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神
第一章山神
大唐，长安以东，有县名曰蓝田，其境内山峰群涌，西起龙首原右连商洛聚散贯彻东西。
此际，山间中一道脚踩落叶发出的咔咔声不竟响起。
放眼望去，却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正背着满满一大担干柴晃晃悠悠的从小径走过。
待走到山腰处一座破旧的山神庙便显露了出来。
这是一座最为常见的普通山神庙，占地约莫只有八、九尺见方，堪堪只够山神容身，除此之外顶多能有个空位在庙门边摆个蒲团以供来往行人参拜之用。
只是山神庙经年无人照看里面早已经布满灰尘，就连蒲团都已然发霉，连带着风吹日晒后的斑驳显得狼藉不堪。
如果是旁人只怕便转身而过，不过少年却停了下来。
他缓缓放下身上的干柴，这才走进了这座矮小的山神庙中。
原本他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可连魂穿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就让他不得不对这些玄之又玄的神明敬畏起来。
少年名叫张阳，本是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中的在校文科大学生一名，只是不曾想一次宿醉竟然就糊里糊涂的穿越到了这个类似地球古代的平行世界。
在穿越过来的这几天，通过记忆张阳也知道了不少这个世界的事情，这是一个类似地球大唐但又有着诸多不同的平行世界。
他所在的小山村名为石碑村，坐落于大唐王朝蓝田县境内。
村里一共十八户人家，因为临近长安身为天子脚下有龙气镇压所以还算安宁。
又因隋朝末年天下大乱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汉子从军个个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哪怕是乡绅恶吏也不敢轻易招惹。
进了庙堂接连拜三拜，抬起头张阳这才发现面前所谓的山神塑像竟然无头，仅剩下脖颈以下的部位矗立在神龛之下。
张阳不禁有些疑惑，他巅了巅脚尖朝着塑像脖颈之处看去，只见那脖颈处光滑如镜仿佛被人用利刃斩掉一般。
不过断口显然已经有了些年头，上面布满了灰尘。
“咦？”
突然间，就在张阳目光落下之时竟然发现在这山神像的手指之处居然捏着一缕皮毛。
那皮毛不过一寸长短，颜色雪白，应该是某种动物身上的皮毛。
如果不仔细看往往会被看作是蛛网之类忽略而过。
这一发现不禁让张阳疑惑起来。
山神像的手指上怎么会有动物的皮毛？
他望了望塑像断开的脖颈，又看了看那动物的皮毛，疑惑越来越深。
要知道山神庙虽小可神像却不小，不仅身高丈二身材壮硕，而且用的是那种山间黏黄土加稻草混合制成，可以说非常结实。
也正是如此光看到神像脖颈处的断痕张阳才判断出了神像头颅是被利刃斩掉的结论。
然而.....
庙宇并不大，除开神像之外仅能供一人容身而已，再多已然没有了其他可以活动的空间。
如此一来哪怕带着长刀进入庙中也根本就挥舞不开刀刃，又何谈斩掉之说？
一切都透露着古怪！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从张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就被他抛之脑外。
外面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家里的母亲和小妹还在等着他回家，想到这几天感受到的一幕幕温馨他的心就插上了翅膀。
也不知道小妹是不是依旧站在村头等着自己呢？
想到这儿，张阳便转身出门，只是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那山神的周身还布满了撕抓的伤痕，只是被尘烟埋没并不起眼。
出了山神庙便艰难的背起放在庙旁的干柴便朝着山下一路行去。
待走到村头，天色已经擦黑，放眼望去只见村头的老黄果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四处仰望，待张阳走进之时那娇小的人儿便如同如燕归巢一般欢快的扑了上来。
“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小丫头一脸委屈，她可是早早就出来了，等了好久都不见大哥回来，也不知道大哥在山上干什么去了。
“嘿嘿，当然是打柴去了！”张阳笑了笑，待看到小丫头气鼓鼓的模样后才如同变戏法似的从背后的干柴里掏出一只肥硕的野兔出来，笑道：“想不想吃兔子肉啊？”
“想！”小丫头顿时两眼冒光，欢天喜地的一把抢过野兔一边打量还不住的掂了掂，高兴道：“哇！好大一只野兔啊！”
她吞了吞口水，可转瞬间却又黯然了起来，有些纠结的看向了张阳，弱弱道：“大哥，要不我们还是不要吃它了吧？我们拿到集市上卖了，给你买笔和纸，你不是说你想读书吗？”
看到小丫头懂事的模样，张阳不禁心里一阵感慨。
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你这个傻丫头！看看大哥背上还有什么？”张阳溺爱的摸了摸张兰的小脸，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说道：“柴堆里还有三只呢，等回了家咱们就把你那只最肥的开膛破肚，肉用来吃，皮子给你做一个帽子，毛茸茸的等到了冬天戴起来可暖和了！”
“嗯！”
小丫头越发的崇拜自己的大哥了。
以前的时候大哥虽然也每天上山打柴，可也就是打柴而已，不像现在每次出去都能抓到野兔，让她几乎隔三差五就有肉吃，比起以前的生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想着晚上又有兔肉吃，张兰的小脚丫都轻快了几分一溜烟的就朝家里飞奔而去。
待张兰走远，张阳才暗暗盘算起来。
身在古代没有化肥，没有农药，更没有优质良种，所以收成极低。而他的父亲走的又早，这些年来张杨氏为了将他和妹妹拉扯大全靠着父亲留下来的二十亩永业田。
可以说就算是年景好一家人也不过是混个温饱而已。
想要读书？
几乎就是奢望！
当然石碑村自然是没有国学堂的，当然也不可能有。
不过在距离石碑村十里之外的清河镇却有一间由镇上士绅出资修建的私塾，专供士绅族中子弟进学。
当然，如果有寒门子弟想要进学却需经过经过私塾的夫子考校，考校过关之后方可进入私塾学习。
否则便是难如上青天！
前几日张阳途径清河镇卖柴为家里添置日用品的时候就路过那间私塾。
他发现里面夫子教授的文字竟然是汉字，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书籍同样是他前世在地球上熟悉的三字经、百家姓以及四书五经.....
这一发现当时就让张阳就将进学之事放在了心上，他本就是文科生，学的还是汉语专业，得益于网络触手可及的知识获取他对这些古文的理解可以说并不比这个时代的大儒差，甚至更高。
这便是他的进身之阶！
因此，这些天他不辞辛苦又是打柴，又是漫山遍野的在后山放置兔套猎取野兔换钱，目的便是为了筹集进学之资，以求进入清河镇私塾就读，在来年三月参加蓝田县主持的童子试从而改变自己和家人的人生。
虽说国朝重武轻文，但只是相对来说。
实际上哪怕国土疆域再大也需要文官治理，所以无论哪个朝代文官才是主流，最重要的在张阳看来文官比较安全，起码不用上战场，更不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几天的辛苦，换来了四百多文钱。
根据物价对比，一文钱差不多购买力相当于后世的一块钱。
但是前者时代物资匮乏，而后世物资不缺，所以价值更高。
如果再加上今天剩下的三只野兔拿到镇上卖掉又能换取将近一百文，如此以来张阳就有了足足五百文钱可以供他进学之用。
除此之外，家里的房梁上还吊着两只风的半干的野兔以及三只野鸡，这些是张阳给夫子准备的束脩。
至于家中的生活，张阳也有算计。
这些天他在后山上下了差不多一百个兔套，有了这些兔套只要运气好基本可以保证他每天能有一到两只野兔的收获。
而他要做的无非是每天早起到后山收取猎物，然后去私塾上学顺便在镇上卖掉根本不耽误事。
“看来明日便该上镇上找夫子接受考校了！”
张阳一边走着，一边喃喃自语，明年就是恩科年，按照惯例只要他能通过童子试考上童生便可以继续考取秀才、举人....一路横扫而去。
PS：本书已签约求投资，有书单的兄弟也麻烦加一下谢谢！另外本书写的是平行世界不是现实世界，所以文中在唐朝出现三字经、百家姓等请勿怪啊！
第二章 进学
第二章进学
如果要是错过了这次恩科，那么张阳就将要继续等待四年，天知道四年之后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他不想等！
也等不起！
下定了决心，张阳便快速朝家中走去，迎面遇到几位庄子上的叔伯、婶子他都恭敬有礼的打着招呼或者闲扯几句。
回到家，小丫头早就将晚上要吃兔肉的事给张杨氏说了，现在正站在门口期待的等大哥回来扒皮。
而张杨氏也打好了热水等着儿子洗脸。
一切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一顿香喷喷的清炖兔肉吃的小丫头手舞足蹈，就连张杨氏也一脸微笑的在张阳的极力要求下吃了好几块兔肉，不住的感慨儿子长大了。
等收拾完了碗筷，小丫头累了去睡觉之后，张阳才和张杨氏商量起读书的事情来。
张阳道：“娘，我这段时间已经存了四百多文钱了，等明天将干柴和野兔卖了合着估计能有五百文钱，想想也足够购买笔墨之用了。所以我打算明天去镇上便去找私塾的夫子接受考校，如果能考上便进学念书。”
听他这么一说，张杨氏明显愣了愣。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忐忑的问道：“我儿果真想要进学？”
“想！”张阳一脸坚毅，肯定的道：“不瞒娘说，儿子其实已经偷偷学文好几年了，虽是每次去镇上才在私塾外偷听，不过自问也学了几分本事，纵然比起镇上那些士绅子弟也不遑多让。明年便是我朝四年一度的恩科，如果运气好能够参试指不定便有晋身之机，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只怕又要再等上四年才有机会。”
他所谓的已经偷学了几年自然是瞎编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让张杨氏宽心。
不过对于科举考试他还是很有信心的，相比于私塾里面那些士绅子弟他觉得自己哪怕闭上眼考试也比他们强。
“哎！只可惜你爹走的早，不然的话我儿也无需此般辛苦！”张杨氏叹了口气，一咬牙道：“既然我儿如此有信心去考便是，家里少说也有二十亩永业田，为娘和你妹妹无需你担心生计。”
说着她便缓缓起身径直去了里屋，待出来时手里已然拿着一把长弓和一个布包。
那长弓四尺有余，浑身漆黑，宛如铁铸，却似铁非铁，不知是何材料所造。弓臂两端则是以牛筋为弓弦，崩的笔直，只是一看哪怕不懂弓也知道这是一张好弓。
张阳自然认得这张弓，正是他父亲张铁所用，甚至他儿时还曾经把玩过。
后来张铁随大军出征陇右遇难，其袍泽将弓带回便一直被张杨氏当做对丈夫的念想珍藏在箱底从不示人。
只是没想到今日张杨氏却拿了出来。
张杨氏恋恋不舍的抚摸着弓身，仿若是在做着无声的告别，最后狠下心一把将弓和布包一起递给张阳道：“这把弓是你父亲昔年所用的黑铁弓，乃是当年卢国公所赐。”
说着，张杨氏又指了指布包，道：“想要拉动黑铁弓非千斤之力不可，这里面便是与弓一同赐下的莽牛拳法。据你爹说练就这莽牛拳法可以打熬气血增长力气，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被当做咱们家的传家之宝。只不过想到你爹征战沙场却落得个马革裹尸而还，为娘却再不想你也走上军伍这条拿命吃饭的不归路。”
说话间张扬氏眼角又有眼泪流出，不过被她强压了下来，又才道：“不过现在也好。我儿想要进学从文，这些东西自然无用不如拿去寻个好买家卖掉以供进学之资！”
看的出张杨氏极为不舍。
要知道这可是父亲留下的遗物，眼看就要拿去变卖，身为妻子的她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
这可是她对丈夫思念的唯一寄托！
只是为了儿子，纵然她万千不忍却是依旧拿了出来。
张阳接过弓和布包顿时激动万分。
张铁当年在石碑村赫赫有名凭借的便是一身千钧之力和百战的威名。
他原本还以为张铁是天生神力，现在才知道竟然是依靠这莽牛拳法。
虽然激动，张阳却并没有立刻打开布包，而是将弓拿在手里颠了颠。
和记忆中一样入手非常沉重，约莫有十多斤重，只不过当他左手持弓右手想要拉动弓弦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动分毫。
黑铁弓是真需千斤之力还是假需千斤之力他却不的而知。
毕竟山村太过封闭一来没有测量的工具，二来他也觉得号称非千斤之力不可开有点浮夸之嫌。
就像史书记载，古代某位将军号称领兵百万，而事实上除开民夫以及辅兵，真正用于战斗的军士可能连十万人都不到。
但不管如何浮夸张阳觉得这张弓恐怕四五百斤的力量还是需要的，无论在地球还是在这个世界都不得不说是一件难得的宝贝。
他现在的身体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常年生于山野又时常干农活，所以身子骨很是健壮，就以力气而言少说也有两百斤的力气，否则也不可能背着一担干柴在山间行路如飞。
可是纵然如此他也拉不动弓弦。
看着张杨氏恋恋不舍的样子，把玩了一阵黑铁弓时候张阳又将弓放回了张杨氏的手里，笑道：“娘，既然爹想把这把弓留作咱们家的传家宝就留下吧。你也知道咱们这儿穷乡僻壤哪儿有什么识货之人？即便是卖出去恐怕也是被人宰的份，卖不出个好价钱。
再说了我这段时间可是在山上安装了百十个兔套，一晚上下来少说也有点儿进项，用来贴补家用和购买笔墨足矣！到是这莽牛拳的拳谱我可以学习一下，君子有六道其中便有射术一道，有了莽牛拳打底我也好练练射术！”
张杨氏本就是个传统的女人，丈夫在时妻随夫纲，丈夫死后她便母以子纲，更何况张阳的话有理有据对于儿子的要求张杨氏自然是应允。
等商量完毕回到卧室，张阳就迫不及待的打开布包看是翻阅起这本被张铁当成传家之宝的秘笈来。
作为一个男儿，无论古今，谁没有一个武侠梦？谁没有一个仗剑天涯浪迹四方的幻想？
而如今一本真正的武学秘籍摆在面前张阳岂能不动心？
秘笈很薄，大约也就十来页而已，里面大多是墨线勾勒的人体图。
图中人物生动、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详细的分解。除此之外，更有红线标注的力量运行线路，让人更容易理解。
只不过当张阳看完之后却不禁皱起眉头来。
按照秘笈中记载，莽牛拳法共九招，每练成一招便能拥有一牛之力，九招练完便足足身怀九牛之力。
细想一下，一牛之力哪怕只有一千斤，那么九牛之力何止万斤？如果真能练成岂不是有万夫莫敌之勇？
然而整套莽牛拳法却被分为上中下三册，他手里这本则为上册，书中只记录着1-3招莽牛拳的练法，如果想要继续练习就只能找到后面的中、下两册才能继续练习了。
然而即便是这本秘籍还是当年张铁因功被赐，想要找到其他两本又是何其艰难？
不过让张阳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至少他知道后续秘籍应该去军伍中找。
甚至他隐约觉得莽牛拳法应该是作为军中常规秘籍，专门供军中基招军官练习所用。
花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张阳便将上册莽牛拳拳法全部记住，不是他不想试练一番，而是怕影响张杨氏和小妹睡觉，可即便如此在被窝中张阳也不断的揣摩秘籍上的招式直到沉沉睡去。
翌日！
天还没亮，张阳便起了身开始练习莽牛拳法，因为昨晚研读过，所以还算轻车熟路。
只不过中间有些磕磕碰碰罢了，并且招式不熟，他也在不断根据记忆中的样子进行纠正。
一边打，他身上便犹如烧开水的铁锅，全身上下开始不断的冒着热气，与此同时张阳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也大上了几分，效果非常明显。
其实想想也对，无论是学文还是习武，最开始都是最简单，效果也是最明显的。
等到了一定程度进展就开始漫漶下来，需要一定的积累方可有所进寸。
他以前从未练习过武功，现在第一次练习自然是进展神速，等三招熟练之后他已经累的汗如雨下浑身开始隐隐作痛了。
张阳知道，今天的练习应该结束了。
身上隐隐作痛显然是肌肉开始有了损伤，这个时候如果再坚持练下去不仅得不到练习的效果，反而会加重伤势从而形成暗疾拖累修炼。
第三章 传闻
第三章传闻
用热水冲了澡，厨房里张杨氏已经做好了饭就等吃饭了。
说也奇怪，往日一碗稀饭便能吃饱，今天张阳却足足吃了三碗，让张阳心里暗暗生气了一点担忧。
“看来练武不仅能打熬力气，还能够强化身体吸收！”吃完饭，张阳寻思起来，：“现在光是初练食量就暴涨了三倍，随着我不断练习莽牛拳法恐怕以后食量还要更大。而且....以后光吃稀饭可不行，说不得要吃干饭或者肉才行。”
一直以来张阳对穷文富武这句话就不太相信，觉得文化才最为重要。
毕竟文化在古代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一书难求。
而练武却不同，无论是军队还是社会中都有武功招式什么的流传而出，所以相对于文化，张阳觉得练武对于平穷之人更为实在，也更为容易。
然而现在他却不这么看了。
他一个初学者的食量就比以往全家人还多，以后那还得了？就算是富家大户恐怕也抵不住这么个吃法！
“看来还的给家里找个容易赚钱的营生才行！”
张阳暗自想着便背上了干柴和野兔踏上了前往清河镇的道路。
十几里山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不过今天或许是张阳初练了莽牛拳法身上力气大涨的缘故，一直走到镇前的路口处他也脸不红气不喘，浑身还有余力。
还没进镇，耳边就响起了郎朗的读书声。
声音中有的幼稚，有的清脆，或是念诵着三字经，或是百家姓，也有人正在背诵中庸和大学，不一而足。
随着声音望去，不远处便是清河镇唯一的私塾——清河书院。
不过张阳并不急着进去，他需要先处理完干柴和兔肉才行，于是路过书院继续前行。
清河镇并不大不过方圆三里之地，因为身处河流中游且又河水清澈故而得名，又因为临近蓝田县城左右商贾云集甚是繁华。
所以，清河镇虽小却也是仿照着城池修建。外面城墙高有三丈围镇而立，镇中，房屋东、南、西、北纵横四方。
值得一提的是古人以南为贵，因此在南门处住的都是富人阶层，于是诸如茶楼、酒肆等消遣、游玩之所大多都开在此地。
毕竟这年头也只有富人才会有余钱消费。
张阳一路向南，很快就来到了南门的朱雀街，里边第二家名为清香楼的酒楼便是张阳的目的地所在。
这是他有着长期供应关系的酒楼，无论多少负责采购的刘账房都照单全收，只不过价钱相对于外面要低上一些。
敲了敲清香楼的后门，立刻就有后厨的老妈子开门。
“王婶，呵呵，又是您帮我开门，劳烦您啦！”张阳朝着王婶露出了一个笑脸，又指了指柴房的方向道：“我还是直接送去柴房？”
“嗯，你先去吧，我这儿就去找刘账房过来验收！”王婶也是笑着和张阳应着，这小子长得好看又有礼貌，和自家的二丫到是很相配，就是家里穷了点。要是二丫嫁过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王婶这么想着，本要朝账房走去却又停住了脚步，用手一拉将张阳也拉住了下来，看了看四周没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小声又问道：“听说你们村隔壁的小王庄死了好几个人，你知道不？”
“什么小王庄死了人？”张阳不仅好奇起来。
这几天他都在山上下兔套，也没关心这些事情，回村又比较晚更没有机会和村里的人交流，如果不是王婶说起他到现在都不知道。
“哎！四五个呢！”见张阳不知道王婶天生的女人八卦心就活络了起来，滔滔不绝的介绍道：“听说全都是二十来岁的汉子，一个个都被妖物吸成了人干挂在房梁上呢！”
听到这儿张阳猛然一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村后的那间破庙，里面山神像脖颈出那道诡异的断口，还有手指上那缕洁白的皮毛........
他不由得心里发毛，这个世界真有妖物？
正当张阳准备多问几句，刘账房已经笑呵呵的走了过来，王婶便没继续说下去径直去了后厨帮忙。
待王婶走后，刘账房这才笑道：“老规矩，干柴五十文一担，山货看个头，怎么样有多少山货？”
干柴五十文是说给后厨的人听的，真正能拿到手的只有三十五文，中间自然少不了刘账房十五文的差价。还有野兔，一般来说三四斤个头的记账是六七十文一只，到了张阳的手里也需要打个折扣。
不过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说不上对错，而且虽然看似中间差距不小实际上也就比集市低了一点而已，相反的能节约不少时间张阳也乐的清闲。
等结完账，张阳怀里就多出了二百六十文钱，他这才急匆匆的前往了清河书院。
清河书院说是书院其实仅仅只是占地十余亩有着两座青砖瓦房的小院，不过却在蓝田境内非常有名。
据闻，教书的夫子姓庞，字人采，乃是朝中礼部一位德高望重的五品大员致士于清河某位富户有旧从而邀请而来。
这位夫子不但文华斐然虚怀若谷，而且为人刚直、方正，就连门下做教授的弟子也如他般君子如玉，在前科几次县试和府试中更是一连考出了七八位童生和两位秀才公，一时间名声大噪。
对于庞夫子，张阳自然是没有见过的。
不过昔日里来清河镇却遇到过好几次清河书院的学生与外界传闻一致。
刚走进文书街一道苍老而又韵律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声音极慢，虽只是诵读却有种让人如同灵魂被洗涤一般轻飘飘的，非常舒服。
张阳就这么朝着书院走着，知道那声音停下之时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站在了院门之外，距离院门已然不足三米之距。
院门未关，站在门前便可以将院内一览无余，两间瓦房正一前一后矗立其中。
前面的房间略大，是作为教室作用。
此际，一位年约古稀的老者正跪坐于讲台桌案下的蒲团之上，两眼俯视前方。
显然方才的朗读刚刚结束，他正打算让门下弟子现行自我理解一番再做讲授。
只不过因为窗沿略高张阳到是看不清下面的学生。
在教室的后方则是小上些许的房间，从前面看去仅能看到房顶的一个轮廓，应在正是庞夫子的起居之所。
不过让张阳诧异的是在院中竟然有个小型的练武场，场上一个兵器架摆在左侧，上面放着一剑一弓，在旁边还有大小不一几尊石锁，其中最小的一只约莫四五斤上下。
君子有艺，谓之六道！即礼、乐、射、御、书。
很显然这庞夫子教授弟子便是以古之君子之道为基，比起其他书院仅授五言八股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张阳拜师的念头越发强烈起来，若是拜这为庞夫子为师定然能让他少走诸多弯路。
第四章 考校
第四章考校
院内。
“大学的宗旨在于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在于使人弃旧图新，在于使人达到最完善的境界。”
“知道应达到的境界才能够志向坚定；志向坚定才能够镇静不躁；镇静不躁才能够心安理得；心安理得才能够思虑周祥；思虑周祥才能够有所收获。”
庞夫子悠扬顿挫的声音又在院中响起，如同涓涓细流般流入张阳的耳间。
这种感觉就像是如饮琼浆一般美味。
他正听得入神，脚下已然不自觉的朝着院内迈进，只是他的左脚刚要踏入院门之时突然一股淡淡的威压自那院门之上倒泻而下，将他挡在了外面。
这突如其来的威亚顿时便让张阳清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不禁抬头朝院门上望去。
只见那院门上竟然是一块牌匾，上书——清河书院四个大字。
那四字乃是用行书写就，笔酣墨饱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间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隐隐有种字欲跳出的感觉。
不仅如此，张阳分明隐约看见那字迹表面竟然不知不觉间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光辉，仿佛带着某种韵律一般让一看之下目光竟然被它吸引而去。
不过幸好这股吸引力并没有恶意，很快张阳便清醒了过来，却是再也不敢踏入书院一步，只是躬身朝着院内静候下课。
他虽然看似平常，在心里却波涛汹涌震惊万分。
显然是被眼前这玄之又玄的情况所震撼，更加不安起来。
“难道这个世界真有鬼神？或者.....超凡？”
村里早有传言，这个世界妖魔横行、超凡者更犹如过江之卿不知凡几，以前没有见识他只不过当做传言罢了，可如今张阳竟然亲身经历了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实在是让他震惊不已。
不过他虽是震惊却更加希望能够进学，哪怕不能成为达官显贵也要在这个极度危险的世界中学的一身保命的本事。
也不知道等了多少时间，直到张阳双腿酸涩发麻之时，一道威严之声突兀的便在他的耳边响起。
“进来吧！”
张阳顿时如听天籁，随即便大步朝着课堂而去。
而这一次院门上的却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威压，任凭他进入院中。
进入院中，便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每一砖，每一瓦，每一株花卉、每一颗尘埃都仿佛变得柔和起来，给人一种浑身轻飘飘的感觉。
不过张阳却并不敢四处观望，而是行到学堂外的门边便再次停下，双手抱拳躬身等待庞夫子的下文。
见张阳有礼，庞夫子那张严肃的老脸上不禁升起了几分笑容，复而转过身朝着张阳走去，笑问道：“汝欲何来？”
“弟子张阳，乃村中鄙夫，少时虽随家父读过一些文字，无奈家父故去无人教导，幸聆听先生微言如饮琼浆，是而望拜先生为师聆听教诲！”
张阳抬起头不卑不亢。
这套说词是他本就想好的，现在拿出来说的也是有条有理没有半分违和感。
“哦？”庞夫子有些意外，他只当眼前这少年是偶遇路过好奇是而等待，却未曾想竟然是想要拜他为师。毕竟，想要进学并不简单，从张阳身上的穿着来看并不是富裕之家，想要供养读书恐怕是供养不起。
然而正是这种逆差却让庞夫子有了兴趣，再一听张阳读过书便也不再小窥，问道：“我观你年约及冠若是现在开蒙却是稍有些晚，圣人有云，有教无类，我入圣人门自然恪守圣人之言。
你道年幼曾读书，却不知读的是何书？千字文可识得？百家姓可书写？三字经可背诵？圣人皇皇巨著又知晓几分？”
三字经、百家姓以及千字文都是启蒙读物，庞夫子这样问并未为难张阳。相反来说他甚至因张阳出身贫寒要求比之其他学子还低上了三分。
当然，这和张阳方才彬彬有礼有关，正符合他所教授弟子的君子之道中的礼字。
“回先生言！”张阳当下谦恭应道：“三字经、百家姓以及千字文学生都曾读过，亦会背诵，只是学生家贫无钱购置笔墨所以无法练字，因此字迹略显丑陋！”
他原本就是后世之人，对于这三部启蒙读物那时如雷贯耳，他作为文学系大学生那时熟的不能再熟了。到是书法一道却是每一个现代人的短板，他虽有涉及却并不深，从其量也就个初学者水平，现在说出来也是为了给庞夫子打个预防针。
“嗯，不错，不错！以你之家能习得这三文已然不易，不过想要入我门墙却需受我考校，你可愿意？”
庞夫子对张阳的表现越发满意，不过他早先为杜绝品行不端之辈混入门墙是一早早便立下了考校的规矩来，这个规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临到张阳他自然也许考校一番。
“弟子愿意！”张阳赶忙从新整理衣冠俯首等待考校。
教室中此刻早已不少学子透过门窗在外观望，看到有人欲要拜师也是好奇不已。
不过当他们看到来人竟然是一副穷酸打扮不由得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他们大多都是镇上富户，更有甚者还有自蓝田县慕名而来的世家大族子弟，这些人平日里虽然在庞夫子门下孜孜不倦进学，可毕竟高门就是高门自内心中就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现在看夫子考校，他们大多只当成一个笑话罢了，一个穷酸也配知晓圣人微言大义？简直荒谬！
然而就在这些学子准备看张阳笑话的时候，在教室靠窗边一位脸色白净身穿灰衫略显矮小的学子却饶有兴趣的看向了窗外，他那晶莹如玉的耳朵还时不时的微微轻动。
她显然听到了外面的谈话。
门外。
庞夫子思索了一下，然后问道：“读书即明理，而后知大义。你既然读过三字经我来考你，人之初性本善究竟何意？”
三字经作为启蒙读物，是最基础也是最易懂的，特别是人之初这段顾名思义换做普通人一般而言都知道意思。
听到夫子的考校题目，教室里学子都开始起哄了。
这哪儿是考校，简直就没明说夫子想要收取这个穷酸了，而他们哪位不是凭本事考进来的？
庞夫子自然注意到了教室里的情况，不过他却也没有阻止。
正如这些学子所议论的那样，他的确是在放水，可那又如何？
第五章 欺师灭祖
第五章欺师灭祖
一个寒门子弟想要融入这个圈子必然有一段艰难的路要走，而这条路必须张阳自己完成。
只是让庞夫子没有想到的是现在的张阳却陷入了纠结当中。
人之初这段话虽是浅显易懂，他自然之道意思，却与他后世所接受的观念不同。
他正想着究竟是要直接将这段话的意思翻译出来呢还是用自己后世的观点来抨击这句话。
那么问题就来了。
如果直接翻译未免显得太过中规中矩没有水平，而且还有一众学子在侧虎视眈眈难以服众，可是抨击的话又有大逆不道之嫌。
他正在不知如何作答之时教室里一道不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只听那声音道：“到底是寒门子弟，能识的三五个字恐怕已然是极限，想要明白书中真意夫子未免高看与他了！”
声音有些小，但明显那说话之人是故意为之，压低的声音人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这一说话顿时间整个教室中议论声更为激烈，让张阳心里一股火气便冒了出来。
张阳缓缓站直，嘴角间露出了一丝戏谑的味道看了看教室那边，然后才恭敬的对庞夫子再次施礼道：“夫子，如此学生便答了。只不过学生这里有两个答案，一个中规中矩，另一个略显叛逆却不知夫子愿意听哪一个？”
“哦？竟然有两个答案？”庞夫子呵呵一笑，他却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子竟然反问起了自己，于是道：“既然有两个答案不妨都说一说，也让大家听一听你对这句话的见解！”
见庞夫子开口，张阳也不再迟疑，当下便道：“那学生就先说说这中规中矩的回答了，人之初性本善，顾明思意，说的便是人初生之时本性乃是善良的。”
听完这句庞夫子点了点头。
这个解释本就是字面的解释，千百年来无论哪一位夫子教授同样也是作此理解，张阳说是中规中矩一点也不为过。
紧接着张阳又道：“至于学生所谓叛逆的解释....便是这句话恐怕有问题！”
他说的极为缓慢，一字一顿，待说完之后后边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这句话有问题！
短短的六个字，可这六个字却是有着欺师灭祖的味道。
三字经能够流传千古，并且作为儒家学子的启蒙读物是如何重要？
里面短短一千一百九十四言可谓是字字珠玑，随便那句话那也是千锤百炼而成的经典！
可是....
