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时空之门 凯旋门大酒店门前停满了各种世界名车,奔驰,兰博基尼,劳斯莱斯应有尽有。 今天对于杨菲儿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她所力捧的两大明星袁子峰和陈思媛以一部《周郎三顾》分别捧回了今年奥斯卡的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各大媒体将这一惊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中国,而她本人因此获得了“最有价值经纪人”的殊荣。 亲朋好友,圈内人,上流社会的花花公子也都应邀来参加杨菲儿的庆功宴。 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绅士拿着高脚杯,来到杨菲儿跟前,笑着说道:“菲儿小姐,你今晚真是漂亮啊。” 杨菲儿身穿黑色礼服,上面别着一枚钻石胸针,瞟了一眼正在和三四个贵妇攀谈的洋妇人,嫣然道:“骆大公子,真是风趣呀。我怎么比得上尊夫人高贵的西班牙皇族血统呢?” 骆公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抿了一口XO,说道:“现在像菲儿姑娘这样既能干又富有东方魅力的女子真是越来越少了啊。” “哪里哪里,其实这次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骆公子你可是功不可没啊。”杨菲儿谦虚道。骆公子是电影《周郎三顾》的赞助商之一。 “呵呵……这一点点小忙何足挂齿呢?还没有恭喜菲儿姑娘你如愿以偿呢。”骆公子说着就与杨菲儿碰杯。 杨菲儿笑着喝下一口82年的葡萄酒,说道:“骆公子你请便,我去招呼下别的贵宾。” 骆公子脸上抽搐了一下,说道:“对了,菲儿姑娘,大家都等这么久了,是时候让我们一睹最佳男女主角的时候了吧?” 杨菲儿看了看墙上的壁钟,时间差不多了,莹然一笑道:“嗯,我去催催。” 贵宾房中,袁子峰温柔地搂着陈思媛的蛮腰,轻声道:“媛媛,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另一个声音嗲嗲道:“子峰,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我的心呢?只是……” “你是说那个臭婆娘?哼……”袁子峰脸立刻沉了下来。 “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的事情迟早会被她知道的,我真的好怕。子峰,我不想失去你。”陈思媛嘤咛一声藏进了袁子峰的胸膛。 袁子峰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媛媛,你放心,我们现在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名气,再过一段时间等我们站稳了脚跟。我就会和她提出离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长相思守了。” “真的嘛,子峰?我永远爱你……” 接着就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这一切都被刚想开门进去的杨菲儿听得一清二楚。她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心道:这是真的嘛? 杨菲儿不敢相信这两个最信任的人,居然背叛的自己。她辛辛苦苦为他们经营到现在获得了别人望尘莫及的成果,到头来自己得到的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悲惨命运。 她依稀记得她和袁子峰在教堂结婚时的情景。他曾深情款款地对她说,她会一辈子陪在她的身边,永远爱她。但是事隔不到一年,他竟然将同样的话和别的女人重复了一遍。她真的想冲进去狠狠地给这对狗男女一个巴掌,但是她克制住了,心道:今天很多客人都在外面,要是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杨菲儿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努力地让自己挤出几分笑容,然后出去对她的助手说道:“你进去把子峰和媛媛请出来吧,大家都等急了。” 