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送不出的第一次 玉江市,一间廉价的旅馆房间里,没有开灯,桌上放着一个蛋糕,点燃的十九根生日蜡烛将屋里的一切照得影影绰绰。 "小云,生日快乐!"谢雨晨端着高脚杯,看着对面的萧云,轻声说道。 杯子里仅五十八元一瓶的劣质红酒映出了端坐在对面的女孩的绝美容颜。 细而修长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卷翘的睫毛,高挺的琼鼻,外加小小的樱.桃口,精巧地分布在标准的瓜子脸上,配上脸上含羞带怯的微笑,让整个人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空谷幽兰。 一袭雪白的连衣裙,勾勒出匀称曼妙的身材,细软的长发很随意地拢在脑后,扎成马尾,显得清纯而有活力。 萧云同样端着红酒,大大的眼睛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谢雨晨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匀称而修长的身材,再加上唇角那抹痞子式的招牌坏笑,给人放荡不羁的感觉,无一不深深吸引着萧云的目光。 "谢谢!"萧云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酒,被酒里的辣味呛得伸出了粉.嫩的小舌。 谢雨晨看到萧云可爱的样子,呼吸一紧,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探起身子,温柔地吻上了那带着红酒芬芳的娇艳唇瓣。 萧云被谢雨晨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并没有推开她,而是轻启唇,放任他唇舌的纠缠,并慢慢开始生涩地回应着。 直到感觉萧云因为缺氧而变得小脸通红,谢雨晨才放开她,将她拉过来抱在腿上,鼻尖在小巧的耳边摩挲着:"小云,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萧云细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脸红得更厉害了。她低头,努力控制着砰砰直跳的心脏,主动伸出有些颤抖的小手,开始为谢雨晨解衬衫上的纽扣。 "呵呵……"谢雨晨感觉萧云的手抖得厉害,连扣子都解不开,忍不住笑了,"我的小云儿好紧张啊!" "才不是呢!是你的纽扣有问题!"萧云一囧,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解扣子变成了扯扣子,只是那扣子似乎故意让她出糗,死粘在衣服上,就是拽不下来。 "我来吧!"谢雨晨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挑开衬衫上所有的纽扣,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胸前两朵紫红色的"梅花"散发着成熟的韵味,让萧云的脸蛋羞得更加通红。 谢雨晨忍不住在女孩的脸颊上轻咬了一口,戏谑道:"小云儿害羞了!红红的脸蛋真诱.人啊!" "晨哥,你总取笑我!"萧云捂着有些微痛的脸颊,心里阵阵发甜,却故意嘟着嘴撒娇,"再这样,我……我……" "你怎么样?"谢雨晨伸手搂紧萧云的芊芊细腰,挑眉轻笑,"今晚可是你主动要把初.夜给我的,难道想反悔?" "你……"谢雨晨的话羞得萧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跟着了火似的,挣扎着想站起来,"对!我现在反悔了!我要回学校!" "现在学校大门早关了,你回不去的!"谢雨晨一下子站了起来,将萧云抱在胸前,故意笑得像个登徒子,"而且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在萧云惊呼声中,谢雨晨抱起她向房间中央的大床走去:"今晚,就要你成为我的女人!而且我发誓,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晨哥!"萧云平躺在床上,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心里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既害怕,又期待。 谢雨晨轻轻压在萧云的身上,开始一点点亲吻她光洁而细嫩的肌肤。萧云浑身都在发抖,紧紧闭着眼睛,用心感受着湿软陌生的触感。 "小云儿,别那么紧张!你应该搂住我的背!"谢雨晨吮吸着萧云玲珑剔透的耳垂,含混低语,"抱着我,让我感觉到你的渴望!" 萧云乖巧地伸手抚.摸着谢雨晨的后背,当细嫩的掌心触及他背上长长的疤痕时,紧张得快要跳出胸口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这条长约十厘米的刀疤就是谢雨晨为救她而留下的。也正是从那时起,她就对这个如神帝般出现,解救她免遭伤害的男子产生了莫名的情愫。 在接下来的接触中,谢雨晨的洒脱与桀骜深深折服了这个从小就是乖乖女,但骨子里叛逆因子丰厚的女孩的芳心。 随着身上的连衣裙被剥落,萧云心如小鹿乱撞,但并不后悔。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并不是要牵绊住他的脚步,只是想让他知道,此时此刻,有一个女孩是真心爱着他的! "没想到我的小云儿身材这么有料!"谢雨晨感觉萧云的身子在颤抖,停下动作调笑,"这胸脯里不会是加了硅胶吧?" "你才加硅胶呢!"萧云伸手想蒙住只剩下淡粉色内.衣包裹的两团肉肉,却被谢雨晨及时挡开了。 "没有吗?那我得好好检验一下!"谢雨晨说着,双手便覆上了早已令他垂涎三尺的地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令他浑身发紧。 "嗯……"萧云低.吟一声,窘迫地想拍开已经钻进自己内.衣的色爪,却浑身发软,连抬手的力气也没了。 "不能哭喊已破碎,曾经的最美……"突兀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床上激情燃烧的男女。 "晨哥……你……你的电话!"萧云声音里夹杂着软糯的鼻音,让谢雨晨更加想立刻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里。 "别管它!"铃声响停,谢雨晨卸掉了萧云最后的防线,就在临门将入时,铃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并有决不放弃的坚持。 "妈的!"谢雨晨忍不住爆粗口,抱歉地看了萧云一眼,翻身.下床,烦躁地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接听键,"谁他妈……雯萱?!怎么了?别哭……" 是她!付雯萱,谢雨晨的前女友!赤身躺在床上的萧云,在听到谢雨晨突然变得温柔的语气时,滚烫的身子瞬间冰凉了。 萧云见过付雯萱,那是一个性格泼辣,身材火辣,打扮热辣的女子。第一次见面时,雯萱染着齐肩的绿发,墨绿的发丝更映衬出她肌肤的白.皙。 鲜明的五官,让她像极了卡通里走出的美人儿。露脐的吊带衫加紧身热裤,将她令人血脉贲张的诱.人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萧云望着付雯萱前卫的打扮,再看看身穿保守运动装的自己,顿时有了相形见绌的感觉。 当谢雨晨放开了萧云的手,殷勤地追问付雯萱的近况时,她明白谢雨晨心里还有付雯萱的位置。 因为感觉到威胁,所以萧云才大着胆子提出,要在十九岁生日这天,将自己交给谢雨晨,只希望能以此来占据他的整颗心。可惜…… "小云,对不起!我有急事,得马上去办!"谢雨晨挂了电话,没再看萧云一眼,匆匆穿上衣服,就要离开。 "晨哥!别走!"萧云放下了矜持,抓过被子裹住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身子,哀求地看着谢雨晨。 谢雨晨满脸歉意地走到床边,弯腰吻了吻萧云的额头:"小云,雯萱出事了,我得去救她!你早点休息吧!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谢雨晨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萧云双手紧紧掐住被沿,声音里有了哭腔:"晨哥,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只有她,对吗?就算她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你也忘不了她!" "小云,别瞎想!我和她已经过去了……" "那就留下来陪我!"萧云红着眼圈,倔强地看着谢雨晨。 萧云一直温柔听话,谢雨晨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固执的一面,愣了愣,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脸,说:"萧云,雯萱真的有危险,你别无理取闹!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 谢雨晨打开.房门,侧脸看了一眼呆坐在床上不再吭声的萧云,狠心关上了门,大步向外走去。 "呵呵……呵呵呵……"静谧了许久的房间里突然传出傻傻的笑声,在这清冷的夜里,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萧云,你就是个大白痴!"萧云自嘲地低语,"你拿什么和付雯萱比?还妄想用自己的身体拴住晨哥的心,真是痴人说梦!" 萧云伸手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慢慢穿上衣裙,走到桌边坐好,看着已经快燃到尽头的蜡烛,轻声自言:"生日快乐!" 吹灭蜡烛,房间里陷入了昏暗。借着透过窗帘射入的点点霓虹灯光,萧云拿起桌上的蛋糕叉,将沾满蜡滴的蛋糕喂进了嘴里。 大半个蛋糕很快被吞下,直到胃被撑得生疼时,萧云才站起身,摸索着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萧云的脑子里乱得如同在不停放映一卷剪辑错杂的胶片,她独自沉溺其中,丝毫没留意周遭的一切。 午夜的街头,虽然霓虹闪烁,但路上已没了行人,偶有车辆驶过,也没有为这个徘徊在街边,早已泪流满脸的女孩做任何停留。 "勇哥,那边有个小.妞,好像哭了。"刚从酒吧出来的几个小混混发现了萧云,一个染着黄发的青年打着酒嗝,手指萧云淫笑着,"要不我们哥几个去安慰安慰她?" "黄毛,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可是雷锋般的好少年,美女哭了,当然得去好好安慰!赶紧滴!"刘大勇盯着街对面的萧云色相毕露。 几人会意地点点头,放轻脚步向萧云奔去,想给她来个四面包抄。 此时失魂落魄的萧云,丝毫没意识到,一场危机正在袭来! 第二章 某些功能障碍了 突然,几辆警车闪着警灯疾驰而来,吓得刚跑到马路中央的黄毛浑身哆嗦:“勇……勇哥,条子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 “快跑!爷要是再被抓进去,我老子非把他儿子打残了不可!”刘大勇率先朝路边一条漆黑的巷道跑去,其他几人也不敢再有色念,撒丫子逃了。 警车里,一名身穿警服,满脸稚气的年轻男子,看到了独自游荡的萧云,忍不住担忧地说:“元叔,这姑娘哭了,怕是被欺负了,要不我们停车问问?” “问什么问?黄涛,我看你小子是见人家漂亮,起色心了吧!”驾着车的中年警察瞥了萧云一眼,没有停车,反而加了一脚油门,“我们现在是去抓****,搞不好会死人的,别分心送了命,到时候没地哭!” 元叔语气中满带着不屑,黄涛却像没听明白似的,脸上带着傻傻的笑。回头望了望渐渐远去的萧云,那孤单的背影让他的心蒙上了莫名的伤感。 仅离此处数百米的一个居民小区里,几条黑影飞快地窜进了绿化带的树丛中。 “少主,现在该怎么办?”一个黑影问。 摘下面罩,一张棱角分明,英气十足的脸露了出来,任千成淡定地说:“不用慌,他们不知道我们的样子!分开撤离,只要逃出他们的警戒区就没事了!” “是!”众人听从任千成的安排,脱下沾有血迹的黑衣,迅速离开了公园。 任千成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不紧不慢地向着一条大道走去。期间又有几辆警车呼啸而过,他敏捷地猫身躲到了树后,双眼四处观察,寻找突破口。 “有了!”任千成心头一喜,紧走几步,拦住了独自前行的萧云,摆出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美女,一个人啊?哥……” 没想到萧云根本当他是挡路的障碍物,连头都没抬,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呃……”一直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的任千成错愕了,“这妞长得挺甜的,不会是傻子吧?” 任千成咬咬牙,快步超过萧云,故意一个踉跄扑倒在了路上。 “嘭……”一声响,终于将神游太虚的萧云拉了回来。抬眼看着倒在地上,离自己不过五米之遥的男子,萧云有了短暂的犹豫。 这么晚了,一个大男人晕倒在地上,不会是想讹钱吧?思索了一下,萧云觉得还是打电话报警比较安全! 眯眼看到萧云的表情,任千成就猜到她想干什么,于是在心里怒骂:“妈的,你要是敢给老子报警,老子就把你打晕拖到巷子里先奸后杀!” 萧云摸了摸后背,这才发现出宾馆时,忘了自己的背包,手机就放在里面,这下报警是无望了。 总不能让他一直躺在地上吧?萧云最终没能抵住善良的本性,走到任千成身边,伸出脚尖顶了顶他的胳膊:“喂!醒醒!喂!你没事吧?喂……” 任千成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吃力地掀开眼帘,望着萧云,可怜巴巴地说:“美……美女,我的钱包丢了,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好饿啊!” “那怎么不找警察叔叔啊?”萧云眨着两只肿得像水蜜桃般的大眼,“把手机给我,我帮你打电话报警吧!” 报毛线的警!还警察叔叔!老子才是警察他大爷!任千成忍不住低咒,嘴上却依然惨兮兮地说:“我的手机也丢了!” “那……怎么办?”萧云没了主意,低头问还趴在地上装死狗的任千成。 “美女,一看你知道你是好人,能先把我扶起来吗?我浑身都没力气了!”丫的!见这么个帅哥躺地上,也不知道扶一下,真他妈是个傻妞! “哦哦!”萧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这个死沉死沉的男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这家伙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萧云的身上,差点把她的小腰压折了:“喂,你站好了,这么沉,叫我怎么扶你去报警啊?” 看着萧云因微喘而起伏得厉害的胸脯,任千成眼里的光闪了闪,声音里却带着歉意:“对不起,我实在饿得没力气了!美女,报警就不用了,要不你带我去附近找点吃的吧!” “你做了什么坏事吧?不然怎么可能宁愿饿三天也不报警?”萧云凝眉盯着任千成,眼里尽是防备。 看来是引起这小妞的怀疑了!任千成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美女,其实我是个留学生,刚回国。第一次来玉江市,人生地不熟的。 三天前,一个学生妹说有人要欺负她,求我送她回家。我本想学雷锋做好事的,没想到她把我带进后巷,然后就……” “是想占人家便宜,反被打劫了吧?!”萧云一脸鄙夷,“还说得这么冠冕!这样的新闻,我早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呵呵……还是美女聪明!啥都瞒不住你!”任千成故意难为情地赔笑。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只要让这小妞放弃报警的念头就成! “我不叫美女!我叫萧云!”萧云翻了个白眼,嫌弃地瞪了任千成一眼,说,“我记得前面有一家肯德基店,二十四小时营业,我扶你去那儿吧!” 竟然想拿垃圾食品祸害老子?任千成在心底狂骂:你等着,等老子自由了,一定好好‘收拾’你! 无视任千成满脸不情愿,萧云扶着他来到肯德基店。身无分文的她好话说尽,才用谢雨晨刚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条纯银项链,为任千成换来了三个汉堡和一杯可乐。 风卷残云般消灭了面前的所有食物,任千成捂着还没半饱的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萧云:“我还饿!” 任千成确实很饿,为了完成任务,他们潜伏了整整五天,后面三天基本是以水充饥。 萧云看看桌上的一片狼藉,忍不住狂翻白眼:“这些都是我拿项链换来的,现在我什么也没了!饿就忍着吧!” “你等我一下!”任千成信心满满地向着坐在角落里打盹的女店员走去。现在有萧云做掩护,急着离开反而会打草惊蛇,不如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看着任千成和女店员有说有笑,萧云郁闷了,自己怎么就救了这么个色无止境的家伙呢?早知道就让他在地上躺到死算了,免得以后又祸害那些无知的妹纸! 萧云这边还没后悔完,任千成就端着满满一托盘食物走了回来,让萧云很是气结,既然你这么大能耐,一开始不使出来,装死是啥意思? 任千成很有成就感地将一份浓汤送到萧云面前:“你也吃一点吧!” “我才不吃靠出卖色相换来的东西!”萧云瞪了一眼任千成,将脸撇到一边。 “你是在夸我长得很帅,很有魅力吗?”任千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是你在吃醋呢?” “无聊!”萧云没心思跟吃得正欢到底任千成耍嘴皮子,低头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浓汤,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云……”“任千成……”两人同时开口,任千成故作儒雅地笑了笑:“女士优先,你先说!” 萧云也不客套,满脸期望地看着任千成:“任千成,你这么有本事,能把我的银项链要回来吗?” “那条项链一看就是地摊货,不要也罢,改天我送你一条钻石的!” “不稀罕!”萧云不带考虑地拒绝了,都穷得乞讨了,还送钻石?真把我当无知小妹妹了? “要不你给我说说为何一个人在夜里游荡,我就考虑给你要回项链!”此话一出,连任千成自己都愣住了,他从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而且现在警察还在四处围捕他,怎么还有兴趣打听这个小傻妞的隐私? “你……说就说!”萧云咬了咬唇瓣,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本打算把自己的第一次给男朋友的,可惜一通电话,他就跑去找前女友了,把我一个人扔在旅馆里!” “呃……”任千成无语了,世上还有这么傻逼的男人?放着眼前的小美妞不理,跑去找已经玩腻的前任?这人不是脑残,就是某些功能障碍了! 萧云见任千成发呆,不耐烦地问:“现在可以帮我要回项链了吧?” “要什么项链?那种男人的东西早该扔了!走!”任千成硬把萧云拽出了肯德基店,“以后别再见他了,你又不是没人要!” “你太平洋的警察啊?管那么宽干嘛?真八婆!”萧云甩开任千成的手,揉着被捏得酸痛的手腕,“吃饱了就哪来回哪去!别再跟着我!” 见萧云抬脚就走,任千成连忙追上去:“喂,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我只是为你鸣不平而已!好,你的事,我不管,但至少让我送你回家啊!天这么晚,你就不怕遇上坏人吗?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被人劫了色,那……” “闭嘴!要跟就别那么多废话!”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萧云觉得任千成一个人就能演一出了,十足是个进入更年期的唠叨大叔。 任千成不知道萧云心里的想法,依然喋喋不休:“萧云,你家在哪啊?” “今天是你几岁的生日啊?十七?十八?” “云云,你手机号码多少?……” “闭嘴!”萧云觉得她快被这个话唠弄疯了,于是迈开腿向前跑,想离这个废话连篇的男人远点。 “你跑什么?等等我!”任千成见萧云朝前跑,没多想追了上去。 “糟了!”转过街角,便看见了警察设的检查卡,任千成暗叫不好,想转身往回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第三章 爆炸 “站住,干什么的?”守卡的警察早就注意到这一前一后奔跑的男女,并警惕地看着任千成。 “警察同志别误会,我和云云是闹着玩的!”任千成连忙解释,手则伸进了腰际,思量着将面前的五个警察击毙的可能性。 警察根本不相信任千成的解释,而是把询问的目光转向萧云:“姑娘,你认识他吗?” “认识,他叫任千成!”萧云的回答让任千成捏了一把汗,幸好告诉这傻妞的是自己的真名,要是告诉她自己的代号——风华,那今天大家都别想活了。 “姑娘,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儿?”另一名警察觉得萧云的样子不像是那种和人厮混,夜不归宿的问题女孩。 “我是玉江大学的学生,今天是我十九岁的生日,所以请假和男朋友出来庆祝。”萧云说着,抬起手,亮出挂在手腕上充当手链饰品的校徽来。 这手链还是萧云的死党孟秀霞为她做的,说是校徽别在衣服上不好看。当时萧云觉得无聊,没想到现在全靠它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本市的居民自然都识得玉江大学的校徽,所以对萧云的话深信不疑,也随带将任千成误认为萧云的男朋友,解除了他的嫌疑。 “原来是这样!”一名年纪较大的警察好心提醒,“今晚有案子,你们还是早点回学校吧!” “嗯!谢谢警察叔叔!”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一位年轻警察还殷勤地为她挪开了路障。 任千成微笑着朝几名警察点点头,紧跟着萧云走出了警戒区,这过程容易得让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可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了制止声“等等”,让任千成心中警铃大振,是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了? “还有事吗?”萧云转身,看到一位满脸稚气,五官清秀的年轻警察跳下警车,向他们跑了过来。 “你好,我叫黄涛!”黄涛冲萧云敬了个帅气的军礼,“刚才我看到你独自一人在哭,不知道是否需要帮助?” 萧云不好意思地抬手擦了擦已经没了泪痕的眼角:“谢谢,我没事!” “这位是?”黄涛注意到萧云身边带着敌意的男子,并从他身上闻到了如有似无的血腥味。 “他叫任千成,是我……”在路上捡到的! 任千成没让萧云把话说完,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挑衅地看着黄涛:“我是她的男朋友!” “你……”萧云刚想反驳,却被黄涛手里握着的对讲机打断了:“三号区发现六名可疑男子,请速来增援!三号区发现六名可疑男子,请速来增援……” “黄涛,还不快上车!”警车里,元叔发动了车子,不耐烦地催促着。 “元叔,他有问题!”黄涛盯着任千成,觉得他的神色不对劲,而且他让黄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看你小子才有问题吧!看到美女就迈不开腿!”元叔火大地吼,“再不上车,以后就别跟着我!” 黄涛咬咬牙,深深地看了任千成一眼,对萧云说了句“你自己小心“后转身奔上了警车。 望着呼啸而去的警车,任千成嘴角挂上了嘲讽的笑,这些无能的家伙,还想抓老子,白日做梦去吧!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收回视线,发现萧云拿很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任千成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要是她有所觉察,就算是救了老子一命。老子也不会手软的! “放开!”萧云用力挣开任千成的手臂,怒视着他,“你是谁男朋友?” 闻言,任千成暗暗松了一口气,吊儿郎当地回答:“我是男人对吧?你救了我,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这不就是男朋友吗?” “你……懒得理你!”萧云看了看开始泛白的天边,不想再和任千成啰嗦,大步向着玉江大学的方向走去。 而任千成就像一只超级跟屁虫,紧跟在萧云屁股后面,一个劲地叨咕,嘴一直没停下过,烦得萧云好几次都有想把他敲晕扔臭水沟的冲动。 警车里很沉郁,元叔自从接了一通电话后,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警车在他的操纵下,如脱缰的野马般咆哮着向前飞奔。 黄涛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身子随着飞驰的车左右摇晃着。只是紧蹬着双脚出卖了他脸上的淡然。 幸好现在是午夜,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否者黄涛还真怕落个车毁人亡的下场。他才十八岁,虽然女朋友很多,但老爸看得紧,连破.处的机会都没找到,他可不想就这样死了! 一个急速飘移,警车拐进了一条岔道,远远便看见几辆闪着警灯的车子,十多个手持佩枪的警察将六个戴着手铐,吓得瑟瑟发抖的年轻男子团团围住。 “吱……”警车发出尖锐的刹车声,要不是有安全带,惯性绝对将黄涛扔出去,让他那张俊脸和挡风玻璃来次亲密接触。 元叔跳下警车,朝着那六名男子跑去。没有任何问候语,直接飞起一脚,将那个头发剪得跟鸡冠似的,还染成火红色的刘大勇踢翻在地。 “咳咳……爸,别打我!爸……”刘大勇抬手护着头,蜷缩在地上。 元叔看着好些天不归家,把自己弄得跟只火鸡似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逆子!” “爸,我没干坏事!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弑杀组织!也没听说过什么风华少主!爸,你得救我啊……”刘大勇扑在地上,抱住元叔的腿,哭得稀里哗啦。 “老刘,这真是你家大勇?”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望着元叔,眼里尽是同情。 元叔无奈地点点头:“李局,大勇他只是贪玩了一些,他不可能是‘弑杀组织’的人,这是不是误会了?” “老刘,我也希望这是误会,可我们在他身上发现了弑杀少主风华所用的手机。”李局长伸手拍了拍元叔的肩膀,“你先回家休息吧!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 “爸,你不能不管我啊!”一听说老爸要走,刘大勇心中更没底了,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弑杀组织,但几天前他们轮了一个高二的学生妹,这要是进了警局,那还能出来吗? 跟着刘大勇的黄毛吓得快尿裤子了,一激动,啥都招了:“警察叔叔,那手机是我们捡的。我们今晚真没干坏事,本来打算像前几天那样,抓一个单身的美女去玩玩的,但还没行动,就被警车吓跑了。求你们放了……” “黄毛,闭嘴!”见黄毛嘴没有把边的,刘大勇真想拿狼牙棒先爆了他的菊花,再连同‘菊花酱’一同塞他嘴里去! “畜生!”元叔又一脚踹在刘大勇肚子上,转身一脸决然地冲李局长点了一下头,无视身后儿子的呼唤,大步向前走去。 他也只是个可怜的父亲!黄涛看着元叔略显僵硬的背影,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了那个总是一身军装,不苟言笑的男人。 “李局,李局,我们已经在宇龙大厦找到了定时炸弹,拆弹专家已经抵达,请指示!”李局长手中的对讲机传来声音,拉回了黄涛跑远的思绪。 “炸弹还有多久爆炸?” “还有十分钟!” “立刻拆除,务必注意安全!” “是!” 收起对讲机,李局长指了指几个警员:“你们几个跟我去宇龙大厦,其余的把这六名嫌疑犯带回警局好好审问!” “李局,我跟您去!”黄涛忙上前,脸上出现少有的严肃。 “太危险,你……”李局长本想拒绝,但看黄涛满脸坚持,于是点了点头,叮嘱,“跟在我身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黄涛跟着李局长上了同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向宇龙大厦疾驰而去。 坐上车没多久,李局长打开对讲机询问:“小杨,那边情况怎么样?” “报告李局,拆弹专家说炸弹线路很简单,马上就能拆除,请李局不必担心!” “那就好,大家还是小心点,我们马上赶到!”李局长松了口气,闭目靠在座位上,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从接到弑杀组织有行动的消息后,他就忙了一整夜。现在已是破晓时分,虽然没能抓住老奸巨猾的风华,至少没出什么大事,让他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糟了!”突然,坐在后座上的黄涛大叫一声,吓得车上的几人都打了个激灵。 “你小子咋呼啥呢?有病……”一个坐在黄涛身边的警察不悦地骂,但看李局长回头看着黄涛,想听下文,于是自觉闭上了嘴。 “李局长,弑杀怎么可能弄个线路简单的炸弹来吓唬我们?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黄涛急了,“请您快让拆弹专家停手,等我去看看再说!” 李局长听了黄涛的分析,也慌了,连忙打开对讲机,冲里面喊:“小杨!小杨!快让拆弹专家停手,暂时别拆炸弹,我们马上过来。” “李局,炸弹刚刚已经被拆除了,您……轰……”突然,一声惊天巨响传来,震得大家耳底发麻。 第四章 少主的猎物 看着不远处大厦顶层跳跃的火舌和腾起的浓烟,李局长连手中的对讲机都拿不稳了,脑子里一片煞白。 “这……这不是宇龙大厦,是它对面的金福大厦,顶层是个私人健身会所。”一个警察望着失火的地方,气愤地骂道,“这些王八蛋,竟然在两个地方都安放了炸弹!“ “母子炸弹!”黄涛的语气里有浓浓的杀气,“除非同时拆除,分秒不能差,否则断其一,就会引爆另一个! 风华,我黄涛对天发誓,一定要亲手将你送进监狱!盯着金福大厦顶楼的熊熊大火,黄涛双拳紧握,眼里闪过复仇的火花。 “阿嚏!”跟在萧云身后的任千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妈的,哪个美女这么想念哥?” 萧云嫌弃地瞥了一眼任千成,加快了脚步,想离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远点。 “喂,萧云,你走那么快干嘛?现在还早,学校应该还没开门,要不我们去那边花园里坐一会,彼此增进一下了解。” “你要是累了,就尽管去坐!再见!”萧云觉得此话有些不妥,忙纠正,“不对,是永远别再见!” 萧云巴不得眼前这个男人立马人间蒸发,可任千成就是不让她如愿,还像一块超级牛皮糖,黏着她不放。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相处了一整夜,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无情呢?”任千成眨巴着一双大眼,装怨夫的样子让萧云想把隔夜的生日蛋糕呕出来。 见萧云拉长了脸,紧抿着唇不答话,任千成接着唠叨:“至少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你总该告诉我你上的是什么系哪班吧!整个玉江大学那么多人,叫我怎么找你?” “千万别来找我!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们以后也继续不认识就成!”要不是走了好久,腿实在疼得要命,萧云真想来个五百米冲刺,甩了这只跟屁虫。 “那怎么行?你救了我,我是要以身相许的!”任千成亦步亦趋地跟着萧云,笑嘻嘻地说,“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只好去找玉江大学的校长,说你骗财骗色!” 一听这家伙想耍无赖,萧云炸毛了:“骗毛线啊?你身无分文,又长得这么磕碜,就算白送都没人要,还用得着骗吗?” “哥有那么不济吗?女人啊,就是不诚实!”任千成捋了捋额前的刘海,伸手搂住萧云的肩头,“你要是不告诉我怎么找你,我就……唔……” 某个脆弱的地方被拳头砸到,任千成放开萧云,闷哼一声,弓着腰,夹紧双腿蹲在了地上。 萧云忍着双腿的酸痛,跑得比兔子他爹还快,在门卫打开校门的第一时间冲了进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都不带回头的。 “臭丫头,竟然敢打老子的老二,下次一定用它让你三天下不了床!”任千成咬牙站起来,见萧云没影了,这才招了一下手。 “少主,你没事吧?”一直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的七名男子集拢来,看到任千成脸色发白,一名长得雌雄莫辨,眉目阴柔的男子伸手扶住了他。 “我没事!”任千成挺了挺腰,胯下钻心的痛让他额前都是冷汗。 “属下这就去杀了那个小贱.人!”阴柔男子浑身杀气,伸手摸向腰间插着的枪。 任千成冷冷地看了阴柔男子一眼,说:“天飚,她是本少主的猎物,还没到手,你就想抢吗?” “属下不敢!”天飚心下一惊,忙请缨,“那属下去将她抓来,献给少主!” “就凭本少主的魅力,还需要用强吗?本少主看上的猎物,从来就没有逃得掉的!”任千成自信满满地朝玉江大学望了望,“反正我们还要在这儿待一段日子,有的是时间让那小妞主动躺在本少主身下!” 天飚媚笑着看着任千成,拍马屁:“是!少主是这世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任千成得意地抽了抽嘴角,回头询问一个脖子上纹着只蝎子的男人:“蝎毒,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金福大厦放了烟花!”蝎毒简要地回答。 “很好!大家干得不错!都累了好几天了,先去好好休息,找几个妞放松放松。”任千成带着七人,坐上出租车,向着玉江市最豪华的酒店而去。 “云子,这么早就回来了?”一见萧云回到宿舍,孟秀霞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跳下床,跑到萧云跟前,发现她脸色惨白,于是脑补,“不会是谢雨晨那家伙不懂疼惜你,折腾了一整夜吧?” “我累了,先睡一会,待会上课叫我!”萧云不想多说,直奔自己的床去,踢掉鞋子,和衣躺下。 “喂,到底怎么了?”孟秀霞钻进萧云的被窝,不依不饶地追问,“难道谢雨晨是一秒君?还是他那里有毛病,根本就不行?” 见孟秀霞越说越露骨,萧云只得如实说:“付雯萱出事了,晨哥去救她,我们没有……” “什么?”孟秀霞一下子拔高了声音,吓醒了同宿舍的另外两人,“那王八蛋竟然抛下你,去找那个狐狸精!” “小声点,你是不是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萧云疲惫地闭上眼睛,“昨晚还遇到个身无分文的神经病,缠了我一夜,困死了!” “神经病?男的?有情况!快给我说说!”孟秀霞来了兴趣,摇晃着萧云,像个想听故事的孩子。 “小霞,我真的很困,让我睡一会,待会再告诉你……”萧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个一根筋的傻丫头!”孟秀霞挤在萧云旁边,手搭在她的腰际,打了个哈欠,也继续补眠。 感觉才合上眼,但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萧云不得不爬起来,胡乱梳洗了一下,便和孟秀霞出了宿舍楼。 一进教室,就听到同学们都在议论昨晚金福大厦发生爆炸的事。 “你们听说了吗?金福大厦顶层的那个‘重生健身俱乐部’被炸后,警察在里面的冰库中找到了十多具缺了器官的尸体!”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原来那里根本不是什么健身俱乐部,是一个贩卖人体器官的团伙!” “这么恐怖啊?你可别危言耸听!” “爱信不信!我哥可是那个片区的片警,他告诉我的,能有假吗?” “怪不得昨晚警察查得那么严,原来是发生了爆炸!”萧云坐到座位上,想起了那个长相清秀的年轻警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应该没事吧!” 听完八卦的孟秀霞坐到萧云身边,刚好听到她的喃喃自语,于是问:“谁怎么样了?” “一个叫黄涛的警察,昨晚我见他正在执勤,不知道他会不会去爆炸现场?”萧云突然想到一个很奇怪地问题,“十五六岁就能当警察吗?” “你没发烧吧?十五六岁,那是童工,还当警察?做梦吧?”孟秀霞见萧云一脸认真,错愕了,“别告诉我那个叫什么黄涛的警察那么小!” “估计是他长了张娃娃脸吧!”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 此时的黄涛正在警局里,扶着快要昏厥的李局长。一分钟前局里的技术科发生了爆炸,三名警察殉职,其中两名是本市顶尖的信息技术专家。 而爆炸的物品就是缴获的风华所用的手机。没想到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在手机里藏了爆炸芯片,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想从手机里查找蛛丝马迹的警员的生命。 看着技术科里一片狼藉,李局长只觉得天旋地转。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本市就发生了两起恶性爆炸事件,还牵扯出一个人体器官贩卖集团,负面影响可想而知。 况且据可靠情报,弑杀组织还会继续在玉江市制造恐慌。此事若处理不好,丢了乌纱是小事,说不定还得承担渎职的责任。 李局长心里有无数群草泥马呼啸而过:你大爷的,全国这么多城市,眼瞎的弑杀组织咋就选中来玉江市作恶呢?老子好不容易有向市局发展的机会,就被两个爆炸搞得前途一片渺茫了。 “李局……”一个警察跑到李局长面前,看到黄涛,顿了一下,说,“李局,狼刺传来情报,请借一步说话!” 李局长侧脸看了看黄涛,对来人说:“就在这说吧!黄涛可以绝对地信任!” “是!”虽然不明白警局为何让一个小屁孩来当警察,但局长都说能绝对信任,那必定是大有来头,于是如实说,“狼刺来报,弑杀的下一个目标是玉江大学!” “玉江大学?!”黄涛眼前再次浮现出那间遍地残肢的教室,浑身释放出的浓浓杀意,仿佛让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 “黄涛,你……”李局长不敢相信一个十八岁的男孩会有这样的气场,不觉得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当市长亲自带着黄涛来,说让他安排黄涛在警局做实习警察时,他还以为这就是一个官宦子弟,来局里‘镀金’的,现在看来是他先前想得太简单了。 黄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敛气正色说:“李局,我想去玉江大学看看。” “去吧!注意安全!”李局长现在焦头烂额,他真没有精力去探究黄涛的真实身份,既然来头不小,就顺其意好了。 “昨晚那个姑娘就是玉江大学的,不如找她了解一下情况!”黄涛边走边想,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玉江大学。 第五章 抓你去开荤 放学后,正和孟秀霞一同准备去食堂吃饭的萧云被班长叫住了:“萧云,学校北门的门卫大叔说有人找你。” “找我?”萧云愣住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难道是晨哥? “云子,会是你那个超帅的哥哥吗?”孟秀霞满眼桃心,自告奋勇,“走!我陪你去看看!” 不由分说,孟秀霞拽着萧云就往北门赶,完全忽略了班长看着她满含爱意的眼神。 来到校门口,没见到有啥认识的人,孟秀霞只得去问门卫:“大叔,谁找萧云啊?” “你是萧云?”突然一个带着墨镜,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走过来,审视地看着萧云询问。 萧云点点头,觉得男子很面生,她从未见过,“你是……?” “我是谁你就不用管了!我们大哥想见你,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墨镜男面无表情地说。 “你谁啊?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啊?”孟秀霞把萧云护在身后,噼里啪啦就开骂,“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以为戴个墨镜扮酷,我们就会怕你啊?赶紧滚!不然老娘报警了!” 墨镜男嘴角抽了抽,懒得和眼前这个脾气火爆的小姑娘一般见识,挥了挥手,立刻从停在路边的两辆面包车上下来七八个一水戴着墨镜的男人,将萧云和孟秀霞团团围住。 “带她走!”墨镜男手指萧云,发现门卫大叔在打电话,想报警,于是冲一个高个子男人使了使眼色。 高个男人冲上去一拳轰在门卫大叔的脸上,两颗门牙伴着血水突突往外蹦:“不想死,就少管闲事!” 这一举动彻底震慑了校门口很多想打电话报警,拿手机录视频的群众。大家都一致地选择明哲保身,纷纷使出短跑冲刺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一时间,嘈杂的学校门口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安静,让不明所以的过路人觉得很诡异。但当看清情况后,都无一例外地急速开溜了。 “你们……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抓我干什么?”萧云奋力挣扎着,奈何力气哪能和四五个壮汉相比,被强行拉进了面包车里。 “萧云!萧云……你们放开她!”被一个满面猥琐的男人抱住腰的孟秀霞眼见萧云被拖上了车,急了,狠狠一脚踩在猥琐男脚上,趁他痛呼松手时,转身一顶膝,直击他的胯下。 “哎呦……”猥琐男中招弯腰跪在了地上,痛得想骂娘都骂不出来。 “包子,你他妈真没用,连个女人都降不住!”一个剃着个光头的男子呸了一口,走过来拽住想去救萧云的孟秀霞,“小妞,挺辣的,哥喜欢!” “喜欢你妹!”孟秀霞抡起巴掌,就朝光头脸上扇去,却被光头伸手死死捏住了手腕。 “秃瓢,是兄弟就帮我抓住这妞,待会我们一起轮了她!”包子咬牙站了起来,胯下传来的痛让他双腿不停地打颤。 先前的墨镜男坐在车上,担心时间长,引来警察,提醒:“赶紧走,别耽误了大哥的事!” “斗鱼哥,这娘们踢了我的老二,不报此仇,我咽不下这口气!”包子恶狠狠的看着孟秀霞,脑子里全是将她剥光压在身下的画面。 “那带她上后面那辆车!玩玩可以,千万别闹出人命!我们先走,你们动作快点!”斗鱼撂下话后,驱车带着萧云先行离开了。 “小霞……小霞……”透过车窗,萧云见孟秀霞被两个男人拽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急忙说,“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与她无关,放了她!” “美女,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刚才打门卫大叔的高个男人紧挨着萧云,嬉笑道,“待会见了大哥,估计你也……嘿嘿……” 高个男人打住话音,双眼别有用意地在萧云身上巡弋,喉结燥热地上下滚动。 “你们到底是谁?抓我干什么?”萧云猛地窜起来,伸手想拉开车门,高声大叫,“救命啊!救命……” 高个男人趁机将萧云紧紧勒进怀里,伸手捂住她的嘴,鼻子贪婪地嗅了嗅从她身上传出的女儿香:“美女,别那么大声,大哥要抓你去开荤呢!待会有你叫的时候!现在省省力气吧!呵呵……” “放开我!王八蛋!你们放开我……呜呜……”孟秀霞紧紧抓住车门的边缘,纵使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但毕竟只是个小女孩,此时被吓得梨花带雨。 “小妞,刚才不是挺辣的吗?现在怎么哭了?”包子邪笑着,伸手掰开孟秀霞紧抓着门边的手指,将她往车上推,“别哭,待会让哥好好疼疼你!” “住……住手!”突然,一声带着颤音的大喝,让几人一愣。秃瓢扭头看到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白净男生,忍不住笑了:“小子,你想玩英雄救美?” “你们……你们放开她!”眼镜男生浑身抖得像风中的树叶,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但仍坚持要救人。 孟秀霞没料到站出来救她的,竟然是平时胆小寡言的班长,心里有些感动:“代承松,你快走,别管我!” “不行!我一定要救你!”代承松壮着胆子嚷嚷,“我……我已经报警了,不想坐牢,就赶快放了她!” “小子,你活腻了吧?”秃瓢放开孟秀霞,几大步冲到代承松跟前,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想做英雄,哥成全你!” 说着,秃瓢拳脚开工,朝着代承松就是一顿暴打,打得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哀嚎不止。 “别打了!”孟秀霞看着才出场不到一分钟就被打成猪头的班长,不由得有些绝望,怎么就没有一个风流倜傥的侠客横空出世,出手相救呢? “住手!”又一个声音响起,孟秀霞满脸希冀,是自己的乞求被老天爷听到了?老天爷真的派代表正义的美男来拯救我了? 可当她看到说话的是一个长得蛮帅,但一看就弱不禁风的小屁孩时,心里一苦,怎么就不能来个正常一点的呢?就算不是俊男也成啊! 第六章 一切由天定 “哟!今天逞英雄的真不少!”秃瓢一脚踩在代承松脸颊上,嘲笑地看着黄涛,“小子,你断奶了吗?就想学人家强出头!” “我是警察,放了他俩!我数到三,就开枪!”黄涛简明扼要地边说边拿出佩枪,打开保险栓,双手托枪,那姿势绝对的标准。 “找死!敢拿假枪唬弄哥!”秃瓢哪会相信屁大点的小孩是警察?举着铁榔头般的双拳就朝黄涛砸了过来。 黄涛侧身躲过秃瓢的攻击,一记鞭腿抽在他的后背上,将秃瓢踢了个狗啃泥。 “操!”秃瓢爬起来,吐了一口唾沫,抽出腰上别着的瑞士军刀,就朝着黄涛的肚子捅了过来,“老子废了你!” 黄涛沉着地盯着秃瓢手中的尖刀,待他逼近时,后仰避开,伸手抓住秃瓢的手腕,接着一个扫堂腿将他扫翻在地。 秃瓢还想挣扎,黄涛手上一用力,错开了他手腕处的关节,手中紧握的瑞士军刀掉了下来,好巧不巧地插进自己的大腿,引来秃瓢哀嚎连连。 黄涛拿出手铐铐住秃瓢,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并伸手扶起还缩成一团的代承松。 “小子,放了秃瓢,不然我杀了她!”包子见秃瓢受伤被抓,扯过孟秀霞挡在自己前面,掏出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黄涛将秃瓢推给代承松,冷冷一笑,转将枪口对准了包子:“你是在挑战我的枪法吗?” “呯……”一声响,子弹擦着包子的耳朵飞过,打在面包车的车顶上,吓得包子手一抖,匕首在孟秀霞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血口。 “再不放开她,第二枪绝对是你的眉心!”黄涛冷漠地盯着包子,似乎他手中人质的生死根本不值一提。 “妈的,就是一疯子!”从黄涛狠绝的眼神中,包子知道他说到做到,于是用力推了孟秀霞一把,趁黄涛上前接住她时,迅速跳上车,“快开车!” 一脚油门,车子失控地窜出去,撞断了路边的栅栏,然后不顾一切地向前奔去。 “包子!包子!你个没义气的……”秃瓢见包子他们不管他逃了,是又急又气又痛。 “别让他们跑了!”孟秀霞抓住黄涛的手臂,伸手就去抢枪,“敢割老娘的脖子,老娘要杀了他们!” “抢枪犯法!”黄涛侧身避开孟秀霞,手脚麻利地收起枪,走过去抓住秃瓢,说,“放心,抓到一个,他们跑不了的!” “刚才你差点害死我!”孟秀霞用手指触了触脖子上的伤口,满脸质问,“你这算什么警察?竟然不顾人质的生死!” “他不敢杀你!”黄涛不想多言,转身走向秃瓢。 孟秀霞冷静下来,看着黄涛,猜测:“你就是黄涛?!” “你认识我?”黄涛回头看了看孟秀霞,确定这个长相甜美,脾气去异常火爆的女孩,自己从未见过,觉得有些奇怪。 “萧云说她昨晚见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警察,应该就是你吧!”这整个玉江市,甚至全国,能有几个小屁孩当警察的? “萧云?”黄涛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深夜独自游荡,泪流满面的女孩。 “糟了!”孟秀霞这才想起萧云有危险,焦急地跑上前,一手抓住黄涛的胳膊,一手指着秃瓢,哭着说,“快救救萧云,她刚才被人绑架了!这秃驴和那些人就是一伙的!” “你怎么不早说?”黄涛连忙打电话将这里的情况向李局做了汇报,然后带着孟秀霞和秃瓢匆匆赶回了警局,想尽快撬开秃瓢的嘴,早点营救出萧云。 此时,斗鱼带着萧云已经回到了“浴火重生”。这里是玉江市北区最大的娱乐会所,也是统治北区地下世界的火狼帮重要聚集地。 一楼的迪厅能容纳数千人,每晚上百个妖艳的俊男美女在舞台上疯狂地搔首弄姿,引得寂寞空虚的人群蜂拥而至。 二三楼全是VIP豪华包间,超强的隔音效果,将一楼的喧嚣阻隔在外。衣着性感的女郎穿梭其中,让挥金如土的富豪享受着帝王般的待遇。 四五楼是按摩会所,六楼则为巨大的赌场。许多人在这里实现了一夜暴富的梦想,也有更多的人在这儿输了现在。 七楼以上都是豪华套房,只要有钱,这里可以为你提供绝对安全的居住环境,甚至是全天候的私人保镖服务。 “彬哥,人带到了!”斗鱼敲开了504的房间,将萧云推了进去。 “你就是萧云?”坐在沙发上,光着上身的李彬玩味地看着萧云,嘴角挂着冷笑,“没想到杨潇连你这种绿茶婊也看得上!真是口味广泛呀!” “杨潇?我不认识他!”萧云有些胆怯地望着面前这个胸口和手臂上都纹着狼图的男人,“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哈哈……”李彬大笑着站起来,走到萧云面前,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女人啊!总是不肯说实话!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揪出你来,杨潇把你藏得够深的!他那么在意你,你却说不认识他,你就不怕他伤心吗?”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杨潇!你们一定找错……” “啪!”一记清脆地耳光扇在了萧云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痛让她忘记了害怕。 见萧云冷冷地瞪着自己,李彬反而笑了:“别这样怨恨地看着哥,要怪就怪杨潇吧!连哥的女人都敢动,那我只好在你的身上讨回来咯!” 李彬说着,弯腰强行抱起萧云,将她狠狠摔在大床上:“放心!哥有自信,一定比杨潇那小子强,待会定能让你欲罢不能!” “我说了我不认识杨潇,更不是他的女人!”萧云就势一滚,翻下床,跑到窗边,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向李彬砸去,“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李彬伸手接住飞来的烟灰缸,沉下了脸:“别给哥表现得像个贞洁烈女似的,哥可不吃这套!有本事你跳一个给哥看看呀!口是心非的女人!” 萧云把心一横,转身伸手去开窗,虽然她不是个为了清白就寻死觅活的人,但也绝对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屈服。 “哟!还演得挺像那么一回事!”李彬一个箭步冲到窗前,伸手抱住了已经探出上身的萧云。 “彬哥,出事了!”突然,一个小弟推门跑了进来,“秃瓢被警察抓了!” “怎么回事?”李彬回头看向斗鱼,“秃瓢不是跟着你一起去抓人的吗?” “对不起,彬哥!我们抓这女人时,还有一个女孩跟着她。包子吃了那女孩的亏,所以想抓去教训一下,所以我先回来了,没想到……” “妈的!就会给哥惹事!打电话给老夏,叫他把人弄出来!”李彬火大地命令,“都给我滚出去!” “是!”斗鱼不敢再多话,带着房里的小弟都退了出来。 “小妞,为了抓你,哥可是煞费苦心啊!不好好在你身上捞点补偿,哥可就亏大了!”李彬恨恨地将萧云压在床上,伸手撕扯着萧云身上穿着的白色连衣裙。 “不要!你放开我!救命啊!呜呜……救命……”萧云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声呼救。 可惜没有任何人听到她的嘶喊,而她越反抗,反而越加勾起了李彬的欲念。 当身上的衣裙化为一条条碎布时,萧云停止了挣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昨晚,自己还满心期待地想把第一次送给心爱的男人,可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弃她而去。如今,自己的第一次就要消失在这个陌生男人的身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切由天定,半点不由人’吗? 第七章 放了他 感觉到身下的女孩泪眼朦胧,李彬不悦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哭什么?别给哥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要不是杨潇动了哥的女人,哥才懒得上你这种假装清纯的虚伪女人!” 见萧云紧闭着眼睛,咬唇不搭腔,李彬一挺腰,毫不怜惜地狠狠撞进了萧云的身体里。 感觉途中有阻碍,李彬僵住了身子,不敢相信地低头看身下的女孩:“你竟然是个雏?!” 萧云小脸苍白,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握紧拳头,默默承受着某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贝齿将唇瓣都咬出了血,愣是没吭一声。 “呵呵……呵呵……”李彬不自然地笑了几声,“是杨潇不行?还是你这膜根本就是假的?” 听了李彬的话,萧云一下子睁开了满含恨意的眼睛,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没了,而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还如此羞辱她! 没多想,萧云仰起头,张嘴死死咬住了李彬的肩头,将所有的怒气都倾注在牙齿上,就算口里充满了血腥也没松开。 “妈的!敢咬我!”李彬皱了皱眉,收敛了心神,对萧云发起了猛烈的撞击…… 一遍又一遍,李彬如初碰女人的毛头小伙般在萧云身上不停地索取,就连他都觉得奇怪,自己不是个沉迷声色的男人,为何会对这个毫不配合的女人产生如此高的性致! 她的每一个蹙眉,每一句隐忍的吟哦,都让李彬情绪高涨。起初的报复心理已不复存在,现在他就想带着这个女人一起遨游于欲海,享受这极致的快.感。 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李彬将已沉睡的萧云紧紧锁紧自己怀里,伸手温柔地拭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满足地进入了梦乡。 “嘭……”一声巨响,惊醒了床上的两人。当李彬看清来人时,不禁大吃一惊:“杨潇,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504,不就是想提醒我在5月4号那天上了你的女人吗?不过今天,这504就是你的葬身之所!”杨潇浑身是血,右手紧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唐刀,如地狱索命的修罗,一步一步朝李彬走了过来。 听到门外不绝于耳的打斗声和惨叫声,李彬推开怀里的萧云,怒骂:“杨潇,你疯了吗?竟为了一个女人杀到这儿来!你想过后果吗?” “哥!呜呜……”得到自由的萧云挣扎着坐起来,见到自己的哥哥,所有的委屈都化为了奔涌不息的泪珠。 随着萧云的动作,被子滑落下来,露出萧云赤.裸的上身,肌肤上数之不尽的吻痕,令杨潇的眼里充满了自责:“小云,哥对不起你!” “哥?!怎么可能?她……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妹妹?”李彬意识到事情严重了。他一直以为,睡了杨潇的女人,可以挽回自己的颜面,杨潇也会为了顾全大局,不与计较。 可没想到萧云竟然是杨潇的妹妹,那……怪不得他会不顾一切地闯到‘浴火重生’来! “李彬,我让你死个明白!”杨潇慢慢举起了唐刀,“我的真名叫‘萧杨’,萧云是我唯一的妹妹,也是我这辈子最疼爱的女人!敢这样伤害她,受死吧!” “等等!这事不对劲!”李彬一咕噜翻下床,赤条条地站在床头,警惕地盯着杨潇,“一定是有人故意弄我们,想让我们西北两区互相残杀,好坐收渔利!”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早就告诉你,是白妍馨那贱.人先勾引我的,而且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是你不相信,还触碰了我的底线,那就别怪我了!”杨潇说罢,举刀就朝着李彬的脑袋劈了下来。 李彬抄起床上的枕头挡住了杨潇的刀,枕头被拦腰劈开,里面的羽毛如雪花般四处飞散。 将枕头砸向杨潇,李彬拔腿就往门口跑。可还没跑几步,脚就被飞来的茶杯打中。一个踉跄,杨潇已追到身后。 刀刃带着劲风向李彬的后背袭来,他连忙猫腰就地向前滚,肩膀依然被刀尖挑到,划开了一个大血口。 疼痛让李彬身子一滞,错失了逃出门外的机会。见杨潇冲到门边,一脚踢上了房门,并提刀直指他的眉心,李彬只得一步步后退:“杨潇,你今天要是杀了我,你们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可没说现在就杀你!”杨潇嘴角挂上残酷的笑,“先砍断你的手脚,等离开这里,再把你剁碎了喂狗也不迟!” “你这样带人来与我火狼帮厮杀,必定元气大伤,就算杀了我,东南两区的老大也不会放过你们逍遥门的!”李彬现在终于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 先是有人寄了杨潇上白妍馨的视频给他,接着就有小弟声称见到杨潇常到玉江大学与一个名叫萧云的女学生厮混,并怂恿他将其抓来‘玩玩’,以挽回颜面。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事先设计好的,目的就是想让火狼帮与逍遥门反目残杀,然后再慢慢吞了这西北两区的地盘! “就算如此,我也要杀了你,为小云报仇!”杨潇不想再废话,挥舞着唐刀不停歇地向李彬劈来。 李彬手无寸铁,虽然身手不错,但面对杀红了眼的杨潇毫无还手之力,身上很快就被刀劈得伤痕遍布,鲜血直流。 退无可退,李彬豁出去了,用肩膀生生接下杨潇的刀,咬牙承受着入骨的痛。他握住杨潇的手腕,抬脚狠狠向杨潇的胯下踹去。 杨潇虽有防备,但手被李彬紧紧抓住,躲避不及,脆弱的地方还是被扫到,浑身的力气顷刻被抽空,不得不弯下身子。 李彬见时机已到,一把推开杨潇,飞快向床上的萧云跑去。只要挟持了萧云,自己就能活命,就能让火狼帮的兄弟免受屠杀。 虽然他觉得对不起萧云,不忍心再伤害她,但错已经铸成,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眼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李彬跳上床,想抓萧云时,呯一声枪响,子弹瞬间钻进了他的大腿,血液蜂涌而出,迅速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啊!”