今天竟然有人说三字经的第一句话便错了，这是何等的大胆，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自古以来能够推陈出新的哪一个不是当世大儒？
可即便是大儒加身却也不敢直接反驳先贤所言，想要发表自己的观点他们往往都会引经据典从无数典故中找到论证从而旁敲反击一步一步阐述自己的意图。
然而张阳呢？
一个还未正式开蒙的顽童竟敢出口妄言先贤错了，在所有学子看来这已经不是大逆不道而是欺师灭祖了。
当即教室中便有一位学子已然走到了门口。
只见他俊朗猩目，身着一件天青色长袍，腰间绑着一根石青色几何纹玉带，头上长若流水的发丝，端的是一副翩翩世家公子模样，人还未到一声大喝便传了过来。
“大胆，小小竖子竟敢妄议先贤，简直是荒唐之极。”
复而，他又看了看庞夫子古井不波的面容，声音微微缓和了一些将双手抱拳朝着右上方庞夫子所在的方位一抱拳，才愤然道：“恩师他老人家心胸广阔不与你计较，可我却是容不得你这黄口小儿在此无礼！”
话未说完，张阳只觉得一股庞大的压力
“断阳兄说的有理，此子有辱先贤不当人子，我等岂能容他在学院胡口蛮言？”又一位学子站了出来一脸愤慨。
一时间，整个教室中的学子都仿若受到了奇耻大辱纷纷想要上前找张阳讨个说法。
而庞夫子却依旧无动于衷，仿佛身边的闹剧并不存在一般紧闭着双目竟然养起精神来了。
显然庞夫子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意思。
见庞夫子没有说话，张阳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这又何尝不是他的一番试探？
事实上在后世中关于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也曾经引起了无数人的研究，到最后推翻这句话也是经历了不小的风波。
但无论如何也证明了这句话有问题。
庞夫子既然被誉为当世大儒之一，在张阳看来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肯定心中有所疑惑。
而现在庞夫子能够容忍张阳否定这个善字无疑是他恐怕也不太赞成。
但是，没有说话却并不代表着没有发表意见，这便是默认，或者说在支持张阳的言论，只不过不好说出来罢了。
相反的如果真的说话了对于张阳来说才是灾难，无疑就代表了对他的言论定性，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
只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正在闭目养神的庞夫子竟然有些激动，连带着整个苍老的身躯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只不过幅度很低被忽略罢了。
面对着众人的愤慨张阳也不在意，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更是无一人还理，他笑了笑这才云淡风轻的道：“既然诸位说我有辱先贤却不知我有何处辱没了先贤？”
“哼！小子休的狡辩！”刘断阳怒道：“方才你口口声声道人之初性本善有问题，如若这还不算是辱没先贤那什么才算辱没先贤？”
“三字经乃是前辈贤着所著，教化之功何等浩瀚？这乡村匹夫仗着识的几个字便沾沾自喜以读书人自居简直是有辱斯文！断阳兄，你与他说这些作甚？依我看不如直接将他轰出书院，免得污了我清河书院的圣洁！”
“不错，此子不当人子轰他出去！”
......
顿时，书院学子纷纷起哄也不嫌事儿大，扬言要轰张阳出书院。
只不过庞夫子没有发话他们也只是嘴上鼓噪，没一个人真正动手。
“笑话！”张阳一脸不屑的看着刘断阳几人，朗声道：“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圣人又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连圣人都能错难道圣人门下的贤人就不能有错？”
他这么一说，场面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
他们都是惯性思维，从古至今的读书人所言所学都是从书本中而来，最关键的是读了无数年的书他们早已经言同身授犹如天成，现在突然有人提出异议就如同习惯了用毛笔写字的人你让他用电脑打字，他们根本就接受不了。
可是到现在张阳连圣人都搬出来了，最关键的是孔圣还真说过这两句话，其中第一句更是《论语》中有名的劝学篇这就让人郁闷了。
如果反驳张阳就势必要先反驳三人行，必有我师以及有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两句话。
然而作为一名读书人去反驳孔圣.....尼玛，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欺师灭祖，给他们一万个胆子都不敢。
第六章 天空一声巨响，劳资闪亮登场
第六章天空一声巨响，劳资闪亮登场
“逞口舌之利而已！”
只见刘断阳一声大喝，浑身上下突然间便布满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与此同时整个人顷刻间变得严肃异常，一股淡淡的威压直接冲向张阳。
考取秀才功名那是将一些至理已然理解透彻，从而浩气自生，从此踏上了修行之路。
同时也是一个文人成长中的初阶标准。
刘断阳固然只是前新科秀才，文华尚浅，但是所养之气也有了一定的火候，现在施展出来无疑让所有学子无不动容。
他自然是无法反驳孔圣这两句话，但是唇枪舌剑间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犹如一柄重锤狠狠的锤击在张阳的胸口。
待那七个字说完，张阳早已经被锤的嘴角出血，远离在了二十步开外。
这还是刘断阳念着庞夫子在一旁没有下狠手，只是凭借余威震荡，如若直击张阳恐怕早已经将张阳斩杀当场！
谁说儒生不杀人？
理念之争就算孔圣当年也有诛杀少正卯的时候！
待看到张阳不断吐着鲜血，刘断阳才又道：“孔圣所言自然是不会错的，不过就凭你一个小小的村妇也配说先贤的错对？”
“为何不敢？”张阳一咬牙再次挺身而出。
刘断阳越是厉害就越是坚固了他的求学之心！
方才读书人的神奇让他大开眼界，张阳艰难的朝着南方孔庙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以示尊敬，然后才一口吐掉口里的鲜血哈哈笑道：“看来这位生员的圣贤书读的还不精啊！”
刘断阳已然获得秀才功名，生员是对他的尊称。
不过这一声生员从张阳口里喊出来却哪里有半分尊敬的味道？
但无论如何能以弱冠之年得中秀才也由此可见刘断阳确实不一般，有了秀才的功名就算他以后无法高中举人在县里当一任房吏（古代县治分为六房，与朝中六部对应）也是清贵非常。
所以尽管张阳口气不善，听到这一声生员出口刘断阳原本愤怒的脸上也好看了许多，眼角的余光更是朝着教室窗边看了看，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时不禁听了挺胸膛更显豪迈了几分。
只是还没等刘断阳这份豪迈之情发挥至极，就听张阳朗声而出：
“邹孟轲母，号孟母。其舍近墓。孟子之少时，嬉游为墓间之事。孟母曰：“此非吾所以居处子。”.......”
张阳只是刚刚开念，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庞夫子突然双木一睁，浑浊的老眼有一丝灵光闪过然后消失不见。
而一众学子此刻也同样的呆立当场。
这段话他们何人不知？
正是两汉时期大贤刘向所著的《孟母三迁》，这个典故通常作为夫子教授学生劝学之用，可谓是但凡读书人无人不知不人不晓。
可是！
当孟母三迁的典故被张阳说出来之后，在此刻便如同一声惊天巨雷击打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胸口。
既然人之初性本善，那么为何孟母要三迁？
既然人之初性本善，为何又有跟好好人学好人的说法？
.......
一个个的疑问仿佛长了翅膀似的在每一个人的头上盘旋。
然而就在这时，就在所有学子都还沉浸在思索当中时，天上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仿佛整个天地都要暗下来哦一般。
另一边。
长安孔庙！
庙中108尊儒道圣贤塑像不停的颤抖。
天上，这云蔽日，发出巨大的嗡鸣，仿佛要变天似的震惊朝野。
当朝人王李世民遂率文武百官齐聚孔庙门前。
只见108尊圣贤塑像竟然齐齐看向了西方.......
而张阳对于天地间所发生的异像完全不知，他再次踏前一步，气势上面对着刘断阳毫不胆怯道：“按照人之初性本善来解释，这位生员的意思就是孟圣的母亲做错了？又或者是孟圣天生不善需要其母亲教之？”
“噼..啪！~~”
张阳的话刚出口，天上一道雷鸣响彻四方。
紧接着天空突兀的变成了漆黑一片，银色的闪电划过天空顿时将大地照应的光亮一片。
狂风呼啸！
天地震动！
圣人发怒，天苍地枯！！！
庞夫子当下也不禁站了起来。
此时他须发迎风飘舞，双手朝着天上长拜，看了一眼张阳才朝天上道：“圣人在上，幼童无知冒犯圣人还请赎罪啊！”
众人见庞夫子向天祭告，都纷纷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等候庞夫子应对。
这样的场面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
就连刘断阳也收敛了许多。
不过天上异像越是激烈，刘断阳却是越发高兴。
因为在他看来圣人发怒完全就是张阳做导致的，虽然他也明白这所谓的圣人发怒并不是真的圣人发怒。
毕竟圣人早已作古，留下的无非是泥塑中仅存的一丝念头而已。
可即便是念头那也是圣人的代表，一旦坐实张阳冒犯圣人，张阳这个村夫恐怕一辈子也无法进的学堂了。
毕竟发生这样的大事不仅是蓝田，甚至是长安诸地的大儒说不定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了。
反倒是他刘断阳却可以凭借此机会让诸多大能认识，为他以后进学铺平道路。
想到这儿刘断阳早已经散去的浩然正气再次凝聚，他一脸正义的朝张阳怒斥道：“大胆竖子，原本我还念你无知想要放过于你，却不曾想你竟然胆大包天辱没孟圣，却是再也饶你不得！”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声传四方。
生怕远在一方的大儒门听不到一样！
“我是竖子的话你比竖子还不如！”张阳也是骑虎难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引动天地异象，只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他却是没有半分退步的可能。
这种情况之下根本就是无路可退！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反击！
张阳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整张脸却依旧在微笑，道：“昔年孟母三迁就是在迁移中依靠周围的环境引导孟圣。”
他一边说着，一边仰起头看了看天上黑压压的乌云，拱手道：“诸位圣贤在上，人刚初生之时难道就真能分辨是非对错？”
张阳这一句话出口，天上的乌云也为之一震。
张阳继续道：“初生幼儿不仅不能分辨对错，就连入食，出恭都需要大人料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有句老话说的好，跟好人学好人，跟着私娘子跳大神，与孟母三迁的典故又何其相似？更证明了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根本就不对，在我看来应该改成人之初性本无！”
第七章 大路不平，庞人踩
第七章大路不平，庞人踩
张阳声音不大，却宛如一道清风，直上云天。
天上方才还聚集的浓云竟然开始消散，只是几个呼吸功夫就便云开雾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还不算完，朗朗晴空中自长安方向数道金色光芒瞬间而来。
很是模糊，却又像是人影，一闪而至。
整个书院，甚至整个清河镇，整个蓝田的人都惊讶的看着上空前所未见的一幕。
张阳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盘旋在头顶上的金光惊愕万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
然而金光却并没有停滞，突然暴涨分化成了“人之初性本无”六个大字熠熠生辉。
几乎是同一时间，整个神州大地上的读书人都福至心灵的想到了这句话！
“这是.....”庞夫子嘴上不断的呢喃，颤抖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圣批？”
在儒门当中，自古便有圣批之说。
所谓圣批顾名思义就是圣人批注，为的便是后世学子不明所意而添加的注释。
当然一直以来圣批就是传说，除了当年孔圣门下72贤编造论语有过圣批之外千百年来几乎无从现世。
然而就在今天就为一句人之初性本无竟然出现了圣批，如何能不让庞夫子不震撼？
其实不只是他，远在百里之外的长安孔庙前人王以及朝中文武同样也是震撼当场。
“房相！杜相！”李世民眉头紧锁的看着远方的金光，对房玄龄和杜如晦问道：“蓝田上空金光可是圣批？”
身为人王李世民统御汉家万里江山，刚才先有百圣异动，后有人道光辉降世，再加上福至心灵的三字经他又如何不知这便是圣批？
可是即便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却不敢相信。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方才正是圣批！”房玄龄一脸喜悦，上前一步道：“百圣齐鸣，万里传声正是史书中记载圣批的标志。说来这圣批自春秋于我朝已有千年，想不到竟然在陛下当政之年现世，正应了陛下当年说的那句“天下英雄尽入吾榖中”。只是却不知到底是哪一位大儒能领悟经意改写三字经！”
杜如晦也是哈哈一笑，道：“房相所言甚是！不过说到是谁改写了三字经开篇老夫心中却想到了一个人来！”
他故作高深装却是故意没有说下去，惹的周围百官心里痒痒，却碍于人王再次不敢造次。
“哼！我就说你们这些文官肚子里坏水多，整日里不想着杀敌老想着装.逼！老杜啊，俺就想问问，你一天不装逼会死啊？”陈咬金不吃这一套，也不顾人王没有召唤自顾自的就走了上来，还没等杜如晦开口便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蹭蹭的，跟个娘们一样！”
陈咬金一上场顿时惹的文武百官哈哈大笑。
不过杜如晦也不生气，跟陈咬金这种憨货置气他还没那心情。
一旁的李世民也被逗弄的有些心痒痒，打着圆场哈哈笑道：“都说杜相胸怀我朝五品大员所有官员的名单，如此看来果然不假。不过杜相既然心里有了人选不妨说出来，让朕与众卿家都看看究竟是那三位高人！”
“陛下所言甚是！”
.......
下面众官员一溜的拍马屁。
杜如晦先是朝着李世民一拱手，然后侧过身看向了后面的百官，道：“圣批所在地当为蓝田，其县有县令一人，姓催名达，字元朗，乃是贞观二年陛下招贤入仕，民间风评甚好、两袖清风，乃是一名难得的廉吏。
除此之外还有主簿一人，乃是国子监陈博士的门生，此人便是当年写出了《成名赋》的张文远！”
说到这儿，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李世民笑道：“催元朗朕到是知道，乃是武德二年去的蓝田吧？想不到时光匆匆已过数载，不过此人虽是出自儒家却并无甚文名，看来这引起圣批之人的那便应该是张文远了？”
听李世民一说，众人都不禁点头。
张文远素有文名，更是曾经写出了《成名赋》名动长安。
这些年张文远为政一县教化黎民，还真有可能在教化之中论证经意明悟大道。
如此一来修改三字经开篇也就说的过去了。
魏征道：“如此看来定是这张文远无疑了，看来我朝必将再出一位大儒，果真是可喜可贺啊！”
“呵呵，难道你们就只记得催元朗和张文远？”杜如晦捋了捋胡须，一脸笑意，看众人都疑惑的看着自己之后才提示道：“不知各位可曾还记得一句话，路见不平庞人踩！”
他这一句话刚出口，顿时整个场中都安静了下来。
这庞人踩不是不知道，而是太有名了！
甚至早就跻身大儒之列！
只是这庞人踩虽是大儒却与其他大儒格格不入，每隔一段时间总有惊人言论而被他人批判，以至于前些年心灰意冷之下突然告老。
也正是如此，大家也就忽略了庞人踩的存在，不曾想这庞人踩竟然隐居在蓝田。
现在杜如晦一提出来众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觉。
庞人踩一直就是狂生、叛逆的代名词，修改贤着遗著其他人不敢也不会去做，而他还真有可能。
“想不到竟然是庞人踩！”李世民眼目微睁，看向了蓝田久久不语。
而此时的张阳却迎来了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蜕变。
当那天上那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重新合拢，突然间便朝着他头上灌注而下。
顿时！
所有人都看到了张阳被一层金色的光芒包裹，时间很短，很快就没入到了他的全身。
与此同时，张阳只觉得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通，或是温暖，或是清雅，又带着一丝浩瀚之感，待那暖流在周身运行了数个来回之后已然壮大了何止一倍？
但是暖流却并没有停息，反而一跃而上直冲脑海。
“轰隆！”
一道只有张阳自己才能听见的墙壁破碎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同时他的心中也多了一丝明悟，圣前童生！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无不目瞪口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呆立当场之时，突然天空再次变色，一团漆黑如墨的乌云瞬间飘到了书院上空，将整个方圆三里之地重新笼罩其中。
就在那云层之中一道男声已然传了出来。
“想不到一个黄口小儿竟然能引动圣批，要是让你成长起来那还得了？”
说话间，一只乌黑的巨爪便已探出，猛然朝着张阳就抓了过来！
第八章 一点如牢，一撇如刀
第八章一点如牢，一撇如刀
巨爪无限延伸变大，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顷刻间便已长达数十米遮天蔽日。
然而还没等巨爪抓来一道人影已然飞跃而上。
那人影看似老迈，须发飘飘，不是庞夫子又是何人？
张阳也不禁骇然。
他虽然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的神奇，但是却根本无法想象居然神奇到了这个程度。
不仅是他，就连旁边一众学子也齐齐望向了天空。
当然，多数学生都不敢直视。
普通学子没有经历过功名洗礼养出浩然之气，自然承受不住上方传来的巨大压力。
天空之上。
庞夫子脚踏虚空怒目圆睁，右手不知何时早已经握着一直毛笔。
“孽畜！”庞夫子一声爆喝：“扁毛畜生也敢来蓝田撒野？”
说着，他手中毛笔轻轻一点，一团墨色便自毛笔笔尖而发。
墨色不断变幻瞬间便化作一条墨色长绳朝那巨爪就缠缠了上去。
巨爪当即一顿，便被长绳死死困住。
“你是谁？”巨爪接连挣脱了几下都未能将长绳挣脱，它周身的乌云顿时消散却是一只乌黑发亮的巨雕正展翅翱翔。
只见它鹰眼死死盯着庞夫子，仿佛想要把庞夫子看穿一般，阴冷道：“画地为牢，呵呵，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清河镇居然藏龙卧虎，却不知尊驾究竟何人？”
画地为牢便是方庞夫子所施展的手段，主要目的便是为了困住敌人。
巨雕本事不凡早已经成了气候，却也不敢轻易面对一位能够腾空施展画地为牢的老儒。
“大路不平，庞人踩！”庞夫子自报家门手上却毫不停留，右手上的毛笔朝着巨雕就是一撇，然后所有都能看到一柄大刀便显现了出来。
大刀划破长空，仿若一刀闪电与空气发出“滋滋”的破空声眨眼间便斩向了巨雕。
巨雕哪儿还不知道厉害？
然而他右爪早已被庞夫子牢牢困住却是根本无法挣脱，情急之下另一只爪子朝着右爪便狠狠爪下，直接将右抓生生抓断，与此同时翅膀猛扇险之又险的堪堪避过了长刀。
只是即便如此，长刀划过带起的凌冽刀气依旧在它身上割裂出一条长长的口子，一时间毛羽纷飞。
直到又往后退飞了百余米，巨雕才闷哼道：“原来竟然是你这个老匹夫，传闻中你被朝堂打压告老还乡，却不想竟然隐居此地。不过想你堂堂文宗大儒到老来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还愿意做大唐的走狗。”
“哼！休要挑拨离间！”庞夫子丝毫不见动容，笑道：“老夫一生光明磊落，虽与诸位大儒有隙只不过是学术之争而已，还轮不到你这个扁毛畜生来讲！圣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你既然敢来我中华之地就不要想回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巨雕反应过来庞夫子手上连续又是刷刷刷三笔，三道浩然之气化成的长刀一闪而没，在透过巨雕后竟然消失无踪。
“你......”