她已经不记得宴会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了,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一个心碎的心,回到了家。助手临走的时候告诉她,子峰今晚有点事可能不回来了。 杨菲儿心中苦笑道:就算他回来了,他的心还会回来嘛? 她习惯性地打开手提电脑,浏览一下网上对这次《周郎三顾》获得奥斯卡奖的反应,却发现邮箱里有一封陌生人发来的邮件,点开一看是一个文件压缩包,旁边还有一行附言,写道:如果你痛恨某个人,就将这个压缩包发给她,那么只要她打开它,那么你的愿望就会达成。 杨菲儿笑了笑无奈道:“要是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就好了。” 可是当她想关掉这份文件的时候却怎么也关不掉了。忽然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过,心道:陈思媛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我杨菲儿捧你,你会有今天嘛?你居然还忘恩负义地想抢我的男人!如果这个压缩包真的可以帮我达成心愿,我就让你到古代做**去! 杨菲儿修改了那一段附言,改成:这是最近接到的一个剧本,你仔细看看。然后转发给了陈思媛的邮箱。 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但是杨菲儿马上又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地可笑,心道:最爱的人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出卖了自己,我还有什么意思活在这个世上呢? 在好奇心的催动下,杨菲儿也解压了那个压缩包想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文件解压得很快,一个窗口跳了出来,上面写着:时空之门。 杨菲儿笑道:“原来是个恶作剧。”说着鼠标鬼附神差地点了上去。 一道强烈地光从显示器射了出来…… 阙一: 莫堪回首 “啧啧……你听听杨妈妈新买来的那个货色,连哭喊的声音都那么浪,要是到了床上,可不就……”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女人就已经笑的花枝乱颤了,只听她嗲声嗲气说道:“哎呦,我说姐儿,你可真是刀子嘴,刀子心啊,谁你都不放过。不过就算那个小娘皮哭得再惨一点,结果还不是被杨妈妈逼得去接客?这又是何苦呢?” 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有两个艳妆浓抹的姑娘正在楼上一边听着来自柴房里发出的惨绝人寰的哭声,一边还嗑着瓜子皮,在那唾沫横飞地互相打趣,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看戏一样开心。 “小桃,小红,你们在那嘀咕什么呢?”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二人转头一看,来人身材匀称,肤色白皙,样貌清秀,她的发型也很是别致,长短不齐,一层层的下来,整个人透着一股干练精神气。二女心想:怎么杨妈妈跑到这里来了? “杨妈妈。”那两个姑娘立即表现出低眉顺眼的样子,向着来人拜了个万福。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想我扣你们的月钱啊?”杨妈妈斜睨了她们一眼,没好声气地说道。 那两个女人就像是小羊羔见到了狼外婆一样,站在一边连大气也不喘一声。 “你们要是嫌自己太清闲了,我就给你们多派点活干,省得你们以为自己有多娇贵!”杨妈妈的话,实在刻薄,但是那两个女人好像已经习惯了她的作风,看起来很听话的样子,其实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边在那唯唯诺诺的答应着一边眼睛到处飞转。 杨妈妈啐了她们一口说道:“还不快去干活,还要我给你们供起来吗?!” 二女刚打算走,杨妈妈喝住她们:“新买的胭脂水粉在西厢房呢,有空过去试试。”二女顿时笑逐颜开,献媚的上前帮杨妈妈捶背掐腿的,嘴里面一个劲的道:“还是杨妈妈对我们姐妹最好了,您放心啊,我们姐妹会孝顺您老人家一辈子的。” 