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从学渣开始改造
白依陌得到系统的那一天，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
宣读成绩的老师不由有些暴躁：“整个年级段就我们在吊车尾，语数英主科的平均分甚至还没有到达及格分，你说说你们这样下去高考还怎么考！”
老师吼得像是惊雷，教室中的同学噤若寒蝉。
唯独白依陌例外。
【欢迎使用人生选择系统。】
她皱了皱眉，自己的手机好似中了病毒一样，一直弹出廉价的页游广告。明明都已经叉出去了，这广告还是契而不舍。
【本系统将会纠正你的所有坏习惯，帮你作出完美选择，让你成就完美人生。】
“烦躁。”
白依陌吐出两个字，台上的老师依旧还在训斥，手机又变成这个样子，这节课让她怎么熬嘛。
她纤细的小拇指一个劲的点叉叉叉，但是依旧没有用。
【请问宿主是否安装？】
手机界面弹出了是和否。
白依陌想要点否，还未行动的时候，老师突然吼了一声：“白依陌！”
“是。”
“你干嘛呢！”老师又来了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训斥：“整个班级中拖后腿的人不少，你就是最严重的一个，上课不好好听，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你高考结束后干嘛，去工地搬砖还是去电子厂当女工啊……”
白依陌低着头，神游天外。
这种训斥她已经听过好几百遍了。
【宿主回答是，系统正在安装中……】
她愣了一下，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人工合成音。
【安装成功。】
“我去……”她忍不住爆了粗口。
讲台上的老师脸都绿了。
作为高三的资深教师，高三（10）班的班级主任，他何时被学生如此挑衅过！
周围的同学不由对白依陌露出敬佩的神色。
【叮，检测到宿主是个学渣，开启改造计划。】
【建议宿主与老师缓和关系，在班级上郑重道歉，有利于之后学习时请教老师。】
白依陌的脸也绿了。
当众道歉，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尊严过。该死的破系统，提的是什么破建议。
然而就在她闭着嘴巴不啃声的时候，系统又开始说话了。
【检测宿主不愿意接受建议，开始启动强制指令。】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弯下腰鞠躬，然后嘴巴说出自己从未有过谦卑的话语：
“老师，对不起，之前是我太激动了，冒犯了你的心情。请您务必要原谅我。”
同学们石化了。
高三（10）班的同学们谁不知道白依陌最是桀骜。如今她竟然给老师道歉了，简直就是和太阳从西边升起的稀罕事啊。
“谁会愿意给老师道歉啊，我被控制了啊！”她的内心在咆哮。
白依陌脸红的像是在滴血。
完了，她全没有脸了，该死的破系统。
那老师满意了，又开启了诲人不倦的教导模式：“知错能改，说明你还是好的嘛，还是一心向学的嘛……”
白依陌想死。
直到她浑浑噩噩坐下，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程沫戳了戳她的腰，用笔写下纸条，在问：“依陌，你怎么了？”
“被鬼上身了。”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系统，说鬼上身倒也形象。
“该死的破系统，一定要把你卸载了。让本姑娘这么丢脸！”白依陌咬牙切齿地想着。
【叮，系统提示，作为一个普通人，改变命运的最低成本方式是学习。】
【请你好好利用时间，在下一次月考时将成绩提升到班级平均分之上，完成无奖励，未完成有惩罚。】
白依陌愣了一下，这算是系统任务？
可未完成有惩罚是什么鬼！
【惩罚内容：24小时吃香菜。】
“这系统是想我去死！”
程沫被白依陌的动静吓了一跳，不由问：“怎么了依陌，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没什么。”
白依陌支支吾吾。
【系统温馨提醒，想要完美人生，好的仪态非常重要。请禁止你一惊一乍的行为！】
这系统简直比爸妈管的还宽。
程沫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白依陌深呼吸一口气，她脑子不笨，从刚刚的举动上她可以推断出系统肯定是能够惩罚她的。如果让她被迫吃一天的香菜，那还不如去死。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完成系统的任务了。
学习虽然痛苦，但比吃香菜还是幸福多了。
“我不是喜欢学习，我是被逼的。”她在内心这样对自己说着。
她看了一眼程沫，有些欲言又止。
因为这太丢脸了。
程沫说：“依陌，怎么了？”
“我想请教一下，关于学习你有什么捷径吗？”
程沫是班级中为数不多的尖子生，按照她的成绩，本应该是在尖子班的。只是她反映过跟不上尖子班的上课节奏和强度，所以才一直留在十班。即便如此，每次考试之后，一直都是年纪的前几名。
她就是一个典型的学霸。
“捷径？没有啊。”
程沫一脸茫然：“只要上课听一下就好了。”
学习这件事，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的分数靠天赋。
只是白依陌的天赋实在是不行，混不了天赋那就只能靠勤奋。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眼前的数学书和天书一样……
完全看不懂。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时，老师的咆哮声才结束，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似乎还能再喷一节课。
“好了，成绩我放在这里，你们自己相互传阅一下。这个成绩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后排的男生们嬉皮笑脸，熬到了下课，班级又是他们的天下。至于成绩，到了高三，还在嬉皮笑脸的人早就放弃了自己。
老师走后，一个男生大声叫道：“成绩有什么用呢，毕业后不也还是给别人打工。”
他说完后，惹来一堆人的哄笑。
程沫憋红着脸，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她就是那个成绩好的人，也因为此和班级大部分学生格格不入，总是会遭受排斥和恶意。
【检测到班级宣扬读书无用论，此论述会影响周围学习环境，请反驳，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
这一刻，白依陌心如死灰。
因为在今天之前，她也是坚定的读书无用论支持者。失败者的抱团，总归是容易取暖的。
只见她来在讲台上，阴沉着脸。班级的同学们见到这个模样的白依陌，不由吓了一跳。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个表情代表白老虎她要生气了。
而白老虎，是白依陌的外号。
凶威在外，噤若寒蝉。
“是谁说读书没有用的。”
她昂着头，面带讥讽：“你们以为读书不好就很了不起么，没错，读书不好确实是不用打工了，可那是因为你们没人要，被淘汰！”
“清北复交学金融的毕业生起薪三十万一年，是你们五年未必都能赚到的钱，一群失败的人有什么脸面嘲讽成功者。”
众人石化。
白依陌说得话很有道理……
可，这是你该有的台词吗？
明明昨天我们还是队友，今天你就这么喷我们了……
程沫眼眶泛红，心头一暖。白依陌心中呼一口气，系统没有提示，她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生站了起来。
【系统提醒，检测到一个高魅力学渣，建议宿主保持距离，不要受到影响。】
高魅力学渣？
他？
白依陌看向那个男生，心头不由泛起了些许古怪。
第二章：高魅力学渣
夏瑜是高三（10）班有名的吊车尾，看成绩排名就知道年级的人数。同时他也是班级中为数不多不惧白老虎威严的男人，人送外号小武松。
许多次他挑衅白依陌的尊严，被戏谑为景阳冈打虎。
今日他站起来，班级里的同学又是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唔，你们看我干什么？”
夏瑜说：“现在是下课了吧，我去厕所。”
白依陌的眉头皱了皱，刚好夏瑜打破了之前的气氛，她同样可以有台阶可以下。
“那个……”
“什么？”
“谢谢你。”
程沫低着头，对着白依陌小声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不介意的话可以问我。”
她说完后，看到白依陌神思不属。不由逐渐压低了声音，一双眼又变得失落。
“也对，像白依陌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想她一样只知道学习呢。”
程沫却不知道，白依陌神思不属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脑袋里的系统。
他？高魅力学渣？
可能是系统眼瞎了吧，反正白依陌不知道夏瑜的魅力高在哪里。
她在心中暗暗吐槽着，却是没有注意到班级中有了异动。
门口中站着一个女生，亭亭玉立，娇俏可人。
她说：“你们好，请问夏瑜是在这个班级吗？”
高三（10）班的同学们先沉默一会儿，然后炸开来。
“什么啊，竟然是找小武松的。”
“这么漂亮的美女，我不甘心啊。”
不知道是谁开口，道：“夏瑜去厕所了，美女有什么事？”
“这里有一封信，麻烦放在他的桌上可以吗？”
她撒着娇，作出一个拜托的手势，无数人自告奉勇。
简直是红颜祸水。
白依陌撇了撇嘴，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同桌程沫眼眸更黯然。
同班的同学一向都没有什么节操，当美女走后，信落在他们手中，第一件事并不是放在夏瑜的桌子上，而是直接被拆开了。
好事者孔建华，又被称作孔老二，因为常年占据班级倒数第二才有的外号。在班级中最热衷两件事：零食和八卦。
“孔老二，到了你表现的时候了，小武松要是回来我们替你扛着。”
有好事者不怕热闹，班上的同学起哄的更开心了。
“好嘞。”
他站在讲台上，拿着美女写的信，咳嗽两声，颇有领导发言之前的态势。丝毫没有注意到白依陌旁边的程沫又气又急，嘟囔着：“他们怎么能这样，这不是侵犯隐私吗？”
只可惜，程沫的胆子太小了。
白依陌倒是一脸看戏的表情，夏瑜的八卦她倒是不关心，不过能够让对家吃瘪，倒也是挺好的。
在班级中，唯独夏瑜不服从她的管教，这让她白老虎的威名大打折扣。如果不是担心系统制止，她说不定就自己亲自来念了。
“孔老二，你还念不念了！”有人直接拍桌子来催。
“念了念了。”
孔老二干咳之后，用着他独特的公鸭嗓开嚎：
“夏瑜同学。”
“喔！”下面一群男生起哄。
“感谢你昨天出手帮我解围，不知道你今天放学后有没有时间……”
“喔喔！”男生们叫的更欢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我们会有许多共同的话题……”
“喔喔喔！”班级已经成为养殖场了。
孔老二又咳嗽两声，大声道：“今天晚上放学后，我们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瑜直接将孔老二手中的信撕碎，随手丢在垃圾桶中。
“无聊。”
男生们纷纷炸开锅：
“我们还没有听完呢，怎么就撕了啊。”“这可是美女的信，你也就忍心啊！”“我还没有听到约在哪里呢，我也想跟着去看一看啊……”
不理会那群精力没处发的同学，夏瑜重新回到位置上……
然后继续趴着，一脸萎靡不振的模样。
白依陌撇了撇嘴。
“装什么酷。”
【系统再次提醒，检测到高魅力学渣，建议宿主保持距离。】
“哎呀，知道了，烦死了。”
她有些烦躁的抓着头发，随便抓一本书分散自己的注意。此时的白依陌大概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全班同学再一次陷入石化中。
白老虎竟然看书了？
这简直比太阳从晚上出来还稀奇。
还没等他们来得及议论，下一轮科任老师来了。
一个学生哀嚎着：“老师，上课铃还没有响呢。”
“所以我也没有开始上课啊。”那老师理所当然说着。
熬过了一天的课程，所有人都有解脱的感觉。因为期中考试的不理想，他们已经被六个老师连续批评一天，即便是最无心学习的人，对老师的批评也厌烦了。
“期中考试这么差，你们还怎么高考。”
“高考考不好，你们还对得起爸妈吗？”
“哈哈哈哈……”
孔老二和一个男生模仿老师的语气惟妙惟肖，惹来一阵笑声。作为差等生，他们一向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比如孔老二虽然有公鸭嗓，但是也有一个好爹，高考考不好同样也可以花钱去国外镀一层金回来，让许多人羡慕不已。
“喂，夏瑜，放学后来打球啊。”
苏明杰一只手搭在夏瑜的肩膀上，对着他嚷嚷着。他和夏瑜是同桌，关系不错，爱好是篮球，又菜又爱玩。不过因为皮囊不错，所以收到一部分女生的青睐。
“下回吧，没空。”
夏瑜清清冷冷的拒绝了。
孔老二仿佛长了一双顺风耳，用他讨厌的公鸭嗓叫道：“夏瑜还要赴约呢，当然没空啦。”
有人调笑：“孔老二，你也知道赴约啊。竟然拽起文来，非比寻常啊。”
“那是当然。”
苏明杰松开夏瑜的肩膀，笑：“原来这样啊，加油啊，脱单之日就在眼前。”
“无聊。”
夏瑜清清冷冷吐出两个字，便往门口走着。经过白依陌的座位旁边的时候，他停了一下。
他说：“晚自习我不来了，劳烦白班长请假。”
晚自习是每个高三学生都逃不了的课，公立学校的老师不信任这一群还未成年的学生有足够的自制能力，便想出成本最低的办法让学生们聚集在一起相互学习。
白依陌一边整理桌面，一边说：“这个学期开学两个月，你什么时候来过晚自习？”
“哦，这样你也把我以后的晚自习假一并请了吧。”
“就说我得了上晚自习就会死的病，所以被迫无奈只能在家学习。”
他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让夏瑜学习，还不如让猫不去抓老鼠呢。或许后者还更靠谱一些。
白依陌的一颗心变得丑陋，怎么不给他安装系统，让他不学习就生吃大葱！
同样是差等生，偏偏系统就找到我。
【叮，本系统是为了成就宿主的完美人生，请宿主不要抵触。】
白依陌试图讨价还价：“系统啊，让我一个月从吊车尾到平均分以上，有点困难啊，要不我们适当宽松一点，平均分的一半行不行？”
【本系统相信宿主的潜力，请宿主加油。】
潜力……个鬼啊。
白依陌想骂人。
她冷着脸，直接朝着门口走去。惹来男生们的阵阵惊疑。
“谁又惹白老虎了，这么不长眼？”
“好像是夏瑜请假后，白老虎就这个表情了。”
苏明杰看着夏瑜，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夏瑜，你又惹她了。”
“谁知道。”
他说：“可能亲戚来访吧，我走了。”
第三章：无故造谣白依陌，被放鸽子林思安
安阳十中的校门口，林思安正站在门边上，一双美眸忽闪，左右顾盼。
此刻的她，正如“桥上的风景”。
不少男生见到林思安，怦然心动。然而大多数只是匆匆走过，在林思安察觉不到的地方再回望一眼，回味无穷。
“他怎么还没来？”
林思安的心思有些小复杂，她撅着嘴，更是惹来无数男生怜爱。
“哎，那不是上午的那个美女吗，怎么在门口等着啊。”
刚刚和几个狐朋狗友打完球，正准备出去吃一顿的苏明杰看到林思安，不由面带诧异。
他悚然一惊：“夏瑜那小子，连这样的美女都看不上，该不会是弯的吧。”
苏明杰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屁股，班级上就属自己和夏瑜关系最好，这样的话，他很危险呐。
“喂，你在这里想什么呢？”
“在想夏瑜是不是gay。”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苏明杰耳边响起，他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下一秒，他看到白依陌似笑非笑的脸。
“那个白老虎……啊不，是白同学。”
苏明杰尴尬的打招呼，内心暗暗吐槽：“太吓人了，差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白依陌想发作。
【系统温馨提示，只有控制脾气的人，才能掌握人生，请宿主收敛脾气，莫要暴躁。】
【愤怒只会失去理智，莫生气。】
她深呼吸一口气，对苏明杰冷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美女啊。”
苏明杰指了指林思安。白依陌冷笑：“什么时候苏班草也有这样的低级趣味了。”
苏班草是苏明杰的外号，在高二的时候，有好事者发起班花班草大评选的活动，苏明杰以微弱的优势压了夏瑜一筹，坐上了班草之位。
当然，评选上班草的苏明杰并没有任何福利，然而因为这个外号，他感觉整个人都变廉价了。
“能别叫班草了吗，明明除了脸，我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好不好。”
苏明杰说：“那位美女熟不熟悉？”
白依陌愣了一下，是早上班级找夏瑜的那个人。
【叮！】
她的身体下意识一僵，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系统提示，同学即将误入歧途，作为一个女神，怎么能够让同学陷入恋爱中从而荒废学习。宿主有必要唤醒同学，让她知道早恋没有好结果，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白依陌呆住了：“这系统管的太宽了吧，而且打击面有些广了吧。”
她严重怀疑这系统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系统正在支配着她。
苏明杰微微一愣，看着白依陌朝着林思安走过去，作为男人的直觉告诉他，有好戏要看了。
“这位同学。”
白依陌露出标准的微笑，看起来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空乘。她的内心却是在挣扎着：“我不想去，我不想去啊。”
“为什么要管别人的事啊，不是让我学习就可以了吗？”
林思安微微有些疑惑，摇头晃脑的样子有点可爱。
“你叫我吗？”
“对啊。”
白依陌说：“你早上来到我的班级，是在等夏瑜同学对吧。”
“对啊。”林思安的眼眸流露一丝兴奋，随即转化为低落：“可是夏瑜同学现在都没有来，现在都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了。”
“白依陌啊白依陌，没事你管别人闲事干嘛。还有夏瑜也正是的，竟然放别人鸽子！”她的内心把自己吐槽千万遍，对这该死的系统没有丝毫办法。
白依陌深呼吸一口气，问：“我可以问一下你找夏瑜是有什么事吗？”
“他帮了我，我要谢谢他。”
林思安低着头，小表情早就出卖她的小心思。
“哦。”
白依陌也没有细问，而是随口说道：“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晚上要去和女朋友约会吗？”
“女朋友？”
林思安一双眼看着白依陌，在一边偷听的苏明杰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神特么女朋友！”
他想笑，却是看着白依陌死死地瞪着他。
苏明杰连忙捂着嘴，白老虎的虎须可不是他能触犯的。
“对啊，女朋友。”
白依陌造谣张口就来：“高中的小姑娘比较肤浅，而且夏瑜的皮囊还不错，所以有女朋友也挺正常的。而且他换女朋友可勤快了，一周不带重样的，比我洗衣服还勤。”
苏明杰落荒而逃，他完全忍不住了。
神特么一周不带重样。
他拿着手机，本想给夏瑜发消息。然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便又重新放回口袋去。
“兄弟不能怪我，我倒想看看这一出好戏，实在是太好笑了。”
白依陌对落荒而逃的苏明杰丝毫不理睬。
她完全脸不红，心不跳，对林思安说：“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在我们班夏瑜就是天字第一号渣男。”
“可为什么渣男还能换那么多女朋友？”
“肤浅呗。”
她理所当然的说着：“我跟你说，没文化的小女生最是肤浅，只喜欢通过外表看人。所以人呐还是要学习，只有认真学习的人才能领略到世界的内涵。”
白依陌感觉自己都要吐了。
其实她也看脸，她也肤浅啊。
但是为了任务，拼了。
林思安有些迷惘，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就扯到学习上了。
而且她的学习也不错啊，为什么没有领略到世界的内涵。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林思安很诚实地摇头。
白依陌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夏瑜是渣男，你不要被骗了。不要早恋，好好学习，明白吗！”
“明白了。”
林思安要哭了。
好凶！
当林思安离开后，白依陌吐出一口气，撇了撇嘴，说：“这下应该算好了吧。”
【系统温馨提示，身为女神，你需要注意自己的行为。随口造谣是不道德的。】
“要你管，哼。”
这个破系统，任务难不说，完成了还指指点点。我又不想成为女神，有本事就在我脑子里卸载啊。
系统不吭声了。
白依陌哼了哼声，觉得系统不过也是纸老虎。
忽然，她只听到系统冰冷的声音又出现了。
【鉴于宿主此前表现恶劣，评分在及格之下，系统决定开放奖惩机制。】
【正在下载奖惩资源包……】
【下载中99%……】
【正在更新资源包……】
【更新完毕。】
白依陌只觉得自己被瞬间抽干了力气，连忙瘫软到地上。
路过的学生吓了一跳：“同学，你没事吧同学！”
“快打120！”
“不，不要去医院。”
白依陌在意识弥留之际，说了最后一句话。只可惜说得太小声，那人听不见。
……
“喂，请问是这个手机号码主人的家属吗？”
“什么事？”
“手机号主晕倒，路人拨打120，目前正在我院检测，初步症状为低血糖……”
“在哪里？”
“安阳二医。”
电话挂断，夏瑜看着眼前的屏幕，不由一阵烦躁。他随手打出几个字，叉掉了网页，然后直接关机子走人。
拦下一辆出租车：“安阳二医，速度要快。”
“好嘞哥们，我在安阳可谓是全城有名，大家都要我刘车神，你算是找对人了。”
“安全带系上，老司机飙车了。”
当白依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子中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她微微转过头，看到旁边有一张熟悉的脸。
“夏瑜？”
夏瑜脸色发白，神色看起来并不好。
他别过脸，不愿意看她。
“谢谢。”
她低着头，神魂不知所思。
第四章：少年少女，共处一室
“喂。”
“嗯？”
“你没事吧。”
夏瑜略带磁性的嗓音打破了此刻的气氛，白依陌一双眸眼看着他，视线从脸颊落在他的手上。那一双骨感的手正在手机屏幕上十指如飞，屏幕不断闪动，不知在编辑着什么信息。
她收回视线，说道：“你还有事情要处理吧，不用管我了。”
“我也不想管你。”
夏瑜淡淡说着：“不过由于错误估计了事态的严重性，我把今晚要做的事情全都推了。你说你该怎么赔我？”
“噢？是推了和你的兄弟打游戏，还是影响你和小女友约会？”
此刻，白依陌的脑海中想的都是系统对夏瑜的评价。
高魅力学渣。
她有时候也得承认，其实系统也不算太瞎。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啊？”
白依陌下意识想反驳，忽然脑中的系统响起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和高魅力学渣进行接触，请与他保持距离，十分钟不要进行任何形式的谈话。】
【任务成功无奖励，任务失败，惩罚经期提前到来。】
【倒计时：599秒】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系统，那应该要用“阴毒”最为贴切。
她的脸瞬间一黑。
你以为她是怕经期提前到来吗？
没错，她怕。
白依陌的头脑不笨，她想起晕倒的原因就是因为系统，所谓的奖惩资源包大概是系统为了更好的约束她而搞出的东西。
这系统不但阴毒，还特别小心眼。
夏瑜等不到回话，下意识抬起头。他看着白依陌闭上眼，呼吸一深一浅。
他下意识开口：“秒睡啊，真稀奇。”
白依陌没有半分反应。
夏瑜左右环视一眼，发现周边都没有人。他小心的靠近，仔细端详白依陌的睡姿。
鼻尖嗅到的是少女的体香，脸颊感应到是少年的热量。
【叮！检测到宿主体温急剧攀升，荷尔蒙分泌过量，系统正在调节体液中，请宿主恢复正常。】
白依陌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扑腾扑腾跳。
“他想干什么？”她的脑子在胡思乱想着。
第一次，她感觉好狼狈。
然后，她听到“咔嚓”一声。
“你要干什么！”
【叮！任务失败，惩罚经期提前到来。】
“靠！”
白依陌爆了一句粗口，她看见夏瑜拿着手机对着她的脸，而此刻的手机还开着闪光灯。
夏瑜阴我！
一世英名啊！
她可没有带贴身之物啊！
夏瑜一脸无辜：“原来你没睡啊。”
他收着手机，笑：“本来还想拍几张你的丑照，可惜这么好的机会。”
该说不愧是小武松么，面对白老虎却没有一丝惧意。就连做坏事被抓到也是若无其事。
“既然你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夏瑜说完，直接转身。
“等……等一下。”
白依陌的脸熟透得像是个红苹果。她说：“你走之前，能不能给我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卫……卫生巾。”
夏瑜愣住了。
他问：“你要不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反正丢了一次脸，白依陌反而没有刚开始的羞涩，反而变得大胆：“卫生巾啊，要不要我给你描述一下它的模样啊。”
夏瑜尴尬的转过脸，说：“我记得你经期不是这个时间吧。”
“提前到了不行啊。”
“等等？”
白依陌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的那个？”
夏瑜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说：“在班里的时候，每个月你总有几天比较烦躁。在那几天全班人都和乖宝宝一样，我想不知道也难。”
在班级里，白老虎的威风可谓是无人敢掠，若是不幸碰上了她烦躁的那几天，那后果可非常凄惨。曾经有不知情况的外校学生在那个时候纠缠白老虎，然后被她暴打三条街，那惨状至今让人难以忘怀。
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可怜的外校生。
任凭谁被揭开了黑历史也不会没有反应。白依陌的脸一红，随即又板着脸，道：“你到底买不买？”
“好好好。”
夏瑜撇嘴：“算我自认倒霉。”
虽说要买的东西确实有点尴尬，不过现在毕竟是开明的二十一世纪。他找到一个超市，还不至于害羞的不敢进去。在店员暧昧的眼神中挑了两款卫生巾中离开。
等他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发现白依陌坐在床上。
她脸如火烧。
“那个，能不能再帮我买一样东西……”
她指了指床单，夏瑜看过去，有殷红的痕迹。系统的惩罚从来不延时，说来就来。
显然，夏瑜来晚了，血崩了。
他面无表情，作出OK的手势。然后从医院中出去，在无数人疑惑、震惊、暧昧的目光下走进一家女性衣物店……
白依陌脸烫的像是被开水浇了一样，内心在疯狂的咆哮着：“破系统，你给我滚出来，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叮！安装奖惩资源包时意外发现bug，系统正在维护中，预计维护时常一小时。】
能进能退，有勇有谋才是一个合格的系统。
她内心有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
“喂，衣服。”
夏瑜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扔到她床上，嘴巴还不忘说道：“从上到下穿的东西都买了一套，因为不知道尺寸，都是挑最大买的。”
白依陌：“……”
她没有急着去换衣服，而是挑着眉：“你爸妈把你的零花钱都打在我的卡上，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有手有脚，自己赚的。”
夏瑜显然不想说太多。
他岔开话题：“怎么，难道衣服也要我帮你换？”
“想得美。”
白依陌白了夏瑜一眼，然后催促他出去。
她摸着床上的衣服，内心有些滚烫，有点奇妙的感觉。
就连呼吸也有点重。
门外，夏言看着手机，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他想起自己之前在女性衣物店时挑衣服的窘迫，不自觉想笑。
手机相册中是一张张衣服的照片。
通讯软件聊天置顶的备注是姐。
就在不久之前，他把所有衣服都拍了张照片给他姐挑选，终于选出了最好的一套。他姐打趣第一次见到他对别的事情这么上心。
“毕竟是给朋友买东西，总要给她留下靠谱的印象。”
夏瑜含糊过去，思绪却是在飘飞。
“喂，你还在吗？”
“嗯。”
“那进来吧。”
白依陌站在床沿，略微昏暗的灯光下，是她精致的脸。她的嘴角微微翘起：“衣服挺合适的，没想到你的衣品不错嘛。”
牛仔衣，七分裤，尽管买的是中性风格，但穿在她的身上不会不伦不类，而是添了几分异样美。
“哦，随便挑的，看着便宜就买下来了。”
夏瑜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切只是顺手而为。
白依陌撇了撇嘴，哦了一声。
“陪我出院吧。”
“嗯。”
办了手续，走出医院。白依陌住在亲戚家中，夏瑜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她们并不顺路。
“喂。”
“嗯？”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她的眼眸忽闪忽闪，仿佛藏着星光。
“衣服多少钱我还给你。还有，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夏瑜撇了撇嘴：“才不稀罕呢。”
他摆了摆手，说：“送你了，下回你说我小气的时候，我就把这件事拿来说。”
“切，小气。”
白依陌笑了。
两人分道扬镳，分别偷走晚上的星光，放在枕边，做个美梦。
【叮！系统维护完成。】
“靠，还让不让人活啊。”白依陌抓狂了。
第五章：热爱学习的白依陌
第二天早上六点，天光大亮，安阳十中的高三教学楼里已经有了人影。
白依陌打着呵欠，抱着书本来到教室中，她可以保证，这是她有生之年起得最早的一次。
【叮！一天之计在于晨，请宿主合理利用时间学习，早上六点来到教学楼打卡，学习20分钟。】
【任务成功无奖励，任务失败惩罚意外摔跤两次。】
【打卡成功，学习倒计时：1799秒】
“呵呵。”
白依陌已经不再咒骂了，因为她知道咒骂也没有用。现在的她能怎么办，要么被惩罚折磨死，要么被系统逼死。后者好歹有收益，前者真的是死了也是白死。
她认命了。
“不就是学习嘛，我连跆拳道黑带都拿到了，还不信征服不了课本。”
台词很热血，现实很残酷。
学习或许真的也是要天赋的。
连续对着书发呆了二十分钟，她看了一下系统任务，倒计时依旧是1799秒。
“系统，给我出来，为什么我的时间没有变化？”
【系统提示：倒计时为有效学习时间，当脑细胞活跃达到一定频率，学习效率达到系统认可的程度才能计算为有效学习时间。】
“呵呵，这也行。”
发呆混时间也失败了。
这系统有毒吧。
“欸，依陌。”
终于，在白依陌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程沫推门而进，看到本该空荡的教室有了人，白依陌正坐在位置上，艰难地啃着书本。
她眉眼弯弯：“早安。”
“哦，早。”
白依陌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抬头对程沫强调着：“我只是昨晚睡得太早，醒来没事做，才来的教室，你明白吗？”
【呵，女人。】
脑海中似乎想起了打破气氛的声音。
程沫眨了眨眼，笑：“真巧，我也是睡不着才来的教室。”
程沫是标准的好学生，天赋好，理解能力强，而且还非常刻苦……她实在是有太多的优点了，白依陌感觉自己像是吃了柠檬。
有点酸。
她移过视线，又开始看着眼前的语文课本。说来惭愧，在高三开学以来，这本书被她翻开的次数寥寥无几。
程沫的脸上挂着笑，坐在她边上，翻着英语课本。
【叮，检测到宿主学习理解能力底下，靠努力不足以弥补进度，严重妨碍任务进程。系统自动给宿主使用提神洗脑体验卡。】
【提升洗脑体验卡：提高精神状态，增幅宿主的记忆能力和理解能力。体验卡时间：30天】
白依陌浑身一震，她只感觉有什么清凉的东西刺激自己的大脑，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她再一次看书，发现书中的内容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晦涩了。
【叮，检测宿主使用体验卡，主线任务发生变更。】
【请你好好利用时间，在下一次月考时将成绩提升到各科及格分之上，完成无奖励，未完成有惩罚。】
【惩罚内容：72小时吃香菜。】
没错，高三（10）班的平均分是普遍低于及格分的。安阳的试卷是150分制，及格是90，但很多时候班里的平均分，都摸不到及格分的头……
体验卡是个好东西啊。
白依陌重新开始翻书，发现真的不一样了。
“蜀道难，难以上青天……”
程沫微微有些惊异，她看着英语书，眼睛却是飘向白依陌……
她竟然真的在看书，而不是装模作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到了七点钟，白依陌的任务早已经完成，然而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第一次感觉到，学习也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这系统，终于展现出它好的一面了。白依陌一度以为这系统只会整人。
【假设清北毕业的学生年薪为三十万，可以工作35年。考清北需要700分，那么一分对应的金钱价值为15000元。】
系统在敦敦不倦为白依陌熬着鸡汤。
“依陌，依陌？”
程沫轻轻敲着她的肩膀，白依陌有些迷惘，她感觉自己好像是从一场酣梦中醒来。
“怎么了？”
“该吃饭了。”
程沫的目光稍稍有些复杂，她感觉现在的白依陌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说：“虽然学习是好事，但是不吃早饭的话不但影响一个上午的效率，而且还影响发育……”
白依陌扯了扯嘴角，心情也有些不那么美妙。
在班级中，她不但是著名的白老虎，同时也是出名的飞机场……
虽说身材这东西是各有各的好，她同样也可以穿漂亮的衣服。但是，这东西总归还是有些糟心的。只不过在白老虎的威慑之下，没人敢公然议论。
但这也算是她的心结了。
【系统温馨提示：作为真正的女神，应该不畏惧世俗的眼光，做真正的自我。看身材的人都太肤浅，不该与这类人同流合污。】
系统再次为白依陌熬鸡汤。
“好啊，吃饭吧。”
白依陌起身和程沫一起去向食堂。
等她吃过饭回来时，班级中已经有了一些人。安阳十中就这点好，虽然学习成绩不拔尖，但学生们普遍还是遵守纪律，校长和老师到也不用太过于操心。
孔老二依旧是班级中最活跃的那个。
他扯着自己的公鸭嗓子，开始说着从昨天到今天的八卦，从哪个老师被学生整蛊了，到哪对情侣又分手啦，事无巨细，说得津津有味。
就在他与别人“相谈甚欢”的时候，班级门再一次被敲响。
林思安站在门口，俏生生地问：“你们好，夏瑜来了吗？”
孔老二眼眸一亮，笑：“美女，又来送信啊。”
“不……不是。”
林思安连连摇头，说：“如果他不在的话，麻烦你们带我转达他，昨天是我打扰了，对不起。”
她说完就红着脸离开，留下孔老二一脸错愕。
在一边桌子上看书的白依陌不自觉露出一抹笑，至于她为什么笑，她也不知道。
“欸，稀奇哎。”
孔老二又注意到白依陌的不寻常，连忙大叫：“白老虎竟然在看书哎。”
“啪！”
一支笔正中他的眉心。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不就是看书么，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吧。虽然以前她也是读书无用论的拥簇，但是现在改邪归正了啊。
【叮！检测到宿主使用暴力手段，警告一次，若全天被警告三次，将会作出惩罚。惩罚视情节严重程度而定。】
【请宿主务必保持形象，打造完美人生。】
白依陌满脸都是黑线。
因为孔老二的一嗓子，所有人不由把目光都集中在白依陌身上，有好事者大声嚷着：“白老虎，你是不是病了啊，要不要和老师请假啊。”
“冷静，我要冷静。”
她开始深呼吸，嘴巴念念有词：“别人生气我不气，杀人是要方法的。”
程沫坐在白依陌身边，双眼浮现担忧的模样。
她写了张纸条，悄悄递过去。
“不用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生而为人，不要为了合群而放弃自己。”
白依陌的心头一暖。
她突然发现程沫的内心才叫强大，而自己只是擅长一时的耀武扬威。
孔老二捡起笔，用双手捧起来，腆着脸，扯着嗓子叫道：“白同学，你的笔。”
标准的舔狗形象。
【叮！您的行动在孔建华心中形成了恶劣的印象，请你及时作出补救，扭转他对你的恶劣印象。】
【任务成功无奖励，任务失败有惩罚。】
【惩罚内容：24小时内喝水必定会腹泻。】
白依陌脸一黑，这系统也太狠了吧。
殊不知，她这举动让孔老二不由吓了一跳。
他更谦卑了：“白老大——”
第六章：任务产生……任务失败
白依陌算是明白了，这个系统纯粹就是为了让她丢脸。
“冷静，我要冷静。”
她尝试深呼吸，然后努力扯出一个笑脸。
“啊——”
孔老二直接跌坐在地上，哭丧着脸：“白老大饶命，我绝对不诽谤你了，绝对不了。”
笑起来的白依陌实在是太吓人了。
白依陌僵着脸，勉强笑道：“没事，不就是几句诽谤嘛，谁还没有个八卦的时候呢。”
她发誓，她已经很努力温柔的说话了。
孔老二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白老大不怪我？”
“大家都是同学嘛，我怎么会怪你呢。”
终于，她也成为她最讨厌的虚伪女人。
“啊，这样啊。”
孔老二露出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他想从地上站起来，却是听白依陌大吼一声：
“坐下！”
孔老二再一次被吓到跌坐在地上。
白依陌：“……”
“冷静，我要冷静。”
她在心中骂死千百次系统，但还是要勉强笑着说道：“来，我扶你起来。”
孔老二愣住了。
他发誓，他第一次见到白依陌如此温柔。
温柔的好似不是她本人。
“等等，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孔老二的脑子不笨，就是喜欢想一些有的没的东西。于是，当白依陌伸出手想要扶他起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用脚摩擦地面后退两步。
然后他的头成功磕到桌子。
“嗷，痛。”
白依陌感觉自己就要压不住脾气了。
“深呼吸，我要冷静。”
她慢慢弯下腰，然后看到孔老二惊惧的眼神。
“白老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打我骂我都悉听尊便，你不要吓唬我啊。”
在孔老二的眼神，白依陌就是要吃人的老虎。
“靠！”
白依陌忍不了了：“你到底起不起来！”
【叮！言语粗鲁，第二次警告。】
白依陌顿时闭嘴了。
“起来，我这就起来。”孔老二连滚带爬的直接走了。
众同学：“……”
“孔老二，惨呐。”有人慢悠悠的叹了一句，其余人也是点头，表情十分沉重。
然后他们看到白依陌的黑脸，心中不由为孔老二默哀。
【叮！在你的行为下，孔老二对宿主的印象更糟糕，系统任务失败。】
【惩罚：24小时内喝凉水必定腹泻。】
【倒计时：86399秒。】
“不就是一天不喝凉水嘛。”
白依陌咬牙切齿，不由对孔老二起了迁怒的想法。在她想来，任务失败还是小事，但为什么她在孔老二的心中那么不堪。
“胆子那么小，我有那么可怕吗？”
她扫了一圈同学，发现他们都是一群为孔老二送葬的表情……
更生气了好吗！
白依陌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出来，毕竟有个系统在约束她。
高三（10）班的同学真应该给系统颁和平奖。
程沫微微有些担忧望着她：“依陌，你没事吧。”
“没事。”白依陌吐槽着：“孔建华就爱搞怪，我已经习惯了。”
就在她低声吐槽的时候，夏瑜和苏明杰一前一后走进教室。苏明杰喋喋不休说着昨天篮球场上他又怎样怎样出了风头，尽管篮球打的菜，但是架不住他找到一群比他更菜的人来打啊。
总之，双方菜鸡互啄，苏明杰是MVP。
夏瑜对这些不感兴趣。
苏明杰吐槽着：“夏瑜，你是不是变心了。”
“嗯？”
一众同学忽然露出八卦的目光。
只见苏明杰勾着他的肩膀，嘿嘿笑道：“以前的时候你都会陪我打球的，最近这段时间都找不到你的人了，你说，你是不是变心了，在外面藏了一个女朋友？”
白依陌不由竖着耳朵偷听。
夏瑜撇了撇嘴：“没有。”
他说：“只是觉得你篮球太菜了，虐菜很无聊。”
“哇，我菜？”
苏明杰顿时就不服气了：“下午球场1v1，我们来比比谁更菜？”
虽然吧，他输给夏瑜是有那么几次，可那几次只是运气不太好而已，这怎么能说菜呢。
“没空。”
夏瑜冷声拒绝了，他才不吃激将法这一套。
苏明杰被拒绝，不但没有沮丧，反而还挑着眉：“怎么，连玩篮球的时间都没有了，你确定不是找女朋友？”
“懒得和你说。”
他直接避开话题，来到白依陌旁边。
然而，夏瑜找的并不是白依陌。
“程沫，麻烦作业借我一下，昨晚忘了补了。”
“啊，哦。”
程沫红着脸，想要拿出试卷，然而她的手却是被白依陌拉住了。
【叮！】……别误会，这次没有系统。
她说：“喂，作业没写就自己写，欺负程沫干什么？”
“那个……”
白依陌才说完。程沫红着脸，对她说：“其实夏瑜同学也没有欺负我。”
于是，白依陌眼睁睁的看着程沫把一堆作业齐齐整整递给夏瑜，娴熟的模样不由让人猜测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做了。
夏瑜嘴角一翘，仿佛是在嘲笑白依陌。
“我和程沫是公平交易。”
他收了作业，回到位置上，只是那“公平交易”四个字在白依陌耳边挥之不去。
神特么公平交易，抄作业就直说好么。
她回过头看向程沫，发现程沫低着头，脸有点红。在以前，白依陌从来不关心班级里的同学，哪怕是同桌的程沫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可能也轮不到她关心了。
苏明杰挤眉弄眼，嘴巴拉长，低声问着：“哎，夏瑜，原来你和学委有关系啊。”
“别乱讲。”
“我可没乱讲哦。”
他压低声音说着：“我跟你说啊，根据我多年的经验，程学委绝对是对你有好感，你看她脸红的样子就知道。我跟你说啊，别看程沫看起来只知道学习，她要是打扮起来，绝对秒杀一大片，别的不说，就规模不是白老虎能比的……”
“你有个屁经验。”
夏瑜坐回位置上，说：“在教室里说这个，恶不恶俗。”
“切。”
苏明杰不以为意，他虽然皮囊不错，不过一直都没有什么包袱，一般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说：“你小子现在就装吧，我可跟你说，瞄着程学委准备下手的人有很多，到时候她被追走了，你小子想哭都没地方哭。”
夏瑜下意识望去，发现程沫正在看着书，恬淡如风。
他低着头，说：“人家天之骄女。”
手中的笔在作业上飞快写着，边写边说：“我可不能拖累人家。”
“保守。”
就在苏明杰鄙视着夏瑜的时候，却见孔老二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一口气跑到白依陌的桌子前，手中有新买的矿泉水，说：“白老大，感谢你早上不杀之恩，小弟请老大喝水。”
白依陌眉毛一挑。
她想起了系统的惩罚。
“不用了，这水你留着吧。”
孔老二的脸一僵，连忙大声说道：“不行，白老大，请你务必要接受我的道歉礼，不然我心难安啊。”
他说得言辞恳切，其神色之谦卑，其态度之决绝，让人闻着不由伤心不已。
苏明杰不由吐槽着：“这个孔老二，真的太给男人丢脸了。”
夏瑜依旧在奋笔疾书。
“行吧行吧行吧，你放下吧。”白依陌实在没办法了。
她被烦得要死。
孔老二松了一口气，放下水后连忙跑开。
白依陌看着桌子上的水，忽然，她感觉到有点渴了。
第七章：不能喝水的惩罚
【惩罚：24小时内喝凉水必定腹泻。】
【倒计时：86000秒。】
距离惩罚时间结束还有23小时55分钟，但是白依陌已经口渴了。
本来高三（10）班有饮水机，但是不巧的是，饮水机在前天坏了，正在维修中……
白依陌也很绝望啊。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早读课结束后，孔老二大声说道：“在命运的安排下，语文老师成功生病，体育老师终于不生病啦！”
这对高三（10）班的同学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对白依陌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虽说高三的体育课大部分时间都是自由活动，但是体育课是需要跑步的啊。
白依陌可还是把那惩罚记得清清楚楚。
程沫注意到她的脸色，不由担忧的问：“怎么了，依陌。”
“没什么。”
她勉强笑了一下：“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现在的白依陌心中大抵只有这样一个想法：全世界都在针对她。