李彬惨叫一声,倒在了床上,不甘心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萧云。 “再动,我打死你!”杨潇用枪抵着李彬的后脑,“本来我打算出去后,给你来个痛快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想拿我妹妹做要挟,那就别怪我不讲江湖道义!” “嘭……”李彬的另一条腿上也多了个血窟窿,难耐的痛楚让他浑身抽搐:“有本事就杀了我!” “杀你?那太便宜你了!”杨潇粗鲁地将趴着的李彬推成平躺,“你用哪里伤害我妹妹的,就先用那偿还吧!” 见杨潇用手枪指着自己的鸟,李彬不淡定了:“妈的!杨潇,是男人就给爷个痛快!” “好!我现在就给你的老二一个痛快!”杨潇紧贴扳机的手指开始慢慢用力,李彬似乎听到了枪里齿轮转动的声音,心里一片死灰。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的萧云大叫出声。 “小云,你要亲自动手吗?”杨潇把手枪递到萧云面前,眼里满是疼惜。 萧云没接枪,轻声吐出三个字:“放了他!” “你说什么?”杨潇生怕自己听错了,“要是你不想看到血腥,我把他拖到卫生间去!” “我说放、了、他!”萧云抬头直视着杨潇,“带我走!我不想呆在这里!” “可是……”不仅杨潇觉得意外,连李彬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这么残忍地夺了她的处.子之身,她竟然要放过他! “哥哥,是你先碰了他的女人!他在我身上讨回,很公道!”萧云紧抓着被子,声音里无悲无喜,“他说得对,你们都被人算计了,难道你要为了替我报仇,而不管那些跟着你的人吗?” “小云,哥哥有错,但不应该由你来偿还!”杨潇看着萧云,眼圈热得发烫。 “杀了他,能换回我失去的第一次吗?”萧云机械地转头看着李彬,目光尽是冷漠,“现在你和我哥两清了,以后各不相欠!” 李彬嘴唇抽了抽,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萧云乞求地望向杨潇:“哥,求你带我走!” “好!我带你走!”杨潇点头如捣蒜,并有透明的液体落下。他扔掉手中的唐刀,用被子裹住萧云的身体,将她紧紧抱在胸前,没再看李彬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打开门,走道上还在火拼的双方停了下来。一直守在门口的逍遥门弟兄集拢来,护在两人身边。 急着想冲进房里救李彬,却被逍遥门的人挡住的斗鱼见出来的是杨潇,更加焦急了,大声喊道:“彬哥,彬哥……” “我……我还没死!”李彬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放……放他们走……走!” “是!”斗鱼清楚,再这样拼杀下去,对两个帮派都没好处,于是率先扔掉了手中的开山刀,站到了边上。火狼帮的其他人也沉默地收起了手里的兵器,分站在走道两边。 待杨潇抱着萧云离开后,斗鱼第一时间冲进了504房间,看到李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血流如注,吓得他手脚发软。 “彬哥……彬哥……你怎么样?”斗鱼扑到床边,见李彬气若游丝,怒不可遏,“杨潇!我杀了你!” “别……别杀他!”李彬用仅存的意识说完这几个字后,就陷入了昏迷。 第八章 黑市风云 一连三天,萧云都窝在杨潇的单身公寓里,不吃不喝不睡。无论杨潇如何劝说,她都只字不语,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 萧云就这样呆呆地蜷缩在床上,一两个小时都不见动一下。知道她心里难受,却连眼泪都不掉一滴,这样更加令杨潇担忧,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第四天,萧云终于肯吃东西了,但也开始发了狂似的洗澡,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浴缸里度过,嘴里总在念叨着“好脏!好脏!” 有好几次,杨潇不得不破门而入,将她强行从已经变得冰冷的水中抱出来。看着萧云身上多处被擦破皮,杨潇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咬牙将涌到眼眶的热泪逼回去。 第七天,萧云病倒了,高烧不退,意识模糊,还不停地说着胡话。杨潇连忙派了一票小弟从医院里把自己的死党陈书韦半请半抓地弄了来,吓得医院差点报警。 让他这个市二医院脑科主治医师来照顾一个染了小风寒的女人,陈书韦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且不谈杨潇曾救过他的命,就冲着这家伙从未如此紧张过一个人这点来说,陈书韦也不好推辞。 才听说陈书韦要请假五天,院长只差没给他下跪了,他可是医院的顶梁柱,每天都有几十个病人排队等着他诊治,五天时间,那医院得损失多少收入啊? 在软硬皆施无果后,院长只得拉长脸撂下一句话“不准假”。可陈书韦才不管这些,写了张霸王假条扔在院长桌子上,直接住到了杨潇的公寓里。 两个男人是日夜轮班,共同守护着这个可怜的女孩。看着脸色苍白,昏睡不醒的妹妹,杨潇懊恼得一遍又一遍扇着自己的耳光。 是他害了萧云!要不是当初他负气离家出走来到玉江市,萧云也不会突然改变上北影的梦想,考入玉江大学。 要不是他不走正道,萧云也不会成为帮派之争的棋子,让她失去了女孩最重要的东西! 要不是他一直想当然地认为可以保护好萧云,怕自己的身份让她担心,所以不仅隐瞒了她,还隐瞒了所有人,她也不会孤立无助,被人轻易伤害。 见萧云如此痛苦,杨潇好几次都冲动地想去杀了李彬,但他不敢,他答应过萧云放过李彬,他不想再让萧云伤心失望。 而这几天,李彬也不好过。双腿中枪,浑身还有二十多处刀伤,有五六处深可见骨。医生经过近八个小时的抢救,总算把他从阎王殿门口拉了回来。 昏迷两天两夜,期间还来了三批想借机除了他的杀手。要不是斗鱼带着十几号弟兄日夜拼死守护着他,早被人偷袭得逞了。 不过火狼帮就没这么好运了!李彬生死未卜的消息不胫而走,好几个在北区,一直受火狼帮压制的中型帮派勾结起来,想趁此绝佳的机会,灭了火狼帮。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火狼帮背腹受敌,遭到重创,损失了许多地盘和人马,依然是不容小觑的存在,对付几个不成器候的‘老鼠’,还是有狼的气魄。 不过,窥视火狼帮的不仅是一些鼠辈!东区天鬼盟新上任的老大,号称鬼王的上官念夕就按耐不住了,派了数百名小弟围住‘浴火重生’,打算吞了火狼帮。 就在大家都以为火狼帮必灭无疑时,李彬醒了。接着就出现了颇为震撼的一幕,当火狼与天鬼双方动手不到半小时,十几辆玉江军区解放牌大卡拉着清一色穿着迷彩军装的士兵来到了‘浴火重生’并把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嘴上说着是带新兵出巡,碰巧遇到有人群殴,所以前来制止,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的猫腻。 两边都动了刀,可这些新兵蛋子尽拿天鬼盟的人下手,还说‘浴火重生’的员工属于正当防卫,只代表性地抓了几个喽啰。 天鬼盟就惨了,数百名小弟都被以聚众打架,妨害社会安全罪给送进了拘留所,在里面还每天都被人修理欺辱。 天鬼盟踢到了铁板,损失惨重,元气大伤,玉江地下黑市四大帮派之首的位置也变得岌岌可危。这也让所有人心知肚明,火狼帮的触手已经搭上了军方,没有足够的实力,是触碰不起的。 不敢动火狼帮,蠢蠢欲动的诸派大哥又把目光转向了同样受创的逍遥门。黑虎帮的老大自作聪明,主动投诚火狼帮,想与其结盟,一起灭了逍遥门,以求分得一杯羹。 结果黑虎帮一夜之间被灭,李彬直接放话:“逍遥门是火狼帮的生死兄弟,谁敢动逍遥门,就是与火狼帮为敌!” 此话一出,整个玉江黑市都沸腾了,四大帮派一直互相牵制着,现在逍遥门和火狼帮成了兄弟,那意味着什么? 如果杨潇和李彬想要吞并东区的天鬼盟和南区的海纳社,那不是易如反掌吗?看来玉江地下世界马上要变天了! 只是所有人都不明白,火狼帮与逍遥门速来不合,前几天,杨潇还带着上百号人杀进‘浴火重生’,并差点干掉李彬,为何突然之间两人化干戈为玉帛,还成为了兄弟? 这黑.道风云可真和股市起伏一样变化莫测啊,永远充满着未知数! 等萧云回玉江大学时,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孟秀霞一见瘦了整整一圈的她就扑了过来,抹了她一身鼻涕眼泪。 虽然杨潇有打电话给萧云的班主任请假,并说明那天萧云被绑的事只是个误会,但孟秀霞还是每天都在为她担心。 孟秀霞自然知道这事不可能只是误会这么简单,可不管她如何追问,萧云都不肯把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 问多了,萧云就会咬唇默默掉眼泪,让孟秀霞束手无策。没辙,孟秀霞只好把黄涛叫来了。 起先因为担心萧云,孟秀霞总打电话给黄涛,询问是否从秃瓢的嘴里问出萧云的去向。接触多了,孟秀霞发现这个小屁孩竟然是个扮猪吃象的家伙。什么装傻充愣、卖萌耍乖的伎俩可谓是炉火纯青。 从他那天三两下就制服秃瓢的表现来看,孟秀霞打死也不会相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长了张娃娃脸的、二十二岁的实习小警察。 可一问有关他的身份,这小子就眨巴着一双大眼,一副无辜被人嫌弃的样子,看得孟秀霞都觉得自己是欺负纯情小男孩的坏姐姐,让她有些抓狂与无奈。 一听说萧云返校,黄涛立马赶了过来。这些天,弑杀组织又如石入大海,没有了任何消息。可黄涛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若再不找到风华,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要遭殃? 黄涛一直觉得那晚和萧云在一起的男子有问题,通过询问孟秀霞,了解到萧云之前根本不认识那人,很有可能就是萧云曾提到的缠了她一夜,身无分文的神经病。 这样,那男子的身份更可疑了。可惜当时只是匆匆一见,又是深夜,黄涛对男子的样貌记忆模糊,所以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萧云身上,愿她能提供有利的线索。 见到明显憔悴很多的萧云,黄涛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料定她这些天一定发生了巨大的变故,黄涛也曾废寝忘食地寻找过她,可还未撬开秃瓢的嘴,李局长就把人放了,说是上头特意交代的。 断了线索,在偌大的玉江市想找到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原本黄涛有足够的能力让李局长彻查这件事,可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打草惊蛇。 现在看到萧云的样子,他后悔了,心里充满自责,他觉得是自己的顾虑与不作为,害了眼前这个无辜的女孩。 “你……找我有事?”见黄涛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不说话,萧云努力扯出礼貌的微笑。 “我……”黄涛顿了顿,诚恳地邀请,“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吃饭?”萧云错愕地眨了眨眼,说,“黄警官,如果你是来问绑架案情的话,那只是一个误会,他们发现抓错了人,就把我放了。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如果你是来约我吃饭的,那么对不起,我刚病愈,没胃口!要是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得去上课了!” “等等!”见萧云要走,黄涛急了,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我……我还有事想问你!” 萧云轻轻挣脱黄涛的手,静立着等待黄涛的下文。黄涛轻咳一声,问:“第一次见到你的那晚,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任千成?”萧云没想到黄涛会专程来询问有关那个聒噪男的情况,“他犯什么事了吗?” “任千成!”黄涛重复着,并迅速在脑海里搜索有关这个名字的信息,但无果,于是接着问,“你和他是怎样认识的?他是否告诉你有关他的情况?” 萧云满头疑问,难道那家伙又去嫖.娼,被抓了?萧云将如何被任千成赖上,又如何摆脱他的过程详细地告诉了黄涛,这让黄涛更加确定任千成有嫌疑。 因为任千成与萧云相遇的路段,就是弑杀组织逃跑的路线之一,那里的天眼系统当晚受到黑客入侵,陷入瘫痪。而且他们相遇的时间也相当吻合。 “萧云,你能和我回警局一趟吗?我需要你配合绘制一张任千成的肖想图。”黄涛相信,只要抓住任千成这条线索,也许就能找到弑杀少主风华! “好!”虽然萧云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满口答应了。毕竟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何况萧云向来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从小就对警察有种盲目的崇拜。 第九章 争吵 向班主任告了假,萧云跟着黄涛走出了玉江大学。还是一袭雪白连衣裙的她依然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是眉间多了挥之不去的清愁,让人看着心生怜悯。 “萧云,能告诉我这些天发生什么事了吗?”黄涛想了想,小心地看着萧云,说,“如果你真受了委屈,等手头的案子结束后,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我没事!”萧云惨然一笑,看得黄涛更加心疼了。 “萧云……算了!我不逼你!等你想说的时候可以随时找我!”黄涛不忍把萧云逼得太紧,再说,他现在有要务在身,真没精力再去过多分神。 萧云沉默了,好一会才问:“能告诉我任千成犯了什么事吗?” “这……”黄涛犹豫了一下,说,“我怀疑他……” 黄涛还未说完,话就被一个陌生男子的举动打断了。男子窜到萧云面前,伸手紧紧抓住萧云的手腕,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 “站住!你是谁?放开她!”黄涛连忙拉住萧云的另一只手,怒视着男子。 “滚!”男子抬脚就朝黄涛的腹部踢来,却被黄涛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这更激怒了他。 黄涛毫不退让,紧抓着萧云的手:“我是警察,再不放开她,我可就不客气了!” “警察?”男子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最多念高中的小屁孩,“你蒙谁呢?再说,警察又怎么样?我谢雨晨就从来没怕过什么警察!” “晨哥!”萧云终于从发愣中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谢雨晨火大地甩开萧云的手,“这几天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我担心你,不停歇地从舒宁县赶回来,你倒好,和个小毛孩子卿卿我我地想去哪?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晨哥,你误会了!”萧云挣开黄涛的手,看着谢雨晨,眼神如温顺过度的猫咪,“黄警官是来找我询问一个人的情况的,我的手机那晚落在旅馆里了,而且这些天我……生病了,所以……” “生病?不是叫你好好照顾自己的吗?”谢雨晨的语气缓和下来,伸手将萧云搂入怀里。 “对不起!”萧云轻轻靠在谢雨晨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之前一切的磨难都只是一场梦。 看着相拥的两人,黄涛心里有些不舒服,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无视了,于是语气不善地喊:“萧云!” “哦!”萧云连忙推开谢雨晨,两腮飞起红霞,“晨哥,我答应黄警官要去警局……” “不许去!跟我走!”谢雨晨霸道地环住萧云的腰,满眼敌意地看着黄涛,“我女朋友现在没空与警方合作!” “你……”黄涛气得真想一拳打爆谢雨晨那张欠扁的脸。 见两个男人剑拔弩张,萧云连忙抱歉地说:“黄警官,对不起!我明天再联络你吧!” “走!”黄涛还来不及表态,谢雨晨弯腰抱起萧云,将她放在自己那辆相当拉风的改装摩托车上。 目送萧云消失在车流中,黄涛心情相当不爽。他实在想不通,像萧云这样一个乖巧文静的女孩,怎么就找了个粗鲁霸道,一股子痞子气的男朋友呢?真是好白菜被野猪拱了! 一路无话,萧云顺从地跟着谢雨晨来到了他那间三十平米的出租屋内。这还是谢雨晨第一次带萧云来这儿。 凌乱的房间,随处可见的脏衣服、啤酒罐和烟头,让不大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呛人的气味。 谢雨晨随手扔掉了沙发上散乱的杂志与衣服,一屁股坐了上去。望着呆立在门口的萧云,语气有些冷:“怎么?嫌弃我的窝?” “没有!”萧云摇了摇头,关上房门,弯腰开始捡地上的衣服,“我很快就收拾好!” 看着萧云忙碌的身影,谢雨晨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于是走到萧云身后,伸手抱住她的腰:“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的!” “晨哥,我……”萧云转身,想说的话被谢雨晨吞进了肚子里。 带着淡淡烟草味的舌尖肆意勾勒着萧云的唇瓣,充满侵占性的吻很快让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将萧云压在沙发上,谢雨晨迫不及待地退下了她身上的衣裙,双手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四处游走,引得她娇.喘连连。 谢雨晨怕弄疼身.下的可人儿,强忍着冲动,慢慢侵入萧云的身体。当发现没有触碰到预想中的障碍时,谢雨晨停住了动作,不解地看着紧张得双眼紧闭,瑟瑟发抖的萧云。 感觉到谢雨晨疑惑的目光,萧云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只是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怕他就此离开。 谢雨晨见萧云眼角滑下泪珠,没有追问,缓缓开始了恒古的远动。先前浑身的欲.火慢慢被心里的抑制不住的怨气所取代。 默默承受着谢雨晨毫无怜惜地横冲直撞,萧云的眼泪掉得更快了。她不敢睁眼,因为李彬和谢雨晨交错的身影让她仿佛又回到了恶梦般的那天。 由于心里压抑,谢雨晨草草结束了这场没有丝毫愉悦感的交融,坐靠在沙发一角,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 烟雾很快弥漫了整间屋子。而萧云则呆呆地蜷缩在沙发上,谢雨晨宽大的T恤衫遮住了她无限的春.光。 沉默良久,谢雨晨吐出一个烟圈,幽幽地说:“那天,雯萱打电话来,说她被男朋友骗到舒宁县卖给了当地的卖.淫组织。那些人逼着她接客,稍有反抗就拳打脚踢。 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心的嫖客,虽然不愿意替她报警,但同意把手机借给她,允许她打一个电话求助。当时的情况紧急,我不得不抛下你去救她。 去到舒宁县,我扮成了嫖客去救雯萱,可惜在逃跑途中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拿着枪来追我们,我们跑进了死胡同。 要不是那里放着一把破了的梯子,我们翻墙逃了,我和她已经死在他们的枪下。” 谢雨晨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让他的脸变得有些模糊。他接着说:“我带着雯萱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才逃出了舒宁县。 一脱离危险,我就疯狂地给你打电话,可总是关机。担心你出事,我扔下雯萱,拦了辆车就赶了回来。” “可没想到……”谢雨晨仰头自嘲地笑了笑,“可没想到,你竟然把自己的身体给了别的男人,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 “晨哥,不是你想的这样!”萧云知道谢雨晨误会了,忙坐起身,想解释。 “那是怎么样?你说啊!”谢雨晨伸手抓住萧云的肩膀,眼里燃烧着怒火。 “我……”萧云眼神躲闪,实在不愿意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提及那段屈辱的往事。 “怎么?没话说了?”谢雨晨错将萧云的沉默当做了心虚,一把推开她,站了起来,“还是你根本早就把身子给了别人,一直都是在欺骗我!现在你得逞了!我心里确实很难过,你满意了吗?” “晨哥,不是这样的!”萧云扑过去抱住谢雨晨的腰,却被谢雨晨大力地推开了。 萧云跌坐在沙发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穿衣服的谢雨晨,突然有些歇斯底里:“你和付雯萱同.居了好久,我从未说过什么!现在我不是处.女,你就开始嫌弃我了,对吗?难道你们男人都只在意女人的第一次吗?” “我在意的不是你的那层膜!我在意的是你的欺骗!”谢雨晨转身扫掉了茶几上的啤酒罐,“枉我在生死攸关时还惦记着你!枉我还一直认为你是个善解人意,温柔听话的好女孩!” “我没有骗你!从来没有!”萧云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没有骗我?”谢雨晨失去了理智,从手机里翻出照片,扔在萧云面前,“这个和你抱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萧云拿起手机,看到那时的自己笑得好幸福:“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谢雨晨见萧云竟然没有否认,气大了,伸手掐住萧云的下巴:“怎么?心虚了!你不说,我说!这男人叫杨潇,逍遥门的大哥!你一直是她包.养的情.妇,对吗?” “不是的!他是我哥哥!”萧云泪眼婆娑,心痛得如刀在剜。 “你哥哥?为何你从未提起过?你觉得我真的那么好骗吗?”谢雨晨一巴掌甩在萧云脸上,“我一直不相信你会欺骗我,可惜,我他妈到头来就是一个傻子!没想到我谢雨晨也有被女人耍得团团转的一天。” “晨哥!晨哥……”谢雨晨甩门而去,任萧云如何哭喊,他连头都没有回。 静坐在充斥着谢雨晨气味的屋子里,萧云不知哭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她才默默穿好衣裙。 洗了洗脸,梳理了凌乱的长发,并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将乱得像个猪窝的房间收拾一新。 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她幻想与谢雨晨一起居住的小屋,萧云轻轻锁上了门,慢慢走出了这片住宅区,融入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第十章 哥陪你开心 熙熙攘攘的街头依然掩饰不住萧云浑身包裹着的忧伤。很多行人都驻足,猜想这个双眼通红的美丽女孩究竟为何黯然? “少主,三小时前,她和一个男人去了一间出租房,没过多久,里面便传出了吵架声,然后那个男人气冲冲地离开了。”天飚如实将跟踪情况告诉了任千成。 “让人盯紧那个男人!其他人没有我的暗示,别出现!”任千成加快脚步,向萧云追去,心里暗喜,女人就是伤心时最容易放纵自己。给她点关怀,不怕她不为我敞开胸怀! “喂!萧云,好久不见,有没有想……靠!”又一次被萧云整个忽略掉,任千成气得爆粗口,“妈的!等把你弄到手,老子非让你看着老子的照片独守空床到老!” 揉了揉僵硬的笑脸,任千成疾走几步,直接伸手揽住萧云的腰。以为萧云会挣扎,或是破口大骂,可都没有,她只是平静地看了任千成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向前走。 “萧云,你怎么了?”既然萧云没意见,那任千成就不客气地继续搂住萧云的腰,完全以男朋友的架势自居了。 萧云不吭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身边根本没人存在一样。无奈,任千成只得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条银质项链:“我答应帮你拿回来的项链,给你!” “我不要了,扔了吧!”萧云总算说话了。 “好!”任千成一扬手,项链准确无误地飞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然后脸皮厚实地问,“那现在我们去哪呢?” “我饿了!”萧云无力地靠在任千成肩头,温热的气息喷在任千成的脖子上,竟引得他血脉贲张。 感觉自己的某点高昂起了头,任千成连忙夹紧双腿,弓着腰,让突起的小帐篷别太明显。这可是在大街上,要是被人看到,那他的老脸都没处放了。 “好!我带你去吃西餐!”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任千成真不想去吃什么西餐,直接上酒店吃了这小女人不是更好? “不想吃!”萧云抬头四处望了望,指着一家名叫‘辣妹子’的路边小店,说,“我们去吃火锅!” “不要吧!一看就不卫生!而且……好!火锅就火锅!”发现萧云拍屁股走人,任千成只得认命地跟着走进了‘辣妹子’。 看着火锅里翻滚的辣椒,任千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脸色跟吃了只苍蝇似的。 萧云捞起沾满辣椒片的白菜,又放到满是辣椒粉的蘸水里沾了沾,见任千成不动筷子,于是问:“你不敢吃辣吗?” “谁说的?这天下还没有我不敢的事!”任千成硬着头皮否认。 “那这个给你吃!”萧云将筷子夹着的菜送到任千成嘴边,表情专注得让任千成拒绝不了。 傻傻地张嘴将菜卷进了口中,瞬间觉得一团火在舌尖燃烧,铺天盖地的辣意从食道一直延伸到胃里,接着连心都开始抽搐了。 很快,大脑出现中空状态,眩晕的感觉席卷而来,耳朵底也传来了阵阵疼麻,让任千成觉得自己中毒快窒息了。 “有这么夸张吗?”见任千成的脸顷刻红得通透,呼吸变得急促,吓得萧云连忙将桌上的茶杯递给他。 “噗……”茶一入口,就被任千成扭头喷到了地上。任千成脖子的青筋都翻了出来,咬牙切齿地看着一脸无辜的萧云,“这水是烫的!” “我知道啊!我又没让你一口就喝下去!我是想让你自己吹凉了再喝!” “你……”任千成抓狂地大口大口喝着服务员端来的冰水,嘴里被烫起的燎泡疼得他想骂娘!要不是对面这个吃得正欢的女人现在还没到手,他真会把她打晕了放火锅里煮了算了。 “这么好吃的东西,你真的不吃?”萧云辣得小脸通红,但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不吃!你也少吃点!这么辣,对胃不好!”这种垃圾也叫好吃?真搞不懂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女人不是都喜欢吃西餐的吗?浪漫的环境,优雅地进餐,哪有像她这样的?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文雅,吃得满嘴都是油! 任千成实在看不下去了,拿出纸巾帮萧云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萧云乖巧地点了点头,嫣然一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这么辣的火锅吗?只要每个毛孔都被辣意填满,心里所有的不愉快都会随着汗水被赶走!” 简单的一句话,让任千成心里隐隐一痛,这半个月里,他曾派人打探过萧云的消息,但只知道她请假没上课,却始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等再次有她的消息时,她消瘦了很多,神情也明显有些恍惚,这期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云,听说你请假了半个月,怎么回事?”任千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云手中的筷子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始夹菜:“也没什么,就是被人强.奸了,今天男朋友发现我已经不是处.女,骂我是骗子,还扇了我一耳光!” 萧云的云淡风轻却让任千成惊讶得合不拢嘴,这叫没什么吗?要是普通女孩遇到这种事,不寻死觅活才怪! “怎么?吓傻了?”萧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吃了火锅心情好,你陪我去逛街吧!就当报答我那晚救了你!” “好!哥今天就陪你开心!”有人说,女人伤心时,就爱购物。也有人说,女人肯收你的礼物,就离和她上床不远了!任千成对今晚充满了期待。 带着萧云去玉江市最大的商业街——华溪街。才进入街口,萧云就被琳琅满目的街边摊上的小玩意给吸引了。 没想到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孩竟然是个芭比控,不一会功夫,萧云就搜罗了大大小小的十几个芭比娃娃。 每次任千成想买单时,都被萧云抢了先。这让任千成有些不理解。这世道,和男人逛街的女人还有自己掏腰包的? 转悠了好久,任千成这用礼物折服萧云的计划一直没能实施,双手却被萧云自己花钱买的廉价小东西给占据了。这哪还有机会与她亲密接触啊? 不得以,任千成只好找来了天飚,让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弑杀顶级杀手冒充商场搬运工,给了一百块的小费,让他拎着东西当跟班。 又转悠了一会,任千成看到一个大型珠宝店,便硬拽着萧云走了进去。 ‘每个女人都抗拒不了珠宝的诱惑’,可这句话对于萧云来说,好像并不起作用。 兴趣缺缺地看着流光溢彩的精美首饰,萧云一直摇头拒绝着导购小姐的推荐,似乎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还没有路边摊的廉价品的吸引力大。 “就这个吧!”任千成实在没耐心了,指着一个钻石蝴蝶发卡,因为这是萧云进店来,唯一看了两眼的东西。 “好!先生真有眼光!”导购小姐原本有些泄气的脸上重新燃起了灿烂的笑容,殷勤地将发夹交到任千成手中。 任千成将发卡夹在萧云的头发上,然后豪气地拿出信用卡付账,本以为能看到萧云崇拜的目光,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低头拨弄着刚买的芭比美人鱼娃娃,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耍酷。 扔掉导购小姐偷偷硬塞来的电话号码,任千成对萧云更加好奇了。看她的穿着,应该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可为何完全不受物质的诱惑呢?就连一个艳羡的眼神都没有。 是她装得太深?还是她对这些东西已经习以为常?或者她真的单纯到对头发上那只能换一辆保时捷卡曼的发卡毫无概念? 接下来,任千成完全被这姑娘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的另一面给震惊了。 游乐园里,看着坐在过山车上自己旁边,一脸淡然的萧云,任千成真捉摸不透她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女孩。 长相甜美可儿,一副弱不禁风的乖乖女样,却找了个不入流的混混做男朋友。被人抛弃、强.奸、辱骂能一笑了之,面对金钱的诱惑能泰然处之,现在挑战心跳的极限,竟也能平静待之。 像他这种受过残酷训练的男人,对于这些刺激玩意不屑一顾是很正常的。可萧云这么一个小女孩,不仅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尖叫,甚至连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这让任千成很挫败。 饿着肚子跟萧云来游乐园,就是为了等她害怕时扑进自己怀里,趁机借着安慰带她去酒店。可他是展开双臂了,萧云却连害怕的眼神都没露出一个,更别说投怀送抱了!这是什么事嘛? 终于玩得筋疲力尽,萧云很大方地给了任千成一个哥们式的拥抱,说:“谢谢你!今天有你的陪伴,我很开心!” 一个带着萧云体香的拥抱,就把任千成这个常年纵情花海的男人给迷得晕头转向,直到萧云坐上出租车,挥手离开,任千成才回过神来。 马勒戈壁!陪着这小妞折腾了一天,就一个拥抱给打发了。老子早就准备好的杜蕾斯,算是白买了! 第十一章 我走了,谁给你做人质? 办公室里,看着萧云递来的请假条,班主任的脸上浮现出不悦。这个她一直很看好的学生,最近的表现,让她有些失望。 “萧云,这个月你请假的时间太长了,而且班上有许多有关于你的不好传闻,我一直相信你是个有分寸的女孩,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谢谢老师!”萧云恭敬地鞠躬后退出了办公室。要不是昨天答应了黄涛,她今天真不想再乱跑。 路过手机卖场,萧云想起自己那个落在旅店的手机,也许晨哥会再打电话找我吧! 抱着这样的幻想,信步来到一家手机专卖店,萧云打算买个便宜又实惠的,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补回来。 “美女,想买个什么类型的手机?”一个穿着紧身吊带衫和齐臀短裙的女孩笑靥如花地靠了过来,暴露在空气中的大半个傲人浑圆和深深沟壑让萧云脸上火辣辣的。 “我……我想买个……”萧云才开口,短裙女孩就像风一般卷到了店门口。 “小偷!妈的,敢偷到老娘这儿来了?”女孩冲过去,一把揪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张凌,破口大骂,“看你西装革履,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我……我没偷……没偷东西!”张凌慌了,脸一下子红得像猴屁股似的。 “没偷?那你兜里紧紧揣着的是什么?”短裙女孩死死拽住张凌的胳膊,那泼辣劲跟她甜美的长相完全不搭。 “我真没偷!”张凌急了,甩开女孩的手,抬脚就要走。 “偷了还想跑?”女孩一手抓住张凌,一手掏出电话,“不把东西还回来,我马上报警!” 张凌见女孩要打电话,停住脚步,声音沉了下来:“我真没偷!” “偷没偷,你说了不算!有本事就让我搜身!”女孩说着伸手就要摸他的衣袋。 “啊!”女孩的手还没碰到张凌的衣袋,就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惊恐地一步步向后退。 当萧云看清张凌手中握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女孩时,也吓了一跳,呆立在原地,不敢动。 “把钱都拿出来!”张凌脸上满是狠色,“不然,我杀了你!” “好!好!别杀我!”女孩跌跌撞撞地跑进柜台,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了里面所有的钱。 “怎么可能只有这些?”张凌看着桌上不到一千块的零钱,将枪对准了女孩的额头,“你是在耍我玩吗?” “不是的!大……大哥,饶命啊!今早才开店,到现在什么都没卖出去,就……就这点钱了!”女孩吓得眼泪哗哗地流。 “苏虹,发生什么事了?”突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拎着早点走了进来。 女孩见到自己的男友,哇一声哭了起来:“阿健,他……他……” 张凌转身把枪对准阿健,冷冷地命令:“进来!” 阿健大吃一惊,手上拎着的早餐啪一下掉在了地上。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眼睛死死锁紧张凌,慢慢地走了进来。 张凌见阿健盯着自己手里的枪,有些心虚,想赶紧脱身。要是被他看出枪是假的,那就麻烦了。现在苏虹在柜台里,劫持她做人质显然不可能。 忽然发现一直站在店里的萧云,张凌立马冲到她的面前,伸手搂住她的腰,并用枪紧紧顶着她的太阳穴。 “都给我退后!不许报警,不然我杀了她!”张凌拉住萧云一步步向门口退去,威胁道,“不想日后惹麻烦,就给我管住自己的嘴!” 用枪抵着萧云的腰,张凌揽着她匆匆混入人群,向前走去。感觉怀里的女孩吓得浑身发抖,张凌抱歉地轻声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请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我会放你离开。” 萧云沉默地点了一下头,这才用余光仔细地打量起这个男子。 他三十岁左右,五官端正,穿着得体,透着一股成熟儒雅的气质,不该是一个抢劫偷盗的坏人啊!他到底遭遇了什么?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危险!”就在萧云不着边际地猜测时,张凌突然大叫一声,一把推开她,冲到马路上,抱起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转身的那一刻,一辆出租车擦着他的身子窜了过去。 男孩吓得哇哇大哭,这才引起正在路边摆小摊的母亲注意。 见张凌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的孩子,男孩的母亲是千恩万谢,而张凌只是淡笑着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看着满脸笑容的张凌,萧云断定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心里对他的恐惧一扫而光。 等张凌告别了那母子俩,发现萧云还站在原处,笑看着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你不逃走?” “我走了,谁给你做人质?”萧云伸手指了指五十米处的街心花园,“大叔,我走累了,要不我们去那儿坐坐?” 见张凌有些犹豫,,萧云猜到他的顾虑,于是说:“大叔,他们开门做生意的,今天没什么损失,又和我素不相识,犯不着为了救我而惹上麻烦!所以你放心吧,他们绝对不会报警的!” 张凌觉得萧云分析得有道理,而且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被不被抓都无所谓了,便点了点头,跟着萧云走到街心花园的长椅上坐下。 “大叔,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萧云满眼坦诚,让张凌不忍拒绝,何况他这几天真的很憋屈,早就想找个人倾述了。 男子叹了口气,说:“我叫张凌,从小就是孤儿,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三年前,我和妻子一起开了一家装修公司。虽然公司很小,每天都得起早贪黑,很辛苦,但夫妻同甘共苦,我觉得很幸福。 一个月前,我谈到了一大笔装修工程。就在我信心满满,想要大干一场时,妻子和会计卷走了我所有的积蓄,还有那笔多达一百万的装修预付金。 这些天,我想尽了办法,可原先和我称兄道弟的朋友哥们知道我出事后,个个避我如瘟神。眼看合约上的工期就快到了,我是实在无能为力了。” 张凌说到这儿,不禁哽咽了。萧云从背包中拿出纸巾递给他,安慰道:“大叔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张凌绝望地摇了摇头:“昨晚我想了一夜,打算拿把假枪去弄点钱跑路,但走进那家手机店,我还是打了退堂鼓。 可那女人硬赖我偷了她家东西,所以我才……吓到你,我很抱歉,也谢谢你能耐心地听我说这些!我决定了,待会就去警局自首!” “大叔,你傻了啊?”萧云激动地抓住张凌的手臂,“你要是去自首,肯定得坐牢,你现在已经这么大年纪了,等出来后就只能进养老院了!” “咳咳……”听了萧云的话,张凌满脸黑线,“我才二十九岁,有那么老吗?” “呵呵……”萧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那就更不能去自首了,这么年轻就得在监狱里呆着,多闷哪!” 张凌仰头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可就算我不去自首,还不出那一百万,一样要坐牢!” “大叔,别那么悲观!”萧云笑嘻嘻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凌,“这是我攒的零用钱,先借你江湖救急吧!” “零……零用钱?!”张凌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对呀!”萧云把卡放到张凌的手中,“密码是我的生日199358。虽然钱没多少,但等你有时,一定记得还我!” 张凌哪能要一个小姑娘的零花钱?再说,这零花钱能有多少?几百块?几千块?这能做什么? 见张凌不肯收,萧云嘟起了嘴:“大叔,叫你收下就收下,婆婆妈妈的干嘛?又不是不要你还!记住,我叫萧云,有钱得第一时间还给我!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这……好吧!”张凌无奈地将卡放进衣兜里,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虽然这根本是杯水车薪,但它是一个女孩对他的信任,他不忍辜负。 “哦!对了!”萧云伸手取下头发上夹着的钻石发卡,也递给了张凌,“这个也给你!算是答谢你今天没伤害我!” “好!”张凌将发卡紧紧握在手中,双眼感激地盯着萧云,想把她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大叔,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萧云站起来,伸手拍了拍张凌的肩头,故作深沉地说,“记住,商场如战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说完这句不知在哪听来的话,萧云装逼成功,拍拍屁股走人了。 直到萧云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张凌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中这只闪耀着莹莹光泽的发卡。 普通的水钻能这么璀璨吗?张凌不解地将发卡拿到眼前仔细观察。这一看,差点让他把眼珠给瞪出来。 发卡上刻着卡地亚的英文标志。这个标志,他死也不会忘记。就在前些天,得到一百万的预付款,张凌兴奋无比,去卡地亚买了一枚小小的钻戒打算送给妻子。 可等他回到家时,已经人去楼空。那枚戒指也被他所谓的哥们以四分之一的价格拿走了。 如果这发卡是真的,那他的公司就有希望了!还有那笔零花钱,又会是一个怎样惊喜的数字呢? 萧云,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张凌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我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一定要找到你! 第十二章 死性不改 回到先前的手机店,一直担惊受怕的苏虹和阿健见萧云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都围上来追问她是如何逃出魔掌的。 萧云那是一顿忽悠,说得天花乱坠,惊险异常,都快赶上美国大片了,把两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刚才那家伙打电话时,被我听到,原来金福大厦的爆炸案就是他们干的。我来就是告诉你们,我要离开这儿,再也不回来了。你们也早作打算吧!” “这……要不我们报警吧?”苏虹没了主意,紧张地抓住阿健的手。 “不行!”阿健和萧云异口同声。萧云朝阿健点头,示意让他发言。 阿健伸手搂住苏虹,说:“要是我们报警,警察抓住他倒也算了,要是没抓住,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虹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早知道我就不去招惹他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们还是转了铺子,尽快回老家去吧!”阿健下定决心,语气柔和地对苏虹说,“回到老家,我们就结婚!嫁给我好吗?” “真的?”苏虹惊喜地看着阿健,没想到因祸得福,终于让这个一直在逃避婚姻的男人开口向她求婚了。 看着这对浓情蜜意的男女,萧云心里的罪恶感降低不少。但依然有些苦涩,不知道晨哥什么时候能与自己解开矛盾?真能等到他向自己求婚的一天吗? 安抚好苏虹和阿健,又买了手机,补了卡,等萧云赶到警局时,黄涛已经接到新任务,出警去了。错过了今天,萧云也不敢再和班主任请假,只得等周末。 一连三天,除了杨潇和黄涛联系过萧云外,电话一直没响过。好几次,萧云都已经播出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可每次都在未接通时就挂断了。 这几天,谢雨晨心里也很难受,所以总邀约一班兄弟在酒吧里厮混,天天借酒浇愁。 “阿晨,看到没有?那边坐着的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秃瓢哥!他可是斗鱼哥的得力手下!”许正翔拉着正在喝闷酒的谢雨晨,“走,我带你过去敬酒!要想进火狼帮,就得看他看不看得上你了!” 谢雨晨强打起精神,跟着许正翔来到秃瓢的面前点头哈腰了好一会,秃瓢才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让他们坐下。 “翔子,最近在忙什么呢?”秃瓢扔了一根烟给许正翔,直接无视谢雨晨。 “也没忙什么,就天天瞎混呗!”许正翔连忙掏出火机,为秃瓢点火,“听说火狼帮现在与逍遥门结盟了,那以后得多威风呀!” “威风个屁!”秃瓢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前几天老子被一条子给伤了,还蹲了两天号子,妈的!想起来就火大!” “条子?哪个条子这么有眼无珠,连秃瓢哥都敢伤?”许正翔一脸的同仇敌忾。 “还不是为了玉江大学的一个学生妹!”秃瓢火大地一口干掉酒杯中的啤酒。 “玉江大学?学生妹?”许正翔朝闷声坐在一边的谢雨晨使了使眼色,说,“阿晨的女朋友也是那里的学生。” “哦?”秃瓢来了兴趣,终于正眼看着谢雨晨,“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一套,里面的妹子都能搞到手!就是不知道长得如何?” “秃瓢哥,他那女朋友长得绝对没话说,而且就对阿晨痴心一片,乖得不得了!是吧,阿晨?”许正翔用肩膀撞了撞谢雨晨。 “真的?”秃瓢一脸邪笑,“那你把她叫出来,我们一起喝几杯,如何?” “这……不太好吧!”许正翔只想借此套近乎,把谢雨晨引荐给秃瓢,没想到秃瓢竟然打起了歪主意。 谢雨晨一看秃瓢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的龌龊想法:“秃瓢哥,现在时间不早了,她恐怕已经睡了!” “怎么?不给面子?”秃瓢突然沉下脸来,跟着他的几个小弟纷纷站了起来,有的还随手抄起了酒瓶。 “阿晨!”许正翔歉意地看了谢雨晨一眼,思量着两人该如何冲出去。 谢雨晨朝许正翔轻轻摇了摇头,转脸笑看着秃瓢:“秃瓢哥别生气,我这就打电话叫她来。” 已经睡下的萧云,接到谢雨晨的电话后,如打了鸡血般躲过宿管阿姨,又翻过学校围墙,跑了出去,那敏捷的身手,若被男生看到,定会深感汗颜。 拦下一辆出租车,萧云直奔谢雨晨所在的“赤焰酒吧”。“赤焰酒吧”位于玉江北区的锦绣路,那里酒吧夜店旅馆罗列,是名符其实的红灯区。 出租车驶到锦绣路口,司机就把萧云放下了。因为里面夜间很乱,经常有人打架滋事,而且电台刚才说,此处正在扫黄呢!所以司机宁愿少赚点,也不想进去惹上是非。 一路走来,还真看到许多警察来来往往,对街边的小旅馆进行逐一搜查。不少倒霉催的嫖.客,只穿着内裤就被逮了出来。 突然,在一家旅馆前,萧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警察盘问。 “真是死性不改!”萧云怒骂一声,打算装做没看到这个丢人丢到家的家伙,径直向前走。 “萧云?”正寻思该怎样尽快脱身的任千成看到萧云,觉得抓到了救命稻草,扯开嗓子喊,“萧云!萧云……” 他今天也真够点背的,心血来潮独自去“杀猪”,刚得手出来就被保安发现,以为跑到这混乱的地方应该万事大吉了,没想到才钻进旅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警察扫黄给扫了出来。 听到任千成鬼叫,萧云不得不停下脚步,眼里闪着恨恨的光,巴不得拿胶布封了他的嘴。 “萧云,帮帮我!”任千成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他身上有枪,而且刚杀了一个市里的贪官,如果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萧云看到任千成眼里的乞求,握了握拳,大步冲上去,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颊上。 “你……”萧云的巴掌把任千成打懵了,猜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位姑娘,你认识他?”见萧云眼泪汪汪,正在排查的警察走了过来。 萧云伸手指着一个站在中间,长相一般,身材丰满的女子,哭诉道:“阿成,我一直那么爱你,可你竟然喜欢她!她有什么好?不就是更会勾.引男人吗?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成天跑来这儿躲着看她,你……” “他喜欢我?”听了萧云的哭诉,女子满脸错愕地看着任千成,心如小鹿撞。 “萧云,对不起!”任千成立马入戏,牵起萧云的手,眼睛却含情脉脉地看着那名女子。其实心里在狂骂:妈的!要找,你也给老子找个像样点的啊!老子品味有这么差吗? 警察不想多管闲事,询问了同事,确定任千成确实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有嫖.娼的事实,所以打算赶紧把这对闹别扭的男女打发走。 “等等!”突然,一个警察从远处跑来,“接到命令,有嫌犯混进了锦绣路,谁也不能离开,等候排查!” 感觉任千成紧张地握紧了自己的手,萧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大力甩开他的手,拿去旅馆吧台上的玻璃杯就朝任千成头上砸去。 “呯……”玻璃杯应声而碎,划开了任千成的额角。萧云一把推开他,声嘶力竭地嚷嚷:“你都差点因为她被抓,还一直看她,她那么好,那你去跟她过好了!” “姑娘,你这是故意伤人!”警察走过来,无奈地看着萧云,“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警察同志,我们是闹着玩的!”任千成伸手捂住额角,殷红的血弄得满手都是,“她小,不懂事!警察同志千万别抓她!” 既然受害者都没意见,警察自然不想没事找事,带任千成清洗了一下额角,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当特警带着警犬过来时,自然闻到了任千成身上的血腥味,不过大家都看到他的伤是怎么来的,也就没怀疑他。 当警察收队离开时,任千成看着萧云,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 萧云知道任千成心里的疑问,于是边走边说:“一个能给我买下九十万发卡的人,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找女人?你身上有血腥味,不打破你的头,怎么躲得过警察的排查?” “那你知道我的身份?”任千成这时才发现面前这个小傻妞,其实一点都不傻。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萧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任千成,“但我希望你不是坏人,因为我不想和坏人做朋友!” “如果我说我是好人呢!”任千成戏谑地看着萧云。 萧云郑重地回答:“那我就相信你!但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坏事,我们就不再是朋友!” “傻丫头,这世上哪有单纯的好与坏?”任千成伸手揉了揉萧云的发顶,“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糟了!我的约会!”萧云这才想起还在等着自己的谢雨晨,“晨哥还在‘赤焰酒吧’等着我呢!我得走了!” “就是那个嫌弃你不是处.女的男人?”任千成不悦地说,“他这样对你,你还理他干嘛?” 萧云撇了撇嘴:“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我陪你去吧!” “你见过约会带个灯泡去的吗?再说了,你的头还在流血,赶紧去医院好好包扎一下,别流血致死还赖我!”萧云说完,一溜烟跑了。 任千成黏人的功夫,萧云是深有体会,她可不想让谢雨晨知道还有这么个家伙存在。 第十三章 同床共枕 一路狂奔,跑到“赤焰酒吧”时,萧云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站在门口喘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因为警察排查,所以酒吧里已经没多少人,萧云一眼便看到了和谢雨晨坐在一起的秃瓢。 晨哥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萧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却已经被谢雨晨看到了。 “怎么这么晚?”谢雨晨走过来,搂住萧云的腰,轻声对她说:“待会机灵点,别吃了亏还不知道。要是情况不对,你就赶紧跑,别管我!” 萧云发现谢雨晨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担忧地问:“怎么了?难道有麻烦?” “没事!别问了!照顾好自己就行!走!”谢雨晨揽着萧云走回卡座,笑着介绍:“秃瓢哥,这就是我的女朋友萧云!快叫‘秃瓢哥’!” “秃瓢哥,你好!”萧云尽量装作不认识秃瓢的样子,只是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是你?!”秃瓢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萧云,惊讶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彬哥差点丢了命,可彬哥却下令,以后火狼帮的人都得护着她。这其中的玄机,可不是他一个小小跟班能说得清的。 “秃瓢哥,你认识她?”许正翔觉得很奇怪,萧云他是见过很多次的,就是一普通学生妹,可秃瓢对她的敬畏,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没处理,先走一步!你们玩,今晚我请客!”秃瓢不敢再逗留,向萧云恭敬地点了下头,带着一帮小弟,很快离开了酒吧。 待秃瓢走后,许正翔迫不及待地问,“萧云,你认识秃瓢哥?我看他挺尊敬你的,没想到你这么牛!” “翔哥,我并不认识他,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萧云有些尴尬地看着脸色不善的谢雨晨,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和阿晨都想加入火狼帮,既然你和秃瓢哥认识,就帮忙引荐一下吧!”许正翔花了很多钱打点,秃瓢都没点头,要是萧云出面,说不定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这……”萧云见谢雨晨的脸色愈加沉郁了,心里有些胆怯,“翔哥,我真的不认识他!” “对!他这种小角色,你怎么可能认识?”谢雨晨突然端起酒杯,一口干掉杯里的酒,并把酒杯摔在了萧云脚边。 “阿晨,你发什么疯?”许正翔转脸不解地看着一脸怒意的谢雨晨,“别吓到你女朋友!” 谢雨晨哈哈大笑,指着萧云,轻轻摇头:“我女朋友?我可不敢和逍遥门的老大杨潇抢女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正翔看了看沉默的萧云,又看了看谢雨晨,劝说,“阿晨,你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这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事,两人好好说,可别误会了人家才好!” “误会?我也希望这只是个误会!”谢雨晨苦涩地看着萧云,“雯萱拿照片给我看,我一直不相信。可今晚,秃瓢对你毕恭毕敬,你又怎么解释?” “晨哥,杨潇真的是我哥哥!我……”萧云一把抓住谢雨晨的手,急着想解释,却被谢雨晨甩开了。 “你还想骗我!我问过很多人,他们根本没听说过杨潇有个妹妹!我一直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你比她们更肮脏!被人包养,还硬装一副清纯样,让我觉得恶心!” “哟!这么漂亮的妹纸,你觉得恶心,那给我吧!”刚进酒吧,就听到谢雨晨在羞辱萧云,任千成只觉得血液全往头上涌。 见一个陌生男人把萧云搂在怀里,谢雨晨握紧了拳头:“你是谁?放开她!” “你怎么来了?”萧云被任千成吓了一跳,想挣开他的手臂,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又傻不啦叽地任人欺负!”任千成挑衅地看着谢雨晨,“既然你嫌弃她,那我要了!” “找死!”谢雨晨气大了,一拳直击任千成的胸口。任千成紧紧抱着萧云,不躲不避,只是嘴角挂着的笑慢慢变冷。 “嘭……”谢雨晨觉得自己的拳头打在了钢铁上,痛得他直抽冷气。紧接着,下腹一痛,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撞在了桌子上。 “不要……放开我!”见谢雨晨受了伤,萧云急了,却挣脱不了任千成的束缚,于是怒视着出手打人的天飚,“你是谁?为什么要伤晨哥?” 天飚面无表情地捏了捏拳头,说:“敢伤少主,要不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许正翔连忙扶起谢雨晨,防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八人。 “谢雨晨是吧?”任千成占有性地搂住萧云的腰,“现在萧云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再伤害她,我不介意让她变成我的女人,让你变成死人!” “任千成,你闹够了没有?”萧云真的生气了,回头看着任千成,“再不放开我,以后我们就不再是朋友!” “好!我怕你还不行吗?”任千成松开手,还做出投降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萧云,“我对你痴心一片,你怎么就这么绝情呢?” 萧云白了任千成一眼,走到谢雨晨面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心疼地问:“晨哥,你没事吧?” “不用你假惺惺!翔子,我们走!”谢雨晨一把推开萧云,转身拉着许正翔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别看了!人家都没影了!”任千成见萧云呆呆地站着不动,走过去搂住她的肩头,“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滚!”萧云推开任千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一瓶啤酒就往嘴里灌。 任千成悠哉地走到萧云对面坐好,也端起一杯酒,很惬意地抿了一口,说:“喝吧!喝吧!不痛快就多喝点!喝醉了才好和我酒后乱性!” 