杨妈妈不耐烦的道:“赶紧走,就知道说好话哄我,有本事就去给老娘多拉几个像样的客人。” 二女互相对了下眼神,齐声说道:“是,杨妈妈教训的是,我们一定按您的吩咐办。” 二女说完之后一溜烟地跑走了。 说是杨妈妈,其实她本名叫做杨菲儿,是如今流连坊的老板娘。几年前,她母亲去世,她接管了整个妓院。当时的她还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做事没高低,动不动就哭鼻子。一些坊里的姑娘看她年纪小还欺负她。不过自从她有一次莫名其妙的失踪被找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彻底的变了。 开始说话做事有板有眼,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手段比之其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园子里的姑娘们,她恩威并重,软硬兼施,搞得她们一个个服服帖帖,安心的听任她指挥;对于来的宾客,她也将个人等等认真分类,哪种人要怎么应付,要找哪类姑娘去应付她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更加让人敬佩的是她虽然是妓院的老板娘,嬉笑穿梭于各色人群中,但她并不放纵自己。客人时常偶尔有占他便宜,吃她豆腐的更有垂涎于她的姿色想和她来真格的,她一律都是嬉笑怒骂间搞得他们一个个服服帖帖。搞得那些男人对她只能止步。再加上她在流连坊内进行的几次大的改革,使得流连坊的面貌很是与众不同。 经过几番改革,生意是越做越大。原本不入流的“流连坊”,一夜之间跻身于扬州四大青楼之一。她,杨菲儿的大名也渐渐的在扬州城里火了起来。 杨菲儿训完那两个姑娘之后,心道:不知道于妈妈有没有把那个小辣椒给摆平呢。 柴房中,一个老妇人揪着一个小姑娘的头发,骂道:“小贱人,还敢还手!”“啪”地一声,一巴掌打在那姑娘的脸上。 只见那个小姑娘已经被她整得披头散发,嘴角还渗出一丝血迹。她瘫软在地,噙着眼泪靠在墙角呜咽着。依稀可辨的是她的容貌十分清秀,虽然布衣遮体,竟也丝毫不显寒酸。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并没赢得同情,相反招来了老妇人更阴毒的辱骂。 “你这小骚货,你男人都不要你了,要不然怎么会把你卖到我们这呢?你还是乖乖地给我去接客!保证你几晚之后,赖在床上,赶你走,你都不肯走呢。”那个老妇人说着说着就淫笑起来,旁边两个护院也都随着大笑起来。 老妇人连比化带说:“我告诉你啊,小贱人,在老娘手底下的姑娘,不管她怎么样折腾啊,怎么样哭闹,最后还不是乖乖的给老娘接客了?你识相的就少挨点打,如果还这样墨迹着,老娘有办法治你。”说着还拧了姑娘的脸蛋一把。 老妇人骂累了,喝了口水。 “吱呀”,柴房的门开了。 “哎呦呦,我道是说哭得那么伤心呢?来来来,告诉妈妈到底谁欺负你呢?”来者正是杨菲儿,她摇着香巾,慢慢的跺上前。 姑娘见来拉自己的正是妓院的老板娘,立刻如惊弓之鸟般,避了开去嘶哑地声音喊道:“我不要你这么好心!你们没一个是好人!” 杨菲儿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大声问道:“于妈妈,是哪个挨千刀的把这如花似玉的闺女送到这里来了啊?” 老妇人应了一声,一看杨菲儿的眼神立马会意:“呃,是个年轻的公子。那公子长得也是个上等人才。我给了他钱后他就领着春梅去了厢房。哦,对了,那公子手上还有一把很漂亮的折扇……” 老妇人说到这里停下来,因为她注意到女孩停止了哭声竖起耳朵听,她故意说的更大声了:“我听春梅讲那公子还是个书香门第出生,叫吴什么来着。” “吴士明?”姑娘忍不住插嘴了。 杨菲儿假装很惊奇的样子:“咦?姑娘你认识他吗?他是你什么人啊?” 那姑娘一听又开始啼哭,那个吴士明原是她们村上不久前来的教书先生。她的小弟也在他那上学,一来二去,便和他好上了。吴士明上门提亲,不料她的父母不同意。于是她就决定和他私奔了。到了扬州城,两人盘缠用尽。吴士明骗她有一个朋友可以借钱给他,让她在客栈等他。谁知道等来的却是一帮恶棍,将她带到了这个地方。她心道: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个天杀的,如果我见到他,一定杀了他。可是事到如今,还不如死了算了,免得遭人折辱。 姑娘绝念一生,便奋力从地上爬起来,朝一根顶梁柱撞去。 