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快乐 今日无更,腊八有局,抱歉!祝大家腊八快乐! 1.太医你给我站住 冷,仿佛骨子里的血液都要被瞬间冰冻!今夜的雨下得很大,皇宫里躺着的那个少年似乎是受不了深秋夜雨的寒意。 据明史记载,弘治皇帝的儿子朱厚照体弱多病,更是有冬天可以不用接受大臣们朝拜,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即可。这一切都源于他十二岁那年的一场病,自此一到入冬身体就变得很虚弱。 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深秋夜雨又没有用地龙取暖,所以又感到身体不适了。 “冷!”朱厚照的声音小如蚊声,他感觉迷迷糊糊,好像梦到了小时候母后给自己讲故事哄自己入睡,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 “咣当!”殿外摆着的那瓶花也不只是那个不懂事的奴婢忘了拿进来,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必定是绿肥红瘦。不过凉风吹过,直接将花瓶打碎了。 “啊!”原本刚要闭上眼睛的朱厚照被惊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坐了起来。 病中垂死惊坐起,但是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朱厚照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仿佛有一个东西要把自己一口吞掉,如同蚂蚁啃噬的感觉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朱厚照的一声喊叫,惊动了站在外殿一直抱着柱子点头的刘瑾。 “来人,快掌灯!”刘瑾赶紧吩咐着,然后拿着火种直接跑到朱厚照的寝殿里,点燃了青铜树灯。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刘瑾仔细一瞧,朱厚照脸色煞白,手上更是冰凉,不过好在他们的太子殿下还活着,还有气息,还睁着眼。没错,真的还活着,刘瑾很大胆的将自己的手指放在朱厚照的鼻子上面,呼吸还是很有节奏嘛! 脑袋里那个东西在不停的攒动,朱厚照从短暂的疼痛中清醒过来,他一拍脑袋大喝一声,然后起身直接拿头撞向刘瑾,整个人被刘瑾抱着滚在了地上。 “来人,快去叫太医。快去叫太医!”刘瑾顾不上浑身的酸痛,用力呼喊道,“快去请陛下跟娘娘过来!” 咸阳宫上上下下顿时鸡飞狗跳,刘瑾死死的抱住了朱厚照,任凭朱厚照用脑袋不停的用力顶自己的小腹。 “殿下,您是不是头疼?您忍一忍,太医马上就到了!”刘瑾强忍着疼痛安慰道。 “啊!”朱厚照的泪水顺着侧脸滑落到刘瑾的衣服上,他死死的抓住刘瑾,这种蚀骨的感觉让他有些绝望。 匆匆赶来的弘治皇帝跟张皇后见朱厚照的样子出了喊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殿下,得罪了!”刘瑾见朱厚照头疼的厉害,直接一下子将朱厚照打昏了。 终于,平静了。 “来人,快快快!快把皇儿抱到床上去!”爱子心切的弘治皇帝朱佑樘急忙走上前,看着面目恢复平静的朱厚照,心疼不已。 半个时辰后,朱厚照醒了。 他发现自己的床边,不仅仅坐着自己的父皇跟母后,还有太医!嗯,就是太医! “太医?”朱厚照嘟囔着,突然脑子里闪出一条笔记。 大明孝宗皇帝,朱佑樘于弘治十八年驾崩于乾清宫英年早逝,死因众说纷纭。但是基本是分为两派,一派是弘治皇帝操劳过度,操劳而终。第二种,也就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那就是太医开错了药。然后针对此条下面还列举出了一些观点。 当然,还有一个是一本叫败家子里的戏文中说的居然是什么他搞不明白的阑尾炎。 虽然朱厚照不知道什么是明孝宗皇帝,但是年号弘治跟自己父皇的名讳他是不会记错的。至于为什么朱厚照会有这样的信息,可能是某个带着金手指的穿越者魂穿时发生了意外。所以,穿越要带金手指,人穿魂穿有风险。 刚刚醒来的朱厚照立即大吼道,迷迷糊糊了一阵,然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眼前的太医。 “刘瑾,把这个太医给本宫撵出去!”朱厚照大吼着,要不是弘治皇帝朱佑樘跟张皇后及时阻拦,估计朱厚照就会直接起身拿起他身边的那青铜树灯直接将那太医戳成马蜂窝。 “陛下、娘娘,臣告退!太子殿下并无大碍,明日微臣开一些调理的方子即可!”太医刘文泰准备告退。 “卿家暂且退下吧!”弘治皇帝朱佑樘见状也只好让太医刘文泰暂且退下。 “你给本宫回来,本宫一刀劈了你!你居然敢给父皇开错药!”朱厚照情绪激动,因为这短短的时间里他接受了部分穿越者的信息,他知道这个灵魂来自未来,虽然他只能知道有关大明未来的冰山一角。 “皇儿,皇儿!”弘治皇帝朱佑樘柔声跟朱厚照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了惊吓?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如果你不喜欢刘太医,明日叫高太医来给皇儿瞧一瞧,如何啊?” “父皇说的可是高廷和?”朱厚照道。 “对,高太医总行了吧!”张皇后安慰道。 “那明日儿臣拿蘸水的皮鞭子将他抽死!”朱厚照吐口而出,这个高廷和也是那条笔记里的相关人物。 “皇儿,不可胡闹!”张皇后道。 “儿臣,没有胡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们居然敢给父皇开错的药!”朱厚照很明显掩饰不住自己内心激动地情绪。 “好了,今日时候不早了!你早些睡下吧!”弘治皇帝朱佑樘看了看朱厚照道,“明日,朕再来看你!” 走出咸阳宫,弘治皇帝朱佑樘眉头紧皱对张皇后道,“今日皇儿这是怎么了,之前听说南和伯家的儿子得了脑疾就是如此症状!” “呸呸呸!陛下,说的什么话!”张皇后一副埋怨的眼神道,“皇儿估计是受了些惊吓罢了,怎么会方家那小子一样得了脑疾!况且方家那小子脑疾是天生的,哪有谁家的孩子后天患上脑疾的!” “也是,皇后所言甚是。是朕失言了!”弘治皇帝朱佑樘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哪有人家的孩子后天的脑疾的,况且自己的儿子那可是龙子。 2.掏出小本本 弘治皇帝走后朱厚照立马把刘瑾叫了过来。 “刘伴伴,你说这些太医要是给父皇开错了药,是不是该杀了他们!那个刘文泰就给父皇开错了药,他是罪该万死!还有,对还有其他人!让我好好想想!”朱厚照已经无法克制住自己了,他恨不得现在找出一把长刀一刀给那几个太医来一个透心凉。 “殿下,太医们怎么会开错药呢?即使是奴婢这样卑贱的人去找太医们看病都是每次药到病除,太医们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啊!之前殿下患病,不也是刘文泰刘太医给殿下开方子,奴婢给殿下煎药煎了三天,殿下这才除了病灶!”刘瑾道。 “胡说八道,不行!本宫,本宫……”朱厚照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没有人相信,所以干脆不说了。 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殿外夜雨潺潺,殿内少年心如乱麻。 朱厚照,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 朱厚照如往常一样在侍女跟太监的伺候下穿衣起床!一晚上太想了很多,尤其是那条笔记!那第一个观点,弘治皇帝朱佑樘因操劳过度,英年早逝。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朱厚照不禁想起之前自己的任性胡闹,他觉得如果第一站观点是真的,那么他也算是害死自己父皇的人之一。 毕竟,朱厚照觉得自己的父皇朱佑樘除了每天勤政,那就是在自己心上肯花费心思了!朱厚照越想越觉得内疚,刘瑾把早膳端过来了。 “殿下,该用早膳了!” 朱厚照拿起筷子却一口没动,他一直坐着发呆。 “殿下?”刘瑾试探的问了一句,然而并没有得到朱厚照的回应,就在刘瑾准备让人去叫太医时,朱厚照发话了! “刘伴伴,去给本宫找一个空白的册子来!”就在刘瑾准备动身的时候,朱厚照突然补充了一句,“记住,一定要厚。而且准备好笔墨!” 然后,朱厚照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膳,随意吃了几口。 “殿下,东西都准备好了!”刘瑾捧着一本空白册子道。 “研研墨,本宫要写点东西!”朱厚照拿过那本像线装书一般大小的空白册子,让然后拿笔准备记一些东西。 想了一会儿,朱厚照开始在他的小本本上一条一条记上。 大明弘治十五年秋,本宫要盯紧太医院的御医刘文泰、高廷和、施钦、方叔和、徐旻,还有太监张瑜。 写下这一条之后,朱厚照想要合上他的小本本,不过他想了一会儿还是翻开了他的小本本,然后拿起笔思忖了好久,因为笔上的墨汁差不多已经干了。 当他准备再写的时候,居然发现墨汁已经干了。但是这不能叫刘瑾他们过来,只好自己研墨然后又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心一狠写下了这样一条。 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做一个好太子,让父皇少受操劳。不过他刚写完,却想将这一张纸撕掉重新写,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男子汉,一口唾沫一个钉! 朱厚照觉得没有什么可写的了,于是合上了自己的小本本! 所以,朱厚照收起自己的小本本揣在怀里。他在思考,在思考又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刘大伴,谷大伴,你们过来!本宫有事要问你们!”朱厚照道,“如果我想知道某人的一举一动应该怎么做?” “殿下,这还不简单。直接找人去监视他们不就可以了。找人去查他们,有几房妾,有几间房,田产多少,铺子几间……”谷大用道。 “殿下,就是啊!直接找厂卫的人查一查就是了!”刘瑾也觉得这事儿简单。 “不能让厂卫去查,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呢?也不能让厂卫知道!”朱厚照自己当然也知道厂卫是很好用的,但是厂卫知道了,不也就代表了父皇也知道了!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啊,如果父皇知道他暗地里调查一些人,父皇会怎么想,很显然找厂卫是不可取的一件事情。 所以,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但是却必须及时解决!虽然朱厚照平时好玩乐看似不学无术实际上并不笨而且很聪慧。 “那奴婢可以买通太医院的人,殿下觉得如何啊?” “可以,去查一查谁跟刘文泰、高廷和、施钦、方叔和关系不好。而且那个太医院的总管太监高瑜,谁跟他有过节谁想要坐上他这个位子,把这些人都拉拢过来。”朱厚照道。 “殿下,那该许给他们什么好处呢?”刘瑾跟谷大用问道。 “让我想想。”朱厚照转了转眼珠道,“好处吗,这样吧!” “你们几个过来,谁会写字?”朱厚照道,“你们都过来写字,一个人写一个字,本宫看看你们有没有字迹相似的人!” 一群太监来来回回写了几个字,很快朱厚照有了人员。 “张永你写本宫愿意,刘瑾你写给各位一个,谷大用你写好前程,绝无虚言!”然后朱厚照道,“把所有咸阳宫的宫女都叫过来!”、 很快一群宫女一次排成排! “你们都把手伸出来,本宫亲自瞧一瞧!”朱厚照一个一个的查验,然后筛选出来了三个跟自己手差不多大的宫女,然后又选了一个跟自己手指纹差不多的宫女道,“按个手印!” 那个宫女在那张纸上按下了手印,然后朱厚照很满意的拿起那张纸对咸阳宫的人道,“这件事情,任何人不得说出去,谁要是走漏了风声,本宫决不轻饶!” “好了,来人看赏!每人各一两银子!”朱厚照把这张纸交给了刘瑾道,“刘大伴你和谷大伴帮本宫把这件事情办好!要是出了岔子,本宫就把你们绑在咸阳宫门前的树上吊起来打!” “奴婢保证给殿下办妥此事!” 至于为什么买通这些人不给他们钱财,那是因为这张字条比给他们钱更有诱惑力。因为弘治皇帝活着的儿子就一个,弘治皇帝的后宫空置,没有什么九子夺嫡的争斗。未来天子给他们抛出的橄榄枝,他们很乐意接住。 3.信息量有点大 至于以后的事情嘛,反正这不是朱厚照自己写的,这些太监写的东西跟宫女盖得手印,与我行得正坐得直仪表堂堂威风凛凛腰间系白玉,头顶冠璎珞的千年不遇的美男子大明皇太子朱厚照有什么关系。 朱厚照自然不担心这件事情会办不成或者是会暴露,因为他知道刘瑾办事一向靠谱,而且几乎是滴水不漏。 春困秋乏,尤其是昨夜一夜未睡。再加之因为昨日的事情,弘治皇帝朱厚照让朱厚照静养几天,养好之后再去受学。 朱厚照准备回去睡一觉,他实在是太困了。然而他对于之前那个来自未来的灵魂也是毫无头绪,既然毫无头绪就睡一觉吧!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一个人睡觉解决不了,那就再拉上一个人一起睡。睡一次解决不了,那就再睡一次! 朱厚照脱鞋上床,躺下眯会儿,很快就睡着了。 朱厚照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一个空间里,这里只有一桌一椅,一镇尺而已! 然后朱厚照的前面有一个讲桌,讲桌后面一块黑黑的石板。 “这是哪儿?谁在这里装神弄鬼?”朱厚照大声呼喊,但是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有任何回应。 “来人,来人!”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朱厚照不准备反抗了,反正他是大明朝的独苗苗,谁敢拿他怎么样。 然后前面的黑板上出现了一行字。 魂穿人员职业:医学、化学双料博士,毕业于我国著名的985名校南开大学。 朱厚照看着这一行字,有些懵!医学他是能够明白,但是化学是什么呢?,九八五又是什么,南开大学又是什么?不过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人是一个博士。博士他很清楚啊,博士是一个官职啊。博士掌管书籍文典、通晓史事的官职,后成为学术上专通一经或精通一艺、从事教授生徒的官职。 所以,朱厚照懂了,这个人就是在医学上跟什么化学上造诣很高! 然后就在朱厚照觉得无趣时,黑板上又出现了另外一行字,让原本有些犯困的朱厚照顿时头皮发麻。 明朝(1368年―1644年)是一个由汉族建立的大一统王朝,共传十六帝,享国二百七十六年。 朱厚照抬头瞧见这行字,直接气的跳了起来。大明国祚就二百七十六年,就传了十六个皇帝,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太祖皇帝、建文帝、永乐帝、仁宗、宣宗、英宗、代宗、爷爷、父皇、我、我儿子!”朱厚照扒拉扒拉手指头道,“这已经九个了,要是再加上本宫就是十个了!这岂不是我大明快要走向穷途末路了!” “不不不,这一定不是真的。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朱厚照大叫道,然后他看了一眼黑板,黑板上又出现了一行字,“今日朝会上讨论了勋贵子弟校阅!” “胡言乱语,一派胡言!”原本还有些半信半疑的朱厚照不相信了,这黑板上的字还能预言即将发生的事情嘛? 陡然间,烟消云散。一个时辰之后,朱厚照醒了。 朱厚照刚穿好衣服下床,却发现弘治皇帝朱佑樘正好迎面走来! “儿臣见过父皇!”朱厚照忙行礼。 “皇儿不必多礼!朕今日过来瞧瞧你好些了没!”弘治皇帝朱佑樘两眼从走进来的那一刻起,这目光就一直落在朱厚照的身上。 “父皇担心了,儿臣无碍。”朱厚照处于好奇,于是试探的问道,“父皇今日早朝可有商议过勋贵弟子的校阅,儿臣估摸着这日子也快了吧!” 实际上朱厚照并不知道,只是他想试探一下,看看这小黑板上的字到底对不对! “是啊!今日朕与众卿家还讨论过!怎么皇儿有兴趣去瞧一瞧嘛?”弘治皇帝接过刘瑾端来的那杯茶,继续看着朱厚照。 “啊!还真商议勋贵弟子校阅的事情啊!”朱厚照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所以,那小黑板上其他的笔记也是正确的喽! “怎么了?”弘治皇帝朱佑樘一头雾水。 “没事父皇!您喝茶!”朱厚照道。 弘治皇帝抬手端茶,朱厚照定眼一瞧,弘治皇帝眼神中虽然带着欣慰但却掩饰不住忧虑,而且眼皮微肿似乎是长期睡眠不足。这便是积劳成疾的症状,作劳累过度、营养失衡、缺乏锻炼、疲劳不能得到及时缓解等原因,于是体质下降、慢性疾病多发。 朱厚照突然明白了之前小黑板是的笔记:医学博士、化学博士的意思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要稳住这个思路,继续探究下去,顺藤摸瓜,瓜熟蒂落,连根拔起。 “父皇,儿臣能否给您把一把脉?儿臣这些日子看了一些医书。”朱厚照迫切道,毕竟这会儿他感觉自己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能力,但是他又不过敢保证过了这一会他还能不能继续施展。 “好!”弘治皇帝本想拒绝,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也是自己儿子的一片好意。 朱厚照立马抓过弘治皇帝的手开始把脉,这中医上讲究望闻问切,所以要全面一些。 弘治皇帝惊讶之下,朱厚照已经将他的手打在了脉搏上。实际上就连朱厚照都很惊讶,自己居然真的可以通过脉搏来给人看病了,居然如此厉害!这不应该是医学博士,这简直就是神医再世啊! 啊哈哈哈哈,没想到本宫有朝一日也能成为神医啊! “父皇,父皇身子骨弱了些,这脉象上如此显示的。”朱厚照刚想说出自己的父皇朱佑樘的身体处于一个亚健康状态,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亚健康是个什么东西?于是,憋了回去! 于是,朱厚照立即跑到内殿掏出了自己怀里的那个小本本记上了一个词语:亚健康。 嗯,活到老学到老,这是什么,这是知识点啊! 所以,要立刻记下来。 朱厚照然后立马写完吹了吹墨迹,立刻朝四周环伺了一下,然后嗖的一下子将自己的小本本装进了怀里,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来到弘治皇帝面前。 “皇儿刚刚你去干什么了?”弘治皇帝朱佑樘看着朱厚照道。 “儿臣没干什么,父皇身体长期处于一个似病非病的状态。”朱厚照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解释亚健康意思的词语来。 4.五禽戏 “什么叫似病非病,皇儿?”弘治皇帝朱佑樘见朱厚照失神,便提醒了他一下。 “父皇是不是感觉身体有些差,时不时就会有些小毛病,例如风寒。是不是觉得每日操劳很累但是躺下之后却睡得不是很好,是不是总算感觉忧心忡忡的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朱厚照的话让皇帝朱佑樘略微有些吃惊,虽说是亲儿子了解自己不假,但是一条条皆说中那可真是不容易了。 毕竟,朱厚照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所以看来是真的下了功夫了。 而此时朱厚照则是想起了之前小黑板上的那条笔记,朱佑樘于弘治十八年驾崩于乾清宫英年早逝。 一想到这里,朱厚照就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出改变了。走出舒适圈,更重要的是他绝不会允许笔记上的记载变成现实。如果自己的父皇真的英年早逝,那自己算什么。一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皇帝,自己肯定治理不好这个国家!自己喜欢的都是些什么,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看来,你这些日子确实学了不少东西啊!朕很欣慰啊!”弘治皇帝朱佑樘拍拍朱厚照的肩膀。 “父皇,儿臣觉得父皇太过于劳累了。不如经筵交由儿臣来替父皇分担如何?这样父皇也可以多些时间来休息了。”朱厚照走到弘治皇帝身后给他捶捶背、捏捏肩。 “皇儿有这个心是好的,这些东西早晚你都要学。既然如此,明日你就随朕一起,等你日渐熟悉之后,朕就让你来主持如何?”弘治皇帝很欣慰的看了看朱厚照,他突然有一种自己的儿子张大了的感觉,似乎以前那个淘气的太子不见了。 “儿臣多谢父皇,那儿臣斗胆再请父皇允准一件事!”朱厚照道。 “好了,不用给朕捏肩了。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朕答应你啊?”弘治皇帝朱佑樘心情很好,所以他觉得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他就会应允下来。 “儿臣多谢父皇,那儿臣斗胆再请父皇允准一件事!”朱厚照道。 “儿臣恳请父皇虽儿臣一起练华佗的五禽戏!”朱厚照道,“儿臣自小身子弱,父皇操劳国事,身体也是很疲乏,不如练一练五禽戏。这华佗的徒弟吴普练习五禽戏,活到九十多岁,仍然步履轻捷,耳聪目明,牙齿坚固。父皇乃是天子,岂不是要万寿无疆,与天齐寿!” “……”弘治皇帝朱佑樘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看一脸热情的朱厚照,思忖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想着以后把经筵交给儿子之后,自己就会有一些时间了。 “好吧,朕应允了!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儿上,今日朕这里有一些鸡笼山(台湾省)刚进贡来的芒果,你那些去尝尝吧!”弘治皇帝乐呵呵道。 “那父皇,咱们可说好了。今日晚膳之前,儿臣与父皇一同练习五禽戏,父皇可不准推辞了。”朱厚照走出乾清宫的门口,左眼已经将五禽戏的动作跟要领全部传输给了朱厚照。 这五禽戏很有讲究,虎戏侧重活动腰、肾,可以起到按摩肾脏、固肾壮骨的作用。鹿戏侧重活动躯体两侧胁肋,可以起到按摩肝胆、疏肝强筋的作用。熊戏侧重活动腹部胃肠,可以起到按摩腹部胃肠、健脾和胃、促进消化的作用。 朱厚照从哪个自诩医学博士的记忆里还真的找到了有关五禽戏的记载,加之这些记忆与朱厚照的记忆糅杂在一起,所以朱厚照会五禽戏根本就不稀奇! 猿戏侧重活动心、胸,可以起到按摩心脏、养心健脑,鸟戏侧重活动胸、肺,可以起到按摩肺脏、补肺固表的作用。 弘治皇帝跟着朱厚照慢慢做了一套,一开始弘治皇帝朱佑樘居然还有些羞涩。这威严的天子居然在御花园做这种事,实在是有失威仪啊。 朱厚照发现了这个事情,于是让他们都背过身去。 “你们都转过身去,父皇没有允准之前不准回过头来!”朱厚照又做了一遍,一边指导着弘治皇帝朱佑樘。 “好了,如此一来父皇就不会被打扰了!”朱厚照又做了半个时辰。 一向坐于案牍前的弘治皇帝朱佑樘累得满头大汗,不过确实有些作用,当然这可能是心理作用但是长此以往确实能改善弘治皇帝的体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了身子,才能更好地治理大明。 “先去沐浴,等会儿陪朕和你母后一起用晚膳。”弘治皇帝朱佑樘很欣慰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儿臣送父皇回去,儿臣再去沐浴!”朱厚照一手扶着气喘吁吁的弘治皇帝回了乾清宫。 半个时辰之后,开始恰饭! 当晚,弘治皇帝朱佑樘睡得很香。张皇后倒是十分好奇,以前弘治皇帝都是夜深了仍失眠睡不着。今日倒好,一躺下没跟自己说上几句话就睡着了。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失眠时拉着你的手说到你难以入睡,现在不由分说毫无征兆的呼呼大睡,鼾声阵阵让床头的人难以入睡。 第二日,朱厚照起了个大早,今日要跟着弘治皇帝朱佑樘去文华殿议政。 虽然起得早但是朱厚照睡的不好,因为昨天晚上又是敲了一夜黑板,这可都是知识点得赶紧记下来。 每日一小讲,每旬一大讲。这对于弘治皇帝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倒也没什么。朱厚照已经准备好了他今日的问题。 朱厚照先去乾清宫给弘治皇帝朱佑樘问安,然后父子二人一同前往文华殿。众臣瞧见一向不爱参加这些事情的太子来了,都面露惊讶的神色。 “诸位爱卿不必惊讶,太子虽年幼可年岁也不小了,也该学一些东西。朕思来想去,准他来文华殿议政的这个请求!”弘治皇帝微笑道。 答应太子的请求,难不成是太子殿下自愿来文华殿议政的?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往常太子殿下可是个经筵都能睡着的人。 5.改土归流 “好了,诸位爱卿咱们开始吧!”弘治皇帝发话,开始了文华殿议政。 “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吗?”弘治皇帝朱佑樘看了看憋得难受的朱厚照道,“有就说出来。” “儿臣怕儿臣所虑太过幼稚,被众师傅耻笑!”朱厚照故意这般说辞道,毕竟欲扬先抑嘛! “无妨,无妨。谁都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你且讲讲看!” “那儿臣讲了,讲的不好父皇和诸位师傅可不要取笑我!”朱厚照这才扯了扯衣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去年春,反贼李再万以大地茶园为中心,聚众数万,自称“天王”,开始攻城掠地,戮杀官军,驱杀地主,分占田地,迅速控制城步南境五峒四十八寨和广西义宁、兴安等地。不知各位师傅如何看待土司制度呢?” 朱厚照此话一出,让原本眼神有些黯然的刘健眼前一亮,他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可以讲出这么直击病灶的话来。不光是刘健,弘治跟其他几个内阁大臣也是身子一愣。 当然,他们对于太子也是足够了解,既然他提出了问题就有解决的方法。虽然不一定好用,但是最起码作为一个唯一的储君他意识到了有些问题的严重性跟棘手性,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当然,他们也不指望朱厚照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只要他提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他真的知道关心国家大事了。 这件事情一直没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土司的弊病从唐宋就开始有的制度,所以很难解决。 “皇儿,你可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啊?”弘治皇帝确实很头疼这件事情,不过他觉得太子能说出毛病就很不错了。 “儿臣就四个字,改土归流!”朱厚照道。至于为什么朱厚照会知道改土归流,当然是晚上的时候小黑板又给他上了一课!这节课的重点就是改土归流! “如何改啊?”没想到朱厚照此话一出,众人异口同声道。 “额,儿臣想喝口水!”朱厚照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道。 “先说,说完再喝水!”众人再次异口同声,着实让朱厚照吓了一跳。 “这俗话说天高皇帝远,这些土司更是嚣张的不得了。本宫的建议就是先从刚刚平反的武冈、绥宁地设置县,派流官治理。如有的土官绝嗣,后继无人,或宗族争袭,就派流官接任;土官之间互相仇杀,被平定后,即派流官接任;有的土官犯罪,或反王朝被镇压后,以罪革职,改由流官充任。”朱厚照抹了抹嘴道,“当然,如果有的在土民向封建王朝申请“改土归流”时,王朝以所谓从民之意,革除土官世袭,改为流官。” “当然,土司世袭可以学一学直接革除还是阻力很大的。但是这些土司的儿女也不少,不如学一学汉武帝时流行的推恩令,这样他们的地也就越来越小。如果他们因为地不够分而去占领其他土司的领地。朝廷就派兵平反,然后派流官治理。” “这便是我想出来的方法,不知父皇跟各位师傅觉得意下如何啊?本宫才疏学浅,长与深宫,幸得父皇跟几位师傅教导,还请父皇与各位师傅批评指正!”朱厚照插着腰,可把自己厉害坏了。 “改土归流,诸位爱卿觉得如何啊?”弘治皇帝朱佑樘仔细琢磨了琢磨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居然真的是这小子想出来的,难不成朕成天操心国事,还不如这小子斗兽饭后的瞎琢磨嘛!朕滴个乖乖,这亏得是朕的儿子,这要是别人的儿子还了得。 “臣觉得太子殿下所说的这个方法可以一试,不过需要找一个地方试点。” “臣附议,不过还要商讨出一个合理的章程才行。” “好,明日早朝再定夺这件事情!” 次日早朝,弘治皇帝早早地来了,他双眼微眯瞅着底下的这群大臣,似乎心情很好。就在群臣左右诧异今天陛下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此高兴,难不成是皇后有喜了?这不应该啊,按理说这种事应该早就传开了。 不是这等事还会有什么高兴地事情让陛下如此开心呢? “诸位爱卿,今日咱们就去年五峒四十八寨的那件事情讨论一下,这土司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弘治皇帝朱佑樘四下看了看文武百官,然后又正襟危坐,十分稳健的捋了捋胡须。 众人更是不解,明明这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为什么陛下似乎表现的十分胸有成竹呢? 这土司制度由来已久,这弊端嘛,大家都清楚的很。可还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却是十分让人头疼的一件事情。 “太子呢,怎么还没来?”弘治皇帝回头瞧瞧问了一句身旁侍立的萧敬道。 “陛下,太子殿下应该一会儿就到了。”萧敬道。 “不知诸位卿家有没有一个好的法子献于朕啊?”弘治皇帝朱佑樘第一次玩这种扮猪吃虎的把戏,似乎还有些生涩,似乎也没能体会其中的奥妙,说到底还是手法不够娴熟。 于是乎,就需要一个托儿。 “陛下,臣有话说!”李东阳率先迈步道。 “哦,卿家有何对策,不妨讲一讲!”弘治皇帝原本有些忧虑的心立刻平复了下来,因为这件事情李东阳是知道的。 “臣惭愧,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李东阳此话一出,那些原本就被蒙在鼓里的大臣们更是懵了,连一向擅谋的李公都没办法,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这样也好,陛下也就无法责怪他们。李公真是大义啊! “不过臣虽然愚笨,但是陛下有人却有法子可解陛下心头之忧啊!”李东阳不疾不徐的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话里有话却又说了半截。 这时,文武百官的心突然倏的一下提了上去,有人破解了这个十分棘手的问题,也不知是真是假,到底是谁呢? 就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沉寂。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各位大人!”朱厚照来了。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朕正在……正在跟众爱卿商议事情嘛?”弘治皇帝朱佑樘变得有些结巴,但是还是努力摆出一副你来这里干甚的表情。 “刚才李师傅还说有人能为父皇解忧,说的正是儿臣吧,应当是儿臣!”朱厚照道。 众人回头看着一脸自信的太子朱厚照,又看了看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是点头表示默认的李东阳,难不成他们眼中那个顽劣的太子殿下脑子里居然装着安邦定国的大计。 “诸位大人,这是看什么的眼神。不服咱们就碰一碰,你看本宫不拿出小本本把你们的名字都记上……”朱厚照突然觉得自己说秃噜嘴了。 “好了,既然李卿家认可,那太子就且说说看!”弘治皇帝朱佑樘已经有些绷不住脸上那面带微怒的神情,果然扮猪吃虎还是需要多加练习才行啊! 6.恭喜陛下 “本宫的建议是改土归流,派任流官治理!”朱厚照先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可是,一旦这样土司们就会更加的激愤。这就如同削藩一样,会引起他们的不满,甚至会引起叛乱啊!”这时有人提出了疑问。 “先从以土人制衡土人开始,朝廷既可调拨军户或是湖广一带的土人入西南,制衡西南诸藩,实施分化。除此之外,可以学一学主父偃给汉武帝提出的推恩令,将他们用在这些土司身上。这些土司不是闲着没事除了造反就是生儿子嘛!这些土司,隔三差五总是要反的,朝廷派兵进行镇压,削其土司;若是肯乖乖就范,则许以厚禄,使他们虽没了实权,却依然可以富贵无忧。若是他们还是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那就用强硬的手段。” “而且,朝廷以往安抚都是把一些好处给了土司。土司是什么,就是忘恩负义的吸血虫。他们拿了朝廷的安抚便安顿一阵子,但是若是将这些好处许给当地的土人那就不一样了!敢问各位上位者如何才能称之为一个好的上位者?”朱厚照不等众臣回答,自己答道,“自然是得民心者,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若是在进行改土归流的同时,朝廷许给土人一些好处。教他们耕种技术,分给他们一些盐铁,或者分给他们一些耕种开垦的土地。盖一些学堂,让他们的孩子也能读书识字,也能够科举做官。这样一来,土人们就会记住朝廷。他们就会深知,他们现在的一切都是朝廷给的,是陛下给的,而不是所谓的土司、土官。” “为什么土司们总是屡次作乱?就是因为朝廷将土司和他们的族人视为一个整体,朝廷的恩赏赏给了土司,土人仰仗着土司,土司则拿出朝廷恩赏的钱粮,分发给土人,借此来收买人心。所以,要转变的是这个观念。土人们为什么仰仗土司,而不是仰仗朝廷,因为超听过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实际的好处,所以即使叛乱,他们也会毫不犹疑的跟着土司一起,恨不得他们的土司多搞一些乱子,让朝廷头疼!” “所以,对于土人朝廷要让他们感受到切实的好处,让他们感受到我大明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对于这些土司要进行打压,当然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徐徐图之。” “要知道几个土官是不可能反抗我大明的百万雄兵的,诸位觉得呢?我们的敌人是土官和土司,而不是他们治下的土人。改变这个困局的方法就是将这些土司和土官孤立出来,让土人感受到朝廷才是他们的依仗,让他们对朝廷、对父皇肝脑涂地这才是一劳永逸之策。”朱厚照插着腰,可把自己厉害坏了。 “众卿觉得太子这番言论如何啊?”弘治皇帝朱佑樘十分期待道。 “恭喜陛下,太子殿下真乃国之大才啊!” “众卿谬赞了,不过是误打误撞,也许是这几天朕让他多翻了几页书!”弘治皇帝朱佑樘很开心啊。 “不过,太子不请自来,殿前失仪。朕念其也是一心为国,即日起准太子从旁听政,不准迟到早退!” “啊?”朱厚照突然觉得自己被坑了,不准迟到早退,这…… 早朝是什么时辰开始啊,这也太早了吧! 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把这副身体养的棒棒的。就这样一个易得病的身体,既然自己有了医学博士的记忆那么这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 强身健体的第一步就是跑步,大明皇宫好似跑一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朱厚照瞅了瞅侍立一旁的太监道,“刘伴伴、谷大伴,你们随本宫绕皇宫跑一圈。” “啊?”俩人嘴巴张的跟鸡蛋一样,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是现在,日薄西山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出发。还有每天早上也要跑!”朱厚照准备搞一些锻炼身体的器材。 “那现在殿下准备去哪儿?咱们是去兽园吗?” “兽园?”朱厚照想了想这个兽园实在是留不得,要不铲平了?不过朱厚照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些日子的适应他渐渐已经感觉到了孤独跟寂寞。 “走,去兽园看看!”朱厚照看了一圈觉得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朱厚照觉得这笼子边上的几条狗倒是很不错,似乎能听懂自己说话一样。索性带着这几条恶犬一起跑吧! “走,开始!本宫在前面跑着,你们牵着他们一起跑!”朱厚照不假思索道。 “殿下,这……” 朱厚照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他开始跑步。跑步也是有讲究的,要合理的遵循一个吐纳之法。一开始是吸两步,吐三步。鼻息,嘴吐。到后面渐渐累了就是两吐、两息。 朱厚照顺着明皇宫开始了长跑,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慢慢地加快步伐,慢慢地调整步频。一档起步,二挡平稳,三挡开始加速,四挡换五档,速度渐渐加速,然后慢慢降速。这种变速的方法是很省力气的,朱厚照对于长跑而言很有经验。 只是,这跟在后面牵着狗子们的一众太监急了。他们撵不上朱厚照的速度,朱厚照今天特意换了衣服,便于跑步。然而朱厚照回头吹了一个口哨,然后几条恶犬,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如同喝醉了的二哈一般拼命地朝朱厚照奔来。 “快停下,快停下!咱家跑不动了!跑不动了!”