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起死回生 “报~启禀太尉,大事不好了,衙内……衙内他被一个花和尚给……给打死了”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仆连滚带爬的进来报告。 高俅高太尉正聚精会神的把玩着一对精致的白玉茶杯。 这茶杯可不简单,昨天他陪皇帝蹴鞠,给皇帝喂球,让皇帝进了10个球。 赵佶龙颜大悦,临走的时候就赏了他一对御用的茶杯。可把旁边的太师蔡京给眼馋坏了。 听到家仆报告,高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不就是打了个花和尚嘛,槛儿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啊太尉”家仆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是衙内被一个花和尚给打死了!” “什么?” “啪”的一声,皇帝钦赐的白玉杯掉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高俅整个人楞在了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膝下无子,虽说这个儿子不是亲生的,可平时也是极为疼爱啊,跟亲儿子没什么区别。 就在高俅像发怒的公牛一般准备把这个保护不力的家仆大卸八块之时,又急匆匆冲进来一个家仆向他报告。 “大人、大人!衙内没死,没死啊……”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 塔城市,华灯初上。一家名为罗曼的网吧内,此刻正呼声震天。 各种卧槽、傻逼之类的叫骂声震得大厅的吊灯都快掉下来了,一水的LOL狂热爱好者们正在激烈的战斗着。 一个游戏名为老汉推车的青年正和好基友喜宝在自家下路一塔附近猥琐而又艰难的发育着。他叫高槛,基友们都叫他高总,期待着有一天高槛能飞黄腾达,带大家一起发财。 “美女,来两杯三炮台。”高槛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吼,惹得周围的玩家纷纷侧目,向他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美女网管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底早就开始问候高槛的十八代祖宗了。 因为他每次来网吧,都直勾勾盯着人家小妹妹的胸部看。 为了这个免费的福利,高槛还特地在这网吧办了张骚气的年卡。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三炮台端了上来。 高槛扫码付账以后,转过头盯着离开的美女网管那圆溜溜的臀部吹了个口哨,正咧着嘴得意的傻笑。 不料伸手取打火机点烟的时候要死不死的把茶杯给打翻了。 滚烫的茶水顺着桌面流到了到了高槛脚下的插线板上,顿时传来一阵滋滋的电流声。 随着一阵刺鼻的浓烟升起,我们的猥琐屌丝男高槛被电成了烤猪模样。 最后一丝意识消失前,高槛还在心底大喊:麻痹啊,老子还是处男呢…… 迷迷糊糊中高槛似乎听到有人说话,可他浑身疼痛,感觉像是被人捏爆了蛋蛋一样,疼得他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床上默默地听别人说话。 “大人饶命啊,我等实在不是那花和尚的对手啊,他武艺高强,力大无穷,我等拼死保护也不能护得衙内周全呐” “是啊太尉,小人等说的句句属实,那花和尚说是要替什么嫂嫂报仇,一脚就踢到了衙内胯下,衙内当时就昏死过去了。要不是最后亮出了大人您的身份,只怕衙内和我等都早已死了多时了。” “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都给我滚出去,每人领二十军棍,下次再出这样的事,我要你们全家给槛儿陪葬。滚!” 高槛忍痛听了半天算是明白了大概。 “衙内?花和尚?嫂嫂?太尉?这不是水浒吗?老子都伤成这样了,谁他妈还没心没肺的看电视剧呢?”高槛在心里咒骂着。 “不对,不像是电视,这声音分明就在跟前,太真实了。”高槛忍者疼痛继续听着。 “老爷,消消气,刚才太医说槛儿并无性命之忧,只是疼晕过去了,你别气坏了身子。”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只听见她慢慢走到了床边坐在了高槛身边,一边爱惜地抚摸着高槛脸庞,一边轻轻的抽泣着继续说到: “我可怜的槛儿啊,要是你有个万一可叫为娘的怎么活呀!” 听到这里高槛算是有点头绪了。 “他们分明就是说我嘛,老爸老妈平时说话不是这样啊,再说这声音也不对啊。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牛逼的亲戚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难道是老爹同父异母的兄弟回来了?高槛心底恶俗的猜测刚才说话人的身份,不一会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高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浑身被汗水湿透,口干舌燥,感觉身上也没之前那么疼了,就想起来倒杯水喝。 他艰难的撑坐起了身体,环顾周围环境,傻眼了。 他此刻正坐在一张装饰的极其奢华的木制大床上。 身上盖着的是从没见过的绣花精美的锦被,高槛估算怎么着也能值几千块RMB吧。 身下黄花梨做的睡榻他肯定是认不出来的,只觉得应该很贵。 大床四周挂着蚊帐,对,高槛就是这么认为的,他哪里见过真的帷帐啊。 洁白的上等丝绸做的帷帐边上还用金丝做了装饰,高槛伸手摸了摸,很怀疑这金丝的真假。 掀开帷帐站起了身体,映入眼前的是一间大的有点过分的卧室,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要是没有那张床,高槛还真以为自己刚才睡在一间博物馆里。 高槛活像那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瞅瞅西瞧瞧,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土包子的本性暴露无遗。 古色古香的八仙桌太师椅,精致的摆件,镶金嵌玉的瓷器没一样是凡品,就连洗脸盆和夜壶都是银制的。 最符合他品味的就是卧室中央桌子上放着的一个金灿灿的大碗。 至于传说中的书籍字画一类的高雅的物件,那是一样都没有。 整个房间的布置充分体现了一个古代官二代兼富二代的纨绔子弟的气质。 用我们现代的话讲就是俗不可耐。 高槛看着这么高大上的卧室流了一地的哈喇子。 忽然脑袋里传来一阵剧痛,无数有关高衙内的记忆像倾泻而下的垃圾一般,瞬间粗暴的填进了它的大脑,跟他原本记忆融合在了一起。 把高槛疼的差点又晕过去。 不过这次,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高槛蒙了。 无情的事实彻底摧毁了他之前的猜测,什么老爹同父异母的富贵兄弟都是扯淡。 他是真的死了,死而复生,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大宋朝,他现在是高衙内。 高槛赶紧跑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铜镜照了照。 镜子里是一个英俊的不像话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 高槛摸摸自己的脸,有点不敢相信,老天爷啊,老子真是爱死你了。 这是一张怎样完美的脸蛋啊,比刘华仔和郭辅成还帅,比鹿长生和李司丞这些小鲜肉更阳刚。 身材比例完全是按黄金分割打造的,身高自己估摸了一下应该有一米九,不胖也不瘦。 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风流潇洒之气,真是一个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简直自带勾魂属性啊。 连高槛自己都看痴了,可想而知那些个小娘子、俏寡妇如何能抵挡的住。 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发虚,应该是缺乏锻炼的缘故吧。 有这么漂亮的脸蛋和完美的身材,怪不得高衙内要去调戏小娘子呢! 浪费资源是可耻的,以后这项伟大的使命就由本大爷替你完成吧。 过了好半天高槛才回过神来,以前虽说自己衣食无忧,又有一群好哥们,上下班之余看看直播打打游戏,偶尔也能壮着胆子调戏一下美女,玩的很开心。 可毕竟是穷苦人家出生,父母都是苦哈哈的农民,自己三十好几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 每次相亲对方不是嫌弃这个就是嫌弃那个,其实高槛心里明白一切的根源都在钱上。 现在的女人都太现实,一切向钱看齐。 自己一个打工仔每个月的薪水也就混个温饱,哪有钱买房买车啊。 现在好了,虽说穿越了父母肯定伤心欲绝,可好歹还有个混得还算不错的哥哥给父母养老送终。 想到这里高槛也释然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他现在成了高衙内,老爹是大名鼎鼎的高太尉,权倾朝野,家中钱财无数。 最重要的是有这么一副好皮囊,就算老爹高太尉倒了,只靠刷脸他也可以活的很自在。 “大宋朝的美女们,衙内哥哥我又回来了!” “高衙内啊,看在你长这么帅的份上,你的仇大爷我替你报了” “哼,臭不要脸的花和尚,看大爷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敢踢老子的蛋蛋”,想到这里高槛猛的一惊“蛋蛋?” 赶紧打开裤裆检查了一番。还好,枪支弹药都算完整,这才放下心来。 想起大宋朝那些娇滴滴的美娘子,高槛的哈喇子又流了下来。 当然也就只是想想,屌丝归屌丝,他好歹前世也是上过大学的,起码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不像那些精虫上脑就什么都不顾的家伙,他高槛可是个很讲情怀的人。 正在这时,脑子里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古怪的声音,吓得高槛一个激灵: “小子,你终于醒了!” “谁?谁在说话?哪个不开眼的吓唬你家衙内呢?”高槛色厉内荏的叫骂着。 第二章 无敌金刚小霸王 “放肆!混账东西!” “吾乃混沌之主,盘古尊者坐下第一千零一代弟子,银河系霸主睿小宝大人的专属座驾,全银河系最牛逼的人工智能系统——无敌金刚小霸王是也!” 那威严里有点装逼的怒吼声马上传了出来,同时在他脑子里边显现出来一个坐在星球上手里拿着一根超大号香蕉的大猩猩。 “怎么样,看到老子的形象,害怕了吧,很威风吧。” 这大猩猩很是得意的甩了甩硕大的脑袋。 高槛惊的张大了嘴巴,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分明就是个宠物嘛,还自称无敌金刚小霸王。 放在重生之前的地球,他应该还在动物园里撒尿和泥吧玩呢。 “敢笑话本大爷,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变成太监。” 脑子里的大猩猩暴躁的一拳锤碎了屁股下面的星球。 吓得高槛赶紧果断的认怂。立刻谄媚的献上了从高衙内那里学来的马屁。 “诶,嘿嘿,无敌金刚小霸王大爷,别生气,误会,都是误会,我是跟您老闹着玩呢。” “您英明神武、宇宙无敌,我对您的敬仰之情有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小子我还指望大人您提拔呢,您刚才肯定是听错了。” “哼!这还像点人话。本霸王这次陪睿小宝大人来太阳系玩耍,大人见你可怜才救你一命。” “这可是你天大的机缘,你要好好珍惜。小宝大人发话了,在这个时空你要是混不出个人样来,还把你丢回原来的地方当屌丝去。” 大猩猩的一番话总算让高槛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忙又是一通马屁拍了过去。 这大猩猩貌似很享受似的。 前世好歹也活了三十好几了,他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又嬉皮笑脸的问道: “小霸王大人,能被睿小宝大人看中自然是小子的福气,可这大宋朝也是卧虎藏龙啊,我这身板全仗着高俅的威风才能混得开,要是遇上了不开眼的,比如那帮梁山好汉们可就麻烦了。” 他怕这小霸王生气,又赶忙补充道: “我死了不要紧,这不是怕堕了大人的威名嘛,您就没点福利什么的?我也不贪心,比如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天生神力啊月光宝盒啊什么的……” 大猩猩听他说完,一脸鄙夷的嫌弃道: “真是个土鳖,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大猩猩随手捏了个法诀,口中大喝一声:“金刚霸体诀”一个巨大的万字法印凭空出现,越变越大。 高槛正张大着嘴看得出身,忽然一股撕心裂肺的的疼痛传来,犹如正在遭受千刀万剐的酷刑。他想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只疼得他满地打滚。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疼痛感渐渐消失,高槛慢慢睁开了双眼。 一股酣畅淋漓的舒适感遍布全身,大脑一片清明,仿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他一脸兴奋的看向大猩猩。 “小子,本大爷已经替你改造了身体,并用金刚霸体诀给你灌顶。现在你拥有两倍于成人的力量,要不是你体质太差,我让你达到百倍成人的力量都不是问题,只能以后自己勤加练习了。” “还有,你的大脑已改造为光脑,以你的智力也只能如此了,虽然差了点,但是过目不忘还是可以的,等会你自己就可以体会到!” “除了这些,身体的每一项机能都得到了加强,尽管如此,面对这个世界的高手你还是有点不够看。” “今后你只要肯用功,你体内的金刚霸体诀会自动帮你强化身体,在这个世界金刚霸体的最高威力可以让你力敌万人。” “你唯一拥有的主动技能叫做读心术,但读心术对精神力消耗极大,切不可轻易使用。” “总之,就是你拥有了无限的潜力!” 大猩猩说完,高槛几乎要笑晕过去了。 脑子里幻想着自己在大宋朝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情景。 看谁不爽就揍谁,看上谁家的小娘子就抢回府中,一只手倒提着鲁智深,另一只手不停的挠他的胳肢窝玩…… “小子,醒醒!”金刚小霸王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打断了高槛的意淫。 “别说老子没提醒你,你那些龌龊勾当最好少干,盘古尊者起于华夏,小宝大人也是心地善良,最见不得别人欺负良善,要是你干了什么出格的事,老子第一个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本大爷有空的时候会给你任务,要是失败了,罚你小JJ……。” 大猩猩正说得唾沫星子乱飞,突然遥远的虚空中飞来一个五光十色的像绳套似的东西。 一下子就套住了大猩猩的脖子,粗暴的把他拉走了。隐约可以听到大猩猩哀求的声音: “小宝大人,我还没说完呢……” 高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自称无敌金刚小霸王的大猩猩被人像牵牲口一样给拉走,慢慢的消失在了脑海中的虚空里。 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冲着虚空大声喊道: “大猩猩,你大爷的,你说小JJ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可无论他怎么喊叫,这大猩猩都再没有回音。 一想起这个装逼过头的大猩猩最后那句话,他就胯下一阵寒意袭来,该不是那啥会缩短吧。 他不觉又庆幸起来,要是这个小宝大人再早来几秒钟,以他一贯的尿性,这以后的幸福生活可就堪忧了。 不管了,先试试大猩猩给的金刚霸体诀再说。 他静下心来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别说还真灵。 自己前世的记忆如同放在眼前一般。 自己三年级期末考试,作文第四行“爸爸是个瘦瘦的大胖子”都清清楚楚地刻在脑子里。 高衙内的记忆也是如此,上个月偷看刘寡妇洗澡,连刘寡妇那大屁股上有三颗黑痣都历历在目啊。 他恨不得将高衙内再骟上一回,心想花和尚踢他蛋蛋估计也是恨这小子浪费资源。 长这么帅的脸,居然去偷看那个胖寡妇洗澡,调戏有夫之妇?没把你碎尸万段都是他出家人仁慈了。 要是换做自己,随便去汴河边上摆几个POSS,念几首诗,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还不自动送上门来。活该你高衙内死,白瞎了这么好的身体。 还有,这家伙上街买东西不给钱,吃霸王餐,别人阻拦反被他指使恶奴殴打。 仗着高俅的威风和一种纨绔子弟、地痞流氓打架斗殴。 我呸!你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高衙内,这品味和追求也就只能做个泼皮无赖了。 这种事还需要仗高俅的威风吗?一句话:你们有我帅吗?直接以帅服人,多简单呐! 试完了过目不忘,又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果然浑身舒畅,自己耍猴似的比划了几下居然也能打出破空之声。 太爽了,以后有不服帅的,老子就打到他服,老子要打十个。 金刚霸体诀果然厉害,高槛一个劲的在心里感谢大猩猩的慷慨打赏,就差一句老铁666了。 第三章 蒙混过关(上) 就在高槛得意的耍猴拳的时候,咯吱一声,门开了。 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端着茶水点心款款走了进来。 高槛从高衙内的记忆中知道她叫小楠,是专门伺候他起居的贴身丫鬟。 丫鬟小楠见高槛起床了,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就笑开了花。 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冲了过去,抱着高槛的胳膊,又哭又笑的说道: “少爷您醒啦,真是太好了!奴婢还以为您受了很重的伤呢,害的人家流了好多眼泪,伤心死了!” 瞧瞧,老子就说这么帅的脸蛋,肯定有美女倒贴嘛! 高槛一边窃喜,一边再次鄙视了一回死鬼高衙内。 “少爷,奴婢这就去禀报老爷和夫人,他们担心了一整天了!” “小楠,先不着急。” 高槛绕着丫鬟转了一圈,一双贼眼在人家身上上下丈量了一番,心里暗暗感慨,这读心术果然厉害呀! 小丫鬟说的都是真心话,她早就对高衙内芳心暗许了。 只是这个死鬼衙内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愣是对人家姑娘没反应,还整天呼来喝去的。 这么漂亮的纯天然美女他可从来没亲眼见过,不看白不看,本大爷先替那没出息的衙内安慰安慰你伤痕累累的心吧!。 这小丫鬟豆蔻年华,生的眉清目秀,长发及腰,水汪汪的大眼睛下面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儿,身材婀娜多姿,凹凸有致。 身高足有一米七,白嫩的皮肤吹弹可破,尤其是那一双大长腿娇羞的并立着,整个人粘在他胳膊上摇来晃去的撒着娇。 罪过罪过,如此红颜祸水决不能让她祸害别人,今天衙内我要替天行道! 高槛一双罪恶的手正准备伸向小丫头高耸的山峰,突然想起大猩猩临被拉走前说的话,赶紧擦了擦口水,一本正经的对小楠说道: “小楠呐,衙内我身体已经无恙,我现在肚子饿了,先去给我弄点酒肉吃食来,等我吃饱喝足了,再去禀报二老。” “是,少爷,您稍等,我马上去安排!”小楠兴奋的回答道。 少爷没像以前那样厌恶的把她推开,小楠心头狂喜,比吃了蜂蜜还甜,笑嘻嘻的跑出去给他准备饭菜了。 不一会,一桌子的酒肉吃食就端了上来。 小楠要服侍他就餐,被高槛找借口打发了。正所谓酒足饭饱思**,他可抵挡不住这小萝莉的诱惑。 大猩猩的话,犹如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为了小弟弟的安危,我忍! 高槛把小楠和一众下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做到了桌前。 桌上足足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什么桃酥、荷花酥、玫瑰酥,臧红鸭舌、荷香鸭、万福肉、麻香鳝鱼、锅烧鲤鱼等等等等…… 真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一样不缺,煎炒焖炸卤炖、荤的素的样样都有。 高槛盯着一大桌子菜眼睛里直冒绿光,一双眼珠子都快镶进菜里去了,活脱脱一个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说时迟那时快,他卷起袖子,连筷子都不要了,左手一只大猪蹄子,右手一只鸭腿,左右开弓就往嘴里塞,直吃的满嘴流油,菜沫与肉渣齐飞,残羹与油水一色啊。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留下了满桌的狼藉和腆着肚皮兀自瘫在椅子上打着嗝剔着牙的高槛。 他拍着鼓囊囊的肚皮,一脸的惬意,心里想着这富贵人家的生活就是爽啊,这不就是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猪一样的生活嘛,终于实现了啊。 舒服呀~ 高槛剔着牙回想起自己身上发生离奇遭遇,感慨万千。 他从一个穷屌丝一跃变成了高衙内,可以做以前想做不敢做也没有能力做的事。 出则宝马香车、前呼后拥,入则锦衣玉食,美酒珍馐。住的更是原先想也不敢想的古代超级园林别墅。 他以前奋斗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的财富和地位一下子全有了,那他还能干些什么?有什么可干的呢? 他可不想像有些人一样,土包子变土豪,就在脖子上挂条拇指粗的大金链子,一条嫌不够还挂两条三条,十根手指上全是大金戒指,连手腕脚腕也不落下全套上金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到处显摆。 这种暴发户是他前世最瞧不起的,他不想这样。 他想起来以前上语文课记住的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虽然这只是一种境界,不可能兼济天下,但他一直希望自己做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真的混吃等死。 归根到底他高槛就是一个农民子弟,骨子里边带着农民的善良和朴实。 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那就争取在不影响他过猪一样的日子的前提下,能为这个世界做点好事就多做点吧。 现在是宋徽宗赵佶当皇帝啊,也不知道历史上的靖康之变什么时候发生。 自己以前学的那点历史知识全喂狗肚子里去了,只记得靖康之变有这事,那还是因为看了射雕英雄传才记忆深刻。 虽说现在有了过目不忘的神技,但前提是你得看过才行啊,又是不好好学习惹的祸啊。 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倚仗的全赖他那便宜老爹高俅,一旦靖康之变发生,皇帝一家子都被人家当牲口一样抓走了何况是他高家。 没办法,为了不被当牲口给抓走,保住他那猪一样的好日子,高槛决定尽力帮帮大宋朝,最起码要保住自己一家子。 正好,他现在有了金刚霸体诀,再加上高出宋人九百多年的见识,相信应该不会太惨。 想清楚了这些以后,高槛准备先去搞定他那个便宜老爹,他身体上的变化肯定瞒不了多久,到时候高俅肯定怀疑。 怎么解释呢?说被大猩猩抓来顶替他儿子吗?不被人当傻子才怪呢。 高太尉摊上这么个奇葩儿子本来就够丢人的了?再变成个傻子,不知道会不会打死他喂狗! 思量许久没有头绪,高槛暗骂自己没用,上学的时候骗老师请假上网,那借口是张嘴就来,现在怎么就想不出个办法呢?神啊,救救我吧! “神??!对啊就这么办!”古人都迷信,他好像记得电视上提到过,连宋徽宗也迷恋道教!”心中有了主意,高槛兴奋的一拍大腿。 “啪”的一声疼的他直龇牙,两倍的成人力量啊,他把这茬给忘了。 第四章 蒙混过关(下) 高槛起身,晃晃悠悠的迈出了卧室,伸了个懒腰。 只见门口候着两个家仆,一左一右躬身立着,手里提着灯笼,灯笼上写着大大的“高”字儿。 此时已是月上柳梢头了,这俩人今天值夜班,是一对孪生兄弟。 老大叫殷喜,老二叫殷燕,都生的白白胖胖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像个家仆。