巨雕想要说话，却是卡在了当场。
就连扇动的翅膀也缓缓停止了扇动，扑的一声便摔落而下。
而这时西方天际一道人影也急射而来，直接飞到了庞夫子前面不远处才停了下来。
来人约莫三十余虽，因为站在云端却是看不清样貌，只见他头戴乌沙，身穿一身墨绿色长跑，赫然是堂堂朝中七品文官模样。
“学生张文远见过庞师！”张文远身为蓝田主薄有妖孽在境内作祟他自然需要亲身前来，却不想他跑的最快却也没有赶上，瞥了瞥掉落在地上的雕尸当下便朝着庞夫子见礼。
“下去说话吧！”庞夫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受了张文远一礼，然后看了看远处正骑马狂奔的尘烟道：“看来应该是蓝田县令和县中军侯已到，我等理当迎接才是！”
说着两人便飘落书院。
一落地张文远便俯身下拜，有些激动的道：“恭喜庞师修撰三字经荣获圣批！”
庞人踩早年未入礼部前曾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同时也身兼国子监博士之职，虽不是张文远的授业恩师但也教授了他不少学问，被张文远尊为庞师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这并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张文远和庞人踩几乎是同出一辙。
虽说同为儒家弟子然而越是学问精深便对古之圣贤所言越发有些疑惑起来，所以即便师出名门并且写出那《出名赋》的名篇也不过被打发做了个七品主薄。
要是别人，换做他的资历即便不能入部堂当个郎中放在外面也至少能主政一方。
世人都传言庞夫子之所以隐居蓝田主要是因为与县令催元朗有旧，实际上主要还是因为张文远的缘故。
毕竟二人臭气相投，闲暇之余一杯浊酒，一本书，坐而论道。
“哈哈哈！”庞人踩哈哈一笑，伸手便将张文远富了起来，笑道：“文远却是猜错了，这荣获圣批之人可不是老夫，而是另有其人啊！”
“另有其人？”张文远一愣，随即眼睛便看向了书院中的众位学子。
庞人踩说不是他那就肯定不是他，在张文远看来如果说蓝田县还有谁能修改圣贤经意的人那便只有清河书院的学子了。
有师离经叛道，这个学生嘛.....多多少少也带有一点特性！
当下张文远便看向了刘断阳。
要说在场的学子不少，可算的上有点学问的也就那么三两个而已，而刘断阳就是其中一个。
并且刘断阳不仅自身学问不凡，更是出身书香门第，可谓是家学渊源，整个书院也就只有另一人能与之相背了。
然而另一人却并不子啊院子中，在张文远看来显然就是刘断阳了。
“原来竟然是刘师弟，倒是可喜可贺了！”张文远看了看刘断阳朝庞夫子笑道：“这些年庞师苦心调教诸位师弟总算没有白费，有刘师弟圣批在前想来其他大儒也不会再拿我等离经叛道来说事了！”
只是张文远却没有发现，此时的刘断阳整张脸早就变成了苦瓜，哪儿还有昔日那般豪气冲天的模样？
第九章 师姐
第九章师姐
见到张文远询问庞夫子脸上不禁有些尴尬。
正当他想要解释的时候张阳已经笑着走了过来，朝着张文远一拱手笑道：“原来是张师兄，师弟在这儿有礼了！”
张文远身为蓝田主薄与张阳身份相差何止千里，毕竟一个为官，一个为民根本扯不到一条线上去。
但如果和庞人踩有了师生的身份就完全不同了。
同样身为庞人踩的学生自然是师兄弟，如此便有了交际的可能。
当然张阳对有一位在本县当主薄的师兄也是非常希望了，无论是以后在蓝田做事还是为了将来的科考好处不一而足。
庞夫子对张阳的表现不仅毫不气恼，相反的却是大为满意。
这就是给他长脸啊！
徒弟是来做什么的？
神马继承理念....统统都是废话。
最关键的还是能给自己长脸，能够为自己挡枪，挡暗器，否则的话谁那么高尚无私只求利人不求利己？
如果真有那样的人，早就成圣了。
“文远，这便是老夫刚收的关门弟子！”庞人踩面带微笑，一只手不住的捋着发白的胡须，介绍道：“方才便是他与断阳切磋经意，不料却引起天地圣批！哎呀，看来老夫果真是老了！”
虽然说自己老，不过庞人踩却是精神奕奕非常高兴，同时也算是认可了张阳学生的身份。
“哦！原来竟是小师弟！”张文远一看张阳生的浓眉大眼方正阳刚心里也是微微看好。
都说像由心生，如此方正的模样在他看来心性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还是庞人踩的关门弟子，纵然出身寒门也是一条潜伏在清河镇的潜龙，只要等到时机成熟未必不能一飞冲天。
张文远又对庞人踩道：“小师弟仪表不凡，悟性更胜常人，看来庞师收了一位好弟子啊！”
两人有说有笑，或是拉一拉家常，又时儿冒出两三句经意，整个书院不禁又恢复了一片祥和。
张阳自然没有闲着，在两人言谈之际便和其他学子一起重新打扫了书院，并且将那只巨大的雕尸也摆到了书院里。
没一会儿外面就尘烟滚滚，二十余骑已然匆匆赶来。
竟然是蓝田县令催元朗以及一干武候赶到。
这时庞人踩便带着书院学子躬迎，详细讲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解释一番然后又介绍了张阳之后一行人才和张文远告辞。
等送走了县令诸人之后已经到了放学时分，待学子门都离去之后庞人踩却将张阳留了下来。
在学堂后面庞人踩居所的客厅中。
庞人踩异常高兴，坐在一张宽大的黄花木椅上，看着明显有些拘束的张阳道：“张阳坐吧！”
说着又朝里屋喊了一声，上茶。
“多谢恩师！”张阳躬身行礼忐忑的坐在下方的椅子上，今天在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的。
不过庞夫子既然让他留下在张阳看来自然有话对他说，虽然心里万般渴望想要尝试一下体内缓缓流动的气流，却也压制了下来。
少时，便有一位约莫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端着托盘走了上来。
少女的脚步很轻柔，经过间不经意的带起一缕少女独有的幽香。
她将托盘放在了桌案上，托盘里的东西就显露了出来。
里面放着一个古铜色的紫砂单耳献寿壶，壶嘴青烟袅袅，显然里面已经沏好了茶水。
在茶壶的四周则是放着四个圆桃茶杯。
这时候张阳才看清楚了少女的模样，只见她小脸精致，身穿一件石榴红妆花衣衫，轻拢慢拈的云鬓上梳着少女特有的回香散，一只翠玉做的发钗横立在她那轻柔的发髻间。
此时少女手上正拿着茶壶给另一只茶杯续水，整个人不仅显得知书达理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柔美，饶是在后世中见惯了美女的张阳此刻也情不自禁的暗叫了一声好。
看到张阳正看着少女，庞人踩脸上也不禁微微笑了笑。
正所谓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自家的孙女生的花容月貌，且又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乃是在长安城中也是大名鼎鼎的才女，少年郎另眼相看也是正常。
不过自己的孙女一直被盯着看....似乎也不太好。
“咳咳！”旁人踩干咳了两声，拉回了张阳的注意力，指了指少女介绍道：“这边是老夫的孙女，单名一个慧字。”
“原来是....”张阳站起身就要施礼，可手拱了一般却为难了。
按道理，作为庞人踩的弟子那便于庞慧的父亲同辈，按照辈分算起来他自己可就是叔叔辈了。
可是....难道直接喊人家侄女？
这也......
“咯咯！”庞慧哪儿不知道张阳的心思，双手将盛满茶的茶杯缓缓放到张阳面前的桌案上，身子往后微微一退，两只小手朝着右间腰下轻放，然后便是盈盈一弯，朝张阳施了个万福。
庞慧笑道：“今日得见师弟口语连珠，引的圣人现身为你圣批，怎的现在却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声音轻柔，仿若一直百灵一般婉转动人。
明则是挖苦张阳，却是给张阳找了个台阶下。
张阳立刻回忆，当下放在半空中的手才缓缓拱下，正色道：“张阳见过师姐！”
看着两个小辈谦和有礼，庞人踩才笑道：“你们师姐弟以后倒是不妨多亲近亲近，今日让张阳留下来主要还是为了张阳日后进学的问题。”
“恳请恩师指点！”张阳恭敬道。
“先前闻听你乃是石碑村人士，石碑村距离清河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来来回回二十多里山路不知你有何打算？”庞人踩关切道：“而且你家中还有家人，他们又如何安排？”
十四五岁的少年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壮劳力了。
对于一般庄户来说少了一个劳动力对家庭有着非常直观的影响，庞人踩有此一问主要还是想要多了解一下张阳的情况，看看张阳的家人是否支持。
张阳道：“启禀恩师，学生家父乃是军伍中人，早年随大军出征已然故去，现家中只剩下家母和幼妹，所幸家母身体还算安好操持家中水田尚可。学生平日里则是上山打柴，近日也偶有在山中设下陷阱抓捕一些山兔，几日下来收获颇丰。
是以学生在想若是以后进学，以后打柴倒是不必了，却可以再多放置一些陷阱抓捕野味贴补家生，闲暇之余更可以为母亲分担一些农务。”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庞人踩点了点头，复而又问道：“不过主意虽好却并不稳定，而且你家中还有幼妹，你一走家中琐事全系与你家中母亲身上恐有不妥。”
他正要说下去，张阳已然接口。
张阳道：“恩师所言甚是，原本学生本是这样计划的，然而拜恩师为师之后却又觉得不妥。所以决定将家母、家妹以及村中几位家父的袍泽也一同接到镇上。”
第十章 山神头颅
第十章山神头颅
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少年居然说要将母亲和妹妹甚至同村人接到镇上生活，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一件天方夜谈的事情。
然而事情就发生在眼前，无论是庞人踩还是庞慧都诧异的看向了张阳。
不过即便是诧异，两人却并没有震惊之色，相反的还饶有兴趣的想听张阳接下来的话。
毕竟从骨子里来讲庞人踩和庞慧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而且张阳所表现出来的智慧早已经让他们觉得不能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待。
看着两人询问的目光，张阳只好朝庞慧拱了手，道：“不知恩师家中可有大豆？”
庞慧被问的一头雾水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张阳道：“如此甚好，还请师姐帮小弟拿几粒大豆过来，小弟自有用处！”
庞慧轻轻去了里屋，不一会儿便从小碗盛了小半碗黄都出来，一粒粒饱满原实端的是一等一的好黄豆。
张阳也不解释，端着黄豆便去了屋前的水井，从水井中打了一桶水用瓢装了一些倒入到了碗里然后这才进了屋子。
“难道你打算直接用水来种豆子？”庞慧拿过小碗看了看，更加疑惑。
豆子加入水以后被泡胀，然后在一定的温度中就会发芽。这个是常识，她懂！
可是用水能种出豆子吗？
不仅是她，就连庞人踩也疑惑了起来。
不过他却不像其他儒生一般不懂就否定，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张阳，等待张阳解释。
张阳看了看庞慧，又看了看庞人踩笑道：“师姐不妨用块木板将碗盖住，半个月后小弟自有答案！”
庞慧没有多问，白了张阳一眼便将小碗拿进了里屋却是没有再出来。
这时候庞人踩才朝着张阳道：“如此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
“嗯，学生确实是有几分把握！”
师徒二人聊罢张阳便起身告辞。
今天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恍然若梦，他需要好好的消化一番，现在已经到了日落时分倘若回家太晚难免家中牵挂。
待张阳一走庞慧才从里屋走了出来。
庞人踩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孙女，问道：“慧儿对你这位师弟怎么看？”
庞慧帮庞人踩将已经半干的茶杯里续上了茶水道：“爷爷，这个家伙其实就是个骗子！而且还是很坏的那种！”
“哦？既然他是骗子我收他为徒的时候为何不见你阻拦？”
“我觉得他和其他的读书人不一样！”庞慧所有所思，沉吟了一下才道：“和你和张师兄也不一样。虽然爷爷你和张师兄被外人诟病离经叛道，但是我知道你们只是在一些思想上和主流的儒家思想有些不同，实际上却依旧是以理学为根。可是.....”
“可是什么？”庞人踩也被庞慧勾起了兴致来催问道。
“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他不一样！就像一般的普通庄户恐怕连进都不敢进咱们书院的大门，而他不仅堂而皇之的进来了，还和刘断阳分庭抗礼。除开圣批，单论人的话，他的言谈举止一点儿也不像是庄户，就连长安城里的那些世家公子也没有他那般云淡风轻。”
.......
张阳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师姐正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他现在已经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穿过镇门，走上了山间小道，夕阳的余晖早已经换成了微微泛黑的蓝色。
由于心忧家中张扬氏牵挂，张阳便提升快了一些脚步，待走到一处山脚下的时候饶是他已经开始练习莽牛拳法也不禁有些累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今天除了早上压根儿就没吃什么东西，本来还打算回家的时候给小丫头带点礼物回去的结果被庞人踩一留下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街面上都已经收了摊。
所以说现在的张阳可谓是又累又饿，看到旁边有一块像凳子似的石头索性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然而就在张阳坐下的一瞬间他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石头上面凸凹不平，结果站起来借着微弱的光亮一看，饶是他走惯了夜路也不禁心里开始打起了哆嗦。
这块石头竟然是一张狰狞可怖的人脸！
整张人脸以前应该是用油漆所画，经过风吹雨淋之后便风化成了斑驳一片，再加上丑陋的模样很是吓人。
“这是？”张阳突然变想到了村子后山上的那间山神庙，庙里的山神赫然少了头颅。
而眼前石头模样的人脸....会不会就是那尊山神的头颅？
这样一想张阳手上一用力顿时便将整块石头抱了起来，居然正是一颗头颅。
越想越是心惊，张阳赶忙又将头颅翻转过来放在地上，只见头颅脖颈处齐整整居然和山神庙中山神脖颈一样就像是被长刀一刀斩断。
“竟然真的是山神庙里那尊山神的头颅！”这一看非同小可，与此同时张阳不禁从心底升起了一个疑问。
石碑村距离他现在的所在地相隔十几里之地，谁会吃饱了没事将山神的头颅切下来还跑那么远丢在这儿？
想来想去都想不通，张毅索性也不再去想，只是一肚子的疑问却越来越深。
待从新走上山路，山林中传来了几声不知名的兽鸣。
有些像狼嚎，又有些想鸟鸣，断断续续不断在山间徘徊，夹着夜晚的山风给人一种恐怖的气息。
不知何时，天上明月已经缓缓升起，在月光的照耀下虽然道路依旧只能看个大概却也能看个七八分，张阳不由得再次加快了脚步朝着石碑村前行。
足足又走了大半柱香的时间，张阳突然停住了脚步。
就在前方不远处他再次看见了刚才发现的那尊山神头颅。
依旧是熟悉的山路，依旧是那片草地，依旧是那张狰狞可怖的脸，这一瞬间张阳连汗毛都诈了！
与此同时‘鬼.搭.墙’三个字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不知怎的他有想起了清香楼王婶和他开玩笑说起的小王庄的诡异事情来，这么一想便越是觉得蹊跷。
他正在想如何应对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背后却是一道清脆柔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位公子不知前往何处啊？”
这道声音来的突兀，也来的诡异，张阳猛的一转身便看到前方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女正亭亭玉立站在他的面前。
第十一章 有妖
第十一章有妖
只见她约莫十七八岁，眉目清雅，白皙的鹅蛋脸上毫无一丝粉黛却又精致异常，一双仿若桃花含春般的眼眸恰好的镶嵌在眉羽之下让人无限遐想。
在少女的头上则是梳着个流云髻，看起来有点儿像官宦人家的闺秀，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里面肚.兜若隐若现威风一吹犹如芝兰般的香味便迎面而来。
张阳看的那叫一个口干舌燥，不过心里却非常清醒。
这荒山野地怎么可能会出现一位官家小姐？就看她这娇滴滴的模样，莫说走山路，恐怕就连平坦的大路也走不长。
这样的一个官家小姐是如何走到这里来的？旁边还没有一个外人？
短短的一个呼吸之间，张阳的脑子就开始不断的想着应对之法。
显然他摊上事儿了！
而且这一关不好过！
然而不等张阳继续想下去，那少女已然缓步靠近，吐气如兰间幽幽道：“这位公子，怎么不回奴家的话呢？难道奴家这蒲柳之姿还入不得公子的法眼吗？”
她一边说，身上的香味越发浓烈，仿佛带着某种刺激的药物让张阳突然间小腹出一团火热，情不自禁的就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可是虽然有着强烈的欲.望.但是张阳却是不敢有任何想法，如果真要这么做了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这少女已经接连问了两遍，如果要是再不回答她的话恐怕也要走到他身前了。
咬了咬牙，张阳赶忙摆出一副读书人的样子，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只不过这一次却和平日里给人行礼不同，他左脚微微靠前，后脚靠后，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八字步。
而双手虽是抱拳却是劲力运转全身，一旦少女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便可以迅速反应，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
张阳恭敬道：“学生张阳见过姑娘！”
他一边说，眼睛却全神贯注的盯着少女的一举一动，见少女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又继续道：“看姑娘的装扮应该是官家小姐，我们这荒山野岭山上多有踩狼虎豹姑娘不如早日离去才好！”
“是吗？”少女呵呵一笑，毫不在意道：“踩狼虎豹我倒是没看到，却只是看到了一个少年郎君。”
说话间少女眼波流转杏眼含春，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走到了张阳的身前，一边说着便伸出她那葱白的小手缓缓的拉在了张阳的臂弯上，道：“怎么了？这么紧张？难道还怕奴家吃了你不成？”
张阳顿时一个激灵，身子猛然超后一退，接连退了好几补，头上冷汗直流。
刚才少女靠近他根本就没有半分察觉，要是这少女突然对他下手根本反应都来不及。
他知道，要是再和这少女纠缠下去越纠缠就越是麻烦，当下道：“我自然不怕，孔圣云，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张阳行事光明磊落，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
虽说不怕，张阳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但是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装下去。
少女看着张阳惺惺作态的模样，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再次缓步上前紧挨着张阳笑问道：“这么看来不管我是人是鬼你都不怕我了？”
话音未落，少女突然脸上便生出许多绒毛，白花花的一片，两只眼睛更是完全变成了绿色，耳朵也倒竖起来哪里还有半分人的模样。
只是即便是这幅模样，她依旧在笑，道：“可倘若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妖呢？难道你就不怕了？”
“不怕！”张阳嘴硬道：“人之初性本无，无论人、鬼、妖也并非天生邪恶，从善者善，从恶者恶，我观姑娘虽是妖类但身上却并唳气，想来也不是恶妖，我.....自然是不怕的！”
“咯咯咯！你这个小书生还挺会说话！”少女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笑嘻嘻道：“你这话本姑娘爱听。人有善恶，妖自然也有善恶，有的妖为了快速提升修为不惜吞噬人类甚至同类。
也有像我这般的妖一心潜心修道只为超脱。不过我这次阻你去路却是有事有求与你，不知道公子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小忙？如若公子愿意，小女子定当重谢！”
少女一边说，手上一番一锭十两的银子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向张阳缓缓递来。
“姑娘说笑了，我区区一个连秀才都不是的读书人哪儿能帮上姑娘的忙？说的难听一点，论武力我不及你，论智谋恐怕更是与你相差不知多少，恐怕唯一有的优势便是吃饭比你多。我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能帮上姑娘什么忙，虽然我也想要你手里的银子，但无功不受禄我还是知道的，所以只能谢谢姑娘好意了！”
张阳侃侃而谈，见少女没有强行动武的意思他终于松了口气。
“公子说笑了！”少女一本正经道：“既然小女子相请公子，公子自然是能帮上忙的，就怕是公子不肯帮忙了！”
“能帮我自然会帮！”张阳一咬牙道：“不过事先声明，我绝不做有违道义，有违良心之事！否则，即便是生死，张某也绝非不会去做的！”
虽然不知道少女到底有多厉害，但是张阳觉得再厉害也绝对不会超过庞人踩。
如果真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哪怕少女不杀人灭口，庞人踩都要清理门户。
听到张阳同意，少女顿时展颜一笑，道：“公子放心，小女子自然不会让公子做出有违道义，有违良心之事的。”
说完她将银锭再次递到了张阳的面前，道：“这下公子总该能收小女子的银子了吧？”
张阳也不矫情，他虽然早想到了如何让家人在清河镇安顿下来的办法，但是毕竟需要诸多的计较，如果能有十两银子在手中间就少了许多麻烦事，当下便接过了银锭。
他接过银锭在手里掂了掂，差不多正好是后世八两左右，按照这个时代十六两归斤的算法差不多，只是当他看到银锭下方的小字时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只见上面印有：大唐武德元年制一行小字。
显然这锭银子乃是当朝流通的货币，和他原本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第十二章 狐皮
第十二章狐皮
银子成色不是很新，上面还有不少用来鉴定真伪的牙印。
张阳看了看最新的一道牙印还很清晰，看的出来这锭银子肯定经常使用而且最近也一直在使用。
可是....这银子少女有是从何而来？
心里压抑住想要问个清楚的想法，张阳将银子揣进了怀里，问道：“不知道姑娘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这个简单，小女子只希望公子能帮忙注解一本书罢了，怎么样？这不算违背道义，违背良心了吧？”少女的声音拉的很长，分明是在怪罪刚才张阳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个...”张阳被说的不好意思，只好道：“如此便好，还有请姑娘把书交于小生，小生定当竭尽全力帮姑娘注解！”
听到少女仅仅只需要帮她注解书，张阳这下终于全身放松下来。
在他看来这妖怪完全就是给他送钱来的，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暗生警戒。
“如此重要的书小女子怎可轻易带在身上？”少女笑了笑，已然伸出了一只小手将张阳轻易而举的拦腰抱起，身子朝一跃竟然高高飞起，道：“还请公子到小女子住处驻留片刻！”
张阳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抱着，肚子被勒的有些紧，不过感受到背后紧贴着的柔软却又有些心猿意马。
他赶忙将眼睛移向了下方，放眼看看去下面一面模糊，两耳只听见呼呼的风声不大一会儿功夫两人便停留在了石碑村后山的一处山谷之中。
这个山谷张阳是知道的，传闻山谷中空，里面埋葬着一位高人。虽然年代不可考，但是在山谷的一处岩壁前却立有一座一丈来高的石碑一直存在。
石碑村也正是因此而得名。
只是让张阳想不到的是这女妖竟然住在这里，距离他家倒是不远，待会儿回去也省了不少时间。
“这里便是小女子的住处了！”少女将张阳放下，笑道：“还请公子进入洞中做客！”
说完，只见她朝着岩壁手一招，一个圆形的山洞便出现在了张阳的眼前。
对于少女的手法张阳可谓是又羡慕又忐忑。
山洞很深，里面确实有着些许细微的光亮，从外面朝里面看去竟然看到几道影子在来回走动。
“里面还有人？”张阳顿时警觉了起来。
“里面是小女子的几位姐妹！”少女笑道：“公子放心，倘若小女子想要加害公子方才在路上便已经动手了，又何苦费力气将公子请到洞府中来？”
说着变朝张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张阳想想也是，便进了洞穴。
等走进洞穴一看，才看到里面竟然内有洞天。
前面是洞穴，而走进十几米之后却是如同宫殿一般的建筑，各种石室、耳房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的各种器物也是多如牛毛，俨然和传闻一样真的是一座墓葬。
张阳走的很慢，顺着光亮不断的观看者墙壁上的壁画。
一路行至里面他也稍微看出了一点眉目，这座墓葬的主人名叫胡说，乃是前朝的一位国师，可是让张阳疑惑的是堂堂一代国师竟然会埋葬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山谷之中。
他正在想着事情，却突然听到几道“吱吱”声。
借着不太明亮的火光他才看到，就在他的前方竟然是三只站立行走的白狐正朝着他笑。
这一看吓得张阳赶紧转身后退。
实在是太诡异了！
“公子莫怕，是小女子几位妹妹正在给你打招呼呢！”少女赶忙拉住张阳，又朝那几只狐狸道：“你们几个还不向公子道歉，早就给你们说了既然想要超脱便要学会做人，你们几个平日里面对自家姐妹就算了，现在有外人也不知化成人形以礼相待，难不成以后就只想做妖不成？”
少女的口气很重，一通训斥下来说的几只狐狸连连低头，不敢直视。
直到少女训斥完，几只狐狸这才一溜烟的跑到了另一件石室，再次出来已经变成了三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女，她们三人一人各自穿着红、白、蓝三色的长裙，怯生生的朝着张阳施了万福肯请原谅。
“公子，这便是我的三位妹妹，这位是红月，这是白雪，还有这位是香兰！”少女一一介绍着前面的三女，然后又指了指自己道：“我叫芊芊！”
张阳刚忙向四女拱手见礼，道：“学生张阳，见过四位姑娘！”
待相互认识之后，张阳便对芊芊问道：“不知道芊芊姑娘想让小生帮忙注解何书？不妨拿出来小生好尽快注解，不瞒姑娘说，小生家中尚有老母和幼妹若是回家太晚恐生牵挂！”
“这倒是小女子考虑不周，让公子为难了！”芊芊一脸愧疚，身子一闪便没入了里面的石室中，没一会儿便捧着一张通体雪白毫无一根杂毛的狐皮出来。
她一边走，情不自禁的便伸出了玉手朝着那狐皮上抚摸，直到走到了张阳的身前才恭敬的递到了张阳的手上道：“小女子相请公子便是想要公子帮忙注解这狐皮上的东西。”
张阳接过狐皮，只觉得手上一阵温暖，心想着这张狐皮肯定不简单。
然后他便展开了狐皮，待一展开便看见狐皮内侧竟然密密麻麻记载着一行行小字。
这些小字乃是用小篆写就，一笔一画非常工整，幸好他原本就是文科生对小篆还有些研究知识粗略一看便看懂了上面的文字。
只见在皮毛的最有方写着《上清玄录》四个大字。
很显然这是一门修炼之法，而且....在张阳的印象中还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阳突然看到就在这张狐皮上明显的少了一大撮毛，硬生生的将整张狐皮的品相拉下了不止一个档次。
在他细看之下他突然又想起了那间山神庙里的断头山神，在那山神的手上正好也有一撮雪白的皮毛，那颜色不正是眼前这狐皮上毛发的颜色？
想到这儿，张阳突然看向了芊芊，问道：“山神庙中的山神脑袋可是你们斩断的？”
张阳问的很突兀，芊芊几女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当下答道：“不错，正是我等！”
山洞里，顿时便陷入了一阵沉默！
第十三章神灵（3000字大章求收藏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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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们为何要这么做？”张阳看向了芊芊，一具泥塑，就算是挫骨扬灰在他看来也没有丝毫意义。
当然这么问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哼！自然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突然间，整个墓室内气温急剧下降，就连张阳都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而寒意的来源正是芊芊。
“可是，那只是一具塑像而已啊！”
“呵呵，塑像！要是只是塑像那便好了！”芊芊一字一顿依旧充满着一丝愤恨，没有详细解释却反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神灵吗？”
她这么一问，张阳反而有些糊涂了。
但是他却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有种预感，芊芊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有可能关系到他目前这个层次根本就接触不到的东西。
既然有这个机会他也耐着性子准备当一个看客。
当下张阳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神灵二字其实最先起源你们人族之口，最先指的是为你们人族立下大功的人，他们身死之后或是人王，或是民间便会册封、供奉他们为神。对于这些死去的人，他们也并不是完全死亡，你要知道修炼越发高深，即便生死也有诸多神妙。所以在得到朝廷册封，或者面见供奉后，往往各地民众便会为他们塑像，参拜。这人参拜越多，念头也就越多，不断的累计，这泥塑便有了灵性。这便是最初的神灵！”
张阳不禁张大了嘴。
芊芊最先说起的时候他还以为所谓神灵便是修为高深者，却不想竟然只是无数念头聚集的产物。
不过念头有灵这句话他却是记住了，再结合断头山神一想，他便心里有了几分眉目。
显然那断头山神应该便是这一类的神灵，只不过恐怕与这芊芊姐妹有仇，在斗法中成为了失败者。
“除此之外还有一众神灵，性质和你们人类供奉的神灵差不多，不过供奉的却不是你们人类之人，而是妖鬼！在南疆、北越诸地供奉的就是这类神灵！”
张阳点了点头。
既然供奉人能够成神，那么供奉妖、鬼自然也可以，同时也正应征了万物平等这句话。
张阳问道：“那山神难不成便是妖鬼成灵？”
“也不是，而是第三种，邪灵！”芊芊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你可知隔壁小王庄的事情？”
一说道小王庄张阳顿时就响起了王婶的八卦，据说小王庄好几个人都死的不明不白，几乎全部都是清一色被吸成了人干，最后掉在了房梁上。
他原本还以为这种做法和芊芊几女有关，现在看来应该便是那山神搞得鬼。
不过能干出这么诡异的事儿，还真有点儿邪性！这时候他也不由得回想起了在路上看到的那颗头颅，头上长着一对牛角，鼻子却有点儿像马，至于嘴巴倒是像人，如果分开来看还不觉得怎么样，可组装在一起.....就有点儿吓人了。
张阳有些疑惑，又问道：“石碑村更近，为什么他不对石碑村下手？”
“呵呵，你以为他不想对石碑村下手？”芊芊白了张阳一眼，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你们石碑村太过强大，而那山神也刚刚成灵不久实力尚弱，要是等上几年别说你们石碑村，就算是我们姐妹恐怕也不是对手！”
说着不知怎的几女眼睛都通红一片，旁边那名叫做白雪的小姑娘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白雪一边抽噎，一边喃喃道：“上次那个坏家伙来洞府让我们去陪他喝酒，当时芊芊姐姐不在，我们又打不过他，最后胡媚姐姐为了保护我们只好过去。后来.....那个坏人对胡媚姐姐使坏，狐媚姐姐争斗不过.....”