刘瑾跟谷大用在一旁累得气喘吁吁。而且他们还不敢把手里的牵狗绳给放开,因为朱厚照没有允许他们放开。 “汪汪汪!”几条狗迈着四条腿奋力狂奔。 “哎哟,我的腰啊!”刘瑾一个踉跄被逮倒了,他一骨碌滚到了一边的草丛里,一副幽怨的小眼神儿看着那只朝朱厚照疾驰而来的狗。 “怎么不跑了,快点啊!你们几个跟上,你看看你们都不如这几只狗跑得快,快点跟上!”朱厚照脱口而出。 谷大用跟刘瑾愣在了原地,你听听这是说的人话嘛。 “殿下,这狗四条腿跑,我们自然跑不过啊!”刘瑾爬起来扶着一块假山石道。 “那你们就四条腿跑,手脚并用。跑不过,你俩在殿门口当守门的,谁来了就叫!”朱厚照一时憋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一双虎目用力一瞪道,“继续!” “汪汪汪!”这俩人居然叫了起来。 7.就你李东阳会讲课? 今天很早朱厚照就被叫起来去上朝,所以朱厚照之后在退下之后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记上:今天,父皇让本宫跟他一起早朝!这个事情本宫先记下,要知道本宫为了父皇的龙体安康可是操碎了心!不管了,为今之计还是谎称生病了拖延几天才是! 朱厚照写完,然后又将小本本揣进了怀里。 几天后,李东阳来给他讲课。 “太子殿下,这几日身体可否好些了?”李东阳见朱厚照虽是说的关心的话,但是这很明显就是另一番意思。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就是:玩也玩了几天了,乖乖学几天,你是国本,未来的储君,要有储君的样子。我不能负了陛下的信任,所以互相给点面子。 李东阳很好奇,自从那天弘治皇帝朱佑樘说了一句“即日起准太子从旁听政,不准迟到早退!”,居然把太子殿下朱厚照吓得得了几天风寒。看朱厚照咳嗽了几声,李东阳居然信了。嗯,还真的染了风寒。 “有劳师傅挂心了,以无碍!”朱厚照尴尬一笑,不过却正襟危坐,一副我准备好了的样子。 “好了,为师开始授课了!”李东阳开始授课。 今天一开始讲的是屈原的《九歌·东皇太一》,朱厚照很好奇为李东阳为什么会讲这个,难道不应该是讲之乎者也的《论语》、《大学》、《中庸》、《礼记》诸如此类吗? 事实上朱厚照完全想错了,不过这确实印证了一点,李东阳擅谋。之所以给朱厚照讲《九歌·东皇太一》是因为他已经成功的把握了朱厚照的心理。 朱厚照就是一个爱玩的小孩,喜欢听一些有趣儿的事情。所以,为了避免直接讲什么鬼怪显得自己太掉价,不如讲一个屈原的诗,然后把《东皇太一》再说成故事,这样就好多了。果然,都一把年纪的李东阳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东皇太一》讲完,就是讲的《大学》,所以还是老样子。他李东阳无非是比起杨廷和与刘健讲课代入感稍好一些。 已至中午,李东阳看了看时辰停止了讲课。 “殿下学的如何?”李东阳还不忘问两句,当然在东宫吃饭那是必须的,不能白讲了。 “已经记了个七七八八,差不多能勉强背出来,理解其中意思还是差些。”朱厚照的话,让一向十分沉稳的李东阳惊讶的扶了扶下巴,嘴巴长得太大,下巴容易脱臼。 “殿下,莫不是跟老臣开玩笑?”李东阳感觉气血有点上涌,但是确有些小期待,之前朱厚照所讲的改土归流不就让朝臣为之震惊吗?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朱厚照也想低调,明明他根本没在听,可是这当他看了一眼之后,这段文字的记忆就莫名其妙的出现,真是没办法啊! “殿下,你能再给老臣背一遍吗?”李东阳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不行,我忘了!”朱厚照的回答让李东阳哭笑不得。 “好了,殿下今日的课就到这儿了。下午也不用上了!”李东阳觉得太子太奇怪了,虽然太子聪慧不假,但是心思一直不在这上面,难不成良心发现,开窍了? “果然,我真是厉害!”朱厚照自言自语道。 今日虽不是李东阳内阁当值,但是这厮出了名的爱显摆。这不在朱厚照这里吃完午饭,一溜烟儿就跑去了内阁跟刘健吹牛皮去了。 恰巧,弘治皇帝朱佑樘正在跟刘健喝茶议事。 “陛下,李公来了!”萧敬忙上前报到。 “哦?他现在不应该在给太子授课嘛?宣他进来!”弘治皇帝朱佑樘皱皱眉,还是决定把李东阳叫过来。他现在想估计是自己的儿子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陛下,大喜啊!”李东阳这嘴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了。 “何事啊?说来听听!”弘治皇帝松了一口气,好歹不是说太子胡闹的事情。 “陛下,今日臣给太子殿下授课,您猜怎么着?”李东阳还非得故意卖卖关子。 “如何啊?是不是太子惹祸了?”弘治皇帝一听李东阳让自己猜,又觉得有点不安。 “太子殿下,将今日所学的《大学》部分倒背如流,一字不差!是臣教的!”李东阳现在特别想叉腰得意一会儿,最后一句是重中之重。 “此事当真?”连一向板着老脸不苟言笑的刘健也托了托下巴。 “卿家可不要与朕开玩笑之言!”弘治皇帝还想再确定一下。 “陛下,绝无虚言。陛下可以待会儿去亲自考校一下太子殿下!”李东阳道。 “哦,以前太子可不是这样的。要他背一篇可是要花上十天半个月还是绊绊磕磕的,卿家用了什么方法?”弘治皇帝很好奇。 “陛下,这古人都说因材施教!所以,老臣只是在给太子开讲前讲了一篇屈原的《东皇太一》,然后给殿下讲了一点鬼怪,然后就讲《大学》,结果太子殿下倒背如流!” 刘健没有说话,很显然他已经习惯了李东阳臭显摆。 很快太医院的事情,刘瑾就把这件事情办妥了。朱厚照很满意,他绝对不允许自家的药房里给自己的家人开错药,这不是吃枣药丸嘛! 说干就干,第二日如往常一样上课。今日来的是刘健,刘健如往常一样讲课,他没有学李东阳。但是朱厚照依旧倒背如流。 “哼,说什么自己的因材施教厉害!瞎显摆,要不老夫也去显摆一下,今日好像是李东阳在内阁。”一向老沉的刘健准备去打李东阳的脸。 “刘爱卿来了?他不是在教授太子吗?宣!”弘治皇帝道。 “陛下,大喜啊!”刘健学着李东阳昨天的话术。 “何事啊?”弘治皇帝朱佑樘突然一惊。 “今日臣如往常一样给太子讲课,太子一上午的时间就倒背如流,融会贯通啊!臣连趣事儿都没讲,太子殿下就记住了。”刘健道。 一旁的李东阳,老脸要耷拉到地了。这不符合常理啊,刘健居然比自己讲的还好,不行他不服!刘健这个小老儿也开始跟自己一样了,他有点不爽。 8.治国从治病开始 今日李东阳如往常一样来给朱厚照上课,只是今日来的有些晚。 “好了,殿下!今日臣给殿下讲一讲……”突然刚坐下的李东阳如坐针毡,一下子蹦了起来,这一把老骨头估计都要散架了。似乎是刚刚用力太猛,忽的李东阳又慢慢地靠在墙边,表情过十分复杂,不过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酸爽! “李师傅,怎么了?”朱厚照有些好奇,他仔细打量着李东阳。然后见李东阳手轻轻抚摸着那痛处。 突然,朱厚照觉得自己来了灵感。对于李东阳的这个隐疾他是早有耳闻的,不过如今他决定做一个治疗方案。于是,朱厚照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 今天,李师傅的隐疾又犯了。此乃长痛不如短痛之争,病盛痔宰,割以永治。 治疗方案:根据在马王堆墓里的典籍有记载。巢塞直,杀狗,取其脬,以穿,入直中,炊之,引出,徐以刀去起巢。冶黄黔而娄傅之。人州不出入者,以膏膏而到县其人,以寒水其心腹,入矣。 朱厚照倒是不难理解,这段话里已经很清楚的阐述明白了如何治疗这个不痔之症。 说的简单些就是用用狗的膀胱做一个气泡,然后绑在细细的导管一头,插进去之后吹气,然后将那个东西搞出来,然后割掉。但是这个过程是将人倒立的,可见汉朝的智慧是非常令人咋舌的。这简短的几行字,令朱厚照叹为观止。就是偏偏这等好东西,为什么要把它放在墓里违陪葬呢。就像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一样,真是可惜,不过好在这个什么博士他知道这个方法,既然他知道本宫自然也就知道了。 割完之后用冷水刺激裸露在外面的肠肉让它们缩回去,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小手术。当然之后还会辅以一些药物,总之这样的做法是比较好的。 “李师傅,这难言之疾如此痛苦?”朱厚照忙过去扶住李东阳。 “老臣年纪大了,有些隐疾,实在是难以启齿。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有治好。”李东阳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身后圆润的部位。 “李师傅,本宫甚至师傅所受疾病困扰,之前本宫担心父皇的身体从在一本古籍中见过一种治疗方法,可以帮李师傅去除病灶,不再如坐针毡。”朱厚照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什么办法?”李东阳激动不已,恨不得揪住朱厚照的衣襟,毕竟这种病谁不想根治呢。 “什么古籍?还请殿下告知老臣啊!”李东阳激动地热泪盈眶,这就好比他突然又有了一个儿子一般的感觉。 “是一本汉代的古籍,不过现在已经没了。但是本宫可以默写下来。”于是朱厚照提笔,写下了那几句话。 李东阳满心欢喜的拿起那张纸仔细阅读着,然后道,“这个需要割肉瘤啊,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啊!” “李师傅,可是这病灶需要割掉,如果割不掉就无从根治啊!本宫觉得李师傅应该也用过不少药,是否有根治的?若是李师傅不信,可以从牢里找一个同样患有此症的犯人,若是此人能按照此方法治好,再给李师傅治如何啊?”朱厚照道,“李师傅你可要想好啊,这古籍上还说了要是割了,很有可能会老来得子啊!” 沉默…… 沉默了三息…… 沉默了一刻钟…… 不在沉默中真香就在沉默中被迫,朱厚照觉得给李师傅治病是必行之事。 “老来得子,老来得子!说的是得子,不是得闺女!是得子,对是得子!”李东阳自己喃喃道,这可比给他治好了痔疮还有诱惑力,毕竟他这样一个有才华的人,除了才华几乎克死了他家里所有的活物。 “殿下,老臣可以一试!不过要找最好的太医,老臣要是因此丧命,那就拜托殿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跟陛下美言几句,让老臣的养子来詹事府寻一份儿差事。”李东阳做好了最坏的打断,这毕竟是要扯出肠子来啊! “休得胡闹!”不知道偷听了多久的弘治皇帝朱佑樘走了过来。 “父皇,儿臣可没有胡闹,这法子真的可有治好李师傅的病!若是父皇不信,可以找一个同样患有此病的犯人试一试便知!父皇敢不敢与儿臣打赌!”朱厚照一脸自信。 “怎么赌?”弘治皇帝道。 “若是父皇输了,父皇就准儿臣接手太医院如何啊?儿臣亲自给这名犯人操刀,如果他好了儿臣掌管太医院!”朱厚照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哦?你要亲自操刀,那好朕答应你便是!”一听朱厚照要亲自操刀,弘治皇帝觉得这事儿基本是没戏了。自己的儿子,他肯定是知根知底的,如果自己的儿子都能给人治病,那让他来治国也可以了。 “就等父皇这句话,李师傅您就等着瞧好吧!”朱厚照对自己可谓是信心满满,“刘大伴,赶紧去准备一下这些材料!” 朱厚照掏出自己的小本本,然后极不情愿的撕下他刚写的那一页笔记道,“给你,去准备吧!一样都不能少。对了,你去请一个给你们做阉割的手艺人来!我有事要请教一下,另外要一碗臭麻子汤!” “啊?”听到这里,弘治皇帝朱佑樘跟李东阳都惊讶了,尤其是李东阳觉得胯下一凉,难道这老来得子还需要割掉嘛?太子殿下,你以为老臣不知道这小孩子是怎么造出来的吗? 看着弘治皇帝跟李东阳一脸惊讶的表情,朱厚照仿佛突然明白了。他随即道,“是问他用多少大麻子汤合适,毕竟个痔疮的时候也是很痛的,喝了臭麻子汤就感觉不到疼了!父皇、李师傅你们想到哪儿去了?” “朕没多想,只是好奇臭麻子汤是什么!”弘治皇帝朱佑樘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老臣跟陛下想的一样!”李东阳回答道。 “……”朱厚照十分无语,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自己掌握了太医院,那就可以将祸患根除,自己的父皇也就不会因为吃错药而英年早逝。 9.叫我华佗在世 既然已经开始对赌,朱厚照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首先第一步就是先找到跟李师傅有着相同病症的人,最好是死囚犯。这样就算是治死了也不会怎么样! 第二,就是准备一间蚕室,这样不会掺杂进来什么杂物污染了这个空间!当然,还要准备一些东西! 虽然朱厚照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叫口罩、手套跟手术刀但是他大体上能够了解这些东西的制作方法,所以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朱厚照掏出小本本在纸上写道:需要准备口罩、手套、手术刀、手术钳。 朱厚照想了想然后对刘瑾说,“刘大伴,你去找几个手艺好的绣娘过来,本宫要吩咐一些事情!” “谷大伴,你现在这里候着,一会儿本宫叫你要是第一时间过不来打断腿!”朱厚照忙着在纸上画了一把手术刀的设计图,然后又按照记忆画了一个手术钳的设计图纸。这还是没完,朱厚照又划出了一些不同尺寸不同长度的手术器材,把侍候在一旁的太监看得一愣一愣的,太子殿下这到底画的是什么? 虽然他们看不懂朱厚照画的是什么,但是看起来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毕竟在他们以前的认知中太子殿下那就是玩乐成性的主儿,怎么会突然开窍了呢?但是想想刚才太子殿下对谷大用说的那些话,他们可以证明,这就是他们的太子殿下,如假包换! “谷大伴!”朱厚照一声令下,之间一阵急风掠过,一道身影随疾风前行,出现在朱厚照面前的那一刻稳住身形,谷大用如同咬人的兔子来到朱厚照面前。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是谷大用的招牌语录,以前朱厚照很喜欢,不过今天他不喜欢了。 “好,去跳油锅吧!”朱厚照面无表情道。 “殿下三思啊!”谷大用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一脸的委屈巴巴。 “拿上这些东西,找将作监的匠人把这些东西做出来!记得一定要抛光,这手术刀要开刃!记住了没!”朱厚照将一摞纸递给了谷大用。 “殿下,奴婢这就去!”谷大用立即屁颠屁颠的拿着这些东西出去了。 此时,朱厚照见刘瑾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而且带来了四个绣女。 “进来!”朱厚照唤了一声。 “见过太子殿下!”几个绣娘道。 “好了,现在本宫要让你们做一个的东西!”朱厚照拿出一张图纸讲解道,“这个东西叫口罩,里面要放三层纱布,然后大小嘛,能将人的嘴巴以及下巴包裹起来就可以,两头系上绳子,可以挂在耳朵上!你们记住了吗?给本宫赶制十副口罩就可以!” “太子殿下嘱托,奴婢们不敢忘,不知太子殿下何时要!若是要得急,我们便今晚加紧赶制,明儿一早就送到太子殿下这里来!” “不急,三天之内送到这里来便可!记住纱布要用沸水煮过晒干之后才可以缝制,缝制之前所有人都要把手洗净,送过来的时候也不能沾上任何灰尘!”朱厚照特意叮嘱道。 朱厚照已经把这些准备工作全都做足了,接下来就是去找人了。不知道那一位幸运的罪犯会成为他的第一个患者呢,真是还有点小期待呢! “走咱们去大牢逛一逛!”朱厚照很期待这还是他第一次去大牢呢。嗯,得让人提前通传一声,要不然没有人欢迎,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啊! 朱厚照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坐上马车出门了。 当然,先他之前就已经有人前去通报了,所以朱厚照到的时候就已经排好队迎接他了。 “恭迎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来这里有何贵干啊?太子殿下乃是万金之躯,岂可来这种污秽之地啊!”牢头道。 “少些恭维话!”朱厚照看了一眼这个牢头,然后他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个牢头然后对这个牢头道,“好好为朝廷做事,少些男女之事,你这亏虚啊!” 那牢头老脸一红,这太子殿下居然说的如此对。前几日发了一笔财,这几日倒是有些憔悴。 “太子殿下教训的是!” “太子殿下里面请!”这牢头身边的副手看上去有些口渴,张嘴说话时舌苔深黄厚而干燥! “你胃肠实热,便秘,汗出连绵!大黄二两后下、芒硝二两半冲服、厚朴二两、枳实二两、赤芍二两半、桃仁二两半、莱菔子二两半、玄参二两半、玄胡二两半。煎水内服,喝上一段时间就好了!”朱厚照突然有些佩服自己,这简直比神医还厉害啊! “太子殿下,真乃华佗再世啊!小人的病症可谓是被殿下全说中!”那牢头的副手一脸的崇拜! “华佗?就是被曹操砍了的那个?”朱厚照此言一出吗,吓得刚才那个说朱厚照是再世华佗的人脸色煞白! “什么华佗,殿下自然是要跟那孙思邈相比了!” “哦,就是那个活了一百四十一岁的孙神医?是在说本宫老不死吗?”朱厚照原本严肃的脸上突然如同春水融冰一样,转头道,“老不死才好!” 一行人这刚出了一阵冷汗,又出了一阵热汗,可真是提心吊胆、七上八下啊! 朱厚照又看了一眼,然后对身边的另一个人道,“你额头的皱纹太多,少吃点,喝几壶茶刮一刮体内的油水!” 最后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跟李东阳患有同样疾病的犯人。 “就是他了,先好吃好喝的给他吃着。敢怠慢了你们知道后果!”朱厚照说完就走了,牢里脏兮兮的而且还有一股与自己身份不符合的味道,他是不情愿多待一会儿的。 不过朱厚照看几眼就把这些人的病给看了,这件事情可是很快传播开来。人们都知道太子殿下好逸乐,但是会医术这件事情可就知道的甚少。更何况皇家趣事,一直都是百姓们八卦的焦点,所以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一个版本接着另一个版本传开来了! 10.那一刀的风华 这大明朝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信息传播的那样发达,但是这似乎并不能定义大明朝百姓对于八卦的热情程度。因为就在朱厚照离开大牢的第三天这茶馆里就已经编排出一场新的说书故事。 茶楼里,那说书人抚尺一下。然后啧啧一声道,“你们猜怎么着,太子殿下瞅了一眼那牢头,然后嘴角微微一咧,拍了拍那牢头的肩膀道,少去烟柳之地,酒色掏空了身子还如何给朝廷效力?只见那牢头脸色煞白,汗流浃背,这太子殿下居然说的一点不差……” 然后,一个长与深宫的神医形象的人太子殿下朱厚照就在京城百姓之间传开来了。虽然很多人不太相信,但是架不住朱厚照说过的这几个牢头就偏偏住在他们住的巷子里,你说巧不巧呢? 进行手术需要给这个犯人先养一段时间,毕竟牢狱里的饭不养人,不饿死就算万幸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朱厚照让他们准备的东西早已经准备好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自己的这个手艺。 “刘大伴,走咱们去监狱把那个人提出来,本宫要亲自给他开刀!”朱厚照刚想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转过头道,“现放出消息去,就说本宫今天要在太医院亲自操刀,顺便把写邸报的人找来,记录下来这一刻!” “嗯,这才像话!”朱厚照掏出自己的小本本然后就要找毛笔,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着小本本可是并不能随时携带毛笔,所以必须得想个办法! 朱厚照治好又让刘瑾研墨,然后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下几行字:今天,天气晴。本宫今日要给那犯人动刀子,本宫如此厉害一定到手到病除。到时候让李师傅求着本宫让本宫给他割了,哼! “好了,让侍卫们去提人!咱们去太医院准备准备!谁敢拖了本宫的后腿,本宫打断他的所有狗腿!”朱厚照大步流星的朝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一个时辰后,这犯人已经被带到了太医院的蚕室里,然而不少吃瓜群众已经聚集在茶馆,因为今天他们都听说了太子殿下朱厚照今天要给那个犯人动刀。 这可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相信太子殿下朱厚照是神医的人希望能够狠狠地打脸那些不相信的人,那些不相信的人希望印证他们以前在坊间的听闻关于太子殿下好逸乐不务正业的事实。 没错,堂堂的大明太子朱厚照居然也有了粉丝,而且还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死忠粉,一派是黑粉。 朱厚照已经准备好了,他已经拿着手术刀准备就绪,而且为了卫生安全还特意给这个犯人剥成了大白猪,然后扔进了洗澡桶里。 必须要洗干净尤其是那一朵常开不败的花儿,朱厚照已经穿戴好大大褂带着口罩全副武装了,就等那洗白白的犯人台上来! “殿下,人已经带来了!”几个侍卫将这个人带了进来,然后看向朱厚照等待朱厚照的吩咐! “给他把这碗汤喝了!”朱厚照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一碗臭麻子汤,然后朱厚照走到那人面前笑嘻嘻道,“喝了吧,很快就会好的!” “殿下,我上有老下有小啊!”那犯人哀求道。 “你这是不信本宫能把你治好,你这是怀疑本宫的手艺嘛?大胆,直接把他吊起来不给他喝臭麻子汤了,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居然不喝了这一碗神奇的汤!哼!”朱厚照一手叉腰,一手将一把手术刀横在那犯人面前。 “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哼!这就对了,喝了就会感觉不到疼了。”然后朱厚照看向刘瑾道,“这阉割的老师傅都是给小太监净身之前喝上的。” “啊?”那人眼前一花,喝了一半的臭麻子汤就吓晕了! “呸!胆小鬼!”朱厚照道,“给他扒开嘴巴灌进去!” 一切会准备就绪,朱厚照就如同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显示将狗的膀胱绑在细细的一根管子一头,然后将这根管子伸进了那个不可直言只可意会的地方深处。 “吹气!”朱厚照丝毫不觉得恶心,居然直接吹起了气,这些里面的那个已经绑好的捅进通道的狗膀胱随着朱厚照的吹气已经开始膨胀!朱厚照似乎是一个很老道的医生,似乎对于分寸跟力道掌握的很有火候。 众人皆是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心也跟着朱厚照一起提到了嗓子眼,每一个呼吸都变得异常缓慢和清晰。 朱厚照感觉可以了,立刻将自己吹的那一头放进了一个小木塞塞住了堵得很严实,然后就开始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把病灶处拽出来。蚕室里早已经烧起了炭火温度,外部温度跟体内的温度几乎达到了一致。 朱厚照慢慢地将导管往外拉,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肠子正在被慢慢地往外拉出,朱厚照递了一个眼色,两个人拿起类似勺子一样的手术辅助工具在两边用力给太子殿下朱厚照能够拽出病灶来助力。 “快了!马上就要出来了!”朱厚照看见了一点白花花的肠子,然后继续往外拽,朱厚照有条不紊,调整好呼吸很快病灶被拽出来了。 “拿刀来!”朱厚照身手,刘瑾立刻给他递上手术刀。朱厚照比对了一下,然后开市了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切除病灶。一旁的李东阳已经看傻眼了,这人还能活嘛?肠子都被拽出来了! 朱厚照丝毫不慌,稳如老狗!他轻轻用手术刀十分娴熟的将病灶切除了。然后朱厚照将事先准备好的羊肠粘膜搓成的线然后用银针给他缝上了。至于为什么用羊肠粘膜缝伤口,因为这个不用拆线。 这一刻,几个太医院的太医激动地热泪盈眶,但是又感觉很羞耻,一个不学无术的太子居然治了他们也手足无措的病。前有华佗为关羽刮骨疗伤,后又朱厚照给人开刀割了。 “来人,端一盆冷水来!”朱厚照吩咐道。 一会儿的功夫冷水端了进来,朱厚照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裸露的部分,受凉刺激那肠子直接吸溜一下子进去了。 只是,这大麻子的药劲儿还没有过去,谁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样! 朱厚照倒是丝毫不在意,他是信心满满! “给他把百枯散敷上!等他醒过来!”朱厚照随即洗了洗手。 11.如同天上降神药 “怎么样了?死了没?”李东阳慢慢走过去见那人一副死鱼眼的样子,还伸着舌头。李东阳想了想直接剩下的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那人的脸上。 “啊?啊啊啊,我死了吗?”那人居然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只是突然感觉两股直接有些疼,不过细细感觉居然没有那个在里面磨来磨去的肉瘤了! “敷些金疮药止疼!记住,千万切记尽量少吃饭,去给他准备上半个月的牛奶!”朱厚照吩咐道,“记住,不准吃东西,只许喝牛奶。把牛奶煮开了他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喝牛奶!” 朱厚照本来想吩咐不准吃辣,不准吃这个不准吃那个,不过还好他聪明,只要不吃东西光喝不就行了! “嗯!不愧是我,本宫就是这么聪明!”朱厚照心里这样想到。 “李师傅,您瞧好了!”朱厚照临走时回头对李东阳道,“到时候您会求着我,让我给您割了!” “刘大伴,咱们走吧!你们给本宫把人给看好了!要是敢不给他喝上半个月牛奶,我就拿着刀把你们全都割了!”朱厚照头也不回,嘴里叼着一把手术刀哼哼着走出了蚕室。 “刘大伴,吩咐她们去烧水,本宫要去洗个澡。”朱厚照脱下身上的大褂,直奔自己的寝殿而去。 此时,茶楼处被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人群都在等着那个传消息的人回来! “来了,来了,来了!” 一群人满怀期待的等着这个传递消息的人到来! “太子殿下已经成功地把那人的病灶切除,而且那人一点事没事,太子殿下只是叮嘱那人要去敷一点金疮药。而且还叮嘱那人要连续喝上半个月牛奶,什么东西都不能吃!” “为什么要喝上半个月牛奶?”有人疑惑道。 …… “你们笨啊,要是吃饭不就得往外拉,这样伤口还怎么好!你们都是什么脑子,太子殿下不仅仅是医术精湛,而且如此聪慧实在是我大明之幸啊!” “是啊!吃喝牛奶不吃饭,就能够让伤口更好的愈合,太子殿下果然是英明神武、少年神医啊!如此之才,实在是太厉害了!为何我就想不出这样的法子呢?” “你这狗脑子能比得上太子殿下嘛?那可是龙子!” “也对!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印着太子殿下朱厚照大显神威的条报就发行了,然后被一抢而空了。还好刘瑾早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可真的没了。一时间条报一张难求,各大茶楼里都不讲什么《水浒传》里的经典桥段金莲与官人了。 哪家茶楼里的说书人不讲太子殿下朱厚照妙手回春,那就是自己砸自己家的生意了。 “陛下这是今日的条报,都在传太子殿下医术高明呢!”萧敬从厂卫哪里好不容易搞到了一份儿。 “哦,那来瞧瞧。朕来看看他们是如何评价太子的。”弘治皇帝朱佑樘接过那份条报,这上面的内容也太过荒诞离奇了吧!什么太子殿下乃是天神下凡,更有甚者居然直接说如同天上降仙药,真实人间医中圣! 把太子比喻成天上下凡的药仙,那朕是什么。不过话虽如此,看见这些报上如此评价自己的儿子,作为做父亲的他还是很欣慰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太子这也是积德行善,总算是一改了之前那一副好逸乐的模样。 这太子在坊间能有如此的好声誉,这对于他朱厚照来说是好事情,毕竟太子就是下一任的皇帝。而且对于朱厚照来说没有意外,因为他是独苗苗! 百姓对太子的声誉好,那也就是对未来的新君充满期待。想到这一点,弘治皇帝朱佑樘不禁觉得此次太子朱厚照做的还是不错的。不过他旋即一想,怪不得这小子跟朕打赌呢!原来是胸有成竹,居然敢跟朕耍小聪明。 不过想想还是作罢,这以后这大明的江山都是要传给他的,不就是一个太医院嘛! 朱厚照派人盯着那个被治好的犯人,这可是他的成果,他一定要李师傅亲自来求他。哼!居然还不相信自己,这下傻眼了吧。 此时,心情大好的朱厚照准备睡一觉,然后睡起来在记一下笔记,写一个几十字的术后感。 闭上眼睛,丝绸被子包围着他,很快进入梦乡的朱厚照再次看见了那张小黑板。这次小黑板上并没有写什么很关键的信息。 而是写了一支笔的制作过程,一支钢笔的制作过程! 朱厚照走近一瞧,这支笔看起来不过巴掌大的样子,要是自己也能做出一只岂不是就可以随时揣在怀里然后随时掏出自己的小本本记下来,这样好像就可以解决毛笔不能随身携带,不能及时记下笔记的困扰。 “让本宫来瞧一瞧这个钢笔应该怎么做出来!”朱厚照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观摩着,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醒来这黑板上的图纸就没了。所以自己一定要记住,一点点全部记下来,一点也不能记错。 “原来如此,用下面这个囊袋吸墨,然后将墨水储存在里面然后写的时候这个囊袋就会朝下,墨水就会自动往下流,然后浸染笔杆,湿润笔尖,这样就可以一直写了!”朱厚照终于弄明白了这个钢笔是如何构造而成的。 “果然是个好东西啊!”朱厚照又仔细看了一些握笔的姿势不禁道,“为何要如此握笔?难道是因为笔杆太短了相比毛笔。是不是因为这个笔尖是硬的,而毛笔是软的呢?”朱厚照俩眼滴溜一转儿道,“就是这样,不愧是我,如此聪明!哈哈哈哈!” 当朱厚照从床上醒来,立刻将刘瑾喊了过来,“刘大伴,取纸笔来!” “殿下你要做什么?”刘瑾屁颠屁颠的将纸墨笔砚取来。 朱厚照下床也顾不上穿衣,赤着脚就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起来,趁自己的记忆还热乎,要趁热! 一盏茶的功夫,朱厚照总算是把钢笔的设计图做好了! 12.坑儿皇帝朱佑樘 朱厚照得意的将这一张设计图举起来仔细看了看忍不住赞叹一句,“本宫果然是个天才!不行必须拿出小本本记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朱厚照立即掏出怀里揣着的那个小本本然后写下这样一段话:今日,本宫成功地将钢笔的制作工艺流程图画了出来,本宫果真是天降奇才。本宫能妙手回春又能巧夺天工,果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流倜傥龙骧虎步万人敬仰的成化帝的孙子,现任皇帝朱佑樘的儿子,大明唯一的继承人,当今的太子朱厚照。 “哎哟,我真是太厉害了。不行得叉会腰,缓一缓!”朱厚照一脸的高兴,然后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刘瑾道,“刘大伴,去办这个治送去将作监,让那里的匠人用铜做一只一模一样的,记住要做成跟巴掌大小即刻!” “奴婢这就去!”刘瑾结果朱厚照手里的图纸,然后等自己走出朱厚照寝殿的时候瞧瞧打开看了一眼。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太子殿下的心思真的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以前只要哄着他玩就可以,现在似乎好像对兽园不太感兴趣了。”刘瑾边走边琢磨,不过好在现在太子殿下还是离不开他,什么事儿都是吩咐他去办,这说明自己还是有分量的,最起码没有失宠。 “不行叫钢笔太俗了,钢笔这个名称根本配不上这个笔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突出不了本宫这项成果的伟大。”朱厚照自言自语道,突然他脑袋灵光一现道,“不如就叫金笔,这铜叫金,用铜做的笔自然就叫金笔。嗯!不愧是本宫!” 然后朱厚照又掏出了小本本记上了一条:今天,本宫正式把钢笔改名为金笔,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朱厚照还要时刻观察自己的那个患者,这可是重头戏,不可轻视。所以,百般无聊之下朱厚照就去探视了一番。 一进监牢就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让朱厚照有些作呕,不过要忍住为了伟大计划的实现,这点小苦难不算什么。毕竟李师傅跟自己讲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增益其所不能。 “啊!我不要喝牛奶,我要吃牢饭,我要吃牢饭!”很远处朱厚照就听见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朱厚照闻声而去,见那人居然不想喝牛奶了。毕竟这天天喝牛奶不进一点吃的,谁也受不了。可朱厚照不管这些,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喝个牛奶还敢说自己受不了。 “继续给他灌下去,保证他每天吃得饱。不对,喝的饱!”朱厚照想了想道,“本宫已经和和仁慈了,先是治好了你的病,为了养好你的病只好让你先喝牛奶!若要是太祖皇帝在这里,你这般不配合早就拖出去砍了,不用等到来年秋后!” “你们好生看住他,如果他死了,让你们喝西北风!”朱厚照背着手,快步离开了监牢。看着人叫的大声,而且肢体活动也很顺畅这说明好的差不多了,等过些天看李师傅不来求自己。 要是李师傅来求自己,自己就告诉他喝了大麻子汤就无法生育了,吓唬吓唬他!居然不信任本宫,本宫会对自己的老师痛下杀手吗,肯定不会。哼!这个不信任要记下来! 约摸着过了三天的功夫将作监的人就把这支笔送了过来。 朱厚照接过笔,然后让刘瑾研墨要多弄一点墨汁。待刘瑾将墨研好之后,朱厚照就轻轻将墨水吸进金笔的墨囊里。 “好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能不能写出字就看这一刻了!”朱厚照立即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学着钢笔的拿笔姿势写下了这样一条。 今天,本宫的金笔终于做好了。这历史性的一刻,一定要记下来。 墨迹在笔尖渗透慢慢地呈现在了纸上,果然这金笔就是方便不少,主要是与众不同,这世间独一份儿,只有他大明太子朱厚照独有,这就很不一样了。 朱厚照收起小本本揣进怀里,然后将这是金笔举起在阳光下金黄色的颜色格外的耀眼,真是一件巧夺天工的物件儿,这可是本宫的杰作。 就在朱厚照顾着欣赏自己的好东西之时,皇帝朱佑樘给左右的人递了一个手势悄悄走了过来。皇帝朱佑樘见自家儿子对着他手里拿着的跟一根铜棍一样的东西看得入迷,难道这小子不迷斗兽喜欢这个了? “咳咳!手里拿的是什么啊?”朱佑樘一声咳嗽将朱厚照从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 “儿臣见过父皇!”朱厚照正愁着找不着人跟他们分享自己的喜悦,这下好了。 “父皇,儿臣这个东西可是亘古未有的一个东西,这可是儿臣自己写想出来的!这个东西叫金笔,这可是个很厉害的东西!”朱厚照滔滔不绝的跟自己得老爹朱佑樘足足讲了一盏茶的功夫。 从这支笔的构造、外形、名字、用处。拿笔姿势更是拿着朱佑樘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如何用金笔写字。 父子一唱一和,若不是这里是皇宫倒是像极了寻常百姓才有的幸福时光。 “父皇,厉害吧!这金笔厉害吧,这可全是儿臣自己的想法!这可是一样新东西的诞生,儿臣功不可没!”朱厚照丝毫不谦虚,一点都没有继承到弘治皇帝朱佑樘的谦逊。 弘治皇帝朱佑樘仔细看了看这只金笔然后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之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若是将这支笔里灌上红色的颜料不就可以用来批红嘛! “皇儿,你说这笔你给他起名金笔!那朕在想是不是灌上红色的颜料就可以写出红色的字呢?”弘治皇帝徐徐道。 “是啊,父皇!”朱厚照不解道。 “既然这样不如把这支笔给朕如何啊?朕每天日理万机,很多的奏折都需要批红,朕看这只金笔就不错!既然这东西是你做出来的不如给朕如何啊?你再另做一支如何?”朱佑樘道。 “不行,父皇您怎么可以抢儿臣的东西呢!这可是儿臣造出来的,儿臣还没稀罕够呢!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父皇您不能空手套白狼!” “好吧,让朕来算算!你刚出生时,朕给你置办衣服、你生病看病用的药材,你每个月的零用钱,还有你每日的饭食,让朕算算你花了朕多少银子。”朱佑樘踱来踱去若有所思,小声念叨着。 “好!给父皇了还不成嘛!”朱厚照一脸无奈加委屈。 “嗯,这才是朕的好儿子,知道孝敬父皇了!朕心甚慰!”朱佑樘接过金笔揣进了怀里。 13.搅动风云,割以永治 回去之后弘治皇帝朱佑樘让人弄了一些红色的墨水然后将红色墨水灌了进去。他顺手拿起一本奏折,仔细阅读起来。 “嗯?要来给太皇太后过生辰?不好好治理好自己管辖的地方,成天想着拍马屁!哼!不准不准,不准来!”弘治皇帝朱佑樘本想着能看一道有正事的奏折,立即龙飞凤舞的在上面写了两个大字:朕不准! 一旁的朱厚照极其郁闷,这算什么!只能再让将作监的人在给自己做一支了。 几日后,弘治皇帝与朝上跟大臣们最终拟定好了改土归流的具体实施方法。哎!这样一群自诩才智超人的大臣们居然直接生搬硬套了朱厚照的方法,好歹换一换词语啊,中译中都懒得动。 