孔老二带来的消息很快给教室制造热闹，对大多数同学来说，学习实在是太枯燥，唯独体育课才能消耗一些多余的精力。
苏明杰对着夏瑜挑衅着：“体育课来斗牛啊，1v1，杰哥教你玩篮球。”
“切，就你？”
夏瑜把书放在一边，说：“你确定要和我1v1？”
苏明杰露出当然的神色。
“那随你，我无所谓。”
体育课在上午的第三节，前面的两节数学课，对许多学生来说自然是犹如听天书一样。教授数学的老师是个老教师，可惜教龄丰富，但少有人听他念叨。
大家的心思都在体育课上。
程沫的心思稍稍有些不在课堂上，到了现在的课程基本都是处于复习之前的知识，对她来说，听不听其实都差不多。
掌握了知识点，就是这么为所欲为。
她的眼角轻轻瞥着教室，看向白依陌，有些惊愕。
白依陌在做笔记。
【叮！数学是高考的修罗场，拿下数学，才能拿下未来。请你认真听课，有效学习90分钟。】
【任务完成无奖励，未完成有惩罚，惩罚内容视情况决定。】
【有效时间倒计时：4499秒。】
对她来说，这节课真的是每一秒钟都不能浪费，鬼知道这个系统还会有什么惩罚在等着她。这个系统的厉害，她算是领教过了。
“依陌真的变好了。”
她的朋友不多，白依陌算一个。尽管只是她单方面认为的朋友。
程沫眨了眨眼，有些小窃喜。
“程沫，这道题你会吗？”
“会。”
她站起来，只是犹豫片刻，说：“做一条AF垂直于BC……”
连续两节数学课总算是下课了。
白依陌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世界真美好。虽然她的脑袋，算是有些开窍了吧，但不代表马上就把所有知识都学到了。
对学习的天然排斥，是她学习的最大敌人。
【叮！恭喜你任务完成。】
白依陌松一口气，她真怕这个系统扣个一秒钟两秒钟，那样就恶心坏了。
只是，此时她的耳边却有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
“一个笑话，白依陌竟然在学习哎。”
下课后，她在课上学习的事很快被好事者拿过来编排，很快引来一群人的嘻嘻哈哈。
程沫有些气愤，怎么又是这么一群人。
这些人大抵都是见不得人好的，他们知道自己在泥沼中，曾经的白依陌同样也在泥沼，一群人抱团取暖，鄙夷在泥沼之外的路人。如今白依陌要爬出去，他们便受到刺激，准备伸出手将她重新拉回来。
他们既不会打也不会骂，但是会说着令人恶心的话，用言语一步一步摧毁别人的心，让别人被迫接受他们的价值观。
白依陌轰然站起，这些刺头吓了一跳。
【系统提示，请不要作出过激行为，否则被警告第三次。】
她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
程沫拉着她的衣袖。
“没事，不用担心我。”
她说：“我只是去厕所而已，他们的反应太过激了。”
“是你的反应太吓人了好不好。”在作为上的孔老二嘟囔着。和别人不同，他虽然咋咋呼呼，但还不至于出口伤人。
周青是这些刺头之一。
似乎是感觉到被白依陌吓住有些丢脸，他咳了一下，故作大声道：“都高三了还想着好好学习，不已经晚了吗？夏瑜，你说对吧。”
他不但要自己说，还想要拉着夏瑜一起下水。
没办法，夏瑜的成绩实在是太有代表性了，很多次考试他都是直接缺考，就算没有缺考，也是直接把名字写了，选择题闭着眼乱填就交卷。
常年倒数第一的他，早已经是高三年纪的名人了。
“无聊。”
“对吧，夏瑜都说无聊了。”周青仿佛是见到了知己，得意洋洋的宣扬。
他没见到夏瑜嘴角一翘，面露嘲讽：“我是说你无聊。”
说罢，他拍了一下苏明杰：“走吧，去操场，拿篮球。”
苏明杰挑眉：“1v1，谁输了晚上请客。”
“门口大盘鸡。”
“ok，没问题。”
……
体育课上，久违的体育老师终于不生病了。他面容坚毅，心情激昂，颇有想要一口气跑十公里证明自己身体素质的意思。
“稍息、立正、报数！”
“一、二、三……”
听到久违的报数声，体育老师觉得自己算是值了，终于没有白白领薪水的愧疚感了，终于在岗位上发光发热了。
“全体都有，跑步前进两圈！”
“啊。”一些女生顿时有些害怕。
一圈操场四百米，两圈就是八百米。这让她们娇弱的女生怎么受得了。
有人怯生生的巨手：“老师，我请假。”
她脸一红，小声说：“亲戚来了。”
在体育课，用亲戚请假是不成文的默认规矩。那体育老师大抵也知道这些是天之骄女，使唤不得，便直接干脆让她们自由活动去了。
没办法，谁让体育课卑微呢。
女生们来亲戚，一来就是一堆，很快整个女生堆里面寥寥无几。
白依陌和程沫也在其中。
篮球场上，正在和苏明杰斗牛的夏瑜有些心不在焉，他已经被抢了好几次球。
苏明杰开始用嘴巴嘲讽：“夏瑜，你这身体不行啊，是不是昨天和小女友去酒店了，这身体虚的厉害啊。”
夏瑜没有说话，而是狠狠的扔了一下篮球。
砸铁。
“哎哎，怎么走了，生气了？”
苏明杰也不管跑远的篮球，开始跑步去。
夏瑜说：“先暂停一下，等下陪你。”
他说完，开始朝着班级队列中跑去。体育老师看到有两个男生跑不过，便暂停命令。
“对不起老师。”
夏瑜微微弯腰，然后进入队伍，把白依陌拉出来。
“班主任找你，跟我来。”
说完，他直接带着白依陌跑了。
后面跟着过来的苏明杰目瞪口呆。
他见到了什么？
夏瑜公然撒谎。
全班同学也跟着石化了，他们可是知道班主任上午是不来学校的。
体育老师不明白真相，他吼道：“看什么看，都去跑步。”
苏明杰下意识想走。
“喂，说的就是你，入队，跑！”
……
白依陌被夏瑜抓着，终于忍不住放开手。
“喂，你干嘛啊？”
她微微有些喘息，说：“一下子把我拉出来干什么？”
夏瑜挑了挑眉：“你忘了昨天晚上？”
白依陌一愣。
昨天晚上，她血崩了。
“那又怎么了？”
夏瑜淡淡说：“我也不想管你，但是答应了白叔叔照顾你，所以就不会食言。”
谁也不知道白家和夏家其实是好多年的邻居。
他说：“亲戚来了就请假，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
好吧，她没办法去解释。
【叮！检测到你和高魅力学渣进行接触，请主动保持距离，20分钟内不许交谈。】
【任务完成无奖励，任务未完成有惩罚，惩罚为失声90分钟。】
【倒计时：1799秒。】
她干脆直接走了。
“嘿，兄弟。”
偷跑出来的苏明杰直接找到夏瑜，他看着夏瑜略微难看的脸，不由幸灾乐祸：“怎么，吵架了？”
“没你的事，继续斗牛。”
第八章：程沫的心结
“砰！”
随着一声砸铁的声音传来，苏明杰不由发出一声靠。
他又砸铁了。
夏瑜竖起小拇指，在篮球场上，这是挑衅的手势。
“不玩了不玩了。”
苏明杰累了，投篮二十次，砸铁十七次，这谁受得了啊。
他说：“今天这篮筐和我八字不合，五行相克。”
夏瑜拿着篮球：“输了就要认账。”
“行，大盘鸡而已。”
两人将篮球还回去，顺道去厕所洗手。此时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时间倒也充足的很。
“夏瑜同学。”
正在厕所前洗手的夏瑜愣了一下，只见林思安从背后惊喜地看着她。
她双手合十，像是在庆幸：“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
苏明杰一脸古怪，挤眉弄眼：“我先走了，你们聊，你们聊。”
夏瑜看着林思安，叹一口气。
“你不用上课的吗？”
“体育课哦。”林思安眯着眼，笑：“看你打球好久了。”
夏瑜洗了一把脸，想要用手擦的时候，林思安笑着递过纸巾。
他愣了一下，随即接过，道了声谢。
擦完脸后，夏瑜说：“我们去个安静点的地方吧。”
“好啊，听你的。”
林思安很乖巧。
白依陌很烦恼，因为她口渴了，然而诺大的学校，却没有供应热水的地方。倒不是说全校的饮水机都坏了，只是她和别的班级同学都不太熟。
她虽然逃过了跑步，但是在体育课上运动了几下，不可避免的流失水份。
一口渴，她就忍不住想喝水，可是系统还有惩罚……
“总不能让我躲在厕所直接喝吧。”
那多丢脸。
她有些烦躁，尤其是孔老二叽叽喳喳叫的时候，她就更烦躁了。
“兄弟们！看我见到了什么！”
孔老二的公鸭嗓成功让整个操场都是他的声音，他说：“班级里的小武松，脱单了！”
小武松是夏瑜的绰号。
只听他道：“小树林方向看！”
白依陌下意识看过去，一男一女正在朝着小树林走去。正是夏瑜和林思安。倒不是说她的视力好，而是孔老二的实时播报已经让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快去小树林，有好戏看。”
在安阳十中，小树林素来有情侣圣地之称，如果在晚上来到此处，只要猛地打开强光手电筒，就可以惊起好几对鸳鸯。
即便是在白天，这里也同样热闹。安阳十中素来是严禁早恋的，唯独小树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显然，老师们也知道这个地方，大家心照不宣保持默契。
如今，夏瑜和林思安走向小树林。
这是什么节奏啊！
这是学校的鸳鸯又成了一对，为国家的生育率作出贡献的节奏啊！
这就是社会主义精神啊！
孔老二屁颠屁颠的跟过去，然后他的肩膀被抓住。
苏明杰轻笑：“孔老二，干嘛呢？”
“杰哥~”
“来，陪我打球。”
“可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孔老二下意识想要拒绝。
因为他不会打球。
苏明杰淡淡道：“这不是还有十分钟嘛，来来来，陪我打球。”
于是班级的八卦之王阵亡了。
白依陌收回目光，她看了一眼操场，却是看见程沫坐在树荫下，愣愣出神。
【叮！作为未来的女神，需要主动关心同学，将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弄得少少的，这样才符合女神的形象。请宿主关心程沫的心理状态，为她排解心结。时间限制一个月。】
【任务完成无奖励，任务失败有惩罚，惩罚视作任务完成度而定。】
【当前任务完成度：0%】
她愣了一下，这个系统还关心别人的心理健康。
管的也太宽了吧。
当然，对任务本身她并不排斥，毕竟程沫也是很好的女孩啊。
“喂，程沐。”
她坐在程沫旁边。程沐愣了一下，勉强笑道：“怎么了，依陌？”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啊，一节课你就在这里发呆，不嫌闷吗？”
“哦，习惯了。”
程沫在班级的朋友可谓是屈指可数，整个高三（10）班，大家的水平其实都相差不了多少，唯独她鹤立鸡群。自然而然，程沫受到了许多老师的偏爱以及同学们的排挤。
弱者的抱团取暖，让她根本无法融入。
白依陌听着有点心疼。
然而她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女孩。
她浅浅笑道：“我们来下象棋吧。”
“不用了，不太会玩。”程沫拒绝了。
任务进度依旧是0%。
白依陌小心翼翼地问：“程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有啊，我很好。”
她的语气有些失落，让整个回答都没有说服力。
“怎么了？”
“没什么。”
程沫看样子并不想多说，让白依陌有些失落。
她知道，这件事强求不得。
打开自己的系统，之前和夏瑜不能交谈的任务完成了。
她的脑子很快有了新的想法。
……
小树林中并没有上演众人八卦，你侬我侬的一幕。
夏瑜和林思安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他淡淡道：“你有什么事？”
“那个，就是一直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你为我解围。”
林思安的脸一红，声音软糯好听：“晚上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
“抱歉，我晚上有约了。”
“那你……”
“明天我也有约了。”
夏瑜不厌其烦打断她的话。他开口道：“前天的事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看不过眼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而已。”
林思安愣了一下，脸颊泛红，眼角起雾。
眼看就要哭……
“喂，夏瑜，又在这里欺负女孩子呢。”
白依陌及时出现。
【叮！检测到宿主主动接触高魅力学渣……】
“闭嘴！”
系统闭嘴了。
夏瑜和林思安不由看向白依陌。
“不好意思，刚刚有苍蝇。”
她随口说道：“夏瑜，你的女朋友找你。”
他深深看着白依陌一眼，随即对林思安道：“抱歉，我先走了。”
“欸……”
林思安还想说什么，发现夏瑜和白依陌已经走了。
她不由生闷气：“不理我就不理我嘛，找这么差的借口干嘛。”
如果是真的女朋友，早就自己过来了，怎么可能让别的女生跑腿啊。
另一边，夏瑜和白依陌走回到操场。
他目不斜视，漫不经心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
白依陌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是找你，而不是给你解围？”
“人家人美声甜脾气好，本来都要更进一步了，反而被你打断，你管这叫解围？”夏瑜反将一军，怼的白依陌差点没脾气。
她冷哼一声：“行呗，那下课我马上给她沉重道歉，并且把你的联系方式直接告诉她，免得你把这件事拿出来碎碎念。”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夏瑜直接转移话题：“说吧，找我什么事？”
“程沫喜欢你，你知道吧？”
“嗯。”
夏瑜没有否认。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心思怎么可能藏得住，谁喜欢谁其实都可以感应到。他又不是智商和情商都感人，自然知晓程沫的心思。
他淡淡道：“所以有什么事吗？”
“她有心结，我问不出来，你去可以。”
白依陌直截了当地说道，她直接把夏瑜拿去当工具人。
“理由？”
“帮人还要什么理由，快去。”
她直接踢了一脚在夏瑜的小腿上，远远看过去，两人就像是嬉闹的情侣。
【叮，系统提示，宿主与高魅力学渣接触时引导他向善，口头表扬一次。】
白依陌黑着脸。
这系统的奖励还能再吝啬一点么。
第九章：藏不住心思的少女
当白依陌带着夏瑜回到操场的时候，体育课已经结束了。
程沫回到班级中，倒是撞见了苏明杰。
“夏瑜，哟，白同学也在呢。”
他如星辰般的眼眸扫视两人，打趣道：“你们两个这是去小树林约会了？”
白依陌还没有开口，夏瑜直接白了一眼：“无聊。”
“走吧，回教室，我作业还没有写完呢。”
他推着苏明杰直接离开，留下白依陌愣在原地。
“莫名其妙。”
……
体育课后是语文课，不过因为语文老师病了，所以这节课是自习。
程沫坐在位置上，双眼有些空洞。
她在发呆。
“嘿，学委？”
熟悉的慵懒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程沫惊醒。她愣了愣，看到的不是她的同桌，而是夏瑜俊朗的侧脸。
他的语气藏着一些温柔：“怎么了学委，你在想些什么？”
“我……”
“你……”
她有些惊慌，怎么夏瑜会坐在她边上啊。
却只见夏瑜的眼神略微有些无奈，随手拿出一个练习本，说：“我学习拉下了好多，所以学委愿意帮助我这个学渣吗？”
“我愿意……”
程沫说完之后，立马红着脸。
她有些激动了。整个班的都被她吸引过来，看到夏瑜坐在程沫的边上，不由一阵错愕。
孔老二更是大声说道：“请问你们是结婚吗……啊！”
夏瑜收回手，淡淡道：“别理他们。”
“哦。”
程沫努力抚平自己的心绪。
坐在夏瑜位置上的白依陌不由扶额，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程沫也太不争气了吧，不就是喜欢的人坐在边上嘛。
苏明杰面带笑意，对着白依陌调侃：“白同学，没想到你还有当月老的潜质，愿意成人之美啊。”
【叮！检测到一名高魅力学渣，请宿主不要接触。】
白依陌闭嘴不语。
苏明杰讨了个没趣，也不脑。他和白依陌本来也就没有多熟悉。
“可惜了，一朵鲜花就要插在牛粪上了。”他啧啧有声感叹着。
在高三（10）班，程沫绝对算是一枝花，只是班级里的同学下意识对好学生有抵触，再加上她平时足够沉默，所以基本没有追求者。
苏明杰感叹的话声音不小，许多人看向夏瑜的目光就变了。
不过夏瑜和程沫没有理他们。
“这道题应该这么做……”
程沫的脸上带着欣喜，就像是得到糖果般那么甜蜜。能够帮助到喜欢的人，绝对是少女最开心的事。
尽管被喜欢的夏瑜不是那么开心就对了。
如果不是因为答应白依陌解开程沫的心结，他哪里会被迫听题。可少女如此兴致勃勃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心结。
他大概也猜出程沫的心结在哪里。
眼前精致的少女，是对恋爱有着憧憬，却又有些胆小的人。
夏瑜也不由有些头疼。
十七岁的少年比起同龄人还更要成熟一些，他不恐惧恋爱，他只是恐惧会伤害一个花季少女。
“这道题会了吗？”
“嗯，我尝试复述一下你的思路。”
夏瑜的脑子不差，很快抓住了要点。在一边准备辅导第二遍的程沫张着嘴巴，有些惊讶。
他不笨呀。
可为什么他的成绩……
仿佛看穿了少女的疑惑，夏瑜开口：“是你讲的太细了，讲的比老师还好。”
还算安静的自习课上，一众同学们被强行塞了一把狗粮。
白依陌深呼吸一口气，她很想安静的看书，可是周围都是嘈杂的声音。
【叮！一寸光阴一寸金，学习必须争分夺秒，请你摒弃别的想法，全心全意学习。】
系统就像是蚊子一样，突如其来就在脑子中发出声音，让她不由烦躁。
“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在一边的苏明杰一脸无辜：“我可没有讲话。”
“没说你。”
“哦。”
苏明杰有些无聊。
确切来说，他是有些不自在。
和夏瑜同桌的时候，他在位置上干什么都可以。毕竟和夏瑜的关系不浅，不论是自己玩游戏还是看视频，都不会觉得尴尬。但是身边换了一个人，想玩点什么都得要担心会不会被窥探隐私。
嗯，苏明杰是很注重隐私的家伙，他有轻微的被迫妄想症。
他还不只有被迫妄想症，他还有一个坏习惯：摇椅子。
苏明杰在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摇椅子，他坐的位置是最后一桌，倒也不担心会碰到后面的桌子。但是摇晃椅子会有难听的吱呀声。
白依陌深呼吸一口气，她别过头，说：“你就不能安静一下？”
苏明杰同样转过头：“不能。”
他上下打量着她，笑：“你在看书？”
“对啊。”
她挥舞一下拳头：“要么自己趴着乖乖睡觉，要么自己随便找本书看，总之别打扰我，不然我揍你！”
【叮！请宿主注重影响，不要滥用暴力，否则会警告一次。】
【温馨提示：宿主已经被警告两次，警告第三次会遭受惩罚。】
自从有了这个系统，白依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顺了。
迟早会被这个系统气出心脏病来。
苏明杰停下动作，一脸无辜。
前排的位置上，程沫的一双眸正在盯着夏瑜。
他很认真。
他的眼眸很好看。
他的唇也很性感。
他的……
少女感觉自己的胸腔就快要容纳不下自己的心脏，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澎湃。这是她最大胆的行为，尽管只是趁着他做题的时候偷看他的侧脸。
“我做好了。”
夏瑜转过头来。程沫小声惊呼，眼神躲闪。
他浅浅笑着，没有点破，给尴尬的少女留一些沉默的台阶。
他说：“麻烦程老师指正。”
程沫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马上绷著脸：“把你的作业拿过来，我要认真看，仔细看。”
两人的小动作被苏明杰看在眼中。
他不得不赞叹一声：“高手啊。”
随即嘀咕着：“不久前还说不去祸害别人，现在出手直接干脆利落，果然任何人都逃不过真香。”
白依陌淡淡道：“不要讲话。”
“没必要吧，这都快放学了。”
苏明杰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十一点半，这是上午放学的时间。
白依陌翻了翻白眼：“一寸光阴一寸金懂不懂。”
然后，她就迎来了怪异的眼神。苏明杰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向她，那双眼眸仿佛在问：“这句话是你的台词吗？”
以前说“活在当下”的白依陌哪里去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喝起书：“看着我干嘛？”
“哦，没什么。”
苏明杰撇嘴道：“只是觉得你怪可怕的。”
以前的白老虎只会蛮力，现在都去看书了，这是往智勇双全的方向去发展啊。武装了知识的白老虎……啧啧，画面真的不敢想。
白依陌闻言，下意识阴沉着脸。恰巧这时候下课铃响起。
许多同学直接跑出去，这个时候就是要去食堂抢饭的时候，到了后面就只剩下残羹剩菜。
苏明杰无语的看向白依陌：“白班长，你还没有走啊。”
白依陌指了指夏瑜。
夏瑜还在听题目，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懂了，还是装的懂了。
苏明杰啧啧发声。
“你们两个够了啊。”他说：“上课这么认真也就算了，下课也这么认真。小瑜瑜，你要抛弃我然后去当学霸了吗？”
夏瑜一阵恶寒。
“滚。”
“好嘞。”
他麻溜的跑了。
白依陌撇嘴，随后起身离开。
班级中剩下程沫和夏瑜。夏瑜合上书：“我们也去吃饭吧，我请你。”
“不用。”
程沫憋红着脸，低声说：“一起吃吧，AA就好。”
第十章：高魅力的小武松
夏瑜和程沫来到食堂的时候，食堂已经是人山人海。
安阳十中的食堂就是一个坑，三个年级的学生分别去三层楼吃饭，然而高一和高二的菜基本没多少油水，高三的菜基本就是重油重盐，以至于三个年级的人都叫苦不已。
平日里的夏瑜更习惯去外面吃，当他看到长长的队伍，整个人多了一丝错愕。
反倒是程沫习以为常。
她低声说：“你很少来食堂吧，我帮你打菜，你找个位置等着就好了。”
“这种事怎么能让女生来呢。”
夏瑜笑着拒绝了。
他踮着脚看了一下，带着程沫去了人最少的窗口。
程沫低着头，脸有些红。
她说：“我们还是换一个窗口吧。”
“为什么？”
“因为这个窗口的阿姨打菜特别少，你没看到这里排队的都是女生么？”白依陌走了过来，代替程沫告诉夏瑜答案。
她不得不来，因为系统又给任务了。
【叮！检测到班级中学霸程沫即将沉迷恋爱，请宿主前去阻止，让她的心思放在学习上。若下次月考，程沫的排名下降，宿主将会受到惩罚。惩罚视程沫排名下降程度而定。】
白依陌敢断定，这个系统一定有人种歧视，专门歧视学渣。
她咬牙切齿，只能做拆散姻缘的法海。
实在是被系统折腾怕了，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程沫和夏瑜了。
她说：“你要不换个地方排队吧，这里的阿姨可能会让你吃不饱。”
只有破坏两人独处，白依陌才有完成任务的机会。
否则的话，凭着夏瑜的段位，程沫沦陷是迟早的事。
“哦，没事。”他笑了笑，说：“到时候买点面包就好。”
对夏瑜来说，带点零食面包在教室上吃东西……正常操作。
反而是程沫有些不好意思，目光看向夏瑜微微有些歉意，便直接拉白依陌在身边。
夏瑜排到了最后一名。
和他在成绩上的排名一样。
掌勺的阿姨动作很快，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很快就到了白依陌等人。夏瑜瞥过白依陌和程沫的餐盘，果然够少。
那些菜还不够他几口吃的呢。
不过既然陪别人吃食堂了，那就不计较这些了。他把餐盘递过去，那阿姨看到夏瑜的时候，明显一愣。
随即，她连忙热情道：“小伙子，高三的吧，多吃点菜补补脑子。”
一打就是一大勺。
在一边的白依陌愣住了，这区别对待也未免太明显了吧。她开始理解了什么系统说夏瑜是高魅力了。
“我恨这个看脸的时代。”
三人找到四人桌后落座，白依陌和夏瑜面对面，她吃着菜，目光不离夏瑜的脸，细细咀嚼着，仿佛是在发泄无声的愤怒。
怎么看来看去，他都不像是有魅力的人。
为什么程沫沦陷了，那阿姨也沦陷了？
夏瑜微微有些无语：“你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菜。”
白依陌又吃一口菜，目光不偏不倚。
一顿饭在奇怪的气氛下结束了。对高三党来说，接下来是难得的午休时间，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后又是一个下午的奋战。
自从得到了这个系统，白依陌的作息也开始和程沫变得同步了。
她不住校，所以中午休息都是在教室。
得到系统的体验卡，让白依陌彻底了解到了系统的恐怖之处，所以在惩罚的威胁下，她不敢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每分每秒都在学习。
程沫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说道：“依陌，你还是先眯一下吧，不然的话下午的课容易犯困，没办法集中精神。”
作为一个学霸，她对这些早已有了经验。
白依陌微微有些犹豫，她拉下的功课太多了，想要下次月考的时候及格，不但要跟上现在的进度，还需要把以前的书拿起来才行。
“休息吧。”
程沫稍微有些犹豫，低声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课下时间我帮你补习。”
【叮！系统提示，你获得了学霸的好感，请你珍惜这次机会。】
“嗯，好。”
白依陌不会客气，有大神指路，那就不要在自己摸地图了。
……
“放学了。”
当一天的课程结束，苏明杰勾着夏瑜的脖子，说：“走，大盘鸡。哥说到做到。”
“嗯，好。”
夏瑜刚刚起身，忽然转过头说道：“先说好，不喝酒。”
“吃鸡怎么能不喝酒。”
苏明杰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好像是第一天认识夏瑜：“兄弟，你该不会是病了吧，不但晚上叫不出来，现在连酒都不喝了。说，你是不是养了女朋友。”
“扯淡。”
夏瑜说：“不过我最近真的不能喝酒。”
“怎么了，生病了？酒精肝？”
“健康的很，就是晚上有事。”
“行吧。”
苏明杰也不仔细问，不就是不喝酒嘛，反正两人也都不是酒鬼。
两人刚刚走到校门口，忽然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朝着他们走过来。
夏瑜的眼眸一眯：“冲我来的，你让着点。”
“你这是什么话。”
苏明杰面露狞笑。
那一群人为首的青皮看到夏瑜，冷笑：“可算让我等到你了，给我打。”
“啊——”
十中的学生们连忙避开，保卫科科长慌慌张张去报警。
夏瑜挨了一下橡皮棍，一声不吭，下手利落朝着他的裆部踢去。苏明杰夺过另一个的武器，手中挥舞虎虎生风。尽管两个人都是学生，但是打架的利索程度比起那些青皮同样不差。
两人的身体很快多了几道伤口。
但是青皮们更惨。
青皮们的眼眸闪烁了几下，现在可不是二十年前治安混乱的时候，他们可是知道打人是要拘留，更不要说是打学生了。
本来只是想吓唬几个学生，没想到学生竟然这么狠。
这利落的手段，怕是没少打架。
苏明杰的眼眶有些红，他拿着橡皮棍，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很快保卫科的保安们出来，为首的科长呵斥双方。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啊！我跟你们说，我已经报警了。”
青皮们闻言，放下狠话后直接走了。
夏瑜放下棍子，拿着手机。
只见他视若无人编辑几条信息后，马上关机。
苏明杰的嘴角流着血，邪邪笑着：“我觉得这顿大盘鸡要你请客。”
“OK。”
夏瑜和苏明杰小声交谈着，对保卫科的科长视而不见。
科长有些恼怒：“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竟然打架！”
“怪我们咯。”
苏明杰撇嘴，有些不服气：“是他们动手的。”
“他们为什么动手，为什么偏偏要找你们？”
夏瑜挑眉：“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受害者有罪论？”
“你们——”
科长气坏了：“把你们的班主任给我叫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
然后……
撒腿就跑。
“喂，你们，别让我逮到你们！”
第十一章：打架事件
十一月的安阳天黑的特别快，不过是晚上六点，便已经没有天光。
大盘鸡已经吃不成了，苏明杰跟着夏瑜来到他住的地方。
“等下忍着点，我涂药可没有轻重。”
夏瑜的家中备着红药水和绷带，一看就是经常受伤。苏明杰啧啧有声，叹道：“真看不出来，你的准备还挺齐全，是早就预料到了吧。”
“嗯，就是没有预料到你也在。”
夏瑜难得吐槽一次：“你打架不要命挺好，就是招式太花里胡哨了。”
苏明杰的伤比夏瑜更严重，不但脸挨了一下，而且手臂和背部都要好几处淤青。
“衣服脱了。”
他拿着药水，面无表情。
苏明杰脱着衣服，布料触碰到伤口，龇牙咧嘴。他身材匀称，脱衣有肉，倒也配得上俊美的脸蛋。只不过此时的模样，容易让人幻灭。
“没事吧。”
“没事。”
“那好。”夏瑜直接用手将红药水涂抹在他的后背伤口处。
他不由叫了一声：“喂，你这是要谋杀。”
“我都说了，我下手没有轻重。”
夏瑜面无表情，手中的动作却是轻了几分。
苏明杰呼了一口气，终于想起来要问夏瑜：“喂，你这是给别人戴帽子了，他们下手太狠了吧。”
“没有。”
夏瑜说：“管了一点闲事。”
所谓闲事，就是事不关己的事。
“让我猜猜，和那个叫林思安的女生有关系？”
“嗯。”
夏瑜轻描淡写的说：“前天的时候，他们缠着林思安，我去解围了。”
说完，他又用手拍了一下。
“哎呦，你轻点。”
“接下来自己涂，我去做菜。”
苏明杰面露不可思议：“哎，你竟然还会做菜？”
“又不难。”
他受伤不重，脱了外衣之后便去厨房中。夏瑜租的地方是一个套间，在去年，安阳经历了一次地产跌价之后，整个楼市元气大伤，相应的不论是房价还是租金都降到了一个比较低的程度。
“欸，你还没告诉我晚上吃什么呢。”
苏明杰干脆不管手臂的伤，直接跟着去了厨房。
安阳十中，高三（10）班。
夏瑜和苏明杰打架的风波不可避免的传开来。保卫科安装的监控只能够分辨一个东西是人还是狗，不能指望老古董般的仪器有什么分辨人的本事。于是保卫科科长带着教导主任一个班一个班的抓人。
只要有人缺勤，或者是带着伤口的就遭了殃。
“高三（10）班一共46人，如今只有44个，还有两个呢？”
教导主任姓蓝，叫蓝岳山，大家私下都称呼他蓝屠夫。因为体态比较丰满，虎背熊腰，给人一种压迫感而得名。教历史的老师曾说蓝岳山若是放在古代，肯定是能以一敌百的悍将。
而在同学眼中，蓝屠夫就是他们的克星。和别的老师不同，蓝岳山不会叫家长，但是一定会用叫家长之外的方式折磨学生。
屠夫名副其实。
他沉着脸：“还有两个学生呢，在哪里？”
“老师，他们请假了。”
白依陌站了起来，神态自若。
蓝岳山看着她，她神色自若。
“请假，假条呢？”
“还没有补。”
安阳十中一直都有“补假条”的传统。因为太多人请假都是临时起意，老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这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当蓝岳山闻言，连忙一拍桌子：“他们犯罪你也要跟着包庇吗？”
白依陌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想反驳，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的提示来了。
【叮！系统提示，班级学生在校门口打架，情节十分恶劣，需受到严惩，请宿主摆出大公无私的态度，否则警告一次。】
蓝岳山说：“下午五点三十，有两名在校学生和社会人就在门口大家，明目张胆。情节恶劣，影响十分严重，甚至都可以拘留了。难道他们犯罪，你也要跟着包庇吗？”
他的话在班级中掀起了议论声。
“校门口打架，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那毕竟是小武松啊。”
“……”
同学们在窃窃私语，看向白依陌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他们可是知道，夏瑜的假条是白依陌批的。
这个时代的学生大抵也纯洁和善良扯不上关系，打架而已，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小事。但是被蓝岳山抓住，那可就是大事了。
蓝岳山的眼睛死死盯着白依陌，白依陌的脑子在天人交战。
一边很有可能是夏瑜和苏明杰的重大记过处分，一边是系统的惩罚。
“老师，我可以作证他们没有打架。”
程沫站起来了。
蓝岳山看着程沫，眼眸不由闪烁了一下，随即摆出比较和煦的笑容。
要知道，这可是程沫。
常年考试年级第一，并且极有可能是安阳十中的历史中，第一个冲击帝京大学或者帝清大学的学生。
她极有可能是下一届安阳十中招生的活招牌，蓝岳山又怎么会摆着脸给她看呢。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和他们一起出校门，他们是有事需要回家才请假。”
程沫说得慢条斯理，却落地有声。
谁也没想到，这个班级中的天之骄女，对两个学渣作出包庇之举。蓝岳山的眼眸闪烁，最终还是离开教室。
不是说他相信了程沫的话，而是因为程沫在告诉他：她站在夏瑜一边。
活招牌是不能得罪的，而且要好好哄着。蓝岳山可是知道安阳好多中学都在招揽程沫入学。
当蓝屠夫走了之后，班级的学生们都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们看向程沫的眼神，都不由变了一下。
孔老二趁着晚自习的老师不在，连忙凑过来跑到白依陌面前，他一向对八卦保持强烈的好奇心：“夏瑜和苏明杰打架了，什么情况？”
白依陌撇了撇嘴，说：“没时间听你说话。”
她还在生闷气，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生闷气。
程沫红着脸，将头埋在书里面。
刚刚她都做了什么呀，公然撒谎，包庇夏瑜和苏明杰，关键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的一颗心还在扑腾扑腾的跳。
“好吧。”
孔老二有些失望：“那我明天再问苏明杰好了。”
他和苏明杰有打篮球的交情，虽然每次打篮球都是属于被虐加上捡球，但这也是交情嘛。
他带着无限好奇回到位置上。白依陌在位置上，低着头写着题目，双眼却是看不进去一个符号。
她看着系统，刚刚的任务已经取消了。目前还有下次月考的任务，两次警告和一个不能喝水的惩罚，以及一个体验卡。
白依陌心中有些烦躁，系统的惩罚让她退缩了。
其实，她也想站出来，故作坦然，说能作证夏瑜他们没有打架。哪怕是作伪证也好。
……
“哇塞，糖醋排骨，香肠炒蛋，小白菜和紫菜汤。”
苏明杰对着眼前的饭菜流着口水：“同桌，你是不是偷偷打听过我喜欢吃什么，这全都是我爱吃的菜。”
他感觉这次的架打的其实不亏。
不然怎么知道夏瑜还有这手艺。
夏瑜白了一眼：“谁有心思打听你，自己盛饭。”
“好嘞。”
苏明杰屁颠屁颠的去盛饭，然后屁颠屁颠的回到位置上。一筷子夹着菜，然后混着饭。
“美味。”
他真的要对夏瑜刮目相看了。
夏瑜看着他的手臂，淡淡道：“你的红药水没涂。”
“小伤，不碍事。”
他光着膀子，作出秀肌肉的姿势：“男人嘛，有点伤疤才好看。”
“笨蛋。”
夏瑜无奈了，他怎么也就摊上了这种朋友。
“明天起来可不要跟我喊痛。”
他决定不管了。
“好好好。”苏明杰一脸的不以为意。
于是，第二天，他一脸舒爽的从夏瑜的床上起来。
“啊——痛，夏瑜你动作轻点！”
夏瑜面无表情，直接把衣服扔在他身上。
第十二章：校园是最好的八卦地
苏明杰在夏瑜那过了一个晚上，他睡床，夏瑜睡着沙发。
本来两个男人挤一下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们都受着伤，晚上稍微睡相不好，那就很有问题了。
“起来了，去上学。”
有点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学渣要对上学这么上心啊。
苏明杰的脸上充满了怨念。
夏瑜不理他，直接去洗漱了。他看着夏瑜去了卫生间，手机却还落在沙发上，不由挑着眉，坐在沙发上，开始拿着他的手机。
刚刚开屏，苏明杰就收到了语音轰炸。
“白依陌？”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苏明杰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白依陌给夏瑜发消息。
他有些犹豫，直觉告诉他可以迟到大瓜，但是又担心这样会不会惹夏瑜生气。
就在苏明杰的脑袋在做斗争的时候，夏瑜出来了。
“你在干嘛呢，自己去洗漱。”
“哦。”
他心中暗道可惜，还是乖乖的进去了。
……
安阳十中，一个八卦开始在整个学校中流传。
“嘿，你知道吗，昨天校门口有人打架了，蓝屠夫都出面了。”
“谁啊，这么猛。”
“不知道呢，不过据说是高三的人……”
对安阳十中的同学们来说，打架其实是无比尊荣的一件事。尤其是和社会人打架，不论是赢了还是输了都会赢得荣光。十六岁左右的少年大抵还不能完全认知这个世界的本质，他们崇尚拳头硬的人，单纯而又盲目。
能够握紧拳头的人并不代表就是强者。
更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被逼的只能握紧拳头。
苏明杰听着这些议论，心中还有些飘飘然。打架是在学生中迅速提升威望的方式之一，白依陌怎么出名的，不就是当初追着外校的人追了好几条街嘛。
夏瑜却是有些头疼。
因为他被拦住了。
白依陌站在他前面，气势汹汹，来者不善。苏明杰吓了一跳，不由偷偷溜走。
“夏瑜！”
“什么事。”
夏瑜面无表情。
只听白依陌说：“我给你发消息你为什么不回我！”
“我睡的早。”
【叮！检测到宿主主动寻找高魅力学渣交谈，请立刻停止此行为，否则警告一次。】
“给我闭嘴。”
她昨天都要担心坏了，夏瑜和别人打架，她开始有着莫名慌张的情绪，联系了好几次夏瑜，却是手机关机，发消息也不回。那时候她还口干舌燥，心情焦躁，终于见到夏瑜，怒气宣泄而出。
“你为什么去打架！”
夏瑜别过头。
“怎么不说话了？”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
白依陌气坏了。
她说：“你知道不知道程沫有多担心你？”
她才说完，自己愣住了，夏瑜也愣住了，正要路过的程沫也愣住了。
程沫忽然一下子红了脸，开始支支吾吾。
“马上就要上课了，我去教室了。”
她跑了。
白依陌：“……”
夏瑜：“……”
他扭过头，看向白依陌：“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说着，不由凑过脸去，低声说：“你该不会是想要把程沫往火坑里推吧。”
显然，他也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火坑。
白依陌羞红了脸：“才没有。”
【叮！因宿主主动和高魅力学渣接触，不听劝告，今日警告一次。警告三次系统将会做出惩罚，惩罚随情节严重程度而定。】
她的脸忽然变得十分冷漠，对着夏瑜淡淡道：“我先走了。”
夏瑜一脸古怪。
随即摇了摇头，走到教室中。
……
程沫的心还在扑腾扑腾的跳着，有一种小时候偷吃东西被当场抓住的羞愧感。
“依陌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太不矜持了。”
她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但是悲哀的发现，她做不到。
白依陌走了过来，程沫的脸又红了。
【叮！因为宿主的神助攻，程沫同学离沦陷更进一步。】
系统传来无情的嘲讽声。
白依陌深呼吸一口气，她可还是挂着任务的，程沫要是因为这个学习退步的话，那她也要跟着凉凉。
“那个，程沫啊。”
“怎么了？”
“早上我说的一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白依陌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
程沫嗯了一声，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没有听进去。
“恕瑞玛，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孔老二扯着他的公鸭嗓，模仿着时下最火热的游戏里面的台词。然而公鸭嗓实在是太难听，本该是霸气无比的话语，硬是被扯成公公音。
他一路小跑，来到苏明杰面前，嘿嘿笑道：“杰哥，听说你昨天搞了一个大新闻，方便给小弟我说说吗？”
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孔老二的身影。作为一个资深的八卦党，他不允许校园中存在他不了解的八卦。
苏明杰挑了挑眉，他很乐意跟别人将这些。
只要用言语稍稍美化一下，一个钢铁硬汉苏明杰就出现了。
至于夏瑜，那就是称托硬汉的配角。
孔老二得到自己想要的第一手资料，心满意足，开始又去找别的同学们，宣扬苏明杰的伟大事迹。
夏瑜没有理会这两个人，而是在位置上，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舞着。
“嗡嗡嗡~”
手机震动很频繁，屏幕那边的人打字速度大概也不慢。
苏明杰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
“大早上的，和谁聊的这么开心呢？”
他挑了挑眉：“难道是女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苏明杰总是觉得夏瑜找了一个小女友。
夏瑜没有理会，继续用手编辑信息，看样子是在解释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在外面的孔老二忽然扯了一个嗓子。
“小武松，有美女找。”
这声音，就像是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龟公。
夏瑜听着声音不由望去，发现林思安怯生生的站在门口。
他不由头疼：“麻烦。”
……
在通俗的电影、电视剧和小说中，经常出现英雄救美的桥段。虽然落俗，但也不会突兀。
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得是英雄。
用苏明杰经常打趣的话来说：像夏瑜这样的人，通常是又冷又酷又腹黑的男二，若是成了男主角，只会让所有人都觉得尴尬。
夏瑜不是英雄，也不会做英雄这么无聊的事。
所以他只是说管了一件闲事。
但是这闲事让他并不清闲。
“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和林思安走到走廊的角落里，语气有些不耐烦。
“那个，请问这周六晚上你有空吗？”林思安有些不好意思，说：“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有这样的麻烦，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不了。”
夏瑜面无表情：“我不想被误会，抱歉。”
林思安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情绪有些低落。
“我知道我很让人讨厌，可是……”
“你知道就好。”
夏瑜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言辞如刀：“我也知我让人讨厌，所以我尽量不说话。”
这话很气人。
林思安感觉自己要被气哭了。
这男人也太直了吧。
夏瑜直接走了。
这么直接的伤人，那么这件事应该也就告一段落了吧。他如此想着。
至于和林思安发展进一步关系……抱歉，钢铁直男夏瑜表示没有什么关系是需要发展的。
他走进教室，发现一双眼眸在紧张地看向他。
“夏同学。”
程沫站在他面前，低声说：“这是昨天的作业。”
夏瑜一愣，随即笑了一下，说了声谢。
白依陌扶额，完了，程沫越陷越深了。
这下系统任务可要怎么办啊？
她有些烦。
第十三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提问：如果身边的学霸喜欢上学渣，那应该怎么办？
正确的答案应该是凉拌，两人相互喜欢，和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有什么关系。
但是这件事真的和白依陌有关系。
【叮，系统提示，程沫的心结任务完成度为20%。】
等到了早读下课的课间时间，白依陌实在忍不住，来到夏瑜面前。
“夏瑜，你出来。”
她来到夏瑜的位置上，此时的夏瑜还在奋笔疾书中。
“怎么了，白班长，不会是催作业吧。”
“比催作业更严重，总之你出来。”
她说完，直接拉着夏瑜的胳膊出去。
全班人都看呆了。
夏瑜也呆了。两人来到走廊上，他摸摸鼻子，笑：“怎么了，这么严肃。”
“程沫喜欢你，但是现在请你不要打扰她学习。”
白依陌一脸正色，说道：“你知道了，现在已经高三了，恋爱的话不太合适。”
夏瑜摸了摸鼻子，他觉得自己有点无辜。
“你看我像是在谈恋爱的人吗？”
她稍稍别过脸，有些不好意思，说：“我知道这可能是程沫的心思。我想请你帮忙，能不能在解开她的心结，同时也和她保持距离啊。”
现在的白依陌被两个任务困扰着。
一个是程沫的心结，另一个是程沫的成绩。
解开心结，需要夏瑜的帮助；但是谈恋爱，又不允许。
夏瑜摊手：“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办哎。”
什么叫又要解开心结又要保持距离。
“难道你可以一边认真玩游戏一边认真写作业吗？”
他直接开启嘴炮模式，让白依陌无言以对。
她说：“这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只要态度冷一点，不就可以了嘛。”
夏瑜：“……”
“话说，你到底想要干嘛？”
