然挨过揍,还,还偷过东西。”火无忧很震惊:“哼,怪不得你有时侯像个无赖,原来真是。” “那又怎么样,无赖怎么了!往往你眼里的无赖,比你心里的君子还要坦荡。啂,还有几百里才到川杭,以你的脚程还得两天,我看你挺累的,要不然我使缩地成寸带你去吧!”平安很明显的劝说。 “你是怕我累呢?还是想找机会亲近我呢?”火无忧明显对无赖很警惕,恢复了以往的高傲。 平安一愣,忙说:“你别多想,我真是怕你累。” 无忧看着她轻蔑的一挑嘴角说:“你们祥瑞(土)人是不是都这样,看见长得好的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明明喜欢的要死要活,还不敢说。就像你、大丫拼着命的对人好。胖虎也是,得到人还不知足,还奢望得到真心。” 火无忧这几句话说的十分伤人,也是他的心里话。不就因为他长得好、喜欢他才对他好吗! 易装阿九的平安扪心自问,她觉得自己不是肤浅之人,虽然也数次被他的美色所迷,未想过得到他的人他的心。 更多时候心里把他当孩子,不忍心看他吃苦受累。万万想不到他是这样想自己的,心有那么点点疼,觉得为他付出那么多真是不值。 白眼狼一词在平安脑子里和火无忧画上了等号。 平安后退一步:“无忧公子多虑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多事。我回避,启程时叫我。” 干脆的转身,平安几步就消失在火无忧的视线中。召唤之力减弱消失,火无忧知道她走得远了。 天以全黑,火无忧洗漱完躺在薄毯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许多场景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赤焰(火)皇宫的争吵、和平安的初见、沐白说:无忧,放心...... 最后小云一直看大丫的身影走远,和平安刚才生疏离去的背影不停的交替。也许自己也不那么讨厌她吧!毕竟她借百万担粮食给赤焰(火)、还帮自己很多...... 这想法惊的火无忧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会不讨厌那个丑女人呢?那淫贼总想借机亲近自己,为什么会不讨厌她呢?为什么会有点舍不得的感觉呢? 自己不过是因为她办错事,利用她帮自己救沐白而已。怎么才两三天的相处下来就不那么讨厌她了呢?明明以前看她就烦的要命,为什么这会自己还觉得舍不得了? 不想了,烦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沐白,利用他的帮忙救沐白。不能和她的关系太僵,万一她不帮自己,怎么救沐白。还有云先生的梦,万一福州真有难,说不定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火无忧脚尖渐快点地三下,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召唤之力。极快的由弱到强。 平安站在离他十步之遥,问:“无忧公子,连夜启程吗?” 火无忧先是“哼”了一声,才说:“我想了想,还是早点到川杭吧。这一路上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可以伏击碧水的地方。” 平安说:“行,无忧公子请吧。” “你带我去。”火无忧用命令的语气说。 平安一脸黑线,很小心的说:“男女有别,我带你去,不太好吧。” 火无忧一跺脚:“我又没让你抱我,有什么不好的。还有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想了想觉得气势不够,拿出法宝土灵快讯又晃了晃。 平安一下就笑了,连忙摆手:“只要你别逼我读土灵快讯,保证听你的。不让抱,怎么带你去呀!” 火无忧气哼哼的收起来:“你背我去。” 平安背着火无忧一路向北,缩地成寸速度太快了,快速行进带起丝丝凉风,吹得好舒服。不一会,火无忧的头就垂在平安的肩膀上,睡着了。 攀着平安的手臂也渐渐放开,平安减缓速度侧头:“无忧,小心点,别掉下去。”火无忧一动未动,依旧睡得香甜。 “哎,我这么大人了,何必跟个孩子置气。”平安自言自语,反手一捞,把背着的火无忧抱在怀里,全速前进。 三个时辰后的深夜,平安到了川杭。“无忧,醒醒到川杭了。” “嗯,我睡会,你走。”火无忧在她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的说。是呀!走吧,来川杭不就是买马吗? 大半夜的也没有卖的,等到天明再买,在骑马花两天时间去辽郡。还不如缩地成寸在施展两个时辰跑去得了。 继续向北,两个时辰后隐隐看到辽郡的城墙,平安翻墙而入,直接进了辽郡府衙。 睡醒的火无忧睁开眼就看到床边挂着的浅灰色的麻帐,心想:怎么用灰色的,红粉蓝白多鲜艳干净呀!咦,我在哪?平安呢? 挑开帐子穿上鞋,环顾四周,这明显是祥瑞(土)的摆设,连桌子腿都比赤焰(火)的粗上一倍。察觉到屋里的动静,一个小丫头推开门,只一眼她就愣住了,这小公子真美呀! 红着脸蛋抚了一礼,小丫头说:“小公子你醒啦!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刚掩上门就大喊:“小公子醒啦!快去禀告老爷。” “哎,听着啦!” 片刻,辽郡太守就来了。太守十分热情:“公子来的匆忙,招待不周请勿见怪。走走吃饭去,我们公主说了,游历出行一切从简,就当是晚辈来访,家常款待。” 火无忧施礼道谢:“多谢。”出了房门看看太阳,才发觉午时已过了,随着太守来到饭厅。 果真是家常招待,平安还是易装坐在左首,见他就拍拍身边的空位招呼说:“来,坐这。” 右首坐这太守夫人和两个年幼的孩子,七八岁的男孩一见火无忧就说:“哇!好漂亮呀!阿娘,我要娶他当媳妇。” 太守夫人尴尬的看看火无忧,拉着儿子:“这是贵客,别乱说。” 三四岁的小女儿,噔噔几步跑到火无忧身边拉着他的衣襟:“不嫁哥哥,嫁给我。呶,给你鸡腿吃。” 火无忧看着油乎乎拽着自己衣襟的小黑手,真是哭笑不得。 男孩从桌上抓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大的东西,也跑过来搂着火无忧的手臂:“鸡腿谁稀罕,你吃这个,小龙虾。” 火无忧从来没见过小龙虾,咋一看这东西通红通红的,全身甲壳,头旁两个大钳子腹下一堆小爪子。分明就是奇形怪状的虫子,这能吃吗? 年幼的女孩使劲推了哥哥一下,冲火无忧张开双手,举着鸡腿:“抱抱,抱抱,要抱抱,鸡腿好吃,吃我的。” 平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辽郡紧邻赤焰(火),可要搞好关系哦。” 太守夫人起身过来:“都回来,不许闹。贵客面前你们要懂的礼貌。”男孩恋恋不舍回到母亲身边。 女孩撒泼耍赖非要火无忧抱,火无忧没法,只能伸手抱起她。这小女孩心愿得偿十分开心,搂着火无忧的脖子重重“啵”亲了他一口。这一口亲的十分结实,口水鼻涕沾满脸。 火无忧抱着她坐下,平安连忙递过来方巾供他搽脸,念着辽郡太守的面子,火无忧耐着子哄小女孩吃饭。 夫人和平安几次伸手想把孩子抱过去,那女孩都不肯。一见有人要抱她,就死搂着火无忧的脖子大哭。 身上挂着个孩子吃饭,火无忧十分不爽,尽管饭菜丰盛他也没吃几口。平安三番两次给他夹菜剥虾,都进了小女孩的肚子。 饭后,平安和辽郡太守去官库选土精,官库就相当于地方的藏宝库,火无忧也不好跟着。就由太守夫人陪着回了原来的小院子。 男孩被先生领去背书,女孩一直粘着火无忧不放。一会缠他踢毽子,一会又要玩丢手帕。太守夫人再三劝说,女孩就是不肯离开。 火无忧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期盼过平安的出现,可偏偏小丫头来报,说:“公主灵力消耗过多,在灵阵中修炼。” 034沐白公子 两个时辰过后,小姑娘玩的实在是累了,窝在火无忧怀里睡着了。太守夫人连忙抱过女儿,不好意思的对火无忧说:“无忧公子请见谅,这孩子太小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火无忧真是脸笑心烦:“没事。” 太守夫人母女走后,火无忧抬脚一踹房门,关的死死的。脚尖急点地面,一二三,一二三...... 召唤之力渐强,敲门声平安的声音同时响起:“无忧,怎么了。” 听到火无忧喊:“进来。”平安推开门,一件外袍兜头盖脸冲她砸来,平安接过一脸懵的看着他。 火无忧穿着白色里衣站在屋中,双眼冒火的盯着她。平安打个激灵,抖开衣裳看了看,没啥呀! 小心的赔笑说:“这衣服怎么了,我看看,没坏呀!就是有点潮,晒晒就好了。你为什么脱下来呀!用火灵力一烘不就干了吗!给,穿上穿上。” 火无忧“哼”了一声:“沾满了鼻涕口水,怎么穿?你还有脸说一烘不就干了吗?一烘就得硬了。” 平安笑的满不在乎:“不就一件衣服吗?嫌弃就扔了。那小丫头是喜欢你才和你亲近,换个人碰她一下都不行!” “快过来看看,这可是好宝贝哦,我刚从官库搜刮的。你是没看见太守那肉疼的样子呀!像挖了他的心肝一样。” 平安从空间手环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这是一块椭圆形巴掌大的上好土精,漆黑光滑灵力充沛。正面天然生有部分红色,奇就奇在这红色天然生成一个福字,还刚好在土精正中。咋一看去,想拿朱砂画上的一般。 “这块土精可不一般,中间的是火精,火生土属性相合,又相生相容,一面像个福字另一面像个寿字。”平安说着把土精翻了一面,果然另一面像是个寿:“所以取名叫福寿无疆,你把手放上试试。” 火无忧伸手覆在土精之上,一阵阵吸纳修复之力传入体内,十分舒服。 平安很得意:“太守说,此物的珍贵之处是对土火两个属性的修仙之人过瓶颈有增益之效。更何况天生异象,含福寿之意,可谓是价值连城举世无双。” 火属性修仙之人过瓶颈风险极大,这宝贝对赤焰(火)的重要性火无忧一清二楚,轻抚土精爱不释手:“真是个好宝贝。” 平安漫不经心的问:“喜欢吗?喜欢就给你了,拿去福州压阵吧。” 有点吃惊,为两锭金元宝念念不忘的平安,现在是大方的惊人啊! 火无忧郑重其事的对平安施了一礼:“赤焰(火)修仙之人和福州百姓谢公主慷慨。这个就不算借的了,日后我求舅舅寻一样绝世珍宝相抵。” 收起土精,火无忧立马就变脸了:“我一刻钟都不想呆在这,赶紧走。” 平安已经对火无忧的翻脸比翻书还快渐渐适应中。 “走?去哪里,三爷再有几天也布完阵了,在这方便联系。再说这时辰也该晚膳了,现在走不太好吧。”平安罗列不应该走的理由。 不提晚膳还好,一提火无忧就想起,午膳被太守小女儿百般折腾的惨状,坚决不让的说:“回川杭,我不是告诉你到川杭买马吗?你怎么私自就来辽郡了。” 平安这个委屈呀!抱你累得半死还有错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到川杭我问你了,是你说困,让我继续走的。这都到辽郡了,你又转头说回川杭,川杭一带一马平川,能救得了沐白吗?现在回去,再折腾来,万一错过与三爷联系,你想救沐白就难上加难了。” 平安说的很对,可火无忧必须走,他都烦死太守的小女儿了。一会醒了又来找他怎么办?他必须趁现在走:“我不管,我不住在这,我要出去住客栈。” 平安很是纳闷:“为什么呀?刚刚从太守那弄来宝贝,我们就走,不太合适吧。传讯灵阵也在府衙,不管联系三爷还是恢复灵力在这都是最方便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呀!” “我是来救沐白的!不是来看孩子的!那个黑煤球从中午就一直缠着我,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必须得走,要是在被缠上,我不保证会不会扔火球揍她。”火无忧气哼哼的说。 平安真想不到,火无忧居然是怕一个小孩子,才非要走的。憋着笑说:“别,千万别扔火球。走,出去找客栈。这附近的万喜客栈环境不错,我带你去。” 也没告知太守,两人越窗翻墙就走了。 与赤焰(火)相比,辽郡的繁华让火无忧眼花缭乱,街道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时起彼伏。行人看见火无忧不时有驻足观望的,商贩们见了也更大声要喝,希望他能光顾自己这里。 不多时他附近的人就越来越多,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身边的平安早就感觉到了火无忧的怒意,缓缓用灵力推开人群传音入密说:“忍忍,前面有成衣铺,去给你买个带薄纱遮脸的斗笠。” 人群不断前涌蠢蠢欲动,一位卖新鲜水果的老婆婆提着蓝竹凑到火无忧身边:“小爷长得真是俊,婆婆送你些水果,吃了好解渴。” 平安笑着帮他接过道谢。 紧接着一个黑胖的姑娘提着肉干就过来了,往火无忧怀里一塞:“小爷太瘦了,送些肉干好好补补。”人群哄笑四起,火无忧周身隐隐有明火闪烁。 平安紧忙拉着他胳膊,脚下使出缩地成寸,三步两步走到成衣铺前,一撩门帘把他拽了进去。门帘落下,下坠的小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 成衣铺里有两三伙客人正在选衣,见人这么莽撞的进来,都回头去看,这一看就再也收不回眼神了。老板笑眯眯走到近前:“小爷好,观小爷面相赤焰(火)来的吧。我家成衣应有尽有,赤焰(火)贵客都算八折。小爷这边请,这边有赤焰(火)的专柜......” 一只夹着块令牌的手伸到老板面前,乌黑的令牌上浮雕了一只麟角分明的麒麟,右下角有两个字--平安。 老板脸上笑容一僵,这才看见绝美小公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眼睛骨碌一转,老板说:“草民眼拙,不识贵客,里面请里面请。” 进了里间,老板很激动的就要跪下。平安说:“游历出行不必多礼。”一股大力托住老板。 老板双目含泪说:“得见麒麟公主,真是三生有幸啊。” 平安说:“拿些衣服、遮面的斗笠给这位公子挑选。” 呀呀呀,麒麟公主和无忧公子呀!哈哈哈,土灵款讯上写的都是真的,好浓情蜜意啊!“来人,快去把赤焰(火)专区的衣服都拿来,还有店里全部遮面的斗笠,快拿快拿。” 门童搬来几大箱衣服斗笠,平安和老板退出里间供火无忧挑选试衣。 有了遮面的斗笠出来走就方便多了,虽然显得突兀一点,但至少不会有人驻足围观。随着平安来到万喜客栈,进了客栈平安对伙计说:“要一间上好的客房,一楼的。” 火无忧刚要说两间,平安就传音他说:“晚上我回府衙灵阵修炼,你自己住。” 伙计打个哈哈:“小爷,上间都在三四楼,一楼都是简间。” 平安亮出令牌,伙计都吓得堆了。平安传音他:“我游历出行切勿声张,去让老板准备一件上好的一楼客房,要贴着地的。” 伙计一连声的说:“贵客临门小的眼拙,两位请坐。我马上就去准备。”随后客栈老板就来了。 老板搓着手:“一楼都是标间,生怕委屈了贵客。特意把后面清幽雅静的院子腾了出来,被褥帘椅都换了新的,请贵客看看是否满意。” 平安非得要一楼是因为贴地,方便火无忧和她联系。有院子就更好了,随着老板去看,两人都很满意。 老板送来丰盛的晚膳,好酒好肉应有尽有,当然也少不了时令的小龙虾。火无忧对小龙虾有点反感,老觉得这玩意像虫子。边吃平安边给他小龙虾的来历。 有一行商的伙计,在蛮夷之地发现了藏在淤泥之中的小龙虾,看着青黑丑陋一时心起,想抓几只带回去吓唬小孩。长途跋涉这些小龙虾并没有死,带回来前几天吓得家里孩子消停了不少。 渐渐地小孩不怕小龙虾了,还每日添水喂食觉得好玩,胆子也来越大,敢把小龙虾放到院子让它们自由爬行。有几只爬的远的就进了水塘繁衍。 几年过后小龙虾越来越多,到处乱爬,泛滥成灾。一妇人生火,把爬进柴堆里的小龙虾一起扔进了火里,被火一烧青黑丑陋的小龙虾变得火红,鲜香四溢垂涎欲滴。 妇人不敢吃,搂进杂桶,放在门外准备倒掉。看门狗被香味吸引,咬碎红壳把肉吃的精光。小龙虾多呀!告知邻里闲来无事就都去抓一些喂狗,狗吃了没事,又拿来喂猪鸡。吃了也没事,反而长势更好。 渐渐的都知道这东西无毒,有人禁不住鲜香,吃了几只也没事。后来大家就都吃了,还研究出许多做法。从那以后,这小龙虾就变成了祥瑞(土)的一道时令美食。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虾肥肉美的吃虾时节。 035沐白公子 讲完后平安总结:“生在泥里,青黑丑陋,最开始以为是坏东西泛滥成灾,慢慢的才发现非灾是福,熟了去壳是什么也比不了的绝世美味。” 平安把仅剩的几只小龙虾剥了壳,装在小盘子里,推到火无忧面前:“尝尝吧,保准你一吃就爱上。” 火无忧一脸嫌弃的看着小盘子,这东西能吃吗! 平安劝说:“尝尝呗!美食是人生一大享受,小龙虾是享受中的享受,而且中原只有辽郡这十多天有,错过了这个时令,下回再想吃就要等上一年咯。” 一阵阵鲜香味诱惑着味蕾,火无忧伸出筷子夹了一只虾肉,慢慢地送进嘴里。哇~~~!!!鲜香味美、嚼劲十足,真是太好吃了。 吃完晚膳平安说:“昨晚上跑了一夜,耗费灵气太多,我得回府衙灵阵中修炼。估计明早福州的灵阵也能布好了,我等着传讯三爷。你呢!~在这好好休息,这离府衙不到两里有事就喊我。” 明早灵阵布好,三爷在从福州赶来,怎么也得再耽搁一两天。火无忧呢!有个很不好开口的问题,就是他没钱,倒也不能说一点没有,就是少的可怜吧! 想起那块无所不能的令牌,火无忧冲她一笑:“借我看看你的令牌。” 每次笑都会晃花了平安的眼,这次也不例外。只是一次比一次反应过来的时间短,本来看令牌也没什么。 可这一笑平安就感觉要上当,犹犹豫豫的有点不想拿出来,生怕又被他算计。 “拿来呀!”火无忧很奇怪她的犹豫。 慢慢的拿出令牌递给他,很紧张的看他想干什么? 玩把着巴掌大小的令牌,火无忧问:“是不是拿这个,在祥瑞(土)吃饭住店买东西都不用钱了?” “这可不行,那不是仗势欺人么。我游历都不用它的,只是带着你不得已,才拿出来。” 平安眼珠一转问:“无忧,你是不是出来没带钱,所以才想用令牌呀!” 这么打脸的问题,火无忧可不能承认:“谁说我没带,我带了。只是带的不多,你走了,万一用钱,拿不出多尴尬,我拿令牌用用不行吗?” 平安哈哈大笑:“拿我的令牌当钱用,这不是杀鸡用神器吗!太浪费了。你想用钱还不好说,想要多少有多少。告诉你个秘密哦!我们祥瑞(土)可是中原最富泽的,而我呢,就是祥瑞(土)最有钱的人。” 为两锭金元宝都心疼成那样,还在这炫耀是最有钱的。火无忧在心里撇撇嘴,不信。 平安从空间手环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豪气万分的说:“令牌还我,这些你先用。我也没想到能花多少钱,没带太多。如果不够,我可以连夜回安城去取。” 小布包里金银元宝几十个,火无忧颇有点不好意思的:“用你的钱,不好吧!” 