弘治皇帝决定好了,于是着手安排官员派遣,这件事情算是正式开始了。 菊香扑鼻,朱厚照嗅了一口,然后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然后看了看,一个激灵一拍脑门道,“本宫居然忘了,今日是第十五天,那人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外面的各种媒体都已经眼巴巴的等待这今天出结果了,他们的太子殿下是否真的是神医下凡,就在此一举了! “快快快!去大牢!把那个人带到太医院,今日就是愈合的时日!”朱厚照立即吩咐道,“走,咱们去太医院!” 各方途径为了打听这件事情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打点了太医院的一些能够亲眼见证这件事情的人,果然八卦才是人们的本性。 京师的各大茶馆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大家都期待着最后结果的揭晓。 朱厚照风风火火的到了太医院,然后见到了手上绑着手镣脚镣的犯人。 “怎么样?”朱厚照道,“给他准备一桌酒菜来!” “托殿下的福,草民已经全都好了!不信殿下您瞧!”这家伙居然把屁股在凳子上磨来磨去,然后猛地站起来、蹲下、站起来。 “你当真好了?”李东阳两样放光,这还真是妙手回春啊!虽说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这病灶应该不属于父母之赐,这做人可不能泥古不化。 “好了,当真好了!”那人道。 “来人上菜!”朱厚照拍了拍手,一桌子好酒好菜上来。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那人也顾不上还没给他给他筷子直接抓起肉就是猛吃海喝起来。 与此同时,各路风云际会,这个消息马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传到了京师的各大茶馆。 “我就说太子殿下必然是妙手回春,你们瞧见了吧!” “这也太厉害了吧!” “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看来以前都是误传啊!” …… 第二天,一上市的抄报不出意外的一抢而空。现在只要是有关太子殿下朱厚照的报道,那必定是热销。朱厚照已经走到了八卦娱乐的中心,什么名妓悄悄被人带去了某个大户人家这种大家乐此不疲的新闻都无法与太子殿下朱厚照的英明神武一较高下,朱厚照的八卦直接像推土机碾压了一切。 “怎么样?李师傅现在你相信了吧?”朱厚照笑嘻嘻的看着给自己上课的李东阳道。 “老臣自然是信得过殿下的,不如殿下选个好日子,给老臣也治一治这难言之疾啊!”李东阳眼巴巴的看着朱厚照。 “李师傅,这喝了大麻子汤可能对要孩子有点伤害。你瞧瞧这宦官们进宫都喝过这大麻子汤呢!”朱厚照一脸为难的说,“本宫倒觉得李师傅定然渴望老来得子啊!所以,要不咱就不喝这大麻子汤了?” “不喝这大麻子汤?不喝的话疼吗?”李东阳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臀部,然后两股一紧。 “李师傅你要忍住啊!这点疼都不叫疼,也就是非常疼吧!”朱厚照笑道。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李东阳踱来踱去半盏茶的功夫儿道,“还是喝大麻子汤吧!” “喝了真的就……”李东阳似乎有些不死心,又问了问朱厚照。 “扑哧——”朱厚照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可是专门叮嘱过自己千万不能笑。当然,有例外!那就是除非忍不住,要不然再好笑他朱厚照也是不会笑的。 “笑什么?还笑得出来?”李东阳刚想发泄,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脸凝重道,“殿下可不要诓骗老臣,这大麻子汤只是用来麻醉身体感觉不到疼痛的汤,根本不会影响那个对不对!哼!老臣可是一清二楚!” “……”朱厚照无语,什么你一清二楚,也不知道谁刚才唯唯诺诺的一副样子,要不是本宫没忍住笑了,李师傅你还敢重拳出击嘛! “李师傅,明日学生就替你拔除病灶!”朱厚照道。 当然,消息自然很快的传了出去!因为现在什么烟花巷柳的花魁与穷小子与富少爷与大老爷的爱恨情仇已经被太子朱厚照的神医降世盖过了风头。 京师街头,风吹草动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听说了没,太子殿下要给李大人切除病灶呢!” “是啊!听说李大人还不喝大麻子汤呢!” “真的假的,李大人可真是个狠人多一点,真是个狼人啊!” “不喝大麻子汤?敬他是条汉子!” 第二日,李东阳跟皇帝请了假。早早地在家里等着,因为朱厚照告诉他直接去他家里给他诊治,所以就不用让李东阳再去太医院了! 朱厚照背着自己的手术药箱。一切准备就绪,就差砧板上待宰的鱼肉了。 “李师傅,你不要害怕喝下这碗大麻子汤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朱厚照安慰道,“快喝吧,幸甚痔疮灾,割以永治!” “……”李东阳刚喝下大麻子汤,便瞧见一脸坏笑的朱厚照对着自己的下身比划着,那明晃晃的手术刀让他有些眼晕,来不及了喊出声就昏厥了过去。 “好了开始吧!把李师傅给本宫扒了。”朱厚照吩咐道。 一个时辰之后,总算是结束了,一切顺利。只是李东阳醒来的时候发现一群大汉围在他身边观看他的身子,总是觉得怪怪的。 14.外甥坑舅舅 “好了,李师傅您也跟之前那人一样静养半个月。切记不准吃东西,也喝上半个月牛奶吧!半个月之后再喝几天粥。”朱厚照吩咐道,“李师傅切记,因为伤口愈合需要时间。而且学生用羊绒线缝合伤口不需要再把线拆下来,您只需要静养半个月即可!当然病好之后,不可吃辛辣的食物一定要记住!” “太子殿下有心了!”李东阳刚说完这句话,然后环视四周还是觉得尴尬,你们一群大男人为什么存目不移。老夫一把老骨头了,有什么好看的!李东阳下意识的拽了拽,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身上。 “既是如此,学生便走了!李师傅好好养一段时日!”朱厚照起身准备离去。 “老夫不便相送,太子……” “知道了老师!”朱厚照走出了房门。 都说弘治中兴,果然这四海升平啊!你瞧瞧这京城就可以见微知著,你瞧瞧这街上叫卖声,砍价声。这来来往往的客商,三三两两的显贵,还有浩浩荡荡的百姓们那一个不是连上洋溢着笑容。 所以,这是一个和平的大明,一个盛世。原本准备赶紧回宫的朱厚照准备停下来看一看。 “刘伴伴,让马夫停车。本公子要下去瞧瞧,看看有没有新鲜玩意儿。”朱厚照道,“先不急去回去,反正父皇也不知道这边事儿忙完了没!” “好就听,殿……公子的!”刘瑾的脸上堆出了布满褶子的笑容。 朱厚照刚刚准备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老爹治下的浩浩盛世。突然,猝不及防的一个转身撞到了一个飞奔而来的青衫女子。 朱厚照低头顺着那抹玲珑的曲线看去,柔波带怨,心急如焚。确是一张面若桃花,指如玉葱的美人。 朱厚照蹲下定眼一瞧,好像离国色天香还差点事儿,不过一个女子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干嘛?难不成这是京城的习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好吧。 朱厚照顺着女子跑来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两个恶仆穿越拥挤的人潮人海涌过来了,这画面还有些文艺,因为他们没有张牙舞爪。 “你站住,识相点。跟我们回去,我们老爷不会亏待了你的。”那家丁道,“跟了我家老爷吃香的喝辣的,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公子,你快走吧!他们可不好惹,小女子当真要落入狼窟了。”那女子连忙爬起来,似乎有些认命了。 “你家老爷是谁啊?”朱厚照道。 “小兄弟,我们劝你赶紧走吧!我们老爷你惹不起,我们也不想为难你。赶紧走,这事儿就当没看见。要不然,我家老爷要是生气起来,那可就不是我们兄弟俩跟你这样平心静气的说话了!”那仆人道。 嗯?这不符合正常的剧本吗,不应该是狠劲叫嚣吗,戏文里都是这么演的啊,不应该是狐假虎威吗?这俩仆人还倒是挺有意思的。 “你们可知我家公子是谁,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刘瑾有些激动,他要给太子殿下找回场子啊! “那敢问,你家老爷是谁啊?”朱厚照道。 “我家老爷是当朝国舅爷寿宁侯,公子你还是走吧。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哦!国舅爷啊!”朱厚照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然后对着刘瑾道,“我爹能跟国舅爷抗衡吗,不行,不行。咱们还是撤吧!” “等等!”待他们刚要准备带这位女子走的时候,“不知,寿宁侯什么时候开始啊?” “今晚老爷就会办了大礼,一个妾老爷不会大费周章的!”那仆人道。 “那晚不了,走咱们先去回家。”朱厚照说完顺手拿出小本本记下,“今天,舅舅抢占民女,而且还是姿色不错的,太放肆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实在是不可忍!” 朱厚照来了坤宁宫,把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儿拿了一些给张皇后。 “母后可还喜欢?”朱厚照道。 “你倒是有心了,出去还知道想着母后!” “母后,不过今天儿臣遇见了一件事情觉得很不爽!”朱厚照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什么事儿,谁敢难为皇儿啊?”张皇后有些不解。 “舅舅!” “啊?他怎么难为你了?”张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朱厚照是去见杨廷和又不是去见他的俩舅舅。 “今日在路上……”朱厚照道,“儿臣很想救下那个女子,但是碍于儿臣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就无奈……” “你说那女子是被逼的?”张皇后凤眸微动。 “对啊。儿臣还想着把她带进宫让她当个宫女侍奉母后也好啊。” “是你那个舅舅?” “寿宁侯。” “这事儿交给母后来办!你先回去吧,今天你也忙了一天了!” 张皇后有些生气,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自己的亲儿子。肯定是向着自己的亲儿子了,更何况这俩人平日里给她惹得麻烦还少吗? “来人,去把寿宁侯给本宫叫来。” 这正准备再次入一会洞房的寿宁侯,却传来消息。他的姐姐让他进宫一趟,他不太想去,可是思来想去还是去了,只要不是误了吉时就好了。 “姐姐,姐姐唤我前来有何事啊?”寿宁侯张延龄道。 “你府上今日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说出来让本宫也替你高兴高兴!” “姐姐说笑了,只不过纳了一房小妾!” “是怎么的来的?抢的?” “姐姐,您这话从何说起啊?” “立马把这个人送进宫来,去侍奉太皇太后。你的事情,先给本宫放一放!”张皇后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姐姐,这……” “这什么,去还是不去?”张皇后瞪了他一眼。 “去去去,这就把人给姐姐送来!”寿宁侯张延龄哭丧着脸,自己做了什么孽啊!好像做了不少呢。 “老爷,您可回来了!这再晚一点就要误了吉时了!” “滚一边去!”张延龄一脚踢开那个仆人道,“让人给她换上原本的衣服,在备一辆马车。把她送走!” “啊?老爷,您……” 我什么我,还不赶紧去办!”张延龄气的一把把那红色的灯笼给扯了下来。 15.接手太医院 我什么我,还不赶紧去办!”张延龄气的一把把那红色的灯笼给扯了下来。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张家的管家凑上前道。 “晦气!这个女人就是个扫把星!”张延龄气的胡子都直了,“赶紧把她送走,等等!今天把她抓来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老爷,我这就把今天抓她回来的两个家丁叫过来,老爷您亲自问问便是!”管家急急忙忙的朝后院跑去。 “阿七、阿八,老爷找你们!;老爷在前院,心情很不好,是因为今天纳入的那个小妾引起的事情。” “管家,我们这就过去。”俩兄弟应道。 “阿七、阿八,你们今日去抓那个段欣怡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从实招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见张延龄如此慌张且十分生气的表情,他们兄弟俩也就和盘托出了。 “居然有个年轻人,你说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四五十岁的有些娘里娘气的古怪的男人。你说说那少年长什么样?”张延龄已经大致有了一个猜测的方向。 “那少年身长八尺,齿若编贝,神采奕奕,眉宇间更是英气不凡。而且似乎对大街上的平常玩意儿很好奇。” “好啊,臭小子你敢难为你舅舅。你……”张延龄已经猜出来了,今天他的家仆遇到的那个人就是太子朱厚照。不过他又能怎么样呢,他的荣华富贵是皇后给的,也就是朱家给的,没办法认了吧,忍了吧。 这天底下的可以强抢的孤苦无依的良家女多的是,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一片大森林有的是地方可以试一试。 刚刚还是一身大红喜服的段欣怡却被换上了平常穿的衣服,她有些很不适应。她很想问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没人敢跟她说话,只是带着她上了一辆马车。 所有她能看到的张府的人都是行色匆匆紧张兮兮的,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扫把星。不是应该给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然后被那个禽兽狠狠的糟蹋一番嘛? 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脱离魔抓,她感觉自己是不是又要进入火坑里了。什么人比这个姓张的国舅爷还权势滔天,值得他把自己送给他人,如此讨好的手段虽然低级但是往往却很有用。因为不止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是男人基本是都难过美人关,当然柳下惠除外。 街道上的人还不少,即使是晚上也是有不少客人,她撇了一眼前面不远处是一家青楼。难不成这位国舅爷要把自己送去青楼接客,可是他为什么不先尝尝鲜呢? 段欣怡突然觉得自己好贱,怎么会这样想。既然脱离了虎口,那就要想办法逃出去,关键的一点就是,她没有被捆着,她是自由的。 她没有立即逃跑,她在确认周围的情况,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她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好像是要换人了,张家的人好像连车都不要了。 她决定出逃趁着这个乱子,不过当她撩开门帘时,她绝望了。在她面前的时高头大马,银铠闪闪,腰间长剑的禁军。 而且不是一二个禁军,是一队禁军。她在这一瞬间放弃了要逃跑的念头,因为她跑不了,这些士兵面前她的力量只不过是如同蝼蚁一般。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渐渐地她发现周围的街道不在热闹,相反有一种肃穆之感。不过这些士兵似乎也没有讨论她会被如何。当她再次掀开门帘准备看一看时,却发现这扇门如此之高,朱漆的大门如此的气势磅礴,让人望而生畏。 “这是皇宫?”段欣怡有些不知所措,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被送到皇宫来,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 “那句话,晚不了我们先回家?难道是去的皇宫,皇宫是那个少年郎的家?难倒今日见到的那个英俊少年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段欣怡似乎明白了一切。可是太子殿下要救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为什么要把她接到皇宫来,难不成也是贪恋她的美色吗? 终于,马车停下来了。宫门前,有人带着段欣怡进去了。几百步的一条路,段欣怡她觉得走得很漫长,因为恐惧、未知还有无处安放的心,让她即使是加快步子跟上宫里的嬷嬷也觉得这条路很难走。 很快进宫的流程就走好了,不过她还是难以安静下来。 “你就先住在这里吧。明日起学习宫里的规矩,半个月后去太皇太后哪儿侍奉,听明白了没有,段欣怡?”那老嬷嬷仔细叮嘱道。 “敢问嬷嬷,我为何回进宫,为何要去伺候太皇太后?”段欣怡有些懵。 “不要多问,多学着点宫里的规矩,不该问的别问。而且你这是个好差事,多少人想求也求不来,知足吧。”那嬷嬷起身准备出去。 “可是嬷嬷……”段欣怡欲言又止。 “有些时候装糊涂就很好,我走了。” 朱厚照一觉睡醒,在刘瑾的服侍下穿好衣服。 “殿下,听说那个姑娘已经入宫了,殿下要不要去看看?”刘瑾道。 “不必了,等她到曾祖母身边侍候时再去见一见也不迟。”朱厚照的不太在乎让刘瑾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半个月后,李东阳已经好了,这多年的难言之隐终于消失无踪了,这屁股想怎么扭一扭就怎么扭一扭看了。 “走,去父皇哪儿!现在是该向父皇要他兑现诺言了!”朱厚照大步流星的朝乾清宫走去。 “来这儿干嘛啊?李爱卿的病好了,你功不可没啊!”弘治皇帝朱佑樘对太医院的接管权这一事情避而不谈。 “父皇,您是不是应该把太医院交给儿臣来管理啊?”朱厚照掏出怀里的小本本翻到了记载着承诺的那一页。 “这个,你还太小……”弘治皇帝话还没说完,朱厚照打断了他的话。 “父皇您看这是什么啊!”朱厚照将那一页举着上面写着:今日,父皇与我打赌若是我治好了李师傅就让我来接管太医院!太医院虽小,确实我迈开第一步的关键。父皇定然是不会吝啬,更何况父皇乃仁君,天子一言九鼎是不能骗人的!然后朱厚照从小本本里拿出了几张折叠过的纸张递到了弘治皇帝朱佑樘面前。 弘治皇帝朱佑樘打开哪一张纸,居然是用金笔洋洋洒洒写的对于太医院的管理建设:《论如何管好太医院》、《太医三千问》…… 面对朱厚照如此的热忱,弘治皇帝不太好意思拒绝,只得勉强答应了。毕竟,自己的儿子很少如此认真的干一件事情。 “好吧!朕答应了!但是不许胡作非为,不准开错药!” “儿臣多些父皇!”朱厚照窃喜道,“果然小黑板上课的内容还是很厉害的,我根据《养豚三千问》和《母豚的产后护理》编写的太医院内容条规还真的厉害啊!不愧是我!”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子殿下朱厚照乃是神医转世的消息还是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有一个重磅消息如同炸鱼一般让所有人再次激动起来! 16.救命之恩只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朱厚照的神医转世依旧被人们津津乐道,而如今又来一个重磅消息让人更加疯狂! 嘶,倒吸一口凉气!特大新闻!太子殿下救女子与水深火热之中!霸占民女者居然是太子的亲舅舅,太子殿下大义灭亲!嘶!恐怖如斯! 坤宁宫里的张皇后一大早就听说了此事,不禁欣慰的点点头。 虽然是给了自己的兄弟一点教训,让他出了一点丑。可是能让自己儿子的形象在百姓中瞬间高大起来,这何乐而不为呢!她甚至还想自己的倒霉弟弟多干点这样的事,好让自家儿子去大义灭亲! 朱厚照自然是准备接手太医院,既然接手了太医院那就要干出一点样子来! 当然,把那些害人的庸医跟宦官要换掉!这自己家养的大夫,还能让他们翻了天不成!朱厚照要做的第一点就是大换血,把这些小本本出现的人都要换掉。 现在太医院是本宫来管理,你们一个个都给本宫滚蛋!哼! 朱厚照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写道:今天,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接手了太医院。所以我要开始准备着手布局,要一步一步拔掉这些害虫! 所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要制定一个完美的策略。嗯?一个完美的策略?不对,应该是要制定七八套完美的策略。对,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所以要慎勇! 于是,朱厚照开始了。朱厚照让侍候的宦官拿来了一摞纸,他准备写上十个八个的策略,然后取出他认为可行的几个策略然后在按照实际情况进行微调。 朱厚照开始埋头苦干,奋笔疾书! 终于,三天三夜。形容枯槁,蓬头垢面的朱厚照从一堆废弃的纸堆里钻了出来。 朱厚照哈哈大笑道,“哼!终于弄好了!可是累坏本宫了!” 朱厚照将写好的几个策略折了折然后悄悄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这可是自己的秘密。这关乎父皇朱佑樘的性命,可马虎不得! 朱厚照想起来今日该是去给曾祖母请安了,若是一个月去个一两次是要被教训的,所以今日还是去吧! 哦,对了!本宫居然差点把那个我就下来的女子忘了。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小宫女了!去瞧瞧也是极好的,朱厚照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见过太皇太后!”朱厚照行礼。 “过来,太子有些日子没来我这里了!”周氏道,“你给哀家挑的这个小宫女哀家喜欢得很,总是讲一些趣事儿。” “您喜欢就好!”朱厚照仔细打量着这个被自己救进来的小宫女,怎么越看越耐看呢?这身段,这…… 朱厚照觉得自己有些乱,自己在想什么呢,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怎么能对眼前一个知之甚少的女子乱了心绪,更何况自己是什么!自己可是大明朝唯一的继承人,怎么会馋人家的身子,都是女子主动好不好! 哼!还是想一想如何治一治太医院吧!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朱厚照觉得自己许以好处的那些太医也要统统换掉,最好是找一个理由让他们自相残杀。嗯,坐收渔翁之利,坐山观虎斗,这才是稳重的打法!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对是不战而敌军窝里斗才是最厉害的战术! “小女子多谢太子殿下当日搭救,小女子无以为报,救命之恩,只好……”这段欣怡突如其来的举动打破了朱厚照的幻想。可恶啊,这个女人居然打断本太子思考战略战术,实在是不能忍。要不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本宫定要把你一把推到在……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朱厚照突然想起了戏文中的桥段,那下半句必定是,“只好以身相许,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果然,这次不是本宫馋人家的身子。而是有人馋上本宫的身子了!可恶啊,这个女人居然……”朱厚照忙捂着肚子道,“曾祖母,孙臣有些内急先撤了!” “还好本宫反应迅速,要不然这女人眼中滴落一滴泪,然后曾祖母一想到她喜欢看的戏文,一下子开金口把这女子送到本宫哪里去,岂不是多了一个麻烦!” 走出去之后朱厚照细细品之后,突然小声自己嘟囔道,“似乎也行啊,刘大伴这些粗人哪有这样一个女子贴心啊!等等,我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应该搞清楚眼前的第一目的是干什么。这些事情,只要自己愿意,以后都会有的!” 朱厚照转来转去,终于又掏出笔记本写下:今天真是心慌的一天。该死,我是不是不该救这个女人。居然敢用该死的甜美跟无辜的眼神,以及戏文里桥段博取我与曾祖母的同情。 更重要的是,居然打断了本宫的计划构想,这一点不可原谅!哼! 深夜朱厚照如梦之后,小黑板又开始上课了。 长孙晟,字季晟,南北朝周时洛阳人。他很聪敏,又有军事学识和本领,特别善于射箭。 北周的皇帝为子安定北方的少数民族突厥人,决定把一位公主嫁给突厥国王摄图。为了安全起见,派长孙晟率领一批将士护送公主前往突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突厥。突厥国王摄图大摆酒宴。宴请长孙晟。酒过三巡,按照突厥的习惯要比武助兴。突厥国王命人拿来一张硬弓,要长孙晟射百步以外的铜线。只听得“格勒勒”—声,硬弓被拉成弯月,一枝利箭“嗖”地一声射进了铜钱的小方孔。“好!”大家齐声喝彩。 从此摄图对长孙晟非常敬重,留他在突厥住了一年,并经常让他陪着自己一块儿去打猎。有一次,他俩正在打猎,摄图猛抬起头,看见天空中有两只大雕在争夺一块肉。他忙送给长孙晟两枝箭说:“能把这两只射下来吗?”“一枝箭就够了!”长孙晟边说边接过箭,策马驰去。他搭上箭,拉开弓,对准两只厥打得难分难解的大雕。“嗖”的一声,两只大雕便串在一起掉落下了。 “一石二鸟,你品,你细品!种因果得因果!”小黑板上出现了这样一行字。 17.朱厚照的骚操作 太医院要换血这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情了,要尽早赶上日程。 朱厚照从一大早起来就在琢磨这个一石二鸟之计到底是在提示自己什么,可是始终不得其解,真是我太难了。 他苦思无果只好到处逛一逛,在宫里溜了一圈儿,亦是无趣。索性,他又想出去瞧瞧。但是需要找一个由头,不如就借着给李东阳是否有过病情复发的事情去瞧一瞧好了。 于是,朱厚照匆匆去了乾清宫。 弘治皇帝朱佑樘正在批阅奏折,批的有些头疼!刚刚走进乾清宫的朱厚照看见了皇帝朱佑樘精神不振的一幕,却是有些心疼。 于是,朱厚照转身离去他准备给自己的父皇泡一壶安神的茶,朱厚照刚想泡菩提茶但是想了想这个茶不能长期饮用。于是想了想,还是泡一壶合欢茶或者是龙眼冰糖茶,合欢茶的效果更好一些,但是龙眼冰糖茶没有限制。 朱厚照想了想决定还是泡合欢茶吧!于是他让刘瑾去取了一些合欢皮与合欢花来,这个合欢茶要把这两样原材料一起煮,待到煮沸就可以饮用啦。而且安神,对于健忘和失眠也是有益处的。 朱厚照亲自煮茶。待煮开后,便亲自拿着这一壶茶又去了乾清宫。 “这是给朕带了一壶茶嘛?”弘治皇帝朱佑樘抬头一见到自己的儿子这心情似乎就好了一点点。 “是啊!刚刚儿臣进来见父皇眉头紧皱,精神憔悴。所以没有打扰父皇,去给父皇煮了一壶合欢茶。这茶有安神缓解失眠的作用。父皇尝尝吧!”朱厚照将茶端过去。 “说吧,又有什么事求朕啊?是不是又惹祸了?”弘治朱佑樘示意侍候的宦官将茶倒上,自己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茶。 “儿臣哪有什么事啊,只是见父皇太辛苦了!如说真的有事,那就是父皇允准儿臣去看一看李师傅的病情是否复发,顺便探望。”朱厚照道。 “这是正事,朕准了!记得带些补品去,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弘治皇帝朱佑樘叮嘱道。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朱厚照乐呵呵的出了乾清宫。 “这孩子,还是没点正形。不过好在知道做些正事儿了!”弘治皇帝朱佑樘看了看身边侍候的萧敬道,“萧伴伴啊!太子有多长时日没去兽园了?” “陛下,大概一个月的日子了吧!”萧敬道。 “哦,竟然有这么长的时间了!”弘治皇帝呷了一口茶,嘴角微笑道,“嗯,不错,好茶!” 朱厚照大摇大摆的出了宫,朱厚照开始四下转悠,不知不觉到了牙行。第一次来牙行的朱厚照很是好奇,于是进去瞧了瞧。 “刘瑾,这牙行是做什么的啊?”朱厚照好奇之下走了进去,但是没等刘瑾作解释朱厚照的眼睛一见到牙行里面的画面,大脑直接闪现出了四个字:买卖交易! “好了,不用讲了。本宫子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买卖交易的地方!”朱厚照没有理会刘瑾直接走了进去。 逛了一圈,朱厚照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同样的东西,如果有家的价格便宜那么买的人就会多,但是如果他的竞争对手知道了另一家的价格低坏了之前定下的统一的价格,那么就会降价!两方甚至为了招揽客户没有底线的把价格一降再降。 “刘瑾,你猜猜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呢?”朱厚照对刘瑾道。 “公子,奴婢以为他们原先是价格一样,后来因为价格不一样。价格高的那一方觉得另一方坏了规矩,自己挣不到钱了,那就来一个鱼死网破!”刘瑾说的头头是道。 “说白了一句话,就是利益冲突!”朱厚照一针见血,倏的他似乎想明白了之前小黑板给他科普的一石二鸟之计。 于是,朱厚照立即掏出他怀里的小本本然后用金笔写下:本宫想出了一个计策,这样可以让太医院乱做一团,然后父皇必定会重新重组太医院,这样那些私底下的交易什么的就会被冲散,这样一来就会好很多。 “这位公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笔啊?本人经商数十年可是曾来没有见过这种笔啊!”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额,这是……”朱厚照想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将金笔揣进怀里走了出去。 “诶,这位公子能不能看一眼。或者告诉一下在下是从哪儿买的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那人直接掏出了一张大明宝钞。 “多谢抬爱,无可奉告!”朱厚照头也不回的潇洒的离去。 “哼!商人真是唯利是图,本宫还没计划好怎么卖呢!你倒是盯上了本宫的东西,走咱们去看一看李师傅去!”朱厚照想明白了这一石二鸟与渔翁得利的法子之后,心情大好。 从李东阳家回来之后,朱厚照就开始计划了!其实这个计划很简单,果然是种什么因就会结出什么果。 “刘大伴,谷大伴,张大伴你们过来本宫有事吩咐!”朱厚照喝了一口茶水道,“你们能不能给本宫想一个法子。” “殿下您尽管说,我们三个虽然不是诸葛亮在世,但是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对,殿下有事儿您吩咐!” “对,殿下有事儿您说话!” “好,那本宫就直说了!本宫之前不是让你们写了一张纸条给太医院的几个人嘛!这事儿你们都还记得吧!”朱厚照道。 “奴婢们自是记得!” “那好,你们现在想一个办法把这些人手里的那张纸条让刘文泰哪一些人得到,这样一来他们就会两方相残。到时候父皇追究到我这里,我自可以用我的笔迹来自证清白!然后你们再把脏水泼到太医院的头上!你们明白了吗?”朱厚照搓了搓手这个计划简直是完美,就差一个去把这个小纸条抖出来的人。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所以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首先不能选宫外的人,这样不安全。宫里的人有很有限,而且还要确定这个人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网,着实是有些棘手。 18.心思缜密朱厚照 所以说简单地一件事情需要一个很关键的人物。朱厚照思忖了好久一直没有一个结果。 “你们三个想出一个好办法了吗?刚才谁跟本宫吹嘘的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啊?”朱厚照绷着一张脸,似乎是被其他小鬼绿了的阎王爷一般,脸上一副杀人的表情让刘瑾几个人不禁下胯一颤。 “快说,到底想没想出来?”朱厚照看着瑟瑟发抖的他们三个道,“怎么没有想出来吗,不是顶个诸葛亮吗?你们啊,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指望你们,本宫那就是真的有无中生有的神通了!” “等等,本宫刚才说了啥?”朱厚照一抓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 “殿下您说我们几个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啊!” “不是这句,下一句!” “望你们,殿下那就是真的有无中生有的神通了!” “对了,就是无中生有!本宫已想出办法了!”朱厚照急急忙忙的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小本本。 他提笔写道:无中生有,再次拟造一份同样的字条,让该捡到的人的人捡到!然后坐山观虎斗,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不错,就是这样!本宫果然是一个不世出的大能,果然是龙之骄子,不愧是我!哈哈哈!”朱厚照将小本本揣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朝他们三个招了招手。 “你们过来,不如我们这样!把当天写纸条的所有人都叫过来,咱们再写一份儿。然后你们想个办法让该看的人看到它,让该捡到的人见到它。”朱厚照道,“立刻把人叫过来,咱么要商议一个绝妙的对策!挑起他们的争端,然后一网打尽。” “你们想想如何达成啊?”朱厚照自己也在一旁思考这件事情。 朱厚照脑子飞快的运转着,眼珠子滴溜朝左一转,然后滴溜朝右一转。现在的朱厚照这是对自己的父皇朱佑樘恨铁不成钢啊!好好地一个皇帝为什么后宫空置,没有宫斗自己从哪儿找些手段高明的案例来模仿一下呢!哎!都说老子给儿子打江山,父皇这一点还是稍差了一点。 突然之间,朱厚照似乎有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装病。 “刘大伴,张大伴!你们改天错开时间都去太医院请太医,就说是本宫病了。把连个不同阵营的太医各请一个过来,记住时间一定要岔开,但是不能相差太久。要记住,第一个来的是咱们给过他纸条的。第二个来的是一定是捡到纸条的人,他们的时间要掌握的刚刚好知道嘛!”朱厚照已经有了计划当然要实现俩个太医来回时间的无缝贴合,需要多加练习。 “你们几个今天就开始练习,掌握好这个时间,咱们现在进行演戏!”朱厚照挠挠头道,“让本宫来看看本宫的住处道太医院有多长的距离,其中是不是要路过什么不好走的地方,如果走这些地方需要多长时间。而且还要考虑到太医准备的时间。” “去文渊阁找一份找一份皇宫的地图来,本宫要亲自操作!”朱厚照觉得这还要考虑上天气如果下雨也会有些影响。 “是,奴婢这就去!”刘瑾赶忙应下,立刻去了文渊阁。 很快,刘瑾就将皇宫的地图找了过来。 “这就是皇宫地图,让本宫好好瞧一瞧!”当拿到地图的那一刻,朱厚照的脑海里仿佛掀开了一页布满灰尘的烫金书皮。 朱厚照愣愣的呆在原地,一行文字显示在他的脑海中。他细细品读着这一页文字,这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就让他惊呆了。原来还有这样的一种说法,居然有一种东西叫比例尺! 这样自己测算皇宫每个地方的距离就会方便许多。 “殿下,殿下!” “吵什么,本宫正在思考一件事情!”朱厚照很快明白了,但是眼下仍有一个问题在困扰着他。 那就是皇宫并不是一条路通道自己的宫殿,所以要计算这中间的距离,这需要一个会算数的人来给自己解答。 “对了,明日可以问一问!翰林院养了那么多人,总不能连一个人都不会《算经》吧!”朱厚照想到这里便心情大好。 “咱们先写一份那个纸条,你们几个过来再写一遍。不对,多写几遍,选一份最像的!”朱厚照开始当起了监工头,让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写着。 终于,他找出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一张纸条。 “就它了,吹干然后稍加折叠揉搓一下,做做旧,稍稍撒一点茶叶水,然后在烘干,记住茶叶水不能撒多了,在边边角角撒上一些就行。而且一定不要让纸弯曲,把这张纸条上面在压上纸懂了没有?”朱厚照叮嘱道。 “懂了,奴婢们谨遵殿下吩咐!” “一定不准出岔子。记住,你们找几味常见的药材,磨成粉末然后也涂抹在纸条的折痕出,一定要记住。”朱厚照这才放心去床上睡一会儿。 第二日,杨廷和给朱厚照来上课。 “杨师傅,您知道如何测算斜线长度嘛?”朱厚照提出了这个问题。 “哦,太子对算经感兴趣?”杨廷和微微笑道,“倒是有些办法!这《九章算术》里就曾有择优的记载。太子若是有兴趣,不妨我讲给太子听一听!” “好啊,那就有劳杨师傅了!”朱厚照猜的果然不错,杨廷和还真的会。 “刘大伴,去取一本《九章算术来》!”朱厚照吩咐道。 杨廷和拿到书之后,给朱厚照找到了有关记载。 “太子殿下,先自己看一下看看能不能读懂!一会儿微臣再讲!”杨廷和道。 勾股各自乘,并之为玄实。开方除之,即玄。案玄图有可以勾股相乘为朱实二,倍之为朱实四。以勾股之差自相乘为中黄实。加差实亦成玄实。以差实减玄实,半其余。以差为从法,开方除之,复得勾矣。加差于勾即股。凡并勾股之实,即成玄实。或矩于内,或方于外。形诡而量均,体殊而数齐。勾实之矩以股玄差为广,股玄并为袤。而股实方其里。减矩勾之实于玄实,开其余即股。倍股在两边为从法,开矩勾之角即股玄差。加股为玄…… 19.