说到这儿张阳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由来。
怪不得那山神塑像手上会有一撮皮毛，恐怕便是当时在争斗中抓到的。
至于被斩去头颅恐怕也是芊芊出其不意罢了。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芊芊居然会说石碑村很强大，这无疑让他再一次疑惑起来。
村里总共就那么十八户人家，虽说剩下的人不少却大部分都是一些缺胳膊断腿的老人以及一些妇女和儿童，就这么歪瓜裂枣的一个破庄子怎么可能算得上强大？
当然，也不是不强大。
至少在张阳的记忆中好几次县里来收税的税官都的对那几个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老头客客气气。
张阳有些纳闷了，难道庄子里那些大爷们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再想一想，又觉得不像。
谁见过高手一个鸭蛋煮了分两顿吃的？
那也太掉价了吧？
芊芊间张阳一脸疑惑的样子自然之道他的想法，便继续解释道：“石碑村有不少退伍老兵，那些人都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精兵。随便出来一个杀气也能直冲百米，而且这些人虽然老了并不代表他们不行了。这些人都练了军伍上的功法气血震天，正是鬼魅、妖灵的克星！”
“原来如此！”张阳终于总算弄明白了芊芊口中石碑村的强大所在。
虽然只是谈论了几句话对于他来说却是收益良多，甚至比他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一辈子都还要多。
弄清楚了一直疑惑的问题张阳也没有继续再问什么，毕竟现在天色已晚他必须尽快注释完狐皮上面的内容以便早日回家。
上清玄录说是书，其实内容并不多。
其实就是一门修炼功法，这门功法和张阳现在接触到的莽牛拳并不一样。
莽牛拳注重的是肉身修炼，而上清玄录虽然也包含了一些肉身修炼法门，不过大多却是以精神修炼为主和儒家神通倒是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短短的一张狐皮，总共一千八百余字，一共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炼体。
第二部分，炼神。
第三个部分则是证道。
前面两个部分的内容倒是写的很详细，可是证道部分却只有一句寄物证之四个字。
不过张阳现要说修炼境界，连入门都都没有达到无论是那一部分的内容对于他来说都是浮云。
不过经过注释，他还是将这些内容记载了心里，毕竟他总觉得这份功法有些耳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
等注释完内容，时间已经很晚了张阳便准备向芊芊等女告辞。
尽管晚上回家有可能被母亲训斥，不过有十两银子的收入他还是很高兴的，有了这十两银子能够给他解决不小的麻烦。
“芊芊姑娘，我已经帮你注释好了！”张阳放下笔墨，将狐皮和一个小册子一同交给了芊芊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便回去了！”
“如此多谢公子了！”芊芊接过狐皮和小册子并没有观看，从衣袖中又掏出了一锭银子笑道：“今晚叨扰公子还请海涵，这锭银子就当给公子赔罪了。这本功法小女子本是为几位妹妹准备的，不过小女子近日可能有事需要外出一趟，不知公子可否每日抽几个时辰帮忙教授一下舍妹？”
说着她指了指旁边端站一旁的几女道：“公子若是愿意，芊芊另有厚报！”
又是十两银子，张阳心里乐开了花。
前前后后虽然担惊受怕，但是报酬之丰富绝对物超所值。
不过他日后也并不轻松，从明天开始他便要去清河书院读书，再加上还要做一些搬家清河镇的准备工作，可以说绝对不轻松。
如果答应芊芊帮忙教授几女每天是必要耽误许多时间，如此一来他的时间肯定就不够用了。
他正在迟疑，芊芊有道：“我这几位妹妹虽是境界不高，但也绝非一般庸手，我观公子似乎正在修习炼体之法正好也可以和她们应正一二，只待修炼有成不说日行千里，八百里也是可以的，日后公子行走也有诸多方便。”
说实话，自从被芊芊提着飞过之后张阳就对飞天有着无比的向往。
只是他也知道想要修炼到芊芊这般境界恐怕根本不易，现在听芊芊说能够日行八百里无疑让他动心了。
在古代，人想要日行八百里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马那也要快马才行。
能有这种速度去一趟清河镇几乎就跟散步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如果真能得到几女的指点，张阳相信他的莽牛拳法绝对进步神速，说不定很快就能形成战斗力。
他再三斟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根本无法拒绝。
和芊芊达成了协议，芊芊便送张阳去了石碑村外，这一次同样是用飞的，近距离再次闻到芊芊身上的芳香让张阳不禁又升起了一阵遐想。
PS：凌晨应该还有一章，算是对今天未能两更的补章！各位读者老爷，来点推荐票吧，给点动力，快睡着了！
另外刚刚看了下快递，貌似还没到上海，真的是日了狗了，从26号发的快递，中间到了28号才走到成都，我怀疑被韵达工作人员给忘了......看来想要该状态至少要周三左右了。哎，对于这种事情，我能咋办？如果周三还不到，下周的试水就泡汤了，继续恶性循环顺延一周！我只想说，我去年买了个表.....！
第十四章 营生
第十四章营生
正所谓人有人他妈，妖有妖他妈，说到底人妖终归有别。
张阳自问比不过许仙，也牛不过许士林，所以只能回家。
刚进村子，就看见远处自家的房屋亮着灯，灯火随风飘舞，把一道人影拉的老长老长......
不用问，张扬氏此时正坐在正屋等他，至于小丫头恐怕早已经睡去了。
一想到没有给小丫头带礼物，张阳就有些懊恼起来，哪怕给这妮子买一个肉包子回来也是好的。
不过现在木已成舟，只能明天做保证绝对不会搞忘。
径直走回了家，推开门，张扬氏正好抬起头，看到张阳回来了责备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说着就自顾自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碗稀粥和一叠咸菜放到桌上，道：“赶紧吃，饿坏了吧？”
张阳自然不会客气，赶紧拿起碗一口气就喝了个底朝天。
只是清汤寡水的.....越喝越饿！
他现在已经开始练习莽牛拳法，连带着消化能力也成倍数增加，身体的消耗巨大，反过来食物的需求也无限拔高。
虽然肚子里依旧很饿，不过张阳却是笑道：“今天去书院拜师，夫子见我聪明便多校考了一番，后来还收了我做关门弟子。您也知道，读书人一谈起学闻自然磨叽了一点儿，一耽误就晚了。”
张阳的学问如何张扬氏自然不知道，可是一听夫子收了张阳做关门弟子顿时就高兴的乐开了花。
她也听说了，镇上的夫子那可是有学问的人，自己的儿子能列入他的门下以后再不济那也能考个秀才公，以后可谓是前途无量。
当即张扬氏就坐不住了，赶忙起身准备束脩。
她开始便翻箱倒柜的把盛着豆子的布袋拿了出来。
张阳知道，这些布袋里装着各种豆类，又大豆、绿豆、豌豆.....。
在古代一般束脩用的只是腊肉，不过那也只是针对于一般的学生。就比如一位老师带一个班，整个班级里的学生都叫老师为老师。
可是张阳却不同，他是庞人踩的关门弟子那便是列入了门墙，换句话来说是要继承衣钵的真传弟子。
这样的学生虽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普通的束脩自然不行。
按照古礼，拜师者当束脩肉十。
意思就是拜师的礼物需要十条腊肉，不过事实上在民间却复杂的多。
在民间，因为生活条件不同，又为了有了一个好的彩头，所以民间虽说也有腊肉，不过却极少，除此之外大多以其他的五品代替。
张扬氏选备五种豆子，寓意为五子登科，可谓是寓意极好。
不过她却并不打算直接将豆子装在一起，而是一样一样的倒进了簸箕，精挑细选，专门选出饱满的豆子准备送给夫子。
张阳也坐了下来帮着张扬氏选豆子，一边选一边道：“对了母亲，夫子观我贫，担心我牵扯太多耽误学业，在回来之前还踢我寻了一门营生。”
这样说也是张阳在回来之前就准备好的说词，特别是有了芊芊付的二十两银子劳务费之后他的计划已经几乎成熟现在说出来一来是商量，二来也是为即将的搬家工作找个借口。
毕竟张扬氏也不可能找庞夫子对质，至于什么营生、如何搬家完全都是张阳说了算。
“哦？夫子还替你找了营生？”
张扬氏不禁有些感动，有师如此夫复何求？
她幸喜道：“不知夫子为你找了什么营生？”
张阳指了指门外，笑道：“夫子说如今已至秋末，寒冬将临，万物待枯。待寒冬来临直到春分，上到长安，下到村庄恐怕稍有蔬菜，所以他老人家打算让我卖菜！”
“卖菜？”张扬氏不禁有些无语了。
春华秋实这乃是自然定律。
无论是是何处，冬天里想要吃菜都是个麻烦事。
只有一些贵族、世家事先挖出地窖，将菜放入储藏，如此在寒冬来临之际才会偶尔拿出来姐姐馋。
可即便是如此，放入地窖中的蔬菜往往也是腐烂极多，留下来能吃的不过是十之一二。
这样的菜说是金贵也不为过。
可是这样的生意岂是自家这等庄户能做的？
想到这儿张扬氏原本满心升起的希望又暗淡了下来。
这营生....有些不靠谱。
不过夫子一片好意，她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继续自顾自的挑选豆子不再做声。
张阳呵呵一笑，张扬氏就差脸上写着不靠谱几个大字了，他作为儿子自然之道张扬氏的心思，补充道：“原本儿子也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不料夫子却拿出一张秘方。其内记载了一门冬日出菜之法！据夫子说，此法乃是上古古人常用之法，却不知怎的失传了，他也是在无数古籍中才寻得。儿子观看了其法，投入甚少，产出却不菲，只不过弄出来就靠咱们母子二人恐怕却是无法操持，还需有请庄中邻里帮衬才是。”
“原来是上古之法啊！”张扬氏不禁被张阳一席话给震住了，她本就是一个普通庄妇哪里有何见识？现如今张阳又拉出庞人踩来背书，她哪里有不信的道理。
如是更对庞夫子更是尊敬。
她沉吟了一下，道：“庄子上的人都是信得过的，尤其是你江伯、杨伯几人还是你爹当年好兄弟，这些年我们孤儿寡母也全靠他们接济，找他们也大可放心。只是......若是经营这等营生咱们家哪里来本钱？”
“有江伯、何伯他们出马儿子自然放心，不过咱们开始做也请不起太多人那就他们几家吧。至于本钱，夫子已经给了儿子二十两纹银，算是借给儿子的！”
张阳赶忙又将芊芊给他的二十两银子拿了出来，连同这段时间积累的五百多文钱一并交给了张扬氏。
有张扬氏安排他也少了许多麻烦。
接过银子，张扬氏手都在颤抖。
她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多银子，不住地告诫张阳一定要尊师重道云云，然后算了算时间才戌时时分，便又让张阳请了江、杨位叔伯议事。
第十五章 叔伯
第十五章叔伯
江叔名为江云武，杨伯名叫杨铁山，都是张扬父亲儿时的玩伴，后来也一同参军入伍。
然而悲剧的是张铁不幸战死，而江云武和杨铁山虽然脱逃一劫保住了小命却也深受重伤落的了一个残废的下场。
成了残废虽有一身血气之勇，但毕竟不便，一家人有老有小日子过得很是艰辛，。
出了门，张阳便径直去了江云武和杨铁山的住处，都隔的不远很快张阳将两人请到了张家，
三家人本来就是通家之好，张扬把事一说江云武和杨铁山，自然答应。
这年头有个赚钱的营生非常难，而且还是庞夫子的独门秘方让两位百战老兵眼中充满了希望。
等卖菜和搬家的事情商量了结果，江云武突然朝张阳问道：“娃子，今天早上是在练拳吧？”
张阳早上练习莽牛拳法没有避讳，一些起的早的庄户自然听见了动静。
石碑村本就是个军户村，村里男子从老到小鲜有不练武的。
张扬点了点头，笑道：“昨日看到家父留下来的莽牛拳法一时兴起早上便练了一会儿，若是江叔有空，还得麻烦您帮我指点指点。”
网游穿法本就是军中功法，江云武和杨铁山，都是从军几十年的老把式，固然进价也许不是很高，但是对于这套拳法最基础的东西以及技巧，绝对称得上是宗师，
有他们指点，绝对能少走不少的弯路，
“嘿嘿，莽牛拳法啊！”杨铁山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张扬氏沉默了半天才忐忑的问道：“大嫂，是你给他的？”
张扬氏点了点头。
不料，杨铁山却是突然握紧了拳头，想要发作最终还是压制住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大嫂，你....糊涂啊！”
“是啊，大嫂！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你怎么偏偏.....现在拿出来呢？”江云武也是一阵纠结。
整个正屋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张扬氏自知做错了事，也不辩驳，闷着不说话，张阳却是急了。
张阳不解问道：“江叔、杨伯，你们这是何意？”
江云武道：“娃子，你老实给江叔说，你是不是想吃军伍饭？”
“不想！”张阳肯定的摇了摇脑袋，道：“难不成两位叔伯是担心我从军？”
“难道不是？”杨铁山劝道：“张阳，你听你江叔和我一句劝，咱们不去军伍上混饭吃。上了战场个中凶险....一言难尽啊！”
张阳对于两位叔伯的关心，心里生出了一丝暖意，知道两人误会了，便郑重解释道：“江叔、杨伯误会了。家父便是从军走上了不归路，我自然不会重蹈覆辙。况且我上有家母，下有幼妹就算是想去恐怕也是不成。而且我现在已经拜入了庞夫子门下，成为了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有他教导如若运气好不出四年至少也能中个秀才。
到了那个时候不仅有朝廷供奉，还能免除徭役和赋税，如果有幸的中举人或者进士更是能为官一方，比起当个炮灰似的大头兵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侄子不傻，难道还分不出个轻重？”
他一席话说出来，先前还说的两人不住的点头，可是说到后面两人却是黑气上涌。
大头兵碍着你什么了？
你爹还是大头兵呢.......
两人想要发作，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现在的小辈也太不尊老了，世风日下啊！
看到两人默不作声认可了自己的话，张阳又笑道：“不过这拳法也不可不练。有道是君子六艺，其中便有射、御之道，能强身健体自然比当个文弱书生强。所以两位叔伯若是有空还请指点侄儿一番，一来是强身健体，二来也能有点儿自保之力。您两位也知道，我等关中民风彪悍，若是外出遇到什莽汉，讲不清道理最后恐怕还是要用拳头说话。”
“好！那明日起老夫两人有空便好好指点、指点你！”江元武咬着牙，到时候可别说自己这个当叔叔的没用心！
.......
一夜无话。
翌日。
三更天张阳就醒了。
当然，他是被饿醒的。
他昨日便开始练习莽牛拳身体消耗加快，再加上昨天中午没吃饭，晚上又只喝了一碗稀粥身体哪里还能承受的住？
所以一大早起来他就煮了大半锅干饭，一口气下去吃了整整四晚饭才算吃饱。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敢这么个吃法的，毕竟家里穷，要是这么吃下去就算是天天能赚一百文钱都不够吃。不过现家里准备做生意，而且还是冬季菜这种稀罕物想来能赚不少钱，他也就无所谓了。
可尽管如此，当张扬氏起来看到锅里的干饭时依旧是心疼不已。
吃饱了饭，又休息了一下，张阳便来到门外的院落中准备练习莽牛拳。
只是让张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元武竟然早就坐在外面的石墩上等他了。
看到张阳过来，江云武沉着脸指了指天际的鱼肚白道：“以后最好再早上一些，你看看天色都快亮了，明日要再是如此我便不来了。”
“明日小侄一定早来，一定，一定！”
听到张阳保证，江云武也不废话，直接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先打把莽牛拳第一层打一遍，老夫看看你学到了几分。”
张阳连忙称是，当下便打起了莽牛拳来。
然而让张阳没有想到的是他才刚刚开始打，蒋云武就皱起了眉头，打到一半就开始摇头了，一遍都还没有打完.....就直接被叫停了。
江云武一脸郁闷道：“小子，这就是你学的莽牛拳？”
张阳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问道：“难道练的不对？”
他完全靠自学，根本就没有人指点，才打了一两遍能有这个效果说实话不管别人怎么看他还是有点小骄傲的。
不过听江云武的口气，恐怕还真没有对路。
“这个...怎么说呢？”江云武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才道：“也不是练得不对，只是你的基础太差。就好比刚刚你这那招莽牛翻身，脚下没力气，翻转间速度就慢下来了。如果只是练拳的时候还没什么，可若是在战场上这就叫破绽。抓住这个空隙人家朝着你腿上一刀就能把你砍成残废。”
第十六章 桩法
第十六章桩法
张阳也有些无奈，他刚刚开始练武，有这些问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我该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基本功不行！”江云武郑重道：“这莽牛拳法你可以练，不过不要当成重点，等下我教你你个桩法，你且先把桩法练好了再主练拳法。”
说着，江云武便摆开了架势，开始教张阳扎桩。
所谓桩法一般是指三大桩，分别是马步桩，弓箭步桩，以及金鸡独立桩。
这三个桩法看似简单，也最普及，但正是简单和普及才说明了其影像深远和精粹。
江云武看了看张阳问道：“马步、弓箭、金鸡你应该都会吧？”
“嗯！”张阳点了点头。
石碑村作为一个军户村整个村子几乎就没有不练武的，对于桩功这种东西哪怕没练过看也看会了。
江云武道：“那行，你先扎个马步桩给我看看。”
张阳也不含糊，直接就地扎起了马步桩。
其实以前他自己也扎过，不过都是玩票性质，虽然知道个大概但是真正当着行家扎起来立马不现行了。
江云武看的那是直摇头，走过去伸出脚在张阳的后膝弯轻轻一碰，张阳就跌了个狗吃屎。
“你给我说说你这马步桩扎到哪儿了？”江云武一脸的黑线，就算是没让你练武，可是身为张铁的儿子居然连扎马步都不会也未免太那啥了吧？不过他也是个有耐心的人，看张阳拍拍屁股站起来了才道：“就你这把式就算扎一万年也扎不出个花样，还是先看看你江叔我怎么扎的再练吧！”
说着江云武当即就开始扎起马步来。
他一边扎着马步，一边道：“这马步其实也并不是只有一种，而是分为两种。前者名为四平大马也就是咱们现在扎的这种，另一种则叫二字钳羊马专门女人练。想要练好马步桩你就要明白什么是马步。
所谓马步，顾名思义就是咱们骑马中领悟出来的一种步法，主要目的便是保持自身下盘的稳定。所以扎起马步来你就要想骑马一样时时刻刻在胯下扎出一匹马来。感受出你策马奔腾的那种感觉。”
张阳听的似懂非懂，不过勉强还是明白了几分。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压根儿就没有骑过马，自然是找不到骑马的感觉了。
江云武好像也明白张阳的心理，又道：“你也不要急，虽说咱们没有马不过镇上还是有的。我有一个老兄弟就在镇上当城防兵，等咱们搬到了镇上自然有你骑马的时候。不过你现在可要看仔细了，看我的脚还有身体是怎么协调的。”
他一边说着，张阳就看见江云武的两只脚竟然一高一低缓缓的呈起伏状态。
当然，这个状态幅度很小，如果不是江云武让他仔细看他还以为是江云武在扎马步的时候脚下发酸通过这样的方式缓解压力。
看到这儿，张阳不禁问道：“江叔，你的脚一起一伏到底是什么意思？”
“嘿嘿，你这才发现？”江云武嘿嘿一笑，道：“这就是骑马的感觉。你想想，人骑在马上，而马儿在下面奔腾，不就是起起伏伏一高一低的吗？想要在马上坐稳，坐的长久，咱们就必须适应马儿颠簸中产生的力道，的想办法把它们化解掉。所以随着震动的规律人骑在马上起起伏伏不仅能够化解一部分力道，还能稳稳的俯身在马背上生根，无论马儿是飞跃，还是狂奔都能稳如泰山。”
听了江云武的解释张阳这才算摸着了一点门道。
他没有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马步桩竟然大有学问，从而也放弃了轻视之心，学着江云武的扎法开始练习起来。
扎了大概十分钟不到，张阳就有些受不了。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毕竟新练，腿上根本就没有适应这种极端的压力。
等张阳停息了下来，江云武又讲解了弓箭步桩以及金鸡独立桩的练法，等张阳都熟悉了之后才道：“这三大桩法虽然简单，不过却是练武的基础。江叔知道你有莽牛拳法，可是你要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扎实的基础无论有多么高深的武学都连不到最高境界。”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慈爱的看着张阳道：“当年在军中，我们几个人你爹是修为最高的，可是死的也是最早的。听叔的话，无论以后你走那条路，千万别吃军伍饭，这条路不好走！”
对于张铁，张阳只有记忆中的寥寥几个画面，只知道他是死在沙场。
可是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在哪一只军队的手上，张阳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江云武谈论起张铁，作为儿子张阳自然不能不过问，便问道：“江叔既然和我爹同在军中自然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吧？”
他这一问，江云武顿时就不说话了，看样子他根本不打算告诉张阳。
不过张阳也没打算问，如果老家伙愿意说恐怕早就说了，不过肯定有原因。
他跑进屋里从水缸里舀了两碗水，端了一碗给江云武，自己就着另一碗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等喝完了水才看着江云武道：“当时我爹出事是我九岁那年，今年我十五岁，也就是六年前。换成国历便是武德四年，而我爹当时追随的又是卢国公。让我想想，在武德四年内卢国公征讨过哪些地方？”
张阳是笑着说的，可是每当他说完一句江云武脸色就难看了几分。
当他说到武德四年的时候，终于闭上了眼睛。
不过张阳却是依旧没有停止说话，继续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武德四年卢国公还不是国公，而是征西大将军，那一年好像在阴山下我军大败，江叔，你们当年是不是西征突厥去了？”
“不错，我们当年的确追随国公去了西突厥！”江云武没有否定，而是死死的盯着张阳警告道：“张阳，老叔知道你聪明，可是里面很多东西你根本就不知道。听老叔的，你是个好孩子，别想着报仇。你爹和你娘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就好。那些东西，不是咱们普通人能够碰的！”
其实张阳早就猜到了很多东西，现在听江云武这么一说心里更加肯定了猜测。
不过他也没有逼着江云武把阴山的情况说出来，以他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比知道的好的多。
等脚上恢复了力气，张阳又练习了一遍莽牛拳法。
这一次打起拳法来比昨日要熟悉了许多，一经开连他顿时全身热气腾腾，就像烧开水的锅一般身体三米之内全是白气，张阳很明显的就能感觉到身体素质的提升。
效果虽然很好，但是也不是没有副作用。
等拳法练完张阳又饿了。
感受着肚子里的饥饿感张阳心里一阵郁闷，刚刚才吃了四碗干饭要是继续练下去指不定生意还没做起来家就要被他吃穷了。
然而让张阳没有想到的是，江云武突然朝他丢了一个小包过来。
张阳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几只黄精，看成色应该是今年的新货。
江云武笑道：“本来准备拿去县城里卖了换点儿粮食的，既然现在准备去镇上做生意就便宜你了。不过你如果想要练下去长此以往却也不是办法，待会儿我给你个方子你拿到药铺里去抓药，每天喝上一碗保准你身强体壮。”
第十七章 准备
第十七章准备
黄精又名鸡头参，自古以来一直被视延年益寿的珍贵中药，与人参，灵芝和茯神并称为中医的四大仙药。
能不能延年益寿有待论证，但是对身体的滋补却真有诸多疗效。
张阳练习莽牛拳法食物消耗倍增，说白了还是营养供应不足的问题。
而练武之人一旦营养不足，那么练武消耗的就是自身的精血了。
所以富户子弟练武往往都会用大量的食物和养气血的药物进行补充，否则一旦自身精血消耗过大往往就会造成身体亏空形成暗疾。
这也是常言所说的穷文富武的原因。
张阳同样懂得这个道理，对于江云武的调理方子也非常重视，但也不得不感慨无论在哪一个世界没钱都是寸步难行。
吃完了黄精，饥饿感就渐渐消失了，江云武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家，他也需要收拾一番等会儿跟着张阳一家人前往清河镇。
等江云武离去张阳又休息了一阵屋子里画儿已经穿好了衣服拿着个小碗跑了出来，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过来。
“哥，画儿好想你啊！昨天，等了你好久，你都没回来！”
小丫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可爱死了，跑到张阳的跟前就要张阳抱。
对于小丫头，张阳总有一种无比的溺爱，伸手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从她手上拿起勺子就给她喂饭。
“哥，我好想你！”小丫头侧过脸，不想吃饭，再次向哥哥述说着思念之情。
“我也想你啊！”张阳无比的满足，这就是家的味道。
“可是....你说了给我带礼物的。”
张阳顿时就无语了。
和着不是想自己，而是想礼物啊？
简直就是个小戏精！
不过这事儿确实是自己答应过的，张阳笑道：“当然没忘！不过我怕我买的礼物你不喜欢，所以决定让你自己去选怎么样？”
说着就从衣兜里拿了10文钱出来递到了画儿胖乎乎的小手上，继续道：“你看，钱都给你准备好了，咱们今天就买！”
“真的呀！”小丫头顿时眼睛一亮，整张胖脸都笑成了一朵花，赶忙将铜钱握的紧紧的生怕张阳反悔。
可是刚高兴完她又郁闷了起来，接着又将铜钱递给了张阳道：“哥，去镇上太远，要不还是你帮我带回来吧！”
她也知道，自己小胳膊小腿，想要走到清河镇简直就是做梦，到头来还的求自己的哥哥。
“没事儿，你放心，哥给你保证，今天绝对能让你自己去买！”张阳笑了笑，在小丫头耳朵边上轻轻道：“告诉你个秘密，咱们家今天搬家，搬去镇上！”
“真的？”小丫头连饭都不吃了，她早就想去镇上看看了，那可是他一直向往的天堂。
据庄子上其他的小孩说，镇上可好玩了，有好多好多吃的，还有玩的。
她一次都没有去过.....