俩人唯一的区别就是老大殷喜更胖一点,一肚子的坏水,往日里没少给高衙内出馊点子。 这老二殷燕,虽说没他哥哥那么坏,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愧是孪生兄弟啊。 他们俩兄弟和之前被花和尚揍了的范天、范云两兄弟是高衙内的长随,加上高衙内五人自称开封五虎,当然这么霸气的外号肯定是高衙内起的。 五人自小一起长大,整日里游手好闲,混迹于开封街头,关系匪浅。 高俅发迹以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高衙内就把他们全都弄进了高府,因为和高槛的关系,几人被高俅倚为心腹家将。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几个仗着高俅和高衙内的名头狐假虎威,五品以下官员见面都得喊他们一声爷,更不用提在普通百姓面前了。 高槛暗自腹诽着,什么开封五虎,五害还差不多,找个机会得把这外号给改了,咱丢不起这人。 殷喜殷燕见高槛出来,赶忙上前搭话。 “槛哥儿,好点儿没有,你伤的那么重,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殷喜一脸关切的询问道。 “是啊槛哥儿,还是多休息休息为好?”殷燕也跟着说道。 俩兄弟的关心不像是装出来的,高槛用读心术也确实看出来他们是真的关心自己。 心下不由得感慨,像高衙内这样的没品味的不是应该没朋友的吗? 高槛拍了拍俩人肩膀,佯装感动。 “好兄弟,没事了,我这不好好的吗?明天咱们继续玩去!你们先去休息吧,不用再这儿守着了。”说罢就准备去找高俅和夫人晁氏请安。 殷家兄弟赶紧跟上,高槛回头正欲撵他们走,忽见二人走路姿势怪异,就停下来问是怎么回事。 “槛哥儿,没什么大碍,今天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太尉大人发怒,赏了我们每人二十军棍,好在行家法的那家伙还算识趣儿,只伤了点皮肉。”殷喜回答道。 高槛想起来了,他昏睡中好像听到自己便宜老爹说过这话。 “太尉交代,要我们贴身守护,不得离开半步,否则就打断我们兄弟的狗腿”殷燕又补充了一句。 高槛无奈,高俅发话了他也不敢轻易忤逆啊,只能让俩兄弟跟着。 三人穿过重重回廊,一路来到了后堂。 高俅的卧房里灯火通明,高槛在老远就听见高俅的怒吼声: “都是饭桶,查了半天连那花和尚的影子都没找到,老子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 高槛没有通报,直接就学着高衙内那六亲不认的步法摇晃着进去了。 挨骂的是高俅府内供养的一名剑客,唤作马忆安,人称“金城一剑”。 此人曾在金城犯下案子被通缉,后来流落到开封,不知怎的就到了高俅府上当了门客。 据说武艺很高,具体有多高他高槛也没见过。记忆里好像没见这家伙施展过。 “我说老头,发那么大火作甚?你儿子我这不好好的吗?” 一边说一边作势让马忆安先下去。 高俅见儿子来了,也顾不上训斥马忆安了。赶忙上前抓住高槛上下检查了一番,一旁的夫人晁氏也一脸喜色的凑了上来。 “槛哥儿,小楠那丫头刚才说你好了,为父还不敢相信。真是上天保佑啊。”说完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晁氏还是不放心,拉着高槛的胳膊,又难为情的盯着高槛裆部看了一眼问道:“你那里……没什么大碍吧?” 这晁氏虽说半老徐娘,可风韵犹存,高槛被她盯着看得满脸羞臊,再说又不是自己亲妈,自然不好意思。 高槛赶紧推开晁氏的手,转身走到高俅的虎皮太师椅跟前大喇喇的坐了上去。 “好着呢,放心吧。”高俅夫妇俩生怕他关键部位受创不能给老高家传宗接代,也是真的心疼他这个儿子,心里有点小小的感动。 想起自己曾经的父母对自己也是这般关怀,不免伤神,面露悲戚之色,也不知道二老现在怎么样了。 高俅见他难过,以为身体哪里又不对劲了,担心的问道: “可是身体不适?为父立刻请太医来为你诊治!” 高槛赶紧起来制止。 “不用了爹爹,我好着呢,只是觉得自己顽劣无知,惹下祸事,让爹爹娘亲劳心,心中觉得有些愧疚。” 说完还双手作揖,对着高俅和晁氏深深的行了一礼。 这下,高俅和晁氏愣住了。 这混账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莫不是伤到脑子了。 晁氏赶紧上前摸摸高槛的额头,这没发烧啊。只急得两人拍手顿足,大呼完了,以为这儿子被打傻了。 高槛心里苦笑着,这算怎么回事啊,老子好不容易装了回孝子贤孙,还是被你们当傻子看了。 无奈,只好继续装回高衙内一贯的做派。 “我说老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我真没事!” 得,一听高槛的语气又回到了以前的老样子,也不尊称他们爹爹娘亲了,这夫妇二人才算放下心来。又是端茶又是递点心,像伺候祖宗似的好一番关怀啊。 气的高槛心里不住的嘀咕,你们两个老家伙是不是犯贱,好好的跟你们说话反倒把我当傻子看待,非逼着我当无赖。 享受了一会老爹老妈的关怀,高槛站起身来,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 “爹爹、娘亲,孩儿这次因祸得福,昏睡中梦到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道,他说和孩儿有缘,愿意点化孩儿收我为徒,还为孩儿洗筋伐髓。” “孩儿起初以为只是做梦,醒来发现全身伤痛全无,头脑清明,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孩儿这才信以为真。” “爹爹身居高位,整日为朝廷大事奔走劳累,孩儿以后定会勤读诗书练习武艺,将来好为爹爹臂膀。”说完,恭恭敬敬的朝高俅行了个大礼。 高俅和晁氏呆立半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高俅先回过神来,赶紧走到门口四下里瞧瞧,打发门口的两个丫鬟下去,又对院子里站着的殷喜殷燕命令道: “吩咐下去,后堂十丈以内不得入内,违令者,杀!” 高俅恶狠狠的下了命令。殷喜殷燕两兄弟赶忙应诺,准备下去执行。 “等等!” 高俅叫回了殷喜殷燕,拉低声音对着二人耳边说到: “刚才那两个丫鬟,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殷喜殷燕点头应诺而去。 一时高府后堂戒备森严,家将门客们把整个后院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高俅回身关上房门,一脸凝重的唤高槛进到里屋。 高槛赶紧跟上,他没听到高俅吩咐殷喜殷燕杀掉两个丫鬟的话,否则肯定会吓尿了不可。他只觉得此时的高俅像变了个人似的。 高槛从未见过高俅在他面前这般威严过,上位者的气息展露无遗。他感到后背发凉,丝丝冷汗冒了出来,不免心里忐忑,以为被高俅发现了什么。 刚想运起读心术探测一下高俅的内心想法,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怎么也使不出来。应该是之前对小楠和殷喜殷燕兄弟连续使用读心术,精神力消耗过大了,看来这读心术是真的不能随意使用。 高俅低声正色对高槛说到:“槛儿,你适才所说可句句属实,切不可诓骗为父,这事关重大,你要想清楚了!” 高槛吓得腿都发软了,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努力坚持着。 他强装镇定对高俅道:“父亲大人,孩儿所说没有半句假话,那老神仙确实在睡梦中点化了孩儿,并传授孩儿技艺。父亲,孩儿听殷喜殷燕说那鲁智深三拳就打死了关西的郑屠,那郑屠身体可比孩儿强上数倍,孩儿受了那鲁智深盛怒之下的一脚,不但不死现在还连一点伤都没有,除了神仙本事,何人能够做得?” 高槛一番鬼话,只说口沫横飞,差点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高俅听得是连连点头,神色慢慢缓和下来。 高俅听得是连连点头,神色慢慢缓和下来。 等高槛说完,高俅已是满脸堆笑,一张大嘴高兴地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拉着高槛一起跪下,对着屋顶连磕了三个响头,只磕得高槛脑袋嗡嗡作响。 按高俅的说法是,拜神必须要虔诚,更何况拜的还是他的神仙老师,同时也要感谢高家列祖列宗的保佑。 高槛揉着脑袋心底暗骂这便宜老爹,恶毒的诅咒他今晚房事不举。一边又暗自庆幸,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第五章 说好的早起呢 拜完了不存在神仙师傅,高俅又正色对高槛说道: “此事万万不可对外人提起,自古怪力乱神向来被人忌惮,万一传到陛下耳中恐招来祸事,也会被为父朝中对手所利用。” “从明日起为父让马忆安教授你武艺,再给你请个大儒做先生,你装装样子,免得让人生疑”。 高槛连连点头称是,拍马道: “爹爹不愧是当朝太尉,见识远大,要不是爹爹提点,孩儿怕是日后会闯下大祸,爹爹真是老谋深算、深谋远虑、老奸巨……” 滑字还没说出口,正享受儿子马屁的高俅猛地面色一变,佯装作势要打,高槛赶紧嬉皮笑脸的跑开了…… 高槛出去以后已是夜深,皎洁的月光如流水一般泻在地上。 不见殷家兄弟,只当他们偷懒休息去了,想到他们哥俩屁股挨了挨了板子,还强撑着站岗,就打算过去看看。 高槛路过后院一处竹林,隐约见到林子里有两个黑衣人扛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 心下好奇,就悄悄跟了过去。 只见两个黑衣人穿过林子径直来到了后院墙边的小门,门已经打开,外面停着一辆马车。 “好啊,大胆的毛贼偷东西偷到我高衙内府上来了,碰到小爷我,算你们倒霉!”高槛心里想着。 正当两个黑衣人把扛着的东西装进马车的时候,忽觉衣领被人从后面揪住,随后一股大力传来,直扯的二人凌空向后飞起,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两个黑衣人同时后背着地,重重的摔了坚实的石板路面上,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闭过气去了。 高槛吃了一惊,看看自己双手,喃喃自语道:“卧槽,这么厉害啊!” 又看看脚下晕过去的俩黑衣人,一个胖子,一个更胖的胖子。 “这身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赶紧蹲下身去扯下了俩人的面巾,果然是殷喜殷燕俩兄弟。 高槛不解,这俩货半夜三经的穿着夜行衣还鬼鬼祟祟的往外搬东西,莫不是偷了自家宝贝。想到这里,不由得怒上心头,又对着晕过去的俩人屁股上各自踢了一脚。 “你们俩个喂不熟的狼崽子,平时装的重情重义的样子,背地里却干着吃里扒外的勾当,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高槛掐住两人的人中,把他们给弄醒过来。 殷家兄弟二人只觉得浑身剧痛,像散架了似的。 睁眼看见的却是自家衙内,这才放下心来,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 “槛哥儿,适才不知道哪个杀才把我兄弟二人给打晕了……”殷喜话没说完就被高槛在脑门上敲了一记。 “闭嘴,是小爷我打的。说说吧,怎么回事?深更半夜的从府里偷东西,你们俩胆量见长啊~” 高槛凶狠地盯着他们的眼睛说道。 “不不不~槛哥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殷燕赶忙解释,又被高槛打断了,脑门上也挨了一记爆栗,疼得他又一声惨叫。 “都他妈人赃俱获了,还在这里狡辩!” 高槛毫不客气的骂道,一边骂一边轮流在他们脑门上敲着,把哥俩疼的连连抱头求饶。 “槛儿……槛哥……衙内,是太尉大人吩咐的!” 殷喜连忙把高俅搬了出来,高槛这才停止了对哥俩的殴打。 “怎么回事?”高槛又问。 殷家哥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高俅吩咐的事情讲了一遍,高槛终于明白了,自己冤枉这兄弟俩了。 同时心下对高俅的狠辣有了新的认识。 只为了保护自己这个所谓的秘密,两条人命啊,他便宜老子说杀就杀了。 果然,能坐到他那个位子的人都不简单啊。 虽说高槛心里感激高俅对自己的保护,可身为一个现代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两个年轻的姑娘为了他的一个谎言而送命。 正在这时,巡夜的家将带着一队人过来了,看见这里有人便迅速前来查看。 走到跟前发现是自家衙内和殷家兄弟,都有些疑惑。 领头的上前行礼问道:“衙内,发生何事?” 高槛摆摆手说到:“没事,我们哥仨玩呢,忙你们的去吧。” 待到巡夜的人走远,高槛又对殷家兄弟说到: “这么说来,你们装马车里的就是那两个丫鬟了?你们准备怎么处置她们?” 殷家兄弟点了点头。殷喜接着说到: “槛哥,太尉的命令我们不敢违背,正打算拉到乱葬岗挖个坑埋了。” 殷喜话说完又挨了高槛一记爆栗。 “你们俩以后记住,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少他妈干,多给自己积点德,免得以后遭报应。 “这样,这事我做主了,给她们在城外找个隐蔽的地方安顿下来,老头子问起,就说按他的吩咐埋乱葬岗了,听清楚没有?” “是是是,你说的对槛哥,我们兄弟也不想这样,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就这么埋了,太可惜了。” 殷燕嬉皮笑脸的贱笑这说。 “别打人家的歪主意啊,有空了我会去看看,要是你们两个憨货对人家做了别的什么事,小心衙内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高槛佯装威胁的笑骂着。 “行了,赶紧去吧,记住我说的话,别让老头子知道了。” 殷喜殷燕点头应诺以后,驾着马车走了。 折腾了半宿,高槛也觉得有点累了,溜达着回去休息了。 脱了衣服躺在床上,高槛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小人物的命运啊,总是由不得自己,位高权重者随便一个念头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自己虽然比她们两个强一点,但终归还是个小人物。 没了高俅的庇护,任何一个有点本事的人都能拿捏他的生死。 “不,我不能这样,我必须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有改造过的身体,只要我努力,我肯定能成为一个强者。 从明天起,我要闻鸡起舞、刻苦练习,我要变强……”想着想着,高槛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日上三竿,高府的下人们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散水扫地的,烧火做饭的,洗衣的、喂马的、挑水的……各司其职,都在为新的一天忙碌着。 高俅下朝回来,在花园里练完了一套太祖长拳,正拿着旁边下人递来的方巾擦汗。 夫人晁氏在几个丫鬟的陪同下赏花。 此时正当初夏,威风轻拂,各种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正是绿树成荫、百花齐放的美好时节。 高槛的卧室门紧闭着,震天的呼噜声响的门外等待伺候他洗漱的小楠直皱眉头。 她已经来了三趟了,有心敲门进去,又怕衙内生气,就生生在门口等着。 直到午饭时间快到的时候,这门才咯吱一声慢吞吞的打开,带着不情不愿的声音,高槛长长伸了个懒腰。 随着“啊”的一声女子的尖叫和脸盆落地的哐啷声,把高槛吓了一跳。 站在他面前的是紧闭着一双杏眼撇过头去的小楠,脚下脸盆里的水洒了一地。 他正奇怪呢,这丫头是怎么了,跟见了鬼似的。 “少爷你怎么不穿衣服呢!”小楠还是紧闭着双眼,小脸羞的通红。 高槛低头一看,坏了,昨晚睡觉脱得就剩一条大裤衩,刚睡醒还当在以前家里呢,迷迷糊糊地就这么出来了。 赶紧又缩了回去,胡乱地套上了内衣裤,至于那啰里啰嗦的外套却怎么也穿不好。 忙活了半天,索性先不穿外套了。唤小楠进来帮他。 丫鬟小楠又重新端来了一盆水,替他净了脸,又麻利的给他穿好了衣服。 高槛闻到了小楠身上传来的少女特有体香,再加上两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顿时感到下腹处一阵燥热传来。 为了遮掩尴尬,赶紧转过身去,背着脸对小楠说: “行了,从明天起我自己收拾,就不用你伺候了。” 小丫头刚才替他更衣的步骤他已经记清楚了,以后可以自己穿了,免得按奈不住擦枪走火,小丫头还未成年呢。 小楠害怕了,以为衙内生气了要赶她走。 急忙跪了下来,哭泣着说道: “少爷我错了,求您别生我的气,不要赶我走,我一定人认认真真地服侍您,不敢有半点疏忽。” 这下轮到高槛吃惊了,心想我又没把你怎么着,你至于跪下来哭吗?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尤其是这么楚楚可怜的小丫头,一时弄得他手足无措。 “你快起来,别哭了,谁说要赶你走了?我的意思是以后更衣洗漱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可以打扫打扫卫生,整理整理床铺什么的。” 听少爷这么一说,小楠不哭了,她站起来又问: “那~请问少爷,卫生是何物?要如何打扫?” 高槛无语的拍了拍脑门,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正就是让你继续打扫房间。行了,你继续打扫吧,少爷我出去活动活动。” 等高槛走远,小楠才挠着脑袋嘀咕道:“少爷是不是真被打傻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高槛漫无目的的溜达着,心里想着,昨晚自己睡觉前还说要闻鸡起舞呢,这说好的早起呢?看来啊,自己还真是天生的富贵命啊…… 第六章 做好事的下场 高槛陪高俅和晁氏一起用过午饭之后,打算像往常一般上街溜溜。 以前看电视剧《水浒传》的时候他就喜欢里面的描述的开封城的热闹繁华景象,现在亲自来了,他早就急不可耐的要去见识见识。 其他“四虎”早已恭候多时,见衙内出来,赶紧围了上来,照例先是一番恭维之言,随后高槛在他们的簇拥之下,大摇大摆的朝大门口走去。 正要出门的时候,一身劲装、手持长剑的马忆安快步跟了上来。说是太尉吩咐要他随行,必须寸步不离。 高槛也乐的有个传说中的高手保护,不然真要再遇上个花和尚那样的狠人,凭他们“五虎”的那点花拳绣腿,还真不够看的,于是一个“五虎一剑”的组合新鲜出炉了。 开封城,在北宋又叫汴梁,东京这个称谓是史学家们给起的。 周长三十多公里,由外城、内城、皇城三部分组成,人口达150万,当真是一座气势雄伟、规模宏大、富丽辉煌的都城。 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里描绘的正是汴梁城郊和城内汴河两岸的繁华景象和自然风光。 高俅的府邸坐落在外城,这“五虎一剑”目中无人的招摇过市,穿过宽阔的御街,来到了汴河附近游玩。 一路上高槛一副傻根进城的模样,被大宋都城的繁华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只见繁忙的汴河码头,人烟稠密,粮船云集。 人们有在茶馆休息的,有看相算命的,有在饭铺进餐的。 河里船只来往,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紧张卸货。 横跨在汴河上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木质拱桥,结构精巧,形式优美,这是飞虹桥,因为形状像一条飞跨汴河的彩虹而得名。 有一只大船正在过桥,船夫们或用竹篙撑,或用长竹钩住桥梁,或用麻绳挽船,或忙着放下桅杆以顺利通过桥拱。 附近船上的人也指指点点的在大声吆喝着。 桥上的行人围了一大堆,也伸头探脑紧张议论着,期盼着大船能顺利通过。 热闹的街道两边,房屋楼阁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的排列着。 有茶坊、酒肆、脚店(民宿)、肉铺、庙宇、官署等等等等…… 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的专门经营,还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整面修容…… 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大一点的商店门首还扎着“彩楼欢门”,悬挂着市招旗帜,招揽生意。 闹市上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做生意的商贾、看街景的士绅、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乘轿的大家眷属、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问路的外乡游客、听说书的毛头小儿、酒楼中胡吃海喝的豪门子弟、城边乞讨的丐帮弟子…… 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轿子、骆驼、牛马车、人力车、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 高槛一行人,一边溜达一边嗑着瓜子。 殷喜殷燕嚣张的在前开路,范天范云在后面屁颠屁颠的伸手接着他吐出来的瓜子皮,一路嬉笑玩闹着个不休。 其实也不用殷家兄弟开路,因为人的名树的影,不等他们走到跟前,前面五仗之处早就有人高喊着高衙内来啦~ 然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自动清场了,唯恐避之不及,仿佛连空气都跟着跑了一般。 高槛总算是切身感受到高衙内三个字的分量了,那真是衙内猛于虎哇! 马忆安在旁边看得直翻白眼,一副耻于与之为伍的样子。 不管走到哪里,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偷骂高衙内,身为习武之人,他耳聪目明,这些人的嘀咕逃不脱他的耳朵。 他觉得这些人骂得对,也不告诉这几个祸害,不知不觉的和这五人拉开几个身位的距离。 他也不敢离得太远,生怕高衙内这个无耻之徒再被人给打死了连累到他。 经过大猩猩改造的高槛同样也听得到,但他还是继续装着,想看看到底有没有哪家的大闺女前来围观他的风姿,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想象中场面出现。 看来,汴梁城的百姓苦高衙内久矣,高槛心底暗骂高衙内不是东西,你他娘的犯的错害老子来给你背锅。 得想办法改变一下高衙内糟糕的形象,不然以后在京城没法混了。 他打算做好事,于是让其余四人收起流氓地痞的做派。 “衙内我是来游玩的,不是来调戏寡妇的,都给我低调点儿。” 边说边给四个狗腿子每人屁股了踹了一脚。 开封“五害”立刻华丽丽地变身为开封“五侠”。 不知道的人见了还真以为遇见了五个正义的化身,那一个个脸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得马忆安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尽管他们努力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也还是没人敢靠近半步。 高槛正在寻找帮扶对象的时候,脑子里面传来了久违的大猩猩的声音,一个电子面板浮现在了脑中: 首次任务开启:救人一命 任务简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装模作样的做十次好事,也不如救人一命获得的好处多。土鳖,加油! 任务完成奖励:全身各项属性增加1点。 失败惩罚:身高缩短5厘米,加首次任务失败惩罚全身毛发掉光。 “卧槽,大猩猩你也太过分了,才奖励1点属性,失败了居然有这么恶毒的惩罚。” 高槛心里又骂了起来。 “宿主,请注意你的言辞。本系统不是大猩猩,乃是无敌金刚小霸王大人创造的超级AI系统——无敌小霸王。 任何有损无敌金刚小霸王大人形象的言行都会受到本系统最严厉的惩戒,念你初犯,惩罚你厄运加身一次。” 系统冷酷的声音吓得高槛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旁边的马忆安以为高槛噎住了,居然好心的过来给他拍了拍后背。 高槛翻了个白眼儿,挥挥手示意他走开。 真后悔自己刚才嘴贱呐,这会他居然有点想念那个被神秘的睿小宝大人牵走的大猩猩了。 那是个好人啊,不,是个好猩猩啊!最起码还在临被牵走的时候提醒了自己半句。 “那请问无敌小霸王大人,无敌金刚小霸王大人现在何处?”高槛强忍着想笑的冲动问到。 这个大猩猩也太自恋了,自封无敌金刚小霸王也就算了,居然把自己造的这个AI系统起了个无敌小霸王的名字。 它以为那是给自己儿子起名字呢?!比它自己就少了“金刚”俩字儿。 就这样也还不算太过分,最过分的是还居然给这个AI系统设定了无比忠诚的拍马屁程序。 