稳健的准备 朱厚照自己看了一遍基本就已经明白了,他很好奇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以前他可是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这或许就是后天超人的天赋展现吧,也只能作此解释了。 很快朱厚照就搞清楚了,一个勾股形(直角三角形)的基本运算的方式。勾的平方加上股的平方就等于弦的平方。诸如此类就可以基本是精确地计算出皇宫每一段路程的距离。 “怎么样?殿下可否明白了?”杨廷和微微一笑。 “明白了!”朱厚照立即拿出毛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直角三角形,然后做出了比划,将这根勾股定理的公式一五一十的讲解给杨廷和听。 “怎么样,是不是这样一回事啊!”朱厚照道。 “殿下果真聪慧啊!”杨廷和道,“那么既然如此若有一个勾股形,勾三股四,弦是多少啊?” “弦五!”朱厚照很快的作答。 杨廷和欣慰的点点头。 落得空闲时间,朱厚照开始测算太医院到他这里的实际距离,有了比例尺这个东西,即使是在一张巴掌大小的地图上他也能很轻松的计算出皇宫每个地方到达自己寝殿的长度。 朱厚照起身去检查了一遍那个小纸条,他仔细闻了闻上面折痕处涂抹的药粉,确实是比较常见的药材,而且纸张稍稍撒了点茶叶水之后确实做旧程度很好,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测算太医走路的速度,以及准备时间还有他的步频步长,以及中途中无法预知的不可抗力因素。 “哎呀!本宫差点忘了,得去搞一份太医院的排班表。”朱厚照一拍脑门道,“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还好本宫比智者稍稍聪明那么一点点。” “走,咱们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去!”朱厚照心中有了主意,然后对身边的宦官道,“你们几个一会儿一定要记录好太医折返所需的时间,一定不能出现误差知道嘛!” 朱厚照急匆匆的去了太皇太后那里,他已经准备好了措辞。 “太皇太后,太子殿下来看您来了!”那宫里的侍女道。 “快快快,快让太子进来!有些日子不见了,倒是想念这孩子了。” “孙臣,见过太皇太后!” “来来来,好孩子快过来,让哀家瞧一瞧!”太皇太后道,“哀家听说前些日子你在给别人治病,还把李大人的病给治好了?” “是啊,孙臣这些日子苦习医术。孙臣想着太皇太后大小就疼爱孙臣,孙臣过些日子举办一个义诊,以此为太皇太后祈福,为大明江山为太皇太后多积一些福报!” “嗯,不错!太子倒是长大了不少,知道该做什么事了!”太皇太后欣慰道。 “曾祖母,近日来您有没有让太医瞧一瞧您的身体啊?”朱厚照看似关心的话语,实际上是为了测算太医的行走速度,这是一举两得之计策。 “哀家这些日子身体并无大碍,吃得好,睡得好,那需要看什么太医啊!”太皇太后道。 “诶,曾祖母上了年纪自然是要隔段日子让太医号一号脉的,这也是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啊!”朱厚照递了一个眼色给刘瑾道,“刘大伴,去请太医来给太皇太后号一号脉!” “你这孩子!”太皇太后本想说朱厚照多想了,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只得道,“哀家,没有那么娇气,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倒是你太过担心了!” “曾祖母养育父皇,又疼爱孙臣,对于曾祖母的身体孙臣自然是要谨小慎微,不敢马虎。再说了,只是简单地给曾祖母号一号脉,也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好好好,便依了你了!”太皇太后道,“这点心你尝尝,酥得很!” 刘瑾见太皇太后已经默许,便立即前往太医院请人。从刘瑾出去的那一刻,几个宦官就开始拿出沙漏来计算时间,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务可马虎不得。 虽然他们并不明白太子殿下朱厚照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们也不需要明白。他们只需要知道他们现在依旧是太子殿下的得力帮手,太子殿下离不开他们就行了。 因为只有一个太子,皇子也只有一个,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后宫争斗,相互站队的问题。 刘瑾急匆匆的去请太医刘文泰。 “去给太皇太后瞧一瞧?太皇太后怎么了?”刘文泰听到后不禁有些紧张,于是赶忙收拾药箱。 “没有什么太皇太后想要让刘太医号一号脉,这人老了多检查几次总归是好的,这叫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嘛!” “说的倒也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上了年纪,确实该不定期的检查检查。咱们快走吧!”刘文泰背着药箱到了太皇太后那里。 “微臣见过太皇太后,见过太子殿下!”刘文泰躬身施礼。 “免了。” “你来给哀家号一号脉,太子说定期检查一下,应该多吃点什么菜,调理一下这人精气神跟身体才会更好啊!”太皇太后道。 “太皇太后所言极是,微臣这就给太皇太后把一把脉!”刘文泰说着就开始给太皇太后把脉。 朱厚照递给了宦官们一个颜色,他们开始计算刘文泰号脉的时长,以及一会儿要在这里逗留的时长。 “太皇太后,凤体无恙。平时要注意合理饮食,少吃些油腻的东西,多出去晒晒太阳活动活动即可!”刘文泰道。 “好!” 丝毫不差,精确计算,本宫果然是太稳健了。 从刘文泰开始号脉到号完脉,以及给曾祖母叮嘱用了大约不到半刻钟的功夫。 以此类推,不难可以算出太医到自己的寝殿给自己号脉也需要差不多半刻钟的功夫。所以,只需要把他们记录的刘文泰行走的时间,然后通过测算出太医院到曾祖母寝殿的距离,就不难算出刘文泰走到这里所需要的时间了。 接下来,只需要用同样的方法测算另一位太医的速度,然后找出一个他们能够碰头的合理的时间点,然后将那张纸条掉出来,那么一切就达成了。 “哼!真相只有一个,本宫果然是智谋无双啊!”朱厚照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想推一推眼镜呢,可是自己明明没有眼镜,难道说这些推理与自己体内的另一段时隐时现的记忆共鸣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好戏就要开始了。 20.好戏开始了 当然,这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虽然有了刘文泰一派的这些太医的一个移动速度作为依据但是还需要另一派太医的移动速度计算。 朱厚照灵机一动,瞅了瞅刘瑾道,“刘大伴,你可忠于本宫啊?” “奴婢对殿下乃是赤胆忠心,就是殿下让奴婢上刀山下油锅,奴婢都不带眨一下眼!”刘瑾虽然搞不明白太子殿下朱厚照说这句话有什么目的,但是自己只能这样说啊!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富贵险中求啊! “既然如此,去用凉水洗个澡。这几日必须得上风寒,然后让另外的太医来给你瞧病!这样才能测算出他们的大约移动速度。而且等到你的风寒完全愈合之后,他们也就淡忘了这件事情了。到时候,我们再正式开始!”朱厚照拍了拍刘瑾道,“现在是时候考验你的忠诚了!” “为殿下办事,奴婢万死不辞!”刘瑾这脊背冷汗阵阵,这一会儿心口如释重负。不过如何掌握风寒的厉害程度呢?这可是一个棘手的问题,风寒要是厉害起来那也是要出人命的。 刘瑾对比了一下凉水洗头跟凉水洗澡以及这两种方式哪一种更容易得上风寒,这是一个问题。 对比之下,刘瑾觉得还是洗一个凉水澡然后去吹吹风应该就可以了。毕竟凉水洗头容易把脑子给冻坏了,但是洗澡出去吹风他不怕啊!什么风吹草低见牛羊啊,什么风吹裤裆淡淡凉啊,与他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朱厚照时不时掏出自己怀里的小本本记一下自己的计划还有什么纰漏,又该如何完善。 第二日,一大早刘瑾就晕晕乎乎的,果然染了风寒。 “殿下,奴婢不负期望终于一早起就染了风寒了!”刘瑾无精打采的来到朱厚照身边。 “什么。你的了风寒!赶快离本宫远点!”朱厚照一个激灵,居然吓得自己一股脑的穿上了衣服。然后赤着脚捏着鼻子道,“来人,给刘大伴取一个口罩让他戴上。” “对了,一会儿叫太医过来!”朱厚照指了指身边的几个得利宦官道,“你们几个知道怎么做吧,一定要把时间给本宫掐准,必须掐的死死的!” “刘大伴,你先回去休息吧!”朱厚照看着其他几人道,“开始行动!” 张永急忙去太医院请了另外一位太医,自然是带着哪位太医去刘瑾住的地方,给刘瑾号脉了。 所有的人按部就班,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朱厚照静静等待着结果出来,很快张永把结果给了朱厚照。 “干得不错!”朱厚照拿到那张记录太医来回时间的条子,然后自己测算起来。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本宫不允许自家的东西还存在着威胁,必须要要把太医院换一换血。不管你们这些太医属于哪个官僚阵营,只要这事儿一成,你们是什么阵营都得瓦解。”朱厚照合上小本本舔了舔自己的嘴巴道,“准备开始狩猎了!” 七天之后,太子因病未能参加经筵。 “刘大伴,你先去叫太医来说是要给本宫诊断!”朱厚照有条不紊道,“张永你后脚去,走另一条路。” “你们俩,去叫母后过来!说是本宫想她了,告诉她本宫生病了很难受,让她过来。记住一定要等到信号才可以去!明白了吗?”朱厚照然后立即躺下,他赶紧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凌乱一些,然后将头蒙在被子里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号太医就为来到朱厚照这里了,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太子殿下哪里不舒服啊?” “本宫觉得浑身无力,而且还有点晕晕乎乎的!”朱厚照眯着眼道,实际上他心里正在盘算着。 “那微臣先给殿下号一号脉!” “好!”朱厚照有气无力道。 …… “殿下身子无什么大碍,恐是身子虚弱,多吃些滋补之物就好了!” 送别第一位太医,第二位太医登场。两位太医擦肩而过之时,纸条掉了!张永去请另一位太医的时候给那位太医拿的药箱,这纸条就被他用手托在药箱底下。 恰好,赶来的刘文泰看见了这一张纸条,刘文泰用脚踩住了这张纸条。此时的一幕,恰好被从另一个方向赶来的张皇后看见了。 两位太医就算是走得再匆忙也必须要给张皇后行礼。 “刘太医,你脚下踩得是什么。这是刚刚的太医掉的!”张皇后凤眸微动,走了过去。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两位太医赶忙行礼作揖。 “把这东西拿过来给本宫瞧一瞧!”张皇后拿过那一张纸条,几个呼吸之后立即雷霆大怒道,“反了你们了!这是太子写的,还是你们编造的,你们居然对太子有歪心思?” 当时,朱厚照把纸条给另一派别的太医时,他们的主心骨就是眼前跪着的这位,当然纸条也是他代为保管。 “微臣不知啊!” “娘娘,他们这是胆大包啊!”刘文泰觉得自己将这群碍眼的家伙连根拔除的机会来了。 那人倒是觉得是太子或者是刘文泰知道了纸条的事情,故意设计陷害他。 “娘娘冤枉啊!这是刘文泰陷害与我啊,我们素来不和,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恶毒啊!”实际上他觉得可能是太子朱厚照陷害他但是他不敢这样说,因为那张纸条他一直放在自家的祠堂后面。 “情况如何了?”朱厚照派出去的人正在悄悄监视着。 “正如殿下所预言一般!” “好,刘大伴过来!”朱厚照叫刘瑾过去。 “你附耳过来!”朱厚照对刘瑾悄悄道,“等他俩被收押后,今晚上找个法子杀了那个咱们给过他条子的太医,最好是看起来是自杀。” “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刘瑾起身去做准备。 “等等,走条别的路不要跟母后碰上懂了吗?”朱厚照叮嘱道。 “奴婢记住了!” 朱厚照忙又把自己蒙在被窝里,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21.坐收渔利 “来人,将他们俩抓起来送到陛下那里!”张皇后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去看自己的儿子,于是急忙朝朱厚照的寝殿走去。 “母后,您来啦!儿臣难受的很,刚才隐约听见外面有人争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朱厚照艰难的爬起来,一脸憔悴道。 “你说说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给太医的,这是在刚才给你看病的太医身上掉下来的?”张皇后道,“你看看这个章,是不是你自己刻的啊?” “母后,这是什么啊?儿臣何时写过这种东西啊!至于印章,儿臣刻的可多了去了。”朱厚照对身边的宦官道,“去把本宫的刻章拿过来!” “是!” 一会儿的功夫,小宦官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过来了。 朱厚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开盒子然后“哗啦”将一堆印章倒了出来。 “儿臣找一找有没有啊!”朱厚照扒拉扒拉找出了一个印章,然后对比了一下道,“母后不对啊,这个纸条上印章是四四方方的,儿臣这个有弧度。儿臣想起来了,儿臣好像有一个四四方方的但是刻的不满意,就扔了!” “所以儿臣又刻了一个,但是形状略有不同!难不成有人捡到了?”朱厚照一脸惊愕,实际上明明是自己扔掉了之前的那一个又刻了一个。 “岂有此理,照儿你先好好歇着。母后这就去找你父皇去,区区太医,一个家臣,居然敢如此放肆!”张皇后风风火火的走了。 自然这件事情弘治皇帝朱佑樘很快也就意识到了,于是在一番询问之下觉得这个事情无非是太医撒谎,另一方面是太子那里有人做了手脚,本来没有刘文泰什么事情可是那人却狗急跳墙说了一些刘文泰与太监张瑜的事情。 弘治皇帝朱佑樘先将这俩太医关押起来,太子那边自己也得过去核实一下。 “太子那边朕还得过去亲自盘问一下!”弘治皇帝朱佑樘道。 “照儿哪儿还去什么啊,照儿病了你都不去看看,现在又去打搅他休息。臣妾已经问过了,印章确实是照儿的但是是照儿之前扔了的,又不是照儿所为!”张皇后道。 “你懂什么,若是太子那里有人与太医院勾结呢!”弘治皇帝朱佑樘走开了,他必须要查一个清楚。 为了不打扰朱厚照,弘治皇帝朱佑樘把朱厚照寝殿照料他的所有人都叫了过来,一个一个亲自盘问。 但是朱厚照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他已经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对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开始训练他们该说什么话,而且不断地加深重复,强化记忆。 所以,弘治皇帝什么也没有问出来。而且哪怕是请李东阳、杨廷和、刘健等人一起想办法也是没有办法,他们都一致认为不是太子宫里的人干的。 当然,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太医院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人自危。 一方面刘文泰发现了另一群人的秘密,另一方面张瑜那边的一些事情也被捅了出来。为今之计,也就是搞一个鱼死网破了。 第二日,那个太医死了,至于谁杀得咋死的朱厚照不管这些。反正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他终于能够借着装病偷偷补上一觉,实在是太困了。 既然已经是这样的局势了,那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反正已经是触怒龙颜,谁都别想好过,人越是冲动就越是不去想事情到底有什么漏洞,不去关注事情的过程,只是关心接下来的结果,这也正如朱厚照所料。 这件事情持续发酵,很快就引到了朝堂上来。就算朝中大臣与这些太医有一些微妙的关系现在也是唯恐避之不及。虽说弘治皇帝朱佑樘仁慈,但是他始终是皇帝,皇帝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所以,裁撤太医院的这些人势在必行,必须要换一批新的太医。即便以后可能也会跟其他官员搭上线儿但是至少能保证维持一段时间的干净。 朱厚照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身边的宫人也被换了,当然刘瑾他们没有换。不过也好,这些宫女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早早出宫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也是不错的。 当然,太医院新的管事太监可不是朱厚照派的人,他觉得他身边这些宦官管不了太医院太过不靠谱,于是让弘治皇帝朱佑樘亲自指派,虽说自己打赌赢下了太医院的掌管权。 那么接下来就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管好太医院了。首先太医院的章程自己早早就已经给父皇朱佑樘看过了,不过还要重新拟订一份朱厚照这样觉得。 对了,差点忘了还要选个日子义诊,之前跟太皇太后说好的。朱厚照想着,要不让太皇太后自己挑一个日子。 于是,朱厚照正了正衣冠前去太皇太后那里。 “曾祖母,孙臣来看您来了!”朱厚照笑眯眯道。 …… “曾祖母,您说这个义诊什么时候举办好呢?要不您挑一个日子如何啊?”朱厚照道。 “那不如下个月初三,听说初三是一个好日子!”太皇太后道,“不如让欣怡跟你一起去,给你帮帮忙!” “啊?”朱厚照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自己是救了一个女子出苦海,不是救了一个狗皮膏药,这不是为难自己嘛! 但是太皇太后的要求,朱厚照不好拒绝只好笑着答应了。 “孙臣知道了!孙臣还有事,孙臣告退!”朱厚照忙出来,这段欣怡漂亮是漂亮,说话就跟百灵鸟一样也是蛮好听的,可是这不符合他朱厚照的择偶标准,就是不符合。 没有为什么,因为男人的直觉。 下月初三,本宫要早起去义诊,本宫要穿那件蓝色的衣服,还要…… 朱厚照合上小本本揣进怀里,天色不早了该用膳、沐浴、更衣、睡觉了。 一阵凉风吹过,马上冬天就要来临了。朱厚照站在寝殿门口,有些担忧,今年这个冬天会不会像往年一样寒冷呢! 22.太医院文化制度建设 太医院人员大清洗,不过散的快,招人也快。没几天的功夫也就都七七八八的搞的差不多了。毕竟只是走了一些老虎跟苍蝇,这医德好的太医自然是留下。 朱厚照每天都要去检阅一遍,当然还有他印发的《太医院太医守则》与感恩礼。嗯,虽然朱厚照不懂什么是公司什么是企业文化但是他觉得,从小黑板上学来的这一套还是很有裨益的。 “好的,咱们来进行第一项,感恩礼!” 朱厚照在一旁默默看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大声朗诵感恩礼开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拜——”众多太医朝着东方作揖,然后起身继续念,“起!” “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忠也。拜——” “感谢朝廷,感谢历代古圣先贤给我绘命,感谢父母及历代祖先给我生命!拜——” “起!”长长的一声“起”众太医这才起身站直。 “进行第二项仪式,太医使命宣言!” “医者仁心,妙手回春,救死扶伤,大爱人间!”一众太医齐声道。 “进行第三项仪式,太医法则!” “第一,明白行医为了谁--为自己,为百姓,为朝廷,为芸芸众生!” “第二,精练医术是对病人最好的爱,时时刻刻把救死扶伤、救人于危难牢记心中,天天想一遍,天天讲一遍。” “第三,每位太医落实‘四不伤害’--不伤害自己,不伤害他人,不被他人伤害,保护患者不受伤害。” “第四,树立健康意识,‘请我治病’转变到‘我要医治’。” 看着一众太医仔仔细细,皆具使命感与责任感得进行完这几项精神洗礼,朱厚照很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医者就是救死扶伤的,那都是天上药王与活佛的转世,切不可被世俗的污秽玷污了眼睛。你们今天的宣誓就非常不错,继续保持!”朱厚照满意的离开了。 “不过这义诊可得好好准备一下,这儿开始一件善事!”朱厚照自言自语道。 朱厚照回到殿内,然后四下瞅了瞅居然看到了以前的玩物件儿。他走过去拿起那玩意儿把玩了一下道,“没意思!” “刘大伴!”朱厚照招招手让刘瑾过来然后拿着他手里把玩的东西道,“这个东西,要是卖了能值多少钱啊?” “殿下,这可是您以前的喜爱之物啊!”刘瑾眼珠滴溜一转道,“若是出手差不多能卖一个五十两银子。” “但是这可是本宫用过的东西,本宫听说有些字画本来不值钱可是是出自名家之手这字画可就值钱了。本宫还听说过一个笑话,说是唐太宗李世民用过的夜壶居然价值万金!”朱厚照若有所思道。 “太子殿下睿智,是有这么一些说法!”刘瑾道。 “嗯!”朱厚照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想法,他开始把自己以前的那些小玩意都一股脑的找了出来。 这不清点一下不知道,一清点一下还真是吓一跳,原来自己居然有这么多玩物丧志的东西。诶,不对啊!这是谁送给本宫的呢,朱厚照细细品品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的东西能卖出去多少银子。 朱厚照拿起几天前的邸报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他必须先把消息传播出去,然后造势造足了才好赚大钱。 这次义诊,朱厚照准备拿出一些药材。但是他又不能从国库里拿钱,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不对,是出此高招。 对,他准备把这些东西拿到拍卖的地方卖出去! 所以要筹备一个大明太子拍卖专场,不过朱厚照丝毫不担心有人会拿这些东西做文章毕竟他拍卖的东西,无论是谁拍得这件宝贝都是要登记入簿的。 所以也就是说,如果你要将这件东西卖出去或者拿来去做其他用途都要再次进行登记报备,而且还得报备通过之后才可以,但是这个同意权在朱厚照手里。 当然,拍卖之前是不会跟你讲这些的。但是当有一位冤大头拍到手之后,就会有人单独跟他说。这样也不会影响其他人听了这个不愿意继续了。 首先需要选点,找京师最大的拍卖地方。第二就是要造势,这一点就要考邸报与条报的传播了。 当然,自己要花钱先把地方包下一天,这样谁想进来就要买位子票。一个普通位子二十两,至于那些雅间里的位置就要一百两。当然还有前排位子跟后排位子都要有不同的标价,反正这些人是不缺钱的。 朱厚照觉得除了国库跟老百姓,其他文官、武将与商贾除了哭穷,是真的不会缺钱,他们似乎很乐意这些事情,那本宫就投其所好了。 朱厚照很快就把这两件事情办妥了,京师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太子拍卖。 很多人都得了消息,而且很多人都跃跃欲试。朱厚照一开始还担心要是真的卖不出去位子怎么办,出乎意料的是几乎是一开售就已经没了。 而且这还不是最狠的,更有甚者一个人买下了好几个好位子的票,然后高价兜售出去!朱厚照突然觉得自己这近乎完美的计划出现了一个大瑕疵,不过好在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 几天后,朱厚照居然听侍卫说一个位子票居然炒到了一百五十两一张,这可是当初自己定价二十两银子的位子票啊! “哎!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呢,真的是与财富失之交臂啊!”朱厚照叹息道,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不过这件事情,朱厚照还没来得及跟弘治皇帝朱佑樘商议,所以这会儿弘治皇帝正准备动身。皇帝出击,弘治皇帝还有三百步到达太子那里。 “太子近日搞得什么啊?”弘治皇帝坐下道,“越来越不像话了,怎可做出这种卖东西的事情,难不成让人以为朕不给你银子花嘛?” “父皇息怒,儿臣此事忘了告知父皇!儿臣这就解释……” “解释什么,全京师的百姓都知道了就是忘了跟朕讲是不是,就是朕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就不想让朕知道是不是?哼!”弘治皇帝冷哼一声十分不悦。 “父皇,儿臣准备办一场义诊,但是这义诊的药材儿臣可不准备问父皇要银子。父皇日理万机,处处都是要用银子,所以儿臣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哦?”弘治皇帝朱佑樘这才明白过来,可是刚才这话都说了啊! “既是好事,为何不跟朕商议,难不成害怕朕抢了你的功劳,还是说朕不能知道啊?”弘治皇帝清了清嗓子道,“既是好事,朕就准了。不过下次,再敢不先告诉朕,哼哼!” “儿臣……”朱厚照凌乱,他应该说什么呢,又或者他还能说什么呢!反正别说,就是闭嘴低头认错就好了。 23.恐怖如斯 万众期待的拍卖会就在今天进行,一大早就已经是高朋满座,无一空位了。就连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看好戏的人也是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为了防止拍卖被破坏,为了保护太子殿下宝贝的安危,我们大明朝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锦衣卫、厂卫,为太子殿下的这场拍卖保驾护航! 厅堂间坐的或是富甲一方或是高官权贵家的委派人员,毕竟这种事情自己亲自出面被人认出来可是有损自己的形象啊! 当然,朱厚照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有来的人都是带着面具的,这也是有效避免了尴尬。这要赚人钱财,就要给人想好后顾之忧啊,朱厚照也是深知这一点的重要性! 楼上的雅间也已经早早地被人占下了,就等着这一场拍卖会的开始。当然,在开始之前还要有一个表演与讲演。 表演自然是请了一些歌姬舞姬来跳舞奏乐,这也算是对此次前来拍卖的人的一种感谢和福利待遇。 琵琶一响,古琴撩动,长箫短笛,美人起舞,婉若惊鸿。引得呼声阵阵,啧啧之声,赞不绝口。 一曲舞毕,众人皆是意犹未尽。不过那也没了,下面要讲的才是重中之重。 台上走上来一个红衣女子,她用百灵鸟一般的声音给大家讲解着。 “各位来宾,今日是我们珍宝阁的大日子,太子殿下在我们珍宝阁进行拍卖他的藏品。而且这对于各位来说也是一件大善事。太子殿下仁德,此次拍卖的所有银两都将用来义诊。当然,这些都会登记在册,这样也算是给大家做好事做一个记载。下面让我们请出第一件拍品!” “第一件拍卖的是,永乐年间的青花莲花蛐蛐罐儿一对!”那红衣女子不愧是专业人员,说的居然有模有样。 “这一对蛐蛐罐儿,是永乐年间出自景德镇的官窑贡品。曾经是太子殿下六岁时候的心爱之物,起拍价六十六两银子!”那红衣女子说完,十一大假可以开始叫价。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六十六两银子实在是可以好吃好喝一年了,不过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那都是小钱。 “一百两!” 第一次叫价就有人出到了一百两,简直是恐怖如斯!看到这里刘瑾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咱家当时给殿下弄来这个小玩意儿的当时也就花了二三十两,这第一次叫价就出到了一百两,真是恐怖如斯啊!” “一百两一次,一百两两次!” 沉默,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又有人叫价了! “一百零一两!” “这些老滑头!”朱厚照不禁暗骂道,“看来不会超过一百二十两的!” “一百零二两!” …… “一百二十两!” “一百二十两一次!” “一百二十两两次!” “一百二十两三次!成交!” “恭喜我们坐在第四排,第五位的这位公子拍得这一对寓意非常好的蛐蛐罐儿!” 其实这个人并不想买,但是碍于家里人交代一定要买一件,索性就买了这一件最便宜的。毕竟,他朱厚照可是唯一的合法的血脉纯正的继承人,有这样的好事儿谁不愿意去讨好一下呢,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只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咱们的太子殿下朱厚照是一个白眼狼。本宫为什么举办这样一个博卖会呢,本宫就知道你们会抱着调好的心理或多或少的卖一些面子给本宫,买下本宫的东西。 所以就是互相利用,只不过本宫是否记得住你们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升官发财的时候本宫可不一定记住你们,但是严查贪污腐败的时候嘛!嘿嘿,本宫可就得好好的查一查你们。若是查着一个,在父皇那里也是大功一件。 对,没错!本宫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太子。 “第二件拍品,乃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学会写字写的一幅字!这是启蒙识字的第一字,你们看看这随手写的这几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不仅仅充满了童真更是充满了霸气啊!”这红衣女子的措辞让朱厚照本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副字画,可以说是启蒙第一字!这幅字起拍价一百两!这字您要是摆在家里,您孩子估计十拿九稳考个状元!” “我出一百五十两!” “我出二百两!” “三百两!” 很明显这副字更具有诱惑性,这次不是一两一两的网上加价了,而是变成了一百两一百两的加价了! “一千两!” “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两次!” “等等,我出一千零一两!” “一千零一两一次,两次!” 突然楼上的雅间里有一个大人物报价了,他可能也是想着随便买一件,可是见这个气势,估计下一件拍品价格会更高,索性直接把这件买下来然后看热闹吧! “一千五百零一两!” “一千五百零一两一次,一千零一两两次,一千零一两三次,成交!” 朱厚照开心极了,这一张字居然能卖到一千五百两,看来细细想来本宫也是书法大家啊!哈哈哈,不行本宫现在得站起来叉会腰。 “现在请出第三件拍品,刚才那一副字是启蒙第一字,那现在这一副就是启蒙第一画!”随着画卷慢慢展开,那红衣女子解释道,“你们瞧瞧这老虎画的如此威猛,线条简单却又气势如虹,虎目如炬,虎虎生威!这副猛虎下山图起拍价也是一百两银子!” 不过有的时候往往有些二傻子会打破拍卖的规则,拍卖往往就是一个逐渐叫价的过程。却不想有人直接打破了这个游戏规则。 “小爷我出两千五百两!” 全场哗然,一片寂静,无数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一阵阵“嘶嘶——”的语气,这句简短的一个“嘶”字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在里面。如果这被放进后世的语文阅读理解里,那就是一个学生对这个“嘶”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了! 23.谁如此猖狂 没错,来人正是南和伯家里的纨绔少爷。一口价两千五百两银子,还真是有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公子哥儿啊! 本来这南和伯家的这位被南和伯禁足在家里,本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是谁成想朱厚照搞了这样一个拍卖会之后,咱们这位南和伯居然居然也想买一个但是碍于自己的这一张老脸,自然是不能亲自前去。 所以只好想一个办法,这可把他难为了老半天了。你说让自己的管家去吧,估计是不敢要价,对于自己家的管家他还是清楚得很啊!管家都不能用一把好手来说了可以说是绝境亦能力挽狂澜的一个管家。 要是让他去买一个太子殿下的拍卖物件儿估计要心疼上三个月。细细想来也只有自己那个喜欢败家的儿子才是这一方面的专家。 不过,刚刚把自己的儿子禁足没几天此刻若是请自己的儿子出山可是要费上一番心思了。 这位南和伯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请得动他的宝贝儿子出山,这京师谁人不知道他方家的公子。那可是败家的一把好手啊,纨绔中的极品,偏偏打不得也骂不得,因为这方家大公子有脑疾护体啊! 随着这一声“两千五百两银子”,直接将这里的火药气味引爆,全场哗然。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或者自以为聪明的人。 他们觉得这个两千五百两银子一定是太子殿下朱厚照请的托儿,所以大家都谁也不愿意戳破太子殿下的这点小花招,于是就有了两千五百零一钱的拍价了。 “两千五百零一钱,还有没有人继续往上加!” 朱厚照愣在原地,本宫的一幅涂鸦之作难道加价一次才涨了一钱银子嘛? “两千六百两!”方家公子丝毫不遵守规则,他直接将价格又提升了一百两银子。 底下人相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南和伯家的公子这不会是脑疾发作了吧。 “胡说什么呢,这南和伯家的公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这样的纨绔公子自然是不会在意什么拍卖规则的!” “原来如此,南和伯高招啊,他儿子这一张烂牌居然打了一个剑走偏锋、出其不意啊!” “两千六百两一次!” “两千六百两两次!” “还有没有人?两千六百两三次,成交!” “恭喜南和伯家的公子拍得这一幅画!” “还以为在座的各位能多阔绰,不过尔尔啊!”方家公子拿着那一幅画得意洋洋道,“再见各位!” 朱厚照心里倏的一下,这纨绔还真是潇洒啊!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难不成是小黑板里之前有提到过的方继藩嘛? “刘大伴,这个南和伯的儿子叫什么啊?”朱厚照好奇道。 “回殿下,此人乃是京师有名的纨绔子弟,名字叫方东!”刘瑾果然是情报局出身啊,这些小手段可真是厉害啊! “不叫方继藩啊。算了,原本就是故事里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真实存在呢!”朱厚照摇摇头道,“不过也不亏,前几日本宫用脚画的画还能卖一个两千六百两银子,属实不错啊!” 拍卖会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这短短一天的功夫就收获了一万多两银子,真可以说是大丰收啊!当然,这些人出了南和伯家的儿子方东是没有掩盖身份,毕竟谁会跟一个有脑疾的败家子理论呢。 弘治皇帝朱佑樘看着朱厚照一脸高兴的样子,不禁感慨道,“这些人一个个在朝堂上都跟朕讲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你看看现在!” “朕恨不得也跟照儿一样也办一个这样的会,不过朕是皇帝,这样大张旗鼓的去干这样的事情终究是极不好的,有损皇家颜面。” “父皇何故叹气呢,这些银子都是要用来救助穷苦百姓的,虽说他们都跟父皇哭穷,但是这不妨碍儿臣想办法让他们把银子都吐出来,这银子都是百姓们辛苦赚来的,自然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朱厚照拍拍胸脯道,“父皇,您就把心踹到肚子里去好了!儿臣为父皇开路!” “哈哈哈!好啊!”弘治皇帝朱佑樘难得这般高兴,忍不住夸几句朱厚照道,“皇儿长大了,懂事了!都愿意为朕分忧了。” 义诊即将提上日程,朱厚照洗漱完毕之后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义诊,不知不觉睡着了。 好了,朱厚照小黑板课堂开课了。太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废了。咳咳…… 小黑板又开始上课了,不过今日有些奇怪。因为小黑板上出现了一个让朱厚照很熟悉的名字,这是一个他从四岁就把他当做老师的人,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他有些陌生。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小黑板上出现了自己知道的人又能怎么样呢,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 但是小黑板上出现了两个红红的叉,在这两个人的名字上。 朱厚照走到小黑板面前轻声念着这俩人的名字:杨廷和,江彬!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朱厚照无法理解,因为小黑板上这俩人的名字被打了一个醒目的红叉,“难道说杨师傅要遭遇不测,要本宫拯救嘛?” 小黑板上没有其他提示,而且当他说出是不是杨廷和会遭遇不测时也没有任何反应。朱厚照于是往后退了退,这一次他似乎有了一些发现。 “这个红叉的形状像一把匕首,是有人要杀杨师傅吗?可是……”朱厚照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点,“杨廷和是他打记事起的老师,但是这个江彬是什么呢?他们俩在一起必然是有密切的联系!” “江彬要杀杨师傅?”