可是现在不同了，哥哥竟然告诉她要搬家，而且是搬到镇上去，那岂不是天天能都吃好多好吃的了？
既然能去镇上吃好吃的，为啥还要吃饭呢？
看到小丫头不吃饭，张阳拿起勺子又准备去喂。
可是画儿坚决不吃了，摇摆着身子就想下地去和村里的小孩分享（装.逼）她的喜悦。
然而张阳却不乐意了。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哪儿行？
举起巴掌本想着吓唬吓唬她，可才刚刚举起来小丫头就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呜！娘，快来呀！哥哥欺负我！”小丫头顿时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抹着眼泪，回过头来对张阳道：“哥，你欺负我，没有20文钱，不....30文，我就不起来！”
张阳懵了！
这就是自己的妹妹？
都成精了哎！
......
张阳最终还是花了20文买平安，今天家里搬家只要小丫头不闹事儿一切都好说。
一家人收拾好东西，其实也没啥值得收拾的，无非就是一点儿旧衣裳和粮食，至于锅碗瓢盆张阳倒是没让带走，这些东西重不说也不值几个钱，万一哪天心情好回来住几天也用得着。
至于江云武和杨铁山也背着个包袱在一旁等候了。
他们都是只身前往，家里的老小都没跟过去，毕竟家里还有田地需要打理，如果镇上生意好再一起搬过去也不迟。
而且张家的东西比较多，他们俩也便于帮忙拿更多的东西。
如是就这样五人便背着大包小包前往了清河镇。
一路上小丫头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不住的问张阳镇上是什么样子。
她现在手里有好几十文钱，准备好好的挥霍一番。
等到了清河镇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张阳花了8两银子在北门买下了一个小院，房子有四间，就是有点儿破旧。
如是张阳和江云武以及杨铁山一人一间，小丫头便跟着张扬氏住一间。
这个价格有点儿贵，张阳看中的便是在院子中间有一口水井，非常方便。
之后又添置了一些生活器具总算是在镇上有了个家的样子。
就这新锅吃了在新家的第一顿饭，下午张阳就和江云武和杨铁山开始生意之路。
他们先是找到了镇上的瓷器店买了三十口装水的大水缸来来回回十来趟搬进了院子分成三排排列了起来。
接着又在张阳的指点下，在水缸的边上挖了分别一条沟壑，最后连通到外边的阴沟。
“娃子，你这是尊卑做啥生意？”杨铁山一直就眉头紧锁，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张阳的这个菜生意怎么和水缸联系上了，最重要的是还挖了三条沟，不禁问道：“这么多水缸难不成你打算洗菜用？我给你说，钱咱们得省着点儿花，再有钱也不能像你这么浪费！你看看，外边就是清水河，咱们完全可以把菜拉到河边去洗，无非就是多走点儿路罢了。你放心，我和你江叔虽然残废了，可活还干的动！”
杨铁山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好好和自己的侄子说道说道。
水缸买了还可以退，顶多赔点儿钱，可要是买下来就洗个菜那就是完全的浪费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张阳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可能少花一点总是好的。
“是啊！张阳，要不咱们还是把水缸给退回去，三十口缸一两多银子呢，换成粮食省着点儿吃够咱们吃半年了！”
江云武也在一旁劝说。
“江叔，杨伯，咱们这生意可离不开水缸啊！”张阳笑了笑，然后将一口缸给抱起来放在沟壑上面，然后捡起一块石头就跳进了沟壑之中。
沟壑挖的比较深，大约有半人高，跳进去弯着腰刚好能过。
张阳找到了缸底正中的位置，拿起石块就砸了上去。
顿时只听“当！”的一声，缸底就被张阳砸了个小窟窿，看的江云武和杨铁山打死这家伙的心都有了。
这时候张阳才从沟壑里跳了上来。
他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对两人道：“江叔，杨伯，咱们一人一排，都照着这个缸在缸底开个洞，早点儿干完待会儿咱们还的去一趟镇外砍点儿竹子进来。”
“你......”江云武指着张阳的鼻子就差点儿大骂败家子了。
可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不过心里还是打定了注意，要是张阳这次生意失败回庄子怎么着也的给这个侄子一点儿教训。
如是。
三个人一起败家，很快就将所有水缸开了洞，紧接着就去了镇外砍了好几十根竹竿回来，在张阳的要求下按照水缸内壁的尺寸连同张扬氏一起上阵编了上百个隔层。
等做完这些已经将近日落时分了，张阳赶忙又带着两位叔伯去了牛市又花了5两银子买了一头牛，紧接着又去了米铺将身下的银子全买成了大豆。
足足好八车，赶着牛车来来回回又是七八趟才全部拉回了院子。
今天的活不轻，幸好他们都从过军，在军中练了莽牛拳，固然退伍后因为各方面原因没有练下去身体素质却远比普通人强了不少多少倍。
不过即便是这样事情做到现在，江云武和杨铁山也累的懒得说话了。
张阳同样如此，不过他却是一直在咬牙坚持，等吃完了晚饭他又强撑着和江云武和杨铁山开始了下一步的工作。
他先放了一个小一点儿的隔层，然后在隔层上面铺了满满的一层大豆，紧接着在上面约莫3寸处又加了一层隔层继续铺大豆。
如此反复。
一只水缸从下到上足足铺了5层大豆，再然后张阳就让江云武和杨铁山都学着他的样子一起将其他的水缸通通依葫芦画瓢都铺满隔层和大豆。
再之后就是浇水。
将每一只水缸，每一颗大豆都浇上水，然后盖上盖子张阳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候江云武看出点门道了。
“张阳，你这是准备在水缸里种菜？”
张阳点了点头，拿起一只碗直接在水桶里装了一碗水灌进嘴里道：“呵呵，差不多吧！咱们这个叫做豆芽菜！等上几天，等里面的豆芽长到三寸长，到时候就的麻烦你和杨伯拉到县里去卖了。”
原本按照手里的资金张阳是可以多买一些水缸的，不过做豆芽菜这法子说实话并没有多么高的技术性含量，只要出现在有心人的特异关注下不难发现其中的秘密。
到了那个时候很快就会有不少人做豆芽菜的生意。
一旦做豆芽菜生意的人呢过多，势必会造成大豆价格上涨。
所以为了避免成本增高，张阳不得不囤积大量的黄豆。
不过这其中也不是没有缓冲点，起码在别人发现豆芽菜做法之前这段空白时间足够张阳将豆芽菜的产量提升，到时候他面对的无非是价格问题而已，可那个时候他的产量已经发展起来了，依旧能够稳定收入。
将自己的计划和张扬氏以及两位叔伯说了之后，张阳就不再管这些事情了。
毕竟他的主要心思还是放在科举上，钱财对于他不过是小道而已。
接下来从第二天开始他便真正开始了读书生涯。
早上去书院，晚上去石碑村后山的古墓中教导三只狐狸学习上清玄录，偶尔他自己也会接受一下狐狸们对于他修炼上的指点和灵药，让他少走了不少弯路的同时也省去了不少购买滋补药材的银子。
日子虽然过的平淡，但是张阳却每天都能感觉到身体气血不断在增加，特别是读书方面庞夫子已经肯定了张阳天才的事实。
他已经开始学习论语了，而且理解非常快，短短的十来天时间已经将整本书融会贯通。
值得一提的是张阳当时念出三字经被诸圣圣批之时，曾经明悟自己得到了圣前童生的尊位，经过这段时间的旁敲侧击中却发现貌似除了能够提前开始养气之外，对于地位的晋升根本没啥鸟用。
毕竟这东西说实话玄之又玄，又没有明确的记录备案在册，也无法认定不是？
不过虽然对社会地位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张阳却发现了另一门好处。
那就是随着体内浩然正气的不断加强，他的记忆力以及视力和听力都在缓慢提升，虽然幅度很小但是给张阳却带来了不少的收获。
起码他现在背书根本就不怎么费事了，固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是多看几遍绝对能够背诵。
张阳相信，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他绝对能赶在明年春中旬的童子试中将四书融会贯通。
只不过张阳的毛笔字实在是有待加强.....
他写出来的字丑的一比！
PS：这两章在过度，有点平淡，接下来就要开始热血了！各位大佬，推荐票不要停啊！啊啊啊！
第十八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
第十八章安能辨我是雄雌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转眼间半个月已过张阳这个寒门子弟也终于和书院的学子们熟络了起来。
所谓熟络只存在于点点头而已，以此来维系着相互间的师兄弟之情，再多就没有了。
所以无论哪个时代尽管号称平等，事实上永远不可能做到平等。
世家子弟是一个群体，商贾子弟是一个群体，张阳.....自己一个群体。
当然，如果互不纠葛这种圈子文化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个好事。
你玩你的，我学我的，一起坐等县试、府试、乡试，考中了喝酒吃肉，考不好继续寒窗苦坐就是了。
只是当书院某个明眸俊俏小书生出现在张阳跟前的时候，这种和谐气氛就被完全大乱了。
“张阳，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明眸俊俏小书生两眼死死的盯着张阳。
张阳一脸懵逼，又躺枪了！
不用看就知道刘断阳几人的目光已经吊打他了无数遍，甚至如果可以杀人的话，几个家伙早动手了。
不过....也正应正了那句老话，红颜祸水。
有时候张阳就弄不明白了，整日里就知道在学堂里装清高，屁股后面吊着老大一舔狗，有意思吗？
你以为把头发梳成男人模样，再穿上一身帅气书生装就没人知道你是个女人了吗？
简直就是掩耳盗铃！
也不照镜子看看，就他那胸前浩瀚的波涛就算用布带束起来，难道就没觉得太强壮了点吗？
没去管刘断阳几人的表情，张阳故做狐疑朝着庞慧上上下下看了又看，直看到庞慧小脸微红才反问道：“那你说今天是啥日子？先说好了啊，我家三代单传我娘说了还得靠我给我们张家开枝散叶，是不可能搞基的。你要是有这爱好别找我，对那种分桃之事我可没兴趣。”
张阳说的一本正经，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庞慧的样子。
其实也是，自从进入书院读书他和庞慧基本上没有任何往来，更不要说有什么交集了。起先刘断阳看庞慧找张阳还以为两人私下认识，原本还想找个机会教训张阳一番。
毕竟身为庞人踩的弟子终归不如孙女婿来的实在。哪怕庞人踩再不受正统大儒待见，但是大儒就是大儒，其身份和地位绝对毋庸置疑。
如果有了庞人踩孙女婿的身份刘断阳以后至少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可是.....张阳说啥？他不搞基？
搞了半天这家伙竟然不知道庞慧是女儿身？
旁边的人都在哈哈大笑，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张阳傻逼还是庞慧掩耳盗铃。
不过刘断阳也终于放心了，两人没有私交就好。
“你....混蛋！”庞慧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张阳这个坏家伙了。
不认识？
是谁在拜师那天前一口师姐，后一口师姐叫的欢的？
现在竟然给本小姐装不认识？
他就不信了，刚才自己明明给这家伙足够多的暗示了，难道这家伙没认出来？
或者说自己的化妆术已经炉火纯青，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只是固然心里气的不行，庞慧却依旧没有发怒，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小姐，而是公子.....
仪态总是要的，说完这句话便气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刘断阳几人一看，顿时就跟了过去。
“庞兄不必和那种人置气，区区一寒门子弟，仗着有点儿文才就目空一切，我等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了！”刘断阳看了看正拿着本《大学》在看的张阳小声的对庞慧道：“要不，找个机会为兄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就是，这张阳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不就是获得过一次圣批吗？连童生都不是也敢对庞兄此般说话，简直气煞我也！刘兄不要拉着我，我今天非的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家伙！”
.......
看到有这么多人为自己出气，庞慧的心情不禁好了许多。
不过心里却依旧有些不愤。
这个死骗子太坏了，明明说半个月就给他答案的，她放在窗台上的那只碗里大豆的芽都长的有三寸高了，可死骗子每次去家里向爷爷请教学问的时候请教就走也不说道说道到底是啥意思。
还有，爷爷也真是记性好忘性大，自己端着小碗给他看了好几次了就知道在哪儿乐呵，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老糊涂了。
周慧一直子啊郁闷，张阳同样的也在郁闷。
怪不得地球古代有为从军的女士，从军好几年了一伙的兄弟都没有发现他居然是个女的，到底是真没发现呢？还是没发现呢？
貌似这情况有点儿类似啊！
不过为了避免庞公子不至于恨上自己，张阳还是决定等放学后再去拜会下庞夫子，了结这段因果。
一整天，张阳就如同一块海绵，贪婪的吸吮着儒家精粹，直到放学才缓缓地从书山学海中上了岸。
等其他学子都出了书院，张阳再一次来到了庞夫子的居所。
“当当当！”
敲开门。
庞慧白了张阳一眼，然后朝里屋喊了一声：“爷爷，你那个关门弟子又来了！”
你听。
这什么话？
一点儿也不可爱！哪儿像个师姐的样子？
不过张阳自知礼亏，赶忙舔着拱手道：“师姐！”
“哼！”庞慧翻了翻白眼，冷哼一声也不管张阳竟然径直去了自己的闺房。
张阳一脸的尴尬，自己不就是忘记了吗？
至于这样吗？
刚忙小跑过去笑道：“师姐，难道师弟做错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了？”
“没有！”
庞慧停住了脚，用屁股对着张阳淡淡的回了一句就要进房间。
张阳哪儿能让她进去？
他虽说是庞人踩的关门弟子，可也不能随便进人家孙女闺房的，真要进去了他这趟也就算白来了。
不过他还是装作不知道书院里的明眸俊俏小书生是庞慧的样子笑道：“没有就好，师弟我今天来便是专程为上次大豆的事儿来的。对了，师姐，家里有生姜和大蒜吗？”
“有！”庞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顺口就回了一句，反映过来张阳已经笑呵呵的等在了一边，等她去拿姜蒜了。
尽管心里还是气，庞慧还是给张阳把姜蒜拿了出来，狠狠的放在了桌上。
张阳也不说话，拿起蒜就开始剥皮，不大一会儿一颗蒜头就被他剥了出来，然后张阳又让庞慧把上次装着大豆的小碗给拿了出来就去了井边开始清洗。
到了这个时候庞慧终于弄懂了，感情这家伙竟然是想拿豆芽做菜！
她本就是聪慧之人，最起初没想到主要还是因为这个时代缺乏创新，思想比较保守而已。
现在看到张阳的做法如果再不知道，她也愧对才女之名了。
看着张阳认真干活的样子，庞慧又觉得这个骗子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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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君子远庖厨
第十九章君子远庖厨
将一切准备妥当，张阳就走向了厨房。
“你准备下厨？”庞慧突然问道。
张阳挺住了脚步，他不明白庞慧这是闹的哪一出，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君子远庖厨这句话？”
所谓君子远庖厨，出自战国时期的《孟子》的《梁惠王章句上》中，是孟子劝诫齐宣王实行仁术。
只不过后世之人断章取义，最后就变成了君子需要远离厨房。
“听过！”张阳点了点头，对于这种糟粕他根本不屑一顾，道：“你觉得孟圣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意思？”
“可是......”
张阳笑了笑，道：“没什么可是的。孟圣他老人家当时不过是希望齐宣王行仁政罢了，庖者，庖丁也！庖丁者何人？屠夫也！远离庖厨其实就是远离杀生的意思。可是你看看，后世的读书人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就拿这句话来说事儿，难道你以为不下庖厨就称的上君子了？
那些人反反复复只会拾人牙慧，左一句孔子云，右一句孟子曰，满口仁义道德干的全是一摊子龌龊事。孔圣云，有教无类。可是纵观史书，上至商周，下至前朝那些所谓的读书人当真就做到了有教无类了吗？还不是固步自珍把文化当成了他们传承家族的工具。
咱们就拿前朝来说，隋炀帝当真就真如史书所言的那本昏庸无道，好大喜功，纵欲美色？我看就不见得！”
无论是地球还是在平行世界，官方上对于隋炀帝几乎都呈清一色的昏君描写。
但是事实上如果仔细研究史书就不难发现，并非如此。
隋炀帝自幼便聪慧过人，更有大儒李钢为师从小细心教授，之后更是文华斐然、足智多谋，更是以弱弟之身荣登大宝。
这样的人会是傻蛋？会是昏君？
说实话，就算是用脚指头想都没人会信。
再说他纵欲美色，隋炀帝有多少嫔妃？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通通都是浮云。
至少就美色二字而言比起伟大的当代人王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作为一名君王，特别是在古代，隋炀帝还真算不上纵欲美色。
至于昏庸无道，三征高丽，不顾民怨修筑大运河更是扯淡。
在隋炀帝登基之时国内八大柱国加上各地世家早已经形成了以关拢集团为核心的门阀。这些人一手拿着论语把持朝政，一手拿着长剑拥兵自重。
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杨广为何不三征高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战败来消耗掉世家门阀手里的武功？
至少站在帝王的角度杨广并没有错。
而大运河却是功盖千秋，利在万代。
江南之所以能够成为鱼米之乡，大运河功不可没。
就算是泱泱大唐之所以能够在战火中迅速恢复元气靠的不正是大运河的余荫吗？
所以历史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笑话，由胜利者任意描绘的话本，仅此而已。
张阳不想说的太多，一说下去恐怕就有欺君之罪，拿着一应物什就进了厨房。
庞人踩一直默默的注视着院落间发生的一切，张阳的思想很对他的胃口。
特别是有些时候师徒二人坐而论道的时候每次都有惊人之言论，即便是他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张阳炒菜很快，不大一会儿一盘香喷喷的豆芽菜就出锅了。
然而庞慧还一只站在外面纠结着君子远庖厨这句话一直念念不忘。
不可否认，今天这个骗子师弟给她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如果说上次三字经开篇的修改让她感觉张阳眼前一亮，那么今天的所作所为就让她耳目一新了。
想要颠覆大多数人的思想并没有那么简单，她爷爷身为堂堂大儒想要发声也是被无数读书人打压。
这其中又何尝不是一种思维固化的体现？
庞慧有些奇怪，究竟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环境才能生出师弟这样的怪胎来？
“恩师，师姐，你们来尝尝，这就是我准备卖的豆芽菜！”
张阳自然没有那么多纠结，端着豆芽菜就来到了正堂，将豆芽菜放在了桌案上对庞人踩恭敬道：“恩师，这豆芽菜鲜嫩多汁，加上姜蒜爆炒清脆爽口，最适合佐酒！”
他一边说着，接过庞慧拿过来的酒杯给庞人踩满上后继续道：“秋实冬藏，万物凋零。一到冬日天气严寒，地里难有新菜，这豆芽菜不惧环境四季可生，如此也算多了一样新菜！”
庞人踩拿起筷子夹了几根放进嘴里轻轻咀嚼。
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便传入了口中。
那清脆爽朗的味道顿时让他食欲大动。
他如今依然到了花甲之年，口齿老旧，平日里菜食往往都是以清淡为佳。时令时分倒也还好，可一到冬天就遭了罪，如今品尝起豆芽来不由得让他流连忘返。
对于他来说，当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浅尝即止后，庞人踩又抿了一口酒，笑着朝张阳道：“是个好东西，如果以此为业倒也足够养家。不过张阳，商贾之事你却莫要纠葛太深，有道是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在我朝士农工商，商字排在最末，你想要入仕却万万不可与之纠葛太深以免影响了你的清名。”
自古以来在儒家的观点里商人本性贪婪，私德有亏，所以即便是腰缠万贯论社会地位来说也是极其低下。
甚至在科举中就有这么一条，商贾之子不得科举。
不过事实上有钱读书的人家哪一家又没有点生意？
无非是挂靠在亲戚、朋友处罢了。
这也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无人点破而已。
庞人踩的提醒也让张阳醒悟，想要科举入仕这豆芽菜的生意还真不适合由张家牵头。
“多谢恩施指点！”张阳赶忙拜谢。
庞人踩又道：“原本我以为你不过是初识文墨，就这段时间来看你的文华已然不低，明年春闱不知你可有打算？”
说到春闱，其实就是指来年人王的恩科，张阳当然当仁不让，当下道：“学生自然想去参考，只不过学生的字有些丑陋在家练习数日功力也未见增长！”
这也是张阳的短板。
作为一个后世之人，最先接触的是钢笔，之后就习惯成了电脑，就算是上过书法班论书法而言张阳的水平也只能算能看而已。
古人讲究的字如其人，一篇文章再如何秀丽，可若是满篇鬼画桃符主考也不会录用。
所以张阳这段时间一有空便苦练书法，然而进展却不大。
“无妨，无妨！”庞人踩哈哈一笑，随即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字帖来递到了张阳跟前道：“现如今距离县试尚有三月有余，这本字帖乃是当朝右相杜公如晦手书，你拿回去好生临摹届时定有收获！”
张阳顿时喜出望外，伸手便要去接字帖，然而就在他双手接住字帖后不仅手下一沉，差点儿将字帖落在地上。
这小小的一本字帖竟然重达百斤！！！
第二十章 书中幻境（求投资，求推荐票）
第二十章书中幻境
看到张阳吃瘪，庞人踩不禁哈哈大笑。
这小子也有出糗的时候。
不过一旁的庞慧却走了过来，笑着对张阳解释道：“师弟，还不快谢谢我爷爷，要知道这本字帖可谓是价值千金呢！平日里就算是我想要用这本字帖临帖都是相当不易。”
张阳自然知道手里这本字帖的珍贵。
当朝右相的亲笔字帖，哪怕是世家门阀拿来当做传家宝也足够了。
当下张阳赶忙躬身到底，朝着庞人踩深深拜谢道：“多谢恩施厚爱！”
“无妨！无妨！”庞人踩笑着道：“你乃是老夫关门弟子，一本字帖何足挂齿？”
说着他又看了看一旁面带红霞的庞慧道：“慧儿，你师弟初入门庭待会儿还是你来给他讲解一下字帖的临法！他自个儿拿去胡乱琢磨恐有伤身之嫌！”
说完话，庞人踩便自顾自的吃着炒豆芽就着酒水悠然自乐完全不再理会二人。
如是，为了避免打搅老爷子的雅兴，两人只好去了书房。
张阳也看出来了这本字帖绝不简单，特别是经过庞人踩提醒之后更是慎重。
其实关于书法自古以来就有力透纸背，重若千钧之说的张阳原本还以为只是夸大其词而已，不曾想竟然真有其事。
要知道杜如晦虽是当朝右相但是却并不是大儒，按照儒家等阶划分其实也就是进士而已。
可是一名进士的字帖都能够做到重约百斤，那么其他大儒呢？
那岂不是真能达到重若千钧的程度？
一时间张阳想到了很多，在这个超凡的世界中他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
张阳还在沉思，就听见庞慧问话。
“师弟，你还想不想学临帖了？”
一进书房张阳这个死骗子就开始发呆，把自己这个师姐都给忘了，让庞慧很是郁闷。
“想，当然想啊！”回过神，张阳赶忙道：“我这不是被恩师这份大礼给震惊惶恐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庄户出生哪儿见识过这种高级货？对了师姐，刚才你说杜相这本字帖价值千金，是真的价值千金呢还是忽悠人的？”
“哼，没见识的穷酸！”庞慧都要被张阳给气疯了，堂堂进士之尊写出来的字帖还不值千金？简直笑话！
如果真的标价千金去卖，不知道多少人抢着买呢！
没好气的白了张阳一眼，庞慧道：“算了，还是我来给你讲讲字帖吧！其实儒家学实和道家、墨家...甚至武者都差不多有着境界之分的。就拿武者来说，练皮、练骨、破窍直到破空就是一套完整的体系。而儒家则是从童生开始，依次为秀才、举人、进士和大儒。
当然，在大儒之上还有贤者和圣人，不过这些大能都是传说中的人物，谁也没有见过。在大唐活着的大儒连同我爷爷一共只有八个，被称为大唐八大儒，在大儒之下就是进士。我朝立国不过十数年，再加上前朝隋炀帝开启科举，两朝的进士加起来也不过数百人，这还是算上已经死了的，你现在还觉得进士不值钱吗？”
虽然孔圣立于战国时代，传承到大唐已有千百余年，但是以往列国并没有科举一说。
往往儒家学子虽然也能养气，但是比起道家、兵家等学派就武力而言却是要弱势的多。
所以，自隋朝以前武人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世俗中都占据着主导地位。
然而就在隋朝的时候却发生了改变。
隋炀帝为了打破关拢世家门阀对文化的禁制设立科举，从而以人王气与儒家相连，从而让儒家子弟的战斗力得以突破从而颠覆了武人为尊的局面。
从隋炀帝开始到本朝贞观年，一共不过数十年，按照四年一次科举按照成绩高低分为“三甲”。
一甲赐“进士及第”只取三名，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
二甲赐“进士出身”36名，暗含天罡之数，第一名通称传胪。
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共有72名对应地煞之数。
也就是说四年一次的科考满打满算也不过111名进士而已，这还要算上72名同进士。
所以说，庞慧说进士不多也不是一句空话。
然而张阳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禁又问道：“就算当朝或者的进士只有百人，一人写一帖也是一百帖吧？”
说到这，张阳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道：“当然，这些大人平日里有可能公务繁忙，可即便不能一日一帖，十天一帖总归能做到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就是3000多帖了。”
后面的话张阳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一年就有3000帖，数十年下来整个大唐少说也有数万帖了，如此泛滥哪儿能称得上一帖千金？
当然，张阳也并不是说杜如晦的这本字帖不值钱，相反的他觉得就凭着当朝右相的名声这份字帖应该就非常值钱，只不过应该达不到千金的程度而已。
“哼！你还以为进士的字帖都是你做的豆芽菜呢？想写多少就写多少？”
庞慧简直无语了。
“难道不是？”
“圣人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个神指的便是精神！”庞慧吃力的将张阳手里的字帖接过来放在书案上打开，指着上面的字道：“想要写出有精神的字谈何容易？一次书写几乎要耗干书写者的全身正气，想要恢复少说也需要数月。可是你也不想想，关外异族林立，内有妖物作乱，哪位进士大人敢耗尽自身的正气就为了写一幅字帖？”
说着她又指了指字帖，道：“这本字帖还是人王登基，人王所需一本字帖用来教授诸位王子所用，杜相这才耗尽正气为之书写一帖献上。否则的话当世除了传自他朝大儒、贤者的墨宝外根本就没有。如此珍贵之物我说价值千金，又何止千金？”
张阳不禁暗暗乍舌。
他没有想到区区一本字帖竟然如此珍贵，如果真如庞慧所说的那样还真是一件千金不换的宝贝。
顺着庞慧的小手张阳无意间便朝那字帖看去。
然而这一看之下他只觉得眼前一股磅礴之气朝着他的双目便滚滚而来。
这种感觉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无法仰止，又如汪洋大海使人深入其中。
张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前方一道年约五旬的老者提笔傲然而立。
只见它双目微逼，突然间天上一道闪电划过，与此同时他终于动了。
那毛笔瞬间变大，在那高空上写了一个山字。
顷刻间，那山字顿时金光大作，方才的磅礴之感更甚三分。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在那山字下面又出现了一个己字，然后连成了一个岂字！
紧接着又是一个曰字.......