萧云恨恨地瞪了任千成一眼,随手抄了个酒杯就朝他还贴着胶布的额头砸去。不过酒杯还没碰到任千成,就被站在他身后的天飚伸手轻松接住了。 懒得再理他们,萧云接着大口大口地喝啤酒,不一会好几个酒瓶就空了。 任千成也不再惹人嫌,端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看着伤心异常的萧云,自己心里也有些闷闷的。 渐渐地,酒劲上来了,萧云意识变得模糊,不再仇视任千成,主动搂住他的肩头,絮絮叨叨地给他讲故事,什么《白雪公主》、《小红帽》啥的,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让任千成觉得很无语。 等讲累了,萧云竟然双腿分开,跨坐在了任千成的大腿上,环住他的脖子,缠着他给讲童话故事。 任千成哪会讲什么童话故事?再说,这么一个尤物坐在自己腿上,谁还有心思讲故事?就想立刻去创造两性故事去! “从前,有一位美丽的皇后……”任千成照着天飚手机上搜索来的童话故事念了一段,萧云就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可算睡着了!”任千成将萧云抱在胸前,露出得逞的坏笑,命令道,“给我在附近找一家最好的酒店!” “是!”蝎毒带着四个人立刻离开了酒吧,很快就为任千成订到了酒店。 抱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萧云走进酒店套房,任千成满脑子都是“啪啪啪……”的声音。 “小傻妞,早就提醒你少喝点,会酒后乱性的,偏不信!这可是你自找的!”一脚踢上房门,任千成抱着萧云直奔主卧的大床。 “嗯……”刚走到床边,萧云突然难受地动了动,接着哇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全吐在了任千成衣服上。 “操!”任千成感觉自己胸口热热的,低头一看,想死的心都有了。衣服上那绿的、黑的、黏糊糊的东西让他直反胃。 任千成连忙把萧云扔在床上,三步并两步地冲进了浴室,接着便传来了流水声。 等任千成把自己弄干净后,裹着块浴巾就出来了,本想接着做.爱做的事,可一看床上的萧云,就没了性致。 不仅床上出现了污迹,就连萧云的身上、衣服上都沾了呕吐物,这情景让任千成看了只想转身就逃。 可萧云救过自己两次,要是把她就这样丢下了,那也太没品了吧? 纠结好一阵,任千成才认命地打来水,用湿毛巾把萧云脸上、脖子上的脏东西擦拭掉。看了看她衣服上的污迹,任千成犹豫了一下,伸手扶起她,把脏了的衣裤给脱了。 望着只穿着嫩粉色蕾丝边内衣裤的萧云,任千成脑海中的邪恶因子又窜了出来。轻轻压在她的身上,任千成一点点亲吻着萧云光裸的肌肤。 “呕……”被压住,萧云难受地想推开身上的重物,一用劲胃里的酸汁回了上来,不偏不倚地洒在了任千成的肩头和脖子上。 “妈的!”任千成算是彻底抓狂了,浑身的欲.火也跟掉到冰窟窿里,灭得连复燃的机会都没了。冲进浴室,好一顿洗泼,才绿着脸出来。 “敢这么折磨本少主,你是第一个!你等着,我一定会在你身上讨回来的!”任千成一边给萧云擦身子,一边咒骂。 忙完这些,任千成把萧云抱到另一间卧室的床上,累得跟狗似的。今天逃跑时就费了很多力气,额头受伤,又陪着这小妮子折腾到深夜,能不累吗? 给萧云盖好被子,任千成侧身躺下,伸手揉了揉她紧皱着的眉头,疲惫地说:“今晚本少主累了,就先放过你!但你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 其实任千成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他不敢承认自己是怕真和萧云发生那事后,萧云会伤心难过,会不理他。他有自己的使命,心里不能有任何的牵绊。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任千成轻轻吻了吻萧云的额头,搂着她的腰,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十四章 恶孕的开始 “啊……”一声超高音的尖叫声划破清晨的宁静,也差点震破了任千成的耳膜。 感觉身上盖得暖暖的被子被抽走,任千成不悦地睁开眼睛,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萧云。 昨晚一整夜萧云这个小傻妞都在喊什么“晨哥”、“晨哥”的,还总踢被子,让累得散架的任千成根本无法入眠。现在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睡着,这丫头又开始咋呼了。 任千成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话,萧云又发出了一声更尖锐的叫声,紧接着用被子把眼睛也给蒙住了。 “叫什么呢?不就是看到我的老二吗?我都没说自己吃亏,被你白看了去呢!”任千成坐起来,淡定地把腰上散了的浴巾系好。 “你……你这个禽兽!枉我还救了你两次,你竟然这样对我!”萧云拉下捂着脸的被子,怒视着任千成控诉。 “不是早提醒你酒后容易乱性的吗?你偏不听!”任千成故意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再说了,昨晚可是你主动缠着我的,我力小单薄,反抗不了,被你强了,你还好意思来质问我?” “你……”见任千成不仅不承认,还反咬一口,气得萧云说不出话来,眼泪噼噼啪啪地落了下来。 萧云一哭,任千成知道这玩笑开大了,伸手想搂住她解释,却被她抡起爪子一通乱抓,不仅扯掉了任千成额角的纱布,还把他推到了地上。 额角本已经缝合的伤口崩裂了,血液又流了出来,屁股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痛得任千成直龇牙,感觉尾椎骨都快碎了。 “萧云,你闹够了没有?”扶着床艰难地爬起来,浴巾唰一下掉到了地上,见萧云又要尖叫,任千成大声制止,“不许叫!再叫老子真的强.奸你!” 萧云惊恐地咬住唇瓣,看着任千成瑟瑟发抖,让任千成心里微微抽痛,深吸一口气,他重新系上浴巾,解释道:“昨晚我没对你做什么!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萧云不吭声,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任千成,让任千成很挫败:“要是我上了你,你身上还可能穿着内衣裤吗?” “那……那你为什么脱了我的衣服?还有你……你为什么光……光着身子?”萧云撇着嘴,泪珠在眼眶里转啊转的,楚楚可怜到了极点。 “你还好意思问?!昨晚你吐了我一身,你衣服上也全是脏东西,我不脱了那些散发着恶臭的衣服,怎么睡觉?”任千成火大地指了指主卧,“不信你自己去那间卧室里看看!” “真的?”萧云用心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宿醉后的头痛外,确实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了防备,见任千成的额头又在流血,担忧地问,“你……你没事吧?” “死不了!”任千成一屁股坐在床上,随手拿起昨晚给萧云擦身子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血,又把纱布贴了回去。 “对不起!我……”萧云抱歉地看着任千成,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是偷跑出学校的,“糟了!现在几点了?我还得上课呢?” “七点!”任千成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躺回床上,邪笑着,“别回去了!陪我睡觉吧!” “睡你个头!”见任千成伸手要来拉被子,萧云警惕地往床头缩了缩,“任千成,我真得回学校去,不然老班会劈死我的!我的衣服……” “叫声好听的,我给你搞定!”任千成一副趁火打劫的样子。 “成……成哥!”好女不吃眼前亏,萧云笑嘻嘻地叫了一声。 “别叫‘晨哥’!我可不想和那个渣男一个名字!”任千成一脸的不高兴,“以后就叫我‘风华哥’!” “好!都听你的!风华哥!”萧云满脸阿谀讨好的笑,其实心里早把任千成给大卸八块了。 “乖!”任千成得意地伸手摸摸萧云的头,然后拨出电话,“天飚,去给我和萧云准备衣服。她喜欢白色连衣裙,别忘了!” 听了任千成的安排,萧云有些动容,虽然这个男人总逗她,而且身份神秘,但他对自己的关心,是无法忽视的。 “这么看着我干嘛?被我感动了?要不陪我做做运动,以示报答!早上运动,对身体好!”任千成腆着脸说。 “一边凉快去!”一看任千成的猥琐样,萧云就明白他嘴里的‘运动’指什么?这男人就是嘴贱!白了他一眼,萧云忙岔开话题,“那个叫天飚,会买女人衣服吗?” “放心!这可是他的专长,别说衣服,就算是让他给买内衣,他也能分毫不差!”任千成忽然起了坏心眼,提议说,“他应该很快就会送衣服来,你不是要赶着去学校吗?先去洗澡吧!待会衣服来了我拿给你!” “好!”萧云傻傻地点头,然后裹着被子下了床,就往浴室走,丝毫没考虑等一会这家伙怎么把衣服拿给她? “被子给我!不能让我就这样光着身子吧!”任千成死盯着萧云,就想再欣赏一下她姣好的身段。 “好!”萧云走进浴室,将被子抛了出来,任千成预期的春光是半点没捞着看。 “妈的!这傻妞怎么这下又精明了?”任千成捡起被子盖上,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慢慢抽着。 不一会,天飚就带着两套新买的衣服进来了。刚穿上衣裤,任千成的手机就响了。接完电话,任千成一脸凝重,对天飚耳语几句,便挥手让他退下。 “丫头,我有事要离开几天,照顾好自己!”任千成隔着浴室门撂下这句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等萧云赶回学校,想偷偷溜进教室,却被班主任逮了个正着。老班“热情”地邀请萧云到办公室上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政治课”。听完后,萧云觉得自己已经大彻大悟了,决定好好在学校闭门思过。 接下来的几天,萧云确实又做回了好学生,天天除了上课就是学习,要么就去舞蹈社和话剧社蹦跶,就想借忙碌来忘掉心中的不愉快。 可自从那天醉酒后,萧云就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恶心,开始以为是饮酒过量伤了胃,酒精搅乱了消化系统,但一直到周末,都没有转好的迹象。 最恐怖的是,一向非常准时的大姨妈,竟然也迟迟没有来访。让萧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借着周末,萧云避开孟秀霞,偷偷一个人跑到医院里,打算做个检查。坐在候诊室里,萧云心里异常紧张,不停地乞求上苍的眷顾。 “对全世界宣布爱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颗心没畏惧太坚定……”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谢雨晨打来的,让萧云本就紧张的心,更慌乱了。 “喂!晨哥……”萧云按耐住心中的不安,放轻了声音。 “小云,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十分钟前,有人给谢雨晨送来了一份快递。里面是杨潇详细的身份证明,他原名叫萧杨,确实是萧云的亲哥哥。 “15号,萧云!15号,萧云……”一位护士来到候诊室叫号。 “来了!”萧云忙站起来跟在护士身后,匆匆对电话说,“晨哥,我现在有事,待会我去找你!” “小云,你在哪里?喂?喂……”谢雨晨还没说完,那边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姑娘,从彩超上看,你已经怀孕32天了,如果打算生下宝宝,就得特别小心,多增加营养……” 医生后面到底还说了些什么,萧云已经听不进去了,脑海里就一句话在盘旋:“你已经怀孕32天了!你已经怀孕32天了……” “医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犹豫良久,萧云伸手摸了摸肚子,下定决心,“请医生帮我安排尽快打掉他吧!” “好!只要你考虑清楚,我们尊重你的意见,但你的家人呢?手术有风险,我得和你的家属沟通一下!” “这……”在玉江市里,萧云唯一的亲人就是哥哥,可如果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一定会去杀了李彬。萧云不想让杨潇为她的事再次涉险,更不想跟着他们的人无辜受牵连。 拿着化验单,萧云呆呆地坐在医院走廊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本以为自己不去刻意回想那件事,伤害就会慢慢淡去。可现在她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晨哥!”萧云心里燃起了最后的希望,也许谢雨晨愿意陪她去医院把孩子拿掉,那么所有的事情就能解决。 打车来到谢雨晨租住的出租房,萧云突然有些犹豫,晨哥会因为这件事而看不起自己,嫌弃自己吗? 想了想,已经走投无路的萧云还是轻轻敲了敲谢雨晨的房门。 “是你?!你来干什么?”没想到开门的竟是付雯萱,她似乎刚洗了澡,头发还滴着水,全身仅穿着谢雨晨的T恤和白色内裤。 萧云见到付雯萱这个样子,心仿佛被人用手死死地捏着,让她喘不过气来:“晨哥,他……他在吗?” “在啊!不过他现在可没空见你!”付雯萱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把住门,“他正在给我做好吃的!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告他!” “不用!不打扰了!”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萧云强忍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第十五章 血 “雯萱,面煮好了,来吃吧!”谢雨晨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从厨房走了出来,“刚才你在和谁说话呢?” “我……我打电话回家呢!”付雯萱心虚地坐到桌边,拿起筷子,低头挑着面条。 “哦哦!”谢雨晨不疑有他,“阿姨他们一定很担心你,吃完面赶快回家吧!” “不回去!”付雯萱一口回绝,“一回家,老妈就啰嗦,烦!我要住在这里!” “这怎么行?”谢雨晨急了,萧云说过要来,要是被她看到付雯萱在这儿,怕她更加误会了。 一听谢雨晨不愿意,付雯萱委屈地红了眼圈:“怎么不行?我以前不也是住在这里的吗?怎么?现在你嫌弃我了?” “不是的!雯萱,你别乱想!”谢雨晨对付雯萱还真说不出拒绝的话,“好吧!你就暂时住在这儿,我去和翔子挤一挤。” “你……”付雯萱发现谢雨晨对她的态度已经变了,她不愿接受自己竟被萧云那个怯懦的傻瓜蛋取代。 “不是说很饿吗?那你赶紧吃面吧!我去收东西!”谢雨晨态度坚决地向卧室走去。 付雯萱看着谢雨晨的背影,知道此事毫无商量余地,恨恨地捏紧了拳头,突然看到谢雨晨放到桌子上的手机,有了主意。 “滴滴……”萧云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谢雨晨发来的:萧云,我一直爱着雯萱,我们以后别再联系了! “好!祝你们幸福!”萧云用最大的控制力将短信发过去,又将谢雨晨的电话拖入黑名单后,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感觉路人纷纷驻足,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萧云连忙掩面转进了一条小巷道,蹲在墙角呜呜地哭了起来。 “姑娘,放心吧!只要把这粒药吃下去,过一会肚里的孩子就会流掉的。而且流完就可以走,不用住院,等五六天身子不流血了,就没事了!” “这安全吗?” “药流可比人流对身体的伤害小得多,怀孕时间越短,就越流得安全!就算没流干净,我可以免费给你清宫,放心吧,绝对没危险的!” “那好吧!” 一段对话飘进了萧云的耳朵里,止住了她的哭泣。她抬头看到距自己三米处有一家小诊所。 诊所门口站着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女孩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妇女。 萧云不由自主地走到诊所门口,看到中年妇女让女孩服下一粒药丸,便让她坐在椅子上休息。 “姑娘,你要看病吗?”中年妇女发现站在门外的萧云,走出来一脸慈祥地问。 “我……”萧云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睛却紧张地朝那名刚服了药的女孩望去。 中年妇女了然地笑了笑,伸手拉着萧云进了诊所:“姑娘,如果你想打胎,那算是找对地方了!我这里绝对安全、保密!有检查过吗?” 萧云点点头,将放在衣袋里的检查单递给了中年妇女。 “才三十二天,发现得挺早。”中年妇女亲切地望着萧云,“如果想人流的话,五百块,保证没有任何痛苦,只要连续打五天的点滴就能痊愈。” “可我请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假啊!”萧云现在是真不敢再去向班主任请假。 “那就药流吧!你怀孕时间短,药流成功率很高,也对身体损坏最小,而且便宜,两百五十块。吃了药,半小时左右胚胎就会下来,然后打点消炎针就能走,不用请假!只要注意一个月内别碰凉水就行!” “这安全吗?”萧云还是忍不住问了和那女孩相同的问题。 “绝对安全!”在中年妇女信誓旦旦的保证下,萧云点了点头,交了钱,服下药,坐在女孩身边等。 没几分钟,女孩开始喊肚子痛,并频繁地往卫生间跑。每次中年妇女都陪着她进去。 不一会便说孩子已经流掉了,给女孩打上点滴。女孩脸色有些苍白,躺在一张病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就这么简单吗?萧云望着平静入睡的女孩,心里默默祈祷,让一切的苦难都随着肚里的孩子一起消失吧。 没过多久,萧云的腹部也开始绞痛起来,那感觉就像有一只手在里面不停地撕扯着,痛得她直不起腰来。 接着萧云感觉自己的下.身有热流涌出,中年妇女扶着她来到卫生间,才蹲下,便有血滴伴着指头大小的血块落下。 “别害怕,这很正常!”中年妇女习以为常地盯着化开的血迹,“很快就会下来的。” 突然,一块蚕豆大小的白色肉球掉了出来,中年妇女用镊子夹起来,看了看,说:“胚胎已经下来了,而且很完整,孩子已经流掉,没事了!” 听了中年妇女的话,萧云顾不上肚子痛,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打了点滴后,便离开了诊所。 开始几天,一切没多大变化。萧云以大姨妈造访的借口骗过了孟秀霞,孟秀霞还特意给她买了治疗痛经的药。 期间黄涛来找过萧云几次,萧云都以身体不舒服没有见他。其实萧云心里有些逃避,她怕任千成真是坏人,要是帮了黄涛,那任千成会怎样?被抓、入狱,或者更严重,她不敢想象。 十多天过去了,萧云欣喜地发现下.身的流血量越来越少,可就在她以为很快就能恢复时,意外发生了。 因为快到期末,舞蹈社决定举办一次晚会,大家都争分夺秒地练习舞蹈。 这天下午,正在跳舞的萧云突然感觉自己下.身一湿,很大一股暖流涌了出来,并很快染湿了内裤。 萧云连忙跑到卫生间一看,吓坏了。只见内裤上一片殷红,牛仔裤也被染红了大块。血液像割破了动脉般流个不停,用了很多卫生纸都没有用。 “云子,你还在吗?”见萧云好久不回来,孟秀霞跑到卫生间,“你没事吧?” “小霞!”萧云有气无力地回答,然后拉上裤子,吃力地走了出来。 “云子,你怎么了?”孟秀霞见萧云脸色发青,忙跑过来扶住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小霞,我……”萧云觉得双脚发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萧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黄昏,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孟秀霞一见萧云醒了,眼泪就掉了下来:“云子,你到底在干什么傻事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呜呜……” “小霞,别哭!我没事了!”萧云扯出虚弱的微笑,侧脸才看到站在一边的班主任,“施老师,对不起!” 班主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萧云是既气愤,又惋惜:“萧云,你叫我说你什么好?现在这事弄得全校皆知,你叫我怎么和你的父母交代?” “施老师,求你不要通知我的父母,我不想他们伤心!”萧云满脸乞求,“这件事,我一人承担!” “你怎么承担?”班主任叹了口气,“我尽量去校长那里沟通,希望能保住你的学籍,但处分是肯定的。” “施老师,谢谢你!但是不用了,等我出院,我会去办理退学手续!”如今,萧云再没脸回学校了。 “这事重大,你还是好好考虑吧!现在先养好身体再说!学校还有事,我先回去了,就让孟秀霞留下来照顾你吧!”班主任失望地看了萧云一眼,转身离去。 “云子,这到底怎么回事?”等班主任走后,孟秀霞忍不住追问。 “小霞,这件事我现在不想说,等以后再告诉……” “萧云,真的是你!”刚巧经过病房门口的陈书韦听到萧云说话的声音,好奇地走了进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书……书韦哥哥,我……”居然遇到哥哥的好朋友,萧云一下子慌了,要是哥哥知道这件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书韦见萧云吞吞吐吐,走到床头,看了萧云的病历本:“药流未尽,引发血崩,清宫!?萧云,你……” “小霞,我肚子饿了,请你去给我买碗粥好吗?”萧云不想孟秀霞再为自己的事担心,“我想和陈医生单独聊聊。” 孟秀霞点点头,等她离开后,陈书韦才开口询问:“孩子是李彬的?” “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杨潇?” “要是哥哥知道了,以他的脾气,一定会去杀了李彬,我不想他有危险!书韦哥哥,求你替我保密,好吗?” “这……就算不想杨潇知道,你也不该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呀!你知不知道要是损坏了子.宫,那你一辈子都会失去做母亲的资格的!”陈书韦心疼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萧云苦笑了一下,云淡风轻地说:“先瞒住哥哥,出院后找个地方住下,等身体恢复了再去找他吧!” “去我家住吧!我不放心你一个女孩住在外面!”萧云是杨潇唯一的妹妹,陈书韦不想她再出什么事。而且陈书韦最担心的是萧云经受不了这些事,怕她选择轻生,所以他得替杨潇看着她。 “这……” 没给萧云拒绝的机会,陈书韦一锤定音:“就这么决定了,等你出院,我就接你回去!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养好身体就行!” “谢谢你,书韦哥哥!” “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 第十六章 牢狱之灾 萧云失踪了!一连数天,谢雨晨都在一遍遍拨打她的电话,可每次都是正在通话中,让他觉得很奇怪。 谢雨晨曾多次去玉江大学找萧云,可因为他的痞子造型,都被门卫挡在外面,帮忙传口信,也总是有去无回。 实在没办法,谢雨晨只好趁夜悄悄翻入学校,结果还没找到女生公寓,就被校警发现了,要不是他跑得快,估计已经被当做潜入学校的色狼扭送警察局了。 萧云就这样没了消息,让谢雨晨很抓狂,这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心已经完全被她占据。可以前自己还那么愚蠢地对待她,绝情地伤她的心。 谢雨晨很后悔,想立刻找到萧云,向她当面道歉,却苦无办法。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前是如何的混帐,对她漠不关心,从未询问过她的事,甚至连她的朋友同学都不认识。 同学?!谢雨晨突然想起萧云曾用他的手机给同学打过电话。他连忙来到移动营业厅调出了近两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 “请问你是萧云的同学吗?”在打了很多个电话询问后,终于一个女孩做出了肯定的回答:“对!我是!你是谁?” “我是谢雨晨,我想找萧云谈谈,可一直找不到她,你能……” 不等谢雨晨废话完,孟秀霞火大地开骂了:“你就是谢雨晨?!你还有脸打电话过来找萧云?你弄大她的肚子,不仅不管她,还和你那个前任厮混在一起。 害得她偷偷一人跑去做药流,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件事,她已经决定退学。你毁了她的一生,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你说什么?喂!喂……”谢雨晨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 萧云怀孕了?这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当时他用了安全套!那会是谁的?那个夺走她第一次的男人吗? 谢雨晨觉得自己的心很痛,为何萧云不告诉他真相?是她的心变了吗?还是她无法原谅自己对她的误会? 满怀心事的谢雨晨独自来到“赤焰酒吧”买醉,却怎么喝都觉得很清醒,清醒得让他心碎。 “谢老弟,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秃瓢听说谢雨晨在这儿,于是匆匆赶了过来。 前些天,他把谢雨晨是萧云男朋友的事告诉了李彬,李彬似乎很感兴趣,想找机会见见他。 可惜还没等到这样的机会,就出了意外。前天晚上,一个蒙面人闯进了‘浴火重生’赌场,手握两块薄如蝉翼的刀片,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十多个身手数一数二的火狼帮弟兄。 李彬虽然踢飞了蒙面人手里的刀片,但身上多处血管被割开,还被他用缠在手腕上的钢丝死死勒住了脖子。 要不是斗鱼及时赶到,开枪打中蒙面人的胳膊,让他仓皇而逃,估计现在火狼帮已经换大哥了。 所以今天晚上,李彬让秃瓢前来探探谢雨晨的口风,先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用得着他。 “秃瓢哥!”谢雨晨没想到秃瓢会主动来和他打招呼,拘谨地站了起来。 “坐吧!别客气!”秃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怎么不见你的女朋友?” “她?我们没在一起很久了!”谢雨晨一口干掉了酒杯中的酒,辛辣味刺激着味蕾,让他觉得眼圈发热。 “分手了?”秃瓢有些意外,见谢雨晨不置可否,于是搂住他的肩,劝说,“谢老弟,离开她是明智的,她可不是普通男人能驾驭的!” “秃瓢哥这话什么意思?”谢雨晨觉得秃瓢话中有话。就算萧云是杨潇的妹妹,可火狼帮也没必要对她这么敬畏吧?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什么!没什么!”秃瓢笑着打哈哈,“既然谢老弟心情不好,那我就陪你多喝几杯吧!” “好!”谢雨晨眼里的光闪了闪,忙给秃瓢倒满酒,“那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两个男人你一杯我一杯地互相敬酒,表面上喝得很开心,实则各有各的心思。 秃瓢总状似无意地问起有关萧云的情况,包括他俩是怎么认识的?两人在一起多久了?甚至萧云喜欢什么花,什么颜色都有问到。 谢雨晨则不停地给秃瓢添酒,并且有问必答,还详细地给他说了一些萧云的小糗事。 等秃瓢醉眼朦胧时,谢雨晨才开始慢慢套他的话,最后从他嘴里得知了想知道的一切。 原来萧云受了那么多的伤害,而自己还怀疑她,辱骂她,甚至扇了她一耳光,怪不得现在萧云不愿见自己。 小云,我一定杀了李彬替你报仇!谢雨晨暗暗在心里发誓,当晚就去找许正翔商量。 第二天,许正翔带着谢雨晨去找秃瓢,说想加入火狼帮,希望秃瓢引荐。 秃瓢昨晚醉得不省人事,早把自己说过什么忘到了九霄云外。加上李彬曾同意可以让谢雨晨加入火狼帮,至于他的真正目的,秃瓢可不想妄加猜测。 见秃瓢一口答应了,谢雨晨便顺水推舟地说想当面对李彬表示感谢。 秃瓢打电话询问正在医院里养伤的李彬,李彬早就想见见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虏获萧云的心,于是同意了。 谢雨晨和许正翔跟着秃瓢来到医院。“彬哥,谢雨晨来了!”斗鱼推开病房。 “嗯!”李彬平躺在病床上,伸手拍了拍埋头在他胯下,正在秀口.活的小护士,“你先出去吧!待会再叫你来给我治疗!” 小护士抬起头来,伸手拉了拉胸前散开的衣服,舔了舔唇,妩媚一笑:“那彬哥记得叫我哦!” 等小护士扭着屁股出去后,李彬拉了被子盖上,这才盯着两人问:“你俩谁是谢雨晨?” “彬哥,我是!”谢雨晨嘴角勾笑,突然抽出短刀,狠狠刺进了站在身边的秃瓢的肚子。许正翔也亮出匕首,扑向站在门口的斗鱼。 “啊……”秃瓢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没了动静。斗鱼虽然躲开了许正翔致命的一刀,但肩头还是被匕首刺穿了。 病房里的叫声惊动了守在外面的火狼帮弟兄,他们想冲进去,却发现房门被锁死了。 见谢雨晨握着滴血的短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李彬拧眉大喝:“谢雨晨,你敢杀我?你他妈嫌命太长了吧!” “你差点害死萧云,我今天就要你偿命!”谢雨晨卯足劲向李彬刺去。李彬一咕噜翻下床,脚刚落地,就撕开了腿上的伤口,于是双脚一软,扑倒在地上。 谢雨晨没给李彬爬起来的机会,跳过病床,跨骑到李彬的腰上,双手握着短刀就向他的后背刺去。锋锐的刀尖瞬间钻进李彬的肉里,剧痛让他大呼出声。 “彬哥!”斗鱼见李彬被扑倒,一晃神被许正翔手中的匕首刺进了肚子。 “啊……”斗鱼咬牙一掌劈开许正翔,伸手拔出肚子上的匕首,扑过去朝着许正翔的胸口连刺三刀,其中一刀刺破了他的心脏。 许正翔痛苦地捂住胸口,看着还骑在李彬身上不停朝他后背插刀的谢雨晨,艰难地喊:“阿晨,快……快跑!” “翔子!”杀红眼的谢雨晨回过神来,放开李彬,一脚踢飞斗鱼,抱住奄奄一息的许正翔,“翔子,你振作点,你不会有事的!” “阿晨,别……别管我……快……快……”许正翔话还没说完,便停止了呼吸。 “嘭……”一声巨响,病房门被整个劈开,十多个火狼帮的弟兄手拿开山刀冲了进来。 “彬哥!斗鱼哥!”见两人都躺在地上不动弹,大家都杀气腾腾地围住了紧抱着许正翔的谢雨晨。 包子推了推倒在地上,没了反应的秃瓢,大声命令:“砍死他!为大哥报仇!” “住手!我们是警察!都放下武器!”突然,三名手持佩枪的狱警堵住门口,警惕地盯着拎着砍刀的众人。 其实他们也不想管这些黑帮打架斗殴的闲事,可很不巧地他们今天带一名疑犯来就医,这要是不管,那出了大事,等上头追究下来,他们绝对得受处分。 “连火狼帮的事都敢管,你们不要命了?”包子握紧开山刀,指着已经断了气的秃瓢,“他杀了我的大哥和兄弟,今天非死不可!” “包子哥,大哥还有气!” “还是快救你们的大哥吧!别误了时间!他就交给我们,我们不会让他跑了的!”狱警松了一口气,要是真动起手来,他们的命也得交代在这儿。 包子狠狠瞪了谢雨晨一眼,谅他也逃不了,于是扔下开山刀,大声喊:“快叫医生来!” 经过医生紧张的抢救,被谢雨晨连插七刀的李彬再次以打不死的小强般顽强的生命力活了下来,只是想要下床,至少得等上两个月了。 斗鱼也身负重伤,还被匕首刺断了肚里的肠子,不过现代医学发达,还是保住了他的性命。 可秃瓢和许正翔就没那么幸运了,都被刺中要害,医生还没赶到,他们就断了气,回天乏术。 谢雨晨则被关进了看守所,因为闹出了人命,而且警察也不想得罪火狼帮,自找麻烦,所以便拿他这个无名小卒当替罪羊,顶下所有罪。 在审问谢雨晨为何要杀李彬时,他为了保住萧云的名誉,一直闭口不答。对于他的拒不合作态度,法官也无能为力。等待他的,将会是长达十年的牢狱之灾。 第十七章 同居 在陈书韦的悉心照顾下,萧云一天天康复,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也慢慢红润起来。 陈书韦对萧云的好,那叫一个无可挑剔。每天变着花样的营养补品,全是他亲手烹饪的,而且绝对是色香味俱全,手艺堪比大厨。 对萧云生活上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的。端茶倒水,洗衣叠被不在话下,甚至连萧云的内衣和沾了血迹的内裤,他都帮忙洗得洁净如新,羞得萧云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了能让萧云尽快走出心里的阴霾,陈书韦还每天都为她做心理疏导,一有空就陪她聊天散步,逛街购物,两人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就连医院公寓里的同事都把萧云当成了陈书韦的同居女友,常逗趣:“陈医生,又陪女朋友去逛街啊?” 每到这时,陈书韦也不解释,总是面带笑容地与人打招呼,有时还会温柔地揽住萧云的肩头。 萧云觉得奇怪,这么一个高薪能干、温柔体贴的极品好男人怎么就没女朋友呢?有人说这种情况,通常有两个原因:一、他不喜欢女人;二、身体有毛病! 为此,萧云很为陈书韦着急,多次想找他好好交流一下,可每到开口时,萧云就紧张得满脸通红,连整话都说不出来。 又一次看到萧云含羞带怯地看着自己,陈书韦心里咯嘣一下:这丫头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小云,我是你哥的死党,所以他的妹妹,也是我的亲妹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一直只把你当妹妹看,没有其他意思!陈书韦怕伤了萧云的心,实在不敢说得这么直白。 既然陈书韦把话头挑起,那萧云连忙顺势而问:“那书韦哥哥有喜欢的女人吗?” “没有!我不喜欢女人……” “书韦哥哥不会是喜欢我哥吧?”不给陈书韦把话说完的机会,萧云就开始满脑跑火车。 “咳咳……”陈书韦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双眼发亮,不知脑袋里在想什么限制级画面的女孩,苦笑,“菇凉,你耽美小说看多了吧?我才不喜欢你哥那只花心大萝卜呢!” “是你说不喜欢女人的!而且对我哥又那么好!”萧云显然不相信,甚至把陈书韦的解释看做了掩饰。 “我是说‘不喜欢女人一见到条件好的男人就讨好做作’,我现在只是还没找到能让我心动的女人而已!至于你哥,他救过我的命,我们是生死之交,是纯纯的哥们情意,跟你脑中的故事没有啥关系!” “真的?”萧云似信非信,末了还不忘安慰道,“就算你真的喜欢我哥,我也不会歧视你的!放心吧!” “呃……”陈书韦额前有黑线滑下,挫败地岔开话题,“走吧!不是要去找你哥吗?又想给他惊喜,不打电话,再耽搁下去,他准跑没影了!” “嗯!”萧云乖巧地点点头,回房换上陈书韦给她买的淡绿色碎花连衣裙,并用同色的发带在及腰的长发上松散地打了个蝴蝶结。 “小云是越来越漂亮了!”陈书韦由衷地称赞,眼里布满宠溺的光。 坐上陈书韦的奥迪A6,萧云一边听着车里的音乐,一边看着车外的风景,脸上始终挂着恬静的淡笑,似乎真的把一切不愉快都抛出脑外。 陈书韦小心地驾着车,时不时用余光瞟瞟萧云,嘴角上温柔的笑一直没退去。他是真心疼惜这个可怜而又异常坚强的女孩,也真心希望她的苦难能到此结束。 来到“逍遥巅峰”娱乐会所,守门的门童和泊车小弟一见陈书韦都纷纷鞠躬问好:“香蕉哥好!” “阿潇在吗?我找他有事!”陈书韦笑得一脸和煦,眼里没有半点压人的优越感。 “在!潇哥正在九楼办公室呢!我给香蕉哥带路吧!”一个一脸青涩,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男孩笑嘻嘻地回答。 “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陈书韦拉着萧云地手,轻车熟路地来到专用电梯里。 “第一次来?”见萧云隔着电梯的玻璃壁东张西望,陈书韦轻轻叹了口气,“阿潇也是不想你牵扯到这里面来,没想到……” “过去的,就不要再想起!这话可是你说的!”萧云望着陈书韦,扬起了释然的笑颜,“书韦哥哥,为什么他们都称你‘香蕉哥’?” 既然萧云不想再提及,陈书韦也不便多说,于是伸手揉了揉萧云的发顶,解释:“香蕉是我念书时,同学给我取的,说我什么都会,就像香蕉一样,又好吃又好用!” “好用?怎么用?”萧云眨巴着一双无邪的大眼追问。 “呃……咳咳……”陈书韦不自然地干咳几声,正色说道,“香蕉可以用来做……香蕉水!” “哈哈……书韦哥哥脸红了!”萧云拍手大笑,“书韦哥哥是不想别人称你‘韦哥’,所以才让他们这么叫你吧!而且,我知道香蕉可以干嘛!” 见萧云一脸坏笑,陈书韦真想咬了自己的舌头,干嘛跟这个爱幻想的小姑娘提这茬?指不定她又能从香蕉下手,构思出一部A字头的电视剧呢! “别笑了,已经到了!我们走吧!”陈书韦无奈地摇头,牵着萧云走出了电梯。刚来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哀嚎声。 “潇哥,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只是喜欢你,所以才……啊……” “白妍馨,收起你的眼泪,哥不吃这一套!再不说出是谁指使你的,那下一刀,就不是划在你的大腿上,而是你的脸上!” “不要!不要!潇哥,求求你!求求你……”听着里面女子的苦苦哀求,萧云一下子撞开了虚掩着的门。 “妈的,谁这么大胆,敢……小云,怎么是你?”杨潇连忙放开白妍馨,藏起手中的瑞士军刀,“书韦,你们……” “哥,你到底想干什么?”看到趴在地上,被扒光了衣服,身上到处淤青,大腿上还流着血的白妍馨,萧云连忙拿出背包里的丝巾给她裹住。 “小云,就是这个女人害得你被……我不会放过她的!”杨潇眼里的杀气翻涌,“书韦,带小云去隔壁房间,等我处理好,再去找你们!” “不要!萧云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白妍馨紧紧抓住萧云的手,浑身不停地颤抖,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哥,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管到底谁和你有怎样的恩怨,你也不该拿她下手!她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女人! 别忘了,你曾和她上过床!就算只是一时兽.欲,就算她称不上你的女人,但你也不能对她如此绝情!” “小云,你不要被她装出来的可怜样给骗了,能将我和李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会是简单的女人吗?”杨潇极力说服,“不揪出她背后的黑手,你很可能会再度遇到危险,我不想你再出事!” “小云,听话!我带你去四处转转吧!阿潇的事,你就别操心了!”陈书韦也来帮腔,并伸手拉起蹲在白妍馨身边的萧云。 白妍馨见萧云犹豫地站了起来,连忙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哭求:“萧云小姐,我真的没有害你,求你不要走,救救我吧!” “这……”白妍馨可怜到极点的样子还是勾起了萧云的善心,她弯腰扶起白妍馨,说,“哥,放了她吧!我不会有事的!” “小云,你……”杨潇见萧云一脸坚决,只得无奈地点头,“好吧!炎垚,放她走!” “是,潇哥!”一直站在杨潇身后,一脸面瘫相的高个男子朝他点了点头,伸手毫不怜惜地拎起白妍馨就往外走。 白妍馨浑身就一块丝巾遮羞,萧云怕她难堪,好心提醒:“哥,给她准备身衣服!” “好!木林,你也去吧!”杨潇趁萧云转身看白妍馨时,冲木林使了使眼色。 “是,潇哥!”木林咧嘴坏笑,“放心吧!我一定给她准备一身完美无缺的衣服!” 目送两人带着白妍馨离开九楼,萧云转头看着杨潇:“哥,整个‘逍遥巅峰’都是你的?” “应该说是逍遥门的!”杨潇伸手搂着萧云,郑重承诺,“以后你就是这儿的公主了!我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你!” “哥,我已经退学了,现在你也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就别再同爸妈怄气,我们一起回家吧!” “什么?你退学了?为什么?”杨潇不敢相信地看着萧云。 “不想念就不念呗,没有什么原因!” 感觉萧云眼神躲闪,而且总朝陈书韦看,杨潇觉得有猫腻,想逼问陈书韦,却见他轻轻摇头示意,于是爽朗地笑了:“不念就不念吧!只要小云高兴就行!” “谢谢哥!”萧云伸手抱住杨潇的腰,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哥哥不追问就好。 “傻丫头!”杨潇抚摸着萧云柔软的长发,目光却在陈书韦的身上游走,“书韦,你怎么会和我妹一起来‘逍遥巅峰’?警告你小子,可别想打我妹的主意!” “晚了!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陈书韦一脸淡笑,绝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你们同居了?”杨潇觉得自己的下巴要掉地上了。妹妹和死党啥时候搞在了一起,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情!这是不是太迟钝了! 第十八章 绑架 对于萧云为何退学以及她为何突然住到陈书韦家,杨潇自然不敢逼问宝贝妹妹,只得把目光转到了陈书韦的身上。 可惜陈书韦这个重色轻友的小子,无论杨潇打兄弟牌,还是威逼利诱,就差没弄个满清十大酷刑了,他就是咬死牙关,不肯透露半个字。 当然,纸是包不住火的!当炎垚把从玉江大学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杨潇时,杨潇的大脑仿佛被大锤击中一般,嗡一声响,痛得他快要窒息。 妹妹受了这么大的罪,他做哥哥的竟然丝毫不知情,每天的问候电话里也没听出萧云的刻意掩饰!他还算什么狗屁哥哥? 杨潇气冲冲地闯进陈书韦的办公室,二话不说就赏了他两个乌青的熊猫眼,然后才质问他的隐瞒,并叫嚣着要召集弟兄,亲手杀了李彬。 陈书韦顾不得疼痛,冲过去死死抱住杨潇的腰,把萧云的想法告诉了他,劝说:“阿潇,小云为了你,为了逍遥门的弟兄,努力隐忍。难道你还舍得让她为你担心,为你难过吗?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她所有的苦难,不就白受了吗?” 杨潇没吭声,呆呆地立在门口,双拳捏得咯咯作响,眼圈红了又红。 “陈医生,有病人……”突然,一个小护士推开了门,看到搂抱在一起的两人,脸一下子绿了,“对……对不起!打扰了!” 小护士见鬼似的关上门,飞奔到护士站,接着把刚才的所见,经过艺术润色后告知了大家。于是‘陈书韦喜欢男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弄得整个市二医院沸沸扬扬。 就在两人的风流野史大肆传播之时,杨潇也冷静了下来,与陈书韦达成协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陪萧云一同把这件事掩埋。 既然知道萧云并不是真的与陈书韦同居,杨潇自然不放心再让妹妹住在他的家里,打算接她回“逍遥巅峰”。 可萧云的胃已经被陈书韦的烹饪手艺给收买了,她是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而且陈书韦说,还得坚持每天为萧云做心理疏导,不住在一起不方便。 于是杨潇又想他们三人一起去他那套单身公寓里住,但遭到陈书韦的极力反对。因为那里离市二医院太远,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上下班的路程上。 没辙后,杨潇把心一横,收拾东西就挤进陈书韦的小公寓里。为了妹妹的声誉,他豁出去了,甘愿每晚与沙发作伴。 三人‘同居’的日子也算其乐融融,两个男人对萧云是极尽宠爱,把她伺候得跟公主似的,让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同时,他们也为医院小区的其他人增添了许多茶余饭后的谈资。特别是陈书韦和杨潇的关系,被一传十,十传百的渲染后,简直可以编辑成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男男苦情恋歌’了。 这天,萧云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电视,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才接通就传来了白妍馨焦急的声音:“是萧云小姐吗?” “是!”萧云很是意外,“白妍馨?!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方便出来见个面吗?”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想谈,你找我哥吧!”经过这一系列的事后,萧云不再是那个对谁都没有戒心的傻丫头了。 “萧云小姐,求你别挂电话,听我说!”白妍馨的声音里充满了乞求,“你哥根本不相信我,还找人要杀了我!我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如果你不帮我,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没活路了!” “孩子?”萧云想起了那个在她肚子里仅存活了三十二天的孩子。 “对!我怀上了你哥的孩子!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检查单给你看!” “既然是我哥的孩子,你不找他,反而找我干嘛?” “萧云小姐,因为你的事,潇哥把一切罪责都推在了我身上,如果再让他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立刻杀了我的!我死没什么,可我不想肚里的孩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他是无辜的啊!”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最终萧云还是卸下了防备。 “我们见面再谈,好吗?现在逍遥门和火狼帮的人都在四处找我,唯一能救我和孩子的人,就只有你了!萧云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我们母子吧!呜呜……” “好吧!你在哪?我去找你!”萧云记下白妍馨所说的地址后,换了身衣服,就出了公寓。 这些天,李彬算是再次去阎罗殿门口转悠一圈回来了。谢雨晨下手可够黑的,刀刀都深之见骨,要不是李彬够幸运,有几刀再偏个零点几厘米,就插入要害,那真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因为脊背受伤严重,李彬只得一直趴在病床上,又动弹不得,那滋味可谓是生不如死。 等伤口好得差不多,医生批准能下床时,李彬总算找到了活着的感觉。站在窗口,听完包子带回来的有关萧云打胎的消息,李彬便进入了静止状态。 萧云,我李彬也算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从未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唯一的错事,就是伤害了你! 如今,你不仅因为我而怀孕,差点丢了性命,还毁了前程,这么大的错误,叫我如何弥补得了? 就在他兀自懊恼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撞进了他的视线,让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萧云,她怎么在这儿?” “彬哥,萧云小姐住在陈书韦的公寓里,公寓就在这栋楼的后面不远处。”包子透过玻璃注视着走在小道上的萧云,“不好,好像有人在跟着她!” 包子才说完,就看到跟在萧云后面,带着墨镜鸭舌帽的两名黑衣男子迅速跑上前,一人勒住萧云的脖子,并用一块毛巾捂住了她的嘴。 等萧云晕倒后,另一名男子背起她匆匆向停放在一旁的白色面包车跑去。 “妈的!敢劫哥的女人!”李彬杀气暴涨,转身就朝外跑。可他忘了手上还打着点滴,针管绊倒了输液架,李彬避让不及,被架子打倒。 他这一摔不要紧,可因为一连贯的动作,不仅把针头弄断在肌肤里,还崩裂了好几个正在长合的伤口,痛得他汗如雨下。 “彬哥,你没事吧?”包子吓了一跳,想扶起李彬,却又不敢贸然动手。 “别管我!多叫几个人,一定得把萧云给我安全带回来!”李彬趴在地上,痛得动不了,心里焦急异常,“还有,赶快通知杨潇!” “是!”见医生闻讯赶来,包子不敢耽搁,连忙跑出去,带着几个人去追赶那辆面包车,可惜连面包车的尾气都没闻到。 听说萧云被人绑架了,杨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调动了大批的人四处寻找。 陈书韦忙调出医院的监控,虽然认出了面包车的车牌,可这是一辆早就挂失的报废车辆,根本找不到车主。 无奈,陈书韦只得求助于当警察的好友柳大伟,希望他能通过警方的天眼系统,在各个路口的监控里找到这辆面包车的去向。 就在大家急得团团转时,柳大伟传来了消息,警察在海边找到了那辆白色面包车,里面还有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小云……不会的!不会是她!”杨潇赶到海边,看到放在尸袋里的焦黑尸体,觉得天旋地转。 “阿潇,你振作点!”陈书韦扶住摇摇欲坠的杨潇,一步步向着尸体走去,“如果有人要杀小云,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突然,跟在杨潇身后的炎垚发现尸体的左手有七根手指,肯定地说:“是木林!他是木林!” “木林?!不可能!”一直跟木林关系很好的尤龙不愿相信,“他两个小时前才发短信告诉我白妍馨在她的公寓里,一切正常!” “一定是白妍馨那个贱.人干的!”杨潇真后悔那天没有杀了她。 就因为不想萧云失望,他才放了白妍馨。但他坚信这女人一定有问题,所以派木林跟着她。没想到她竟然杀了木林,还用木林的手机传递假消息,目的就是要绑架萧云。 杨潇谅白妍馨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设计这一切,一定是她背后的人出手了。 看来那人见没挑起逍遥门和火狼帮的争斗,按耐不住,打算先对自己下手吧!这就是说,在自己还没死之前,小云暂时是安全的。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炎垚盯着木林的尸体,一直波澜不惊的眼里有了杀意。 “回‘逍遥巅峰’,什么也不用做!等那贱.人的电话!”杨潇转身对尤龙说,“木林的后事就由你处理吧!多拿点钱给他的家人。” “是!”尤龙紧咬着牙床,红着眼圈不敢眨眼,怕眼里的液体落下来。 待杨潇走后,一个头戴鸭舌帽,右手虎口处纹着黑色太阳图腾的男子从海边的岩石后面走了出来,嘴角挂上了冷笑。 男子拨通电话,低声说:“大哥,一切都照您的计划进行。” “很好!”话筒中传出一个低沉的男音,“让兔子看好白妍馨,等杀了杨潇后,把她一并解决了。” “那萧云怎么办?也杀了?”男子小心地询问。 “她?”沉默了几秒,男音再次传来,“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让兔子看着办吧!” “是!” 第十九章 泼硫酸 “哗!”一桶凉水从头上泼了下来,冰冷的寒意使得萧云全身的毛孔紧缩,让昏迷的她悠悠转醒。 费力地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站着的,笑得一脸狰狞的白妍馨,萧云有几秒的恍惚后,迅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萧云不禁苦笑:又被自己的善良给骗了,怎么就不能长点记性呢?只是不知再次沦为棋子后,会给哥哥带来怎样的麻烦? “哟,被吓傻了吧?现在还笑得出来?”白妍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伸手捏住萧云的下巴,“啧啧啧……小模样确实不错,怪不得杨潇那么宝贝你!” 萧云甩开白妍馨的手,冷冷地看着她:“说吧,抓我来干嘛?” “哈哈哈……”白妍馨狂笑,不满萧云竟能如此镇定,挥手扇了她一个耳光,并死死揪住她的头发,“好好看看这儿,这里将会成为你和杨潇的葬身之处!” “就凭你?想杀了我哥?别痴人说梦了!”萧云满脸嘲讽,就算嘴角有血丝滑下,依然美得惊人。 “我是杀不了他,但你可以!”白妍馨眼里闪着恶毒,她放开萧云,拿出木林的电话拨了出去。 “潇哥,想见你的宝贝妹妹就一个人来‘海东废船厂’,记住,一个人哦!” 杨潇早料到会这样,却依然气得不轻:“白妍馨,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伤害小云!” “哥,别管我!千万别来!我没……”萧云的话被一记响亮的耳光声止住了。 “白妍馨,你敢动小云一根汗毛,我一定杀了你!”杨潇冲着电话狂吼,巴不得立刻掐死她。 “潇哥,别那么激动!我会害怕的!哈哈哈……”刺耳的笑声传来,“我只有一小时的时间等你哦!你可要快点来呀!别让人家等急了!” “敢带人来,我就用硫酸烧了她的脸!”白妍馨撂下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白妍馨,老子一定要剁了你!”杨潇气得一脚踢倒了面前的茶几。 见杨潇发那么大的火,一直在等消息的陈书韦连忙追问:“阿潇,萧云现在在哪里?” “书韦,这事你别管!”杨潇拿出抽屉夹层里的手枪别在腰上,“要是我两个小时还没回来,你就报警吧!” 见杨潇一脸决然,陈书韦一把抓住他:“你不能这样去送死!” “不去,小云怎么办?”杨潇推开陈书韦就朝外走。 “你去了,难道就能救出小云吗?”陈书韦冲着杨潇的背影喊。 “就算是死,我也要杀了白妍馨那个贱.人!” “那小云呢?你也要让她给白妍馨陪葬吗?”陈书韦的话成功止住了杨潇的脚步,“我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别冲动!” 四十分钟后,杨潇独自一人来到了“海东废船厂”。这里其实是一片搭建在海边的废弃工厂,因为一年前曾在这儿发生过火灾,所以除了一些烧焦的残岩断壁外,就剩废墟了。 刚走到厂房门口,杨潇的电话再次响起。“潇哥,让那些躲在岩石后面的人都给老娘滚,否则……” 白妍馨故意停顿了一下,就在此时,一粒子弹急速飞来,打在了离杨潇的脚不过十厘米的地方。 竟然有狙击手?!杨潇警惕地向四周看,却未发现任何情况。 白妍馨的声音再次传来:“否则,下一粒子弹,就会洞穿你的头!那么,你的宝贝妹妹……哈哈……” “妈的!”听着挂断的忙音,杨潇低咒一声,拨通了陈书韦的电话,“他们有狙击手,你们千万别出来!” 不等陈书韦出声,杨潇关了电话,推开虚掩的铁门走了进去。厂房里一片昏暗,仅有几个气窗透进微弱的光线。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和霉臭混合气味。 “嘭……”铁门在杨潇身后砰然合拢,发出巨大的响声。接着刺眼的射灯亮了起来,照在杨潇身上,晃得他睁不开眼。 感觉身后有劲风奔来,杨潇本能的闪身躲过,飞起一脚就踹倒了偷袭他的人。就在他想冲上去再补踹几脚时,瘆人的刀光一闪,朝着他的头就劈了下来。 杨潇侧身就势一滚,躲过刀锋,向前疾跑几步,待持刀男子追来时,一个回旋踢踢飞了那把开山刀,并一记重拳轰在了男子的脸上。 弯腰捡起开山刀,杨潇甩手飞出。开山刀在空中旋转很多圈后,呯一下击碎了射灯,工厂里再次陷入昏暗。 “啪啪啪……”兔子拍着手走了出来,“不愧是逍遥门的老大,果然身手不凡!” 有人推上了电闸,几个昏黄的灯泡亮了起来。杨潇看清兔子的模样,勾唇一笑:“原来是白妍馨的姘夫,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潇老大还认识我?真让我受宠若惊呀!”兔子向旁边挪了两步,露出双手被吊起的萧云。 “小云,小云……”见萧云低垂着头,浑身湿漉漉的,杨潇杀气外泄,“你们要弄的人是我,快放了她!” “放了她?那我们还跑得了吗?”白妍馨从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笑得一脸淫.荡,“潇哥,那夜一别,我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啊!” “贱.人,哥现在看到你就恶心!跟上了一头母猪的感觉一样!”杨潇真怀疑当初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被猪屁股挤了?竟然眼瞎到和这么歹毒的女人上床! “杨潇!”白妍馨被杨潇气得吐血,“兔子,给我砍了他的手脚,看他还怎么狂!” 兔子冷笑一声,一招手,六个身穿黑西装,手握开山刀的男人冲了出来,将杨潇团团围住。 还没等兔子下令动手,杨潇就瞅准一个体型稍弱的男子攻了上去。一脚踹翻他后,杨潇抢了他手里的刀,挥手就砍在他的膝盖上。 男子抱着鲜血奔涌的膝盖蜷缩在地上哀嚎,惨叫声吓得其他几人心里发堵。 “愣着干什么?快砍死他!”兔子没想到杨潇竟然这么心狠手辣,有些后悔没一枪崩了他。 杨潇紧握开山刀,转身看着剩下五人,脸上挂着死神般的微笑。突然,他高高跃起,举刀朝着离他最近的肌肉男砍去,吓得那人后退数步,连忙用手里的刀挡在面前。 “嘡……”开山刀互砍,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震得男子虎口发麻。 另一个男子见杨潇的精力全放在前面,后背没有防备,于是挥刀向他的脊梁砍去。 可惜杨潇早已察觉,侧身避开了男子的攻击,并反手将刀尖送入男子的肚子里。男子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已经插入半数的刀,面上布满恐惧。 抽出刀,血花飞溅,杨潇转身一个前滚,挥手一刀斩断了被吓呆的肌肉男的脚掌。 “啊……啊……”惨叫声在厂房里此起彼伏,吓得白妍馨脸色惨白。 “住手!”兔子大喝一声,伸手死死掐住萧云的脖子,“潇老大果然战斗力惊人,但不知你的宝贝妹妹能不能等到你来救她!” “放开她!”杨潇慢慢站起来,一步步向兔子走去。 “站住!潇老大这么厉害,我很害怕!”兔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晕了的萧云因为窒息被弄醒,无力地挣扎着。 杨潇停住脚步,扔掉了手里沾满鲜血的开山刀:“放了她!要杀要剐冲我来!” 兔子使了一个眼色,一名男子举刀就劈在了杨潇的肩上。杨潇咬牙挺着席卷全身的尖锐痛楚,没吭一声,眼里的怒意吓得握刀男子双手颤抖。 “妈的!我让你嚣张!”另一名男子被杨潇的气场压得喘不过起来,大着胆子举起丢弃在一边的铁架朝着杨潇的后背砸去。 “噗……”杨潇喷出一口血雾,单膝跪在了地上,想站起来,脑袋上又被人猛踢了一脚,整个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头部的剧痛让杨潇浑身发软,视线变得模糊,耳朵里传来嗡嗡的鸣响,心跳也变得没了规律。 “哥……哥……”萧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杨潇,泪水像决了堤般潮涌。 听到萧云的哭声,杨潇努力集中自己已经开始涣散的意识:“小……小云……别怕……哥会……哥会保护你……” “真是兄妹情深啊!”兔子放开萧云,走到杨潇身边,抬脚踏在他的脖颈处,“可惜鬼王要你的命, 到了阎罗殿再保护你妹吧!” “放了小云……这事……与她无关!”杨潇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他不能让萧云无辜受累,“求……求求你!” “你说什么?求我?哈哈哈……”兔子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堂堂逍遥门,不可一世的潇老大竟然求我?我没听错吧?” 兔子狂笑着走到萧云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长得确实惹人怜,可惜……也得死!” “兔子,你不是说只是教训他们一下吗?怎么现在要杀人啊?”白妍馨有些害怕地抓住兔子的胳膊。 “怎么?怕了?”兔子眼里充满浓浓的厌恶。 “没……没有!”白妍馨捕捉到兔子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下一惊,难道他想杀人灭口,连我都不放过? “是吗?”