惩戒所有有损它形象的言行,这该是多自卑的人,对不起,多自卑的猩猩才能干出这种事儿!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系统臭屁的声音再次传来。 “随机任务数量有限,你要把握机会,不跟你啰嗦了,本系统还要去陪两位大人面壁。” 说完在高槛脑子里刺啦一闪就消失了,好像信号中断一样,高槛又连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 这下高槛可以放心的开骂了: “你个缺心眼的死机器人,不该我操心你还告诉我面壁去了,你是不是傻?还惩罚我厄运加身一次。 这个厄运加身是个什么情况?救人一命好理解,随便找个快死的人搭救一把就完成了,对衙内我来说说也不算太难,想到这里高槛又呵呵的贱笑起来。 马忆安看他一脸淫荡的贱笑,只当这高衙内又惦记上哪家的小寡妇了,不禁暗暗摇头。 高槛正埋头想着上哪儿去救人一命呢,忽听见前方不远处的人群中一阵骚乱,夹杂着许多叫骂声,赶紧带着几个狗腿子挤开人群过去查看。 只见一匹受惊的马儿正在不顾一切的狂奔,硕大的马蹄落在青石路面上传来清脆的哒哒声,让人毫不怀疑那马蹄的威力。 马儿离他已不足十丈,而他前面是一个被慌乱的人群挤倒的老妇人。 高槛心中大喜,任务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仗着两倍成人力量的体质和敏捷的速度,一个健步就朝老妇人冲了过去。 马忆安刚要伸手阻拦,不想一把抄了个空,呆呆地望着自家衙内义无反顾的背影,心底忍不住都要为他点赞了。 高槛冲到老妇人身边迅速将她扶起,刚走了没几步,突然脚下莫名其妙的就是一滑,一个趔趄就向后摔了过去。 而狂躁的马儿已然飞奔而至,高槛眼见碗口大的马蹄在他面前迅速放大,然后脑袋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道哀怨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原来这就是厄运加身呐,这大喜大悲也转换的太快了吧!坑爹啊! 第七章 救驾有功 皇帝召见 迷迷糊糊中高槛仿佛又回到了穿越以前。 他梦见了两鬓苍苍的父母,他们满脸憔悴,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母亲用她那干瘪粗糙而又无限温柔的手疼惜的抚摸着他的额头,浑浊的双眼中留下了两行热泪。 他想伸手去帮母亲擦拭泪水,可又怎么也够不到,母亲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胡乱地伸着手想去抓住母亲,却始终无法做到,急得他放声嚎哭起来,嘴里凄厉的喊着——妈妈别走…… 高俅正在房间里焦急得转来转去,不时的催问下人太医请来了没有。 夫人晁氏在高槛的床边坐着,不停地擦着眼泪,嘴里发出轻轻的呜咽,一只手不挺着抚摸这高槛的脸庞。 突然间,高槛伸出双手在空中乱抓,嘴里还不停地胡言乱语,吓得她赶紧抓住高槛的双手安慰道: “槛儿别怕,娘亲在呢,娘亲在呢……”回头又对高俅喊道:“老爷你快来看看啊,槛儿这是怎么了?” 高俅快步走到跟前,只见高槛紧闭双眼,四肢乱蹬,含糊其辞,也是不知所措。 只急得是捶胸顿足,心里苦苦念叨着:“我的儿啊,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呀!” 他们不知道,此时高槛体内正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 金刚霸体诀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修复着他受损的细胞和组织。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高槛救人的惊魂一刻。 正当高槛惊恐的睁大双眼,等待着死神降临的时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突然飞来一柄没有出鞘的长剑,分秒不差的斜插在了地上,挡在了高槛的脑袋和和马蹄只间。 持剑的双手青筋暴起,随着一声大喝,哐~的一声脆响,马蹄踏在了剑鞘之上。 马忆安使出了吃奶得力气,猛然向上一抬,这才避免了高槛被马蹄踩碎脑袋的下场。 只是在马蹄踩在剑鞘上时,受到了撞击,晕过去了。 而那匹马儿,被这么一挡,蹄子一软重重的摔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之后才被众人合力制住。 所以高槛现在还能脑袋上裹着纱布,躺在床上胡言乱语,这多亏了马忆安了马忆安那神乎其神的一剑呐。 “金城一剑”看来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开封五虎”,除了昏过去的高槛,齐齐得吓尿了。 没过多久,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颤颤微微的被下人扶了进来。 经过一番检查,老太医再三确认之后,终于下定了结论: 高衙内安然无恙,也许是受了惊吓一时还没醒来。 高俅夫妇这才放下心来,送走了太医之后吩咐丫鬟小楠好生伺候着,等高槛醒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向他们禀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咱们再说那被高槛救下的老妇人。 此时老妇人正在一个大殿内被一大群衣衫华丽,雍容端庄的妇人伺候着。 身前金砖铺就的地面上跪着十名大内侍卫,正在瑟瑟发抖。(这个金砖不是真的黄金做的砖,乃是南方烧纸的一种特殊的砖,因为工艺繁琐,造价高昂,所以号称金砖。) 大殿两侧躬身俯首立着十几个太监宫女。 这老妇人正是力排众议,拥立端王赵佶为帝的皇太后向氏。她是宋神宗赵顼的皇后,宋哲宗时就遵她为皇太后,当今皇帝赵佶的后妈。 虽然只是后妈,但两人关系却如同亲生母子一般,赵佶对他这个后妈孝顺的不得了。 向太后正坐在慈宁殿的凤銮上生着闷气,王皇后和一众嫔妃们正不停地安慰着她。 她今天心情不错,微服出宫去游玩,哪知道碰上了那匹受惊的马儿,身边的侍卫们保护不力,要不是那个勇敢的少年相救,此刻她这条老命早就没了。 王皇后听皇太后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已是满面寒霜。 连连对向太后赔罪道:“太后且息怒,臣妾替陛下先给您赔罪了,都是臣妾等保护不周,才让太后受惊了。” 说完又跪在向太后身前深深的行了一礼。 向太后在她们的安慰下,余怒已消了大半。微笑着对王皇后说到: “起来吧,还好上天保佑,哀家并无大碍,只是不知那救我的少年郎是谁家的,一定要找到他,哀家要好好赏赐他。” 王皇后转身问殿前站着的侍卫总管:“可查清了那少年的底细?” 侍卫总管赶紧回报:“启禀皇后娘娘,是高太尉家的高衙内。” 向太后和王皇后都吃了一惊,心生疑惑。 只听向太后说到:“坊间传闻,高俅的义子高槛生性顽劣,不想却是个勇敢的好儿郎,看来传言果不可信啊。” 说完高兴得笑了起来。 “是啊太后,这传言向来是以讹传讹,想那高太尉一向被陛下器重,他的儿子肯定也不会查到哪里去。” 王皇后也笑着应承到,“等陛下来了,臣妾一定让陛下好好犒赏高太尉。”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几人正说着呢,皇帝赵佶就火急火燎的带着几个太监来了。 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先传了进来。 “太后、太后,适才內侍来报,说您老人家被马儿惊到了,可否受伤?” 赵佶无视地上跪着的侍卫,快步来到向太后身旁,一脸紧张之色。 “哀家无碍,放心吧!”向太后拉着赵佶的受和蔼的说道。 赵佶转身怒气冲冲的对着下面的侍卫吼道: “尔等护卫不周,还有脸跪在这里,幸得上天保佑太后无恙,否则朕诛尔等满门。来人,拉下去,杖毙!” 皇帝一怒,伏尸百万啊。 一群如狼似虎的带刀侍卫冲进来,二话不说拉起跪着几人就走。几人自知罪有应得,也不反抗喊冤,默默地被带走了。 “皇帝啊,来来来,过来坐。” 向太后笑着拉赵佶坐下,丝毫不为刚才几个侍卫的悲惨命运所动。 “你可没见到今天又多惊险吆……” 向太后把在街上发生的一幕又对赵佶叙述了一遍。 只惊得赵佶瞠目结舌,暗自后怕,最后又连连点头,面露微笑。 待向太后说完,赵佶起身高兴地对随身的太监喧道: “传朕口谕,高俅高太尉教子有方,救驾有功,赏千金。让那小子明日随高太尉进宫,朕要见见他。” 太监应诺,领旨而去…… 再说高槛,浑浑噩噩的做了一场梦,醒来时已到了掌灯时分。 丫鬟小楠见衙内醒了,赶紧上前搀扶。 高槛挥手说不用,自己已然无碍,并无任何不适,让她先去禀报父母,让他们安心。 小楠出去后,高槛解下头上的纱布,摸摸脑袋,发现完好无损。 不但没事,反倒觉得自己身体各项机能又加强了许多。 昏暗的房间看得一清二楚,就连门外的夜色也看的比之前更加明亮。 正挠头思索时,脑子里大猩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首次任务完成,奖励已经发放。全身各项属性增加一点。厄运加身惩罚解除。已免费为宿主修复身体一次,作为额外奖励。” “我就说我怎么这么厉害,被那么大马蹄子踩了脑袋还能安然无恙,原来是您老人家的功劳,小霸王果然无敌啊。”高槛拍了句马屁。 “那是,也不看本霸王是谁造的,那是宇宙无敌的……” “行了行了,少拍点马屁!” 高槛知道系统又要拍大猩猩马屁了,赶紧打断。 “我说小霸王大爷,您这么厉害,干脆再给我件宝贝护身呗,省的每次受伤都要麻烦您老,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呸!想得美!这次算你命大,要不是你身边的马忆安用剑挡了一下,你的脑袋早成渣渣了,盘古尊者也不可能救得活你!” “本系统的能量是有限的,这次帮你修复身体损耗过大,我要沉睡一段时间,你自己好自为之,再见,土鳖!” 说完,刺啦一闪,又没了踪影。 高槛默叫了几声没有回应,转身走到桌子旁做了下来。 回想了一下下午发生的事。 小霸王说的对,要不是马忆安相救,他脑袋早没了。 以后这种要命的事可不能干了,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 不过话说回来,马忆安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大一匹马他是怎么挡住的? 果然这个世界能人辈出啊,鲁智深能倒拔杨柳,武松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马忆安能硬抗狂奔的大马,都是牲口啊! 高槛思考间,高俅和晁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小楠端着一大盒饭菜。 小楠放下饭菜就出去了,门口有“四虎”把守着。 高槛忙站起来问便宜老爹老妈好,被高俅又给按回座位去了。 高俅小心地问他:“槛儿啊,可无恙否?”旁边的晁氏也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放心吧爹爹、娘亲”,他站起身来转了圈,又把脑袋伸过去让他们看了看。 “完好如初啊,跟新造的似的。”高槛嬉皮笑脸的开着玩笑。 “臭小子!”高俅笑骂了一句。 “没事就好,头上的纱布先不要取,免得让人生疑,招来事端。 “既然你没事,我和你娘亲就先去休息了,你用过饭也早些休息,受了伤就别乱跑了。” 晁氏不放心,又拉着高槛嘱咐了几句。 正在这时,有下人来报高俅,说宫里来人了,要他和衙内前去接旨。 高俅看着高槛,不明所以。 高槛也摇摇头表示不知为何,心想他今天除了救人被马踢了脑袋,也没干什么坏事啊,怎么把宫里给惊动了。 无奈只好随着高俅前去大堂接旨…… 第八章 衙内变身干殿下 高槛随高俅来到了前堂大厅。 传旨的太监,內侍总管钟英,正悠哉悠哉的品着香茗。 他见高俅领着一个俊朗不凡的少年匆匆赶来,赶紧站了起来。 他虽说是內侍总管,在百官面前都是鼻孔朝天的主,可那得看对方是谁,眼前这位爷他可不敢怠慢。 躬身施了一礼道: “咱家给太尉大人请安了!” “哎呀,钟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公见谅!” 高俅满脸堆笑的就迎了上去。 “不知钟公公深夜造访,又何贵干?”高俅故意装糊涂。 “太尉大人,陛下口谕,您还是先接旨吧。” 钟英这老狐狸也卖了个关子。 高俅赶忙率着一家老小恭敬地跪了下来。 “陛下口谕:太尉高俅,教子有方,舍身救主,功莫大焉。赏黄金千两,碧玉一对,以章其功。着高俅之子高槛明日进宫面圣,不得有违。” “臣领旨,谢主隆恩。” 高俅说完又是一拜,见高槛还在发愣,赶忙扯了扯他的衣袖,高槛这才如梦方醒,学着高俅的样子又来了一遍。 行过大礼,钟太监不敢让高俅父子久跪,赶紧搀扶起来,同时口中连连道喜: “恭喜太尉、贺喜太尉,令郎虽小小年纪,却英勇不凡,舍身忘死,于闹市勇救皇太后,立下大功,真乃我大宋儿郎的楷模呀!” 高俅虽仍有疑惑,但却不表露出来。 赔笑着回道:“公公见笑了,小儿生性顽劣,偶有小功罢了,当不得公公夸奖!” 说完,回头低声吩咐管家取一百两白银送给钟英。 待打发走了钟太监,高俅让高槛把救人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当高槛大概形容了那老妇人的样貌后,高俅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不愧是我高俅的儿子,随便上街上溜溜都能救个皇太后,看来老夫以后也要多做善事啊,这回报简直太丰厚啦!” 说完又是一阵猖狂的大笑。 “我说老爹,你确定我今天救得人是皇太后?”高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心下寻思着:“这主角光环也太扯淡了吧,衙内我坏事做尽,就做一次好事就能救下个皇太后?” “根据你描述的那老妇人的相貌,为父确定无疑,就是向太后她老人家!你小子可真是我老高家的福星,啊哈哈哈……” 高俅一边说一边摸着高槛的脑袋,那模样仿佛就在摸一直宠物似的。 高槛也顾不得老家伙把他当畜生一样抚摸,跟着高俅一起忘乎所以的大笑起来。 一时间高府上下全都沉浸在了得意之中,就连高家养的恶犬的叫声都好像比平日里更加嚣张了…… 翌日清晨,高槛被小楠早早叫起,穿戴整齐之后就随高俅进宫去了。 高俅去参加朝会了,高槛被昨日喧旨的钟太监领到了慈宁殿外等候,说是向太后也要召见,让他先候着,又对殿门前的小太监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高槛等了许久也不见传召,正百无聊赖之时,忽听得不远处有嬉笑声传来。 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座小桥上,一名妙龄少女正在和一名少年追逐嬉闹。 这少年手里抓着一根太监用的浮尘,边跑边回头挑衅着让少女来抓她。 高衙内以前也没进过皇宫,高槛不认得这一对少年的,看见浮尘只当是两个不懂事的太监和宫女。 他刚才正想着怎么能装得更像个正人君子,好博得皇太后和皇帝的欢喜呢。 看见这两个不懂事的少年,心头一喜,这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待着两个少年走近了,高槛装出一副老夫子的架势呵道: “站住,皇宫之中乃庄严之地,尤其是这慈宁殿乃皇太后老人家的寝宫,你们两个大胆的太监宫女,如此喧哗,扰了皇太后老人家的清净你们担待的起吗?” 高槛特意把皇太后三个字说的特别大声,还向殿门口方向拱了拱手,以示对皇太后的尊敬。 两少年被高槛唬的一愣,都站住了,饶有趣味地看着高槛一边叨叨一边对他们指指点点,那眼神跟看傻子似的。 殿门前的小太监刚想上前制止,被那少女一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这俩少年男的俊朗非凡,乍一看去简直比一般女子还俊俏,活脱脱一个小正太模样。 女的也是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若天仙! 之前高槛没仔细瞧,现在看着俩人举止间透着贵气,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知道我们是谁吗?” 拿浮尘的少年趾高气昂的质问高槛,那少女也一脸坏笑的附和着。 “本公子是高太尉高俅之子,高槛。你们……不就是太监……和宫女吗?” 高槛用手指了指浮尘,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心虚。 心想糟了,莫非这两个家伙是哪个皇子和公主,可千万别是啊,老子刚来还没活够呢。 不,绝对不能让他们俩给吓住了,高槛的大脑飞速的运转了起来,忽然想起这老赵家的人好像性格都比较软弱啊,心下一横,豁出去了。 高槛提了提嗓门继续说道: “本公子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我大宋的儿郎,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不管是太监宫女还是皇子皇女,我岂能因你们的身份不同就不指出你们的错误。” 高槛说的那真叫个大义凛然呐,一副将要慷慨就义的样子。 “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又不是我们的先生,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那少年郎气冲冲的反驳道。 “敢在这皇宫之中训斥我们,信不信我叫人打你板子。就算你爹也不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这下高槛更加确定了,这俩祸害肯定是皇子公主无疑了。 “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是皇上犯了错我也会直言不讳地指出来,否则就不是我大宋的好儿郎!” 高槛这回得更加大声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那么一点浩然正气在胸中回荡,还真是发起狠来连自己都骗呐! 这一番鬼话说得这俩少男少女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出他这话的毛病,只气的直跺脚。 “好啦,桓儿、金奴,不要闹啦!” “大胆逆子,敢对太子和永庆公主无理。” 一身龙袍的徽宗皇帝赵佶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高槛的便宜老爹高俅。 走到近前,高俅拉着高槛给皇帝和太子公主跪下道歉,自请降罪。 “爱卿快快平身,小孩子玩闹而已,不必较真。” 赵佶让高俅父子起来,又盯着高槛说道: “好一个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说的好!你小小年纪不但勇武不凡,还能有这般气节,难能可贵啊。” 回头又对高俅说道:“高爱卿,你养了个好儿子!” 高俅连忙谦虚道:“谢陛下谬赞,小儿当不得陛下如此夸赞呐!” “如何当不得,朕看呐,一点都不为过。” “能不顾个人安危舍身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妇,这是勇。” “能在这两个小恶霸面前”皇帝指了指赵桓和找金奴,“不惧权贵、威武不屈,这是节。有如此少年,是我大宋之幸啊!” “这全赖陛下治国有方,我大宋百姓沐浴在陛下的福泽之下,人人都懂得这些道理,小儿不过是做了臣子应该做的而已,实在是愧对陛下夸奖……” 高槛在一旁偷偷看着皇帝一脸得意的享受自己老爹的马屁,心里一阵恶寒。 暗骂赵佶活该被金人掳去受罪,太不要脸了。 君臣二人互吹完了以后,赵佶领着几人一起去见向太后。 赵桓和找金奴也跟了进来,俩人一进门就跑过去围在了向太后身边,一个揉肩一个捶腿,赵金奴还凑到老太婆耳边悄悄嘀咕着什么,直惹得老太后呵呵大笑。 待皇帝给太后请安坐下,高俅和高槛也跪下给太后请安。 “平身吧,高爱卿啊,这就是你家的小子吧?”太后问高俅。 “回太后的话,正是犬子高槛。” “来来来,走进些,让哀家好好看看!”向太后对高槛招招手,和蔼的说道。 高槛闻言顺从的往前走了几步,也不害怕,只觉得这老人家慈眉善目的,就像小时候隔壁家的老奶奶似的,特别亲近。 他状着胆子正视着向太后,一副乖孙子的模样。吓得高俅连连咳嗽提醒。 向太后盯着高槛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这小子眉清目秀的越看越欢喜,再加上昨天他救了自己的老命,心里更加舒畅。 “高槛呐,你今年多大了?”向太后亲切地问高槛。 “回太后奶奶的话,小子今年十七了。” 高槛学着他老爹的样子回答到,还特意在太后后面加了奶奶俩字,把高俅吓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背后的冷汗刷刷直冒,生怕这瘪犊子玩意儿惹老太婆不高兴了。 哪知道,向太后听见高槛叫她太后奶奶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连说了三个好字。 “嗯~有股子机灵劲儿?哀家看你啊是越看越顺眼儿了,你昨天又不顾安危救了哀家,那哀家就手下你这个干孙子了。” 向太后说完,又是一阵舒心的大笑。 高槛一听,自己卖了个乖,居然还有这意外收获。 顿时心中大喜,赶紧顺杆子就往上爬。 “孙儿谢皇太后奶奶大恩。” 正在心惊肉跳的高俅也放下心来,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狂喜,仿佛是他自己被太后收为了干儿子似的,偷眼谯了谯皇帝,发现赵佶也一脸笑意,心里就更加得起来。 “往后,哀家这慈宁殿准你来去自如,就像桓儿和金奴一样。”向太后又补充了一句。 “这……”高槛犹豫了,他不敢接话,虽说太后发话了,可这皇宫之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乱走的,弄不好脑袋磕就没了。 他向高俅投去了求救的眼神,高俅又看看赵佶。 “准了!”皇帝大手一挥,这事就算是定了,高槛这才再次拜谢了太后和皇帝。 向太后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今天收了干孙子,更是笑得满面生辉。 她招呼高槛走到近前,拉着他左看右看,不时地说笑,高槛也趁机大拍马屁,又惹得太后和皇帝一阵眉飞眼笑,连赵桓和赵金奴都笑的前仰后合。 等高俅高槛从慈宁殿出来的时候,皇宫中的太监宫女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对他爱理不理的了,一个个恭敬的不得了。 这个一声干殿下那个一声干殿下,直喊得高槛骨头都轻了二两。 父子二人一路大摇大摆,无比潇洒的出宫去了。 第九章 疯狂的衙内 自从高槛被向太后认了干孙子,高府就变得更加热闹了,接连几日不断有官员登门道喜。 高俅在府中大宴宾客三日,大门口的马车轿子一直排到了御街边上,高俅收礼收得手都软了。 高槛也趁机结识了许多朝中勋贵显宦,既有高俅的朋党,也有皇家贵胄。 所有在京城的豪门望族悉数到场,一时间高府蓬荜生辉,门槛都被踩低三分。 “恭喜太尉贺喜太尉……” “干殿下真乃人杰啊……” “干殿下一表人才,真是我大宋男儿的楷模……” “干殿下勇救太后,令我等钦佩之至呀……” 逢迎谄媚之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趁机给自家闺女说媒,准备攀高枝儿的。 “太尉大人,小女今年正好二八,尚待字闺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个吏部官员还没说完就被礼部的一个家伙给打断了。 “去去去,你家女儿哪比得上我闺女貌美,干殿下,我家女儿也未曾婚配,不知可有兴趣?” 见有人起了头,家中有未出嫁的女儿的众人也一起拥了上去,争先恐后的推销着自家的闺女. 那些没女儿的只恨自己妻妾肚子不争气,寻思着回去以后要不要再造几个闺女。 高槛被这群人弄得狼狈不堪,最后借口自己伤还没好,溜之大吉了。 正在这时,大门口的管家高唱一声:“太子殿下、永庆公主殿下到——” 高俅闻声,赶紧和众人前去迎接。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太子和公主恕罪。” “高太尉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了,不用这么见外。”太子赵桓笑着说到。 “太尉大人,高槛哥哥呢?”赵金奴不见高槛在场,就问高俅。 “回公主殿下,槛儿他去后院了,下官这就派人去叫他过来。” “不用了,太尉大人,您找个人带我们过去就行了。”赵金奴拦住了高俅。 “是啊,高太尉,皇奶奶吩咐要我们多和槛哥哥亲近亲近。”赵桓补充道。 “看来这个小混球还挺受老太后喜欢。“ 赶紧吩咐殷喜殷燕带两位殿下去找高槛。 一众宾客待太子公主走进了后院,赶紧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再次向高俅道喜,生怕落在人后。只乐得高俅大笑不止,尽情地享受着众人的吹捧。 殷家兄弟带着赵桓和赵金奴在后花园找到了高槛,便退在了一旁。 高槛正在无聊的给池塘里的金鱼喂食。 