杨菲儿见她要寻死,大叫道:“快把她拉回来!”那两个护院一个箭步上前,堵住了去路。 姑娘见寻死不成,绝望地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杨菲儿看情形,上前正打算相劝,谁料到这姑娘生性倔强,一甩手指甲在杨菲儿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这一下可把杨菲儿给惹怒了,她黑起一张脸,站起身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好,于妈妈!” “老身在。”那个老妇人恭敬道。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今天晚上就要她接客!”杨菲儿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走出柴房。 于妈妈紧跟其后,出了柴房小心地问道:“要不还是老方法吧?灌点迷**?…” “这个你们看着办,还用我教你么?”杨菲儿凤目一睁反问道。 “是,是,姑娘教训的是。”于妈妈点头哈腰的应着,一转身就变得虎虎生威的去教训新来的丫头片子了。 杨菲儿回到自己的卧室,就赶忙从化妆盒子里面拿出珍珠粉,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 末了,望着镜中的容颜,虽然容貌并没有多大变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怪怪的。余光闪出,正好落在床上那只扑闪着大眼睛的小狐狸身上,每次她看见这只小狐狸,就会想起许多往事,那些事在她的脑海中翻滚,谜团一样的影响着她的神经。时不时的从脑海里跳出来让她感觉心悸...... 阙二:噩梦醒来 五年前杨菲儿认识了一个叫袁子峰的男人,当时的他还是个在演艺圈里苦苦挣扎却只能给人跑跑龙套的小角色,那时候菲儿已经是一家娱乐公司的策划部部长。当时菲儿看中了他的出色的表演技术和坚忍不拔的毅力,便毅然的辞去了公司提出加薪晋职的优厚待遇。在父母的和朋友的帮助下,自己开了一家“明星经济人公司”,一手将袁子峰包装了起来。袁子峰果然不服期望,以最快的速度窜红了,而菲儿也一跃成为最年轻的经纪人。之后菲儿和他秘密结婚,家里人虽然不怎么同意,但也没人反对,那时候菲儿觉得自己找到了最理想的归宿。 可惜,好景不长。袁子峰出轨了,背着杨菲儿与她原来的女友成思媛,卿卿我我。 得知这个消息,杨菲儿的世界立即崩溃了!她头发大把大把的往下掉,夜夜失眠,痛苦的难以自持。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收到一个陌生人的邮件,邮件中附带着一个程序压缩包。邮件中写到,只要将这个压缩包发送给她想诅咒的人,那么她的愿望就会实现。 当女人嫉妒心理强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么她什么事情都会干的出来。她费尽心思弄到了成思媛的邮件地址,并将这个带有诅咒的压缩包发了过去。可能是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代价吧。杨菲儿一时好奇,打开了那个压缩包,结果也进入了自己的诅咒世界。 …… 菲儿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周围的一切都怪怪的。木质的床和家具,屋子里的摆设也很年代久远的样子,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竟然找不到灯的开关。她摸索了半天抬头一看,竟然没有电灯。 菲儿当时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我被卖给土著了?她不禁失笑:现代社会哪里来的土著呢?可是周围的一切怎么完全变了样子。 正想着,推门进来一个小丫头,她看见菲儿,显得很惊喜:“小姐,你醒来了?”嗯?停下,小姐?难道我在拍电视。杨菲儿开口问道:“你是谁?” 小丫头长大了嘴:“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啊?我是小香啊。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于妈妈她们一直守着你,刚才才出去的。对了,小姐,先喝碗粥吧。” 