平安都简直了:“这点算什么呀!跟百万粮食、福寿无疆比,连根毛都不算,你就大大方方的拿着吧,算借的。”心里默默补充:还有麒麟甲。 火无忧一想也是,多都借了,也不差这点。很不客气的把元宝和令牌尽数收进空间手环。 “哎!钱我借你了,令牌你得还我吧。这东西一拿出来就代表是我,你又没有用,给我给我。”平安伸手要。 火无忧是收元宝收的顺手把令牌也收起来的,原本平安不说他也是打算给她的,可平安一要,他却偏偏不想给了。 冷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听我的还是听你的,令牌反正你也不用,我替你收着,救回沐白再给你。” “哎,火无忧,钱你可拿了,令牌又不还我,你这不是耍赖吗?我和你说,不带这样的。做人要诚信,你赶紧......” “你赶紧走吧!带黑煤球玩半天都累死了,我要洗漱休息。”火无忧不想给,也不想听她废话,开始赶人。 “把令牌还我,我马上就走。”平安不死心,还想要回令牌。 火无忧边脱外衣边看她:“赶紧走,是不是又想趁机占便宜。” 平安见他真脱,只得退出房间,关上门。 “赶紧走啊,回府衙去。在门外干什么?还想偷看!滚。”火无忧赶人赶的很彻底。 被赶走的平安一直在想,为什么我要听他的呢?凭什么我堂堂祥瑞(土)公主要听他一个孩子的?算了,和个孩子计较什么,喜欢令牌就借他玩几天吧! 召唤之力渐弱,慢慢消失。 火无忧唤来伙计收拾完碗筷,拽过墙角的大木桶。捏破水球注满水,用火灵力稍稍加热。 泡着温热的水,全身放松,舒服又惬意。对于救沐白,火无忧也没那么着急了,他很相信平安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拿出福寿无疆翻来覆去的玩把,阵阵灵力源源不绝,真是个好东西。 又拿出令牌玩把,手指划过平安两个字,反反复复。其实这女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就是又粗又丑,她要是长得好看点,凭着借粮救焰火国难的恩情,入赘祥瑞(土)也不是不可以。 穿麒麟仙服还勉强能看,这一穿上平服,扮的又黑又胖,真是丑死了。万一和她在一起,说不定生出的孩子个个都是黑煤球,想想就受不了。 晕,我在想什么呢!居然想和平安生孩子,疯了吧!火无忧收起福寿无疆和令牌,匆匆忙忙洗完就坐床上修炼。 热血少年的英雄梦一直都在他心中,拥有像火炎那样的半神修为是他的目标。他也坚信,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现在他的修为到了第五段,生真气。听舅舅火烈说这段修炼有十层,一层一层的把火灵力压缩,最后变成真火。世间最厉害的火就是真火。真火可烧尽世间一切,可凌空自燃,可附地自燃。 这段过了,就是第六段满真力。储满真力被称为圆满,是目前中原修仙的最高境界。单单这第五段,第六段纯正血脉天赋奇高,且还得有灵阵相助的,最少也要二十年才能修满。 很多人穷极一生都生不出真力,生出真力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用保青春,经年不衰。 在往上修炼就得靠机缘,也就是天意。火无忧相信,他一定会遇到机缘,突破圆满修至半神。 那个时候,刚巧碰到有人欺负平安。他可以挥出铺天盖地的真火,烧尽坏人...... 然后,麒麟公主轩辕平安眼含热泪的望着他:“无忧,谢谢你。” 那个时候他就潇洒一笑:“不谢,你以前也救过我。” 平安一定会被他迷得呆住,满脸满眼都是崇拜爱慕的看着他。哼,对于哪个丑女人,他才不屑一顾呢! 可是为什么想象中平安样子这么模糊呢!她原本多胖,长什么样,黑到什么程度。完完全全想不起来,果然丑也要丑的有特点。 四方姐妹定在方眼眶中黑眼珠一下出现在火无忧面前,正修炼的他,突然就笑了,哈哈,太好笑了。 连着两日都是睡到中午才起,这时虽然夜以全黑,却一点也不困。这一笑也没心思修炼了,披上衣服,戴好斗笠,火无忧想出去走走。 万喜客栈在辽郡的中心,门外就是繁华的夜市。临街商铺的大灯笼,小贩子挑起的小灯笼,五颜六色十分好看。火无忧身上有钱,当然的消费消费。 一路行来,很多商铺都有写明赤焰(火)贵客打折优惠,火无忧听人议论多少也明白一点。因送粮之故,两国百姓有不少结为姻亲,商铺小贩这样做是为了表示对赤焰(火)人的偏爱与尊敬,让他们安心的在这生活。 边走边逛,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前面有个卖小龙虾的摊子,排着长队挑着幌子,幌子上大红字写着第一小龙虾,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赤焰(火)贵客优先七折。 阵阵麻辣的香味传来,挑逗着人的味蕾。火无忧一时兴起,也跟着人群一起排队。前面的大汉回头看他问:“小爷,赤焰(火)来的吗?” 火无忧点头应是,那大汉扯开嗓子喊:“都让让,这有赤焰(火)贵客,让他先买。”排队的人都往旁边撤了撤,给火无忧留出一条道。 满头大汗的小贩子招呼:“赤焰(火)贵客快来,我给你拿这盆。”他拿的这一小小盆是去了头的,全是虾身。 付了钱,小贩子说:“小爷你这身子骨也太瘦了,多吃点补补。”说着又抓了一大把添进去给他包好。 一姑娘说:“红油虾,你也太抠门了,把这盆都给小爷包去呗!” “小爷定是咱的姑爷,可的多给点。”另一妇人说。 被称红油虾的小贩子:“剩这半盆是给大木匠家新媳妇留的,没看见大木匠后头排着呢吗?” 后面一汉子扯嗓门喊:“红油虾,你敢把我媳妇那份卖了,我跟你没完。” 嘻嘻哈哈哄笑一片,火无忧很反感这种优待,仿佛在这里赤焰(火)人都是弱者,需要保护照顾怜悯优待着。 036沐白公子 五行之中,火灵力修仙之人的攻击力是最高的,在中原赤焰(火)本应是当之无愧的最强者,这帮粗人的呵护就是对赤焰(火)的蔑视。 况且他的梦是强者中的最强者。 提着热乎的小龙虾回到客栈后院,火无忧自己动手,学着平安的样子,两边捏捏在一拽。鲜美的虾肉就完整的出来了,放在嘴里,哇,好香,好辣,好好吃。 平安说过:美食是人生一大享受,小龙虾是享受中的享受。火无忧对此渐渐认同。 看着一大包的去头小龙虾,吃着吃着就没了。火无忧意犹未尽的吃掉最后一只,简单洗漱一下,上床休息了。 惯性的睡过午时才起来,火无忧洗漱完就出门了。走进昨晚的成衣铺,眼尖的老板一眼就看出他。热情的迎上来,小声说:“无忧公子,里面请。” “不必,当我是普通客人。”火无忧不要优待。 老板搓着手小心赔笑:“小爷请,这边是赤焰(火)专区。看中哪件请到里间试穿。” 火无忧脚步一转,指着一见灰步长衫:“我要这件。” “小爷,这款是祥瑞(土)民服,没您的尺码呀!”老板说。 火无忧“哼”了一声:“那我去别家看看。” “小爷等等,你要是喜欢这款,我可以给您量身现做,很快的半个时辰就给您送去。”老板急忙说。 火无忧说:“好,多做几件。都要祥瑞(土)民服,还有斗笠。” 老板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嘛,但还是照做了。下午火无忧就收到了麻步缝制的祥瑞(土)民服。 换上麻布衣衫,带着竹子原色的大沿带遮斗笠,再走到街上,终于没了那种被保护、被优待的感觉。茶楼、米铺、金银行,铁铺、赌坊、典当行火无忧逛了个遍。 祥瑞(土)的民风、富泽、直爽他也有了更深的体会。晚膳时间,优哉游哉的往客栈走,又路过昨晚卖小龙虾的摊子。 小贩子红油虾刚刚出摊,几大盆香辣四溢的小龙虾正往摊子上摆。火无忧几大步走过去排在第一位,刚摆完,后面就聚集了七八位顾客。红油虾看着火无忧问:“小爷,你、你确定你不是赤焰(火)的。” 火无忧学着祥瑞(土)人大声说:“赤焰(火)哪有穿这衣裳的,赶紧给我来三包。” 红油虾一边吆喝着“好咧。”一边麻利的从大盆里舀出三大勺子带头的给他包好。火无忧理直气壮的给了原价,提着三包小龙虾回了客栈。 祥瑞(土)人吃小龙虾,先是嗦罗两只大钳子,然后吧唧后半个虾头砸吧点味,最后才呜嗷一口吃掉虾尾的大肉。火无忧可不屑那样,直接掰断扔掉虾头大钳子,捏捏虾尾只吃精髓。 三包麻辣小龙虾吃的他全身微汗,嘴唇通红,满足极了。唤来伙计收拾收拾,晚膳也不要了。躺床上抚着饱饱的肚子,半眯着眼小歇,歇着歇着,本想一会修炼的他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咕噜噜咕噜噜,肚子一阵剧痛,不好。好像是小龙虾吃多了,要去茅房。稀里哗啦、噼里啪啦一阵狂泻后,火无忧扶着墙弯着腰回屋躺床上。 可能小龙虾吃多了,还是辣的,赤焰(火)人本就鲜少吃辣,不过应该没事,修仙之人体质好,更何况自己已过瓶颈,是灵体。 不过一息,肚子又开始疼了。三次茅房去回来,火无忧感觉自己都要拉的脱水了。 倒了点凉茶喝下去,虚弱的又躺回床上。片刻间,肚子又开始翻腾,跑去茅房。变本加厉一样,这次是连吐带泄,吐的拉的都是水。折腾完,火无忧回房的劲都快没有。 挨着蹭着回到房里,火无忧清楚地感到这样不行,必须喊医师来看。只要拿着床头的摇铃一晃,伙计就会来。可火无忧却迟疑了,他不想,或者说他怕陌生人看见他这幅虚弱又狼狈的样子。 喊平安吧,在祥瑞(土)只有她对自己来说不是陌生人。肚子又翻腾的时候,火无忧蹭下床,脚尖渐快点地三下...走几步再三下...然后一溜小跑的去了茅房。 平安回到府衙,和太守说无忧公子有事要办,吃过晚膳就在灵阵中修炼。第二天一早,三爷在福州的灵阵布完了。 平安传讯:欲救沐白,现辽郡。 三爷回:福祸莫辩,勿动,明早见。 平安的修为高,除了血脉和神器在身外,和她的勤奋也是分不开的。得知三爷明早回来,火无忧又没什么事,平安就准备在灵阵中修炼一夜。 午夜已过,地面传来渐快的震感,连着两次。是火无忧再喊她,大半夜的这孩子怎么了?平安睁眼,出阵,直奔万喜客栈。 看见平安的那一刻,从茅房出来的火无忧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软软的倒下。平安一如往常,一步跨到他身边,稳稳的接住他。 “无忧,你这是怎么了!”平安问。一股精纯的灵力探入体内,修复吸纳之意顿生,可真的对拉肚子毛用都没有。 该疼还是那么疼、该虚还是那么虚、该无力还是那么无力。扶着他进了屋,躺在床上。平安能感觉到他的不适,小脸苍白、满身虚汗。可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拉肚子”火无忧软绵绵的说。 平安看着他有点疑惑:“你拉肚子?这屋里怎么有小龙虾的味道?你吃小龙虾了。” 捂着肚子侧躺的火无忧点头。 “你怎么穿祥瑞(土)的麻衣?你穿这衣服去外面买的小龙虾,还说你是祥瑞(土)人,然后吃了!”平安吃惊的推断。 火无忧闭着眼“嗯”了一声。 “哎呦喂,无忧呀!你知不知道小龙虾卖给我国百姓和别国百姓是不一样。”平安说着拿起摇铃“叮铃铃”一直摇。 火无忧问:“为什么不一样?” “小龙虾生长在水下的淤泥之中,吸水泥的土气、污浊之气。祥瑞(土)百姓从出生就受土灵力滋养,吃现捞的小龙虾,土气浊气会强身健体有益修为。别国人要是吃了就会像你这样,土气浊气吸的太多,轻的跑肚拉稀,重的卧床数月。这个不是病不是毒也不是伤,还没别的办法治,只能喝点绿豆汤促进排出。”平安无奈的说。 “但是你已经修成灵体,按理说不会这么严重呀!哦,对了,麻辣之气也会刺激肠胃,可能和这也有关。”平安说到这。摇铃唤来的小二也到了,听见脚步平安迎出去吩咐:“快,去煮绿豆汤送来,在加些蜂蜜。” 平安看火无忧躺在床上可怜巴巴的样子,心疼的要命。试探着伸过手,附在他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你怎么穿麻衣呢?麻衣粗糙刮皮肤,不如棉衣舒适。祥瑞(土)国人皮肤都粗不怕麻衣刮,再加上透气好、易洗爱干、耐磨结实还便宜,就多穿麻衣。在衣铺里我们也没选麻衣呀!你穿的麻衣哪来的。” 虚弱的时候什么都懒得计较,更何况有人给他揉揉,还挺舒服的。 “商贩的怜悯,我不需要。就做了几套麻衣。”火无忧解释。 绿豆汤送来,平安哄着喂他喝下。火无忧又想去茅房了,推开平安往外跑。快到茅房时,平安追过来,塞给他一小摞棉布,红着脸走了。 回来后,火无忧想到一个问题,他问:“知道我吃会拉肚子,为什么府衙、客栈还上小龙虾?” 平安一笑:“我刚不是说小龙虾卖给我国百姓和别国百姓是不一样的嘛!府衙、客栈都知道你是赤焰(火)人,上的小龙虾是在干净的清水里养过三天的,这样的虾已经吐尽了体内的土气、浊气,吃了就没事。你穿麻衣、冒充祥瑞(土)百姓,商贩不知真假,卖你的都是没吐过的,就有事了呗!这也都怪你自己。” 火无忧激动的抓住她的手,仰着头:“小龙虾的蹊跷碧水知道吗?” 平安眼睛一亮看向火无忧,火无忧嘴角上勾冲她一点头。这可是救沐白的好主意。 平安打个响指:“别说碧水,就算我祥瑞(土)别的地方也知之甚少。三爷明早就到,稳妥起见在好好商量商量。怎么能让碧水神不知鬼不觉的吃下含土气的小龙虾。一会你在喝碗绿豆汤,早点好起来。” 火无忧懒懒的说:“不想在喝了。” 平安起身:“那你先休息会,我回府衙官库看看,有什么上好的补药,给你弄点。” 火无忧拽着她的衣角:“别走。”人在虚弱的时候都没安全感,可平安恰恰是能带给火无忧安全感的人,火无忧这时候一点也不想她走。 平安转头逗他说:“不让我走?那我就睡在这,和你一间房,和你一张床,你同意吗?” 火无忧猛的一甩手,骂道:“淫贼,滚。” 被骂的平安哈哈大笑,不自觉的宠溺说:“一刻钟我就回来,你先别睡,等我。” 一刻钟后,平安带着一大包秘制的何首乌回来,笑嘻嘻的说:“太守都快哭了,扒着我袖子不让拿,还说吃不吃都一样。 037沐白公子 我骗他说:“无忧公子灵丹有伤,何首乌正好疗伤。你灵丹灵脉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吧,来来,起来先吃一块。” 何首乌黑黑的,火无忧看的皱眉:“我好了,不用吃。” “拿都拿来了,不吃岂不浪费,这可是好东西。”平安说。 也是,那就吃一块吧!哎呦,上当了,真的好苦,躺下后。平安搬了只带盖的马桶放在床边,扯碎几件一次未穿的全新棉布衣裳当成厕纸放边上,说:“这几天,你都会拉肚子。就别老出去了,我也不走,就在院子里修炼,你安心睡吧。” 伴着很强的召唤之力,火无忧安心的睡着了。 —————— 第二天,三爷回来。三日后,碧水商队到达辽郡。 火无忧的状态好多了,除了虚弱点、跑茅房勤点,已无大碍。他和平安、三爷早就商量好救沐白的计划,已经布好了饵只等着鱼上钩。 万喜客栈后院,胖虎和黑虎正在清点货物。三爷和沈梦相携而来,三爷笑眯眯:“沈爷难得来祥瑞(土),我可得好好招待招待。” “谢三爷,那我就不客气咯。”沈梦笑眯眯。 三爷拿着旱烟袋一指:“辽郡这边,肉干品质好,又多又便宜。我这万喜商队主要就贩卖这个,前段时间倒点水球打了几把野食儿。你瞧瞧,这收来的肉干,都快堆不下了。” 沈梦几步走到装好箱肉干前,开箱,开包,抽出一条闻闻,咬下一口嚼嚼,点头:“嗯,干度好有嚼劲,真是上好的肉干呀!三爷,我这碧水商队四海游走,您要是这阵子肉干贩不完可以均我点,有钱大家一起赚吗?总不能把钱让大风刮去咯!” 三爷谦虚着说:“沈爷说笑了,您还能看上这点小钱!” 沈梦很认真:“哎三爷,我可不是说笑的,就这品质的肉干运到长泽(水)北边的岛国去,最少翻上三倍不止,这还能是小钱吗?” 三爷吃惊了:“是吗?这可是大利的好买卖呀!刚好我最近囤的太多,均你五百箱。” 沈梦笑咪咪:“谢谢三爷,这买卖以后我们可以合伙做,你运到长泽(水)翻卖一倍,我倒上一手运出海怎么样!” 三爷凑近沈梦低语:“合伙也行,但这利润得五五开,我给你运到海边装好船。你运去岛国,在带出些海货,下船我就拉走,利润均分五五开,怎么样?” 沈梦思量一会:“成交。” 三爷喊道:“胖虎、黑虎后院腾出来没,碧水贵客有一百多人。怠慢一点,就重罚你俩。” 胖虎扯开嗓门大喊:“腾出来啦!三爷,整个后院和客栈都清场了,就等着招待碧水贵客。” 黑虎比他声还大:“吃食酒水都备好了,您吩咐的五辆双头马车也买妥了,碧水贵客请进吧。” 沈梦冲三爷一揖道:“劳烦三爷想的周到。” “都是朋友,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三爷显得很热情哦! 平安扮作的油腻大厨正在厨房给小龙虾换水,火无忧一身粗布麻衣,带着斗笠在边上搭手,搭配的无比默契。 人声嘈杂,碧水商队开进了院子,硕大的院子马上满满腾腾的,哪哪哪都是人。 火无忧躲在半开的厨房门后张望,所有的赤焰(火)少年都灰头土脸,满面倦容,唯有沐白依旧温润如玉。就在这时,火无忧的肚子又疼了,他冲出去跑向茅房。 沈梦修为有成,院子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只一憋他就发现了问题?这个身穿麻衣头戴遮脸斗笠往茅房跑的少年,手似乎有点过于白净。 三爷嘴皮微动,厨房里忙乎的正欢的平安微一点头,立刻悄无声息的躲在门板后,望着院子。 火无忧上完茅房,顺着墙边往厨房溜,一边小心的挪腾,一边祈祷,沈梦、碧贱人千万别注意我。 正和三爷谈笑的沈梦站起,一步闪到墙边,挡住火无忧。火无忧往后一缩,掌心凝出火球蓄势待发。沈梦看得清清楚楚,这紧握的双手不但很白,而且很美......绝对不是应该在厨房里劳作的手。 沈梦笑着说:“小兄弟,这大热的天,你遮着脸多闷呀!来,摘下斗笠凉快凉快。”说着,就向火无忧伸出手要摘他的遮面斗笠。 “哎呀,小猴子!”一声大喊让沈梦的手顿了一下。“你怎么出来了,不告诉你有贵客,这两天呆在柴房吗?”平安说着几步跑到火无忧身前,牢牢的挡住他。 好像气急了似得,顺手拿起墙边的扫把,抡起来就打。火无忧粗着嗓子:“哎呦,哎呦”痛叫了两声。 三爷喝到:“怎么回事?吵什么吵?要不想干了,就卷铺盖走人。” 平安回头抱歉的一笑:“三爷,小猴子起了水痘,我怕冲撞了贵客,让他呆在柴房里,谁知道这熊孩子他自己跑出来了,你说欠揍不!” “我肚子疼,要上茅房。我有带斗笠,传不上别人的。”火无忧哀哀的说。 沈梦听见水痘,嫌弃的退了两步闪出老远,生怕传上似的:“无妨无妨。” 平安又打了火无忧几下说:“滚回柴房去,再出来打断你的腿。”火无忧连跑带颠的跑进柴房,关上门。 沈梦略带疑惑:“这人看衣着是祥瑞(土)的吧!怎么生的这样瘦。” 平安气呼呼的说:“贵客,这是我干儿子。是我在山脚下捡的野孩子,饿得皮包骨还有皮癣,我不忍心就领了回来。也不知道是哪的人,天天好吃好喝不干活的供着,却只长个儿不长肉,就起个歹名叫小猴子,盼着好养活。他可顽皮得很,前几天晚上热,把水泼在床下纳凉,起了一脸水痘,关在柴房也不老实,哎,真愁人。贵客,我和您说,这水痘遮着脸,就不传了,你别担心,不会.......” 平安说的不亦乐乎,贴着材房门偷看的火无忧听冷哼连连:“哼,一会看我收拾你。” 沈梦听他没完没了的唠叨,最开始的那点疑心也没了。更何况沈梦是爱美之人,对水痘可是避之不及的。