张阳只感到那一笔一画间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威压，又好像个中包含了一种玄奥莫测的韵律，让他的手也禁不住开始依葫芦画瓢开始描写起来。
那人影动作越来越快。
张阳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直到整句话写完，整个天空便变成了一片苍茫。
无数个战士在茫茫草地上行军，战斗，仿若是电影般不停的转换。
这时候其实也为之一遍，从威压之上竟然生出了一丝热血燃烧般的豪迈之情。
即便是张阳也生出了一种想要慷慨赴死上阵杀敌的冲动。
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然后他便看见在那天空中：岂曰无衣，与此同袍，八个金色大字。
这赫然是诗经中的无衣！
张阳已经脸色苍白一片，却是在苦苦支撑。
仅仅只是观看八个字而已，他已经到达了承受的边缘。
正当张阳还想看下去的时候眼前一花，竟然已经退出了方才的玄奥，眼前依旧是那本字帖，上面浓墨分明正是写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嗯，还不错！没想到你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容易就进入了书中之境，看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庞慧诧异的看了看张阳，她当年第一次进入书中幻境花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
可即便如此也被爷爷称赞为天才。
然而.....张阳第一次观看字帖便直接进入书中幻境的那又算什么？
鬼才还是妖孽？
不过庞慧是不可能告诉张阳的，这个死骗子如果知道了还不尾巴翘上天？
“书中幻境？”张阳心中一动，对于刚才所看到的东西终于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
原来里面神奇的画面竟然叫做书中幻境，怪不得需要一位进士耗尽全身正气才能写出。
虽然只是匆匆一观，事实上张阳早就发觉自身那点儿如同涓涓细流的正气壮大了一点，并且冥冥之中仿佛对原本熟悉的知识也多了一番感悟。
当然除此之外的还有对书法的心得，方才人影运笔的一举一动都如同雕刻一般篆刻在了心里。
“嗯，简单来说就是书写者自身感悟的一个虚幻世界！进入其中便可以体悟书写者的心境以及书法技巧。不过对于你来说应该只能提升你的书法技巧，毕竟你还没有成为童生，体内无法养气。”
庞慧其实也为张阳感到惋惜，如果张阳是童生就以他天才般的悟性从现在开始武道养气，那便是走在了无数读书人的前面。
要知道早一天能够养气就多一分优势，不断积累之下便能厚积薄发。
不过庞慧还是继续问道：“那刚才你在书中幻境看到了几个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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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
第二十一章我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
“八个字！”张阳实话实说，道：“就第一句话，还没看完就被幻境给踢出来了！”
想想张阳觉得自己庭渣的。
字帖第一页就是这首《岂曰无衣》，看看帖子厚度后面至少还有几十页，换句话来首后面还有好几十篇文章。
而自己呢？
特么的才看了八个字就完了，简直是渣的起灰灰！
“额！还.....可以！”庞慧瞪大了眼睛。
她第一次才看到两个字就被踢出来了，这家伙看了八个字貌似还觉得少？
简直没天理了！
她心里一阵郁闷，脸上却做出一副一般般的模样道：“能看到字至少说明了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悟性的，你回去之后便多多观想，然后多多练习就好！”
观想就是观想幻境中作者写字的神韵，体悟里面蕴含的意境。
就比如说张阳最先看到的那一个岂字。
上面一个山字威严壮丽，磅礴之势呼之欲出。
而这就是山字的神韵，就是山字所蕴含的意境。
只要能把这种神韵和意境融入到自身，那么写出的字来自然而然的就带有这种味道。
不仅如此，学者本人自身的精神也将会得到升华。
当然，这种进士级别的书帖实在是太少，每一本都可谓是有价无市，也只有庞人踩这种大儒手里可能有那么一两本存货。
不过这种存货一般都是被他们珍藏，用来作为传家之宝留给后世子孙享用。
只是庞人踩身后已然并无子嗣，唯一剩下的孙辈还是孙女，所以这才便宜了张阳这个关门弟子。
如若不然又怎么可能轮到他？
“多谢师姐指点！”张阳笑呵呵的给庞慧又是拱手又是赔笑，逗的庞慧心情不自觉的好了许多，张阳这才又问道：“对了师姐，你刚才说我没有成为童生无法养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望师姐给我说说才是。”
气自然指的便是儒家学子特有的浩然正气。
庞慧说只有成为童生之后才会有，可是张阳还没有参加科举却有了，这无疑让他有些奇怪。
当然，当时天道圣批的时候他福至心灵的直到自己成为了圣前童生，可那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和朝廷正式考取册封的童生完全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根据庞慧的意思，儒道自孔圣开庭到现在千百年来虽说逐渐兴盛但是实际上真正昌盛起来还是自隋朝隋炀帝开举科举之后。
以科举融合了人王之道，两者相互扶持才造就了今日的荣光。
可以说成为童生就势必需要得到朝廷的认可，这并不是一种形式，而是一种规则。
“嗯，这个我到是知道一点，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庞慧顿了顿，然后似笑非笑的盯着张阳的脸笑道：“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今天下午张阳来后院她一直就感觉很奇怪，这个骗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白天她去找了张阳后脚就来。
所以她一直怀疑张阳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早就认出她来了在哪儿装懵！
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碰巧的事情？
张阳到是没有想到这方面去，一听不要钱，只要回答一个问题当即保证道：“师姐你问，只要我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总之一句话保准让你满意！”
他这么一说庞慧乐了。
自己只想让你实话实说，哪儿还有啥满意不满意的？
不过看着这骗子态度这么好她便问道：“你认出我来了？”
“认出你来了？”张阳继续装懵，装作一副我神马都不知道的样子反问道：“我认出你什么了？哎呀，没印象！师姐，难道咱们以前见过？不对啊，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我要是见过绝对印象深刻，怎么我就想不起来呢?“
说着张阳还抓了抓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庞慧也奇怪了，难道这骗子真的没认出自己？
可是.....今天这事儿未免...太巧合了吧？
她正想着是自己多虑了，可突然间却发现张阳的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转眼间就消失了。
这家伙在笑？
一想到这骗子的德行，庞慧顿时就不淡定了。
这骗子肯定早就认出了自己，一直在哪里装呢！
“是吗？”庞慧淡淡的看了张阳一眼，道：“照你这么说来下午我给你的暗示你就没看懂是吗？既然你连这点儿悟性都没有想来关于童生养气的事情也接收不了，那我还是不要说了。反正等你考上童生自然而然便知道对不对？”
张阳一听，傻眼了。
这这个师姐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自己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
而且自己要是当时在教室真的和她相认的话，自己是应该叫他师兄呢，还是师姐呢？
这不是为难人吗？
张阳赶忙赔笑道：“师姐，你刚才不是说我悟性很高吗？你放心，对于童生养气我绝对能领悟的。再说了，在教室里我那么做那也是为你好啊。你想想，你这么漂亮，跟个仙女似的，要是让那帮师兄知道那还得了？指不定天天上课给你传小纸条呢！到时候你怎么上课？”
“这么说今天在教室的时候你就知道是我了？”
虽然有些气愤张阳当时装萌卖傻，但是听到张阳夸她长得漂亮的美如天仙庞慧心里又有点儿小激动。
不过....这个骗子的话能信吗？
她可是记得上一次刘断阳可是被这家伙给坑的要死要活的！
当然，刘断阳自己也有问题。
可即便如此，张阳在庞慧这里信誉度并不好。
“嘿嘿，师姐，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张阳已经豁出去不要脸了，说道：“你的样子早已经深深的刻进了我的心里，那是宛如女神一样的存在。别说你男扮女装，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的。要知道，我对你的敬仰犹如长江之水可谓是绵绵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像你这样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才女，正是我前进路上的明灯，是我.......”
话还没说完，庞慧就已经受不了了！
太肉麻了！
自己真的有那么好吗？
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呢？
PS：12点前还有一更，等不了的兄弟可以先去睡觉明天早上起来看也一样的。么么大！
第二十二章 正气之秘
第二十二章正气之秘
这马屁拍的，张阳自己都不信！
更何况庞慧？
不过庞慧听着还是挺享受的，没见这丫头嘴上说着不要那眼神分明是说我喜欢吗？
当然.....
既然庞慧都说了不要说了，那就此打住。
“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沉默了一下，周慧偷偷的瞄了张阳一眼才红着小脸问道：“而且...”
声音越来越小，都快说不下去了。
“那是当然！”张阳挺了挺脊梁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实话实说！师姐，你是不知道，我在我们村那是有名的诚实可靠小郎君，人称外号实诚哥！”
说到这儿，张阳不禁就想起了在地球上某微商的朋友圈来了。
“我们的创投董事，家族在乌干达拥有庞大的商业帝国，2.5亿平方公里产业园，华人第一，了不起的阳阳姐！”
“恭贺创始人李小姐，喜提胡夫金字塔，微商新女性，左右事业，右手家庭.......”
.......
尼玛！
我泱泱大中华才960W平方公里的面积，你一个小小的乌干达比十个大中华的土地面积还多......
这牛给吹的，张阳差点儿就信了！
“讨厌！”周慧没好气的道：“骗子还差不多！”
经过张阳一通马屁拍下来，很明显庞慧心情那叫一个好，当下便和他说起了童生养气的事情。
庞慧道：“所谓的气在没有成为童生之前，听我爷爷说其实也是存在的，不过却是一直游离在身体之中，无法聚集起来。而考取童生之后便可以将这些游离在身体之中的气便能慢慢汇聚，诸如气流一样的在经脉中运行，从而不断的强大自身，从而演变化神通。”
说着，庞慧又指了指自己，继续道：“就比如我，作为女子虽然不能科举，但是我同样可以学文，从而知是非明大义，锤炼自身心性，如果以后转修道家术法便能一日千里！”
听庞慧这么一说张阳倒是好奇起来。
“你是说只要成为童生便可以直接聚合体内的能量从而形成正气？”
“是，也不是！”庞慧正色道：“你应该知道，从参加考试到成为童生是有好几个步骤的。首先需要考试，在考试之后便是阅卷，然后由县尊以及学正点红，从而确定名次，再根据名次定夺童生资格。当然，这个时候还不是童生，需要由学正将名单加入学籍，再由县尊和学正一同盖印之后才算是童生。
这个时候童生便自然而然得到了朝廷的认可，从而加持文位，潜移默化中这名童生体内的能量便会转化成正气。”
“不需要张榜？”张阳又问了一句。
“张榜自然是需要张榜的，不过张榜只是一个形式！”周慧道：“说这些其实都毫无意义，你若明年春闱能考上童生自然而然便能知晓！”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看到周慧准备出去，张阳赶忙又问道：“刚刚你说学习了儒家典籍还能转求道家功法，这是什么意思？”
在张阳这段时间的认知中，诸子百家各有各的规矩，也各有各法门，可是今天周慧却给她说还有转修一说，这不得不让他认真起来。
他总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一定的共同点才对。
要知道，天下诸子百家就本质上其实都走的学问一道，只不过各家的思想和侧重点不同而已。
就比如儒家，儒家以仁、恕、诚、孝为核心观念，而道家却是主张道法自然、无为自化、应物变化......
说到底，都是从自然，社会、是非....中领悟，从中升华自身。
“这个，我到是知之甚少！”庞慧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她所知道的无非是从庞人踩哪里听到的一点儿皮毛而已，不过还是说道：“就这么说吧，儒家修炼的是浩然正气，道家之人修炼的叫做真气，而法家修炼的则叫做法力，但是都是一种由能量转换成另一种能量的物质。它们的不同点则是叫法不同以及特性不同。
听我爷爷说道家的真气平和自然贴近大道，而法家的法力则倾向于规则，小者引动规则，大者则可以创造规则。至于儒家却是光明正大。你如果想要知道的更多，可是去问我爷爷！不过想来他现在也不会告诉你，毕竟......”
庞慧笑着将张阳从头看到脚，调笑道：“连个童生都不是，就算告诉你也没用！”
得了！
就是嫌弃自己境界低呗？
境界低吃你家大米了？
没带这么打击人的！
不过知道了这么多张阳还是非常满意的，至少对于这个世界他总算是摸清楚了一丝脉络，而不像以前那般两眼一抹黑了。
拿起字帖，两人出了书房。
外面庞人踩已经喝醉了，躺在躺椅上两目微闭仿佛已经睡去。
张阳没有叫醒庞人踩，只是站在恩师前方朝他一共到底施了个礼之后才向庞慧告辞离去。
回到家，天色已经擦黑了，院内江云武和杨铁山已经喜气洋洋的印了过来。
“张阳，你去瞧瞧，咱们的豆芽已经长了有三寸多长了！”江云武满脸堆笑，洋溢着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说道：“你看明儿我们是不是可以拉出去卖了？”
他们两人连同着张扬氏一天之中差不多要敲开缸盖看上无数回。
又是浇水，又是排水的，伺候的比老爹还好，可偏偏张阳一直说还没长好不急着卖。
当然，前几天确实是小了点，估计卖出去也就比大豆的分量重一些，可现在都长这么长了，一根根水汪汪，绿油油的，每一根都像是水晶雕出来的一样。
这么好的菜再不卖....糟心啊！
张阳走到缸边，随便敲开一个盖子往里面一看。
果然，里面的豆芽已经长的差不多了，而且卖相不错，于是便道：“那成，咱们从明天起就卖豆芽！不过到时候就要辛苦江叔和杨伯你们俩了，从清河镇到蓝田来回三十多里地呢！”
“这算啥？告诉你，想当年我和你江叔在陇右从军的时候，身上那一天不是背着好几十斤走上百里地？别说还有牛车，就算是没有牛车你信不信你杨伯我也能扛着一框子豆芽菜走上四五个来回？”
“是啊，卖豆芽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你就好好的念书吧，争取考个秀才出来，到时候咱们石碑村的庄户全都投靠在你的名下，那才是正经！”
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着就走到一边开始准备箩筐卖菜，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了。
和着真不关自己的事儿了？
张阳一阵无语，他才是老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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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断龙石（求推荐票啊）
第二十三章断龙石
是夜！
张阳和张扬氏以及江云武等人商量好明日售卖豆芽的事宜之后就前往了石碑村后山。
夜色很美，月华如水一般静静的泻落而下。
只见一道人影匆匆而过，带起一阵清风眨眼而末......
“这几天修炼莽牛拳法看来效果非常好，至少在速度方面已经比以往快了将近三倍，照这个速度下去只要再修炼一段时间我就能修炼到第一层，到时候恐怕身体还要发生一些改变！”
张阳暗暗计算着时间，对于身体的改变他心中充满着喜悦。
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山谷，里边三只小狐狸已经等候在洞边了。
“张阳哥哥，你来了！”
看到张阳到来，红月顿时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张阳的胳膊开始撒起娇来。
旁边白雪和香兰也站在一旁一脸喜悦的样子。
“嗯，来了！”张阳笑了笑，轻轻的抚摸着红月的脑袋。
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已经和几只小狐狸打的火热了。
特别是红月，这小狐狸一点儿也不怕生，在学习上清玄录的同时偶尔还会向张阳打听一下外面世界的样子。
也正是通过红月张阳才知道这几只小狐狸自从有了灵觉开水几乎就没有出过山谷，就算是出去也是在后山范围内，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无限的好奇。
“那....张阳哥哥，你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来啊？”红月满脸渴望，上次张阳走的时候答应过她下次来给她带礼物的，也不知道张阳哥哥忘记没有。
“当然带了，你看喜不喜欢？”
张阳赶忙从衣兜里掏出了三个糖葫芦，这都是他早上的时候让张扬氏给张画儿买的，不过偷偷拿几个出来小丫头估计也不知道。
“这是？”三只小狐狸顿时就被眼前亮晶晶的糖葫芦给吸引住了。
“这是糖葫芦！”张阳给她们一人发了一个，比画道：“就这样放进嘴里，可以嚼碎了吃，也可以慢慢舔，可甜了！”
“真的？”红月立刻就将手里的糖葫芦放进嘴里，果然正如张阳所说的那样一股香甜便在嘴里化开，高兴地她是又蹦又跳。
不过三只小狐狸都只是尝了尝，然后就恋恋不舍的拿回了自己的房间藏了起来。
这样的好东西她们可是第一次吃到，下一次想要吃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和三只小狐狸又讲了一段注释，基本上整篇上清玄录张阳已经讲解完毕，张阳便让她们自己修炼。
原本按照他和芊芊之间的约定只需要将上清玄录注释完毕便算是达成了交易，但是现在芊芊还没有回来张阳自然不好就此不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当初芊芊还曾答应过他事后还有厚报，所以张阳还是打算每天都来一趟。
反正他现在已经快要练成莽牛拳第一层，全身气血暴涨，脚力也快了许多，来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相反，他通过观察几妖修炼上清玄录对于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了解妖族的一个契机。
张阳正看得入神，外边一道清风略过，一道白色的影子已然轻飘飘的飘了过来。
张阳定睛一看，那人影不是芊芊又是谁？
“张公子，芊芊在此有礼了！”芊芊朝着张阳施了一个万福，然后看了看正在专心修炼的三只小狐狸笑道：“如此看来公子这段时间费心了！”
“无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芊芊姑娘和小生早有约定，此乃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张阳也朝芊芊抱拳行礼，两人虽然只是当初匆匆一面，但是仿佛早已经认识很久一般并无丝毫见外。
不过就在张阳抬头之时突然看见芊芊那精致的脸上一片惨白，不仅如此整个人都仿佛毫无生气，和与她第一次见面时简直判若两人。
张阳不禁担忧道：“芊芊姑娘不娘不舒服？”
像芊芊这样有道行的妖怪怎么可能生病？不过受伤到是很有可能。
“多谢公子关爱，一些小伤过几天便能痊愈！”芊芊一边说着，便想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然而还没等她坐上石凳整个人便径直朝地上倒去。
张阳眼疾手快，赶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两人相隔并不远，张阳伸出手掌一抄，顿时便将芊芊抄在臂弯上，然后便将她抱了起来。
只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张阳只觉得手上摸到了一团温热湿润的液体，他侧过头一看，这才发现手上竟然沾满了血液。
这血液有些反黑，并不是通常的鲜红色，似乎....有点像是中毒的迹象。
不过张阳并不懂医理，只好将芊芊抱起准备将她放到里面的石床上在做打算。
“我不碍事，你先将我放下吧！”芊芊虽然身受重伤却并未昏迷，强撑着身体对张阳露出了一个言不由衷的惨笑才道：“方才见公子在此本想让公子就此离去，却不想到底还是将公子拖入了这潭泥水之中了。”
说着她浑然不顾身体虚弱，咬着牙缓步走到了墙边的一处石制宫灯处，手上用力一转，整个古墓中便不断颤抖起来。
这时候三只小狐狸的修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惊醒过来之后转头一看竟然是芊芊不禁都如临大敌的看向了洞口方向。
“姐姐，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把断龙石给放下来了？”红月焦急的问向了芊芊。
“是啊姐姐，是不是有大敌前来？”
白雪和香兰也急忙询问。
芊芊尚未答话，外面已然轰隆声一片，只见在那灯光深处一道巨大的石板从洞穴上方猛然间砸落了下来。
“碰！”
地面顿时为之一震！
震的整个墓穴碎石纷飞。
待尘烟落尽，张阳不禁懵逼了。
他虽然不住古墓，可也知道断龙石一下便相当于将整个墓穴封死了，想要出去除非是破开断龙石又或者从中挖出一条地道，否则的话根本就出不去。
这座古墓本就深藏在山间石壁之中，除了洞口四周全是山石，想要挖掘出地道简直是痴心妄想。
然而想要破开断龙石也绝非容易。
虽然隔得远张阳看不清断龙石具体有多大，多厚，可就以为刚才断龙石落下后产生的余震来看张阳觉得至少十数吨重，就凭着他这个战5渣想要破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PS：第一章到，还有2章！暂时没改错字，等更完了一起修改错字哈！
第二十四章 雷劫
第二十四章雷劫
挖洞挖不了，断龙石也破不开，张阳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出来。
自己不就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丁点儿报酬吗？
招谁惹谁了？
现在被困在这座古墓之中，简直是插翅也别想飞出去。
不过转眼一想，张阳就冷静了下来。
这胡芊芊既然敢放下断龙石按道理应该是有办法出去的。
万一什么地方有条密道呢？
毕竟古墓就是人家的家，自己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所以静观其变就行了。
胡芊芊盘坐在地上恢复了一会儿，这才睁开了眼睛。
她缓缓站起了身来，看向了三只小狐狸，见她们都还算安静这才不好意思的对张阳道：“看来只能委屈公子在古墓内多住上一段时间了。”
说着胡芊芊又对三只小狐狸道：“等会儿帮张公子收拾一间静室，一切等我伤势痊愈再说！”
听胡芊芊的口气短时间她是不准备出去了。
可是，张阳不成啊，且不说他每天要去清河书院听课，关键是万一不回家张扬氏和小丫头不担心死才怪。
于是张阳连忙问道：“芊芊姑娘，莫非遇上了仇家？”
听张阳这么一问，三只小狐狸也看向了胡芊芊。
从她伤势上来看，对方实力不凡，很有可能在胡芊芊之上。
否则的话胡芊芊也不可能放下断龙石把自己都困在了古墓里面。
“就是山腰上的那位！”胡芊芊叹了口气道：“原本我以为斩掉了他的头颅他应该神陨了，却不想这恶神竟然神魂出窍附身在一个生人身上。我回来之时没有留意，却不想被他偷袭成功，幸好我舍掉一尾这才逃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他很有可能就守在洞外，我们只有等到冬雷响起之时估计才有机会出去了！”
张阳不禁有些奇怪起来。
按照常理冬天一般是不会打雷的，但是往往都有例外。
然而这种几率非常小，就拿大唐来说，真个大唐版图整个冬天不一定能打几次雷。
可是打雷又和那山神有何关系？
想不通，张阳便问道：“芊芊姑娘的意思是只要天现冬雷那山神就会走？”
“嗯！”胡芊芊道：“不仅是它，只要冬雷一响但凡妖物、神灵都需躲避，否则的话便会神形俱灭！”
张阳听得一头雾水，显然这种级别的东西并不是他现在能够接触的。
可是不弄清楚他实在是又有点不甘心。
胡芊芊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解释道：“我们妖族和神灵甚至你们人类的修士在修炼到了一定级别就会迎来雷劫。雷劫一来要么渡劫更上一层楼，要么便是神形俱灭。人类修士善修功德，有功德护身往往渡劫比较容易。而我们妖族和神灵却不一样，我们生来便凭本性行事，懵懂中不知造了多少杀孽，就算明悟自身得以修炼那也是孽缘重重，一旦天劫降下几乎是万里存一。
当然，这也不是全部。有的妖族和神灵甚少作恶，更有者更是亲近人族。它们修桥补路行善积德，到时候雷劫也会减弱许多。而那山神显然不在此例，它平日里便作恶多端一旦冬雷滚滚它不躲进山神庙避灾就只有死路一条！”
张阳不禁点了点头。
像胡芊芊和三只小狐狸显然就是妖族中的另类。
虽然修炼但是却保持善心，并未与人为恶，且不说有没有到达需要渡劫的阶段，就算渡劫也有一线生机。
而那山神却不同，它作恶多端身上罪孽深重，不敢应劫势必只能躲避，如此一来就成了几人逃走的机会。
只不过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冬雷落下？
难道还要等到春雷不成？
要知道现在才不过深秋，想要等到春天差不多整整要三个多月，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怎么回去？
“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干等着？万一冬雷不来呢？”
张阳想了想还是又问了一句。
毕竟冬天打雷，真的不靠谱！
“肯定会来！”胡芊芊肯定道：“长安乃是人王之地，此地气运绵长、龙气冲天，对于妖族和神灵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修炼之地。就拿蛟来说，在长安附近修炼它便能吸收龙气，一旦度过雷劫便有化龙之机。这样的好处可不是在深山野岭之中能够有的。
再说了，哪怕不吸收龙气，能够在此修炼，身上多少也能沾上一些国朝气运，那也是大有好处的。所以虽然长安有文武百官镇守，事实上不少的妖族、神灵大能都会在长安周边潜修。一旦潜修的妖族、神灵过多便会妖气冲天，上天必然会降下神雷除恶。”
“原来如此！”张阳总算弄明白了为何胡芊芊如此肯定会有冬雷降下，不过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又问道：“芊芊姑娘，方才你说我们人族修士也会渡劫，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详细解释一下？你也知道，我虽练武，不过走的还是儒家的路子，如果不知道万一哪天雷劫降下那我就悲剧了！”
这也是张阳担心的事情之一。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也知道所谓修炼就是不断的升华自身，逐渐蜕变成为超凡。
而雷劫显然就是在成为超凡之前的一种考验，但凡是这个世界的生灵都逃不过这条准则。
作为儒家弟子，虽然他现在还没有领悟神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儒家也是修士的一种，那么作为修士自然需要渡劫。
现如今他能接触到的修士也就庞夫子以及在蓝田当主薄的张文远张师兄两人而已。庞夫子作为他的恩师自然是比较亲近的，可是以他现在的水准庞人踩根本就不可能告诉他。
而张文远远在蓝田，能不能见着人家的面都难说，更不要说问渡劫的事情了。
所以胡芊芊就成了他现在唯一的人选。
听到张阳有此一问，胡芊芊不禁脸上微微一笑，道“张公子却是无需担心渡劫。你乃出自圣人门墙，代人王教化天下，身上自有功德庇佑。”
她一边说着，眼睛里便不由得露出了一副羡慕的神情。
不仅是她，就连旁边的三只小狐狸也是这般模样。
张阳正听得一头雾水，就听见胡芊芊继续道：“自前朝炀帝开创科举便以人王之尊将国运与儒家气运相连，自此之后儒家之人只需金榜题名便可鱼跃龙门，根本不会有雷劫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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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儒家之道（3更到，求推荐）
第二十五章儒家之道
“不过......”