白依陌被弄的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干嘛了。
她说：“我不想因为任何东西影响到程沫的成绩，包括你，明白吗？”
“哦。”
夏瑜说：“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夏瑜来到程沫面前，一双眼盯着他。
“夏……夏同学，有什么事吗？”
她有些紧张：“是不是作业的字迹比较潦草，让你看不清了。”
在后面的白依陌不由扶额，这程沫未免也太卑微了吧。
夏瑜深呼吸一口气，说：“别紧张，我是想说以后有时间一起学习，你要多辅导我啊。”
他话才出口，所有人都愣了。
班级的倒数第一说要学习。
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精神。
程沫羞红了脸，说：“真的可以吗？”
“嗯，不过我只和第一学习。”夏瑜说：“所以你的成绩可不要拉下来啊。”
“我一定会努力的。”
白依陌目瞪口呆：这也可以。
不只是白依陌呆了，苏明杰也呆了。他看着夏瑜，一脸的幽怨：“你要抛弃我做一个学霸了吗，我们那么深的友谊……”
啧，说得好恶心。
夏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做学渣不是挺好的么，省的天天被老师念叨，说什么一根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难道你被甘心骂成老鼠屎？”夏瑜淡淡反问。
苏明杰笑骂：“胡说，我明明就是那锅粥。”
真不要脸。
程沫一脸羞意，随即正襟危坐，开始看书。让白依陌一阵无语。
【叮！程沫的心结任务完成度达到30%】
【在你的一番操作之下，程沫激发了好胜之心，学习效率提高10%】
“这就很棒。”
她撇了撇嘴，忽然又收到了一条系统消息。
【恭喜宿主提前完成任务，奖励宿主好胜之心体验卡30天。此体验卡可以让宿主在任何的赛事中超常发挥，学习效率提升5%】
【体验卡倒计时：2591999秒。】
“不公平，为什么我只有5%？”
【叮，温馨提示，每个人的天赋不同，使用体验卡的效果也是不同的哦。】
呵呵，这就是在说我傻呗。
白依陌绝望了。
她看了系统，发现有关于程沫恋爱的那个任务显示已经完成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程沫的成绩还会是第一。
那个好胜之心，真的是令人羡慕啊。
她也好像要，而不只是体验卡。
夏瑜回到位置上，苏明杰用手肘碰了碰他，低声说着：“兄弟，你玩真的啊？”
他低声说：“你喜欢程沫，大可以用别的招式，何必自虐呢？”
在苏明杰看来，夏瑜绝对是对程沫动了心，一个学渣主动去要求学习，这样的精神，说不是真爱都是假的。
夏瑜白了苏明杰一眼，随即低头说道：“这样混日子太没有前途了。”
“那学习就有前途了？”
“也没有前途，但至少可以选择的余地还多一些。”
他仿佛一夜长大的孩子，重新拿着书籍，笑道：“而且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苏明杰摊手。
这个班级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学习，否则也就不会在（10）班了。苏明杰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成绩不是倒数，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语文课上，他发现夏瑜竟是没有偷偷玩游戏，也没有在课上自顾自做自己的事，苏明杰知道，夏瑜这一次是认真的，而不是在敷衍。
他在认真的做笔记，听讲解。
不止是苏明杰错愕，几乎所有同学都错愕了。不过他们倒也没有当一回事。
夏瑜要是真的有上进心，那也不至于成绩都是倒数了。
这大概只是追女孩的手段吧。
……
当好胜之心体验卡和提神洗脑体验卡效果叠加之后，白依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飘了。
第一次感觉到学习原来是这么轻松的事。
她第二次感觉到这个系统的有用之处。
第一次是在系统提供提神洗脑体验卡的时候。
语文课上，老师侃侃而谈，忽然开口提问：“谁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有两个人举起手。
程沫和白依陌。
语文老师眼眸有些诧异，他是认得程沫的，毕竟是重点关注的学生，想不认识都难。可是白依陌……
好吧，他也认识白依陌，德体美劳样样都好，唯独少了一些智……
咳咳，也不能这么说，也还是要给后进生一些尊重和鼓励的。
“白依陌，这道题你来回答。”
她站了起来。
迎面是众人惊愕，戏谑的目光，心中不由憋着一股气。
白依陌不知道这个气是哪里来的，或许是在成绩上被压得太久，想要吐气扬眉一番。她缓缓开口，说：“这道题目应该要结合文章背景来回答，作者生活在……”
她说得条理分明，逻辑严谨，让老师频频点头，同学们不明觉厉。
孔老二张大嘴巴，主动举手回答问题，而且说得有理有据……这还是她认识的白老虎吗？
他用手把嘴巴合上，绝对不能让白老虎看到这个模样，不然又会是一阵暴打。
几乎所有同学都目瞪口呆。
原来白老虎还可以是学霸啊。
这种设定转变的太快，他们的脑子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
“讲的非常好。”
语文老师带头鼓掌，淅淅沥沥的掌声响起，让白依陌不由心情愉悦。
她喜欢这种被关注，被称赞的感觉。
白依陌落座，忽然听到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体会到学习的正向收益，距离成为女神迈进了一步。】
学习的正向收益，便是指着因为学习而获得物质上的财富，或者精神上的愉悦。
她觉得有了这个系统，会不会变成女神不好说，但是当学霸还是不错的。
在后面，苏明杰吐槽：“白老虎最近是怎么了，变了一个人一样。夏瑜，你知道吗？”
“不知道。”
夏瑜低着头做着笔记。
苏明杰撇嘴：“你也是，变了一个人，被鬼上身了？”
“无聊。”
第十四章：这绝对是开挂了吧
不过是两节课的时间，整个高三段都流传着“白依陌改邪归正”、“夏瑜浪子回头读书”的消息。不少人当做笑话来讲，没有人看好他们。
“不过是三分钟热度而已。”
有人如此总结。
别说是陌生人，就连和夏瑜关系最好的苏明杰，同样不看好夏瑜。
他说：“夏瑜，要不我们打个赌？”
“什么？”
“只要下一次月考，你能打到平均分以上，我请你吃饭一周。反过来你请我吃饭一周，怎么样？”
夏瑜没有说话。
从零开始学习有多难，大家都知道。凭什么夏瑜能够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学到别人两三年才学会的内容。
没有道理夏瑜是个天才，所以下一次月考扑街的概率比较大。
苏明杰挑眉：“怎么，不敢？”
“哦，你开心就好。”
夏瑜翻着书，语气中满是无所谓。
苏明杰信心满满，低声说：“我赢了，我要去你家蹭饭。”
……
如果这个系统不乱颁布任务的话，白依陌觉得它一定是好系统。
【叮！检测到班级中高魅力学渣夏瑜，有浪子回头的心，记忆力和瞬间题解能力提升20%，毅力提升15%。】
【为了考虑宿主的女神形象，颁布强制任务：下次月考时成绩不能低于夏瑜，任务完成无奖励，任务失败则惩罚48小时吃生姜。】
【任务期间，系统将不限制宿主与高魅力学渣夏瑜的任何接触。】
此刻的白依陌心中有无数的脏话要讲。
为什么要48小时吃生姜，生姜很难吃的好不好。
这夏瑜绝对是开挂了吧。
为什么别人浪子回头就可以提升这么多，本以为程沫的强者之心就已经很恐怖了，可现在看起来，还是夏瑜更有潜力啊。
别人的系统都是直接扔给主角技能，唯独她家的系统只吝啬的给体验卡，而且还给竞争对手安装buff。
【系统提示：如果被学渣后来居上，女神之名从何谈起？】
“我不想当女神了行不行。”
白依陌可是知道的，夏瑜本来就不笨，从小的成绩一直是靠前。只是高中的时候因为未知的原因堕落下来。
但是现在……
她还真的不能保证下次月考超过夏瑜。
本来就没想当女神，可这系统为什么就是喜欢强迫人呢。
那么问题来了：你是要好好学习当女神呢，还是要48小时吃生姜呢？
生姜：我好委屈。
她低头看向程沫，说：“那个学委。”
“叫我名字，或者小沫就好啦。”程沫的话语中有些开心，对着白依陌如此说道：“怎么了依陌？”
“就是你晚上晚自习，能不能帮我重新补课啊。”
尽管她有两张体验卡在身，但是拉下的知识并不是通过体验卡就能补上的。不否认一些天才对学习确实是轻门熟路，不过白依陌不是这种天才。
“好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之后时间我帮你补课。”
白依陌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大概会让你从高一的时候帮我补课。”
这两年来，她很认真的贯彻活在当下四个字。
以至于报应来了。
学习或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好啊。”程沫答应了。
对她来说，那些知识都已经扎根在脑海中，再拿出来复习一下也无所谓。
毕竟，要争第一，总需要花点时间查漏补缺的嘛。
恐怕就连系统也不知道，拿出好胜之心的程沫，究竟有多么恐怖。
“那个，依陌，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白依陌正在遐想的时候，听到了程沫小声的请求。她低声说：“能帮我约一下夏瑜的学习时间吗？”
白依陌听完后，有些无语。
姑娘，你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
她觉得很有必要向程沫灌输一些正确的观念，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没必要这么卑微吧。
“程沫，你要知道现在是他在求你，不是你在求他。不说别的，学习是对他的好处比对你的好处更多，所以应该是他主动找你，哪有你找他的道理。”
“可是，夏瑜好不容易想要学习了，我不能让他失望。”
程沫如此说着，让白依陌有些叹气。
陷入恋爱中的女孩，真的让人恨铁不成钢。
白依陌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来到夏瑜的桌子上，高声喊着：“喂。”
夏瑜还在挣扎于题海中。
他头也不抬：“什么事？”
“别写了，程沫让我问你什么时候一起学习。”
白依陌的语气不是很好，大概是因为对程沫的恨铁不成钢，然后迁怒在夏瑜身上。她说：“早上说出那些话，该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
“当然不是。”
他微微皱了皱眉，说：“晚上我还有别的事，学习的话，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中午，午休的时间就好。”
班级大部分都是住校生，午休几乎都在宿舍休息。这个时候学习基本不会有人打扰。
夏瑜倒是不怕有人打扰，只是他担心程沫会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
白依陌摊了摊手，说：“那好。”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希望你说得学习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嗯。”
夏瑜依旧没有抬头，从学渣和学霸的身份转换中适应的很快。
当程沫得知了夏瑜中午就可以学习的时候，俏丽的脸蛋上不自觉漾着笑意，就连来上课的物理老师也愣了一下：难道是自己又帅了，都可以迷倒小女生了。
他不自觉咳嗽一下，说：“咳咳，虽然老师知道自己很帅，但是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所以各位对老师有想法的就此打消。”
班级的同学都要笑岔了气。
唯独白依陌看着程沫，不由叹息。
“傻姑娘，老师看你呢。”
“啊，哦。”
程沫羞红了脸，一直到脖颈都泛红了，把头埋在书里，不敢动弹。
等到了中午，吃完饭后，程沫迫不及待的来到教室。
夏瑜早已经坐在白依陌的位置上。
他说着：“麻烦你了，学委。”
“叫我程沫就好。”程沫连忙说着。
“嗯，好，程沫。”
夏瑜拿出一堆高中物理课本，说道：“我整理了一下，发现是数学和物理对基础的要求最高，所以这段时间麻烦你帮忙补这两科了。”
程沫用力点头。
“我一定会认真的。”
这话说得，好像她才是学生，夏瑜才是老师一样。
夏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说：“你没必要这么拘谨，我们是同学。”
“哦，好。”
不知道为什么，程沫在面对夏瑜的时候，总是有些局促。
她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神，说：“那我们开始吧。”
到了她擅长的领域之后，程沫的心才稍微平复下来。她开始在书库和题海中指点江山，化作应试教育中的诸葛亮，而夏瑜便就是困在新野的刘备……
如鱼得水焉。
在他两的身后，坐在夏瑜位置上的白依陌一脸无奈。
她转着头，对着一边的林思安说道：“看到了吧，人家郎有情，妾有意，蜜里调油就差临门一脚了。”
“你还是不要继续打扰他们了，破坏别人感情可不好。”
林思安没说话。
她能看到程沫对夏瑜的情意，因为眼神不会作假。
“我知道了。”
她说：“你是对的，我确实不该打扰别人。”
第十五章：凶威赫赫白老虎
程沫的补习很顺利，并没有一问三不知，导致无法补习的情况发生。
她讲的很细，夏瑜的天赋也很好。
不论是记忆力，还是理解能力，都比程沫预想的还要优秀，许多题目一点就透。
甚至程沫开始怀疑，夏瑜的成绩是不是他装的。
“好了，时间快到了。”
夏瑜看着教室的学生越来越多，不少人诧异打量他们两个。他笑着说道：“中午谢谢你了，教的很好，让我醍醐灌顶。”
程沫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真抱歉牺牲你的午休。”
“没……没关系的。”
白依陌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她来到位置上，说：“还不走吗，马上就要上课了。”
夏瑜摊了摊手，回到位置上。
程沫的眼眸中还带着依恋的目光，让白依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程沫。”
“嗯？”
“我们谈谈。”
她直接撕了一张纸，在上面写着：“你喜欢夏瑜什么？”
程沫下意识想要否认，却是看到白依陌似笑非笑的脸。
她写着：“我也不知道。”
少年少女的悸动，本身就是从不知道开始的。或许是一个身影、一个眼神、一件白衬衫。
仅此而已。
白依陌微微有些犹豫，然后开始写下：“可是你和夏瑜差距很大，你是学霸，以后会有远大前途，而他哪怕现在努力学习，也还是追赶不了你的脚步。”
“我可以踏在原地等他。”
程沫在纸上写着：“以后我可以养他。”
白依陌：“……”
完了，程沫已经无药可救了。
与之同时，苏明杰看着落座的夏瑜，眼神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竟然真的用一个中午的时间学习？”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低声说：“竟然没有去约会，或者说别的事？”
“嗯，怎么了？”
“没出息。”
苏明杰一脸恨铁不成钢，道：“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像你那样无趣，呆头呆脑的，像个木头。”
夏瑜低着头，视线落在刚刚做的笔记上。
他随口说着：“这不是挺好么。”
“不会辜负情谊，也没有什么负担。”
苏明杰瞪大了眼。
他像是在确认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慌忙用纸写了下来：
“你不喜欢程沫？”
“嗯。”
他写着：“替我保密，不要影响她。”
……
下午的课程依旧像天上的太阳那样，按部就班。台上的老师讲课激情飞扬，其催眠的功力又精进了一分。不少学生趴在桌子上，便是头也不抬，闭眼便是下课。
白依陌专注着听着老师分析试卷，她觉得自己对知识点的理解又精进了一分，有了系统的体验卡，即便是差生也能够变好，学习就是如此简单。
激情飞扬的下课铃声响起，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程沫推了推她，说：“放学啦。”
“唔，好。”
白依陌点头，笑：“我先回去吃饭，晚上就麻烦你啦。”
她住在亲戚家中，晚上的放学时间长，所以每晚都需要回去吃饭。
等到她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忽然，脑子里传来了系统的提示。
【系统提示，检测到学校门口有人寻衅滋事，请宿主远离。】
这一次，系统并没有颁布什么任务。
所谓寻衅滋事，大抵应该是在外的青皮流氓来挑事，这在安阳十中虽然并不常见，但也不陌生。系统提示，大概是不想她卷入是非中。
但是它却没有摸透白依陌的脾气。
她眼眸一转，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处。
在安阳十中的门前是一条桥，桥的对面是一条学生商业街。这条街道来往的成年人不多，因为面向学生，物价偏便宜，倒是不少青皮流氓喜欢聚集在这里。
这些青皮流氓大抵都是没有什么正经工作，用着父母或者别的渠道的钱，直接拿来混，过了今天不管明天。其实他们多数没有什么恶劣行为，只是聚集在一起风气就会显得很坏。只要是学生扎堆的地方，他们就喜欢成群出现。
今天也不例外。
白依陌走过去，恰巧看到班级里的刺头周青在这，不由问：“发生了什么事？”
“夏瑜和苏明杰要被打了。”
周青的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他和夏瑜的关系本来就一般，嫉妒夏瑜长得好，学习那么差还遭受人喜欢。
白依陌眉头一皱，当即拨开人群走进去。
她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林思安。
只见夏瑜和苏明杰站在一起，面对的是十几个青皮流氓。为首的那个人便是昨天制造事端的青皮，他笑：“没想到你们还敢上学，这下可没有老师护着你了吧。”
保卫科的科长基本只会守着学校，只要不在门前闹事，那就是事不关己。
青皮说：“跪下，之前的事我就不计较。”
在国内，羞辱一个人的最直接方式就是逼他下跪，不是所有人都是韩信，能承受胯下之辱。
“想的挺美。”
苏明杰吐槽，对着夏瑜说：“晚上记得多煮点菜，我又要住你家了。”
夏瑜冷笑：“你的手还能打架？”
“这有什么不能的。”
苏明杰给那些青皮一个蔑视的眼神。
在一边的白依陌不由皱了皱眉头。
【系统温馨提示，为了你的形象和人身安全，请停止出手的想法。宿主可以选择报警，扫黑除恶，绝对高效。】
白依陌没听。
那青皮呸了一声：“给脸不要脸，一起上。”
夏瑜和苏明杰当即动手，两人动作不慢，眼看着就要混站在一起。
然而，有人比他们更快。
……
“唔，疼。”
在夏瑜的家中，白依陌眼泪汪汪。她捂着自己的手，夏瑜正在处理她的伤口，在一边的苏明杰一脸崇拜的看着她。
谁能想到，十多个人的青皮流氓，直接被白老虎一个人撵了两条街。
那威风赫赫的模样，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谁都不得不佩服一句：“神勇。”
“忍着点。”
夏瑜秉着气息，说：“除了手，就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不影响你上课吧。”
“嗯。”
白依陌强忍着痛，等着夏瑜涂好了药水，绷紧了伤口。
苏明杰不由哇哇怪叫：“夏瑜，你这区别对待太严重了吧，昨天你给我处理伤口哪有这么温柔。”
“人家细皮嫩肉和你不能比。”
苏明杰瞪大眼，看着夏瑜，一脸的无语。
就白依陌之前的表现，她哪里细皮嫩肉了。
公然说瞎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啊。
他算是体会到了无耻的新境界。
白依陌翘起嘴角：“算你会说话。”
她揉了揉手，说：“我要回学校了，没有我的时候你们小心点，别又被人打了。”
夏瑜，苏明杰：“……”
她刚刚站起来，忽然身体一僵。
【叮！检测宿主未听劝告，做出不符身份的行为，情节十分严重恶劣。系统即将作出惩罚：24小时灵魂禁闭。】
【惩罚期间，宿主将会失去五感，不能行动。系统将会托管宿主身体24小时，按照宿主的一周生活习惯进行分析。】
【惩罚倒计时：86399秒。】
白依陌一愣，随即眼睛一黑。
在夏瑜和苏明杰眼中，她只是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苏明杰若有所思：“为什么我感觉刚刚白依陌好像变了。”
夏瑜默不作声。
第十六章：系统托管的24小时
白依陌被关进了小黑屋。
或者说她的灵魂被关进了小黑屋，尽管她还不知道什么是灵魂。
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手脚完全控制不了。她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没有人声，没有影像，只有那倒计时的数字高高在上。
【惩罚倒计时：86339秒。】
时间才过去一分钟而已。
“喂，系统，你给我出来！”
白依陌有些焦躁，就在一分钟前，她还在花花世界，一下子沦落到无边的黑暗中。手脚不受控制，让她不由生出了一丝不安全感。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没有声音回答她。
只有那倒计时，在冷漠的记载着时间的流逝。
……
白老虎火了。
继上一次追着人打三条街之后，这一次撵着十几个人一路追杀，白老虎彻底成为凶威赫赫的代名词。传说，她有吊睛白额，虎背熊腰，力大无比，动不动就迁怒……总之，是越传越邪乎。
就连一贯八卦的孔老二，在班级中见到白依陌的时候都不敢出声调侃。
白依陌面无表情，回到位置上。
程沫看着她，低声说：“依陌？”
“嗯？”
她发出和平时一样的声音，只是语气有着客气和疏离。
“晚上要补课吗？”
【叮！系统检测学霸程沫的善意，有助于提高宿主的成绩，正在分析行为中……】
“嗯，当然了。”
白依陌露出笑脸，然后拿出厚厚的一摞书。她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程沫笑道：“那就从必修一开始吧。”
【叮！系统正在学习中。】
【温馨提示，AI托管下的宿主只有50%的行为收益。】
在关禁闭的白依陌，正在发呆等着倒计时结束。
然后，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集合和函数？这是什么东西？”
晚自习上，程沫正在给系统托管的白依陌讲题。
她发现今晚的白依陌有些不太正常，在一些问题上的反应有些迟钝。
“依陌，依陌？”程沫叫了两声。
“嗯？”
系统托管终于反应过来：“怎么了？”
语气同样是客气和疏离。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这道题听懂了吗？”
【叮！系统分析题目中……】
【叮！根据宿主储备知识应用，此题目有80%的概率能够正确解出，有15%的概率会计算出错，有5%的概率会分析错题意……】
【保险起见，再听一遍。】
“我还没懂，麻烦你再讲一遍吧。”
“哦，好。”
……
晚自习下课，系统托管控制白依陌的身体回家，班级上的同学看向她的目光是又敬又畏。
这个晚自习，大概是高三（10）班最安静的自习，没有人敢在白老虎面前作死。
【系统提示，宿主形象下滑严重，需要做出事情挽回。】
【正在分析宿主缺陷……】
【性格容易冲动，易怒，自私自我，成绩差……】
系统忽然卡了一下。
【系统得出宿主最优解：好好学习，在大学时到了陌生环境，从头培养形象。】
它已经放弃治疗，躺平任嘲了。
回到亲戚的家中，亲戚们已经睡下，倒也没有人问她为什么晚饭没有回来。
它控制白依陌的身体回到房间。
【叮，继续分析宿主行为……】
下一秒，它拿起书本。
【正在尝试摄取知识……】
【摄取成功。】
白依陌就像是一个机械人，孜孜不倦的摄取知识。
等时间到了十一点，她站了起来。
【根据生物钟，此刻宿主应该洗漱完毕后入睡。】
……
在小黑屋的白依陌还在发呆。
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一个人独处也是极为无聊的事。整个小黑屋就像是看不见的囚牢，她没有任何感觉，甚至不敢睡觉。
因为一旦停止思考，整个人的仿佛都要消散。
那种“消失”的感觉难以形容。
让她有些慰藉的是，脑子中会浮现一些知识影像，尽管只是零碎的片段，但也总归不会那么无聊。
只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些知识影像都是数学啊。
六点钟。
系统托管的白依陌已经来到了教室。
【系统正在分析行为中……】
它拿着试卷和笔记本，开始解题。
并不是为了做作业，而是在复习。
程沫拉到教室，看到白依陌这么认真，不由有些诧异和开心。
她笑：“早啊，依陌。”
【面临程沫的问好，正在分析行为，做出回应中……】
“早啊，程沫。”
白依陌开口，依旧是冷漠疏离的语气。
不是她不想用好的语气，而是她现在只是没有感情的系统AI。
程沫也不在意，同样拿着书来看。
时间到了七点，白依陌放下书本。
【摄食时间到了。】
“依陌，一起吃饭吧。”正在这个时候，程沫对系统托管发出邀请。
白依陌点头。
在食堂，系统托管感受到许多人看她异样的眼神，昨天她的战绩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开来，大家都知道，在高三（10）班有一只白老虎，轻易招惹不得。
不少人看到她的眼神避如蛇蝎。
程沫有些生气，站在白依陌的旁边，说“依陌，你不要理他们。”
【叮，感受到周围人的排斥，请忽视。】
【正在分析行为中……】
“嗯，我知道。”
系统托管的白依陌蓦然一笑，说：“我也不和他们相处，所以他们如何，与我无关。”
与白依陌不同，系统托管才是拥有大心脏的人。
它没有感情，动作行为言语都是只看分析的利弊。
程沫松一口气，笑：“嗯，我们一起吃饭吧。”
【检测到学霸程沫的善意，正在分析行为……】
“好啊。”
系统托管没有拒绝。
当她们吃完饭后，白依陌开始了一天的学习之旅。
系统AI在无数次的分析行为，好在没有谁感觉到她的不正常。在同学们眼中，白依陌只是安静的有些过份，不过以往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安静过，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区别。
大概就是觉得：白老虎的经期大概又到了，所以又安静了，还是少惹她为妙。
白依陌日积月累形成的声望，给系统托管少了许多麻烦。
只是系统托管不知道，在班级中有一个人并不惧怕白老虎。
夏瑜来到白依陌面前，敲着她的桌子。
【叮，检测到高魅力学渣夏瑜释放的善意，正在分析行为中……】
“有什么事吗？”
“你手上的伤没事吧，绷带换了吗？”
他来关心白依陌，在一边的程沫见此，不由眼眸流转，一双眼担忧的望向她。
她同样担心这个来之不易的伙伴。
【正在分析行为中……】
“已经换过绷带了。”她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梳理，说：“如果没有别的事，还请不要影响我。”
夏瑜点了点头，回到位置上。
苏明杰看向他，用着好奇的目光探寻道：“哎，被怼了？”
“嗯。”
夏瑜看着白依陌的背影，愣愣出神。
昨晚，他给她发了好几个消息，没有回复。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边，程沫低声关心白依陌：“原来你受伤了，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她对白依陌打架这件事认知并不深，只是觉得这是哪里传过来的流言而已。但是现在看来，远不只是流言。
“还好，不严重。”
系统托管对这些不以为意，反正受伤的是白依陌，关它系统什么事。
“不会留疤吧。”
“不会。”
她如此说着：“如果留疤了以后做手术祛疤就好了。”
只要有钱，祛疤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只要好好学习，钱什么的都是小问题。
没什么能阻挡她学习。
说完，系统托管又埋头看书。
第十七章：蓝屠夫来找麻烦
午休时间，夏瑜照例在白依陌的位置上，让程沫辅导补课。
程沫逐渐放开，在面对他的时候也不再羞涩了。
系统托管的白依陌在夏瑜的位置上，正在摄取知识。
坐在白依陌边上的苏明杰正在瞪着她。
苏明杰是被迫来到教室的，他已经没有地方去了。随着天气逐渐转冷，和他打球的几个狐朋狗友们纷纷都不玩了。毕竟虐菜虐久了，也是会腻的。
在以前的时候，打不了篮球，他还可以拉着夏瑜去网吧，或者玩街机。然而夏瑜当了乖宝宝之后，他一个人就觉得索然无味，没有意思，干脆也跟着来教室了。
然后他发现来教室更没意思。
夏瑜和程沫正在认真补习，苏明杰想看点刺激的场景，基本没有。而白依陌，现在更是变成闷葫芦一个。以前苏明杰和白依陌虽然不太熟，但是偶尔也会拌嘴，现在他只能看到白依陌闷头读书。
【叮，检测到高魅力学渣苏明杰视线超过30秒聚焦在宿主的脸，正在分析行为中……】
“苏明杰。”
“嗯？”
“你看着我干嘛？”
白依陌的语气依旧不善，苏明杰别过脸，道：“无聊呗。”
“无聊那就多看书。”
她说：“看完书你就不无聊了。”
“嗯，那样我就会想睡觉了。”
苏明杰趴在桌子上，眼皮一张一合，不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是夏瑜了。
“这是什么课？”
“生物课下课。”
夏瑜说：“例行的生物考试，时间两节课，你也睡了两节课，看你睡得香就没有忍心打扰你。”
苏明杰看着盖在自己头上的生物试卷，不由有些无语。
“我真的睡得这么死？”
“不然呢。”
夏瑜指了指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
苏明杰：“……”
下午三点可还行，这一觉让他睡得浑身舒坦。
他凑过来，看到夏瑜桌子上已经有被批改的试卷。不由拿了过来。
“哇，四十八，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夏瑜吗？”
生物测验一般是模仿高考进行的试卷测验，随测随改，满分八十。也就是说，夏瑜已经及格了。
苏明杰第一反应就是：“你是嗑药了？”
他倒是没有怀疑夏瑜作弊，毕竟夏瑜如果会作弊的话，那么也就不会常年倒数第一了。
“补课还是有些效果的。”
夏瑜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唰唰的写了几个字，对前面的人说道：“麻烦这张纸传给程沫。”
前桌摄于夏瑜的威严，将纸递了过去。
苏明杰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还玩传纸条，这么老套啊。”
他挑眉：“上面写了什么？”
夏瑜没有理会他。
纸条传到程沫的手中，程沫悄悄打开。
“生物及格了，谢谢你。”
她的脸又红了。
……
另一个空间中，白依陌还在发呆。
“数学、语文、英语、化学、物理、生物，呵呵，这个系统到现在都还是逼迫我学习。”
她叹了口气，有一个好学的系统是怎样一个体验，大概就是随时随地学习的无奈吧。
倒计时上还有好多秒，反正她也不想去数了。等时间到了自然就会出去。经历了小黑屋之后，白依陌感觉自己的心脏更为强大。
任凭谁被抓过去关禁闭，也会更强大的。
这边的白依陌等着出去，另一边的系统托管却是遇见了麻烦。
【叮，检测到周围人的恶意，正在分析行为……】
她被找麻烦了。
高三（10）班的门突然被打开，被誉为蓝屠夫的教导主任走了过来。
他说：“白依陌，昨天你很威风啊，有人报警说安阳十中的高三生打架斗殴，一个女孩子还追着一群人跑。”
蓝屠夫的言辞毫不遮掩，直接当着全班的话，不给白依陌留半点情面。
他实在是气坏了，昨天白依陌的打架事件，虽然不是在校门口发生的，但是白依陌穿的是安阳十中的校服。教导主任一向将学校的荣誉视若生命，而白依陌的行为，就像是用脚狠狠踩踏在荣誉上。
白依陌说：“我是见义勇为。”
“见义勇为，你唬谁呢？”
蓝岳山怒了：“打架斗殴就是打架斗殴，不要扯东扯西的。”
一般来说，这些重话都应该拉在办公室说，关上办公室的门，说了什么也不会让人听见。而公然训斥，蓝岳山纯粹就是让白依陌丢脸来着。
夏瑜和苏明杰突然站了起来。班级里的学生不由担忧的看着他们，就怕起什么冲突。
【叮，察觉到教导主任的恶意，正在分析行为中……】
系统托管的白依陌深呼吸一口气，说：“街道上会有监控录像，事情的起因结果在监控上都有，我是见义勇为，不是打架斗殴，哪怕警察来了我也这么说。”
蓝岳山怒了：“你还有理了……”
“老师。”
夏瑜走了过来，说：“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我，和白同学没有关系。”
蓝岳山眯着眼，不怒自威。
夏瑜一脸的坦然。
苏明杰连忙说着：“老师，那些人经常堵在校门口调戏女同学，白依陌同学真的是见义勇为。”
“不信的话，今天我就可以给你证明。”
“证明？”
“对。”
苏明杰给蓝岳山做保证。
蓝岳山眯着眼，暂时先走了。众人呼了一口气，蓝屠夫的威慑太大，即便是平时爱出挑的刺头也不敢大声说话喘气。
直到他走后，同学们看向夏瑜和白依陌的眼神，充斥了幸灾乐祸。
程沫一脸担忧的看向白依陌，低声说：“依陌，你没有事吧。”
她担心蓝岳山的话会给白依陌有心理阴影。
“我没事。”
系统托管是个大心脏，蓝屠夫想要给她心理阴影，还是难了点。
另一边，苏明杰拉过夏瑜，低头说：“喂，兄弟，晚上是死是活就要看你了。”
“什么意思？”
“林思安啊。”
他低声说：“那些人是来找林思安麻烦的，这是你管下来的闲事，你总不能把这件闲事牵扯给白依陌吧。我打听过了，林思安是五班的好学生，她的话蓝屠夫一定会听。”
在安阳十中，成绩歧视几乎是明摆的事实，即便是校长也会公然对好坏的学生双标。五班是文科班的重点班，苏明杰相信，只要林思安出面，那他们这一次就妥了。
“好，我去找她。”
昨天，同样也是林思安被那群青皮缠上，夏瑜和苏明杰没有忍住，才造成现在的难以收场。
夏瑜嗯了一声。
他走出教室，来到高三（5）班。此时还有一分钟就要上课，班级的学生们都已经坐好。
五班的老师已经站在门口，恰巧看到夏瑜走了过来。
“老师你好，我和林思安同学是亲戚，她家里有消息让我转达，能不能给我两分钟的时间？”
夏瑜撒谎可谓是张口就来。
“哦，好。”
那老师来到班级，说道：“林思安同学，有人找你。”
林思安抬起头，看向夏瑜就站在老师身后。
他说：“帮我一个忙，两分钟就好。”
林思安出去了。
两分钟后，她再次回到座位上，同桌的眼睛瞄着老师，悄悄地问：“刚刚那个人是谁啊，有点小帅哎。”
“哦，一个朋友。”
“未来的男朋友？”
“不是。”
林思安一脸否认：“就是普通朋友。”
她说：“这节课下课后我要去蓝屠夫那一下。”
同桌瞪大了眼：“你这是多么想不开，要去鬼门关？”
第十八章：蓝屠夫横刀立马
对高中的学生来说，蓝屠夫所在的办公室就是一个禁地。
这么说吧，安阳十中的校风校纪在一众高中排名曾经是垫底，但自从蓝屠夫上任之后，风气大改，那些刺头分别各自用手段被蓝屠夫驯的服服帖帖。以至于在同学们，都流传着政教处就是鬼门关的说法。
“今天你去鬼门关了吗？”一度是刺头们打招呼的流行语。
当白依陌重新掌握身体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就在鬼门关中。
与她同在鬼门关的，还有夏瑜、苏明杰以及林思安。
【叮，小黑屋惩罚结束，请宿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如果宿主作出过份行为，关小黑屋的时间加倍。】
白依陌：“……”
“所以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叮，系统正在帮宿主回溯记忆……】
于是，白依陌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政教处了，不得不说，系统托管的白依陌，是真的耿直。
政教处中，蓝岳山正在扫视着眼前的四个人。
他对林思安说：“有人骚扰你，这几位同学替你出头？”
“是。”
林思安没有否认。
“林同学，你确定没有在说谎？”蓝岳山依旧不相信，他说：“我知道你们可能是朋友，但是包庇朋友的错误并不好。”
白依陌闻言，顿时想动怒。
这什么意思，摆明的不信任自己呗。
她刚想反驳，又担心系统给她小鞋穿。天知道那小黑屋给她的心理阴影究竟有多大。
夏瑜和苏明杰对视一眼。
他们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果然，蓝岳山冷笑道：“我很想相信你们说的话，但是我看过档案，你们三个的成绩基本不理想，尤其是你夏瑜——”
“次次倒数第一，你们的话有什么公信力。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威胁人家林同学。”
他的话里话外充斥着对夏瑜的不信任。
林思安的脸白了一下，连忙要辩解，却被蓝岳山阻止了。
“即便是法律上，法官也不会听取有关系的证词。你们要证明清白，请拿出证据。”
苏明杰直接爆了粗口：“靠，可法律上也讲疑罪从无啊。”
蓝岳山说：“我不是法官，我是教导主任。”
典型的双标。
夏瑜拦住刚想要继续喷的苏明杰，淡淡说：“你要什么样的证据？”
“我亲眼目睹。”
“好。”
他说：“现在是放学时间，我们出去就可以见分晓了。”
蓝岳山点了点头。
苏明杰冷笑：“记得带上手机，随时可以打110和120。”
显然，他的潜台词是嘲讽蓝岳山之后会被吓到。蓝岳山却是赞同的点头：“你说的没有错，这件事确实需要专业人员处理。”
苏明杰低声问夏瑜：“有把握吗？他们昨天可是被白依陌打跑了，今天还有胆子？”
“嗯。”
夏瑜淡淡道：“我认识那些人，他们打架不厉害，但是会叫人，睚眦必报，难缠。”
他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要叫上三四十个堵校门口了。”
苏明杰略微惊愕：“这都扫黑除恶这么久了，他们还敢啊。”
“对青皮流氓来说，有什么不敢的。”
所谓无恒产者无恒心，那些人就是社会不稳定因素。
苏明杰还是有些不相信，直到他看到堵在校门口，和保卫科对峙的几十个青皮。
“日的，等了这么久他们终于出来了。”
“老大，那个女的也在，还有一个胖子。”
“一个胖子而已。”
青皮中被叫做老大的那个人，是最开始纠缠林思安的那个，也是动手堵着夏瑜，被白依陌打跑的那个。
保卫科的科长见到蓝屠夫，不由一愣。
“主任。”
“我看看情况。”
蓝屠夫满脸都是横肉，虽然穿的得体，但看起来比青皮流氓还凶。
那青皮指着夏瑜和白依陌，冷笑：“贱小子，臭娘们，你们还敢出来！”
“你们出来啊，出来，只要你们走出这校门口，不动手我就不姓张！”
这些青皮也知道，要动手只能在校外。在校外打架只是被拘留，但是在校内影响可就不一样了，后果更严重。
姓张的青皮叼着一根烟，眯着眼，一脸的胜券在握。
白依陌深呼吸一口气，想要发怒。
【系统温馨提示，请宿主冷静，不要作出让印象更糟糕的事。】
【检测到宿主体液分泌失常，正在调节中……】
蓝岳山还没有开讲，那个人又开始对着林思安威胁道：“还有你，不乖乖的做我女朋友。早点答应我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
“我再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做我女朋友。”
林思安害怕的躲在蓝岳山身后。
“草！胖子你谁啊，有种出来。”
蓝屠夫气得一颤一颤，他走出校门口，满脸煞气：“我蓝岳山，我出来了！”
“还真有不怕的啊。”
“给我上，一起打。”
然后，他们体验到平生中最为羞辱的一幕。
【叮！检测到老师蓝岳山含怒，激发凶煞、重击。】
【凶煞：本人战斗力提升10%，压制对手战斗力10%。】
【重击：一定几率让对手遭受重击，从而胆怯失去战斗力。】
白依陌目瞪口呆。
这也有技能？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是见到蓝岳山直接抄过一个木棍，追着他们打。也不管对方多少人，直接硬钢。
别人都吓坏了。
他们只想恐吓，可蓝屠夫看样子是要拼命啊。
尤其是当蓝屠夫一棍子打在一个人的手上，棍子直接断裂，更是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
保卫科科长命都要吓出来了，政教处主任带头打架，这要是闹大了绝对是安阳、甚至是整个河南的头条啊。
蓝岳山吼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聚众斗殴，报警！”
那张青皮直接靠了一声，究竟是谁开始动手的。
文化人就能这么不要脸了么？
他咬咬牙：“弟兄们，跑。”
“老大，不能跑啊。”
有一个小弟忠心耿耿的建言：“我们三十多个人，被一个人呢打跑了，就没有脸了啊。别的不说，那些学生的保护费就收不上了啊！”
“靠，那你留着。”
说着，他把自己身上的武器——双截棍，直接扔在那个人的手中。然后自己赶紧走。
这要是报警进了局子里，那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至于跑了没有脸？
都混流氓了，谁还在乎脸。
蓝屠夫红了眼，就像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将军，横刀立马：“来啊，还有谁要欺负我学生！”
“好帅哦。”
保卫科的一个科员感觉自己都要崇拜蓝岳山了。
这种一夫当关的架势，太有男人味了。
苏明杰也呆了。
“有一说一，蓝屠夫开始真的很讨厌，但是我发现我现在黑转粉了。”
夏瑜点头。
自从活着以来，敢为了学生直接动手的教导主任他就只见过眼前这一位。
青皮基本被解决了。
倒地一片，哀号遍野。
蓝岳山的脸色有些难看，保卫科科长连忙凑过去，关怀备至问道：“怎么了主人，伤到了吗？”
“屁！”
他指着那些倒在地上哀嚎的青皮，冷声道：“就这群风一吹就倒的小混混能伤到我，老赵你这是在羞辱我呢。”
夏瑜：“……”
苏明杰：“……”
感觉有被冒犯到。
他说：“报警了没有，我必须和徐局长唠唠嗑，这安阳的治安越来越差了。”
“报了，报了。”
被称作老赵的保卫科科长，此时一脸狗腿子的形象。他连忙叫着几个下属：“你们几个，把他们看好了。”
有人想跑，却是看到蓝岳山站在面前，他不由哎哟哎呦，叫得更大声了。
“切，就这胆子还学人出来混。”
蓝岳山的眼神充分表达了不屑。
他走到白依陌面前，说：“之前的事我误会了，对不起。下次他们如果还敢骚扰你们，直接叫我。”
“哥混江湖的时候，他们还在吵着要奶喝呢。”
白依陌：“……”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是进了梁山土匪窝？
第十九章：影响
晚自习，白依陌正在教室中，接受着程沫的小灶。
来自知识的洗礼，让她的精神都好了许多。
不过今天的晚自习教室有点吵，班级的资深八卦人士又开始散播八卦。
“各位，你们知不知道，蓝屠夫打架了。”孔老二鼓着脸，极力说道：“那些校外学生被蓝屠夫打的哭爹喊娘，都送到医院去了，好多人都看到了。”
他极力渲染当时的情景，其描述如鲁智深倒拔垂杨柳，薛仁贵三箭定天山。总之，在孔建业的描述下，蓝岳山就像是七进七出的赵子龙，单枪匹马，杀得别人心惊胆寒。据说，整个安阳十中都惊动了。
整个安阳十中，都听说了下午时候蓝岳山的事迹。
对安阳十中的同学来说，校外的那些青皮简直是令人厌恶的存在。他们大抵不会直接动手，但是口头上的便宜可没有少沾过。若是惹得他们，不仅每天跟踪，辱骂，动不动问候全家。还会直接在校门口堵人。
林思安就是一个例子。
但就在他们苦不堪言的时候，蓝屠夫出现了。
教导主任以一当十，声威赫赫。
据说，这件事还惊动了校长，有老师说蓝岳山给学生带来很不好的影响，但是被校长压下了。
青皮流氓是社会难以根治的病，尤其是现在经济还不算好，那些低学历的人更是难找工作，加剧了青皮流氓的滋生。
这些都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尤其是对学校来说，青皮流氓容易会引导学生变坏，并且给好学生施加心理压力。
蓝岳山出手整治，当然是为学校好。
没错，校长直接用整治来形容。
虽然手段粗糙了点，但是结果还是好的嘛。
校长发话了，蓝岳山的行为就定性了：教导主任为了学生的身心健康，整治青皮流氓，赢得学生和社会的广泛赞誉。
晚自习下课，白依陌走在学校中，听着好几个学生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蓝岳山。她陷入了沉思。
“喂，系统，那个技能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疑惑。
在系统的提示中，程沫、夏瑜和蓝岳山都有所谓的技能，能够不同程度的提升他们的能力。白依陌表示很羡慕。
【系统提示：技能，是生命体的体液运转，刺激神经和肌肉细胞的生长，从而具象化的一种描述。】
【宿主的体验卡，同样也是系统短暂刺激宿主的肌肉细胞的方式。在正常情况下，使用技能和体验卡对身体均无负担。】
“那我有什么技能？”
她有点好奇，从来没有系统剖析过她的身体，如果有个技能的话，那这样说出去会不会好听很多。
【正在分析宿主的身体中……】
【未检测到宿主技能。】
白依陌：“……”
她回到家中，平时一贯不交流的亲戚开始询问有关安阳十中的事。小姨开口问她：“依陌，听说你们学校的老师带头打架？”
“没有。”
白依陌当然要否认，如果被小姨误会了，然后往爸妈那一告，自己估计离转学不远了。
她现在可不想转学。
她说：“小姨，你哪里听来的谣言。”
“还谣言呢，都传疯了。”小姨说：“今天我们同事都在群里问我了，说你在学校，知不知道安阳十中的老师打架。”