朱厚照托着腮很快否认了这一点,因为他俩名字上的标记都是一样的,很现实是同一类。 “所以,这个江彬会是谁呢?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朱厚照想不明白,不过想不想明白都没有关系,这让朱厚照知道了他要注意一个叫江彬的人,同样也需要注意他敬爱的杨师傅。 25.义诊 为了加深自己在大众中的完美形象,朱厚照准备早起精心打扮一番。照花前后镜,对镜贴花黄。咳咳搞错了,重来。 这件衣服不行太花哨,不符合本宫今天的气质,本宫今天可是救死扶伤,妙手回春的活菩萨。 “殿下,您看看这件藏青色的衣服行不行啊?”刘瑾道。 “这件儿也不行,太老气显不出本宫的年轻有为来,再换一件!”朱厚照还是不满意。 “那殿下您中意那件啊?”刘瑾示意那些端着衣服的小宫女都过来,让朱厚照自己选吧,这可真是难伺候的主儿啊! “嗯,让本宫瞧瞧!”朱厚照踱来踱去,无奈之下选了一件,极不情愿的对刘瑾道,“就这件吧,更衣!” 朱厚照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把自己捯饬好,然后自己走到镜子面前臭美了一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本宫果然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啊! 好了,现在该吃些早点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朱厚照又花了两刻钟来用膳,然后这才从咸阳宫道要义诊的地方。 大家早已经是翘首以盼,等待着太子殿下的到来。安保工作做得很到位,前来的人也是不少。但是朱厚照早就吩咐过,让该诊治的人来,像那些借机攀附的人统统拖出去乱棍打死。 宫门缓缓打开,朱厚照迈着坚定的步伐,远远望去好一个龙骧虎步的太子啊!朱厚照环顾了一下四周,来的人还真是不少,本宫跟其他的太医有的忙了! 朱厚照自然不可能一直坐在那里进行义诊,当朱厚照刚准备坐在椅子上准备的开始接诊自己的第一位病人时,他发现了段欣怡也来了。可恶啊,这个女人真的是阴魂不散啊! 朱厚照灵机一动道,“段姑娘你去给他们发放药材吧!太医们忙着诊治,本宫也有的忙,不如你去发药吧!” “是!”段欣怡就这样被朱厚照打发走了。 朱厚照准备挑几个人进行诊治,要让他每个人都诊治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每一个都要自己接手,那他会成为大明朝第一个累死的太子。 朱厚照觉得应该给老人看病比较好,所以他指了指人群中一个年迈的老人道,“老伯,您也是来看病的嘛?” “太子殿下,草民是来看病的!”那老头眼眶顿时就红润起来,颤抖的左手抓着抖动的右手,两条腿也好像不听使唤了,不过还是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朱厚照面前。 “老人家,您高寿啊?”朱厚照亲切道。 “草民六十有六了!” “那老人家您哪里不舒服啊,我给您号一号脉!”朱厚照道。 “草民,这腿疼的厉害,每每到下雨天都会隐隐作痛啊!” 朱厚照问了问,然后又号了号脉,有结果了。 “这是风湿!”朱厚照想了想,写了一张方子。 菝葜二钱、独活二钱。海州常山三钱,不宜久煎,宜后下,煮沸十息。海州骨碎补三钱。苦蓝盘根三钱。牛乳榕根三钱。茄根三钱。食茱萸根三钱。土牛膝三钱。威灵仙三钱。丁公藤一钱。鸡血藤三钱。桑寄生两钱。伸筋草两钱。寻骨风两钱。海风藤两钱。淫羊霍两钱。水煎服。苦蓝盘根与丁公藤先煎半个时辰,其它药后下。一天一剂,一剂煎二次,分二次服,早晚各服一次。10天为一疗程。 “老伯,您去那边领药吧!”朱厚照指了指抓药的地方。 “谢谢太子殿下,谢谢太子殿下!”那老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朱厚照也感觉到被人感谢的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为什么自己以前感受不到呢,是谁阻止了本宫通往乐于助人的道路呢?朱厚照瞅了一眼刘瑾,然后掏出了他的小本记下了一句话,刘大伴若以后再引导本宫玩乐不思进取,本宫定要让人再割他一次! 朱厚照又找了一个人,这次是一个十分肥胖的中年男子,看起来还挺有钱,衣着都很像样子。 “你看什么病啊?”朱厚照看着人也不像有什么病啊,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过太子殿下,小民倒是没什么病,只是这身子太胖了。所以请教一下殿下,有没有什么方子能够把小民身上这一身肥膘减去啊?”那人道。 “没有病,再说胖点不是也挺好的吗?”朱厚照不解道。 “殿下,草民家里五房妻妾但是每每到夜里却只能躺着在下面,所以这卧房里少了些乐趣啊!”那人一脸痛苦道。 “哎!好吧,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本宫也不好拒绝你。作为一个男人,本宫能够体会你内心的那一份焦虑!本宫这就给你开一个方子!”朱厚照身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然后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张方子。 “丹参、赤芍、何首乌各2钱,陈皮、干月季花各1钱。把赤芍、丹参、何首乌、陈皮用赶紧的纱布包起来,然后放入装有沸水的热水瓶中,放入几朵干玫瑰花再倒入药汁饮用即可。每日少吃油腻之物,家里备上几条凶猛的恶犬。每日让恶犬追赶你,如此反复三个月即可!”朱厚照很满意道,“那好方子!” “谢谢太子殿下!”那肥胖油腻的富人若不是行动不便,真是要给朱厚照跪下磕三个响头了。这真是救人于水火之中,太子殿下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 义诊进行的很成功,朱厚照累得都出汗了。这时,段欣怡走了过来拿出锦帕。朱厚照倒是没注意,只是段欣怡手里的锦帕触到朱厚照的面庞时,朱厚照不禁吓了一跳脖子一缩,然后一脸惊恐的回头刚想发怒,看了看居然是这个可恶的女人,然后又看了看四周的百姓们。 朱厚照笑着道,“还是本宫自己来吧!” 说罢,朱厚照不由分说的夺过锦帕擦了擦脸然后迅速把锦帕还给了她。 矜持而又稳重的男孩子从来都是优秀的,朱厚照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26.陛下万岁,大明万年 朱厚照接连三天的义诊让他的名声瞬间扶摇直上,坊间都在歌颂太子殿下贤德。可是肉打的朱厚照铁打的病人。更有一些平日里看起来大迈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都统一口径说是胸口痛,要找朱厚照看一看病情。 所以,义诊进行了三天就决定关停了。 不过恰好这几日将近冬至,朱厚照准备把剩下的这些银子准备全部用来包饺子,让京师的人都能在冬至这一天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 “这是一个不错的事情,本宫记下来!”朱厚照掏出小本本写道:冬至这一天,本宫不仅要随父皇去祭天了,本宫要给大家发饺子。 “刘大伴!有件事情本宫需要你去办!”朱厚照道,“你附耳过来。” “记住,不准办不妥。如果办不妥,本宫就把你包饺子。”朱厚照觉得有些累,这些天他太忙了,也不知道给多少未出阁的姑娘看过胸口痛的毛病,就是觉得营养有些跟不上了。 “奴婢为殿下赴汤蹈火!”刘瑾立刻领命,去准备。 朱厚照望着刘瑾远去的背影倚在门口淡淡的说了一句,“奴婢始终要依附主人才能生存,只要主人的眼睛明亮他就不敢搞花样。本宫不是瞎子,不是聋子,更不是傻子。” 短短的几天内,京师所有的酒楼与路边摊都被问候了一个遍,他们接到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包饺子。而且朱厚照更是一次性给他们付清了银子。对于这一举动很多酒楼甚至没有要朱厚照的银子。他们不缺这点银子,但是这是跟着太子一起做好事,所以权衡一下其实不亏。 对于一家酒楼来说,声誉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情。至于那些路边的摊贩,倒是收了银子毕竟小本生意,总要养家糊口。 这一次,朱厚照乖乖的跟着弘治皇帝去祭天。 这一天的京师,无论是酒楼还是路边摊,只要你路过,就会送你饺子。 没有人会拒绝,热腾腾的饺子。冬至到,吃饺子。 今天百官也放一天假,李东阳走到街上却发现有人给他递来了热腾腾的饺子。 “为何会送饺子?”李东阳好奇道。 “这位老爷,当今天子把京师所有的酒楼都交代了,今日给所有京师的人都吃上热腾腾的饺子!”那小二热情道。 “哦,陛下圣明啊!”李东阳也觉得很奇怪,陛下不是去祭天刚回来嘛? “小二,来一壶好酒!”一个大汉一身粗布短衫,走到小二面前拿出了自己的酒坛,“打满!” “好嘞,热腾腾的饺子,您尝尝吧!”小二打完酒又给他递来一碗饺子。 “我没买饺子啊?”那大汉惊讶道。 “这是陛下送给大家的,京师的每一个百姓都要吃上饺子,尝尝吧!”小二一脸笑意道。 “啊!”那大汉嘴巴张的跟一个拳头那般大,然后也不管这饺子还是烫的,直接用手抓起一个饺子塞进了嘴里,边吃边说,“陛下真是爱民如子啊!” “阿嚏!阿嚏!阿嚏!啊——阿嚏!”弘治皇帝回宫以后就一直打喷嚏打个不停,而且都是一个一个打,没有一个是连着的。 “究竟是谁想朕,还这么多人……”弘治皇帝话还没讲完又一个阿嚏。 今日的京师大街小巷弥漫着饺子的香气,每一个人都吃过饺子。无论是钟鸣鼎食之家的达官显贵,还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巡逻的士兵,街边乞讨的乞丐。都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冬至,京师炊烟袅袅,饭香不绝。 走在京师的大街上,一眼望去都是吃饺子的人和送饺子的人。所有人都会眼角不自觉的湿润。那一双眼都禁不住想要往紫禁城的方向看去,恨不得现在立刻去见一见紫禁城里那位高高在上、爱民如子的天下人的君父。 也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家居然主动朝紫禁城的方向走去。大家都有一个想法,为了这一个共同的理想,大家走到了一起。 守城的禁卫军,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走了过来,顿时就慌了。这些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要造反?可恶啊,这些百姓造反都不带武器嘛? 等等,他们为什么跪下了?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将军,我们要不要过去问一问!” “废话,自然是赶紧去问一问。” 一番询问之下,禁卫军头领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来意。他不禁被感动了,他打十五岁就担任宫中禁卫,一恍都十五年过去了,陛下对他也是极其信任,看到今日这般他准备去跟弘治皇帝朱佑樘报告一下这里的情况。 “陛下,禁卫军头领说有要事要亲自跟陛下讲!” 弘治皇帝朱佑樘正在批改奏折,听见后立即让禁卫军头领进来。 “卿家何事啊?”弘治皇帝朱佑樘道。 “陛下,还请陛下移驾,百姓们都在紫禁城外感谢陛下为京师百姓送上水饺呢。陛下该过去看看!”禁卫军头领说着眼眶都湿润了,只是咱们的弘治皇帝朱佑樘一脸懵逼。 “朕知道了,朕马上过去!”弘治皇帝等禁军头领走了之后刚想出去看一看,却发现朱厚照也来了。 弘治皇帝朱佑樘一见到朱厚照,便想明白了。你这小子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偏偏出现在朕的面前,弘治皇帝朱佑樘抬手,轻轻地一巴掌打在了朱厚照肩上。 “是不是你搞的鬼啊?”弘治皇帝朱佑樘质问道。 “那些百姓都是来感谢父皇的跟儿臣有什么关系啊?”朱厚照这个时候还装。 “哼!这点小把戏还想瞒过朕,还是嫩了点。不过这些小把戏,朕很喜欢,以后不准……以后少用!”弘治皇帝朱佑樘有些傲娇的离开了,准备前往。 弘治皇帝朱佑樘站在紫禁城城楼之上,看见跪在地上的百姓们眼角也湿润了,他很感动啊! “陛下,是陛下来了!”有人看见了弘治皇帝。 “陛下万寿无疆,大明江山万年!陛下万寿无疆,大明江山万年!”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反正紫禁城外呼声一片! “诸位都平身吧!”弘治皇帝大声喊道,“今日是冬至,朕不仅要祭天,更不能忘了大明的子民,冬至吃饺子,朕曾听闻有人吃不上饱饭,朕深深自责。所以,今日所有百姓都要吃上饺子!朕之心意,虽不能让全天下的大明子民都在今日吃上饺子,但是朕决定从今年起各郡各县都要给百姓们吃上饺子,哪怕是一个饺子!朕说到做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之大明亦百姓之大明!” “陛下万岁,大明江山万年!” “陛下万岁,大明江山万年!” …… 城楼上灯火阑珊处,朱厚照哈了一口气,笑了笑,今日的紫禁城很热闹。 27.伟大的构想 “敲重点!”朱厚照一夜没睡好,又是上了一夜的课。不过他虽然不是很懂什么是顺丰快递,什么是韵达快递,什么是圆通快递,但是他明白了这就跟驿站一样。 朱厚照起床之后衣服也没穿就奋笔疾书,然后洋洋洒洒的写了三页纸,今天议政他要将这些事情都说出来,这是一个伟大的计划。 文华殿议政。 “太子今日有什么事情奏禀嘛?”弘治皇帝朱佑樘看了朱厚照一眼。 “儿臣自然有,而且还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呢!” “哦,说来听听!” 众人皆是一惊,因为上一次的改土归流就是一个好点子,他们很期待朱厚照的这一次表现。 “那儿臣就直言不讳了!”朱厚照道,“儿臣建议改革驿站,这样就可以给更多的人带来财富也能充实国库。更能免除劫镖等危险!一举好几得!” “你是说这样可以给许多人提供立业的机会,也可以方便百姓们寄信还有运送货物,也能为朕充盈国库,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弘治皇帝道,“那这该如何去开展呢?” “那父皇,儿臣斗胆问您一句。有人会拒绝吃皇粮吗?”朱厚照道。 “自然是不会啊!”弘治皇帝直接道。 “既然如此,父皇何不把驿站的作用扩大开来。而且现在四海升平,父皇不觉得应该改革一下嘛?”朱厚照觉得建一个全国性的连锁的皇家物流是很方便的,是一种多方互利惠的大好事啊。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弘治皇帝很好奇,朱厚照这脑子还有多少新奇的东西。 “这首先自然是要把驿站的功能扩大化。驿站不仅仅只限于官府之间的书信往来。当然,官府、皇家、百姓这是要分开的。所谓官邮就是原先驿站的功能,负责朝廷以及官员的书信往来。这皇邮就是代表的皇族,皇族之间的所有往来的货物都由皇邮来管,这样无论是地方亲王还是宫廷货物都可以查到,每一笔货物都由运送记录记录在册。当然这百姓们的就叫民邮,主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书信往来,一部分是商贾的货物运输。”朱厚照道。 “你继续说来听听。”弘治皇帝对朱厚照讲的话引起了极大的兴趣,这茶水凉了都没喝一口。 “父皇,您想啊。老百姓仰赖朝廷,仰赖父皇。父皇把这些镖局还有逛走四方的信客兼并了,让他们为父皇办事。这样一来,他们摇身一变就成了吃皇粮的官府人员,大多数人都会趋之若鹜。因为父皇把这些人统一管理,分配到各地,这样每封信,每样货物到了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的负责运输的人就可以迅速安排,这样也会节省时间,而且更有效率。”朱厚照觉得有些口渴,喝了一口水。 “再者说了,同意归朝廷调度。这样每一封信,每一次货物的运输,父皇都可以从中收取一点点的薄利。这一点点钱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钱,但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九层之台起于垒土。自然而然,久而久之这积累起来的银子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而且,所有的运输都收归朝廷,就会空出一批急需要补上的管理人员,跟运送人员。所以,这样一来就可以让一些人能够赚钱养家,也显示了父皇的皇恩浩荡。更难的的是,父皇把这些富贾商人联合起来,让他们跟驿站紧紧联系在一起,就可以知道他们一年坐了多少买卖,挣了多少银子。那这税收,自然是逃不了了,毕竟白纸黑字记得清楚。这时候,父皇可以用入驿站运输大批量的商人运输上价格优惠,以显示父皇对商人也是雨露均沾啊。父皇,您以为如何啊?”朱厚照觉得这肯定让弘治皇帝心动了。 “好啊,确实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弘治皇帝,轻喘了一口气,“不过此事,还得明日拿到朝堂上去议论议论!” “啊,啊?”朱厚照有些大跌眼镜,这等事情还得再拿到朝堂上去,真是…… 弘治皇帝虽然觉得朱厚照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明朝的物流也已经有了发展的雏形,洪武大帝设置的驿运所是明代运输的一大进步,使货物运输有了专门的组织。明代陆路运输,基本上是采取定点和接力的方法。因此,递运所除担负驻地指定运输路线的任务外,还要做好海、河运输的集散工作。 但是这驿运所也只是针对官家,但是弘治皇帝考虑到此事若是真的按照朱厚照所言去建设确实很好,但是百姓寄信的需求量有多大,商贾的运输货物一年的量这都是未知数。而且如果这样一改革,就会破坏原先的规制。这再小的官儿也是一杯羹,若是进行改革必然会牵连许多人的利益,所以这想法好归好,可是不是自己一句圣旨就能办好的事情。 “父皇,这不是大好事嘛!您还犹豫什么啊?”朱厚照一脸不解,这大好事咋还犹豫,放手就干呗! “你知道什么,此时牵连甚多,而且洪武帝曾设立驿运站,若是大改岂不是把祖宗立下的规制也给改了?”弘治皇帝瞅了一眼朱厚照。 “父皇,您觉得不能操之过急。不如搞一个试点,找一个经济发达,来往货物较多的地方,只在那个地方开展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如果好,再开展,如果不好就取消!”朱厚照想起了试点这个点子。 “这个好啊,老臣觉得太子的想法不错!”李东阳率先发声。 “臣觉得太子殿下的想法太过理想化,还是不太可行,而且需要准备的事情繁多万一出了岔子,可就不好办了!”杨廷和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朱厚照突然想起了之前小黑板上出现的杨廷和的名字,虽然还是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是等经筵散去,他一定要把杨廷和记在小本本上。 “可是朕觉得每个地方的发展都不一样,此事还是等明日早朝众大臣一致讨论再做决定。你们两个明日去上早朝,看看众大臣的意见是怎样的。”弘治皇帝道,“朕乏了,回宫歇息。” “恭送父皇!” “恭送陛下!” 待弘治皇帝走远之后,朱厚照开始发牢骚了。 “明明很好的点子,父皇非得犹豫,真是搞不懂啊!刘大伴,你说是不是啊?”朱厚照想在朱厚照这里找到一些认同。 “奴婢觉得陛下的顾虑很正确啊,法子是好法子,就是牵连的东西太多,不是一句圣旨就能解决的事情!”刘瑾道。 “刘大伴,你怎么向着父皇啊!你是本宫的人,你要跟本宫一条心知不知道!”朱厚照气呼呼的掏出了小本本。 “而且,咱们也不知道老百姓会寄出多少封信,商人们会运送多少货物。所以,一切未知的情况下,陛下是不会去冒险,为了一个看似美好的想法!”此时李东阳走过来教导朱厚照道。 “那就没有办法了嘛?李师傅,既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需求,我们可以派人去查啊!那些地方官,一查不就知道了吗?”朱厚照道。 “真的是这么简单嘛?你想想你要是一个地方官,陛下说要开展这个计划。你的地方上大家都是务农,也没有外乡的亲人会寄信吗?但是陛下很热衷此事,是不是就会有人虚报这个数字啊?”李东阳的话让朱厚照陷入了思考。 28.记下这个仇 第二日,早朝! “太子,你给诸位大人讲一讲,你们的那个什么物流的想法!让各位大人发表一下建议,你们好好听着,好好学着。”弘治皇帝道。 “诸位大人,今日班门弄斧了。各位大人本宫问各位大人一个问题,如果各位大人要给自己远在他乡的亲戚送一些稀罕玩意,请问你们会用什么方法送到呢?”朱厚照看着大殿上的文武百官。 “让家丁送去,或者让镖局的人押运,若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可以去码头让人捎去。”一位官员道。 “那要是家丁拿着值钱的东西跑了呢,镖局让人劫了呢。这位大人,你不觉得这些都没有什么保障嘛,虽然镖局可以赔钱,但是若是镖局赔光了,或者是小本买卖呢?”朱厚照忙接上话道。 “殿下,您不能总拿这些极端的事件来说明,这不能让人信服!”马文升道。 朱厚照有些不悦,可恶啊!居然反对本宫的建议,本宫一会儿要记在小本本上,本宫要记下这个仇。 “这怎么是极端事件,这是一半一半,要么发生,要么不发生!那我问马大人,哦不,是各位大人,您要是给家里寄一封家书,如何去寄!”朱厚照问道。 “自然是通过驿站了!”户部周经周大人不假思索道。 “驿站据本宫所知是邮寄公文的地方,这不是大人利用职务之便嘛!当然,这无可厚非。那敢问大人,这普通百姓如何才能保证自己的家书能够寄到自己家人的手里呢?” “他们会找信客,或者是来往两地的客商来给他们捎去。但是这样真的能保证信万无一失的到他们家人的手里吗?而且家书意味着什么,我想各位大人应该知道吧!”朱厚照道,“为什么驿站就不能给平民百姓邮寄家书呢?” “驿站是朝廷公文往来,粮草押运的,岂可给普通百姓寄家书所用。”礼部张升张大人道,“这有违规制礼法!” “那为何不分开设立,为百姓服务的,为朝廷服务的,这样岂不是更好吗?这样一来朝廷还可以增加一些书信带来的薄利!”朱厚照笑眯眯道。 “而且那些商人每年运送大批的货物,牙行、码头若是将这些收归朝廷所有,是不是会更好啊!这样不仅仅可以有效地控制这些鱼龙混杂的地方,还能十分清楚的知道我大明的富贾们创造了多少财富,要缴纳多少的税收。或者让他们放弃镖局这些私有的运送地点,让他们加入朝廷建立的专门为商人运货的地方,既给了他们保障,朝廷亦可以收取一部分费用。无论是普通百姓的家书,还是富贾们运送的货物,每一笔货物、每一封信从哪儿到哪儿,由谁负责,谁去领的货,谁去收的信,岂不是更好吗?”朱厚照道。 “这……”一众大臣若有所思。 “但是,此事牵连甚多,不是随口说说就能办成的,虽然建成不仅仅可以为朝廷增加税收,而且还能给一些人带来赚钱养家糊口的行当。但是大明之大,国情之复杂,不是一个简单的构想就能做成的!若是将一些势力得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此事看起来很好,却也有些凶险!”李东阳一语中的。 “师父,不愧是师父啊!您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朱厚照对于李东阳还是由衷的佩服啊! “但是,陛下老臣认为也不是不可以开展。陛下可以找一个地方开展试一试,给那些商人许诺一些保障,贴出告示百姓可以寄信但是必须多少个人都寄信才可以送,这样之类的限制。但是又要让他们知道,这是朝廷为百姓谋福,虽然现在正在初试阶段,但是会越来越好,让他们对此抱有很大的热情!”李东阳不愧是李东阳,这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朱厚照心里想的跟李东阳讲的也差不多。 “嗯,李爱卿所言甚是!”弘治皇帝道。 “对,李大人说得对。” “此事,还需细水长流!”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 “但是这一点,太子早已经跟朕提过!”弘治皇帝这一句,让一众臣子有些对李东阳产生了怀疑,是不是早跟太子殿下串通好了,让自己出个风头。 “当然,太子与李爱卿所言还是有些出入。太子还尚年少,自然不如李爱卿讲的全面!”弘治皇帝见群臣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得给李东阳开解开解。 不过,此时群臣好像并不是很买账,反而是越描越黑了。 李东阳有些尴尬,自己应该解释一下。不过解释一下,不就是自己刻意掩饰这件事情了。要是自己不发生,不作出任何的解释又显得自己心虚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李东阳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有点难做了。 “父皇,我觉得这在一个地方搞试点之前,还要做一些调查。进行有必要的调查,了解百姓跟商人们对这种需求是否诉求很多。通过收集来的信息进行筛选、对比总结出试点地方,百姓们的期待度以及需求度。这样也能有助于父皇派人搞试点之前,搞清楚要做的多大,这盘磨要多大的尺寸。”朱厚照道。 “此事说的在理,既然如此朕就差你们俩人去办这件事情吧!当然,这事搞试点的地方还没定下来。所以,你先准备好,别到时候朕叫你去,再推三阻四!”弘治皇帝实际上是给朱厚照提个醒,万一他再出什么幺蛾子那可就不好了。 话到此时,众臣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太子朱厚照,难不成刚才那番是李大人自己想的。那现太子在朱厚照的这番话岂不是青出于蓝,徒弟比师傅厉害嘛!也有人觉得这肯定是李东阳教太子的,毕竟李东阳这个人就喜欢炫耀,指不定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因为群臣依然清晰的记得他跟陛下吹嘘自己怎么怎么样给太子殿下讲课,结果被刘健刘大人打脸的事情。 “儿臣遵旨!”朱厚照心里美啊,这下子不仅仅不用被闷在皇宫,还能出去办大事,这果真是父皇来的两全法啊! 待朝会散去,朱厚照掏出了他的小本本写道:今天,兵部的大人马文升,居然敢反对本宫的意见,实在是可恶,本宫先记下来,哼! 29.大明朝的第一份问卷 朱厚照翻来翻去,自己的小本本居然写完了一本。那就再换一本吧,朱厚照回到寝殿打开了自己的方盒子。一摞摞崭新的小蓝本静静地躺在那里,朱厚照拿出一个新的小本本准备开始记笔记。 嗯,这一个全新的小本本,不知道谁会有幸被记在上面呢?朱厚照将小本本揣进怀里,然后把写完的这一本小本本放进另外一个箱子锁了起来。 朱厚照准备躺下睡一会儿因为,像他这样积极学习的人是不会错过每一堂课的,所以睡觉才是富强大明的唯一标准。 睡梦中,小黑板又出现了。 今日课题:市场调研 市场调研的定义:有目的、有计划地收集、整理、分析有关供求、资源的各种情报、信息、资料。它把握供求现状和发展趋势,为制定营销策略和企业决策提供正确依据的信息管理活动。 朱厚照虽然有些东西难以理解,不过他觉得这就跟厂卫去搜集打探那些消息一样,只不过这个市场调研不用偷偷摸摸的,这不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市场调研方法:一.询问法:就是调查人员通过各种方式向被调查者发问或征求意见来搜集市场信息的一种方法。它可分为深度访谈、GI座谈会、问卷调查等方法,其中问卷调查又可分为电话访问、邮寄调查、留置问卷调查、入户访问、街头拦访等调查形式…… 朱厚照看不懂其他方法,但是问卷调查他明白了,这无非就是把问题写好让人作答,然后筛选有用的信息,这似乎是一个好办法。 问卷调查注意事项:问题不要太长,最好控制在十五个问题之内…… 朱厚照想了想,大体上有了一个思路。睡醒之后的朱厚照顾不上穿衣服,忙掏出自己的小本本开始疯狂记笔记。果然一个优秀的男人从来都是睡醒连衣服都不穿就要开始疯狂工作。 “好!我现在设计一张给商人填写的问卷。当然,很多人不识字这就需要我们派人给他们读,所以还是一个很重的活儿!”朱厚照讲完道,“来人啊,笔墨伺候!” 朱厚照刚写了不足五十个字,就觉得不行,然后扔了重写。然后来来回回,终于第五遍的时候,终于安安静静的写下去了。 驿站调查问卷 1.请问您是否有寄过家书? □有□没有 2.您是否身在外乡或者有家人亲戚身在外乡? □有□没有 3.您是否有给家人或者亲戚寄过东西? □有□没有 …… 这是给老百姓的调查问卷,还得针对商人写一个,朱厚照又忙活起来了。朱厚照衣不蔽体的站在屋子里写了整整一天,终于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调查问卷了。 “啊!不愧是本宫,大明弘治皇帝的太子,大明朝唯一的继承人朱厚照,就是这么厉害!”朱厚照吹了吹墨迹,捧着这份调查问卷一遍一遍的仔细阅读着。 商人货物运输调查问卷 陛下深知商人不易,尤其是长途跋涉运送货物更是有着不少风险,所以如今陛下决定深入了解一下商人们的诉求…… 1.请问您每批货物的运送和预定都是通过什么方式?(可多选) □自行运输□镖局□牙行□码头 2.您平均几个月运送一次货物? □半个月之内□一个月至三个月□三至六个月 3.您的货物都是经过哪些地方? □本地内□全国□_ 4.您一年之内,运送货物花掉的银两有多少? □十两到三十两□三十五两之六十两□六十五两至一百两□一百两以上 5..如果朝廷驿站开展运送货物的业务,您是否会考虑让朝廷代为运送? □沿用以前的方式□偶尔试试看看情况,好会一直用□非常支持 …… 15.您觉得影响您去使用朝廷驿站运输货物的原因或您对朝廷驿站展开货物运输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 “殿下该用膳了!” “用膳急什么,走走走。本宫拿过去给父皇看看,省的父皇老觉得本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朱厚照不管还有些倦意的刘瑾飞快的朝暖阁的方向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这暖阁外面的小太监就看着太子朱厚照风风火火的朝暖阁的方向过来了。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儿,看着太子殿下走的很急!”小太监道。 “知道了,一会儿他来了,让他过来见朕!”弘治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儿臣见过父皇!” “你着急来朕这里所为何事啊?”弘治皇帝看了一眼朱厚照道,“是不是你觉得此事又不靠谱了?” “儿臣才没有,儿臣此时前来是要跟父皇分享儿写的调查问卷,就是针对这个地方适不适合试点搞得一个……”朱厚照有些卡壳了。 “什么是调查问卷?”弘治皇帝一头雾水。 “父皇您看完就知道什么是调查问卷了!”朱厚照激动地搓了搓手。 “那你们的成果呢?”弘治皇帝好奇朱厚照会捣鼓出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刘伴伴,快把东西拿上来!”朱厚照从刘瑾的手里接过那两份调查问卷对弘治皇帝道,“父皇一看便知!针对商人写的,针对百姓写的。” “这个小框框是什么意思啊?”弘治皇帝指着纸上的□。 “这个就是选哪个在那个框框里做个记号。”朱厚照解释道。 “嗯,不错啊!这样简简单单的几个问题就把想知道的东西收集起来了。不错,不错,这是谁想出来的?”弘治皇帝看了一眼朱厚照。 “真不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弘治皇帝声音有些质疑的气息。 “那是当然……”朱厚照这时候很神气的来了一句。 “好了,朕知道了!”弘治皇帝见刚才朱厚照很激动,所以不能表现的太看好,不然他的尾巴要翘上天去。 “做的不错,有长进了!此事,等明天早朝再议吧!下去吧,朕该去用膳了!”弘治皇帝挥挥手撵人了。 “儿臣告退!”朱厚照走出了暖阁。 “今日,本宫做出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调查问卷,本宫真是举世无双,大明之福啊!”朱厚照拿起笔在小本本上写道。 30.朱厚照的奇思妙想 朝堂之上众臣子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很激烈。当然对于弘治皇帝朱佑樘而言他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毕竟他的口袋里缺银子,而且这个赚的钱有百分之五十收归国库,百分之五十就会进入内帑,成为弘治皇帝朱佑樘的私人财产。 “好了,不要吵了!朕觉得这是还算靠谱,可以试一试!再说了不是先找一个地方试点嘛?而且这件事情也没有违背祖宗礼法,朕倒是觉得这件事情恰恰让百姓们知道朝廷对他们还是非常上心的。这件事情,就交给户部还有马大人与太子一同协办好了!若是无其他事情,就退朝吧!”弘治皇帝朱佑樘饿了,没用早膳。 “臣领旨!”马文升道。 “这试点的地点就选李爱卿提议的扬州,扬州富庶,是盐运、漕运的地方,也是京杭大运河的主要经过地之一,就定扬州了!”弘治皇帝朱佑樘饿极了,匆匆宣布退朝去吃点东西。 朱厚照同样也没用膳,不过他现在没心情用膳因为他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让大家乖乖的填问卷。 这粥喝了一半就不喝了,一直在发呆。 “殿下,您再不喝这粥就凉了!”刘瑾道。 “粥,对了!有了”朱厚照道。 “殿下什么有了啊?” “救命粥!太祖皇帝的救命粥!” 至于朱厚照讲的救命粥,其实是有关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一个故事。 要说这朱元璋小时候也是十分凄惨的,在逃避税收到了一个钟离村落户之后,给一个叫刘德的地主放牛。按理说放牛娃有的是,但是咱们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放牛能跟其他放牛娃一样嘛,自然不能一样。 实际上朱元璋可不是一个称职的员工,他与几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穷小子在野外把地主的小牛犊杀了,然后分着吃了。当然咱们的大明开国皇帝,吃完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将牛骨头埋了起来,将一条牛尾插进了一条石缝中。 那他是怎样的说辞呢,说小牛儿自己钻进了山洞。虽然这种拙劣的演技跟谎话,作为一个扒皮地主是肯定不会相信的。但是不得不说,敢吃牛,还能编瞎话试图骗过地主,这就不是一般小孩能做到的。只怕是早就吓得尿裤子了,还敢动吃小牛犊子的主意。 之后被地主一顿毒打,然后关进了柴房,当然没有饭啊!饥肠辘辘的朱元璋在有老鼠的橱柜里找到了一些五谷杂粮,然后熬了一锅粥,这才得以活下来。 就算是后来身为皇帝,想起这段童年经历,朱元璋还是百感交集,甚至令宫人重做了当年的那碗救命粥。 “殿下您的意思是用太祖皇帝的这个救命粥来干什么啊?”刘瑾问道。 “噗——”朱厚照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还以为刘瑾想明白了。 “你想想是谁将百姓们从元朝的腐朽统治中解救出来,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啊?又是谁,救万民与水火之中,力挽狂澜呢?”朱厚照慢慢引导着刘瑾。 “自然是太祖皇帝啊!”刘瑾不假思索道。 “所以,你还不明白嘛?”朱厚照看着有些茫然的刘瑾道,“这么跟你说吧,咱们到时候以救命粥这个由头来助推咱们这个生意知道嘛?你先想想,既然是这救命粥是救了太祖的命。那没有太祖,如何解救天下人呢。所以,就冲这碗救命粥就会有不少人给点面子。这样招来一些生意,往后咱们只要比那些什么镖局啊,牙行啊搞得好自然来咱们这里知道嘛!” “好计策啊!不过这也真的好嘛,以太祖皇帝的这个救命粥为由头,是不是有些对太祖皇帝不敬?”刘瑾有些觉得不妥。 “有什么不好,你难道认为太祖在百姓之中没有威信嘛,你可真是大不敬啊!”朱厚照瞪着刘瑾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不过本宫仔细想想,这个法子还是非常可行的。这不仅仅是是填问卷送粥这么简单,既是了解民意,又是皇恩浩荡啊!”朱厚照道,“而且,还能让一部分人来我们这儿运送货物,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不对,是一石好多鸟之计啊!” 一路上快马加鞭,一路上舟车劳顿,一路上颠簸,终是到了扬州。 “江淮左都,竹西佳处。”马文升道,“扬州还真是个好地方啊!” 朱厚照吟道,“仙人已骑白鹤去,倦客漫逐红尘来!” 两人相视一笑,朝扬州府走去。 到了扬州府,自然是收到了官员的接待。要知道,这怠慢了,可保不准自己的乌纱帽还在不在喽!富庶江南,扬州自然比例外了。这扬州不仅盛产美女,而且十分的富庶。 两岸花柳美人俏,绿水满挂满仓船。亭台楼阁石桥隐,书香翰墨洒庭院。作为漕运和盐运的中心,扬州繁华富丽,而且风光旖旎。更有人称赞道,“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至于朱厚照他们的晚餐,更是地道的扬州名菜了。这吃的可是十分讲究,十分的有排场,不亚于满汉全席。毕竟,七七八八的官员也有二三十人了。 冷菜有,炝虎尾、中堡醉蟹、风鸡、双黄咸鸭蛋、炝青螺;名菜基本上是,原焖鱼翅、扬州狮子头、大煮干丝、三套鸭、拆烩鲢鱼头、金葱砂锅野鸭、豆苗山鸡片、扒烧整猪头、醋熘鳜鱼、蛋美鸡。 素菜呢也是五个,素蟹粉、冬冬青、炒素鳝、大明寺罗汉斋、文思豆腐汤,至于那些五花八门的小吃、甜点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正事不能忘。睡觉之前,尽管大家都是吃的很尽兴但是朱厚照这时候十分清醒。 “你,立马去叫人把该做的事情都准备好,别耽误了明日的事情!“朱厚照吩咐扬州知府。 “是,下官这就去吩咐下去。”扬州知府应道。 “殿下时候不早了,您困不困啊?”刘瑾挠挠鼻子,一脸倦意道。 “不困,我待会儿。”朱厚照望着那轮弦月如钩,想着明天的事情。 这说发救命粥的事情,早在十天前就已经在扬州传播开来了。所以啊,这些百姓们早就准备好了去领了。当然,不是粥,是粮食。是做一锅救命粥的粮食。 第二日一早,扬州府府衙门口就来了许多人。一来是有消息要宣布,二来就算不停消息,谁敢不来领这救命粥。