张阳正为自己身为一个儒家弟子而自豪的时候，胡芊芊却皱了皱眉头，道：“不过虽然儒家弟子虽然无需渡劫，不过自科举开创以来两朝百十年却再无出过一位贤者，就连大儒也是少之又少。曾经就有传言，说是上天虽然免去了儒家弟子的劫难，却也限制了儒家弟子的成圣之机，是以就连大儒也难出一位。
你作为儒家弟子便应该知道整个大唐现如今仅有八位大儒，而这八位大儒成就大儒的时间除了李钢外大多都是大唐开国之初，你觉得都是巧合吗？”
张阳不禁一愣。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听胡芊芊一提起仔细想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自隋朝以前几乎历朝历代都有贤者出世，在更远古一些的朝代甚至有圣人显化。
孟子，颜回，董仲舒.....这些无一不是名传千古的人物。
可是隋末和大唐呢？
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与之比肩。
就拿颜之推来说，颜之推虽为当世大儒，却并不出众，相反的他之所以能够闻名主要还是靠着先祖颜回的余荫。
又比如说魏征以及房玄龄等诸位大儒，他们能够成就大儒也并不名正言顺。
而是接受人王李世民册封而成。
可以说他们几位几乎是靠着国运和儒家的气运强行提升成为大儒的。
相反的来说真正靠着自身成就大儒的却只有庞人踩一人。
不过庞人踩却不同，甚至可以说和其他大儒都不同。
因为庞人踩离经叛道！
经过这段时间跟随庞人踩学习，张阳知道庞人踩并不是一味的依照儒家典籍一尘不变的继承，而是在不断的推陈出新。
虽然在他这个穿越人士眼中这种推陈出新略带保守，但是不可否定的是他与这个世界的读书人想必俨然就是一个另类。
也许正是这种推陈出新的精神才让恩师能够以自身之力成就大儒吧？
张阳如是这样想着，也想通了为何其他几位大儒要打压庞人踩。
毕竟站在他们的观点上来看，庞人踩是为异类自然和他们不同，同时也有一种自卑心在作祟，凭什么我们只能以人王册封为大儒可你偏偏就能凭靠自身证道？
不过正是这样也坚定了张阳不走寻常路的想法，在他看来庞人踩的大儒身份比起其他几位大儒要硬气的多，实力恐怕也要高深不少。
“那你觉得我的恩师有可能成为贤者吗？”张阳突然问道。
“难！”胡芊芊道：“非常难！庞人踩虽然于其他大儒不同，却也是走的科举之道，前面的路被封死了，就算他另辟蹊径那也是困难重重。”
他一边说着，眼睛却看向了张阳，道：“不过我却是很看好你，否则的话也不会和你结下这个善缘了！”
张阳一愣！
他没有想到胡芊芊竟然这么直白。
胡芊芊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当日你改动人族先贤遗书引动圣批，我身在蓝田又如何不知？可笑那鹰扬竟然都没查清庞人踩在此地就敢对你大下杀手，简直就是找死！
不过我却要提醒你，最好不要走科举之道，如果走下去恐怕你最多也就成就大儒就到头了，想要百尺竿头放步行几乎再无可能！当然，就算你想要成就大儒也需这八大儒先死掉一个才行！”
张阳没有想到胡芊芊竟然说出了这样的秘密来。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无风不起浪，他觉得应该有一定的根据的。
毕竟她说的和当世的情况非常相像。
“为何要死掉一位大儒？”
既然说开了，张阳也就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关系到自身的利益，容不得他不当心。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和胡芊芊并没有多大的利益纠葛，甚至因为这次山神复仇两人还以说是被捆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
他相信胡芊芊没必要骗他。
“九为数之极，九之下以八为尊！”现在的胡芊芊经过方才的调息虽然伤势并未恢复，但是伤势还是止住了现在她的脸上已经不像方才那边惨白。
胡芊芊站起身，坐在了一张石凳上，这才继续道：“你以为人王就不想多册封几位大儒？哪怕不是正宗的大儒那也是大儒。一尊大儒的战斗力非同小可，那是堪比妖族妖仙的存在。依照我的估计，八位不仅是人王的极限，同时也是大唐国运的极限，因为只能承受这么多。再多势必就会镇压不住！”
镇压！
镇压什么？
张阳又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
随着胡芊芊越说越多，他只感觉到这片天地中仿佛有着无数的秘密正等待着他慢慢解开。
但是这种感觉却又让他难受之极，又渺小之极，想要挣扎就生出一种无力感。
其实就从庞人踩和张文远来看，再结合胡芊芊提供的猜测，他隐隐约约就觉得抓住了点什么。
只是却怎么也抓不住。
而镇压的东西....他觉得应该就是儒家子弟晋升之秘，成就童生，成就秀才，成就.....大儒立刻就能领悟神通的关键。
只不过能供他分析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以至于根本就分析不下去。
然而即便是如此张阳也将胡芊芊的话记在了心里，参加科举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觉得我应该走那条路？转投道家还是兵家？又或者修炼上清玄录？”张阳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看向了胡芊芊，似笑非笑的问道：“芊芊姑娘，你既然知道这么多看样子应该不是普通小妖吧？让我猜猜，先前你说被那山神偷袭自断了一尾，那么也就是说你不止一尾，让我不得不想起了九尾狐这个传说来。而且你上次给我看过的那张狐皮，为何上面会有上清玄录？这等重要的功法怎么可能会在一只普通的狐狸身上？”
胡芊芊顿时就沉默了起来。
她没有答话，而是同样看向了张阳。
良久之后才笑道：“看来和你结善缘是我最明智的选择了。这天底下都以为自己很聪明，结果反到是最是愚蠢。我本来以为自己算无遗漏，却不想被你看破了。
不错，我就是狐族中的九尾狐，红月是火狐，白雪是白狐，香兰是蓝狐！不过你放心我们并没有加害你的意思，相反我们是真的想要和你结下这份善缘，只期待有朝一日......”
她说了一半，顿时有黯然了下来，道：“还是不说也罢，你能不能成长起来也说不一定，就当我在豪.赌吧！”
PS：终于不用吃翔了，等我休息会眼睛再来改错字，特么的眼睛好花！
本书已改名《我师弟万般刚健》
各位读者大爷不要惊慌！
你没看错，还是这本书，只不过是改名了。
是不是觉得现在的书名有一股别样的小清新？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去码字去！
嗯！等等！
临走之前，大家跟我一起念：“我要投票给大脸，我要打赏给大脸，我.....”
第二十七章 虬（还有1更可能有些晚）
第二十七章虬
话音未落，只听后面“轰！”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巨石撞击岩壁发出的撞击声。
张阳暗叫不好，也顾不得胡芊芊还没有上来，嘴里赶忙朝三只小狐狸喊道：“快下去！”
三只小狐狸也知道断龙石被山神轰破，也不犹豫直接就跳了下去。
张阳走在最后，临走之际还不忘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朝后面看去。
就在这时，张阳竟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直扑过来。
不正是那山神庙里的山神有是谁？
只不过此时的山神脖颈上方已经长出了一个头来，狰狞的五官，裂着长长的獠牙......看上去恐怖之极！
此时，山神也发现了张阳，伸出一只巨手猛的朝着张阳头上就拍了下来。
然而山神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还未等他巨手落下，张阳已然跃入了水中，从水里溅起老高的水花顿时就沾染到了他的手掌之上。
顿时！
一声惨叫在墓穴中响起！
水下，张阳憋着气一只手拿着夜明珠另一只手顺着水流不停的划动。
此时他已经看不到三只小狐狸的身影了，下面黑的可怕，只能微微听见流水的声音。
不过张阳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天知道从这里游到出口有多远？
虽然他粗略估计只有四百米左右，可是那也只是估计，要是下面有个弯道什么的可就不止四百米的距离了。
所以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运气能够好些。
就这样，大约游了一分多钟，突然，张阳看到前方几道影子不断照着他靠近。
这一发现让张阳禁不住浑身都起了一身的冷汗。
他想呼叫一声问问是不是胡芊芊几女，然而他人在水里又不能说话，只能拼命朝着旁边的岩壁游去从岩壁边扣了一块石头防身。
毕竟张阳再怎么说也算是半个练武之人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双臂的力量早已经达到了四百斤的程度。
虽说不见得能与妖怪一战，但是如果只是大鱼、巨虾之类的水生物的话他还是不怕的。
待影子越来越近，张阳的心也越跳越快，虽是准备着先发制人。
直到看到前面胡芊芊那张美的不像话的脸张阳终于松了口气。
胡芊芊一游过来立刻给他指了指后面，又指了指前方，只是张阳却根本理会不了她的意思还以为给他说三只小狐狸也到了。
正巧这时候红月和白雪几妖也游了过来。
胡芊芊被气的真想抽张阳一巴掌，不过好在她能够夜视拉起张阳的袖口就朝水面上方游，直到将张阳拖出水面才用手顶住头上的岩石对张阳道：“我们可能过不去了！”
张阳猛然一惊，不禁问道：“难道前面没有出口？”
不过张阳想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水在流动就说明必然是有出口的，无非只是出口距离的长短而已。
可是胡芊芊这么说无疑让张阳有些怀疑她的动机。
然而转眼一想，如果胡芊芊想要对他不利也不可能专门回来找他，甚至在两人相处之中以胡芊芊的实力恐怕十个他都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出口到是有，就在前面大约两百米的位置！”胡芊芊解释道：“不过我没有过去，就在出口出有一条虬盘踞在哪里。那条虬头上的独角已经有三寸长短了，只怕至少也有千年修为！”
听完胡芊芊的话饶是张阳也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千年修为的虬，那可是传说中即将能化为蛟的存在！
这段时间他和三只小狐狸在一起，有时候也会谈论一些妖怪修炼的事情。
曾经红月就给张阳介绍过龙的进化过程。
一般而言，能进化成龙的有两种动物。
一种是鲤鱼，另一种便是蛇！
不同的是鲤鱼经过修炼只需跃过龙门就有成龙之机，而蛇却不行。
蛇需要经过修炼先化成虬，再经过修炼进化成蛟，最后才能成为龙。
虽然最终都能成龙，但无疑蛇的进化历程更为艰辛，相对的实力也更加强大。
虬虽然不如蛟但是实力却非常可怕，按照胡芊芊的描述这头虬已然长处三寸长角显然已经处于化蛟的临界点。
这样的存在绝对已经不是用可怕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不过好在虬的智慧通常不高，也不能像三只小狐狸般化为人形，所以基本上处于潜伏状态。
“那我们怎么办？”张阳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指了指古墓的方向道：“那只山神已经把断龙石破开了，我下来之前他刚好赶来，说不定现在正在古墓里守着，想要回去恐怕也是不行。”
前有巨虬，后有山神，可以说一人四妖简直走投无路。
特别是胡芊芊她本就身受重伤，现在在水里一泡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就这会儿红月几妖也冒出了头来担忧的看着胡芊芊。
几人又商议了一下也没有好的办法，最后张阳一咬牙最后还是决定和四妖直接向出口游去。
毕竟虬和他们并无过节，好坏参半，而山神和胡芊芊几妖却是有着断首之仇的，所以往前还有一线生机，后退就是死无全尸了。
当然，他们也可以继续等，等虬去别的地方，或者等山神回去，然而胡芊芊却根本等不起。
就这样，一人四妖便朝着出口游去。
大约游了一百米左右，前方已经可以看到光亮，豁然是一个圆形的空口在水里看过去明晃晃的很是耀眼。
这时候胡芊芊轻轻的拉了拉张阳的衣袖。
张阳顿时就停住了滑动他心里清楚胡芊芊口中的虬肯定就在前方不远处。
借着微弱的光亮张阳慢慢的朝着水底向洞口看去，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的岩石边上竟然盘着一条水桶粗的巨蟒。这一看之下，张阳整个人惊得心脏猛的一抽，身上根根汗毛炸起。
只见大蟒蛇全身布满了灰黑色的鳞片，隐隐间泛着一丝若有如无的光晕，三角形巨大的头颅上赫然一直角高高竖起尽管是闭着双眼也给人一种无限恐怖的感觉。
张阳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只虬至少有七八丈长，整个身体起码也有好几吨重，这样的庞然大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竟然真实的存在。
第二十八章 修炼的本质
第二十八章修炼的本质
所幸虬似乎正在睡觉，又或许是它觉得这里根本不可能有生物敢靠近它，所以并没有多少的警觉。
因此，尽管一人四妖缓缓的向它靠近，虬始终都没有半分动静。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
张阳的心跳越来越快，直到从虬身边走过虬的身边，再到出了洞口依然没有发出半分动静。
可即便如此，一出水面一人四妖都不禁一阵的后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待休息了一会儿，张阳看向了胡芊芊。
经过今天晚上的同生共死，他对胡芊芊的芥蒂已经少了许多，这其中固然有逃生的因素存在但毕竟一起赴难过彼此之间信任感都强了不少。
此时河岸边一片宁静，天上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缓缓的落在胡芊芊绝美的脸上，结合她那妖艳的气质平添出了几分柔媚的味道。
不知道怎么的，张阳突然就想起了庞慧。
甚至将庞慧和胡芊芊开始对比起来。
胡芊芊是那种妖娆妩媚的味道，庞慧却是冷傲中带着一丝惊艳，虽然尚未长成有着一种如同青梅般青涩更让人回味无穷。
等等！
自己怎么就想起庞慧那妮子来了？
张阳拍了拍额头，他这才脱离虎口怎么就开始想女人了？
难不成是上辈子当处男当的太久，厚积薄发？
良久。
胡芊芊率先打破了沉默。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山谷我们是不能呆了，我准备带着红月、白雪还有小兰去别的地方修炼！”胡芊芊看着张阳说道：“你我终归相识一场，或许最开始我是对你抱着一丝走捷径的心里，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可以摸着良心说我绝对没有想过害你，也没有想过算计你！”
“还有....科举之道你最好还是不要走的好，我总觉得里面有问题。”
这是胡芊芊第二次提起科举之道，张阳不重视都难。
他不禁问道：“难道就只是凭借猜测？”
“当然不是，我给你说过我是本尊是九尾狐，以你的学识想必应该知道我出自何处？且不说我们狐族天生智商高绝成年之后不输于你们人类之下能够以史为镜找到些蛛丝马迹，就凭着祖辈的余荫留下来的传承就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现在虽然儒道强盛，但你要知道，盛极至衰，想当年兵家势如中天到现在何尝不是被你们儒家步步蚕食？百十年不到，科举一道便能几乎取代兵家，难道你就没有觉得不正常吗？”
自远古开始人族开立，便有文武双途。
一曰智慧，二曰武力。
两者间可谓是相辅相成。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与外族的战斗中武力的重要性绝对占据着主导地位。
可是上至商周下至隋唐，中间数千年时间一直都是武力为尊，到了隋末杨广开创科举之后却在短短的数十年时间内逆袭了过来。
这其中固然有朝廷支持的原因，也有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的因素，但是不可否认最大的原因还是儒道能够快速的转换成战斗力，比起武道显然容易的多。
最关键的是，域外妖族往往都是体质强大之辈，与同境界武者战斗几乎就是一边倒的局面。
然而对上儒生，因为有着远程攻击的优势便可以先发制人，将妖族斩杀在一定范围之内。
再加上儒家有教无类的规矩，将三教九流子弟五不包含其中。
正是这些原因儒家派系便快速的壮大起来。
这些道理张阳不是不知道，而是非常清楚。
他之所以再三询问还是觉得胡芊芊的话太过让人震惊，如果不是和胡芊芊有着生死的交情恐怕他早就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了，根本不会继续谈下去。
“确实不正常！”张阳想了想又道：“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天下间魑魅魍魉横行，我若不入儒门快速提高实力又如何自保？如何立足？”
张阳也很苦恼。
可是幻境如此他根本就没有选择。
虽说不走科举之道还可以修道，修法，然而他身上已然打下了庞人踩的标记那么他归根结底就是儒家中人。
如果转投别家，恐怕天下千千万万的儒生口诛笔伐能把他挫骨扬灰。
“不走科举之道又不是让你不学儒家典籍了！隋末以前没有科举那我问问你那些圣贤又是如何来的？”胡芊芊白了张阳一眼，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老爱钻牛角尖呢？
看着张阳还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胡芊芊又道：“就说你们儒家吧！昔年孔子曾向老子请教学问，那我问问你老子是你们诸子百家的哪一家？”
“道家！”张阳当即答道。
“那便是了！孔子虽说是富家的创始人，但是并不代表儒家文化就是封闭的，就如同你们人类所说的有容乃大，昔年孔子不仅向老子请教，也向周公后人请教周礼，更是向墨家巨子请教机关之术，可谓是海纳百川容百家之长去其糟粕而生。”
“所以实际上你看到的儒家其实源于百家，只不过侧重点不同罢了。我说让你不走科举之道便是希望你由儒家入手，学孔子海纳百家！”
“你的意思是儒家其实就是百家的整合？而我如果不走科举之道完全可以走道家、法家、甚至墨家？”
“当然！”胡芊芊笑道：“在我们的世界中，无论人、神、妖的修炼体系只分为两种，一种是精神力，而另一种则是炼体。炼体便是炼化肉身，而精神力你们儒家称之为浩然正气，道家叫做真气，法家是法力、而佛门则被叫之为念力.....在我们妖修看来其实都是精神力，只不过叫法和特性不同罢了，和我们的妖力差不多！”
顿时！
张阳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样的言论其实庞慧就曾经和他说过，只不过庞慧懂得比较少，也说的没有胡芊芊那么直观而已。
现在听胡芊芊如此一说他终于算是从根本上理解了这个世界修炼上的本质。
PS：今天早上本来起的很早的，只是没想到接到通知让去社区那边办个上岗证，结果屁颠屁颠跑去一看，排着长队。可是上岗证又必须办，不然2天才能出一次小区，没办法中午都没吃站到下午3点多才办完。所以昨天的那一更欠着，今天依旧3更先搞定再说！
第二十九章 天道之路（求推荐票）
第二十九章天道之路
一时间张阳想到了很多问题。
似乎......
除了儒家，道家以及佛门甚至其他百家子弟貌似也没有渡劫一说！
就拿道家和佛门来说，招收弟子需要度碟，一旦达到某种境界朝廷便会给与他们一定的封号享受供奉。
道家有道童、道士、道长.....天师的封号。
而佛门也有沙弥、和尚、大师....法师的尊称。
难道说人王道结合的并不仅仅是儒家，更是暗地里早已经结合了诸子百家？
张阳顿时头冒冷汗。
朝廷既然可以册封，同样的也可以罢免，如果诸子百家真的被限制在了人王道之下，那岂不是说天下修士皆在人王的控制之下？
生死由人？
张阳心里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蓝田，找到张师兄查阅一番关于道家、佛门的相关情况才是！
看到张阳愁眉紧锁，胡芊芊莞尔一笑，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以你的修为未成为童生之前是不可能被记载入籍的，只要在这段时间你修炼高于相对应的境界到时候即便入籍也未必能束缚住你！”
胡芊芊的意思很简单。
朝廷根据儒生的功名等级加入学籍进行管理，如果张阳是童生，那么朝廷对于童生的管理力度最高估计就是秀才实力的管理级别，只要在考取童生时他的境界能够超越秀才级那么他就是安全的。甚至可以在这种管理漏洞中成为漏网之鱼。
不过张阳还是有些担心，他虽然没有正式成为童生，却是在当日圣批时被诸圣点为圣前童生。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介入到了朝廷管制之内，所以即便如此心中依旧还是有些担忧。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张阳又问道。
“有，那就是走天道之路！”胡芊芊郑重道：“就如同我们，如同你们的先贤一般渡劫成道！只不过这条路太过坎坷，雷劫之下九死一生！”
说着，胡芊芊突然又顿了顿，才道：“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你们人王才会创立科举之道。毕竟你们人族相对于我们妖族来说体质比较孱弱，如果渡劫其实也好不了多少。走科举之道虽然先天上弱上了一些，但是至少足够安全。这些年你们人族不断的开疆拓土，靠的便是无数人族修士血战而成。”
“如果没有约束，恐怕面对更强的妖族、神灵早就未战先败了。所以说科举之道究竟如何我也一直非常疑惑，不只是我就连你们人族大能也未必不是没有看出来，既然他们不说也是有一定原因的。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东西终究是不希望你成为他人摆布的棋子，如何选择终究还是要看你自己！”
张阳点了点头。
事实也的确如此。
科举之道有问题，如果他再看不出来他也就白活了两世了。
只不过其中利弊他不是决策者自然是雾里看花分不清楚。
但是无论如何张阳却是不希望自己成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被人拿捏。
正如那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他渴望实力，渴望用实力来保障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但是他同样渴望自由。
如果没有自由与行尸走肉何异？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胡芊芊笑了笑，走到张阳跟前，指了指山谷的方向道：“本来我应该把尾金付给你才对，不过你也知道那只山神恐怕还在里面，所以上清玄录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不过....你如果真选择走天道之路渡劫最好选择春雷！”
“为何是春雷！”看胡芊芊要走，张阳赶忙问了一句。
“春生、夏烈、秋杀、冬凛！记住了哦！”胡芊芊朝着张阳又是妩媚一笑，朝着远处正坐在河边玩耍的三小狐一招，顿时狂风而至，卷起三小狐便一同向远处飞去，瞬间便不知了去向。
望着黑暗的天空张阳突然间感觉有些失落。
他之所以能够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内让家庭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更能知道这么多修炼的知识，胡芊芊可谓是功不可没。
甚至说胡芊芊就是他的领路人也毫不为过。
固然最开始胡芊芊动机不纯，可是一起经历了生死之后胡芊芊的突然离去依旧让张阳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亦师亦友，还是其他感情？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时分，一夜的经历让张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此时院落中宁静一片，两边的侧房响着巨大的呼噜声，江云武和杨铁山睡的正香。然而正屋大堂却闪耀着一团微弱的亮光。
显然，这是张扬氏担心儿子回家看不清路给儿子照亮所用。
张阳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却是看到张扬氏正趴在油灯旁的桌案上睡着了，在桌上的一角还放着一个笸箩，里面一双还未做成的新鞋赫然其中。
张阳心里一暖，赶忙叫醒了张扬氏让她进屋里去睡。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张扬氏醒来看见是张阳不禁唠叨道。
“呵呵，回了一趟石碑村，去看了看兔套！”张阳笑了笑找了个理由解释道：“原本还想着能弄几只野兔回来打打牙祭，却不想被人全收走了。”
这到不是张阳撒谎，他当时去山谷的时候经过后山确实去看了看兔套，一连看了好几处别说野兔，连兔套都被人收走了。
其实这也正常，张阳在后山上套兔子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一走庄子上的人看见没人打理把兔套收走另作他用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只不过张阳就只能空手而回了。
“你呀！”张扬氏用手指点了点张阳的头，想要训斥儿子两句却开不了口。毕竟以前张阳也经常在后山下兔套，一家人想要吃肉全靠兔套。她只好道：“以后还是别去了，黑灯瞎火的要是没看清楚路给摔着怎么办？再说了，咱们家现在生意好着咧，不差那点儿兔肉钱！”
说着，她便拿起油灯神神秘秘的将张阳带到了里屋，将米缸搬开露出了下面的地砖。紧接着又把其中两块地砖拿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包袱出来。
明亮的灯光之下张扬氏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将包袱一打开，一串串铜钱和好几颗碎银便出现在了张阳的眼前。
第三十章 武途（补昨天的第三更）
第三十章武途
张阳算了算铜钱和银子，足足大约有四五两之多。
他原本有二十两银子的后来购置房屋、牛车、水缸以及大豆等早已经全部花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短短的一两天时间凭着卖豆芽家里竟然快速的聚集了这么多银钱。
“这都是咱们家的银子！”张扬氏爱不释手的一会儿摸摸铜钱，一会儿又捏捏碎银，感叹道：“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我原本还不信，现在却是知道读书的好处了。咱们家还是第一次有过这么多银钱，等再做一段时间的豆芽生意，娘便给你好好说一门媳妇，给咱们张家开枝散叶！”
张阳一阵无语了。
老娘简直是想要抱孙子想疯了。
难道她就没瞧见张画儿都还只是个孩子吗？
再说了，他现在才十五岁，在地球世界他也只是个少年而已，连拿身份证的资格都没有说什么结婚？
不过看着张扬氏高兴，张阳也不好打击了张扬氏的兴致，只好笑道：“娘，儿子还要进学呢！你也知道我是庞师的关门弟子，以后肯定是要继承他的衣钵的。他原本就是朝中大员，又是一代大儒，你想想，我也以后少说也能考个进士吧？到时候我堂堂进士，大唐官员......”
张阳才把话说一半，张扬氏笑的更灿烂了。
“哎，到是伪娘考虑不周了！”张扬氏一脸骄傲的道：“以我儿的身份到时候少说也要娶一位大家闺秀才行，看来庄子上的二丫是没这福分咯！”
一说到二丫，张阳就无比的尴尬，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常常站在村头拿着个地瓜啃的小胖妞.....