“说你们那的老师凶得很，打的一群人包头乱窜。好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呢，看，都要上热搜了。”
白依陌闻言，连忙打开时事资讯，果然安阳十中老师打人事件被顶在了热搜。
她：“……”
这些自媒体的速度真快。上面还有蓝屠夫大战群怂的视频，拍的不算真切，却足以让网友认出来这就是安阳十中的教导主任。
小姨忧心忡忡：“要不还是联系你爸妈给你转校吧，高三这个时间，这种老师怎么能放心哦。”
“小姨，他不教我们班。”
白依陌微微有些无奈，说：“这个老师是教导主任，很负责的老师，那些人是安阳的一些青皮流氓，不是什么好人。”
“是老师那也不能打架啊。”
小姨的那一代人，还是深受传统思想熏陶的一代人。对他们来说，老师体罚学生是可以的，但是打架的话绝对不行。不论是什么年代，老师带头打架，都是足够惊世骇俗的事。
她说：“不行，我必须要和你妈说一说，最好换个学校。”
“哎呀小姨，真不用说。”
白依陌揉了揉脑袋，说：“高三都要过了半个学期了，你让我转学我不也还要花时间适应新的环境啊，关键时候不能转学啊。”
“可老师都打人了啊。”
“那个老师是好心。”
她说：“你也不想看到我成绩差下来吧，而且事情闹得这么大，学校肯定是有动作的，你就放心好了。”
安慰好小姨之后，她回到房间中，不由有些头疼。
倒不是担心所谓转学的事，而是觉得有点担心那个为她们出头的蓝屠夫。
任何事，只要引爆了舆论，结果都不会太美妙。就像小姨说的那样，老师打人的事太恶劣了，散播开来的话，学校和教育局都会承受很大的舆论压力。
这些年，因为舆论压力而被牺牲的例子屡见不鲜。
她真的觉得蓝屠夫是个好人啊。
毕竟，蓝屠夫虽然凶，但护短啊。
她看着热搜，评论的人越来越多。不由想要在上面澄清。
【系统提示，舆论的毁誉也与形象息息相关，宿主确定想要参与这一场舆论之中么？】
这是系统第一次提问。
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舆论的压力往往代表精神的摧残。要么精神被毁灭，要么精神被锤炼。
【卷入这一场是非中，宿主将会承受很大的压力。】
“我不怕卷入是非。”
白依陌说：“我怕我会后悔。”
她开始评论：“我是安阳十中的学生，可以简单的说一下事情的始末……”
评论完之后，她放下手机，接着复习。
那条评论很快被淹没在无数评论中。
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发酵，安阳十中老师打人事件已经被顶上了时事资讯的热搜，不少人开始评论，留下粗鄙恶毒之语。
“原来为人师表就这样啊……”
“吓得我都呆了，这样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还能好吗？”
“这样的老师是怎么考上教师资格证的@教育局？”
“……”
安阳十中依旧是风平浪静。同学们依旧是该上课的上课，老师们同样也是该上班的上班。
白依陌坐在教室中，只是心思都不在课本上。
她竖起耳朵，听着孔老二大嘴巴宣扬的最新消息：
“我们上热搜啦。”
“据说教育局的人要下来，蓝屠夫这次要危险了。”
孔建华津津有味的说着他听来的“小道消息”，让一些学生揪心。孔老二一般不会说假消息，这是他三年八卦积累下来的信誉，都已经形成个人口碑了。
他说：“说起来蓝屠夫也算是一个好人，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有时候凶……蓝主任。”
孔建华吓了一跳。
蓝岳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后面。
他连忙赔笑，说：“没什么，老师，我这是在夸你呢。说你有责任，有义气。网上的那群人懂什么……”
“行吧行吧。”
蓝屠夫摆了摆手，孔老二连忙回到位置上。
只听蓝岳山对夏瑜和苏明杰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
两人点头。
白依陌忽然举起手：“老师，我也要去。”
“不用了，你好好学习吧。”蓝岳山直接拒绝了。
第二十章：舆论之下
“同学，别紧张，坐。”
“我们只是简单的了解情况。”
夏瑜和苏明杰被带到校长室，除了校长和蓝岳山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人。
夏瑜猜测，这大概是教育局的领导来了解情况。当舆论起来之后，哪怕是反应再迟钝的领导，也需要迅速动手。
更何况，当领导的哪有反应迟钝的。
“我姓周，以前也当过老师，你就叫我周老师就好。”为首的一个人笑呵呵地开口，看样子很是和蔼可亲。
他开口：“昨天蓝主任愤而出手，你们都是在场的对么？”
夏瑜听懂了这个周姓老师的潜台词。
一个“愤而出手”代表着教育局其实是有心想要保住蓝岳山。
苏明杰正想要开口，被夏瑜拦住。
他说：“嗯，那天我们在场。”
“把事情的前后方便说一下么？”
夏瑜沉吟一声，点了点头：“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我的错，那些人其实是我惹出来的麻烦。他们堵在学校，刚好遇见蓝老师。蓝老师气不过，就打了起来。”
他把林思安和白依陌两个人直接摘了出来。夏瑜明白，林思安和白依陌没有在这个办公室，代表着校长等人并不想把她们牵扯进来。至于校长不知道真相，那不可能的。
不过是要一个态度而已。
夏瑜看到校长在旁边微微颔首，那个周姓的领导继续问道：“你能确保你说的一切都是实话吗？”
“能。”
“也就是说这件事因你而起？”
“是。”
在这场舆论的压力之下，势必要有人背锅。夏瑜心中知道，他和苏明杰将会是这一次舆论的背锅对象。
一个严重的记过处分估计是跑不了了。
在高中，处分是需要记录在档案内，到时间才能消除。如果没有消除，甚至还影响高考后大学的招生。当然，成绩倒数的夏瑜，自然是不用为这些烦恼的。
苏明杰也开始品出味道来了。
他的家世不俗，对一些东西懂得比较早。
他刚想开口，又被夏瑜示意制止了。
周姓领导沉着脸：“所以情况是你和校外的人闹了矛盾，蓝老师帮你解决了矛盾。那为什么你会和外校的人闹矛盾呢？”
“口角问题吧。”
夏瑜想了想，说：“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那群人脾气更差，口角有摩擦，就变成这样了。”
“那我明白了。”
他摆摆手，说：“你们先回去吧。”
“是。”
等走出了校长室，苏明杰情急不已，脱口而出：“夏瑜，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知道啊，背锅嘛。”
在舆论的压力下必然有一个牺牲品，按照常规，此次的牺牲品应该是蓝岳山。但是校长和那个周姓的领导想要保护好蓝岳山，势必就要推出另外一个当事人。本来情况应该是他和苏明杰一起背锅，但是夏瑜直接全揽了。
他一脸无所谓道：“本来事情就是因我而起。”
“什么因你而起，不行，我们再一次去找老师。”
“不用，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夏瑜说：“放心好了，大概就是记大过或者严重警告的处分。”
“那你考大学怎么办？”
苏明杰说完，下意识一愣。
什么时候他对夏瑜考大学也有信心了。
“凉拌。”
……
夏瑜被处分了。
记大过处分，扣除行为分30分，档案入档一年才能消除。在时事资讯上的教育局很快发布了这一条消息：学生不明事理，老师愤而出手。很快转移了舆论方向。
这段时间，不论是安阳十中还是教育局都遭受到很大的压力，这样的结果算是比较不错的。唯独夏瑜成为牺牲品。
白依陌看着手机，之前的那条热搜已经被悄悄撤下。她的评论并没有被挖掘出来，淹没在无数人的愤慨之中。
没有意料之中舆论的压力。
“系统，我想帮他。”
【系统正在分析情况中……】
【分析得出结果，这样的处理方式是最妥帖的方式，舆论的热度会下降，从而不会对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有更大的影响，建议宿主顺其自然。】
“可是这样对夏瑜不公平。”
【世界从未有过公平，具有独立意识的人需要为个人行为担责，这一条真理宿主不可阻挠。】
脑海中的系统直接说出赤裸裸的现实。
白依陌的脸不由白了一下。
“那我呢，明明这件事是我闹大的。”
【有时候，运气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显然，系统是在夸白依陌的运气不错。
白依陌：“……”
夏瑜坐在位置上，依旧在翻着书，并没有任何生气或者郁闷的神情。当他的处分被下达的时候，班里的一些人都是幸灾乐祸的笑着，想要看他沮丧或者气愤的模样。但是他们都失望了。
“喂，你的纸条。”
苏明杰碰了碰夏瑜的肩膀，把纸条放在他桌上。
夏瑜接过，看了纸条之后，朝着程沫看过去。
程沫已经脸红到耳根。
纸条写着：“我相信你，这些都打击不到你。”
苏明杰凑过来，笑：“让我瞅瞅，写了什么。”
夏瑜把纸团揉起来，扔在抽屉中。
“好好学习。”
不知道为什么，从夏瑜口中说出“好好学习”四个字，有一种莫名的喜感。至少对苏明杰来说是这样的。
苏明杰蔫了。
“我的兄弟好像被鬼上身了，变了一个人，怎么办？在线等。”
上午放学，依旧是学生们争相恐后去食堂的争抢环节。夏瑜和苏明杰才从位置上起来，看到白依陌站在他们前面。
“有事么？”
“哦，程沫找你。”
白依陌稍微移开身体，程沫就站在她身后。
她怯怯的看着夏瑜，夏瑜一愣，随即微笑道：“我们出去聊。”
两人走出去，苏明杰和白依陌对视一眼。
“喂，你就这么放心他们两个出去啊？”他挑了挑眉，笑：“你就不怕夏瑜把持不住，摩擦走火？”
苏明杰又开始暴露了自己口花花的恶习。
白依陌摊了摊手，说：“不至于。夏瑜虽然成绩差，人品不差。”
“这么了解他？”
“嗯。”
白依陌不想多说。
苏明杰凑过去，低声道：“前天早上，我住在夏瑜家，看到了他的手机。白班长，你们的关系应该不只是同学吧。”
白依陌咦了一声：“你们两个……”
住在一起，她想歪了。
苏明杰撇嘴：“你在想什么？”
他说：“我可是在他的手机上看到了你，话说，你们难道是地下情侣？”
“你和他才是地下情侣呢。”
白依陌撇嘴：“大男人，乱八卦什么。”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看到夏瑜和程沫走了进来。程沫红着脸，但嘴角漾着笑意。苏明杰挤眉弄眼，意思不言而喻——你们两个有情况。
夏瑜没有理会，对二女说着：“去吃饭吧。”
四人依旧去了食堂，一顿饭吃下来，程沫脸颊上的红晕便没有褪下来过。
白依陌和苏明杰各自叹一口气。
这傻丫头，越陷越深了啊。
就在四人吃饭的时候，林思安走了过来。
她看向夏瑜，说：“介意我过来凑一桌吗？”
这一次他们坐的是六人桌。夏瑜和苏明杰没有出声，反而程沫开口：“随便坐吧。”
然后林思安坐在夏瑜的边上。
白依陌：“……”
她扭过头看向程沫，果然程沫的眼角带着一丝雾气。
欺负人！
第二十一章：少女的心事
林思安的举动在四人的意料之外。
苏明杰看向夏瑜，眼眸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他很想知道，夏瑜该怎么在这种修罗场中全身而退。
夏瑜也头疼。
“你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你处分的。”林思安抿着唇，说：“这件事说起来都是因为我，我还欠你一个道歉。”
“不用了。”
夏瑜说：“你没有错，也不需要道歉。”
林思安还想说什么，夏瑜放下筷子，道：“吃好了，明杰，我们走。”
苏明杰还想看热闹，但无奈被夏瑜直接叫走了，全然不顾林思安的尴尬。
“兄弟，你这么对女孩子未免太狠了些吧。”
两人并排走着，苏明杰促狭着说：“你这样子很容易失去女朋友的。”
“这重要么？”
夏瑜反问：“在高中的恋爱一点都不成熟。”
“哇，不成熟，你这让我情何以堪。”
在高一的时候，苏明杰凭借着好看的皮囊，收获了好几个女朋友，不过基本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那些女朋友和苏明杰在一起之后，看穿了他除了皮囊一无所有的本质，然后都分手了。
以至于苏明杰在高三的时候痛定思痛，对所有的女性好感全部拒绝。
但是那段时间的恋爱过往依旧是他的骄傲，偶尔也会提起——我谈恋爱的时候……
夏瑜摊了摊手。
苏明杰直接拉了一把夏瑜：“喂，你还要去教室啊。”
“对啊，学习。”
夏瑜摊了摊手，俨然变成一个好学生。
要素过多，苏明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他说：“你该不会看不出来，程沫已经越来越喜欢你了吧。还是你现在也开始喜欢她了？”
“我劝你不要伤害人家小姑娘，她可是有大好前途的，和我们这类烂人不一样，你伤害她，会遭雷劈的。”
夏瑜摆了摆手：“我知道。”
……
【叮！一寸光阴一寸金，检测到宿主精神状态良好，学习效率比平时增加10%，请宿主学习60分钟，任务成功无奖励，任务失败有惩罚。惩罚视任务完成度而定。】
【倒计时：3599秒。】
【任务完成度：0%】
系统的任务又开始了。
午休时间，白依陌又开始了学习。程沫和夏瑜坐在一桌，她和苏明杰坐在一桌。
整个教室四个人，其中三个拿起书本，让苏明杰有了很大的压力。
“要不，看书试试？”
他的思想有了些动摇，随即摇了摇头，说：“不行，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看书自然是不可能看书的。
是手机不好玩，还是睡觉不舒服？
苏明杰趴在桌子上，听着在旁边的翻书声。
书页沙沙作响，吵得他睡不着觉。
“烦死了。”
他嘟囔一声，随手拿了一本语文书，说：“看书看书看书，书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在孔老二中午午休进来的时候，他惊骇的发现，平时吊车尾的苏明杰竟然也拿着语文书看得津津有味。
他一脸惶恐，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杰哥，你这是看啥？”
“看书啊。”
苏明杰头也不抬，说：“还真别说，这些书还有几分意思。”
孔老二有些惊恐。
“你看书，夏瑜也看书，那下一次月考岂不是我变成倒数第一？”
“是，那时候你就摆脱孔老二这个名字了。”
孔建华欲哭无泪。
虽然家里已经给他铺好路，但是倒数第一的话，这让他怎么和家里解释啊。
本来倒数第二就狗丢脸的了，他老妈还可以用至少班上有更差的安慰自己，但是倒数第一的话……
或许孔家就考虑生二胎了，大号练废了，小号重新练。
苏明杰才不管孔老二的死活。
他放下书，看着旁边的夏瑜，有气无力的抱怨：“夏瑜，我们什么时候才继续打球啊。”
“不是体育课才打过？”
“不够啊。”苏明杰叹一口气，说：“那一点运动量，哪里适合我。”
夏瑜没有管他。
苏明杰撇了撇嘴，忽然看到夏瑜放在抽屉中的手机屏幕亮起，不由好奇了起来。
“手机借我一下。”
他直接伸手去拿，才点开屏幕，不由啧啧两声。
“这个叫青衣的人是谁？你女朋友？发了好多消息哎。”
夏瑜头也不抬，说：“拿过来。”
“哦。”
苏明杰就这点好，他虽然也想着八卦，但不会窥探别人隐私。如果换做是孔老二的话，那么信息上的内容早就被宣扬的全世界都知道了。
……
下午的课程上，白依陌明显能感觉到程沫的状态有些心不在焉。
她有时候会傻笑，有时候会流露一些哀伤。少女的心情如同夏天的气候善变，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依陌知道，这些心思都和一个叫做夏瑜的人有关。
有时候她在想，要不直觉撮合夏瑜和程沫就好了。现在的夏瑜也开始上进，两人看起来其实也蛮般配的。
趁着老师不注意，她低声对程沫说道：“哎，你在想什么呢？”
“嗯，我没有啊。”
程沫的脸红了一下，低声说：“只是走神了而已。”
白依陌挑了挑眉，笑：“你想不想了解夏瑜？”
“嗯？”
【宿主请注意，不要给学霸制造恋爱动机。】
关键时刻，系统来救场。
白依陌撇嘴，没有理会它，对程沫继续说着：“我这里有夏瑜的丑照，你要么？”
程沫眨了眨眼：“你为什么会有夏瑜的丑照？”
她算是关注对了重点。
“这你不用管，我和他之前认识。”白依陌笑：“他的妈妈我还要叫一声阿姨，如果阿姨知道有这么优秀的女孩看上她家儿子，一定很高兴。”
程沫捂着脸，不想说话。
对少女来说，谈论这些还太羞涩。
“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不，不用了。”
程沫说：“等我优秀，那时候我就更有勇气了。”
……
周日，安阳十中迎来了休息时间，即便是系统，也难道人道了一回，没有逼迫白依陌学习。
她出门来到校门口，程沫已经早早地等在那。
程沫穿着墨绿色的大衣，展现少女窈窕的身段。看着白依陌走来，便打着招呼：“依陌。”
今天是两人出门约逛的日子。
这是白依陌第一次约朋友，她有些局促，又暗骂自己胆小。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发展友谊，开启局部任务，在24小时内提升程沫的好感度10点，则任务成功。任务成功无奖励，任务失败有惩罚。】
【倒计时：86399秒。】
【好感度：0/10。】
这个系统也是看碟下菜的势利眼，只要是有关程沫，恨不得白依陌与她搞好关系。
“走吧，先去商场逛逛。”
整个安阳的景点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为了招揽外来游客而修建的。对青春期的少女来说，当然是人工修建的商场最有意思。
程沫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两个人从校门口走出，乘坐公交车到目的地。
白依陌看见夏瑜正在陪着苏明杰挑衣服。
“马上就要入冬了，你不打算挑一件衣服？”
苏明杰努力推销着他看上的那一件衣服，比旁边的售货员还要殷勤。
夏瑜一脸古怪：“你今天怎么了？”
苏明杰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打算让你收拾一下自己嘛，这么好看的皮囊，虽然比我还差一点，不好好收拾一番未免太浪费了。”
他把衣服直接塞在夏瑜手中：“走吧，去换换。”
当夏瑜去了试衣间，苏明杰转过来，恰好看到白依陌和程沫。
“你们两个，这是挑衣服？”
第二十二章：当红娘的白依陌
白依陌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了夏瑜和苏明杰。
她看向程沫，果然之前对周围都保持生疏的少女，脸上已经流露出喜意。白依陌捂脸，她还想和程沫去别的地方玩呢。
【程沫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5点。】
白依陌：“？？？”
怎么任务一下子就完成了一半？
当她看到出来的夏瑜的时候，一下子就明白了。夏瑜穿着白色的卫衣，面庞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让人不敢多看，生怕忍不住会沉沦。
他看向白依陌和夏瑜，打了声招呼。
“真巧啊。”
“嗯。”
白依陌算是知道了，程沫的好感度肯定是因为夏瑜在这里。
她不会觉得是白依陌故意安排的吧。
白依陌连忙自证清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买衣服，话说你这一身穿着不错，人模狗样的。”
夏瑜没有回话，而是去结账。苏明杰笑道：“最近这段时间他天天在学校和家里，我这是担心他憋坏了。”
“您还真操心。”白依陌吐槽着。
过了半分钟，夏瑜拿着打包好的衣服走了过来，随口说着：“既然碰巧遇见，就一起转一转吧。”
“刚好新电影上映，《唐人侦探案3》。”苏明杰拿着手机，上面显示购票成功。
“那就逛一下，吃个饭，看个电影就好了。”
白依陌直接拍板，反正在哪里玩不是玩，至于程沫的好感度……到时候只要安排程沫坐在夏瑜旁边，任务大概就完成了。
……
《唐人侦探案三》从杀青之后便一路荆棘，先是疫情爆发，后有金融危机。这部电影可谓是拖了又拖，硬是拖了一年半才上映。就连为了宣传电影的网剧都已经彻底没有影响力了，它才迟迟出现在影院中。
因为不是重要的档期，来看电影的人寥寥无几。
苏明杰拿着四张票，夏瑜买了两大箱爆米花和四杯可乐，对学生来说，边看电影边吃东西是一种享受。
夏瑜和苏明杰刚好坐下，白依陌拿票过来，对夏瑜说：“喂，我们换一下位置。”
“嗯？”
他看向白依陌后面的程沫，程沫低着头，不敢看这边。
“哦。”夏瑜起身，坐在了她的边上。
苏明杰看着在身边的白依陌，低声说：“白班长，最近你和我接触的有点频繁了啊，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啊。”
“无聊。”
白依陌给他一个白眼，如果不是苏明杰和夏瑜是同桌，谁会坐在他旁边。
苏明杰继续说着：“班长，还是说你要当红娘啊。”
他看着在一边和夏瑜小声交谈的程沫，即便是他这个情商不算高的人，也能看得出来程沫对夏瑜已经越陷越深。
其中好多次都是白依陌的神助攻。
白依陌没有回答，她的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程沫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5点。】
【好感度：10/10。】
【恭喜你任务完成。】
【鉴于宿主此次任务完成良好，触发隐藏奖励——友谊之光体验卡。】
她一愣，竟然还有奖励，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友谊之光：压抑躁动的脾气，可以让你的亲和力提升10%。】
【体验时间30天。】
【倒计时：2591999秒】
白依陌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一股暖流，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在体内，跟随着血液渗入肌肤之中。在一边的苏明杰忽然惊疑一声。
“怎么了？”
“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你变了。”
另一边，夏瑜和程沫正等着电影的开始。
程沫有些失措，不断地吃爆米花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夏瑜摸了摸鼻子，看着爆米花一点一点的消失，以及眼前女孩有些惊惶的脸，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有必要这么紧张么？”
“唔，咳咳。”
程沫憋红着脸，她呛住了。
他连忙拍着她的背，程沫看向他，眼泪汪汪，又羞又惭。
夏瑜不由感觉到有些好笑：“怎么了，又不和你抢，那么急干什么。”
“我刚刚是不是很丢脸。”她小心翼翼的在问着。
“不会啊。”
夏瑜说：“很可爱呢。”
程沫仰着头，眯着眼，如同温顺的小猫。
电影开始了。
唐探三的背景是在东京，依旧是陈思诚和王宝强两位搭档。作为系列电影的最终篇，并没有做出高开低走的局面。不论是陈思诚还是王宝强，以及其余的演员都贡献了许多笑点。不过程沫并没有笑。
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类型的电影。
夏瑜也没有笑，倒不是说他不喜欢，而是他感觉到自己有些紧张。
他的手被抓住了。
程沫没有看着屏幕，而是望着他的侧脸。她的小手有着细汗，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没有退缩。
夏瑜看着屏幕，却是看不懂剧情。
不是看不懂电影的剧情，而是看不懂人生的剧情。他还是第一次被女生用这样的方式宣示主权——他是我的。
他想抽开，但程沫握得很紧。
她闭着眼，就这么感受他的体温，和她的心跳。
白依陌的脑海中传出系统提示音。
【在宿主的撮合下，程沫和夏瑜的关系有了飞速的发展。奖励宿主称号：初级红娘。】
【初级红娘：佩戴此称号，关系亲密的单身朋友桃花运+5%。】
当电影结束，程沫急忙忙的松开手，脸红到了耳根。苏明杰没有看出两人的不正常，倒是白依陌狐疑打量他们两个。
“你们有点不对劲哦。”
程沫红着脸，一言不发。
倒是夏瑜忽然伸出手，将她的手心握在自己的手心。
苏明杰目瞪口呆，倒是白依陌有了思想准备，眯着眼笑着：“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
程沫的脸在发烧。
夏瑜笑了笑，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刚在一起就要撒狗粮？”
“不愿意吃？”
四个人从电影院走出，程沫和夏瑜手拉着手。只听夏瑜说：“今天的事不要宣扬出去，我是没什么所谓的，但这样对程沫不好。”
程沫的脸白了一下。
白依陌撇嘴，心中想着夏瑜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女人。
她说：“放心好了，我们又不是孔老二。倒是你们悠着点，可不要弄出人命。”
【叮，检测到宿主强行开车，警告一次。】
白依陌闭嘴了。
苏明杰笑：“放心吧，我们知道事情的轻重。”
夏瑜看着程沫，两人眼对着眼：“如果高考结束后，你不后悔，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我是不会后悔的。”
“嗯。”
夏瑜说：“我很幸运。”
作为单身狗的白依陌和苏明杰遭遇了暴击。
苏明杰拉着夏瑜去洗手间，说：“兄弟，程沫可是好姑娘，你可不能只是玩玩而已，如果是这样，我们就绝交。”
“你喜欢她？”
“没有。”苏明杰说：“我就是看不惯人渣，你可不能辜负了她。”
夏瑜嗯了一声。
他从来不做人渣做的事情。
走出影院，夏瑜和程沫没有再牵着手，此刻的两人更像是普通朋友。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她的勇气已经用完了。
晚饭吃完，四人回到学校处，就要散场。
程沫红着脸，看着夏瑜，声若蚊呐。
“你说什么？”
她说：“抱我。”
白依陌和苏明杰别过头。
果然，单身狗没人权。
夏瑜看着眼前的少女，轻轻地抱了一下，却没想到程沫紧紧地抱着他。
“谢谢你，今晚我会有个好梦。”
第二十三章：晚安，愿长夜无梦
晚安，愿长夜无梦，在所有夜晚安眠。
晚安，望路途遥远，都有人陪伴身边。
想说的话都没有说完，还是会有些遗憾。
这一生，有些短。
晚安。
——
白依陌看着书。今天是周日，系统并没有逼迫她营业，但她还是拿起书。当看书成为了习惯，便很难戒掉了。
她的小姨最终还是没有提起有关于学校的事，只是给她炖了鸡汤，让她补补身体。
小姨催促着：“已经到了睡觉时间了，别那么拼，养好精神。”
“我没事的，小姨。”
她说：“放心好了，我自己会调节好自己的。”
鸡汤香浓，小姨一直都是厨房的一把手。
白依陌喝着汤，脑海中传来系统的提示：
【宿主受到鸡汤的激励，学校效率提升5%，持续时间15分钟。】
她眨了眨眼，又开始投入学习中。
英语发音和语法，数学公式和逻辑，语文阅读文言文……这些都是她要提升的薄弱点。
十五分钟后，她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有些疲累。
还有些饿。
她来到厨房的冰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填了一下肚子，她便准备去洗漱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清澈窈窕，连续做了好几个动作，不改美少女的本质。
“看起来我也是天生丽质的嘛。”
她微微有些自得，难得露出了小女儿姿态。
洗漱完后，她拿起手机，看到程沫给她发来消息。
“谢谢你，依陌。”
“我鼓起勇气，握住了幸福。”
——
晚安，在醒来之前，我才会说出再见。
晚安，在天亮之后，那是非与你无关。
我们离开荒芜的绿洲，回到没有阳光的白昼。
你醒了，尽管我。
所有的美梦都没做完。
——
程沫的嘴角漾着笑意，体会到久违的失眠的感觉。
她住在家中，就连平时不关心姐姐的弟弟，也感觉到姐姐今天很开心。
这一晚，她没有在复习，而是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夏瑜和苏明杰的合照。那是在高二的时候，两人在体育馆打篮球，苏明杰兴致来了合照一张，发在班级群中。
她偷偷地保存下来。
程沫的嘴角挂着笑，直到现在，她感觉自己还是像做梦一样。
第一次这么主动……
第一次没被拒绝……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比想象中的更喜欢他。
她有太多的第一次，和他有关了。
“他会不会讨厌我，嫌弃我不矜持。”
“还是他也在想我？”
少女的心中患得患失，如同夏天的天气阴晴不定。
她无数次打开备注为夏瑜的聊天窗口，想给他发消息，又期待他先主动。
身体慢慢疲乏。
夏瑜依旧没有消息。
程沫有些失落，又替他宽慰自己：“或许是在忙吧。”
就在她要睡着的一刻，手机突然传出来震动。
“好梦。”
——
你会不会突然地想起我，在某个没有睡意的清醒时刻。
想把身上所有枷锁，全部挣脱，只为自己做了选择。
——
夏瑜坐在电脑桌前，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在飞舞着。
屏幕上是白色背景的文档，而不是任何一款游戏。
房间的LED灯已经关了，剩下一座橘黄色的台灯在发光发热。
挂在电脑右下角的软件在滴滴滴闪烁不听，消息列表中，那个叫“青衣”的人消息数量最多，足足二十条。
其次是苏明杰。
他保存好文档，先点开了苏明杰的聊天窗。一如既往的，苏明杰发送的是“五杀”“MVP”之类的游戏图片——苏明杰同样也是游戏《英雄联盟》的玩家，最大的爱好就是开小号虐菜。
和玩篮球不一样，在游戏上，苏明杰可不菜。
夏瑜以前会经常和他玩游戏，两人双排承包下路，基本都能打穿对面。
不过最近的他沉迷学习，倒是冷落了苏明杰许多，让苏明杰时常有怨言。
他回复道：“虐菜好玩？”
苏明杰那边丝毫不带延时，很快又回了一条消息：“比你看书好玩。”
显然，此刻的苏大少对夏瑜的学习还是秉持着批判的态度。
他说：“喂，夏大少，你最近在忙什么，晚自习不见你上，晚上也不见你出来。”
夏瑜看着聊天框旁边，青衣的头像一闪一闪。
回复苏明杰：“在家被迫营业。”
“怎么了？”
“有想买的东西，缺钱。”
夏瑜的零花钱可是被掌控在白依陌手中，他并不能自由支配。所以只能靠着自己打工来买东西了。
至于和家里人提……
家里人会说，你先把学习成绩提上去。
苏明杰发了一个嘲笑的表情。
又说：“要不要我借你啊，不计利息。”
他是一个小富二代，虽然可支配的钱不算多，但是比起夏瑜还是多不少的。
“不用了。”
夏瑜说：“下个月的话，钱应该就够了。”
“买什么啊？”
苏明杰表示很好奇，认识夏瑜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知道夏瑜可不是那么物质的人，手机衣服基本都是适合用就好。
“电脑。”
夏瑜说：“一台好的电脑。”
“哦。”
屏幕对面的苏明杰果断跳过了这个话题，夏瑜看到聊天窗口又弹出来一条消息：“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他低垂着眼眸，想到了那个鼓起全部勇气的少女。
竟有一丝丝心动。
“老师说，我并不想伤害她。”
他说：“等高考结束吧。”
夏瑜打开程沫的消息窗口，愣神许久。
终究敲出两个字：
“好梦。”
“晚安。”
他仿佛看到了少女正在幸福的笑，就在眼前。
——
你会不会突然的忘记了，就这样等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安的心渐渐干涸，失去了颜色，只为自己做了选择。
晚安。
——
网咖，苏明杰看着聊天窗口，莫名感到有些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烦躁。
游戏中连麦的小姐姐还在催促他开下一局游戏上分，苏明杰干脆说道：“太晚了，改天吧。”
“怎么了，上一局你的状态不是特别好么？”
“累了，就这样。”
他关了语音，在网吧上愣愣发神。
网管看着他，笑道：“兄弟，怎么了，不继续玩了？”
苏明杰是这家网咖的常客，和网管也有几分熟。有时候网管闲下来，会和苏明杰直接双排。
“算了，有些累了。”
他说：“下机。”
网管没有多说，给他办理了下机。
苏明杰离开网咖，走在路上，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空虚。
就在他伤感的时候，熟悉的公鸭嗓在他身边响起。
“哟，这不是杰哥吗？”
孔老二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陪着笑：“杰哥今晚这么有兴致出来逛街啊。”
“哦，才从网吧出来。”
他看着孔老二，不由疑惑：“你这是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难道还是一条狗啊。”孔建业难得吐槽，他说：“我天天都会在街上到处走走，一直都是一个人，早就习惯了。”
苏明杰第一次看到了孤独。
他说：“怎么不找几个朋友一起呢？”
“嗨，我常年倒数第二，声音又难听，又不像杰哥你这么帅，还喜欢和女孩子一样聊八卦，是大嘴巴。早就成为小丑了，谁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啊。”
孔老二说得轻松，他早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
尽管他也还是渴望得到关注。
在班级中，他扮演着小丑的角色，成为同学们解压的对象。但那个时候，他也是开心的——至少他自己如此认为。
苏明杰没有说话。
他在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被抛弃，成为孤身一人。
“杰哥，我走了啊，你一个人玩得开心。”
——
晚安，在醒来之前，那是非与你无关。
第二十四章：单身狗没人权
又是新的一周，不过高三（10）班级的同学已经感受到班级中有些不一样。
具体什么不一样，他们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直不爱打扮的程沫忽然化了淡妆，搭配校服，小家碧玉，让好多人都惊艳了一番。
许多男生顿足不已，就程沫的这一番妆容，绝对是少男杀手。他们好后悔为什么要孤立她，不就是学习嘛。
然而男生们的出手已经迟了。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程沫给夏瑜送了早餐。
“羡慕。”
“嫉妒。”
“恨。”
孔老二像是吃了柠檬精，有些酸。他有理由怀疑夏瑜突如其来的上进，就是在别有用心。
夏瑜看着程沫递过来的肉包和牛奶，对于普通四线城市的学生来说，这一份早餐不算贵，但心意却是实打实的。更不要说，这是程沫送的。
她红着脸，一声不吭，却是看着他。
“谢谢……”
夏瑜的嘴巴卡壳了，除了谢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明杰捂脸，这个时候还说什么谢谢啊。
直接亲上去啊。
程沫噘着嘴，显然对夏瑜说的两个字很不满意。
她说：“我不喜欢你说谢谢，换个词。”
苏明杰别过脸去，他不想再吃狗粮了。
夏瑜看着她含羞的脸，改口：“我很喜欢。”
“嗯。”
程沫展颜，然后回到位置上。在一旁的白依陌叹一口气。
从昨天到今天，程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是说在毕业之前，关系不公开么？”她问着程沫：“你就不怕流言蜚语传出来影响你学习啊。”
程沫没有说话，而是用笔在纸上写下：“不在乎别人的言语，因为我更在乎他。”
少女的喜欢总是炽烈。
就连被公认为学霸的程沫也总是不冷静。
白依陌在纸条上写下：“如果我是男的，我都要追求你了。”
“如果以后夏瑜辜负你，你和我说，我一定帮你打死他。”
【叮！系统温馨提醒，请宿主不要用任何方式表达太暴力的思想，不利于宿主的形象维护。】
白依陌：“……”
就连写纸条系统也要管，这未免也太宽了。
程沫红着脸，没有说话。
她知道自己变得异常大胆，她渴望他亲口说的晚安。
白依陌忽然想八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夏瑜的？”
她没有回答，而是用书捂着脸。
依旧害羞。
中午午休，四个人依旧去食堂。
苏明杰嘴巴有一大堆的牢骚话，充满了怨言：“靠，为什么我要跟着你们去吃食堂啊，食堂的菜要么过油要么过淡，我还要吃你们两个的狗粮。”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白依陌撇嘴：“闭嘴吧，说的程沫都要不好意思了。”
苏明杰扭着头，看着程沫偷偷拉着夏瑜的手，哪有半点不好意思在脸上。
“我还是觉得去外面吃会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夏瑜没有说话，他的肢体有些僵硬。
被程沫牵着手的他，还有些放不开。
四人来到食堂，俊男靓女的组合吸引不少目光。白依陌自觉排在程沫前面，苏明杰自觉排在夏瑜的后面。为这两位情侣创造空间。
程沫站在夏瑜的前面，她转过身，和夏瑜脸对脸。
“抱我。”
“唔，大庭广众撒狗粮不好吧。”
“不听。”
夏瑜妥协了。
他轻轻抱着她的腰，盈盈一握，少女的热量就在手掌中，鼻尖嗅到的是若有若无的香气。他体会到她的心跳，有小鹿在乱窜，让他也不平静。
苏明杰别过脸，他都不忍心再看。
今天的食堂是不是用醋拖地了，怎么这么酸。
相互依偎的夏瑜和程沫并没有注意到，在食堂的某个角落，林思安和她的同桌正在吃饭。
她的同桌惊诧的叫着：“思安，那个人不是你家的亲戚吗？”
“他正在抱着别人哎。”
林思安微微一愣，看到被夏瑜抱住的程沫，神色不由复杂。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你的亲戚，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她的同桌继续开口：“竟然是个帅哥，你应该早点介绍一下的，不然说不定被他抱住的是我。”
“哦，我和他不是太熟。”
林思安说：“吃饱了，我先走了。”
“哎哎，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
……
程沫和夏瑜恋爱的消息，就像是一阵风传遍了整个校园。这种只存在玛丽苏小说的情节终究在学校发生了，只不过少了寻麻烦的女二，让吃瓜群众无时无刻不再被喂狗粮。
白依陌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单身狗没人权。
【系统温馨提醒，谈恋爱哪有财富重要，通往财富的途径只有三条：继承遗产、靠运气、用知识武装头脑。】
“呵呵，系统也是单身狗。”白依陌在恶意嘲讽着。
【作为最新黑科技，本系统单身是因为没人配得上我。】
【微笑脸。】
系统的单身，那能是单身么？
那叫为科学献身。
白依陌不争辩了，反正争辩下去也就是相互伤害而已。
被塞狗粮的不只是白依陌，苏明杰表示自己已经被狗粮喂得吃不下饭了。
程沫和夏瑜的恋爱，倒也不如一些情侣那样过于激烈。平时行为也只是止步牵手，拥抱，相互学习而已。夏瑜在恋爱中的胆子，远不如在学习中那么大。平时考试他敢直接零分，或者干脆弃考，但恋爱中一直循规蹈矩，不敢逾越。
大家看着他们两，颇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苏明杰时常调侃：“你们两个人直接跳过情侣的热烈期，是要原地结婚了吗？”
程沫常常不说话，只是拉着夏瑜的手不放开。
“嗯，到时候请你喝喜酒啊。”
空气弥漫着恋爱的腐臭味，一群单身狗都受不了了。
让他们更受不了的是，只要是自习课，苏明杰和程沫就会换位置。
程沫红着脸，苏明杰的桌子书本总是垒的很高，毕竟这样就可以方便他上课偷偷玩手机，做小动作了。老师对此早就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现在全部便宜了程沫。
自习课上，夏瑜在认真地写试卷，程沫在专注地看着他。
只要坐在他旁边，她就感觉到满足了。
当然，如果能更进一步的话，她也不介意。
夏瑜写好试卷，让程沫批改。
时刻观察着两人的孔建华啧啧有声：“能把谈恋爱当成辅导班，或许也就只有夏瑜了。”
在批改试卷这一块，程沫绝对不敷衍。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她说：“看到你每天都有进步真好，因为以后我们也能在一起了。”
孔老二看不下去了。
这狗粮不要钱一样，谁受得了啊。
坐在程沫桌子上的苏明杰叹一口气，对着白依陌随口说着：“班长，学委要沦陷了，你不阻止他们两个？”
“阻止，怎么阻止，你要阻止？”
白依陌撇着苏明杰：“你这是看上程沫了，还是看上夏瑜了？”
“都没有。”
苏明杰说道：“我只是觉得吧，早恋有伤我们班级的风化。毕竟大家都是高三的学生了，学业为重对不对。”
他偷偷地转过头去，看着夏瑜和程沫你侬我侬，说道：“这种早恋的行为，也要注意影响对不对。”
白依陌看着他：“你也爱学习？”
“这话说得。”
苏明杰拉长了音，他拿着书，正襟危坐：“怎么说也是寒窗苦读十一年，知识早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书本就是我成长的养分。”
“呵呵。”
白依陌拿着书，说：“单身狗没人权。”
第二十五章：第三次月考
十二月初，安阳下了雪。
安阳十中开始了一月一度的月考。白依陌在位置上，深呼吸一口气，在这次考试，她需要获得各科及格以上的成绩。
【系统提示，您的体验卡已到期。】
系统已经关闭了提神醒脑和好胜之心的体验卡，只剩下友谊之光也快结束了，但是这对考试并没有什么帮助。
好在让白依陌安心的是，体验卡虽然时间到了，但是学过的只是不会忘。
【叮，系统重述任务：第三次月考各科都在及格分之上，任务完成无奖励，任务失败有惩罚。】
【惩罚内容：72小时吃香菜。】
香菜：我做错了什么？
若是在以前，各科及格以上是白依陌想都不敢想的分数。
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她早就疏于学习了。考试全靠自己的直觉在撑着。
虽然在班级中，她的成绩不算难看，但也是靠后的。
白依陌坐在考场位置上，内心不由飘忽着。月考按照成绩高地排座位，她的上下两边多是同班同学。
不少人看向白依陌的眼眸，都是带着奚落和哂笑。仿佛在说：白老虎学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水平如何。
他们大多其实是不相信白依陌的学习的，只觉得她不过是在装。
高三（10）班就一直有排斥好学生的传统，现在的白老虎，已经和程沫和夏瑜一样，被排斥在外了。
她的心态很好，别人的目光一概是不理会的。
【检测到宿主即将考试，系统开始休眠。休眠期间，系统将不会调整宿主的体液，任何状态都是宿主最真实的状态。】
有系统的时候，白依陌如果出现紧张等负面情绪的话，系统会做出调节。但是系统休眠，白依陌只能靠着自己来应对考试。
考过试的学生都知道，临场发挥同样非常重要。
这一次系统就是要检验白依陌的真实水平。
白依陌对系统的休眠浑然不在意，当了这么久的学渣，她的心理素质倒是不错。当语文试卷发下来的时候，她微微有些惊诧。
有点简单了。
这些题目她都认识。
一般来说，月考的难度普遍是比高考高一些的，不过安阳十中属于学风比较差的地方，所以月考的难度和高考对等。
而高考普遍都是基础，白依陌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
她开始奋笔疾书。
周青坐在白依陌的后面，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当他看到白依陌在奋笔疾书的时候，内心是嗤笑的。直到现在，他依旧觉得白依陌不过是在装样子而已。
如果一个人读书在几天就有巨大的提升，那为什么高中还要读三年？这是周青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本来是安慰自己的，后来变成拉其他人下水的话了。
班级不少人以他为首，大多数都对别人说着：你不要努力了，都已经这么差了，还不如舒服躺着呢。
如同瘟疫一般。
周青左看右看，监考老师在讲台上目不斜视，看似严谨，其实并没有严格监考。他稍稍坐正了身体，脖颈开始拉长，瞄着白依陌的试卷。发现她的试卷不像是空白，内心的嗤笑更严重了——
写的还蛮像是一回事，就不知道考试有几分。
他索性在试卷上乱写一通，凭着感觉做选择题，凭着印象做理解题，凭着胡诌的本事写作文。八百字的作文，十分钟就写完了。
至于多少分，那就看改卷老师的心情了。
当周青用半个小时把试卷写完了之后，他还有些得意——自己算是破了写试卷的新纪录，而且写的自我感觉还算良好。
至少可以蒙40分。
他洋洋得意，看着白依陌还在奋笔疾书，再一次不屑：
你看书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我写的快。
心底弥漫出迷之自信，周青只觉得自己有傲天傲地的澎湃感。
“这位同学请不要打扰其余人答题。”
“哦。”
当收卷的铃声响起，白依陌交了试卷。她有些愉悦，因为这一次试卷的题目，她感觉大部分都会。
并不是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知识储备。
她走出教室，看到夏瑜和苏明杰已经在走廊等着了。苏明杰眉飞色舞，说在他们考场中有一个学生作弊被公然抓住，而那个学生还挺横，说了很多狠话，让蓝屠夫都过来了。
夏瑜在一边听着，也不说话。
白依陌站在他旁边，笑：“怎么了，不说话？考得不好。”
“没有。”
夏瑜说：“这试卷太水了，我还挺有信心。”
“那就对一下答案？”她挑了挑眉，她现在也对自己有信心。
苏明杰有好多槽想吐。
两个学渣对答案，谁给的勇气？
白依陌浑然不顾苏明杰怪异的脸，对夏瑜问道：“选择题第一道选什么。”
“下列词语中加点的字，读音都正确的应该是B。”
“A/C/D分别哪里错？”
“逮捕的逮是第三声；星宿应该念xiu；谈吐是第二声不是第四声。”
苏明杰开始打断他们：“这种基础题校对有什么意思，你们干脆直接对文言文啊。”
白依陌一愣，随即笑：“好主意。”