忙打断他,挥挥手赶人:“无妨无妨,你忙去吧。” 平安上前一步,好像很热情的要拽他袖子,沈梦急忙闪身躲过..... 平安追着他后面跟上:“贵客您听我说,遮住真不传,不能起满脸泡,留一脸坑,真的。” 不说起满脸泡,留一脸坑还好,这一说可把沈梦恶心的够呛,求助的看向三爷。 三爷解围似的忙喝道:“赶紧回去做饭,我吩咐的特产小龙虾弄好了没?” 平安大厨说:“正准备着呢?午膳吃不上了,晚膳指定有。” “赶紧滚吧,看好你那只猴子,在出来敲断他的腿。”三爷呵斥。 “哎,三爷我回去啦!”平安跑回厨房。 不多时,午膳做好,平安和伙计忙来忙去,端饭打水。片刻后,平安端着一大碗绿豆汤进了柴房。 刚一进去,一把钢刀就架到她脖子上,火无忧冷冷的问:“谁是野孩子?谁是小猴子?谁是干儿子?” 平安压低声音说:“小祖宗,我错了,轻点轻点,疼。”伸手夹住钢刀慢慢推开。 火无忧另一只手打个响指,点了一簇小火苗,凑近平安威胁着说:“谁生了水痘,还有皮癣,你还敢打我,厉害了你呀!还让我滚。” 平安笑着应付:“我生水痘,我起皮癣,我是野孩子,我是小猴子,我是你.....这个这个,好了我错了行吧,我滚我滚,乖哦!来喝绿豆汤。” 火无忧心里对平安说的,这是我干儿子,可是念念不忘,不依不饶的说:“你是我什么?说。” 平安无奈的看着他,心想我总不能哄你说,我是你干儿子吧!真头疼。看准了平安不敢反抗,火无忧把小火苗凑得更近威胁道:“快说。” “你说我是什么就什么,你想我是你什么人我就当什么人,这总行了吧!”平安小小声的哄他。 一时间火无忧也想不出该怎么说,脱口而出:“我说你是我家仆,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你说什么都行,赶紧喝绿豆汤,我还得出去呢?乖哦。”平安依旧小声哄他。 火无忧收刀接过绿豆汤,平安说:“等我下。” 片刻平安把那个带盖的马桶搬来了,从怀里掏出一大摞棉布放在柴堆上叮嘱说:“沈梦多疑,你千万小心别出去,有事叫我。如果万一遇上意外,你就拿我令牌,量他们也不敢不给我面子。” “那沈梦要不给你面子,打我杀我怎么办?”火无忧就想知道不给平安面子的后果。 平安看着火无忧心里想:你穿麒麟甲呢!那是神器呀,孩子。沈梦不给面子,也是打你不疼,杀你不死。不过我要把麒麟甲收回去,你可就完蛋了,早就死翘翘了。 没有麒麟甲,火无忧早就死了多少回了。平安突然间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疼死了。 038沐白公子 感到一层浓重的杀意,火无忧一抖,不解的问:“怎么了?” 平安面色阴沉的:“他敢伤你一根头发,我就让他碎尸万段,不管是谁。” 火无忧“切”了一声说:“真的?你不是说你打不过沈梦么。” 平安心里信誓旦旦的说:真的。但面上一笑说:“哄孩子玩的你也信,快点喝绿豆汤吧。我出去救沐白了,你就等着瞧好吧!我的小主人。” 手里的绿豆汤不凉不热,温度正好。平安一定是煮好了,晾过一会儿,才给自己端来的。火无忧感到了平安对他的这种好,体贴、忍让...... 捧着绿豆汤抬头问:“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平安停下开门的手:“那当然了,我们祥瑞(土)都是好人。” 门“咣当”关上,火无忧小口小口喝这绿豆汤,有点甜,一定加了蜂蜜。 ————————— 收拾桌子的大厨平安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赤焰(火)少女,这少女特别的瘦,皮包骨一样,大大的眼睛装满了倔强。 极快的平安传音入密对她说:“求我救你,快。” 少女听见耳边有个女子声音说这样一句话,楞了一下,佯装扶她起来的平安冲她眨眨眼,少女反手抱着他的大腿哭喊:“大爷,行行好,救救我吧,大爷求你救救我吧。” 伸出油腻的黑手摸着她的头:“哎呀!姑娘,你怎么这么瘦呢!一会我给你拿几个馍馍。” 沈梦在院子里查看奴仆的安顿情况。 平安装着给瘦姑娘送馍馍,小声说:“吃吧别哭了,我一定救你出去。”这话当然是说给沈梦听的。 回到客栈上房的沈梦传音吩咐碧水娘:“去厨房,盯着小猴子他爹。” 与此同时平安也传音三爷:“一切顺利。” 三爷对沈梦竖起大拇指:“这一句共同发财才是商之道,说的太对啦。沈爷你真是商界奇才,佩服佩服呀!我这就命人召集人手,明早率领万喜商队与沈爷一同启程。” 沈梦笑眯眯:“太好了!我就愿意和三爷这样的痛快人合作,相信我们两家会越走越近。” ————— 平安大厨在围裙上蹭蹭手,抱个罐子走到厨房外。墙根下一溜的大水缸,平安大厨皱着眉自言自语:“那丫头都皮包骨了,还不好吃好喝的供着,碧水真他MD的不是人。嘿嘿,嘿嘿。” 连续几声阴笑继续说:“我给你们加点料,多加点,嘿嘿,嘿嘿。” 几个大水缸,都加了罐子里的白色颗粒物,平安大厨回厨房了。加的是盐吗? 碧水娘不能肯定,阴着脸来到水缸前一看,缸里的水乌黑乌黑的,隐隐有小龙虾青黑的大钳子伸出水面,一阵阵腥臭扑面而来,熏得碧水娘都要吐了。 这是什么玩意好臭呀!晚上要给我们吃这个?想想碧水娘都全身起鸡皮疙瘩,快步走进万喜客栈,回报主子沈梦去了。 沈梦听后,双眉紧皱,立马吩咐:“切勿打草惊蛇,见机行事。” 太阳偏西,眼看到晚膳时间了。平安大厨带伙计捞出小龙虾,先洗了两遍,又放料酒焯水捞出,在加辣椒翻炒。十几大盆小龙虾炒完放在厨房外等着上桌。 红油虾推着双轮车来到双喜客栈后院,开门就喊:“小龙虾来咯!”大厨伙计齐动手,把十几大盆小龙虾卸下车,紧挨着也放在厨房外。 平安大厨吩咐:“别弄混了,给碧水吃的盖上盖子,咱们自己吃的就晾着吧!”说着,从刚卸车的盆里捞出一只小龙虾,掰断头放嘴里嗦罗的“咂咂”作响。 左右看看没啥人,他从围裙兜里拿出张油纸,从卸车的盆里捡了三四个最大的包上,边往怀里塞边说:“给小猴子解解馋,这玩意是发物,起痘可不能多吃。” 晚膳开始,大厨伙计们开始上菜。院子里碧水,万喜两家商队的伙计青年们坐得满满的,谁也没注意厨房外的小龙虾。 碧水娘左右看了看,极快的走上前,双手齐动。把盖子都换到了没盖盖子的盆上。 正跑来颠去上菜的平安传音三爷说:“鱼已上钩。”不多时小龙虾上桌了,火红火红的麻辣鲜香,很快香味飘满了院子。 万喜商队这边争着抢着开吃小龙虾。碧水商队那边看了片刻,有个胆子大的尝了一个,点头说:“嗯,鲜、香好吃。”连锁反应般,好几只手都伸向小龙虾。 在柴房门口,扒着门缝看的火无忧眯缝着眼睛,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哎呦!不好,肚子又疼了。 坐在马桶上他想,不知道上间里吃饭的都吃没吃。方便完打开柴房通风口,换了气。就开始不停的跺脚,喊平安过来。 平安端着绿豆汤推开柴房门,火无忧靠坐着柴堆笑吟吟的看着她。一时间,平安又花了眼。 火无忧扔出一根柴火,“啪”的打在门后,柴房门关上。平安也反应过来,掩饰一般笑着说:“来来,喝绿豆汤。” 又看自己看到失神,火无忧很鄙视平安的肤浅,不屑地说:“在发呆,打你脑门。” 火无忧喝绿豆汤,平安掏出怀里的小龙虾吃。火无忧问:“他们吃了没?” 这话是问沈梦碧水娘、沐白吃没吃小龙虾,平安想想:“他们在酒楼包间,我没看见。不过你放心,三爷在呢?他们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火无忧放下空碗:“走,去看看。” “还是别了吧!沈梦修为和我相当,多疑又谨慎,去看很容易被发现的。我去还行,就怕你被抓。”平安有点为难。 这分明就是嫌弃他修为低拖后腿,火无忧站起来,很不高兴的说:“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平安也站起来:“你老老实实呆在这,我去看看。”举步正欲推门,感到后面温度不对,一转头就看见火无忧右手凝出一团火球,在手心里熊熊燃烧。 平安立马就笑了,很温柔的说:“听你的,带你去,乖哦,快把火媳了。我晕,你小心点,这可是柴房呀!我的小祖宗。” 火无忧对这称呼不满意:“叫我什么?” “小主人,我的小主人,您请。”做个请的手势说。 —————— 毗邻万喜客栈的万喜酒楼,最大的包间里。 三爷坐在上位,左手边沈梦沐白、碧水娘,右手边黑虎胖虎作陪。 三爷夹起一只小龙虾说:“尝尝,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出了辽郡想吃都吃不到。”十分到位的演示了一遍小龙虾的吃法。 沈梦也夹来一只,照着三爷的吃法吃了,竖起大拇指笑眯眯的称赞:“好吃,真是美味呀!三爷,能不能想办法贩卖点这个。” 三爷摇摇头:“这是时令鲜货,只肥美这十多天,没有采购打包运输的空档。” 黑虎胖虎夹了几只小龙虾,放盘子里,直接用手掰断头“哧溜哧溜”吃的特带劲儿。沈梦鄙夷的看了一眼,心里对这不雅的吃法很反感。 沐白看了沈梦一眼,站起身夹了一大堆小龙虾。学着黑虎胖虎开吃,刚吃两只,沈梦伸手拍拍他后背:“嗯,吃饱了吗?吃饱了就歇会吧!” 沐白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很明显柔水禁制。 在门口和平安扒门缝看的火无忧没看见沈梦的动作,心想沐白你倒是快吃呀,拉肚子你就走不了,我好救你。 沈梦说:“青楼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祥瑞(土)如此富泽怎么没人开呢?” 三爷摇头叹气:“哎!别提了。我大哥当年收罗百名美人,开了百香楼。头三天顾客盈门,赚的盆满钵满,可好景不长,不到十天,就天天有十几伙来闹事的。不是赎这位姑娘,就是赎那位公子。闹事倒是不怕,可天天这么闹谁能受得了,一月不到就关门大吉了。” 沈梦深表同情:“是呀!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和气生财,赚的再多不得安生也不行。” 话锋一转,沈梦很八卦的问:“三爷,土灵款讯上写麒麟公主和火无忧的事儿,是真是假?” 三爷又给沈梦夹了一只小龙虾:“沈爷认为呢?” 沈梦不怀好意的笑眯眯:“按理说,这美人可看不上麒麟公主,但若有所求就不好说了。我派人打探过,只说无忧公子自己去的浮梦苑和被公主抱回寝殿是千真万确。” “知道还问,公主的事我可不敢多嘴。”三爷绝对不乱说。 沈梦一笑:“我来赤焰(火)接碧水主要是想一睹无忧公子的风采,谁料想还没到福州,就遇上碧水,只得作罢,真是遗憾呀!三爷,您可曾见过无忧公子?” 三爷说:“见过。” 沈梦问:“依三爷之见,比沐白如何? 三爷说:“我老眼昏花,哪懂得看美人呀!你这话得问碧水娘。” “我早就问过了,阿碧只说各有千秋!”沈梦想了想:“不过我总觉得无忧比沐白要强上许多?” 三爷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是看不出来哪强?来吃虾喝酒。”又给沈梦夹了一只小龙虾。 039沐白公子 对饮一杯过后,沈梦幽幽的说:“美人除了相貌更重风情,沐白空有一副好皮囊,哎!哪比得上无忧公子风流多情呀!” 三爷瘪瘪嘴:“我和你看法不同,我倒是觉无忧品行不端没沐白正派。”谁也没想到平安、无忧正在门外偷听,沈梦爱美成痴,三爷这样说也是想打消沈梦对火无忧的念想。 从看见碧水娘火无忧就气的不行,平安一直拉着他的手安慰。听三爷说他品行不端真是忍不住了,只想冲进去问问,我怎么品行不端了。 平安察觉他气息不稳,忙传音入密和他解释:“三爷怕什么沈梦对你有念想,才这么说,你可别误会。” 火无忧一听顿时明白,也感激三爷的一番苦心。可心里的气却怎么也下不去,都怪平安、都怪土灵快讯。他俩这点事都天下皆知了,心里所有的怒火又都指向平安。 冷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平安,不管火无忧为什么生气?平安这时候都得认错。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表示:我知道错了。 这态度火无忧可不接受,手一甩“啪”的一声,正打在门板上。 ————— 沈梦听了三爷的话,又看了看坐在首位依旧邋里邋遢,烟袋不离手的三爷。顿时明白,自己和他谈赏美风月之事,不就等于对牛弹琴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憋屈么。 刚想说点铜臭俗事,就听门边传来一声脆响:“谁?”沈梦话音未落,人已飘出,一脚踹开门。 平安拽下火无忧的帽遮顺手一推,就把火无忧推到过道,背抵着门顺势一滚,十分狼狈的说:“我,我,是我。” 一看又是哪个油腻大厨和他干儿子,沈梦眼神一冷:“你俩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三爷怒喝:“滚进来,在搞什么鬼?三番两次冲撞贵客,真不想干了,是不是?” 拽着火无忧畏畏缩缩的进了包间,平安点头哈腰的对三爷说:“三爷息怒,原谅我这一次吧。我我我,我其实.....” 三爷看她圆不了场,连忙接上往回圆:“是不是小猴子又乱跑,你其实是来逮他的?” 平安偷瞧一眼沈梦,沈梦满面疑云凝视着他和火无忧,很显然对三爷的说法并不相信。 火无忧紧张的手握成拳,热似烙铁。显然是在暗运灵力,准备开打。因为使劲小拳头在平安的掌心更加骨节分明...... 油腻大厨仰起脸,不顾三爷,毫无畏惧的直视沈梦:“不管小猴子的事,是我,是我要来的,我看上了你们碧水贩卖的一个姑娘,我,我想给她赎身。” 祥瑞(土)人都这样,看见有点姿色的就犯贱,三爷刚说的青楼开不起来的事,不就是吗!联想到午膳时那个瘦骨嶙峋的姑娘抱着他的腿求救,沈梦顿时信了八分。 可这大厨看起来得四十多岁了,还这么壮,抵得上那姑娘三个了,无论从年龄和外貌根本不相配。祥瑞(土)向来民风淳朴,连二房都鲜少,他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呀! 沈梦试探的说:“你和那姑娘年纪身量相差太大,有点不合适吧。” 平安仿佛被侮辱了一般,马上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呢!我可是正经人,我可没想糟蹋人家姑娘。我,我给她赎身,是给我家小猴子先定个媳妇。你,你就说多少钱得了。” 三爷对大厨说:“闭嘴,这是你能说的话吗!”又对沈梦说:“沈爷,别搭理他。他不懂商队间的规矩,我绝对没有翘行的意思,人保证一个不少的让您带走。” 沈梦顾虑全消,哈哈大笑:“三爷,你看这厨子都比你懂得怜香惜玉。什么翘行不翘行,我费劲带回去也是卖掉。就让他出五十两赎走算啦!” 油腻大厨点头哈腰的连谢沈梦,沈梦写个字条告诉他:“准备好钱,拿着字条找商队赎人。” 大厨和他干儿子拿着赎身的字条高高兴兴的走了,包间里饭局继续,可沐白的禁制却一直没被解开。 ————— 回到柴房,撩开帽遮,火无忧露出一张冷冰冰的脸说:“看见碧水娘,烦。沐白没吃,更烦。” “没吃也没事,沈梦已经对他没兴趣了。我刚有留意,院子里人都吃了不少,晚上等着看好戏吧。小主人,赏五十两呗,我去赎人。”平安大厨可怜巴巴的伸出手。 “你怎么知道沈梦对他没兴趣了?”火无忧不解的问。 “哈哈,哈哈哈。”平安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不适合说给小孩子听。” 又说我小孩,火无忧指定不能接受。 平安伸手带节奏的催促:“钱、钱、钱钱钱。” 火无忧双手抱胸:“不说就没钱。” “哎哎哎,别呀!小主人,这可是正经事。”平安装着哀求。 扔个银元宝给她,平安接了:“我先把人送去府衙,再去和三爷商议救沐白,你千万别出柴房,切记切记。” 火无忧冷哼表示听见了,平安边转身边说:“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就不能给个笑脸吗?白瞎我一番好心给你找媳妇了。” 一个火球伴着火无忧的声音飞来:“笑脸没有,火球有的是,要不要。” 转身化解,急忙出来关上柴房门。 ———————— 晚饭后一个时辰,就有拉肚子跑厕所的,刚开始只有一两个,渐渐地多了起来。除了沈梦、沐白、碧水娘,碧水商队的其他人都被安排在院子里看管奴仆。 被贩卖的赤焰(火)少年跑厕所的越来越多,商队的人也向受了传染般,开始缕缕续续的拉肚子。院子平时是万喜客栈老板的住处,茅房只有一间,蹲位也就两个。哪够这一百多人同时上呀! 客栈上房里休息的沈梦、碧水娘也察觉到问题了,都出来查看。沈梦把沐白禁制住,往墙角一靠。抓起一个商队的人开始查看,验毒不是、查伤没有。可这好好的,怎么这么多人都拉肚子呢?一时间他也手足无措。 人可以在茅房外等,可屎尿一点都不给你等。窜稀拉裤兜子的到处都是,换上干净裤子,过一会又要拉。谁都换不起,有些男的也顾不得羞耻,直接在院子里就用衣襟一挡就开始方便。 贩卖来的赤焰(火)少年们大多不是修仙之人,拉肚子尤其严重。拉个两三次就虚脱的直接躺在污浊上,动弹都费劲。 万喜客栈的后院简直就变成一个超级大粪坑,臭气熏天、到处屎尿。三爷也出来,走到沈梦身边捂着鼻子。 沈梦抽抽着脸捂着鼻子:“三爷,你看看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拽起一个拉的虚脱、满身屎尿的奴仆,三爷查看片刻。对沈梦说:“这是吃了不洁的小龙虾引起的,我明明吩咐招待贵客必须用吐水三天干净的呀!”大怒的喊:“后厨的,都给我过来。” 一溜大厨伙夫、跑腿打杂的全站在三爷面前。三爷质问:“晚上谁做的小龙虾。” 油腻大厨平安上前一步,举着手站出来:“三爷,是我,我做的。” 三爷抡起旱烟袋使劲抽了几下,把平安打的哎哎直叫,边打边问:“是不是你故意使坏,给贵客吃了不洁的小龙虾?” “没有,没有,我哪敢呀!三爷我冤枉呀,我没有给贵客吃不洁的小龙虾,我真没有。冤枉啊三爷,我真没有........”抱着肩膀揉搓驱疼的平安连声喊冤。 有伙计一指碧水娘说:“是她,是她搞的鬼,一定是她。我下午看见她在装小龙虾的盆子哪鬼鬼祟祟的,一定是她把盖子换了,才让贵客误食不干净的小龙虾。” 另一大厨拉住伙计问:“你看见什么了,快说。” 伙计一直指着碧水娘:“我出来拿葱,眼着她掀开盖子,我以为她要吃小龙虾。三爷吩咐过是贵客,吃就吃呗反正也是招待的。然后她把盖子盖在红油虾送来给我自己吃的那个盆上,我也没在意,合计她吃完就盖回去了。现在想来,她根本就不是偷吃,而是偷换盖子。” 三爷一指碧水娘:“你可得看清楚了,确定是她。” 伙计信誓旦旦:“对,就是她,这里面除了她没谁穿一身绿衣裳的,绝对错不了。” 三爷看向沈梦:“沈爷,真想不到,你这么看重的碧水娘居然干出这种事....” 碧水娘连忙解释:“不是,沈爷,我不是。” 碧水娘一指大厨平安:“我看他往水缸里加料,以为他要害我们,我才换的盖子。” 平安大厨忙辩解:“我加什么料,天地良心呀!我除了往水缸里撒盐,什么都没加呀!” 