见太子公主来了,以为他们俩来为昨天的事找自己麻烦来了,赶紧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槛哥哥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了,不必如此。”赵桓赶紧伸手扶起了高槛。 “是啊,槛哥哥,皇奶奶说了,要我们跟你多亲近。” 赵金奴一脸兴奋地说道。 “以后叫我们名字就好了,不用太子啊公主的,早就听烦了。” 高槛见他们兄妹俩说的真诚,不像是装出来的,也懒得做作,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那我就不矫情了,昨日听官家叫你们桓儿金奴,我也就这样叫你们吧。” 对了,我今年十七,你们呢?” 高槛之所以特意报自己的年龄,一是因为确实不知道他们俩具体多大。 这二嘛为的是哄骗他们叫自己一声哥哥。 这样以后跟人吹牛,说太子和公主都叫自己哥哥,那多有面子。 “我十四。”赵金奴说。 “我十三。”赵桓说。 “我比你们大,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太子桓哥儿,叫公主金奴,可好?” 高槛大大咧咧的说到。 “好啊好啊,槛哥哥,这样才像一家人的样子嘛!” 赵桓拍着手高兴地说到,他毕竟年纪小点,少年心性。 “嗯嗯嗯,槛哥哥!”赵金奴也高兴的回应。 “你快给我们讲讲前日在大街上你是怎么救的皇奶奶,那么刺激的场面,我们俩还没见过呢!” 赵金奴一脸向往的拉着高槛的胳膊哀求着,一副小萝莉的可怜样,赵桓也拉着他另一条胳膊不断地摇晃着。 高槛看着俩姐弟俩一脸天真的样子,心中有些触动,想起了小时候和哥哥一起玩耍的日子。看着这姐弟俩无忧无虑的样子,想到靖康之变以后他们的悲惨命运,暗自为他们伤心。 赵金奴看高槛面上有些忧郁,以为他伤势未愈,担心的问了起来。 “你怎么了槛哥哥,是不是伤还没好,要不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嗯,槛哥哥,我们改天再来找你玩吧。”赵桓也关切的说。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心事。不想了,来,我们去那边亭子里坐下说。” 高槛带着他们来到了池塘边的凉亭,几个丫鬟端来了茶水点心,三人边吃边聊着。 高槛把闹市救人的一幕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只听得姐弟俩一脸崇拜之色,直夸槛哥哥厉害。 讲完了救人的事,小正太和小萝莉又拉着高槛给他们讲故事。 高槛把后世西游记里的故事挑了几个讲给他们听。 把两个小家伙听得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直到宫中的太监过来催促回宫,才恋恋不舍的告别。临走的时候还说改天还要来,回去要把今天听的故事讲给皇奶奶听。 夜深,高府宾客尽散。 高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想今天来找他的赵桓和赵金奴,这两个小家伙多像自己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围着奶奶听故事的样子。 多么美好的一幕啊,只是再过十几年就会被金兵的铁蹄踏得粉碎,大宋朝无数像他们一样的老百姓也会跟着一起遭殃。 也许用不了十几年,因为他这只小蝴蝶的到来,可能会多多少少影响到历史车轮前进的速度。 他必须阻止灾难的发生,就算阻止不了也要尽可能的保住更多的人,比如这对姐弟。 朝廷的官员是指望不上的,他们在自己家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一个个脑满肠肥,只会溜须拍马,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升官发财。 可是自己拿什么去阻止这一切呢? 文,他自知没有定国安邦之策。武,他现在连马忆安都不如。 他唯一的优势就是知道历史的大致走向和有限的知识。 大宋朝重文轻武,经济优势冠绝天下。 经过王安石的变法,大宋朝的经济空前繁荣,已经有了资本主义萌芽的雏形。 这些他在那天游街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 但军事力量就太差强人意了。 从太祖伐辽失败以后,老赵家的雄心壮志早就被草原上的契丹人吓没了。 不是宋人羸弱,而是国家军事体制有问题。 现在比契丹人更加凶残的金国正在崛起,不久的将来还有一个令全世界闻风丧胆的蒙古帝国会慢慢露出狰狞的獠牙。 大宋周边强敌环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块肥肉。 而对天下的大势,朝廷上下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清醒的认识。 他高槛能坐以待毙吗?他能让靖康之耻再次重演吗?他能让崖山之后无中国的历史悲剧再次发生吗? 不,不能!他不能再像以前的高衙内一样浑浑噩噩的浪费光阴了,他必须有所准备才行。 他还有一身的潜力可以挖掘,他有掌管天下兵马的便宜老爹,他现在又受到了老赵家的垂青,这些都可以加以利用。 他相信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 为什么第一次发布任务就让他救下了向太后,然后就如同儿戏一般的获得了这么多好处! 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罢了。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啊! 高槛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第二天第一声鸡鸣之声响起,他就起来了。 独自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演武场。 平日里家将们都在这里训练,木桩、石锁、沙袋等训练器械都有,十八般兵器俱全。 高槛不会武艺,但后世强身健体的锻炼方法懂啊。 经过改造的身体特别有力,一百个俯卧撑下来,他居然连汗都没出。 于是加大强度,500个俯卧撑、500个仰卧起坐,500个引体向上,500个深蹲,一套训练完成太阳已经出来了,高槛也累得大汗淋漓。 不知什么时候,演武场上围了一群家将,看妖怪似的张大着嘴巴盯着自家衙内看。 “衙内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这还是人吗?” “太厉害了!” “真乃霸王转世啊~” 家将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高槛也不理睬,径直离去。 他回去洗漱一番,吃过早膳,就去找高俅要了一大堆兵法书籍,足足一百多本,全让四虎搬到自己房间离去了。 然后把房门一关,埋头看书去了。 由于早起锻炼,体力消耗巨大,还没到午饭时间高槛就肚子咕咕直叫了。 吩咐小楠让厨房弄了点吃的,不料平时就能吃饱的饭量今天不够了,又让人做了一顿才算吃饱。 饭后休息了一个时辰就起来了,拉着马忆安教他剑法,一学就是一个下午。 晚饭过后继续读书,直到子时方才入睡,巨大的鼾声响彻高府的夜空。 高俅只当这傻小子心血来潮了,也不管他,不料高槛一连坚持了七日,每日如此。 喜得高俅老怀大慰,直对晁氏说儿子张大了。 晁氏也是满心欢喜,看着高槛一改往日的游手好闲,勤奋刻苦,整日都笑脸盈盈。 就这样,很快六个月就过去了,高槛每日坚持读书练武,风雨无阻。 期间,除赵桓和赵金奴来找他玩过几次外,从不外出。 半年的时间,高槛虚胖的身体变得肌肉虬结,充满了男性的魅力,浑身上下散发着雄性人类浓重的荷尔蒙气息。 丫鬟们被他瞟一眼就浑身发软,几乎一个礼拜都缓不过劲来。 他已经能举起一千斤的石狮,搬到房间里的书籍也已经全部读完,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 他又让高俅替他寻来了数百本各种书籍,继续勤加学习。 马忆安已经不是高槛的对手了,他现在赤手空拳都能把马忆安打得毫无招架之力,面对普通家将他终于实现了“我要打十个”的豪言壮语。 最令高槛意外的是他的饭量,他现在一顿饭能吃掉十斤米饭和一条羊腿,一天的饭量抵得上是个家将。 高俅暗地里都在考虑要不要去兼职一份副业,不然这小子,老子我快要养不起了…… 第十章 拜入苏门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马上就要过年了,一场瑞雪把汴京城装扮的银装素裹。 整个京城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了,家家都在张灯结彩,人人都喜笑颜开。 置办新衣的、买酒肉的、买爆竹烟花的、杀猪宰羊的、换桃符写春联的、贴剪纸的,富贵人家更是热闹,比如咱们的高衙内家。 大清早的府里上上下下就开始折腾起来了,挂灯笼换桃符那样的事儿自有下人去做,高槛锻炼完以后被吵的没法静下心来读书,正好丫鬟小楠来报,高俅找他有要事。 高槛来到书房,高俅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见高槛来了,高俅笑眯眯的把他拉了过去,神秘兮兮的对他说要带他去见一个人。 至于见谁?等会就知道了。 高俅带着高槛坐着马车出发了,后面跟着四虎一剑和一辆装满礼品的大车,在数十名家将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下车以后,高槛抬头一看,只见牌匾上丰腴跌宕的两个大字——“苏府”。高槛暗自纳闷呢,没听说朝廷里有哪个姓苏的这么厉害,能让堂堂的高太尉亲自登门拜访。 殷喜正欲上前敲门,被高俅喝退,高俅亲自上前,规规矩矩的敲了三下。 不一会,一个书童前来开门。高俅从怀中掏出拜帖双手呈上,对书童说高俅求见先生,书童让高俅众人稍等,自己进去通报了。 高槛更加惊讶了,老家伙这是怎么了?平时见皇帝也没见他这么恭敬过啊,连对一个小小书童都客客气气的。 不一会,书童回来了,带着高俅等人进府。这是一座朴素的小院,虽小却很精致,处处透着清雅脱俗之气。一行人来到了书房门外,高俅让其他人候着,不可造次,只带高槛进去。 书房内,一位儒雅的老者正四平八稳的坐着喝茶。高俅赶紧上前,一揖到底,口中称道: “学生高俅,拜见先生!” “高太尉折煞老夫了,我苏轼可受不起你太尉大人的大礼!” 高槛一听“苏轼”俩字,差点给惊掉了下吧,偶像啊,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正要上去要个签名,忽然想起来,这场合好像不合适,没看到人家老爷子对他老爹都没什么好脸色,说话都带着刺儿呢。 自己这么贸然上去要签名,不被赶出去才怪,只能强忍着,等会看情况再说。 高俅尴尬的笑了两声,继续说道: “先生说笑了,当年要不是先生举荐,哪有我高俅的今日,先生再造之恩高俅没齿难忘!” “好啦!别装模作样的了,坐下说吧!” 苏轼也是豁达,不难为高俅,虽然高俅名声不怎么好,可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再说好歹也是故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不然也就不会让他进门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这么好心的把我从廉州调回来,有什么图谋啊?”苏轼没好气的问高俅,至于一旁的高槛直接被当做空气给忽视了。 苏轼调回汴京这事咱们要絮叨絮叨。 苏轼之前因为反对新政屡遭贬斥,最远被流放到了现在的海南岛,徽宗皇帝即位大赦天下,才又被调到了廉州任团练副使。 高俅发迹以前在他府上做过一段时间的书吏,所以高俅在他面前自称学生。 后来苏轼被贬官就把高俅介绍给了小王驸马都尉,高俅这才有机会抱上了端王赵佶的大腿,从此平步青云。 高俅这人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样好,他念旧嗯。当上太尉以后就把他的大恩人苏轼给调了回来,任了个朝奉郎的闲置,算是请他回来养老来了。 苏轼现在住的这个小小别院也是高俅送给他的,他可买不起汴京的房子。 本来要送豪宅的,但苏老爷子坚辞不受,就这个小院子都还是推三阻四了好几回才勉为其难的收下的。 按后来高俅对高槛说的话就是,老爷子怕高俅的恶名玷污了他一生的清流。 高俅见苏轼直言不讳地问他来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一旁发呆的高槛拉过来跪下,然后才对苏轼说到: “先生,学生今日冒昧前来是带小儿高槛前来拜师的,小儿虽身性顽劣,但天资聪颖,近来每日勤学不止,老夫府中和汴京城内的藏书基本上被他看完了,一般的酸丁,学生自信还没资格成为犬子的老师,只有您这样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一身正气、冠绝天下的宗师才配做我儿的老师。 还请先生成全!”高俅说完,又是深深一礼。 高槛总算是明白他老爹带他来找苏轼的目的了,真难为这老头一片苦心啊,激动之下也对苏轼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学生高槛,拜见恩师!” 苏轼听高俅把这小子吹的厉害,也定睛瞧了过来。 他不信居然有人能把整个京城的藏书都看完,这还是人吗?顿时好奇之心大起,站起身来走到高槛面前说道: “老夫一生阅人无数,年轻人有点聪明的见过不少,但大部分都是虚有其表,尤其是你们这些个衙内、公子。 既然你老爹把你夸的这么厉害,我且考考你,若是你能过了老夫这一关,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怎么样,敢不敢啊?” 苏轼以为高俅在吹嘘,想借自己的名声让他儿子扬名,就提出了这么个要求,想让高俅父子知难而退。 他苏轼是什么人啊,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给他当学生的,想当年被贬到海南岛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有人千里追寻来拜师的,也没见他收几个徒弟啊。 但凡能做他徒弟的哪一个不是旷世奇才。 不料高槛听了苏轼这话大喜啊,直接跳了起来一脸自信的问道: “先生这话可当真?若我能答出先生所问,就收我为徒?”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你答不上来,从今以后你高家父子莫在踏进这门槛!”苏轼也干脆的回答。 “好,先生请出题!” “小子,听好了!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语出何处啊?”苏轼问出了第一题。 “《论语,为政篇》”高槛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错”苏轼点点头,继续问: “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语出何处?下句是什么? “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出自《孝经,士》”高槛还是一语道出。 苏轼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意,继续问道: “夫以居攻出,则居欲重,陈欲坚。发欲毕,斗欲齐。出自何处?如何理解?”苏轼增加了难度。 “《尉缭子,战威第四篇》意思是说:要由防御转入进攻,防御就要稳定,阵地就要坚固,发起进攻要使用全部力量,战斗行动要协调一致。”高槛还是那么的自信。 苏老爷子,捻了捻胡须,有点吃惊了,但他不信这个邪,继续问了几十个问题,从夏商问到了大宋,诗、书、礼、孝经、春秋、兵法、百家杂学、天文算法,甚至连西域的奇闻轶事都有问到。 但全都被高槛轻轻松松的回答了上来。 老爷子是越问越吃惊,高槛是越答越轻松,高俅脸上的满是得意之色,在一旁不断地摇头晃脑。 终于,苏老爷子受不了,一发狠,走到书案跟前,提起笔一阵行云流水过后,一副《枯木怪石图》跃然纸上,然后潇洒的把笔一扔,拉过高槛要他品鉴品鉴。 这下高俅和高槛脸上的得意之色都凝住了,你不是能记吗?你不是得意吗?你不是嚣张吗?来来来,这回你给我说道说道! 高槛看了看纸上的一堆奇奇怪怪的石头和木头,茫然地抓了抓后脑勺,然后又回头看看苏轼和高俅,两手一摊,很光棍的表示自己不懂。 你妹啊,没这么玩儿的,大爷我不奉陪了,拉起高俅就要走。 “站住!”苏轼见高槛要走,张嘴就拦住了。“还不过来拜师!” 高俅父子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阵,才恍然大悟。高槛转身扑倒就拜: “学生高槛,拜见恩师!” 高俅连忙从桌子上端过一杯茶递给高槛,示意他给苏轼敬茶。 “恩师,请用茶!”高槛嬉皮笑脸双手将茶举过头顶,苏轼抚着胡须将茶接过,然后抿了一口,才笑呵呵地对高槛说道: “好徒儿,起来吧!” “是,师父!” 高槛见老爷子高兴,就趁热打铁,让门外的四虎一剑把一大车礼物给抬了进来,苏轼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槛儿啊”苏老爷子说道,“为师一向收徒谨慎,今日收你为徒乃是为师平生之幸事,你的才学放眼整个大宋也是少有啊! 本以为老夫这一生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这么个奇才,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师父说哪里话,能拜在您老人家的门下才是小子的福气,小子日后定当用功,绝不辱没了您老的威名!” 高槛也是一脸激动,能不激动吗,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轼啊,自己上辈子就听着这老爷子的诗词长大的。 整个大宋首屈一指的宗师中的宗师,门生弟子遍布朝野。 苏门弟子不管走到哪条街,那都是最靓的崽!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苏门四学士以后就是自己师兄了,听说连韩世忠和陆游都是他的学生。 收了高槛这个徒弟以后,苏老爷子对高俅的脸色好了许多,但也没好到哪儿去,还是爱理不理的。 老爷子对高槛说,叫他别跟他老爹学,一肚子坏水儿,别糟蹋了他这么好的苗子。 高俅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我坏怎么了,不坏能在这污浊的朝堂上立足吗? 不坏你老人家怎么从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回到京师来,过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 爷仨一直聊到了日落时分,还在苏府用了晚饭才回去。 临走时,高俅邀请苏老爷子除夕当日到高府主持高槛的及冠大礼,还要请他老人家给高槛赐字,苏老爷子是欣然应允。 第十一章 苏轼赐字 冠礼,是华夏民族嘉礼的一种,华夏族的成年礼,为男子冠礼,女子笄ji礼。 一般由家里的长辈依据传统为青年人举行一定的仪式,才能获得承认。 根据《仪礼·士冠礼》及《礼记·冠义》记载,士阶层以上的贵族男子到20岁时,家庭要在宗庙中为之举行冠礼。 但大宋的士大夫们却认为冠礼只要在十二岁以后二十岁之前都可以举行。所以高俅才打算趁着高槛十八岁生日,同时又是除夕这么个好日子,给高槛举行及冠大礼。 除夕当日清早,高家人早早地在祖庙里摆设好了冠礼过程中所需要的盥洗之器、冠服、梳妆用具和盛酒礼器等,高槛被管家拉着再三叮嘱着仪式上的礼仪和规矩。 待陈设完毕后,高氏的族人和前来观礼的嘉宾依次就座。 高俅从大门左侧出来迎接主宾和赞冠者,主宾自然是德高望重的苏轼,旁边的“赞冠者”是皇帝赵佶派来的太常寺卿、枢密院副使宰相蔡京。 文学泰斗主持,副宰相协助,高槛这及冠大礼的规格可谓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高俅引导他们进庙。在这个过程中,每走到拐弯处,三人都要互行揖礼,走到庙门前,又是互相揖让后再踏入庙门。 进入庙门后,三人在行进中再次相互揖让三次,在升阶时,主宾又三揖三让后,方才升阶升堂。 这不厌其烦的揖让体现了传统礼仪所蕴含的敬让精神。 仪式正式开始了。 苏轼和蔡京依次将三种不同的冠给高槛戴上,每戴一次高槛都要更换一次与冠相匹配的礼服,这称为“三加”。 “三加”过后,高槛入席坐下,蔡京上前为他梳头、挽好发髻、插上发簪,用一根黑色丝带缠住发髻。 然后苏轼向高槛致祝辞,并给他加上黑布冠,高槛起身,在下人的帮助下回到房中换上玄端服,系上暗红色的蔽膝,出房后面南站立,此为初加。 然后又经过了再加和三加两道程序,与初加的礼仪一样,只是穿戴的衣冠不同。 在这个过程中,苏轼和蔡京每次加冠时都要向高槛致不同的祝辞,都是一些劝勉与祝愿的话。 三加之后,高俅设筵席于室门西边的大堂正中,高槛迎来了他的首次成人礼遇。 苏轼上前作揖,请高槛入席,面朝北向高槛端上酒杯,蔡京向他进上肉食,高槛拿着这些酒肉祭祀高家祖先,表示不忘本。 祭祀完了祖宗,苏轼则以成人之礼与高槛相互拜揖,表示高槛是个大人了。 接着高槛带上干肉从西阶下堂,到东墙那边,从北头的小门出来,面朝北拜见母亲晁氏,并献上干肉,晁氏行礼接过后准备离去,高槛拜送,晁氏又拜。 接下来到了给高槛取字的环节。 取字是冠礼重要而特殊的仪式,因为在古代的社会交往中,成年之后,名只能用于自称,除皇帝和他老子外,任何人不能直呼其名,只能称字,以示尊敬。 高槛拜见母亲回来,面朝南于西阶东边站立,苏轼为高槛取了个表字,唤作“定安”期望他将来能成为一个定国安邦之才,高槛大礼拜谢苏轼,从今以后他就是高槛、高定安了。 起好了表字,高槛拜见了师长以及前来观礼的嘉宾,然后出庙门、入寝门,拜见高家的女性长辈,礼节与见晁氏一样。 高槛回家后更换服装,再戴上玄冠,穿上玄端服,系上暗红色的蔽膝,先去拜见皇帝赵佶,然后再分别去拜见皇太后和有几个有名望的老者。 等拜完了,高槛的及冠大礼终于完成了。 冠礼结束后,高俅设宴酬谢来宾,并赠给他们一束帛和两张鹿皮作为谢礼。 最后把宾客们送出大门,又派人把仪式上用了的一些肉食送到来宾家里。 整个及冠大礼的流程才算是彻底结束了。 等冠礼结束,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高槛累得精疲力尽,他感觉这比练一整天的功夫还累。 于是也没和家人一起守岁,只草草吃了一些馎饦,也叫汤饼,我们现在叫汤面片。 吃过以后就睡下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鸡鸣声响起。半年的坚持,早已让高槛形成了习惯,起床后照例锻炼了一阵。 练完了以后,丫鬟小楠按昨天冠礼的样子给他盘好了发髻,穿戴好了衣冠。 穿戴整齐以后,高槛前去给高俅和晁氏磕头拜年,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早饭,然后高槛就随高俅进宫去参加春晚,观礼。 每到新年,大宋朝和友邦以及属国之间,都会互派了使者祝贺,称之为春晚。 辽国、西夏、交趾、高丽、回纥的使者早就来到了汴京,等候多日了。 来到皇宫,伴随着礼乐之声,隆重的春晚活动开始了,各国使者参拜皇帝后奉上了国书和贺礼,并献上祝词,基本上大同小异,互相拍拍马屁而已。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礼部安排了三场庆祝活动,分别是文比、武比和蹴鞠。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想借这几场活动彰显一下大宋朝的文治武功,压一压辽国和几个属国的气焰,好让他们老实一点。 第一场文比就在朝堂上举行。本来这文比一向都是大宋的强项,往常类似的活动大宋总是能力压群雄,拔得头筹。 但今天高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看辽国使者辽太子耶律敖卢斡和西夏使臣太子李仁爱眉来眼去的,估计肯定没什么好事。 高俅悄悄告诉高槛这两人是亲表兄弟后,就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比试开始了。 辽太子耶律敖卢斡昂首立于大殿中央向赵佶施了一礼说到:“皇帝陛下,我大辽和夏国自认在文学一道相去大宋甚远,因此我两家决定这场文比就合为一家,由夏太子李仁爱代表辽夏出场比试,请皇帝陛下恩准!” 赵佶本身就是文学天才,对大宋一方无比自信,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下来,派大学士宇文虚中应战。 李仁爱与宇文虚中相视而坐。 “太子殿下远来是客,您先请。” 宇文虚中一开口,高槛就暗道糟糕,这么明显的陷阱居然还在这谦让,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果不其然。 李仁爱朗声问道:“世人都说天圆地方,请问宇文大学士,此言如何?” “天圆地方早有定论,太子殿下莫不是不知道?”宇文虚中反问李仁爱,揶揄之情溢于言表。 “哦?照大学士的意思,是确定无疑了?”李仁爱又问。 “确定无疑!”宇文虚中回答的很干脆。 “那好,既然大学士如此确定,那请问大学士为何人们在平地上看不见的地方只要要登上高处就能看见了呢?比如汴河虹桥两侧之人,站在桥边都看不见对方,但只要有一方登上楼阁就可以看见对岸之人。 这不就说明天圆地方之说实乃谬论吗?至少能证明,地不是方的,而是如那虹桥一般是圆形。宇文大人,可同意在下的观点?” 李仁爱说完,宇文虚中和朝堂上的士大夫们个个面露震惊之色,大臣们面面相觑不能反驳。 宇文虚中更是吞吞吐吐也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点头同意,羞愧地退了回去,这被人打脸真是打得啪啪直响啊。 高槛看得是直摇头,心想这个李仁爱果然不简单啊,他不和大宋朝的这些个大儒们比试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而是剑走偏锋,出奇制胜。 大宋的这些文人向来看不起这些旁门左道的学问,今天栽这么个大跟头,希望他们以后能长点记性吧。 这个李仁爱还真是有做科学家的潜质,高槛在心中暗暗记住了李仁爱。 胜负已定,礼部侍郎张刚宣布本场文比辽夏方……胜! 第二场,武比,在大殿外的广场上举行。这次辽国和西夏派出的是辽国南院大王萧峰。 正在喝酒的高槛听见这名字惊得差点一口喷了出去,我去,不会真的是乔帮主吧,那还比个屁啊,降龙十八掌怎么看也不是在场的这些人能抵挡的。 乔帮主,等会比完了咱们拜个把子吧,小弟对您可是仰慕已久啊。 魁梧异常的萧峰光着膀子阔步来到了场中,向众人行礼后闭目站定,看那样子是根本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在场的众人不禁暗自咋舌,这寒冬腊月的赤膊上阵,还没开打,那凶猛的气势先压得人喘过不气来。 大宋上场的是新晋武状元张吉庆,与萧峰不同,这张吉庆虽然也看上去比较强壮,可往萧峰面前一站,好比是光头强对熊二,大宋的官员们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心里为张吉庆默默地祈祷着。 裁判上前宣布规则,要求双方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随后,一声锣向,武比正式开始。 张吉庆手持一杆长枪,抖了个枪花,便向萧峰面门刺去,去势迅猛异常,电光火石只见,枪尖已到萧峰面门。 可这萧峰依然双目紧闭,气定神闲。 只见他身体微微一侧,枪尖擦着他的发丝堪堪而过,然后他右手瞬间探出,像一把铁钳牢牢抓住了枪杆,任凭张吉庆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动弹分毫。 张吉庆见状,心知萧峰力大,索性弃了长枪,一个健步欺身上前,右手成拳直捣萧峰咽喉。 只听“啪”的一声拳肉相撞之声传来,大宋君臣都以为张吉庆击中了萧峰咽喉,正待欢呼。 哪只张吉庆一脸痛苦之色,打在萧峰咽喉处的拳头怎么也收不回来。 众人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拳头被萧峰用下巴给夹住了。这时,萧峰才缓缓睁开了双目,嘴里嘿嘿的冷笑着,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甚是吓人呐。 他单手捏住张吉庆的脖子,稍一用力就把人给提了起来。张吉庆双手抱着萧峰的大手,脚下乱踢,努力想要挣脱开来,可是无能为力。 “萧大王,手下留情!”关键时刻,耶律敖卢斡喊了一声。萧峰见太子发话了,也不想伤了张吉庆姓名影响了两国关系,于是大手一挥,把张吉庆凌空扔出去两仗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武比,大宋又输了,输的比第一场更加难堪。 第十二章 大宋第一勇士 武状元张吉庆被抬走了。 萧峰在场上猖狂的大笑着,耶律敖卢斡和李仁爱满脸得意之色。 “堂堂大宋,难道就没有个能打的人吗?这个对手太弱啦!” 大宋的君臣全都黑着个脸,仿佛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赵佶向一群武将望去,可这些家伙平日里嚷嚷着自己多么多么厉害,现在看萧峰捏小鸡似的把武状元给丢了出去,全都底下了头,不敢和赵佶对视。 赵佶见众武将低头,正要发怒,忽然场外禁军中一个教头挺身而出,跪拜请战: “末将林冲,不自量力,想向萧大王讨教一二,恳请陛下恩准!” 高槛正攥着拳头跃跃欲试时,看见这个家伙自报家门是林冲,情不自禁的心里一紧,悄悄的往老爹身后躲去。 他这叫做贼心虚,其实林冲根本就没打算找他麻烦。 上次死鬼高衙内调戏人家老婆,花和尚鲁智深已经算是为他报过仇了,再加上高俅是他的顶头上司,林冲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还没等赵佶发话,童贯这家伙不乐意了。 “大胆林冲,你当我大宋武将无人可战吗?一个小小教头安敢放肆?还不退下!” 高槛看着童贯为了一己之私,连朝廷的脸面都不顾了,就打算帮帮林冲,正好缓和一下他和林冲之间的关系,于是低声对高俅说道: “爹爹,这林冲可是您手下的一员猛将啊,决不能让童贯给撵下去,万一取胜了,爹爹您在陛下面前可就又立下大功了。” 高俅闻言连连点头,出班奏道: “启禀陛下,林冲乃臣麾下猛将,虽然职位低微,但武艺超群,定能不辱使命。” 赵佶见高俅保举,心中大喜,瞪了童贯一眼。 “准了!” “谢陛下!”林冲说罢,缓缓来到了场中,和萧峰相对而立。 “萧大王,请指教!”林冲向萧峰抱拳施礼。 也许是感受到了高手的气息,萧峰收起了之前不屑一顾的神情,郑重其事的回了一礼。 比赛的锣声想起,两人谁也没有急于进攻,只慢慢地向对手靠近。 待两拳相交,萧峰率先一个擒拿要扣住林冲手腕。但被林冲巧妙躲过,趁萧峰重心前倾,一个横扫千军就朝他下盘攻去。 不料,萧峰也是试探,轻松的躲过了林冲这一腿。然后两人同时前冲,两只铁拳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声闷响,两人齐齐被震退。 萧峰只退了五六步,而林冲足足退了八步远。 这一试探,双方都清楚了对手的本事。 萧峰脸上一笑,冲林冲喊道:“算个男人,有些本事!” 林冲单手靠在背后,回道:“萧大王果然名不虚传!” 高槛见林冲背后的手正微微发颤,心道不妙。 这个萧峰力气太大了,出手又如此狠辣,怎么看也不像金老爷子描写的乔帮主。 林冲才一交手就吃了个暗亏,金老爷子居然把这家伙刻画成了光明磊落、一身正气的大侠。 高槛腹诽金老爷子的时候,两人又斗到了一起。 只见拳来腿往,砰砰之声炸响,两人的身形越来越快,只打的是难分难解。 场下的文官们看得是眼花缭乱,武将们也紧张地额头冒汗。 高槛看得清楚,萧峰的招式大开大合,凭的全是一身蛮力和速度,没有什么精妙的招式。好几次被林冲逼得狼狈不堪,他确信自己现在的力量和速度肯定在这个萧峰之上。 林冲虽然招式巧妙,步法迅捷,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身武艺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再加上之前试探的时候被伤了一只手,这场比试结果他已经料到了。 高槛已经做好了上场的打算,等会要给这个萧峰一点颜色瞧瞧。 “你看他们俩谁会赢?” “难说,看样子林教头应该能和这萧峰都个旗鼓相当吧?” “我看呐,有点悬。” “萧大王必胜,萧大王加油!” 场外的人群议论声、喝彩声、助威声响成一片,各自为自家人壮着声势。约一盏茶的时间,场上分出了胜负。 只见两声大喝传来,林冲噔噔噔连退了十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嘴角一丝鲜血流了出来。 “萧大王果然力大无穷,林冲甘拜下风!” “林兄弟承让了,你的武艺也确实不俗,宋人中你应该算是很厉害的了!” 萧峰这话,表面客气,实则是再辱骂宋人不如他们辽国人。 林冲技不如人,羞愤难当,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昏迷了过去。 高槛赶紧冲了上去,扶起了林冲,喊过几个禁军抬林冲下去休息。 “萧大王,你出手也太重了些,怎么这么没有分寸啊”耶律敖卢斡假装责备。 “太子殿下恕罪,小王已经很注意了,没想到这些宋人都这么弱不禁风的,哈哈哈……下次小王一定小心。” 这两人一唱一和,根本没把在场的宋人看在眼里。 赵佶的脸色已经黑的像锅底了,高俅也在心里暗骂高槛这兔崽子坑自己老爹。 高槛给了高俅一个放心的眼神,朝赵佶一拜。 “陛下,既然萧大王都说了下次会手下留情,那不如就让小子领教领教萧大王的高招吧!” 高俅一听,这小子要亲自上场,生怕他再出个意外,吓得赶紧过来阻拦。 “陛下,小儿年少无知,不知轻重,还请陛下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高槛,南院大王力大无穷,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挡,你就不要胡闹了,还是先下去吧!” 赵佶也不忍见高槛小小年纪白白送了性命,有意要保护他。 “陛下,小子虽年少,但也是我大宋的儿郎,岂能眼睁睁看着草原上的牧民来羞辱我大宋。陛下放心,臣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说完还对赵佶眨了眨眼睛。 高俅还想再劝,高槛附耳悄声对他说: “老爹,刚才只是个意外,你就等着看儿子的好戏吧,保证不会伤到自己分毫。” 高俅想到儿子这半年来的努力,连马忆安都被他揍的毫无招架之力,面对萧峰的话自保应该是没问题的,也就不再劝阻。 “既然爱卿有报国之心,朕就不拦着你了,你要当心。去吧,如能取胜,朕绝不吝惜赏赐!” “小子定不负陛下期望!” 说完,高槛转身一脸决然地就向萧峰走去,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大宋的君臣看得一脸感动,暗暗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高衙内不愧是我大宋的好男儿啊!” “明知必死,依然舍身取义,真英雄也!” “唉!高太尉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高槛听众人议论,心里吐槽到: “呸,一个个乌鸦嘴,盼着小爷死呢?你们懂个屁啊,等会看小爷我如何吊打这个假萧峰,害老子之前还想跟他结拜呢,结你妹啊!” 高槛越走越慢,一步三回头,中间还假装跌倒了一次,看得众人直皱眉头。 赵佶都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拿死马当活马医了,心里有掐死这小子的冲动。 来到了萧峰跟前,高槛嬉皮笑脸的对萧峰说: “萧大王,小子我呢,算是这汴京城内最不中用的人了。 我大宋乃礼仪之邦,前两位英雄呢看你一把年纪了,都不好意思使出真本事,小子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么假惺惺的了。” “所以,小子打算拿出一半的本领来会会萧大王,还望萧大王不要嫌弃啊!” 萧峰听的一脸懵逼啊,这是个什么情况,破罐子破摔吗? 这个小子虽然个头不矮,可看上去白白净净的,比娘们还秀气。 打不过也不用派个书生来送死嘛,这让本大王怎么好意思出手呢? 看来这宋人实在是没人能拿的出手了,这种小白脸就算上来一百个他也不怕呀。 想到这里,萧峰心底顿时升起一股老子天下无敌的傲气。 “本王就站在这里任你打一拳,绝不还手,如果你能让本王动弹一步,就算你赢!” “此话当真?可不要勉强啊,等会要是反悔了可不行!” 高槛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 “绝不反悔?” “那小子多不好意思啊,传出去大家还以为我大宋欺负你们呢!” “我说你小子到底打不打?再不打本大王可真反悔了!” 萧峰快被高槛给说的不难烦了,场下的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我打了啊!” “快打……” “嘭!” “啊~噗……” “打”字吼了一半,就被一只并不怎么大,但却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的拳头给打回肚子里去了。 只听见萧峰惨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狂野的力道带着他壮硕的身躯直飞出了十几米开外,撞碎了观看席上的案几,顺便还撞晕了辽太子耶律敖卢斡和四个护卫。 赵佶见状,震惊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再看一众使者和大宋的文臣武将,个个惊的呆若木鸡。 狗熊一样的萧峰,此刻像一条死狗一样,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挣扎了几下就趴地上一动不动了。 而高槛,仍然保持了出拳的姿势,无比风骚的等待着众人的欢呼。 太医院的医官赶紧上去查看,还好几人都只是晕过去了。 皇帝和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欢呼之声四起。 “干殿下威武!干殿下威武……” 做够了姿态的高槛,一脸无奈的对着场边的西夏太子李仁爱和其他使者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模仿着星爷暴打方唐镜之后的语气说道: “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叫我打我才打的,像这种要求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呢!” 吓得这些使者们面如土色,心想回去一定报告自家主子,千万要小心这个骗子! 高槛一拳打飞辽国南苑大王萧峰,威震四夷,赵佶大喜,当场册封高槛“大宋第一勇士”封号、殿前捧日军都指挥使,统领大宋最精锐的具状重骑兵。 “殿前司太尉高俅,教子有方,于国有功,擢升枢密院枢密使。 夫人晁氏晋封为一品荣国夫人。” 高槛达到目的,大喜拜谢皇恩,高俅更是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 其他众臣有欢喜的、有嫉妒的,但每一个敢反对的。 不说高俅,单单刚才高槛那一拳之威,就能让他们好好掂量掂量。 第三场蹴鞠比赛,毫无悬念,大宋蹴鞠队以全胜战绩取胜。 三场比试下来,大宋在高大衙内,不,现在应该叫大宋第一勇士、殿前捧日军都指挥使高将军的帮助下,惊险获胜,总算是保住了颜面。 第十三章 皇宫夜宴 当晚,赵佶在大庆殿大宴群臣。 高俅父子二人在一群马屁精的恭维声中早早来到了殿内。 “恭喜太保大人、都指挥使大人,父子同朝为官,真是羡煞旁人啊!” “都指挥使一拳败萧峰,真乃神人也!” “都指挥使真是当世吕布啊,简直无人可敌!” “高将军年纪轻轻就立此大功,未来前程不可限量啊!” “高府满门深得圣眷,今后还请太保大人多多提携啊!” 高槛实在受不了了,满朝文武皆是阿谀奉承之徒,老赵家养了这么一群蛀虫,不知道赵匡胤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没多久,在大太监钟英的高喝声中,皇帝一家子到了,众人跪拜迎接。 赵佶宣布宴会开始。 一时间,大殿内鼓乐齐鸣。皇帝和大臣们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首先登场的居然是一群穿着小花棉袄的小破孩。 那一个个粉嘟嘟的还扎着小辫,可爱之极。 高槛有种来到了央视春晚现场的错觉,感情这后世的舞蹈形势都是从古代学来的。 高槛思索了片刻就了然了,这是大宋的宫廷《队舞》。 宋朝的宫廷乐舞,有“大曲歌舞”和《队舞》两种,其中最主要的形式就是《队舞》。 《队舞》是唐代《燕乐》舞蹈的继承和发展,分“小儿队”和“女弟子队”,相当于后世的歌舞团。 宋代继承了唐代的歌舞大曲,并有所发展变化,不仅是舞蹈的单纯表演,而是加入了许多叙事情节和故事段落。 刚刚上场的这一群小可爱就是《诨臣万岁乐队》。 小孩们穿的喜庆,长得也可爱,再配上优美的“大曲”,把在座的君臣们看的喜笑颜开,非常享受。 期间,穿插了一首诗歌,唱的是皇帝赵佶的一首词,叫作《小重山》: 罗绮生香娇上春。金莲开陵海,艳都城。宝舆回望翠峰青。东风鼓,吹下半天星。 万井贺升平。行歌花满路,月随人。龙楼一点玉灯明。箫韶远,高宴在蓬瀛。 唱罢,赵佶龙颜大悦了,连连打赏。 大臣们也是满脸陶醉,当然趁机再吹捧一番皇帝的大作,那是必不可少的。 小儿队下场后,上来的是女子队的《彩云仙队》。 舞姬们个个都有倾国之姿,轻歌曼舞、衣袂飘飘,舞姿之优美仿佛仙子下凡。 皇帝美女见多了,自然是见怪不怪。 可有些大臣的仪态就让人不敢恭维了,俩字“猪哥”,您自个体会吧。 高槛也看得兴致怏然,一脸沉迷之色,悄悄吞着口水。 一双贼眼在众美女身上不能自拔的同时,也暗暗赞叹咱华夏老祖宗传下来的高雅艺术。 完全不是后世那些恨不得脱得一丝不挂、搔首弄姿的网红们所能比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歌舞停歇后,赵佶举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臣们赶紧停止了喧哗。 “诸位爱卿,今天是元日佳节,我大宋三喜临门,理当庆贺。” “这第一喜,自然是新春大喜,我大宋得上天神灵和列祖列宗的护佑,安享百年太平。朕的第一杯酒,敬天地和列祖列宗。!” 这叫敬天地,礼神明。 因天覆地载,恩高德厚,自应敬奉;神明鉴察善恶,报应祸福,自应礼拜。为念水源木本,自应奉祀祖先。 敬过了天地神灵和老赵家的列祖列宗,赵佶端起了第二杯酒。 “第二喜,在诸位爱卿的治理下,我大宋江山风调雨顺、国富民丰,举国欢庆。朕的第二杯酒,敬列为臣工!” 大宋朝优待士大夫,皇帝与士大夫共掌天下。 皇帝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一言九鼎,不把这些个士大夫们哄高兴了,动不动就给你来个天灾示警什么的,他这皇帝也不会好受。 “这第三喜嘛,高太保之子高槛,小小年纪、不惧生死,力挫辽国和夏国的嚣张气焰,大涨了我宋人气势。 “朕的第三杯酒,就要敬我们的大宋第一勇士、捧日军都指挥使,高槛。来,众卿,咱们共祝高将军!” 赵佶言罢,带头饮尽杯中酒。众大臣们也高呼恭喜高将军,一起喝干了酒杯。 “陛下,臣高槛惶恐,为国尽忠是微臣的本分,不敢劳陛下如此夸奖。” 高槛假装谦虚,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 “哎~高将军,先不要谦虚,朕还没说完。”赵佶笑着说道: “上次,你在闹市中勇救皇太后,立下大功朕可没有忘记。”赵佶看了旁边的向太后一眼,笑眯眯的对高槛说。 “自古功高莫过于救主,朕有功必赏,今天就一并给你补上。” “你勇救太后、力挫萧峰,勇武无双,乃我大宋第一勇士。” “汉有冠军侯霍去病,弱冠之年大破匈奴,我大宋有高槛,刚刚及冠就大败辽国南院大王。” “朕再加封你为冠军侯,望你日后能为我大宋再立奇功!” 哗啦……赵佶话音未落,就又不少大臣惊的打翻了酒杯。 高槛直接大脑当机了。 这也太扯淡了吧,老子救了个太后,打了个辽国蛮子就成冠军侯了?是我长得太帅了吗? 怪不得后世都说你这皇帝不靠谱,今天真是长见识了,不过我喜欢!嘎嘎嘎…… 高槛心里乐呀,本来只想借打败萧峰某个官职,没想到一下子得到这么多赏赐。 以后我就是御街上最靓的崽了,不,是大宋朝最靓的崽! 高槛高兴的忘乎所以了,连高俅一个劲的朝他使眼色都没注意到。 “臣高槛,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平生吧!我的冠军侯!”赵佶大笑。 “谢陛下!” 高槛起身回到了坐席上,刚刚坐定,只见蔡京起身说到: “陛下,微臣认为此事不妥。高槛虽立有小功,陛下已经封他为捧日军都指挥使了。” “他如此年轻,资历尚浅,朝中武将功勋赫赫者不在少数,冠军侯乃超品爵位,如此厚封恐他人不服啊。” “蔡太师此言差矣!”赵佶见蔡京居然反对,有点不高兴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年轻怎么了?只要你们的儿子也能像高槛一样为国争光,朕也封他们个侯爵。你们分明就是嫉妒人家。” “想当初,高俅初掌殿前司太尉,你们就不服气,可现在不也当的好好的吗?此事已定,不许再议。” 蔡京无奈,只能退下。 “陛下,微臣认为蔡太师言之有理。”高槛令人意外的站了出来。 高俅不知道这小子又发什么疯?其他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微臣侥幸,偶立小功。承蒙陛下厚爱,赐封捧日军都指挥使和大宋第一勇士,已令微臣惶恐不已。” “如今再得陛下厚爱,晋封冠军侯。臣自知没有霍去病的军功之盛,也没有在座的诸位股肱之臣的安邦之才。” “所以,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待将来微臣立下足够的功劳以后,再赏不迟!” 高槛说完,再次跪拜! 不是他不想要,他恨不得赵佶把皇帝宝座让给他才好呢。 可刚才蔡京的反对让他反应过来了,小小年纪获得如此巨大的封赏,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承受的起的。 这不是奖赏,而是捧杀! 赵佶肯定不是有意要害他,刚才他已暗暗运起读心术探查过了,皇帝是真心的。 说实话他是有点感动的,皇帝虽然不靠谱,可心里是真心喜欢他。 “高槛,你可想清楚了,满朝文武,哪个不是盼着朕给他加官进爵,你倒好,到手的爵位居然往外推!”赵佶佯装生气。 “陛下,其实微臣也很想升官,可正如蔡太师所言,微臣资历尚浅,又没有军功,确实难以服众。” “就算现在受了冠军侯的爵位,臣也会寝食难安。” “臣只盼能忠心事君、保境安民,将来能替陛下开疆拓土,以报陛下圣恩。” 高槛说完,说完再次跪拜! “你们看看,啊,这才是我大宋的男儿!”赵佶指着群臣说到。 “小小年纪就如此的识大体,不为高官厚禄所动,只求为国立功,报效朝廷!” “好,高槛,朕就如你所愿,这冠军侯的爵位先替你留着。朕等着你为我开疆拓土!” 说完又对一众皇子和公主们教训道:“你们要向高将军好好学习,别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吓得这些皇子公主赶紧低头应诺。 只有赵桓和赵金奴俩人笑嘻嘻的看着高槛,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谢陛下!”高槛谢恩后再次回到了坐席。 高俅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冲着宝贝儿子树了个大拇指。 向太后也看得连连点头,眼睛都笑弯了,心里对高槛更加得欣赏了。 夜宴,继续进行,气氛仿佛比刚开始更加得热烈了…… 第十四章 大宋西军 宴会结束,回到家中。 高俅父子俩来到了书房,紧闭房门,吩咐下去不让打扰。 “臭小子,今晚为父可真替你捏了一把汗。”高槛指着儿子,有点气恼。 “爹爹,都是孩儿考虑不周,还好最后总算是醒悟了过来。”高槛惭愧的回答。 “今晚过后一定要特别小心蔡京和童贯这两个老匹夫,他二人狼狈为奸,把持朝政多年。” “为父要不是有陛下罩着,早就被他们撵出这汴京城了,可陛下也有力不能及的时候啊。” 高俅郑重其事的叮嘱高槛。 “哦?爹爹此话怎讲?孩儿之前一直以为他们和爹爹是一伙的呢。”高槛疑惑的问道。 “哼!一伙的?那是老夫为求自保,姑且和他们虚与委蛇罢了。”高俅气愤的说到。 “你以为你老子我愿意和这些个奸宦们沆瀣一气啊,还不是被他们给逼的。” “为父出身低微,向来被这些人看不起,表面上他们和我称兄道弟的,背地里不知道给你老子我使了多少绊子。” “朝廷的官职和爵位就那么多,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给了你一个,别人就少了一次机会,咱们算是从他们碗里抢食了。” “今日,为父推荐了林冲,你又打败了那萧峰,让那童贯颜面扫地,这死太监日后肯定会找咱们麻烦。” “陛下又犯糊涂封你个冠军侯,这让我父子二人成了满朝勋贵的眼中钉肉中刺。” “啊,这么严重啊!”高槛有点吃惊了。 “事已至此,只能狠下心来杀出一条血路了。”高俅眼睛里散发出了嗜血的光芒。 “槛儿,你得神仙点化,前途远大,咱们不能再让这帮人压着了,必须尽快壮大实力才能自保。” “明日,你先去捧日军赴任,一定要想办法先把这支铁军牢牢掌握在咱们手中。” “是,爹爹,孩儿应该怎么做?还请您指点!”高槛点点头问道。 “禁军虽然名义上归老夫掌管,但军中派系众多,关系复杂。你要找机会把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给踢出去,关键位置必须全部换上咱们自己人。” 说着,高俅从书案上取出一封信递给高槛。 “这里有一份名单,上面清楚的注明了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别人安插进来的。” “为父会交代副都指挥使刘锡协助你。” “这刘锡是为父的故交好友,沿边五路西军经略使刘仲武刘大帅的长子。你要和他好好相处,日后定能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是,爹爹,孩儿都记下了!” 