兔子嘴角泛起邪笑,“你不是说要泼硫酸,毁了她的脸吗?既然你不怕,那就泼给我看呀!” 兔子拿起放在一边的半瓶硫酸,塞进白妍馨的手中,退后几步,微笑地看着。 第二十章 杀人很简单 白妍馨握着手里的硫酸瓶子,浑身都在颤抖。她现在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骗局,而她不过是一粒可悲的棋子而已。 当初被兔子的甜言蜜语所迷,她才傻傻地背叛了李彬。就为那可以让她成为两帮唯一女主人的可笑承诺,她去勾.引杨潇,想引得逍遥门和火狼帮互相残杀,最后坐收渔利。 现在她再一次被利用,以为绑架萧云,敲诈了杨潇后,兔子就会带着她远走高飞,一辈子过着奢华富足的生活。 可如今她才觉醒,所有的美梦不过是兔子编织出的谎言,而她已经沦为了一枚可有可无的废子。 “宝贝,你别害怕!打开瓶盖,把硫酸从她的头上淋下去就行!”兔子语气温柔,但话音里有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不要!白妍馨,求你不要!小云曾经救过你,你不能恩将仇报!”杨潇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人死死踩住了后背。 “哥!哥……”萧云紧紧盯着杨潇,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快点!爷没时间等你磨叽!”兔子下了最后通牒,走到一边捡起地上的开山刀,满脸萧杀地瞪着白妍馨。 白妍馨知道兔子是想封住她的嘴,如果她不这么做,那么一定会杀了她灭口。把心一横,白妍馨扭开瓶盖,将硫酸瓶举到萧云的头上。如果非得死人,那绝对不能是她白妍馨! “对不起!要怪就怪你哥树敌太多!”白妍馨闭上眼睛,握着瓶子的手开始倾斜,里面的液体一点点接近瓶口。 “轰……”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铁皮房顶破了个大洞,紧接着一个身穿金黄色紧身齐臀短裙,外罩淡黄色薄纱修身长裙的绝色美女手拉绳子,从天而降。 十厘米高的鞋跟狠狠踢在了白妍馨胸前傲人的肉球上。白妍馨一时不察,身体失去平衡向后摔去。手中瓶子里的硫酸由于惯性,一下子全泼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时间,脸上的白烟和嘴里的惨叫一同冒出,白妍馨姣好的面容瞬间被硫酸烧得血肉模糊,疼得她在地上直打滚。 黄裙美女没有丝毫停顿,在落地的那一刻,抖手飞出了两块薄如蝉翼的刀片。刀片如子弹般迅速插进了两名男子的喉咙。 两人砰然倒地,嘴里不断有血沫涌出来。都伸手想把喉咙里阻断呼吸的刀片拔出,但皆是徒劳,很快便瞪着不甘的双眼,停止了心跳。 见自己的手下被人如杀蝼蚁般轻易弄死,兔子急忙大叫:“快杀了杨潇!” 一脚踩着杨潇的男子听到兔子的喊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举起手中的开山刀就朝杨潇的脖子砍去。 黄裙美女疾跑两步,踏上扔在地面的铁架,纵身一跃,踢飞了男子手中的刀,并一脚踩在他的肩头,如大鹏展翅般飞过他的头顶。 落地时,黄裙美女转身抽出手镯里的钢丝,紧紧勒住男子的脖子。细如蚕丝的钢丝一下子没进了肉里,轻而易举地割开了男子的气管。 “妈的!疯婆子!”兔子被黄裙美女杀人的手段吓坏了,转身就朝厂房外跑去。 厂房外的空地上已经躺着几具尸体,都是逍遥门的弟兄。他们担心杨潇在里面吃亏,想冲进去,可惜才离开岩石的遮挡,就被潜伏的狙击手秒杀了。 见黄裙美女追了出来,兔子急忙大叫:“快开枪打死她!” “呯……”子弹擦着黄裙美女的头顶飞过,要不是她躲闪得快,很有可能被一枪爆了头。 黄裙美女快步躲回了厂房里,见兔子拼命地向前跑,顺手抄起一块断砖砸向他的后脑。 后脑被击中,兔子眼前一黑,扑倒在地上。躲在暗处的狙击手毫不犹豫地向他开了一枪。子弹洞穿了兔子的脑袋,脑.浆夹杂着血花飞了出来,溅了一地。 “够狠的!”黄裙美女勾唇一笑,伸手从大腿根部摸出一把袖珍手枪,并脱下长纱裙抛了出去。 “呯……”在子弹打中长纱裙的同时,黄裙美女跃出厂房,举枪对准狙击手藏身的地方扣动了扳机。虽然比普通子弹小了一号,但丝毫不影响它穿透狙击手头颅的力度。 黄裙美女收起枪,拾起地上的长纱裙套上,有条不紊地走回厂房,捡起地上的刀,斩断了捆住萧云双手的绳子。 突地没了束缚,萧云的身子无力地向前扑倒,落入了一个散发着淡淡茉莉幽芳的怀抱。 “没事吧?”黄裙美女伸手抱住萧云,声音动听却不含任何感情。 “谢谢你救了我们!”萧云抬头看着黄裙美女绝美的容颜,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 白皙的肌肤,细长的柳叶弯眉,狭长的丹凤眼,挺翘的鼻子,加上厚薄适中的红唇和尖尖的下巴,怎么看都是一个富含古典韵味的美女。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惹人怜爱的美女,杀人时竟然没有丝毫感觉,甚至每一个杀人的动作都美到了极致。 黄裙美女面无表情,云淡风轻地说:“举手之劳,我不过是恰巧路过而已!” “阿潇!小云……”没了狙击手威胁,陈书韦和逍遥门的弟兄冲了进来。 “大哥!”炎垚和尤龙连忙扶起趴在地上动不了的杨潇,“你没事吧?” “哥命大着呢!暂时死不了!”杨潇吐出一口血沫,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黄裙美女,“美女,身手不错!谢了!” 黄裙美女连看都没看杨潇一眼,扶着萧云走到陈书韦跟前,将萧云推给了他:“既然没事了,那我走了!” “美女,你是我杨潇的救命恩人,总该留下名字吧!日后我也好报答你!”杨潇对这个冷艳又神秘的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黄裙美女伸手理了理自己扎成马尾的酒红色长发:“报答就不必了!我不过是闲着无聊,和他们玩玩。救你不过是顺带的!拜拜!” “等等!”见黄裙美女要走,萧云急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我……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我想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想让我教你?好啊!”黄裙美女粲然一笑,嘴角却挂着轻蔑,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开山刀递到萧云面前,“去杀了那个女人,我就教你!” “这……”萧云瞟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声已经变得微弱的白妍馨,她那张被硫酸烧得千疮百孔的脸吓得萧云想尖叫。 “不敢吗?”黄裙美女扔下手中的刀,抬脚就走,“那你就做一辈子任人欺凌的弱者吧!” “慢着……我去!”萧云推开陈书韦,弯腰捡起地上的刀,脚步坚定地走向白妍馨。 “小云,杀人犯法的!”陈书韦怕萧云做傻事,跑上去挡在她的面前。 “美女,这玩笑开大了吧?”杨潇没想到黄裙美女会逼着萧云去杀人,忙劝阻:“小云,别担心,我发誓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像在开玩笑吗?”黄裙美女凌冽的眼光扫过杨潇,嘲讽地笑了,“保护她?就凭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谈何保护别人?废物!” “你……”被一个女人说得一无是处,杨潇气得想吐血,却找不出话来反驳。 “妈的,臭.婊.子,别以为救了我们大哥就能无法无天了!”尤龙见黄裙美女完全不给杨潇面子,气得提起手中的唐刀威胁,“赶紧给我们大哥道歉,否则……” “否则怎样?”黄裙美女瞬间出现在尤龙面前,那速度快得惊人。她伸手捏住了尤龙拿刀的手腕,并抬起了脚,尖细的鞋跟紧紧抵在尤龙的喉结处。 “美女,别生气!他是和你闹着玩的!”杨潇深知黄裙美女的厉害,连忙打圆场,“快放了他吧!你的黑色蕾丝内裤都露出来了!你这姿势,是想让我们白占便宜吗?” 黄裙美女瞪了杨潇一眼,一脚蹬开尤龙,拉了拉短裙,冲着呆站着的萧云说:“别为难自己,下不了手就算了!我走了!” “别走!我能行的!”萧云走到白妍馨跟前,双手握紧开山刀,紧张得手心满是汗。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眼后萧云逼着自己直视白妍馨那张恐怖的脸,慢慢抬起了手中的刀。 “杀了她,你是在帮她!她现在生不如死!”黄裙美女走到萧云的身后,伸手握住她颤抖不已的双手,“如果今天你心软放了她,日后她一定会竭尽所能来找你报仇!她不死,不久,你会比她更惨!” 红唇紧贴着萧云的耳朵,黄裙美女蛊惑地说,“其实杀人很简单的!看着她的脖子划下去,割开她的气管,很快就会死的!” 黄裙美女握着萧云的手,手中的开山刀刀尖慢慢割开了白妍馨的脖子,发出“呲呲”的声音。红得刺眼的血液沿着刀口喷溅出来,飞到萧云的脸上,热热的。 大量的鲜血从白妍馨的口中涌出,白妍馨痛苦地抽搐着,嘴里发出类似野兽垂死的呜鸣,本就狰狞可怖的脸更加扭曲了。 萧云瞪大眼睛看着白妍馨痛苦地死去,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突然,脑袋如被雷电击中一般传来剧痛,接着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第二十一章 璀璨的黄宝石 入夜,隐藏在床头巨幅油画后边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 “少主!” “天飚,那边情况怎么样?” “回少主,沙泪、兽医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毕业典礼那天放烟花。” “组织里的内奸善未找到,叫他们万事小心!” “是!” “她怎么样了?”电话那边冰冷的语气瞬间柔和不少。 “她?”天飚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现在萧云小姐已经退学,跟杨潇住在一起。” “退学?为什么?” “这个属下不知,属下马上去查!” “不必了!随她吧!”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问,“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天飚如实回答:“按少主的吩咐,我把杨潇的资料寄给了谢雨晨。他去杀李彬,被警察撞见,判入狱十年。少主,是否需要把他弄出来?” “她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 “那就别管他!尽量封锁消息,别让那傻丫头知道!” “是!”天飚伸手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枪伤,问,“上次属下去刺杀李彬失败受了伤,现在已无大碍,属下想找机会再去一次。” “先等等吧!要是现在李彬死了,估计会波及杨潇,我不想萧云再有危险!找机会混到她身边,时刻保护她!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会过去!” “是!属下明白!” ************************************************************************************** 次日,肩膀上还缠着绷带的杨潇天才亮就来到了“丽人单身公寓”。 乘电梯上到十四层,杨潇把电梯门当做镜子,整理了一下的仪容,自认为很帅后,才捧着大束黄玫瑰走出了电梯。 按了按144的门铃,一想到马上要见到的人,杨潇头一次觉得紧张,竟然连心跳都加快了。当门打开,房间的主人出现在杨潇面前时,他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昨天冷艳性感的黄裙美女此时仅穿着一条淡黄色丝绸睡裙,白皙的藕臂与玉腿暴露在空气中,脖子上缠着的金色丝巾遮住了胸前部分春光。可这若隐若现的诱惑,更让杨潇血液沸腾。 见杨潇盯着自己眼睛发直,黄裙美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揉揉凌乱的长发,说:“看够了吗?看够的话我回去睡了!” “黄宝石小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再怎么说,你也该请我进去坐坐吧!”杨潇不等对方同意,厚着脸皮挤了进去。 黄宝石不悦地关上门,看着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的杨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租房合同上有啊!”昨天他就派人跟踪黄宝石来到了‘丽人单身公寓’,并威逼加利诱,在物管那里弄到了黄宝石的基本资料。 以黄宝石的身手,杨潇起初怀疑她就是国内黑市有名的杀手残雪。但传闻残雪是有夫之妇,她的老公是杀手界不败的神话骨葬。 如果她就是残雪的话,为何会单身一人在这儿?骨葬又身在何处?如果她不是残雪,那又会是什么人呢?杨潇对这个从天而降的神秘美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杨潇将手中的黄玫瑰捧到黄宝石的面前,但她根本没有伸手接的打算,杨潇只好自觉地把花插进吧台上空着的花瓶里。 “没想到你的名字这么奇葩!要不是看了你的身份证复印件,我还以为是假名呢!”杨潇拿出特意买的黄宝石项链,“既然你叫黄宝石,那怎能没有黄宝石相佩呢?来,我给你戴上!” 杨潇伸手想解开黄宝石脖子上的丝巾,却被她躲开了。黄宝石一把接过杨潇手中的项链,冷笑一下,扬手就从开着的窗子外扔了出去。 “别这么不近人情嘛!”杨潇耸耸肩,“我也只是想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有事就说!”黄宝石的忍耐消磨殆尽,她摸出藏在沙发垫下的手枪,对准了杨潇的脑袋:“没事立刻滚出去,否则我不介意在你的脑袋上开个洞!” “别!别!”杨潇嬉皮笑脸地看着怒气腾腾的黄宝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去看看我妹。她昨天被吓得不轻!” “才杀个人就被吓傻了?那不如一枪打死她算了!免得以后也就会被人欺负!”黄宝石收起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么没出息的女人,我没兴趣去看!” 杨潇一听黄宝石骂萧云,沉下了脸:“要不是你叫她杀人,她怎么会被吓到?” “她要是不杀人,迟早会被你害得变死人!”黄宝石指了指门,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那我妹……” “滚!不然我杀了你!”黄宝石甩手飞出一块刀片,刀片紧擦着杨潇的耳朵飞过,击碎了吧台上的花瓶,黄玫瑰散落一地。 杨潇伸手擦了擦耳朵上被刀片划开的小伤口,知道黄宝石没有开玩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公寓。 回到“逍遥巅峰”的豪华套间,看着蜷缩在大床上,眼神空洞,瑟瑟发抖的萧云,杨潇的心里满是愧疚:“书韦,小云还是没有反应吗?” 陈书韦无奈地摇摇头:“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了,无论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就算用催眠术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没用的废物!”突兀的声音吓得两个男人都回头看。 只见黄宝石一脸寒霜站在门口,上身穿着米黄色印花衬衫,一条及小腿的杏黄色一步裙紧紧包裹着翘臀,勾勒出迷人的曲线。脖子上用米色丝巾系成的蝴蝶结,随着她的举手投足在轻轻飞舞。 “你怎么进来的?”杨潇不敢相信地看着黄宝石。‘逍遥巅峰’虽然称不上铜墙铁壁,但也是守卫森严,她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来到这里! “避开一群废物的本事我还是有的!”黄宝石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走到萧云的面前,挥手就扇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干什么?”见萧云被打得侧倒在床上,杨潇一把攥住黄宝石的手。 “我这是在打醒她!”黄宝石甩开杨潇的手,粗鲁地揪起萧云,捏住她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不就是杀了一个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难道你还想做弱者?除了被人欺凌装可怜外,还能干什么?迟早有一天,你身边的人都会被你连累死!” “黄宝石,别这样,小云还小,你会吓着她的!”杨潇有些心疼地看着萧云被捏红的下巴,伸手握住黄宝石的手腕。 “吓她?等你的仇家找上门,你猜他们会不会只是吓吓她?”黄宝石冷冷一笑,甩开杨潇的手,转身就走,“既然她是扶不起的阿斗,就趁早把她藏起来吧!” “姐姐,你答应教我的,还算数吗?”就在黄宝石即将走出门口时,萧云开口了。 黄宝石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坚毅的萧云:“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打理自己,我可不想教个丑八怪!” “好!”萧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一边冲向浴室,一边说:“哥,快去给我买好看的裙子,要和姐姐的一样。” “呃……”看着像打了鸡血的萧云,杨潇很是无语。女人啊!前一秒像看到了世界末日,后一秒又能嚷嚷着梳妆打扮,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物种! 从那天后,萧云就成了黄宝石的忠实粉丝,不仅成天缠着她,还极力模仿她的穿着言行。要不是黄宝石坚决反对,萧云还真想住到她的公寓里去,与她寸步不离。 黄宝石开始教萧云一些简单的搏击术,可惜萧云就是一个十足的花架子,每个足以击到对方的招式,经她手就变成了优美的舞蹈动作,总气得黄宝石抓狂。 最后黄宝石放弃了想把萧云培养成一顶一高手的初衷,开始对她进行基础的自卫防身术训练。 不过萧云对这方面的领悟能力差到出乎黄宝石的想象,几个初级动作重复无数遍都记不住。让黄宝石觉得教她比自己在接受死亡训练还累。 训练结束后,黄宝石还得向萧云传授如何穿衣化妆,因为她实在受不了萧云总和自己穿一样的衣服,做一样的动作。 萧云虽然每天都被黄宝石骂得狗血淋头,但学到了许多学校里学不到的本领。穿衣打扮,举止言行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最主要的是树立了自信,不再像以前那样柔柔弱弱,自卑怯懦。性格也逐渐开朗起来,偶尔还会说几个黄色小笑话逗逗大家。 看着对萧云严厉却又用心的黄宝石,杨潇更加猜不透她的用意了。突然出现救了他们的命,现在又整天陪着萧云折腾,她到底有何目的? 杨潇派了很多人去查黄宝石的身份,可惜都没有任何线索。她就像上天派来守护萧云的天使一般,充满了神秘色彩。 可惜这天使总冷着一张脸,特别在面对杨潇时,从未有过好脸色,就跟杨潇强.奸了她家孩子似的。 虽然如此,杨潇是越挫越勇,一有空就在黄宝石面前晃悠,常打着关心妹妹的旗号硬和她们一起逛街吃饭。 知道黄宝石喜欢黄色,杨潇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她送黄色的衣服、玫瑰、首饰,就算十有八.九都被扔进了垃圾桶,便宜那些拾荒者,但杨潇还是乐此不疲。 不知不觉杨潇的心里已经被这个冷艳却又璀璨的黄宝石填满了,再看到那些依附在男人怀里,故作娇羞的女人已经没了兴趣。 第二十二章 炸弹 七月十日,玉江大学热闹非凡。因为今天将有一批优秀的毕业生结束学生生涯,投身社会。 本市各大企业都派了专员来,想在这些年轻人中挑选几个德才兼备的人才,为自己的企业注入新鲜的活力。 一时间学校人头攒动,学生、家长、市里领导、企业高层、媒体记者络绎不绝,塞满了学校能容纳上万人的礼堂。 黄涛和百余名警察装扮成普通人,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的可疑之处。 早接到消息,弑杀组织会在玉江大学制造混乱。李局长派警力暗中监视了好久,但一直没有动静。今天是玉江大学一年一度的毕业典礼,弑杀组织选在这个日子动手的几率很大。 如果让他们得逞,将在玉江市,甚至全国掀起轩然大波。这样的罪责,李局长承当不起,整个玉江警界也承当不起。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对学校各个地方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对每个稍有可疑的人员都进行了详细盘查。 就在离举行毕业典礼还有一个小时时,玉江大学的校长办公室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坐在办公桌前,正在为典礼演讲做准备的校长蒋新明抬起了头,发现进来的两人他根本不认识,于是问,“你们有事吗?” “蒋校长,我们是来给你送礼物的!”满脸麻子的沙泪笑着走到蒋新明面前,迅速掏出一个喷雾瓶,朝他的脸喷了两下。蒋新明只觉得鼻尖一腥,便失去了知觉。 沙泪单手将蒋新明提放在硕大的办公桌上,回头冲站在他身后,戴着眼镜的瘦弱男子说:“兽医,动手吧!” “好嘞!”兽医张开手掌,藏在衣袖里的手术刀便落入了掌中。拉开蒋新明的衣服,锋利的柳叶刀轻而易举划开了他胸口的肌肤。 早上十点,毕业典礼准时举行。在学校政教主任的主持下,议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下面有请校长蒋新明同志为即将离开母校的同学致辞!”雷鸣般的掌声结束后,却迟迟不见呆坐在台上的蒋新明讲话。 “蒋校,到你发言了!”坐在蒋新明身侧的副市长秘书张绍文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发现他面色苍白,关心地问,“蒋校,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 “哦!没事!”蒋新明吓了一跳,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开始演讲。 “校长今天怎么了?连声音都在发抖!”台下的学生开始小声议论,“难道是生病了?” 可当演讲渐渐深入,会场里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发言的蒋新明,皆以为自己得了幻听。 “我有罪,我承认自己收受贿赂,和学校总务、会计合谋做假账,贪污了学校公款。还收了‘鹏宇’建筑公司的钱,对于他们修建校舍的偷工减料情况进行了包庇……” 蒋新明就像吃了“真话丸”似的,滔滔不绝地将自己做过的所有坏事都抖了出来。包括去年有位女学生挂科不能毕业,最后陪他睡了一晚就顺利拿到毕业证的事,他都一字不漏地坦白了。 “不仅是我,坐在台上的许多人都和我一样有罪,他们表面冠冕堂皇,其实背地了做了许多男盗女娼的勾当……” “蒋校,你在胡说什么呢?你疯了吗?”坐在他旁边的张绍文急了,拽住他的胳膊,想让他闭嘴。 蒋新明泪眼汪汪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眼里尽是恐惧与无奈,但并没停止揭发其他人的罪行。 张绍文心里一惊,连忙打电话给在会场外巡查的李局长:“老李,蒋校有问题,快派人来看看!” “是!我马上到!”李局长也听在会场监控的警员汇报,已经带着黄涛赶了过来。 “现在的社会,罪恶横行,我们只有将那些肮脏的人全部弑杀,才能净化整个世界……”蒋新明见李局长来了,心里升起了希望,却依然不敢停下演说。 沙泪警告过他,不把自己的一条条罪状交代清楚,不按照他们说的做,就会要了他全家的命。他知道说了这些后不死也会坐牢,但他不能不管自己的妻儿。 黄涛假装成学生为台上的人送矿泉水,在走到蒋新明的身旁时轻声问:“蒋校,你怎么了?” 蒋新明偏头看了黄涛一眼,一只手接水,另一只手隐蔽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黄涛心下一惊,顾不上危险,猛地扯开了蒋新明的衣服。 “滴、滴、滴……”蒋新明心口处有个核桃般大小的炸弹,显示屏上的数字在递减,时快时慢。 “心率炸弹!”黄涛的一句话如惊雷在礼堂炸开。早就觉得奇怪的大家开始都愣住了,不知谁尖叫一声后,迅速有多人响应,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向礼堂大门跑去。 “门打不开,怎么办?呜呜……”冲到最前面的发现门被人锁死了,绝望地哭出了声音。 “不想死就都别乱跑!”扩音器中传来黄涛的大喝,吓得众人都呆立住了,“都蹲下,护住头!” 李局长连忙安排场内的警察一边安抚惊慌的人群,一边检查礼堂内的每一个地方,看是否还安置了其他炸弹。 看到嵌在蒋新明心脏部位的炸弹,李局长大吃一惊:“信号被干扰,无法联系外界,没有拆弹专家怎么办?” 黄涛盯着显示屏上不到一百,并迅速缩小的数字:“现在蒋校长太过紧张,心跳很快,就算有拆弹专家也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这炸弹威力有多大?我们会被炸死吗?”张绍文急得冷汗都出来了,早知道就不代替副市长来参加这个狗屁典礼了。 “只要蒋校长的心跳停止,炸弹就会停下来!”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炸弹的柳大伟突然开腔。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一听柳大伟的话,蒋新明吓得裤裆一湿,尿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这种人,就算要死,也应该死在监狱里!”柳大伟说罢,将指尖的三根银针瞬间扎进了蒋新明的心口。 “滴……”蒋新明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炸弹也跟着停了下来。 见炸弹停了,李局长吁了口气,拍拍柳大伟的肩:“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我家以前数代都是御医!祖传的!”柳大伟冲黄涛挑了挑眉,“只能让心脏停五分钟,炸弹就靠你了!” 黄涛点点头,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开始拆除炸弹。整个礼堂的人都屏息凝神地望着这个年轻到离谱的警察,希望他能解救大家。 “李局,礼堂上空悬挂的气球里发现了多个微型炸弹。”一名警员小心地将一个取下的气球拿到李局长面前。 柳大伟凑上前看了看,说:“不是定时炸弹,是遥控的!难道****还在这礼堂里?” “遥控的?”黄涛手里拿着快要拆除的心率炸弹,拧眉思索了一下,轻轻蹲下.身子,果然看到一根极细的金属丝插进了蒋新明的身体里。 “遥控芯片在蒋校长的心脏里!这个炸弹爆炸或者是触动了里面的芯片,都会引发其他炸弹爆炸!”黄涛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割断了金属丝,“看来只能等所有炸弹拆除后,才能手术取出芯片了!” “嘭……”在外场的警察用机械将灌了铁水,焊死的大门破开:“李局,没事吧?” “没事!炸弹已经控制住了!”李局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总算是有惊无险!” “李局,我们在外面发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男子!”一名警察指了指十米外正被警员盘查的两人。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黄涛叫着柳大伟来到沙泪和兽医面前。 刚站定,柳大伟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指着沙泪,说:“他身上有七氟烷的气味!” “七氟烷?”黄涛见沙泪伸手摸腰,连忙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胯下。 沙泪闷哼一声,身子弓成了大虾,双腿紧紧夹着受创的脆弱部位,眼泪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 黄涛捏住沙泪的手,从他的腰间搜出了一只FN57手枪:“非法持枪!” “小心!”刚要掏出手铐铐住沙泪的黄涛突然被柳大伟猛推了一把,接着传来了一声痛呼。 黄涛回头,看到柳大伟的肩膀被划开个大口子,血液很快染红了他身上穿着的白衬衫。兽医则手握手术刀邪笑着,转身扑向他身后的警员。 手术刀化作一道寒光,瞬间割开了警员的咽喉,飞溅的血液喷了兽医一脸。 兽医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的血渍,双眼闪着兴奋的光,再次扑向了另一名警员。 “呯……”一朵妖艳的‘红花’在兽医的胸膛绽放,他痛苦地回头看了一眼双手托枪的李局长,嘴角挂上了神秘的笑。 “不好,快闪开!”黄涛扛起痛得喘不过气的沙泪,拽住柳大伟转身就跑,并一头窜进了路边的矮树丛里。 轰一声巨响,就在兽医摔倒在地时,他的身体发生了爆炸。碎断的骨头四处飞射,插进了来不及躲避的警员身体里。 “妈的!”黄涛脱下衣服,塞进沙泪的嘴里,让他没机会引爆安置在牙齿里的炸弹芯片。 前些天舒宁县发生爆炸案,黄涛协同当地的警方抓获了几名弑杀组织的成员,还没来得及审问,他们就咬开了藏在牙齿里的炸弹,好几名警员因此殉职。 第二十三章 灭口 “少主,沙泪他们失败了,兽医死了,沙泪被俘!” “带几个人,想办法救出他。若救不出,灭了!” “属下遵命!” 挂断电话,天飚迅速带人埋伏在回警局的必经之路上。这里是个小土坡,种满了风景树。土坡后面有一条公路,是隐藏与撤离的绝佳地势。 当数辆警车一一驶过后,天飚依然没有下令动手,一脸络腮胡子的塞风有些按耐不住了:“飚哥,警车都走光了,我们还要等吗?” 天飚斜靠着一棵粗大的风景树,手拿一把小锉刀在专心打磨着指甲:“猎物还没来,急什么?” “可……”塞风还想说什么,却被天飚眼里的寒光吓得浑身一哆嗦,自动闭了嘴。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天飚突然说了一句“来了”,闪身躲到了树后。 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紧挨着开了过来,黄涛和柳大伟押着沙泪坐在后面的车上。为了防止有弑杀组织的人来救沙泪,黄涛故意没乘警车,并晚了半个小时才回警局。 可惜他们不知道,每个出任务的弑杀组织成员身体里都必须安装追踪器,无论是他们被杀或被抓,组织里都能知道。 天飚嫣然一笑,甩手将小锉刀飞了出去。锉刀插爆了前面那辆面包车的车胎,第二辆车避闪不及,撞了上去。 “怎么回事?”前面车上的便衣警察推开车门走下来,却被塞风一枪爆了头。 “妈的,谁让你现在开枪的?”天飚低咒一声,见车上的警察都躲到车后,警觉地拿出了枪,忙命令道,“动手!” 一时间枪声四起,双方都有了伤亡。“塞风,给我去炸了前面那辆车!”天飚怕再僵持下去,不远处的警局听到枪声后,会倾巢而出。到那时,别说是救沙泪,恐怕连脱身都难了。 “这……”塞风胆怯地看着警察突突打出的子弹,迟迟没有动作。 要想炸掉第一辆车而不伤及另一辆上的沙泪,不能用炸弹,只能打爆车的油箱,他现在的位置根本无法做到。 “赶紧去!我们掩护你!”天飚用枪指了指塞风,语气不容违抗。 塞风知道自己如果不去,铁定被天飚秒杀,搏一搏或许还有机会。于是握紧枪,冲出树后就地向前滚了几米,待离第一辆车足够近时,朝油箱处连开数枪。 “嘭……”油箱被打爆,发出惊天巨响,火舌迅速窜起,很快点燃了躲在车后的几名警员。 任务完成,塞风不敢耽搁,转身就向回跑。可就在快到天飚跟前时,后脑一痛,整个人如突然断电的电视机般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妈的!”天飚伸手擦掉溅到脸上的血,眯眼看着一手扯住沙泪,一手拿枪的黄涛。 突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天飚一抖手,两块蜻蜓翅膀般的刀片滑入指缝。“沙泪,别了!”天飚无声地说,接着飞出了刀片。 刀片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穿透警车壁,一块准确无误地插入沙泪的咽喉,另一块飞向了站在沙泪身边的黄涛。 “小心!”刀片在飞行途中的反光被一旁的柳大伟发现,他连忙飞出银针,打偏了只差五厘米就射进黄涛眼中的刀片。 “没想到这群窝囊废里还隐藏着高手!”天飚饶有兴致地盯着柳大伟,眼里沸腾着棋逢敌手的兴奋,“撤!下次再和他们玩!” 天飚带着未死的几人迅速消失在原地。赶到的警员见他们逃跑,忙追了过去。 “轰……轰……轰……”躺在地上的尸体同时发生爆炸,冲在最前面的警员被巨大的气浪掀翻。断裂的人骨如飞镖般向四面射出,很多人来不及躲避,都被射伤。 天飚换掉染了血迹的衣裤,坐上自己的黄色保时捷911,并入来往的车流中,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 ********************************************************************************** 萧云在‘逍遥巅峰’杨潇专程为她准备的训练场里等了黄宝石一整天,也没见她的踪影。 虽然杨潇安排了炎垚和尤龙来陪萧云训练,但两人都敬畏她是大哥的宝贝妹妹,又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都处处手下留情。 练了一会,萧云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缠着正好休息的陈书韦去逛街。 有人说女人最有效的减肥方法就是逛街。因为女人一逛起街来,运动的持久性是最强的,试衣购物消耗的卡路里是最多的。 萧云也不例外,拉着陈书韦一逛就是几个小时,踩着小高跟,依然神采奕奕。可就苦了陈书韦,两条腿都快走残了,还得帮萧云提搜购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 “小云,我们去那边的餐厅坐一会吧,顺便吃点东西!都快八点了,你不饿吗?”陈书韦是又累又饿,都想趴地上赖着不起来了。 “好吧!”萧云伸手揉了揉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吃完后,我们再去华溪街逛逛夜市吧!”萧云的一句话,把正在狼吞虎咽的陈书韦所有的食欲都搞没了。 “还去啊?你不累……”陈书韦的话没说完,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对不起!”陈书韦歉然地对萧云笑笑,按下了接听键。是一个请求出诊的电话,要是平时,陈书韦肯定不愿去,但现在他觉得这电话跟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一样,他真想感激涕零了。 “小云,有病人需要急救,我得马上过去,不能陪你了!”陈书韦摆出一副救死扶伤的天使样,有些为难地说,“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萧云一听有病人,连忙回答:“不用了!书韦哥哥有事就去忙吧!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去就成!” “这……好吧!你自己小心点!早点回去!”陈书韦丢下这句话,开车离开了。萧云吃完饭正准备走,突然听到有人在议论玉江大学今早发生爆炸的事。 “小霞不会有事吧?”萧云连忙掏出手机拨出了孟秀霞的号码。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迪高音乐声。 “小霞,你在哪里?”萧云走出餐厅大声吼,孟秀霞才勉强听清萧云的话。 孟秀霞连忙跑到卫生间里,终于隔断了震天响的音乐:“我在‘浴火重生’一楼的迪厅呢!” “你怎么会在那儿?”萧云心里一紧,难道是李彬在找孟秀霞的麻烦。 “我在这儿做暑假工呢!”孟秀霞热情地邀请,“萧云,有空吗?来找我吧!我们好好聚聚!” “这……”萧云犹豫了一下,决定去当面劝说孟秀霞不要在那儿工作,于是答应了,“好吧!我马上去找你!” 抬头看着这个充满恶梦的地方,萧云深吸了一口气,步伐坚定地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浴火重生’!”分站在两边,身穿红色大开叉旗袍的迎宾小姐笑靥如花,弯腰行礼,暴露在空气中的藕臂与玉腿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踏入迪厅,超大的音乐震得人耳底发麻。色彩斑斓的灯光照得一切都暧昧而激情。 舞池中央的T台上,数十个穿着性感的美女跟随音乐扭动着腰肢,不时向台下的人群抛着媚眼,挑.逗着人性最根本的欲.望。 场中,姿色绝佳的陪酒小姐和公子穿梭于各卡座和吧桌之间,谈笑风生,卖.弄风情。 “美女,一个人吗?”看到萧云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一个细皮嫩肉的陪酒公子贴了过来。 “不……不是!”萧云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避开男子靠过来的身体,“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我吗?我叫楚生!”楚生一脸坏笑,“只要一百八,就能把我带回家!既能么么哒,又能啪啪啪!” “不好意思,我朋友不找畜生!”看到萧云被纠缠,孟秀霞连忙跑过来,拉着她越过楚生就往里走。 “小霞,这儿这么乱,你还是别干了!”萧云跟在孟秀霞身后开始劝说,“明天我陪你去找一份正经点的工作吧!” “做迪厅啤酒妹多好玩,为什么不干?这可是我梦想了好久的工作呢!”孟秀霞把萧云拉到吧台,给她要了杯果汁。 “小霞,这里真不是一个女孩子该来的地方!”萧云婆口婆心,“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坏人?我只是个普通的啤酒妹,不会有人来欺负我的!”孟秀霞不以为然,“而且这里薪水高,工作时间短,白天我还可以再打一份零工。得赚足下学期的学费呢!” “可你这样,我不放心呀!”萧云知道孟秀霞家里情况不太好,可这个倔强的女孩奉行的是自食其力,从来不接受别人的帮助。 “不放心就经常来陪我吧!要不和我一起做啤酒妹?那样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小霞,这里……” “小霞,领班找你!”一个啤酒妹走过来,拍了拍孟秀霞的肩,“有客人要啤酒,领班要你去帮忙!” “好!”孟秀霞抱歉地对着萧云耸耸肩,“云子,你在这儿稍等我一会,我去和领班说一声,马上就来!要是有人来搭讪,别搭理他们!” “嗯!”萧云点点头,看着孟秀霞消失在迪厅后台,尝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的果汁,好奇地四处张望。 第二十四章 哥最在意的女人 不远处的卡座里,醉眼朦胧的何毅端着酒杯,一脸色相地盯着身上仅穿着裹胸热裤,在台上领舞的雪儿。 雪儿身材窈窕,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秀美,在众多领舞美女中姿色也是出类拔萃的,因此常遭客人调戏揩油。 当雪儿擦了一把汗,跳下舞台准备去休息时,被一身流里流气打扮的赖皮拦住了:“美女,我们毅少请你过去喝杯酒!” “好啊!”雪儿妩媚一笑,跟着男子来到何毅面前,端起桌上的酒杯,“毅少,雪儿敬你一杯!” “雪儿?名字真好听!”何毅豪爽地干掉了酒,伸手拉住雪儿的胳膊,“来!陪本少多喝几杯!” 雪儿挣开何毅的手,笑着赔罪:“对不起,雪儿还得工作呢!要是铁轨哥看到雪儿偷懒,要扣工钱的!” “钱?好说!”何毅掏出一千块砸在桌上,“今晚本少包你的场!” 看着桌上的钱,雪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里狂骂:妈的!一千块?当姐是站街女啊? “毅少,实在对不起!雪儿今天不舒服,怕扫了毅少的兴致,雪儿这就去给你叫几个姐妹过来!” “臭婊.子,装什么清高?”见雪儿转身想离开,何毅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将酒杯摔在她的身上,“本少叫你陪,是给你面子!不识好歹的东西!” “毅少说得对,她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早就注意到这边的阿古跑过来将雪儿护在身后,附和道,“毅少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你是什么东西?本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何毅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长得比他帅的男人,何况还是一看就比他帅好几个等级的。 “毅少教训得是!”阿古一脸谄媚,“雪儿这蠢女人是我老婆,还请毅少不要和她计较!” “你老婆?”何毅一掌推开阿古,伸手将雪儿扯进怀里,嘴角挂着邪笑,“要是我当着你的面,上了你老婆,会不会很好玩?” “毅少说笑了!”阿古脸上一直虚伪的假笑挂不住了,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 “我像是在说笑吗?”何毅猛地把雪儿压在沙发上,喷着酒气的嘴肆意啃咬着她的脖子。 “毅少,求求你不要啊!”阿古哀求着,想过去拉起压在雪儿身上的何毅,却被赖皮一脚踹翻在地,接着拳脚如雨点般砸在了阿古的身上。 “住手!”一声大喝,引得打人的都停下了手,大家都好奇地回头看看是哪个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何毅紧紧扣住雪儿的手,也抬起了头,看到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丫头,不禁笑了:“小美女,你也想陪本少玩玩吗?别着急,上完她,本少就来……” “呯……”何毅还没说完,就被萧云扔出的酒瓶砸到了头,血液一下子流了出来。 “妈的!臭丫头,你活腻了?连毅少都敢打!”赖皮见何毅的头被砸开,顺手抄起酒瓶磕碎了瓶底,拿着就朝萧云的肚子刺来。 萧云退后一步,等赖皮靠近,灵巧地转身避让开,并撅起小屁股狠狠撞了赖皮一下。赖皮脚下一滑,直接从卡座的楼梯上掉了下去。 “哗啦……”赖皮摔在楼梯下面的玻璃吧桌上,巨大的响声终于引起了巡场的铁轨的注意。 铁轨带着十几个人过来,将卡座围住,吓得正要对萧云动手的人都蔫了。看到何毅脸上都是血,铁轨忙问:“毅少,您这是怎么了?” “妈的!本来只想让这娘们陪本少喝酒的,可她不识抬举!”何毅火大地放开雪儿,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指着萧云,“这臭丫头多管闲事,竟敢用酒瓶砸我!” 铁轨示意手下将雪儿和阿古扶了起来,笑着打圆场:“毅少何必跟他们动怒呢?消消气,今晚的酒我请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何毅大小也是个富二代,又是家族独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被人打破头,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那毅少打算怎么解决?”铁轨沉下了脸,“毅少可是这里的熟客,难道连‘不能强行与我们的员工发生性.关系’的规矩都不懂吗?” “这……”何毅清楚,没必要为个领舞小姐得罪火狼帮,于是将矛头转向了萧云,“好!我给铁轨哥面子!但这个女人打破了我的头,又不是这里的人,我要怎么处置,铁轨哥应该没意见吧?” “这个自然!但毅少千万别在我们的地盘弄出人命,否则处理起来很麻烦的!” 铁轨挥手带人准备离开卡座,突然听到孟秀霞喊:“萧云,萧云……” 孟秀霞跟领班请了假,回到吧台就发现萧云不见了,一问吧台里的调酒小弟才知道萧云在卡座惹了事,于是急得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你叫萧云?”铁轨停下脚步,看着手拿酒瓶,一脸怒容的萧云,心里一惊,不会就是那个大哥下令全火狼帮都得守护的萧云吧? “萧云,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见气氛不对,孟秀霞紧张地拉住萧云的手,“铁轨哥,她……她是我同学,她……” “操!原来你叫萧云!臭丫头,敢打本少,本少一定找人轮死你!”何毅满脸凶相,“给我抓住她,拖后巷里去!” “等等!”铁轨不敢确定萧云的身份,忙对跟在他身后的瘦猴耳语了几句,让他快去通知斗鱼,然后对何毅说,“毅少,不知能否给我几分薄面,就别为难这位小姐了!” “铁轨,你什么意思?”何毅彻底炸毛了,指着自己还在冒血的额头,“本少是来这儿开心的,现在被打成这样,已经看在你的面上,不和他俩计较了,可这臭丫头,本少今天绝对要弄死她!” “毅少别激动!我们坐下慢慢谈,万事好商量!”铁轨依然满脸笑容,但语气有些发冷。 他一屁股坐到卡座沙发上,倒了杯酒递到何毅面前:“先喝杯酒润润喉,这事我也做不了主,还是等我大哥来吧!” 何毅愣住了,半响才说:“不就是一个小.贱.人吗?这点小事就不用劳烦包子哥了吧?” “可你口中的这个小.贱.人是哥心里最在意的女人!”李彬略带邪气的声音让萧云浑身一哆嗦。 “斗鱼哥?”何毅不认识李彬,但看斗鱼一脸肃然地跟在他身后,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彬……彬哥!” 李彬直接无视何毅,走到萧云面前,语气柔和地问:“云儿,你没事吧?” “别叫得那么恶心!我不认识你!”萧云拉着孟秀霞的手,“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只要你愿意,上天入地我都可以陪着你!”李彬兴味地盯着萧云,感觉短短时间里,她浑身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呸!不稀罕!”萧云毫不客气地撞开越来越靠近的李彬,拉着孟秀霞就走。 何毅总算是看明白了,敢情这臭丫头是李彬的新欢,还好自己没把她怎么着,不然估计好日子是到头了。 何毅吓得浑身冒冷汗,忙赔罪:“彬哥,这全都是误会!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嫂夫人,还请彬哥大人不记啊!” 一听何毅称萧云为‘嫂夫人’,李彬心情突然大好,挥手说:“算了!下次记得把眼睛放亮点!” “是是是!”何毅连忙应和,“那小弟就先告辞了!”说完,带着赖皮几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云子,原来你认识我们老总啊?”孟秀霞满眼冒星星,“你那么骂他,他都笑嘻嘻滴,有奸.情!” 萧云气愤地一口干了吧台上的果汁:“小霞,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个流氓?” “那不知我这个流氓能否请云儿小姐喝一杯?”李彬笑得死皮赖脸,硬挤到萧云旁边的吧椅上坐好。 “滚一边去!我不想见到你!”萧云不客气地一掌将李彬推开,李彬没坐稳,狠狠摔在了地上,扯到肩上还未痊愈的伤口,痛得他直龇牙。 李彬跌坐在地上,也不恼,依然笑得跟捡了钱似的:“云儿,别这样,我……” “你不滚是吧?不滚我滚!”萧云站起来,拉着孟秀霞的手就要走。 “好好好!我滚!不打扰你们了!”李彬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离这儿不远的卡座坐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云,让萧云浑身不舒服。 “云子,你和我们老总到底怎么回事?”孟秀霞见一向和善的萧云对李彬横眉冷语,李彬也不生气,很是好奇。 萧云指了指站在李彬身后的斗鱼和包子:“看到他后面的那两个人了吧?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呃……这不就是绑架你的人吗?那个死包子,还想强.奸老娘,老娘这就去掰碎他喂狗!”孟秀霞双眼释放的杀气让远在一旁的包子浑身一颤,这小妮子现在是惹不起了! “你去试试!”萧云无语地看着咬牙切齿的孟秀霞,“小霞,你还是别再这儿干了,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好!老娘不伺候了,现在就去跟领班辞职!云子,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孟秀霞雷厉风行,说做就做。 劝得孟秀霞离开,萧云总算松了一口气,并发誓,以后再也不踏进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第二十五章 再跟着,阉了你 雪儿替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阿古敷了冰块后,出来看到萧云一个人坐在吧台前,于是过来打招呼:“美女,刚才真是谢谢你救了我!” “不必客气!”萧云看着面前这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心里有着莫名的亲近感,“我叫萧云,你呢?” “雪儿!”雪儿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伸手搂着萧云的肩头,“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咯!有时间一起出去玩!” “好啊!”萧云和雪儿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聊得很投机。 “萧云,你长得真漂亮,皮肤又白又嫩,身材也那么好……”慢慢的,雪儿开始不规矩了,手掌在萧云的背上摩挲着,一脸享受。 萧云完全没注意到雪儿的异常,以为她不过是热情而已:“雪儿也很漂亮啊!” “雪儿,该你上场了!”消失好一会的楚生突然出现,一把抓住雪儿不老实的手,挤在两人中间,“再不去就得扣工钱了!陪美女这种事,就由小爷来吧!” “畜生,碍人好事!你等着!”雪儿恶狠狠地瞪了楚生一眼,低咒一声,转脸笑嘻嘻地对萧云说,“那我先去工作,一会再来找你!” 临了,还不忘朝楚生努努嘴,告诫萧云:“畜生出没,小心提防!” “最该提防的人是你!”楚生不服气地冲雪儿嚷嚷,并对萧云说,“美女,雪儿这家伙可是男女通吃,你得小心点!” 萧云不想和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浪费唇舌,于是朝吧台的一边挪了挪。可没想到楚生死乞白赖地跟了过来。 楚生回头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李彬,小声说,“你看,彬哥生气了,我好怕怕哦!美女,要不我们换个幽静的地方好好深入了解一下?” 萧云满脸黑线地看着没有半点惧意的楚生,不客气地说:“不好意思,我没有一百八给你,也没兴趣和你去深入了解!” “那我给你一百八吧!”楚生的一双色眼在萧云身上游走,“我的床.技不错哦!” “老娘给你一个巴掌,你要不要?”孟秀霞抬起手就朝着楚生的后脑挥去。 “妹纸,你这么泼辣,你家人知道吗?”楚生侧头让过孟秀霞的手,砸着嘴,“啧啧啧……估计是嫁不出去了!要是没人要,记得来找小爷,小爷勉为其难收你做二.奶!” “老娘就算做老处.女,也不会便宜你这个畜生!”楚生的好.色与臭嘴在这儿是出了名的,全场就没有没被他调.戏过的妹子,所以孟秀霞特别讨厌他。 “哟,原来小霞妹妹还是小雏儿!”楚生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孟秀霞的下.身看,气得孟秀霞抬脚就朝他胯下踹去。 “这么狠!要是踢断了,你赔得起呀?小爷可就靠这个吃饭呢!”楚生轻松地躲过了孟秀霞的攻击,还想再逗.弄一下这个火爆的小辣椒,却被一个巨.乳.肥.臀的中年女人抱住了。 “小心肝,你不是说去厕所吗?怎么跑这儿来了?别忘了,你收了我的钱,今晚就得归我!” “我只是来和妹妹打声招呼,怎么?等不及了?”楚生毫不避讳地伸手捏了捏中年女人胸前两个大如椰子的肉球,“今晚一定让你跪地求饶!” “好啊!”中年女人双眼放出狼光,盯着楚生,巴不得现在就躺在他身下承欢。 “少在这儿恶心人,快滚!”孟秀霞厌恶地瞪了楚生一眼,凑到萧云耳边说,“希望他今晚被这女人的奶.子闷死!” “小霞妹妹的愿望估计很难实现!我去工作咯,千万别太想我!”楚生对着孟秀霞飞出一吻,手臂极尽伸直,才勉强揽住中年女人的腰离开了。 “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萧云对楚生的无耻算是五体投地了。 “别理他!他就是一个骚.气十足的交际草!”孟秀霞冲着楚生的背影比了比中指,转头面对萧云,开始支吾起来,“云子,我……我没有……没有辞职!” “为什么?” “铁轨哥提我做了领班,而且薪水比其他领班高出一倍,所以我想……” “小霞,你是要钱不要命了啊?”萧云急了,“他们这样做,一定不怀好意。你难道忘了他们在学校门口凶神恶煞的样子了吗?” “对!我就是要钱不要命!这个暑假,我必须赚够自己和弟弟的学费,我不想没书念,弟弟更不行!”孟秀霞眼里闪现着从未有过的疲惫与沧桑。 “对不起!”萧云知道自己太激动,说错话了,歉然地伸手抱住孟秀霞的腰。 “我俩是死党,不需要说对不起!”孟秀霞拍拍萧云的后背,“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跟我来!”萧云拉着孟秀霞走到李彬面前,犹豫了一下,郑重地说,“小霞是我的好朋友,她现在在这里工作,请你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被人欺负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彬站起来,冲着萧云行了个军礼,一脸谄媚地问,“不知云儿公主还有何吩咐?” “神经病!”萧云懊恼地牵着孟秀霞的手往回走,自己怎么会脑残到去求那个大脑抽风的可恶男人? “嘿嘿……”斗鱼看着朝萧云痴痴傻笑的李彬,眼皮不停地抽搐着,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想离这个丢人现眼的老大远点,最好能假装不认识。 和孟秀霞回到吧台,萧云的手机就响了,杨潇见她夜深了还不回去,所以询问她在哪,打算来接她。 萧云自然不敢让杨潇知道她在“浴火重生”,于是撒谎说是和孟秀霞在酒吧里玩,一会儿自己会回去。 孟秀霞见萧云有些疲惫,于是催促:“云子,你先回去吧!不然你哥又要担心了!” “那你……” “我还得工作呢!不用担心我,待会我让黄涛来接我!” “黄涛?”萧云在孟秀霞脸上捕捉到难得一见的娇羞样,于是打趣,“这么快就把那个嫩嫩的小警察拿下了?” “还没有!不过老娘出马,绝对让他逃不出俺的五指山!”孟秀霞捏紧自己的五指,信心满满。 “你呀!”萧云忍不住摇头,“记得在人家面前温柔些,你这样子,迟早把那小警察吓跑!” “温柔从来就不是姐的范儿!女汉子也是有春天滴!好了,快回去吧,等我休息时去找你!”孟秀霞将萧云送到门口,就被人叫了进去。 独自站在路边,好一会也不见一辆出租车,萧云只得慢慢地向前走。 “滴滴!”突然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停在了萧云的身边,车窗放下,露出了李彬那张欠扁的脸:“云儿,你要上哪去?我送你吧!” 萧云不想理会这个她痛恨的男人,继续向前走。但李彬不放弃,慢慢开着车,默默跟着萧云。 “出租车!”见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萧云欣喜地招手。 可车还没来到萧云面前,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斗鱼带人拦住了,经斗鱼“问候”之后,司机直接无视萧云,猛踩着油门向前狂飙而去。 李彬厚颜无耻地再次献殷勤:“云儿,这里打不到车的,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萧云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加快了步子,想甩开李彬。可李彬驾车技术超好,无论萧云是慢是快,他总能与之同步。 直到第五辆出租车被斗鱼吓跑后,萧云的小宇宙爆发了:真的当我好欺负是吧?那就别怪我破坏他人私有财产了。 萧云边走,边留心地看着路边的绿化带,突然在一个花坛前停住了脚步。 李彬以为萧云累了,更加卖力地劝说:“云儿,走累了吧?穿高跟鞋走这么远,脚一定很痛的。快上车吧!” “云儿,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 “云儿,我知道自己以前很混蛋,我只想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无论李彬说什么,萧云就是不理会,全神贯注地盯着公路的另一头。 “云儿……” 见李彬打开车门想下车,萧云大喝一声:“不准下来,不然我打死你!” “好!我不下来!”李彬听话地坐回车上,望着萧云真诚地说,“那你陪我说说话啊!说什么都好,就算骂我也成!” “云儿!云儿……” 萧云又好像进入了密闭空间,任李彬说得唾沫星子四溅,她就是不吭声。 突然,萧云眼睛一亮,从花坛里捡起一件东西就向前跑。 “云儿,别跑,担心摔跤!”李彬连忙驱车跟上。 “呯……”萧云转身扔出手中的半块砖头,砸在李彬爱车的挡风玻璃上。玻璃虽然没有成碎片,但也像长满蜘蛛网似的裂痕遍布,算是彻底报废了! “哼!”萧云冷哼一声,得意洋洋地拍拍手,然后满脸凶神恶煞地威胁道:“再跟着,阉了你!” 说完,不待李彬反应,越过他的车,并身手敏捷地翻过了路中间的隔离带,向公路对面跑去,边跑还边招手。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萧云连忙坐上去,报出陈书韦的公寓地址,司机虽然觉得奇怪,为何要坐反方向的车,但只要有钱赚,去哪都无所谓。 经过斗鱼跟前,萧云还挑衅地伸出头来,做了个鬼脸。回头看到李彬站在公路边冲自己傻笑,萧云学着孟秀霞的样子,比出了中指。 “这丫头,越来越有趣了!”李彬看着一脸得瑟,扬长而去的萧云,心里升起了说不清的情愫。 第二十六章 重逢 “天伦海蜃”别墅区是玉江市有名的富人区,这里环境极佳,依山面海,是块风水宝地,也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 在此拥有别墅,无论大小,都是上流社会身份的象征,也是泡妞装逼的必备条件。 夜已深沉,别墅区渐渐安静下来,绝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路灯也变得昏黄,让人看了徒增睡意。 “汪汪汪……”突然庭院里传来了几声狗的狂吠声,接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何毅听到狗叫声,不悦地翻了个身,报复性地使劲捏了捏躺在他身边的嫩.模方筱雨的奶.子。 “讨厌!”方筱雨睁开朦胧的睡眼,撒娇地嘟囔,柔如无骨的身子缠上了何毅。 “怎么?还没喂饱你啊?小骚.货!”何毅的手探向方筱雨的下.体,有些粗鲁地掐了掐湿漉漉的地方。 “毅少,你好坏,弄得人家好痛!”方筱雨不依地翻身骑到何毅的腰上,“你得补偿人家!” “好!补偿你!”何毅伸手卡住方筱雨的腰,将她微微托起,然后猛地撞进了她的身体。 “啊……”方筱雨忍不住放.浪呻.吟,但下一刻却软软倒在了何毅的身上。 “是你!”看到方筱雨身后站着的人,何毅吓得神形高胀的某处一下子蔫了。 “别动!否则我让你的老二永远留在她体内!”雪儿一屁股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从楼下客厅顺来的水果刀,轻轻在何毅的腰上比划着,笑得一脸邪恶。 “你……你想干什么?”何毅的大脑在疯转,想该如何脱身。 他明白能轻而易举避过院里的巡卫和那几条藏獒,又能悄无声息地潜进他的房间且一掌劈晕他身上的嫩.模的女人绝不简单。 “你不是想上我吗?我现在主动送上门来,难道你还不欢迎?”雪儿加大了力度,手中的水果刀割开了何毅腰上的肌肤。 