碧水娘歪着头瞪着眼睛:“那为什么缸里的水变黑了,还腥臭腥臭的。” “撒盐是让小龙虾拉出肚子里的淤泥,水当然变黑了。为了更干净,我还特意多撒了好多呢!龙虾拉出来的是龙虾屎,也就是龙虾粑粑!啥东西的粑粑能是香的呀!臭不很正常吗?”平安大厨还嫌弃碧水娘没文化呢! 040沐白公子 碧水娘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冤枉:“可是,沈爷,可是.....”可是,是沈梦让她去注意这个大厨的,也是沈梦吩咐她这么干的呀。 沈梦哪里能容得她说出来,一个耳光抽过去,怒骂:“三爷能害我们吗?你个没长脑子的蠢货,还不快滚。” 碧水娘被打的摔在地上滚好几圈,点点杏黄色的屎尿沾了满身,还没起来就弯腰狂吐.....沈梦本欲伸脚踹她,一看她身上的污浊,又把脚缩了回来。 扒着柴房门看热闹的火无忧,看碧水娘挨揍真是太高兴了,真爽啊!他也想上去踹两脚。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三爷你可别当真,我是诚心诚意和三爷合作的。这蠢女人交给三爷,要杀要剐都随意。”沈梦说的很痛快。 沈梦的得力手下,三爷能罚吗?大度的一摆手说:“算了算了,都是误会。” “你们紧去熬绿豆汤,去污排浊。”三爷吩咐。大厨伙夫、跑腿打杂的都跑回厨房了。 沈梦看着狼藉不堪的院子:“三爷,这小龙虾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还要拉多久呀!” 院子里这个味儿呀!呛的人几欲作呕。三爷、沈梦(沈梦拎着沐白)一边往客栈包间走一边说。三爷简单把小龙虾的缘故一说,又说:“去污排浊因人而异,修仙之人生灵丹灵脉的大多三五天就无妨了。普通人身体好的也要一月上下,身体不好的三五月半年起不来的也有。” 沈梦听完心里开始算计上了,碧水商队全是修仙之人,最差的也是灵丹灵脉生全的,三五天都能好。赤焰(火)贩卖的奴仆大多是普通人,且都是福州一带的,那地方旱灾严重这些少年都体质虚弱,不说拖上半年,也得最少三月。 碧水商队常年四海游走,专门为沈梦收集至美之物,碧水娘的眼界也是高人一等,这些少年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正因如此,才宁可耽搁一月也不让火无忧赎回。 可要是再耽搁三个月,就太划不来了。因为这些人中除了沐白也没有其他的绝世美人。如果碧水撤走,把这些人放在祥瑞(土)修养,也是不妥,弄不好像开青楼一样,天天会有人来闹事。哎,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这些美人包括沐白,如今对沈梦而言,都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早就昭告中原要召开的*赏美商会*还有不到半月就要开始了,他是一定要回去主持的,根本没时间在这耽搁。 入了包间,沈梦说:“三爷,依您高见,这事怎么办才好呢?” “马车拉着长途跋涉,一来劳顿,二来绿豆汤也供应不上。症状若是加重,恐有性命之忧。如今之计只能是碧水商队在此看管,过得两三个月,全都恢复了再走。”三爷说。 沈梦说:“三爷所言极是,可这耽搁的时间也太长了,能不能劳烦三爷....” “哎!别的事都好说,这些人我可不能帮你看管。祥瑞(土)百姓都肤浅好色,要是多住几天生出了感情,这万喜客栈还不得闹翻天呀!”三爷打断他说。 沈梦尴尬的笑着:“额~三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能不能劳烦三爷就地寻些买主,把他们卖掉,我也静心。” 三爷犹豫说道:“卖倒是没问题,可怎么也得,收拾干净了才好见买主。这满身屎尿臭气熏天的,看都没法看呐。” 三爷说满身屎尿,可把沈梦恶心的够呛,只感觉鼻子里全是臭味:“那依您看,加上沐白。这批奴仆现在能值多少?三爷您开个价,我直接转给您算了。图个静心,我现在看见他们就烦。” 三爷和他在商言商,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六十赤焰(火)少年以三千两成交。沐白自己三千两,虽然三爷心里,很心疼。可也无奈的答应了。 次日一早,沈梦吩咐碧水娘和三爷交接。自己御剑而行,回长泽(水)了。 三爷把经过和平安、无忧说完,火无忧立刻拿出全部金银元宝:“我为这些人赎身,还请三爷多多帮忙暂时照顾一下。” 三爷偷看平安一眼,平安马上接住:“行行,没问题。”哎,三爷长叹一声,怎么看怎么觉得麒麟公主太宠这无忧公子了,未来堪忧呀! 果然平安刚说完,火无忧就对她:“闭嘴,没问你。” 尊贵无比的麒麟公主摸摸鼻子还真就闭嘴了,三爷是恨的咬牙切齿,又装的很慈祥:“行行,没问题。” 火无忧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无忧代福州百姓谢三爷大恩。” 谢我干屁,没公主的面子我理都不带理你的!三爷心里吐槽:“客气,应该的。无忧呀!你去看看沐白吧,小心点别被碧水娘看出端倪。” “嗯”火无忧开开心心的找沐白去了。 “我也去,等等。”平安连忙跟着。 三爷叫住她:“平安呐,等等。三爷有事和你说。” 收回已经迈出房间的脚,平安一百个不耐烦:“还有什么事啊!三爷。” “我越来越觉得土灵快讯写的很对,你堂堂麒麟公主......” “三爷,孩子么!不都得宠着点......没别的事,我走啦!” “等等,神器......”三爷看她要走,又喊住她。 “神器现世只是猜测,谁都说不准,以后再聊这事~好不好” —————— 柴房里,沐白眉飞色舞、绘声绘色讲得正欢:“我知道沈梦在偷看我,就从眼角扣下一颗黄豆大的眼屎,放进嘴里“咔吧”一声,咬碎,就吃了。吃完以后呀!还意犹未尽的叭叭嘴,哈哈。然后我听见沈梦干呕的声音了,从那以后,沈梦看我像看怪物似的,别说轻薄,我离他近点他都躲。” 火无忧胃里翻腾上涌,强忍着:“你说你吃眼屎?还黄豆大的,你、你、你不恶心吗?” 沐白呵呵笑个不停:“不是真的眼屎,是我偷藏起来的一粒糙粟,用火灵力烤干了。” “可是,你还说你挖鼻孔,还十个手指头换着挖。”火无忧简直无法想象温润如玉的沐白能做出这种事。 沐白理解的一笑:“以前,我也厌恶这样粗鄙恶心的行为。离开福州才一天,沈梦就来了。在马车里他就想......哎我以死相逼,比起侮辱,真的,吃眼屎、挖鼻孔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那只是做做样子。” 明知道沐白说的很对,可火无忧就是心里接受不了:“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法恶心沈梦的?” 其实吧!沈梦也能猜出来沐白是故意的,但他在意的不是吃不吃真的眼屎。而是这种行为,就那个动作他就接受不了。再加上挖鼻孔、抠脚丫、咬指甲...... “我很感谢一个祥瑞(土)人,一个又黑又丑的小胖子。现在想起来,他一点也不丑,还有种高人风范。”沐白回忆着。 “在川杭的客栈里......碧水娘第一次看见我挖鼻孔,气的抽我两耳光都不解恨,还赏我一蓬冰针。真的,当时我好高兴!好开心!”沐白说着,还演示一遍假装挖鼻孔的动作,虽然手指头并没有伸进鼻孔。 被抽俩耳光,还好高兴,好开心。这TM不是疯子吗? 三爷对碧水娘很提防,所以热情招待寸步不离。三日后清晨,碧水商众已无大碍,三爷亲自殷勤的送碧水商队回国。 回来后和平安、无忧、沐白说:“肉干已经装车好几天了,中午我亲自带队出发去长泽(水),顺道参加*赏美商会*。拉肚子的少年都已安置妥当,待身体恢复就遣人送回福州。” 无忧、沐白再次道谢。 三爷吩咐:“阿九,无忧公子身体恢复后,你们就回福州吧!把压阵的土精换上。” 三爷说的是阿九,火无忧自是会意隐瞒平安的身份。其实他也不想让沐白知道这个天天跟着自己的丑鬼是平安。 “我们祥瑞(土)人都热情好客,难得两位公子来一趟,好玩的地方又这么多,我得做东带他们去游览一番吧!是不是,三爷?”平安说的理所当然。 三爷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热情好客,你这叫巴结舔狗好不好,真是丢死我的老脸了。 心里这样想嘴上还得说:“对对,阿九说的对,玩得开心点。”谁让人家是麒麟公主呢? 送三爷启程后,阿九提议:“这两天,我们一天去看看安置情况,一天去拜见太守。然后,我们一同去皇都安城,哪好玩的地方可多了,温泉、庙会、舒心湖、百鸟林......” 沐白点头表示同意,火无忧皱着眉一脸憋屈:“不想去拜见太守,黑煤球老缠着我。我想早点回福州,初夏姐的土精还压在阵里。” ———————— 当晚夜凉如水,碧水娘躺在帐篷里怎么也睡不着。三爷的身份比她高,殷勤的亲自相送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有离别时三爷脸上如释重负的笑容。 翻身跃起,换了一身夜行衣,碧水娘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 041沐白公子 当晚夜凉如水,绝美的小公子火无忧吃得饱饱的躺在床上,国难解了、灵阵布了、沐白救回来了,全是好事。 睡不着,他雅兴大发。跺跺脚招来平安,敲敲门喊来沐白。在院子里放桌摆琴,无忧公子要抚琴一曲,以抒心情。 “呛呛”试弦过后,先是弹了一曲《阳春白雪》,觉得意犹未尽,又想弹《高山流水》。 沐白也被他感染,寻了一把长剑,要舞剑助兴。 两个绝美少年,一个麻衣抚琴,一个白衣舞剑。平安看的目不暇接,只恨没练过斗鸡眼,不能把两只眼睛掰开,一只看一人。这情况下,任谁也分不出别的注意力了。 琴声悠扬不绝,剑舞飘逸出尘。 趴在院墙上的黑影在心里大喊:火无忧,沐白,你俩等着,没完。 ——————— 第二天,拜访太守,太守家的小女儿一听来客人了,立马冲出来。火无忧一脸嫌弃,沐白满脸喜欢。 事实证明,火无忧冤枉黑煤球了。因为黑煤球看见他俩,仔细的经过一番比较后,很明显的移情别恋了。 沐白对个黑黑胖胖的小丫头稀罕得不得了,从见面抱起就没放下过,吃饭时一大一小还玩起了你喂我、我喂你的游戏。 火无忧看的眉头紧皱,实在想不明白口水超多的黑煤球有什么可稀罕的。 因黑煤球的移情别恋,火无忧对自己赤焰(火)第一美人的民间称谓也有了怀疑。心里想:可能沐白比我更美吧!这是好事啊,一个男人要美有什么用!修为才是最重要的。 平安到是一脸羡慕的看着一大一小相亲相爱的玩耍,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我才能也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呢! 太守不知道从哪又翻出来块很不错的土精,旁敲侧击的鼓捣火无忧,想换回至宝—福寿无疆。 平安一开口他就消停了:“太守呀!我们祥瑞(土)的陛下和公主说话指定是金口玉言,不能改了。你也是他们手下镇守一方的大官,给出去的东西往回要,你不觉得丢他们的脸吗?再说了,这偌大的辽郡还差一块土精吗?” 太守的脸一抽一抽的抖个不停,咬牙切齿:“不差,不差。” 这口是心非的心疼劲儿,是人就能看出来。火无忧也是人,但是福寿无疆对赤焰(火)来说太重要了,他也只能装着没看见。 ————————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这天晚上平安做了一个梦。 浮梦苑的石屋里,平安正在舒舒服服的泡温泉。 “吱呀”一声,门开了。 “啊~~啊~~啊啊~~!”一阵婴孩的啼哭声引得她转过头。 火红的朱雀仙服穿在一位身材修长纤细的成年男子身上,这人低着头正耐心的哄着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婴孩:“球球乖,不哭不哭。饿了吧,爹爹带你找阿娘。” 很自然的走到池边,把小婴孩递给平安:“醒来就哭,你快看是不是饿了。” 平安也很自然的接过小婴孩,只穿个肚兜的小婴孩有点黑,胖乎乎软绵绵的很是可爱。到了平安怀里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小脸上还挂着几滴眼泪,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平安逗着婴孩玩水,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回头一看,那个修长纤细的成年男子正在脱衣服。平安顿时就呆住了,低下头一动也不敢动。婴孩抓着她的手指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裹着。 只着白色渎裤的男子走下温泉,平安的眼里映进一只细白修长的脚,真白呀!都快和渎裤一个颜色了,紧接着另一只。缓缓几步,男子走到她身后,屈身坐下,展开双臂环住她的腰,下颚垫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怀里的婴孩。 “又黑又丑,口水还多,烦死了。”男子对婴孩的态度十分厌恶。 平安听着很不舒服:“你是孩子的阿爹,怎么能这样说她。” 男子也觉说的过分,认错般低下了头,随即抬起头展颜一笑:“我说着玩的,黑煤球是我的亲骨肉,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男子笑的极美,即像正午的太阳,炫目夺神;又像燃烧的烈火,引蝶焚身。这样一笑,就算让人拿肉体灵魂去换,也有无数的痴男怨女争之抢之吧。 就连平安怀里的婴孩都一动不动的和她一起呆看“又发呆,打你脑门。”男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鄙夷,怎么这么熟悉呢? 定睛一看,这人不就是火无忧吗?或者说,这不正是长大后的火无忧吗?眼看着他屈起手指向自己的脑门弹来。 怀里的婴孩突然哭了:“啊~啊~阿娘,你快来接我,快来接我,阿娘,记得来接我,来接我啊~~阿娘~~。”细细小小的奶音不停的哭喊着。 “啪”的一下,火无忧的手指弹在她脑门上“啊”平安回过神,一下坐起来。 梦醒了。 —————— 蹑手蹑脚下床,偷偷摸摸的来到无忧房外,在这一刻平安十分想仔仔细细的看看火无忧。在梦里她觉得那个人就是无忧,梦醒了,又不确定了。 站一会,“嗖”的一下又闪身回房去了,回去刚躺下又起来跑到他房外,来来回回几十次,终于,下定决心拼了,豁出去了。 火无忧从府衙回来就开始修炼,整整修炼了三个时辰,疲倦的刚刚睡着。就感觉召唤之力十分不稳,一会儿近一会儿远,这感觉就像有根皮筋在拽他,松一下紧一下。 黑暗中,睁开狭长的眼,怒气冲冲的想:这淫贼平安大半夜的,不睡觉想找死是不是?可人家一直在他屋外,也没进来,在院子里走,他也不能冲去开揍啊! 平安又一次来到火无忧房门外,小心的憋着气,轻轻的用麒麟剑拨开门插。无声无息的推开门,颤抖着双腿一步步往前挪,从小到大她都没这么紧张过。 麒麟剑有话说:我是神器,下次别用我拨门插,丢脸。 火无忧规规矩矩的仰躺在床上,薄毯齐胸,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平安可算凑近了,探头仔仔细细的看,光线极暗,幸亏她修为高目力好,尚能看清。额头、眉眼、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尖的下额,就差数数睫毛头发丝了。 火无忧与梦里的美男子渐渐重合,是他,就是他。他是我女儿的爹,我们俩的女儿叫黑煤球。等等,叫黑煤球,老天这熊孩子居然给我女儿起名叫:黑煤球,你TMD太过分了吧。 举起手,生气的想打他一下,落下却变成只敢用食指轻轻的碰下他的脸,将贴未贴时...... 火无忧猛的擒住她手腕,狭长的眼瞬间睁开,直勾勾的看着她。 平安吓得甩手后退,一着急,两条颤抖的腿还绊到了一起,“噗通”一声坐在地上。火无忧翻身跃起,冲着平安当胸一脚:“淫贼,你想干什么?” 借着一脚之势,平安一连滚了七八个跟头,硬生生用头撞破了门,直接滚到院中。火无忧紧跟着掠出,小拳头夹着风声兜头砸下:“看我不打死你,淫贼。” “半夜三更的,你跑到我房里想干什么?” “装的人摸人样,露馅了吧。” 连拳带脚,也不管是哪,噼里啪啦的就是打。平安自知理亏,左躲右闪满院乱滚,压低了声音:“无忧,我真不是。我就是做了个梦....哎呦!那个吧,你听我说好不好。” 这一心虚着急,平时溜得不能再溜的嘴也不好使了。就连身法都呆滞了,连着挨了好几下拳脚,也不敢运灵力护体。 火无忧心想,你半夜摸到我房里还伸手,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想趁机占点便宜吗?对这种无赖,有必要听解释么?一脚踹出,平安身子一歪,拱出个弧形闪开。一拳平击,直奔眼睛...... 平安抬手抓住他手腕:“停,停,停,听我说,听我说好不好!” 火无忧挣了一下没挣开,怒喝:“放开我。” 平安一着急往怀里一带,伸手捂住他的嘴:“嘘,小祖宗,你小声点行不行!沐白还在呢!” “别动别动,你听我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叫黑煤球的小婴孩是我们的孩子,你抱着她来浮梦苑找我。然后,你下温泉和我一起洗澡,那个小婴孩,就是我们的孩子,叫我别忘了去接她,然后你就笑了.....”平安说到这感觉手指剧痛。 火无忧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平安“哎呦”一声赶紧甩手推开他。 踉跄着后退几步,火无忧唇边带血:“你真是做梦,呵呵,黑煤球。”顺手抄起墙边立着的扫把,兜头盖脸打来。 噼里啪啦“我们的孩子。”火无忧咬牙切齿,啪啪击出两掌。 左肩一掌,头顶一掌,全中,火无忧打的好爽,好痛快。 “哎呦,呦!”平安连连痛呼。 “这几天,我都忘了你是个淫贼。” “我不是......” “还一起洗澡,没偷看够,是不是。” “我没看......” “还让你接她,你倒是去呀!” “哦,疼。” 042沐白公子 这么大声,是只猪也该醒了。于是,一只叫做沐白的猪,推开房门。这、这、这是什么情况?明明阿九帮了我们那么多忙,无忧为什么在满院子揍他。 “无忧,住手。你干什么?”大半夜被吵醒的沐白几步跑到两人面前,拦住火无忧:“你为什么打阿九?” “你问他,半夜三更摸到我房里想干嘛?”火无忧说。 鼻青脸肿,满身尘土,哆哆嗦嗦的阿九明显就是弱者。沐白拦在两人中间,轻声问:“阿九,怎么回事?你到无忧房里有事吗?” “我,我,我就是梦到他,然后,就是怕他没盖好被子,拉肚子刚好再着凉就麻烦了。”阿九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满口胡话。 “闭嘴,你个淫贼。”火无忧绕开沐白,又想揍她。 沐白伸开双手拦着,无忧往左他往左;无忧向右他向右。火无忧逮到空隙挥出一拳,阿九就地摔倒,沐白刚好拦到。于是,这一拳正正打在沐白的肩膀上。 愤恨的停住手,火无忧恶狠狠的说:“看沐白的面上,今天放过你。” “好了好了,无忧。阿九是关心你,误会误会消消气,回房歇着吧,啊。”沐白推搡着他说。 火无忧知道沐白在,不能再继续教训她了,“哼,算你便宜。”愤愤的转身回房。 阿九用拇指小指冲沐白比个挖鼻孔的动作,沐白一愣,然后惊喜的笑了:“客栈的那个小胖子是你啊,我,太谢谢你了。” “没什么没什么。”阿九摆摆手说。 “你手流血了,啊!眼睛也肿了,还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去我房里,我给你包扎冷敷一下。”知道阿九是教自己恶心沈梦的小胖子,沐白心里满满的全是感激。 “不用不用,明天就好了。”阿九对这点伤满不在乎。 “走吧阿九,总比硬挺着强。无忧下手也太狠了,连眼睛都打,走走。”沐白热情的拉着阿九,往自己房里走。 刚刚火无忧的暴怒真是吓到她了,到现在心还“砰砰砰”的急跳个不停。到底怕什么呢?自己修为这么高,别说一个火无忧,十个二十个一起上也不是对手。 双腿到现在都使不上劲,哆哆嗦嗦任由沐白拉着走。平安不停的想这个问题?我到底害怕什么。 房门口,火无忧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沐白正拉着那个淫贼走到房门口,那淫贼也乖乖的任他拉着。 大半夜进一个男子的卧房,真是不知廉耻。我无忧不想再看,使劲的拉开门,“砰”的一声又关上。 坐在沐白房里的椅子上,眼睛上敷着凉凉的手帕,平安的脑子可算是能正常运转了。 仔细回想那个梦,现在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小小细细哭喊着的奶声:“啊~啊~阿娘,你快来接我,快来接我,阿娘,记得来接我,来接我啊~~阿娘~~。” 一个哆嗦平安惊出一身冷汗,从刚才火无忧的反应来说,根本就是嫌弃厌恶自己到了极点,怎么可能和自己成亲,也就是说那个小婴孩根本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所以,小婴孩才会哭,才会让阿娘记得来接她。梦是虚幻缥缈的,人从小到大都做过很多梦,可这个梦平安却坚定的相信是真的。 为了我的女儿,平安想,我一定要去接她来到这个世界。 —————— 从沐白房里出来,平安满脑子乱糟糟的。只感觉自己的前路布满荆棘,强迫自己打坐修炼直到天明。 伙计送来的早膳都凉透了,也没心情吃上一口。不想出房门,不知道怎么面对火无忧。 火无忧也是一夜没睡,先是气淫贼平安敢半夜摸到自己房里,又生气她去沐白房里不知廉耻。气到最后,居然气沐白识人不清,巴巴的上杆子把一个淫贼拉进屋。 可那又怎么样呢!人家俩儿要是情投意合,从身份上来说,沐白还是高攀呢?“哼”不想出去,更不想看到他俩。 沐白也是想的多,睡得少。几天相处,阿九对火无忧的处处照顾和袒护他是看的清楚。阿九又是客栈里的小胖子,很明显是易装了的,小胖子就挺胖挺丑的,这阿九的大厨装扮更胖更丑不说,还很老。 不知道阿九到底是什么人,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无忧知不知道他的底细?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有一点,沐白很肯定,就是阿九对无忧没有恶意,而且还好的很。 客栈连着后院的门被推开,一名差官气喘吁吁扯着嗓子喊:“无忧公子、沐白公子、阿九,三爷土灵传讯,让你们速看。”声音都透着一股子着急劲儿。 三个房门同时打开,阿九先窜过去,接过传讯信,上写:沈梦下令,禁止贩卖水球。我在安城,速来商议。 自从认下火初夏这个未来的外孙媳妇儿,三爷对赤焰(火)的事上心不少。特意把自己的大弟子大丫,留在福州看阵。 临行前还再三叮嘱:每日都要传讯,告知他福州的情况。 火无忧伸手抢过信和沐白一起看,看完两人都是眉头紧锁。火无忧伸出两根手指,在阿九眼前比了比:“第二件事,水球。” 阿九伸手指着那两根细白的手指:“两个?好说好说,二十二百都好弄。” “啪”火无忧狠狠打掉她的手,咬牙切齿的说:“还做梦呢?两万。” 对于大旱三年的赤焰(火)来说,粮食和水一样重要,禁制贩卖水球就等于掐住了赤焰(火)的脖子。火无忧掏出福寿无疆,对郑重的沐白说:“这件宝贝叫福寿无疆,土火相融,对过瓶颈有增益之效,可谓绝世之宝,你帮我带回福州压阵。” 沐白双手接过,脱下外衣包好。阿九问:“沐白,是不是没有空间手环呀!” 沐白脸微红,随即坦然面对:“是呀,凡是能卖钱的都拿去换水球了。” 阿九向下瞄了一眼,火无忧只凭感觉就知道是在看他手腕,从初次见面开始,他就她的眼神特别敏感。 摘下手环“哗啦”把所有东西都倒地上,递给沐白:“这个,给你。”随后挑挑拣拣拿些干粮、水球、银子递过去:“拿去买马。” 真正需要的时候,沐白并不客气,接过来戴上,收好福寿无疆和其他东西。冲这两人一拱手:“一路顺风,我在福州等你们的好消息。” 在平安、无忧的“慢走。”“路上小心。”声中,沐白走了。 阿九直接坐在地上把剩下的东西,一件件收进空间手环。火无忧站得笔直,垂着眼看,谁能想到这个朴实随意的人是高高在上的麒麟公主呢! 地上除了两套换洗衣裳,就没火无忧别的东西。阿九正伸手去捡麒麟令,火无忧猛地出脚,踢起令牌伸手抓住:“我收着,你快点,赶紧出发。” “哦,钱都给沐白了。我去太守哪弄点,在牵两匹好马,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你不知道,这辽郡太守哪都好,就是太抠了,在他哪弄点东西就像割他的肉一样。也正因为这个,辽郡特别富泽,都快赶上安城了。”絮絮叨叨的说完,东西也装完了,平安起身往外走。 “站住。”火无忧叫住他:“都这时候了,还牵什么马,你背我去。” 平安转头就笑了,露出八颗牙:“嗯,行。”正和她意,一抬腿就往厨房跑去。 “你又干嘛?”火无忧在后边喊。 进了厨房随后手上拎个网袋出来:“水缸里我留的大个小龙虾,都吐七八天泥了。我想等你拉肚子好了,亲自给你做上一盆,这我可得带上,到安城在做。” 皱着鼻子火无忧嫌弃的说:“不许带。” “没事没事,缩地成寸快得很,能带起风绝对不会有味道。在说我背你,你在后面,我挂前面不就好了。” 火无忧嫌弃的看着那一大袋子,足有二三十斤的小龙虾,真想问问她,你就不嫌沉吗?缩地成寸本就是耗费灵力极大的轻功,在负重......话到嘴边却最终只嫌弃的说了两字“快点。” 系紧袋口,使劲摇了几圈溧尽水,挂在腰间。平安半蹲下说:“走咯,去安城。” ——————— 一夜没睡的火无忧,趴上平安的背就困。真的软硬适度,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后背太适合睡觉了。 只想打个盹的火无忧,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豪华大床上。枕边放着叠得整整齐齐朱雀仙服。摇摇头反应过来,这是祥瑞(土)皇宫。 换好衣服,撩开遮床的帷幔,有人上前:“公子,你可算醒了,洗漱一下吗?公主亲自下厨做的晚膳,就等你醒来吃。” 火无忧谦逊有礼的微一拱手:“嗯,有劳姐姐。” 洗漱完毕来到饭厅,平安端着一大盆小龙虾匆匆走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一溜小跑端菜的宫女。 顺着麻辣鲜香味儿看去,火无忧微微一楞,人靠衣裳马靠鞍,梳洗干净换上麒麟仙服的平安竟不那么丑了。 不胖不瘦身材适宜,五官端正笑呵呵的很有亲近感,小麦色的皮肤阳光而健康。 043*赏美商会* “真香呀!我在密室都闻到味儿了。”对面的墙向两边分开,拎着烟袋的三爷从密室走出来招呼火无忧:“吃吧,吃吧。就当自家,平安这院子里没那么多讲究。” 平安公主在桌边坐下,吩咐招喜、纳福:“厨房还留一盆,你们都趁热去吃,我没招呼,不用来斥候。” 火无忧挂念水球的事,问三爷:“沈梦为什么突然禁止贩卖水球?” 三爷瘪瘪嘴:“碧水娘借小灵阵发信给沈梦:终年打雁,瞎双眼。这还用问吗?指定有什么破绽被她窥见了。而且她已经猜出来是你和沐白了。要不,能说双眼。” 火无忧仔细回想经过,半月峡、万喜后院,自己从没露过脸,为什么会猜到一定是自己呢?:“三爷,这双眼会不会是指别的。” 平安插嘴说:“不可能,碧水常年游走四海,专门为沈梦寻找世间至美之物,碧水娘眼光极高,能被她看中的少之又少。这几个月碧水商队一直盘横在福州,福州除了沐白,有什么能入得了她眼的,而能与沐白被比成双眼的,她又见过的还有谁?” 三爷微微点头十分的赞成:“我也在福州盘横一月,若说除了无忧,也就只有初夏说得过去。可碧水娘有个嗜好,她只喜欢男人,不喜女人。也正因为这样,才把她的主子沈梦也带歪了。” 想到火初夏三爷就开心,这外孙媳妇儿他可是满意的很,最喜欢就是那丫头对自家外孙的执着劲儿,我就非你不嫁,除非你不要我。 平安觉得有点奇怪:“我记得沈梦,有妻有子,怎么还嗜好男子呢?这种喜好也是能改的吗?” “沈梦爱美成痴,不管男的女的、是画是玉、是花是器只要他看出美的全都爱。我也搞不懂他的脑子,但指定很不简单就是了。”三爷说的很到位。 火无忧问:“三爷,是不是拿至美之物就能在沈梦手里换来水球?” 三爷小龙虾剥了一半,放下说:“道理是这样的,但赤焰(火)指定不行,其余三国风调雨顺也用不上多少水球,大量收购沈梦指定起疑。” 平安给火无忧剥了一小盘龙虾肉,递过去说:“所以只能是蛮夷小国,而蛮夷小国需要大量水球的也不多,无忧可是想要两万颗,三爷你看这事......” 三爷又一只小龙虾剥了一半,被打断只能放下:“两万怎么了!就拿西戊国来说吧,一只商队中原游走,地处灵锐(金)赤焰(火)的交界,路途遥远。几年才去一趟长泽(水),采购两万虽说多点,可也说得过去。无忧,西戊商队的头头就是被你骗烧卖身契的那个刀疤脸......哎对,有了有了.....” 很明显三爷是想到了好办法,火无忧急忙问:“有什么了,三爷?” 三爷想到好办法,心放下一半。刚要吃剥好的小龙虾又被打断,无奈的说:“只要你和平安能找到至美之物,其他的我管。不说了,吃虾吃虾。” ————— 晚膳过后,三爷把想法和两人一说,出去忙他的事情了。 平安带着火无忧去了国库,祥瑞(土)的国库超级大,林林总总应有尽有,各种字画、药材、兵器、乐器、晶石......看得是眼花缭乱。 火无忧耐着性子一一看去,一幅画吸引了他的目光。画中一位梳着双鬟的白衣少女正在抚琴,头微微侧着,似怒似怨的看着观画人。少女虽非绝美,但那痴怨的眼神让人怦然心动,就连绝美的小公子火无忧都看的呆住了。 被平安的一声“无忧”唤回心神,指着画说:“这幅画就是世间至美之物,沈梦见了一定会喜欢。” 平安看了看,也觉得画中人的神态确实极美。伸手摘下,小心收入空间手环。至美之物选定,火无忧心情大好,径直走到兵器的这排架子前挨个观看。 当看到一把漆黑厚重的大刀时,走不动了。伸手过去握住刀柄一拔,没拔动,再使劲依旧不动,双手握住刀柄,使出全身的力,大刀纹丝没动。微侧头,疑问的看着平安。 平安一笑,运出真力握住刀柄,缓缓拔出刀横在两人之间:“次刀名为斩马,土精压缩淬炼而成,重愈千金。极少有人能拿得动它,所以一直放在国库,都好几百年了。我呢!也只有借用真土之力才能驾驭,但确实太厚重了,对敌不便。” 火无忧细长的手指划过刀刃,虽没说话,可对这把刀喜爱却溢于言表。 平安把刀放回刀鞘:“还有比这更重的呢!三爷有个弟子二丫,你听过吧!她的灵器是一对开山锤,一只就重愈千斤。” 火无忧禁不住嘴角上勾:“听过,人称母夜叉。”眼睛一斜,扫了平安一眼。 平安没看见似得走过去,拎起一把刀:“我觉得这把刀还不错,反正你没有合手的灵器,先拿着防身吧。” 不情不愿的接过这把不轻不重的刀,恋恋不舍的看看斩马。火无忧心想,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可惜,斩马他拿不动:“走吧,回去休息。” 送火无忧回到寿安阁,平安十分自觉的转身离去,身后一声轻喝伴着锐利的刀锋而来:“淫贼。” 十分无奈的侧身躲过:“我又怎么了,小祖宗。这可是皇宫,外面还有侍卫呢?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再说了,我也没干什么吧!” 不管满意不满意,火无忧也算是拿上了灵刀。手痒痒想打架行不行啊!还有谁比平安更禁打的呢!对吧。 两人身影交错,火无忧低语:“闭嘴,打会。” 平安一掌击中刀背,在浑厚的灵力冲击下,火无忧向后直飞,空中翻身,脚尖一点墙壁借力,回身抽刀攻来。 平安上跃,借躲刀之势折下一根树枝,以枝为剑,一招飞沙走石向火无忧反击,火无忧使出烈焰漫天化解。 速度没有平安快,右臂右腿都被打中。也就是说,真正交手火无忧一招就失去了右臂右腿。不疼,但很难堪,火红的衣服上沾了点点灰尘。 刚刚站稳,平安另一招皇天厚土到了,树枝密密麻麻伴着大片尘土从头顶压来。来不及接招,只能就地一滚躲避......二十招过后,火无忧发髻散乱,满身尘土。 平安重复招式飞沙走石、皇天厚土......两条人影忽分忽合,烈焰追着沙石,尘土裹着火苗,这一打就淋漓痛快的打了一下午。火无忧满身狼狈,累的直接倒在地上:“痛快,真痛快。” 平安扔掉树枝,捡起他身边的灵刀压低声音说:“小主人,看仔细了。”在旁边的空地上一招一式的使出他刚才的刀法,腾挪躲闪,仿佛对面有人与她拆招。 火无忧目不转睛的看着,时不时惊讶出声:“这招使反了” “斜砍双腿,位置不对,太低,这根本砍不着。” “这位置出刀,有什么用?” “高度不够,差了三寸。” 平安拿刀开始反复使用斜砍双腿的这招,一连用了三遍:“你使这招斜砍双腿,任谁都会跃起闪避。刀锋下压砍中地面,激起沙石,正好可以打中跃起下落的对手。双脚未沾地,无处借力,也无处躲闪,正是对手力弱的时候,被击中也要下落借力。这时候对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双脚,你刀划半弧迎头狠劈,想想会怎么样?” 又演示两遍:“出招前先想对手怎么化解,他下一招会从哪出手。不一定要中,要占先机,牵着对方鼻子走。就像三爷做买卖一样,得先猜对方的心思,在定计策。” 平安把刀扔向无忧:“来来来,再打过试试。” 从新打过,火无忧还是不能适应平安瞎胡乱改的打法。依旧出招规矩,高度位置丁点不差。 “许久未曾与人对招,看的手都痒了。无忧,你先歇会,看我的。”两人双双停手,向门口看去。 祥瑞(土)皇帝轩辕泽瑞与皇后金月芳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俩,两人急忙上前见礼。 轩辕泽瑞伸手搀扶平安:“免礼免礼。”话音未落,一道白影从上而下倾斜着击向平安头顶。 啊,火无忧一惊。皇帝轩辕泽瑞居然趁见礼之机,对自己的亲女儿平安偷袭。 平安身子后仰贴地向后滑出,白影从轩辕泽瑞手里脱出,招式不改追着平安。平安狼狈的仰躺在地上,侧身一滚才算避开。 轩辕泽瑞缩地成寸一步猛的向前,如同瞬移般拉住白影。抡起手臂迎头砍向平安,平安还没站稳,慌忙的举起树枝格挡,白影一触树枝软软的缠了上去。 轩辕泽瑞拽着白影向后一扯,平安树枝脱手,向后急退。这时火无忧才看清,那条白影是一方搽汗用的棉帕。 平安祭出麒麟剑一招飞沙走石,向父亲轩辕泽瑞攻去。这一招的威力可比和火无忧对招时大的太多了,黄沙碎石漫天飞舞,整个寿安阁的院子都笼罩在内。火无忧心想,无论是攻是守都不可能全身而退,至少要沾些沙尘在身上。 044*赏美商会* 轩辕泽瑞的帕子在面前悠的一抖,迎风而涨化作一面巨大的盾牌,将他挡得严严实实。盾牌的中间被人一拽,哪方小小的手帕已在轩辕泽瑞手里化做一根大棒横着一轮,平安看大棒来势汹汹,并没有硬接,向上跃起闪避。 大棒扫空,轩辕泽瑞轻飘飘的一翻手,手帕又化作一柄长剑直刺正在下落中的平安。平安脚尖在长剑上一点,那剑又变回手帕毫不借力,眼看就要摔倒的平安斜着身子出剑直击地面,借着麒麟剑与地面相触借力,翻身跃起落得老远。 手帕再次脱手化作飞爪,去抓平安的小腿。眼看空中无法躲避,也来不及回剑招架。 平安长剑微抖,一道剑芒飞出去,想斩断轩辕泽瑞控制飞爪的灵力。轩辕泽瑞五指一收,手帕再次回飞到他手中...... 火无忧在心里给平安暗暗叫好,这招太绝了。手帕脱手,中间必须有相连的灵力控制,只要斩断灵力失去控制,那手帕还是手帕,被抓上腿也无关紧要。 轩辕泽瑞是不可能让她斩断灵力的,所以一定会收回手帕,这样飞爪之困也就解了。 父女俩打的天翻地覆,平安的长剑忽而为刀、忽而为枪、忽而似棍,忽而似斧。轩辕泽瑞的手帕更是变化多端,几乎十八般兵器都用遍了。 而这父女对打的招式也很随意,有些看来根本就不像招式,仿佛睡觉翻个身,起床伸个腰一般。为数不多火无忧能看明白的招式也是用的不太规矩,不是高了就是低了,不是反了就是慢了...... 火无忧从小在火炫、火烈的指点下习武,一招一式都要求必规必距,高低快慢丝毫不差。 这时,看得如痴如醉的他。只觉得,心里有一扇窗被打开了,万丈光芒照了进来,让他看到了不一样世界。 火无忧一眼不眨的看着,全部心神都放在腾挪跳转的父女二人身上。就连皇后金月芳走进抓住他的手,他都不知道。 天已经全黑了,只能看见两条迷糊的人影,渐渐的招式平缓,父女同时收手。平安很高兴的上前施礼:“恭喜父皇修为圆满。” 轩辕泽瑞把手帕递给平安搽汗,火无忧看得清清楚楚,那手帕还是手帕,即无损坏也无灰尘,这可是和神器轩辕剑对打几百几千招的呀! 轩辕泽瑞微笑着说:“是呀!终于圆满了。平安呐,你应变能力不错,出招果断也比以前进步不少。记住,真正对敌往往生死只在一瞬,下手必须快、狠、准,不给对手任何可能翻身的机会。” 平安笑着应和:“嗯,知道了父皇。” 轩辕泽瑞笑着说:“也许几年、十几年、甚至一辈子也不遇到一次真正的生死相搏,当你真正遇上的时候你就懂了。” 顿了一下,接着说:“三爷说你还有些事要办,办完早点回来。我和月芳打算游历四海,去寻找机缘。” 游历四海,去寻找机缘?你和母后想游山玩水,寻找浪漫才是吧!平安暗想。 金月芳拉着火无忧的手说:“平安快来。”平安走近,金月芳埋怨道:“你看看无忧,这怎么又瘦了呐,还有呀!空间手环呢?怎么没带呀。” 平安轻轻拍下头:“母后,我忘了。我这就马上去给他寻一个。” “寻什么寻,这事都能忘。我连夜打造一个,明早给无忧送来。平安呐!你比无忧大着五岁,要学会照顾人,知道吗?”金月芳有点埋怨平安。 转过身,又对火无忧说:“平安平时呀,还挺细心的,可能一时忘了,你也别怪她。缺什么少什么,以后你跟我说,我给你弄。” 火无忧被她拉着手站在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客气的说:“谢谢。”