这一次的高考文言文选取的是《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属于不常规考点。白依陌当即与他讨论文言文断句。而《史记》的文言文在一众考点中，其实算是比较简单的，很快双方讨论结束，各自都觉得自己考的不错。
在一边的周青见状，暗中不由撇嘴。
“一群学渣，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当然，这句话他并不敢堂而皇之说出口，毕竟作为学渣的他，嘲讽同类并不太好。更不要说白依陌可是有凶名在外。
白依陌和夏瑜还在校对，这时候程沫过来了。
她的考场在五班，距离他们有一层楼的距离，所以难免会慢一点。
白依陌和夏瑜停止了讨论。
程沫过来拉着夏瑜的手：“考得怎么样？”
“自我感觉良好。”夏瑜笑了一下，说：“多亏了你补习，很多知识点都有考中。”
她眯着眼，用头蹭着他的胸膛，享受爱人的夸赞。
苏明杰有些吃味，连忙打断：“喂喂喂，你们两个不要这么肆无忌惮好不好。”
程沫没有理他，而是看向夏瑜。
夏瑜笑了笑，说：“别理他。”
“嗯。”
她又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啧啧啧。”白依陌叹一口气：“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吃饭了，不然吃狗粮就饱了。”
“同意。”
一行四人去吃了饭，接下来的时间便一直在重复。
数学、英语、理综。
白依陌越写越顺手，按照她的估计，这一次月考，十有八九大概是稳了。
为期两天的考试结束，一众学生终于迎来了解放。对高三的大多数人来说，考试其实是一种享受，因为这意味着回去没有作业。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是晚自习逃课的高峰，大家都渴望在这个晚上放纵一下。
有人去了网吧。
有人去了酒吧。
还有人干脆直接回家睡觉。
夏瑜和程沫拉着手在操场上逛着，程沫忽然开口：“等下晚自习，你是要回家了对吗？”
“嗯。”
“那……”
她咬着牙，说：“那我可以去你家吗？”
夏瑜一愣。
他看着她，她咬着唇，有些紧张：“是不方便吗？”
“没有，我是无所谓的啦。毕竟你是女孩子，主要担心你不方便。”
“不会的。”程沫笑着说：“那就去你家吧，我想吃你做的菜。”
夏瑜做出OK的手势，却是用手机偷偷发短信给苏明杰：
“江湖救急。”
第二十六章：江湖救急修罗场
程沫的主动远超过夏瑜的意料。
如果他是不负责任的渣男，那大抵是开心的。毕竟程沫长得好，气质好，学习好能够看上他，哪怕是酒余饭后，都可以作为炫耀的谈资。男人大多如此，女人也是可炫耀的对象。
倘若再狠心一点，干脆吃干净抹开。毕竟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没有办法指摘。
但夏瑜是个负责人的男人。
玩弄感情的事，他有洁癖。
此时的苏明杰正在打着球，因为他过于深刻的篮球技术，很快几个狐朋狗友都走了。他砸了几下篮板，莫名的感觉没什么意思。
直到手机有消息发来……
夏瑜的家不算大，不过是普通的套间，沾了房价腰斩的便宜，所以每个月的租金并不多。
这是程沫第一次来到男生家中，她有些胆怯，但更多的是期待。
夏瑜笑了笑，说：“冰箱里的菜不多，我先去买些菜，你要不在我房间玩一下电脑，休息一下。”
“冰箱不是还有菜吗？”
“哦，不够吃。”
夏瑜打开房间的门，顺便打开电脑，让程沫在房间中好好休息，然后自己马上出去。
在到了楼下，他马上给苏明杰打电话。
“喂，夏瑜，什么情况啊？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你人现在在哪，先来我家？”
“什么事啊？”
夏瑜快速说了一句：“程沫现在在我家。”
苏明杰有些懵。
“你们进展这么快？”
“哪跟哪啊，是她要来的。”
夏瑜朝着附近的菜市场走去，手中的电话没断，说：“你赶紧的来我家，就说家里没人做饭，来我这吃饭。”
苏明杰微微有些犹豫：“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我去不合适吧。”
“少废话，赶紧来救命。”
夏瑜低声说：“我可不能保证我一直都是正人君子。”
自家事自家知道，程沫为他做的事情这么多，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本事，根本没有能力对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负责。
苏明杰哀叹一声：“好。”
“我在买菜，你先来我这。”
夏瑜挂断电话后，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手机，想了想，找到另一个联系人。
“依陌，救命，急。”
……
程沫正在夏瑜的房间里面。
她没有去玩电脑，没有在屏幕上寻找夏瑜隐私的欲望，而是躺在他的床上。
蓝色的床单上是星空被，枕头是灰色的棉花枕。程沫还嗅到了淡淡的烟草香——她在床头看到了烟灰缸，烟灰缸里面是一支被拆开的香烟。夏瑜是不抽烟的，却喜欢用烟草味助眠。
她还看到了烟灰缸旁边有一个相框。
相框上是两个人的合照，一个是夏瑜，另一个却是——
白依陌。
“叮咚——”
门铃声响起，苏明杰从门外进来，看到程沫从夏瑜的房间走出。
“那个，你们进展的这么快吗？”苏明杰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夏瑜来这里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就是溜回家。
程沫看向他，眼眸掠过一丝怀疑。
“是夏瑜让你来的？”
“不，我最近晚上都是在……”
“不要骗我。”
程沫第一次打断别人说话。
她说：“夏瑜其实并不喜欢我，对吧。”
程沫是学霸，她的脑子并不笨。苏明杰来的这么巧，大概率是夏瑜拉过来缓和尴尬的工具人。
可情侣之间怎么会尴尬呢？
原因大概是他不喜欢吧。
“那个，你听我说。”
苏明杰想要替夏瑜解释一下，连忙说道：“这真的和夏瑜没关系，是我自己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却是听见有人在喊：“你们堵在门口做什么？”
夏瑜已经回来了。
苏明杰愣了愣，随即说道：“程沫来了你怎么不说呢，这让我单身狗多尴尬……”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在夏瑜的背后还有另一个人——白依陌。
程沫望着夏瑜，眼眸有了雾气。
她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共度两人时光，可夏瑜却是叫来朋友破坏氛围。
“那个明杰，依陌，你们先坐。”
他把菜放在地上，用手搭着程沫的肩：“你先别哭啊，听我说。”
“你其实不喜欢我对吧。”
程沫话才出口，在一边的苏明杰和白依陌吓了一跳。
她看一眼苏明杰，仿佛在问：“什么情况，两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成为修罗场了？”
苏明杰眨了眨眼，连忙用手机编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被夏瑜叫过来应急的。”
“不，我喜欢你。”
夏瑜正视她的眼睛，开口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那为什么？”
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夏瑜打断了。
“我其实很怕伤害到你。”
他说完，嘴巴轻吻她的额头。
苏明杰和白依陌对视一眼，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单身狗承受这些。
夏瑜说：“但我没有对你负责的能力。你知道的，我是学渣。”
“所以我还不能对你负责。”
程沫深呼吸一口气，哽噎：“那你要离开我吗？”
“不，舍不得。”
她抱住他：“你个傻瓜，谁告诉你以后一定要对我负责的。”
“也可以我对你负责的呀。”
白依陌转过头不愿再看，她是犯了什么罪，竟然要被塞狗粮。
两人温存良久，直到苏明杰忍不住咳嗽一声，程沫这才惊醒过来，如同羞怯的小鹿缩在夏瑜的身后。
夏瑜笑了笑，说：“我先去做菜，你们三个就在这里等着吧。那个饮料在冰箱，要喝什么自己拿。”
说完，他把菜提到厨房中去。
留下坐着的两个人和站着的程沫就在客厅中。
苏明杰忽然重咳一声，程沫吓了一跳。
白依陌用手拍着茶几，故作威严状：“程沫，老实交代。”
“什么？”
“你和夏瑜把我们拉在这里强行塞狗粮，意欲何为？”
“我没有。”
“还说没有！”苏明杰接过话茬，道：“从上周日开始到现在，班级中，食堂里，你们两个就无时无刻喂我们狗粮，这番举动已经严重蹂躏了我们的心灵。”
“嗯？”白依陌看着苏明杰。
“严重污染我们幼小的心灵。”苏明杰当即改口：“要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程沫微微有些尴尬。
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举动给两位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别理他们。”
夏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端上了西红柿炒蛋，说：“厨房还有几个菜，马上好。”
白依陌深呼吸一口气：“夏瑜，你的厨艺又精进了嘛。”
这个“又”字吸引了程沫的注意。
苏明杰半开玩笑道：“班长，你这话说得，你以前吃过夏瑜的菜？”
程沫也紧张的望向她。
白依陌笑：“我爸妈和他爸妈是一个村的，他爸妈还让我管着他的零花钱。”
她拿出一张银行卡，笑：“这是夏瑜的零花钱卡，现在应该归你啦。”
程沫有些错愕。
原来是她想错了吗。
程沫嗯了一声，羞红了脸。
夏瑜又端来了菜，看到银行卡一愣。
“所以我的零花钱又要被换了主人了么？”
苏明杰爆笑。
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好友夏瑜其实被管的死死的。
程沫拿着银行卡，仰着头看着他：“我说过，我可以对你负责的，所以轮到我管你了。”
她的话坚定有力，仿佛已经将未来的幸福作为筹码，压下名为夏瑜的赌局。
第二十七章：系统的红娘奖励
【叮，系统检测宿主享受美味的食物，心情愉悦提升10%，持续时间30分钟。】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白依陌感觉自己陷在夏瑜的沙发上，不想走了。
她笑：“真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精湛，完全可以去当厨师了。”
苏明杰表示赞同。
夏瑜将所有的夸赞全部收下，收拾碗筷，却被程沫阻止了。
“我来洗吧。”
“洗洁剂伤手。”他笑：“而且哪有客人洗碗的道理。”
“可我是你的人啊。”
经历过饭前的那一幕后，程沫的胆子已经越来越大了。
她说：“只要是你在的地方，我就不算是客人。”
【叮，系统检测宿主被强行塞狗粮，心情愉悦降低10%，持续时间30分钟。】
“我受不了了。”苏明杰哀嚎一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要来你这里，我走了。”
“我也走了。”
白依陌果断退出了聊天，本来没有看书就已经被系统警告过一次，然后还要被强行塞狗粮，这谁受得了。
两人走了之后，只剩下程沫和夏瑜。
“我来洗碗吧。”她说：“你做饭辛苦啦，好好休息一下。”
“嗯，好。”
夏瑜看着程沫在厨房忙活着。
她其实没有做过家务，在夏瑜的厨房，看着一叠碗筷有些难以下手。打开水龙头，就要去洗碗。
“等等。”
夏瑜拿来了橡皮手套和围裙，他将围裙给她系上，又帮她戴上手套，低声笑着：“要保护好手和衣服啊。”
“嗯。”
程沫发出愉悦的声音。
她转过身，伸出手，说：“抱我。”
“好。”
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了一起，程沫眼眸促狭，将唇送上了他的脸颊。
厨房清整好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两人相拥而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浪费着时间。
夏瑜一贯是不会说情话的，他只会给把她抱在怀中。程沫已经不在害羞，她享受着这时候的温存。
“夏瑜？”
“嗯。”
“我们在一起会有多久？”
“很久。”
“很久是多久？”
“很久就是很久。”
他用脸贴着她的脸，说：“相信我，很久就是很久。”
……
街道上，白依陌百无聊赖看着行人来来往往。
她忽然有了兴致，来问系统问题：“系统，你觉得夏瑜和程沫会有好结果吗？”
【本系统乃是培养宿主成为女神的超级系统，不算命。】
白依陌：“……”
“那就用你的知识判断一下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大么？”
【系统计算得出：仅仅目前来说，两人在一起超过三年的概率超过80%，超过五年的概率降低为30%以下，结婚的概率不高于10%。男女双方有较大的差距，当散发爱意的荷尔蒙消退之后，种种矛盾就会出现。】
【一年之后，夏瑜和程沫就会产生较大的矛盾，大概率不会幸福。】
白依陌微微一愣。
系统是不会说谎的，虽然它很多时候都在坑她。这个系统有极强的运算能力和思维逻辑，不仅仅是能够控制体液而已。
也就是说，程沫和夏瑜大概率会不幸福。
“那有办法吗？”
【系统给出结果中：当男女双方的能力达到相似的水平，有更多共同的话题，才能在荷尔蒙褪下后保持长久的欢愉。】
也就是说，只有两个办法，要么程沫堕落，要么夏瑜升天。
这两个都不容易啊。
白依陌对程沫其实不算了解，但是让一个学霸就此堕落，想想都会有罪恶感。而让夏瑜升天——事实上，夏瑜本来就不是多上进的人，作为一个村长大的同伴，白依陌对他太清楚了。
“那我尽量督促他吧。”
【叮，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身为女神，怎么容许见到身边有人就此堕落，请宿主在堕落的深渊中拯救迷失的同伴。】
【任务内容：本届高考之前请督促夏瑜好好学习，在高考之前的最后一次考试，确保他有一个很大的提升。】
【任务完成度超过百分之五十有奖励，任务完成度低于百分之五十有惩罚。奖惩视作任务完成度而定。】
【注：高考之前的分数-本次月考的分数/5=任务完成度1%】
白依陌懵了。
也就是说，夏瑜的成绩要比第三次月考提升250分以上她才有可能得到奖励，如果没有提升250分，那就有惩罚。而以系统的尿性来说，奖励的可能是口头表扬，而惩罚的内容则是……
她说：“系统，你有没有搞错，为什么要给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夏瑜的成绩提升了与她有什么关系？
系统直接消音了。
不得不说这个系统挺人性化的，没有直接用高考的分数作为评判标准，毕竟影响高考发挥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白依陌还是想打死这个系统。
……
晚上九点，程沫从夏瑜的床上醒来。
在晚饭之后到现在的这段时间，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就躺在床上。
她睡眼惺忪，看着在一边看着她的夏瑜，不由脸一红。
“肚子饿了么，饿了的话给你煮点东西。”
“没呢。”
她说：“现在几点了？”
“九点了。”
“哦，那我应该要回家了。”程沫说：“现在还不能夜不归宿，家长会担心。等到毕业后应该就可以了。”
“嗯。”夏瑜也能理解，如果程沫夜不归宿，他也会担心。
他笑了笑，说：“我送你吧。”
“好。”
程沫拉着夏瑜的手，两人一起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吻我。”
她昂着头，索吻的模样就像是高贵的公主。
这一次夏瑜没有犹豫。
良久，唇分。
程沫面颊红润，惦着脚，嘴巴靠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希望你会原谅我的不矜持，我想我这辈子应该离不开你了。”
夏瑜没有说话。
只是抱的更紧了。
……
白依陌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搜索：如何用一百五十天提升成绩两百五十分。
然后网页从头到尾都是教育培训班的广告。
“靠，为什么人家的幸福要依靠我！”
此时的她有极度的心里不平衡，夏瑜和程沫享受情人间的温存，而她还要为他制定学习计划。
“夏瑜，最好不要辜负我的努力。”白依陌咬牙切齿的想着：“不然我被惩罚，谁都别想好过。”
……
夜晚，华灯初上。
夏瑜和程沫牵着手，就这样慢慢的走着。
街头上有人推销小饰品，夏瑜想买，却被程沫制止了。
她说：“我们不能乱花钱的。”
“买给你的东西怎么能叫乱花呢？”
“哎呀，不行就是不行。”
程沫讲：“你的钱要好好存起来，在高考之后，我们要学会理财。争取只上十年的班，就可以有足够的存款，那时候没有老师，没有老板，我们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夏瑜微微一愣。
都已经打算这么远了吗？
“当然，我不会这么严苛的。”程沫眯着眼，笑着说：“我会让你知道，和我在一起是最舒服的状态。”
“只是，请夏先生答应我一个条件，可以么？”
夏瑜看着她，她一字一句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一起很久，所以请夏先生保持开心，并且与我保持沟通。如果我做错了事，请第一时间指出来。”
“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先生。”
第二十八章：人生的小小转变
【叮，恭喜宿主在本学期第三次月考中达到各科成绩及格，完成任务。】
【叮，恭喜宿主的成绩超过夏瑜，完成任务。】
当第三次月考的成绩出来的时候，众人看向白依陌和夏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班主任在班会上集中表扬，说：“在高考之前的努力都是有效果的，这一次白依陌的成绩总分478，夏瑜的分数是420。根据去年的分数线，白依陌能够上本科，夏瑜还有很大的可能朝着本科冲刺。”
“老师跟你们说，本科再烂也是本科，上了本科就代表可以考公务员，可以考教师编。尤其是现在年年就业难，上了本科才有一丝出头的机会……”
要知道，安阳十中的教育资源并不好，每年的本科率不过是20%上下浮动，重本率更是低的可怜。
谁也没想到，白依陌和夏瑜直接出头了。
这一次的月考，依旧是程沫第一，一骑绝尘。而进步最大的就是夏瑜，从倒数第一到班级的第二十名。唯一伤心的应该是孔老二，因为他的老二帽子被摘掉，换成了孔倒数。
白依陌能感觉到，自己的命运有了小小的改变。
对一般家庭的孩子来说，考上大学，便意味着他们有机会去接触到全新的阶层。对白依陌来说同样如此，以后不论是读研，亦或者考公，或者是私企，或者自己创业……那将会是五彩斑斓的人生，有不同的风景。
她嘴角微微轻扬起。
“让我们为两位进步优异的同学鼓掌。”
“啪啪啪——”
【叮，享受到学习的正反馈激励，永久提升宿主的学习能力1%。】
白依陌一愣，没想到系统竟然这么大方。虽然提升学习能力1%比不过之前用的体验卡，可关键是这是永久的提升。
硬要说的话，这应该算是变异了吧。
【叮，系统又来任务啦：作为女神，怎么只满足于及格，请宿主继续提升成绩，在本次期末考超过520分。任务完成无奖励，任务未完成有惩罚。】
【惩罚内容：体重增加10公斤，体脂率上升2%。】
白依陌：“？？？”
系统这么狠？
即便是白依陌表面上对身材不介意，但任何一个女的，谁又会放任自己不管身材。如果说是吃胖了那还能接受，可是什么都不做就胖……
白依陌接受不了。
“系统，你就不能适当放宽一点条件吗？”
别看她现在提升这么快，其实大部分都是基础补回来了。而从470提升到520，这已经不是光靠基础就足够了。一般来说，掌握基础，及格就容易了，但是从基础往上提分数就困难了。
【本系统并不讨价还价。】
白依陌要生气了。
然而系统不是男朋友，不接受任何方式的威胁。
此刻，班上不少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在下课后，不少人或者羡慕，或者嫉妒，来到她的位置前后，酸溜溜来了一句：“白老虎也及格了啊。”
“哎，别说白老虎了，小武松都爆冷了。”
“应该是作弊了吧。”
有的人不怀好意的揣测着。在他们看来，夏瑜和白依陌分数提升这么快，肯定是作弊了。
在一边的程沫听得却是气愤。
白依陌和夏瑜的成绩都是她补习上来的，现在却这么被污蔑。她刚想争辩，却被白依陌牵住手。
【叮，面对同学的质疑，如何能忍。请宿主还击，务必有礼有节。】
她站了起来，微微昂着头，如同高傲的白天鹅。
“怎么，看不起我及格啊。”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及格呢？”
周青在教室最边上的角落，阴阳怪气地开口。尽管他就坐在白依陌的后面，知道她没有作弊，但这并不妨碍她嫉妒。
至于别人怕白老虎的威名，他可不在乎。
班上的刺头，又怎么会怂呢。
“啧，但我及格了。”白依陌开足马力嘲讽：“你们一个个的，打架打不赢我，学习还比不过我，就只会说酸话？”
【系统提示：请务必有礼有节。】
白依陌撇嘴，都被人打上脸了，还有礼有节呢。
周青干脆闭嘴，他虽然是刺头，但也不傻。和女孩子对骂，不论是赢了还是输了都是他吃亏。更不要说，他本来就不占理。
白依陌意气风发的坐下来了。
苏明杰有些难受。
因为这一次他的成绩没有超过夏瑜，所以这一次他要请夏瑜吃饭，连续一周。
倒不是因为请客而失落，他失落的是他输了。
夏瑜竟然真的用一个月的时间，把自己提升的这么高。他其实一直觉得夏瑜不擅长学习，现在看来，只是单纯的不上进。
不过夏瑜好像忘了这一茬，并没有提起。
下课的时候，他继续看着自己的分数，眼眸中也有掩藏不住的欣喜。
他写了一张纸，传给程沫：
“第一次体会到坚持才是胜利，现在我的心情很棒。谢谢你。”
很快，他的纸条得到了回应。
程沫写着：“这绝对不会是第一次胜利，还有，我不喜欢你说谢谢，因为这是我们两个共同的胜利。”
夏瑜看完纸条，抬着头，发现程沫也在看着他。
“加油，先生。”
……
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夏瑜和程沫温存了一下，就要离开，却被白依陌拦下了。
“等等。”
“怎么了？”
白依陌拦在夏瑜面前，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家啊。”
“回什么家，学习。”
她看了一眼在夏瑜旁边的程沫，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不要觉得这次考得好就可以懈怠了，你要是不学习，对得起程沫吗？”
夏瑜被怼的无言以对。
他摸了摸鼻子，说：“我有事，而且我回去也还是会学习的。”
“回去学习哪里比在教室有效率。”白依陌说：“这个学期只剩下一个多月了。”
夏瑜还没有开口，程沫开始为他维护。
“我相信夏瑜。”
“他不会随随便便就把未来摒弃到一边，只为了一时的欢愉。他不是这种人。”
白依陌叹一口气，不由无语。
她本来要拿程沫压夏瑜，可是程沫这么维护他，让白依陌直接没有任何借口。
可是夏瑜的分数是420分啊，按照任务，夏瑜需要提升分数250分，也就是需要达到670分——这个分数完全可以冲刺211甚至985高校了。
除非是高考试卷大放水，否则安阳十中能出现670高分的人，每年不超过十位数。
这系统简直就是给她下套。
白依陌能够预感到自己肯定有惩罚，只不过是程度的深浅而已。所以她只能督促夏瑜好好学习，但是程沫却站在夏瑜的那一边……
恋爱中的女孩啊。
她叹一口气，也不拦着了。倒是夏瑜有些莫名其妙，这人是怎么了？
夏瑜走后，程沫来到白依陌旁边，撒娇道：“依陌，我知道你在为我好，所以别生气我在驳了你的面子。”
“你知道我在为你好，就不应该放纵夏瑜啊。”
白依陌吐槽：“你还真的相信一个青春期的男生在家里，能够安静的学习啊。肯定是玩游戏去了。”
“可是学习要松弛有度啊。”
她说：“我不想让夏瑜太辛苦了，以后我可以养他的。”
白依陌忽然有些嫉妒。
嫉妒夏瑜竟然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
她说：“可是夏瑜和你差距很多的话，你们在一起也会很辛苦吧。”
“嗯。”
程沫点头，笑道：“但是我不在乎。”
白依陌无语了，她觉得比起督促夏瑜学习，现在更重要的事就是把程沫的观念扭转过来。
“你这样迟早把他惯坏，让他肆无忌惮。”
第二十九章：女人要独立
程沫对夏瑜有信心——他不会是拿着未来开玩笑的人。
他是她的先生，相信他也是在为未来奔忙。
白依陌叹一口气，她觉得改造程沫这件事，必须迫在眉睫了。不然的话，程沫怕是被夏瑜卖了还要给他说数钱。
“程沫，我很严肃的问你。”
她看着她，说：“你是不是喜欢夏瑜，无可救药了。”
“是啊。”
程沫承认了。她并不觉得无可救药是什么严重的事。
白依陌叹一口气，说：“那夏瑜辜负了你怎么办？”
“不会的。”
她笃定，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夏瑜的人品。
白依陌忽然后悔撮合夏瑜和程沫了。现在的程沫，虽然没有离开夏瑜就活不下去的状态，但是身心状态都被夏瑜影响着。
她只能祈祷夏瑜不会是一个渣男，能够对程沫负责。
但是这个年代，能够始终如一喜欢一个人，能有多少呢？
就像系统说的，两个人在一起一年之后，大概率会不幸福。
两人去向食堂，边走边聊。白依陌说：“我和夏瑜从小一起长大。”
“他不上进，不然成绩也不会这么差了。”
“你喜欢他，其实我也替他开心，但是有时候我也会为你感到难过。从客观上说，夏瑜其实并不值得你这么喜欢。我只是想对你说，别陷得太深了。”
程沫抿着嘴，没有说话。
她的眼眸灵动，观望着学校的四周。
她用沉默代替了反驳的话语，白依陌知道，自己的劝说失败了。
两人来到食堂，恰巧遇见了一个熟人。
林思安正一个人排着队，白依陌和程沫就在她的后面。
程沫微微一愣，抿着唇，站在白依陌的身后。
林思安一度是夏瑜的绯闻女友，尽管这绯闻其实还不到一天。程沫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倒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和别人有绯闻，有些尴尬而已。白依陌却是从容，毕竟自己也没有做什么。
她看着林思安，林思安在排着队，前面还有一个男生对她大献殷勤。
“思安，这周周末要不去看电影吧，新来了一个国外大片据说很棒，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个男生看起来很是谄媚，眼见着她没有反应，当即改口：“或者一起吃饭，在商业街新开了一个烤肉店，味道据说不错，而且还有许多活动，你应该会喜欢的。”
“如果烤肉也不行，那就去游乐园放松一下……”
“抱歉，我周末有安排了。”
林思安冷淡的话语打消男生的一腔热情。
他有些怯懦，说：“我其实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最近学习太辛苦了。”
“谢谢。”
林思安说：“不过我并不想复读，所以现在在拼命。请你不要影响我。”
她对自己的目标有清晰的认知，对时间有明确的安排。现在并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白依陌突然对林思安很欣赏。
她看着程沫，仿佛在说：这才是女生应该有的样子。独立，明确。
程沫微微别过头。
她知道自己对夏瑜，其实也像是那个男生对林思安一样。只不过，夏瑜不像林思安那么冷峻，她也没有失去自我。
“哦，好吧。”
青春期的男孩多多少少总是会有自尊，死皮赖脸的事大抵是做不出来的。
收到了拒绝的讯息，男生也只是哦了一声，干脆离开。
白依陌挑了挑眉，看着程沫，低声说：“程沫，你真的应该要好好学学。看人家，多么独立。”
“那是因为她没有遇见喜欢的人啊？”
她说着：“如果遇见喜欢的人，那应该就不一样了吧。”
林思安听到有人议论，转过头去。白依陌僵着脸，与她打了一声招呼。
她看着程沫，问：“这位是夏瑜的女朋友吧，你好，我叫林思安。”
“你好。”
林思安和白依陌坐在了一起。一张桌子上三个美人，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
有人不识趣的来到这里，对着程沫说：“你好，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可以啊。”
程沫没有拒绝，笑：“只是我的男朋友是个醋坛子，所以你可以坐在那两位的边上。”
她指了指林思安和白依陌。
白依陌挑了挑眉，那人吓了一跳。
当初白依陌打跑一群人，声威赫赫，他也是听过一些名声。
至于林思安……
他自动忽略了，毕竟白依陌给的压力太大。
他直接走了。程沫看了一眼白依陌，低声笑着：“依陌，你的名声很好用。”
【系统提示：宿主在学校的名声基本没得救了，请宿主好好学习，到了好的大学之后重新做人。】
白依陌：“……”
重新做人好评。
林思安不无羡慕的说着：“真好，那些男生都不敢打搅你。”
她说：“被男生纠缠真的很烦。”
白依陌一时间分不清她是在炫耀还是在嘲讽。
程沫笑：“这才说明你有魅力啊。”
和林思安不同，程沫并不是一眼就让人惊艳的美女。或许也因为如此，她受到的搭讪和骚扰并不多。
林思安看着程沫，摇了摇头。
“皮囊给得便利也会因为皮囊的衰老而被收回去，只有提升能力才是根本。”
显然，她对世界的认知很清晰，白依陌觉得林思安和系统一定会很有共同话题。
【如果系统可以选择宿主，一定不会选择你。】
显然，白依陌和系统之间相互嫌弃。
程沫笑了一下，心中内心松了一口气。只要林思安不谈恋爱就好，那样就没有人抢她的先生了。
……
此刻的夏瑜正在家中。
他看着不请自来的苏明杰，不由无语：“怎么今晚你还来我家？没地方去了？”
“外头天忒冷了。”苏明杰说：“我家你是知道的，爸妈不在，所以就来你这蹭蹭。”
平时的苏明杰都是在外头吃，但是来到夏瑜这吃过几次饭之后，他就开始喜欢来夏瑜这里了。按照苏明杰的说法，如果不是因为夏瑜这太小了，他都要搬过来住了。
他说：“什么时候弄点螺蛳粉呗，偶尔也要改善一下伙食嘛。”
“不了，想吃螺蛳粉直接出去吃，把家弄臭了不好。”
夏瑜说：“饭已经煮好了，没想到你过来，我煮包饺子，别介意。”
“啥馅的？”
“猪肉白菜。”
夏瑜说完，就去厨房煮了。苏明杰哦了一声，说：“那我去你房间里玩一下电脑，好了说一下。”
苏明杰是真的不客气。
他来到夏瑜的房间，打开电脑，却是收到了一条消息。
消息的备注是青衣。
苏明杰下意识想点忽略，然而鼠标碰到的时候却被里面的消息吸引。
“晚上有时间吧。”
他一下子想了很多。
“难道夏瑜要出轨？还是说程沫被三了？”
他点进去，看着聊天记录，越看越古怪。苏明杰追寻消息，连忙点开几个网页——
“夏瑜啊夏瑜，没想到你竟然做这个啊？”
“什么？”
夏瑜端来了饺子，整个客厅弥漫菜香。
“精品畅销书《南风一场》的作者夏天，就坐在我的面前，谁能想得到呢。”苏明杰止不住笑意：“太好玩了，夏瑜，你竟然荼毒那么多幼小女孩子的心灵，让她们在该汲取知识的时候给她们灌入快餐文学。你真的是——干的太漂亮了。”
夏瑜略微有些无奈。
“我警告你啊，不许说出去。”
“好好好，我懂的。”苏明杰发现了比吃饭更有意思的事，那就是看夏瑜囧的模样。
他追问不舍：“夏瑜，你是怎么想到要写女频文的，还这么成功？”
“呵呵。”
夏瑜扔下筷子：“我一开始是写男频的。”
“但男频都扑了啊。”
第三十章：提升250作战计划
在第二天，苏明杰是挂着黑眼圈到学校的。
他花了一个晚上看夏瑜写的《南风一场》，只能说真不愧是精品之名，他愣是一晚上没睡着。
夏瑜略微无语的看着他。
知道了夏瑜的写手身份，苏明杰第一时间就去看他写的书。本来是想要挑刺的——按照苏明杰的说法，他纵览群书无数，能够挑出来错处让夏瑜的书更上一层楼。
不过夏瑜的书能不能上一层楼不知道，反正现在的苏明杰上楼都有点困难了。
他迷迷糊糊：“太困了，我先睡一下，老师来了叫我。”
夏瑜拿着书，头也不抬的说着：“安心睡吧，老师来了也不会叫醒你的。”
说一句政治不正确的话，在后排的学生，基本上是已经被老师放弃的了。
苏明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程沫来到夏瑜的位置上，看着苏明杰，笑着问：“他怎么了？”
“又通宵了吧。”
夏瑜放下书，笑：“早自习马上就开始了，要是老师看到你在这，我肯定又要去办公室了。”
在夏瑜和程沫谈恋爱之后，有老师看到过两人在一起。那老师不动神色把事情告知十班班主任，然后夏瑜就去办公室喝了一次茶。
程沫眨了眨眼，然后迅速亲了夏瑜一口。
“嘻嘻，老师来了也不怕。”
看到这一幕的同学们心中再次泛酸，如果班级上也有幸福指数，那么除了夏瑜和程沫，其余人统统都是不及格吧。
夏瑜摸了摸脸颊，看着程沫，程沫在痴痴的笑。
“对了，这是依陌让我给你的东西。”
她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提升250作战计划。
“提升250，这是什么？”
“是依陌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给你写的，提升成绩的计划。”程沫笑着说道：“她要你在高考的时候至少提升比月考高250分的成绩，所以叫作提升250。”
夏瑜：“……”
这怎么听起来像骂人呢。
他翻开本子，第一页上写着每天读语文书一遍。
夏瑜合上了，太吓人了。他中考都没有这么拼过。
程沫依旧笑着，帮他把书打开第二页：每天刷数学试卷两张，物理试卷两张，英语听力听一个小时……
夏瑜：“……”
要命！
在位置上的白依陌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喃喃自语：“夏瑜啊夏瑜，我为了你算是操累了心，以后你要是不报答我，我一定打死你。”
【检测到宿主精神不振，正在调解宿主体液，恢复精神。】
白依陌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开始清醒，不似之前那么浑噩。
既然没有那么困了，那就继续看书做题。
夏瑜看着白依陌伏案的背影，眼眸微微无奈。
“这计划，不太人道吧。”
“可高考哪有人道。”程沫说：“谁都是拼了命的往前游，游不过，那你未来的生产资料就要让一部分出去了。”
“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公平只能靠自己争取。”
高考是一座独木桥。
挤过桥的人才有更广阔的天地，没有挤过桥，就只能在生活的泥沼中挣扎，除非是家中显赫。但现实中，那些显赫的子弟不仅比你聪明，还比你更懂得努力。
所以普通人家的孩子，更需要拼了命啊。
夏瑜有些沉默。
有一瞬间，他觉得之前荒废时间的自己实在是可耻。
程沫说：“不过你例外，因为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孔老二心头泛酸，他也想要这样一个体贴的女朋友。如果单身狗的愤怒能杀人，或许夏瑜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终于，上课铃响起，程沫回到位置上，诸多愤怒的单身狗们松了一口气。
夏瑜再一次翻开了《提升250作战计划》。
这个作战计划非常不错，白依陌全方面的分析了夏瑜第三次月考的试卷，然后给他做了基础，归纳，疑难三方面的提升。在系统的帮助下，白依陌把他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规划好了，什么时候看书，什么时候做题，做的题目是什么类型等等……
按照前期一天3分，后期一天0.5分的提升来算，高考之前的一次考试能够提升250分。因此这本书叫《提升250作战计划》。
只是这本计划有一个缺点：它没有考虑到夏瑜还是一个学渣。
苏明杰醒来了。
他眼眸有些惺忪，看着夏瑜对着一本书翻着看，不由好奇。
“哎，你在看什么，笔记？”
夏瑜把书合上，给他。
“提升250作战计划……”苏明杰一脸古怪，笑：“这书名字真的挺有意思。”
夏瑜头也不抬，淡淡道：“里面写的东西会更有意思。”
苏明杰翻开，第一页就吓到他了。
他合上书：“这本书，这是要命啊。”
夏瑜继续写着试卷，苏明杰凑过来，笑：“这是程沫给你的，兄弟，你以后有好日子了。”
“嗯，我也觉得。”
他继续写着试卷：“如果真的能提升250分，那也值得。”
“好好学习的收益比专门写小说的收益会高很多。”
苏明杰笑道：“可是你会好好学习吗？要知道，昨天那青衣可是直接找你催更了。”
昨天青衣给夏瑜发消息，是让夏瑜及时更新。作为一个精品小说，更新是重中之重的一件事。此前夏瑜请过一次假，手机都被青衣轰炸了。
“会吧。”
夏瑜也不确定。
程沫已经在遥想他们的未来，他必须也要变得更好才行啊。
他说：“刚好那本书也要完结了，到时候专心学习吧。”
对网文这个行业来说，一本书火了，写手应该要抓紧时间写第二本书，留住读者，直到自己的账号已经形成了口碑，巩固地位。而像夏瑜这种火了一本直接切的，基本是没有把小说考虑当正职。
苏明杰却一脸正色。
“如果你真的考虑了程沫，你应该放下一切去学习。每个人的精力有限，边写小说边学习，只会是什么都做不好。”
任何精力上的牵扯，都只会是拖学习的后腿。
夏瑜有两个选择：坚持写作，或者坚持学习。两者调和的后果，只会是什么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兄弟，你想赚钱我理解，但是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苏明杰挨过来，低声说：“程沫是个好姑娘，不要辜负她。”
夏瑜嗯了一声，开口：“这本书是白依陌写的。”
“她这是要玩死你啊。”
双标！
苏明杰继续翻着《提升250作战计划》，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他越看越沉默。
整个计划，从哪里实行，哪里提高，哪里巩固都分析的一清二楚。
而让他沉默的是最后一页。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会很难，因为人不是机械，精神会疲乏。但为了长远，请你努力，不要辜负你身边的所有人。”
苏明杰忽然有些羡慕夏瑜。
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关心的人，哪怕他是倒数吊车尾。
“喏，这本还给你。”
苏明杰随手拿来一本书。
【叮，系统提醒，在宿主的影响下，高魅力学渣苏明杰激活了浪子之心，直至高考结束，苏明杰的学习能力+13%，精神增益+13%。】
【因对身边人造成影响，系统奖励宿主浪子之心体验卡30天。体验卡期间，宿主的学习能力+5%，精神增益+5%。】
【体验卡倒计时：2591999秒。】
白依陌愣了一下。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第三十一章：250计划的开始
《提升250作战计划》出现的第一天，就被夏瑜扔在抽屉中扒灰了。
他继续看着书，直到早自习下课的时候，白依陌来到夏瑜的桌子面前。
“喂，那个计划你看了么？”
她两只手搭在夏瑜的桌子上，整个人俯着身体，说：“有没有要改正的地方，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和程沫将会监督你学习。”
“监督？”
夏瑜和苏明杰不约而同抬着头。
“对。”
白依陌淡淡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是写着玩玩而已吧。这么多年的交情，我知道你要是没有人监督，肯定是不会把这个放在心上的。”
她和夏瑜认识好久了，早知道夏瑜的性格。
夏瑜不傻，但是会懒。没有监督，那别说是《提升250作战计划》了，哪怕《打造时光机的方式》写出来都没用。
夏瑜：“……”
“可是这看上去不是那么靠谱啊。”
“哪里不靠谱，你说出来，我改。”
夏瑜：“……”
“你觉得我每天能够完成这些？”“所以这才要监督啊。”
白依陌眯着眼，轻笑：“我已经争取程沫的意见了，之后你每天都要看书读书写试卷，一步一步来，不许跳。”
“还有，我已经和程沫说过，她会在你晚上监督你，不许有任何心软。”
夏瑜愣了一下，作死回应一句：“可我晚上要回家。”
“那就让她和你一起回家，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白依陌话才落下，引起不少人惊愕。
他们看向程沫的眼神都变了。
尽管是在性观念开放的今天，但是在学校中，许多人的观念依旧是保守的。可程沫竟然去过夏瑜家中……
一些人开始流露出嫌弃，另一些人却是用羡慕的眼神看向夏瑜。
程沫脸颊红润，却是装作云淡风轻。毕竟她去过夏瑜的家中是事实，至于别人的联想，那也无所谓了。
夏瑜眉头微微一皱，既然白依陌把程沫拉出来说的话。
他好像除了完成这个250计划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了。
夏瑜抿着嘴，苏明杰笑了一声，然后又拿着书。
然后，大家可以看到夏瑜、苏明杰、白依陌和程沫四个人，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是形影不离。白依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摞试卷，扔在夏瑜的桌子上。
苏明杰吓了一跳。
这么恐怖。
“这是你这周完成的量，先做基础题，别的题不要碰，只需要选择填空题反复跳就可以。什么时候你看见一道题下意识就能给出答案，你就出师了。”
在第三次月考的时候，白依陌知道夏瑜的基础还是比较薄弱，于是她干脆直接用题海战术。
苏明杰拿一张试卷，却被白依陌阻止了。
“这都是夏瑜的，一张都不能少。”
白依陌很小气。
苏明杰张着嘴，说：“我就不能要一张？”
“呵呵，你桌子上的空白试卷比这里还多。”白依陌直接戳穿。
苏明杰无奈了。
这搞差别待遇太明显了吧。
白依陌走后，夏瑜看着桌子上的试卷在发呆。苏明杰也看着他的试卷发呆。
他说：“兄弟，你以后有好日子咯。”
说着，苏明杰就要抽拿一张夏瑜的试卷，却被夏瑜拦下了。
“你别动，这试卷我要写完它。”
……
中午放学，四个人一起去食堂，程沫主动牵着夏瑜的手，苏明杰依旧是挂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的模样让人很怀疑他昨晚的动向。
白依陌笑问：“喂，苏明杰，你昨晚这是干嘛了，家里遭贼了？”
“现在治安这么好，哪来的贼哦。”
苏明杰再次打个呵欠，说：“昨晚没睡好，又四节课没有睡觉，现在困死了。”
说着，他忍不住趴在夏瑜的肩头上。
却被程沫打了手背一下。
靠的这么近，她要吃醋了。男的也不行。
苏明杰清醒了一阵，用手捂着嘴巴，说道：“看到夏瑜都开始好好学习了，我也就忍不住听课了。”
白依陌破例没有嘲笑他。夏瑜和苏明杰是很好的朋友，一起逃过课，一起打过球，一起吃过饭，一起打过架。两个人的关系很铁，但是夏瑜突然上进，让苏明杰有些怀疑，怀疑之后便是迷惘。
当学渣其实是很快乐的，因为除了学习，别的都可以去尝试。
可是把别的东西都尝试了一遍后，兴趣会淡去，然后剩下乏味。这个时候苏明杰就很羡慕夏瑜，因为他有了可以奋斗的目标。
后来，苏明杰尝试的拿起了书。
他未必是喜欢看书，也未必是认识到学习的重要。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和自己的好兄弟有较大的差距。
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寻找伴侣，从来都是势均力敌才是最好的关系。
夏瑜为自己的好朋友开心。
他笑道：“中午吃快点吧，然后在教室里睡一下。”
程沫有些吃味，干脆开口：“先生，你对我都没有这么关心。”
这一声先生，真让人腻味。
白依陌和苏明杰愣了一下，随即大笑。
夏瑜没有笑。
他看着程沫，程沫同样抬头，看着他。
“先生，我要你亲我。”
苏明杰和白依陌别过头去。
“大庭广众。”
“世风日下。”
夏瑜才不管什么大庭广众呢，看到程沫睁着眼索吻的模样，他当即亲了上去。
良久，唇分。
苏明杰不识趣的打断一下氛围：“你们两个请马上制止一下你们的行为，否则我们午饭已经吃不下去了。”
程沫拉着夏瑜的手，不理会苏明杰打趣的话。
白依陌叹一口气：“恋爱中的女孩哟。”
就在他们去食堂的时候，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
“白老虎，小武松？”
拦路的是一个穿着小西装，留着络腮胡的成年男人，光头，还学电视戴着墨镜。
他指了指白依陌和夏瑜，笑：“听说你们两个很能打？”
【叮，检测到对宿主心怀不善的人，请宿主小心。】
白依陌撇嘴，这心怀不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还用得着宿主说。
夏瑜向前半步，程沫拉着他的手。
他问：“你有什么事？”
“想和你打架。”
那个光头才说完，猛地朝着夏瑜的正脸挥着拳头，夏瑜连忙闪过，用脚踢着他的腿，仿佛提到了一个实木板一样。
是练家子！
白依陌见状，当即不管系统的警告想要出手，却被苏明杰按住了。
苏明杰说：“别添乱，你和程沫去叫蓝屠夫。”
白依陌一愣，开始回想起当时蓝屠夫以一当十的恐怖。当即答应下来。
她拉着程沫就往教导处跑。
此时的夏瑜全神贯注应付着光头的攻击。光头用拳用腿，又快又狠，很快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苏明杰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板凳，朝着光头的头砸过去。
光头愣了一下，夏瑜猛地踹他的裤裆。
“好，很好。”
光头猛地发出啸声，刺耳的声音让苏明杰和夏瑜不由感觉到难受。