何毅强忍着痛,忙求饶:“雪儿小姐,这都是误会!我是在和你闹着玩的!惊吓到你,是我的不对!你开个价吧,我赔偿,好吗?” “赔偿?好啊!那就把你的命赔给我吧!”雪儿说完,捡起地上的女人内裤塞进了何毅的嘴里,并用衣服将他的手脚绑在床上,然后用水果刀割断了他身上好几处大动脉。 何毅发不出声,又动弹不得,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大量的血液不断地从自己的身体涌出,这种临近死亡的恐惧让他绝望而崩溃。 “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吧!”雪儿伸手拍了拍何毅已经没了血色的脸,又在依然趴在他身上的方筱雨身上摸了好几把,这才满意地离开了房间。 刚走到楼梯口,突然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男人蹑手蹑脚地猫进了一间房里,雪儿一时好奇心升起,悄悄跟了过去。 轻轻推开门,看到那老男人紧紧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雪儿的眼都直了。 女孩挣扎着哭求:“姑父,求你饶了我吧!” “小声点!要是被你姑姑听见,非打死你不可!”何怀庭一边威胁一边伸手去撕女孩身上的睡衣,“再说,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哭什么! 要怪就怪阿毅,谁叫他带个女人回来,折腾得声音那么大,勾得我心痒难耐!” “姑父,不要啊!求求你……” 雪儿躲在墙角偷窥得性致盎然,差点没流出鼻血来。在何怀庭玩了个高难度动作后,不禁赞出了声:“靠!老枪还能玩出这花样?” “谁?”雪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惊动了在女孩身上耕耘的何怀庭,发现有人影闪过,何怀庭竟然一时大脑搭铁,大叫出声,“来人!有小偷!” 声音一出,别墅里的灯马上大亮,十多个巡卫冲了进来,见到衣衫不整,压着自己亲侄女的何怀庭都愣住了。 “妈的!”何怀庭这才回过神,慌忙拉过被子遮住暴露在空气中的干瘪屁股,大骂,“还不赶快去追,小偷都跑了!” “哦哦,是!老爷!”巡卫们憋住笑,放出关着的三条藏獒,追出了别墅门。 象征性地追了十几米远,巡卫们都慢下了步子,开始闲聊起来:“擦!何怀庭这个禽兽,竟然连自己未成年的侄女都不放过!” “今天闹这么大动静,被母老虎知道,看不挠花他的脸!” “哈哈……”大家哄笑起来,“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只是可怜了何素小姐!这么小成了孤儿,还被何怀庭那个糟老头欺辱……”巡卫们一边议论,一边慢慢向前走去,权当是夜间散步,谁也不相信有什么子虚乌有的小偷存在。 可也有尽职尽责追着雪儿屁股跑的家伙。那三条藏獒,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死盯着雪儿不放。 杀人对于雪儿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小时候训练时,她被师父扔进了挤满狗的黑屋子里,虽然最后打死了所有狗,但是她也被咬得遍体鳞伤。也是从那时起,她就有了恐狗症。 雪儿夺命狂奔,三条藏獒紧追其后,誓有不咬到她的肉,不罢休的架势。 “死狗!等姐明天拿枪来打爆你们的头!”雪儿一边回头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藏獒,一边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另一条路上,陈书韦驾着车,有些疲惫地打着呵欠。今晚的这个病人病情突然恶化,要不是他习惯在车里带着许多急救药品和器材,那他真的回天乏术了。 一耽搁就到了深夜,加上白天陪萧云逛街本就累得够呛,现在更是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了。 陈书韦迷迷糊糊地驾着车,突然从转角处窜出一个人来,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叽……”尖锐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刺耳,陈书韦看着失控的车朝着路中央的人撞去,心里升起了无助与绝望。 就在车靠近时,雪儿双手用力撑在引擎盖上,身子腾空而起,来了一个灵活的前空翻,从车顶上翻了过去,并在车子刹住时,稳稳地落在了车后。 陈书韦不敢相信地瞪着眼睛,怀疑刚才看到的,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特技镜头,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呼……”雪儿轻嘘一口气,转身跑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快开车!” “是你!”陈书韦从震惊中清醒,见竟然是自己一年前救过的女孩,有些错愕了。 这一年里,陈书韦想尽办法打探女孩的下落,一直杳无音讯,没想到会在这儿再次遇上。 “你……”雪儿仔细打量着陈书韦,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帅哥医生!” “嘭……”陈书韦兀自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刚想询问雪儿的近况时,突然车子震动了一下。 “快开车呀!”见一只藏獒已经跳上了后备箱,隔着玻璃龇出长长的獠牙,雪儿浑身一哆嗦,扑向陈书韦,害怕地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一股女子特有的幽香萦绕在陈书韦的鼻尖,引得他心跳加速,连手脚都有些僵硬了。 “快啊!”后面的两只藏獒也赶到了,抬起前脚搭着车门,冲着雪儿狂叫,吓得她直往陈书韦怀里钻。 “哦!”陈书韦发动车子,猛踩油门,向着前路疾驰去。后备箱上的藏獒站不稳,摔在了地上,立刻又爬起来,和同伴一起朝车子猛追。 “奶奶的!这些傻狗要追到什么时候?”雪儿坐在车上,回头看着已经追出三十多公里,依然死咬着不放的藏獒,心火在燃烧,“帅哥医生,你车上带着的手术刀呢?” “在后备箱里,你要干嘛?”陈书韦用余光看着这个曾多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女孩,过快的心跳一直没平复过。 雪儿狠狠地回答:“姐要杀了它们仨吃肉!” “呵呵……”陈书韦见雪儿嘟着嘴的样子很可爱,于是笑了,“放心吧!它们的体力快耗尽,追不了多远了!” 果然,再跑出几公里,三只藏獒就纷纷瘫在了路上,伸着舌头,气喘如牛。 “哎!吓死姐了!”雪儿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伸手解开了火红色雪纺衬衫的纽扣。 “你……你做什么?”陈书韦瞟眼看到正在脱衣服,已经露出黑色裹胸的雪儿,连忙撇过头,脸一下子就红了。 “被死狗吓出一身汗,热就脱咯!”雪儿扬手将衣服扔在后座上,故意贴近陈书韦,“怎么?帅哥医生也热,也想脱?要雪儿帮你吗?” “咳咳……”陈书韦吓得身子紧贴在车门上,方向盘都有些握不稳了,“不用!我不热!” “哈哈……帅哥医生脸红得像猴屁股了!不会还是个没开包的处.男吧!” “我……我……我……”陈书韦窘迫得双手都在颤抖,车子也开始呈曲线运动。 “别紧张!逗你玩的!好好开车,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雪儿无语地看着反应这么大的陈书韦,岔开话题,“我叫雪儿,帅哥医生你呢?” “我叫陈书韦!”陈书韦暗暗松了口气,“我的同学都叫我‘香蕉’,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香蕉?”雪儿对陈书韦挤挤眼睛,“敢叫‘香蕉’的人,是不是因为‘那里’和香蕉一样,又粗又长呀?” “呃……”陈书韦算是彻底无措了,“不……不是,是因为……因为我……” “好了!这个我懂的!不用解释!”雪儿的目光朝陈书韦的胯下扫了扫,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 第二十七章 好兄弟 “啊……”一声欲震碎玻璃的尖叫划破了“天伦海蜃”上空夜的宁静,也吓得客厅里厮打的两人停了手。 “老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何怀庭趁机拉着妻子何美娇的手,苦苦求饶,“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快去看看阿毅吧!许是他有什么事呢!” “窝囊废,你竟然敢咒我的宝贝儿子有事?看老娘不打死你!”何美娇挥舞着足有何怀庭大腿粗的手臂噼噼啪啪地朝他的头上打去。 瘦得跟竹竿一样的何怀庭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抱着头蜷缩在墙脚处,被打得惨叫连连。 其实何怀庭本名叫车怀庭,年轻时是个打工仔,在何美娇家的公司里做保安,后来勾搭上何美娇后,入赘何家,才改了姓。 在何家,何怀庭没有半点地位,而何美娇又向来专横霸道,有暴力倾向,再加上两百五十斤的体重,常常打得何怀庭跟孙子似的。 脸和脖子被何美娇的指甲抓得血痕遍布,何怀庭又不敢还手,只得转移她的注意:“老婆,求你别打了!都是何素这个小贱.货勾引我,我才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何素?”何美娇放开被打成猪头的何怀庭,转身就狠狠甩了何素一耳光,将本就跪在地上哭泣的她打翻在地上,又猛踹了好几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亏我看你可怜,给你白吃不住,你倒好,竟然勾引自己的姑父,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被吓傻了的方筱雨从何毅的身上摔了下来,跌到了满是血液的地板上,湿润的感觉终于让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扯开门,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当看到一丝不挂,浑身是血的方筱雨,何美娇和何怀庭都吓了一跳。何美娇连忙追问:“阿毅呢?我的阿毅呢?” 方筱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指了指楼上,然后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阿毅!”何怀庭心里咯噔一响,手脚发软地向楼上奔去。何美娇也撑着肥胖的身子,紧跟其后。 “啊……”当看到躺在血泊中,双眼外凸的何毅,何美娇尖叫一声后,身子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重量级的身子砸得地板山响。 “阿毅!阿毅!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听到楼上何怀庭的哭喊,何素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丝,眼里荡起诡异的笑。 另一边,被逗得面红耳赤的陈书韦侧头一看,才发现雪儿已经靠着车窗玻璃睡着了,恬静的小脸在街灯的映照下,显得柔和而美丽。 陈书韦轻笑着摇了摇头,放慢车速,缓缓向前漫无目的地驶去。 看着这个时不时钻进自己梦乡的女孩,陈书韦不禁陷入了一年前的回忆中: 那天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一个做了开颅手术的女病人病情突然恶化,于是在凌晨四点开车赶往了市二医院。 那时他住在市郊,因为时间太早,路上车辆很少。在经过一条偏僻的便道时,陈书韦发现了受伤昏迷在路边的雪儿。 陈书韦下车查看,刚靠近雪儿就被警觉的她用一把餐叉抵住了咽喉。 陈书韦举起双手解释说:“姑娘,我没有恶意的,我是一名医生,见你晕倒了,所以想看看能否帮助你!” 看到陈书韦脖子上挂着的医生证,雪儿放下了手中的餐叉,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求你快带我走!有人想强.奸我,我的腿也被他们划开,走不了了!” “好!”陈书韦不疑有他,连忙弯腰抱起雪儿,刚回到了车上,就听到很多人嘈杂的脚步声和咒骂声:“妈的,找到那臭娘们,我一定剁碎她!” “对!我们一定要为大哥报仇,杀了她全家……” “快走!他们来了!”雪儿焦急地催促着。 “嗯!坐稳了!”陈书韦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如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向前奔去。 “那臭娘们就在前面的车上,快追……”隐隐听到远处传来说话声,雪儿的心提了起来。看来自己给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医生惹麻烦了。 见雪儿大腿上的伤口一直在渗血,陈书韦指了指她面前的箱子,说:“小姐,箱子里有止血绷带,你先勒住伤口,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在前面把我放下就成!”雪儿打开箱子,拿出止血绷带,又发现了缝合包,于是也拿了出来。 “这怎么行?你腿上的伤口很深,还在流血,必须缝合,否则会失血过多的!”陈书韦秉承着一个医生的职责劝说。 “我说不去就不去!”雪儿不悦地瞪了陈书韦一眼,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缝合包,“不是有这个吗?我自己能把伤口缝起来!” “可我车上没有麻药呀!而且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缝?”陈书韦摆出医生的架子,“我绝对不允许你把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必须去医院!” “停车!”雪儿再次用餐叉抵住陈书韦的脖子威胁。等车停下后,雪儿将手里的缝合包扔过陈书韦,并将腿伸到方向盘上,说:“你帮我缝!” “这……”看着距自己不到二十厘米,圆润紧致的玉腿,陈书韦艰难地吞了吞唾沫,“没有麻药和消毒,怎……” 见过磨叽的,却从没见过磨叽得这么彻底的男人!雪儿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闭嘴!叫你缝就缝,再啰嗦,我先缝了你的嘴!” “可……好吧!”陈书韦还想宣传一些医理,但被雪儿手里的餐叉成功堵住了话头。 陈书韦从箱子里找出无菌手套戴上,又拿出一叠纱布,递给雪儿:“把这个咬在嘴里吧,免得伤了牙齿!” “不需要!”雪儿的耐性被消磨殆尽,伸手抢过纱布扔出了窗外,大声命令,“赶紧缝,再废话杀了你!” 陈书韦抿唇看了看激动引发血液流动更快的雪儿,低头开始专心地为她缝合伤口。 五分钟后,雪儿大腿上长约四寸的伤口被缝好了。整个过程中,雪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跟打了麻醉没什么两样。 只是她额头上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让陈书韦知道其实这样的痛楚是很难耐的,也让陈书韦从心底里佩服这女孩的忍耐力。 “谢谢你啊,帅哥医生!”雪儿满意地收回大腿,并出其不意地在陈书韦的唇角落下了一吻。 “拜拜!后会有期!”雪儿打开车门,脚步轻盈地离开了,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 直到雪儿走远,陈书韦还沉醉于嘴角上的热软唇香中。等回神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连她的名字都没问,这让陈书韦后悔了好久。 就因为这段路上的艳遇插曲,等陈书韦赶到医院时,那个病人已经被送进了停尸间。看着病人的丈夫和年仅十岁的孩子痛哭流涕,陈书韦自责不已。 几天后,陈书韦休息,于是他打算去看望那对父子。驱车来到超市,买了一些东西后,陈书韦刚回到超市停车场,打开车门,就被十多个手持钢管,球棒的男人围住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一向遵纪守法的陈书韦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右脸颊有大片烫伤痕迹的麻蛇伸手揪住陈书韦的衣领,问:“那个臭婆娘在哪?” “谁?你们找谁?是不是弄错了?”陈书韦一头水雾,他可是单身贵族,常接触的除了病人就是同学,哪认识什么臭婆娘? “少他妈给老子装傻!”麻蛇火大地朝陈书韦肚子上打了一拳,“那臭婆娘杀了我们大哥,老子亲眼看到她上了你的车!快说她在哪?不然弄死你!” 肚子上的剧痛让陈书韦后退数步后,身子撞在了旁边停放着的越野车上。 陈书韦这下明白了,原来他们是要找雪儿,可他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而且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见陈书韦抱着肚子不吭声,麻蛇没了耐性,接过一支棒球棍狠狠砸在越野车的挡风玻璃上,威胁道:“再不说,老子就让你的头跟这玻璃一样!” “妈的!敢砸哥的车,你丫是不是不想活了?”正巧去超市给萧云买日用品的杨潇回来,看到自己心爱的牧马人被人砸了,气得抓狂。 这辆牧马人可是萧云送给他的二十三岁的生日礼物。就算他现在好车很多,但最珍爱的还是这个。现在竟然被人无故砸了,能不令他窝火吗? “哪里冒出来的傻逼?不想死,就给老子滚!没看到‘铁拳帮’办事吗?”麻蛇再次抡起球棒狠狠砸在了车门上。 “什么狗屁铁拳帮,哥没听说过!但你们砸了哥的车,哥绝对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铁拳!”杨潇说完,放下怀里抱着的东西,举着双拳就冲了过来。 呯呯砰砰一阵群殴后,铁拳帮的那十几个喽啰都被杨潇撂倒了,躺在地上哀嚎不断。 杨潇一挑十几,虽然完胜,但也受了伤,肩膀、胳膊、后背都挨了几钢管,下巴也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一向崇尚医德的陈书韦自然不会放任伤者不管,何况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给杨潇治伤后,陈书韦请他去吃饭,两人聊开后,发现很投机,都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一来二去接触多了,陈书韦欣赏杨潇的豪迈仗义,杨潇又觉得陈书韦耿直善良,渐渐地,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第二十八章 带我去开房 感觉有目光长久地停留在自己脸上,雪儿噌一下睁开了眼睛:“帅哥医生,看够了没有?姐脸上镶了钻石吗?” “没……没……”偷窥被发现,陈书韦的脸再一次红了,连忙注视着前路,不敢再看雪儿。 见陈书韦紧张的样子,雪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是说没看够呢?还是说我脸上没镶钻?” “我……你……”陈书韦发现今晚自己的舌头总是不受控制。 “香蕉哥……”雪儿拖着嗲嗲的尾音靠了过来,“是不是觉得雪儿很漂亮,所以想一直看呀?” 雪儿故意用胸口的肉肉蹭了蹭陈书韦的手臂,勾得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陈书韦咬牙压住身体某个地方的超常反应,轻咳一声:“雪……雪儿小姐,我嘴笨,你就别再逗我了,行吗?” “好吧!看在你救了我两次的份上,姐就饶了你!”雪儿一脸算计,“但是这样你就欠我一个人情,以后记得还!” “这……”到底谁救了谁啊?咋还欠人情了?陈书韦无奈地苦笑,“好!我欠雪儿小姐一个人情,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雪儿小姐尽管开口!” “一言为定!”雪儿紧紧抓住陈书韦握着方向盘的手,温热柔滑的掌心让陈书韦刚压下的兽血再次勃发了。 陈书韦素来是一个不近女色的好男人,因为学医的他对人类的身体构造了解太透彻,也解剖过无数具女尸,所以对女性的胴体没有正常男人的渴望。 可今天他却不知道为何,只是这丁点的肢体触碰,就让他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嗯!”陈书韦甩开心里的疑惑,使劲点了点头,侧目看着雪儿的笑脸,心情莫名的愉悦。 打开车里的音乐,委婉连绵的钢琴声犹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于车内。雪儿惬意地靠在椅子上,看着车外的夜景,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雪儿眉间有淡淡的清愁,炯炯的大眼里也盛满了忧伤,让人心生怜悯。 “雪儿,你没事吧?”陈书韦轻声问,声音里尽是关心。 “没事!”雪儿收回心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一头短发,随便找了个借口,“只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愁啊!” 陈书韦信以为真,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这里面的钱虽然不多,但应该可以应急!” “傻瓜!”雪儿接过银行卡塞进陈书韦的衣袋里,“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啊?” “你……”陈书韦不明白雪儿的意思。 “陈书韦,你给姐听好了,这社会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别轻易相信别人,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的!”雪儿真不知是该说陈书韦命好,遇到的都是好人,还是该说他笨得根本分不清好坏? 知道雪儿在关心自己,陈书韦笑得很开怀:“我相信这世界还是好人多!” 雪儿摇头看着这个没吃过亏的小医生,不想再和他浪费唇舌。本来两人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一个站在阳光下,一个只能躲在黑夜里,又何必定要他看到丑陋的黑暗面? 见雪儿不再说话,陈书韦以为是她生气了,于是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又说错话惹你不开心了!” “瞎想什么?姐不开心与你无关!”雪儿翻了个白眼,看看外面问,“你这是要把我载到哪去?” “我也不知道!”陈书韦老实回答,“刚才看你睡着了,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我就随意向前开。雪儿小姐,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白痴!”雪儿挫败地伸手支着头,靠在车窗上,“记住下次再有女人在你车上睡着了,直接带回家或者带她去开房!” “呃……” “呃什么呃!难道姐不漂亮?半点都引不起你的性趣吗?”雪儿真没见过这么正直过头的男人,“还是你的‘香蕉’有病?” “不是……不是的……”陈书韦就不明白了,怎么男人不好色,就被女人怀疑是有问题呢? “那就带我去开房吧!”雪儿冲陈书韦眨眨眼睛,故意贴过身去,朝他的耳朵吹了口热气,“就算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不行!”陈书韦用了好大的定力才说出拒绝,“我……我救你不是为了这个!” “你可别后悔!”雪儿伸手搭在陈书韦的肩头,蛊惑地说,“我含‘香蕉’的活儿很不错的!” “咳咳……”陈书韦一脚踩停了车,转头看着雪儿,郑重地说,“雪儿小姐,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女人,你别再考验我了,我经受不起的!” “你这人真没意思!”雪儿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端坐在椅子上,“开车吧!送我到‘白苑小区’。” “雪儿小姐,对不起!我……” “别总跟我说对不起,烦死了!再不开车,我下车自己走!”雪儿作势要打开车门。 陈书韦连忙发动车子:“好!你别生气!” 车子缓缓向前驶去,车内的两人都沉默了。压抑的气氛让陈书韦很不适应,却又怕再惹恼雪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见陈书韦一直在偷看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雪儿叹了口气,岔开话题:“为什么你车里的音乐都是钢琴曲?” “我喜欢钢琴,从三岁时就开始学习,也一直梦想成为钢琴家。可在十三岁那年,家里发生了变故,我不得不卖了钢琴。等我有钱再买时,已经没了当初的执着。”陈书韦谈到往事,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 “没想到你还多才多艺呀!”看到陈书韦脸上的愁思,雪儿心里有些发堵,忙打断他的回忆,“有机会给姐弹几首听听!” “好啊!只要雪儿小姐有兴致,不嫌弃,随时都行!”话题一轻松,两人聊起来没了拘束,气氛也变得很融洽。 不知不觉就到了白苑小区,雪儿打开车门,冲陈书韦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等等!”陈书韦的脸有些发烫,支支吾吾地问,“雪儿小姐,我……你……能把电话号码给我吗?” “没问题!”雪儿豪爽地一屁股坐在车头,掏出一支口红,在挡风玻璃上写下号码,邪笑,“要是寂寞了,记得带我去开房哟!” 目送陈书韦开车离开白苑小区,雪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向对面两公里外的贫民出租区走去。 回到租住的房子,换下脚上的高跟鞋,卧室的灯亮了起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阿怪赤着上身,只穿平角内裤走了出来,“又出去惹事了?” 雪儿装作没听到,打开浴室门,刚想关门,却被阿古拦住了:“残雪,你不是说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吗?为何还要去杀人?这两年里,你在玉江杀的人太多,迟早会被发现的!” “我杀的都是败类,不杀留着干嘛?”雪儿放弃关门的初衷,直接脱光衣服,开始沐浴。 “可我们私自脱离组织,要是被他们找到,不仅我们有事,还会连累到半睡,你想过没有?” “骨葬,你们两口子吵架,可别扯上我!”楚生手提宵夜,推开门,眼睛瞪圆了朝浴室看。 阿古伸手拉上浴室门,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慢慢地抽着:“半睡,你别再去招惹萧云,李彬已经注意到你了!” “小爷才不怕什么火狼帮!”楚生坐下,打开一听啤酒猛灌了两口。 “李彬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阿古尽量压住自己的火气,“而且现在组织在四处找我们三人,别惹事!” “知道了!你丫真啰嗦!”楚生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不想再听阿古唠叨。阿古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十分钟后,雪儿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引得楚生吹了一声色狼口哨:“残雪的身材是越来越有味咯!” 残雪抢过阿古嘴里的烟,深吸了一口,说:“畜生,你小子也越来越色了!今晚不是搞到个肥婆吗?怎么回来了?” “小爷还没到饥不择食的程度!”楚生喝了口啤酒,说,“那婆娘真他妈重,小爷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弄晕,明天早点回去作假就行!非跟她多收点小费不可!累死小爷了!” “你是不是早就有做牛郎的心,所以才跟着我们跑的?”雪儿抬脚就踹向楚生,“就你这小身板,迟早阳痿!” 楚生伸手捏住雪儿的光脚板,还凑过鼻子闻了闻:“好香啊!残雪,小爷是不是阳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别闹了!”阿古吃味地打开楚生的手,“你们俩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哟!骨葬哥哥吃醋了?”楚生笑得一脸暧昧,“这醋可是吃错了!残雪的姘夫不是小爷,是那个斯斯文文的小医生。别残雪跟人跑了,你还蒙在鼓里,那就可怜喽!” “畜生!给我闭嘴!少胡说八道!”雪儿急了,拿起桌上的啤酒罐就朝楚生砸去。 “既然是胡说,你那么激动干嘛?”楚生接住飞来的啤酒罐,打开喝了一口,“女人啊,总会对救了自己的男人心生爱慕!” “半睡,滚!再在这儿废话,我灭了你!”阿古浑身迸发出的杀气压得楚生喘不过气来。 “好好好!我走!”楚生知道阿古的脾气,不敢再逗留,连忙站起来,一溜烟跑了。 “骨葬,别听他瞎……”雪儿想解释,却被阿古抱着走进了卧室。不一会儿,里面便传出了女子的娇吟,辗转整夜…… 第二十九章 神秘的油画 “对全世界宣布爱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颗心没畏惧太坚定……”当铃声响到第三遍时,终于把酣睡的萧云吵醒了。 才接通,就传来了黄宝石河东狮吼:“萧云,你他妈的不想学就早点说,别浪费老子时间!” “宝……宝石姐,实在不好意思,昨晚睡得有点晚,所以……”萧云的瞌睡虫被彻底吓跑,连忙解释。 “少给我废话!我在老地方等你半小时,不来就永远别来了!记住,给我跑着来,敢叫杨潇开车送你,我炸了他的车!”黄宝石说完,就挂了电话。 萧云一跟斗翻下床,胡乱地套上运动衫就冲进浴室洗漱。一边洗一边埋怨:“书韦哥哥怎么不叫我?害我晨练迟到,待会宝石姐肯定得骂人了!” 不对啊!萧云突然意识到,陈书韦每天都会做好早餐,然后叫她起床的。今天早上怎么不叫她?难道是昨晚没回来? 萧云跑出浴室,打开陈书韦的房门,看到这男人正抱着枕头睡得香,还一脸笑容,估计是在做什么良辰美梦呢! “书韦哥哥,醒醒!你不是还得上早班的吗?”萧云可从来没见过陈书韦睡懒觉,更别说翘班赖床了。 “雪儿!”陈书韦醒来,一把抓住萧云的手。 “雪儿?哪个雪儿?”萧云不解地看着陈书韦,“书韦哥哥思春了?” “小云?怎么是你?”陈书韦放开萧云的手,尴尬地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萧云伸手拿过床头放着的闹钟,指着说:“书韦哥哥,看看时间!” “八点?!”陈书韦瞪大眼睛愣了一下,然后跳起来,说,“惨了!我迟到了!” 陈书韦昨晚送雪儿到白苑小区后,等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躺在床上又满脑子都是雪儿的身影,好久才睡着,所以今早就睡过头了。 “书韦哥哥昨晚是不是干坏事去了?所以才……”萧云故意顿下话音,满脸谐戏地看着陈书韦。 陈书韦伸手将萧云推出卧室,提醒:“小云别调皮!你不是还要晨练吗?还不快去!” “呀!都怪你!”萧云看又耽误了十分钟,连忙扯开门跑了出去,就连被吵醒的杨潇叫她也来不及答应。 可等萧云跑到每天晨练的“绿湖公园”时,却不见黄宝石的影儿,打电话询问才知道她临时有事走了。 萧云瘫在石凳上休息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反正已经来了,就自己练习吧!”萧云沿着公园的小路开始慢跑。 跑到湖边一片偏僻的角落,萧云刚想复习一下黄宝石教她的搏击术,却发现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手拿油画,呆呆地坐在一块大石上。 萧云本想离开,另寻一个没人的去处,却看到了男人眼角挂着泪,于是走过去问:“爷爷,你没事吧?”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叶四海很意外,忙擦了擦眼角,摇头:“我没事!” “爷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萧云有些不放心,挤到叶四海的身边坐下,“你的家人呢?” “爷爷已经没有家人了!”叶四海低头看着手中的油画,声音哽咽了。 “对不起!”萧云抱歉地握住叶四海的手,想给他一些安慰。 “没事!”叶四海轻轻摇摇头,看着萧云那双纯净得毫无杂念的双眸,突然很想向这名陌生的小姑娘倾述自己心里的寂寞,于是问道:“丫头,你愿意听听我这个糟老头的故事吗?” “好啊!”萧云无芥蒂地挽住叶四海的胳膊,专注地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叶四海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娓娓叙述: “我的家在一个很贫困的深山沟里,那里的人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村里不论男女老少,每天除了干活就是练武打猎,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三十年前,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于是不顾家人的反对,怀着一腔热情跑出山里,来到了这儿,一混就是这么多年。 虽然吃过很多苦,但我一直觉得这种叱咤风云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可就在我觉得自己功成名就时,我的妻子却和家里的小花匠私奔了。 我当时很气愤,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于是派了很多人去抓她俩。结果他们在逃跑的路上出了车祸,死了。 儿子因为这件事与我断绝了父子关系,就连他结婚也没有通知我,甚至将我派人送去的贺礼扔了出来。 儿媳很贤惠,知道我们有矛盾,一直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们的关系开始慢慢缓和。可就在三年前的今天,他们夫妻带着孙儿来这里写生时,被人……杀了!” 叶四海说着这儿,眼眶又发红了。萧云连忙安慰道:“爷爷,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我想他们在天堂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让丫头笑话了!”叶四海扯出一个苍白的笑,看着萧云,“要是我的孙子还活着,他今年应该九岁了,会叫你姐姐咯!” 见叶四海眼中布满了悲伤,萧云指着他手中的油画,岔开话题:“爷爷给我说说这副油画的故事吧!” 叶四海轻轻摩挲着油画,一脸自豪:“这副画就是我儿子画的,是在他死后的一个月,我生日那天,一家礼品公司送来的。他一直喜欢画画,还举办过好几次个人画展。虽然我不懂,但觉得他画得很好!” “这画的确画得很美!”萧云偏头看着油画,“画上的这个地方我好像去过!” “真的?它在哪里?”叶四海激动地抓住萧云的手。 萧云努力回想了好一会,可就是想不起来,只得遗憾地说:“不记得了!不过等我回去查查以前游玩的照片,一定能找到的!” “好!丫头,要是找到了,记得告诉我!”叶四海拍拍萧云的小脑袋,没报太大希望。 “嗯嗯!”萧云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并用心地观察起油画来,“这几棵树的枝干上为什么都有一个小点,好像是小虫子!” 叶四海不以为然地回答:“也许就是小虫子吧!” “那这棵树上的红点又是什么呢?”萧云总觉得这幅画有些奇怪。 一处密林,为何要在有些树干上点上大小一样的黑点?显得很突兀,大大降低了画的整体美感。还有整幅画没有人迹,可为何要在草地上画一本书,似乎有些多余! 叶四海也弄不明白,笑着说:“丫头观察得真仔细!可只有等丫头想起这个地方,我们才能一起去找答案咯!” “嗯嗯!我一定能帮爷爷找到答案的!”萧云自信满满,并故作神秘地附到叶四海耳边小声说,“说不定这是一幅神秘的藏宝图,解开了就能找到大批宝藏呢!” “呵呵……”叶四海被萧云可爱的样子逗乐了,“那等找到宝藏了爷爷分你一半,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萧云拉起叶四海的手,“我们来拉钩盖章,谁也不许反悔!” “丫头,你真是个开心果!”叶四海觉得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乖巧贴心的孙女,应该不会再觉得孤单了吧! “那要是爷爷不开心了,就给我打电话吧!我来给爷爷解闷!”萧云很喜欢慈祥的叶四海,看到他,就会让萧云想起那个很疼爱自己,却已去世了的爷爷。 难得遇上一个不害怕自己,又讨人喜欢的小丫头,叶四海很高兴,刚才的忧伤一扫而光:“那敢情好!就怕丫头到时候嫌弃爷爷唠叨!” “怎么会?我可是出了名的话唠,爷爷别嫌我聒噪才是!”萧云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存在了叶四海的手机上,名字就写成‘开心果’。 两人又海阔天空地聊了好一会,萧云的笑话段子是一串一串的,逗得叶四海笑声不断。直到接到黄宝石要她回“逍遥巅峰”的电话,萧云才不得不和叶四海告别。 临走时,萧云用手机拍下了叶四海手中的油画,并承诺一定找到画上的地方。 等萧云走后不久,四辆豪车驶进了“绿湖公园”,车上下来十二名男子,来到叶四海的面前,都恭敬地弯腰行礼:“海爷!” “海狸,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叶四海站起来,脸上有些不悦。 长着一双狐狸眼,右手虎口处纹着黑色太阳图腾的海狸上前一步,回答:“回海爷,蓝海哥猜您一定在这儿,担心您,所以叫我们过来看看!” “他在忙些什么?”一提起蓝海,叶四海心里有了几分暖意。幸好还有这个听话懂事的义子陪伴着他,不然他真成孤家寡人了。 “蓝海哥这几天都在和鬼王上官念夕周旋,上官念夕想和我们海纳社结盟,一起灭了逍遥门!” “鬼王?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叶四海眼里满是嘲讽,“他爹上官晔一辈子老谋深算,却生了个废物。天鬼门在那小子的手里,蹦跶不了多久的!” “海爷说得对!那次蓝海哥才随便一说,他就带着人想吞了火狼帮,结果损失惨重。可这小子根本不长记性,这个时候又想打逍遥门的主意。” “就算他不动杨潇,杨潇也不会放过他的!”叶四海坐进车里,说,“就让那群血气方刚的毛孩子去折腾,我们坐收渔利就成!走,陪我去打高尔夫去!” “是,海爷!” 第三十章 最毒女孩心 黄宝石说十点会到“逍遥巅峰”,萧云看了看时间还早,所以决定一路慢跑着去。 跑到一座天桥上,萧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子。因为路边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 男孩约摸七八岁,右手整个手掌都没有了,用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包着,布上还有斑斑血迹。脸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 见萧云看着他们,老妇连忙双手作揖:“可伶可怜我们祖孙俩吧!” “奶奶,小弟弟他怎么了?”萧云蹲下来,将身上的零钱放到老妇面前的破碗里。 “造孽呀!”老妇伸手抹了抹眼角,“家里发生火灾,烧死了我的儿子和儿媳,只剩下我们祖孙俩。他的脸和手也是被那场大火给毁了。” 这时,一个小姑娘拿着面包走过,小男孩眼巴巴地看着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美食,咽了咽口水。 “小弟弟,你饿了吗?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吗?”萧云伸手想扶起小男孩,小男孩却害怕地向后缩。 “姑娘,那场大火以后,我这苦命的孙儿就不会说话了,而且很怕生人。要是姑娘可怜我们祖孙俩,就多施舍点吧!” “好!”萧云将身上的钱都掏出来放进了破碗里,“奶奶,带小弟弟去吃点东西吧!” “谢谢姑娘!你真是个好人!”老妇对着萧云千恩万谢,并信誓旦旦承诺马上去给小男孩买吃的。 可萧云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老妇连忙双手奉上了萧云留下的钱。男子一边数着,一边满意地走下了天桥。 等萧云回到“逍遥巅峰”时,黄宝石已经在那儿等得火大了。看着炎垚和尤龙蹒跚地走出训练室,萧云的小心肝突突乱跳。 这些天炎垚和尤龙是被黄宝石打惨了。给萧云示范或者黄宝石心情不爽时,他俩都得遭殃。不过两人的身手还真在挨打中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收获吧。 杨潇也来过几次,想参与,却总被黄宝石打成猪头。黄宝石对杨潇的公开追求是痛恨到了极点,所以每次都不留情,还专挑他的脸揍。 杨潇再怎么说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哥,天天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小弟面前,那多没面子呀!几次后,杨潇是再也不敢来黄宝石面前找虐了。 一早上,萧云都训练得很刻苦,黄宝石虽然脾气火爆,但也是通情达理的。见萧云如此小心翼翼,也没再责骂她。 吃过午饭,黄宝石有事,让萧云自己去射击俱乐部练习。可还没到俱乐部,就接到了黄涛的电话。 黄涛说昨晚“天伦海蜃”发生了命案,牵扯到孟秀霞和她,希望她去警局协助调查。 萧云只得打车前往警局。刚进警局,就听到一个女人哭天喊地的声音。 “小霞,怎么回事?”看到孟秀霞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无聊地喝着水,萧云走了过去。 “昨晚被你砸破头的那家伙被人杀了!”孟秀霞拉萧云坐下,伸手指了指那个哭得全身的肉都在颤动的女人,“这就是那家伙的老妈,哭了一早上,烦死了!” “萧云,你来了!”黄涛拿着文件夹走了过来,“不知道你的住址,只能电话通知你过来了。” 萧云站起来,笑看着黄涛:“黄警官,要是我是凶手,得到消息跑了,你这是不是该算通风报信呀?” “这玩笑可不能开,会成为呈堂证供的!”黄涛惊喜地发现一向柔弱的萧云改变了很多,浑身散发出的自信,让她更加惹眼了。 “那……” 萧云的话被刚从审讯室出来的残雪打断了:“萧云,你也被抓来了?” “我又没干坏事,怎么是抓来的?我这叫协助警方破案!”萧云走到残雪面前,“你没事吧?” 残雪耸耸肩,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骨葬:“我昨晚和老公交.配了一夜,有不在场证据!” “咳咳……”萧云被残雪露骨的言辞惊得直咳嗽。 骨葬倒是对残雪的大胆已经习以为常,他伸手搂住残雪的腰,嘴角邪笑:“老婆是在夸我的性.能力很强吗?” 此话一出,不仅萧云,整个大厅里的人都无语了,真是一对同等强悍的奇葩夫妻呀! “夫人,就是这丫头昨晚拿酒瓶砸了少爷的头!”从另一间审讯室出来的赖皮一眼就认出了萧云。 何美娇停止了哭泣,朝萧云冲了过来:“小贱.人,一定是你杀了我的阿毅!我要杀了你!” “何美娇,这里是警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黄涛将萧云护在身后,伸手抓住了何美娇劈下来的‘大熊掌’。 “姑姑,我扶您过去那边坐吧!”何素走过来劝阻,“别太心急了,相信警察一定能抓到杀害表哥的凶手的!” “滚!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你爹妈,现在又克死了我的宝贝儿子!你怎么不去死?”何美娇挣开黄涛的手,一把将何素推倒在地上,骂骂咧咧地走回位子上接着哭。 “你没事吧?”萧云连忙弯腰扶起何素。 何素脸上挂着天使般纯真的笑,轻轻摇摇头:“我没事!姐姐,谢谢你!” 说完,何素快步走到何美娇身后站好,无论她如何辱骂,都默不作声。 经过调查,萧云昨晚离开“浴火重生”后就回了陈书韦的公寓,出租车司机和医院小区保安都能作证。 孟秀霞在迪厅工作到深夜,然后黄涛送她回家,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排除了嫌疑,几人便在何美娇和何怀庭怨恨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警局。 黄涛忙着处理案子,孟秀霞得赶着去打工,残雪和骨葬昨晚操劳过度,打算回家继续补眠,萧云要去练习射击,所以大家约好下次好好聚一聚,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夜,如期而至。“浴火重生”的迪厅里又开始释放寂寞男女的激情,一段段欲.望饕餮在这里演绎,也在这里落幕。 楚生趁着陪酒的空档,跑到残雪面前追问:“昨晚骨葬那小子没把你折磨死?“ “怎么没有?把姐折磨得欲.仙.欲.死呀!”残雪伸手揪住楚生的衣领警告,“再敢在他面前瞎说,看姐不割了你吃饭的家伙!” “不说也行!今晚陪我吧!我绝对比骨葬强!”楚生腆着脸靠了过去。 “今晚我陪你!”骨葬突然如鬼魅般出现,贴着楚生的后背,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在他的翘臀上流连,“好久没玩‘金针刺破菊花瓣’了!” 骨葬吹在脖子上的热气,让楚生菊花一紧,连忙讨饶:“师……师哥,我是和残雪师妹闹着玩的。那边那个寂寞的美眉需要我的安慰,我先走了!” 看着楚生落荒而逃,残雪狠狠地亲了骨葬一下,称赞:“还是老公厉害,半睡那小子就服你拾掇!” “快去工作吧!别惹事!否则……”骨葬意有所指地拍了拍残雪的屁股,“你懂的!” “色胚!”回想起昨晚的疯狂,残雪不禁打了个寒颤,也一溜烟跑了。 刚要去领舞,残雪就被一个吧仔叫住了:“雪儿,后门有个小姑娘点名要找你!” “小姑娘?”找她喝酒揩油的臭男人,残雪见多了,怎么突然冒出个小姑娘找她? 反常必有妖!残雪随手拿了一把吧桌水果拼盘里的小叉子,警惕地向后门走去。 “是你!”当看到一脸笑意的何素时,残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找我干什么?” “雪儿姐姐,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人是你!”何素开门见山地说。 残雪拧眉看着何素:“你这话什么意思?” “是你杀了何毅表哥!”何素很肯定地回答,“你蹲在我房间门口偷看时,我看到了你的样子!” “你早就发现我了?” “对!”何素脸上无邪的笑一直没有改变过。 “说吧!你找我有何目的?”既然何素早就认出了她,在警局却没有指认,那一定是想以此威胁,让残雪替她做事。 “我想请雪儿姐姐帮我杀了姑姑和姑父!”用稚嫩的童音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杀了他们?”残雪错愕了,但立即明白了原因,“他们可是你的亲人呀!” “他们不是!我的亲人已经死了!”何素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他们想独占何氏企业,何怀庭便派人在我爸妈的车上做了手脚,害死了他们!” 残雪看多了这些老掉牙的手足相残戏码,没兴趣多管闲事:“就算这样,也不关我的事!我凭什么要帮你?” “不是帮我,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残雪觉得何素就是一个被压抑得头脑出问题的孩子。 何素的小脸上又挂上了虚假而天真的笑:“你看着我被何怀庭糟蹋,却不救我,这就是你亏欠我的!” “别拿你的小屁孩逻辑来唬弄姐,你就不怕姐杀了你吗?”残雪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叉,恶狠狠地说。 “怕!但如果让我寄人篱下,受尽侮辱地活一辈子,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何素微仰起头,满眼坚毅地看着残雪。 “你赢了!我会替你杀了他们!”残雪微微一笑,收起了水果叉,“你很聪明,没有用那件事来威胁我!因为威胁过我的人,都已经变成了死人!” “那素儿就先谢谢雪儿姐姐了!”何素向着残雪深鞠一躬,“等雪儿姐姐去杀他们的时候,请提前通知我。” “你想干什么?”残雪真有些猜不透这个城府极深的孩子。 “素儿想亲眼看着他们痛苦地死去!” 第三十一章 地铁里的邂逅 “残雪,那小姑娘是谁?她找你做什么?”看着何素离去的背影,骨葬有些奇怪。 “她是何毅的表妹,昨晚她看到了我。”残雪如实回答,“她要我帮她杀了何怀庭和何美娇。” “她?应该不到十五岁吧?”骨葬不敢相信,一个小孩子竟然有胆来找残雪杀人。 “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残雪有些欣赏这个坚强而又隐忍的女孩。 “不管她是什么,认出了你,就是祸害,待会叫半睡去杀了她。”骨葬眼中跳跃着嗜血的光芒。 “算了!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就帮她一次吧!”残雪依偎进骨葬的怀里,“她说得对,我眼睁睁看着她被何怀庭糟蹋而不管,是我欠她的!” “我的宝贝什么时候也开始有怜悯之心了?这可是杀手的死穴哦!”骨葬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妻子,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感觉某只色爪钻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残雪连忙推开骨葬,“行了!我们还在工作呢!要发.骚等回家再说!” “你这是在向我发出夜的邀请吗?”骨葬将残雪锁在胸前,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呼吸压下身体的某个硬点。 两人都在一起三年了,可丝毫不影响骨葬对残雪的渴望。一触碰到她的身体,就会勾起自己熊熊的欲念。 “懒得理你!”残雪嘴上虽这么说,还是伸手环住了骨葬的腰,享受着拥有彼此的美好时光。 两人静静地拥抱着,良久,骨葬才开口:“残雪,你别再出手了,警方已经开始注意到你。何怀庭和何美娇就交给我吧!” “你?”残雪抬头看着骨葬的脸,“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吗?” 骨葬耸耸肩:“我没说要亲自动手杀他们呀!” “你想弄‘意外死亡’?你好坏哦!”残雪一脸兴奋,“那就把他们的死弄得奇葩点,最好能上新闻头条!” “你呀!”骨葬无奈地摇头,揽着残雪的肩说,“走吧,该去工作了!” 两条人命的终结就这样在残雪和骨葬的谈笑中简单地决定了。而此时的何怀庭和何美娇毫不知情,依然沉浸在痛失独子的悲痛中。 两人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了何素的身上,认为就是她克死了何毅,因此对何素的辱骂与责打更是变本加厉。 殊不知三天后何毅的葬礼上,何美娇伤心过度,在何毅的骨灰下葬时,竟然脚下一滑,摔进了坑里。 头撞碎了骨灰盒,盒子锋利的碎片不偏不倚地插进了她的太阳穴里,血液瞬间染红了白色的骨灰致使一个人的葬礼变成了两个人的。 看着何美娇诡异的死状,何怀庭憋足了劲,把大腿都掐青了,才忍住想要雀跃欢呼的冲动。 没有了母老虎逞威,何怀庭终于过上了梦想中的帝王生活。扬眉吐气的他一扫失去爱子的愁云,不仅大肆挥霍,还公然在何美娇尸骨未寒时将女人明目张胆地往家里带。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天,他就被家里养的三只藏獒给吃了。 说来也奇怪,那晚何怀庭喝醉了酒,带着个美女回来。刚下车没走多远,三条藏獒就发了狂似的咬断了脖子上的铁链,向他冲了过来。 一条藏獒高高跃起,将他扑倒,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其余两条藏獒也窜了上来,就跟饿了好些天似的,兴奋地撕扯着鲜美的人肉,连下人用棒子打都不避让,很快就将何怀庭分食下腹了。 等巡卫赶来时,何怀庭就剩下一滩血迹和几片碎尸块。只是可怜了何怀庭带回来的那个美女,直接被吓得送进了疯人院。 警察四处调查,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推测是何怀庭浑身的酒气引发了藏獒的狂性,所以才酿成了狗吃人的惨剧。 最后,三只藏獒以杀人凶手的身份被棒杀,整件事也暂时落下了帷幕。 只是何家在短短半个月里就连死三人,而且每个人都死得很蹊跷,让整个“天伦海蜃”别墅区都变得有些阴森恐怖。 加上何怀庭死前曾声称在何毅被杀的那夜,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以常人无法比拟的速度飞出了二楼窗外,因此冤鬼索命的传言不胫而走,被传得沸沸扬扬。 还有何氏企业的众多股东们,在得知大股东都离奇死亡了,纷纷提心吊胆起来,生怕影响到自己的利益。 就在大家都打算贱卖何氏股权,撤资另谋出路时,何氏唯一的继承人何素委托律师召集大家开了一个内部秘密会议。 会议过后,何氏企业所有运作又步入了正轨,一切工作照旧,让外界对此猜测不断,众说纷纭。 *************************************************************************************** 一连几天,黄宝石一到中午就说有事,连人影都不见,把萧云无聊得都想抓苍蝇玩了。 这天吃过午饭,黄宝石照例又要出去,让萧云自己练习。萧云哪里肯,拽着黄宝石的胳膊就不松开,硬要和她一起去。 熬不住萧云的软磨硬泡,黄宝石只得同意带上这个黏人的跟屁虫。 坐在挤得想骂娘的公交车上,萧云的一张小脸都成苦瓜色了。这么热的天,不开车来挤公车,这是存心想折磨她。 黄宝石倒是很淡定,坐在萧云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对于那一道道想吃人的色.狼目光直接选择无视。 屁股上被不知哪里伸来的色手摸了好几把,萧云才艰难地挤下了车。跟在黄宝石身后,又在小巷道里七拐八绕了好一会,终于走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奶茶店。 让萧云喝着奶茶等,黄宝石就和店主去后面聊天去了。直到萧云都等得昏昏欲睡时,两人才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走了出来。 “宝石姐,我们现在去哪?”萧云屁颠屁颠地跟在黄宝石身后。 “回家!”黄宝石的一句话让萧云一下子歇菜了。敢情她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又傻等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以为会有什么好玩的,又被打回原点了。 见萧云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黄宝石心里暗爽,丫的,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跟来? 不过黄宝石最后还是怜香惜玉了一回,答应萧云不去挤公交车,改乘地铁回去。 但她们很不幸地遇上了下班高峰期,虽然不像公交车里人贴人,还是没找到座位,只得拉着扶手站在了走道里。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突然一个手机掉到了萧云的两脚之间,手机处于自拍模式,将萧云裙底的一切拍了清晰可见。 “妈的!敢.偷.拍?”萧云还没反应过来,黄宝石就炸毛了,伸手掐住了正弯腰捡手机的男子的脖颈。 “误会了!”脖子被卡住,柳大伟直不起身,听出对方是个女人,又不敢用力甩开她的手,连忙解释,“我是想拍几张自己的照片发给奶奶,没想到胳膊被人撞了一下,手机没拿稳,才掉在了地上。” “你这谎话骗白痴还差不多!再不说实话,老子打得你奶奶都认不出你来!” “我真的没有,我……”柳大伟觉得自己是衰神附体了,奶奶知道他在执行任务,怕他出事,非得让他隔半个小时就发一张照片给她看。 现在好了,没拍到自己,拍到美女的裙底。这照片要是发给奶奶,不知她老人家会不会拿银针扎得他成刺猬? 一直在暗中监视两个疑似弑杀组织成员的黄涛,见柳大伟被一个身穿金黄色暗花短裙的女子抓住,连忙过来询问:“大伟,怎么了?” “黄涛,你怎么在这儿?”站在一旁的萧云看到来人,有些惊讶,“你认识这个偷.拍狂?” “偷.拍狂?”黄涛嘴角忍不住抽搐,冲萧云使了使眼色,“他是我的同学,不会是偷.拍狂的!” 萧云一下明白过来,连忙伸手拉了拉盯着黄涛,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黄宝石:“宝石姐,是一场误会,放开他吧!” 黄宝石突然很好说话,点点头就放开柳大伟,还换上了一脸和煦的笑:“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太冲动了!你没事吧?” “没事!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就好!”柳大伟直起腰来,拉了拉衣角,一脸正色。 黄涛看着柳大伟故作正经的样子很是无语,跟他接触多了,才知道这家伙就是一个极为闷骚的装逼货。 在美女面前总是摆出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实际上什么裸体杂志,A字小电影如数家珍,特别是手机里,啥限制级的淫.秽东东都有。 “真是很抱歉!”黄宝石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递给柳大伟,“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请你们吃饭吧!” “好……”脱口答应后,柳大伟又觉得这样很不符合他现在正直的外形,急忙改口,“好像没这个必要!只是一点小事而已!美女不必挂在心上!” “那好吧!以后有机会再聚!萧云,你们聊!”黄宝石也不墨迹,转身走到一个戴着眼镜,满脸斯文的男子面前,说,“帅哥,我脚好痛,能给让个座吗?” “好好好!没问题!”一见美女主动搭讪,眼镜男激动得连忙站起来让座。以为可以进一步接触,却见黄宝石坐下后就低头拨弄起自己的手机来,不再理会自己。眼镜男只好怏怏地站着,目光偷偷在黄宝石身上巡弋。 柳大伟呆立在原地,看着举手投足都美得不可方物的黄宝石,悔得直想吐血!活了二十三年,才有这场美丽的邂逅。 装啥正人君子啊?这么一个绝佳的泡妞机会,这么一个诱人的美女,就这样被自己弄没戏了! 第三十二章 大显身手 “滴滴滴……”正在和布鲁小声议论的艾伦突然听到了自己的手机响。拿出一看,是一条短信:地铁里有猫,小心! “妈的!”艾伦低咒一声,用俄语对布鲁说,“有警察盯着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俄)布鲁想四处张望,被艾伦及时制止了:“别抬头,我问一下天飚哥再说。”(俄) 艾伦回复短信:我身上有炸弹,到站时我炸了这地铁。 很快天飚的指示发了过来:别轻举妄动!其中一个警察也许就是少主要找的的人。待会到站就跑,我掩护你们! 艾伦把手机拿给布鲁看了之后,两人又用俄语交谈了一会,看着地铁快进站了,于是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准备下车。 站在一旁的黄涛一边和萧云闲聊着,一边密切注视着艾伦和布鲁的一举一动。 见他们想要下站逃跑,黄涛用胳膊肘撞了撞还兀自沉浸在懊悔中的柳大伟,并伸手搂住萧云的腰,故作亲密地贴近她的耳朵说:“萧云,带着你的朋友躲到另一节车厢去。” 被黄涛突然抱住,萧云身子僵了僵,立刻明白他们一定是有行动,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并小声说:“你自己小心!” “嗯!”黄涛有些不舍地放开萧云柔软的身体,努力压住过快的心跳,假装无事地指了指前面一截车厢,说,“前面有位子,累了就过去坐吧!” “好!”萧云向黄涛挥了挥手,走到黄宝石面前,“宝石姐,我们去那边坐吧!” 