小丫头把粥送到杨菲儿嘴边,杨菲儿的确饿了,几口就吃完了。小香一边给她收拾东西。一边奇怪的问道:“小姐,你穿的衣服好奇怪啊,你是从那裁剪的?” 杨菲儿低头看了下,不奇怪啊,一套休闲牛仔,很合身的,底下的水钻小吊带闪闪的,很好看啊。不过看着这个自称是小香的女孩穿的衣服,也不知道是那个朝代的戏装。 这小丫头话真多啊,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杨菲儿总算听的有点头绪了。大概就是一个月前她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找到的时候她着装怪异,以最不文雅的姿势脚朝上,头朝下的趴在一座小山坡上,据当时救的人说当时她的身上就压着只通体雪白,体型娇小的小狐狸,她趴在她身上,怎么也不愿意下来,所以那狐狸也被一并解救回来了。 这都是那跟那啊?正说着呢,一群人就进来了,大多是女人。一进来就七嘴八舌的道:“哎呀,大小姐醒了呀,真是老天保佑啊。”“哎呀,大小姐怎么穿成这样?”话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一屋里的女人不知道等于多少只鸭子了。 杨菲儿眉头蹙了起来,不高兴的道:“留下两个代表,其他的都出去。”众人没想到平日里爱哭的小丫头一下子变得这么严肃,一个个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出去了,只有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留了下来。 杨菲儿对她俩说:“什么都不要问,我先说。首先,你俩自我介绍下你们是谁?干什么的?其次,你们三,还有那小香,你们告诉我究竟是谁?” 妇人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上前说道:“老身于燕,是流连坊的妈妈,老身跟着前任老板娘四十年,也就是你娘。这位是钟伯,是账房先生。小姐,你是咱们流连坊的老板娘啊,前些日子你失踪了,我们到处找才找到你的,你不记得了吗?” 杨菲儿有点明白了,但还是很疑惑:“这个流连坊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娘在哪?她怎么没来看我?” 于妈妈脸色凝重:“老板娘几年前过世了,小姐现在是老板。小坊是扬州出名的青楼。” 不是吧?妓院?杨菲儿立马心里不是滋味了,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方来?她低下头思索了半天,那三人看她专心致志的。突然她记起了什么,“那小狐狸呢?给我带来我看看。” 小香赶紧出去把小狐狸抱进来了。 这只小狐狸毛色甚是光滑漂亮。它脖子上带着一个小小的心形挂链,杨菲儿轻轻一捏,打开之后里面藏着一张大头贴,竟然是袁子峰和那个叫成思媛的女人。她看着这只漂亮的狐狸,狐疑的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不?”小狐狸冲菲儿使劲的点了点头。 菲儿拿出那张大头贴指给小狐狸看,小狐狸发出兴奋的吱吱声,菲儿一脸狐疑的问:“你是里面这个女的?”小狐狸一下子跳到菲儿的腿上,使劲的冲她点头。菲儿本来还想问她和袁子峰是什么关系,但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再没什么怀疑了,菲儿突然失笑:传说中的梦想成真原来是要付出如此代价的。那个女人很应验的被带离了袁子峰身边,而她自己也被人不大不小的耍了一把。她曾发毒誓:既然上天都不怜悯她,不给她一段美好的姻缘,那么她就要拆尽天下的有情人!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如同下地狱般痛苦!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杨菲儿又回到了现实,怨毒地看着小狐狸说道:“幸亏你变成了狐狸,如果你变成了女人,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狐狸不知道是被她恨恨的表情吓的还是听懂了她说的话,“嗖”地一声钻到被窝里面去了,半天没有动静。 于妈妈她们看着杨菲儿奇怪的表情和动作,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菲儿休息了一天,然后开始四下走动。