不来领就是对太祖皇帝不敬,没有人会傻到忘了来领救命粥。 31.太子解梦 人头攒动,万人空巷,人声鼎沸,都不足以形容今天扬州府府衙门口的热闹。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大到鹤发老者,小到垂髫孩童,好不热闹啊! 为什么能来这么多人,是扬州府府衙里的那位大人爱民如子嘛。或许他真的爱民如子,但是朱厚照敢说冲着那碗救命粥来的人占了十之八九。毕竟,太祖皇帝的面子谁敢拂了。可以说,这个方法很好的吸引来了人。只要有人,就会有成交。哪怕这水泄不通的街道上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愿意试一试,那这生意就成了。 “大家静一静,安静!” “下面,有请咱们的兵部大人马文升马大人与太子殿下给咱们大家讲一讲,此次陛下的圣意!” “各位百姓,此次本官与太子殿下朱厚照,前来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马文升走上前道,“午孙,你给大家讲一讲!” “各位乡亲父老,本宫今日与马大人来此给诸位带来陛下的恩泽。”朱厚照道,“前几个月呢,父皇梦中遇见了太祖皇帝!” 一听见太祖皇帝,大家的心跟呼吸一下子就提了上去,不要问为什么,托梦都是这样的。虽然玄而又玄,但是信之为真者,十之八九。 “父皇在梦中与太祖皇帝请教如何让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可是太祖皇帝一直摇头,说他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听不清了。”朱厚照编的有模有样,”父皇常着急啊,恰巧在这时太祖皇帝递给了父皇一个信封。然后父皇刚接过信,却突然发现自己醒了。然后第二日早朝,有大臣请求告假几天。这朝中大臣为何告假呢?自然是收到了一封迟到半个月的家书,对于家中主母去世悲痛不已啊。” “然后啊,父皇就纳闷了。这昨日梦中遇太祖皇帝本想请教却不得言语,今日却又来了一封家书。这信与家书是不是,大家你们猜怎么着?”朱厚照不急不慢道,“父皇,也跟大家想的一样,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啊!” “于是,陛下就叫来了钦天监的人,让他们看一看是不是太祖皇帝有什么指示啊!”朱厚照道,“然后陛下将梦里的事告诉了钦天监的人,经过钦天监的人这个占卜测算。说是太祖皇帝的意思是驿站!驿站是什么,那可是官家公文、粮草押运的地方!” “所以,陛下决定这驿站准备对百姓开放!百姓们一封家书那可是遥寄思念,然而或是知晓事情时为时已晚,或是这家书一去无音信,甚至丢在了途中!当然,陛下宏图大志、志存高远。也知晓这些年商人往来货物也是实属不易。这镖局什么的虽然是方便了商人的运输,可是弊端也很明显那就是怕被劫镖!” “在座的各位有没有经商的?我看您应该就是经商的吧!”朱厚照指了指一个浑身绫罗绸缎,脚下的鞋子料子上乘但是磨损有些严重的人道。 “回禀殿下,在下正是做皮毛买卖的!”那人道。 “你看看,我说的准不。皮毛生意那可是大买卖啊,您缺的是钱嘛?镖局被劫镖,您缺的是镖局陪您的那点钱嘛?我觉得不是,而是您对另一头老主顾的信誉才是您最看重的是不是?”朱厚照道。 “说的倒也在理。太子殿下英明!”那商人道。 “三天两头一直等,等不到货。最后过了一个月,您再给他写一封信说是被人劫了,岂不是耽误了人家的生意,还折了自己的名誉。我在这里不是有意针对镖局或者是牙行!陛下准备让驿站也服务于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您把您的货物交由驿站来送。驿站会给你一张收据,驿站与您各一份。然后货物今天到哪儿了,明天到哪儿了、什么时候去的这儿,什么时候到达的目的地,交由给谁,谁去领的您的货,一目了然,而且记录在册。若是遇到了什么天灾人祸,只要是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马上快马加鞭反应给您。” “并且朝廷会给您一些银两作为补偿,不仅仅是货物运输,包括您的家书或者是好友间的书信往来。不是一个人送到某个地方。而是咱们扬州城的负责送到距离最近的城驿,另一个城驿的人员再快马加鞭送到下一个地方,这样层层递进。而且您的货物或者书信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人记录在册,然后反馈给上一个城驿,您的书信或者货物已经到了那儿。这样也是能够让您的货物在最短的时间送到目的地,也能让您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您的货物到哪儿去了。” “您觉得这样的方法,您是不是会更满意呢?只要拿着您运货时的那张收据就可以查。而且您送的是什么由驿站与您共同鉴定,不会存在货物到了目的地少了几件这样的情况!如果少了,一步步查下来,找到出现问题的环节,会严惩相关人员。而且您也会得到补偿。”朱厚照看着那位做皮毛生意的人。 “好啊,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徐某人每批货物都走驿站!”徐凌说道。 “当然,陛下现在扬州试点。试点期间,货物运输以及书信运输是半价,也就是说要比其他地方便宜。当然全国普及之后,价格也会便宜一些。当然我知道各位来的也有开镖局或者牙行的。当然,陛下也知道你们的难处。所以,现在又一个让你们吃皇粮的机会。而且这个驿站运输吃的不是固定的俸禄,多劳多得!而且你们也属于公家的人哦,当然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牙行都能加入的,朝廷还要审核,审查合格的才能加入。”朱厚照道。 “殿下,干嘛说还要审核,这不是增加难度了吗?”刘瑾跟在旁边的朱厚照小声提醒道。 “你懂什么,如果不层层筛选,岂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进来浑水摸鱼,朝廷的法度与颜面不要嘛?真是蠢材!”朱厚照敲了敲刘瑾的脑袋。 32.忽悠接着忽悠 “这有了筛选,会不会让一些人觉得难,就知难而退了呢?”马文升嘟囔道。 “这也是欲擒故纵!这是计策懂不懂啊?”朱厚照喝口水小声嘀咕道。 顿时,马文升这脸上挂不住了。朱厚照这小子,简直是缺了打,但是不行这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我想问一下。你这个多劳多得是什么意思啊?吃皇粮不就是发俸禄嘛?”人群中一人问道。 “对啊,你这话怎么讲啊?”也有人问道。 ”对于这个,咱们之后会讲。如果您是牙行或者是镖局的人,待会大家领完救命粥之后会有一个专门针对加入朝廷驿站的一个会议。就在后衙,今天也请了这些人来,不知您是那家的。反正待会自然会解释清楚,而且还会告诉你们加入朝廷驿站你们会享受的一些待遇。“朱厚照道,“马大人,知府大人你们请吧!” “现在开始发放救命粥,感恩太祖皇帝这一利国利民之策。每一个领救命粥的人都要去填一份问卷。不识字不要紧有官差给你们讲解,很简单的,也不用怕那些官差,不是什么尖锐的问题都是些小问答。”朱厚照道,“大家开始吧!” 朱厚照在前面负责问卷,毕竟这百姓问卷是他设计的,依着他的性子自己当然要亲自上阵了。 “经商的来马大人哪里,马大人带大家去前面酒楼跟跟诸位说一说这针对经商之人有什么优惠呢,有什么好处。”朱厚照道,“如果有牙行或者镖局的,还请在后衙稍等。已经给各位在后衙准备了茶水、果盘,还请稍安勿躁。” 很显然,这个酒楼被他们包场了。 “小二,上完茶没你什么事儿了。”扬州知府吩咐道。 “是,知府大人!”小二应道。 “诸位请坐。此次驿站针对商人也是有不少恩惠啊!殿下啊,你给诸位讲讲!”马文升说完坐下喝着茶,十分惬意。 “诸位,我也深知诸位每年运输货物都会花上一笔不小的开销。当然,朝廷也不会强制大家非得用朝廷的驿站。但是我也得告诉大家朝廷的诚意,陛下的恩泽。”朱厚照这厮一开口就占据了大义。 “你们可以有需要运货的时候就来,这是一次次的是按照原定的价格来收费的。然后就是包月,包月是针对运输次数一般的。比如两个月走两三次的,包月是一次性包三个月。再有就是半年期,也就是半年内无论你运送多少货物,每笔货物有多少,只要在这半年内都不需要再缴纳任何费用。还有就是包年,包年的概念就跟半年一样,只是时间是一年!”朱厚照看了那些富商道,“我这样说大家能明白吧!” “能,但是这价格还有……” “价格大家放心,不会比现在的行情高,而且朝廷押运也有保障!至于大家顾虑的以前经常用的老主顾这样不是不道义。我觉得大家完全不要担心,这一来朝廷不强迫大家去必须用朝廷的驿站。二来,他们如果加入了朝廷你们还是可以继续给他们这样岂不是更好!你们觉得他们不加入或者怎么样,朝廷现在也只是试点,而且谁不想吃皇粮呢。吃皇粮,还不影响他们赚钱,反正要我我是不会拒绝这种好事。至于他们加入会享受什么样的待遇,暂时不便透露!”朱厚照对于价格搪塞过去,然后对于他们的顾虑也是巧妙避过去,因为小黑板上曾经有过提示,这叫藏一半露一半。 “而且,诸位可以卖朝廷驿站的贵宾卡。贵宾卡享受的待遇自然更好,发货会更快一些。而且贵宾卡可以分红,就是您可以不仅仅是运货还可以在您送完货剩下的银子,让钱生钱。当然,贵宾卡门槛比价高,也需要朝廷审核通过才可以。”朱厚照道,“你们想想到时候全国就像一张蜘蛛网一样,自然是飞快的就可以将货物运送到主顾手里。我就讲这么多,这一桌子菜是给大家点的,你们吃个开心。用与不用朝廷的驿站都没有关系,我还有事各位告辞!” 另一头,其他人忙得不亦乐乎。至于这个贵宾卡,那就是重点当中的知识点了,那是必须划入史册的一个项目。 “对,您要选那一个?”朱厚照很耐心的做着调查,他真的是亲力亲为。 一旁的刘瑾,好几次那手帕给朱厚照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但是朱厚照干的很起劲,一点也没有太子高傲的架子。 “你们几个,快帮着发啊!哪里还有不少救命粥呢!”朱厚照吩咐道。 “老人家,您来这边!”朱厚照把一个等着参与却被人挤在后面的老叟叫了过来。 “快把人扶过来,我亲自给这位老人家发粥粮!”朱厚照很热情,尽管这位老叟目不识丁而且说话有些激动地语无伦次,但是朱厚照十分耐心的一字一句的给老叟做着讲解。 “哇,那太子殿下真是好心肠啊!” “是啊,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呢。如此彬彬有礼,惹人家好生羡慕啊!” “小姐,你不是中意太子殿下嘛!”丫鬟小红道。 “你这死妮子,太子殿下岂是咱们能够随便议论的?皇家贵胄,我配不上人家啊!” “小姐也不差啊,虽然家世上……” “你这死妮子,越发没大没小了。咱们去领粥粮吧!太祖恩德,是一定要领的。” “小姐,快点一会儿没了。” “不着急,现在人很多。这样上去不好,你看太子殿下都出汗了。你去前面爹爹的酒楼里拿一壶上好的茶来,给那位公子解解渴!” “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一主一仆,迈着碎步子来到了朱厚照的面前。朱厚照面庞有些湿润,口中也有些干燥。 “殿下,先喝了这碗茶吧!” “好!”朱厚照眼瞅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长得倒也算标致。刘瑾忙上前用银针验完没毒端给了朱厚照。 朱厚照拿起碗痛快的喝了一碗茶。 “两位姑娘生的好生漂亮,也是来领粥粮的吧!先填了这一份问卷吧!”朱厚照道。 “问卷是什么?”那富家小姐好奇道。 仔细看下去,这富家小姐很惊奇,有人能设计这样的实用的东西。 “敢问殿下,这可是殿下想出来的?” “对,这是本宫……设计的!”朱厚照道。 没错,这小姐喜欢上了朱厚照,就因为这样一份简单的问卷。少年貌潘安,孔武且有力。文似惊龙,人如良玉。翩翩君子,淑女好逑。没错,单相思的味道。不过,朱厚照并没有对这生命中的过客产生爱慕,所以他害了这姑娘得了相思病。但是,情窦初开的姑娘都会有这种花痴的通病,区别只是犯花痴的人! 33.恩威并施 马文升跟朱厚照打了一个招呼,与扬州知府一起进了后衙。后衙里人说多也不多,大约着有十个左右,大多数一身绫罗绸缎,或是大腹便便的样子。到时也有略微几个鹤立鸡群,身板挺直长得高挑些。 “咳咳!诸位这茶喝得如何啊?”朱厚照笑着走过去,“我想本人就不用多作介绍了,咱们直接开门见山了!” “首先,朝廷驿站的大门对大家敞开。但是还要经过审核,至于之前有人问的既然发俸禄为什么还是多劳多得我今天在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朱厚照道。 “首先呢,只要是加入了朝廷的驿站那就是朝廷的人了。朝廷的人自然是要吃俸禄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发给大家的俸禄,当然驿站改革之后也是有上下级关系的,所以每个阶层的俸禄不同。但是多劳多得适用于任何阶层,当然在座的各位如果有幸加入了自然还是一把手。因为朝廷虽然驿站一体,但是你们每个店、每个镖局还是存在竞争,能听懂本宫的意思嘛?” “那殿下的意思是我们还是掌柜的,但是属于朝廷!那我们只能拿掌柜的这个钱对嘛?那店还属不属于我们?”一位镖局当家的问。 “您想的对也不全对!要知道您要是加入了朝廷,您的制度要发生微调。因为朝廷要根据朝廷制度但是还有结合镖局本身的自身实力以及等等情况来做一下微微调整。理论上店面房屋还是你的,朝廷付房租。你的家人以及镖局的伙计还可以住在那儿,还是如往常一样照常运转。”朱厚照解答道。 “殿下,你还是没有讲什么是多劳多得啊?”一位牙行的掌柜急了。 “这多劳多得,是指的是谁家运送的货物多谁家分的钱就多。道理上送货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镖师、趟子手还是按照规定的俸禄给。但是对于接单多的镖师跟趟子手,每半年按照接单的数量给与相应的银两补助,过节发鸡鸭鱼肉。这是针对最底层的劳作者的多劳多得,对于各位管理者来说那就是拿利润!”朱厚照喝口茶不急不缓道。 “每一封书信,你们可以从中获取八分之一的利润,当然货物就不一样了货物是五分之一。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们这个官职是世袭的哦,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要。比如您的儿子高中状元自然是不需要。富不过三代,有一个安稳的收入,能传给子孙我想这比给子孙攒下什么万贯家财可有用的多。”朱厚照刚说完这句话,不少人就难以掩饰激动了。 虽说商人也可以科举,就他们的败家儿子,秀才都考不上更不用说其他的了。要是有一个世袭的官职自然是求之不得啊。当然朱厚照为什么敢提出这样诱人的条件,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周朝刚开始还是分封制呢,慢慢改嘛!反正先把他们这些老鳖捉进瓮中,到时候找这个理由那个理由。实在不行,就加一些考核制度,限制一下就好了。 “殿下,你说的可是真的?是世袭的?”几位牙行的掌柜很是激动啊! “当然了,不过要择优世袭。”朱厚照这一句话让这些人有些懵,“什么是择优世袭呢,我想各位不止一个儿子吧。多子多福,但是呢世袭只能一个人世袭。为了保证世袭的人能跟各位一样优秀,所以要从各位的儿子中挑出一个最能担此重任的人来世袭各位的官职!” “这样啊!”几人唏嘘,不过下一刻却满眼期待。 “这样说来,我们可以从现在培养他们对吧!”几人道。 “对,他们作为诸位的儿子有来这里当学徒的权利,当然女娃也可以。如果哪位更中意自己的女儿的话,这也是可以的。他们来这里当学徒,可要遵守规矩。这毕竟是朝廷的驿站。”朱厚照道,“其他的福利还是有的。来往托付运货的商人都是有钱人。我们还给他们推出来了一些套餐。什么是套餐呢,我给大家普及一下。” “他们可以有需要运货的时候就来,这是一次次的是按照原定的价格来收费的。然后就是包月,包月是针对运输次数一般的。比如两个月走两三次的,包月是一次性包三个月。再有就是半年期,也就是半年内无论你运送多少货物,每笔货物有多少,只要在这半年内都不需要再缴纳任何费用。还有就是包年,包年的概念就跟半年一样,只是时间是一年!”朱厚照道,“至于这些不同项目的价格,如果各位有兴趣加入朝廷的驿站,并且幸运的通过之后,就会专门有人给你们介绍!” “而且你们可以让商人把钱存在这里,也就是让他们办理贵宾卡,贵宾卡办理就可以选择几个项目中的任意一项。当然他们存的钱越多,你们提的也就越多,知道了嘛。” “因为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加不加入朝廷驿站,所以我也要十分严肃的告诉大家一件事情!若是如果谁没有加入朝廷的驿站,却用了今天我讲的这些个法子,轻则判刑入狱,重则满门抄斩!”朱厚照突然十分严肃道,“当然,如果觉得自己的镖局太小不能够被朝廷审核过关,我在此告诉大家你们可以几个镖局合并成一个,再来跟朝廷申报!好了,话就这么多。祝各位,今年财路亨通!如果谁想加入朝廷驿站,后天晌午来这里报名!” 当听到满门抄斩的时候,在场的不少人都打了一个哆嗦。朱厚照恩威并施,先把好事情放了前面,当然也不忘了提醒一句他们。 这时,刘瑾没什么事情,觉得过去帮一帮朱厚照发一发问卷!谁料想,朱厚照早已经发完了,这时朱厚照也不顾形象的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 “刘大伴,你来了。你那边搞得怎么样啊?本宫……可是都发完了,可累死了。”朱厚照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道,“扶我起来,我得去吃点东西了。” 34.抉择 “马大人,你那边进行的如何了?”朱厚照吃着一碗扬州炒饭,然后顺手抢过马文升手里的一个蟹黄蒸饺吃得津津有味,“这扬州城的吃的还真是不错啊!再来一屉蟹黄蒸饺,本宫还没吃够。” “我要来一盘糯米烧卖。”马文升赶紧把笼屉里的最后一个蟹黄蒸饺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引来了朱厚照的一个白眼。 朱厚照很快让刘瑾去守着,下面送来的蟹黄蒸饺他可要都吃下。与此同时,其他的人正在忙得不可开交。 “愿意寄信的是多少人来着?五百个人?殿下说过要具体道每一个,不是这么笼统的回应!”张三一个巴掌拍在了李四的头上。 “等等,我在数一遍!”李四有些无奈道。 …… “是五百二十一个!” “你这个蠢材,耽误了殿下的大事,等着脑袋搬家吧!五百二十一个,确定吗?” “我已经数到手抽筋了,就是五百二十一个。”李四甩了甩自己的手。 “既然数完了,那就去数一数商人的各个项目。小五你去跟李四整理出来!”张三急的已经是火上浇油了,这么几个蠢材搭档真是让人火大。 此时,朱厚照剔了剔牙道,“累死本宫了,回去歇会儿。” “你们几个蠢材,还没统计完嘛。我已经把百姓们的这些统计完,作出来了!”张三无奈的拿过另外几个人手里的数据,一分一分比对着,“我早晚被你们几个气死,这点事情都磨磨唧唧的。”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那说的是野外,今晚的扬州城可是灯火通明,通宵达旦。好像那些有权有钱的人今晚都没有办法睡得着,当然刘瑾跟朱厚照除外。他们俩的呼噜声都可以凑一个架子鼓乐队了,震天动地! 堂内不知道续了几根蜡烛,烛台上的的蜡油已经快要把烛台糊上了。夏洪兴辗转难安,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镖局纳进朝廷呢。他自认这么些年摸爬滚打攒下来万贯家财,但是老来得子。所以万贯家财在他的眼里抵不过儿子的一个笑。 不过他觉得与其给自己的儿子万贯家财让他来败家不如给他一份安稳的差事,所以他一直有些难以抉择。于是,当晚他思虑了很久就把所有跟着他打工的人叫了出来。 “诸位,我思虑了很久。我觉得我不能这么自私,所以我来问一问大家的意见!”夏洪兴把有关镖局加入朝廷驿站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然后也把与他们相关的那部分福利讲了讲。 夏洪兴仰头,这些可都是跟着他,为他挣下了万贯家财。但是作为一个管理者,夏洪兴也知道镖局是自己的,但是也是大家的镖局,每一次走镖,每个人都做了必死的决心,所以每当回到镖局,就像回到了真正的家。 良久,大家沉默了大约一袋烟的功夫儿。 “当家的,我们就问您一句。”年长的一个镖师压抑着内心的那股酸楚,“吃了皇粮,镖局还在嘛,我们还再嘛,大当家您还在嘛?” “在!愿意留下来的,就都在!”夏洪兴悄悄抹了抹眼泪。 “哈哈哈!没想到跟了大当家这几年,居然摇身一变吃皇粮。既然镖局还在,大当家还在,还吃皇粮。大当家,我继续追随大当家!”年长的镖师说道。 “我们也继续跟大当家!”众人齐呼道,要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能够继续干这份儿工作而且更重要的是吃皇粮,他们自然愿意。之所以大家一开始非常压抑,怕的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工作也会随着这次镖局的改革把自己也折进去。 回到房间的夏洪兴看着熟睡的七岁的儿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要知道如果那些人不跟自己,就意味着那些老主顾也会跟着去了其他家。他的儿子才七岁,所以他不得不为他做好两手准备。 万贯家财和一个安稳的工作,这是作为老子他唯一能给儿子铺的最好的一条路。他觉得凭借着他的头脑,再加上朝廷驿站的那种盈利模式。只要稍稍点拨一下自己的儿子,到时候直接接手自己已经打好得的地基,完全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当然不只是他,就算是其他人也在考虑这个事情,当然也有一些老顽固。这不城东边的一个小牙行就有一个固执的老顽固。 “我说你个死鬼,你为什么不同意跟其他三家合并一家呢?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还不为咱们的儿子考虑吗?那可是世袭的官职啊,你脑子让驴踢了吗?”一个妇人哭哭啼啼道,“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他自己有他自己的路,不用老子给他想好!老子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就是不卖。就算不投靠朝廷,老子的钱也够他自己再去做买卖了。那小子不是成天想着考状元嘛。既然要去考状元,就不需要这些,他要做好觉悟!” “你……”那妇人差点气的昏厥过去,真是一个倔驴啊! 第二天,第一位愿意加入朝廷的镖局来了。扬州最大的镖局,夏洪兴家的镖局已经做好了准备。夏洪兴今天换了一身新衣服,而且领着自己的小儿子。镖局有些威望的人都去了。 扬州府衙即将签订第一份合同! “啊!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生意来了?”朱厚照打了个哈欠道。 “可不是嘛,应该是有人来加入朝廷驿站了。”马文升道。 夏洪兴来了,马文升笑眯眯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夏洪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而且当得知来的夏洪兴是扬州最大的镖局的时候,马文升心里都乐开了花。强龙难压地头蛇,既然最大的镖局愿意加入,那么接下来棘手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朱厚照很惊讶,没想到如此顺利。他还想着不应该像钉子户一样嘛,难道有什么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一个可以世袭职位是最诱人的,不过朱厚照也知道这只是现在说说看。 35.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敢问,如果签了这个契约朝廷答应的那些待遇真的可以实现吗?”有些围观的镖局、牙行的掌柜问道。 “当然了,条约上写的清清楚楚。你们可以问问这位夏先生他的契约是怎么样的?而且还有如此多的人再次见证了,第一个加入朝廷驿站的镖局。这是大明朝一个伟大的时刻,是不会毁约的。”扬州知府道。 “来让本官看看,还有几个名额呢?”马文升这时极为欠揍的来了一句,“好像不多了哦。” 朱厚照掩面偷笑,这家伙真是让人抓狂啊! “我要加入,我要加入!”一个人大声嚷道。 “那么请问,你的镖局或者牙行跟夏先生的规模一样嘛?”朱厚照问道。 “不,小很多!”那人倒也诚实,只是有些沮丧。 “那还不找人合伙,在这里发什么丧气。要是晚了,找不到合作伙伴那就真没机会了。”朱厚照一语点醒。 “快快快,老伙计咱俩可是对门。你看要不要……” “等等,我们两家。” “我们两家合并……” …… “不要吵了,你们快点决定吧。再过几天,本宫与马大人可就要回京赴命了。”朱厚照又给众人补了一刀。 “当然,今天就不在办理了。要想机加入朝廷,你们要趁早哟。明天再见各位。”朱厚照看了看两侧的门卫道,“关门呗,府衙门前这么多人可不太好!” 人群散去,只留一地叹息。今天的扬州城酒楼、茶馆饱满了。不要问为什么,谈生意不去这里那去哪里。这些牙行的镖局的为了洽谈合并,一天不知道要找几个人,喝几次。但是还不能喝醉。要是醉了可就误了明天的时辰了。 刘瑾很奇怪为什么这次如此的顺利。 “殿下为什么,这次来扬州办事如此的顺利。难不成他们都被殿下的威视震慑住了?”刘瑾谄媚道。 “当然不是了,因为咱们制定的这些福利好啊!”马文升理直气壮道,“当然是那个官职世袭起了作用啊!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有舍但是得到的这部分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太容易抗拒。” “就是因为世世代代吃皇粮?”朱厚照不是很理解。 “殿下可能会有些不理解,对于很多人来说吃皇粮那可是一件荣耀。对于生在普通人家的人来说,这是一种荣耀。”马文升道,“就像我家那臭小子,他就想当御前侍卫是一个样的。” “哦!原来如此。”朱厚照点点头。 既然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不如就去大明寺看一看。这大明寺据说曾经是鉴真讲学之地,所以值得去瞅瞅。 马文升跟朱厚照带着闲情逸致就去了大明寺。寺外院墙的牌楼前,一对石狮子好生气派啊! 大雄宝殿前那一双耳大鼎,也是气势十足啊!两侧苍松翠柏,好一个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进了大雄宝殿内,三座鎏金佛像,让人肃然起敬。两侧各有三座小佛像,总之看起来十分气派。 当然,刘瑾并没有什么心情去看大明寺内的风景,只是跟着朱厚照装了装样子,拜了拜佛像。 “马大人,等回到京城我就告诉父皇在全国各地都要开展这个驿站的送货、送信,这样可以为国库带来好多好多收益啊!”朱厚照跟马文升边走边聊。 “不过本官想,如果全面开展各地就会要有更多的马,这样岂不是会增加养马负担吗?”马文升咋咋舌头道。 “你说的这个啊!我早就有应对的方法,你见过没有马拉的车没有啊?”朱厚照笑道。 “没有马拉,车还会走吗?”马文升觉得朱厚照在开玩笑。 “当然了,不过这是秘密。”朱厚照道。 “难道不用马拉的车吗?”马文升挠挠头道,“本官可从来没见过这些车。殿下要是找人做出来,一定要给本官好好瞧一瞧。”马文升当然对新鲜感十足的玩意儿充满了好奇,当然他更愿意相信没有这些的事情。 待俩人离开,刘瑾仔细品着朱厚照的话,以及前些日子太子殿下搞的铁皮轮子。刘瑾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总能让殿下充满好奇呢? 相反自己精心搜罗来的那些新奇的玩意儿,朱厚照却渐渐的有些失去兴趣了。要知道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刘瑾自以为自己总能把握住朱厚照的好奇心。可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这个原本由他刘瑾一手操作的称杆子现在变成了一架天平了,而且天平还在倾斜。 总之,刘瑾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些看似奇技淫巧,不合祖制,异想天开的东西朱厚照会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 第二天,一早府衙门口就有很多人陆陆续续的到来。为的自然是加入朝廷驿站,他们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加入驿站才是最正确的。相比之下,如果他们做事有了朝廷的庇护,其实很多事情还是比较容易的多。 “大家不要着急,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报名。”衙门口当差的官吏吆喝道。 “报完名之后就回去等消息,上面的大人们会一一审核,审核通过的自然就能很高兴加入驿站了。” 即便是要审核,这些人还是很愿意。毕竟几家合并之后的实力,基本上就能过朝廷的审核。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审核其实就是走了一个形式主义的流程,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对于朱厚照对于朝廷来说这可不一样。要知道如果朝廷自己去担负兼并的话会造成各个镖局之间的矛盾。以及他们之前有没有纠葛诸如此类的事情,解决起来会相当麻烦。所以与其把棘手的事情让自己处理还不如让他们进来之前就解决好,这样也省去了人力物力和时间。 对于运输的工具长途主要用马,这短途嘛自然是人力,当然现在他还没有完全理会那幅图的真正含义。反正来之前,他是知道了可以用铁造出人骑在上面的铁马。嗯,暂且称之为铁马吧! 36.返程遇大师 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不是朱厚照暂时该操心的事情了,接近年关了,应该回家了。 启程前的前一天晚上,小黑板再次让朱厚照重温了一下,这自行车的设计图。 “这是梁?梁?梁不应该是屋顶上的嘛?车子还需要这些东西嘛?”朱厚照走到小黑板前面,然后仔细的看着,自言自语道,“这是车把,这是车的骨架,这是车轮!等等,这怎么还有一行注释!” 朱厚照继续看了看,原来这车轮使用铁筋做出了一个轮子的骨架,然后加上了一个可以充气的叫做轮胎的东西。 “两个轮子真的可以骑嘛?”朱厚照表示怀疑,不过即便是自己有所怀疑,他依旧保持着严谨的态度。所以,朱厚照立即趴到小黑板面前数着这车轮上到底有多少根轮条。 “嚯,这一个轮子上的轮条比四个轮子的马车上的轮条还要多,还是双层的!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不过这样有什么作用呢?”朱厚照挠了挠头没有想明白,“不过管它呢,先去造一辆出来,这是一个知识点要记下来。等一会儿梦醒了!” 嗯,朱厚照居然知道这是在做梦。 “这是靠轴承来转动方向的啊!”朱厚照看着车把突然明白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本宫真是知道的太少了,愿意为父皇是天下人的君父。富有四海,自己想要什么那都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这四海纵横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寄蜉蝣于天地,渺天地之一粟”朱厚照居然感叹起来,仿佛自己是天地一粟。 朱厚照一遍一遍的看着这一副自行车的结构图,也不知过了多久朱厚照居然自信的笑了,没错他记下来了。然后他就看向那辆叫做三轮车的车子构造,因为之前有了对两轮自行车够早的了解,所以三轮车的构造就轻松了许多。 “链条,真是这车子的核心啊,如果链条断了那整辆车子就无法骑行。这三轮车有更好的稳定性,不像二轮自行车需要很高的技巧。”朱厚照渐渐懂了,三轮车很明显是可以用来载货的,用来再固定的小范围之内送轻便的货物是很容易的。就算是有些沉重的东西也是可以用三轮车来运送的,是这么个道理。 “咯咯哒!”嗯?不对,应该是“喔呜喔!”一声鸡叫,将朱厚照吵醒。现在的朱厚照已经形成了非常有规律的条件反射,只要一醒,必定要做笔记。 身子可以赤条,饭可以不吃,但是笔记不能不做。朱厚照一如往常一样,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以至于刘瑾直接抓破脑袋想出了一个法子,给朱厚照做了一个折叠小桌板,这样朱厚照就可以在床榻上进行了,也就避免了很多时候有人闯入看到不该看的,以免出现尴尬的场面。 朱厚照很快就将自行车跟三轮车的制作图纸画了出来,他反复核对之后才敢确认,然后将这两张图纸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洗漱、用膳、准备出发返回京师。 朱厚照坐在马车上,想象着自己要是骑上一辆自行车在围着紫禁城转一圈,是不是很拉风呢?古人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到时候自己骑着自行车,岂不是更加让人羡慕。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利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南无·那啰谨墀。”马车前居然有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走过。 “阿弥陀佛,今日与善缘,赠圣水与有缘之人。”那和尚的脑袋有些大但是结疤似乎有些不太明显,而且似乎很新,还有些做旧的成分。嗯,这个结疤还真是独特啊! “敢问僧者从何而来,要到哪里去啊?”马文升见有一个老和尚挡住了他们的路便下车问道,当然周围的侍卫也做好了防备,以防有人图谋不轨。 “老衲自东边而来,要往西边而去!今日树下顿悟,佛说要结善缘,所以今日与几位施主洒圣水!” “从东边来,到西边去!敢问这洒圣水收不收银子啊?”朱厚照悄悄探出脑袋问道。 “佛说一切随缘!”那僧人尴尬一笑。 “哦?”朱厚照一眼就识破了这个骗局,因为这僧人的嘴里有一根肉丝。 “那么请问,出家人吃不吃肉?”朱厚照道。 “自然不吃!” “那敢问高僧,你的嘴里为何有肉丝啊?”朱厚照道。 “你可不要胡说,老衲可是出家人,你这是侮辱佛门!”那僧人气呼呼道。 “是嘛?”朱厚照推了推自己前额的鬓角道,“你脸色暗沉,无光泽且走路有些轻飘,所以这是肾虚的表现!” “请问,一个僧人没有七情六欲,怎么会肾虚呢?”朱厚照发出了第一个疑问,“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在问你一个问题!” 见那僧人依旧不慌,朱厚照倒是有些惊讶,好定力啊! “你的腹部隆起很明显是体内的油水过多。”朱厚照跳下车来,然后走到那僧人面前道,“给我抓住他,我给他号一号脉!” 朱厚照试了试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肝不好,这就说明你喜欢吃肉,而且是肥肉。” “来人,抓去送官!”朱厚照道,“可恶啊,耽误了我的时间,今天入夜又到不了了。刘大伴,你说耽误朝廷官员赴命是怎样的大罪啊?” “那估计要皮鞭蘸辣椒水打上一百鞭子,要是还不听话就割了去到教坊司做事。做不好就乱棍打死,拉去乱葬岗。”刘瑾绘声绘色道。 “马大人,你说是不是啊?”朱厚照对马文升说道。 “嗯,当该如此。”马文升从手里掏出自己的官印来给那僧人晃了晃。 “大人,还请大人饶小的一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马上就到年关了,小的还要过年啊!” “放过你也可以,你给本公子背一下《楞严经》月光童子那一段,背出来我们就饶了你。”朱厚照笑笑道。 “这……” 37.太子跑了 “背不出来,就移交官府。”朱厚照指了指几个骑马的侍卫道,“将他带到就近的官府,一定要严惩不贷。” 朱厚照上了车,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儿。百般无聊之际,朱厚照让刘瑾下车去取一些尘土来。 刘瑾将尘土捧进一个长方盒里面,朱厚照拿着一根小木棍画着自行车跟三轮车的设计图。划了一会儿,朱厚照觉得光有这些还是不够的。 假设一个物品要从京师运到扬州,这之间还需要快马加鞭,所以需要引进一些马,当然朱厚照并不打算把新马用来运输。 这哪里的马好呢,据说当年张骞出使西域换来了大宛的汗血宝马,要是大明也有如此好的马儿该多好啊! 不过好像鞑靼人那里有好马,可是如何跟鞑靼人换呢?换?这是本宫应该用的词语嘛?应该是让他们乖乖的交出来,打到他们磕叩求饶。 想法不错,不过本宫没有兵将啊!若有一日本宫手里能有兵,本宫一定要封自己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那多威风啊! 不过,现在这个想法也不靠谱!嗯,本宫居然觉得有些不太靠谱。朱厚照想了想,按照他对鞑靼人的了解,鞑靼地处苦寒之地,所以他们缺盐巴以及瓷器丝绸这样的奢侈品。 “等等,本宫要亲自押送这个触怒本宫的人。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有人因为一点银钱放了这侮辱佛门的人那岂不是坏了大事。”朱厚照故意表现出这件事情很严重,然后朱厚照又换了一副嘴脸,一脸期待的看着马文升道,“马大人,你看咱们是不是该走一趟,不耽误吧?” “这……”马文升当即思忖出来了结果,然后慢悠悠道,“自然是可以的!” 于是,他们一行人押着这假僧人去最近的衙门。一到地方,朱厚照可没有急着关心这僧人,而是去了铺子、集市上去了。 “刘大伴,咱们出来带的银子呢?”朱厚照身手示意刘瑾把东西拿出来。 朱厚照买了几匹布,然后又买了一些瓷器,还有一些稀罕玩意儿,至于细盐是没有的。这个盐铁那都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的,这一点朱厚照还是知道的。马文升对于朱厚照买的着一些东西只是一笑了之,他觉得太子殿下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人间事务,所以好奇买一点没有什么稀奇的。 