眼镜男一见又来一美女,眼睛都直了,连忙提起座位上的女友:“美女,在这儿坐吧!这儿有位子!” 这一举动彻底惹恼了他的女友。女孩没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口大骂,而是冷哼一声,抬脚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眼镜男没想到自己一向懦弱的女友竟然敢踢他,一时不察被踹了个狗啃泥。 可就在他摔下去的那一刻,他的手无意识地乱抓,竟然抓到了艾伦的外套。 艾伦的衣兜被扯破,一个打火机大小的黑色小盒子掉在了地上。 黄涛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个威力极强的压缩炸弹ZP,但考虑到现在地铁里人太大,怕动起手来伤及无辜,只好使眼色,让同事们稍安勿躁。 可没想到眼镜男这个煞笔,竟然爬起来后,快艾伦一步捡起了那枚炸弹,然后一副兴奋地捣鼓着,说:“哥们,你这ZP炸弹仿得挺真的,卖给我吧!我是骨灰级的CF迷!” “不卖!”艾伦用非常标准的中文回答,并伸手想抢回炸弹。 眼镜男连忙缩回手,将炸弹护在胸口,“那你告诉我这是在哪个仿真店买的!你这外国佬怎么这么……呀……” 眼镜男压下了启动按钮,滴一声后,炸弹的显示屏上跳出了红色的数字10,9…… “妈的!”黄涛低咒一声,在艾伦伸手要抢炸弹时一脚将他踹翻,然后抢过眼镜男手里的炸弹,掏出小刀一下子卸掉了炸弹的内线。 看着显示屏上跳到三的数字,黄涛吐出一口浊气,大喊一声:“动手!”十多个便衣警察扒开人群围了过来。 艾伦被柳大伟按在了地上,布鲁眼疾手快地抓住眼镜男做人质,并拿出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放了他,我的子弹可不长眼!” 脑袋上金属冰凉的触感,再加上黄涛他们的严阵以待,眼镜男终于明白自己这次是碰到真的反恐了,立马吓得跟抽风似的。 其他的人一见这阵仗,都尖叫着蜂拥向别的车厢,好心地留出一大片空地给他们大显身手。 “快点放了他!我数到三,大不了我们一起同归于尽!一……”布鲁满脸狠色,勒紧眼镜男的脖子,食指搭在枪的扳机上,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放!”黄涛沉声命令,捏着手中的小刀,寻找一举击毙布鲁的机会。柳大伟只得放了艾伦。 艾伦转身一拳轰在柳大伟的肚子上,然后嚣张地走到艾伦身边,一脸讥讽地看着黄涛:“想抓我们,你断奶了吗?” “别得意,你们跑不了的!”黄涛沉着脸,心里有些发急。马上就要进站了,对方又在门口,占据了有利地势。 不停车怕他们狗急跳墙,伤害人质,或者引爆炸弹;停车又怕他们挟持人质逃了,那这些天的跟踪布置就得付之东流。 “放了我男朋友,他有心脏病!”突然,眼镜男的女友一脸坚毅地站了出来,“我给你们做人质吧!” “桔子!”回想起自己平日里对女友的种种不好,眼镜男眼圈一热,落下泪来。 “不要!”艾伦眼神贪婪地望向依然坐在椅子上的黄宝石,“要换就换她!” “我?”黄宝石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站起来笑得一脸妩媚,“你真的要换我?” “对!就要你!还有她!”艾伦伸手指向站在黄宝石旁边的萧云。 “好!”萧云知道黄宝石的厉害,一口答应下来,率先走向前。 “萧云,别闹!危险!”黄涛急了,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萧云拨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黄宝石冲一脸急色的柳大伟微微一笑,先萧云一步,走到艾伦面前。 艾伦把黄宝石扯到胸前,伸手勒住了她的脖子,并蛊惑地说:“美人,跟我走吧!” “等你能逃出去再说吧!”黄宝石淡然地回答,没有丝毫惧意。 “放了他吧!”萧云也走了过来。布鲁见艾伦点头,狠推眼镜男一把,然后扯过萧云,用枪抵住她的头。 眼睛男跌进女友的怀抱,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看到母亲的孩子。黄涛连忙让人将他俩带走。 此时,地铁慢慢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艾伦和布鲁扯着黄宝石和萧云跨下站台。 “不想这两位美丽的小姐有事,就别动!”艾伦看着涌到门口的警察,邪笑着,也不急着离开。 “放了她们,我让你们走!”黄涛紧张地看着萧云,发现自己一贯的淡定消失了。 “让那几个埋伏着的便衣进入地铁,否则……”艾伦从裤袋里又掏出三个ZP炸弹,“你拆弹的确很厉害,但不知能否在十秒内把它们全部拆掉?” 黄涛抿了抿唇,对着车门外打了个手势,几个便衣警察依令从另一道门走进了地铁。 “把身上的枪都给我扔进垃圾桶里!”见警察们像一群听话的猫咪,艾伦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并低头吻了吻黄宝石的长发,“你们该启程了!“ “先放了她们!”黄涛再次重复。 “No,No,No,现在是我说了算!” 无奈,黄涛只得通知驾驶室,启动地铁。可就在语音提示马上要出发时,柳大伟突然撞了黄涛一下,然后甩手飞出了两根银针。 黄涛会意地和柳大伟一同在地铁门关上的前一秒窜到了站台上。 银针分别插入了艾伦和布鲁肩膀处,两人只觉得肩上一麻,然后整条手臂就失去了知觉,连手中的枪和炸弹都握不稳。 “妈的!”艾伦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用另一只手使劲将黄宝石推开,转身就朝地铁站外跑。 黄宝石身子向前扑倒,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突然被一只大掌托住,接着落入了柳大伟的怀抱。 布鲁还想用另一只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枪,却在弯腰的那一刻,被萧云一个后踹正中裆心,痛得直不起腰来。 听到布鲁的惨叫,艾伦回头没有犹豫,掏出枪朝着布鲁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子弹飞入布鲁的后脑,急速的力量将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挤了出来。 见布鲁被击毙,怕艾伦再次开枪射杀站在布鲁身边的萧云,黄涛连忙甩出手中的小刀,并飞奔到萧云身边,将她扑倒,护在身下。 眼睁睁看着小刀向自己飞来,却已经来不及躲避,艾伦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突然,不知何处射来一枚硬币,将小刀打飞,艾伦心中一喜,连忙转身夺命而逃。 柳大伟发现艾伦向外逃去,想飞针阻止,却因为和黄宝石贴得太紧,衣袖上的纽扣被她脖子上的丝巾挂住,无法出手。 “喂!人都跑了!你们要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别影响我们收拾死尸!”一个谐戏的声音打断了相拥的两对男女。 柳大伟连忙收回环在黄宝石腰上的手,又取下丝巾上挂住的纽扣。黄涛也赶紧放开被自己压住的萧云,把她扶了起来。 “土豪东,你怎么来了?”柳大伟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同学阿东,不禁打击道,“你们扫黄组啥时候还兼职收尸了?” 土豪东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砸着嘴:“啧啧啧!我是在为你收尸做准备呢!要不是你那宝贝奶奶怕你出事,让我来看看,我才懒得来打扰你泡妞呢!既然你还没死,那我先走了!” “你进来时应该遇到逃犯了呀,怎么不抓住他?”柳大伟是知道土豪东的身手的,别说受了伤的艾伦,就算再来几个悍匪,他也能轻松搞定。 土豪东伸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哥只抓嫖.客.妓.女,至于这些****还是留给你们吧!哥可是家里的独苗,要是磕了碰了,算谁的?我还有事呢,闪了!” “喂!”看着一溜烟就没了影儿的土豪东,柳大伟忍不住吐槽,“没义气的家伙,一定是又泡到新妞了,这么猴急!” 第三十三章 柳神医 因为萧云和黄宝石是重要的目击证人,所以必须回警局协助调查。等所有报告弄好后,已经是张灯时分。 四人一起共进晚餐,大家都聊得很投机。特别是柳大伟对勇敢聪明而又性感迷人的黄宝石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第二天恰好是周末,艾伦的案子没了头绪,所以黄涛提议一起骑自行车去郊游,柳大伟是举双手赞同。 很难得的,黄宝石没有反对,好像还很有兴致的样子,让萧云觉得有些反常。 黄宝石的火爆脾气萧云是最了解的,特别是在面对杨潇的追求时,那凶相简直可以和母夜叉媲美,让萧云一度认为她对男人没兴趣。 可现在她对初次见面,明显示好的柳大伟却笑脸相迎,还时不时显露出小女子的娇羞来,这是什么情况?看来老哥的情路危机四伏了! 吃完饭,黄宝石接到电话,提前离开了。萧云也没心思多待,忙跑到“逍遥巅峰”将敌情告诉了杨潇。 杨潇听说黄宝石的温柔,是又嫉妒又气愤,决定第二天和他们一同去郊游,绝对要把黄宝石对柳大伟的好感灭杀在萌芽状态下。 萧云一走,黄涛一改之前的正经,一脸奸诈地看着柳大伟:“大伟,今天的表现不错!你不会是又想说这也是凑巧或者有神助吧?” “呵呵……”柳大伟干笑着,“今天是见到美女有难,所以超常发挥了!” “你不是说不会飞针吗?那今天的飞针技术也是超常发挥出来的咯?”黄涛早就有心要收了柳大伟,可这家伙死不承认自己有什么绝技,还总嬉皮笑脸地和他打太极。 柳大伟见隐瞒不住,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英雄只有在救美时才会出手,其他时候还是低调的好!” “那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黄涛不想放过这个绝佳的游说机会,“难道你就想一辈子做个小警察?” “小警察好啊!铁饭碗,不会失业!”柳大伟噌一下站起来,“哎呀!时间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家,奶奶要担心了!先走了,明天见!别忘了付账!” 柳大伟脚底抹油溜了,气得黄涛直跺脚:“次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哥看上的人,就没有能逃得了的!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阿嚏!惨了,遭狼惦记了!”柳大伟吸了吸鼻子,蹬着浑身都响,唯独铃铛不响的老式自行车慢悠悠向家行去。 绕过七转八折的老胡同,刚骑进自家的四合小院,满头银发,满脸皱纹的奶奶就拄着拐杖出来了:“死小子,这么晚才回来,还敢给奶奶关机,是不是去干啥坏事了?” “奶奶,我不过是和同事吃了一顿饭,能干什么坏事呀?”柳大伟将自行车放好,过来扶住柳絮,“就因为你一直发信息给我,才弄得我手机没电关机的,这可不能赖我!” 才踏进屋,柳絮扔开拐杖,双手灵活地在柳大伟的衣袖里探了一圈,拉下脸来:“老实交代,有两根银针哪去了?” “不小心弄丢……”柳大伟见柳絮布满寒霜的脸,怕怕地闭上了嘴。 “死小子,给我进来!”柳絮伸手揪住柳大伟的耳朵,将他扯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转佛龛上的观音雕像,一道暗门轰隆隆地打开了。暗室里只摆放着一个香案,上面供着个灵位。 “给奶奶进去跪着!”柳絮将柳大伟推了进去,自己则坐在床边生闷气。 “奶奶,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奶奶……” “奶奶,我今天是为了救人才出手的……” “奶奶,你饶了我吧!下次就算别人被打死,我也一定做到袖手旁观……” “奶奶,其实今天我是为了救一位美女,她真的很漂亮,我们一起吃晚饭,还约好明天一起去郊游呢!” “真的?”一听说美女,柳絮双眼直发亮,快步走到柳大伟面前,“她多大了?生辰八字是多少?父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 “停!”柳大伟无奈地看着柳絮,“奶奶,你这是在查户口呀?我才刚认识她,哪知道这么多?不过,我很确定一点……” “什么?”见柳大伟故作神秘,柳絮忍不住追问。 柳大伟得瑟地笑了:“她对我也有好感!” “真的?”柳絮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冲着灵位作揖,“多谢列祖列宗保佑,我柳氏家族第十六代单传嫡子终于找到女朋友了,我终于要抱重孙了!” “奶奶,八字还没一撇呢!您老别瞎激动!”对于这个想抱重孙想疯了的奶奶,柳大伟算是彻底服得五体投地了。 “那明天赶紧去把那一撇给奶奶撇上!”柳絮扶起柳大伟,“快去睡觉,明天好好表现!” “好!那我去睡咯!”终于把奶奶唬弄过去了,柳大伟不敢停留,一头扎进自己房里,躺在床上又捣鼓起他手机里的黄图黄片来。 第二天一早,杨潇跟着萧云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看到穿着一身嫩黄色运动装,脖子上系着香槟玫瑰花型丝巾的黄宝石,杨潇眼睛都直了。 可还没出发,就接到了炎垚打来的电话,说天鬼盟的鬼王上官念夕派人送来了早茶晏的请帖。 上次绑架萧云,兔子自称是鬼王安排的,杨潇觉得有些蹊跷,一直派人暗中调查,没有动手对付天鬼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敢设鸿门宴,那就别怪哥不地道了! 临走之前,杨潇一再叮嘱萧云,要她看紧黄宝石,绝不能让那只姓柳的‘苍蝇’来采了蜜。 可萧云哪里看得住呀!还没说话,黄宝石就主动与柳大伟共骑一辆双人自行车跑了,剩下萧云只得和黄涛一起。 本来萧云是约了孟秀霞的,想为她与黄涛制造浪漫的机会,可那小妮子简直就是打工拼命三郎,一天竟兼职三份工,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哪还有时间去郊游? 能和萧云单独相处,黄涛显得很兴奋,一张嘴巧舌如簧,唧唧喳喳往外蹦话,逗得萧云笑声不断。 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来到了城郊。空气骤然清新起来,大片翠绿的稻田延伸到天边,风一吹,泛起千层浪,美不胜收。 萧云和黄涛不由得减慢了骑行的速度,开始欣赏沿途美丽的风光。 等到达此行的目的地“稻海度假村”时,黄宝石和柳大伟早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喝茶聊天,等候多时了。 休息了一会,黄涛提醒:“不是说要去自助烧烤吗?走吧!” “土豪东这小子说也要来凑热闹,怎么还不见?”柳大伟站起来走出亭子,刚要打电话去催,就看到一辆银色的帕加尼风之子疾驰而来。 车子在柳大伟面前停了下来,接着土豪东带着两个长得极其美艳的女子下了车:“怎么选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害我好找!” “土豪东,我们是来郊游的,你开着豪车来是什么意思?”柳大伟一直对这个做事相当不靠谱的老同学很不满。 一个身家上亿的富二代,开着上千万的豪车去当一名扫黄组的小警察,你说这样的人能靠谱吗? “骑自行车要是晒坏了这两位美眉,我会心疼的!”土豪东一手搂住一个美女,满脸得瑟地问,“接下来是什么节目?” “自助烧烤!要是怕晒,就在车里玩车震吧!”柳大伟不想再理这个换女人比换内裤还勤的男人,叫上黄宝石他们向湖对岸的草坪走去。 “喂!等等我们!”土豪东早已习惯了柳大伟的不屑,搂着两美眉跟在后面,“玩车震也得分时间吧!哥又不像你,小处男的脑子里成天就想这些污秽的东西!” “你……”柳大伟知道和土豪东理论,只有自己吃亏,干脆懒得理他。 在店家的帮助下,他们很快支起烧烤架,将准备好的各类食材放在架上,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诱人的香味。 “我去钓几条鱼来烤。”见湖边放着鱼竿,柳大伟摩拳擦掌,想去试试。 “我也去!”黄宝石寸步不离地跟着柳大伟,萧云只能无奈地摇头苦笑,老哥,看来你是没戏了! 没想到黄宝石的垂钓技术纯熟而精湛,柳大伟还没什么收获,她就已经钓到了三条大鱼,让柳大伟更加刮目相看。 又一条鱼被拉上岸,黄宝石欢喜地拿着鱼准备返回烧烤的地方,却在经过一个小草堆时惊呼一声,然后痛得蹲在了地上。 “宝儿,你怎么了?”柳大伟听到黄宝石的呼叫,连忙扔掉鱼竿跑了过来。临近时突然看到一条绿影从草丛中极快地窜进了旁边的树林。 “痛!”黄宝石坐在地上,指着自己右脚的脚踝。柳大伟拉开她的裤腿一看,脚踝上出现了两个极小的血洞。 “糟了!是蛇!有毒!”柳大伟连忙拿出四枚银针,扎在黄宝石被咬的脚踝四周,然后大声叫,“黄涛,宝儿被蛇咬了,快把你的银质小刀给我!” “好!”黄涛跑来,立刻掏出自己的小刀递给柳大伟。 “宝儿,忍着点!我帮你把毒血逼出来!”柳大伟用小刀把两个小血洞划开,又拿出了三枚银针扎在伤口附近的穴位里,很快黑色的毒血就自动流了出来。 见黄宝石若有所思地看着柳大伟以及他手中的小刀,土豪东以为她是在害怕,于是安慰道:“美女,放心吧!有柳神医在,你不会有事的!” “柳神医?!”黄宝石嘴角挂起了不易察觉的轻笑。 第三十四章 油画里的秘密 由于黄宝石意外被蛇咬,这场周末聚会便匆匆结束了。虽然柳大伟一再声称蛇毒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但萧云还是有些不放心,坚持送黄宝石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结果和柳大伟说的一样,毒素已经全部清除。只是医生们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用几根小小的银针就能做到的。 面对医院专家的追问与纠缠,柳大伟随便忽悠两句就逃了,连黄宝石都顾不上照顾。这给赶来医院的杨潇钻了大空子,不仅一人承担了送黄宝石回丽人公寓的任务,还打着照看伤者的旗号,强行住了进去。 在黄宝石打骂轰赶,甚至扬言不离开就杀了他的情况下,杨潇还是死皮赖脸地不予理睬,一头扎进厨房里,给她煲汤做菜。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黄宝石对任由打骂都笑得傻兮兮的杨潇没辙了,索性跑进卧室,关上门睡觉,随他折腾。 土豪东见柳大伟跑了,于是带着两美眉自行找乐子去。这可乐坏了黄涛,以为这样就可以好好和萧云单独相处。可惜美梦还没开始,就被萧云抛下了。 萧云说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于是打车前往了孟秀霞打工的蛋糕店。 一见面,萧云就开问了:“小霞,你还记得前年我们一起去郊游,你硬逼着代承松去捉蛇,结果他被咬了的那件事吗?” “记得呀!”孟秀霞一想起代承松当时的狼狈样就好笑,“那家伙以为自己要被毒死,差点吓尿了!” “那你还记得我们那次去的密林是在什么地方吗?”萧云连忙追问。 “当然记得,不就在南市区风鸣山天雨坡后面的那片平地上呗。” “哦哦,对呀!就是那!看我这猪脑子!我走了,有空又找你!”萧云说完,就像屁股着了火似的跑了,弄得孟秀霞一愣一愣的,这是抽的哪国风啊? 跑出蛋糕店,萧云立刻打电话给叶四海:“爷爷,还记得我吗?” 叶四海顿了顿,才想起这个‘开心果’,于是笑道:“记得呀!丫头,遇到什么好事了吗?声音听着这么开心!” “爷爷,我想起油画上的密林在什么地方了!我带您去寻宝吧!”就因为黄宝石意外被蛇咬,萧云才想起了曾在那片密林里发生的小插曲。 “真的?”叶四海的声音里难以掩饰兴奋,“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不用了!我们在南区的风鸣山脚相遇吧!”挂了电话,萧云便打车前往了风鸣山。 等萧云赶到时,叶四海已经打发了跟着的人,手拿油画,独自站在山脚。不是叶四海想刻意隐瞒,而是怕萧云知道他的身份后会害怕,从而敬而远之。 “爷爷!”萧云亲热地挽起叶四海的胳膊,“我们走吧!” 一路上,萧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叶四海,对他的关心与照顾是真诚而发自内心的,让叶四海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温暖。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天雨坡,找到了油画上的那片密林。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叶四海的脑海里不禁涌现出有关于儿子的种种回忆,眼睛渐渐有些湿润了。 萧云则放开了叶四海的胳膊,照着油画上所标的黑点,开始观察起那几棵树来。 “爷爷,你快来看!”萧云终于在树干上发现了秘密,“这几棵油画上打了黑点的树,树干上都刻着数字呢!” “数字?!”叶四海忙收拢心神,顺着萧云所指的方向看去,确实发现了几个数字,“376.21.4?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密码吗?还是坐标?或者是某个特殊的日子?”萧云一边猜测,一边用手机记录下这一串数字。 叶四海看着这组数字,陷入了沉思,努力回想与儿子有关的数字,却没什么头绪。 “爷爷,快来!这里还有一组数字呢!”萧云指着另一棵打了黑点的树干,“169.15.25。” 等萧云把油画上打了黑点的剩下两棵树找出来后,又得到了两串数字:12.30.9,76.3.17。 “这些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几组数字没有半点规律可循,阿灏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叶四海头都想破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爷爷,别急!慢慢想,一定能解开谜团的!”萧云拉着叶四海的手,“我们去找找那棵标有红点的树吧!说不定答案就在那棵树上。” 确定了四棵有黑点的树,再找标有红点的树就简单多了。可萧云绕着那棵树转了很多圈,也没发现树干上有什么数字或者标记的。 “这怎么回事?”萧云一寸一寸地在树干上寻找,甚至还手脚并用地爬上树杈上查看,可还是没什么发现。 “丫头,下来吧!”叶四海怕萧云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于是伸手去扶她,“算了,也许只是反射的光点。” “可这说不通呀!油画上明显画的是阴天,没有阳光。而且树干哪会反光?”萧云不放弃地又绕着树干查看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叶四海见萧云这么努力地在为自己找答案,小脸上挂着汗珠都没空理,心里有些感动,“丫头,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等有时间我们再来继续寻宝!” “不要!我就不信找不到。”萧云的倔脾气上来了,树干上没有标记,干脆趴到地上扒开草寻找。 “爷爷,快看!”萧云突然有了新的发现,“这小块土的颜色和周围不相同呢!” 叶四海蹲在萧云身边仔细辨认:“是有些不同!这里的好像是红土!” “宝藏一定就在下边!”萧云兴奋地找来小树棍开始刨土。叶四海到现在才开始相信萧云能帮他找出阿灏留下的谜团,也挽起衣袖,加入到挖掘中。 几分钟后,还真让萧云从土里挖出了一个烟盒大小的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把钥匙,上面系着个小牌子,写着“灏海画室”。 叶四海心中一喜,连忙打电话给海狸,让他迅速找到“灏海画室”在什么地方,然后带着萧云匆匆赶到了那里。 打开那间在一条偏僻后巷里的小屋,看着画架上那副已经布满尘埃的肖像画,叶四海的泪再也止不住了。 画上的自己笑得一脸慈爱,目光柔和而充满自信。画角写着几个稚嫩的字——爷爷,我爱你! “爷爷,别难过了!”萧云伸手挽住叶四海的胳膊,“您的儿子和孙子那么爱你,你应该努力让自己幸福才是!” “嗯!”叶四海伸手擦了擦眼角,“丫头,帮爷爷清扫一下这里,好吗?” “好!”萧云打来水,拿起架子上放着的抹布,开始擦拭桌子上的灰尘。 “咦,这不就是油画上画着的那本书吗?”萧云在桌上的书堆里发现了那本《艺术修养》,好奇地翻开,一张小男孩的照片掉了出来。 叶四海看到落到地上的照片,连忙弯腰捡起来,如珍宝般轻轻擦拭着:“这就是我的小孙子叶涼!” “长得真可爱!”萧云由衷地称赞。 “可惜呀!他才六岁就……” 见叶四海又要伤心,萧云连忙指着照片,转移他的注意力:“爷爷,叶涼弟弟的脖子上怎么了?受伤了吗?” “不是!这是红色胎记,形状很像一片树叶。” “树叶!书页!”萧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连忙翻出记录在手机里的那四组数字,“376.21.4,376页,第21行,第4个字——防!” “169.15.25,169页,第15行,第25个字——海!……” 按照树干上的数字,萧云在《艺术修养》里找到了相应的四个字:防、海、提、蓝 “这是什么意思呀?”萧云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难道是我的猜测错了?”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叶四海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继而换上了笑颜,“阿灏是想告诉我他已经原谅我,也原谅他的母亲了!丫头,谢谢你!” “真的?”萧云有些疑惑,这几个字哪有原谅的意思呀?难道是他们的暗语? “当然是真的,难道爷爷还能骗你不成?”叶四海笑看着萧云,“丫头,饿了吧?爷爷都听到你的肚子在咕咕叫呢!走!爷爷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到吃东西,萧云才发现自己早已腹中空空。早上去郊游,因为黄宝石被蛇咬,烤好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吃,接着又跑到风鸣山,然后赶来画室,忙得都忘了自己滴水未进。 萧云揉揉饿得直抗议的肚子,也不推辞:“好!爷爷,我们赶紧走吧!我都快要饿死了!要是明天有空,我再过来帮爷爷打扫画室。” “嗯!”叶四海开着车,将萧云载到了一个小饭店门口,有些担忧地说,“丫头,这是爷爷的一个老朋友开的店,虽然店小,但里面的菜味道很好,丫头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只要味道好,我连路边摊都吃!”萧云虽然不是吃货,但对美食的诱惑还是拒绝不了的。 店主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的脸上虽然一直挂着笑,却让萧云觉得有浓浓的萧杀之气。 吃过饭,萧云接到了孟秀霞的电话,说有重要事找她,让她赶快去“浴火重生”。 萧云是一百个不情愿,可孟秀霞非让她去不可,还很急的样子,没办法,萧云只得起身告辞。 就在萧云离开后,叶四海立刻沉下了脸:“残影,阿灏叫我提防蓝海,你去帮我好好查查蓝海,看他这几年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是!海哥!” 第三十五章 愿赌服输 “彬哥,赌场里一个叫土豪东的小子,今晚已经连赢了二十多把,卷了我们一个星期的收入。”斗鱼脸色有些沉郁。 李彬站在镜子前风.骚地左照右照,不在意地问:“他出老千?” “紫舒小姐已经去了,没看出来他有什么问题!”斗鱼如实回答。 “我们开门做生意,自然有输有赢。不就一两百万吗,只要不是出千,随他吧!”李彬转身伸手扬了扬额前的刘海,问,“哥今晚帅吧?” “还是老样子!”斗鱼完全不给李彬面子,“彬哥,紫舒小姐已经约了那小子要单独赌上几场,你要不要去看看?” “哦?这小妮子终于舍得出手了?看来是真遇到对手咯!”李彬来了兴致,“好!我们去观摩观摩!” 来到赌场的VIP室,就见身着紫色垂地长裙的莫紫舒正端坐在椅子上。香肩半露,胸前一颗色泽纯正的紫蓝宝散发着幽幽的光晕。 高绾的黑色发髻,将肌肤衬得犹如凝脂一般。弧形优美的抹胸让纤腰盈盈似经不住一握,紫罗兰味的香水,为她添加了几分女人的成熟韵味。 在莫紫舒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一张坏坏的笑脸,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五官俊美突出,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彬哥!你怎么来了?”莫紫舒看到李彬,连忙站了起来,眼里溢满了欣喜的光彩。 “坐吧!紫舒一展绝技,我怎能不来看看?”李彬走到莫紫舒身边坐下,看着土豪东说,“听说你今晚手气不错,要是能赢了紫舒,哥请你来这儿坐镇,如何?” “坐镇就免了,我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土豪东邪笑着,“李老大不会是看我赢得多,不想让我走吧?” “只要是凭本事,我‘浴火重生’就没有输不起的时候!”李彬没有因为土豪东的狂傲而生气,反而有些欣赏他。 土豪东爽朗地笑了:“李老大果然豪气!那就开始吧!美女,要哥哥让你几把吗?” “没必要!”莫紫舒伸出玉指,拿起桌上放着的扑克牌慢条斯理地插洗着,“我们先来玩三张如何?” “美女想玩什么花样,我一定积极配合,不遗余力!”土豪东状似无意地瞟过莫紫舒的双手,话音中满是轻佻。 莫紫舒厌恶地轻蹙眉,纤细的十指开始加快速度,扑克牌在手中变成了急速的白影,根本看不清楚,只听得到唰唰的洗牌声。 “啪!”莫紫舒把洗好的牌拍在桌上,侧手问:“先生要切牌吗?” “不用了!”土豪东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美女洗的牌,我怎忍心切?发牌吧!” “好!”莫紫舒脸上挂上自信的笑,双手指尖轻擦,六张扑克牌依次贴着桌面滑出,停在了自己和土豪东面前。 莫紫舒收回双手,叠放在桌边:“先生请下注!” “好!那就下十块吧!”土豪东在自己赢得的筹码中翻了又翻,才找出一枚十块的放在了桌子中央。 “你……”莫紫舒深吸一口气,推出面前五十万的筹码,“我跟,再加四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块!” “那我不要了!”土豪东耸耸肩,惋惜地翻开自己面前的牌,是三条K,“美女果然财大气粗呀!都把我的好牌吓跳了!” “好吧!再来!”莫紫舒咬了咬贝齿,将自己的三条A扫到一旁,又另发了牌。 接下来一连七把,土豪东把把都压十块,只要莫紫舒一加注,他连自己的牌都不看,直接弃了。 没有十块的筹码,土豪东还拿出一枚一万的让斗鱼去换开,气得斗鱼差点把那枚筹码拍进他的脑袋里。 “你到底什么意思?”莫紫舒终于沉不住气了,噌一下站起来,质问道,“把把都弃牌,是不想和我赌吗?” “我绝对没那个意思!”土豪东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牌不好,比不过美女,难道不能弃牌吗?” “你……” “紫舒,坐下!”一直没吭声的李彬笑了,“先生是不满意紫舒洗的牌吧?那换先生发牌,如何?” 土豪东一脸为难:“这不太好吧?要是美女生气了咋办?” “你洗你发,少啰嗦!”莫紫舒的耐性被消磨殆尽,火大地将牌扔到土豪东面前,气得胸脯起伏。 “好吧!既然美女都发话了,那我就不客气咯!”土豪东双眼紧盯着莫紫舒胸前傲人的波涛,伸手随意将杂乱的扑克牌收成一堆,“好了,美女要切牌吗?” “你这就洗好了?”莫紫舒因为感觉到土豪东盯着自己看的色眼,一晃神根本没来及看牌。也就是她根本没来得及记下每张牌的位置,这该怎么和他赌呢? 不过莫紫舒不相信在短短的几秒钟里,土豪东能记住全部牌的位置,何况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胸脯。 看来只能和他赌运气和胆识了!莫紫舒定下心神,伸手切掉了一摞牌:“发吧!” “好嘞!”土豪东拿着牌,一张一张地发,那速度用龟速形容刚刚好。 莫紫舒推出面前的筹码,包括刚才赢的七十块,一脸讥笑:“我压五十万零七十!先生不会又要弃牌吧?” “哎!自己发的牌,再弃好像不太好,那我勉强跟了吧!”土豪东数出五十万零七十的筹码,没给莫紫舒再加码的机会,“开吧!” 土豪东开牌后,是一对2带Q,莫紫舒是345的连牌,莫紫舒赢。土豪东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那收入莫紫舒囊中的筹码,满脸心疼地咂了咂嘴。 第二把,土豪东又输了五十万,让莫紫舒觉得这家伙今晚能赢这么多,真的只是运气而已。 第三把,莫紫舒再次压五十万,土豪东看了看面前所剩不多的筹码,犹豫片刻后豁出去了:“我全梭了!生死就看这把!” “好!我跟你!”莫紫舒刚想推出面前的筹码,却被土豪东止住了。 “美女,要不我们赌别的?” “怎么?后悔全梭了?”莫紫舒脸上的不屑开始堆积。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赌大点。如果我输了,钱都归你!如果你输了,钱也都归你,但你今晚……得归我,如何?”土豪东唇边挂着坏笑,看不出这话是真是假。 “妈的!敢把主意打到哥的女人身上,你小子是不是嫌命太长了?”莫紫舒还没说话,一边的李彬就怒发冲冠了,猛拍桌子站了起来,“小子,我看你今天是专程来砸哥的场子的吧?” 听到李彬的话,莫紫舒心里突然变得澎湃起来:彬哥说我是他的女人!彬哥说我是他的女人…… “砸场子这种没营养的事,我可不会做!”土豪东再次耸耸肩,没有丝毫惧意,“我不过是对紫舒小姐生了爱慕之心!反正愿赌服输,不赌拉倒,我从来不喜欢勉强。” 李彬刚想反驳,包子突然走了进来,低声对他说:“彬哥,萧云小姐已经来了!” “真的?”李彬双眼放出异彩,疾步走向门口,临了扔下一句话,“紫舒,赌钱哥有的是,但别赌人!” “彬哥,我……”紫舒的话还没出口,李彬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望着李彬雀跃的背影,莫紫舒觉得自己瞬间从天堂掉到了谷底。萧云到底有什么好?我天天陪着彬哥,都得不到他的心!她一个被错上了的女孩,凭什么让彬哥牵肠挂肚? 土豪东见莫紫舒望着已经空了的走道发呆,于是提醒:“美女,考虑清楚了吗?不赌的话,我就走喽!” “我赌!”莫紫舒握紧拳头,负气地望着土豪东。 明眼人都看得出莫紫舒对李彬的心意,站在一旁的斗鱼知道她是在和李彬赌气,劝说道:“紫舒小姐,彬哥他……” “不关他的事!赌不赌是我的自由!”莫紫舒率先翻开了自己的牌,是梅花A、J、6。 “惨了!金花呀!”土豪东看着莫紫舒的大牌,满脸遗憾,“看来今晚想抱得美人归是没希望了!” 土豪东愁眉苦脸地翻开自己的牌,竟然全是黑桃,而且是A、J、7。 “哈哈哈……”土豪东大笑起来,双手不停作揖,“谢谢老天爷的眷顾,您老终于听到我的祈祷了!” “你……”莫紫舒这才清醒过来,面前的这个家伙确实是个高手,无论赌技,还是演技,自己都自叹不如。 “美女,你说我们是去烛光晚餐,培养一下感情呢?还是直接上酒店?”土豪东笑得一脸猥琐,那毕露的色相让莫紫舒直想呕吐。 见莫紫舒骑虎难下,斗鱼连忙游说:“先生,这些钱你都带走吧!我们还可以给你多一倍!但我们这儿可没有赌人的规矩!” “钱再多也买不了紫舒小姐!”土豪东摇头拒绝,“不过,如果紫舒小姐真的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但我会履行承诺,钱留下!再会!” 土豪东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紧不慢地向外走去,那洒脱的样子要多装逼,有多装逼。 “等等!”莫紫舒的声音让土豪东扮酷的脸崩裂了,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愿赌服输,我跟你走!” 第三十六章 豪车里的震动 一见到孟秀霞,萧云就开始追问:“小霞,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让我来这?” “你先坐,等我安排一下就来!”孟秀霞给萧云点了杯果汁,然后钻进后台就没了影。 萧云双手捧着果汁杯,无聊地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一个男人满脸邪笑地朝自己走来,萧云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美女,你是在找我吗?”楚生挤到萧云身旁,“几天不见,有没有对小爷朝思暮想呀?” “一百八,我今天没心情跟你溜嘴皮子!”萧云从早上累到现在,真没力气和这只野鸭周旋。 “一百八?!”对于自己的新称呼,楚生起先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便欣然接受了,“只要美女愿意,叫我‘一百块’都成,我还可以提供免费服务哦!” 萧云白了楚生一眼:“一边凉快去,姐没兴趣!” “美女的裙底最凉快,那小爷来咯!”楚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坚决将猥琐进行到底。 萧云懒得浪费唇舌,转过身子不想再看到这只讨厌的苍蝇。但在转身时,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本就放在桌子边上的果汁杯。 杯子落了下来,就在快要掉到萧云的腿上时,本在萧云身后的楚生侧跨一步,伸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它。 这一幕恰巧被匆匆赶来的李彬看到了。李彬停住脚步,侧头对包子耳语几句,脸上挂上了算计的笑。 敏锐地感觉到一束不怀好意的目光,楚生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放下果汁杯,塞了张名片给萧云,说:“美女,今晚小爷有活儿,要是你什么时候寂寞了,记得打电话给小爷。” 目送这个风.骚的男人扭着小屁股离开,萧云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伙啥时候变得这么知趣了? “云子,那只畜生又来调.戏你?”孟秀霞出来,刚好看到楚生的背影。 萧云摇摇头,不想多谈,追问:“小霞,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来!跟我来!”孟秀霞将萧云拉到后台的更衣室里,拿出一套雪白的真人版芭比公主裙,“云子,你帮我试试这条裙子,迪厅要搞个芭比舞会,我不知道好看不?” “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个?”萧云无语了,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竟然是试衣服! 孟秀霞把公主裙塞进萧云怀里,一脸乞求:“拜托了!你穿上一定会很漂亮的!” 萧云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换好裙子,孟秀霞给萧云简单地挽了发,还画了淡妆,然后便二话不说硬拽着她跑出了后台。 “小霞,你这是要拉我去哪?”萧云才问出疑惑,人已经站在了迪厅里。 迪厅震天的音乐骤停,聚光灯耀眼的光束打在了萧云身上。不知怎么回事的众人寻光看去,当看到光圈里如公主般美丽的女孩时,都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 “各位朋友!”李彬手持话筒,出现在领舞台上,灯光下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英俊的脸庞越发帅气,“今天想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 “这帅哥是谁啊?”舞场里有人小声地议论开了。 “他你都不知道?他就是火狼帮的老大彬哥!” “哦哦!没想到他这么帅……” 李彬双眼深情地望着萧云,慢慢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唇边漾起一缕似有似无的微笑:“云儿,做我的女人吧!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公主的!” 众人再次将目光集中到呆站在原地的萧云身上,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 “答应他吧!”有人挑头,很多人都跟着搀和,“答应吧,答应吧……” “云子,我们老总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就答应他吧!”不知真相的孟秀霞也在劝说萧云。 这几天,李彬总在孟秀霞耳边说他对萧云的心意,孟秀霞被李彬的深情感动了,才答应今晚把萧云骗来,并深知萧云喜欢芭比公主,所以提议弄了这场芭比宴。 “小霞,原来你和他串通好了来骗我!”萧云失望地看着孟秀霞,心中有苦说不出。 见萧云脸色异常,孟秀霞意识到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连忙解释道:“云子,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幸福?”萧云无助的惨笑让大家看了都觉得心疼,“我已经没有幸福可言了!” “不!云儿,我能给你幸福!”李彬跳下台子,快步走到萧云面前,郑重发誓,“我一定能让你成为幸福的公主!” “请云儿公主答应彬哥!”“请云儿公主答应彬哥!”数十个装扮成芭比公主的女孩手捧鲜花走了出来,齐声重复着这句话。 渐渐地,整个大厅里所有人都开始附和,声音震得萧云耳朵发麻。萧云抬头望着一脸肃然的李彬,眼里慢慢蓄满了泪水。 “滚开!”突然,她猛地伸手推开李彬,越过人群跑出了浴火重生,李彬连忙拔腿去追。 一直站在门口的莫紫舒见李彬过来,伸手抓住他:“彬哥!我有话想对你说!” “紫舒,我现在没空!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李彬甩开莫紫舒的手,追着萧云的背影跑了出去。 “没想到萧云这小.妞还挺抢手!”斜靠在门上,双手插裤兜的土豪东看完这场没成功的求爱秀,眼里满是看戏不嫌事大的意味。 “你认识她?”莫紫舒转脸看向土豪东,眼中即将涌出的液体烫得她眼圈发红。 “谈不上认识,就见过几面而已!”土豪东一直以为萧云就是个普通的小美女,没想到竟然连火狼帮大哥都稀饭她。 莫紫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转身向门外走去:“不是要带我走吗?还愣着干什么?” “好吧!我的紫舒公主,这边请!”土豪东追上莫紫舒,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当银色的帕加尼风之子停在面前,土豪东跑过来为她打开车门时,莫紫舒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望他。原以为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土豪,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身价不菲的富豪。 “怎么了?后悔了?”见莫紫舒眼里的神采,土豪东以为又遇到一个物质女人,心里升起了不屑。 莫紫舒没吭声,坐进车里,脸上恢复了淡漠:“再不走,我真的后悔了!” 土豪东习惯性地耸了耸肩,坐了进去,发动车子。风之子化作一条银影咆哮着向前驶去。莫紫舒看着窗外飞速退去的景致,心里的忧伤在慢慢发酵。 土豪东则在暗自后悔,早听说‘浴火重生’的赌.场里有一个冷艳高傲的赌神美女,所以今晚才慕名而来。 花这么多力气才搞到手,却发现不过依然是个崇尚物欲的庸俗女人,真是让人失望! 两人各怀心事,都沉默着。一时间,豪车里一片静谧,气氛有些疏冷。 突然,瞟眼看到莫紫舒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在窗外街灯的折射下,璀璨如钻石,土豪东一贯的怜香惜玉情怀不禁升了起来。 将车停靠在一个人迹罕至的街角,土豪东扭头看着潸然泪下的莫紫舒,抽出纸巾递了过去:“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而已,不值得你为他垂泪。” 莫紫舒展颜苦笑:“连你都看得出我对他的心意,他却一直在装傻。他拥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莫紫舒的话让土豪东的心怦然一震,这是多么卑微的要求呀?现在真的还有这样痴情至傻的女人存在吗?或许她不过是看中了李彬的钱与利吧! “他那样的男人,今天可以公开向萧云求爱,说不定明天又和别的女人上.床嘿咻,没必要这么认真的!”土豪东无所谓地说,“男人不就是这样吗?” “彬哥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评论!”莫紫舒不允许有人说李彬的坏话,不悦地转头看着土豪东,“不是想得到我吗?就在这儿吧!早点弄好,我们各不相欠!” “在这?”土豪东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原来你喜欢玩车.震呀?真是够孟浪的!” “少废话!”莫紫舒说完便扑了过来,将土豪东压在椅背上,带着芳香的小嘴吻上了土豪东的唇。 土豪东原本只想逗逗莫紫舒的,带她出去吃个宵夜就送她回来。而且发现她和其他拜金女人没什么两样,已经没性致再招惹她。 可没想到这小.妞竟然如此豪放,在车里就主动开了。他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怎能容许被女人逆推?于是一个翻身将莫紫舒压在了身.下,放平椅背,开始夺回主动权。 在莫紫舒的身体还没完全舒展时,土豪东就毫无怜惜地撞了进去。 “啊……”莫紫舒发出一声隐忍的惨呼,小脸一片煞白,痛得全身都在颤抖。 “你……”土豪东看着身.下朦胧的面容,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那狭小的空间,那清晰的阻碍,无一不在告诉他身.下的女子是一块从未开拓过的处.女地。 莫紫舒咬牙忍住身体撕.裂般的痛楚,催促道:“快点!不做我走了!” “紫舒,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闭嘴!这就不行了吗?你还算不算男人!不行就闪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你……”自己的男性能力被质疑,土豪东不再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一切。豪车开始微微地震动,并从里面传出女子撩人的娇.喘…… 第三十七章 让人蛋疼的撩阴脚 走在漆黑的巷道里,楚生将铁轨的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无数遍。竟然说这里有美女点名让他上门服务,还非来不可。 可等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时,那女人又打电话说老公回来了,取消服务。我勒个去,至少你把打车钱给小爷报了呀!妈的!亏大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楚生快步向前走,想尽早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在快走到巷口时,突然出现了五六个手拿球棒的人,把前路堵住了。 楚生早就料到李彬会给他来这一手,想试探他,没那么容易! “奶奶的!给我追!”看楚生掉头就跑,几个男子连忙追了上去。于是,巷道里上演了一场激烈的奔跑大赛。 等大家都追得气喘吁吁,没有力气后,楚生才假装也筋疲力尽的样子,慢下步伐。 几人见楚生跑不动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领头的蚂蚱喘着粗气,一脚将楚生踹倒在地上,骂道:“跑呀!怎么不跑了?” “大……大哥,别打我,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你们!”楚生捂着肚子,颤抖地掏出兜里的几百块钱,“求你们了,别打我!” “奶奶的,这点钱,你是打发叫花子呀?”蚂蚱一脚踢飞楚生手里的钱,抡起手中的球棒就朝他的肩膀砸去,“给爷往死里揍!” 楚生侧身躲开,虽然仍旧被砸到,但缓减了大半的力道。楚生假装被重击,抱头蜷缩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求饶。 几个男人也不客气,纷纷抡起手中的球棒向楚生的身上砸去。不过才挥了几棒,就发现刚才追这小子追得太久,现在手脚发软,使不上劲。 “奶奶的!”蚂蚱率先扔下球棒,改用脚踹,其他几个男人也跟着,只是都没了平日的力道。 楚生很入戏地哇哇乱叫,引得附近的居民都打开了窗,伸头张望。蚂蚱怕引来警察,于是又踹了几脚,解气后就带着几人走了。 隐隐听到蚂蚱的声音传来:“这就是铁轨哥说的高手?一个靠皮肉吃饭的鸭子!浪费爷的时间……” 等他们走远后,楚生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活动活动筋骨,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嗤笑一声,朝相反的方向大步离开了。 另一边,李彬跟在萧云身后,好话说尽,萧云就是一声不吭,只是不停地掉眼泪。 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伤口,今天被李彬在众人面前撕开,血淋淋,让萧云伪装的坚强瞬间崩塌了。 “云儿,你别这样好不好?一看到你的眼泪,就让我想起自己多混蛋!”李彬伸手抓住萧云的胳膊,“要是你真恨我,就骂我,或者打我一顿吧!” “这可是你说的!”萧云想都没想,抬起脚就朝李彬胯下踹去。 “嗯!”李彬根本没料到萧云会玩撩阴脚,一个不察就被踢了个正着,剧痛瞬间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 见李彬表情痛苦地跪在地上,萧云也被吓了一跳,不会是没掌握好力度,把他踢断了吧? “你……活该!”萧云收回想扶李彬的手,提起拽地的裙摆,踩着高跟鞋朝前跑去。 “云……云儿,别跑!等等我!”李彬想起身追,奈何胯下的剧痛让他站都站不起来。 一心只想着快点甩掉李彬的萧云,没注意转角处走出来的男人,一头就和他撞在了一起。 “哎呦!你他妈没长眼……”穿着一身保安服,绰号叫臭狗男子见撞到自己的是一位美女,连忙改了口,“美女,你没事吧?撞疼了没?” “我没事!真对不起,撞到了你!”萧云擦擦脸上的泪水,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美女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臭狗双眼盯着一身公主打扮的萧云,眼里色光浮动,“你这是要去哪呀?这么晚了,不怕遇上坏人吗?还是哥哥送你一程吧!” 臭狗说着就伸手想拉住萧云,萧云警惕地避开:“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我自己回去就成!” “就在前面呀?”臭狗看了看四下没人,猛地捉住萧云的手,并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那先去哥哥家坐坐吧,让哥好好安慰你一下!” “不要!你放开我!”被臭狗拖着朝转角的巷道里走,萧云慌了,双手被缚,想自救都不行。 听到萧云的声音,李彬暗叫不好,忍着剧痛爬了起来。跑过街角,看到一个男人抱着萧云,李彬三步并两步冲了上去,一拳就轰在臭狗的脸上。 臭狗被打得眼冒金星,李彬将萧云护在身后,又送了他几拳,直接把他打趴下了。 “云儿,你没事吧?”李彬紧张地看着萧云,伸手想帮她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又怕引得她不悦,只得怏怏地收回了手。 “小心!”萧云看到臭狗爬起来想要偷袭李彬,连忙提醒。李彬侧头闪过臭狗手中的警棍,转身一拳打飞了他的门牙。 “小子,有种你别走!”臭狗捂着肿成猪头的脸颊,一边放狂词,一边朝旁边的小区跑去。 “别理他!我们走!”李彬拉着萧云手,向前走。只是两腿间钻心的疼痛让他的步伐有些虚浮。 没走多远,就听到乱哄哄的人声,转头一看,是臭狗搬了救兵来,十多个一水穿保安服的男人,个个手里攥着警棍。 臭狗捂着脸,手指李彬和萧云,嚷嚷:“就是他们!哥们儿,给我报仇呀!” “云儿快跑,别管我!”李彬一把将萧云推开,转身向那群气势汹汹的保安冲去。 要是平时,这几个喽啰李彬根本不放在眼里,可今天他的老二被踢中,痛得连走路都困难,更别说打架了。 尝过李彬的厉害,见他不跑,反而杀了回来,臭狗一边叫嚣着,一边缩在了后边。 疼痛大大降低了李彬的身手和反应速度,他咬牙忍痛,一拳打倒了跑在最前面的保安,从他手中抢来警棍,朝着另一个的头上砸去。 “找死!”见两个同伴躺在地上哀嚎,挑起了其余几人的怒意,他们将李彬围在中间,挥舞着警棍朝他身上乱砸。 李彬顾不上躲闪,握着警棍专挑对方的要害打,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快要耗尽,撑不了多久的,不能一击即中,将人撂倒,萧云就会很危险。 见李彬几下就打翻了好几个同伴,躲在后面的臭狗知道低估了他的身手,于是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逃跑最合适。 突然,臭狗发现了端倪,李彬的双脚在打颤,步伐不稳,而且一直都没见他出脚攻击过人,下.身的躲避动作明显比上身缓慢得多。 “打他的腿!他的腿有伤!”臭狗大声喊。 同伴们一听,都纷纷拿警棍狠击李彬的腿,李彬虽然用手中的警棍抵挡,但仍被砸到了好几下。 就在李彬一棍打晕一个保安时,膝盖后面的腘窝也被人狠狠砸到。李彬闷哼一声,痛得站不稳,单膝跪在地上,脊背上又挨了几下。 见李彬站不起来,臭狗窜了上来,一脚踹在他的后心位置。李彬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小子,你很横嘛!今晚老子非废了你不可!”臭狗拿着警棍就要朝李彬的后脑劈去。 “住手!”突然,一只高跟鞋不偏不移地击中了臭狗的脑袋,接着萧云手握一根大树枝冲了回来。 “小妞,你这是自投罗网呀!那哥几个今晚就成全……哎呦!”臭狗话还没收完,脸上又被另一只高跟鞋砸中了。 回头看到萧云,李彬是又着急又感动:“云儿,你回来干什么?快跑!” 萧云没回答李彬,双手抱着大树枝一阵乱扫,还真把一个保安扫倒在地。 “臭娘们!”倒在地上的保安觉得颜面无存,擦了一下脸上被树枝刮开的伤口,跳起来死死扯住了萧云手里的树枝。 其他几个保安见两人玩起了‘拔河’,都朝着萧云围了过去。臭狗也走上前,邪笑着:“哥几个,这小妞长得水灵,我们把她抓去给伤了的弟兄好好玩玩!” 几人点头附议,合力将萧云手里的树枝抢走。臭狗率先扑上去,想抱住萧云,却被萧云的一记撩阴光脚板踢得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剩下的六名保安目光一凌,躲过萧云的几个擒拿手后,抓住了她。听到萧云的叫喊,李彬如雷灌顶,一下子爆发了:“敢欺负哥的公主,哥和你们拼了!” 李彬握拳站了起来,转身疾跑,飞起一脚,将一个保安踢飞了好几米远。接着侧身一个顶膝,让旁边的人蛋碎了一把。 李彬突然迸发出的战斗力惊呆了大家,等回过神来,又有两个保安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萧云也没闲着,撩起长裙,飞起光脚丫将一个保安踹倒,接着骑到那人身上,抄起地上的警棍就朝他劈头盖脸打去,跟敲鼓似的不停歇,打得那人哭爹喊娘。 待解决完最后一名保安,李彬望向萧云,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悍的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珠,等觉察出身后有杀气时,才转身就被臭狗手中的匕首刺中了。 李彬忍痛伸出一只手圈住臭狗的脖子,另一只手聚集了全身的力气一拳一拳猛击他的肚子。 臭狗被打得吐血,最后晕死过去。李彬放开他,自己也无力地倒下了。 第三十八章 揉揉就会好 萧云打晕身.下的保安,一回头,正好看到李彬身上全是血,腰上插着匕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彬,你不能死呀!”萧云扑过去,跪在地上,将李彬的头抱在怀里,“李彬!李彬……” 李彬艰难地睁开眼睛,努力扯出个微笑:“云儿,别哭!我没事的!” “李彬,你挺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萧云慌乱地大叫,“来人啊!救命呀!” “云儿,别喊了!”李彬伸出沾满鲜血的大掌握.住萧云颤抖的双手,“云儿,别再恨我,原谅我,好吗?” 萧云不停地点头,泪珠滴滴答答落了李彬一脸:“好!我原谅你!我不恨你!” “云儿,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做……做我的女人吧?”李彬声音有些微弱,满眼祈求。 “这……”萧云迟疑了,忘了李彬对自己的伤害,原谅他,本就不容易,还要和他在一起,那怎么可能? 可看着李彬现在奄奄一息的样子,已经涌到嘴边的拒绝,萧云又不忍说出。 “没……没关系!是我……痴心妄想了!”李彬满布遗憾的脸露出一抹惨笑,眼角流下一行清泪,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李彬!李彬……”萧云伸出手指探了探李彬的鼻息,不敢相信地摇晃着他的身子,“李彬,你醒醒呀……” “李彬,求你别死!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求你别死……”萧云的哭声在清冷的夜里穿得好远好远…… 萧云紧紧抱住李彬的头,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恐惧,她不想这个男人死!虽然李彬夺走了她的第一次,毁了她的学业,但她真的没恨过他,因为她知道,李彬也只是个受害者而已。 现在李彬为了救她而死,那以后她该怎样面对心里的不安与痛苦?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恨或不恨来衡量了。 “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喔!”突然李彬睁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萧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哥的女人咯!” “你……”死而复生的李彬吓得萧云忘了哭泣,继而明白过来自己被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给骗了。 一掌推开拱在自己胸口揩油的脑袋,却听到李彬一声痛呼,吓得萧云再次将他的头捧回来:“你没事吧?” “有事呀!”李彬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脸色也白得有些吓人,“好痛!” “呜呜呜……”萧云看着李彬腰上的匕首,眼泪又出来了,“你的腰……” “腰没事!”李彬伸手拔出匕首,扔到地上,“只是可惜了这身专程为今晚买的西服!” 在臭狗将匕首刺向李彬的肚子时,李彬便有意识的侧腰躲开了,只是距离太近,匕首还是扎进了李彬的衣服里,腰上的肌肤被划开一道血口,但并不致命。 “你……那你的衣服上怎么有那么多血?我还以为你被刺中了呢?”萧云吸了吸鼻子,看来自己的眼泪是白流了。 “这是他的!”李彬指了指躺在旁边晕死过去的臭狗,“敢捅哥,哥必须打得他吐血,这才够本!” “原来你是故意装受伤,来骗我的!”萧云火大的将李彬推开,噌一下站了起来。 李彬的头悲催地磕在地上,发出闷响,眼冒金星。而且萧云在站起来时,胳膊肘又撞到了李彬连番受挫的命.根,痛得他全身直发麻。 “云儿!我真受伤了,是被你伤的!”李彬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忙说,“我兜里有电话,帮……帮我打电话叫……叫救护车……还有……叫斗鱼……” 李彬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便陷入了黑暗,任由萧云如何呼喊,他也没了回应。 似乎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的李彬全身都痛,特别是某处清晰的痛感,让他浑身抽搐。