就在他再次砸向夏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响。保卫科的人赶到：“快住手！”
“再不住手我们就报警了。”
那个光头男咧嘴，没有理会保卫科的人，而是看着夏瑜：“竟然坚持了这么久，身手不错。只不过，小心夜路啊。”
如果换做一般人威胁夏瑜说小心夜路，夏瑜大概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这个壮汉……
他不得不承认，以后夜路真的要小心一些。
那保卫科的人还想说话，那光头却直接走了。
夏瑜揉着伤口，有保卫科的科长询问情况，却是见白依陌等人过来了。
蓝屠夫一马当先：“来捣乱的人呢？”
“走了。”
保卫科科长有些羞恼，因为他们这么多人，都被光头吓住了，没有拦。
蓝屠夫怒目圆睁，道：“调监控，查！”
第三十二章：任务：迟到的正义
“岂有此理，真是太放肆了。”
在政教处中，蓝屠夫正在发泄怒火，那几个保卫科的成员被他骂到狗血淋头：“你们几个，竟然被外校的人混进来，他寻衅滋事后还让他走了，我们学校雇佣你还有什么用，我站在门口都比你们几个干得好。”
保卫科科长不敢反驳。
事实上，蓝屠夫要是往那一站，那些保卫科的人确实都可以下岗了。
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蓝岳山开始问夏瑜等人：“那个是什么人，还是上回那伙人吗？”
“应该是。”
夏瑜说：“他指名道姓找我和白依陌，只有那伙人和我们有冲突。”
程沫站在白依陌身后，一脸担忧的望向夏瑜。
她第一次见到这些，心中想的夏瑜有没有受伤，会不会痛。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蓝岳山说：“这件事我已经报警了，会和警察协调好这些，听说你这次考试有进步？”
“嗯。”
“那就好好学习，那些青皮也就是现在猖狂几年，人到三十，谁还混呐。”
他说：“不要把精力扯在这上面，去医务室一趟吧。”
“好。”
夏瑜等人出了办公室，苏明杰受不了了：“靠，这都什么人。夏瑜，我在外头认识几个人，这口气不出掉我绝对受不了。”
如果换在以前，夏瑜或许就答应了。
在安阳的青皮其实不少，他们普遍没有收入。而苏明杰有钱。
花钱出口恶气，确实很正常。
但是这一次，他看向程沫，程沫也关切地望着他。
“不用了，计较这些没意思。”
夏瑜说：“那些人就像是烂泥，被烂泥溅上了，那就躲开，没必要用脚再狠狠踩下去，只会脏了鞋子。”
他对着程沫笑道：“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一个人去医务室好了，记得给我带点面包。”
苏明杰还是很气愤，但是看到程沫，他也索性沉默了。
夏瑜说的有道理，关键是，这件事不能当着程沫和白依陌的面来说。
反倒是白依陌同样生气。
“系统，有没有报复的方法，这口气我咽不下。”
【叮，系统提醒，被欺负头上无动于衷并不符合女神的本性，因此宿主有1次报复方式。正在给宿主分析如何报复最佳……】
【方式1：直接打上门。系统已经寻找到那个人的位置，鉴于宿主的武力可能不敌他，而且此举会对形象大打折扣，故此并不推荐。】
白依陌点了点头，那个光头一看就是练过的，虽然她也是练过的，但是在打斗上，体重差往往就是绝对差。
【方式2：报警处理。按照现有法律，以寻衅滋事罪可拘留14天。然而如今第一案发现场已经消失，极有可能会被警察调节为冷处理。】
等到警察处理这些，那黄花菜都凉了。不是说警察不作为，而是在大部分人的观念中，打架其实只是小事而已。
【方式3：检测那人有犯罪记录，宿主可调查，之后报警处理。】
“犯罪？”
白依陌愣了一下，这个词离她有些遥远吧。而且她又不是终结者电影中的特工，怎么查犯罪。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系统突然传来提示：
【叮，恭喜宿主触发任务：迟到的正义。在安阳市中，有人犯罪之后还逍遥法外，作为女神，这如何能忍。请宿主代替执法官将罪犯扭送监狱，任务时间为期7日。任务完成有奖励，任务失败有惩罚。】
白依陌：“……”
【叮，检测宿主的任务与主要学业有冲突，特赐予任务道具：七窍玲珑心。此道具自动与宿主的心脏融合，可以感应到任何一个人的情绪，判断是否说谎。】
【倒计时：604799秒。】
【完成奖励：七窍玲珑心体验卡30天。】
【失败惩罚：失眠36小时。】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白依陌肯定不会作死询问系统。这系统的任务真的是越来越变态了，先是让夏瑜提升250，后面是直接让她7天扭送罪犯。
这不就是在故意整人嘛。
“依陌，依陌？”
程沫摇着她的手，问：“你怎么了，吃饭啊？”
“没什么。”白依陌忽然看向苏明杰：“你说你在外面认识人？”
……
教室中，夏瑜正坐在位置上，胳膊上时不时还有伤痛感，却是没有再刺激他的神经。
他的眼前是一张试卷，然而这一次他却是在出神。
“在想什么呢？”
程沫来到夏瑜边上，手中拿出一个包裹：“铛铛铛，给你带来了汉堡，喜不喜欢。”
汉堡是在外面买的，是香辣鸡腿堡。不是专门找的快餐店，其实是一个小店面。
“谢谢。”
“先生……”
程沫娇嗔一声，夏瑜马上改口：“是我错了，我很喜欢。”
“嗯，我不喜欢你对我这么客气。”她的眼眸望着夏瑜的手，面露担忧：“先生，伤得重不重，下午放学后去医院看一下吧。”
“一点小事而已。”
“不许你这么说。”
她说：“只要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都不是小事了。”
撩人！
夏瑜感觉自己的血条就要消失了。
她用手环抱在他的脖子上，脸贴着他的脸，笑：“先生，快吃饭吧。”
“嗯。”
夏瑜咬下一口汉堡，忽然又把汉堡放在她嘴边。
她也小小的咬了一口，细细咀嚼。
夏瑜又吃了一口。
没多久，一个汉堡吃完了，他刚想丢垃圾，被程沫接过包装袋。她笑着看着夏瑜：“先生，你的唇边有酱汁，我帮你擦一下。”
他一愣，只见程沫凑过脸，亲吻他的唇边。
“已经干净了。”
她刚想分开唇，夏瑜却是抱住了她。
他开始变得主动：“我想我也离不开你了，夫人。”
她叫他先生，他称她夫人。
刚刚来到教室的几个同学看到这一幕，瞬间就不想进去了。
程沫帮夏瑜处理了垃圾，然后在苏明杰的位置上坐下。夏瑜有些诧异：“他们两个呢，没吃完吗？”
“好像是出去了。”
程沫的眼眸中有些担忧：“苏明杰和白依陌似乎要找那些人麻烦。”
虽然她对这些东西接触的很少，但仅仅看微表情，她就能看出来白依陌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善罢甘休那也不会是白老虎了。
夏瑜哦了一声，却不知在思索什么。
……
此时，白依陌和苏明杰打车来到安阳九中的门口。
安阳九中和安阳十中差不多，属于安阳市高中的“难兄难弟”——因为生源和师资问题，两个学校的升本率一直是全市垫底，只比地方县内的普通高中好上一些而已。
这个地方的青皮一点都不少。
苏明杰带着白依陌，找到一个脸上带着疤的精壮男人。
“龙哥，我要查一个人，能不能帮我？”
“谁啊？”
那个叫龙哥的人故作散漫，白依陌感觉到他的心中有藏不住的欣喜和蔑视。仿佛在说：冤大头又来了。
七窍玲珑心：感应到身边人的情绪。
“是一个光头。”苏明杰愤恨一声：“直接来我的学校门口堵我，肯定是和十中门口的一群人混在一起的。”
“十中？”
那龙哥故意皱了皱眉，说：“我们在外面混的，不好管别人的地盘啊。”
这些青皮虽然没有钱混，但也还是相互“划分地盘”，九中门口是龙哥的地方，十中则是另一群人。平时的时候遵守“江湖规矩”，井水不犯河水。
“我知道。”苏明杰说：“可我气不过，这样龙哥，一千元行不行。”
一千元，对青皮来说也算是不少的钱了。
很多青皮敲诈都是隔三十，带五十的去敲的。
那龙哥直接动了贪心。
“一千元，一个教训。”他信誓旦旦作出承诺。
白依陌忽然开口：“不，一个教训太便宜他们了。”
第三十三章：混两条道
下午上课前的一分钟，白依陌和苏明杰赶回到了教室里了。
夏瑜看着苏明杰，此时的他不像是上午那样萎靡，反而有些神采奕奕。他不由问：“你们这是去哪里了，该不会是想要报复那个光头吧。”
“害，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苏明杰表面上一脸豁达，心中却是在补充的说了一句：“当然不只是要报复啊。”
夏瑜看着苏明杰，苏明杰摊了摊手，笑：“怎么，不看书啦。”
“如果要报复的话自己小心，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他太了解苏明杰的脾气了，这就不是一个心胸宽广能忍事的人。他也太了解白依陌了，白依陌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也腹黑的很。
夏瑜并不打算过多参与其中。
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要让程沫安心。
“好嘞。”
苏明杰拿着书和试卷，开始在埋头学习。这场面惊了好多人的一群下巴。
下午放学后，夏瑜收拾一下就要回家。程沫来到他的旁边。
“嘻嘻，奉班长大人的命令监督先生学习。”
白依陌肯定是不放心夏瑜一个人在家，毕竟一个人在家学习，怎么听都比较扯，所以必须找个人监督。于是程沫就成为了监督夏瑜的那个人。
按照程沫的成绩，她已经不需要晚自习，只需要调节好自己就可以。
她牵着夏瑜的手，笑：“走吧先生，去你家。”
在后面的孔老二见状不由心痛，他也好像要一个女孩这么温婉主动。
夏瑜嗯了一声，带着她回家。
而另一边，白依陌和苏明杰也离开了学校。
苏明杰有些抱怨：“依陌，有必要这么急吗，晚饭都没有吃。”
他肚子有些饿了。
“回来的时候请你吃饭。”白依陌随口说着。她又问苏明杰：“叫龙哥的那个人，人品怎么样？”
“这点放心，在安阳混的，虽然人品不太行，但都讲道义。”
即便是青皮们也有自己的规矩，平时的话赖账，敲诈的事也会做，但是签订了契约，这些人会死命的信守承诺。毕竟所谓的道上混的，就是义字当头，如果说出去的话都不做数，那还怎么混得下去。
白依陌皱了皱眉：“靠谱嘛？”
“放心吧，绝对靠谱。”
苏明杰信誓旦旦保证着，忽然低声问她：“班长，你什么计划？”
“找证据。”
苏明杰愣了一下。
“什么证据？”
“犯罪。”
那个人是个罪犯，尽管白依陌没有任何证据，但系统说的大概率不会出错。
很快，两个人再次来到九中门口，见到了龙哥，以及他们的几个小弟。
“你要的资料。”
那个叫龙哥的人大大咧咧，让身边的小弟拿出一沓纸。还挺正规，用A4纸打印出来的宋体。苏明杰不由夸赞：“龙哥身边有人才啊。”
“新收了个小弟，学计算机的。”
白依陌拿着资料，第一页上的照片果然是那个光头。
“这个人叫张强，三年前来安阳的，道上的人调侃他光头强，不过他和我们混得不是一条道的。”那龙哥开口说道：“在安阳，除了白道呢，还有两种道。一种是像我们这种小事常做，大事不犯，也就是所谓的社会治安隐患。另一种呢，我就不多说了。”
苏明杰一愣：“都这年代了，还有人不要命？”
“命，那还有钱重要？”
龙哥笑了一声，说：“你知道酒吧卖一瓶酒多赚么，但是有东西比它更赚，还不用付员工工资和房租。”
苏明杰顿时不说了。
有些事他暂时还不想了解，以后更不想了解。
“行了，资料给了，转钱吧。”
“好，微信还是支付宝。”
白依陌在看着张强的资料，有些是记载寻常的一部分，有一些却是黑暗肮脏的一部分。
在社会肮脏的角落中，总流淌着性和财富。
张强就是在肮脏泥沼里面的人。
“对了，我还打听到消息，一般来说张强是不会堵校门口的，太掉价也太招摇。”龙哥说：“他是冲着你来的。”
白依陌微微一愣。
“我？”
“漂亮姑娘嘛，总归是有人动心的。”
他话语说的淫邪，白依陌却是没有感觉到里面的轻佻。显然，张强也给眼前的龙哥有不少的压力。
“他还敢抢人不成？”
苏明杰有些愤怒，这太不把国家放在眼中了吧。
“抢人当然是不行的，毕竟现在是文明国家。”龙哥笑了笑，说：“可如果是自愿的呢？”
在中文中，有一个词叫做“被自愿”。
苏明杰感到不寒而粟。
白依陌看了手中的资料，不由问：“黑海酒吧，这是什么地方？”
龙哥挑了挑眉：“一个好地方。”
对龙哥等人来说，黑海酒吧是平时消费不起，偶尔发大财了才可以转悠一两次的地方。那个地方有男人，有女人。
有迷醉，有激情。
白依陌感应到龙哥的情绪，她大概也猜出那是怎样一个地方了。
她对苏明杰说：“我们过去。”
“哎哎，不先吃饭吗？”
苏明杰的肚子在抗议。
——
此时，夏瑜的家中。他正在端上菜在桌子上，程沫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先生，辛苦啦。”
“不辛苦。”
夏瑜笑了笑，说：“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菜，所以找了几个我的拿手菜，希望不会嫌弃。”
“只要是先生做的，我都不忌口。”
她夹起里面的红烧牛腩，吹了一口，笑：“先生，张嘴。”
“啊——”
“嘻嘻。”
吃过饭后，程沫主动收拾碗筷。照例是夏瑜给她戴上手套，系上围裙。
系上之后，她还没有动作。
夏瑜微微一愣：“怎么了？”
“先生，还差一样东西哦。”
“那我马上补上。”
说着，他吻上了她的唇。
交换唾液的方式是情侣之间久玩不腻的行为，也不知道为什么，程沫觉得自己离不开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程沫这才满足的去洗碗。
而夏瑜则是在房间中，拿出一堆试卷开始写题目，虽然《提升250作战计划》听起来很不靠谱，但不得不说，白依陌给他的试卷真的挺有用。
程沫洗过碗，然后来到夏瑜的房间中。
“先生，有没有什么不懂的？”
“目前还可以自己解决。”
“好的。”
她眯着眼，看着夏瑜的房间，找到一本古文，便翻出来看。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恰如在学校一样。
不过没到五分钟，程沫就放下书，转头说道：“先生，我累了。”
当一个学渣说累的时候，可能是在偷懒；当一个学霸说累的时候，大概率是别有用心。
“那你休息一会儿？”
“我可以躺在你床上休息吗？闻着先生的味道会更舒服。”
“哦。”
春色撩人，说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夏瑜知道，如果他要求的话，程沫不会拒绝。只是，他现在对自己并没有信心。
他只能更努力的去读书。
程沫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她也不睡，就侧过脸看着夏瑜伏案的身影。
“先生。”
“嗯？”
“你以后一定会娶我的，对吧。”
“嗯。”
第三十四章：真实的世界藏着真实的脏
黑海酒吧，声色与人。
白依陌和苏明杰来到酒吧门口。苏明杰吐槽着：“班长，你换这一身不冷吗？”
酒吧是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的，尤其是高中学生——当然并不是说未成年人没办法进去，只要不穿着校服就可以。
白依陌在衣服店中换了一身——大衣热裤高跟鞋。虽然身材不似模特那样火辣，但胜在年轻啊。
“哪来那么多废话。”
白依陌不冷吗？
不，她很冷。
但是穿着这个样子去酒吧，不也是无奈之举嘛。
看着白依陌有些哆嗦的样子，苏明杰叹一口气：“你也没必要买这一身啊。”
“以后自己穿不行啊。”
两人进了酒吧，众人先是打量这对别扭的情侣，后来又自顾自的。黑海酒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人们也只是好奇一下就好了。
酒吧里面的暖气让白依陌松了一口气。
苏明杰低声说：“班长，你什么计划啊？”
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嘘，找证据。”
“毒品？”
他咽了咽唾沫，低声说：“我们可只是学生，不要就这么抢公务员的饭碗吧。”
事实上，掩藏在安阳的肮脏不少，但这并不代表苏明杰有揭开的义务。因为有点钱，所以接触的东西会更多。
黄、赌、毒；不论在哪里都不会少。
“班长，要三思啊。”
“我现在就想的很清楚。”
白依陌能想清楚嘛，如果不是系统，谁愿意揽这个活。
她说：“接下来你听好了，我们的目的不是捣毁这里，而是抓那个张强。你的龙哥说张强就在这里吧。”
“说是经常来，但是消息准确性嘛……”
苏明杰有些想打退堂鼓，只好用一些恐慌的话还制止白依陌的行动。
然而白依陌对此完全不在乎。
“开一个桌。”她对酒保说着：“两杯鸡尾酒，低浓度就好。”
“ok。”
苏明杰作势要付钱，却是被白依陌制止了。
“我来吧，今天我请你。”
白依陌自己掏出钱——今晚到了现在，她算是大出血了一回，不论是衣服还是酒吧中的酒，其实都不便宜。
苏明杰顿时大男子主义发作，却是被白依陌用眼神制止了。
她低声说：“你在位置上守着，我去热一下身。”
“热身？”
“就是跳舞。”
如何快如融入一个酒吧，如果是男生，那就要用钱。如果是女人，那就需要用舞蹈。
来酒吧的，并不一定是有那种需求的，但若是跳了舞的，便意味着给男人机会。
白依陌不会跳舞，不过在这种氛围下，只需要扭动身体几下，也算是舞蹈了。果不其然，在她跳了舞之后，就有四五个男人端着酒走了过来。
【贪婪。】
【淫邪。】
【淫邪。】
【……】
系统给的七窍玲珑心不停的分辨他们的情绪，那些人端着酒，衣冠楚楚，并无好意。
她将酒来者不拒，却是挡住了所有男人。
他们失望而归，然后看着一个又一个抱着相同目的的男人送酒，又看着她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后来，整个酒吧都知道白依陌。
男人们小声交谈，赌她什么时候会醉倒，然后被男人带走。甚至规定一个男人只能送一杯酒。
在卡台上的苏明杰都看懵了。
他连忙把白依陌拉了过来，低声呵斥：“你疯了。”
“我没醉。”
白依陌的脸色红润，有十足的小女儿态。就在苏明杰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白依陌忽然开口：“他来了，你的手机准备录音。”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傲慢，狡诈，贪婪。】
苏明杰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只见那人笑了笑，对白依陌说：“这位美丽的小姐，能请你喝一杯么？”
白依陌拿过酒杯，里面是淡黄色的鸡尾酒。
这种酒有一种好听的名字，叫秋枫。入口清淡，但很有后劲。
她端着酒呗，眼看就要喝下。
【得意。】
【叮，系统检测酒中含有影响神经的药物，请宿主小心。】
白依陌忽然笑了一下，对那男的说道：“不好意思，今天喝多了。”
说罢，她把酒放在桌子上。
那个男人顿时收敛了一下笑意，忽然漠声：“我就是想请你喝杯酒，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如果一般人见到这种态势，那么大概率会怂了。
但白依陌是谁？
她可是白老虎。
她说：“我可是张强带来的，你让我喝这个，不合适吧。”
【惊疑。】
白依陌微微一笑，看着那个人的反应，她知道张强在这里知名度不算低。
“我现在找不到他了，帅哥，能麻烦你叫他过来么？”
【胆怯。】
“好，我这就叫他。”
他深呼吸一口气，白依陌看着他走向酒吧的二楼。
苏明杰终于忍不住了，问：“喂，你干什么啊？”
“别废话了，报警。”
白依陌说：“这里有毒品，记得用短信，不要打电话。”
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其实我国也可以用短信报警。这种报警方式虽然耗时会长，沟通有些不便，但胜在隐蔽。
“好。”
虽然不知道白依陌为什么这么笃定，但苏明杰相信她。
白依陌说：“这杯酒你可要保护好，别洒了。”
“一定。”
白依陌笑了笑，现在万事俱备。
不久，张强来了。
他的脸上有几分不悦，墨镜之下的眼睛有一些浮肿，浑身散发酒气。
他的双眼迷朦，看着白依陌，乍看还未认出来。
“是你？”
“怎么，想通了，是要来我这里求饶了么？”
白依陌笑了一声，说：“你确定要求饶么？”
“当然，而且是在……”
“不许动。”
忽然，外面传来警察的声音，有警车鸣笛，警察闯入其中：“接到报警，有人在此处贩毒，请你们保持安静。”
张强微微一愣，忽然看着白依陌纤笑的脸……以及桌上的酒。
他当即想要倒翻酒，却是被苏明杰护住。
苏明杰用背挡住了他的拳头，龇牙咧嘴。警察见状，当即执枪：“不许动，抱头，蹲下。”
“是谁报的警？”
“是我。”
白依陌举着手，高高扬起酒杯：“里面有毒品，酒吧有监控。”
张强的脑中只闪过四个字：
他被卖了。
——
安阳市开始了新一轮严打行动，尽管这严打来的莫名其妙，但普通市民并不关心。因为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受到约束。
倒是青皮们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很多人被警告制止以前的敲诈行为，放老实点。
于是他们就没有了收入，要么在家啃老，要么就自己熬着。
九中门口，有小弟哀叹：“这日子没法过了，年年严打年年打，国家是看我不顺眼咋地，我就是不想去电子厂当工人，不行吗？”
对于没有学历和没有能力的人来说，电子厂或军队是他们最好的出路，但是后者太严门槛太高，而前者对青皮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煎熬。
龙哥抽着烟，闷声不语。
有小弟问：“龙哥，你消息广泛，知道这一次怎么回事吗？”
“有人栽了。”
龙哥说：“恐怕和那两个学生有关。”
他想起之前见面的白依陌和苏明杰，又听到消息，说是黑海酒吧贩毒人赃俱获，而且好多人直接落网。不由惊恐。
“那些学生不能惹啊。”
小弟依旧在问：“怎么回事，说说嘛。”
龙哥沉默不语。
“水太深了，等这风头过去再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他可是知道的，那个张强背后站着人。
就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彻底翻船，如果没有翻，那他现在大嘴巴就是自找麻烦。
第三十五章：嫉妒的周青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维护迟到的正义，奖励七窍玲珑心体验卡。】
【因宿主出色完成任务，体验卡时间延长10天。】
【体验卡倒计时：3455999秒】
白依陌坐在位置上，眼睛看着书，思绪却是在发呆。
【懒惰。】
【妒忌。】
【憎恶。】
【……】
她用七窍玲珑心查探别人，整个班级基本都是负面情绪偏多。
直到程沫来到教室，她才感觉到了正面情绪。
【喜悦。】
程沫是藏不住心思的少女，会把情绪写在脸上。即便是不用七窍玲珑心，她也能感觉到程沫发自于心的喜悦。
“怎么今天这么开心？”
“嘻嘻。”
程沫笑了一声，却是不说。
“让我猜测，和夏瑜有关？”
“嗯。”
她说：“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夏先生了。”
又是一口狗粮。
白依陌闭上嘴，早知道就不问了，这狗粮吃的，难受的还是自己。
她询问系统：“能不能关闭这个体验卡，这样我都没办法好好学习了。”
【宿主可以选择关闭体验卡，但体验时间不会停止。】
也就是说，关闭了这个体验卡，倒计时还在流失。
【请问宿主是否愿意关闭？】
就在白依陌打算说愿意的时候，她忽然感应到一股恶意。
【妒忌，阴狠。】
白依陌抬头，看到了周青。
周青看着她一眼，眼眸闪过一丝阴冷。
“关闭吧。”
她收起心绪，随即沉浸在学习之中。
周青看着白依陌一眼，随即朝着夏瑜走过去。
夏瑜抬头：“有什么事么？”
“出来，我们谈谈。”
来者不善的气息。
坐在旁边的苏明杰一愣，刚想要起来却被夏瑜制止了。
“不好意思，我要学习。”
夏瑜说：“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如果是在一个月以前，夏瑜说自己要学习，那就像是讲笑话一样。谁也不会觉得倒数第一要学习真的是在学习。但是，现在没有人把夏瑜说的话当笑话。
周青冷笑一声：“你不敢？”
“是男人就痛快点，不要怂。”
夏瑜头也不抬，说：“是不是男人，你说的不算。有什么事就说，我没有多少时间陪你浪费。”
全班人的目光注视在周青身上。
周青咬咬牙，说：“麻烦你离开程沫。”
夏瑜微微一愣，只听他说：“你配不上她。”
——
程沫和夏瑜是情侣，这是整个班级都已经众所周知的事实。
周青看着夏瑜，夏瑜却头也没抬。
“你没睡醒吧。”
“没睡醒的是你。”
周青手中的拳头有青筋暴起，白依陌错愕的看向周青，又望向同样呆滞的程沫。她忽然想起之前七窍玲珑心提示的妒忌。
他说：“你配不上他。”
“够了，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
程沫忽然开口，对周青说道：“我和他的感情和你没关系。”
周青依旧冷笑的看着夏瑜：“怎么，不说话了？”
夏瑜忽然停下纸笔，看着他。
“我觉得我配得上。”
“凭什么？”
“没有凭什么，我就是这么自信。”
尽管夏瑜此时的模样臭屁的很，但班级上的同学们不得不在心中赞一句：真男人。
程沫连忙走了过来，看向周青：“你好，我和你不熟，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周青看着程沫，而后又看着夏瑜。
他恶狠狠骂了一句：“小白脸。”
说完扭头就走。
程沫看着夏瑜，担忧道：“没事吧，不要生气，别和他一般见识。”
“没事，你回到位置上吧，马上就要上课了。”夏瑜宽慰着她，程沫担忧地望了一眼，在他的催促下回到位置上。
白依陌问：“那个周青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认识？”
“不认识啊，我也不知道。”
程沫也感觉莫名其妙，今天的周青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上来就挑事。
白依陌眨了眨眼，忽然开口：“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苏明杰也在问夏瑜相同的问题。
他开玩笑道：“夏瑜，你该不会是抢他老婆了吧，看模样他都要忍不住揍你了。”
“我没有这种恶趣味。”
夏瑜的笔停顿了一下，说：“可能他喜欢程沫。”
“切，平时怂得要死，现在妒忌你。这个男人他不配。”
苏明杰肯定是站在夏瑜这一边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程沫和夏瑜的感情逐步升温。情侣该有的腻味他们都有，情侣之间的矛盾却是一个也没看到。
就像一部电影里面说的：人家郎才女貌，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来反对。
周青的几个狐朋狗友看着他，有个人凑过来问：“青子，怎么回事啊，要抢人女朋友？”
“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
他说的淡然，但谁都知道事情没有语气那般云淡风轻。
那人凑趣：“怎么，天天看他们撒狗粮，嫉妒了？”
“我，嫉妒？”
周青当然是不会承认的。在高中非黑即白的世界观中，嫉妒并不是一个随口就可以承认的词汇。
他说：“我就是看他不爽，单纯地很不爽。”
众人哄笑，谁也不信周青的话，只觉得他是喜欢程沫，却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有人说道：“想要夏瑜和程沫拆开其实很简单啊，要不要哥几个，在他放学的时候堵着。”
班级的一群刺头们素来都是谁都不服谁，但却又最讲义气。他们和周青玩得好，和夏瑜玩的差，自然是帮周青不帮夏瑜。
堵在门口，其实已经是很温婉的做法了。
他们之前好几次都是堵人在厕所口，这是最让人最没用尊严的方式。
另一人附和：“或者找人警告一下他，夏瑜嘛我知道，在外头没什么势力，还被找个几次麻烦，很好对付。”
他在外头虽然说不上什么大人物，却也能叫几个人。对高中生来说，能在外面叫到人，其实是倍有面子的一件事。
“堵人？”
周青眉毛一挑，这个提议可以。
他说：“别弄出人命来就没事。”
“嚯，深仇大恨啊。你要是让我弄人命我也不敢啊。”
这年头谁都不傻，小打小闹没问题，最多派出所走一圈，反正未满18岁，教育一下而已。可要是弄出人命来，他们的前程也就跟着毁了。没有人会这么傻。
众人三言两语直接说如何做，有的人还故意高声，直接让夏瑜听到。
他们想看到夏瑜胆怯，或者愤怒的样子。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夏瑜却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依旧在做试卷，不紧不慢。
苏明杰凑过来，说：“兄弟，他们都这么编排你了，这你能忍？”
“有计较的必要么？”
夏瑜反问。
堵门口也好，强行拆分手也好，他都不在意这些。因为他知道那些人都做不到。
苏明杰问：“要不要叫人？”
“没事。”
他说：“要是背上处分就不好了。”
夏瑜身上的处分还没有撤销，这要是再背上一个，那高考就别想考了。大学也还是看档案的。
至于那些青皮，只要不被开除就可以，他们才不在乎所谓的处分。
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夏瑜觉得自己是玉，他们是瓦。
不值得。
第三十六章：妒忌
上课铃响起，老师走了进来。
程沫拿着书本，却是有几分心不在焉。白依陌看着她，想要写纸条，却是被系统警告。
【请注意专心听讲，否则系统警告一次，警告满三次，系统会自动作出惩罚。】
系统每天都会给白依陌三次警告，当警告次数达到三次，就会作出惩罚。
有一次，白依陌作死挑衅系统，然后直接惩罚厌食症24小时，然后那一天她过得真的是一言难尽。
白依陌索性重新看书。
这系统已经是越来越过分了，但是她无能为力啊。
上课上到一半，老师忽然叫程沫回答问题。程沫微微愣住，因为她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上课走神走的这么厉害，而且还被抓到现行。
“老师，这道题我知道。”
夏瑜第一次举起手。
那老师看着夏瑜，又看着程沫，说：“那程沫同学坐下，夏瑜来回答。”
这道题是函数与动点结合的分析应用题，一般都会出现在数学试卷的倒数第二题中。当然，如果题目简单一点，这就是压轴题了。一般来说，解这道题需要缜密的逻辑，光是猜，那是猜不出来的。
一些人开始嘲弄夏瑜，这道题的难度，岂能是学渣能解出来的？
然而夏瑜真的解出来了。
“作点G，使得AG垂直于SF，当动点P到达点G时，AP垂直SF……”
几乎所有人都错愕的望向夏瑜。
不是因为他错了，而是因为他对了。
现在学渣逆袭都这么恐怖的吗。
夏瑜坐了下来，一众学生不由鼓掌。
他们排斥好学生，但是夏瑜一开始就是和他们一样的差生，可以说，他们是看着夏瑜一步一步努力蜕变，走出泥沼的。
其实，大部分人心中还是向往光明，只是自己放弃了自己。
苏明杰给了他竖起一个拇指，然后自己又开始奋笔疾书。
兄弟已经这么厉害，他也不能变差啊。
另一边，周青瞥了夏瑜一眼。
他旁边的同桌小声说着：“啧啧，人家不一样了，又是学霸又找了个女朋友，人生赢家啊。”
同桌的阴阳怪气，更是刺激了他的内心。
名为妒忌的丑恶开始影响他的智商。
“呵呵，也就现在得意一下好了。”
午休时间，四个人依旧是聚在一起去食堂吃饭。白依陌调笑着程沫：“这是第一次看到你被抓到现行，果然是爱情使人盲目啊。”
程沫轻哼一声，拉着夏瑜亲了他一口。
“盲目就盲目。”
夏瑜反手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在想先生你啊。”
她理所当然说着：“担心周青会找你麻烦，所以有点害怕。”
“傻瓜。”
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程沫噘着嘴，显然不太满意夏瑜的称呼。
“那群人不用理会，就算我打不过，不是还有白依陌嘛。”
白依陌闻言，顿时有些不乐意：“喂，这关我什么事啊？”
“怎么不关你事啊，白老虎。”
苏明杰直接说出夏瑜的想法。
夏瑜表示足够真实。哪怕是到了现在，高三的学生对白依陌的恐惧是有增无减。她一站在教室门口，用不了多久全班都会跟着禁声。这就是白老虎的威力。
程沫轻笑一声：“嗯。”
四个人来到食堂，俊男靓女，又是好一道风景。
只是，却是有一个人添了他们的堵。
这一次他们在食堂中看见周青，他和几个狐朋狗友们难得来到了食堂。周青看到夏瑜，不由蔑视地看了一眼。
挑衅。
苏明杰比夏瑜还生气，他刚想理论，却被夏瑜制止。
“冷静点，为了那群人不值得。”
要是在食堂中打架，不论结果如何，一个大过处分都算是轻的。那群人可以不在乎处分，反正他们可能毕业后就不读书了。但是苏明杰不行。
现在苏明杰的成绩，也可以上一个不错的大专。与学历来说，大专可比高中好听多了。
当然，不论是苏明杰还是夏瑜，现在目标可不止是一个大学。
夏瑜说：“我们吃饭。”
“嗯。”
程沫忽然轻吻他的脸颊，仿佛是对周青的挑衅作为回应。
白依陌和苏明杰叹一口气。
周青的脸真的青了，重重地哼了一声。有人宽慰他：“青子，别生气，不就是一个女人嘛。”
另一个人笑：“青子没事，下午放学后，我们帮你出气。甚至只要你想，直接把那学委拉过来，只要让夏瑜跪下就好了。”
膝盖是男人最后的尊严，他们的方法不可谓不恶毒，要从根本上摧残夏瑜的自信。
这个年龄的善恶其实很纯粹，对他们来说，摧毁人的手段其实很多，而且从不考虑后果。
周青没有说话，只是明显地没有胃口了。
另一边，夏瑜等人也排队拿到了饭菜。白依陌笑道：“喂，夏瑜，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啊。”
她对周青也是了解一些，那是班级中的刺头，老师眼中被放弃的对象。他们虽然不像青皮那么可恶，但是在学校里面同样也是作威作福，只不过在学校中避开老师而已。
堵人厕所，逼人下跪等事，可没少干过。
“担心什么？”
当然，夏瑜也不是好惹的。
夏瑜和苏明杰两人算是形影不离的朋友，从高一到高三，虽然没有混到刺头圈中，但是也很少有人惹他们。因为他们两个能打，而且胆子大，根本不怕事。
他一边吃着饭，一边说：“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毕竟现在也想考好的大学，可不想被污泥脏了鞋。”
“先生说得真好。”
程沫用筷子夹菜，把一块瘦肉直接喂给他。
“多吃点。”
白依陌叹一口气，说：“你们能不能严肃点，大庭广众呢。”
她现在已经不担心夏瑜的处境了，只是担忧程沫，沦陷的越来越深。
夏瑜还没有开口，程沫就反驳了：“我觉得我做的事情很严肃啊。对爱人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这觉悟，我慕了。”
别说白依陌了，就连苏明杰，素来不缺女生示好的他，都觉得自己酸了。他怎么就找不到像程沫那样，又体贴又温柔又有气质的女友呢。
“先生，你说我是不是说对了。”
程沫皱了皱琼鼻，仿佛是在邀功。
“嗯。”
他把餐盘的蛋放在她的餐盘中：“你也多吃点。”
“嗯呐，好。”
“受不了了。”
苏明杰拿着碗筷：“我去别的一桌吃去了。”
“我也去。”白依陌紧随其后。
现在的电灯泡已经越来越难当了，功率低不说，还时不时有被熔断的危险。
程沫笑了一下，继续用筷子给夏瑜夹菜。
“先生，张嘴。”
“嗯。”
“嘻嘻，先生，晚上我想吃红烧茄子。”
“好。”
“先生……”
中午的课依旧是波澜不惊，老师在台上讲课，就像是催眠师一样，引人发睡。
只是，高三（10）班的同学却没有几个想睡觉的。大家都偷偷看着周青和夏瑜。
在孔老二的极力渲染下，放学后，两人肯定会有一番生死斗。
一些人开始私下议论着，有人看好周青，有人支持夏瑜。看好周青的主要是妒忌夏瑜，为什么有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而支持夏瑜的则是羡慕他能够从泥沼中挣脱。
他们看着周青，周青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而夏瑜更是低头写试卷，一副好好学习的样子。
大家已经等不及放学的时候看热闹了。
程沫微微有些担忧，她低声问白依陌：“夏瑜他真的没事吗？”
看着她牵肠挂肚的样子，白依陌不由叹息一声。
“放心好了。”
她说：“还是上课好好听吧，高考的时候不能懈怠啊。”
“嗯。”
程沫笑了笑，说：“我知道的。”
“夏瑜呢你也不用担心，毕竟是同学，我不会看着他被欺负的。”
白依陌对自己的武力值还是挺有自信的，后果大不了就是再被系统关进小黑屋嘛。
程沫甜甜的笑：“谢谢。”
第三十七章：一场好戏
当下午的课程结束后，整个班级的人却是没有如同以往那样在教室散了场。他们正在期待一场好戏。
周青是班级中的刺头，而夏瑜曾经是倒数第一，敢于直面白老虎的小武松。
究竟是小武松厉害，还是刺头更胜一筹。已经有男生开始弄赌局了。
夏瑜并不理会这些。
下课铃响起之后，他便收拾好试卷，和程沫一起出去了。程沫看了白依陌一眼，白依陌点了点头，示意安心。
苏明杰在位置上，扭头看着周青。
却是看周青冷笑一声，也不收拾，直接走出教室。
“麻烦了啊。”苏明杰嘀咕着，手中的手机打开了聊天软件。
校门口中，夏瑜和程沫没有拉手，而是像朋友一样保持着距离。不管怎么说，安阳十中是命令禁止早恋，即便是好学生程沫也不敢公然挑衅这个规矩。
虽然他们的恋情没有瞒过老师就是了。
两个人走出校门口，程沫就迫不及待拉着他的手。
“嘻嘻，先生，我还要吃西红柿炒蛋。”
“嗯。那就要先去菜市场买菜了。”
因为程沫肩负着监督夏瑜的任务，所以现在她的晚餐是夏瑜负责。
程沫依偎地应了一句好。
上学，放学，买菜，做饭，洗碗。
她喜欢和心上人一起时的烟火气。
就在她痴痴地出神的时候，夏瑜停了下来。程沫撞到在夏瑜的背上，她微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
前面被周青带着人堵住了。
夏瑜看着周青，神色毫无波澜。程沫却是愤怒了。
她说：“喂，你们想要干嘛？信不信我告诉老师！”
在安阳十中多年没有出过好苗子的情况下，程沫说话的份量不可谓不十足。如果她把事情告诉老师，那么这群人基本上处分是逃不了了。
不过，那些刺头不在乎。
有人笑：“学委，夏瑜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如考虑一下周青呗，能打，能保护你。怎么样？”
程沫鄙夷地回应两个字：“恶心。”
那个人稍稍错愕了一下。
在程沫和夏瑜在一起之前，她一直都是在班上若有若无被排挤的对象。因为她的成绩，让其他人认识到了人与人的差距。但是，在班级中，程沫的脾气一向很好，甚至好到有些过头，让他们觉得这是胆小的女孩。
然而，这一次胆小的女孩开始骂他们恶心。
夏瑜把程沫护在身后，淡淡开口：“抱歉，我们很忙，没时间陪你们。”
“靠，小子你看不起谁呢。”
有人叼着烟，直接把烟扔了，踩着烟嘴。
“你再出言不逊试试？”
“无聊。”
如果程沫不在的话，夏瑜一点都不怕这群人，但是现在不一样，就怕他们会伤到程沫。
他说：“要打架，我无所谓，大不了和你们去一趟局子里嘛。但是别忘了我们还是同学，可以试试之后是我让你们受不了，还是你们让我受不了。”
他这是在威胁。
两伙人是一班人，可以说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夏瑜真的发起狠和周青等人杠上，确实是可以让他们不得安定。
当然，同样的道理，夏瑜也会不得安宁。
周青冷笑一声：“威胁我，有用么？”
“你应该考虑怎么求饶才是啊。”
夏瑜拍了一下程沫的肩，低声说：“你先出去，直接报警就可以。”
他之前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太清楚这些人的手段了。作为学生，自然不会想着弄出人命，但是想要让他们像成年人一样思考后果，也有些难为他们了。
程沫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她知道现在不是展示情比金坚的时候，只要是聪明的女人，都会选择退出并且报警，让夏瑜少受伤。
她点头，说好。
周青看到程沫退了两步，直接狞笑一声：“揍他。”
就在程沫捂住嘴，连忙用手机拨打电话的时候。那群人却是停住了动手的动作。
“是谁要打架！”
苏明杰带着人过来了。
他身边是之前在九中见到的龙哥，龙哥身后一群小弟，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看起来痞里痞气。这群青皮对还是学生的刺头，有着难以言喻的心理优势。
“怎么，听说有人想打架？”
龙哥收到苏明杰的消息，就赶过来为夏瑜站台了。前几天白依陌直接送了张强祭天，在圈子里可是影响不小。他只是一个青皮，不知道白依陌用了什么手段，只觉得她背景很深。于是，对苏明杰的要求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不过，这一次龙哥的面子并没有那么好使。
这些刺头可不是胆怯的学生，有人喊着：“兄弟，你混哪里的，我们和赵雄有点关系，认识不？”
他们同样也认识人。而和青皮沟通的最好方式就是找另一个青皮。
龙哥皱了皱眉头。
青皮的圈子其实很小，毕竟安阳虽然人口多，但是不要脸当青皮的人还是比较少的。赵雄就是青皮圈子中，算是东边扛把子的人物。扛把子这个词听起来或许挺好笑，但是青皮们知道，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基本都不好惹。
就像龙哥，只不过是一条街上混出头，在青皮圈中就算是小有面子。
当然，这个小有面子在赵雄面前比还是不行。
龙哥开始忌惮了。如果说这次直接走了，那么他在安阳的名声也就臭了，而且还会被盖上胆小的名声。要知道，出来混可以被打，但不能怕，怕了也就混不下去了。
但如果硬要保护夏瑜，那就是看不起赵雄。青皮们的面子看得比钱还重，那被挑拨一下，赵雄就直接打上来了。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是龙哥能接受的。
不过好在他混的时间够久，很快想到了办法：
“现在是文明社会，打架多不好啊。先说说你们什么矛盾，摆一桌，喝两口，一笑泯恩仇多好。”
一般来说，青皮们打架狠，打圆场也擅长。甚至很多青皮帮人都是帮忙打圆场而不是打架。毕竟现在打架的成本不低，还不如吃一桌。
按照规矩，打圆场的花费是被站台的那个人出资，青皮们还能凑一顿饭，岂不美哉。
然而，这一次的刺头并不是很守规矩。
“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怎么龙哥，你要插手？”
如果说是有正经理由，那么打圆场也容易。说是单纯看不顺眼，显然就代表了他们不接受打圆场的做法。毕竟看不顺眼，总不能让别人去整容吧。
龙哥的脸顿时沉了。
给别人站台的唯一坏处就是容易惹火，就像是两国发生热战，第三方国家调停。一旦调停不成功，还容易遭受一方的敌视。
他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夏瑜笑了一声，说：“真巧，我也看你们不顺眼。”
他的话成功给龙哥解了围，只要夏瑜拉仇恨，那么这件事和龙哥等人就没啥关系了。站台失败了，总不能打起来吧。
苏明杰皱了皱眉，看样子只能打架了。
就在他出身和夏瑜站在一起的时候，白依陌到了。
“你们几个，谁要搞事情？”
刺头们面面相觑，如果白依陌在这里，那就有些不一样了。他们不可能用对道上和对男生的方式去对一个女生。
尤其是这个女生还很能打。
只见白依陌说：“我告诉你们，但凡夏瑜破了一点皮，我第一个找你们麻烦，说到做到，爱信不信。”
霸气！
什么叫威慑，这就是威慑。
简直就是核爆。
第三十八章：核爆的白依陌
在高三（10）班一直有一句粗语：宁惹阎王，莫惹白老虎。
即便是这些刺头，也不太愿意惹白依陌，一是因为她能打，二是因为她是女生。不得不说，华国的男女教育从小就被如此灌输：欺负女生是不对的，是被唾弃的。尤其是在肉体上的欺凌，更是可耻的。
如果是一般的女生，大抵也是和这些刺头们没有交集。而白依陌不同，在班级上可谓是气焰嚣张，无人敢惹，即便是刺头们也不会寻找不痛快。
然而，这一次白依陌却是要维护着夏瑜。
周青不岔：“班长，这不关你的事。”
他还叫白依陌一声班长，是客气，也是威胁。要知道，刺头一直是班级纪录的不稳定份子，如果白依陌插手这件事，之后他肯定会肆意扰乱班级纪录。到时候谁都不好过。
至于扰乱别人学习，又关他什么事。
“你都要殴打同学了，这还不关我的事，那什么关我的事？”
周青所幸不看白依陌，而是看夏瑜：“怎么，躲在女人后面很有本事么？”
夏瑜微微诧异看着他，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躲的。”
他举起手机，露出短信界面，淡淡道：“要动手就快动手，我已经短信报警了，没时间陪你玩。”
一个堵人的行动被夏瑜说做“玩”字，让一群人感到十分气愤。
但又无可奈何。
夏瑜都把警察搬出来了，他们还能怎么说。继续打一顿？
他们敢堵人，其实是默认了不会被老师和警察抓住的结果。然而若是被警察抓过去喝茶，不管怎么说，档案记一笔，对整个学生生涯算是添了污点。甚至家里管得严的，直接抄棍棒了。而夏瑜则是屁事没有。
这种事，越想越亏啊。
他们看着周青，周青也在游移不定。
他也没见过这种啊。一般来说，学生有了矛盾，都是“私下解决”。哪怕是叫老师都是被鄙视的，更不要说是叫警察了。
夏瑜说：“最近扫黑除恶的风气不错，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张强落网之后，整个警察局开始新一轮的扫黑除恶，整个安阳的青皮们风声鹤唳，即便是刺头也受到影响。
在社会上，学生其实是被保护的身份，但若是做的事情太过份，学生也保护不了他们。
周青咬牙，他感觉到的是十分憋屈。
“没事了？”
没人回话。
“没事了那我走了。”
夏瑜面无表情，拉着程沫的手离开。这一次，没有人拦着。
一场本该有争端的打斗被化解，一些赶来观看的同班同学无不叹息。有的人觉得夏瑜机智，另一部分觉得他怂。学生们大多是意气的，他们觉得双方的争端叫别人来有什么意思，殊不知只有叫上别人，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周青哼了一声，也带人离开了。