求助似的望着平安,火无忧努下嘴,意思快把你娘领走,我太拘束了。 平安会意,拉着金月芳:“母后,无忧一路辛苦,天都黑了,我送你们回去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皇帝轩辕泽瑞也说:“是呀!这么晚了,月芳你身体不好,也该回去休息了。” 恋恋不舍的放开火无忧的手,金月芳叮嘱:“缺什么就找我,我给你弄。明早我给你送空间手环,等我呀。” 火无忧一连声:“嗯嗯,谢谢。” 金月芳被平安拉走了,和皇帝轩辕泽瑞一起。火无忧看着一家三口边走边聊的背影,心里是羡慕的。尽管舅父、舅舅对他都很好,可和平安一家的这种亲还是不一样。 握了握刀,想起刚才的对招。心痒痒的,抽出刀试试,这样双手握刀横抡,就能把刀使出棍的威猛,出其不意。试了几次,终于找到感觉,再试试别的,平安是这样用的......轩辕泽瑞是从这个角度出招的...... —————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早膳,平安就差人来请火无忧议事,到公主寝殿时,平安、三爷正在商议什么? 三爷见无忧进来:“无忧呀!我们定在三日后出发,趁沈梦开*赏美商会*之机,由平安扮作西戊游商,拿出至美之物换出水球。沈梦、碧水娘禁止贩卖水球,就是因为你和沐白,所以呢!你就不用去了。” “我去吧!我想尽些绵薄之力。”火无忧说。 平安说:“碧水娘见过你多次,一旦被她发现就麻烦了,你在祥瑞(土)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对了,你们寻的至美之物是什么,拿出来瞧瞧,这可是最关键的东西。”三爷说。 “是一幅画,真的很美,三爷你看。”平安、无忧对这幅画都是信心满满。 取出画,缓缓打开,三爷刚看一眼就冒出“哎呦我去”一声说:“这画可不行!” “为什么?这画算不上至美之物吗?三爷你看这少女的神态,你看她的眼神。”火无忧手指拂过画上少女的眼睛,真的,他是觉得太美了。 三爷猛吸了口烟:“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画就是二十年前我从长泽(水)带回来的,画这画的人就是沈梦。你仔细看看,右下角有个印章里面有至美两字,那就是沈梦的印章。” “啊。”“不会吧。”平安、无忧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仔细看画的右下角确实有至美两字的印章。 “哎,这姑娘是沈梦的小情人。沈梦刚开始对她爱若珍宝,后来因为痴迷于圈养翠鸟,对她不闻不问,伤心之下,还不过十六她就去了。她走时,沈梦也伤心了好些天呢!你要是带着这姑娘的人还成,这画指定是不行啦!”三爷回忆着当初的往事。 “竟是因为鸟。”火无忧不能理解。 平安也不能理解:“爱鸟不爱人,沈梦脑抽吧!”这下都知道这画是不行了。 平安提议:“三爷,走一起去国库看看,再寻一件。” 三爷同意,三人起身前往国库。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看了两个多时辰,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可以算的上是至美之物的东西。 垂头丧气的往回走,三爷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自言自语:“我们祥瑞(土)珍宝无数,可这美的还真一个没有,全是丑的,想了半天我那几个大商铺里也没什么合适的。” 三人回到公主寝殿,皇后金月芳正在欣赏放在桌子上的画,见三人回来笑眯眯的说:“都是自家人,可别见礼了,显得生分。这不是国库里的画吗?今儿个仔细看看,这画里的姑娘真好看。” 平安无忧微微拱手,施了个半礼。三爷大咧咧的坐在金月芳对面说:“好看么?依我看比无忧、沐白差远了。” 金月芳看了火无忧一眼,在看看画,十分赞同的说:“你个老烟鬼,这话说的倒是对。将来呀,我要是能有个像无忧一样漂亮的小孙女该多好!” 三爷听了,仔细的打量火无忧片刻,十分肯定的说:“要是无忧易成女装,在学着画里姑娘的神态,那沈梦定能看中。” 火无忧眉头一皱,很明显对这提议十分反感。平安马上说:“不行不行,太危险了。碧水娘见过无忧多次,万一看出来就麻烦了。” “哎,平安呐,碧水娘那眼睛只看男人,不看女人。无忧易成女装她根本看不见,更可况这么做,也出人意料。要不是皇后刚才提起孙女我都想不到这茬。”三爷说。 “那也不行,无忧他扮不来女子装扮的。他可不像我,随性惯了,这太难为他了,也太危险,绝对不行。”平安坚决不同意。 金月芳是来送空间手环的,听得一头雾水,决定还是先办正事:“都先等等,无忧呀!来,这是我亲手给你打造的空间手环,你看看喜欢吗?”拿出手环递了过去。 空间手环分两种,一是灵气手环,修为到第二段生灵丹即可使用,空间有箱子大小,是最低等的灵器。二是真力手环,修为过了第六段满真气才可使用,是高等灵器,空间有马车大小。 在五行中,只有金之属性修仙者可以打造灵器,金月芳是灵金(金)国王爷之女,是金属性修仙之人,打造低等的灵力手环自是不在话下。 045*赏美商会* 原本她想打造个花纹复杂华美的,丈夫轩辕泽瑞说:“无忧长得本就美,花纹反显多余,最最普通的光滑手环才适合。你身体不好,休息吧!明早拿个现成的加工一下,一会就完了。” 金月芳想想也是,就早起选了一只,打磨的光滑平整古朴大方,在手环内侧刻了:平安无忧,四个字。满满的丈母娘情节,都包含在其中。 火无忧一见这手环就很喜欢,又是皇后亲手打造的,自是不能辜负了这一番心意,连忙接过带上:“谢皇后。” 金月芳拉过他的手看看,嗯,确实这细白光滑的手腕不需要过多装饰:“无忧啊!跟我说说,你们在商量什么呢?” 火无忧简洁明要的讲述:“因救沐白得罪沈梦,禁制贩卖水球。想寻一至美之物换大量水球,以缓赤焰(火)缺水之急。” 金月芳略一沉吟,笑着说:“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呢!跟我来,你看看这个美不美。” 拉着火无忧走到院中,金月芳手一抖,祭出一把长剑。火无忧还没看清剑的样子,她就绕着火无忧舞起剑来。 剑过影在,有些剑影细长,慢慢散开像片片花瓣漫天飞舞、其中杂夹着点点亮丝如银河星坠;有些剑影略圆,刹那间炸开仿佛烟花,炫目夺神缓缓落下。 只舞得几剑,火无忧就感觉自己进入一个虚幻美丽的梦中,伸手接花、抬指摘星,世间旖旎尽在其中......这美景可以让人忘了,所有的忧愁与烦恼,只想一直一直的沉沦。 “母后,这,这不可呀!”平安的声音传来。 三爷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看着满眼的美景陷入沉思。 金月芳剑舞未停:“有何不可?此剑跟我二十余年,既不能给我带来幸福,又不用它助我防身。如今能拿去换水球,救人的性命,岂不是最好的去处。” 话停剑止,拉着无忧的手走到三爷平安面前:“此剑未曾出世,知道底细的没几个人,沈梦不会起疑,在稳妥不过了。”收剑回鞘,递给无忧。 刚才皇后金月芳收剑,火无忧才看清这剑的模样,通体银白毫不起眼,就连剑鞘也古朴大方毫无装饰,仅仅刻着两个字:芳菲。 金月芳看了眼时辰:“你父皇吩咐做了药膳,我在不回去他该急了。老烟鬼,你可得多帮我照看着点平安无忧啊!” 三爷抬眼:“这还用你说!” 金月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女儿平安,平安欲语无言,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天底下最无私的爱就是父母的爱,不求回报、无怨付出。最后只习惯性的说了句:“母后慢走。” 火无忧拿着剑,连道谢都忘了。他只知道这剑绝对是罕见的绝世珍宝,至于到底珍贵到什么程度,是真的想不出。 三人吃过午膳,三爷“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说:“无忧呀!我得给你讲讲这剑的来历。” 此剑叫做芳菲剑,是百年前灵锐(金)的铸器大师为纪念忘妻-芳菲所造。在薄薄的精铁上淬入花瓣、映月之水、坠星之尘.....等等美景美物,历时九十九天为一层。 历时三十年,铸至九十九层方成器。器成之时也是人竭之日,大师走后,此剑褪尽颜色变得古朴大方毫不起眼。用灵力催动出剑时,会幻出大师梦中与妻子重逢时的芳菲之境。 金月芳是灵锐(金)国三代独出的唯一公主,嫁妆只有这把剑。 三爷您讲这剑的来历您就讲被,您这脸一直在抽是几个意思呢。火无忧想:舍不得就直说呗,为什么非得用这种表达方式呐。 握剑的手指泛白,火无忧抬头:“三爷,这剑您帮我还给皇后,平安能易男装,我也能易女装。” 三爷吧嗒着烟,没说话,也没接剑,用眼睛瞄着平安。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剑在沈梦哪有的是机会拿回来,为什么要你去冒险。把剑给我,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就行了,长泽(水)你也不用去。”平安是一丁点都不想让这孩子有危险,说完就去夺剑。 修为相差太多,火无忧手里的剑一下就被抢走了。怒气冲天的看着平安:“把剑给我。” 平安“唰”的一闪,躲在三爷身后,探出半个头:“凭什么给你?为什么要给你?这剑是我娘的,我要拿去换水球。” “快点给我。”火无忧知道平安能言善辩,根本不想和她废话,直接伸手抢。 平安躲在三爷背后,火无忧绕过三爷。平安又窜到三爷前面,三爷好碍事啊!火无忧:“三爷,让下。” 三爷往左边走,平安也往左边躲。三爷往右边走,平安也往右边挪。火无忧伸手抓剑,平安一撞三爷胳膊,三爷的烟袋一下子送到他手里。 被人当盾牌玩,三爷很不爽:“停停停,不管人去还是剑去,反正你们记着三日后河州万福客栈见。老头子我还有事,先走了,别送别送,你俩继续抢。” 一步就窜出门外的三爷,回头看了看扒在门口看热闹的女官招喜、纳福:“看什么看,没事回去歇着。” 纳福掩嘴一笑:“是,三爷。”招喜憋着笑大喊:“公主,三爷吩咐我们下去,您和无忧公子慢慢议事,不着急!嘻嘻~!” 三爷溜了,女官、侍卫也溜了。火无忧再无忌惮,抽出灵刀向平安砍去,平安借着躲刀后仰之势滑到院里。火无忧纵身一跃,紧跟着出来,双手握住刀柄迎头砸下。 平安横跨一步,出掌击中刀面,赞许的看着他:“不错不错,悟性挺高,这招若当棍横抡,在加上斜砍双腿,那可就难躲咯。” 火无忧收刀想了想:“进去,从来。”转身走进房里。 平安满脸笑意的跟进去,火无忧转头:“把剑给我。” 平安伸了伸舌头:“不给。” 火无忧抽出刀向平安砍去,平安借着躲刀后仰之势滑到院里。火无忧纵身一跃,紧跟着出来,双手握住刀柄,以刀做棍横着抡个半圆。 横抡攻击面积大,平安只能跃起闪避。火无忧紧接着斜砍双腿,平安脚尖点住刀尖用力一踩,火无忧背带的向前踉跄险些摔倒:“进去,在从来。” 以刀做棍横着抡个半圆,平安只能跃起闪避。火无忧紧接着斜砍双腿出刀压低,刀锋划入地面激起大片沙石。平安人在半空下坠中,沙石被激起的面积极大,因大小重量有别速度也有些偏差。 平安只能屈膝躲过大块的,在点点碎石沙土中借力。火无忧眼看着华贵的麒麟仙服下摆沾上沙尘,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笑意。 平安又被晃花了眼,刀光悠现,狼狈不堪的躲过。火无忧十分鄙视的看着她:“在发呆,打你脑门。” 从远处望去,火红朱雀仙服与暗黑的麒麟仙服上下翻飞,打的旗鼓相当;从近处听到:“这招,从来。” “哎哎哎,你就不能把重刀当做轻剑吗?不是越重越猛就越厉害的,灵刀本身就重,你在惯以全力,很难变招的。” “知道,废话真多,从来。” “好,这招用得好,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昨天晚上父皇用的吗?你看一次就记住了,别说还真有点得其神韵的意思。” 太阳偏西,累的满身大汗的火无忧被平安脚尖点中后肩,向前踉踉跄跄几步,拄着刀半跪在地上:“停,不打了。” 平安收手:“怎么样,收获大吧。招式都用来击败敌人的,没必要拘于一格。像这样随心所欲的打,是不是特别爽。哎!你说火烈那个老古板要是看你这样打,会不会被气死。” 收起刀,火无忧拿着手帕搽汗:“别废话了,剑给我。” “哎,我说你怎么还没忘了这茬,不是早说了么,剑我要拿去换水球,你安心等着好消息就行了。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争着抢着去冒险,就真那么爱找死。”平安数落。 火无忧纤细修长的身子站得笔直,直勾勾的盯着平安,不容置疑的说:“我是男人。” 比她矮上一头的火红身影,脚踩地面头顶夕阳。因为我是男人这四个字,在这一刹那,仿佛真的变成了顶天立地的豪迈男儿。 “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自己做。平安,你记住我是男人。”火无忧并没有笑,可平安却呆住了。 “又发呆,打你脑门。”火无忧几步走近,屈指在她脑门“啪”的弹了一下。 “哎呦”平安通呼一声回过神来,在火无忧装满鄙夷的眼神中笑了笑:“那个,就是刚才吧,我突然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呢!我就在想,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真不是看你看的发呆,我真是在想事情,不是发呆。” 平安没说谎,在听见男人两个字的时候,梦里那个长大的火无忧和眼前的火无忧渐渐重合。平安在想这个男人是黑煤球的爹,而我是她的娘。 “哼”了一声火无忧显然不相信:“剑给我。” “可是......”平安刚开口,就被火无忧打断:“放心,我不会冲动,更不会送死。” 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吗?孩子变成男人都会用放心来安慰人了。好吧,既然是男人,当然是可以替自己的事情做主。 火无忧在伸手夺剑的时候,平安装着手抖没躲开,一下子被他抢去了。 剑在手,绝美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046*赏美商会* 接过剑的火无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径自走到屋里坐下,拍着桌子喊:“阿九,晚膳,沐浴。” “哎,好咧,小主人。您要不要考虑去浮梦苑沐浴,温泉消除疲劳、舒筋活血,还能美容呢!泡起来可舒服了。我保证,绝对不偷看,真的。” 一个火球冲她飞来:“滚,晚膳,饿死了。” 平安吩咐备膳,不多时饭菜上齐,在女官侍卫的注视下,火无忧微一施礼:“公主请。” 平安回礼:“无忧公子请。” 翻脸如翻书,人前两人变得得体大方、彬彬有礼。 最终晚膳过后,在平安再三保证:不偷看的前提下,火无忧还是去了浮梦苑。不得不承认,温泉泡起来是真的很舒服。 天色全黑,两人拿着全套工具准备易装。平安看看挂墙上的少女抚琴图,在看看火无忧:“首先吧,你得把头发梳成双鬟,就是这样。” 看拿着梳子伸过来的手,火无忧反射性向后一躲:“你示范,我自己来。” 平安尴尬的把梳子收回来,一边示范一边说:“这样一梳,把整个头发分成两半用发绳扎起来。拿簪子挽三圈,像一个扁圆的花苞,在扎一道发绳,抽出簪子,啂,就这样。” 火无忧点头表示明白,指着其它的盒盒粉粉:“这些怎么用。” 十分到位的讲解完,火无忧声称完全可以自己易装,嫌她碍手碍脚,伴着一个“滚”字,平安被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 关上门,火无忧先是看了一会画像,然后决定先弄头发。 按照平安讲解的步骤把头发分成两半....... 双鬟完成,伸手摸了摸,嗯!挺圆的,应该差不多。 画像里,少女脸蛋微红,带着羞涩之意。伸手在红色的脂膏上蹭了蹭,左边脸上抹三圈右边脸上抹三圈。 眼睛努力的睁大点,就剩衣服了。拽了件白裳披上,大功告成。 易装过程中火无忧全程都没用到铜镜这种东西,且他认为自己现在的样子和少女几乎一模一样。 信心十足的喊:“进来” “吱呀”门打开,平安目瞪口呆,一动不动。 她又被自己迷住了?可神情不太像呀!火无忧气得使劲一跺脚:“怎么样呀!” 平安看见:火无忧披着一件白裳,左边脸上一大坨艳红,右边脸上更大的一坨艳红。头上的双鬟一个高一个底,一团大一团小,还都松松垮垮的。 正在震惊这是从哪来的傻妞中,他使劲的一跺脚说:“怎么样呀!” 这一跺脚,本来就松垮的双鬟左右两边各支出来两缕。 “哈哈哈。”平安实在是忍不住了,笑的都快抽了:“小主人,你,哈哈。你是在扮小龙虾吗?你照镜子看看,就算是煮熟的小龙虾都比你匀称规整多了,哈哈,你这简直就是烤熟的、喝醉的小龙虾。” 五指张开“呼”的一下,一团火焰在火无忧掌中熊熊燃烧。泄露出主人心中的愤怒:“不许笑。” 平安装着哆哆嗦嗦的向后躲,火无忧步步紧逼:“说,怎么改。” 拽着他的手:“你先把火放下。” 带他走到铜镜前:“你再看看你自己。” 铜镜里的二傻子是谁?火无忧摇头:这不是我。可铜镜告诉他:这就是你,你看眉眼鼻唇,明明都是你的。 平安强忍住笑:“人的精气神儿都是通过眼睛外露的,眼睛变了,就像换个人一样。还有你脸颊上的那个是涂嘴唇的,腮红要用小刷子沾上粉,轻轻的刷。” 火无忧点头表示明白,又不解的问:“那我怎么改眼睛?” “你用暗色,把眼睛修的稍微圆一些。发绳你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绕三圈,头发分成两半,一样长的发绳要多绕两圈。” 平安伸手屡屡他支出来的两缕。火无忧打掉她的手:“讲完了没?” 平安点点头:“嗯,完了。” 火无忧“啪”的一下打掉她的手:“出去!” 赶走平安,火无忧又从双鬟开始。在经历高低、松紧、圆扁等多次失败后,头发不弄了,放弃。 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脸和画像里姑娘做了比较,他发现一个极大的问题,那就是他的脸太瘦。这好办呀!打肿脸充胖子呗“啪啪啪啪”一连扇了自己十多个耳光...... 脸还是那么瘦,连红都没红。这是不是的得怪平安留在自己体内的土灵力呀,防御这么高。脸也不弄了,放弃。 伸指沾了点红脂膏,涂唇红吧。第一下涂的真是很不错,唯有两边嘴角涂过了些,搽搽就很完美了。 拿着棉帕去搽,呀!又搽过了,再补涂点,还没原来强呢!涂涂搽搽,搽搽涂涂....历经N次失败后。火无忧彻底的失望了,真没这方面的天赋呀!全部放弃。 想开口喊平安来,可“你示范,我来~滚,出去”等等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就这么认怂,“砰”的捶下桌子,太没面子。 