高俅又对高槛交待了一些具体的事情,父子两人交谈了许久才各自睡下。 高槛回去以后,辗转反则难以入睡。 除了思考明日高俅交待他要做的事情,最关键的是他对西北边军向往和叹息。 这可是大宋朝最为强悍的部队了。 西军并不是驻扎在一个地方的一支军队,而是分布在关陕永兴军路、鄜延路、环庆路、泾原路、秦凤路、熙河路面向西夏和河湟青唐羌族、吐蕃五路的禁军的统称。 每一路数万人不等,神宗、哲宗时总数约20万人,每一路设置一名统制,从五名统制中产生一名德高望重、战功卓著的统制作为经略,统一领导五路军队。 种世衡、种师道都做过西军经略,最为显赫。 而现在的西军经略就是刘仲武。 西军的兵源虽然来源于全国各地,但是以陕西、关中本地的青壮为主组成,越到后期关陕比例越大。 他们粗犷彪悍,吃苦耐劳,很多人是同县同乡,甚至是同族同村,他们的社会关系密切牢固,战斗非常勇敢、顽强,不怕牺牲,清朝晚期的湘军与此非常相似。 对于西军将士来说,抗击西夏就是保卫家乡。 因而参军打仗的积极性和热情很高,加上名将辈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而奖赏往往非常丰厚,故而西军常常敢于深入瀚海戈壁千里,做大迂回穿插机动作战,颇有汉唐盛世雄风! 西军及其所处关陕尚武成风,很多家庭数代都在西军终身服役,全部的身家性命和财产都在西军军营,父亡子继,生生不息,很多男子活不过三十岁。 如杨家将十二寡妇征西描述的那样,西军中一堆年轻的寡妇聚集而居随处可见,相依为命,互相照顾。 号称“青面阎罗”的名将狄青,就诞生于西军之中,西夏军队闻之丧胆。 金汤城和宥州之战,狄青大败西夏军队,屠杀砽咩、岁香、毛奴、尚罗、庆七、家口等部族,焚烧西夏储备的粮食数万石,收缴帐篷二千三百只,俘虏五千七百人,这是宋军为数不多的真正的大捷。 西军将士孤傲、排外但是不失随和,他们有顽强的意志力和坚定的抗敌决心,是一支将生活与军旅完全融为一体的军队,用职业化三个字已经不能够形容西军生活与军旅结合的程度之深。 西军中下层将校全部由基层士兵升迁而来,士兵全部由当地农民、小手工业者组成,所有没有经历这个过程的“空降型”将领是不会得到西军将士的欢迎和拥护的。 更不用说管理和领导他们了,哪怕你是皇亲国戚或手握权柄的高官。 除非,你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和能力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带领将士们取得胜利。 否则,谁在西军都玩不转。 这是西军能长期保持旺盛战斗力的原因之一。 西军就是这样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南郭先生滥竽充数,他们是一块坚硬的钢板,当然不能有杂质充斥其中,影响整体形象和战斗力。 可是,这样一支铁军却在无能的朝廷和奸臣童贯等人的胡乱指挥下,慢慢的被消耗殆尽了。 镇压方腊起义,西军伤亡两三万人。 童贯借机从西军划出精锐3000人,一步步成为他的私人军队。 南征大军班师回朝,童贯又截留两万多西军驻留京师,真正回到西北前线原驻地的西军不超过5万人,其中还混进很多投机分子、纨绔子弟和市井之徒,西军遭受较大损耗和削弱。 两次伐燕之战中,西军无辜损失了上万人。 为此,种师道和西军将士都感到十分愤怒和不解。 最后只有6万多西军回到西北五路,数千人随童贯回到京师,编入京师禁军序列。 第一次东京保卫战中,西军青年将领姚平仲率一万西军出城夜袭金国,其计划被提前泄露,一万西军中了金军的埋伏,全军覆没。 金军围攻太原半年,种师道、种师中、姚古等西军将领奉命率五六万西军前往救援。 朝廷逼迫他们在不利的情况下进攻金军,遭受大败,种师中、种师道西军高级将领力战殉国,西军损失三万人马,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西夏军主力趁机南下,多座城池被攻破并遭屠城,西军折家祖坟被挖。 第二次东京保卫战中,金军专门派出一支军队拦截西军,阻止其东进增援京师。 东京保卫战中,数千防守东京的西军在激烈的战斗中全军覆没。 西军在东京保卫战前后损失惨重。 等到靖康之变,赵构登基,剩余的西军也慢慢的被消耗殆尽。 何其惨烈,何其悲壮! 昏庸无能的朝廷和该死的童贯,他们亲手毁了汉家的钢铁长城。 高槛决定,将来一定要想办法把这支英雄的部队保留下来,收为己用。 然后带着他们,把屠杀他们亲人和陷害他们袍泽的敌人统统赶尽杀绝。 要做这些事,那么刘锡这个人,就是他将来插手西军的一个重要的帮手了。 明天,一定要好好会会这个刘锡…… 第十五章 我要打十个 第二天清晨,城南捧日军驻地。 高槛击鼓聚将。 三通鼓后,捧日军左右两厢大小军官数十人悉数到场。 高槛端坐大帐中央的主帅位置,身后是四虎一剑。 一众将领按官职高低分左右站立。 大宋朝以左为尊,所以左侧站立的都是各营主将。 刘仲武的长子、捧日军副都指挥使刘锡就站在右侧首位。 这刘锡生得相貌堂堂、威武不凡,一看就是有勇有谋的人。 昨晚高俅给他介绍过刘锡的事迹。 前几年,吐蕃赵怀德叛宋,刘锡受刘仲武派遣,只身前往溪哥城劝降藏扑征哥成功。 高俅那时还在刘仲武军中监军,因为都被童贯打压,所以二人关系极好。 后来高俅发迹,就把刘锡弄到了捧日军里,倚为亲信。 高槛和刘锡相识一眼,各自点头回应。 “各位将军,本将初来乍到,这厢有礼了。” “贸然请诸位前来相见,实乃本将心情迫切,想要领略一下我捧日军和诸位猛将的风采!” 高槛这话说的谦虚,可在座的除了高俅的亲信,其他人却并不买他的账。 有些人就很不服气,比如这位: “都指挥使大人,我捧日军主帅,向来都是由皇亲国戚、或是军功卓著、德高望重者担任。不知都指挥使大人何德何能可担此重任!” 不出高槛所料,果然有刺头冒出来了。 只见这员将领虎背熊腰,满脸钢须,煞是凶恶。 刘锡见状,上前附到高槛耳边悄悄介绍了一番。 高槛点头表示了解,暗自运起了读心术。 这个家伙是右厢都指挥使,名叫童刚,是童贯的一个亲戚,军中的其他派系都以他马首是瞻。 这人仗着童贯的关系,一向骄横跋扈。再加上有点勇力,就更加得目中无人了。 其他同僚们迫于童贯的淫威,处处对他忍让三分,底层士兵更是畏之如虎。 他在军中私卖粮草器械牟利,无视军纪强抢百姓财务,昨晚这家伙竟然强奸了一名农户家的闺女,还把人家全家给杀了,最后一把火烧了人家房子。 高槛决定今天就拿他立威了,心中冷笑: “谁让你作恶多端,还是童贯的亲戚呢,嘿嘿嘿……” “听童将军这话的意思,好像很不服气我坐这军都指挥使的位子?”高槛笑眯眯的问道。 “是又怎么样?还不是仗着你爹的威风?别人怕你,我童刚可不怕!” 那一脸鄙夷的神情和态度,看得高槛恨不得当场就把这家伙给咔嚓了。 虽然心里不爽,嘴上却还装的一脸谦虚的模样: “童将军言之有理,本将太年轻,又没有上过战场,也难怪童将军不服。” “这样,我和童将军打个赌,如果我赢了,童将军还请另谋高就,如何?” “怎么个赌法?” 童刚有点怯场了,高槛一拳打飞萧峰他昨日也是亲眼目睹了的,生怕高槛要求和他单挑。 “童将军放心,本将也不欺负你。你自己任挑九个人,将领也好,悍卒也好,只要你们能打败我,都指挥使的位置,本将拱手相让于你,不知道童将军敢不敢呢?” 高槛霸气的说到。 童贯一听,正中他下怀啊,心下大喜。 捧日军乃是禁军上四军之一。军中士卒全是精挑细选,百里挑一的好汉。 普通士兵要求身高必须在一米八以上,能开三石强弓。单论这一项,甚至比大部分的草原蛮子还要厉害。 “既然你如此自负,也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童刚想到这里,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家伙给赶出军营。 “空口无凭,可敢立下字据?”童刚冷笑着问高槛。 “有何不敢?取笔墨来!”高槛也斩钉截铁的说到。 片刻工夫,两人在其余将领的见证下立好了字据,并签下了生死状。 刘锡担心高槛出意外,上前阻止: “两位将军,军中比武切磋本是常事,生死状还是算了吧!都是同僚,要是有个好歹可就不好了。” 高槛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有分寸。 可童刚就不这么想了,谁让他高家父子不给童贯面子。 “今天就借这个机会除了你这小子,童贯大人必定重重有赏!”童刚心中恶毒的想着。 “刘将军大可放心,都指挥使乃大宋第一勇士,怎么可能让我们几个人给伤着,不然他还当什么第一勇士啊?哈哈哈……” 童刚毫不掩饰对高槛的嘲讽。 高槛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童贯,说道:“既然如此,稍后校场集合全军,让将士们也一起作个见证。” 说完,令诸将散去,集合兵马。 高槛回到账内,刘锡急匆匆的跟了进来。 “大人,您考虑的有点欠妥了,等会要是真有什么好歹,叫末将如何向高太保交代。” “刘将军,大可放心,”马忆安对刘锡说到。 “就他们这些人,衙内还没放在眼里。实话告诉你吧,昨日对战萧峰,衙内也只使出了三成力道,童刚这家伙自己找死,咱们还能拦着不成!” 说完,高大衙内和四虎一剑,同时发出了奸计得逞后的狞笑。 “哈哈哈……” 刘锡听完,有点不敢相信,怔怔的望着高槛。 “太阴险了,长得人畜无害的,心思也太歹毒了吧,童刚啊童刚,你可惨啦……” 三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捧日军全军集合完毕。 高槛在一种将领的簇拥下来到了校场中央的点将台。 看着下面整整齐齐的五个骑兵方阵,高槛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呢? 他眼前的士兵那是个个眉清目秀,身高确实都超过了一米八,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宋朝响当当的上四军悍卒。 别说悍卒了,连个士兵都不能算。 只能说这是一群装备精良的模特,对就是模特,太好看了! 你见过士兵皮肤白皙的比唱戏的还好看的吗? 再看他们骑的战马!那也叫战马吗?你见过一米三的战马吗? 在高槛看来,他们身下骑的就是全身披甲的矮骡子! 高大白净的模特,再配上披甲的骡子,怎一个滑稽了得! 高槛心里在为大宋哭泣啊! 知道你们缺战马,可没想到缺成这个鸟样啊! 算了,既然老子来了,就算当了裤衩也要想办法给这些家伙弄来合格的战马。 高槛右手一挥,场下很快安静了下来。 “兄弟们!”他学着李云龙的样子喊了起来。 “从今天起,老子就是你们的头了。是不是觉得看老子比你们还要好看呐?” 下面有士兵笑出声来了。 “对,就是因为老子比你们都好看,所以陛下就打发我来给你们当头头来了。” “可我觉得,长得好看还是不好看无所谓,当兵嘛,关键看你有没有本事。” “所以,老子和童刚将军打了个赌,只要他们十个人能把老子干翻喽,老子就让出这个指挥使的位子给他做。” 高槛一指不远处的擂台上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十个精装大汉说到。 哗~台下传来了一阵骚动,士兵们开始议论纷纷了。 “这新来的将军是谁啊?怎么没见过,疯了吧!” “没见识了吧~他呀,是高太尉,不,是高太保的衙内,叫高槛!昨天一拳把辽国的萧峰打飞出足足十几米远。” 有消息更灵通的又补充道: “对对对,昨天啊,辽国南院大王连败了武状元张吉庆和林冲林教头,真是不得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被高将军一拳就给打出了几十米远,也就是辽狗身体壮,换其他人早死透啦!” “哇!这么厉害~真的假的” “这能有假吗?我宫里当差的哥们告诉我的,陛下还封了高将军大宋第一勇士呢~” 等士兵们说的差不多了,高槛才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高槛双手叉腰,边说边来回踱着步,身上的铠甲哗哗作响。 “叫你们来观战,就是要你们看看,老子到底有没有资格做这个主帅的位子!” “现在全军在擂台周围列队,准备观战!” 高槛说罢,各营主官就带着士兵们列队去了。 第十六章 还有谁? 高槛阔步来到擂台中央。 此时,恰好一阵劲风袭来,刮的擂台两侧的旗帜猎猎作响。 士兵们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肃立着,一股萧杀之气在场中弥漫。 面对独自一人的高槛,早已等候多时的童刚等十人,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的要准备给新任主将一个下马威。 高槛的目光从十人身上一一扫过。 他们全都退去了甲胄,只穿一条黑色长裤,腰系红带,赤裸的上身肌肉凸起。 双臂雄壮有力,下盘沉稳,仿佛十根铁柱子钉在了擂台上,一脸狠辣之色。 与台下的大部分士兵不同,这些人都有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油光闪亮。一看就知道都是练家子。 高槛为公平起见,也让刘锡帮他卸下铠甲。 “童将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服软,低头认错,从此老老实实的,本指挥使大度,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你我已签下生死状,休怪我辣手无情。” “少他妈装模作样了,高槛,别以为就你有点能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等的厉害。” 高槛是真的心软了,本来想放他一马,可童刚却是一点也不领情,让高槛下定了除掉他的决心。 反正有生死状,童贯就算告到皇帝那里去他也不怕。更何况他还占着理,是童刚顶撞上级在先。 “哎呀,我说童刚,你就这么急着想去阎罗殿报到啊,我这人最乐意成人之美了,那就帮帮你吧!”高槛阴笑着,眼睛盯着童刚说到。 童刚被高槛看得有点发毛,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刘锡充当了这场赌局的裁判官,他上台又把生死状和规则宣读了一遍: “今有捧日军都指挥使高槛,与捧日军右厢指挥使童刚等十人擂台比武切磋,意在互相请教武艺,不得使用兵器。然擂台之上,拳脚无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特立生死状,若有死伤,不得追究……空口无凭,立此为据。” 刘锡念完,走到擂台之下,敲响了大锣,比武正式开始。 童刚一个眼色,其余九人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迅速散开,将高槛包围在中央。 他们两人一组,自成阵型,配合娴熟,看样子平时就经常在一起训练。 十人围着高槛并不急于进攻,慢慢转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不用打,光转圈都能转晕了。 高槛不动如山,反而闭起了双目,静待他们攻来。 童刚见高槛不动声色,大喝一声,十人会意,齐齐向高槛围攻而至。 十只砂钵般大的拳头齐齐落在了高槛身上,传来一阵沉闷的噗噗声。 童刚还以为高槛闪避不及才被击中,哪知道打到高槛身上的拳头如同击在了坚硬的土墙之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拳头袭来,瞬间传遍了全身。 十个人疼的龇牙咧嘴,撤拳出腿,又是一阵更为沉重的闷响,可高槛依旧巍然不动。 仿佛不过瘾似的,还扭了捏脖子,发出了一阵咔咔的脆响。 童刚等人见状,大惊失色,正欲后撤。 高槛紧闭的双眼却突然睁大,脚下一顿,向上跃起,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回旋踢,鞋底在十人脸上重重的印了上去。 啪啪啪……十声巨响,十具高大的身躯齐齐飞了出去,落在了两米开外。 一力降十会。高槛已经留手了,不然这十人都会命丧脚下。 他今天的目标只有童刚一人,不想殃及池鱼。 被扫倒的众人忍痛爬起身来,每人脸上都有一道鲜红的脚印,疼得他们眼泪都快下来了。 童刚强忍着剧痛,再次指挥众人围攻。 不想这次高槛没给他们机会,一道快得令人发指的身影迅速冲到了他的身前,一张无比英俊的脸邪笑着贴在眼前。 童刚浑身的汗毛都被吓得倒立了起来,刚要伸手推开,就感觉自己下巴一疼,整个人向上飞了起来,足有一丈高。 飞在空中的童刚心里那个悔啊,老子都已经够重视这小子了,没想到还是小看他了,太恐怖了。 早知道就不和他作对了。完了,老子这条小命算是交待在他手里了…… 可怜的童刚想错了,高槛这无耻之徒可不单单想要他死。 正要再次围攻的其余九人,冲到一半就吓得来了个紧急刹车,一脸惊恐的望着飞起来的童刚,其中有两个居然尿了裤子,没一个再敢上前半步。 可怜的童刚落到一半时,又被高槛一脚给送了上去,这次飞得更高,还有一口老血喷洒而出…… 再落下再飞起,一次比一次更高…… 就这样高槛一边嘴里哼着我要飞得更高,一边踢着人肉足球…… 擂台下的将领和士兵们早已经陷入了痴呆状态,一个个脑袋在高槛的指挥下上下来回作点头状,跟机器人似的。 刚开始还能听见童刚的惨叫和喷洒的鲜血,七八脚之后就已经没了声息,就这还是高槛故意留手了,不然只需要一脚就行了。 他要立威,让所有人看看和他高大衙内作对的下场。 十几脚过后,童刚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了。 高槛的脚法太犀利了,力量拿捏的极其精确,只伤他肌肉,不伤他筋骨,生生的把童刚踢成了一滩烂肉,连着筋骨的烂肉…… 其余九人早就很没骨气的逃出擂台了,为自己的好运气而暗自高兴,也为童刚的悲惨下场而瑟瑟发抖。 整整二十脚过后,高槛不踢了,实在没地方下脚了。 他不想把脑袋也给踢爆了,太血腥!咱们高大衙内是个爱干净的人,最见不得血肉模糊的场面。 再看童刚,软绵绵的摊在擂台上,浑身的毛孔都在往外渗血。 数千将士都不忍再看了,还有的正在低头狂呕…… 高槛很不解气的对着童刚的尸体吐了口唾沫,回身对着所有人大喊了一声: “还有谁?” 场下静悄悄的,许久都没有一丝声音。 高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以后我就是捧日军的都指挥使了!”高槛一脸邪魅的冷笑道。 “参见都指挥使大人!”所有将士,齐齐跪拜高呼。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高槛环视了一周。 “从现在起,不管你是将军还是兵士,都要服从我的命令,不愿意待的,趁早滚蛋。再出现目无军纪、顶撞上官、欺负百姓的,童刚就是下场。” “给你们半天的时间考虑,到了明天,老子不想再见到下一个童刚,听明白了没有!”高槛厉声大喝。 “谨遵都指挥使大人号令!”将士们高声回应。 “解散!” 当晚,高槛没有回家。 他派马忆安回去把军中发生的事向高俅汇报,好早做准备。 而他则和士兵们同吃同住,自古善将兵者莫不如此。 他想早日熟悉自己的士兵,日后,这些人将会是自己坚强的后盾和生死兄弟。 第十七章 巡视大营 捧日军的大营距离汴京城只有十里,占地极广。 整个大营就像个小型的城堡。 因为这里是捧日军常驻地,所以军士们都拖家带口的生活在这座军营里。 到了晚饭时分,大营里炊烟袅袅,锅碗瓢盆叮当作响,一股股浓郁的菜香扑鼻而来。 这还哪里有点军营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大村落嘛! 这不,一群光着屁股的顽童追着一只小狗,刚从他面前跑过。 高大将军是一脸的黑线…… 高槛在刘锡的陪同下巡视着自己的大营,刘锡不停地给他介绍着。 “这里的几排茅舍就是军士们的宿舍了,每人一间,全家都在一起生活。” “远处那里是是马厩,战马都集中在那里……”刘锡指着远处对高槛说道。 高槛边听边点头,两人走到了一座茅舍门口停了下来。 “这种茅舍都是普通士卒住的,军官宿舍都是瓦房,也比这稍微大一点。” “这也太寒酸了吧!”高槛不满的说。 “您是不知道这汴京的房价有多贵,许多朝廷大员都买不起房呢,这些大头兵能有这么个住处,已经很不错了。 放在城内,这么一间茅舍造价就得十贯钱,地皮就更贵了。” “原来如此,那也还凑活!走,进去瞧瞧!” 高槛迈步走了进去,刘锡赶紧跟上。 见两位将军进来,里面的士卒赶紧过来参见。 “小人见过二位将军,不知将军所来何事?” 士兵忐忑的问道,这么大的官来他家还是头一次。 往日里军官们走到门口都直皱眉头,更别说进来了。 “没事,随便看看,你也别害怕,咱们随便聊聊!”高槛找了个地方坐下。 招呼刘锡和这个士兵也坐下。 士兵不敢做,只是局促的站立在一旁。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可曾成家?”高槛笑着问士兵。 “回将军,小人叫二狗,今年刚满二十,也娶了婆娘,孩子都四岁了。” 二狗见高槛一脸随和,心里也不怎么害怕了,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那你成亲可够早的,怎么不见你老婆孩子呢?”高槛又问。 “回将军的话,我家婆娘去城里给人做工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小儿适才跟几个孩童耍去了。” 高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问道: “可是家中不够开销?怎么还让老婆去做工呢?你当兵几年了?俸钱有多少啊?” “小人当兵已有三年,俸钱~每年各种例钱加起来大概有十一二贯,吃喝基本够了。 可小人还有父母在乡下,所以婆娘也会偶尔出去找点活计补贴家用!” 二狗把家里的情况介绍了一番,高槛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起身走到锅前,打开了锅盖。 锅里是热腾腾的米饭,还有两碟酱菜,看样子是要等老婆回来准备一起吃饭。 高槛又和刘锡转了几家,大致都差不多。 从伙食来看,士兵们基本上都能吃饱饭,有的士兵家中还有肉食。 军装都是军队发给布帛,士兵们自己拿去量身定制,基本上能满足秋冬换装的需求。 有个别家里负担比较轻的,居然顿顿都能有酒肉吃。 刘锡又陪高槛一同巡视了兵械库、马厩、草料场,最后还去杂兵宿舍区逛了一圈。 总体来看,捧日军正规军全部由上兵构成,待遇还算优厚,装备精良,就连战马都顿顿有豆饼精料补充。 可杂兵就实在看不过去了,一个个破衣烂衫的,也就比叫花子稍微好点,能混饱肚子。 二人回到高槛大帐。 “刘将军,咱们捧日军现在有多少人?”高槛问刘锡。 刘锡思考片刻,恭敬地回答: “禀将军,我军是上四军之一,下设左右两厢各有十军,每军五营,每营五都,全军满编情况下应有五万人马。” “可事实上一直未能满员,主要是战马奇缺,再加上之前一直有人吃空饷,现在全军实际上左右两厢只有五千将士!” 刘锡将情况和盘托出,高槛气的差点没跳起来。 “怎么会这样?大名鼎鼎的捧日军只有五千人马!” “那战马有多少?”高槛追问到。 “不足三千之数!”刘锡叹息地回答道。 “那天武、龙卫、神卫三军也和咱们一样吗?”高槛再问。 “基本都和咱们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咱们捧日军。”刘锡说到。 “咱们捧日军主要是缺战马,吃空饷的倒也不多。本来上四军就从来没有满员过,最多时也不过一万多人马。” “将军您今日除了那童刚,相信其他人都没这胆子敢吃空饷了。” “那样最好不过了!”高槛冷冷地说道。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将军您也早些休息,末将告退了!” 刘锡走后,高槛坐到案前思考了片刻。 他要把军中的问题整理出来,然后去找高俅商量解决。 在他看来,现在的捧日军就是一群唱戏的,根本就上不得战场。 必须先把缺额补齐,然后按照后世PLA的训练方法狠狠地操练他们。 按照李云龙的说法,得把这帮兔崽子整的嗷嗷叫。 先是思想教育,得让他们知道为什么参军、为谁打仗? 现在是大宋朝,皇帝老子最大,吃皇粮当然就要给皇帝卖命。 这一条他相信赵佶肯定非常喜欢。 要做到让这些大头兵心甘情愿的给皇帝卖命,就得提高他们的待遇。 俸钱必须翻倍,一人当兵全家免税,还得发给他们土地。 他老赵家存那么多钱,与其便宜了贪官和外族,还不如发给手下士兵。 这样士兵的忠诚度才会提高,打仗才会卖命。 两个时辰后,大宋版的思想教育手册、军事训练手册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诞生了。 高槛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大作,心里幻想着赵佶对他大加赞赏的情景,满脸贱笑。 第二天早晨,中军大帐内。 应卯的军官少了十几人,全部都是告假,借口千奇百怪。 有的称病、有的家中起火、有的孩子溺水,还有老婆要生孩子的…… 高槛知道,这些人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少了这帮家伙的掣肘,他以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高槛命军中文书把自己写好的三本手册抄录数十份,发给所有营指挥以上军官,要他们先熟记心中。 军官们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办了。 高槛又命人叫来军需官范学栋,把训练所需的场地、器械、材料事宜交待他去采办和布置。 