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萧云却无能为力,急得他大汗淋漓。 待他从梦魇里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夜深人静,周遭没有一点声音。趴在自己床前的可人儿也睡得一脸恬静。 看着如睡美人般的萧云,李彬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着那张时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美丽脸庞。 “嗯!”脸上痒痒的感觉让萧云发出一声诱.人的嗤语,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后,慢慢睁开了双眼,“你醒了?” 听到这简单的三个字,李彬心里突然一动,要是每天醒来,都能看到眼前这个如猫咪般可爱的女人,都能听到她略带慵懒的问候,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会很完美? 见李彬不说话,萧云急了,连忙直起身子:“李彬,你没事吧?还痛吗?” 萧云的焦急,看在李彬的眼里就是纯纯的关心,让他觉得暖暖的,于是他撇着嘴撒娇地点了点头。 李彬的小孩样还真勾起了萧云的怜惜,她急忙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别怕!医生说没事的,没有踢断,过几天就会好!” “可是还是很疼呀!”为了营造可怜的形象,李彬还假装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你怎么办?”萧云真怕李彬要是成了太监,那他不得自杀去,“我去给你找医生来吧!” 李彬一把拉住起身要出去的萧云,心里憋着坏笑,脸上却惨兮兮地说:“不用了!你给我揉揉就会好!” 以为萧云会大发雷霆,没料她竟然爽快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伸进被子里,在李彬还来不及反应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握.住了‘小李彬’。 “嗯!”因为治疗,李彬的裤子早被医生扒了,现在凉快的某处被一只柔.软而温暖的小手捏住,那突然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哼出声来。 听到李彬那变了腔调的声音,萧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脸立刻红得跟十字路口的红灯有得一拼。 “别松手!疼!”感觉萧云松开了自己,李彬哑着嗓子说,“你不是要帮我揉揉吗?” 萧云抿唇没吭声,但还是听话地展开手掌,开始慢慢地揉着李彬软绵绵的地方。 可渐渐地,李彬开始后悔了,那温热的掌心如带了电般,让他本就受了伤的某处以极快的速度复苏,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不停地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让他急需释放与爆发。 可他不敢,怕刚刚与萧云好转的关系会为此而走上绝境,于是不得不强忍着欲.望,哑声说:“云儿,行了!我已经不痛了!” 其实萧云早就清楚地感觉到手中逐渐展翅欲飞的鸟儿,她心里很难堪,是收手不是,不收也不是。正在纠结,就听到了李彬的‘特赦令’,让她暗吁了一口气。 见萧云迫不及待地抽出手,还用被子擦了擦掌心,李彬暗自腹诽:就那么急迫地与哥的兄弟分手呀?哥有那么脏吗? “那你好好休息吧!”萧云弯腰给李彬掖了掖被角,“小霞和斗鱼在外面,我去叫他们进来。” 没有了温暖的掌控,李彬瞬间觉得心里空唠唠的,欲.火也燃得更烈了。他握拳压住身体的不适与急躁,说:“我没事!你们也累了,让斗鱼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麻烦了!我去小霞那挤一晚!我们打车回去就成!”萧云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冲李彬挥了挥手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萧云才离开,李彬便急不可待地伸手握.住了自己快要撑破的鸟儿,开始狂撸起来。 刚推门而入的斗鱼看到自己的老大竟然落没到自己‘打.飞.机’的地步,不觉得有些想扶额晕倒的冲动:大哥,你敢再没出息点吗? “看什么看?你没自娱过呀?”动作数十下完事后,李彬怒视着斗鱼,“还不快打水来给哥清洗!哥可是病人!” “病人还有力气撸.管?”斗鱼鄙视地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过一卷纸,递给李彬,“彬哥,我笨手笨脚的,帮你清洗,怕把你弄断了,还是你自己擦吧!” 斗鱼撂下卷纸,一溜烟没影了,气得李彬直磨牙。李彬此时全身跟散了架似的,动都懒得动,干脆闭上眼睛,随它湿。 他才不管第二天护.士.小.姐看到这床单时,脸色会有多绿。 也正是此时,天飚床头的巨幅油画后面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 “少主!”天飚恭敬地唤了一声。 任千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那边情况怎么样?” “属下已经确定柳大伟跟柳神医有关,因为他能轻而易举地用银针解除尖吻蝮蛇的蛇毒,而且飞针的手法也和主人描述的如出一辙。属下会尽快通过他找到柳神医的!” “要是能找到柳飘絮,那你真是大功一件!” “多谢少主!属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天飚顿了顿,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我看到一个名叫黄涛的小警察竟然拥有‘斩月匕’!” “斩月匕?你确定?”任千成很是吃惊,“尽快搞清楚匕首的真伪!要是真的,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它弄到手!” “是!属下明白!” 报告完所有的事,仍不见那头断线,天飚立马反应过来,说:“少主,萧云小姐最近一直在练习功夫,进步很大,心情也好了很多!” “嗯!”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任千成这才放下了电话。 第三十九章 恋爱进行时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萧云起身,发现了放在床边的纸条:云子,我去工作了,中午也不能回来,照顾好自己。桌上有牛奶和蒸蛋,记得吃哦! 穿上孟秀霞为她准备的衣服,萧云洗漱完毕,吃了早餐后,将那套芭比公主裙挂进了衣柜里。 爱怜地抚摸着裙子上精致的百褶花边,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萧云心里涌出苦涩:自己终究不是公主,这繁琐的公主裙束缚了她的拳脚,让李彬险些送了命。 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美丽的裙子,萧云毅然关上了柜门,也将心中一直萦绕的公主梦给关闭了。 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萧云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自己站在谢雨晨的出租屋楼下时,她才回过神来。 徘徊了许久,萧云终于鼓足勇气走了上去。轻轻地敲了敲门,可是没人回应。 “晨哥!晨哥……”萧云加大了力度,门儿发出咚咚的响声,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姑娘,我是这儿的房东太太,你找谁呢?” “我找住在这儿的谢雨晨!”萧云如实地回答。 “他呀!”房东太太眯着小眼睛,笑看着萧云,“他和他女朋友一个月前就搬走了!” “女朋友?”是付雯萱吧!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痛还是如海潮般席卷而来。萧云知道,她忘不了谢雨晨,那个她想跟随一辈子的男人! “对呀!就是那个染着绿头发,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叫什么萱来着!”房东太太热情地和萧云话家常,“我可羡慕他俩了,成天进出都成双入对的,感情可好了!听说搬走,是为了结婚呢!” “是吗?”萧云觉得呼吸有些受阻,眼圈热得烫人,一种叫做泪的液体在泪腺中咆哮,想要冲出来。 “是呀!姑娘,你是他们什么人呀?”房东太太依然笑眯眯的,似乎根本没发现萧云的异样。 “我……我是他的……妹妹!”说出‘妹妹’两字,萧云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仓皇而逃的萧云,房东太太眼里放着精光。等萧云走远后,她连忙拿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 电话的内容都一样,已经骗得萧云相信谢雨晨和付雯萱一起离开了,让对方把剩下的钱汇入她的账户。 收起手机,房东太太乐不可支:“哈哈,发财了!没想到骗个小姑娘就能赚到十年的房租,而且还是双份!真是天降横财呀……” 萧云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骗了,蹲在无人的巷道角落里哭了好久,这才擦干泪水,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小屋,慢慢地走出了这片出租区。 垂着头失魂落魄地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身边的一切对于萧云来讲,似乎都是不存在的幻象。 突然,一个黑影拦住了去路,萧云朝右想绕开,黑影跟着挡在了右边,萧云又朝左,黑影也跟着向左。 无奈,萧云抬起头,李彬的笑脸撞进她的眼里,让她愣住了。 “云儿,怎么眼圈红红的?”李彬心疼地看着萧云。其实他一直跟萧云,看她走进出租楼,也看到了她的哭泣。 房东太太的其中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他的,说他自私,欺骗萧云,他都认了,因为他不愿看到萧云为别的男人伤心。 “我没事!”萧云以前是讨厌见到李彬,经过昨晚,自己竟然冲动地答应做他女朋友后,现在的萧云是见到他,就有了转身就逃的念头。 敏锐地感觉到萧云的排斥,李彬温柔地笑了:“云儿,昨晚的事,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的,别在意!” “我……” 李彬怕萧云真的说出拒绝来,连忙向她行了个绅士礼:“美丽的公主,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的名字叫李彬,不知公主今天有空吗?我们去约会吧!” “这……”萧云现在哪有心情去约会?就想找个无人的角落痛快地哭个昏天黑地。 李彬却没给萧云回答的机会,霸道地拉住她的小手:“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任由李彬牵着走进一家店铺,萧云从心里升起了厌恶:难道男人都认为每个女人就喜欢衣服饰品吗?以为用这些物质的东西就能虏获她的心? “云儿,去试试这条裙子吧!相信你穿上一定很美的!”李彬手提着一套画着红太狼图案,略显稚气的棉裙,一脸的乞求。 这倒让萧云有些意外了。这样的裙子不贵,对于李彬这种阅女无数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会犯傻地选它做礼物?不过却大大地削减了萧云心中的厌恶。 “美女,去试试吧!很适合你的!”店里的老板娘殷勤地拉着萧云走到试衣区,“帅哥给你选得尺寸刚刚好哦!” 萧云本不想试,可老板娘那满是羡慕的眼神让她受不了,只好接过李彬手里的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等萧云穿好裙子出来时,李彬竟然已经换好一套和自己的裙子款式很接近,只是图案是灰太狼的衣服。这全新的装扮,退去了李彬以身俱来的霸气,反而让他像一个沉浸在恋爱中的大男孩。 “美女帅哥真是一对璧人!穿上这情侣装,比我们店的模特还好看!”老板娘由衷的赞美,眼里闪着精打细算的光,“要不我给你们拍几张照,作为我们店的宣传画。这衣服就给你们打八折,再送一对情侣耳钉给你们,好吗?” “不……” “好啊!”萧云刚要拒绝,李彬就一口答应了。 拍照时,老板娘要求体现出情侣间的亲密,非要萧云亲吻李彬的嘴角,这姿势,萧云哪做得出来? 结果李彬二话不说,伸手揽住萧云的腰,将吻落在了萧云的额头。那专注的眼神,和眼里宠爱的光,让老板娘狂按快门,满意得合不拢嘴。 接过老板娘手里廉价的红太狼形状的水钻耳钉,李彬不顾萧云的反对,轻轻地给她戴上。 “帅哥,你没耳洞,这耳钉……”老板娘拿着另一只灰太狼形状的耳钉,有些犯难。 “耳洞?这还不简单!”李彬拿起柜台上针线盒里的缝衣针,一下子就将自己的耳垂戳开了一个小洞,“云儿,给我戴上吧!” “白痴!”萧云额前滑下黑线,指了指老板娘身手放着的耳钉枪,“她这里有工具,穿耳洞不痛的,犯得着用针穿吗?” “哎呦!好痛!你不早说!”李彬的脸苦得跟苦瓜似的。 “活该!”被李彬做作的样子逗乐了,萧云露出淡淡的笑容,伸手接过耳钉,给李彬戴上。 李彬忍着耳朵上的刺痛,耍贫嘴:“活该就活该呗!只要我的公主开心,再活该的事,我都愿意去做!” “美女,帅哥这么疼你,真让姐羡慕呀!” 见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朝着李彬频频放电,萧云突然像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扯着李彬就走:“走了!” “好好好!”李彬付了钱,拎着两人之前的衣服,又再三嘱咐老板娘,等宣传画做出来要通知他后,就跟着萧云走出了店。 两人出众的容貌和惹眼的情侣装,果然引来路人纷纷侧目,萧云有些不好意思,李彬却坦然地接受着大家的注目礼,还用大掌包裹住了萧云的小手。 “走!我们去看电影!”李彬专程挑了一部浪漫的爱情片,还给萧云买了可乐和爆米花,两人像极了刚谈恋爱的小屁孩。 坐在昏暗的影厅,萧云侧目看着嘴角一直上扬的李彬,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一直幻想能和谢雨晨一起穿着情侣装,手牵手招摇过市,再看场浪漫的电影。现在这一切都实现了,可惜却换了另一个男人。 电影刚开始,李彬和萧云还兴致勃勃地观看,李彬也一直期待在影片放到男女主深情相吻时,自己也能一亲芳泽。可到后面,两人因为昨晚忙活到深夜,严重缺睡眠,都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等影片结束,影厅里的灯全亮了,靠在一起的两人才醒过来。李彬那叫一个悔呀!怎么能在这么浪漫的氛围下睡着呢?错失绝佳机会啊! 离开电影院,李彬又带着萧云去附近的餐厅吃了午饭。期间有买花的小女孩经过,李彬还追出去给萧云买了一大束玫瑰,引来好多艳羡的目光。 “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去了!”萧云不自在地捧着玫瑰花起身想离开,却被李彬握住了胳膊:“别走!还有一个地方没带你去呢!” “我累了,不想去!”萧云终于说出了‘不’。今天连她都不知自己怎么回事,早想说拒绝的话,却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直任由着李彬带她四处转悠。 “别呀!”李彬摇晃着萧云的手臂撒娇,“你不是最喜欢芭比公主吗?我带你去宇龙大厦看芭比公主真人秀!去吧!去吧!” “真人秀?那不是三天后才举行的吗?”萧云早盼望着那天,打算到时候拉着黄宝石一起去看呢! “呃……秀场临时提前了!”李彬绝对不会告诉萧云,这是他的杰作。为了让这个秀提前到今天举行,他今儿一大早就派斗鱼去打通关系,损失了上百万,而且几个参与的明星因此赶不回来,违约金也得他承担。 “真的?”萧云有些不相信,这场真人秀虽说不大,但也在杂志报刊上频频宣传,怎么可能说提前就提前? “去了不就知道咯!”李彬伸手揽着萧云的腰走出餐厅,打了辆车直奔宇龙大厦而去。 第四十章 疯狂的报复 来到宇龙大厦顶楼的露台上,似乎一下子步入了奇妙的动漫世界。数十个装扮成芭比公主的美女或站或坐,搔首弄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一套套梦幻般的衣裙,让萧云的眼睛应接不暇,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李彬,你看,那裙子好漂亮!”萧云不自觉地挽住李彬的胳膊,伸手指向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酥胸半露的美女。 “是很漂亮,胸够大!”李彬很专注地欣赏着那高挺的肉球,似乎完全没留意到身边的女孩已经变了脸色。 萧云瞪了一眼这个好色的男人,松开挽着他的手,大步向前走去。她可不想为了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渣男而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云儿,你怎么了?等等我呀!干嘛走这么快?”李彬追着萧云,嘴角忍不住裂开好大的口子,这小妮子开始在意哥咯,在吃醋呢! 来到主场位置,却不见自己心心念念的明星秋韵,萧云不免有些失望:“不是说秋韵会参加这个秀吗?怎么不见人?” “她还在外地拍戏!”李彬脱口而出,见萧云一脸疑惑,连忙心虚地解释,“杂志上有说呀!” “是吗?没想到堂堂火狼帮的大哥还喜欢看八卦新闻!”萧云对李彬的鄙视又多了一项。 “咳咳……”李彬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忙岔开话题,“你很喜欢她?” “是呀!”一谈到自己偶像,萧云来了兴致,“我喜欢她清纯的样子,还有她跳舞的姿势,都好美!” “你比她美!而且谁说她清纯了?”那娘们在床上可是风.骚得很呢!伺候男人有一套! 接收到萧云杀人的目光,李彬庆幸自己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不然估计自己又被萧云拖进拒绝来往的黑名单了! “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李彬正要拉着萧云离开,却被一个戴着黑框大眼睛的小胖姐给拦住了。 小胖姐扶着眼镜,把萧云的全身打量了个遍,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扑过来抓住她的手:“小姐,我叫李美,是秋韵小姐的三号助理,现在她在外地拍戏赶不回来,你能顶替她一下吗?我会给你劳务费的!” “顶替?怎么顶替?我什么都不会!”能顶替自己的偶像,萧云根本不敢想。 李美努力游说:“只要你穿着裙子站在展台上,随便摆几个POSE就行。” “这……我不行的!”萧云看着那些漂亮的公主裙,很心动,但是没自信。 “去吧!云儿,你一定可以的!”在李彬的鼓励下,萧云跟着李美去了更衣室。 等萧云再次出现时,一袭火红色的公主裙如绽放的红莲,轻纱蕾丝,拽地轻盈,衬得她愈加娇美。 银丝绣边、水钻点缀,金色腰带勾勒出不堪盈盈一握的纤腰。逶迤拖地的裙摆随风,似花中仙子遗世独立,与蜂蝶协游。 萧云才一亮相,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他们纷纷聚拢来,不停地拍照议论,把满眼惊艳,呆立不动的李彬推到了边上。 突然,一个猥琐的男人借着拍照的机会,伸出色手摸了摸萧云的屁股。萧云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猥琐男见萧云没吭声,更加放肆了,再次伸出狼爪在她的胸脯上捏了捏。 “妈的!敢摸哥的女人!”李彬看到萧云被人袭胸,气得不轻,正扒开人群挤进去,打算打折那只色手时,猥琐男发出了一声惨叫。 萧云收回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挑衅地看着捂住自己裤裆,跪在地上哀嚎的猥琐男。 周围的人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这位浑身散发着高贵气质的美女,竟然会做下三滥的袭阴招式,而且下脚也忒狠了点吧! 李彬也被吓傻了,只觉得自己胯下凉飕飕的。幸好昨晚萧云脚下留情,要不今天别说下床到处溜达,估计以后能不能举,都是个问题! “小姐,你怎能这样呀?”李美怕事情闹大,有些后悔请萧云顶班,“无故伤了这位先生,我们公司可不替你赔偿!” “他摸我!”萧云火大地指着猥琐男。 一个本也打算占便宜,却被萧云吓尿的记者不服气地发牢骚:“摸就摸呗,出来当模特,还不许人摸了?装什么清高!” “喜欢摸是吧?哥今天就让你摸个够!”萧云被人辱骂,李彬身体里的杀气澎湃了,一手揪住那名记者的衣襟,另一手迎脸就送了他几记铁拳。 记者被打得哇哇大叫,叫嚣着要写文写黑他俩。李彬又猛踹了他几脚,这才让他乖乖闭上嘴。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会场负责人只好找来保安,想将李彬和萧云请到办公室去。不过李彬在负责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立马换了脸色,对李彬点头哈腰。 紧接着,打人事件不仅不了了之,保安还把受伤的猥琐男和记者以猥亵与诽谤的罪责送到了警察局。 没了热闹看,大家都散开了。萧云也不想再呆在这儿,换回衣服准备离开。看来这公主裙真的和自己犯冲,只要她一穿上,总有闹心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萧云身侧传来:“姐姐,还记得我吗?” 萧云转头一看,是在警察局遇到过的何素,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这个任由打骂依然笑脸相迎的女孩,还是给萧云留下了深刻印象。 令萧云奇怪的是,短短数天,这孩子身上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她身后跟着的两人竟然是残雪和骨葬。 “雪儿,阿古,你们怎么在这儿?”萧云听孟秀霞说他们俩前几天已经辞职离开了‘浴火重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碰上。 “姐姐认识他们?”何素明知故问,笑得一脸天真,“他们是我新请的保镖哦!” “保镖?”萧云诧异地看向脸色阴郁残雪,这对夫妻在搞什么鬼? 缄默旁观几人寒暄,李彬若有所思,虽然铁轨说楚生没有功夫,被蚂蚱打得求饶,但李彬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不会看错的。 听说楚生平时就和这对夫妻走得近,两人突然辞职去给一个小女孩当保镖,这其中定有乾坤。 而且李彬捕捉到骨葬的目光里有不易觉察的杀气。这样的人,要么就是心生了杀念,要么就是杀人无数! 骨葬同样感觉到了李彬探究的眼神,心里升起了警惕,与残雪眼神交流了一下,催促着何素离开了。 才回到天伦海蜃的别墅里,残雪就伸手紧紧掐住了何素的脖子,想致她于死地。 “残雪,别冲动!”骨葬连忙拉开了残雪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何素摸了摸自己被捏青的脖子,无所谓地坐到了沙发上:“残雪姐姐这么激动干嘛?” 残雪看着这个笑颜如花的何素,真的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没想到那晚何素去‘浴火重生’找她后,竟然躲在角落里偷听并录下了她和骨葬的对话。 五天前,何素再次来找残雪,并直接叫她“残雪姐姐”,当时她就想杀了何素灭口。 可何素有恃无恐地声称已经把她和骨葬的照片、身份信息,以及那晚的对话都发到了网络私人空间里,要是第二天不登陆的话,所有资料就会公布于多家知名网站,让他们无所遁形。 屈于此,残雪不得不答应与骨葬一同去给何素当保镖,只希望能暗中找出并毁掉何素手里的,有关于他们的资料。 可残雪没料到何素的报复心理竟然那么疯狂。她把残雪和骨葬当做了杀人工具,而且已经杀人杀上了瘾。 查出在她父母的车上做手脚,导致他们出车祸的人是赖皮,她竟然要求骨葬活生生地剥了赖皮的皮。 那么血腥的画面,就算是杀人如麻的残雪都有些看不下去,而何素却一直一边喝着果汁,一边面带笑容,看得津津有味。 接着是别墅里的那些巡卫,何素觉得自己被何怀庭强.奸时,这些人皆漠视不理,所以都该死。到现在,已经有三人丧生于骨葬安排的‘意外死亡’中。 今天,别墅里一个负责打扫的阿姨也被何素列入了死亡名单里。原因很简单,阿姨在擦桌子时,不小心碰掉了何素母亲的遗照。 残雪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会发疯。就算他们被曝光,被人追杀甚至死,都好过在这样一个恶魔般的小女孩手下过活。 “残雪姐姐,别生气!”何素走过来拉住残雪的手,“今天我只是觉得那位姐姐很漂亮,所以和她多聊了几句,你别在意!” “少在姐面前装蒜!”残雪甩开何素的手,双手一撑,翻过沙发背,向楼上走去,“别想拿萧云来威胁姐,姐和她不熟!” “好吧!被残雪姐姐看穿了!”何素坦言承认,伸出舌尖,做了个可爱的鬼脸,“那还是请半睡哥哥也来做我的保镖吧!三个人,更安全!” “何素,你别得寸进尺!”残雪抽出头发上的发卡,抖手就朝何素飞了过去。 何素没有丝毫惧意,甚至都不躲闪。在发卡距离眼睛只有几厘米时,骨葬伸手接了下来。 “还是骨葬哥哥最疼素儿!”何素伸手抱住骨葬的腰,“要是明天半睡哥哥不来,那就让骨葬哥哥陪素儿睡觉吧!夜里素儿一个人害怕!” “啊……”残雪一拳打断了楼梯上的木头扶手,然后握着滴血的拳头走上了楼,无视身后传来的天使般的笑声。 第四十一章 可怜的小男孩 见萧云的心情又回到了低谷,李彬暗自懊恼,竟然没料到秀场里会出现那样的人渣,早知道就不放那些人进去了。 对于闷闷不乐,一言不发的萧云,李彬是彻底没辙了,只好悄悄打电话给自己的感情顾问莫紫舒,询问该怎么办? 其实今天的行程,都是莫紫舒为李彬设计的。谁让平时都是女人想方设法逗李彬开心,现在让他去哄女孩子,他是真心不擅长呀! 耐心地听完李彬叙述今天的小浪漫,莫紫舒又给了一个好的建议,让李彬带萧云去动物园玩,像萧云这样善良的姑娘是很喜欢亲近动物的。 介于莫紫舒之前提的方法确实奏效,虽然没能让萧云展颜大笑,但她眼里的开心与感动,李彬是能看到的。所以即使李彬觉得去动物园幼稚爆了,依然还是采纳了莫紫舒的方案。 可李彬不知道,在挂上电话的那一刻,莫紫舒已经泪流满面。在洗手间了洗了脸,并简单补了妆后,莫紫舒回到了宴会厅里。 今天下午的茶会,莫紫舒是被父亲硬抓着来的。因为三天后她就要和‘鸿诚’集团的少董宋志文订婚了,父亲希望她多和宋志文接触接触,好增进感情。 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家族企业,莫紫舒不得不承担起责任,用自己的幸福与身体去换取企业的运作资金。 才走出洗手间,就意外地碰到了最不想见的人,莫紫舒愣了愣,低下头,想绕过他离开。 “紫舒,昨晚才在一起共赴.云.雨,今天就想装不认识了?”土豪东斜靠在墙上,双手插着裤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莫紫舒停下步子,没有回头:“我和你本就不认识,昨晚只是一场赌约,现在我们互不相欠,也没有认识的必要!” 看着莫紫舒大步远去,土豪东嘴角挂起了邪笑。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成功地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昨晚完事后,莫紫舒扔下句‘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就独自离开了。让土豪东很是诧异,失了初.夜,竟然没有向他索要任何补偿! 让他更吃惊的是,能在这里见到莫紫舒。没想到她竟然还是玉江上流名媛。因为这个茶会是土豪东他老爸举办的,没有点背景,是不可能被邀请的。 是什么让这样一个家境不错的女子跑到‘浴火重生’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做起了女赌神?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对李彬的感情?现在还有这么不切实际的女人吗? “紫舒,你去哪了?让我好找!”身材矮胖的宋志文见到莫紫舒,连忙走了过来。 宋志文很喜欢高雅漂亮的莫紫舒,虽然他包养了很多女人,但那些女人只能藏在屋里,是带不出门的。宋太太的位置只能是有上流身份的莫紫舒才能坐。 被宋志文的手搂住腰,莫紫舒厌恶地皱了皱眉,但没有挣开:“我去了一下洗手间。” “舒儿!”莫紫舒的父亲莫羽看着外表差强人意,个儿还没有女儿高的宋志文,心里也不好受,可他没办法,为了整个莫氏家族,只能牺牲女儿了! 莫紫舒伸手挽住莫羽的胳膊,借此摆脱了宋志文的咸猪手:“爸,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这……”莫羽深知莫紫舒心里的想法,可要是放她走,宋家该不高兴了。 “莫紫舒!”一个声音让莫紫舒脸色一僵,她连忙回头,瞪着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示意他别来添乱。 可土豪东就跟白目似的,完全没看懂莫紫舒的眼色,还春风满面地走到她跟前:“怎么都不理我呀?” “东少?!”莫紫舒没发话,莫羽先激动上了,毕恭毕敬地伸出手,“敝人莫羽,幸会幸会!” “莫伯父,您好!”土豪东礼貌地与莫羽握了握手,让莫羽是受宠若惊,“紫舒是您的女儿?” “是啊!东少认识小女?”莫紫舒一直不喜欢来这些场合,怎么会认识伍豪东?也从未听她提及过呀! “认识!”“不认识!”截然相反的两个回答,让莫羽不知该如何应对。 土豪东无奈地耸耸肩,目光转向莫紫舒身边的男人:“这位是?” “东少,您好!我是‘鸿诚’集团的宋志文。”总算轮到自己说话了,宋志文连忙套近乎,“没想到东少和我的未婚妻是好朋友,真是幸会!” “未婚妻?”土豪东不解地看向莫紫舒,这么个残次品也看得上?而且她不是深爱着李彬吗?怎么又多出个未婚夫? “是呀!紫舒和我三天后就要举行订婚宴,届时不知是否有荣幸请东少光临寒舍?”宋志文满脑算计,要是能搭上伍豪东这条大腿,要成为玉江市建筑市场的龙头就指日可待了。 一想到莫紫舒将嫁给眼前这个矮龊丑,土豪东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对不起!我那天没空!提前恭喜两位,祝两位……幸福!” “那真是太遗憾了!谢谢东少的祝福!”宋志文满脸恭维。 土豪东耐着性子和宋志文寒暄了几句,就借故离开了。临走前他深深看了莫紫舒一眼,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土豪东一走,宋志文就追问莫紫舒是怎么认识他的。莫紫舒敷衍说只是偶然相遇,并很奇怪地问:“他到底是谁?需要你们对他这么恭敬!”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宋志文这才相信莫紫舒真和土豪东不熟了,“他叫伍豪东,是伍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伍氏集团!玉江市商业界的泰斗!那又如何?莫紫舒冷冷一笑,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罢了!与她心目中的那个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而此时她心目中的那个人正陪着萧云在动物园里转悠。看了可爱的动物和精彩的马戏,萧云确实回复了好心情。 不过又被李彬拖着去吃了烛光晚餐,听了场音乐会后,萧云真的快累成狗了。这一项接一项,没有停歇的浪漫,让萧云实在吃不消。 “李彬,我真的累了,想回家睡觉!”到此时,萧云的语气里都带上了乞求,这样的浪漫会累死人的! “好吧!”本来李彬还打算带萧云上山看夜景,完了等日出呢!但见萧云一身疲惫,只得放弃,“我送你回家!” “等等!”刚准备上车的萧云被坐在路边上的一对乞丐吸引住了,她不禁走了过去。 见有人来,没有双腿的老汉连连作揖:“姑娘,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爷孙俩吧!” “他的奶奶呢?”萧云蹲下来,仔细看着那个跪在老汉身边的小男孩。 虽然他缺了手掌的右臂现在扭曲得跟麻花一样,虽然他满是伤痕的小脸上有多了好几道伤口,可萧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无助的眼神曾深深刺痛了萧云的心。 老汉没料到萧云会这么问,不过还是按事先编好的话说:“家里着了大火,他的爸爸妈妈和奶奶都被烧死了,我的双腿和这可怜的孩子也被大火给毁了!” “可我前几天见到他是和他的奶奶在一起呀!”说法一致,却从奶奶换成了已经葬身火海的爷爷,这引起了萧云的怀疑。 “这……” “云儿,乞丐那么多,一定是你记错了,走吧!”看到一直在四周徘徊的几名男子围拢过来,李彬伸手抱起蹲着的萧云,拉着她就走。 被李彬硬拽进车里,萧云火了:“李彬,他们真的有问题!难道你没看到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吗?” “看到了,那孩子的左臂是人为扭断的!还有他脸上的伤,应该是用烧红的铁条烫的!”李彬启动车子,缓缓驶入车流。 “那你为什么拦着我?你没同情心,还不许我去救他吗?” “云儿,一看他们就是一个利用孩子乞讨获利的组织,你这样不仅救不了那个小男孩,还会害死他。” “那怎么办?”萧云急得快要哭了。 “这种事不是你们女人该管的,就交给我吧!我一定灭了那些人渣!”李彬不放心的嘱咐,“下次再遇上,要么打电话给我,要么就偷偷报警,千万别冲动,知道吗?” “嗯!”萧云乖巧地点点头,对李彬的看法瞬间有了巨大的改观。 一直将萧云送到陈书韦的公寓楼下,李彬才恋恋不舍地挥手与萧云道别。刚走到电梯口,萧云又被追回来的李彬拉住了。 “你……”萧云的话还没问出,就被李彬抱在了怀里,接着一个暖暖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晚安!”李彬说完这两个字,转身就跑,生怕萧云因为他的侵犯而生气。 看着李彬急匆匆奔跑的背影,萧云忍不住摇了摇头,收拾起自己复杂的心情,乘电梯上了楼。 拿出钥匙还没开门,门就打开了。杨潇沉着脸站在门口:“小云,你昨晚没回来,去哪了?为何电话也不接?” 今早一觉醒来,杨潇发现自己竟然被黄宝石扔在了走道上,本打算敲门再赖进屋里去,却接到陈书韦的电话,说萧云一夜未归。 匆匆赶回来,派人四处寻找,却还是不见萧云的踪影。正焦急时,就看到一个男人送萧云回来了,作为哥哥,自然得问个明白! “我昨晚在小霞那儿睡的,手机落在她上班的地方了。”萧云心虚地不敢看杨潇。 “那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你男朋友?”要真是萧云的男朋友,就说明她已经忘记了曾受到的伤害,那真要好好庆祝一番。 “不……不是!”萧云矢口否认,也庆幸哥哥没认出那人是李彬,不然铁定要闹出什么乱子呢! “那是谁?”杨潇不依不饶。 “是……是我的学长佐夜天!”萧云拉出那个温柔如水的学长做掩护,生怕杨潇再追问,连忙推说自己累了,跑进屋里躲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东窗事发 “彬哥,楚生来了!”斗鱼带着楚生走进了李彬的豪华办公室时,李彬正盯着电脑屏幕,满脸的惊喜与算计。 “彬哥好!”楚生一脸巴结地向着李彬深鞠一躬,“我只是个小小的陪酒公子,辞职这种小事也要来劳烦彬哥,太小题大做了吧?” 李彬笑看着楚生,话音别有深意:“哥一向很爱才的,只要是人才,哥都舍不得让他走!说说吧,为什么突然要辞职?是觉得薪水不够吗?这个好商量!” “彬哥,我算什么人才呀!您的话让我受宠若惊了!”楚生打着哈哈,“我只是厌倦了红尘,不想再做这行,想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而已!” “不想做陪酒公子,那做我的兄弟如何?半睡!”李彬状似无意地说。 楚生听到李彬叫他的杀手名,眼里闪过极快的杀意,继而装傻:“彬哥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牛郎,哪有资格与彬哥称兄道弟。” “半睡,‘荆轲暗阁’成员,在国内黑市杀手排行榜位居第五。三年前,与骨葬和残雪一同脱离‘荆轲暗阁’,从此不知所踪!”李彬紧紧盯着楚生的脸,想看他的反应。 “彬哥,我想您是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半睡!”楚生再次挂起讨好的笑,“我要是有那能耐,还做牛郎干嘛?” “你可以不承认,但据我了解,残雪和骨葬现在正被一个叫何素的小女孩要挟,我想你现在的处境也一样吧!”李彬将电脑屏幕转向楚生,屏幕上正播放着何素来‘浴火重生’后门威胁残雪的画面。 “彬哥,只是一个视频而已,又没有声音,您可别妄加猜测呀!也许她们两个女人不过是在闲聊呢?”楚生虽这么说,但还是吃惊于李彬竟然能从一个小小的监控录像中洞悉一切。 李彬笑了笑,坦言承认:“我从不喜欢猜测!那天打你的蚂蚱是我派去的,虽然你没出手,但一般人怎么可能被打了,脸上一点伤都没有?这视频虽然没有声音,但我的兄弟中有人会读唇术。” “呵呵,彬哥果然厉害!不愧为火狼帮的大哥!”楚生被拆穿了身份,没有丝毫惧意,眼里反而涌上了浓浓的杀意,“怪不得骨葬要我小心你,说你不简单!” “那你是承认自己的身份咯?”早料到楚生会起杀念,李彬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像何素那样犯傻,虽然我爱才,但更惜命。” 楚生笑而不应,李彬接着说:“现在我有三个建议:一、你们三人继续受何素的要挟,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二、我帮你们摆平何素以及‘荆轲暗阁’的追杀,我们做好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三、我帮你们拿回何素手里的资料,你们远走高飞,就当我学雷锋做好事。 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然后杀出这儿,从此与骨葬和残雪过上见不得光,四处被追杀的日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楚生有些动摇了,他不得不承认,李彬确实比他想象中还厉害。 “就凭我叫李彬!”李彬此时霸气侧漏,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先去和骨葬、残雪商量一下吧!哥等你们的决定!” 目送楚生离开,李彬播出一个电话:“喂,老夏,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放下电话,李彬舒服地靠在老板椅上,双脚抬到面前的办公桌上,想到和萧云约好今天下午去市体育馆看体操比赛,不禁满怀期待地哼起了小调。 “彬哥,不好了!”斗鱼突然拿着几本杂志破门而入。 “妈的!你小子进门不会先敲门吗?要是哥正在这儿嘿咻,不得被你吓出毛病来呀?”李彬斜眼瞪着斗鱼,抖着双脚骂道。 斗鱼才懒得浪费口水,直接把杂志放到李彬面前:“紫舒小姐出事了!” “紫舒?!她怎么了?”李彬连忙放下脚,拿起杂志看了起来。 ‘莫氏家族嫡女莫紫舒夜间与神秘男豪车中上演激情车.震’醒目的红字标题和几张勾人遐想的照片让李彬错愕了。 照片中的男子基本都是背影,相貌模糊,但莫紫舒的脸却照得很清晰,想否认都不容易。 李彬连忙打电话给莫紫舒,已经关机。“她住在哪里?”李彬问。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对莫紫舒一无所知。 “彬哥,你都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 “妈的!”李彬噌一下站起来,火大地把杂志摔在地上,“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还有,查出这几家杂志社的照片是哪儿来的!” “是!”很少见李彬发那么大的火,斗鱼不敢耽误,连忙跑出了办公室。 莫家此时也炸开了锅,原以为马上就能摆脱破产厄运的家族成员纷纷聚到了莫羽位于‘天伦海蜃’的别墅里。 每个人一来就质问莫紫舒为何做出如此丢莫家脸面的事情来,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莫紫舒枯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任众人如何逼问照片上的男子是谁,她都一言不发。 莫母见大家都在责备莫紫舒,心疼地搂住她,一边垂泪一边哀求:“紫舒还小,做了错事,是我这个当妈的责任,求大家别再责怪她了!” “大嫂,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莫羽的二弟媳不悦地反驳,“这莫氏企业是大家的,现在紫舒瞎闹,让企业陷入危机,难道我们连问都不能问吗?” “二嫂,你这话也不对!”莫羽的三弟莫朋站起来走到莫紫舒面前,劝说,“我看这样吧,紫舒,我们和你一起去宋家请罪,你好好向宋志文赔礼道歉,请求他原谅你。只要他不计较,我们家族就还有希望。” “要我向他请罪,休想!”莫紫舒昂起高傲的头,嘴角挂上了绝望的笑。这就是自己的亲人!他们的眼里除了利益之外,哪里还有丁点的亲情存在?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莫朋脸上虚假的关心消失了,“今天不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为了莫氏,就算给宋志文下跪,你也得去!” 这时,管家匆匆跑了进来:“老爷,宋家人带了好几个记者来了!” “快快有请!”莫羽和其他人都变了脸色,忙起身走到屋外迎接。 宋志文直接不理会笑脸相迎的莫羽,黑着脸走进了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莫紫舒,就将手里的杂志扔到了她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莫紫舒伸手拿起一本印有她照片的杂志,看了看,语气淡然平静:“照片拍得不错!” “你……”宋志文手指着莫紫舒,气得浑身发抖。 宋志文的母亲没想到莫紫舒出了这么不光彩的事,还敢如此嚣张,将怒气转到了莫羽身上:“莫董,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不知廉耻!我们宋家高攀不起,退婚吧!” “宋太太,请你别生气!紫舒还小,不懂事,我们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的!这退婚,就严重了!紫舒刚才和我们说了,这是一场误会。是吧?紫舒,说话啊!”莫朋拉了拉莫紫舒的衣袖,向她猛使眼色。 莫紫舒甩开莫朋的手站了起来,一脸平静地看着宋母:“没什么误会的!我确实和那男人车.震了。” 一听莫紫舒亲口承认,跟来的记者兴奋不已,狂按快门,这爆炸性的新闻又会让他们大赚一笔稿费。 “紫舒,你闭嘴!”莫羽没想到女儿会这样说,眼里布满失望,“志文,紫舒是受了刺激才这样的,你别介意!” 宋志文冷哼一声,觉得自己的颜面都被这个可耻的女人丢光了,于是伸手捏住了莫紫舒的双肩“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是我!”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分明。 大家转头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只见土豪东双手插着裤兜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伍氏集团的高管。 “您是东少?!您说的是真的吗?”莫朋双眼放着精光,要是莫紫舒真的和伍豪东有一腿,那他们都能鸡犬升天咯! 土豪东看都没看莫朋,走到宋志文面前,打开他的手,占有性地搂住莫紫舒的肩:“我就是紫舒的男人。” “你来添什么乱?”莫紫舒想挣开土豪东的手,却被他搂得更紧了。 “我不是来添乱的!我是来拯救你的!都不知道感谢我一下!”土豪东贴着莫紫舒的耳朵说完这句话后,拿出一张照片亮给大家看,“这辆帕加尼风之子是我的,我想整个玉江市只有这一辆吧!” “原来和紫舒交往的,真的是东少啊!”直到此时,大家才完全相信莫紫舒傍上了伍豪东。而且把有伤风化的车.震,改为了正儿八经的交往。 “这……”宋志文的脸已经发青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 “我现在正式向紫舒小姐求婚!请大家做个见证!”土豪东说着,单膝跪在地上,从衣袋里拿出一枚精致的钻戒,“紫舒,嫁给我吧!” “土豪东,你玩够了没有?”莫紫舒从牙缝中低声挤出这几个字。 “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土豪东站起来,霸道地将钻戒套在莫紫舒左手的食指上,“东窗事发,你没得选择!” 第四十三章 契约婚姻 “老爷,有人来找.小姐,我拦不住!”管家要哭了,今天这些人怎么个个都那么霸道,直接往里闯,这是要让他拿不到养老金的节奏吗? “彬哥,你怎么来了?”看到推开管家走进了的李彬,莫紫舒很是意外。 李彬二话不说,走到宋志文面前就一记勾拳,打在了他的肥猪脸上。 大家都被这始料不及的一幕惊呆了,直到宋志文捂着脸哀嚎,宋母才扑过去拽住李彬的胳膊:“你竟然敢打我儿子?我和你拼了!” 李彬伸手掐住宋母的脖子,眼里尽是狠色:“我李彬从不打女人,但不敢保证……不杀!” “他是李彬?火狼帮的大哥!”一个记者认出了李彬的身份,吓得想要上前营救母亲的宋志文不敢动。 见宋母脸色发青,喘不过气来,双手无力地挥舞着,舌头都伸了出来,莫紫舒连忙握住李彬的胳膊:“彬哥,放开她!” 李彬将宋母摔在地上,转头看向土豪东:“照片上的男人是你?” “是!”土豪东才说出,李彬的拳头就朝着他的鼻子砸来。土豪东伸手挡在脸前,用掌接住了李彬的拳头。 原来是高手!这一击,李彬和土豪东心里同时升起相同的话。两人紧紧盯着对方,暗暗拼内劲,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这是要上演二男争妻的戏码吗?一个商业巨子,一个黑.道大哥,敢不敢再震撼些?! “两位,可否容我说句话?”莫羽被这一波又一波的意外冲击得头昏脑涨,但这个时候不出来说几句,好像又有失威信。 “老头,你谁呀?这儿轮不到你咋呼!”李彬根本没看清是谁发言,直接就吼了回去。 “彬哥,他是我父亲!”莫紫舒被李彬弄得哭笑不得。 “你爹?”李彬佯出一拳,逼退土豪东,连忙转身问好,“莫伯伯,您好!” “你……你好!”莫羽真不知该用什么脸色去对待李彬。 “莫董,今天这事,不管怎么说,你总得给我们宋家一个交代吧!”一直没出声的宋诚发话了。 原以为莫紫舒出了这种丑事,他们带着记者来质问,能够逼得莫家屈服,那吞并莫氏企业就更加容易了。可事情演变到现在,不仅牵扯出伍氏,还引来黑.道帮派,这要是处理不好,宋氏想全身而退都难。 “交代?我就是专程来替紫舒向你们宋家讨要交代的!”李彬一招手,斗鱼扯着一个大肚婆走了进来。 一看到进来的女人,扶着母亲的宋志文双腿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女人吓得不轻,扭动着身子,想挣开斗鱼的手:“文哥!救救我!” “阿文,她是谁?”宋诚拧眉看着这个怀了孩子还浓妆艳抹,此时哭花了脸的女人,心里升起了厌恶。 宋志文不敢看宋诚,矢口否认:“我……我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李彬邪笑着看向宋志文,“斗鱼,把这八婆肚里的野种给哥剖出来,看看它长得像哪个混蛋!” “不要啊!”女人吓得哇哇乱叫,“文哥,孩子是你的,你不能不承认呀!救命呀,我不想死!” “阿文,到底怎么回事?”从这女人一进来,宋诚就觉得儿子和妻子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这两人竟然合伙瞒着他! “老头,这就是你儿子包养的女人之一!还有七个,如果你想认识的话,哥马上去给你抓来!”李彬走到宋志文跟前,“紫舒的照片就是这臭娘们找人拍的,因为她想做宋太太!” “那又如何?”宋诚强作镇定,“男人婚前包养几个女人很正常。” “是很正常!不过你儿子包养女人,还想与紫舒订婚,那就是罪无可恕!”李彬的气场压得宋诚喘不过气来。 宋诚咬牙问:“那你想怎样?” “老头,反正你马上要抱孙子了,不如哥替你阉了你儿子吧!免得他又出去给你惹祸,如何?”李彬一副做好事的样子,气得宋诚说不出话来。 “李……李先生,我能说句话吗?”怕事情越闹越大,莫羽连忙出来打圆。 一听是莫紫舒的老爸要发言,李彬立马换了一张和煦的笑脸:“莫伯伯请说!” “这……”事情发展到现在,莫羽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突然看到土豪东,心生一计,“既然东少刚才已经向小女求婚,那此事就请贤婿来定夺吧!” “贤婿?”李彬不可思议地转身看着莫紫舒,“你又和谁订婚了?” “和我!”土豪东站出来,伸手搂住莫紫舒的腰,挑衅地看着李彬。 “你……”李彬一把抓住莫紫舒的手,拉着她就往楼上走,“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紫舒!”看着莫紫舒驯服地跟在李彬身后上了楼,莫母担忧地叫了一声。 “莫伯母,没事的!他们是朋友!”土豪东微笑着解释,继而看向莫羽,“既然莫伯伯要我来决定此事怎么处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土豪东走到宋志文的面前,耸了耸肩:“既然文少已经有女人了,那与紫舒的婚约自然不能作数。至于此事对紫舒的伤害,就随便赔个几千万的精神损失费吧!” “几千万?你不如去抢!”宋志文气炸了,“你和那贱.人鬼混,弄得人尽皆知,让我们宋家丢尽颜面,要赔也该是你……” “阿文!”宋诚见宋志文如此口无遮拦,连忙打断他的话,并向土豪东赔礼,“东少,阿文不懂事,还请您别介意!至于赔偿的事,我会和莫董商量,一定会让东少满意的!” 现在能用钱来消灾是最好不过了,而且宋诚相信,以他和莫羽的交情,莫羽不会狮子大开口的。 “不好意思,我改变主意了!”土豪东习惯性地再次耸耸肩,“既然他骂我的未婚妻是贱.人,那就是看不起我。通常看不起我的人,我都会让他……消失!” “消失!”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是要杀人吗? “宋董,您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三个月内,我一定会让‘鸿诚’消失!”土豪东的语气轻松得跟闲话家常似的,却宋诚吓得差点跪下了。 因为他知道伍氏绝对有这个能力,让他辛苦打下的基业顷刻毁于一旦:“东少,你千万别和小儿一般见识呀!” “强子,送客!”土豪东没空和他们啰嗦,直接赶人。宋家三口被扔出了莫家别墅,接着跟他们来的几名记者也笑嘻嘻地揣着鼓鼓的红包出来了。明天的新闻,将会在玉江市卷起轩然大波。 莫朋知道现在不是巴结伍豪东的时候,马上要成为一家人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所以明智地带着大家离开了。 楼上,李彬紧盯着莫紫舒,想从她脸上找到答案:“紫舒,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要嫁给土豪东?” “彬哥,这世上,我想嫁的人是你!一直是!”莫紫舒冲动地伸手紧紧抱住李彬的腰。 “紫……紫舒,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李彬拉开莫紫舒的手。 “你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女人!”莫紫舒扑上去,踮脚吻住李彬的嘴。 李彬一把推开她:“紫舒,你别冲动!我不是个好男人,给不了你幸福!” “只要跟着你,就是我的幸福!”莫紫舒坚毅的眼神让李彬想转身就跑。 实际上,李彬确实这么做了:“紫舒,今天发生那么多事,你一定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谈!” 看着李彬落荒而逃的背影,莫紫舒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无助地哭了。 “他已经走了,哭也没用!”土豪东斜倚在门口,声音里不带悲喜,“我们还是选个日子结婚吧!” “休想!”莫紫舒站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土豪东心里闷闷的。 “别拒绝得那么干脆!结婚对你我都有好处!”土豪东无聊地伸手弹了弹额前的刘海,“我需要一个体面的妻子,你需要一笔运作资金,不是吗?” 莫紫舒冷冷看着土豪东:“我不会再傻到为那些眼里只有利益的亲人而牺牲自己!” 土豪东伸出食指摇晃着:“不是牺牲!是合作!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不过是想和你弄个契约婚姻而已。 结婚后,我泡我的妞,你追你的彬哥,我们各不相干。只要在父母和媒体面前演演戏就成。 等你什么时候想和别的男人结婚了,只用说一声,我立马签下离婚协议,绝对不纠缠你,还会给你一笔不菲的补偿!” “为什么要这样做?”莫紫舒猜不出这男人的目的。 土豪东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老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我要是再不结婚,就不许我做警察。不能当警察,我会死的……” 等李彬想起与萧云的约会,赶到市体育场时,体操比赛早就结束了,萧云没了人影,电话也没人接听,让李彬是又着急又郁闷。 只是李彬没想到,萧云此刻就坐在离体育场不远的餐厅里,与学长佐夜天共进晚餐。 几小时前,萧云在体育场门口等李彬,偶然遇到了好久不见的佐夜天,两人便一起去看了体操比赛。 其实萧云刚进玉江大学时,还偷偷暗恋过佐夜天好久,可因为那时他已经有了女友,萧云只能把这份感情掩埋了。 昨晚在杨潇的追问下,萧云脱口而出说是佐夜天送她回来的,没想到今天就真的碰上了,真是无巧不成书。 一顿晚餐,两人吃得很温馨,也聊得很开心,让萧云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没有忧愁的大一时光。 第四十四章 《柳幄神针》 这几天,杨潇是天天往丽人公寓跑,就算十有八.九都在吃闭门羹,他也是风雨无阻地每天去蹲守,跟上下班一样准时。 那厚脸皮的程度,那热脸贴冷屁股的坚持,以及那打不死的小强精神,让萧云看了都感动,外加觉得有些丢人现眼,翻遍词典只找到两字形容——犯贱! 只是杨潇不知道,在他备受嫌弃的同时,另一个男人却享有着截然不同的待遇。 只要柳大伟说要来看黄宝石,黄宝石必定想办法打发了守在门外,充当看门狗的杨潇,然后打扮一番,再把柳大伟迎进屋里,温茶暖语,谈笑风生。 这残酷的真相要是让杨潇知道,指不定要一哭二闹,顺便强行带着柳大伟一起玩三上吊。 柳大伟每次来,都会给黄宝石带奶奶熬的药膳滋补汤。喝了这些汤,黄宝石不仅脚上的伤口愈合快速,而且面色也比以前更加娇艳。 等脚伤完全好了之后,黄宝石主动提出要和柳大伟一起回家看望奶奶,当面答谢她。 柳大伟是求之不得,但心里又有些担忧。像黄宝石这样的女子,会不会嫌弃自己家贫? 不过柳大伟曾向黄宝石提及过自己的家庭情况,黄宝石丝毫不在意,这是否说明他真的很幸运,找到了一个不嫌贫爱富的好女人? 一听说黄宝石要来看她,柳絮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菜煲汤,还催促柳大伟将四合小院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等柳大伟带着黄宝石回来时,柳絮的眼睛都瞪成了牛铃。一直听自己的孙子吹嘘黄宝石如何漂亮端庄,如何温柔善良,但柳絮始终不相信。 虽然自己的孙子长得帅,但没钱又没权,哪会有那么完美的女人看上这傻小子?以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到地瓜都成痴’,没成想还真是西施再世。 热情大方的黄宝石见到柳絮,没有半点拘谨,左一声‘奶奶’,右一声‘奶奶’,叫得她合不拢嘴。 吃饭时,黄宝石还亲自下厨,做了几样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让柳絮都觉得自己孙子能遇到这么好的女孩,是踩了好几辈子的狗屎运。 “奶奶,我给您盛碗汤吧!”黄宝石接过柳絮的碗,殷勤地为她盛汤。可没料到碗边上有油渍,黄宝石没拿稳,滑了一下,碗里的汤洒了些出来,溅到了她的手上。 “宝儿,你没事吧?”见黄宝石娇嫩的小手被烫红了,柳大伟心疼不已,连忙接过她手里的碗勺。 “宝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让我看看!”柳絮也满脸心疼,伸手握住了黄宝石的手腕。可就在这一握的瞬间,柳絮变了脸色。 “奶奶,没事的!”黄宝石敏锐地捕捉到柳絮的异样,连忙缩回手,“我去厨房清洗一下。” “宝儿,我和你去!”柳大伟不放心地起身,想跟去,却被柳絮制止了:“大伟,你还是去外面的药店给宝丫头买点烫伤药膏吧!” “家里不是有您调制的药膏……” “听话!快去!” 见奶奶沉下脸,柳大伟以为她是在担心黄宝石,于是点点头,跑了出去。 “黄小姐!不对,我应该称呼你为黄先生吧!”在握到黄宝石的手的那一刻,柳絮就从他的脉象中知道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竟然是男人假扮的。 自己的身份被拆穿,黄宝石也没太大的意外,镇定地坐到柳絮面前:“神医柳飘絮的医术果然了得,才这么一摸,就能知道我是男非女。” “过奖了!”柳絮淡淡一笑,“好久没人叫我这个名字了!黄先生处心积虑地接近我的孙子,就是为了来抓我吧?” “不是抓,是请!我家主人十分想念柳神医,想请您回飓风岛一叙!” “我老了,走不了了,一叙就免。”柳飘絮嘴角漾起讥讽,“不过,你回去告诉任宇凌,想得到《柳幄神针》,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柳飘絮说着,甩手飞出了两根银针。黄宝石的身子立刻向后空翻,并拿起坐着的椅子挡住了两根飞针。 柳飘絮心下一惊,能在这么近的距离挡下自己的针,身手不容小觑。于是双手一抖,又飞出了四根银针。 黄宝石抬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用桌面再次挡下了飞针。桌上的碗筷朝着柳飘絮飞了过去。 柳飘絮脚下一蹬,屁股下的椅子向后滑行。她再次射出银针,打在盛满滚汤的大碗边缘上。碗里的汤汁立刻向黄宝石泼了过去。 一个鹞子翻身,黄宝石避开飞溅来的汤,并掷出了一块宽一厘米的刀片。柳飘絮也连忙飞出银针,刀片和银针在空中相撞,擦出蓝色的火花。 但柳飘絮没有想到,刀片在撞到银针时,竟然从刀尖处被分开,变成了两块宽五毫米的小片,虽然速度有所减慢,但还是在她来不及躲避时,射进了她的身体。 右臂和腹部传来刺痛,血液迅速染红了柳飘絮今天特意穿的新衬衣。 “柳神医,你还是把医书交出来吧!我可以马上送你去医院!”黄宝石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柳飘絮。 “休想!”柳飘絮吐出一口鲜血,左手一挥,又射出了一根银针。黄宝石侧身躲开,但脸颊被银针擦出了一条血口。 “找死!”黄宝石轻触了一下脸上的伤口,暴怒了,他最宝贝的就是自己的脸。 抓住柳飘絮的左手,黄宝石一拳就打断了她的手骨。 “啊……”柳飘絮发出一声惨叫,让刚走到门口的柳大伟和黄涛惊呆了。 黄涛今天休息,打算再来说服柳大伟,刚巧在胡同口的药店碰上了他。死乞白赖地跟着柳大伟回来,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奶奶!”柳大伟扔掉手里的药,冲了进去,不敢相信地看着黄宝石,“宝儿,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黄宝石伸手掐住柳飘絮的脖子,冲柳大伟冷冷一笑:“交出《柳幄神针》,我就放了你奶奶,否则……” “柳什么针?”柳大伟一头雾水,看着受伤的奶奶,疑惑而着急。 “放他们走,我告诉你书在哪里!”