看着铜镜中披头散发,披着白裳的自己,火无忧眼神一亮,不如...... 拿起画眉的碳条用力一搓,按满脸。抠出涂唇的脂膏在嘴上狠狠一摸。哈哈,平安看我怎么吓死你~~! 做戏要做全套,不是吗?把薄被卷个卷扔地上,盖上朱雀仙服。 火无忧笑了,咦,牙齿太白~~!!!!修一下,一切满意。对着铜镜一看,打个哆嗦,这什么玩意儿,自己都害怕了~! 屈指一弹熄了灵灯,背冲着门站好,用自己认为凄惨又恐怖的声音喊了一声。 平安站在门外,过不一会里面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又过一会“砰”的一声,紧接着“咔咔”......易装怎么会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一声凄惨又恐怖的“平安,救我。”传来,平安一惊,无忧有危险! 踹开房门的同时,麒麟剑已祭出拎在手里。房里光线极暗,一道披头散发的白影转过身。 上半张脸乌黑一片,下半张脸挂满鲜血。乌黑染血的双手平伸,向她抓来“啊~~!鬼呀。” 平安冷不丁看见,被吓得尖叫。缩地成寸使出,瞬移般闪到屋外。 那玩意的脸上,是谁的血?躺在地上穿麒麟仙服的是谁?会不会是无忧已经......心被搅碎般疼的喘不上气儿,根本不敢往下想...... 惊惧、暴怒中的平安,使出全部灵力,麒麟剑涨大数倍,缩地成寸再次使出。 因为刚才听见的是火无忧喊“平安,救我”,所以她主观想到的就是无忧遇险。急生怒,怒则乱,这时候她也忘了无忧有麒麟甲护身,只想把那东西杀了,好救无忧。 麒麟剑与疯狂的黄沙碎石相伴,直奔那东西的脖颈斩去。 “不。”那东西竟然发出无忧的声音,晕啊!那东西TMD就是火无忧。 与火无忧认识到现在,那孩子一直都是一本正经的,平安压根就没想到他也有顽皮捉弄人的时候。 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右手闪电般击向左臂。左臂被击的稍偏,被灵力催得无比巨大的剑芒贴着火无忧的脖颈划过...... “轰”的一声巨响,正击在背后的墙上。整面墙都化为粉末,伴着锐利不减的剑芒又向后冲去。“轰”又是一声巨响,二层寿安阁的整面墙都被冲击的碎成渣渣,就连地面都跟着颤抖起来..... 平安收回麒麟剑,伸手揽过火无忧。瞬移般撞破窗户,落在寿安阁前的空地上,寿安阁里为数不多的侍卫疯狂的向外跑,边跑边喊:“来人啊,有刺客。” 晃晃头,神色迷茫的平安用袖子使劲蹭火无忧的脸。蹭了几下,看清楚了,是火无忧,他真的没事。 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心里酸,眼睛也酸,平安低头在火无忧的肩膀上蹭了一下。 火无忧侧头看时,真是被吓到了。 威名传遍中原的修为奇才-麒麟公主;向来办事稳的让人放心的-轩辕平安;一直嘻嘻哈哈说话半真半假的-阿九。此时像个受委屈的小丫头一般,伏在他肩膀上,哭了...... 麒麟公主只是吓出了两滴眼泪而已,刚巧不巧正被他看见了。这一刻,对着摇摇欲坠的寿安阁。火无忧觉得自己是个男人,而平安是需要被他保护的女人。 伸手回抱平安,还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我没事。” 颤抖不已的寿安阁强撑着侍卫们都跑出来后,就再也撑不住了,先从火无忧住的第二层开始坍塌,然后整个寿安阁发出阵阵轰鸣,全部坍塌。 尘土漫天碎石遍地,火无忧看着已是一片废墟的寿安阁,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真的,他就是想扮丑吓一下平安,找回点面子而已。 不远处传来皇后金月芳尽量压低的声音:“别拉我,在看一会。” 凝神去看,祥瑞(土)皇帝轩辕泽瑞、皇后金月芳、和足足有一百多的侍卫,都在哪双眼放光、无比欣慰的看着他俩。 火无忧心中有个很大的疑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047*赏美商会* 火无忧羞的满脸通红,但他的脸乌七八糟的,红点也看不出来。本想安慰平安的话也卡在嘴里,说不出来。 轩辕泽瑞静悄悄的挥手遣退侍卫,嘴皮微动,显然是在跟皇后金月芳说:走吧,别看了! 巴不得多看几眼的侍卫们,有的冲火无忧竖起大拇指;有的双手合十做谢谢之态;有的无声咧开嘴嘿嘿傻笑;更有甚的居然抹着眼泪冲他不停的点头..... 被轩辕泽瑞硬拉走的金月芳使劲儿往后拧着身子,无声无息的说:无忧,好样的,不愧是麒麟选中的人,平安我就交给你了。 火烈对平安和自己的态度是,只要自己跟平安走,他绝不拦着。这祥瑞(土)众人对平安和自己的态度,虽然不是很肯定,但火无忧怎么感觉:唉呀妈呀,无忧呀!谢谢你,可算把老大难麒麟公主的婚姻大事给解决了。 谢谢啊,谢谢,太谢谢你了,我们都太高兴了。我们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既然你们这么盼着我娶她,那我就非得让你们着急着急。反正自己现在还太小,就算成亲也得等三年以后长大的吧。那就三年之后再说好喽!反正平安别说三年,就算十三年,三十年也不会变心。 别问火无忧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反正他就认定平安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他变心。 这理智一回来,火无忧又想到,赤焰(火)欠祥瑞(土)那么粮食和人情,就算结亲也得在还完以后!他可绝对受不了,别人说:看看,赤焰(火)还不起了,拿小公子火无忧抵债了。 而且他也绝对不会为了报恩而娶她,娶她就等于入赘祥瑞。反正自己也当不上赤焰(火)皇帝,这也无所谓,祥瑞(土)除了人丑点,其它也都挺好的...... 老天呀!火无忧受到的惊吓一点都不比平安小,他刚刚在想什么?他在想三年之后娶平安???脑抽了吧,赶紧把这奇怪的想法赶跑。 祥瑞(土)皇帝、皇后和侍卫们绝对想不到他这百转千回的心思,他们只看见两人相拥相偎,甚至连背对着他们的平安是啥表情都不知道。 静静心,火无忧回想了一下。确定刚才除了:别哭了,我没事。他没说任何过格的话,也就是说他那脑抽的想法没人知道,幸好幸好。 恢复正常的火无忧,想着伏在自己肩膀还在哭的平安。好像终于搬回了一局般,开心的笑了。 挣了挣依旧被搂的死紧的身子,轻声低语:“好了,别哭了。” 总算有反应了,平安搂着他的手松了一点。 火无忧再次转头,看了眼平安——头转不回来了。因为平安根本就没有哭,不但没哭还憋着声,笑的一抽一抽的。 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 用尽全力,火无忧使劲推开平安:“淫贼,占便宜没够,还抱起来没完了,是不!” 平安耍赖一般:“哎呦我去!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刚才是你抱着我的呀。我是给你面子,才忍着没动,你抱够了享受完了就想把我甩开,是不是。不行,我告诉你,你得负责。” 这种时候,根本不用说话,开打吧。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平安,用一贯的嘻嘻哈哈掩饰:“啊,无忧啊!我刚才吧!就是怕寿安阁坍塌把你吓着了。特意演了把淫贼,唤回你的理智,看看,特好使是不是。怎么样?佩服九哥不?” 火无忧恍然大悟,现在终于知道跟屁虫为什么喊九哥了,这嘴真是太能叭叭了。 火无忧沉着脸:“别废话,水球的事怎么办?” “哎呀,那还能怎么办?不行就拿芳菲剑去换呗!我们祥瑞(土)富泽,绝对不差一把剑。而且,我早晚能给它给赎回来,你信不信?”平安这嘴呀,是越来越溜中。 怎么又提这茬,火无忧明显不悦:“我都说了我易装,别再说拿剑换。” 平安一顿,紧接着:“对了,无忧,你易装怎么易成那样了。这把我吓得,你瞧瞧,你看看,寿安阁都被你吓塌了。难道你想易成那样,把沈梦吓堆了,双手奉上两万颗水球。我的天呀!无忧,你真是太有想法了。佩服,高~实在是高,以后我管你叫哥,怎么样?” 胖虎管小玉叫姐姐,他也明白为什么了?全是跟麒麟公主学的,就连这不要脸的劲儿都一模一样。 火无忧禁不住轻轻摇摇头:“双鬟、搽粉、涂红我真不行。你不知道,我都要气死了。所以,才想吓唬你一下。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 平安拍拍胸口:“你来不了跟九哥说呀!双鬟我可是梳了好多年的。搽粉、涂红那也是真正的修为,没个三年五载根本不行,你当玩呢!听一遍就会了,那也得是需要天赋的。” 火无忧调侃:“九哥,这天赋你也有?” 平安十分得意:“那当然了,你要不信。跟九哥回寝殿,我画一遍给你看看,无忧,说真的,九哥化好妆也不比你们赤焰(火)的美人差多少,你信不信?” 说到寝殿,火无忧想起,寿安阁塌了:“那我今晚住哪呀!” 平安十分大度:“我的寝殿给你住,怎么样,九哥大度不?” 冷哼一声,火无忧马上变脸:“阿九,你是不是又想趁机占便宜。” 一声“阿九”把九哥打回原形,又变成了家奴:“无忧你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前两天缩地成寸用得太频繁,过两天又得使,我打算这两天晚上都彻夜修炼,补补真力。你就安心睡吧,易装的事明早再弄。” 受平安彻夜修炼的感染,火无忧也想彻夜修炼。在公主寝殿的卧房里,平安打开密室开关,正要下去。 无忧突然想起寿安阁,压根就没管他俩,自顾自往外跑的侍卫。这也太过分了吧!不护着主子,只想逃命。 连忙叫住平安:“等等,刚刚寿安阁的侍卫,贪生怕死自顾逃命,你应该下令把他们都杀了。” 平安一脸懵的看着他:“为什么要都杀了?他们本来就应该自顾自的逃命呀,难不成还要来救我?” 满脸更懵的火无忧问:“为什么不杀?我们赤焰(火)国例有写:强敌来时,所有的侍卫应该向朱雀一样勇猛,誓死保护皇家血脉,绝不退缩。” 平安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笑的磕磕巴巴:“我-十五--岁那年,看侍卫、、习武,感觉他们在我面前弱的就像蚂蚁。于是向父皇提出增加一条国例......” 他们为什么没去救麒麟公主呢?为什么他们都自顾自的往外跑呢?原来祥瑞(土)有条国例:修为未达到第五段-生真气的所有侍卫,在刺客强敌来袭时,只需要去保护修为比自己低的皇亲国戚即可。 当今的祥瑞(土)皇宫,真正能被行刺的只有三人,皇帝、皇后、公主。他们各个修为都在第六段满真力,如果他们真的遇刺,这些修为低的侍卫们去救就等于送死,毫无意义。 如果刺客打不过,想跑,那他们还有可能成为刺客的盾牌。或者是这三人打不过想跑,他们就会成为绊脚的拖累。 这国例听起来很奇葩,其实很实际。这就好比老虎和狮子打架,一群蚂蚁去帮忙能顶什么用呢? 平安把这想法说出来,皇帝轩辕泽瑞很震惊,想了三天想通后同意了。 修为高的神兽血脉就好比狮子和老虎,修为低的侍卫和百姓就好像蚂蚁。狮子和老虎要做的是守护领地,保护蚂蚁,让他们安居乐业的生活。 绝对不是让蚂蚁们冲上去,替他们送死。 听了平安的解释,火无忧很迷茫? 两国的国例完全相反,可听起来好像都很有道理。 朱雀后代没有懦夫,强敌来时宁死不屈。 他一直以来的信仰,难道不对吗? 一边修炼,一边思考老虎、狮子、蚂蚁的问题。在第二天早晨,热血少年火无忧总结出一个结论:不管哪国的国例是对的,反正他绝不当蚂蚁,他要做老虎和狮子那样的强者。 平安是一边修炼,一边想无忧易女装的危险性。想来想去想到了他说的那句:我是男人。是呀!男人就应该在磨砺中成长,就当这次是他成长中的磨砺吧。 —————— 次日一早,火无忧不得不承认,平安双鬟梳的确实很好,又圆又对称,怎么晃头也不散。可她化妆尤其是化美妆的修为还有待提高,在这方面招喜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对着铜镜,以招喜为首,平安、纳福搭手,在经历半个时辰的修修改改后。火无忧终于变成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娇美少女。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火无忧伸长脖子,抚着刚刚发育一点点的小小喉结,提出了问题:“这个,看不出来吧!还有,我学不来女的说话。” 主仆三人仔细看了看,喉结刚有一小点,只要他不特意伸长脖子根本看不出。 可这学女子说话真是难办了!火无忧喉结才刚刚发育,若能温温柔柔、轻声细语的学女子说话应该也挺像的。可是他的嘴里能吐出温柔细语吗? 048*赏美商会* 难办解决不了,那就不办好咯!直接装成哑女不说话,被拆穿的危险性还降低了不少。 易装的问题还差最后一点,那就是胸部玲珑的曲线,本是要塞两团棉花的,可火无忧说:“就不能换点别的吗?” 那边主仆三人交换眼神,平安、招喜不约而同比划一个圆苹果的手势,会意的主仆哈哈大笑,推搡成一团。 看着火无忧冒着点点火花的小眼神,平安详细的解释。 祥瑞(土)有几个聪明的小混混发明了一种专门逃跑的暗器-厉土蛋,这东西是用成色最差的土精磨成粉在混以辣椒面压实制成的。使用时惯以灵力扔出,触物即爆。 土精粉爆开变成十分浓重的灰尘,覆盖范围很大,能有效的遮人耳目。里面又混有辣椒面,在灰尘范围里的人无论是眼睛触到,还是呼吸吸入都会被呛的泪流满面,手足无措。 这东西就是用来跑路的,没什么真正的伤害。 火无忧心想,不管伤害大不大,那好歹也叫暗器,他勉强接受。 洗过脸,由平安易装,在经历几次小瑕疵后,终于得到了此道顶级高手招喜的认同。 平安松了口气,生怕忘了似的,仔仔细细的再看一遍。年幼的少女一身白衣,双鬟缀蝶、细眉明目、红唇丰满。娇憨可爱中透着少年独有的那种朝气,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儿。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易装后的火无忧颜值比原来逊色了两分。可这毕竟是平安亲手打扮的,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火无忧时不时瞄上几眼画像,在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学来那种似怒似怨的感觉。所以在平安欣赏自己佳作的时候,他就抛过去了一个自认为的媚眼。 在旁伺候的招喜、纳福同时打个哆嗦,都不明白无忧公子为什么突然翻白眼~~!! 心有灵犀一点通,平安公主准确无误的接到了这个翻白眼一样的媚眼,而且在心里还把它美化出似怒似怨的意味。 哎呀,平安当时只觉得这个心呀!难耐痒痒的不得了,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这勾引人的小眼神儿。于是,她在飘飘然中伸出了手,在火无忧画的粉白~粉白的小脸蛋上,轻轻的掐了一把。 这轻浮的动作热血少年绝对受不了,当时就炸了。祭出灵刀先预备好,心里想着怎么出招才能出其不意、占得先机。 电光一闪,祥瑞(土)皇帝轩辕泽瑞趁见礼之机偷袭平安的画面浮现,对!有了,右手拎刀左手凝出火球预备。 中气十足的大喊一声:“平安,看刀。” 飘飘然的平安立马平稳着陆,看着他的灵刀,暗自戒备。心里多少还有点纳闷:无忧平时动手都不吱声呀!今儿个怎么还先提醒一下? 招喜纳福分立平安左右,火无忧抖手一刀斜砍向平安的肩膀。这一刀平安不能躲,因为躲了,刀就会砍向纳福。 平安的手顺着刀锋贴上来,就要夺刀。就在她的手眼看就要握上刀格的时候,火无忧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真正的攻击,左手的火球扔出。 他这招使的非常巧妙,手臂下垂根本就没有攻击之态。手掌极快的向上一扇,火球自下而上斜斜飞出。 如果平安执意夺刀,那就必须被火球打中,如果平安不夺,那这刀砍向的就是纳福。 电石火花的一刻,平安极快的缩手,整个人随着火球向上仰去,紧接着一个后空翻,瞬移般的站到了院中。 就在她上仰的时候,火无忧感觉灵刀像被一块巨大的磁铁吸住,带的整个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前冲。 眼看就冲到磁铁的源头,哪磁铁又上仰后翻,站到了院中。看着站的稳稳的平安,火无忧暗想:土灵吸纳,真厉害。 一丝焦糊味在空中扩散,无忧一喜。难道刚才那个火球打中了,不对呀!她明明是躲开了。 哦对了,刚才是这样的。平安刚躲完火球,就使土灵吸纳吸住灵刀,化解攻势。土灵吸纳可不管你是灵刀还是火球,它是附近有什么它就吸什么?于是,把刚躲过去的火球又给吸回来了。 灵刀有火无忧拽着,火球在半空中却是无依无附的。被灵力一吸,速度极快,等平安发现时根本都来不及化解了。只能侧头去躲,就算这样也是慢了那么一点点,鬓角的头发被燎糊了一缕。 就这一丝焦糊味把火无忧刺激的不行,原来平安也可以有失手的时候,原来蚂蚁也可以撼动雄狮。 他好像看见了迎风招展的朱雀战旗,耳边想起了那句朱雀血脉人人常说的那句话:朱雀后代没有懦夫,宁死不屈勇战强敌。 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也不顾自己是一身女装。一跃而出,拎着灵刀攻向平安...... 麒麟公主轩辕平安笑着称赞:“不错啊!无忧,都学会跟我玩阴的啦,来来来,让九哥好好教教你怎么取胜。看好了,声东击西指南打北,我脚踢三条河~~呀~我拳打五岳山~~哎~。” 哎呦!这吃了亏的平安还高兴的唱上了~! 明明知道她是胡说八道,可有时还真就是控制不住被言语乱了心神。就像:她在哪叭叭“旋风腿”,然后轻飘飘的拍出一掌直奔脑门。 火无忧一百个知道她指定不能攻下盘,可偏偏就是忍不住去注意她的双腿。果然被她打中了脑门,一点也不疼,可这心里的小火苗是蹭蹭蹭~的往上窜啊! 这叫什么?这就叫明知上当还上当,看见是坑必须跳啊! 几十个回合,被平安这拍一掌,哪打一下的,算下来都中了十多招了。而且平安还真就不是凭修为赢的他,她用的修为和自己现在的差不多。 这时的火无忧根本不止是气,简直都有点怒了。 马上改变战略,你说上我就注意下,你喊东我就看着西。可这也不好使呀!平安她有时候真是瞎乱喊,可有时候还真就是喊哪打哪,一点不差。 又打了几十招,又中了十多下拳脚。回想几次跟平安对招,从来就没输得这么惨过。火无忧是真的怒了。 怒到眼睛都红了,打出了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闲言碎语随风过,抱守心神自规一。”耳边突然传来一句传音入密,是祥瑞(土)皇帝轩辕泽瑞的声音。 这话的意思:对手不管说什么,你就当没听见。