苏明杰在一边对龙哥笑道：“龙哥，辛苦你白来一趟，这些钱请龙哥抽烟。”
龙哥接过，是两百。
虽然青皮们看起来威风，但实际上寒酸的很。两百也不算是小钱了。
当然，作为一条街的老大，他自然是不能喜形于色的。
龙哥摆了摆手，说：“没事。”
说完就走了。
白依陌有些不理解：“叫个人还要给钱，而且是两百？”
“不然呢，你以为他们是靠交情来帮我的？”
苏明杰吐槽：“都做青皮了，谁还在乎什么交情哦。”
那些青皮基本没啥收入，就连传一句话都敢收人五十，更不要说来站台了。好在苏明杰的零花钱足够丰富，倒也不在意这些。
“不过班长，刚刚的你真霸气。”
他竖起大拇指对白依陌夸赞着。刚刚的白依陌，确实是有白老虎的几分威风。
“那是。”
白依陌略微得意，如果一个女人又能打还不讲道理，大概是能立于不败之地的。
【叮，检测到宿主有暴力行为，警告一次。】
她当即收了脸，说：“我回去了，上自习。”
毕竟有系统在，她还不能公然翘课。要严格要求自己。
苏明杰嗯了一声：“那我也回去学习吧。”
白依陌微微诧异的看向他，笑：“你竟然不逃晚自习？”
苏明杰和夏瑜一样，一直是晚自习的逃课大户。这一次他竟然算是悔改了。当然，白依陌知道这大概是浪子回头的表现。
他笑：“怎么，不允许学渣浪子回头，发愤图强啊。”
被夏瑜刺激的他，算是痛下决心要好好学习。就是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心能持续多久。
白依陌衷心的希望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
夏瑜家中，香喷喷的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
程沫看着摆在她前面的红烧茄子和西红柿炒蛋，甜甜的应了一句：“先生辛苦啦。”
她坐在他的旁边，道：“先生，张嘴。”
“啊——”
夏瑜以为是喂菜，却是见程沫把脸贴近，唇对唇，舌对舌。
程沫脸红心跳，极为大胆。
两分钟后，她才恋恋不舍的分开，说：“感觉肺活量提高了不少，先生。”
“唔，嗯。”
夏瑜其实有些不习惯程沫的亲热，不过看到她含羞带怯，又极为大胆的样子，不由笑着说道：“先吃饭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好。”
她张着嘴巴：“先生，喂我。”
夏瑜夹着菜，先放在唇边吹两口，然后喂给她。她的两只手就抱着夏瑜的腰，眼眸忽闪忽闪，如同天上的星辰。
“先生，继续。”
“嗯。”
一顿饭，两个人吃了好久。
程沫兴致冲冲开始洗碗刷筷，这一次，她没有缠着夏瑜要亲要抱，而是说：“夏先生，快点去学习，不要浪费时间啦。”
等到他去房间之后，她悄悄拿着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着：如何让恋人保持愉悦。
夏瑜回到房间中，拿着手机：
“如何让自己更优秀。”
看了答案约一秒钟，无视着青衣催稿的消息，继续奋笔疾书。
大概半小时后，程沫才进来。
她泡了一杯牛奶，端了进来：“先生，累不累。”
“不会啊。”
夏瑜看着牛奶，再看着她，说：“给我泡的吗？”
“嗯，对啊。”
“放在边上，你记得喝，我要躺在你床上休息一下，给先生暖床。”
她说得暧昧，让人遐想。
夏瑜嗯了一声，说：“好好休息。”
一直到时间九点，他才来到床上把她叫醒。
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她嘤咛一声：“先生。”
“该起床回家了。”
她伸出手：“抱我。”
“好。”
夏瑜起身，来了一个公主抱。程沫身体不重，就像是树懒一样，用双手挂着他的脖子。
她痴痴一笑：“先生，我都来你家这么久，你怎么还不行动啊。是我没有魅力吗？”
夏瑜差点忍不住了。
他说：“因为时间还没到，女孩子要保护自己啊。”
“先生真可爱。”她在他的耳边吹气：“先生不需要对我负责的，只要先生同意让我对先生负责就好了。”
“说什么傻话。”
他抱她到门口，说：“你才从床上起来，我找一件外套给你穿，一起回去吧。”
“好。”
她披上他找的黑色外套，明显大了一圈，穿起来却格外舒适。
刚刚走出小区，有雪花飘落在她肩上。
“下雪了，先生。”
“今年比往年要早啊。”
夏瑜搂着他的肩膀：“冷吗？我去拿伞。”
“唔，先生，一起白头可好？”
“嗯。”
第三十九章：苏明杰的桃花
安阳的雪，比往年来的更早，且更冷。
第二天，整个十中一片白茫茫。
对安阳本地人来说，十中如此模样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过白依陌和夏瑜表现出明显兴奋的模样。夏瑜已经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
苏明杰微微有些诧异，对夏瑜问着：“不就是下雪嘛，怎么这么兴奋？”
“我不是本地人。”
夏瑜如此说着。他和白依陌来自温城，只不过因为家庭的一些原因，所以高中才在这边上学。
温城常年无雪，即便有，那也没有鹅毛大雪。
“哦，原来这样啊。”
苏明杰表示了解了。
程沫问：“先生，你的家在南方？”
“嗯，一个南方小乡村。”
“夏瑜可是地主遗少哦。”白依陌毫不留情戳穿了他的底子，说：“老夏家有田有山，而且只有一根独苗。”
苏明杰搂着夏瑜的肩膀，说：“真没想到，高三毕业要不去你家那边玩一下呗？南边我还没去过呢。”
程沫听了，也有些心动。
夏瑜摊了摊手，说：“我是无所谓的，家里也有房间。只不过在乡村里，别不习惯就是了。”
“嗨，东南方哪有真正的乡村啊。”
华国的东南可是富裕的很，即便是自然村，那也是水泥道路通乡镇，家家户户红砖房的自然村。除了买肉有点时间之外，和城市其实没有多大差别。
程沫说：“那先生，麻烦给我照一张吧。我要当先生的屏保。”
“好。”
上午课间，整个安阳的雪越来越大了。
白依陌坐在位置上，只觉得桌子凳子，手脚都是冰冷的。冬天的教室没有暖气，只要是这个时候，学生们都在遭罪。
就在她搓手，摩擦产热的时候，夏瑜走了过来。
“热水袋，拿去用。”
他直接跑去了学校外买了四个玩偶热水袋，白依陌还没有反应过来，程沫先接过：“谢谢先生。”
夏瑜拿着另外两个热水袋，给了苏明杰一个。
“哇塞，这么贴心。”
苏明杰啧啧叹气：“果然是有了女朋友就不一样，前两年可没见你买过。”
“前两年也没有这么冷。”
夏瑜说的是实话。前两年的安阳，现在还是艳阳高照，即便气候有降温，但同期却没有这么大的雪。
“有了这个也就不会冷了，好好学习吧。”
苏明杰将热水袋直接放在腿上，随即又开始奋笔疾书。
中午放学，雪下的更大了。操场上厚厚的一层雪，稍有不慎就容易滑倒。
夏瑜对着程沫说着：“你中午就在这里吧，我帮你带饭。”
下雪的天气，路面下层会结冰，容易滑倒。
程沫嗯了一声：“谢谢先生。”
“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
苏明杰开口：“夏瑜，要不帮我也带一份呗。”
“自己买去。”
差别对待！
夏瑜看着白依陌，懒洋洋地说：“班长，我也帮你带一份吧。”
“好。”
白依陌对此也是求之不得，这种天气离开教室，简直就是受罪。
很快，整个教室剩下白依陌和程沫两个人。其余人，要么去吃饭，然后窝在宿舍睡觉，要么就是干脆溜到外面玩去了。
【叮，检测到宿主外在温度下降，正在调解体液给宿主产热，维持体表温度。】
管得宽的系统终于给了白依陌一个福利，这让她眼泪汪汪，热泪盈眶。
她感觉到身体一股暖意，不得不说，在这种极端天气中，系统实在是太重要了。
程沫看着白依陌，有些不解：“怎么了依陌？”
刚刚依陌突然笑起来，吓了她一跳。
“没，没什么。”她看着程沫好奇的目光，不由转移话题，问：“现在夏瑜的学习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在偷懒？”
“没有，先生学的很认真。”
程沫理所当然的维护夏瑜。白依陌打开七窍玲珑心，判定她的情绪。
【骄傲。】
显然，认真的夏瑜已经抓住了她的心。
白依陌微微错愕，程沫没有说谎，而是骄傲，那就说明夏瑜真的在努力。
“先生没有偷懒，他也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啊。”
她想起昨天晚上，夏瑜送她回家，两个人一起白头的允诺。
“果然是爱情让人改变。”白依陌有些感慨着。如果是以前的夏瑜，哪里会这么认真学习。
另一边，苏明杰和夏瑜在食堂排着队。
“夏瑜，你不要命啦，十二点还在更新？”
夏瑜发表小说的网站可以看到更新时间，苏明杰看到连续好几个章节的更新时间是十二点。
“你白天也没见到休息，晚上只有那么点时间睡觉，身体扛得住吗？”
“安心。”
夏瑜的眼周没有丝毫倦怠，对苏明杰说道：“晚上回去后我都有补觉的。”
“这么浪费精力，到时候高考考不上，写文写不好。你还不如放弃了一个。”
苏明杰一脸担忧劝着夏瑜：“你要买什么东西，我借你钱。”
“不用。”
夏瑜笑了笑，说：“那本书就快完结了，也就是这个月的事。”
他对苏明杰说道：“我还没有靠坚持做成功过一件事，这一次我想试试，体验一个不放弃的自己。”
苏明杰所幸不理他。
他换个话题问道：“喂，夏瑜，那毕业之后你想过没有，要去哪里？”
“不知道。”
夏瑜说：“我还不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
苏明杰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是走来一个女生。她款款走来，五官精致，满是自信从容，对他问：“同学，我想认识一下你可以吗？”
【叮，经系统检测，好友夏瑜触发强者之心，精力提升10%，学习能力提升10%。】
【叮，经系统检测，宿主的称号初级红娘触发，好友苏明杰的桃花运已展开。】
两道系统提示音让正在和程沫聊天的白依陌愣了愣神，什么情况，只是出去一趟，怎么夏瑜和苏明杰，一个触发技能一个触发桃花运了。
夏瑜的技能真的让她羡慕了。
只是，这桃花运怎么回事？
程沫看了一眼白依陌：“怎么了？”
“没什么。”
大概十分钟后，夏瑜和苏明杰走了过来，手中提着四份饭。
夏瑜的脸上带着笑意，而苏明杰仿佛是被勾住了心魂。
“他怎么了？”
白依陌和程沫不由在问。
夏瑜笑了笑，说：“应该是恋爱了吧。”
他摊了摊手，亲眼见到了那个女人是如何一步一步勾住了苏明杰的心。以至于双方分开之后，苏明杰还念念不忘，恋恋不舍。
夏瑜笑了笑，拍着苏明杰的肩膀：“兄弟，别想了，吃饭了。”
“啊，哦。”
苏明杰刚刚拿着筷子，忽然对白依陌和程沫开口：“你们是女生，要不说一下如果一个女生找我要联系方式，是什么意思啊。”
“看上你了呗。”
白依陌直接点破了苏明杰的心思：“所以你这是打算追求她？”
“算了吧。”
苏明杰想着她，说着：“太漂亮了，容易分心。”
他还要好好学习呢。
“是吗？”
白依陌指了指门口，苏明杰转过去，却见那个女生就在门口。
“嗨，我能进来吗？”
第四十章：负增益状态：心猿意马
苏明杰的桃花运来得很突然。
那个女生姓秦，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秦蓁。
蓁，草木茂盛之意。
夏瑜四人在两张桌子上享受午餐，秦蓁拉了一张椅子，就坐在苏明杰边上。
“你们应该不介意我来看着吧。”
夏瑜和程沫对视一眼，笑：“你们聊，我不打扰。”
两人先退出了。
白依陌看着苏明杰，苏明杰的脸上有疑惑和窃喜。
“我也过去了。”
她决定还是不参合的比较好。
一个教室，两对男女，只有她是多余的。一时间，白依陌觉得自己实在是凄凄惨惨戚戚。
夏瑜和程沫窝在角落，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外腻人。白依陌只能自己一个人解决午餐，没有人陪伴。
硬是要说的话，还有一个系统。
【叮，检测到宿主的情绪幽怨，请宿主务必坚强。当宿主成为女神，身边不缺好男人。】
也不知道这个系统对白依陌成为女神的执念有多深。
苏明杰和秦蓁两人很快就熟络了。
一顿饭之后，两人明显亲近不少，似乎有郎情妾意。在秦蓁走了的时候，苏明杰还特意起来送她回班级。
然后，一脸幸福的回到教室。
夏瑜和程沫开始了中午的补习，苏明杰坐在原来程沫的位置上。白依陌打趣地笑：“怎么，冬天来了，桃花灿烂了？”
“嗯，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在苏明杰的读书生涯中，并不是没有女生主动过。不过像秦蓁这么漂亮开朗还主动的女生，还真的是第一个。
白依陌看着他的脸，估计今天是要无心学习了。
【叮，检测你的好友苏明杰有了情感羁绊，技能浪子之心失效，触发负增益心猿意马，学习深度-10%，注意力分散+20%。】
她微微有些错愕。
原来技能还会被取消，而且还有负增益出现。这是白依陌怎么也没想到的。
她一直以为有了技能，就不会被取消了呢。
【系统温馨提示：技能触发与精神状态和体液有关，当支持技能的精神状态消失后，技能也随之消失。】
“那体验卡呢，也和精神状态有关吗？”
【体验卡是系统强行赋予的能力，与精神状态无关。】
不得不说，系统有时候真的变态。
白依陌微微有些担忧，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苏明杰的成绩只会越来越差。虽然钱是能买来学历，但是买来的都是那些不入流的学历而已。
【请注意，负增益状态会侵蚀意志，持续累积。当心猿意马到一定时间，学习深度持续下降，注意力分散持续增加。当学习深度-50%时，苏明杰不再提升学习能力，当注意力分散+100%时，心猿意马永久存在。】
这一次系统并没有给出任务。
白依陌和苏明杰，其实并不是算比较熟。之前苏明杰和夏瑜几乎是混在一块，而她习惯独来独往。仅限于知道名字而已。
也是最近，她才和苏明杰有些关系密切。
但也是因为夏瑜和程沫两个人感情升温。
这么多天，她也算是了解了，只要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物，才有一定几率触发任务。其中关系越生疏任务越简单，但也没有奖励。而且触发任务的可能性越小。
但是，即便没有任务，白依陌还是想帮一下苏明杰。
“喂，你这是想谈恋爱了？”
苏明杰被白依陌叫醒了，他甩甩头，看着手中的书，却是发现自己的状态比平时差了不少。
之前的自己看书虽然半懂半不懂，但是好歹也能看的进去部分。但是现在看书，看的都是糊涂的文字，心中装的都是关于秦蓁的心事。
看书看的越难受，他就越不想看，心中想着秦蓁却是越来越多。
苏明杰已经好久没有翻页了。
他这么安慰自己：“要不我就先休息一天，看了这么多天的书，休息一天不过分吧。”
分散注意力往往伴随着意志不坚定。负增益状态是综合的，苏明杰的意志开始被侵蚀了。
他刚刚抬着头，发现白依陌在看着他。
“你很烦躁。”
白依陌说：“不专心了，想什么呢？”
苏明杰有些欲言又止。
对十七岁的男生来说，想一个女生其实有些难以启齿。而且之前信誓旦旦说要看书，现在却想要休息，更是让他觉得没有面子了。
他说：“没有，只是状态有些不太好。”
白依陌知道，这是技能取消，负增益状态开始发作了。
“不就是一个女生嘛，你真的喜欢那就去追，在这里想有什么用。”
俗话说，堵不如疏。如果让苏明杰就这么颓废下去，那肯定是越来越难纠正。还不如直接鼓励他，让他追秦蓁呢。毕竟夏瑜和程沫在一起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苏明杰说不定也和夏瑜一样呢。
白依陌完全没有想过，少年其实总喜欢贪欢。
并不是每个人谈恋爱就会考虑未来，尤其是这个年龄，更痴迷肉欲和纵欢。夏瑜和程沫只是个例。
苏明杰有了明显的动心。
他有一个好皮囊，虽然不知道怎么追求女生，但也知道自己在异性面前，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也正因为此，苏明杰才会心猿意马。
如果一个人长得不行，心底自卑的话，遇见秦蓁这样的美女，大概率也是会想着先提升自己。
只能说，皮囊这东西，未必全是好处。
“你说得对，我可不能怂了。”
他看着夏瑜，说：“毕竟夏瑜都找到了这么优秀的女朋友，我可不能比他差，对吧。”
少年人总是喜欢炫耀并且爱比较，有时候，找女朋友其实也是为了找面子。哪怕他们是兄弟。
白依陌不敢苟同。
不过她却是没有反驳，只要苏明杰去追求，不论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都比持续陷入负增益状态中要好。
“你打算怎么做？”
“先打听消息，她喜欢什么。”
对于如何获取女生好感，苏明杰有了明显的计划。他有颜值，也有一些小钱，而且秦蓁的性格也不错。苏明杰觉得自己和秦蓁成为一对应该不成问题。
与其在教室带着心猿意马，不如主动出击。
他如此想着，便直接放下书，离开教室了。
白依陌微微错愕：“这执行力倒是恐怖。”
夏瑜和程沫也关注到了苏明杰，两人微微诧异，相视一笑。
程沫说：“先生，是不是我不主动，先生就不会牵起我的手了。”
夏瑜想了想，诚实的点头。
“你太优秀。”
他说：“男人总归是有莫名其妙的自尊心的，在你面前我会自卑，更害怕不能对你负责。”
程沫眯着眼，显然满意夏瑜这个答案。
她欣赏的男人中，当然要有责任和担当。
“所以我很幸福，遇见了先生。”
两人很快把苏明杰的事抛在脑后，继续复习。
等到快上课的时候，苏明杰回来了，一脸的春风得意，心满意足。
孔老二见到得意的苏明杰，不由笑问：“杰哥，你这是去哪里了，这么高兴？”
作为班级中著名的八卦党，孔老二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八卦的机会。现在夏瑜和程沫天天腻在一起，已经失去了八卦的时效性了，这个时候自然就要新的八卦，填补一下吃瓜的期盼。
苏明杰哼一声，略微得意：“不和你说。”
“哟，这是恋爱了？”
孔老二契而不舍的打听着。对高三的学生来说，研究班级里谁和谁恋爱了，谁和谁在一起，比一起讨论名人八卦更有意思。
他说：“杰哥，什么时候带着嫂子过来见面呗。”
苏明杰没有否认，于是全班都觉得他承认了。
孔建华酸溜溜来了一句：“全班女生的梦碎了。”
苏明杰有苏班草的外号，在班级中其实还是很吃香的。
当然，有的人和苏明杰不对付，比如周青只是嘀咕一句小白脸。自从昨天苏明杰带着人给夏瑜站台，周青和苏明杰的关系算是彻底恶化了。
只不过因为高三的环境，把所有人的矛盾都压了下来。
苏明杰回到位置上，夏瑜笑着问：“怎么样？”
“一点问题都没有。”
第四十一章：毁人不倦
几片来自松岛的枫叶。
堆叠魅惑鲜红的感觉。
少年从这里开始新的体验最终造了孽。
——
苏明杰再一次翘掉了晚自习。
秦蓁就在校门口，见到苏明杰来了，她轻笑：“晚上去哪里？”
“不如就一起去看电影吧。”
秦蓁是高三年级的艺术生，并不要求要上晚自习，在艺术上也有比较好的天赋，所以并不担心学业问题。
所以晚上的这段时间，对秦蓁来说只是普通的娱乐时间。
“电影啊，可最近都没有什么好的片子哎。”
她有些不太满意，说：“最近的新片子我都看过了，感觉也就那样吧。”
苏明杰嗯了一声，继续开口：“那要不先去吃火锅吧，今天的雪这么大，吃热的暖暖身体。”
少年人能想到的约会，除了看电影就是吃东西。
秦蓁巧笑嫣然：“那好，走。”
两个人朝着附近的一处广场走去，等到了广场里头，都是暖气。苏明杰却是有些局促。
他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秦蓁。
“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的模样。”秦蓁笑着问他：“难道我会吃人吗？”
她伸出手，对着苏明杰笑：“手给我。”
“嗯。”
苏明杰伸出来手，被秦蓁握住手心。
他的心也跟着沦陷了。
苏明杰深呼吸一口气，暗中对自己说着：冷静，冷静。这时候是体验你男人镇定的时候到了。
【叮，系统检测你的好友苏明杰增加负增益状态：意乱神迷。】
【意乱神迷：判断能力-10%。】
在教室的白依陌微微一愣，这苏明杰未免也太可怜了吧，已经连续两个负增益挂上去了。如果现实是一个游戏，那名为“苏明杰”的这个角色账号应该是废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苏明杰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又被挂了状态。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
秦蓁开口：“那个，我今天不是很想吃火锅，要不试一下别的吧。”
“好，听你的。”
“那要不吃这家吧，我想吃日料，银鳕鱼。”
对于普通的学生而言，日料其实已经是奢侈品了。除了家里有厂有矿，否则吃一顿日料，基本上都是要一个月抠唆。更不要说银鳕鱼这种轻奢物料，更是昂贵。
即便是苏明杰吃一顿也要心疼好久。
但是作为男人，怎么能怂呢。
“那就去吃，我请客。”
——
一月当半数生命终结。
付钱，付到忏悔的境界。
蜕变，洒下了一摊碎片，它毁人不倦。
——
新的一天是艳阳天，整个安阳晴空万里。
雪后的安阳更为纯净，夏瑜牵着程沫的手来到教室，却是看到苏明杰已经早早地在教室，喜不自禁。
这是夏瑜第一次见到苏明杰来教室这么早。
他敲了敲桌子：“还魂了兄弟。”
苏明杰醒了过来，说：“你们来啦。”
他眉飞色舞：“你知道么，秦蓁真的是好姑娘哎。”
他说了自己的约会，还有秦蓁主动牵着他的手。夏瑜衷心的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兴。倒是已经在教室，听着苏明杰的话的白依陌，自顾自地叹一口气。
两个负增益状态，这还怎么活哦。
白依陌已经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怂恿苏明杰去追求秦蓁了，这个负增益状态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但是想劝吧，看苏明杰沉迷的样子，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劝。
苏明杰说：“夏瑜，打个赌怎么样，我一周脱单。”
“不赌这个，没意思。”
在和程沫确定关系之后，他便对男女关系这件事看得很上心，对任何关于女生的赌注，他都不会去做。毕竟这种并不尊重女生。
夏瑜说：“兄弟我祝你幸福。”
“嘿，谢谢。”
苏明杰饶有兴致：“等着和我与秦蓁的喜酒。”
他笃定，秦蓁将会是和他走到最后的那个人。就在夏瑜坐下的时候，他突然起身：“她来了，我先出去一下。”
“你干嘛？”
“送早餐，她说她要喝牛奶。”
苏明杰说：“而且我也要去她班级看看，有没有情敌什么的。”
这孩子已经疯了。
在苏明杰走后，程沫吃吃的笑：“先生，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所以你也要喝牛奶？”
“讨厌。”
程沫对着他说：“先生，位置挪开一点。”
夏瑜听话照做，只见她直接钻入，坐在他的腿上。
“舒服。”
她红着脸，说：“先生，你要对我好噢。一定一定要对我好噢。”
“嗯。”
——
初夏的雨点落得太敷衍，习惯了随随便便。
被放任的夜，被放任的苟且，都怪它怂恿了拉链。
——
上午放学的时候，苏明杰没有和夏瑜三人在一起吃食堂，而是和秦蓁一起出去吃。据他说，秦蓁的几个闺蜜都认识他了，嚷嚷让他请客，算是见“娘家人”。
夏瑜没有说什么，白依陌和程沫都感觉到一些不正常。
哪有刚认识不久就请闺蜜吃饭的，这不明摆着要宰人么。
白依陌看一眼夏瑜，又想着苏明杰。
同样是谈恋爱，可两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差了太多了吧。
夏瑜为了以后和程沫在一起，开始不间断的学习，牺牲午休时间和晚上的时间。他和程沫如胶似漆，却是没有听程沫说过要求去哪里吃饭，要请谁一起。而苏明杰呢，只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
不仅被套上了两个负增益，看样子还要被挨宰。
夏瑜没有察觉到里面的问题，看着程沫和白依陌愣神，不由笑问：“怎么了，苏明杰追求幸福，你们也要偷窥？”
“我没有。”
程沫说不出所以然，拉着夏瑜的手，道：“我只是觉得苏明杰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先生有空的话，可以和苏明杰好好聊一下。”
白依陌同样点头。
夏瑜笑：“这有什么聊的，都是快要成年的人了。”
“走吧，去吃饭吧。”
程沫乖巧的点头。
白依陌叹一口气，三人才出了教学楼口，就看到不远处苏明杰跟着几个女生身后，秦蓁被她的闺蜜簇拥在中间。
活脱脱的一个小跟班。
关键是，苏明杰此刻却是正开心着。
夏瑜微微愣神，跟在别人后面的苏明杰可不多见。不过他并没有打招呼的想法。
他说：“走吧，饿了。”
“嗯。”
程沫自然是听夏瑜的，至于白依陌，她目前也没有找到如何劝苏明杰的办法。
三人在食堂吃了点了餐，夏瑜和程沫刚想撒狗粮的时候，他的手机却是响了一下。
是苏明杰发来了消息。
“怎么了，先生？”
夏瑜把手机打开，苏明杰说：“兄弟，有钱应急吗？”
此刻，他冒出的一个想法就是苏明杰被盗号了。
夏瑜可是知道，苏明杰每个月的零花钱不低，每个月三千起步。这在一众高中生来说，三千算是巨款了。夏瑜的家人给他的零花钱也才只是一个月一千。
下一秒，苏明杰直接弹语音了。
“夏瑜，听我说，我现在在华阳府酒店，还缺两千块钱买单。先借我，下个月马上还。”
“好。”
夏瑜没有问原因，直接一口答应了。
——
初夏的雨点落得太敷衍，习惯了不辞而别。
激情已褪去，她也不再呜咽，体谅了爱情的肤浅。
原谅这时代的肤浅。
第四十二章：苏明杰受难记
苏明杰从富少到贫民的身份转变，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他再一次翘掉了晚自习，不过不是为了和秦蓁约会，而是来夏瑜家中蹭饭。
他说：“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没有了。”
程沫抿嘴不言，她还对苏明杰借夏瑜一笔巨款有些芥蒂。女人的心思直接写在脸上：先生的钱就是我的钱。
更不要说，苏明杰直接打搅了他们温馨的独处时间。
夏瑜已经把饭菜做好，随口问：“你不是才领了生活费，怎么没有了。”
“昨天吃了顿日料，今天上了顿华府，就这么没了。”
日料点了银鳕鱼，至少吃了有千元。而一顿华府的价格更贵，因为它是面向商务成功人士的酒店。
夏瑜有些无语。
“所以你一天花了五千？”
对于真正的有钱人来说，别说是一天五千，一天五十万都不过是利息的钱。但是苏明杰还不是真正的有钱人啊。
“嗨，别提了，这个月我估计都要来蹭你的饭了。”
夏瑜摊了摊手，程沫却有些瘪嘴。
那岂不是说她少了一个月和夏瑜在饭桌上温存的时间。
苏明杰情商不低，但是看到程沫这个模样，只能选择装傻。
夏瑜夹着菜，不由问：“很好奇你怎么做到的，怎么一天的时间，你就神魂颠倒了？”
“昨天我约她出去了。”
苏明杰说：“她很开朗，性格我很喜欢，而且不会让人无聊。然后今天说要让闺蜜见见我，让我表现好一些。”
剩下的他没有说，不过夏瑜也知道结果了。
男人的虚荣啊。
夏瑜能理解，虽然他没有这么失过智，但是有时候男人被应急做出什么傻事，并不是值得奇怪的事。
值得奇怪的应该是：做出这傻事的是苏明杰。
看到夏瑜脸上无奈的表情，苏明杰不由更郁闷了。
他说：“我这叫赤子之心，我就不相信你就没有为程沫做过傻事。”
在少年人的眼中，为另一半做过傻事其实是值得骄傲的谈资。
夏瑜摊了摊手，忽然对程沫说：“这么一说的话，我还亏欠你很多啊。”
“嘻嘻，我的先生英明神武，才不会做傻事呢。”
程沫挽着夏瑜的胳膊，说：“要犯傻，应该是我犯傻才对。”
硬要说来，她一次一次把自己送到夏瑜的嘴边，确实是在犯傻。
苏明杰咦惹了一声，他有点难看下去了。
“算了算了，我吃快点。吃完就走，不打扰你们两口子。”
他才用筷子扒饭，就在这时候，手机亮了起来。
是秦蓁发来的消息。
“你在哪儿呢，要不要出来玩？”
苏明杰收了手机，忽然对夏瑜开口：“兄弟，还有没有钱，再借我点呗。”
夏瑜看向程沫。
程沫拿着银行卡，里面是夏瑜的零花钱，笑：“先生，你的生活费不多了哦。”
“一千块，就一千块。”
苏明杰信誓旦旦保证：“我们什么关系，放心，下个月找我妈撒娇一下，生活费妥妥到手，一定还你。”
夏瑜并不怀疑苏明杰的信誉。
他只是怀疑他的智商。
“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说一下你现在经济拮据？”
夏瑜说：“她如果是喜欢你这个人，肯定会体谅你；如果喜欢你的钱，你哪怕找我这里借了，也还是很快花完。根本留不住。”
苏明杰的脸色变了变。
就在夏瑜还想说的时候，程沫连忙阻止他，对苏明杰笑：“一千是吧，先生的钱可能不多了，我这里借你。”
苏明杰感激道谢，然后走了。
夏瑜微微有些郁闷：“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他这是摆明了被钓凯子了。”
虽然钓凯子大多只是在社会中，但是受互联网熏陶，夏瑜也知道苏明杰已经沦陷了。
程沫撇嘴：“先生，你中午还说都是快成年的人，不要阻止呢。”
他噎住。
她说：“先生你要是和他争，他多半不会听进去的，还会影响你们的关系。不如等他看清那个女孩的面目就好。”
“虽然花了一点钱，但是认清楚一个人的面目，其实也是值得的。”
夏瑜不得不承认程沫说得有道理。
是他的思维陷入了非黑即白的僵直。觉得苏明杰吃亏了，就要劝他清醒。
事实上，人都不傻，只不过一时间会被情绪所蒙蔽智商。劝是劝不行的。
他苦笑：“那还不是要用了你的钱。”
一千可不是小数目，即便是社会上的成年人，为几百相争大打出手大有人在。
“我会还你的。”
程沫笑：“没关系啦，我的钱就是先生的钱。”
夏瑜却坚定摇头。
“我不能让你吃亏。”
老夏家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从小到大，他就被灌输不能占别人便宜。越是关系亲密的人，越是不能占便宜。
“那好吧。”
程沫忽然开口：“既然借钱的话，那就先算利息吧。”
“每天一个吻，利息不过分吧。”
夏瑜一愣，程沫直接亲了上去。
——
苏明杰来到学校门口，秦蓁已经在等着了。
他略微有些犹豫，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上去问：“你的那些闺蜜？”
“她们啊，都说不好意思打搅我们两个。”
秦蓁笑意盈盈，说：“你中午表现的很好哦，姐妹们都说我眼光不错。”
苏明杰不由高兴：“真的吗？”
他觉得自己得到了秦蓁的夸赞，仿佛是在解锁新成就一样。那种由内而外发自精神上的愉悦，让他不由振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担心我丢脸了呢。”
“哎，没有哦。”
秦蓁拉着他的手，笑：“不许你这么看轻自己。”
“不过下次还是不要去华府了，太招摇，搞得像暴发户一样。”
她对他轻声批评，苏明杰应和着点头。
【叮，系统检测你的好友苏明杰负增益状态意乱神迷加剧，判断力-20%。】
正在晚自习的白依陌，冷不丁的收到了系统消息。
她微微错愕：“这是被吃了迷魂药了，苏明杰怎么了？”
她了解过，负增益状态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加剧的，除非是精神受到了影响。白依陌觉得苏明杰大概是被换了脑子。
她问系统：“苏明杰这样还有救吗？”
【系统正在计算中……】
【叮，温馨提示，您的好友苏明杰已经被荷尔蒙占据了智商的高地，不出意外的话，一段时间内都会持续负增益状态。】
“意思就是，在永久负增益状态之前让他惊醒，这个状态也会消失了对吧？”
【是的宿主。】
【但系统并不建议宿主干涉，因为这是别人的人生。】
有时候，系统的态度也是一个迷，它会让白依陌做关于陌生人的任务，也会建议白依陌不要插手别人的事。
总觉得，有点随心所欲。
白依陌叹一口气，她觉得这件事很棘手。
系统说的没错，这是苏明杰的人生。不论最后是喜剧还是悲剧，都是他演绎的人生剧情。
至少目前这一刻，苏明杰是幸福的。
“现在这个点叫你出来，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秦蓁说：“不如我们在路边吃点吧，我来请你。”
“嗯，好啊。”
苏明杰被秦蓁安排着，两人来到了一处烧烤摊子前。秦蓁点了几串蔬菜，对苏明杰抱歉道：“不好意思，因为最近吃的有点腻，所以不太想吃肉。”
他自然是跟着秦蓁一起吃素。
这里的烧烤其实不算好吃，不过他吃的甘之如饴。周围不少学生目光落在他和秦蓁身上，一些隐约嫉妒的声音，让苏明杰不由更为愉悦。
少年人的虚荣，总是这么肤浅。
秦蓁忽然脸色有些难看：“怎么办啊，我卡里没钱了。”
“没关系，我来付钱。”
第四十三章：失去自我苏明杰
又是新的一天，苏明杰意气风发来到教室中。
夏瑜微微诧异看着他，笑：“精神这么好，怎么了？”
“我和她确立关系了。”
她自然是秦蓁。苏明杰和秦蓁的速度真的不可谓不快。
然而夏瑜的心中却有一些疑虑。
不过短短的两天，苏明杰花的钱就已经是普通学生一个学期的花费了。而且重要的是，这砸钱的效果，也只是确定关系而已。
就像是一款游戏里面，用氪金的方式氪出皮肤碎片，距离集齐皮肤还有好久。
只是，见到苏明杰如此幸福的模样，他实在是不好泼冷水。
夏瑜轻笑一声，说了一句恭喜。
苏明杰没有听出来里面的情绪，而是对夏瑜计划着：“哥们，你说我该找什么理由找爸妈要钱合适？”
用理由欺骗父母要钱，这是许多人都会做的事。小到书本费，大到补课费，总之有关学习的借口，基本是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尤其是在高三这个年纪，只要是对学习有利，家长就会支持。
夏瑜并没有站在道德的高地指责他。
他直接开口：“你还不如和你爸妈说谈女朋友了，反正叔叔阿姨也开明，说不定会喜欢这个未来儿媳妇。”
苏明杰有些心动。
他也觉得骗钱不是一个好选择，毕竟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要伪装。
只是，他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太快了，而且毕竟我才高三。”
“你也知道你是高三啊。”夏瑜吐槽着：“那还不好好学习。”
“那个，我会好好学习的。”
苏明杰做出了口头承诺，只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夏瑜也不说什么了，他们是朋友，但也只是朋友。朋友给出明确的建议就足够，说的更多反而会引起反感。
程沫说的没错，过犹不及。
他翻开书，苏明杰也翻开书，只不过当夏瑜看着书的时候，苏明杰的心思明显不在书上面。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没过多久，就在书上面玩着手机。
不少人看到苏明杰这个样子，都露出了理解的表情：也对嘛，学习那么辛苦，当然还是玩手机有意思了。
上课的时候，老师没来。白依陌去办公室领了一堆试卷。
“随堂测验。”
班级的学生们一阵哀嚎。
她把试卷分发下去，然后分到夏瑜的时候，说：“好好写，不许作弊。”
白依陌想要知道250计划执行了这么久，夏瑜究竟有没有进步。
夏瑜点头。
他也想看看自己的进步多大，有时候一个正面的反馈，会比别人的鼓励更有成效。
夏瑜拿着卷子，先是习惯性的扫视题目，有了一种稳了的感觉。
苏明杰却是一脸懵。
因为这一次的试卷难度提升了。
本来他的成绩就不算好，后来跟着夏瑜等人看书了几天，但也只是几天而已。自从秦蓁出现后，他就心猿意马了。学习从来就是不进则废的过程，现在的苏明杰，即便想要吃老本都困难。
他有些着急，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我怎么什么都不会了？”
苏明杰看着空白的试卷，又看了一眼正在奋笔疾书的夏瑜……
他有点迷惘。
当考试结束时，苏明杰还没有回过神来。他看到夏瑜的试卷基本都写满了，即便没有写满，也是空着最后的压轴题。而他自己的试卷，除了选择填空之外，其余就没有写多少。
而正常考试从头到尾，夏瑜都没有翻书作弊。
要知道，这种随堂测验是作弊的高发区，即便是无心上学的学生，也会想着作弊，让分数好看一些。所以随堂测验的分数，往往不能当真，大家全靠自觉。
而高三的学生，其实就是需要这样的自觉。有助于认清自己的能力。
而这种试卷，通常也是老师当天改，第二天讲。
课间，程沫来到夏瑜旁边，笑：“先生，这次试卷感觉怎么样？”
“难度还可以。”
夏瑜毕竟是受到题海战术训练的人，即便白依陌只是让他做基础题做到吐。整个试卷的难度不浅，但很多知识点都是停留在基础上。
这一次，夏瑜有征服难敌之后的成就感。
程沫抱着他，笑：“先生真棒。”
苏明杰有些吃味，随即又想到了秦蓁，心情不由好了起来。
夏瑜看着他，不由问：“怎么了，心情很好嘛。”
“没什么。”
他起身，说：“两位麻烦让让，我要出去一下。”
显然，他这是要去找秦蓁了。
夏瑜和程沫对视一眼，让开了位置。苏明杰直接去找秦蓁，抚慰幼小受伤的心灵了。
程沫问：“先生，苏明杰这是和秦蓁在一起了吗？”
“嗯。”
一直到现在，夏瑜和程沫都还不知道秦蓁是几班的学生。
夏瑜说：“刚好，你坐在我的位置，我坐他的位置，你帮我补习一下，我还有几道题不会。”
“是，先生。”
——
【叮，经系统检测，宿主此次随堂测验进步明显，口头表扬一次。】
白依陌：“……”
我这是太缺爱了还是怎么？还缺这点口头表扬么。
不得不说，这个系统真的吝啬。
她转着笔，利用这下课时间来发呆，班级中的纷扰与她无关。
直到她从出神的小世界中醒来的时候，第三节课开始了。
程沫已经在位置上，眼眸漾着笑意，如同一汪秋水：“依陌，刚刚喊你好几声了，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啊。”
白依陌随口问道：“那个，夏瑜测验怎么样？”
“他很有信心呢。”
程沫笑得甜甜的：“先生一直都很努力，这一次试卷难度没有难倒他。”
她很为夏瑜骄傲，尽管夏瑜考的分数可能还是不如她。
“看样子250计划很有效果。”
白依陌开始为自己揽功。
“嗯，就是名字有点不太好启齿。”程沫如此说着。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苏明杰回来了。
白依陌愣了一下，低声对程沫说道：“苏明杰的表情有些不对。”
此刻的他，有些兴奋，又有些踌躇，仿佛是在做一个比较困难的决定。
程沫没有回答。
又是两节课过去了，苏明杰第一时间就跑出教室，留下白依陌三人面面相觑。
夏瑜说：“人家这是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他说：“至少他现在是幸福的。”
白依陌和程沫叹一口气，女生的心思更为细腻，尤其是白依陌知道了他被套上了两个负增益状态，更是觉得不寻常。
她对夏瑜的说法表示怀疑。
幸福的话，也就不会有负增益状态了。
只是，看到苏明杰和秦蓁走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宛如正常的情侣。谁也不会说他们不正常。
夏瑜拉着程沫的手。
他说：“我总觉得我和你，与苏明杰和秦蓁，有一点不一样，虽然都是情侣，但却说不出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
程沫想了想，回答：“大概最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先生和我依旧保持自我吧。”
恋爱中的势均力敌，才是最好的关系。
第四十四章：苏明杰的反常
晚上放学后，夏瑜和程沫在门口遇见了林思安。
“有什么事吗？”
夏瑜拉着程沫，对林思安打招呼。
显然，林思安在这里并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等着他的。
林思安说：“你的那个朋友和秦蓁走得很近。”
她低声说着：“我也不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不过你的朋友大概率会被骗了。”
“被骗？”
夏瑜还没有反应过来，林思安就离开了。
他看了一眼程沫，程沫也看着他。
“先生，你怎么看？”
程沫看着夏瑜，说：“我觉得那位并不是随便说的哦。”
尽管对林思安不是很熟，但夏瑜知道她确实不是随便说假话的人。
“先回去吧，我明天和他说说。”
“嗯。”
此时的苏明杰正在和秦蓁一起逛街。
安阳市有一个大卖场，便宜的贵的好的坏的应有尽有，一直是安阳人民喜欢聚集的地方之一。秦蓁看着苏明杰，挽着他的手，说：“我们要不进去看一下吧，怎么样？”
苏明杰有些意动，但是想了想自己的钱包。
他说：“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口袋里没多少钱了。”
手机上的一千元还是找程沫借的。苏明杰虽然被降智了，但是也不是没有脑子。他在看着秦蓁的反应。
好在秦蓁的反应并没有让他失望。
“我像是那种乱花钱的女人吗？”秦蓁轻笑：“放心啦，我就看看，绝对不买，好了吧。”
“嗯。”
苏明杰感激秦蓁的善解人意，忽然莫名对自己的贫穷感觉到羞愧。
尽管在事实上，他并不穷。
秦蓁果然如同她说的那样只看不买。两人从大卖场从头逛到尾，来这里的有富裕的，有贫穷的，有单身的，也有情侣扎堆来的。秦蓁仿佛是第一次来这，东看西看，对所有东西都好奇。
苏明杰看到，她看着一件衣服驻足好久，衣服标价是四百，终究还是没有买下来。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缺钱的滋味。
各种复杂，不足言道。
到了回去的时候，秦蓁依旧笑靥如花：“谢谢你能陪我。”
“我们是……男女朋友嘛。”
苏明杰开始泄了气，说“男女朋友”的时候一点底气都没有。
他说：“真对不起，我没有钞能力。”
秦蓁忽然撩拨他的头发，低声说：“傻瓜，还只是学生呢，我又不是物质的女人。”
她说：“我回家了，别想太多哦。”
“嗯。”
苏明杰目送着秦蓁离开，自己在原地愣神许久。
他拿着手机，忽然想给妈妈打电话，借口也好，欺骗也罢，现在的他只想快点搞到钱。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人忽然添加他为好友。
“小哥哥，缺钱吗？”
这句话仿佛是一句魔咒，他开始窥探深渊。
【叮，您的好友苏明杰负增益状态意乱神迷加强，判断力-30%。】
【叮，您的好友苏明杰负增益状态心猿意马加强，学习深度-15%，注意力分散+25%。】
新的一天开始，白依陌是打着呵欠来到教室的。
她看着在位置上的苏明杰，又看着时间表，有那么一秒，她以为是自己的脑子坏了。
这才六点钟，苏明杰怎么就来了。
要知道，她可是被系统逼着来学习的，而苏明杰平时不迟到就不错了。
难道负增益状态还会让人好学？
可关键是苏明杰也没有在学习啊，他正在玩手机正起劲。
白依陌微微一愣：“你今天这么早啊。”
她笑：“这么激动，这是在做什么？”
“嘘，别打扰我。”
苏明杰用手示意噤声，说：“不用管我，我很好。”
白依陌白了他一眼：“谁管你好不好，自恋。”
她拿着英语书，开始读单词句子，练习语法。
然而才读到第三个单词，苏明杰就过来道：“班长啊，商量一下呗。”
他低声问：“那个，你能不能默读啊，你的声音影响了我的风水了。”
“风水？”
白依陌愣住了。
什么时候苏明杰还信这一套了。她以为苏明杰是在说笑，然而看着苏明杰一脸认真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
“那我默读？”
“嗯，默读好，默读好。”
苏明杰又回去了。
白依陌开始默读单词短语，然而没过多久，苏明杰又来了。
“那个班长啊，能不能请你换个位置啊。”
“啊，为什么？”
“你挡着我的财运了。”
苏明杰说得严肃认真，对白依陌道：“你坐的位置在我的正东方，太阳从东方起，财运必定是从东而来，现在被你挡住了。”
白依陌：“？？？”
这是失了智吧。
然而苏明杰异常严肃认真，白依陌叹一口气，暂时迁就他。
不过两次打搅，她已经有些心烦了。
她坐在讲台上，这一次苏明杰又来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班长，我只是去吃饭，你饿不饿，我给你带点早餐来啊。”
苏明杰看起来神采奕奕，只不过脸上有重淡淡的黑眼圈，让他多了几分憔悴。
他说：“你要吃什么？”
“一个鸡蛋吧，加杯豆浆就好了。”
白依陌也没有拒绝，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然而，直到夏瑜和程沫来到教室的时候，苏明杰还没有回来。
夏瑜是六点钟出发，先去程沫家中接她一起来到教室，两人耳鬓厮磨，到了教室已经是六点半了。一个带着牛奶，一个拎着包子，看着坐在讲台的白依陌不由错愕。
“依陌，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白依陌抬眸看了一眼，说：“还不是因为苏明杰，神神叨叨的。”
“对了，你们的包子有没有多一个，苏明杰说给我带鸡蛋，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夏瑜有些惊疑：“他会来这么早？”
如果夏瑜没有记错的话，苏明杰一直都是踩点来教室的代表吧。通常都是在上课前几分钟来教室。
“六点就到了，比我还早，拿着手机不知道干嘛。”
她直接拿了一个包子，说：“等下他带着鸡蛋来了鸡蛋给你们。”
提到了苏明杰，程沫小声对夏瑜说道：“先生，苏明杰还钱了，昨天晚上联系我，连带着你的两千元，都转给我了。”
夏瑜微微一愣，下意识问：“他哪来的钱？”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苏明杰才领了生活费不久，就被吃穷了。现在身边还有一个秦蓁这个吃大户的人，怎么他就突然有钱了？
难道是因为骗了生活费？
苏明杰倒是说过骗生活费这件事，夏瑜那时候并没有说支持或者反对。毕竟对那时候的他来说，这算是一个可以解燃眉之急的办法。
程沫有些担忧：“他不会贷款了吧。”
虽然现在国家明令未成年人不得贷款，但事实上，民间依旧是小贷高利贷的高峰。哪怕坏账率高达百分之五十，高利贷依旧是赚钱的行业。
而针对未成年人的贷款，更是他们最喜欢的了。因为未成年人胆小好骗，并且非常容易被恐吓。而未成年的父母又是爱子心切的人。
如果一时想不开贷款，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至于，苏明杰没这么傻。”
夏瑜下意识否认，苏明杰还不至于谈一次恋爱就丢了脑子吧。