军中事宜暂时交由副都指挥使刘锡,他自己带着四虎和数十名亲兵回城去了。 第十八章 有点不正经 高槛一行人打马回到了家中。 刚一下马,就有家丁上前禀报,他老爹在书房等他,有要是相商。 高槛来到了书房,高俅正翘着二郎腿喝茶。 见高槛来了,招收让他坐下。 “爹爹,唤孩儿前来可是因为童刚的事情?”高槛问道。 “正是此事。”高俅又咪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才慢条斯理的说到。 “情况如何?”高槛有点着急。 “急什么?你现在也是一军主帅了,遇事要稳重!不就是个童刚嘛!”高俅还是慢悠悠的说着。 高槛见老家伙一点也不着急,应该是已经搞定了,于是也不再那么猴急。 “你就别卖关子了老头,快告诉我吧,有什么好消息?”他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自个倒了杯茶,边喝边问。 “哈哈哈”高俅大笑三声,“你是没见到啊,童贯那老狗鼻子都气歪了,真是解气呀!” “早朝时,这腌狗状告你擅杀大将,要求官家惩治于你!” “老夫告诉官家,是童贯嫉妒与你,大帐之内公然蔑视、顶撞上官。 我儿仁慈并没有借口用军法惩治他。 而是在擂台之上和他比试,为了让童刚心服口服,还让他找了十名帮手。” 高俅又抿了一口查,继续说到: “谁知那童刚本事不济,以众欺寡还被我儿一脚就给踢死了!” “为父又给官家呈上了生死状,官家了解了原委不但没有责怪于你,还把那童贯训斥了一番!” “官家要为父转告与你,叫你臭小子以后注意点分寸,别动不动就把人给打死了!哈哈哈……” 高俅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高槛听的摇头晃脑,一脸鄙夷的对高俅说道: “那是他不自量力,自己找死,敢和你儿子我做对,那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说完,高槛从怀里掏出了自己写好的小册子,丢给高俅。 高俅拿起三本册子看了看,不解的看着高槛。 “这是何物啊?军事训练手册老夫还知道,这思想教育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什么东西啊!” “您老看看不就明白了吗?”高槛无语的回答。 “臭小子,又搞什么鬼?”高俅说着翻开了思想教育手册第一页。 “本手册旨在确保我大宋将士始终成为皇帝陛下绝对统率下的忠诚战士。 确保有效维护皇帝陛下的神圣意志,大力培育“忠诚于皇帝陛下,保境安民,报效国家,献身使命,崇尚荣誉”的铁血之师。 引导大宋将士始终保持忠君爱国的坚定性和皇帝陛下意志至上的纯洁性。 始终保持坚强的意志和旺盛的战斗精神,真正做到王剑所指,无坚不摧。” 高俅看完第一页腾身而起,兴奋的手都在发抖,激动地问高槛: “这是你小子写的?” “嗯呐~”高槛点点头,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激动的老头。 “不就一本小册子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高俅继续往后看: “思想教育的主要内容:学习皇帝陛下的重要思想、重要讲话,学习朝廷的重要方针大略并坚定的支持和维护…… “牢记皇帝陛下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根本原则,皇帝陛下反对的坚决反对,皇帝陛下支持的坚决支持……” “思想教育要日常化,白天军事训练,晚上思想教育……” …… 高俅,一口气把三本手册全部读完,越看越激动。 一张老脸面色潮红,兴奋得不能自已,仰天狂笑不止。 “列祖列宗保佑啊,我高家终于也出天才了,哈哈哈……” 高槛以为老头子失心疯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结果被高俅一巴掌给拍了过去。 “去去去,你老子我没疯呢!”说完两手抱着高槛的肩膀激动的说到: “好小子,这是堪比《孙子兵法》的奇书啊,官家知道了一定极为满意!” “没想到我儿不但拳脚无敌,就连这练兵之法也是登峰造极啊!” “来人,备车,老夫要入宫面圣!” 说完,拉起高槛就一起出门了。 “老爹,我还没吃饭呢!”高槛抗议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大事要紧,少一顿饿不死你!” 在高俅的叫骂声中,父子二人出了大门…… 皇宫内,御花园。 用过了午膳的赵佶正在散步,一个太监匆匆来报。 “启禀陛下,高太保、高小将军父子有要事求见!” 赵佶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莞尔一笑。转身对钟太监叮嘱了什么,钟太监点头快步离去。 “喧!”赵佶对小太监朗声说道。 不一会,高俅父子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到了。 父子而来来到赵佶身前大礼参拜。 “爱卿快快平身!” “谢陛下!” “高爱卿,急着找朕又是什么事啊?”赵佶笑呵呵地问 高俅赶紧拿出高槛写的三本手册双手呈上,钟太监接过去,呈给了赵佶。 “哦,这是何物啊?”赵佶的反应和高俅刚见三本小册子时一模一样。 “回陛下,这三本手册乃是小儿高槛昨日在军中巡视,略有心得,连夜所书。” 高俅解释着,继续说道。 “臣认为,小儿所写的东西值得陛下一观!”所以冒昧前来,打扰了陛下的雅兴,还请陛下恕罪!” 高俅说完,有拜了一礼。 一听是高槛所写,赵佶顿时来了兴趣,揶揄着笑道: “既然是朕未来的冠军侯所写,那可真要好好地看一看了!” 接下来,与高俅初读时一般无二。 赵佶先是吃惊,越往下读越是心喜,读到最后忍不住连连大笑,仿佛得到了什么无价之宝。 “哈哈哈……真是天佑我大宋,送了如此奇书给朕,真乃我大宋之福哇,哈哈哈……” 赵佶身边的太监和侍卫们面面相觑,官家这是怎么了,如此失态! 等赵佶笑够了,高俅才凑了上去,恬着脸问道: “陛下觉得如何?是否如微臣所言,值得一看呐?” 高俅笑眯眯的等着皇帝的夸奖。 “不错,当真是奇书啊,堪比《孙子兵法》,足以流传千古啊!”赵佶点头称赞道。 “高槛啊,真没想到,你才上任一天就送给朕如此一份大礼,朕没看错你。” 赵佶亲切德拍着高槛的肩膀,接着说到。 “尤其这个思想教育手册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通俗易懂,深得朕心啊,满朝文武没一个比你更懂朕的心意了。” “陛下谬赞了,微臣愧不敢当。” 高槛赶紧假装谦虚,心里却在鄙视赵佶: “哼,没见识,小爷我只是凭印象抄了个大概,就把你乐成这样了,要是把全套给你,还不乐疯了!真是个古代土鳖。” 高槛已经忘了,刚穿越那会有人还骂他土鳖呢,现在他倒嘲笑起皇帝来了。 不知道赵佶要是知道高槛此刻心中的想法,会不会叫来侍卫把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大卸八块呢。 “高槛,你这三本手册,朕非常满意,就照你所写,先在捧日军试行。朕给你一年时间,到时候朕要亲自检阅你的成果。” 赵佶郑重的对高槛说道。 “在此期间,朕准你便宜行事,一切所需尽管找你父亲去要,高爱卿不能做主的直接来找朕,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高槛大喜,当下跪拜道: “臣谢主隆恩,定不叫陛下失望!” “好啦,起来吧,朕也相信你又这个本事!” 赵佶亲手扶起了高槛,又似笑非笑的对他说到: “去太后那里请个安吧,上次你走了,太后她老人家可是一直念叨着你呢!” “朕和你父亲还有事要谈。” 高槛应诺,去慈宁殿给向太后请安,走在路上心里一直奇怪: “皇帝刚才那笑容有问题啊,有点……有点……”高槛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有点不正经,对,太猥琐了,像个拉皮条的!!” 高槛边想边走,很快就到了慈宁殿外。 第十九章 招为驸马? “劳烦公公通报太后,高槛求见!” 高槛对殿外值守的小太监说到。 小太监见是高槛,不敢怠慢,赶紧赔笑道: “干殿下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禀报太后!” 很快,小太监前来通传: “干殿下,太后让您进去呢” “有劳公公了!”说着高槛掏出了几个金豆子揣给了小太监。 “哎呦喂,干殿下,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小太监满脸堆笑地推辞着,手底下却很利索的把金豆子收进袖中。 “不知公公贵姓?”高槛见小太监手下了贿赂,趁机询问他。 “谢殿下打赏,奴婢免贵姓刘,宫里人都叫奴婢小海子!” 叫刘海的小太监拿人手短,连殿下前面的“干”字都省去了。 “那我叫称呼您海公公吧!” 高槛恶趣味的给小太监起了这么个称呼,心里对达叔道了声抱歉,谁让您老这么出名呢,借您的尊号用用,哈哈…… 小太监被高槛称作“海公公”,心里十分受用,嘴上却谦虚道: “殿下折煞小人了,您叫奴婢小海子就行了。以后殿下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不愧是皇宫里混得人,就是上道,高大衙内表示很欢喜。 小海子领着高槛进入了大殿。 向太后正和赵金奴说着悄悄话,见高槛进来了,赵金奴忙羞涩的垂下了脑袋,一抹红晕浮上了脸颊。 “启禀太后,干殿下到了!”小海子小心翼翼的低声禀报着。 “嗯,知道了,下去吧!”向太后柔声说到。 “来来来,我的好孙儿,别傻站着了,过来哀家这里坐下!” 向太后热情的招呼高槛坐到自己身边。 亲自拿了个苹果递给高槛。 “给,吃苹果!” “哎~谢皇奶奶~孙儿正好没吃饭呢!” 高槛卖了个乖,接过苹果嬉皮笑脸的就来到了太后跟前坐下,大口啃了起来。 老太太听高槛说还没吃饭,又让宫女端来了一盘点心。 向太后看看仍然羞答答的赵金奴,又看了看高槛,满意的笑了起来。 “孙儿啊,听说你昨天上任有人不服你,谁这么大胆子啊?都欺负到哀家的孙儿头上来了!” 老人家拉着高槛的手询问道,一副要替他主持公道的架势。 “让皇奶奶担心了,一点小问题而已,孙儿已经搞定了,要不怎么配当您老的孙子!” 高槛一口苹果一口点心,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听太后问话,也不等咽下嘴里的食物,就满脸自豪的回答,仿佛是说太后的孙子理应这么牛逼似的。 “好好好,还是我的孙儿有本事!以后,但凡就解决不了的事情,尽管来找哀家,哀家吩咐皇帝替你做主!” 说完又开心的笑了起来,一手拉着高槛的手,一手握着赵金奴的小手,放在了一起。 两只手碰到一起的时候,高槛仿佛触电一般抖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赵金奴的小手也是一颤。 再抬头看老太太,满脸笑意,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赵金奴的头垂得更低了,红扑扑的小脸像熟透了的苹果,快要滴出水来了,乖巧的任由老太太拉着她的小手。 高槛上辈子可是初哥一枚,从来没摸过女孩的手呢。 猛然间实现了上辈子三十多年没实现的梦想,嘴里正塞满苹果点心的高槛激动的差点没噎死。 “槛哥儿啊,你看我们金奴怎么样啊?可还顺眼呐?”老太太一脸慈爱的问高槛。 高槛赶紧使劲咽下嘴里的食物,吞吞吐吐的回答到: “公……公主殿下,貌美端庄、温良贤淑,确……确实是我大宋第一美人!” 说完高槛紧张得脑门上的汗都渗出来了。 我的乖乖啊,貌美是真的,至于端庄和温良贤淑可就不一定了,高槛腹诽着。 那天初次见面,小丫头撒开丫子追打赵桓的情景,还有她瞪小海子时的凶狠眼神又浮现在了高槛脑海中。 这是个野蛮女友啊,不过小爷我也喜欢。 “哦!这么说你是喜欢金奴这丫头了?” 向太后乐呵呵地问高槛。 “这……这个……” 高槛开始扭捏起来,老处男害臊了,脸红的跟猴屁股是的! 赵金奴以为高槛不喜欢自己,满脸担忧地看着他,心都提高嗓子眼了。 两人的表情情被老太太尽收眼底,她人老成精了,哪能看不出来? 这臭小子肯定是心里愿意,但嘴上不好意思说。 于是老人家端出了太后的威仪,假装呵斥: “到底喜不喜欢,给哀家个痛快话!” 高槛见老太太好像生气了,赶紧回答: “喜……喜……喜欢!” 说完这俩字,高槛感觉浑身都舒畅了许多,仿佛搬开了压在胸口三十年的巨石! “哎!这就对啦!”老太太拖长着声音笑道: “我就说嘛,咱们金奴堂堂的长公主都不嫌弃你,你这臭小子借你俩胆说个不字试试!” 老太后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赵金奴听高槛亲口说出了喜欢俩字,喜不自胜,挣脱了向太后的手,娇嗔道: “太后!谁说人家喜欢他了!” 老太后见状,笑得更加开心了。 “不喜欢,那你这臭丫头还找你父皇和哀家央求,让高槛来找你玩?哈哈哈……” “太后!求你别说啦!” 赵金奴撒着娇,羞怯地躲到了老太太背后。 巨大的惊喜来得太突然了,高槛恍如身在梦中一般,呆呆地站了起来,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老太太见高槛干杵着发呆,暗恼这小子不解风情。 “高槛,哀家和官家商量过了,有意将金奴许配于你,招你做驸马,金奴可是哀家的心头肉,便宜你小子了!” “啊!这也太快乐吧!这丫头才十五岁啊!”高槛差点叫了出来。 向太后改了称呼,叫他高槛,这说明老人家是很郑重地跟他说了。 高槛也不敢马虎。 “太后啊,能娶到永庆公主是小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毕竟公主才十五,小子想再等些时日。” 向太后没有做声,等着他还有什么说辞。 高槛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因为紧张而有点发干的嗓子,继续说到: “小子和陛下有约再先,等小子将来立下了足够的军功再封小子做冠军侯。小子现在自认还配不上长公主,所以恳请太后恩准,等小子封侯之日,再迎娶公主!” 高槛一口气说完,向太后的脸上又恢复了和风细雨的模样。 “嗯,年轻人不骄不躁,胸怀大志这是好事!可难道你一日不封侯就一直不娶金奴吗?” 老太太反问高槛。 “倘若你这辈子都不能封侯,难不成还让金奴为你守活寡不成?” 第二十章 桥边姑娘 “不,太后,用不了那么长时间。”高槛自信地回答。 “小子自信最长三年即可凭军功封侯!” 高槛说完,右手指天立誓: “太后作证,小子今日对长公主发誓,三年之后定以冠军侯的身份迎娶公主!” 赵金奴听了,也暗自为高槛自豪,心道: “不愧是我赵金奴看重的如意郎君,就算三年后你不能封侯,金奴此生也非你不嫁了!” 高槛不知道金奴也在心里许下了痴心的誓言,只是满脸真诚地看着她。 “好,有股子傲气,哀家替官家答应了,就等着你三年之后来迎娶金奴!” 向太后轻怕大腿,高兴地说到。 “好了,你们年轻人自个去谈情说爱去吧,哀家也困了!你们先下去吧!” 说着,老太太打了个哈欠,作势就要躺下小憩。 高槛和赵金奴应声告退。 御花园里,绿树成荫,百花争艳,一对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高槛和赵金奴并肩走着,两人都低着头,若有所思。 高槛前世也没谈过恋爱,不知如何哄女孩子开心。 死鬼高衙内倒是常常调戏小娘子,可总不能把那下三滥的手段用在公主身上啊。 妞~给大爷笑一个~ 不被赵佶剁碎了喂狗才怪! “公主……” “槛哥哥……” 两人同时开口了,又同时尴尬地低下了头。 “砰~啊!”两颗脑袋装在了一起,这下更尴尬了,高槛撞墙的心都有了。 “公主你没事吧?”高槛担心的问道。 能没事吗?他的猪头跟个铜锤似的,赵金奴被撞的差点跌进旁边的花丛里去。 幸好高槛身手利索,大手一抄就把可人儿揽在了怀里。 这暧昧的姿势就不用描述了…… 赵金奴瞪着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贴近她脸庞的情郎,感受着高槛有力的臂膀和强壮的身体。 高槛身上男人特有的气息传进了她的嗅觉神经,小姑娘的俏脸腾的又升起来两朵桃花。 高槛甚至能听到赵金奴砰砰的心跳声,那柔弱无骨的触感和令人迷醉的芳香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足有一刻钟。 “快亲啊,傻小子!”一道熟悉的声音迫不及待的传了过来。 两个小情人扭头一看,坏了! 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赵佶和高俅君臣二人正探头探脑的窥视着他俩。 高俅见儿子傻乎乎地搂着公主,好久都没有动静,心里一着急就喊了出来。 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见行踪暴露了,干脆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赵佶清了清嗓门,对高俅说道:“高爱卿啊,今日这月色可真美呀!走,咱们到前面赏月去!” 高俅抬头看看天,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似的跟了过去。 两个老东西,旁若无人地从高槛和赵金奴身旁走过,边走边聊着。 “是啊,官家,这月色当真是美极了!” “哈哈哈……” 被当做空气的两个小情人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高槛脸皮厚,倒没什么,低头傻呵呵的挠了下脑袋。 赵金奴又羞又恼地对着对个两个老家伙的背影重重的剁了一脚,转身掐住高槛胳膊上的细肉使劲地拧了一圈。 “都怪你!” 高槛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当然是装出来的,高大衙内硬抗十个悍卒都毫发无伤,赵金奴那小手能有多大力气! 在高槛的求饶声中,赵金奴又掐了几下方才解气,撅着小嘴低头站在了原地不做声了。 高槛鼓起勇气,拉起了赵金奴的一双柔夷,满脸温柔的说到: “金奴,你……我……” 可犹豫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他本想说自己很喜欢赵金奴,谢谢她对自己的感情。 可一想到赵金奴才十五岁,到嘴边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十五岁才多大,后世这么大的小姑娘们还在上初中呢,高槛心中有种深深的罪恶感。 “别说了,槛哥哥,你的心意我都懂。”赵金奴低着头,不敢看高槛。 “金奴等着你封侯之日来迎娶金奴!”说完小脑袋垂得更低了。 高槛还能说什么呀,一把将赵金奴拉进了怀里,温柔得抚摸着她的秀发。 “公主对高槛的深情厚谊,高槛没齿难忘,今生必不负公主一片痴心!” “自从初次在慈宁殿相遇,我就对公主念念不忘,本想找父亲向官家求亲,又不知公主心意,怕唐突了佳人!” 高槛本想趁机吟一首浪漫的诗词,逗赵金奴开心。 可想来想去,脑子里冒出来的大都是南宋以前的诗词,暗骂大猩猩就不能把自己再往前送送,哪怕是唐朝他还有宋词可以剽窃啊。 无奈只能作罢。 “公主,我给你唱首歌吧!”高槛灵机一动,他突然想起了穿越前正流行的一首《桥边姑娘》,正好改一改唱给赵金奴。 “好啊好啊!”赵金奴高兴地拍手说到。 “金奴还没听过槛哥哥唱歌呢!”小萝莉满眼都是期盼。 那我唱了啊,可不许笑话我,高槛清清嗓子: 暖阳下我迎芬芳 是谁家的姑娘 我走在了那座小桥上 你抚琴奏忧伤 桥边歌唱的小姑娘 你眼角在流淌 你说一个人在逞强 一个人念情郎 …… …… 一曲唱罢,赵金奴早激动地已泪流满面。 这种后世流行的网红歌曲,哪是她这个纯洁如同白纸一样宋朝公主能抵挡的,当场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她和高槛第一次相见,不就是在慈宁殿外的小桥上吗?这是情郎特意为她临时创作的歌曲啊! 从未听过的美妙旋律,通俗易懂的歌词,加上高槛那充满磁性的嗓音,把小姑娘震撼的不要不要的。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柔情,一头就扎进了高槛的胸膛里,再也不出来了! 怀春的少女都是这样,高槛无耻的享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恨不得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直到永远。 他刚才唱歌的时候是带了真情实感的。 初见赵金奴的惊喜和她对自己的柔情,以及想到后来她被金人掳走,惨遭凌辱,最终客死他乡的悲惨遭遇,全都被他唱进了歌里。 此时此刻,他只想永远保护好这个对自己一片痴心的小姑娘,不让悲剧重演。 第二十一章 顿顿有肉吃 高槛和赵金奴依依惜别后,草草在家吃了顿饭就急匆匆得赶回了军营。 军需官范学栋早就眼巴巴地等着他了。 “衙内,您吩咐下官准备的东西都妥了,就等您查验了!” 范学栋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高槛也正要找他,这倒也省事了。 “你为什么叫本将军衙内?难道你也是我高府出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高槛有点疑惑的问军需官。 “衙内有所不知,小的是范天范云二位大人的远方亲戚,也算是半个高府的人了,自然要称呼您衙内了!” 范学栋谄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走,带衙内我去看看!” 范学栋领高槛来到了军械库外的空地上,只见高槛要求他准备的圆木、木板、铁丝、麻袋等材料堆成了几座小山。 高槛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范学栋的肩膀道: “真没想到,你这家伙办事效率挺快啊!” 高槛本以为这家伙靠走后门混进军中,应该就是个吃闲饭,没想到还真有点本事! “为衙内您办事,那肯定得尽心尽力,两位范大人再三叮嘱过小的,不能给他们丢脸!” “不错,是个人才,好好办事,衙内我亏待不了你们!” 高槛夸奖范学栋的同时,心里对范家兄弟的表现也更加满意了! 高槛走到一捆铁丝跟前,抽出了一根,感受了下铁丝的韧性,还算不错。 稍一用力,将铁丝扯断,在断头处打了个结,做成铁刺状,然后丢给了范学栋。 “将所有的铁丝按这个样子做好,缠绕在木桩之上,就是铁丝网了,这可是防守利器啊!” 范学栋匪夷所思的看着高槛将铁丝轻松扯断,悄悄吞了口唾沫,好像高槛扯断的是他的脖子似的。 “衙内真是神力无双啊,下官佩服之极。” “少拍马屁,抓紧时间按我给你的图纸,把训练场给我建起来!两日之内我要看到能够使用的训练场,军中辅兵任你调用。” “谨遵衙内号令!”范学栋赶紧应诺。 “记住,时间只有两天,如不能按期完成,衙内我会像拧这铁丝一样把你的脖子拧断!” 高槛望了一眼范学栋手里的铁丝,吓得脖子猛地一缩。 回到中军大帐,高槛召集所有营指挥以上军官议事。 “诸位将军,本将给你们的三本手册可都看过了?”高槛环视众将领问道。 “将军,此三本手册所书内容末将都已熟读,将军真乃孙武在世,按将军之法练兵必将能使我捧日军战力倍增!” 刘锡第一个站出来说到,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不会拍马屁,自己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也争先恐后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将军之法可极大提升将士们的军纪、体力、耐力和服从精神……” “只怕军士们吃不消,引起事端。” 也有人提出了质疑。 “体力不足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我已交代军需官大量采办肉食米粮,明日起让士兵们敞开肚子吃!” “以后军中伙食由军需官负责,士兵的俸钱不变,他们自己的饭钱可以省下补贴家里,相信没人会有意见。” 高槛霸气的回答道。 将领们全都面露惊喜之色,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纷纷替手下军士们感谢高槛的仁慈。 “通知军士们,明日起,卯时起床,统一早饭,卯时三刻全军披甲校场集合,准备操练!” “遵命!”众将领抱拳行礼,纷纷领命之后,下去准备了。 第二天卯时整,随着隆隆的鼓声想起,捧日军的大营内喧嚣一片。 士兵们在军官的叫骂声中不情不愿的起床开始洗漱,有个别太懒散的,在挨了一鞭子后动作麻利了许多。 拖拖拉拉的过了一刻钟才算洗漱完毕。 火头军用大木桶抬来了早饭,白花花的大炊饼、肥的流油的猪肉还有菜汤。 闻到肉香的军汉们活像见到了骨头的饿狗,两眼放光,呼啦一下就围了上去,正要争抢就被带队的军官几鞭子给抽回队列里去了。 “都指挥使大人有令,从今往后军中一日三餐,敞开了吃,肥猪肉管饱。但是,吃饱了要是操练的时候偷奸耍滑,别怪老子手中的鞭子不认人!” 带队的军官大声地吆喝着,“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众军汉早就等不及了,扯着嗓子回答着。 “开饭!” 军汉们在军官的虎视眈眈之下,老老实实的排队打饭。 “再给我添点,太少太少!” 一个端着大海碗的壮硕军士,看着满满当当的一大碗肉,兀自嫌少,不满得嘟囔着。 