柳飘絮深知黄宝石的厉害,远不是自己的孙子能比拟的。 “好!”黄宝石一口答应,“你们走吧!” “不!奶奶!我不走!”柳大伟眼里闪动的泪花,让黄宝石的心湖如扔进了石子般,不能平静。 就在这一晃神之际,站在柳大伟身后的黄涛抽出腰间的佩枪,扣动了扳机。子弹以极快的速度准确地钻进了黄宝石掐着柳飘絮脖子的手腕处。 黄宝石吃痛地放开柳飘絮,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机会,于是用没受伤的手提起柳飘絮扔了出去,然后转身疾跑,踏着墙角停放的破自行车跳上房顶。 等黄涛和柳大伟接住扑过来的柳飘絮后,黄宝石已经消失不见了。 “奶奶!”柳大伟颤抖地抱住满身是血的柳飘絮,“您不会有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大伟,没用了!”柳飘絮轻轻摇摇头,“我的时间不多,你好好听我说!” “奶奶……”柳大伟哽咽着。 “大伟,黄宝石是个男人,你被他给骗了!” “什么?不可能!”这么荒谬的事,别说柳大伟不相信,连黄涛都觉得匪夷所思。 柳飘絮深吸了口气:“大伟,奶奶说的是真的!他是任宇凌派来的。任宇凌是弑杀组织的头,你的父母就是被他害死的。 他们的目的是想得到《柳幄神针》这本我们柳家世代相传的医书。因为医书里不仅有许多救命的良方,还记载着用针灸让人失去痛感和提高速度的方法。 奶奶一直不许你用银针,就是怕他们找到你。现在他们识破了我们的身份,一定还会来找你。 奶奶不能再陪着你了,奶奶卧室的抽屉里有一封书信,你拿着它到华夏军区去找黄正然司令,他是你爸爸的故友,他会保护并重用你的!” “奶奶请放心,我会带大伟去的!”黄涛上前蹲在柳飘絮面前,郑重承诺。 “你……”柳飘絮仔细打量了黄涛一下,费劲地眨了眨眼睛,“那大伟就……就拜托你了……请你……好好照顾……他!” “我会的!”黄涛起身走到门口。柳飘絮快不行了,一定有什么不想别人知道的话要对柳大伟说。 黄涛想了想,打电话将黄宝石的事告诉了萧云,提醒她小心提防。 萧云哪里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黄宝石救了她的命,还教会她很多东西。在萧云的心里,黄宝石不仅是她的师父恩人,也是她的闺蜜知己。 试问谁会相信一个和自己天天在一起的美女,摇身一变竟成了男人,还是****? 电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柳大伟撕心裂肺地哭喊:“奶奶!奶奶……” 黄涛只得再次叮嘱萧云一定要小心,便匆匆挂上电话。 走到柳大伟身边,黄涛伸手扶住他的肩头:“大伟,人死不能复生,别难过了!” “黄宝石,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柳大伟仰头对着蓝天咆哮。是自己的无知害死了奶奶!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男人,还被他耍得团团转,最后成为他杀死奶奶的帮凶!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我……找黄司令!你的仇人是整个弑杀组织,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报不了仇的。” “啊……”柳大伟将柳飘絮的尸体紧紧抱在怀里,发出一声穿破云天的怒吼,接着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四十五章 你喜欢男人? 接到萧云的电话,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刚到丽人公寓的杨潇又赶了回来。 “小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进门,杨潇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萧云在电话里又不肯说清楚,只说是关于黄宝石的事,让他赶紧回来。 “哥,刚才黄涛打电话来说,宝石姐他……他……” “她怎么了?快说!你想急死哥呀!”杨潇着急地催促着。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 萧云抿了抿唇,拉杨潇坐下:“哥,黄涛说宝石姐其实是个男人,而且……”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杨潇不等萧云说完,噌一下站了起来,“难道我们连男女都分不清楚了吗?” “哥,我也不相信宝石姐是男人!可黄涛说他刚才亲眼看到宝石姐杀了柳大伟的奶奶。柳大伟的奶奶临死前亲口说的。” “不可能!不可能!”杨潇不敢相信地摇头,继而不理会萧云的呼喊,转身冲出了家门。 飞车来到丽人公寓,杨潇将黄宝石的房门砸得山响:“宝石!宝石!你出来!宝石……” “先生,你都叫了这么久了,说明里面没人,你这样喊叫,影响到我休……当我没说,你继续!”旁边的美女住户被杨潇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缩回了头,想赶紧关上门。 “等等!”杨潇突然窜到美女面前,用脚抵住了门边。 美女惊恐地看着杨潇,吓得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你……你要干什么?” “请借我一枚别针!”杨潇嘴上说借,脸上却是非得到不可的表情。 美女愣了愣,连忙找出别针递给杨潇,在杨潇转身时,嘭一下关上门,还不放心地上了安全锁。 透过猫眼,当看到杨潇用手中的别针轻而易举地捅开了黄宝石的房门时,美女再也忍不住了,慌乱地扑到沙发上,拿起电话拨打了110。 进入熟悉的房间,杨潇的心里是既急切又胆怯。他想找到真相,却又害怕知道真相。 犹豫片刻,杨潇坚定地向黄宝石的卧室走去。打开衣柜,里面都是些女人的衣服,让他暗暗松了口气,也许真是他们搞错了! 当目光落在那一条条整齐地悬挂在衣钩上的丝巾上时,杨潇脑中画面疯转。每一次见到黄宝石,她的脖子上都系着丝巾,难道这并不是因为她喜欢丝巾,而是在刻意掩藏什么? 杨潇将衣柜里的衣服翻了个遍,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把男式剃须刀。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杨潇不停说服着自己,翻找的手却开始变得有些迟疑。 接着,杨潇拿下那一条条曾在黄宝石的脖颈上绽放出不同美丽的丝巾,却意外地发现了一扇隐藏在丝巾后的小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杨潇崩溃了。里面全是男款的衣服,还有几个装着高仿塑胶咪咪的盒子。 “呵呵……呵呵……”杨潇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发出了几声很怪异的笑声。 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他一直向往的屋子,杨潇关上了门,在警察到来之前离开了。 将车驾得飞快,来到一家酒吧,杨潇一头就扎了进去。直到酒吧打烊,他才醉醺醺地被保安扶了出来。 打火、启动,他的那辆蓝色宾利欧陆歪歪扭扭地驶上车道,并愈来愈快。 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杨潇驾车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此时也正是红灯,他依然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去。 “妈的!你小子会不会开车呀?”坐在后排,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李彬差点被这个急刹车抛到前排去。 “彬哥,这不能怪我!”包子苦着脸,手指那辆横冲直撞的宾利,“是那小子闯红灯!” 斗鱼眯眼看了看远去的宾利:“彬哥,驾车的好像是杨潇。” “他?!”李彬看了看手腕上的江诗丹顿,“都三点了,这小子要去哪?跟去看看!” “是!彬哥!”包子也不再遵守交通规则,掉头就朝杨潇的车追去。反正夜深人静的,路上本就没什么车辆。 “彬哥,杨潇恐怕是喝高了!”包子看着前面那辆一直在走不规则S型路线的车,提议道,“要不我们帮他一把?反正死了也属于醉驾,那逍遥门就是我们的囊中……” “闭嘴!”觉察到李彬脸色有些难看,斗鱼连忙打断包子的话,“要是杨潇死了,我们吞了逍遥门,那萧云小姐怎么办?” “呃……”包子终于想起了那个自己大哥成天念叨着的女人是杨潇的妹妹,杨潇现在可是李彬的大舅哥,于是连忙改口,“彬哥,杨潇这样很危险,很容易出车祸的,我们……” 包子的话还没说完,他的预言就兑现了。前方转弯处,杨潇的车失控地撞上了路边的一棵大树。 “快去看看!”李彬率先跳下车,跑到车头凹陷了一个大坑,冒着青烟的宾利车前。 弯腰一看,杨潇已经昏死过去,所幸没受什么外伤。要不是救生气囊紧紧护着他,估计非给撞残了不可。 李彬用臂肘砸碎车门上的玻璃,伸手拉开车门,将杨潇拽了出来,并把他拖到了路边安全的位置。 “喂!杨潇,你醒醒!杨潇……”李彬蹲在杨潇身边,摇着他的肩膀,差点被他浑身的酒气给熏晕了。 杨潇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李彬那张放大数倍的脸,没有丝毫犹豫一拳就轰了上去。 “次奥!”李彬身子向后扬,闪过杨潇的拳头,心里有些后怕。这要是被他打中了,明天叫哥怎么好意思顶着只乌青眼去和萧云约会? 这几天因为骨葬和残雪的事,李彬忙得脚打后脑勺,都没时间去找萧云。听说这两天,那小妮子和一个叫佐夜天的小子走得很近,这让李彬倍增危机感。 好不容易和萧云约好明天去逛街,要是自己帅气的脸被打了,那还怎么去呀? 看到李彬,杨潇身体里的杀气沸腾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窜了起来,双拳带着劲风向李彬袭去。 李彬一边退让,一边大叫:“杨潇,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哥才救了你,你现在就要来恩将仇报了?” “救我?你巴不得杀了我,怎么可能会救我?”杨潇今天本就很郁闷,现在把李彬当做了发泄对象,招招都朝他要害上招呼。 “杨潇,你看看你的车!喝得烂醉,出了车祸,要不是哥把你拎出来,你现在还卡在车里呢!” “车祸?”杨潇看到不远处自己那辆与大树热情相吻的车,总算找回了零星的记忆,停下了攻击。 “喂,哥救了你,你都不会说声谢谢吗?”见杨潇转身朝着大路走去,李彬追了上去。 “别来烦我!我今天心情很不好!”酒劲又涌上头,杨潇的视线有些模糊,步履也蹒跚起来。 李彬伸手搂住杨潇的肩膀:“心情不好啊?正巧,哥车上有好酒,走!我们哥俩去喝个痛快!” 杨潇一把推开李彬,嫌弃地伸手拍了拍肩膀上本不存在的脏东西:“要是酒不好喝,我打残你!” “放心吧!绝对是好酒!”李彬没想到杨潇会答应,连忙让斗鱼把后备箱里那箱刚从老夏那儿搜刮来的好酒拿了出来。 等杨潇喝得爽了,气氛也变得随意时,李彬好奇地问:“今天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跟我说说呗!” “呵呵!呵呵……”杨潇苦笑,因为酒精的作用,舌头有些打结,“老子纵横情场这……这么多年,也……也算是阅女无数吧!好……好不容易真心喜欢上一个女人……到头来,才……才发现,他妈的竟……竟然是……是个男人!” “什么?”李彬松开搭在杨潇肩头的手,还害怕地挪开了距离,“你你……你喜欢男人?!” “你才喜欢男人呢!”杨潇火大地将手里的酒瓶扔了出去。 李彬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妹!不喜欢男人!” “老子才喜欢你妹呢!” 此妹非彼妹呀!见杨潇理解错了,李彬也不想挑明,反正哥是跟你说过了,以后别等哥成了你妹婿,还来质问哥怎没事先通知你!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呀!”话音刚落,李彬突然感觉到身手有东西急速飞来,连忙推开了杨潇。 一枚子弹划破李彬的手臂,然后钻进了距离杨潇仅咫尺的地面。杨潇知道,要是李彬不及时推开他,那么子弹将会打爆他的头。 见李彬的手臂流出血来,杨潇的酒一下子醒了,拉着他就朝路边的一块警示碑跑去,身后的子弹如流星般嗖嗖嗖地飞来。 扑入石碑后面,有了暂时的掩体,杨潇从衬衣上撕下一块布,给李彬缠住伤口:“没事吧?” “没事!”李彬不在意地摇头,并镇定地朝躲在不远处,大树后面的斗鱼和包子喊,“小心点!别出来!” 其实李彬心里有些着急,今天因为去找老夏,怕给他惹麻烦,所以身上没带枪。枪都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里,对方如崩豆般不停歇的朝他们开枪,他们根本没机会跑到车子跟前打开后备箱。 判断出杨潇和李彬没有带枪,伏击他们的十几名男子心里暗喜不已,一边射击,一边慢慢向着他们围拢来。 今天接到任务要干掉独自醉酒的杨潇,没想到还意外地遇上了李彬,要是能连他一起灭了,那么整个玉江黑市将是他们的天下。 第四十六章 天鬼变死鬼 在一家不起眼的奶茶店里,黄宝石咬着牙,用刀片将嵌在手腕里的子弹抠了出来,艾伦连忙帮他清洗包扎。 刚包扎好,黄宝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少主!”黄宝石的声音不再是柔美的女音,而是略带阳刚的男中音。 任千成毫无感情的声音传了过来:“那边情况怎么样?” “属下……失败了!”想起柳大伟那仇恨的眼神,黄宝石的心微微刺痛,“柳飘絮识破了属下的身份,属下没拿到医书。” “她的身手在你之上?”任千成错愕了,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婆能有多厉害? “不是!是黄涛突然冒了出来,他手里有枪。”黄宝石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腕,眼里寒光闪过。 “黄涛?就是那个有‘斩月匕’的小警察?” “是!他的枪法非常好,握枪的姿势不像是普通警察,似乎是受过特种训练的!” “那你去好好查查他的底细!” “是!” 任千成想了想,吩咐:“既然你被识破了,萧云肯定会知道,那你就恢复天飚的身份吧,暗中保护她就成。” “是!”黄宝石想了想,如实汇报,“少主,李彬向萧云小姐公开示爱,萧云小姐似乎已经接受了,这几天频频和他约会!” “什么?妈的,敢抢本少主的女人!我尽快过来!” 撂下电话,任千成的脸黑得跟锅灰似的。一转身,却看到任宇凌站在他的身后。 “你要去哪?”任宇凌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任千成不知道任宇凌听到多少,故作镇定地说:“爸,天飚失败了,没拿到《柳幄神针》,我想亲自去。” “不许去!叫天飚也立刻回来!玉江那边的事,交给艾伦处理。”任宇凌的语气中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 “如果你喜欢那个叫萧云的女人,就让天飚把她带回来。在组织里的内鬼被揪出来之前,你哪也不许去!给我好好呆在飓风岛!” 任千成没吭声,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一个小小的飓风岛,能困得住本少主? “你要敢擅自离岛,我保证那个女人会死得很快的!”任宇凌深知自己儿子的脾气,丢下这句警告,大步流星地走了。 任千成冲任宇凌的背影挥了挥拳头:“爸,我是你亲生的吗?我是你从路边的垃圾坑里捡回来的吧?” “恭喜你猜对了,但是没奖!”任宇凌难得幽默一回,“如果你不想吃午饭的话,可以继续呆在房间里发牢骚。” 飓风岛此时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明媚,海风轻拂,美而惬意。而远在大洋彼岸的华夏玉江市,此刻本应是万籁寂静的午夜,可呯呯砰砰的枪声却打破了夜的宁静。 “彬哥,他们是天鬼盟的人,领头的那小子是鬼脸。”斗鱼眯眼看着慢慢集拢来的人,笃定地说。从小他的视力就比普通人好,就算在夜里,也能看清很远。 “妈的!鬼王这小子真是不长记性,哥早应该灭了他!”李彬前不久就得到情报,鬼王和海南社的蓝海频频接触,但一直没空搭理他们。没想到鬼王竟然敢给他来这一手。 “现在后悔有屁用!”杨潇盯着越来越近的杀手,捡起地上的碎石块,“待会我冲出去引开他们的火力,你趁机跑到车里去。” “不行!”李彬一把抓住杨潇的手,“我去引开他们,萧云不能失去你!” “你……”杨潇盯着李彬,眼里流动着异样的光。 逍遥门一直与火狼帮冲突不断,所以连带对李彬也是恨之入骨,特别是萧云被伤害,杨潇一想起他,就有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可今天,李彬不仅一连救了杨潇两次,现在还将生的希望给他,让他对李彬的看法有了全新的改变。 “替我照顾好萧云!”李彬抢过杨潇手里的碎石子,刚好要冲出去,又一阵枪声从远处传来。 “等等!”杨潇及时伸手抓住了李彬的衣角,“有人来了。” 果然,远处一辆黑色吉普如闪电般疾驰而来,车上一支冲锋枪突突突地射着子弹。 已经走到公路中央的鬼脸和他的十多个同伴,还来不及躲避,就一个个魂断枪下。 车子来到警示碑前停了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打开车门,扔掉手中的喷子,跳下车:“杨老大,李老大,出来吧!” 看来对方是特意来找他们!李彬警惕地将杨潇挡在身后,率先走了出去:“多谢!不知哥们姓甚名谁?” “我叫残影!”男子不卑不亢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海爷手下的残影?”斗鱼也从树后跑了出来,打量着男子,然后朝李彬轻点了一下头。 “原来是海爷出手相救!”李彬拱了拱手,“请残影大哥回去替我们谢谢海爷,日后一定登门答谢!” “举手之劳而已!李老大不必客气!”残影面无表情地客套着。 见两人说半天废话,拉不到正题上,杨潇开门见山地问:“海爷这次出手救了我们,不知有何目的?” “呵呵,杨老大果然豪爽。”残影也不再拐弯抹角,“相信两位老大已经知道是谁要杀你们,海爷的意思是想与两位合作,一起铲除天鬼盟后,大家三一开。” “做梦!”早就知道叶四海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怪不得这么好心派人来救他们,原来是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杨潇,海爷救了我们的命,我们是应该表示谢意的!”李彬向杨潇使了使眼色,转而笑着对残影说,“请回去转告海爷,海爷的那一份,我们会双手奉上。” “那就多谢李老大!”残影抱拳,“在下先回去复命,两位老大请自便!” 等残影远去,杨潇沉着脸转身就朝自己那辆撞得很有造型的宾利走去,打算试试能不能把它开走。 “喂,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呀?”见杨潇不搭理自己,李彬跟了过来,站在车旁,“你这车直接拖废弃场得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杨潇瞪了李彬一眼:“滚开!” “哟呵!还来劲了是吧?”李彬努了努嘴,“刚才那情形,不答应残影,我们今晚能脱身吗?天鬼盟能杀我们,他海纳社就不能?” 杨潇不吭声,李彬接着叨咕:“再说了,我只说会奉上他的一份,是大是小,那得哥说了算!哥今晚就去灭了天鬼盟,明天他想参与分羹的机会都没了,能好意思和哥平分?” 李彬才说完,杨潇就一脚油门将车倒了回去,然后来了个原地掉头,走了。 “喂!你他妈真……” “回去召集人手,天鬼盟见!”杨潇的声音夹杂在汽车的轰鸣声中传来,显然是赞同李彬的意见。 “哼!贱.人就是矫情!”李彬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你是萧云哥哥的份上,哥才懒得理你! 有道是温柔乡,英雄冢呀!斗鱼觉得自家大哥在杨潇面前都快成哈巴狗了,不免有些失望:“彬哥,我们真要去天鬼盟?” “去什么去?”李彬坐上车,一副老奸巨猾样,“让逍遥门打前阵去擒贼,哥带你们擒王去!” “哦哦!”斗鱼和包子都面上一喜,看来老大还没被感情冲昏头脑成白痴嘛! 在上官晔悄悄为自己的小姨子王茜购买的隐蔽别墅里,李彬轻而易举地抓到了正在他姑姑身上驰骋的上官念夕。 这王茜可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为了勾搭上上官晔,她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在上官家的地位,比她姐姐王熙这个正牌女主人还高。 直到上官晔心梗,死在了王茜的肚皮上,她才被上官家赶了出来。但很快,她又勾上了自己的亲侄子上官念夕。 只是不知上官念夕在自己老爹牺牲的战场上耕耘时,会有何感觉? 没给上官念夕谈感受的机会,李彬用手中的开山刀抹了他的脖子,让他成为了真正的鬼王。 滚烫的血液喷在一丝不挂的王茜身上,吓得她尖叫连连。 见李彬要杀她,这娘们竟然为了保命,捧着李彬的裤裆求饶,还说会很多花样,包伺候到爽。 一个浑身是死人血的女人,就算风韵犹存也让人恶心。李彬二话不说,将开山刀扔给了包子,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包子这色胚还真是死性不改,一脚踹开上官念夕的尸体,就压了上去。弄得那个女人嗯嗯啊啊乱叫,把好几个火狼帮弟兄的鸟儿都逗得抬起了头。 不过,没几分钟,包子过瘾后,给了王茜一刀。王茜那痛苦而惊恐的叫声又把那几个蠢蠢欲动的男人吓蔫了。 等李彬他们赶到天鬼盟时,正好遇到逍遥门的人在做困兽之斗。 本来杨潇他们杀进天鬼盟势如破竹,非常顺利。可快到决胜时,却被赶来的海纳社的人包了饺子。叶四海那只老狐狸果然靠不住! 火狼帮的出现立刻扭转了乾坤,与逍遥门配合,先围歼了那群海贼,又素清天鬼盟的余孽,成功地让天鬼变成了死鬼。 激战结束,逍遥门与火狼帮的人就开始疯狂地吞并天鬼盟旗下的产业。 在此期间,两个帮派多次发生小冲突。就算对方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李彬也没有半点退让之意。 等一切风波平息后,火狼帮吞下了天鬼盟一半的资产。剩下的一半,逍遥门占了八成,海纳社抢到两成。 至此,玉江黑市,由四分天下变为了三国鼎立。火狼帮和逍遥门合作灭了天鬼盟,大家有目共睹,那剩下的海纳社也将岌岌可危,众人为其捏了一把汗。 第四十七章 反目 “义父,海鹤他们被杀了!”一大早,蓝海才得知昨晚天鬼盟一夜之间被灭,海纳社也有近百人葬身此场搏杀中。而这一百人中有半数是蓝海的心腹。 “我知道!”叶四海坐在‘海纳百川’三楼的办公室里,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平静地看着蓝海,“他们是我派去的。” “为什么?”蓝海不解地看着叶四海,“您老不是一直想借他人之手灭了天鬼盟吗?为何还要去帮他们?” “我没让他们去帮忙!”叶四海嘴角挂着淡淡地笑,示意蓝海坐下,“我是让他们去……送死!” “义父,您这是……”蓝海猜不透叶四海的心思。 叶四海倒了杯茶,推到蓝海面前:“三年前,海鹤在绿湖公园枪杀了一家三口,你知道吗?” 一提这件事,蓝海心里有了警觉,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义父的意思是三年前,阿灏哥是被海鹤杀死的?不可能吧?他为何要这样做?” “我也一直不敢相信社中竟然有人敢背叛我,可我找到了证据,原来他是受了人指示!” “受人指使?谁?” 叶四海吹了吹茶杯冒出的热气,再次抿了口茶,岔开话题:“蓝海,记得我收养你的时候,你才八岁。那时,你站在路边,任由你叔如何打骂,也不肯跪下来向路人乞讨。 我就是被你眼里的这份不屈给打动了,所以才将你带了回来,一晃眼都快二十年了!” “是呀!要不是义父收留我,我也许已经饿死了。”蓝海感叹道,“义父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叶四海啪一下将手中的茶杯掷在桌子上:“那阿灏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呢?他一直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照顾,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呵呵……”蓝海突然笑了,“义父,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了他?灏哥死的时候,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呢!” “你要证据?”叶四海拿起桌子上放着的遥控器点了一下,墙上的液晶屏里立刻出现了一个血人的画面。 “海扇!”看着全身布满鞭痕,十个手指都被砍断,膝盖骨也被剜掉的血人,蓝海握紧了拳头。 “灏哥是……是蓝海哥要……要我和海鹤……杀的!”海扇的这句话一直重复地在宽敞而豪华的办公室里扩散。 “敢背叛我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叶四海舒展腰肢,靠在真皮沙发上,“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杀阿灏了吧!” “既然义父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您老!”蓝海突然站起来,拔出腰间的手枪指向叶四海,“灏哥一心想将海纳社拉入正道,还暗中调查我。他不死,我怎么继承义父这偌大的产业?” 叶四海无视蓝海手中的枪,大声质问:“那你的义母呢?她一直视你如己出,你又为何要派人开车撞死她?” “我这么做其实是想放灏哥一条生路!本以为义母死了,灏哥一定会责怪义父,只要他离开玉江不就没事咯!可他偏放不下义父的财产,那就不能怪我了!” 叶四海用淡漠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陪伴了他很多年,他一直很信任的男子:“蓝海,现在你是不是连我也想杀了?” “义父,我本来想给您养老送终的,可您管得太多,也知道得太多了!还是让我送您去和灏哥他们团聚吧!”蓝海嘴角噙着冷酷的笑,食指搭在了扳机上。 “呯……”子弹撕开空气,在蓝海还来不及开枪时钻进了他握枪的手背里。 蓝海发出一声痛呼,手里的枪应声落下,被叶四海伸手一捞,以极快的速度接住了。 残影端着一支小型狙击枪从硕大的酒柜后面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蓝海。 “残影?!你不是死了吗?”蓝海握住鲜血直流的手掌,不可思议地看着出现的男子。 叶四海勾唇一笑,满是讥讽:“自从阿灏死了之后,我就知道有人在打我的注意,所以故意设计了一场戏,让所有人都以为我的‘残族小队’死在了那场大爆炸中。” “义父果然深谋远虑,蓝海佩服!”蓝海一脸淡定,没有因为失败而惊慌,“那不知义父现在打算如何处置我?” “蓝海,你一直是我最器重的人,本来打算在我五十岁时就把海纳社交给你的,但是你太没耐性了。”叶四海眼里闪过心痛,慢慢举起了手里的枪。 “等等!”面对死亡,蓝海不惧反笑,“义父,如果我死了,那您老就永远也见不到您的宝贝孙子叶涼了!” “你说什么?”叶四海瞪大了眼睛。 “义父,当年您不是只看到灏哥夫妇的尸体吗?其实叶涼没有死,你后来在绿湖里打捞出来的,那具被水浸泡得面目全非的小孩尸体另有其人,不过是穿上了叶涼的衣服而已。” 叶四海激动地抓住了蓝海的衣襟:“他在哪?快告诉我!” “义父,要是我说了,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吗?”蓝海直视着叶四海,嘴角挂着不屑。 “你不说,我会让你想死都难!”叶四海推开蓝海,用枪指着他的额头。 “嘭……”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海狸肩挎一支85式微型冲锋枪冲了进来。他不停歇地扣动扳机,子弹咻咻地在空中飞舞,办公室里落地窗上的玻璃被打得粉碎。 残影眼疾手快,一下子将叶四海扑倒,躲在了沙发里。蓝海也趁机就地一滚,钻到了办公桌后。 “蓝海哥!”海狸边开枪,边向蓝海靠去。却在还差几步时,被赶来的残破一枪打中了脊背。 “海狸!”蓝海伸手接住海狸向前扑倒的身体,“你怎么样?” “蓝海哥,对不起,我……我救不了你!”海狸痛苦地喘着粗气。 “不!你能救我!”蓝海突然眼里有了狠色,抱起海狸就朝身后的落地窗外跳去。 耳边风声呼呼,海狸的身体狠狠地摔在了楼下停着的越野车的车顶,鼻子和口中涌出大股血液。而蓝海就压在他的身上。 有了海狸做肉垫,蓝海没什么大碍,翻身跳下越野车,钻进旁边自己的兰博基尼跑车。 发动车子,蓝海扬长而去,至始至终没再看一眼此刻已经气若游丝的海狸。 蓝海与叶四海反目,遭海纳社四处追杀的事很快传到了李彬的耳朵里。李彬乐不可支:“海狐狸精明了一辈子,也有被自己养的狼咬的时候!” “彬哥,你现在这幸灾乐祸的样子,要是被我那妹纸萧云看到,估计又得鄙视你了!”残雪穿着齐屁短裙,靠着沙发,双腿支在茶几上,修长的美腿一片雪白。 “骨葬,管管自己的婆.娘,看她那风.骚样,勾得哥口干舌燥的!”李彬撇撇嘴,端起面前的茶猛灌了几口。不知道哥这几天在为萧云守身吗?都好久没泻火了! “彬哥,残雪这是因为骨葬满足不了她,有意给你机会呢!”楚生盯着残雪的玉腿,满脸色光,“你要不上,那我去咯!” “去吧!要是明天意外死亡了,可别说哥没提醒你!”李彬拍了拍楚生的肩膀,看向骨葬,“他好歹是你的师弟,设计死亡时尽量弄得艺术点!” 骨葬赞同地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看着聊得其乐融融的几人,斗鱼千年不变的僵尸脸也扬起了淡笑。能一下子拥有三个顶级的杀手,李彬这几天可谓是春风得意呀! 不过,为了让他们摆脱何素的控制,李彬是煞费了苦心,甚至动用隐秘关系,把玉江军区的一个国家级电脑高手找来,解码出何素藏资料的网络私人空间,这才销毁了那些身份证据。 尽管手上没了资料,何素依然不肯罢休,扬言他们敢离开的话,就去警局告发骨葬杀死赖皮及别墅里的巡卫。 李彬出面,本来想震慑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警告她别瞎折腾,让她安分地做何氏继承人,没想到反倒被威胁了。 何素叫李彬把火狼帮老大的位子让给她,她可以陪李彬上床,要不然就杀了萧云。 听完何素的话,李彬笑得肚里的肠子都打结了,这心里扭曲的孩子的思维,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面对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小丫头,李彬也没辙了。这时,包子跳了出来,将自己的胸脯都拍肿了,打着包票说一定搞定何素。 “她还是个孩子,你他妈的别打她的主意!”李彬知道包子的色性,虽然何素是很讨厌,但李彬还是有原则的。 “彬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包子满嘴叫屈,“我绝对不碰她,不仅能让她不瞎胡闹,还能让她忘了之前的事。” “你会催眠?”李彬才不相信包子有那能耐呢。 “不会!但我有其他的方法让何素安分!我包子说到做到!” 包子的确说到做到了,何素不会再来找骨葬他们的麻烦,因为她疯了,被关进了神经病院。 没想到包子还有拍恐怖片的潜质!他每晚找人扮鬼吓何素,看着那一张张因自己而死,现在却又在眼前飘飞的面容,别说是何素,就算是老爷们,估计也得崩溃。 毕竟是个小孩子,再伪装得坚强,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这样也好,疯了,至少不会再想起之前受过的伤害! 第四十八章 爷爷身份很牛X 这几天,整个华夏黑市都沸腾了。因为据权威知情人士透露,‘荆轲暗阁’的顶级杀手骨葬、残雪和半睡三人在刺杀军区高官时,被数十名特种兵围攻。 残雪和半睡当场被击毙,骨葬则在逃跑途中被狙击手一枪爆了头。 ‘荆轲暗阁’花重金买到几张清晰的死亡照片,不得不相信组织损失了三棵巨大的摇钱树,终于召回了还在四处寻找他们三人的其他杀手。 看着八卦周刊上占了整个版面的自己的遗照,残雪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彬哥的能耐这么大?竟然能弄到军方的人来做伪证!” 一想起老夏那张巴不得撕烂他的菊花的臭脸,李彬就浑身打冷颤:“这几天你们就呆在这别墅里,哪也别去。等整形医生来给你们变了样子后,再去蹦跶也不迟。” “知道了!彬哥,你已经唠叨八遍了!”楚生夸张地用手指钻了钻自己的耳朵,“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是不是这几天没约到萧云那小妞,郁闷得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一提起萧云,李彬确实很郁闷,还外带很无奈。 搞定骨葬他们的事后,李彬都在约萧云,可人家一口就回绝了,而且理由一样,要和那个该死的佐夜天去逛街。 跟一个长相一般,身材一般,谈吐也一般的男人天天逛街,有意思吗?而且,一个大男人成天正事不做,就会约女孩子去逛街,有病吧? 李彬在心里都将佐夜天的全家老小,包括他家里养的宠物狗都问候了好几遍,还是觉得不解恨。 想去跟踪破坏呢,李彬又觉得拉不下自己这张老脸,只得在‘浴火重生’里四处找茬。弄得火狼帮的弟兄一见到他,就逃得比兔子它爹还溜刷。 终于,在第四天打电话去时,萧云磨不过李彬的坚持,接受了。两人约好一起共进午餐。 这可把李彬激动坏了,挂断电话就去梳妆打扮,势要将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展现在萧云面前。 可惜好景不长,等李彬满意地照了照镜子,准备去接萧云时,电话响了。 “李彬,我临时有事,不能去吃饭,实在不好意思!” “为什么呀?”李彬都想哭了,这是在给粒糖再甩一耳光吗?“又要陪你的学长逛街?” “不是!是爷爷约我去‘海纳百川’的‘海市蜃楼餐厅’吃饭呢!”萧云也没想到叶四海今天会突然给她打电话,说心情不好,想和她这个开心果聊聊。 “海纳百川?!”海纳百川是海纳社的支柱产业,一家国际级的豪华大酒店,具餐饮、住宿、娱乐、休闲为一体,不是普通人能进入的。 特别是顶楼的海市蜃楼餐厅,是用压缩钢化玻璃在五百米的高空悬空搭建的,里面齐聚世界各地的美食大厨。 想在那里吃饭,必须是铂金级VIP会员,也就是最少在‘海纳百川’消费上千万的人,才能享有坐在餐厅里,将世界踩在脚下的资格。 萧云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有身份的‘爷爷’?怎么从没听她提及过呢?李彬刚想询问,那边已经挂上了电话。 “丫头,在和谁打电话呢?爷爷没影响你约会吧?”车子停在市二医院大门口,叶四海打开车门,向着萧云招了招手。 萧云坐进车里,笑着说:“只是普通朋友,本来约好一起吃饭的,但我更想和爷爷一起吃,所以就和他改约了。” “那我多过意不去呀!”叶四海提议,“他在哪儿?要不我们去接他,一起吃吧!人多吃饭更热闹!” “不用管他!”萧云才不想让李彬那个不讨喜的家伙来呢! “那好吧!”叶四海也没多说什么,叫司机开车前往了‘海纳百川’。 坐在高耸入云的餐厅里,萧云好奇地看着脚下透明的地面,感觉自己是飘在半空中,兴奋而惊喜。 “丫头不怕吗?”一般人第一次来这里,都会出现恐高症状,可萧云却没有丝毫惧意。 “不怕,觉得很好玩呢!”萧云一脸崇拜地看着叶四海,问,“爷爷,是谁这么有才,竟然设计出这么神奇的地方?” “是我的妻子婉淑设计的。她在嫁给我之前是华夏有名的建筑设计师。”叶四海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奶奶好了不起呀!哪像我?连大学都没能毕业!”萧云耸肩叹了口气,不过郁闷没超过三秒,就又恢复了笑脸,“爷爷,你和奶奶是怎么认识的?给我讲进你们之间的浪漫故事吧!” 叶四海轻咳一声:“没丫头想象的浪漫故事!我就是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婉淑获奖的新闻,一眼就认定了她。 接着我就去向她表白。开始她以为我是疯子,吓得脸都白了,还报了警。不过我不放弃,天天去缠着她。 那时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也被我打跑了。最后弄得人尽皆知,她没办法,只能嫁给我了。” “呃……爷爷好霸道呀!”萧云皱了皱鼻子,“不过这样霸道的爱情也很浪漫哟!” “只可惜,婉淑虽然嫁给了我,却从来没有爱过我!最后被人利用,枉死车下。”残影查出,那个懂建筑设计的花匠是蓝海故意安排的。 那段时间,叶四海忙着吞并玉江南城一些小帮派,没时间陪婉淑,于是那个花匠趁机而入,借着与她讨论建筑的机会去勾.引她,所以才…… “怎么可能?要是奶奶不爱您,就不会为您生下阿灏哥!就不会跟着您这么多年!”萧云握住叶四海的手,“就算奶奶最后离开你,也该是你冷落了她,女人是经不起寂寞的。” “真的吗?爷爷这辈子就爱过她一个女人,可不懂女人那么多奇怪的心思!”听了萧云的话,叶四海瞬间释怀了。 “自然是真的!”萧云如小鸡啄米般用力地点头,将快乐传染给了叶四海。 “丫头,你知道吗?我的宝贝孙子还没死!” “真的?”萧云也跟着激动起来,“那他人呢?” “我还没找到他!不过我相信,一定能找到的!”叶四海这几天派了大量人手去找叶涼,排查了所有与蓝海有过接触的人,但仍然没什么线索。 本已经开始绝望的心,没想到被萧云的几句话就化解了。叶四海相信,妻子一定会保佑他找到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的。 “嗯!我也相信弟弟一定是在某个地方天天等着爷爷去接……”萧云无意间抬起头,看到身穿服务生衣裳,手里还端着一盘菜的李彬呆住了。 叶四海觉察出萧云的异样,也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沉下了脸:“李老大什么时候有兴趣来我这小店里当服务生了?” 见坐在萧云对面的男人竟然是叶四海,李彬也觉得很意外,但他没理会叶四海的讽刺,走过来拉住萧云的手:“云儿,跟我回去!” “李彬,你干什么呢?”萧云甩开李彬的手,不满地质问,“你是在跟踪我吗?” “云儿……” “云儿?!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残影说李彬喜欢上杨潇的妹妹萧云,不会这么巧吧? “爷爷,我叫萧云!以前我没告诉过您吗?” 叶四海摇摇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没想到自己多次设计伤害的女孩,竟然就是给了他不少快乐,还帮他找出了杀害妻子和儿子凶手的‘开心果’。 “海爷不知道萧云的身份?”李彬深知叶四海的老奸巨猾,压根就不信任他。现在海纳社内外动荡,叶四海这个时候接近萧云,一定是有目的的! “海爷?”萧云眨了眨眼睛,偏头看着叶四海,“爷爷就是海纳社的海爷?” “是!”叶四海站起来,紧张地看着萧云,突然很怕她不再与自己亲近,“但爷爷并不是有意要隐瞒的,爷爷是怕丫头知道后,会吓到你!” “原来爷爷的身份这么牛X呀!”萧云根本没抓住叶四海说话的重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那爷爷就是这儿的主人咯!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经常来这儿玩了?” “呃……”此话一出,叶四海和李彬都无语了。叶四海是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白费了,李彬是为萧云毫无警惕感而更加担心了。 李彬拉过萧云,在萧云耳边耳语:“云儿,这家伙是只老狐狸,你可得提防他。” “爷爷,李彬说您是老狐狸呢!”萧云根本没听进去,立刻将李彬的话转述给叶四海。气得李彬直想把她扛在肩上,好好打她的小屁股。 “那丫头觉得爷爷像老狐狸吗?”叶四海淡笑着,但脑里的算盘打得啼嗒响。 “爷爷就算是狐狸,也是只慈祥的狐狸!” 美食上桌,萧云和叶四海边吃边聊,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完全不管臭着一张脸坐在旁边闷头拿食物泄愤的李彬。 好不容易等萧云去洗手间时,李彬才放下筷子,不客气地警告道:“海爷,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请你不要伤害到萧云,否则我李彬就算鱼死网破,也绝对要和你斗到底!” “李老大,你这话就严重了。我遇到萧云纯属意外,而且我以前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少来这一套!”李彬气愤地打断叶四海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兔子是海爷的人。” “兔子的确是我海纳社的人,但他是跟着蓝海的。相信李老大消息灵通,一定知道我为何与蓝海反目吧?” “海爷是想把一切罪行都推在蓝海身上吗?” 萧云回来,正好看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于是好奇地问:“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吃饱了就走吧!”李彬瞪了叶四海一眼,半拉半抱着萧云离开了‘海市蜃楼’。 第四十九章 灭门之仇 李彬做梦都没想到,第一次和萧云吵架,弄得不欢而散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一个糟老头。 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和萧云的挣扎,李彬将她打横抱在胸前走出‘海纳百川’,并强行塞进车里,一脚油门,车子发出怒吼,冲了出去。 没多久,两人就围绕着叶四海是好人还是坏人的话题发生了争执,继而演变为争吵。 李彬至始至终认为叶四海接近萧云是心怀鬼胎,萧云则坚信叶四海不会伤害她,因为叶四海的眼泪让萧云深深地感触到他内心的善良与寂寞。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萧云最终放弃说服眼前这个犟得跟头牛似的男人,大声叫嚷着要下车。 李彬也很生气,自己的担心竟然被人家看成了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于是一脚踩在刹车上。 车一停,萧云就火大的打开车门,还如刺猬般向李彬挥了挥小拳头。 “云儿,别闹了!快上车,这儿你打不到车的!”见萧云踩着高跟鞋走在路边,李彬抵不过心疼,败下阵来。妈的,哥就是在犯贱! 萧云根本不理会李彬,自顾自地向前走,在李彬再三劝说下,还负气地捡起路边的小石子砸向李彬。连萧云都没想到自己的手竟然这么准,随意一扔,也能砸到他的额头。 额头被打出一个包,李彬也彻底暴怒了,一脚油门,车像离弦的箭向前奔去,不再理会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 不过,车子驶出去没多久,李彬的气就消了,反而开始担心萧云,她在这段路上能不能打到车?会不会遇上坏人?犹豫再三,李彬还是很没出息地折返去找萧云,可是路上已经没了她的踪迹。 自从那以后,萧云就不再接李彬的电话了,更别提和他约会。这可把李彬折磨惨了,又不敢公然去找萧云,怕好不容易和杨潇缓和下来的关系再次崩裂,那以后见萧云就更难了。 听到斗鱼说萧云不停劝阻,频频和叶四海接触,李彬担心她真被叶四海利用,状似无意地将这件事告诉了杨潇。 没想到杨潇这家伙没义气,在质问萧云时,竟然把他出卖了。被杨潇禁足,萧云把所有责任都怪罪在李彬忧伤,就更加不理会这个三八的男人了。 见李彬为了萧云着急上火,日益憔悴,残雪自告奋勇地想做和事佬。在行李箱里找出自己已经好久没用的手机,充电开机,打算打电话把萧云约出来,却传来了上百条短信提示。 短信绝大多数出自一个手机号码,残雪觉得奇怪,自己这个号码很少有人知道,会是谁呢? 回拨过去,电话才响了几声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耳熟的男音:“雪儿小姐,是你吗?” “你是……”残雪觉得声音很熟悉,但有些不确定。 “我是陈书韦呀!还记得吗?” “帅哥医生?!”残雪这才想起那晚陈书韦送自己到白苑小区,自己把电话号码给了他。 陈书韦坐在医院办公室里,低头看着桌上的一本杂志,有些不经意地问:“雪儿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呀!怎么这么问?” “没事就好!”陈书韦温柔地笑了笑,“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但总是关机,所以有些担心你。” “这么着急找我,是改变主意,打算带我去开房吗?”残雪故意逗趣。 “今晚,我想请雪儿小姐吃饭,可以吗?” “好啊!”残雪一口答应了。两人约好时间和地点后,陈书韦拿着那本杂志,连假都没去请,直接驱车离开了医院。 看着坐在对面的残雪,陈书韦有些奇怪地问:“雪儿小姐为何去整容?” “觉得自己还不够漂亮呀!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好看多了?”李彬给他们找的整容师还真不错,只是对他们的细节做了简单的修整,虽没有改头换面,但绝对和之前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 不完美的地方都进行了创造,现在的残雪较之以前,美丽提升了很大的档次。 一般人绝对不会把她与军区‘不小心’泄露出的残雪死亡照片上的人联系在一起。 “雪儿小姐本来就很漂亮,整容不过是多此一举而已!”陈书韦笑着给残雪夹菜。 “别总叫我小姐小姐的,就叫雪儿吧!”残雪拿起桌上的红酒,拧开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 陈书韦端起手边的果汁喝了一口,劝说:“雪儿小……雪儿,你刚做了整容手术,还是别饮酒的好!” “没事的!你也来一杯吧!” “不用了!我对酒精过敏,不能饮酒。” “那你还点红酒?” “这……”陈书韦迟疑了一下,解释说,“不是我点的,是店家搭配送的……”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不着边际地聊着。突然,陈书韦话题一转,问:“雪儿,你认识残雪吗?” “残雪?”残雪眼里很快闪过警惕,“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觉得你和她长得很像!”陈书韦拿出先前的杂志,摊开放到残雪面前。 “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雪儿瞟了一眼杂志上的照片,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杯里的酒,“而且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她并没有死!”陈书韦笃定地说。 残雪心里警铃大振:“你这话什么意思?” “照片上残雪被打中了胸口,那个位置只有一根静脉血管经过,血液不可能流得那么多。她的死亡现场是伪造的!” “你……”突然,一阵眩晕传来,看到陈书韦脸上一贯的温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仇恨与狠绝,残雪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残雪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盖着白布。刺目的无影灯照得她睁不开眼,浑身虚软无力,连手指都动不了。 “嗒、嗒、嗒……“清脆的脚步声传来,残雪连忙闭上眼睛,装作还没苏醒的样子。 “残雪,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身穿白大褂的陈书韦走到手术台前,淡然地看着残雪。 “为什么要抓我?我说了我不是残雪!” “你是残雪!”陈书韦拉开残雪身上盖着的白布,残雪未着片缕的身体展露无遗。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被扒光了,残雪怒不可遏:“陈书韦,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陈书韦伸手指了指残雪腹部左侧一块很小的疤痕:“残雪,还记得十二年前,那个用手术刀捅伤你的小男孩吗?” “你说什么?”残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陈书韦。 “我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从未放弃!”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当年残雪一刀刺穿了那个男孩的肚子,看着他咽气的。 “当时我不过是进入了假死状态,在你们走后,被赶来的叔叔救活。是家人在保佑我,让我活下来,为他们报仇。” 陈书韦拿出一把沾满血迹,已经变得斑驳的匕首:“还记得这把刀吗?你当时就是用它杀死了我的爸妈和弟弟。” 陈书韦说完,嘴角扬起了冷笑,手持注射器,将注射器里散发着绿色荧光的液体打进了残雪的手臂。 “你……你给我注射什么?”剧痛袭来,残雪再次陷入了昏迷。 眼前,一张张被自己亲手杀死的面容在空中飞舞。残雪不停地挥动手臂,想将那些讨厌的幻想打开。 渐渐地,她的身子越缩越小,回到了十岁那年。 “骨葬,这次刺杀的对象是华夏医院肿瘤专家陈汉一家,你把残雪带去吧!她也到该开荤的时候了!” “是!师父!” 十岁的残雪听说自己终于要出任务,既兴奋又紧张,特意将师父送给她的匕首带了去。 跟在骨葬身后,沿着下水管轻松爬上了二十一楼,残雪用匕首撬开了窗子,一猫身进入房间。 锁定主卧,残雪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却没留意地板上有一粒圆圆的弹珠。 踩到弹珠的残雪身子向侧边倾倒,一只手不小心按在了旁边摆放的钢琴上。 钢琴发出怪音,吵醒了熟睡的陈家人。刚把电灯打开,残雪就破门而入,跳上床一刀插中了陈汉的心脏。 陈母不可思议地看着杀死自己丈夫的小女孩,尖叫一声,摔下了床。 残雪拔出匕首,滚烫的血液溅了她一脸,但她更加亢奋了,一个侧手翻翻下了床,举刀就割断了陈母的喉咙。 “妈妈,妈妈……”睡在屋角小床上仅三岁的陈书琪被妈妈的尖叫声吓醒,坐起来哭着喊妈妈,也被残雪一刀刺破了心脏。 “残雪,去浴室洗洗吧!看你弄得全身是血,脏死了!”十五岁的骨葬对残雪的表现还算满意,斜倚在门上提醒。 “嗯!”得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残雪用被子擦拭了一下匕首上的血,向浴室走去。 十三岁的陈书韦正巧在残雪和骨葬进入房间之前去浴室上厕所,听到父母的惨叫,他吓得瑟瑟发抖。无意间发现了放在洗漱台上,妈妈用来削眉笔的废弃手术刀。 在听到自己疼爱的弟弟哭声戛然而止时,陈书韦愤怒取代了恐惧,握紧手术刀等待凶手前来。 “我杀了你!”残雪才打开浴室门,陈书韦手里攥着手术刀冲了出来,并使尽全身力气将手术刀刺进了毫无防备的残雪腹中。 “啊!”残雪痛呼一声,也把手里的匕首刺向了陈书韦。 “残雪,你没事吧!残雪……”在陈书韦倒在地上失去知觉之前,就听到了这句话。于是,残雪这个名字,便深深地刻在了陈书韦的心上。 第五十章 爱与恨的纠缠 低头看着残雪有些苍白却依然美到极致的容颜,陈书韦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那如恶魔般浑身是血的小姑娘与如今活泼美丽的雪儿不停地闪现、交织在陈书韦的脑海里,让他几欲崩溃。 这是上天在捉弄他吗?十岁的残雪一直是陈书韦的梦靥,每每总在午夜,被她脸上那冷酷而嗜血的笑惊醒。 而虽然只见过两次面,却让陈书韦无法忘怀的雪儿,是他梦里最美好的记忆。 每当自己恐惧不安失眠时,只要一想起雪儿,陈书韦的心情就能够慢慢平复下来,并能安然入睡。 可惜造化弄人,没想到杀了自己全家的残雪与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雪儿竟然是同一个人。 这些年来,陈书韦一直不听叔叔的劝阻,放弃去海外深造的机会,就是想找到当年那个毫无人性,连三岁弟弟都杀的小女孩。 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又仅仅知道对方的名字,寻找起来如大海捞针。 直到认识杨潇,逐渐接触到地下黑市后,陈书韦才知道当年那个杀了他全家的小女孩,已经成为华夏杀手界鼎鼎有名的存在,而且失踪多年。 以为自己此生报仇无望,却意外的在前几天的杂志中看到了残雪被枪杀的消息。 只一眼,陈书韦就认出了那个自己深深喜欢的雪儿与杀手残雪是同一个人。 那一刻,陈书韦不知是该为大仇得报而喜,还是该为自己的错爱而悲。 整整一天,陈书韦不吃不喝,就这样木讷地看着那份杂志上残雪的死亡照片,脑海里一片铺天盖地的白,单调而凄冷。 突然,陈书韦的目光集中在照片上残雪被枪打中的胸口,那触目惊心的殷红和地上大片的血液让他心生怀疑。 用医生专业的视角分析与照片相对比,陈书韦确定这是一起伪造的事故,也就是说残雪极有可能根本没有死。 一遍遍拨打雪儿留下的那串熟悉的号码,一直关机。就在连陈书韦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出错时,雪儿回拨了电话,于是一个复仇计划在陈书韦的脑海中顷刻诞生。 邀约吃饭,下了药的红酒,隐藏在废弃停尸房里的手术台,违禁的药品,这一切只为这个杀了自己家人,改变自己一生的女孩。 脸上的酥.痒让残雪醒了过来,她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睛。 陈书韦在残雪睁眼那一刻,满脸的眷恋与纠结瞬间消失,换上了疯狂与冷酷。 “醒了?睡得可好?”陈书韦嘴角挂着冷笑,端起旁边放着的碗,“吃饭吧!” 残雪无视放到唇边的勺子,将头偏到了一边。她也觉得命运有时真的巧得跟有人故意设定的一样。 当年那个差点杀死她的小男孩,若干年后,不仅连救了她两次,还一度让她的心摇摆不定。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年残雪杀了他的亲人,现在死在他的手里,也算是公平吧! 陈书韦伸手狠狠捏住残雪的下巴,将勺子里的饭塞进了她的嘴里:“给我吃下去!现在你还没有死的权利!不吃饭哪有体力熬下去?” “咳咳咳……”残雪被饭粒呛得直咳嗽,陈书韦看着她那痛苦的样子,坚硬的心开始有些发软。 放下碗,陈书韦细心地拿纸为残雪擦了擦嘴角的汤渍:“你不吃也行,我会让你保持体力的。” 说完,陈书韦转身离开了这间阴冷潮湿又散发着恶臭与霉味的房间。 残雪闭上眼睛,努力集中意识,想重新控制没了知觉的手脚,但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济于事。自己的四肢就像被切断了电路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脚步声再次传来,残雪知道昔日彬彬有礼,如今已经变得歇斯底里的陈书韦回来了,可残雪心里没有半点怨恨他的意思。 看到陈书韦手里的注射器,残雪有些不解:“你不是要为家人报仇吗?直接杀了我不是更痛快?” “别着急,我会让你死的!死很容易,但我要你慢慢享受这个死亡的过程。”陈书韦将一种红色液体打进了残雪的静脉里,“这药水能代替食物给你补充足够的体力。放心,你不会那么快死的!” “陈书韦,你觉得这样折磨一个女人有意思吗?”残雪鄙夷地看着陈书韦,镇定而没有一丝惧怕。 陈书韦没有正面回答残雪的问话,而是拿起另一支药水散发出绿色荧光的注射器:“知道这是什么吗?它有一个可爱的名字,叫‘梦魔’。 它能让你的身体慢慢丧失知觉,当打到第七针时,你的心脏和呼吸都会停止,但意识却不会消失,就像传说中的睡美人。 你想,当你还没死,却眼睁睁看着亲人将你火化下葬,自己却无能为力时,那必死又不甘的感觉会不会很刺激?” “陈书韦,你这个变态!有种就现在杀了我!”残雪的心隐隐作痛,是自己将这个温柔善良的男人变成了恶魔。 陈书韦不再说话,将注射器里的药水缓缓注入残雪的身体。没几秒钟后,剧痛席卷而来,一下子让残雪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每天,陈书韦都要给残雪注射三种不同的药水,一种保持她的体力,一种让她虚软无力,另一种则是麻痹她的全身中枢系统的‘梦魔’。 残雪感觉自己一直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分不清白天黑夜,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第六天一早,陈书韦查完病房,再次悄悄来到这间废弃的停尸房时,发现残雪的脸上出现异样的潮红。 一触摸她的额头,才知道残雪是因为房间太过阴冷,而她全身只盖着一块薄薄的白布,所以受凉发烧了。 给残雪打了退烧针,她的额头依然滚烫,身上却冰冷得吓人。 “雪儿,雪儿……”陈书韦焦急地呼唤着残雪,心里突然很害怕,怕她本就虚弱到极点的身体熬不过这场小小的感冒。 此时,陈书韦的心里已经没了灭门的仇恨与复仇的快感,眼中只有那个让他爱恋和牵挂的女孩。 陈书韦脱下外衣,爬上手术台,将残雪紧紧抱在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冰凉的身体。 软玉温香在怀,又是自己喜欢了一年多的女孩,陈书韦渐渐有些按捺不住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欲.火。 轻轻亲吻着残雪略显苍白的嘴唇,陈书韦一直在告诫自己停下来,却依然忍不住去探索那诱人的躯体。 当温柔地进入残雪的身体时,蛰伏在陈书韦体内二十五年的欲念终于爆发了,他低吼一声,开始了疯狂的掠夺。 一遍又一遍,陈书韦在残雪身上挥洒着汗水,也释放着这些年来的愤怒与痛苦。 昏迷中的残雪被陈书韦的举动弄醒,但她紧闭着双眼,咬唇忍受着身体被侵犯的不适感。 感觉到身下的女孩已经醒来,陈书韦更加粗鲁地冲击着她:“怎么不睁开眼睛?是无法接受被早该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上吗?” “陈书韦,我的身体和命都可以给你,但请你别丢了自己的善良!”残雪的话直戳进了陈书韦的心中。 陈书韦伏在残雪的身上,呆呆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挣扎。但没过多久,陈书韦突然放声大笑:“善良?一个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的杀手,有什么资格和我说‘善良’?” 一记耳光,清脆而响亮,残雪白皙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清晰的五指印。陈书韦伸手紧紧扣住残雪的腰,再次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听到残雪痛苦而隐忍的吟哦,陈书韦愈加兴奋,不知疲倦地在残雪身上耕耘着,丝毫没有因为身下的人儿还在发高烧而心生怜惜。 直到筋疲力尽,陈书韦才趴在早已昏厥的残雪身上沉沉睡去。 等残雪苏醒时,陈书韦已经不知去向。浑身软得发疼,特别是两腿间撕裂的痛楚,让她想忘记之前发生的事都难。 身上的白布已经换成了棉被,但依然温暖不了残雪的冰冷,身体冷!心更冷。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残雪明白此刻就是该注射第七支药水的时候了。注射后,她就会进入假死期,默默等待别人将自己推入火化炉。 “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清醒时光吧!”陈书韦脸上扬着死神的微笑,将补充体力的药水推进了残雪的手臂里,“这支针能维持你十天的体力,你可以静静地躺在这儿,等待你老公和朋友的到来。” “在这最后的时刻,你不想说点什么吗?”陈书韦拿出第二支注射器,手脚麻利地再次将它注入残雪的静脉中。 残雪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她断断续续地说:“我……死后……放下仇恨……做……做回原来……善良的你!” 陈书韦拿着第七支‘梦魔’注射器的手顿住了,他低头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残雪,半响才说:“好!我答应你!” 拔掉注射器上套着针头的盖子,陈书韦轻轻推出一些莹绿色的针水,然后握住残雪的手臂,将尖利的针头插进了她的静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