集中注意力该怎么打还怎么打。 火无忧抬头四下看了看,没人,又装着不经意的往远处扫了一圈。极远的殿檐角上站着一条黑影,好像知道他看见了。那黑影像面迎风招展的旗,幅度极大的晃了几下。 定了定心神,眼中的怒火渐渐下去。就像聋子似的根本不去听平安的话。像以前对招一样,专心的看她这招是怎么躲得,下一招应该从哪里攻。 又过了几十招,双方打的旗鼓相当不相上下。平安略带惊讶的“咦”了一声,火无忧仿佛听而未闻般,依旧稳扎稳打丝毫不乱。 平安眼神四下一扫,这院中,以及她目所能及的地方并没有她想找的人。 因平安使用的灵力和无忧相当;双方又都用本命属性砂石、火球互攻相抵;再加上无忧越战越稳,所以以上因素基本持平。 但是无忧有灵刀呀!这是很大的一个优势,所以这次的几十招,火无优是明显的占了上风。 真正体会到了稳的好处,火无忧是越赢越稳,越稳越赢。平安也发现自己吃亏就吃亏在没有灵器上,趁着后退躲招。 平安大喊一声:“停,孩子~~你等会,九哥进去学么把灵器。你也别着急,你根本就不行,就你这两下子还差得远呢!等会九哥拿出真本事来,你可别哭啊!” 平安这话是意在激怒他,火无忧对别人称他孩子十分不喜的。而说他修为差、不行、哭,更是杵到了他的肺管子里。 果然,火无忧的眼神里又冒出了点点小火花,平安笑眯眯的进屋了。 略带怒气的火无忧耳边,又传来了轩辕泽瑞的声音:“怒易乱,乱必败。千万不要上当哦!” 四下望去,远远的有一棵树幅度极大的晃了晃,树枝间似有似无的有道黑影......如果这树不是故意的晃,相信任谁也看不出来。 平安拎着一对圆圆的大花瓶出来,一抬眼就看见火无忧站得笔直。眼中一片清明,不喜不怒,无骄无躁。哎呀我去: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变性了呢! 四下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异状后。平安不在说话,拎着花瓶直接怼过去。对面的白衣少女轻盈的一侧身,手中灵刀闪电般的斜挑而上...... 你来我往,黑白翻飞。间或平安忍不住的吐槽几声:“孩子,这招不错。” “话多。” “你看你看,夸你呢!还嫌我话多。哎呦,幸亏我躲得快,要不这鞋底都被你削去了~!” 太阳渐渐偏西,招喜笑眯眯的跑出来:“公主,晚膳时辰了。” 平安手里的那对大花瓶已经多了好几个小窟窿,双手高高举着:“停停,无忧公子,你可太厉害了。阿九我是甘拜下风,你看这太阳都累了,今儿个到此为止行不行?哎呦,肚子饿了。招喜、纳福快去备点好吃的。” 049*赏美商会* 停下来的火无忧心想,他真是非常喜欢和平安打架,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浑身是汗的白衣少女收回灵刀,在晚霞的映衬下似怒似怨的白了她一眼,少年清脆且高傲的声音传来:“我要先沐浴。” 左右看看,身边没人。 平安立马怂成家仆的一溜儿声的:“好好好好好,小主人,浮梦苑有请。” 又用上真力,喊出吩咐:“招喜纳福,两刻钟后晚膳,无忧公子想先沐浴。别忘了所有的肉类一律去皮去肥,剔刺剔骨。” 正往浮梦苑走的火无忧回过头:“你怎么知道,这个?” 平安笑眯眯:“上次你在寿安阁,剩的那些我都看见了。一合计你这孩子就嘴刁,哈哈。” 吃饱喝足,平安心血来潮要和无忧定几个暗号,都是极其简单好记的。 比如眼神微扬是进攻,眼神微低是跑路~~!感到危险伸直手,平平安安握紧拳~~! 当晚又是各自彻夜修炼的一晚,平安必须保证灵力充沛,以供缩地成寸的巨大消耗和应对各种问题。 火无忧则是努力的想从蚂蚁变成雄狮,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今天如果不是轩辕泽瑞在旁提点,他早就败的稀里哗啦了。 同样一个人,同样一把刀。仅仅因为两句话,就输赢天地别,他以后可得把这两句话牢牢的记住。 闲言碎语随风过,抱守心神自规一。 怒易乱,乱必败。千万不要上当。 话是记住了,可人的性子是不可能说改就改的。有些人,就像神兽朱雀,明明知道性格冲动易怒是致命的缺点,可是却一辈子都改不了。 今天他能做到这样,也是因为和他对战的是平安,是自己人,不是敌人。更不是他一看就想杀的碧水娘。 第二天上午,火无忧的任务是练会似怒似怨的小眼神儿~!!在经历了被招喜嘲笑成翻白眼、瞪圆眼、乱飞眼后,终于抛出了几个合格的似怒似怨小媚眼儿。 火无忧累得眼睛都快抽了,赶紧抽空儿闭眼歇会儿。 “唉,练完了就办点正事吧!这是你俩的身份文书,填上名字就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三爷,掏出两份文书递给平安。 平安接过看了看:“我呢!是为了骗沈梦的两万水球去的,就算骗我也要光明正大的骗。对不三爷!干脆我就叫林偏夕好了,暗合骗梦之意。” 三爷吧嗒一口烟:“别说林偏夕,你就直接叫骗沈梦我也不管。是不是快午膳了,招喜纳福!快点,老头子我想吃桂花鱼。” 招喜纳福:“三爷每次来都赶饭点,有蹭饭的嫌疑哦!” “丫头呀!快点吧。蹭完饭我就启程啦,那边老多事等我安排呢!”三爷吐着烟,含含糊糊的说。 火无忧拿起文书:“我就叫戴小白吧!带上沐白一起骗沈梦,解解恨。” 三爷突然笑了,一口烟“噗”的喷出来:“嘿嘿,好,小白,哈哈,小白这名字起的好。” 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儿呢!可到底哪里不对,火无忧还真说不上来。 午膳整整一条桂花鱼都进了三爷的肚子,三爷满足的点上烟袋:“我先去安排安排,你俩明晚启程即可。” 话落人出,已到了院子里。 火无忧大幅动作的转头看向平安,眼神微扬。平安悄无声息的拎起大花瓶~~! 毫无防备的三爷只觉得身后三道劲风来袭,当即脸冲下直接趴在了地上。 平安两个大花瓶直接下砸,无忧手里的灵刀在前面一划封住三爷的去路。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简直天衣无缝。 三爷趴在地上,拿着烟袋当船桨,反着一滑。整个人就像条浮在水面上小船,“唰”的一下退回去了。平安、无忧对视一眼,真绝了,别人遇见偷袭都是往前跑,他、他、他回去了。 翻身一跃而起,三爷拿着烟袋点这俩人:“好好,你们这俩岁数加起来还没我一半大的小兔崽子,跟我玩阴的是不,看我怎么教训你俩。” 三爷话说完,猛地吸了一口烟“噗”的一下,就冲火无忧吐来。 烟飘得极慢,这能有什么用呀!火无忧纳闷。 三爷烟袋一挥,一道暗黑色的灵力冲平安打去。平安丝毫不敢怠慢,祭出麒麟剑格挡。 “啪”的一声,灵力与剑相交击出极大的冲击波,火无忧被冲的向后退了一步。三爷一步跨到平安身前,就像教训小辈一样,烟袋连着在空中急点了好几下。 三爷的速度非常快,火无忧只能看见烟袋划出一小片虚影。每点一下都会有一道细小的灵力凌空出现,点完后三爷回手拿烟袋一扒拉,细小的灵力悠然暴涨,形成一个巨大的手向平安扣去。 请注意,这时候三爷的烟袋锅的头是冲着火无忧的,而无忧也早就在手里凝出火球,蓄势待发。 三爷扒拉完最后一道灵力,烟袋锅里的烟丝“嗖”的飞出来,点点火星子极快的攻向火无忧。 无忧手里的火球直接扔出去阻拦,半空中火星子竟像是活了一般。在飞来的短短瞬间吸纳空气中的土灵力,化成了尖锐的碎石。 无忧还没修出真火,他的火球就是一团普通的火,根本就对碎石丝毫不起作用。火无忧也知道自己接不下三爷的这些碎石,身子向后一仰,滑出几米躲了过去。 三爷先前喷出的那口烟,慢吞吞的向前飘,越飘越大,越飘越浓。 火无忧这一滑,他万万没想到,直接滑进了一片烟雾中。这烟极浓又很呛“咳咳”易装成美少女的无忧小公子,被呛的涕泪俱下、咳嗦不止。 那边,平安手里的麒麟剑横竖各划两下,一个巨大的黑色井字符文迎着巨手顶上。巨手四分五裂,井字符文冲上半空,消失不见。 火无忧很快就不咳了,别说咳他连动都动不了。一只如树根般干枯黑瘦的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上。是土灵禁制,又不全是,他能听得见,也能看的见。 三爷拄着火无忧,对,就是拄着,因为火无忧站得笔直一动不动,跟根拐杖似的。“吧~嗒吧~嗒”悠悠哉哉的抽着烟。 是我连累了平安吗?三爷如果不是制住我,平安有麒麟剑在手,也许不会输。不能说、不能动的拐杖火无忧在想,这想法让他很内疚。 幸亏三爷不是敌人,如果现在他在敌人手里,那平安会怎样?那个趴在他肩头哭的女人,有没有可能为了他......不要想,不要想,我绝对不能变成她的拖累,我也不想变成任何人的拖累。 现在他多少有点能理解祥瑞(土)的那条国例了。如果平安遇险,刺客是三爷,他是侍卫。去救,就等于给刺客送去一个筹码,一个要挟平安的筹码。 马上跑,跑到安全的地方,也许真是最好的选择。 道理想明白了,可心里好难受。原来跑才是蚂蚁最好的选择,而他火无忧就是那个只能跑的蚂蚁。 被熏成小黑人的火无忧,因为明白自己是只废物蚂蚁,而眼中露出一丝凄凉。 平安是眼睁睁看着火无忧自己退进烟雾里,紧接着三爷也进去了。缩地成寸使出,瞬移般闪到烟雾前,挥出两掌带起阵阵劲风,驱散烟雾。 一指三爷背后,平安面带惊讶:“父皇,您,您怎么来了。” “噗”三爷喷出一口烟:“停停停,平安呐!这套三爷都玩腻了,你可省省吧!怎么着还打不?这小子在我手里,我就问你,还敢打不?” 听三爷这带着满满威胁意味的话,火无忧更凄凉了。你看看,果然都怪我没用。就在这时,他耳边又传来了轩辕泽瑞的声音。 这次语速极快:“感觉自己很没用吧!修为不是成败的关键,就连火炎也会被打败。事有万一,找机会,出其不意,成为万一。” 哎呦我去,平安没说谎!她父皇是真的在诶,不能说、不能动的火无忧简直就是在心里呐喊了,这祥瑞(土)皇帝轩辕泽瑞简直是无处不在啊。 眼里心里的那些凄凉,因为听了这话,也在瞬间转化为激昂的斗志。对!找机会,出其不意,成为万一。 可平安不知道啊!她只知道眼看骗不过三爷,得换战略。 马上笑眯眯:“三爷三爷,这不是想给您舒舒筋骨吗?我哪能真打您呐,对不?无忧也是舍不得三爷走,您看,他都自己钻厉土蛋里去了。” 招喜在旁边插话:“啊,三爷也用厉土蛋呀~!” “不能吧!我还以为只有小混混才用呢!”纳福马上接住。 这明显是嘲笑三爷跟小辈动手也用下三滥的手法,如果三爷转过身去训斥她俩。手就要离开火无忧,那就真上当咯。 吧嗒着烟的三爷想:就你们几个小土蛋~子,还想跟我斗,太嫩了点吧!“哎,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那是厉土蛋吗?那是三爷喷出的烟雾混了点土沫。就凭三爷我,一生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什么时候用过下三滥的手段。” 被熏成小黑人的火无忧,脑子转的飞快,屏住呼吸,等待时机。 050*赏美商会* 好像火无忧眼神的转变,平安是真的看懂了,立马就给他找机会了。 “三爷,不打了,我认输,您快把他放了吧!您看看,他都被熏成小黑人了。这,这沈梦还能看得上吗?办正事要紧,赶紧让他去洗洗。”拿沈梦和正事说话。 终于,三爷上当了,他放开火无忧。 然后,三爷想起:“哎呀,你不提沈梦我都忘了,我的赶紧走。这次商会咱们去了两千多人,长泽(水)那边老多事了。要不是你俩这破事,我早就走了。” 本就涕泪俱下的小公子,被放开后,马上咳嗦着弯下腰。半跪着用灵刀拄着地,就这样还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呢!很没用的,另一只手也去撑了下地。 压根就没往下面看的三爷,当然也没看见他悄悄的把一块尖锐的碎石攥在了掌心。 把两个偷袭的小土蛋~子,训得服服帖帖的,三爷十分得意的深吸一口烟。 三爷抽烟,火无忧都看过多少次了。过程是:深吸一口,烟顺着食管吸入肺,享受的转上一圈,再吐出来。 算计着烟刚刚入肺的那一刻,也就是三爷刚开始享受的时候。涕泪俱下,站都站不住的小公子火无忧向三爷伸出了手,好像要拽三爷的衣襟借力,好站起来似的。 正要享受的三爷也没理会,手将将要碰到衣襟的一瞬。小手一翻,小黑手里凸出一个小黑尖,直奔三爷的小腹刺去。 “哎我艹”伴着瞪圆眼的一声惊呼,三爷的小腹猛地向里缩了回去。小黑手和小碎石,被吸住了,吸住了,拽不出来了。 就在火无忧眼神微扬发出进攻讯号的同时,平安的麒麟剑已经祭出,悄无声息的向着三爷的脖颈刺去。 三爷顺着剑势一个后仰翻身,躲了过去。这一仰,肚皮正正的顶上尖锐的小碎石。有土灵防护护身,火无忧这点灵力根本伤不到他。 小碎石只在他衣服下摆扎出了一个小洞,顺着仰式,又划出了一条小口。 “咳咳”三爷憋回去的那口烟可算是喷出来了,低头一看:“完了完了,阴沟里翻船,竟然着了你俩的道。哎呦,我这老脸啂,可真没地方放了。” 火无忧抬头一笑:“谢三爷承让。” 嫌弃的闭眼,三爷又睁开:“仔细想想,这几招还真有点意思。无忧啊,等三爷忙完了。腾出空来,还真得好好教训你俩几天,到时候啊!你就知道了,姜还得是老的辣。” 这几招还真有点意思,简直就是对蚂蚁天大的称赞。欢天喜地的火无忧迫不及待,想尝尝老姜的滋味。 搁下狠话的三爷抬腿就走,平安紧跟着送送:“三爷,慢点呀,等等我,是不是活动活动筋骨,轻快多了。” “哎,你别说还真是。”三爷应付。 “三爷,这厉土蛋的威力到底怎么样?这次去长泽(水)我也想带几个。”平安话题一转,又扯到厉土蛋上。 三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自豪得意劲儿:“厉土蛋可老厉害了,不是我跟你吹。只要没修出真力的,进去了保管他鼻涕眼泪流出这大一盆。” “哇,这么老大一盆。真的假的,你试过?三爷。”平安语气万份惊喜。 光听声音火无忧都能想象到,三爷比划的盆得有多大。 顿了一下,好像能看见三爷吐了一口烟:“那是,想当年我发明这玩意的时候,可不叫这名,叫—呛死你,怎么样?霸气不。” ???厉土蛋是一生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什么时候都不用下三滥手段~~~的三爷发明的......好像有点乱诶! “哈哈哈,呛死你,三爷真高,这名绝了。”平安一定很献媚。 小公子火无忧早就忘了涕泪俱下这茬了。被搞笑的名字—呛死你一逗“咳咳”的又咳了起来。他十分肯定的在心里说:三爷吐的指定就是厉土蛋,喉辣喉辣的,呛死我了~~! “后来遇见你三奶奶,她非得嫌这名土。给改成了厉土蛋,我就老觉得厉土蛋比呛死你更土,平安你说,是不是?”三爷纠结着名字。 这不着调的曾经小混混三爷又提了一遍—呛死你,火无忧只觉得又被呛了一下。鼻涕眼泪直接淌过黄河,大有流出一大盆的趋势。 平安绝对是大好人:“这三奶奶的事我可不敢多嘴,谁不知道三奶奶是祥瑞的大福星啊!给三爷开枝散叶,添了那么多子孙。要不三爷哪能心甘情愿行商五十多年,给祥瑞(土)造福呢!” “哎,这话到对,我那些小土蛋~子我都记不清有多少个了。这不也为了给他们多留点家底吗?你知道谁能嫁进咱家,你知道咱家闺女能去谁家。我呀!是真把祥瑞(土)当自己家了。”人都为了子孙后代,三爷也一样。 平安收起嬉皮笑脸:“祥瑞(土)能有今天的富泽,三爷绝对是最大的功臣,轩辕家带百姓谢谢三爷。” “停停停,你可别给我戴高帽了。自从你培育了那个巨难吃的糙粟,短短五年祥瑞(土)的家底翻了一番。三爷我行商五十多年,也没赚来你这五年的三成呀!哎,这最大的功臣,非你莫属哦!” 平安说:“糙粟本不值钱,全因喂了牲畜晒成肉干才能变钱。若不是三爷奔走各国,开拓市场......” “......算你还有良心,下回呀!让招喜给我多做点桂花肘子、桂花鱼,自从你三奶奶走后,也没人给我做了,老了老了还爱上年轻时的酸甜口了~!” 听得入了迷般,一直到听不见。火无忧才反应过来,招喜立马递来手帕,哎呦我的天呐!前襟上都是了,从来都没这么狼狈过好吧! 不由得厉声怒喝:“沐浴。” 平安悠的出现在他面前,板着脸说:“招喜纳福,无忧公子要沐浴,没听见吗?” 招喜纳福齐声:“公主,石屋我们打不开,这得您亲自去。” 平安微微点头,对火无忧说:“无忧公子请。” 火无忧刚沉着脸走出寝殿,平安马上笑眯眯:“小主人,对不起。您消消气,都怪我没保护好你,让你遭罪了。来来来,这边请。” 向浮梦苑方向做个“请”的手势,招喜纳福在院里还能看见呢!一起翻个白眼,嘻嘻哈哈的躲进屋。 祥瑞(土)就这风气,喜欢你就对你好,不管是公主还是百姓。不管面对的是谁,也不管面对的是多少人。 浮梦苑石屋里,火无忧捋捋和三爷打斗的过程以及对话! 好几个点都笑得不行,原来蚂蚁也可以很威风、也可以当的很得意。 又想一遍轩辕泽瑞的话:感觉自己很没用吧!修为不是成败的关键,就连火炎也会被打败。事有万一,找机会,出其不意,成为万一。 是呀!他心里的神火炎也会被打败。在没成为火炎以前,成为那只,事有万一的蚂蚁也不错。默念一遍成为万一蚂蚁的关键:找机会,出其不意~~!一击必成。 沐浴完身心同样清爽干净的小公子:“平安,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火无忧绕过石屋,走到外面温泉边的草地上,扒开青草。 他在找蚂蚁,真的刚刚蚂蚁一直都在脑子里转。他突然想看看,真正的蚂蚁是什么样的。当然,他绝对是见过蚂蚁的,只不过没好好的观察过罢了。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堆,因青草被扒开感到了危机。每一只蚂蚁都在拼命的跑,头发丝一样细的小腿不停的动,它们在逃命。 只要跑进草里,火无忧就又扒开那片草,就让他们感觉到身处危险之中。看得津津有味儿,头顶的光被遮住了...... “是什么宝贝?你找什么呢?让我看看?”是平安,而且是财迷兴奋的平安。 火无忧鄙视的一抬头,平安飞快的侧头躲开,然后几乎是趴在地上闻了:“在哪呢?除了几只蚂蚁什么也没有呀!宝贝呢?你藏起来啦!” 一时心起,火无忧问:“如果你是蚂蚁,能打败老虎吗?” 压根没抬头,一直找宝贝的平安,可算反应过来,原来根本没有宝,他就在看蚂蚁。平安站起身,指着蚂蚁:“首先,我得保证活着。” 火无忧喃喃自语:“活着,找机会,出其不意~~!一击必成。” “对,只要活着,就能找到机会,那就一定能赢。相信我,不管它是什么?”平安信誓旦旦的说。 对此,火无忧点头表示:赞同。 平安微微一笑,火无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见平安就想和她打,抬起一脚直踹平安的胸腹,习惯被偷袭的平安翻手一掌击出。借着一掌之势,火无忧轻巧的在空中一个翻身,祭出灵刀冲了过去。 “哎,这好好的怎么又动手,我没得罪你啊。”平安一脸懵。 “贪财”火无忧给出理由。 平安辩解:“不是你先找的吗?才勾起我的好奇心,这也要打我!” “闭嘴”又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