火头军大大方方的又给他加了一大勺,这家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蹲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军汉们有样学样,饭碗都垒成了小山模样,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吃得满嘴流油。 适才嚷嚷着加饭的家伙足足吃了三大碗才过瘾,抹了抹嘴巴问旁边的另一个军士: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早饭比过年还丰盛!” “我说你这武二郎,别和我说话,耽误弟弟我少吃几口肉了都!”军士不满地嘟囔着。 “我一年都没吃过这么多肥肉的饭菜了!” “你们两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真没见识!”一个开封本地的军汉笑骂着两人。 “也不看看咱们都指挥使大人是谁?能和以前那些黑心的将军比吗?那是咱们高衙内,出手就是阔气!” “衙内也是你这憨货叫的?你以为你是太尉府里出来?小心人家收拾你!” 开封籍的军士说完,脑门上就被自己都头拍了一巴掌,惹来众军汉们一阵哄笑。 …… 卯时三刻,校场内,军士们站得比以往更加整齐。 虽然大家都努力地想要保持肃静,可还是不时的有饱嗝声传出来,期间甚至还间杂着一两个响屁。 高大衙内本来是想弄出个比较严肃的气氛,好显摆显摆自己都指挥使的官威。 刚要张嘴喊话,就被一连串的响屁给噎了个半死。 满校场的军士们实在憋不住了,“哄~”的一声全都笑了起来。 高槛也被逗乐了,跟着军士们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等军士们笑够了,高槛示意肃静,指着下面开始骂了起来。 “瞧你们一个个的那点出息,几辈子没吃过肉啊,怎么没撑死你们!……” 骂了几句,高槛朝北面拱拱手,继续说到: “官家仁慈,爱兵如子,所以大发慈悲,赏你们这些憨货以后顿顿有肉吃!但是,吃官家的饭就得给官家卖命。” 高槛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把胸膛拍得砰砰响。 “老子在官家面前可是打了包票的,一年以后要把你们训练成天下无敌的铁军!谁要是给老子拖了后腿,那老子就打断谁的狗腿!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士兵们高呼回应。 “全军听令,目标大营南三十里外汴河,一个时辰为限,不能按时到达者,降为马夫!是骡子是马咱们出去溜溜!出发!” 高槛发出军令,率先跑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 收服武二郎 其他将校们见主将居然要和士卒一起操练,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钦佩。 愣了愣神,赶紧督促手下将士跟上! 三千捧日军将士,排成了一条长龙,在主将高大衙内的率领下,全身披甲,呼哧呼哧的在大路上飞奔。 两千杂兵在军需官范学栋的指挥下,热火朝天的忙着建设训练场地…… 高大衙内卖开两条大长腿,一马当先,把大队人马甩在了身后。 四虎一剑生怕自家衙内一个人落了单遇到危险,平了老命的追赶着。 “衙内,慢点……”马忆安扯着喉咙让高槛等等他们,可高槛像没听见似的,眨眼间就跑的没影了。 “衙内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都能赶上千里马的速度了……” “赤兔也不一定能跑这么快呀!”殷家兄弟边跑边发着感慨。 “行了,快追吧,但愿别出什么岔子!”马忆安催促着哥俩。 “幸亏咱哥几个平时跟衙内一起训练,不然今日可就丢了大脸了!”范天喘着粗气说到。 五人身后百米远处,大队人马稀稀拉拉的越来越远,最后干脆看不见了。 一路上不断有贩夫走卒经过,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群军汉累得像死狗似的伸着舌头往前狂奔,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纷纷指指点点的议论了起来。 “要打仗了吗?瞧这帮家伙一副拼命的架势!” “不像,虽然穿着铠甲,可是又没带军械,不像是去打仗,也没听说哪里出什么事啊?” “莫不是要去哪里抢掠吧?” “京畿重地,你见过几千军士去抢掠的吗?” “一群神经病……” …… 汴京城墙上,守城的兵士见远处扬起大片灰尘,以为有敌袭,慌慌张张地跑去给上官报告,上官爬上城墙一看也吓了一跳,又去给上上官报告,一层传一层,很快就传到了高俅耳朵里。 高俅有点不信,那边是自己儿子的大营啊,有敌袭的话他臭小子应该早派人来报告了。 为确保万无一失,高太尉下令,派出了侦骑。 片刻工夫,数十名斥候大马冲出了朱雀门。 半个时辰后,斥候来报,乃是捧日军高大衙内带兵在城外操练。 高俅这才放下心来,暗骂臭小子害他虚惊一场。 …… 高槛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跑到了汴河边上。 脸不红心不跳,觉得没活动开,又趴在地上做了1000个俯卧撑和深蹲。 抬起头向远处眺望,还是看不到一个人影,高大衙内干脆躺在了一颗树下,嘴里叼着一根草欣赏起了风景。 又过了一刻钟,四虎一剑才连滚带爬的追了上来。 看见自家衙内躺在树下休息,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扑通扑通地也躺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没出息,跟衙内我混了这么久,一点进步都没有,真给小爷我丢脸!尤其是你们殷家两兄弟,就知道吃,胖成这样,活该累死你们!” 高槛一脸嫌弃地数落着他们。 几人也不回话,只是哼哼唧唧的叫唤着。 气的高槛上去每人屁股上踢了一脚。 又过了一刻钟,其他人才陆陆续续的跟了上来。 高槛和四虎一剑站在树下的阴凉处盯着最先赶到的军士,跑在最前面的正是早饭连吃了三大碗的武松。 这家伙此时也是气喘如牛,耷拉着脑袋,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 刚刚坚持到大树跟前就一头栽倒了,伸手扯着衣领子,汗水早已渗透了全身。 高槛上前打趣道: “吆~这位壮士,撑不住啦,本将军还以为你那么能吃,肯定也有两下子,没想到也是个怂货!别以为你在校场上打嗝放屁老子没发现你!” 跟着武松跑来的几个军士一阵大笑。 武松腾身站了起来,不服气,扯着脖子嚷嚷道: “俺每天都吃不饱,身上没力气,一顿饭能把亏欠的身子补回来吗?” 武松又喘了几口气,缓和了一下才洋洋得意的说到: “俺力气大着呢,去年俺在景阳冈上可是赤手空拳打死过大虫的!要是顿顿都给俺肉吃,虽然比不得将军你,但肯定比他们几个强!” 武松指了指高槛身后的四虎一剑,很是不服气。 那意思就是说,他们几个跑得快只是因为平时吃的好罢了,又什么了不起的! 高槛听乐了,四虎一剑正要上前教训武松,被高槛给瞪回去了。 又遇见一位梁山好汉啊,打虎英雄武二郎,你们几个憨货不知道人家底细,傻乎乎地上去,挨打不说,关键又要丢他高大衙内的脸! “你叫武松?可是清河县的武二郎?” 高槛一脸激动,笑眯眯地盯着武松,脸都快贴到一起了。 武松心里暗道不好,莫非是他杀西门庆的事发了?但他性格豪迈,敢作敢当,索性承认了,大不了就是个死嘛,怕个求! “正是某家,将军认得俺?”武松有点不安。 “打虎英雄武二郎的大名谁人不知啊?本将军最是欣赏你这种好汉了!” 四虎一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衙内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没印象啊! 高槛继续说到: “你不是在阳谷县做都头吗?怎么又到汴京来了?” 武松见高槛不像是作假,就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将军有所不知,小人本来都头当的好好的,可恨那西门庆和俺家嫂嫂通奸,二人合谋毒杀了俺哥哥。 小人气愤不过,就杀了二人,带着证据去县衙自首。谁知那县令不知收了西门家什么好处,要把俺刺配流放。小人一时气恼,就打出了公堂,逃了出来。 后来官府大肆搜捕,小人无处安身,就流浪到了汴京。听说捧日军招兵,小人身材高状就混了进来,讨口饭吃。” 武松一口气说完,高槛拍手称快: “好,好一个嫉恶如仇的武二郎,似那等奸夫**就当千刀万剐,只是可怜了你家哥哥!既然来到了我捧日军,那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有本将军在,没人敢来找你麻烦!” 武松见高槛说的义愤填膺,大为感动,当场拜倒: “承蒙将军不弃,愿意收留,小人日后必为将军效死!” “壮士快快请起,如不嫌弃,就来给我做个亲兵队长如何?”高槛双手扶起了武松,趁机招揽。 “武松求之不得!”武松抱拳行了一礼,高声回道。 “哈哈哈,那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跟他们一样,叫我衙内就行。” 高槛拉着武松的手,指了指四虎一剑说到。 “谢衙内哥哥!”武松也跟着高槛大笑了起来。 几人说话间,大队人马在各自将领的催促下陆续赶到。 不愧是上四军的人,虽然都累得要死,但还是勉强坚持着按时到了。 高槛让武松挑了五十名先到的士卒,充作亲卫,其余人原地休息了片刻,再次返回。 一个早晨,着甲行军六十里,全军除了高大衙内都累成了狗。 午饭是大米饭加红烧肉,照例一大碗菜汤,军士们吃得狼吞虎咽。 饭后休息了一个时辰,高槛又带着他们来了一遍六十里急行军。 晚饭后,在军士们的哈欠声中,带队的将校又给他们上了一个时辰的忠君爱国的思想教育课,一天的操练才算作罢。 夜晚,军营里鼾声雷动,没一个人还有精力干别的事情。 高槛巡视了一遍,也满意的睡下了。 第二十三章 月度考核 第二天卯时,军鼓准时响起。 这次不用军官们催促,士兵们速度快了很多,高大衙内才刚刚穿戴整齐,士兵们已经在排队打饭了。 傻大个武松屁颠颠的给高槛端来了饭菜,自个捧着大海碗就蹲在高槛旁边大吃了起来。 刚吃了半碗饭,武松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去再给衙内我盛一碗去!” 武松嘴里还嚼着肉呢,一看高槛的碗空了,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衙内,俺武二自认吃饭已经是军中无敌了,没想到您才是真正的高人呐!” “少废话,快去,饿死老子了!”高槛骂骂咧咧的叫唤着。 昨日高大衙内是在大帐中用早饭的,除了四虎一剑,士兵们谁都没见识过高槛的饭量。 武松来回跑了三趟,最后干脆拉着火头军一起抱来了三个大盆:一盆炊饼、一盆红烧肉、一盆菜汤。 正在吃饭的兵士们呼啦啦的围了一大圈,惊恐地看着高大衙内大快朵颐。 那场面、那气势好似饕餮降世。 血盆大口一张,一个大炊饼就直接下去了,别人吃肉都是一口一口的来,高大衙内直接端起大木盆就往嘴里倒啊,真是遇神吃神呐! 武松比昨天多吃了一碗,饶是如此也暗恨自己生不逢时,遇上了高大衙内这么个怪胎,往后军中大胃王的称号,该让给衙内了! 武松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衙内整整吃了十个军汉的饭量! 吃饱喝足以后,又开始了一天的操练。 为防止发生像昨天那样的乌龙,高槛派人提前通知了汴京守卫。 今天高大衙内,刻意放慢了速度,和军士们跑在一起,不断的“鼓励”着他们。 “你们这群菜鸟,太慢了,你们的力气昨晚都用在婆娘的肚皮上了吗?再给老子快点!” 高槛手里拿着个铁皮做的大喇叭,扯着嗓子大吼着,手还在指指点点。 “你们几个,对,说你们呢!看什么看,甜水巷的小娘子都比你们几个快!还不快追!” 被教训的几个士兵羞愤得脸都绿了,甜水巷那可是寻花问柳的地方,可恶的高衙内把他们比作青楼的娼妓,这如何能忍? 一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劲就追了上去! “你们早饭吃的是草吗?草原上的王八羔子为什么瞧不起你们?还不是你们就像个吃草长大的两脚羊!” “保持队形,都头是干什么吃的?真把自己当羊群啦?” …… 回来的路上,沿途的百姓们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领头的将领边跑边骂,憨痴的军汉们排着整齐的纵队,边跑边大声唱着: “你们是什么?” “菜鸟!” “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高大帅的衙内要把我们消灭!” “……” 士兵们早就被残酷无情的、卑鄙无耻的高大衙内打击的体无完肤了! 中午有几个刺头不服高大衙内的“辱骂”,纠集了百十号人,扬言就算豁出这条贱命也要找回男子汉的尊严! 可是,在高大衙内的冷笑声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全都哼哼唧唧的躺在了地上,一个个鼻青脸肿得惨不忍睹! 最后全都服服帖帖的了! “你们这些软脚虾,还能要点脸吗?长得有衙内我帅吗?还敢跟我要尊严!吃肉的时候怎么不跟老子要尊严?……” 就这样,回来的三十里路上,除了整齐的跑步声和高大衙内嚣张的叫骂声,队伍里再也没有半点嘈杂。 吃过晚饭,趁着休息的短暂时间,高大衙内宣布了三条规矩。 一是凡是有人能在他手下撑过十息,就可以免于操练,并且官升一级。 二是凡是有人故意欺负自己或者欺负自己家人,必须还手,打赢了有赏,打输了认罚。除了皇亲国戚,任何人都适用这一条。 三是军中内部有仇怨,公开在擂台解决,不许私斗,不许伤及家人,否则打断手脚,逐出军营。 然后,高大衙内走上了擂台,颐指气使地说到: “衙内我今天对个别军士,稍有体罚辱骂,若有不服本衙内比自己帅的,现在就可以上来比试。” 军士们静悄悄地望着在台上装逼的高大衙内,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是想了想自己爹妈没给生出一张好脸蛋,都无语的低下了头。 “没把握的话可以多叫几个帮手一起上啊!”高大衙内继续凭实力装逼。 “衙内,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上去找醉受呢!童刚的血还没干透呢!” 武松这个憨货,傻乎乎的嚷嚷着。 “唉!无敌是多么寂寞啊!”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高大衙内恬不知耻的哼哼着走下了擂台,留下军汉们在微风中凌乱…… 军需官范学栋前来汇报,说训练场和设施已经建设完成,请衙内前去验收。 高槛来到训练场检查了一番,非常满意。 接下来的训练就在大营内的训练场进行,队列、跑步、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蛙跳、引体向上、越障、绳梯……后世军队训练体力、耐力和集体协作的玩意全都用上了。 但每隔七天,就会把军士们拉出大营来个三十公里武装越野。 如此一连训练了一个月时间,一众将校们也都熟悉了整套作训流程,士兵们虽然叫苦连天,但是在三餐肉食的诱惑下也都坚持了下来。 月末,全军训练考核,整个捧日军除了高大衙内全部参赛。 高大衙内设置了团队比赛和单人比赛两个大项。 团体赛分设:队列队形、二百步神臂弓骑射射击(精度射和速射)、五百步障碍赛跑(20个障碍物)、泅渡汴河、短矛投弹(投准和投远)和六十里越野跑。 个人赛除增加了搏击,少了队列队形以外,和团体赛相同。 经过三天紧张激烈地角逐,团体赛前三名分别被左厢一军三营、右厢一军一营和右厢一军四营夺得。 个人赛,武松霸气的包揽了六项全能冠军、亚军令人意外的被刘锡夺得、季军更意外的被辅兵中的一个叫张艺骞的家伙给夺去了。 奖励丰常丰厚。团体奖第一名奖励大红战旗一面,高槛特地求来了苏轼老爷子的墨宝,又托赵金奴命宫中文绣院的女官缝制,上面用金丝绣着金灿灿的“大宋皇家捧日军第一营”。 第二名和第三名除了名次先后的区别,其他的都和第一名相同。 获奖的三名营指挥耀武扬威的举着战旗在其他营官面前显摆,只气的他们咬的牙齿咯咯响,发誓下个月要更加凶狠的操练手底下的蠢货们,争取打进前三,夺过他们手中的战旗。 除了拥有战旗的荣耀,第一营指挥使获得了100贯的奖励,其余将领兵卒不管官职大小皆有20贯的赏钱。 第二营和第三营,营指挥各赏80贯、60贯,其余人等赏15贯、10贯。 个人六项全能冠军武松,赏钱100贯,升为亲卫军都头队长、陪戍校尉,从九品上。 亚军刘锡赏钱80贯,因为刘锡身为捧日军副都指挥使,高大衙内无权给他升官,只能进宫去,死皮赖脸的缠着未来老丈人赵佶,给他讨了个从四品上的宣威将军封号。 季军张艺骞赏钱60贯,升为亲卫军副都头陪戍副尉,从九品下。 而个人赛冠亚季军的荣誉锦旗是以太尉府的名义颁发的,一用材料和做工与团体赛前三相同,唤作“大宋皇家捧日军月度考核冠(亚/季)军”,作为荣誉仪仗用时可以插在背后。 一场考核下来,军中训练热情愈加高涨,许多军士晚上偷偷跑去训练场加训,有成绩太差又不想太辛苦的,甚至被自家婆娘踢下了炕头。 为了荣誉,也为了更好的待遇,所有人开始发疯般的投入了训练。 高大衙内一个月的辛苦终于初见成效,他得以抽出时间来,准备下一步行动了。 第二十四章 再会林冲 高槛对捧日军的训练没打算过多的改变,现在做的已经足够了。 大宋朝的民间尚武,各种社团很多,弓社、马社到处都是。所以他并没有再增加射击和骑术的训练,军中自有一套训练的体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欲知兵者必先选将。 高大衙内现在最发愁的是极度短缺的战马和优秀的骑兵将领。 在他看来,这方面只有刘锡一个人才,这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高槛准备把梁山马军五虎将之首的林冲从他老爹那儿给调过来,先让林教头给他培养一批基层骑兵将领。 然后再想办法从西夏和辽国买一批战马,他实在是看不上马厩里的那群矮骡子。 把军中事宜委托给刘锡后,高槛回城去了。 晁氏好多天没见到宝贝儿子了,见高槛回来,拉着高槛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 “槛哥儿啊,为娘可想死你了,去了这么多天也不见回来看看娘亲!” 晁氏抓着高槛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了半天,心疼得不得了。 “瘦了,也黑了,军中的饭食肯定不合我儿的口味!” “小楠呐,快吩咐厨房给少爷做点好吃的!”晁氏高声呼喊小楠。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正在忙碌的小楠听见衙内回来了,高兴地冲了出来,要不是晁氏在场,估计这小丫头又要去抱着少爷的胳膊撒娇了。 不一会,高俅下班回家了。 一家人围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顿饭。 厨房给高大衙内炖了半只羊,被晁氏强迫高槛全部吃完,连汤水都喝得一滴不剩。 说是槛儿还在长身体,一定要好好补一补。 吃完饭,高大衙内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去找高俅,要他把林冲调到自己帐下听用。 高俅对宝贝儿子自然是有求必应,不然他哪儿来那么多钱能让数千军汉们顿顿吃肉啊。 高太尉的偏心眼儿招来了天武、龙卫、神卫三军都指挥使的不满,纷纷嚷嚷着要求高俅给他们涨工资。 结果被高太尉一顿臭骂,说是让他们去和自己宝贝儿子较量较量,打赢了,涨工资不是问题。打不赢,那是你们自己没本事,凭什么给你涨工资。 高大衙内现在可是恶名满汴京,那天童刚的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尸体表面上完整完整无缺,但是却全身都在往外渗血的恐怖画面他们可都听说了。 想想,还是自己小命要紧,就算不涨工资,他们上四军照样过的是小康人家的生活,只不过就是看着捧日军顿顿有肉吃,眼馋而已。 据城里卖肉的屠户们说,他们每日要往捧日军的大营里送好几大车的猪肉,那些军汉们一个月下来个个吃的膀大腰圆。 高大衙内因为林娘子的事不好意思独自前去找林冲,他如果单单只是调林冲过去听用,直接让便宜老爹发一纸文书即可。 可他是真心想将林冲收为己用,就必须亲自去请了。 忽然想起林冲的好友陆虞侯,水浒里这家伙可是个马屁精啊,衙内差他办事,他还不得爬过来跪舔! 于是吩咐范天范云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这号人,有的话领来见他。 不多时,范家兄弟果然领着人来了。 高槛抬眼望去,这陆虞侯却也长得一表人才,高大衙内用读心术查看一下后,果然如同书里说的一样,满肚子想着怎么讨好自己才能让他升官发财。 像这种人,为了富贵连灵魂都可以出卖,更别说朋友了。最适合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一二。 “你就是陆谦?”高大衙内做足了姿态,眯着眼睛问道,几乎是用鼻子哼出了声音。 “回衙内的话,正是小人。”陆谦恭敬到了极点,一揖到底。 “衙内是你叫的吗?”范天不满的厉喝一声,吓了陆谦一条,立刻诚惶诚恐地答道: “是是是,都是小的嘴贱,请高将军恕罪!”说着擦了擦流下来的冷汗。 “想叫本将军衙内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高槛故意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陆谦一听这话,机会来了。 “将军有话尽管吩咐,小的就算扑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陆谦兴奋的回答。 “嗯!不错,有点眼色!”高槛学着高俅的样子,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身下太师椅的扶手,继续说道: “听说你和林冲林教头是故交好友,本将军很欣赏林教头的武艺,想招揽于他。可惜,之前因为林娘子的事跟林教头有点小小的误会,今日找你来是想要你陪本将军去一趟林教头家中,好方便说话,你可愿意?” 高大衙内装腔作势的刚说完,陆谦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兴奋得说到: “承蒙将军看重,能为将军分忧是小人的荣幸,小的一定尽力说服林冲!” “好,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出发!” 陆谦领着高槛一行人穿街过巷,来到了林冲家门口。 幽静的小院,柴门敞开着,打扫得干干净净。 院子里一棵老槐树下种着些花草,绿意盎然,甚是凉爽! 看得出来林娘子是个勤快贤惠而且情趣高雅的女子,林冲算是有福气。 几人就站在院外,高槛示意陆谦上前叫门。 “林冲兄弟可在家中?”陆谦喊了一声,非常有礼貌。 听到声音,林冲出来查看,见是好友陆谦,后面还站着高衙内,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很恭敬的抱拳朝高槛和陆谦行礼。 “下官林冲见过高将军、陆虞侯!” “林教头客气了!”高槛也抱拳回礼。 陆谦见二人之间很是生分,忙出来打圆场。 “哎呀,林贤弟,不要这么见外嘛,之前都是误会,高将军今日礼贤下士,亲自登门拜访,就是来化解之前的误会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陆谦好呵呵的劝着林冲。 “林教头,小子之前顽劣,不知轻重,冲撞了林娘子,今日特来赔罪,还请林教头莫要怪罪。”高大衙内说着,接过范天手中的礼物双手递上。 “区区薄礼,以表歉意,还望林教头不要嫌弃!” “高将军一片诚意,贤弟你就收下吧!”陆谦也跟着劝道。 高槛说的真诚,林冲也是心胸开阔之人,也就不再计较,再说也得给陆谦面子,也就接过了高槛手中的礼物,表示这场误会就这么消除了。 三人一起在院子里开心地笑了起来。 林冲心结已经打开,豪爽地邀请高槛等人进屋,高呼林娘子准备酒肉招待贵客。 林娘子领着丫鬟上了一大桌子菜,看见高衙内这个登徒子在,怯生生的就要离开。 林冲见状,忙起身拉住她。 “娘子莫怕,今日高将军亲自登门赔罪,以前的事都是误会!” 高槛也起身对林娘子施礼道: “嫂嫂莫怕,高槛今日特来谢罪,都怪小弟之前孟浪,冲撞了嫂嫂,还请嫂嫂恕罪!” 高大衙内说完作势就要下跪,林冲赶紧上前制止,双手将他扶起。 高大衙内当然就是做个样子,他就不信林冲真敢让他跪下去,如果林冲不扶他,那这个梁山“马军五虎将”他宁可不要了。 “高将军何必如此,误会已解,我娘子她肯定也不再生将军气了。” “高将军,妾身万万不敢当将军如此大礼,既是误会,就让它过去好了。” 林娘子到底是知书达礼的女子,不像某些街头泼妇,不识大体,她当然清楚,如果自己不依不饶,以高家的权势,他们林家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事情已经解决,高槛和林冲、陆谦推杯换盏吃喝了起来,不一会就称兄道弟起来了。 高大衙内趁机把自己真正的来意说明,林冲也不是傻子,有机会升官谁会拒绝呀!当然是欣然应允了,大礼参拜了。 回去的路上,高槛告诉陆谦,今天这事办的不错,以后可以叫他衙内了。 喜得陆谦赶紧跪下,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