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朱厚照正准备去会一会鞑靼的商人。 天色渐晚,众人睡去。 在快要接近京师的前一天晚上,朱厚照开始行动了。 “刘大伴,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朱厚照悄悄道。 当然,朱厚照不是傻子,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国本,所以他忽悠了两个侍卫跟他一起去。这就是传说中的亡命天涯还跟着背锅的人。 “咱们准备出发!”朱厚照瞧瞧解下拴马的绳子,“把东西带上!” “殿下,咱们不等马大人嘛?”侍卫道。 “本宫要早些回去,赶回京师,本宫这些东西还有用呢。别问那么多,耽误了本宫的事情,本宫让父皇治你们得罪!”别的不说,这唬人的本事朱厚照还是很拿手的,毕竟从小就习惯了对宦官们吆五喝六。 “不要惊动他们,悄悄地走!”朱厚照吩咐着,然后上了马! “那要不要给他们留下记号啊,或者书信啊?要不然马大人找不到殿下的话怕是也不好……” “就你废话多,本宫能想不到嘛?本宫已经留了书信,路上你们做些标记就是了!”朱厚照道,“驾!” 黑夜中,几人接着月光前行。不过越往后走,他们越觉得不对劲,这好像已经过了京师了吧? 很快,约摸着过了两天的功夫一行人到达了与鞑靼互市的地方。 “殿下这不是去京师的路啊?”那侍卫一脸苦瓜相。 “闭嘴,废话少说。来都来了,本宫要把事情办完再回去。”朱厚照道。 大明朝缺战马,朱厚照此番来这里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条好的路子来。而且如果驿站全面运转起来,也需要马!一切都是要马儿,所以又有一个好的法子。 今日,正是开市的日子。刘瑾背后都湿了,这里可不是太平地方,万一遇上鞑靼人抢掠,岂不是要玩完了!太子殿下怎么会这样莽撞,不对太子殿下就喜欢这一口应该是。 此时,京师炸开了锅。 “什么?太子跑了?”弘治皇帝眼珠子瞪得跟马眼珠子一样大,“你们干什么吃的,太子你们都看不住?跑哪儿去了?” “回陛下,据他们来报应该是跑去马市了!”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回来!这臭小子,真是给朕添乱,朕本想着太子懂事了,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啊!这才出去几天,又变回原样了!真是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朕省心。”弘治皇帝气还没消,这宦官端过来了一杯茶。 “陛下喝杯茶消消气!” “喝茶,喝什么茶?朕气都气饱了,还喝茶!” …… 坤宁宫,张皇后那里也做不住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孩子怎么就跑哪去了呢!这马文升怎么看得人,若是……” 当事人朱厚照跟没事人一样,在马市上转悠。 “这马怎么卖?”朱厚照见那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甚是神气活现。 “这可是我们草原上好的马!”那鞑靼人道。 “那我拿瓷器和丝绸跟你换怎么样?”朱厚照笑眯眯道。 “什么样的瓷器,拿出来瞧瞧!”朱厚照道,“我也是来卖东西的,正好缺一匹马。你看这件青花大罐怎么样啊?” “好,好东西!不过我们草原的马不是一件瓷器就能换到手的!” 朱厚照仔细看了看那匹小马驹,确实是一匹好马! “我看你很豪爽,不如我请你喝顿酒。这些瓷器跟这一匹锦缎都给你换你一匹马怎么样?”朱厚照说着示意刘瑾去买酒。 “哎,你们的酒不烈,你尝尝我的酒!”这鞑靼人倒是很豪爽啊! “好!我尝尝。”朱厚照见那人喝下去之后,尝了一口果然是烈酒。 “好酒,我看咱们有缘不如咱们交个朋友如何啊?”鞑靼人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知兄台,你叫什么名字啊?”朱厚照道,“在下叶良辰!” 38.与鞑靼人交谈 “在下铁力果木!”这鞑靼人铁力果木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词道,“请多多指教!” “铁力果木?那我就称呼你为铁兄如何?”朱厚照喜欢豪爽的人,这铁力果木虽然长得粗犷了些但是却丝毫没有戾气。 “咱们去前面的酒馆喝一壶怎么样?”朱厚照提议道。 “好!”铁力果木当即答应,“这小马驹咱们就成交了!不过这一顿,我请!” “还是我请吧,怎么说这也是在大明的疆土,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岂有让客人掏钱的道理啊?”朱厚照拍了拍铁力果木厚实的肩膀道,“还是我请吧!” 朱厚照一行人进了酒馆,年关将至,酒馆里的人也少了不少。他们找了一处宽敞的地方坐下,准备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小二,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啊?”朱厚照第一次来,自然要上前询问一番。 “叶兄弟,你听我的吧!”铁力果木是这里的常客,他很快就点好了。 这三两杯酒下肚,就打开了话匣子,毕竟男人这种生物,就是喝了酒才愿意说话的。 “铁兄弟,你们草原上都吃什么啊!”朱厚照开始。 “我们喝马奶,吃羊肉,喝最烈的酒,要那种喝到胃里就如同火烧一般的烈酒!”铁力果木喝了一口酒说道。 “哦!骑马驰骋,喝马奶,吃羊肉,喝烈酒!这可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啊,骑着马纵情奔跑可是很享受的一件事情啊!”朱厚照很向往这样的生活。 “叶兄弟,看你这一身打扮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铁力果木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此话怎说啊?”朱厚照疑惑道。 “你说的那是贵族们才有的生活,普通的的鞑靼人只是放牧而已。而且还要定期迁徙,如果没有到达水草丰美的地方去放牧那估计牛羊就卖不出好价钱了。”铁力果木叹了一口气继续喝了一口酒。 “每年的冬天,我们的不少牛羊都会冻死很多,不光是牛羊就连人也会冻死不少!我听闻大明的酒很多,花样也很多。可我们鞑靼人的就为的就是暖和,要知道喝了酒暖了身子也许就不会在北风呼啸的夜晚被刺骨的寒冷夺去生命。”铁力果木道。 “那你们的首领不管吗?”朱厚照觉得这样的事情要是出现在大明,父皇朱佑樘一定寝食难安,直到事情完全解决才能松一口气。 “无法阻止,寒冬将至,死去的东西都是天神带走的祭品。那些贵族才不会管普通人与奴隶们的死活!”铁力果木的话让朱厚照有了另一个思考的方向,普通的鞑靼人他们会在乎什么。 “那我问铁兄你一个问题!”朱厚照道,“试问你在不在乎谁当你们的首领?” “不在乎,我铁力果木从来都是靠我自己!我不是士兵,我是一个商人。而且所有的首领都是一个样,他们都是一副嘴脸!”铁力果木很淡定道,“我听说当今大明的皇帝是一个仁君,我也听说上一任大明皇帝就是一个昏君。所以,叶兄弟你能明白嘛?” “我大概懂了!”朱厚照有些生气,这个人居然敢说自己的皇爷爷,不过他说的很对自己的这个皇爷爷差点没保住父皇,要不是太皇太后,可能现在自己也没有呢! “其实,我倒是羡慕你们!我经商多年,听说大明人耕种劳作不需要来回迁徙,没有部落之间为了一块牧草地大打出手。而且还可以通过科考考取功名,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些在鞑靼各部都是不存在的!”铁力果木道,“叶兄弟,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照铁兄说,还真是这个样子啊!我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哈哈哈!喝酒,喝酒!”朱厚照端起酒喝了一口。 “喝酒!” “铁兄,你可否还能给我提供一些马匹啊?”朱厚照道。 “可以,不过一次不能很多,最多就十匹!但是你若是来得晚,可能就不一定能买到了!马可是抢手货,尤其是好马!”铁力果木咬了一口羊腿道。 “哦?那我什么时候来能够赶上啊?我家住的有些远,在京师!”朱厚照道。 “那马市开市的前一天你就要来,一开市你就来我这里就好说!不过你要那么多马干嘛啊?”铁力果木好奇道。 “实不相瞒,我家是开镖局的。所以,需要马匹,数量自然少不了!”朱厚照道,这不是接近年关了,于是就来瞅一瞅买几匹好马为来年走镖置办上一些马儿嘛! “原来如此啊!那尽可来找我!”铁力果木拍拍胸脯,表示这事儿包在他身上了。 “既然如此,咱们就说好了!” “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喝!” “那天你要是来京师,我可要好好请请你,你喜欢什么咱们就玩什么!怎么样?”朱厚照道。 “好!” 朱厚照一行人刚走出酒馆,朱厚照就看见了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不过他们穿的都是便服,朱厚照尴尬一笑。 “公子,老爷让公子快些回去!”牟斌道。 “叶兄,这就是你们镖局的人?”铁力果木道。 “对!烦死了,刚出来还没买到马,就催着我回去!”朱厚照道,“就买了这一匹小马驹,要想再买马得过完年了!” “公子,咱们回去吧!”牟斌道。 “叶兄,你父亲让你回去还是赶紧回去为好。这里不太平,来年我备好马你来取便是!”铁力果木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来年再见!”朱厚照道。 “好,来年再见!” 刚出来浪了不到一圈的朱厚照就被带了回去。 “太子殿下,您真是太莽撞了!怎可私自去这种地方,还跟鞑靼人接触!您不知道陛下有多担心!”牟斌苦口婆心道。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朱厚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现在想的是鞑靼的普通百姓其实也是一样,不论是统治者是谁,只要不妨碍他吃饭就行!其实想想也是,若不是当年饿的吃不上饭了,太祖高皇帝会起兵建立大明嘛,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39.你们这是针对我朱厚照 这江山万里从来都是打出来的,当年汉武帝虽然手握大好河山,可还不是要对匈奴频频用兵。虽然后期有些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但是瑕不掩瑜,所以朱厚照觉得守江山不意味着坐享其成守住这一亩三分地。 江山万年也不是让自己的子孙在这已经画好了边界的地方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的这样下去。郑和下西洋不是有很多国家嘛,他们是藩国,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成为大明的领土呢? 一系列的问题在朱厚照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想不明白,他觉得小黑板也许能给他答案。 于是,这家伙又睡了。睡梦中,他再次看见了小黑板。 等等,朱厚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黑板是空白的,这个盒子里白色的细棍是什么?朱厚照走过去,试了试! 这个东西居然可以在黑板上写字,朱厚照觉得这是一个方法。他将自己的一个疑问写在了黑板上。 “如何解决大明边境之患?”朱厚照写完之后这一根粉笔就没了,拳头一样大的盒子里就一支粉笔。 “文官!”只有这俩字,不过朱厚照可没有明白,或者似懂非懂。 然后小黑板出现了一则弹窗信息:大花灯,孔明灯,如此美丽的…… 朱厚照无语,这都是什么啊! 很快朱厚照回京了。 “混账东西,你怎敢私自去这种地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来人把太子禁足,过年之前不准出来!”弘治皇帝朱佑樘毫不讲情面的把朱厚照关进了小黑屋。 年岁了,忙碌了一年的人们总算是可以舒坦的在家里躺一躺,火烧得很旺,炕上暖和的很。 皇宫里这几日可忙着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有忙着打扫卫生的,有忙着蒸馒头的,总之大家都很忙,出了朱厚照之外。 暖阁中,弘治皇帝也在做些准备,要过年了。这几天乾清宫的鞭炮可是没怎么间断过,今儿是大年三十的日子,明儿又是新的一年了。 “去瞧瞧,太子在干嘛!等晚上就要吃团圆饭了,去瞧瞧别再让他惹出什么乱子来。”弘治皇帝吩咐道。 一会儿小太监快步走来跟萧敬嘀咕了几声。 “陛下,太子殿下在忙活,不过实在是没看出忙的啥。又是竹条又是纸的,奴婢也没敢问怕搅了太子殿下的兴致。” “知道了,他只要老老实实的不往外跑其他的随便他折腾吧!这已经够够忙活得了!”弘治皇帝朱佑樘呷了一口茶道,“走,去太皇太后那里瞧瞧去!” 夜色阑珊,灯火不绝。空气里那混合着鞭炮气味的是浓浓的年味,所有的愁与苦,都在今晚消弭,一个全家团圆的日子里。 皇宫里,朱厚照跟弘治皇帝还有张皇后、太皇太后一家子吃着席,没有什么三宫六院,所以这饭桌就显得人少了些。不过人少,才是真的热闹,才讲的是真话,真心地祝福,真心的叮咛。 “父皇,儿臣准备了一些烟花,一会儿父皇、母后还有曾祖母咱们一块出去看烟花吧!”朱厚照道。 “好!”众人应道。 大年初一,自然是要拜年的。这些文武大臣们自然是先要去给皇帝拜年,李东阳带着李午孙来给皇帝拜年。 这吃饺子呢,明朝也有一些风俗。今日吃饺子吃出来的小竹牌子上是玉如意,所以家主就得给他一对玉如意。皇宫里也不例外,过年的饺子里都会包进去一些刻着几号的小竹片,吃到有竹片的饺子就会得到皇帝的奖赏。 朱厚照很喜欢这个环节,因为这样可以获得许多钱财,零用钱就会多不少。所以每年朱厚照都会吃不少水饺,真金白银都藏在这饺子里。 “饺子好了,咱们开吃!”弘治皇帝朱佑樘一声令下,大家开始动碗筷。 “儿臣吃到了带竹片的饺子了!”朱厚照兴奋地拿出竹片瞧了瞧里面的奖品是啥。 “吃出了什么好福气啊?”弘治皇帝朱佑樘笑眯眯道。 “让儿臣看一看。”朱厚照仔细拿起竹片,然后嘴一咧道,“居然是《四书五经》一部!” 可恶啊,怎么回事,之前不都是金银珠玉嘛? “本宫也吃出了一个!让本宫瞧瞧是什么!”张皇后拿出自己的竹片道,“是金镶玉手镯一对!” “来人!把金镶玉手镯拿来!”弘治皇帝朱佑樘一脸宠爱的看着张皇后,然后有些得意的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他的父皇跟母后坑了。 “哀家也出来一个,皇帝帮哀家看看!”太皇太后也吃出来了。 “皇奶奶,您吃出来的是一对玉如意!”弘治皇帝朱佑樘笑着说道。 “儿臣又吃出来了!”朱厚照忙查看他竹片上是什么。 “《尔雅》一本!”朱厚照有些上头了,为什么只有自己吃出这些东西,其他人都是金银珠玉。 “再来!”朱厚照继续吃。 “《山海经》一套!” “《诗经》一本!” “《齐民要术》一本!” “《九章算术》一本!” …… “儿臣吃饱了,吃不下了!”朱厚照就纳闷了,为什么吃出来的净是书!真是孔夫子搬家搬到自己肚子里去了。 “这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太子可要好好研读这些书籍,这都是圣人之言,治国之道啊!”弘治皇帝朱佑樘语重心长却又得意道。 “儿臣知晓!”朱厚照心里叹息道,我太难了。 宫里那些太监们也是很积极,太监们之间流行送红包。当然基本上是同级别的太监们礼尚往来,还有就是比较重要的一份红包是要送给提携自己的大太监的一份儿。 所以,萧敬就很喜欢过年。这一份份红包虽然不大,但这都是这些太监们的心意。当然,刘瑾也收了不少,东宫的太监也不少。 新年里最好玩的自然是鳌山灯会了。当然这里是京师,不是陪都金陵。所以就是午门的正月十五灯节了。皇帝在五凤楼也就是午门这个地方设宴款待群臣。当然不止是正月十五,立春的时候皇帝也会在午门赐百官春饼;端午节赐凉糕;重阳节赐花糕。 当然这灯会可是要花不少银子啊,元宵节的晚上会不断地放烟花,估计几万两白银是有的,但是要的就是君臣百姓其乐融融的节日氛围。 40.华灯初上 华灯初上,锦帽貂裘,千杯万盏,玉盘珍馐,群臣欢宴,万民同乐。 五凤楼今儿可算是最热闹的,正月十五皇帝要宴请群臣,这花灯烟火从入夜就没有停下过。细雪飘飘,烟花徐徐,一派热闹的景致。 华灯纵博,今日那些不曾出阁的富家小姐们,今日也要出来逛一逛,这叫“走百病”。所以堆玉插钗,银鼠皮袄的佳丽们也就迈着莲步,瞧一瞧这灯会的热闹了。 “哟呵,你瞧见没。前面的那位小姐可是真漂亮啊!”朱厚照穿梭在人群之中,今晚可以无所顾忌的玩。 “倒是长得极美,颇有几分未来太子妃的神韵啊!”朱厚照开玩笑道。 “殿下要不去猜一猜字谜,据说很多书生就是在灯会上猜字谜赢得美人芳心的,咱们要不去试一试啊?”刘瑾提议道。 “走,瞧瞧去。反正还耽误不了咱们的事,要是哪位强横的姑娘把你绑回家了,我可不救你啊!”朱厚照买了一点糕点吃着。 “殿下不要笑话奴婢,奴婢又不是男人。”刘瑾小小声道,居然还有一丝丝害羞。 “来来来诸位让一让,让这位来猜一猜字谜!”刘瑾与朱厚照推了进去,总算是挤了进去。 “哟,这位公子。看您仪表堂堂,想毕是满腹经纶,这个字谜能不能才出来呢?” “愿意一试!”朱厚照念着字谜,“一点忠心诸葛亮,三战吕布刘关张,口说无凭司马懿,十大功劳赵云将。” 一群人都眼巴巴的等着朱厚照揭开谜底,尤其是那位柳眉眨眨,眼波里藏着万种柔情的那位姑娘,看来是看上朱厚照了。朱厚照打量着那位黛眉弯弯,身如飞燕,却眼中无媚只泛着温柔的姑娘。家世不多问,一看这身上的紫貂皮,头上的玉钗,更重要的是欲语还休,笑不露齿的含蓄内敛,就可以证明是个大户人家。 “一个计字,我讲的对不对?”朱厚照也猜出来了。 “可敢再猜一个?” “有何不敢,请赐教!” “那您听好了,蚕吐五彩,双双玉童,树覆宝盖,清淡凡宫。猜四个字!” “绝妙宋诗!”朱厚照想答道。 “时间差不多了,公子该走了!”刘瑾提醒朱厚照要走了。 “这位公子,您的奖品还没拿呢?” “送给那位姑娘了!”俩人齐声道。 “那不知公子姓甚名谁?”那位姑娘面颊发烫,十分难为情道。 “问我家公子嘛?”刘瑾指了指朱厚照。 那姑娘很羞涩的点点头,几乎看不清她点头了。 “那姑娘就给你出个字谜吧!山水丹青藏长生,扶桑金乌出山巅。”朱厚照道。 “丹青与长生有什么联系嘛,好像丹药里少不了朱砂,丹青里有朱砂也很正常!扶桑跟金乌都是太阳,那……”有人还在傻乎乎的猜朱厚照的字谜。 “颜色里面有姓氏的有黄,,还有朱砂!太阳是金乌,照耀四方金碧辉煌,这山自然是宽厚磅礴!”那女子突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了,如同蚊声一般说出了那三个字,“朱厚照”。 “哦,原来是太子殿下啊!”这女子才缓过神来。 “你们几个准备好了没,一会儿要从城门口飞到午门知道了嘛!”朱厚照吩咐道。 “放心吧殿下,奴婢已经吩咐好了!”刘瑾很认真道。 “好了,开始点火吧!我们现在去午门等着,记得千万别搞出什么岔子来知道了嘛!”其实本来朱厚照想要站上那个热气球,他准备让刘瑾也跟他一起上去。 刘瑾苦口婆心劝告朱厚照不要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要知道摔下来那可就麻烦了。 “咱们先去午门那边让他们准备好孔明灯!”朱厚照快步走着,刘瑾这小碎步怕是跟不上了,但是要赶时间啊! “去哪儿了?不好好在这儿带着?”弘治皇帝没有多做指责,让朱厚照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坐下!”张皇后笑着看了看朱厚照,“你看看这脸都冻红了。” 京城里两个巨大地热气球正在缓缓升起,不一会儿人们看到了非常惊艳的一幕。两个热气球朝着五凤楼的方向飞过来了,而且热气球下面有一副用好多灯笼组成的一副对联。 “哇,你们看那是什么。有东西在天上飞啊!这是谁家的花灯啊!这么大,居然还有一副灯笼做成的对联!” “我的个乖乖,这得多少银子,能娶多少媳妇啊!” “要是有人这样跟本小姐示爱,本小姐一定答应他!” 此时,几个士兵慌慌张张的朝午门跑去。 “陛下,刚刚看到有一个巨大地花灯朝午门的方向飞来。” “什么,大花灯?” “对,是一副对联。”那士兵气喘吁吁道。 “写的什么?”弘治皇帝很好奇啊。 “银灯大放春日来,吾皇圣明国运昌。” “是谁弄得?”弘治皇帝看着在座的文武百官,却发现自己的儿子朱厚照又不见了,这心里大概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诸位爱卿就随朕一同看看这大花灯!”弘治皇帝很淡定道,毕竟这是这小子的鬼主意不是其他什么图谋不轨之人搞出来的。 “嚯!孔明灯,五颜六色的孔明灯!”杨廷和赞道。 “快看,快看!陛下快看前方有一副对联飞过来了!”萧敬很惊讶啊,他头一次见,居然可以有人飞在空中举着这样一些花灯,简直是令人咋舌。 “嚯,陛下这是什么啊?”张皇后也有些好奇,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无数的孔明灯在空中陪衬着这副由灯笼组成的对联,热气球在午门前抛锚停下来了。由远及近,如梦如幻,光与影长情作弄,真与幻交错缝合,当真是绝了! “好!”弘治皇帝很满意道。 “把那这小子给朕揪过来。”弘治皇帝指着下面傻笑的朱厚照。 “这是弄得?”弘治皇帝朱佑樘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朱厚道。 “自然是儿臣了!”朱厚照一脸自信道。 “不错!” 41.授自己以渔 一盏孤灯划破了蒙蒙天亮,朱厚照醒了。过年打断了他原本的思路,他不得不翻出自己的小本本。 “嗯,本宫得好好捋一捋思绪了!”朱厚照拿起纸笔写了写,感觉写来写去老是抓不到重点,零零散散如同打碎的瓷器,散落各处凑不到一起。 “什么时辰了?”朱厚照问了一句。 “殿下,卯时了!” “哦,那就再睡会儿吧!”朱厚照说着就脱掉刚穿好没多久的衣服,盖上被子准备睡觉。如果找不到灵感,那就去睡觉。 再说这之前小黑板上出现了的那一支粉笔,就已经说明了自己可以向小黑板提问问题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自己不是被动接触小黑板的给自己填鸭式的灌输知识。 朱厚照似乎已经养成了很快入睡的好习惯,更何况这个时辰他还真是有点困,何况大冷天的不如睡会儿。 进入梦乡,朱厚照果然又看到了小黑板。他走到小黑板前面发现盒子里多了好多粉笔,但是他只能拿出那一小截儿。 朱厚照觉得这一小截粉笔是写不完他心里的问题与疑惑,他转念一想有了一个新的法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在黑板上写下了:如何梳理总结心里想的东西! 沉默…… 黑板依旧一片漆黑,难倒黑板今天心情不好?朱厚照眼巴巴的看着小黑板,期盼小黑板能出来一些字。 突然,小黑板上出现了白色的痕迹。朱厚照激动了,他很激动,看来小黑板跟他一样没睡醒,所以反应有些迟钝。 小黑板画出了一个类似树干的图形,朱厚照仔细瞅了瞅这个树形图案上写的字。 这树的根部写着生存,枝干写着养羊卖钱,然后又分出了许多枝杈,卖羊的钱用来娶媳妇,娶媳妇又分出了一个枝杈生娃。然后这个孩子长大又成了一个果实,然后长成新的树。 然后就是放羊、卖了羊娶媳妇,娶了媳妇生娃,生了娃娃放羊,放羊卖钱娶媳妇然后再生娃。 “原来如此,找出最关键的点然后慢慢分析!有主到次,层层延伸。居然如此神奇,本宫怎么就想不到这样的好方法。”朱厚照道,“得赶紧拿小本本记下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儿,这个树状图没了,但是却又出来了另外一种图。 “这是一个吃完的鱼吗,这鱼骨头保留的如此完整还是很少见啊!”朱厚照托着腮觉得不会这么简单,然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这不会也是梳理问题的一种方法吧,难不成要吃鱼骨头,这可有点费嗓子啊!” 小黑板上出现了文字,是这个鱼骨图的解释以及使用方法。 一、查找要解决的问题。 二、把问题写在鱼骨的头上。 三、召集同事共同讨论问题出现的可能原因,尽可能多地找出问题。 四、把相同的问题分组,在鱼骨上标出。 五、根据不同问题征求大家的意见,总结出正确的原因。 六、拿出任何一个问题,研究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问题。 七、针对问题的答案再问为什么?这样至少深入五个层次(连续问五个问题)。 八、当深入到第五个层次后,认为无法继续进行时,列出这些问题的原因,而后列出至少20个解决方法。 “这个鱼骨头还能这么理解吗?”朱厚照觉得颇有些神奇,自己知道的果然还是太少了。 “本宫应该好好想一想!”朱厚照细细琢磨着,然后自言自语道,“假如本宫要选妃,那么选妃就是鱼头,然后本宫最主要的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身上没有异常,长相不凡,这样才配得上本宫的英俊潇洒嘛!但是还要考虑家世、出身、年龄、身高、体态,最好要身材丰腴却又体态轻盈,声音要可人动听,还要父皇跟母后也觉着不错。这些应该就是鱼刺和鱼骨,然后还要考虑知书达理这一方面,要知书懂礼,还要孝敬父母,更要知道体贴人,要粘人也要知道分寸与场合。” “嗯,这应该就是鱼骨图的最正确的打开方式!不愧是本宫果然是聪慧不凡啊,这个本宫也领悟了!恐怕是老庄在世也不及本宫啊!”朱厚照可把自己厉害坏了。 “太子呢?”弘治皇帝今日事情少些,准备过来瞧瞧朱厚照在干什么,结果来了朱厚照居然没有出来迎接。 “陛下,殿下在……” “朕自己过去瞧瞧!”弘治皇帝朱佑樘一溜烟儿就到了朱厚照的寝殿,见这小子正在呼呼大睡。 “岂有此理,难倒躺在床上睡觉就是为大明作贡献了嘛?”弘治皇帝朱佑樘走近一瞧却发现朱厚照脸上都是汗,又不免担心起来,难不成是病了? “怎么回事,太子这是怎么了?快去叫太医!”弘治皇帝朱佑樘刚在朱厚照的床头坐下,朱厚照便醒了。 朱厚照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蹦了起来,把原本气定神闲坐在弘治皇帝朱佑樘吓得连忙站起来后退了几步。 朱厚照没有环顾左右,直接从枕头下面掏出自己的小本本然后就是一顿乱写。 “皇儿!”弘治皇帝朱佑樘定了定神嗔怪道。 朱厚照还没有意识到弘治皇帝朱佑樘,自己的亲爹正在注视着自己。他画到一半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刚才有人叫自己。不管了,还是先画完这个树状图,谁敢打扰本宫就打他板子! “等等,刚才那人叫本宫什么?皇儿?他好大的胆子,等等好像不太对劲!”朱厚照停笔转过头看着一脸正色的亲爹弘治皇帝朱佑樘,倒吸了一口凉气小脸煞白道,“儿臣见过父皇!父皇突然造访,所谓何事啊?” “你这是搞的什么啊,朕还想问你呢!”弘治皇帝朱佑樘道,“你这写的是什么啊?拿来朕瞧一瞧!” “这……”朱厚照立马把小本本收进怀里道,“这本太小了,儿臣一会儿用大纸写下来给父皇瞧瞧!刘大伴给本宫更衣!” 朱厚照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父皇没有直接把自己手里的小本本抢过来。一边的弘治皇帝朱佑樘自有自己的心思,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子搞什么鬼,如果敢骗自己那小本本就给他没收了。 啊!有没有人看书啊,再不投票、评论,这些章节都要被蜘蛛网糊住了! 42.你跟朕提这样过分的要求? 朱厚照一本正经的将小本本上刚才那几页当着弘治皇帝朱佑樘的面撕了下来,弘治皇帝朱佑樘倒是有些惊讶,这小子居然不藏着掖着看来是没干什么坏事。 “父皇请看!”朱厚照将这几个结构图摆在自己的亲爹弘治皇帝朱佑樘面前。 “这像树,又像鱼的这俩图是什么意思啊?”弘治皇帝朱佑樘不解道。 “父皇莫急,且听儿臣慢慢道来!”朱厚照俨然一副老学究的姿态,昂首挺胸,眼神中带着三分傲气与四分期许还有二点五分的自信以及零点五分的敬畏。 弘治皇帝朱佑樘看着朱厚照的神情摇摇头,心想这小子这一副臭德行肯定不是随朕,真是世风日下啊! “儿臣问父皇,父皇可曾被一些事情难住却无从下手,虽然有些头绪但是却都是零零散散拼凑不在一起很烦恼呢?”朱厚照早已经知道了答案,想自己亲爹这种日理万机的人肯定是手头一堆的事情让人抓狂。 “自然,朕不跟你一样无所事事,还不顾自己安危跑去马市这种地方!”弘治皇帝朱佑樘还是没忘了顺带提醒朱厚照。 “那儿臣拿就给父皇讲一讲这两幅图的奥秘!”朱厚照像极了变戏法的人,觉得已经拿捏住了弘治皇帝朱佑樘的心思。 “好,朕洗耳恭听!”弘治皇帝朱佑樘居然不顾形象的托了托腮,一副朕准备好了你讲吧的样子。 然后朱厚照用一个时辰的时间给弘治皇帝讲解了树状结构思维图与鱼骨图,弘治皇帝朱佑樘听得津津有味,只是朱厚照觉得例子嘛!让弘治皇帝朱佑樘有些不太满意,什么放羊、卖羊、换钱、娶媳妇、生娃,然年后生完娃继续再让娃放羊!这是什么胡言乱语,难道就不能去科举嘛? 不过弘治皇帝朱佑樘仔细品了品好像也是那么一会儿事儿,科举取士那也只是九牛一毛,大多数普通百姓何尝不是这样的生活呢! “嗯,倒是不错!”弘治皇帝朱佑樘很中肯的评价,“看来这些日子没有胡闹,这些日子也没来看看你,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缺的朕让他们送来!” “父皇,儿臣这里什么也不缺。就是儿臣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朱厚照凑上前给弘治皇帝朱佑樘捏起了肩,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又憋着什么坏呢?少跟朕来这一套,有事快说!”弘治皇帝朱佑樘早已经识破了朱厚照的小伎俩。 朱厚照同样也知道,父皇对这样的行动心知肚明,几乎都会说这句话等他提要求。 “儿臣想再去一趟马市!”朱厚照一脸笑意道。 “什么?你还敢再去,你故意气朕对不对?”弘治皇帝朱佑樘一听朱厚照要去马市,立马把自己亲儿子朱厚照给自己捏肩的手一脸嫌弃的拿开,“朕不准!” “父皇,儿臣这是给咱们大明买好马啊!儿臣想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出一份力还不行吗?”朱厚照一脸无辜道。 “你要是想给大明江山社稷出一份力,那就多读书,少气朕!这已经是朕最低的要求了!”弘治皇帝朱佑樘一脸鄙夷的看着朱厚照不禁有些怀疑,朕自小温厚,厚照简直跟朕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不是亲生的朕是不会相信这会是朕的儿子,一点也不让朕省心。 “父皇,您对儿臣的要求也太低了吧!”朱厚照叹了一口气。 “这驿站之事你还没完全搞好,你就想着又去干别的事情。而且亲自去边境很危险,很危险!知道嘛?”弘治皇帝道。 “父皇,这就是为了驿站之事啊!驿站以后要加大运输量少不了用马的,你说是不是啊?”朱厚照继续道,“我们大明少马,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要引进好马,父皇不信您可以去瞧瞧一起儿臣带回来的那匹小马驹,现在已经很有模样了,将来必定是一匹千里马!睥睨沙场,纵横驰骋!” “皇儿的想法是好的,引进好的马种,这样就能养育出精良的战马!可是你能想到的事情,朕与其他朝中大臣就想不到吗?”弘治皇帝朱佑樘欣慰的笑了,虽然朱厚照的想法有些太过单纯,但是这正更好地证明了自己的儿子已经开始更加关心国家大事了。 “儿臣愚笨,请父皇责罚!”朱厚照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一直陷入了自我聪明的漩涡。 “无碍,朕听着还挺像那么一会事儿,你继续说!”弘治皇帝朱佑樘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这才是自己的儿子该有的样子啊!刚刚朕居然觉得不太像朕亲生的,朕收回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儿臣觉得军队中会有一些马匹称不上精良,这些马匹就可以用来驿站运输!儿臣觉得战马应该要退休!”朱厚照说的就是退休,这是他新学的一个名词。 “哦,怎么个叫退休?你且说说看,朕倒是有些兴趣了!”朱佑樘眼睛由原先变得明亮起来转而变得充满了热切的期待。 “儿臣的意思是战马也要像士兵一样有一个服军役的时间!要让战马在体力和精神在最巅峰的几年用来打仗,这样度过巅峰时期的战马依然还可以进行货物运输,相比起老弱病残的老马这些刚退役的战马更有优势!”朱厚照道。 弘治皇帝朱佑樘没有打断朱厚照,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引入好的马种,让这些马生的马再补上退役的部分战马,这样就可以实现驿站与军队战马的充裕与互补,让马儿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当然还要制定一个万全之策,然后才可以!”朱厚照道,“父皇觉得儿臣所想如何啊?” “走,待朕去瞧瞧你养的小马驹!朕想看一看!”弘治皇帝朱佑樘起身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道,“前面带路!” “好嘞!”朱厚照见弘治皇帝朱佑樘投来的目光乐的像一个收了一大笔赏钱的小二一样,乐颠颠的带着弘治皇帝朱佑樘去看自己养的小马驹。 43.父子的促膝长谈 “哟,这小马驹不错啊!”弘治皇帝朱佑樘摸了摸这枣红色的小马驹,这小马驹居然还跟弘治皇帝朱佑樘撩蹄子,“倒是有些野性,看起来不错!” “嘶——”小马驹虽然被拴在栏杆上但是纵身一跃还是差点将缰绳挣断。 “哟,不错!不错!”弘治皇帝朱佑樘道,“走,随朕去暖阁。咱们父子好好聊一聊!” “儿臣遵命!”朱厚照屁颠屁颠的跟着弘治皇帝朱佑樘去了暖阁。 “这里无人,无须那些礼节,直接坐下就是了!”弘治皇帝道,“朕觉得你说的这些还是很有想法的,咱们父子好好讨论一下看看!” “照儿你可知道我朝自太祖以来的代官养马的制度嘛?”弘治皇帝朱佑樘慢条斯理道,“你怎么看着一件事情呢?” “儿臣身为太子自然知道我朝代官养马的事情。儿臣觉得这些事情有利有弊,但是随着从太高祖皇帝一直发展到现在,所以儿臣觉得弊大于利。”朱厚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朱厚照不学无术不假但是对于军事这一块儿始终是他放不下的一块,兴趣驱使着年幼的朱厚照朝着方面了解。 所以,朱厚照对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所以,很多时候朱厚照看似不似忠厚人君、荒诞不羁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这就是他的面具。而且现在对于太子朱厚照的舆论风向已经完全变了。 “不以马而疲民,国以民为本,若因马而疲民,非善政也。”儿臣记得这是太高祖皇帝说过的话,“这官方养马效率低下,养不出好的战马。故而将战马让民间来养。养战马的人家会因此免一些徭赋!” “儿臣知道的就有一个例子,如洪武六年“癸丑诏户部,凡民间蓄养马者,每一匹免输田租五石”,洪武十三年“命凤阳、扬州二府及和州之民,蓄官马一匹者,户免二丁徭役。”朱厚照顿了顿。 弘治皇帝朱佑樘导师班愣在了原地,这自己的儿子学习孔孟之学,昏昏欲睡,但是这些事情却能将原话倒背如流。看来有句老话说得对啊,要因材施教,看来朕是时候要为自己的儿子作出一些改变了!不对,是为朕的宝贝儿子! “但是免除的徭赋并不是统一的,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定。没有统一的规定,老百姓就会以为地区之间的养马户徭赋减免差异被当地的父母官贪墨了。所以就会引起不满,引起不满可能就会引起消极怠慢,这样就养不出好战马!”朱厚照继续分析着。 “若一旦遇到灾害天气,则农耕所获即补足不了官税,又不能供给民户养马所需。不幸致使马匹生病或者死亡,则不免受到官府处罚。进而造成家破人亡的惨剧。”朱厚照继续分析道,“而且放牧也是一个问题!这里面会存在欺压、盘剥等等!所以原本利国利民的事情却使百姓有苦难言!所以现在看来是弊大于利!” “说的不错,那你有什么想法呢?”弘治皇帝朱佑樘现在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额,应该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应该加上宝贝俩字! “儿臣倒是觉得,这战马还得官养!但是现在多了驿站的马匹需求,所以儿臣觉得可以把驿站的马让马户来养。统一减免赋税的比例,每年给养马的奖励当然要有评定制度。只奖少罚,但是养的差的没有奖励,如果虐待马匹的取消马户待遇,要分几年补上之前减免的赋税。”朱厚照道。 “儿臣总以为这宫里当差的太监还有什么欲求,他们终生到老都在这深宫之中,所谓钱财可能需要一点打通一些关系,但是古往今来的大太监哪一个不是视财如命。这就说明,一点点的好处能让人朝着目标进发,但是罚会让人消极。” “儿臣的意思就是有罚大家的想法就是不出错就行,但是有奖励就不一样了!父皇您觉得是不是这样一个道理啊?”朱厚照道。 “确实是,朕还记得你刚会走路的时候就喜欢别人抱着你,朕一说你走过来朕给你一块糖,你就立马下来走到朕身边来!”弘治皇帝朱佑樘似乎想起了朱厚照幼年时期的事情。 “就是这样,父皇儿臣就是这样一个建议。战马不容出现纰漏所以要官府来养,驿站用马可以用民来养马!但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先把马户改革做好让他们对朝廷有信心,对父皇有信心,然后一步一步把战马的养护转移到官府来,退役下来的战马让马户来养。父皇觉得如何啊?”朱厚照道。 “不错!不错!朕的照儿还知道不可操之过急了。依着你之前的性子,指定是一气呵成,一条鞭下来!”弘治皇帝朱佑樘肯定道,心里更是高兴地不得了。 “那既然儿臣说的父皇如此认同,那么儿臣还请父皇允准儿臣去马市买一些好的马匹来,为战马的培养做好筹谋。”朱厚照道。 “不行!”弘治皇帝朱佑樘喝了一口茶道,“朕很担心你的安全,不如就让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待上一些人与你一同前往。记住速去速回,路上万事都听牟斌的,不可擅自做主!” “哎呀,父皇!您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儿臣还以为您又不允准呢!”