要是和她结婚....我的天呐，不敢想象！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张阳便继续开始站桩。
四平大马、弓箭步、金鸡独立，一通桩法站下来虽然有些累不过已经能够坚持半个时辰了，相比起最开始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紧接着他又开始练习莽牛拳法。
他按照秘笈上面的一招一式的比划着，每一招每一式都尽力按照图谱练习。
江云武曾经给他说过，莽牛拳虽然称之为拳，实际上却是以连皮（肉）为主。
每一个动作都对应着全身的肌肉，如果做的不标准就得不到锻炼的最佳效果。
对于江云武的话张阳自然是非常信服的，一位数十年练习莽牛拳的百战老兵总结出的经验绝对非同小可。
“莽牛拳法一共分为上中下三册，他只有上册，上册又分为‘莽牛冲撞’‘莽牛践踏’‘莽牛回首’三个招式。
每一个招式都有数十种种变化，想要将每一个招式吃透就必须由浅到深一步步来。张阳的方法就是先练会，再由会变精，按照江云武所言，一旦练成莽牛拳上册全身便有一牛之力，堪比儒道中的童生，哪怕是放在军队中也能当个伍长带领一支十人小队。
练了一会儿，张阳浑身再次雾气腾腾，腹中也开始饥饿起来。
“胡芊芊她们一走便再也没办法蹭灵药了！”张阳有些郁闷的想到：“如今之际看来也只有花钱抓几副养气汤来补充身体了。”
江云武当初给他方子张阳就曾经去药铺抓过一次，花了他整整一百多文钱。
虽然一副汤药能够喝三天，可是平摊下来每天足足需要花费将近五十文钱。
如此巨大的消耗如果再加上肉食光是练武一天至少需要将近百文蔡沟。
以前张阳没有条件只能在墓穴中通过帮忙给三只小狐狸注释上清玄录厚着面皮蹭吃蹭喝，现在便只能依靠自己了。
不过有了充足的营养保证这段时间张阳练习莽牛拳法进步也是神速异常，再加上他又文化不像江云武那般理解意思艰难只能不断摸索，所以练到现在他基本上已经能将莽牛拳上册掌握，仅仅只是欠缺一些火候罢了。
“嗯！练得不错！”江云武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出现在了院落中，看到张阳练完莽牛拳法笑道：“人体有639块皮肉，莽牛拳法虽算不上高深秘籍练至大成却也能练到336块皮肉。不过可惜你只有上册，不过纵然如此也能练到112块皮肉，到时候你再去拜会卢国公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他老人家应该会传你中册。到了那个时候你再练成中册的三式那便能再添一牛之力，在军中少说也是个百夫长的人物。”
说着江云武不禁叹了口气，看着张阳有些懊恼道：“只可惜你不能从军，否则以你百夫长之姿为朝廷立下大功哪怕是想要获得下册的莽牛拳法也并非难事！”
“难道不能通过其他渠道获得？”张阳皱了皱眉问道。
如果只修炼莽牛拳法的上、中册而不能修炼下册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最关键的是对于皮肉的锻炼程度势必会受到一些影响。
张阳知道，固然其他拳法也能达到锻炼皮肉的效果，但是一旦换练其他功法势必会造成事倍功半的效果。
就比如说练习莽牛拳一共可以分别锻炼336块皮肉，而另一种功法可以锻炼400块皮肉，然而两种功法之间势必会有想通之处，那么锻炼皮肉的部分往往就会重叠。
那么问题就来了。
既然要转修其他功法，那么就需要从头练起，如果境界高还好即便是初练速度也非常快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但是如果境界低理解能力不足，就需要再次花费大量时间练习。
如此一来就浪费了大量的时间。
所以，一般情况下对于武者来说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转修功法的、
江云武有些惋惜道：“自然不能。正所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军规如此就算是陛下也需遵循。当然，对于你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你爹和我们当年都隶属于卢国公名下龙庭军，你自然也算是我们军伍一系。如果你科举能考取功名同样可以从军，到了那个时候你文武兼修在军中起步便是校尉，如此一来便可上报兵部直接获取下册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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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师姐就是个惹祸精
第三十二章师姐就是个惹祸精
张阳敢肯定刘断阳这帮人去就是送死，他虽然不爽刘断阳一副趾高气扬的面孔不过还是上前劝慰道：“刘师兄最好还是别去，那邪神既然能屠灭一村想来实力应该不凡，既然县尊已经通知镇妖司最好还是等镇妖司前来处理为好！”
整个书院一共就二十多人，刚才起哄的至少占了一半，要是都去小王庄天知道能回来几个。
邪神吞**血壮大自身他们不是不知道，刚才一起起哄不过是一时热血罢了，现在听张阳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毕竟谁都不想死！
刘断阳看周围同窗都默不作声对张阳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愤然道：“张阳，我等愿为民除害，你贪生怕死也就罢了，却在一旁给我等浇凉水，你到底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张阳摊了摊手，笑道：“我虽实力低微却有自知之明，明知道不是那邪神对手自然要留的有用之身等待时机。到是断阳兄你可曾打探清楚了那邪神的实力？隐藏在何处？恐怕也就是一腔热血而已，如若再带着诸位同窗前往你难道就保证定能斩杀那邪神？”
“我...自然是打听清楚了！”刘断阳一下子就没了底气，说话变得有些支支吾吾。他虽有秀才功名，平日里聆听父辈教导，对一切妖邪都不过是听说而已。
然而事实上却并未亲自动手与之战斗过。
先前他听了同窗好友一席溜须拍马飘飘燃之下才做出了轻率的决定，现在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太过鲁莽。
只不过他原本就瞧不起张阳出身，后来张阳拜师时又被张阳打脸，这些天一直就根根于怀脸上挂不住。
如果张阳不上前劝慰，说不定等他冷静下来也就找个理由不去了。
可是上前劝慰的偏偏是张阳他却是不好下台。
刘断阳只好打肿脸充胖子故作高深道：“诸位同窗应该知晓，一般神灵都是乡间村民膜拜塑像念头所化，从产生灵智到能兴风作浪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那邪神虽然屠灭了小王庄，但是诸位恐怕并不知道，那小王庄庄子里全都是些普通人而已。
即便是初生的神灵恐怕也能将整个小王庄屠灭一空。现如今小王庄被屠灭也正好证明了那邪神刚好化灵不久，正需要大量血食增加实力。如若我等任其发展那便是助纣为虐，枉顾我等儒家弟子的身份。现在我愿前往小王庄除魔务尽可有人愿意与我同往？”
顿时。
原本热血退散的众人又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怒吼起来。
“同往！”
“同往！”
......
张阳看的一阵懵逼！
这群人脑子真特么有水，人家随随便便一说就信了！
不得不说刘断阳的话有条有理极有鼓动性，如果张阳不是事先知道实情恐怕也会被说的昏头转向向欣然同往。他刚想反驳，却不料窗边庞慧竟然走了过来。
张阳顿时暗叫糟糕。
刘断阳原本就对庞慧有意思，现在庞慧过来那岂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然，当刘断阳看到庞慧过来时顿时就挺了挺胸膛，大义凌然高声向周围问道：“好，我等今日定要让那邪神万劫不复！”
说着，刘断阳便带着一众人出了书院。
“你干嘛过来？”张阳看着周慧有些无语道：“难不成你真当他们不知道你是个女的？刘断阳本就对你有非分之想，你一过来他为了在你面前为了表现也非去不可了！”
庞慧白了张阳一眼，“我又没叫他去，是他自己去的关我什么事？至于说别人知不知道我是女扮男装我不知道，不过刘断阳肯定是知道的。他爹身为蓝田学正经常带着他来书院拜会我爷爷，而且我忘了给你说，他是我爷爷收下的正式弟子，说来你也应该叫他一声师兄哦！再说了，你以为我不过来他就不去了？也不想想，你要是真为他们好你就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醒刘断阳，你这一提醒就凭他那高傲的性子你觉得他就能听你的？”
张阳听的眼睛都绿了！
他以前只觉得庞慧这个师姐虽然有点儿小傲娇，但那也是女儿家的常态。
却不想这丫的简直就是个腹黑的惹祸精，完全就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张阳心里只想说，摊上这么个师姐，我也很为难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阳只好退而求其次，把问题甩给庞慧。
在张阳想来，既然庞慧一点儿都不在乎想来应该是有后手的。
毕竟庞慧的爷爷可是大唐八大儒之一的庞人踩，身上估计宝贝不少，关键时刻很有可能直接翻盘。
“当然是跟上去看热闹啊！”庞慧仿佛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张阳道：“本姑娘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神灵呢，现在有机会干嘛不去看？不是我这个当师姐的说你，你这个骗子就是想的太过复杂。刘断阳本乃是当朝秀才，早已开启了神通唇枪舌剑，以弱冠之年有如此成就放在同龄人中那也是一等一的天才。难道你以为就只有你长了脑子？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即便是刘断阳不是那邪神的对手至少坚持到镇妖司的人赶来。”
得了！
白操心了！
感情人家个个都有底牌，就自己矮矬穷一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看到庞慧也要出书院，张阳便小跑着跟了出去。
即便不能上前对敌，抱条大腿学习一下战斗经验还是可以的。
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刘断阳一行人走的很快，一路上个个都摩拳擦掌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小王庄。
此时，小王庄内一片寂静，不仅是人，就连平日里乡野间的鸡鸣狗吠也没有，死气沉沉的。
“看来这里就是凶案现场了！”刘断阳朝着众人道：“大家务必提高警惕，那邪神说不定就在附近修炼，谁若是发现第一时间高呼，我等便一拥而上将其灭杀！”
“真把自己当成断案神探了，还看来这里就是凶案现场，整个庄子的人都死完了能不是凶案现场吗？”
张阳在后面嘀咕了一句，惹得庞慧顿时就憋不住笑，哈哈的笑了起来。
刘断阳往后一看，正瞧见两人跟在后面，心想着定然是张阳这小子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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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恶有恶报（求收藏求推荐啊）
第三十三章恶有恶报
张阳一瞧刘断阳的表情，多半把自己恨上了。
不....应该是早就把自己恨上了，现在加码了而已。
不过也无所谓，以刘断阳世家子弟的性子肯定不会干出放学堵书院把他蒙着头暴打一顿的，刘断阳丢不起那张脸。
币交给你身为世家子弟刘断阳那种深入到骨子里的高傲感根本不允许他这么做。
张阳自然也没有闲着，虽然没有在刘断阳的队伍中不过也仔细的观察着四周，他可没有那么多保命的本事，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绝对不会留下来跟着刘断阳几人和山神玩命。
鬼知道那东西吸食完真个小王庄村民的精血后强到了何种地步？
张阳和庞慧很快就来到了一户人家。
大门被人用巨力力轰开，里面座椅散落了一地，一只干瘪的黄狗正躺在冰冷的堂屋之中。
张阳走过去，用脚提了提狗尸，狗尸很轻几乎没有重量根本没用力就被踢开。
“咦？”张阳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对。
“怎么了?”庞慧问道：“哪里不对？”
张阳没有理庞慧，而是走到狗尸跟前用脚尖继续挑了挑，才指着狗尸道：“里面骨头也没了！”
他这么一说庞慧的脸色顷刻间就变得有些发白，跟着也探了探狗实尸，直到连续探了三四次才默不作声的朝里屋走去。
刚进里屋就看见一具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尸倒在距离床前大约四五米的地方。
显然他应该是听到了堂屋中的动静正准备下床查看然后被直接杀死。
和狗尸一样，这具男尸也被吸干了全身精血成为了一具人干，整张脸毫无血色就像一张白纸片一般直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庞慧似乎并不惧怕，直接走到床边从被子上撕扯了一块麻布包在手上，然后轻轻的在男尸身上摸索。
“看来这只邪神应该临近突破，不过尚为成神，若是成神只怕就算是镇妖司的人来了也不好对付！”
庞慧仿佛松了口气，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张阳顿时懵了，完全搭不上话。
说到底他还是见识太少，对于神灵体系分级他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显然庞慧见识不少，张阳不禁有些感慨有个当大儒的爷爷果然牛逼，这就是所谓的家学渊源啊。
“那个.....师姐，要不你给我说说神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张阳陪着笑，毕恭毕敬的开始请教道：“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庄户人家子弟，根本就不了解这些。什么山神啊，水神啊，我们都叫神，可怎么具体划分就不知道了。”
张阳早把庞慧这位师姐的性子摸透了，只要马屁把她拍舒服了，一切都好说。
果然，下一刻庞慧便非常享受的点了点头。
一副算你识相的看了张阳一眼，才道：“其实神灵只是我们对于神性生物的一种统称。你也知道，所谓神灵皆为念头所化，但是随着修为不断提高神通越大，便需要渡劫从而提升实力。”
对于这一点张阳早前听胡芊芊也提到过。
就拿山神来说，最起初山神原本就是一尊泥塑，随着供奉的人越来越多，泥塑吸收的念头越来越多便产生了念头。
再然后念头逐渐变强，就升华成了神灵。
不过胡芊芊说的比较笼统，只是拿儒家学子科举的境界做了一个粗略的对比，所以具体如何按照实力划分神灵的等级张阳却根本不知道。
“神性生物？”张阳又学到了一个新的名词，不过仔细一想感觉还满贴切的。
“不错就是神性生物！刚刚产生灵智的叫做灵，然后在进一步状大中根据膜拜念头的属性则可以在灵前面加一个字。比如说住在河边的百姓希望河水不再泛滥，能够灌溉农田、可以下河捕鱼，那么就可以成为河灵！再之后河灵不断被百姓膜拜、进献香火，河灵的实力再次加强，到了这个时候河灵就需要渡劫。
如果渡劫成功那么河灵就被称之为河神。再河神之上便是神明.....”
听庞慧的解释张阳终于弄懂了神性生物的划分，他不禁又问道：“那你估计这只邪神处于什么阶段？”
“灵与神灵之间，恐怕之差度过雷劫便能真正成为一方神灵了！”庞慧郑重道：“不过这只邪神手上杀孽太多恐怕是不敢渡劫了，但是也不可小窥，就算是一位普通的举人前来也不一定能将其斩杀！”
张阳不由的就想起了胡芊芊。
以当初胡芊芊能够一刀斩杀山神的实力可见一斑，再后来山神同样偷袭胡芊芊也被胡芊芊逃脱，如此来看胡芊芊显然和山神境界相当差不多都在即将渡劫之间。
不过显然胡芊芊和山神走的不是一条道，胡芊芊属于那种靠着吸食日月精华壮大自身修为进展缓慢。
而山神则不然，山神走的是杀戳之道，凭借吸食人精血修为可谓是一日千里。
就从这一点来看恐怕山神实力更强。
不过张阳突然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便问道：“师姐，人有善恶之分，这神也有善恶之分，难道善神是善良之人念头所化，恶神则是恶人念头所化？”
庞慧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笑道：“不错，正是如此！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善良的念头越多超越了恶念而成的神灵就是善神，反之则是邪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邪神很有可能就是这小王庄之人弄出来的，整个村子被屠灭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这只邪神竟然是小王庄弄出来的？”张阳有些惊诧。
他可是知道庞慧她们口中的邪神到底是谁，可是山神庙距离小王庄整整隔了一个山头，两者之间相差差不多二十多里山路，怎么可能是小王庄的人弄出来的？
不过转眼一想，张阳又觉得很有可能。
毕竟在石碑村中是没有人去参拜那座山神庙的，哪怕是他自己也只是穿越过来之后进去过一次。显然那座山神庙根本就不可能是石碑村的村民所建。
而更重要的是似乎几十年前石碑村还和小王庄结过仇，所以这么多年来尽管石碑村和小王庄相邻却根本没有来往，更不要提通婚嫁娶了。
难道那邪神是小王庄弄出来准备对付石碑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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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小师弟百无禁忌真牛人
第三十四章小师弟百无禁忌真牛人
“很有可能！”庞慧面色凝重道：“按照邪神的特性，一旦诞生灵智最先对付的便是当初对他影响最深之人。早在前几日就有传言，说小王庄发生了命案，不过关系到小王庄的丑事最后被小王庄的人强力压制了下来。”
小王庄发生命案张阳自然是听说过的，当初在清香楼王婶还和他提起过，不过张阳却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丑事让小王庄的人连命案都不顾竟然压了下来。
当即张阳不禁问道：“究竟是什么丑事？”
却不料他这么一问，庞慧瞬间就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不肯说。
庞慧不说张阳却越发好奇，继续追问，把庞慧惹的急了干脆转过身不理张阳了。
整当张阳想要上前继续追问，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断阳就已经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
“庞师...弟！”刘断阳一脸微笑的朝庞慧拱手道：“不知师弟可有发现？”
说着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张阳一眼。
“到是发现了一点儿线索！怎么，刘师兄难道就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庞慧虽然心里不爽，不过对于刘断阳的问话还是回了一句，当然也没有将她和张阳的猜测说出来。
听到庞慧问话，刘断阳顿时就来了精神。
他赶忙激动道：“不瞒师妹...弟，方才经过我带领诸位同窗四处查看，总共查探了将近一百余具尸体，依我看和大家的猜测才不多，应该不是妖族正是邪神！”
刘断阳将由他带领四个字咬的极重，显然是在向庞慧表功。
不过看到庞慧神情依旧并没有其他表示之后才继续道：“这一百余具尸体全部被吸干了精血，好在骨髓大多还保存完好想来这邪神的境界应该在灵与神之间，和为兄应该处于同一境界。”
“嗯，我和张阳也这么发现了！”庞慧应了一句。
“不过我们又观察了附近的地形，发现小王庄四面环山，附近并没有道观、寺庙，所以我们觉得这邪神应该是附近的敬奉的山神、土地一类成灵，只要大家在四周山间寻找应该就会有收获。”
张阳不得不承认，刘断阳这个师兄虽然为人高傲了点，事实上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庞慧有个当大儒的爷爷自然是见识不凡，刘断阳的父亲虽然身为蓝田学正比起庞人踩可以说差了不知道多少条街，可是就凭着目前的这些线索庞慧判断出的东西他同样也判断出来了。
不仅如此，甚至刘断阳还猜测出了邪灵应该是山神或者土地，又进一步将范围缩小。
张阳扪心自问，如果换身处地他至少是想不到这么多东西的。
当然这也和他刚刚接触这方面知识时日尚短有关，但无论如何还是让张阳心中警惕，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还真不是他原本所想象中的那本玩世不恭满脑子豆腐渣的辣鸡。
其实想一想也就释然了。
无论哪个朝代，这些世家子弟从小就接受高等教育，不仅如此其他各方面见识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个中虽说有一些胸无大志之辈，但是总体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精英群体。
都说人人平等，又哪里来的平等？
人家起步的起步就已经是无数人的终点，你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人家随意走上一步而已。
相反的刘断阳出身不低，甚至还很聪敏，能够年纪轻轻成为当朝秀才自然有他高傲的资本。
之后刘断阳又和庞慧闲聊了几句便准备带着其他众人寻找山神、土地庙。
张阳早就被庞慧口里的所谓丑事吸引了兴趣，只是庞慧不说他也没有办法。
不过刘断阳家世渊源知道的东西不少，张阳就悄悄的跟上了上去。
“刘兄，请留步！”张阳叫住了刘断阳，嘿嘿一笑道：“方才见刘兄侃侃而谈让小弟不胜佩服，小弟这儿有一件事想要咨询下刘兄还望刘兄不吝赐教！”
“嗯？”刘断阳没有想到张阳竟然会叫住自己，不过还是停住了脚步。
“呵呵，是这样！”张阳赶忙走了上去，朝着刘断阳一拱手才道：“方才听师姐所言刘兄乃是恩师真传，而小弟乃是恩师的关门弟子，说来咱们俩才是真正的师兄弟。以前小弟多有得罪，师兄莫要较真才是！”
张阳拜师是在书院私下进行的，并没有通知四方，所以很多人并不知晓。
不过作为真传弟子的刘断阳显然不在此例，这也是刘断阳一直以来即便是对张阳不爽也没极力忍让的原因。
现在张阳有心示好他心里那股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张师弟严重了，不知有何事询问为兄？但凡知道为兄自然相告！”
“是这样，刚才我和师姐探查尸体的时候听闻师姐说其实在小王庄被屠村之前便已经发生过命案，只不过好像发生了什么丑事结果被小王庄的人掩盖起了了，不知道究竟是何丑闻让他们竟然连命案都敢隐瞒？”
听到张阳的问话，刘断阳饶是心态平和也不禁顿时尴尬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远处正坐在石头上的庞慧，发现庞慧并没有看向这边才试探着朝张阳问道：“你..问师妹了？”
“问了！”张阳一脸的郁闷，“问了好几次，可师姐就是不说！”
刘断阳那个汗啊，这位小师弟还真是头铁，这种问题都敢问。
他整张脸就像便秘一般，憋的的难受之极，不过此时看张阳的眼神却再也没有了往日那般芥蒂，甚至有点儿欣赏起来。
小师弟百无禁忌，真牛人！
张阳被刘断阳看的头皮发麻，心想着难不成这家伙其实并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
断阳，断阳，和龙阳就一个字之差而已！
再看看刘断阳的眼神，越看越像......
想到这儿张阳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刘断阳支吾了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我也是听别人说，你可别外传啊！”
张阳赶忙点了点头，一副我绝对不说出去的模样。
“我听说啊，这小王庄第一出事的是村长的小妾和儿子，据说当时被发现的时候两人正赤身裸体死在一个屋里.......”
张阳一听，我的天，还真是个惊天大丑闻啊！
想到当时自己问庞慧时庞慧那小脸绯红的模样......张阳敢肯定庞慧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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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拆庙屠神（求推荐，求收藏）
第三十五章拆庙屠神
跑到庞慧面前去显摆，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这么干张阳觉得自己有很大可能会被庞慧打死！
而且刘断阳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种事情自己心里YY一下就行了，还拿不到台面上来说，所以自个儿偷偷乐一下就好。
不过能和刘断阳达成初步的和解，张阳还是很满意的。
有一位世家子弟的师兄，其实也很不错。
至少一些不好打听的事情问他绝对一清二楚。
回到庞慧跟前，庞慧瞥了张阳一眼。
“刚才你去忽悠刘断阳去了？”
“师姐你这是哪儿的话？我怎么就忽悠了？”张阳不愤道：“我刚才那是和刘师兄和解，你也知道我家小门小户的，胳膊肘拧不过大腿，取得刘师兄的原谅以后也能稍微少点儿针对。再说了，你师弟我可是诚实可靠小郎君，最大的缺点就是实话实说，又怎么可能忽悠？”
“是谁忽悠我爷爷收他当关门弟子的？”
“那是恩师看我骨骼清奇.....”
......
一路跟着刘断阳等人穿行在乡间古道，张阳还好，庞慧就有些受不了了。
脚疼的厉害。
不过还是咬着牙在支撑。
找了一个多时辰，小王庄附近方圆五里之内众人都没有发现。
张阳这才试探着指着石碑村的方向对刘断阳等人提示道：“诸位同窗，那边不远处就是小弟所在的石碑村，我看诸位也累了不妨过去喝杯水，解解乏。况且这小王庄已经没有了活人，大家四处寻找恐怕也是事倍功半，到了石碑村咱们也好问问村中宿老，指不定会有收获呢！”
众人本就走的累了，现在已然将近中午，虽说是初冬天气微寒大家也出了一身汗。
现在张阳提议去石碑村小息一下立刻就有人附议，于是一群人便浩浩荡荡朝着石碑村走去。
翻过山梁，朝着石碑村前行，没一会儿山神庙就显露在了众人眼前。
“刘师兄，那边有座山神庙！”
立刻就有人眼尖之人发现，当即就喊了出来。
刘断阳也看了过去，然后问向了张阳，“张师弟，这座山神庙你可知晓来历？”
张阳此时正仔细的注视着山神庙。
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当初他路过山神庙时的情形。
“这座山神庙应该不是我们石碑村的人所建，不过挺邪门的！”张阳说道：“前段时间我在山上打柴的时候还进去庙去看了看，里面的山神整个头都没了！那山神脖颈出断口平滑，就像.....就像被人用刀斩断一般！”
“哦？头颅被人斩掉了？”刘断阳暗暗警惕，照张阳的描述却是有些诡异。
“是啊，我当时还纳闷呢！诸位应该也看到了，那山神庙很小。里面就堪堪只够山神塑像容身，人站进去都没法转身，更不要说携带刀剑劈砍了！”
“哼！看来此处即便不是那邪神的山庙也定然有联系了！”刘断阳以伸手，一只修长的金色狼毫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只见他盯着山神庙道：“在庙中自然无法斩掉它的头颅，可是在外面恐怕没有问题了！依我看来，里面的塑像定然早已成灵，但愿已经被人斩杀，如果不然定然后患无穷。”
听刘断阳一说，几位童生也凝重起来。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其实一些不传之秘已经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了。
特备是神灵之事民间也有传闻，现如今刘断阳说出来他们心里怎么可能没有计较？
如实，几乎所有人都死死的看向了山庙，等待刘断阳抉择如何打算。
“国朝早有政令，建国后不准成神！无论此庙如何我等只需遇庙拆庙，遇神杀神！”
刘断阳一声高呼，与此同时身形已然一步踏出朝着山神庙便一马当先走了过去。
后面，众人无不紧紧跟随。
正如刘断阳所说的那样，大唐开国便下达了灭神令。
除官方钦定的道观、佛堂一律拆除，为的便是杜绝香火成神。
然而事实上在乡间野村却根本无法禁止。
毕竟搭建山庙非常容易，随便几块石头就可以垒成，再塑一尊泥像便可参拜。
当然，这并不是关键。
关键的是乡间偏僻，根本就无法做到政令通达。
所以即便是早有政令依旧无法杜绝，这也是为何总有神灵诞生一直无法灭绝的原因。
张阳和庞慧也跟了过去。
不过张阳却是拉了拉庞慧的衣袖，示意庞慧不要过于靠前。
这时候刘断阳已经走到了山庙跟前，只见刘断阳正要走进山庙查看，却正在这个时候突然自那庙中一只血红的巨大手掌竟然朝着刘断阳就爪了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纵然是张阳早有防备却依然没有料到那山神竟然突然下手。
所有人都不禁冷汗直流，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手掌距离刘断阳越来越近的时候，就看见刘断阳手中狼毫在虚空中突然一划，一道青色的刀气后发先至朝着那红色巨掌就劈了过去。
正是秀才神通，铁画银钩！
那青色刀气犹如一道青色霹雳，眨眼而过！
“轰！”
一声爆响！
竟然是手掌瞬间便被青色刀芒斩爆，顿时尘烟滚滚。
然而下一刻还没等尘烟落尽，又是一只手掌在此朝着刘断阳拍了过来！
“畜生找死！”刘断阳一声爆喝，手中狼毫虚空连画，数道刀气犹如匹链一般纷纷朝那手掌激射而去。
不仅如此，张阳更是一扭头，朝着身后的数位童生高呼道：“诸位师弟助我！”
后面众人顿时便反应了过来。
纷纷站定，身上竟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辉，正是儒家正宗——浩然正气。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顿时！
一道郎朗读书声便自这些人口中念出。
张阳只见众人身上的浩然正气竟然瞬间连接成一气，形成了一个罩子不断的扩大。
声音还在继续！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每念一句，浩然正气便扩大一分，知道念到“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之时，那由浩然正气组成的屏罩竟然刘断阳也笼罩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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