白依陌问道：“你们在讲什么，什么钱？”
程沫小声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下，并且把自己的推测也说了。
白依陌张大嘴巴，按照系统的判定，他挂上了两个负增益状态，借钱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啊。
就在他们议论的时候，苏明杰回来了。
“嗨，各位。”
“你们聚在一起干嘛呢，在说我的坏话？”
白依陌直接伸手：“我的鸡蛋和豆浆呢？”
“没带。”
苏明杰干脆了断，说：“你知道的嘛，我是有女朋友了，总不能给别的女生带早餐吧。”
“靠，你耍我。”
【叮，请宿主注意素质，系统警告一次。】
苏明杰摊手：“没办法，在楼下的时候遇见她的几个闺蜜，不好糊弄。下次一定补偿你。”
话题就这么被岔开过去了。
苏明杰勾着夏瑜的肩膀：“兄弟，中午要不出去吃，哥请客？”
“发财了？”
“对，天降横财。”
第四十五章：踏入深渊之前
苏明杰很不正常。这是白依陌、夏瑜和程沫的想法。
他笑：“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在夸你帅。”
夏瑜随口说了一句，把苏明杰含糊过去。苏明杰嘴角微微一窍，像是在得意。
他说：“关于帅的话就不用说了，清楚就好啦，要低调。”
苏明杰如此说着，道：“我先趴着睡一会儿，上课的时候叫我。”
夏瑜看着他脸上明显的黑眼圈，不由问：“你这是多久没睡了？”
他有些担忧苏明杰的身体。
“嗨，没事。”
苏明杰说：“年轻着呢。”
少年人总是纵欲，并不爱惜身体。后果或许只有等老了才能体会。
夏瑜和程沫也不再理他，两个人找到一个地方学习去了。
倒是白依陌看着趴在位置上的苏明杰，若有所思。
他的负增益状态是越来越深了。
——
上午的第三节课，昨天的随堂测验试卷再次发了下来。
白依陌和夏瑜成为当之无愧的黑马，一个128，一个123。当然，老师和学生并没有表扬，这种随堂测验是作弊的高发区，谁都没有把这个成绩当做一回事。
苏明杰的试卷是鲜红的78，这是全班大多数同学的成绩，150分的数学便是连及格也困难。不过大多数同学对此不以为意，苏明杰也是如此。
老师在台上讲着课，他正在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的表情时而兴奋，时而沮丧。但总的来说还是兴奋多一些。
夏瑜看着苏明杰，有些不解。
整节课上，苏明杰都没有在听，就捧着手机。在他的印象中，苏明杰从未对手机如此痴迷过。
“你这是在看小说，还是玩游戏？”
夏瑜终于忍不住问了，他觉得自己这个兄弟就要废了。
苏明杰嘘了一声。
“别打扰我。”
第四节课下课，苏明杰直接起身在教室中飞速消失。
白依陌微微错愕，半开玩笑道：“这苏明杰也太喜欢秦蓁了吧，一下课就消失了。”
夏瑜没有开口，只是他的眼眸中不可避免流露了几分担忧。
她继续吐槽：“还说中午请我们出去吃饭，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走吧，吃食堂吧。”
夏瑜拉着程沫的手，他也不知道苏明杰怎么样了，只能祈祷他没有事吧。
而此刻的苏明杰，正在守在秦蓁的班级门口。
秦蓁看着他，一脸惊喜：“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出去吃饭。”
苏明杰说：“走，带你吃顿好的。”
“哎呀，不要乱花钱啦。”秦蓁娇嗔：“吃食堂不就很好了吗？”
“没关系。”
他一脸骄傲，说：“我赚到钱了，够花。”
秦蓁微微一愣，下意识问：“多少。”
“足足上万。”
他拿着手机，给她看了余额，得意洋洋对她说：“走吧，去吃饭。”
秦蓁笑着点头：“那我还想再吃一次银鳕鱼。”
“好啊。”
两人如胶似漆，男俊女靓，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他们专门去了原来那一家日料店，中午的时候是店内消费顾客最少的时候。服务员见到苏明杰和秦蓁，连忙笑：“两位好。”
苏明杰又点了一次银鳕鱼。
秦蓁笑意盈盈，坐在苏明杰旁边，用尽了小女儿姿态。有服务员瞟过，内心不由羡慕。
苏明杰看到了那些人的目光，不禁更为得意。
【叮，你的好友苏明杰解锁第三个负增益状态：骄傲自矜。】
【骄傲自矜：虚荣+10%，敏感+10%，情绪控制-10%。】
【请注意，当负增益状态过多时，会激增负面情绪，系统无法对此情绪做出反馈。】
白依陌愣住了。
都这么严重了吗？
心猿意马，意乱神迷，骄傲自矜。她可以说是一步步看到自己的好友如何降智的。说实话，如果这是一款游戏，苏明杰应该删号重来了。
可关键是，这并不是游戏。
在教室的白依陌马上放下书，来到了正在学习的夏瑜面前。
“苏明杰出事了。”
“怎么了？”
夏瑜放下书，只见白依陌的脸上充满了焦急。
“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还没出事。”白依陌说。
夏瑜：“……”
“耍人很好玩吗？”
“哎哟，你听我说。”她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你们谁了解秦蓁？”
夏瑜摇了摇头。
她看向程沫，程沫说：“好像之前找先生的那个女生和秦蓁是同学，依陌你可以找她。”
她不知道林思安的名字，好在林思安之前找夏瑜的印象足够深刻，白依陌顿时想起来是谁。
“我去找她。”
“等等。”
夏瑜站了起来，说：“我们一起，苏明杰是我朋友，真的出事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高中三年，夏瑜和苏明杰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两个人一起打球，一起去网吧上网，一起去外边过夜。可以说吃的用的玩的都共用过。两个人的关系如同兄弟一样，真出事了，夏瑜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先去找林思安。”
白依陌开口：“但愿我的猜测是错的。”
程沫皱了皱眉头，问：“可是现在是午休时间吧，她会在学校吗？”
“碰运气吧。”
好在他们的运气真的不错。
林思安是高三（5）班级的好学生，中午的时候也是在教室中学习。
她的同桌对着她说：“哎，你那个亲戚好像带着两个女孩子找你哎。”
林思安抬头，看到了夏瑜和白依陌。
“你好，有事情想要找你。”白依陌开口，对着她问：“想和你了解一下秦蓁，不知道现在方便吗？”
——
苏明杰和秦蓁吃过饭后，并没有马上回学校，而又去了附近的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
两个人果断翘课了。
在高三，翘课的严重性不用多说，高考是人生至关重要的一个分水岭，而高三直接关系到高考的成绩。严重来说，两个人都是没有把前途当回事。
至少苏明杰如此。
他感慨着：“果然还是在这个时间看电影最有感觉，就像是包场一样。”
电影院稀稀拉拉，根本没有几个人在这。苏明杰拉着秦蓁，觉得很有体验感。
秦蓁笑意盈盈，并没有说话。
电影开始了，苏明杰却困了。
他说：“我先睡一会儿。”
秦蓁点了点头，看着剧情无聊的电影，没过多久就开始玩手机了。
她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你这个骗子，魔鬼！你引诱我不断踏入深渊，你会不得好死！”
秦蓁冷笑：“傻瓜才会在声嘶力竭的大声诅咒，聪明人见到深渊早早就躲开了。说到底，还是你足够蠢。”
消息发送，拉黑，一气呵成。
她轻笑，又看着苏明杰，眼眸有说不清的情绪。
电影终于还是结束了。
苏明杰想带她去玩，她婉拒：“该回去了，毕竟逃课不太好，而且外面有点热。”
“我给你买防晒霜。”
他大手一挥，不把钱当钱了。
秦蓁这次没有拒绝。
购物，扫码，又是一千元的支出。
送走了秦蓁后，苏明杰呼了一口气。他没有回教室，而是去了经常去的网咖。
“网管，开个机子，今晚我在这里住下了。”
第四十六章：凝视深渊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
晚上十点，苏明杰百无聊赖的玩着游戏。
他的肚子已经饿了，中午的日料没有填饱肚子，晚上随便吃了一点方便面，然后就扔了。
他想约秦蓁出来，秦蓁却是推托有事。空虚的精神只能寄托在游戏上，反而却更空虚了。
让他空虚的还有另一个原因——他没钱了。
他的手机上是一个娱乐软件，然而软件里面装着深渊的魔鬼。这魔鬼实在是太过于神通广大，完全的玩弄了他的精气神。
魔鬼在人间有一个名字，叫贪婪。
贪婪在人间有一个使者，叫赌博。
苏明杰叹一口气，他已经把所有的钱都输了。尽管从结果看他赢了——还了钱，还享受了大餐。但赌徒是不会这么想的，他把赢过来的钱看作是自己的，所以在苏明杰的脑子中，自己输了好几千。
越想越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如何呢？他已经没有钱了。
想要找夏瑜借钱，却又拉不下面子。才刚刚还了钱没多久又要借，那岂不是丢脸。只是，如果不去找夏瑜的话，那要去找谁呢？
他略微感到烦躁。
手机上的通讯录好多都是同学和朋友，而且大多数都是学生。至于找爸妈，苏明杰也开不了口。
就在这个时候，电脑弹出一个窗口：缺钱花，现金秒到账100000元。
“贷款么？”
尽管老师们经常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不学不思则网贷。但大多数学生，对网贷的危害性并没有充分地认知。
他们只会看到日息不过一块七等之类的广告。
苏明杰也是这样，看到了十万马上下款，日息一块七。
就在他想要点进去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他耳朵。
“网管，上机。”
夏瑜过来了。
他坐在苏明杰的旁边，问：“玩不玩游戏？”
“算了吧，今天玩吐了。”苏明杰有些意兴阑珊，他随意浏览着网页，说：“你怎么在这里，不去更新你的小说了？”
“请假了。”
夏瑜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开口说：“一百积分一张请假条，理论上来说我可以连续两个月都躺着。”
他打开游戏英雄联盟，道：“不来一局，好久没来了吧。”
“嗯，好。”
苏明杰握着鼠标：“看我用寒冰射手打爆对面。”
夏瑜点头，选了琴女作为辅助。
两人配合默契，一路被攻城拔寨，很快被对面推到了水晶。随即队友展开了祖安式的话语，这一次夏瑜表现得很好，该治疗该眩晕的时候都做到了。但是苏明杰却是展现了青铜选手的打发——大招反放，闪现撞墙。
平白掉了一颗星星。
夏瑜笑了一声：“技术下降了啊，要不要再来一局？”
“算了吧，没心思。”
苏明杰关了游戏，夏瑜招呼网管：“肉叉包两份，可乐两份。”
“好。”
网咖的网管有跑腿的服务，不远处就是一个小超市。很快网管就带着包子和可乐来了。
“吃不吃？”
“谢了。”
苏明杰正好饿了，拿着肉叉包咬了一口。
夏瑜打开可乐，轻轻地喝着。自从和程沫确定关系后，程沫就限制他吃膨化食品和碳酸饮料了。在程沫面前，可乐和毒品是对等的。
偶尔一次的纵欲，是夏瑜享受的时刻，程沫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吃了东西，苏明杰有了倦意。
“要回去睡吗？”
“嗯，回去吧。”
他打了一声呵欠，嘴上说回去，却没有动身。
夏瑜笑了笑，说：“我和程沫商量过，大学或许会去北方。”
北方，也就是帝京。那里汇聚了全国的精英，以及一大群无数满怀希望的人。
苏明杰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曾经和夏瑜讨论过，只不过那时候两个人都成绩不行，浑浑噩噩。
现在，他的兄弟已经有了目标。
而他呢？
他看着自己眼前的屏幕，陷入了迷惘。
“你呢？有没有想好去哪里？”
“不知道。”
苏明杰又咬了一口肉叉包，包子可口，他却没有感觉到津甜。
他说：“去哪里，随缘吧。”
按照苏明杰这个成绩，去哪里真的只能随缘了。哪里的大学不开眼了收了他，他就去哪里。或者去国外镀金也是不错的选择，前提是他的家人舍得花钱。
苏明杰伸了一个懒腰：“真羡慕你。”
“有什么好羡慕的。”夏瑜随手打开网页，来到了作家后台。
他随手点开几个评论，暖一暖书友圈。口中不停，问：“你比我帅比我有钱，论羡慕应该是我羡慕你才对吧。”
苏明杰微微一愣。
“好像确实是这样。”
可为什么，在外人眼中比他差一些的夏瑜却是成为他羡慕的对象呢？
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羡慕的？
夏瑜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小子的运气真好。”苏明杰打开可乐，直接灌了下去：“程沫这么好的女孩子跟着你，你可不能辜负她。”
“你喜欢她？”
“没有。”
苏明杰说：“我只是替她不值，谁让曾经的你和现在的我一样，是个烂人呢。”
现在的苏明杰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烂人。那不是身体上的邋遢，而是从精神中散发出的腐朽和迟暮。
而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遇见秦蓁的时候他就这样的，也好想在遇见秦蓁之前，他就开始放纵了。
“烂人？”
夏瑜看着他：“原来你对现在的自己认知挺充分的。”
苏明杰拿出手机，直接摊牌道：“我赌博了，赢了也输了。”
夏瑜这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赌博带带给人的分泌的多巴胺比恋爱还要多得多，一旦沉迷了这种“来钱快”的游戏，那赌徒的世界就只剩下了输赢。不论是工作还是学习，还是正常的恋爱，对赌徒来说都是索然无味的东西。
苏明杰说：“还你的三千是赌博赢来的，一共赢了一万一，还钱之后又去玩了，到现在身无分文。”
“不对，应该说还有最后二十，在你来之前，我都看好了贷款软件的条款。”
夏瑜这才后知后觉，事情的严重性比他想的还要重。
好在他和盘托出了。
【叮，您的好友苏明杰幡然醒悟，负增益状态心猿意马、意乱神迷、骄傲自矜消失。】
正在房间中洗漱准备睡觉的白依陌愣了一下，随即不由高兴了起来。
她不知道苏明杰发生了什么，但这是好事。
网咖中，苏明杰深呼吸一口气。
“我想我是被骗了。”
夏瑜吐槽着：“你现在才看出来？”
“你就不觉得最近的你很不正常吗？”
苏明杰深呼吸一口气，他开始回想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从秦蓁接近他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就变成这种模样了。
“程沫曾经和我说过一段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分享给你。”
“一段好的恋爱关系，并不是说你与她有多优秀，而是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最舒适的状态。恋人应该是让你进步，而不是让你消极。”
夏瑜补充说：“我说不出什么道理，但是我觉得程沫说的很对。”
苏明杰半开玩笑道：“你的老婆嘛，说得当然对咯。”
夏瑜嗯哼一声。
他说：“我下机了，大晚上的真冷。”
“走吧，一起。”苏明杰说：“你说得对，我不能再颓废了。”
【叮，系统检测，宿主的好友苏明杰开启技能浪子之心，学习效率+12%。】
白依陌微微有些欣喜。
她为苏明杰感到由衷的开心。
苏明杰走出网咖，一阵风吹过，他突然觉得好冷。
“夏瑜。”
“嗯？”
“程沫没有在你那里过夜吧。”
“没有啊。”
他突然勾着夏瑜的肩膀：“走，晚上睡你家。”
第四十七章：结束的恋情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早上六点。
夏瑜将苏明杰唤起来，然后自己去了程沫那边，在路口接她一起上学。
程沫从家里出来，拉着他的手，笑着问：“先生，苏明杰怎么样了。”
“嗯，已经好了。”
昨天送程沫回去的时候，他说过去网咖找一下苏明杰。程沫答应了。
“挺好的，昨晚在我家过夜了。”夏瑜说：“现在的精神应该恢复了许多吧。”
程沫噘着嘴：“先生，你怎么能随便留人过夜呢？”
夏瑜微微一愣，他对她的关注角度表示清奇。
她说：“我都还没有去你那过夜呢。”
夏瑜：“……”
撩人。
两人来到学校门口，恰巧看到了苏明杰。
“两口子起得够早啊。”苏明杰的脸上有一些汗，笑着和夏瑜打着招呼。
程沫的脸红了一下，夏瑜问：“你这是跑过来？”
“嗯，锻炼身体。”
苏明杰说：“一个好的身体才能支撑更好的学习，我可不能像你这么瘦弱。”
夏瑜笑了一声，说：“劝你最好带上干毛巾找个地方把汗擦擦，不然感冒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着，他带着程沫去了教室。
程沫转过头看着继续跑步的苏明杰，然后回过身对夏瑜说着：“看样子苏明杰变了很多哦，先生，你昨天对他说了什么？”
“我只是把你对我说过的话说了一遍。”
程沫牵着夏瑜的手，嗯了一声。
“先生是最好的先生。”
——
当苏明杰从操场跑步回来，到教学楼的时候看到了秦蓁。
秦蓁正在和她的闺蜜们有说有笑，见到了苏明杰，不由走了过来：“亲爱的，你昨天人在哪里呢？”
“朋友家。”
苏明杰的言语中有毫不掩饰的冷淡，秦蓁微微错愕了一下：“你怎么了？”
“我们单独说。”
秦蓁的几个朋友识相的走开了，苏明杰深呼吸一口气，道：“关于你的事，我查了。”
昨天晚上，苏明杰来到夏瑜家过夜，然后夏瑜又把林思安对秦蓁的了解一一告知了苏明杰。这是一个很会利用自身优势来获取经济利益的女孩，同样也是一个习惯推人步入深渊的恶鬼。
秦蓁愣了一下，松开了他的手。
她的脸上没有惶恐，只有坦然。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这场戏到此为止吧。”
简单说来，她其实是一次又一次利用自己的身体来满足男人的虚荣，不断榨干男人的钱财，然后推荐给他们赌博软件，让他们踏入无以复加的深渊。
而她要的不过是一些物质上的享受，赌博软件的代理费和玩弄男人的快感而已。
苏明杰看着她：“你就一个道歉也没有么？”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需要道歉的。”
秦蓁说：“上当的人不过是因为蠢而已，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聪明者的游戏。”
她比苏明杰想象中还要强硬许多，过往种种春风化雨，不过只是逢迎让人降智的手段。
“那就分手吧，互不打扰。”
直到现在，苏明杰还在为秦蓁的名声着想，没有把这件事曝光。两个人私下解决。
他说：“过往的一切既往不咎。”
秦蓁转头就走。
苏明杰呼一口气，回到教室中。白依陌已经吃好了早餐，看着他似笑非笑：“哟，苏校草回来了，约会的怎么样啊？”
“还不错。”
他笑笑嘻嘻：“昨天和夏瑜在网咖大战了一局，神清气爽。”
夏瑜吐槽：“被祖安花式问候，你什么时候有斯德哥尔摩症了。”
斯德哥尔摩症，又叫作受虐倾向症。
程沫和白依陌憋着笑。
苏明杰大大咧咧：“不管什么症，总之现在我好了。我决定了，今天开始加入你们，好好学习。”
“现在我们能够在一起聊到尽兴，希望十年后我们都能出人头地，还能像现在这样。”
——
能不能出人头地暂且不表，接下来的时间，苏明杰体会到夏瑜这一个月来接近艰辛的生活。
为什么英语会有语法？为什么数学会有定理和动点P？为什么物理有磁场电场和电磁场？
苏明杰经历和夏瑜一样懵逼的过程。而且他还没有一个学霸女朋友。
为了学习，他想了一个办法：骚扰老师。
于是，高三（10）班的学生经常看到一到下课，苏明杰就跑去办公室，经常疾驰而去，疾驰而归。让众人不由恍惚，他是不是被替换了灵魂。
白依陌问系统：“系统，你觉得按照苏明杰的能力，成绩会提升到哪里？”
【系统无法给出正确答案。】
【人不是计算机，目前并没有任何一条函数可以完全模拟人的潜力。】
“好吧。”
是她太过于想当然了。
【基于目前的逻辑进行推测，苏明杰能够保持状态，大概率会考上二等本科院校。】
在安阳十中，本科率已经是低得可怜了，能有一个二本，其实也算是为校争光了。
就在她如此想的时候，苏明杰来到白依陌面前。
“班长，你那个250计划给我一份呗？”
白依陌：“……”
中午放学，苏明杰直接凑了上来，对程沫说道：“学委，之后中午的话能不能顺便帮我也补课啊。”
在过往的一个月中，程沫中午都在帮夏瑜补习，苏明杰对夏瑜的进步也可谓是看在眼里。夏瑜本身的天赋和努力不可磨灭，但是程沫的教导更加居功至伟。
“好啊。”
程沫答应了下来。她在和夏瑜补课的时候，是真的在补课，而不是亲亲我我。
白依陌有些吃味：“程沫，你都好久没有给我补课过了。”
自从250计划开始实施之后，程沫每晚都在夏瑜的家中，而不是在晚自习教室。白依陌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被补习的待遇了。
虽然按照她现在的知识储备，也不需要被补习。
程沫笑了一声，岔开话题：“哎呀，去吃饭吧。”
食堂用的是饭卡，苏明杰已经充了许多，不至于连午餐都吃不起。四人去了食堂，恰好遇见了秦蓁与她的姐妹。
她们在聊着天，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有人看到了苏明杰，于是小声对秦蓁说着什么。秦蓁看了一眼，然后又说着什么。
双方仿佛形同陌路，就好像曾经的亲密和爱情并不存在。
夏瑜调侃着：“有一说一，我觉得你应该要感谢人家姑娘，至少她让你知道你的智商降低时候的模样。”
苏明杰瞪一眼，义正辞严：“那是因为我足够喜欢。”
他试图挑拨夏瑜和程沫之间的关系，说：“学委，你一定要小心夏瑜，他从高一的时候就鬼精鬼精的，虽然学习差，智商可不低。”
“智商高的先生才能更好的保护我啊。”
程沫理所当然说着，苏明杰和白依陌又被塞了狗粮。
白依陌无奈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撒狗粮了，单身狗已经吃饱了。”
夏瑜翘着嘴角，对自己撒狗粮的行为显然很享受。
苏明杰忽然问道：“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你们两口子打算怎么过？”
众所周知，因为种种原因，圣诞节在华国年轻人之间就是情人节。
“你说呢？”
夏瑜看向程沫。
程沫低着头，含羞道：“和以前一样就好了，我喜欢和先生相处的时候了。”
她笑的幸福。
在后面的白依陌叹一口气，编辑一条消息给夏瑜：
“25号是程沫的生日，拿走不谢。”
第四十八章：恋爱中的你们把梦给了谁
王子零点筑成一座堡垒，灰姑娘辛德瑞拉心里跳芭蕾。
——
12月25日，周五，圣诞节
今天依旧是要上课的一天，圣诞节在华国没有假期，倒是昨天晚上的平安夜老师送了班级同学每人一个苹果。
白依陌有两个，一个是老师发的，另一个是程沫送的。
程沫一共买了三个苹果，送了白依陌一个，送了夏瑜一个，剩下的两个留着自己吃。
夏瑜和苏明杰倒是什么都没买。
夏瑜说：“晚上来我这吃吧。”
他给白依陌眨了眨眼，白依陌示意没问题。她拉过苏明杰到一边：“晚上的事可不要弄砸了。”
这段时间，苏明杰经常来夏瑜那蹭饭，可以说是夏家的常住人口。
他拍着胸脯：“放心吧。”
整个班级的人都在等着这一天课程结束，白依陌可以打赌，晚上的晚自习过来的人会寥寥无几。因为老师说了，今天晚上可以不用来，来不来教室全靠自觉。
即便是系统也没有强制要求白依陌在晚上学习。
显然系统也清楚节日对人的影响。
大家都在期待一个圣诞节。
当下课的时候，夏瑜并没有第一时间带程沫回家。
他说：“今天是我们的第一个圣诞节，出去逛逛吧。”
“好啊。”
程沫伸出双手：“那你要抱我。”
“嗯。”
——
爱就像复燃的死灰，手握一支水晶色玫瑰
嘴角上扬微笑花也醉。
——
夏瑜将程沫带到了一处写真店。
“你好，我预约过。”
“两位请。”
程沫看着夏瑜，有些错愕。
“里面请，今晚你是我的公主。”
写真店有提供专门的写真服务，包括青春纪念，同样包括了情侣写真。
来这里拍摄写真的情侣很多，不过像夏瑜和程沫这样的只有一对。
“两位，预约电话麻烦告知一下哦。”
夏瑜报了号码。
“请问你们想要拍摄什么主题的写真呢？”
他看向程沫，程沫抿着唇。
“有婚纱的主题吗？”
工作人员微微错愕。
十七八岁的情侣，大抵都是没有考虑过以后结婚，所以来拍摄写真的都会选择欧式，或者民国风等衬托颜值的写真风格。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年纪的情侣来拍婚纱。
“我们准备了婚纱和西装，但是是租的，未必合身。”
“没关系。”
她对夏瑜说：“我就想嫁给你。”
夏瑜微微无奈，道：“猜中了你的想法，可惜少了一枚钻戒。”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盒子，低声说：“只有两百元高仿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
她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
小丑让寂寞永远沉睡，华灯星光吊坠一样美
经过几世纪的轮回，透明水晶鞋韵开了Melody
不要在乎我是谁
上帝恩宠这一对，赐予幸福很完美
手牵着手十指在约会
——
程沫披上了婚纱。
夏瑜也穿上了帅气的西装。
负责拍照的摄影师眼眸微微一亮，尽管他只是一个商用摄影师，但也追求艺术。他相信这对男女，会给自己的作品更上一层楼。
“既然是婚纱的话，那就按照新婚夫妇拍吧。”
摄影师开始指挥：“两人在草地上轻吻。”
程沫惦着脚，亲了上去。
摄影师皱了皱眉头，他拍了一张，照片很好，但还是少了点什么。
有工作人员说：“今天是圣诞节，要不要添一点节日元素。”
另一个工作人员说：“要不加个苹果吧。苹果是圣诞节的元素，而且也是禁果。”
禁果是西方神话故事的欲望果，亚当和夏娃就是偷吃了禁果才有了人类。
“这个好。”
于是，夏瑜和程沫拿到了一个苹果。
“男生先咬着苹果，姿势要雅观，苹果不能掉，女生在另一边，用同样的姿势，我们来拍亚当和夏娃。”
夏瑜：“……”
他看着这个大块头的红苹果，有些愁。
真怕咬不住，苹果突然掉下来。
他拿着苹果，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小心翼翼把手放下。
苹果摇摇欲坠，程沫连忙亲了上去。
“啪。”
摄影师抓拍。
“好，继续换场景。”
很快，两人一组的四十张照片拍摄完成，时间已经是七点三十了。
程沫的脸上漾着笑意，又有些担忧：“你晚上还邀请了依陌和苏明杰吃饭，现在会不会太迟了。”
“他们会理解的。”
他拉着她的手，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着。
“你真漂亮。”
“嗯。先生也很帅。”
——
好像全世界都恋爱，无异无故没人反悔
好像全世界都恋爱，北斗星每夜明媚
钻石大的像颗眼泪，童话续写恋爱的桔梗香味
男女主角心相连
——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程沫刚刚打开夏瑜房间的门，就听到了白依陌和苏明杰在唱生日快乐歌。
她捂着脸，一脸惊喜。
“哟，新婚夫妇回来了。”
他们是知道夏瑜和程沫拍了写真集，程沫看着自己手中的戒指，一脸的幸福。
“谢谢你们。”
苏明杰开始邀功：“订制三层豪华版蛋糕，怎么样，夏老板报销吗？”
夏瑜抿着唇，没有说话。
白依陌从厨房中端了菜出来：“尝尝我做的菜，没什么礼物送你们的，所以亲自下厨，不要太感动哦。”
夏瑜微微诧异：“你会做菜啊。”
“嗯哼，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
他看着程沫，笑：“托寿星的福气，可以尝到班长的手艺了。”
程沫靠着他，低声说：“我也要学做菜，以后专门做给先生吃。”
夏瑜动心了。
他说：“嗯，那我期待夫人的手艺。”
不同于程沫的直白，他很少称呼程沫为夫人，或许是因为含蓄。
程沫嗯了一声。
四个人坐了下来，白依陌催促：“许愿吧程沫，今天你可是寿星。”
“嗯呐。”
她看着夏瑜一眼，闭上眼睛，然后吹灭了蜡烛。
苏明杰偏过头，对白依陌说：“我敢打赌五毛钱，程沫的愿望肯定是和夏瑜有关系。”
白依陌撇嘴：“这还用你说？”
她道：“其实夏瑜变成这个样子，倒是我想不到的，你可不知道，以前的夏瑜对谁都很冷，哪有这么宠过人，又什么时候这么上进过了。”
“这才说明学委的魅力大嘛。”
程沫开始切蛋糕。
她把上面一层的水果切给了白依陌，巧克力切给了苏明杰，还有一层夹心切给了夏瑜。
“大家吃吧。”
白依陌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
她不由开玩笑：“你们这是私定终身了吗？”
程沫看了夏瑜一眼，羞涩点头。
她选择拍了婚纱，未尝不就是私定终身的意思。
——
女巫与魔鬼不许入内，嫉妒或虚伪都无所谓
他只在乎你的存在，连芦苇都爱上狒狒
要记得那个是谁，童话隐约屏风很美
恋爱中的你们把梦给了谁
——
九点钟到了，夏瑜把程沫送回家。
白依陌和苏明杰早就回去了，留下两个人过单独的圣诞夜。
程沫笑嘻嘻地说：“先生，你就那么希望我回去啊。”
“那总不能把你留下来吧。”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的哦。”她踮着脚，靠着她的耳朵：“只要先生愿意的话，我是你的。”
“傻瓜。”
他送她到了路口，程沫目送他离开，然后自己回到家中。
刚刚踏入家门，她愕然自己经常在国外出差的妈妈回来了。
“小沫回来了。”
“妈。”
她有些欢喜：“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当然要回来了。”程母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对她说：“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你下学期准备考雅思，高考过后，爸妈送你出国。”
她顿时如遭雷击。
程沫坚决不同意：“我不去。”
“不行，爸妈这是为你好。”程母变了脸色，说：“这事情由不得你。”
——
恋爱中的你们把梦给了谁。
第四十九章：先生，今晚住你家好么
圣诞节之后，依旧是照常上课。
夏瑜站在路口，今天的程沫比平时慢了二十分钟。
她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倦容，看着夏瑜，低声抱歉：“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有久等，只是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程沫避过话题，对他低声说：“先生，今晚住你家好么？”
夏瑜愣了一下，看着她。
她没有回避。
作为一个已经接近成年的人，两个人其实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程沫见到夏瑜在犹豫，有些失落。
“先生，你很嫌弃我么？”
“哪有。”
他捏了她的脸：“只是我们都不是小孩子，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想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更不想伤害你。”
“嘻嘻，谁说一定要做那种事啊。”
她红着脸，说：“只是我很想在先生的家中住一晚上，就一晚上好不好。”
夏瑜答应了。
程沫靠着他的肩膀上：“谢谢先生，会原谅我的任性。”
“如果这就是任性的话，那全天下的男人都会感觉受宠若惊。”
两人手牵手进入教室，白依陌在位置上学习。
程沫回到位置上。
她看向白依陌，低声问：“依陌，有一件事想要问一问你？”
“嗯。”
“你说，夏瑜的爸妈会喜欢我吗？”
白依陌惊了。
这是有多恨嫁啊。
她扭过头，看着程沫，满脸的惊疑：“你没有和我开玩笑？”
“现在你才多大啊，二十岁都没有到。”
她稍稍捂住了声音，让前面的同学没有听到她们的话。这太惊悚了，白依陌甚至觉得程沫高中毕业后就直接住在夏家去了。
“我不会后悔的。”
程沫抿着唇，坚定地说。
白依陌盯着她：“你说，是不是夏瑜给你洗脑了？”
程沫摇了摇头，她用纸写了一下：“我想看夏瑜的爸妈，我可能没有安全感。”
对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来说，家长是绝对权威的存在。
“你没有安全感？”白依陌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嗯，麻烦先为我保密，暂时不要告诉夏瑜。”
昨天晚上，程母对她说了很多，出国的好处，未来的安排等等。程沫没有反驳，她也没有办法反驳。
虽然很想向偶像剧或者小说那样歇斯底里大吵一架，但理智告诉她，现在的她还需要用家里的资源给自己做出提升。
理智让她按捺住了，但冲动的想法一直都有。
白依陌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想怎么做？”
程沫没有回答。
在这个年代，有钱人的留学实在是太稀松平常。即便是安阳十中，也有不少准备出国镀金的人。虽然现在国外留学生的含金量在国内越来越低，但那也还是含金量。
【叮，检测到您的好友程沫进入状态：爱之偏执。】
【爱之偏执：不以时间和空间而磨灭情感，爱意+10%，控制欲+10%】
白依陌心中问了一下系统：“你觉得夏瑜和程沫未来在一起的概率是多少？”
【叮，根据现有的条件进行推断，两人结婚的概率高达70%，然而婚后不幸福的概率会高达60%。】
此时的她脑海中只浮现了两个字：病娇。
状态和技能不一样，按照系统的说法，技能是属于体液层面的调节，当体液达到了一个阈值，就可以使用技能；而状态更多的是属于精神层面，往往一个技能会因为身体的变化而变化，而状态却可以持续好久。
包括之前苏明杰的负增益状态，如果不是因为最后恍然醒悟，否则他的负增益状态会跟随他许久。
白依陌看着程沫，心中不由复杂。
这个年纪的少女把爱情看得比天还大，也不知道是天真，还是因为傻。
上午上课的时候，白依陌明显感觉到程沫的心不在焉。
【叮，检测到宿主的好友程沫陷入了偏执状态，极有可能做出为爱情献身的傻事，请宿主开导。开导成功无奖励，开导失败有惩罚。】
系统的任务又来了。
【开导时间无限制，当程沫献身视作开导失败。】
【惩罚内容：心情抑郁7天。】
白依陌吃了一惊。
倒不是因为系统的任务，而是说程沫极有可能会献身。虽然高中生时常会被爆出来有性行为，但发生在身边，那未免也太早了吧。
当然，现在或许是观念开放，但在华国这种还是偏向于传统的国家，过早的性行为伤害的只会是女生。
她问程沫：“那个，晚上晚自习的话能麻烦你给我补习吗？”
白依陌不敢让程沫和夏瑜独处了，尤其是在夏瑜的家中相处。哪怕相信夏瑜是正人君子，但也架不住她会主动啊。
总不能要求夏瑜和柳下惠一样吧。
这东西就像是阻止传染病一样，要么消灭传染源，要么阻断传染途径。前者不太可能，毕竟夏瑜和程沫感情很稳固，那就只能把程沫拖住了。
程沫微微愣了一下，问：“明天可以吗？”
“或者中午。”
她很珍惜和夏瑜独处的时间，尤其是被得知要出国，更是觉得自己的时间少得可怜。
白依陌张了张嘴，无奈答应。
她偷偷用手机发消息给苏明杰：“有急事！”
【叮，检测到宿主上课不认真，警告一次。】
系统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泼冷水。
苏明杰没有回消息，他现在正在跟着夏瑜好好学习。
拿到了一份250提升计划之后，他就按照计划严格执行。没有学霸辅导没关系，他还有老师嘛。现在老师看到苏明杰就一哆嗦，他们不怕学生问问题，就怕一个学生反复问，天天问。
所以认真学习的苏明杰是不看手机的。
很快，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
苏明杰拿着手机，问白依陌：“你发我消息干什么？”
白依陌一阵无语。
她随口扯谎：“没什么，发错人了。”
她算是明白了，苏明杰跟着学习之后，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就关注的少，情商智商也跟着降下来了。
夏瑜看了一眼白依陌，只见她说：“中午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苏明杰，我们两个吃。”
“啊，哦。”
苏明杰被白依陌拉走，夏瑜和程沫对视一眼。他笑：“那我们去吃饭吧。”
“嗯。”
另一边，苏明杰和白依陌去了另一层的食堂，他不解：“你这是拉我做什么，就算不和他们一起吃，也没必要躲着吧。”
“嘘，我这是有事找你，你怎么就这么笨？”
“什么事啊？”
他忽然正襟危坐，整理一下衣服，笑：“该不是天天看夏瑜和程沫秀恩爱，然后打算找个男朋友吧。”
“我跟你说，当男朋友的话我最在行……”
“小心我打死你哦。”
她一句话直接让苏明杰闭了嘴。
苏明杰感觉自己有点飘了，不过是和白依陌熟悉了一点，竟敢直接调侃白老虎了。
不过他开始惊疑：“班长，你最近脾气很收敛啊，换做以前你早就直接拍桌子了。”
“怎么，你要我拍桌子吗？”
白依陌说完之后，皱了皱眉：“不对，我不是和你说这个的，你别打岔。”
她说：“程沫和夏瑜在一起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那她如果要献身给夏瑜了呢？”
苏明杰皱了皱眉头，说：“虽然我挺反对这么早就做那啥，但是吧，我也拦不了啊。”
“答应我一件事。”白依陌说：“以后每天晚上你就去夏瑜家，去补课。”
苏明杰欲哭无泪：“你这不是让我做坏人吗？”
白依陌点头。
在还没有想出如何劝导的办法之前，她只能委屈苏明杰了。
反正苏明杰的脸皮也足够厚。
第五十章：大电灯泡苏明杰
苏明杰接受到一个严峻的任务——每晚都当电灯泡。
他觉得这有点对不起夏瑜，在男欢女爱这件事上，其实总是男人占便宜的。作为一个男性，苏明杰不会放弃自己嘴边的肉，如今却是要求夏瑜放弃……
但是程沫是个好女孩，白依陌和他都觉得，不能看着她犯傻。
并不是说夏瑜不是一个良人，而是现在把自己交出去就是太傻了。
下午放学，程沫迫不及待拉着夏瑜的手。
却是见到苏明杰勾着夏瑜的肩膀，半开玩笑道：“那个，晚上不介意我去打扰吧，你们知道的，最近经济有点拮据，所以要去蹭饭了。”
夏瑜点头答应了。
程沫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一直拉着夏瑜的手。
苏明杰开启了自己的大号电灯泡之旅。
程沫的心情有些激动，有些复杂。
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要在异性家过夜，尽管心中已经给自己建设了许多思想准备，但她还是有些羞涩。
虽然和夏瑜说不做那种事。
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能抗拒么？她的内心本来就不抗拒他了。
只是，她发现她的心情激动的有些太早了。
因为头号大电灯泡苏明杰在吃了饭之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他对夏瑜说：“刚好学委也在，我也想蹭课，应该不介意吧。”
夏瑜没有拒绝，程沫自然也不能赶别人走。
而且苏明杰毕竟是要认真学习，她自然不能阻止。
夏瑜和苏明杰坐在桌子上，程沫百无聊赖，又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暴露睡相，所以一直坐在床边看书。
这一次，她感觉时间过得尤为漫长。
好不容易熬到了九点钟，苏明杰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此时的夏瑜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问：“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喜欢学习？”
“为了未来努力嘛。”
他说：“打个商量，今晚我就在你这睡下呗，外面太冷了。”
“算盘打得倒是挺响。”
夏瑜看向程沫，程沫有些不高兴了。
她说：“那我回去了。”
“等一下，我送你。”
夏瑜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也不管苏明杰如何，直接拉着她的手。
刚刚走到门口，程沫嘟着嘴：“先生，我不高兴了。”
“说好今晚要在你这过夜的，但是我被赶出来了。”
“是我的错。”
夏瑜连忙道歉，对她说：“只是苏明杰是我多年的朋友，而且他这么上进不好意思打击他，只能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啦。”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满脸写着不开心，小女儿的娇憨姿态尽显。
夏瑜抱着她，鼻尖嗅着她的体香，低声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是么。”
程沫嗯了一声。
她问：“先生，如果我会离开你，那你会想我吗？”
“那要看离开多久了。”
夏瑜回答：“如果是离开一天，那我会想你一天；如果是离开一年，那我会想你一年。你早就是我心中的另一半了。”
“那我会离开很久很久呢。”
“那我也会想你很久很久。”
程沫笑了一下，忽然亲了一口他的嘴巴：“先生的嘴巴不诚实，但是我很喜欢。”
其实谁都知道，指望一个人长久等另一个人并不现实。
只是夏瑜和程沫谁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较真。
未来还太远了。
冷风吹在两个人的脸上，程沫将自己的手伸进夏瑜的口袋。
她说：“先生，我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的对吧。”
“嗯。”
程沫说：“不反悔。”
“不反悔。”
他将她送到路口，催促着她回家。
程沫点头，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先生，天气冷了，所以我在给你暖暖身体，你快点回去吧。”程沫嘻嘻的笑着，现在的她对私底下轻吻已经不脸红了。
夏瑜笑着摆手：“那我回去了。”
直到他离开，程沫这才转身回到家中。
“我想清楚了，国外我会去的，但是以后一定会回国发展。”
程母说：“国家的发展确实很快，而且安全，但是在教育资源还比不上国外。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能明白就好。”
“我讨厌听到这句话。”
——
当夏瑜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苏明杰还没有走。
他笑：“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气愤，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夏瑜揉了揉脑袋：“你在搞什么飞机。”
“别怪我啊，我也不想这样的。”他摊了摊手，说：“只是你现在太危险了，你难道没有察觉程沫越陷越深了吗？”
夏瑜去冰箱拿了苹果，苏明杰就在他背后：“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做好娶程沫的准备，如果有的话，我二话不说马上走，以后你们独处过夜我绝对不拦着。”
“你怎么知道她要过夜的。”
“她就差点把心思写在脸上了好吗？”
苏明杰才不告诉他这是白依陌说的。
他说：“我跟你说兄弟，这个年纪谈恋爱很正常，我也相信你是负责的人。但是吧，我们都太小了。”
太小了，意味着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
谁也不知道以后是富有还是贫穷，是健康还是疾病缠身。
夏瑜笑骂一声：“你就这么对我没有信心。”
“就是对你有信心我才这样啊。”
苏明杰拿着一个苹果，说：“如果你是一个渣男，我绝对不说这么多，可你不是。”
如果夏瑜是个渣男的话，程沫也未必会看得上。
夏瑜嗯了一声。
他说：“现在该轮到我羡慕你了。”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至少不用为了以后烦恼啊。”
在这个时代，不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承认，上一代的积累实在是太重要了。
苏明杰撇嘴：“程沫又不是踩低捧高的人。”
“那我也不想她太累。”
所谓的爱情大概就是如此，她很好，我很好，我和她在一起会更好。
苏明杰微微有些得意，笑：“没关系嘛，当不了富二代，你也可以当个富一代。”
夏瑜嗯哼一声。
“你晚上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
“那好，你睡沙发。”
夏瑜说：“每次你来我这我都要睡沙发，这次该让你体会一下其中滋味。”
苏明杰一脸的无所谓。
睡沙发就睡沙发咯。
只是，当他真的睡了一夜之后，他才发现沙发不是那么好睡的。
“呵欠！怎么会这么冷啊！”
【叮，您的好友苏明杰已经感冒，技能取消，承受负面状态，学习效果-1%。】
当白依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条提示。
感冒还会打断技能？
她不知道是该为这个发现开心还是该为苏明杰难过，自从安装这个系统之后，苏明杰的技能就从未持续超过七天。
苏明杰的两只鼻子塞着纸巾，看起来很是滑稽。
他瓮声说着：“怎么校医院还不开门啊。”
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程沫好奇地看向苏明杰：“这是怎么了？”
夏瑜满脸嘲讽：“弱鸡，睡一次沙发成这样了。”
“他睡相不好，大冬天把被子踢到地上。”
苏明杰委屈：“谁让你家没有地暖啊，害我感冒了。”
白依陌啧啧叹一口气：“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