朱厚照拍了拍胸脯道。 “嗯?你这是嫌弃朕嘛,你这是嫌弃你父皇嘛?啊?你这是作为一个储君该有的态度吗?你这是作为一个儿子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嘛?这就是你作为一个人臣对皇帝的态度吗?真是大不敬!”弘治皇帝朱佑樘一连串发自灵魂的拷问让朱厚照彻底傻在了原地。 “儿臣,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父皇您息怒!”朱厚照只好道歉! “道歉有用吗,朕都被你气着了道歉有用吗?你不是这个意思难不成还有别的意思?赶紧在朕面前消失!”弘治皇帝朱佑樘冷哼一声。 “那父皇,父皇刚才说的话还作数嘛?”朱厚照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说呢?” “儿臣告退,父皇您歇着!”朱厚照面对自己亲爹的大变脸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这是自己的亲爹嘛。算了,毕竟是自己亲爹就忍了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44.该有的觉悟 朱厚照喜滋滋的回了宫,这下可好了,父皇同意了。而且还有锦衣卫指挥使牟斌给自己坐镇护航,肯定是一帆风顺了! 朱厚照开始准备东西了,他要准备一些鞑靼人喜欢的东西。这一次他准备带一些硬菜!只有足够的诚意看来能够跟他的好朋友铁力果木长期合作啊! “刘大伴,跟本宫出去买一些东西!”其实朱厚照想拿大明宝钞的可是鞑靼人会认这一张纸嘛,估计够呛,所以还是要带一些货物的!以物易物虽然是最原始的交易方式但是确实最能体现价值的交易。 最起码,在马市上这是很值得认同度的一种方式。朱厚照带上一摞大明宝钞准备去买东西了。首先要买一些精美的瓷器,还有丝绸!大明朝的这些精美的东西在鞑靼人眼里同样珍贵,这都是鞑靼贵族享用的东西。 朱厚照去了布行买了十匹布,又买了一些精美的瓷器。当然他自己用的瓷器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的毕竟这些瓷器的底部都由大明弘治年间的落款,官窑货可不是随随便便拿出来卖的,更何况是用来跟鞑靼人交易! 待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之后,朱厚照又开始睡觉啦。不过这次是真的睡觉,朱厚照有些累了,中午小憩了一会儿。 朱厚照午睡之后,准备去锦衣卫去瞧一瞧,他要跟牟斌好好说一说,他们要准备好,他准备买一些好马。暂时也没有地方养,不如就先放了锦衣卫让锦衣卫先给自己养几天! “刘大伴!走,咱们去锦衣卫逛一逛!”朱厚照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慢慢悠悠的朝锦衣卫走去,刚睡起来走走路精神精神。 刘瑾很奇怪,这些日子太子朱厚照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若是按照以前的性子肯定是装病不去上课,只想着玩乐,可是现在好像不是这样了。刘瑾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似乎一切也都没变,就是按照这个方向发展的!太子朱厚照仍旧不太喜欢迂腐的酸文,更喜欢有新鲜感的东西。 但是刘瑾觉得现在他所能够理解的新鲜感以及新鲜事物的认知不过吃喝玩乐,但是他们的主子,当今的太子殿下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朱厚照,对于新鲜感的定义已经跟他的新鲜感的定义已经不在一个范畴了。 在他的眼里只有吃喝玩乐才是有趣儿的,但是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太子朱厚照所感兴趣的事情已经不再是这些东西了。而对于这些东西他不懂,太子还是喜欢新鲜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他刘瑾不懂,这就尴尬了。 不止是他刘瑾不懂,他们周围的一圈太监都不懂。现在的太子殿下不仅仅能干新鲜事儿而且还不被陛下说教,更多的是被陛下夸奖! 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被甩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以前都是太子殿下朱厚照没有好玩的乐子,他刘瑾跟几个太监给他找乐子,现在太子殿下已经自己学会了自己找新鲜事儿去干,而且干的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事情。 作为一个有理想的不想当咸鱼的太监,刘瑾此刻已经意识到已经变天了。 太子殿下朱厚照,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他已经长大了,而且正在朝着一个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和一个难以触碰的领域越走越远。 刘瑾的目标自然是想成为像王振一样举世无双的大太监,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跟自己的想法已经背道而驰了。 他决定开始反省自己,就在思忖的片刻,朱厚照就已经走远了,当刘瑾再次抬头却只看见了朱厚照渐行渐远的背影。刘瑾不由得一个寒颤,赶紧跑上前,边跑边喊道,“殿下等等奴婢,等等奴婢!” 朱厚照回头看了一眼刘瑾道,“磨磨蹭蹭干什么,不要误了本宫的事情!” 刘瑾边加快脚步,边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走好自己的宦官之路。王振是否真的值得学习,他有所动摇了! 但是当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太监,这是他不会动摇的决心!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主动去做宦官,再也无法享受闺房之乐。 所以要想跟上太子殿下的步伐那就要跟他学习,刘瑾自恃自己懂些文化又识字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确实在大明朝这样一个教育普及不高的年代大多数人都是文盲,但是他忽略了自己服侍的人是不可能不识字、不知礼的。 当然,现在刘瑾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危机。虽然现在看起来都是相安无事,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当事态发展到一个临界点,他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所以,敏锐的刘瑾觉察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虽然看起来整个皇宫没有妃嫔之争,没有夺嫡之患,但是平静的水面下已经是波涛汹涌了,只不过在船上的人暂时无法看清水下的情况。 朱厚照来到了锦衣卫办公的地方道,“你们的指挥使呢?本宫有父皇带给他的圣旨!” “见过太子殿下!”众人慌忙行礼。 “免了,把你们的指挥使牟斌牟大人叫出来吧!”朱厚照道。 “太子殿下请坐,指挥使那个马上就来!”一个千户道,“不知殿下是否喝茶,臣给殿下沏一壶茶!” “哦,你们锦衣卫都有什么茶啊?”朱厚照好奇道。 “殿下是喜欢喝西湖龙井还是喜欢喝普洱或是大红袍?”那千户笑道。 “哦,这龙井可不便宜啊!你们这些人一个月多少银子啊?”朱厚照饶有玩味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 “臣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参见太子殿下,让殿下见笑了。臣这几日刚刚买了一些茶叶,跟他们说是雨前龙井跟普洱,实际上都是些普通的茶罢了!”牟斌道, “哦,那这样要不要本宫尝一尝,看看是不是雨前龙井啊?”朱厚照笑道,“不过算了,本宫可不敢喝你们锦衣卫的茶,被请到锦衣卫喝茶的都不是好事!你说是不是啊!” “殿下说笑了!”牟斌道。 45.我!牟斌!不信! “这是父皇让本宫给你带来的旨意,本来是要让其他人来传旨,可是本宫要来就让父皇让本宫带来!”朱厚照道,“接旨吧!刘大伴,你来念吧!” “是!”刘瑾接过圣旨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命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与太子朱厚照一同前往马市,择日启程,卿务必确保太子安全。十日之内务必返回!钦此!” “臣领旨!”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接过圣旨。不过他有些怀疑,陛下不是前些日子刚刚让自己把太子殿下抓了回来,怎么突然变卦了。还是等晚会去问一问陛下才好,万一是太子殿下搞的鬼那可就坏事了。 “指挥使牟大人,我们要商讨一下什么时候去,本宫觉得三天之后就是黄道吉日。不知道谁牟指挥使能不能把事务安排好三天的时间?”朱厚照道,“本宫等你的信儿。” “三天后就三天后,殿下回去做些准备!臣也要做一些准备,毕竟锦衣卫事务众多,但是三天之内还是能够安排好的!”牟斌回应朱厚照。 “既然如此,本宫就先告辞了!”朱厚照道。 “臣恭送太子殿下!” “恭送太子殿下!” 朱厚照十分满意的走了,刚回宫就又来了一个好消息。将作监那边已经做出了自行车跟三轮车!朱厚照大喜! “走走走,本宫去瞧一瞧去!”朱厚照兴致勃勃的将自行车跟三轮车取了回来。 “怎么样?这自行车跟三轮车能不能骑行?”朱厚照问道。 “殿下当真是聪明绝顶啊!这自行车跟三轮车果真是绝世精巧之物啊!真乃铁马啊!~”那工匠看朱厚照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的目光。 “没有你们。本宫的设想始终是设想而已!”朱厚照居然如此谦虚的说道,这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大明太子。 “殿下说笑了,殿下当真是高人啊!” “好了,你们有没有人会骑着自行车啊?”朱厚照问道。 “小刘你为太子殿下展示一下!” “殿下,我们按照殿下说的方法骑行,果然可以!这三轮车简单一些,这自行车需要掌握好平衡不过都不是很难,大约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学会!”那人道,“小民这就给太子殿下演示!” 说着那匠人骑上自行车溜达了一圈,而且这自行车与三轮车都配上了按铃用来警示路人避让。 朱厚照这是亲眼见有人骑在自行车上来回穿梭,这三轮车就相对稳定一些了,机动性也不输自行车但是自行车似乎更适合一个人骑,三轮车更适合载物。 “让本宫试一试!”朱厚照突然说想起了什么道,“把本宫的自行车后边用绳子绑上一根木棍!” “本宫也来试一试!”朱厚照学着自己记忆中自行车的使用方法开始了他的处女骑行。 不过,朱厚照的衣服好像不适很合适,朱厚照试了几次终于能够上车了。但是好景不长,朱厚照刚把另外只一只脚放在脚蹬子上,蹬了几步路之后。吧唧,摔了一个大胖墩。 “殿下,您没事吧!” “殿下……” “大惊小怪什么啊?”朱厚照虽然有些疼但是他不能说,所以只好继续试。 “一次不行,再试几次!”朱厚照一次一次的试着。 此时,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来到皇宫求见弘治皇帝朱佑樘。 “指挥使大人,您要求见陛下!我这就去通报!”这侍卫立刻去通传。 暖阁里,弘治皇帝朱佑樘正在批改奏折,而且还回味着跟自己的宝贝儿子朱厚照的对话。 “陛下!” “陛下!” “嗯?”弘治皇帝朱佑樘从思绪中回到现实道,“怎么了?”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求见!” “哦,朕知道了,宣!”弘治皇帝朱佑樘道。 “走吧,指挥使大人,陛下等着呢!” “有劳公公了!”牟斌客气道。 “怎么了?卿家何事求见啊?”弘治皇帝朱佑樘道。 “陛下,今日太子殿下来臣这里给了臣陛下的旨意。不知陛下是否真的下过让臣带太子殿下去马市的旨意呢?前些日子臣刚刚奉陛下旨意将太子殿下从马市带回来,这次又让臣带太子殿下去,臣不知者旨意是真是假,所以来求问陛下!臣此举虽不符礼制,有些大不敬,但是为了国本安危还是只好求问陛下!” “是朕的旨意!朕之前误会太子了,以为他只是贪玩,不过后来得知不是,所以才同意的!该让他好好出去历练一下了!”弘治皇帝朱佑樘此刻又想起了跟朱厚照的对话,自己的宝贝儿子长大了,也该让他去见识见识了。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臣就竭力保护太子殿下周全!臣无其他事,惊扰陛下实在有罪,臣告退。”牟斌退下。 另一旁朱厚照终于学会了自行车,他气的很起劲。 “走,咱们骑着围着紫禁城转一圈去!”朱厚照骑上自行车嗖嗖的前行。当朱厚照骑着自行车出现在皇宫的正门时,一众侍卫都惊呆了! “你们瞧太子殿下这胯下骑得是什么东西啊?” “这是马嘛?” “你没看见这是一个铁疙瘩做得嘛,怎么可能是马呢?” “那是什么,是铁马?” “你个蠢材,这能叫铁马嘛?” “那你说叫什么?” “我不知道!” “嘿!你不知道你在这里叭叭什么啊?” “……” “你们给我安静,好好站岗!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朱厚照一圈一圈的转着,真是好玩啊,而且也不觉得累。 此时,准备进宫的李东阳跟杨廷和俩人见了朱厚照骑着的站岗铁疙瘩好奇凑上前。 “殿下,这是什么啊?”李东阳好奇道。 “李师傅,这是自行车,这个东西短途旅行,可以作为马匹的替代品!”朱厚照道。 “殿下,这等奇技淫巧好玩罢了,殿下可不要荒废了学业!”杨廷和提醒道。 “奇技淫巧?这是本宫发明的奇技淫巧!”朱厚照觉得杨廷和说的话不好听,这能算奇技淫巧嘛,难倒守着死板的规矩就是谦谦君子了! “啊呸!”朱厚照心里想着,于是待俩人走远之后,他掏出了小本本。 “今天,杨师傅说本宫用来利国利民的东西是奇技淫巧,本宫要在父皇面前参他一本,哼!看来小黑板上的提示确实需要注意了!” 46.陛下开的什么车啊? 俩人进宫又出来的时候,自己的亲爹弘治皇帝朱佑樘也跟着出来了。正在骑车的朱厚照一个激灵,没刹住车直接摔在了地上,场面相当尴尬。 “陛下您瞧瞧。不能让太子殿下这样胡闹下去了!”杨廷和当即就跟自己的老爹弘治皇帝朱佑樘告起了状,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 朱厚照看了看四周,全是侍卫啊!这也太尴尬了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过面子虽然很重要但是气场不能丢,即使摔倒了也要摔得优雅,摔得自然! 朱厚照换了一个姿势,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起身。朱厚照不慌不忙的推着自行车来到弘治皇帝朱佑樘面前道,“儿臣见过父皇,见过两位师傅。” “瞧你这狼狈样子,这又是鼓捣的什么东西,这个铁疙瘩是什么?”弘治皇帝朱佑樘双眼微眯,眼神中夹杂着质问与生气。 “这是儿臣让他们刚做出来的自行车!”朱厚照道,“父皇那边那一辆是三轮车!” “拿着这些都是干什么用的啊?”弘治皇帝朱佑樘没有偏听杨廷和的话而是转头问朱厚照这两辆车的用途。 “父皇这马车太大,太占道路,有了这自行车就可以独自出门不需要马车,而且这自行车还可以锻炼身体。体型小而且不易损坏,更不需要喂草料。这三轮车后面有一个可以运输货物的斗子,可以用来短途拉货。” “哦,听太子的意思,这不但不是奇技淫巧还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了!”杨廷和质疑道。 “这个自然是要靠个人理解了!”朱厚照没有正面回答杨廷和的问题,他不想跟杨廷和起争执这样会给父皇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且这里站着这么多人,自己好不容易挽回回来的形象可不能崩塌了,要知道人设崩塌可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不过要记在小本本上! 此仇不记,非君子!君子记仇,过会儿也不晚! “可是朕见你刚才从上面甩下来如此狼狈,这车子能行吗?”弘治皇帝朱佑樘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叫自行车的铁疙瘩道。 “儿臣刚才看见父皇与两位师傅有些激动所以,只要多加训练几天就可以行驶的游刃有余,不信儿臣骑上父皇瞧一瞧!”说着朱厚照就骑上了自行车,然后围着这三人转了起来,一圈又一圈。 “陛下,这自古以来都是马车!哪有骑着铁疙瘩上街的吗,这有损风化啊!”杨廷和道。 “可是我大明缺马啊,若是这个东西真能代替一些马匹,就可以缓解战马之需啊!”弘治皇帝朱佑樘感叹道。 “朕能不能试一试这车子啊?”弘治皇帝朱佑樘见自己儿子玩的如此开心,自己也想试一试,这真是太神奇了。这样一个车子居然可以用手控制方向转弯,脚用力得多少可以控制车子的速度,还有一个可以减缓车速的车刹,还有一个提示行人避让的车铃,这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啊! “陛下……” “陛下,这自行车很明显需要掌握很好的平衡,需要训练一段时间才可以!陈倒是觉得这三轮车可以一试!”李东阳仔细观察这两辆车的不同之后做出了一个猜测,这三轮车肯定要比这自行车上手要容易!而且这个皇宫前面积这么大,根本不怕陛下撞到墙。 “哦,太子你觉得朕适合先试一试那一辆车啊?”弘治皇帝朱佑樘道。 “儿臣跟李师傅想的一样,父皇先试三轮车!”朱厚照道。 “好,你来告诉朕怎么样骑上去!”弘治皇帝朱佑樘走到三轮车面前。 “父皇,您先坐在座子上,然后将两只脚放在脚蹬上,然后目视前方,握紧车把!父皇开始您开始慢慢用脚蹬脚蹬子吧!您试试,儿臣在边上给您扶着!”朱厚照道。 “好,那朕开始了!”弘治皇帝朱佑樘慢慢蹬下脚蹬子,车子果然动了!车子真的动了! “然后如果要转弯,朕该怎么做啊?”弘治皇帝朱佑樘好奇的问自己的儿子朱厚照。 “父皇您要朝左拐就把车把朝左掰,你觉得转的角度合适了就把车把在摆正就可以了!”朱厚照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把住弘治皇帝朱佑樘的手教他如何转弯。 “转了,转了!真的转弯了!”弘治皇帝朱佑樘开心的想一个孩子一样。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弘治皇帝朱佑樘就已经学会了这三轮车如何骑行了。 一旁的李东阳赶忙拉着杨廷和要走,杨廷和这家伙真是老顽固居然还想阻止,两人向弘治皇帝告别离开了。 “父皇,您现在可以自己骑了!”朱厚照道。 “嗯,此物甚好!这车斗里要是可以坐人就好了!”弘治皇帝朱佑樘感叹道,“这样就能把你母后和太皇太后一起拉上,一起逛一逛皇宫啊!” “当然可以啊!父皇放两个凳子在里面不就行了。或者把里面铺上毯子让母后与曾祖母坐在里面不就好了!”朱厚照道。 “嗯,甚是有道理!萧伴伴,去取些毯子来!”弘治皇帝道,“只不过这要是冬天冷的很会不会很冷啊?” “若是父皇喜欢,儿臣可以让他们做一辆跟马车差不多的有车厢的三轮车!”朱厚照道,“本来这三轮车就是用来拉货的,所以载人不太实用!” “不管了,朕今日就拉着你母后吧!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身子不好,万一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弘治皇帝朱佑樘道,“你在前面骑自行车给朕带路!” “好的父皇,儿臣遵命!”朱厚照骑上自行车,弘治皇帝朱佑樘骑上三轮车,只留下俩人侍候身边的太监在原地尴尬。刘瑾与萧敬俩人眼对眼,能咋办赶紧追上呗! 原本正在坤宁宫打瞌睡的张皇后听见婢女说太子殿下朱厚照与陛下朱佑樘父子俩各骑着一辆铁马来到了坤宁宫。原本疲倦的睡意,一扫而空。 骑马?还是铁马?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47.朕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走,随本宫出去瞧一瞧!”张皇后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出了坤宁宫的门,就看见这爷俩胯下各骑着一辆铁疙瘩,这就是那小宫女说的铁马? “皇后,快来!朕的车为你专门留了一个座位!”弘治皇帝朱佑樘有些不好意思道,毕竟这么多人看着。 “陛下,这是什么啊?”张皇后凤眸微动,红唇一动,好奇走上前! “这是这小子搞出来的,叫三轮车。来上车朕带你在皇宫溜一圈去!”弘治皇帝朱佑樘伸出大手牵住张皇后的小手低头吐了一口暖气道,“来上车!” “臣妾倒是第一次见,这车不用马儿拉就能跑嘛?”张皇后仔仔细细看了看这叫三轮车的铁疙瘩道。 “自然是了,母后您瞧好了!”朱厚照说着就骑上自行车转了个圈。 “照儿,慢点!千万要注意安全!”张皇后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是见儿子骑了好几圈都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上车吧!朕带你兜兜风!”弘治皇帝朱佑樘下了车牵着张皇后的手让她上了车。 “坐好了,朕要出发了!照儿前面带路!”弘治皇帝朱佑樘骑上三轮车,开始用力蹬起来。 “坐稳了!”弘治皇帝与朱厚照穿梭在皇宫里,弘治皇帝朱佑樘一边骑三轮车一边跟身后的张皇后有说有笑,倒是朱厚照在一边成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毕竟人家两口子说些悄悄话与他这个亲生儿子有什么关系呢! “你笑了,朕可是好久没有见你笑的如此开心了!御花园里的梅花不错,咱们去御花园看一看梅花怎么样?”弘治皇帝朱佑樘对身后的张皇后道。 “好啊,臣妾也正有此意!”俩人似乎是心有灵犀,弘治皇帝朱佑樘不管继续前行的朱厚照直接打了一个弯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可怜的朱厚照被自己的父皇与母后无情的抛弃了,还毫不知情的继续给他们在前面带路。 当朱厚照试图寻找自己身后的父母时,却发现自己已是孤身一人。果然,爱情使人疯狂,局外人总会被无情的抛弃。 “你还记得吗,朕当年与你在这里赏月,当晚过后不多些日子你就怀了厚照那臭小子!”弘治皇帝朱佑樘与张皇后看着御花园里盛开的梅花,回忆着当年往事。 “是啊,不过陛下照儿还不知道咱们走了,不让人通报一声嘛?”张皇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儿子了。 “管他做什么,在自己家里还能丢了不成都多大的人了!”弘治皇帝道,“走,咱们去太液池逛一逛!” “好!”张皇后俏面不知道是天有些冷变得冷还是爱情的温热让她的脸色变得格外红润。 弘治皇帝朱佑樘等着三轮载着她这一生深爱的女子,杨柳枯已,苍松针落,青石斑驳,车上的俩人历经风霜,恩爱却丝毫不减当年。 日光洒落,浮云悠悠,水波不惊的太液池就像这对不平凡却又过着平凡夫妻生活的俩人一样。无它,唯一池水,一池鱼。无三千佳丽,许她一人妻,万千宠爱只一人。宫阙万千,房屋千间,金碧辉煌,只写两个人的故事。 弘治皇帝朱佑樘有些累了,脖颈有些出汗,张皇后拿出手里的锦帕给他擦去脖颈跟额头的汗珠。 “陛下,累了吧!咱们去前面的凉亭休息一会儿吧!”张皇后道。 “好!”弘治皇帝朱佑樘牵着张皇后的手,俩人步伐一致,朝苍松掩映处的凉亭走去。 “朕突然想弹琴了!”弘治皇帝朱佑樘见眼前之景,不禁想弹上一曲。弘治皇帝朱佑樘这个人可以说是兢兢业业了,爱好弹琴算一个但是为了勤政和臣子们的悠悠众口也不得不放下。 “去把朕的琴取来!”弘治皇帝朱佑樘吩咐身边的跑的气喘吁吁的宦官道。 弘治皇帝朱佑樘走到石凳前吹了吹道,“坐吧,干净了!” “朕好久没有如今日这般开心过了,朕觉得你也是!”弘治皇帝朱佑樘伸出手轻轻用手指蹭了蹭张皇后的鼻子。 “今日,皇儿教朕骑这个三轮车的时候啊。让朕想起来朕教他学走路的时候,这一转眼都多少年过去了啊!”弘治皇帝朱佑樘拿起张皇后的手道,“冷不冷,朕给你暖暖手!” “陛下,臣妾不冷!倒是陛下出了汗,赶紧把披风披上!”张皇后把披风给弘治皇帝朱佑樘披上。皇宫之中,这样的爱情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求的。 没有恃宠而骄,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人去楼空,有的只是最真实的情感,平淡如水却又甜的抹不开。 “陛下,琴来了!” “朕好久没弹了,先试试这琴弦有没有松,这音要是不准了弹出来的曲子可就不好听啊!”弘治皇帝朱佑樘仔细的调节琴弦。 “嗯,好了!朕给皇后弹一曲《凤求凰》如何啊?”弘治皇帝朱佑樘试了试音,然后拨动琴弦开始弹琴。 琴弦拨动,音节流亮,余音袅袅,不绝于耳。《凤求凰》原本是汉代才子司马相如为追求卓文君所作,卓文君听后,夜奔司马相如。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毕,弘治皇帝朱佑樘再回头却发现张皇后已经来到自己身后抱住了自己。 “这是怎么了?朕不过是弹了一曲《凤求凰》而已,朕可不做那司马相如,终是负了那卓文君!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卓文君《白头吟》里的这句话朕始终记在心里。” “父皇,母后!你们怎么丢下儿臣就走了啊?儿臣找了你们好久啊!”朱厚照又在他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你来做甚?朕与你母后要回宫休息了!你也回去吧!”弘治皇帝朱佑樘瞅了朱厚照一眼。 “那儿臣也一同去吃一顿饭吧!”朱厚照脱口而出。 “朕不准,马上回你的宫里去!明日朕检查你的功课,做不好罚抄一百遍!”弘治皇帝朱佑樘一脸严肃,然后转过头深情款款对张皇后道,“外面太冷了,咱们回去吧!” “嗯!” 弘治皇帝朱佑樘蹬上三轮车头也不回就走了,独留朱厚照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刘大伴,你说本宫是不是父皇和母后捡来的呢?”朱厚照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 48.记在小本本上 我们的大明的太子殿下朱厚照想了一会儿,他想明白了。亲爹与亲妈俩人你侬我侬与他自己这个亲儿子有什么关系呢,即便是自己万人敬仰的大明唯一合法继承人。 “哎!本宫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吧,还有一天就要出发了。”朱厚照突然觉得自己骑着的自行车不香了,自己推着自行车回了自己的寝殿。 朱厚照回去之后又再次检查了一遍要带去的东西,他拿着小本本上的物品清单一一核对,确认无误之后才放下心来。 不过看着自己手里的小本本,觉得不记点什么好像有点手痒。朱厚照想了想该把什么事情好呢!把自行车和三轮车记上! 于是,朱厚照掏出自己怀里的钢笔然后写道:自行车和三轮车已经问世了,虽然本宫偷得那个人的记忆才造出来的,但是能造福大明偷也是偷得大义凌然,偷也偷得一身正气!当然,这东西更有趣更好玩,而且还虐心! 朱厚照突然意识到,他今天应该把自己的亲爹,自己最敬爱的父皇大明皇帝朱佑樘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 今天,本宫将三轮车献于父皇且教会父皇如何骑三轮车,可是教会父皇,父皇却忘了自己的亲儿子。本宫很不开心,暂且记下! 果然是一个狠人,居然把自己的亲爹也记上。指责父过,议论君上,实乃大不敬之罪啊!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呢,就一个继承人! 弘治皇帝朱佑樘和张皇后回了坤宁宫,也不知道在寝殿里干什么,反正不管他朱厚照什么事。 朱厚照第二天一早,收拾行装修准备出发! “殿下,咱们出发吧!”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早已经在宫门外恭候多时了。 “有劳指挥使大人了!”朱厚照见牟斌早已在宫门外等候也不由得礼貌道,毕竟好逸乐不是自己的真面目,谦谦君子才是我大明太子、弘治皇帝唯一的继承人朱厚照才有的风度。 一行人穿的都是便服,看起来倒是有几番像商人,再看看这几个带刀带枪的家伙再加上这一车的货物,还真是有一种走镖的感觉。 “走吧!”朱厚照原本想骑马可是牟斌已经备好了马车,所以只好坐马车,毕竟马车多舒服啊! 有些迷糊的朱厚照在马车里睡了一觉,因为略微颠簸的路跟睡觉更配哦!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还好附近不远处有一家客栈,原本牟斌想要清场直接包下这个客栈但是朱厚照觉得不行。 朱厚照不要牟斌觉得,朱厚照要他自己觉得。太过高调反而不好,所以一行人还是如正常一样来到了客栈。 枯藤老树昏鸦,客栈边上的马棚拴着的一匹瘦骡子正在嚼着石槽里的干草。 不过客栈倒是看起来还可以,新挂的酒幌红彤彤的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这个时节人还是比较少,除了一些做生意的人。所以,门前冷落鞍马稀来形容倒是有点不太切贴。 眼尖的小二见朱厚照一行人前来,立刻笑脸相迎。察言观色是一个出色的跑堂必备技能,朱厚照一行人光穿着就是那娶好几房媳妇的银子,一瞧就是富贵人家。 “客官里面请,客观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小二忙笑脸迎上道,“看见客官一副富贵相,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是要去做生意嘛?” “赏你的,拿着!”牟斌掏出一块银子给了小二道,“给我们安排房间,留出两间上房,一定要挨着!” “好嘞,客官楼上请!”小二招呼道。 牟斌仔细打量着客栈里的每一个人,然后拎过朱厚照手里的行礼道,“公子,我来吧!” “小二,你们店里什么菜算特色啊?”牟斌问道。 “客官,这菜都在这墙上的板上写着呢,您瞧瞧喜欢什么!”小二道。 “公子,您来点吧!”牟斌对朱厚照指了指那些写着菜的木板。 “他们呢,他们吃什么?”朱厚照看了看跟着的那些人。 “他们随意,公子您先点!”牟斌道。 “这不行,我们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可行?”朱厚照看了看牟斌。 “公子心善,公子说了算!”牟斌看了看身边跟着他的人道,“你们今日沾了公子的光!” 朱厚照看了看菜,随意点了一些,然后跟牟斌嘀咕了几句上了楼。 “小二,他们这些人再下面吃!公子的菜端到房里来!”牟斌道。 “客官,你们不要点酒嘛?我们店里的……”小二的话没说完被牟斌打断了。 “酒不要,就这样!”牟斌说然后看了一眼菜道,“再加一道鳜鱼送到楼上来!” “殿下,饭菜已经好了!”牟斌亲自用银针试过之后道。 “怎么多了一道菜,本公子没有点过鳜鱼!”朱厚照道,“下不为例!” “殿下身份尊贵,刚才已经显示出殿下平易近人了,总不能让殿下跟他们吃的一模一样吧!”牟斌道。 “好了,开吃吧!本宫饿了!”朱厚照道。 “对了,本宫很佩服你!”朱厚照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牟斌的敬佩。 “殿下此话怎讲,殿下这话让臣诚惶诚恐!”牟斌恭敬道。 “不必紧张!”朱厚照笑了,“你记得李梦阳大人嘛,本宫说的是哪一件事情!” “殿下难倒觉得臣做得对嘛?李梦阳李大人告的那可是殿下的亲舅舅啊!”牟斌好奇道。 “本宫的亲舅舅又怎么样?他是什么样的人本宫有不是不知道若是没有母后保他,估计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年牢饭了!”朱厚照道,“母后经常跟本宫念叨本宫那俩不成器的舅舅,虽然母后一直帮着俩舅舅,毕竟是一家人。可成了一家人,难不成他们成了皇亲国戚还就变成好人了嘛?” “殿下能看的通透!那臣斗胆,敢问殿下当初陛下下旨把李梦阳大人关进大牢这件事情,殿下您怎么看?”牟斌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好像跟自己想象的有一些出入。 “好,本宫就说一说!”朱厚照叨了一口鱼肉道,“这鳜鱼不错!” 49.本宫很欣赏你 对于朱厚照说的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弘治七年,也就是自己老爹当上皇帝没多久的日子。哼!你看看,这才当了六年皇帝就听自己老婆的话把无罪的臣子关进了大牢里。 果然,爱情与爱卿之间还是差别很大的,毕竟睡在一张床的叫爱情,劈头盖脸批一顿还得给自己努力勤勉的叫爱卿。 弘治六年,李梦阳乡试中解元,第二年中进士。这刚做官自然还没有官场上的污秽所影响,还是一个正直不阿的人,加上自己亲爹治下风气还是比较好的。 真因为有了这样的对比,所以才会显出自己的舅舅是多么的可恶。 他授户部主事时,即对当时外戚建昌侯侯张延龄怙宠横甚,人莫敢问的嚣张气焰深恶痛绝。他不畏权势,直言上书,写了有名的《应诏指陈疏》,直陈时弊的“二病、三害、六渐”,大胆地揭发了寿宁侯“招纳无赖,网利贼民、夺人田土,拆人房屋,虏人子女,要截商货,占种盐课,横行江河,张打黄旗,势如翼虎”等罪行,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不过还是太年轻了些,得罪了自己的舅舅他还想有好果子吃!没有人比朱厚照更熟悉他俩舅舅的嘴脸了。 一有事,就对自己的母后姐姐长、姐姐短的。这脸皮比城墙都厚,在自己母后面前就想可怜巴巴的小狗,一出去就变成了狐假虎威的大恶霸。 自己的便宜寿宁侯张鹤龄,平时游手好闲,也不务正业。经常还唆使自己的母后向皇上要点儿财务田庄什么的,时不常的也出去惹些事、生些非,反正上面有自己的母后顶着,张鹤龄多少就有点儿有恃无恐了。 可是父皇朱佑樘毕竟培养了弘治朝的风气,只要有人看不惯了就会上奏,所以李梦阳就撞在枪口上了。 自己亲爹朱佑樘的后宫生活与古代所有的封建帝王都大相径庭,他从来没有册立过一个妃嫔,父皇朱佑樘一生都只与母后过着一般人家一夫一妻的生活。与杨玉环的“三千宠爱在一身”相比,自己的母后才真正是做到了实至名归,想想还是有些小骄傲。自己的父皇虽然对臣子要求严格,可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妻子,所以对母后张家的人还是要宽松些的,能睁一眼闭一眼的事情也就不再追究了。 自己母后和父皇是什么样的关系啊,奏折刚刚落到父皇的手里,母后就知道这事儿了。作为一家人母后当然就去跟舅舅张鹤龄说了,自己的舅舅倒是还有点脑子抓住奏折中“陛下厚张氏”这一句大做文章,诬蔑李梦阳对皇后大不敬,居然最后要让父皇制李梦阳死罪。 亲舅舅虽然是张皇后的弟弟,但是对于朱家来说还是外人,他说话毕竟不是那么有分量,因此这个时候就得母后出马了。对于母后呢,其实也不是个不知书不达理的妻子,但是无奈张鹤龄的唆使,再加上家里人都站在张鹤龄那一边——毕竟满足了张鹤龄的利益也就是满足了他们张家的利益,所以张氏家族的人都支持张鹤龄。母后迫于无奈,只能到父皇面前去一哭二闹,父皇也知道母后的难处只好让锦衣卫把李梦阳抓进了“诏狱”。 如果是换了其他的锦衣卫指挥使,对于李梦阳这种得罪了皇亲国戚又没有多少身份背景的人,大概早就随便用几样“诏狱”里的刑法给“发落”掉了。 可是牟斌不同,他早就听闻过李梦阳的名声,而且对于李梦阳为什么会被抓进“诏狱”的前前后后基本上都明白,李梦阳被抓进“诏狱”以后,不仅没有受到一点儿的刑罚,还受到了牟斌贵宾级别的款待。 牟斌让锦衣卫们收拾了一间干净些的牢房,把李梦阳安置进去,不时地还带着酒肉进去陪李梦阳谈谈心、聊聊天。 风声过后过后,父皇又把李梦阳放了,问牟斌李梦阳怎么样时,牟斌回答好吃好喝伺候着还胖了不少。这便是这件事情的原委了。 “本宫倒是觉得吧,父皇是故意的!”朱厚照道。 “母后迫于家族的压力,只好跟父皇说情。毕竟哪有人不念及亲情更何况母后这样好的一个人更是知道亲情的可贵!”朱厚照道,“父皇偌大的后宫就母后一个人,这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母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所以,父皇不得不把李梦阳李大人下狱!”朱厚照道,“不过父皇是故意更是因为相信指挥使你的为人!” “你说是不是啊,所以本宫说佩服你是一点也不掺假的!”朱厚照道。 “后来李梦阳李大人出狱,一点事儿没有我那舅舅有不满意了,又去找母后让母后致李梦阳于死地。母后心软但是这次父皇可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家栋梁不是一个胡作非为的皇亲国戚能左右的,父皇不是昏君,所以他知道!” “母后也知道,所以就让本宫的舅舅收敛一些!”朱厚照道。 “仁厚治狱的锦衣卫指挥使你是本宫见过的第一个,而且是活的!”朱厚照道。 这一句活的,把不苟言笑的牟斌逗笑了,不过细想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殿下,就不要取笑臣了。臣只不过是觉得没有冤屈的人不该蒙冤入狱,臣的心不能答应!”牟斌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再不吃菜菜就凉了!”朱厚照指了指这一桌子菜。 “吃吧,吃完让他们烧桶水本宫沐浴睡觉。指挥使也要早些休息!”朱厚照吩咐道。 “是,臣这就去吩咐他们烧水去!”牟斌就要转身出门。 “不急,先吃饭!”朱厚照道。 酒足饭饱之后,朱厚照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等着沐浴! 外面安静的很,没什么人走动。不一会儿小二敲门,笃笃笃! “谁啊?”朱厚刚问完,就发现牟斌已经把小而手里的热水拎了过来。 “公子,热水好了!可以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