她发现这个妓院的环境还不错,亭台楼榭,都很漂亮。看来一时半会也只能先在着定居下来了。那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样的自我安慰让她觉得自己以后怎么做都理所当然了。她突然就想起大学的时候心理素质和适应能力测试她都是稳拿优秀或者90分以上的,现在这个局面应当可以撑得住。 杨菲儿一咬牙,好吧,明天开始,我就是流连坊的老板娘杨妈妈了。 阙三:螳螂捕蝉 早上起来,菲儿正在那梳妆打扮,就见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慌慌张张进来一个人,原来是贴身丫鬟小香,菲儿眉头蹙了起来,不悦的问道:“大清早的你这时干嘛呢?不知道进门要敲门吗?” 小香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道:“不好了啊,小姐,莹莹自尽了!” 菲儿有点纳闷,莹莹?这是谁?我怎么没听说有哪个姑娘叫莹莹的?小香看她狐疑的样子,提醒道:“就是前几天买回来的那个,昨晚上于妈妈给她喂了迷春酒,招待了客人,今天早上客人一起床,就发现她用客人的腰带勒脖子自杀了,好可怕的,舌头伸的老长的。” 菲儿觉得事态严重了,顾不上再问什么,赶紧出门去看状况。 房门口围着一堆人,大家都在那指指点点。看菲儿走过来,都自觉的让开路,菲儿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披着外衣的中年男子,口齿不清的道:“唉呀,死人了…这..你们这做的是什么生意…” 菲儿转过身去大声骂道:“都吃饱了撑住的啊?大早上的不去干活,在这瞎扯淡啊?快滚,小六子,你留下清理现场,其他人滚回去干自己的事。”众人哄的一声作鸟兽散。 菲儿转过身去,和颜悦色的对那个男人道:“您老不好意思啊,姑娘没**好,叫您受惊了,这里呢有点碎银子,您就当我给您压惊的。”说着掏出一叠银票。 客人有点惊悚,战战兢兢的道:“老板娘啊,这钱我不能收,我这也不经常来这地方,没想到一来就遇上这事,您看能不能就别报官了?我家里上有大下有小的.拜托您了。” 菲儿特别想揍他,妈的,家里有妻子还跑出来风流?该死的!不过她不能把事情作死了,坚持给了男子一百两银票,男子千恩万谢的走掉了,菲儿心里那个憋啊,煮熟的鸭子飞了,真扫兴。 就连杨菲儿也没有料到,这倒霉的日子是没完没了,弄出了人命赔了银子不说,刚刚又有人来报那个吴士明来了。 “他来干什么?”杨菲儿怒冲冲道。 “他带了几百两银子,说是要给莹莹赎身呢。” “谁是莹莹啊?把银子收下,让他把人带走不就行了吗?” 小六子在杨菲儿耳边轻声说道:“今天自杀的那个就是莹莹啊。” “什么?!”杨菲儿叫出声来,心道:这可怎么办,这人都死了,现在拿什么还给人家啊? 小六子说道:“那个家伙在大厅吵得不停,要不要我找人赶他走?” “不行!行有行规,既然他要赎人,我总给他一个交代。走,去看看。” 杨菲儿来到大厅便看见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在那大呼小叫,便扬声道:“哎呦呦,我道是谁家的阔少爷在那显摆呢,原来是吴公子啊?” 吴士明一见杨菲儿来了,忙收敛起一副流氓样,彬彬有礼道:“杨妈妈有礼了,我是来赎莹莹的,可是这些人不让我见,所以就和他们吵起来了,还请杨妈妈不要见怪。银票已经准备好了,按照原来的约定,赎人付3倍的银子,请杨妈妈点算。” 杨菲儿拂然道:“不用看了,不管你给多少银子,我都不会让你把莹莹带走的。” 吴士明急道:“杨妈妈是说笑的吧?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他日我若有足够的钱,便可替莹莹赎身的。”说着,他不禁流下眼泪道,“当日我生意失败,不得已才让她委屈在这。如今我生意上赚了点钱,要来赎回她,这有何不可呢?” 杨菲儿心道:你这狗娘养的,生意失败就把自己的女人当作货物卖给别人,然后用这笔钱再去做生意。这样的鬼点子亏你这七尺男儿想得出来!可是我绝对不能告诉他,莹莹已经死了啊。 “你吵什么吵啊?你那莹莹已经死了,要是你真的对她真心就把她的尸体运回去吧!” 杨菲儿正在想怎么应对的时候,旁边就响起这个声音。这在旁人听来倒是没什么,可在杨菲儿听来却麻烦大了。杨菲儿回头瞪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姑娘一眼,马上就听见吴士明鬼哭狼嚎地喊道:“莹莹,你为什么这么想不通啊?为什么不多等等我?士明哥来迟了啊!”他用一种极其恶毒的眼神看着杨菲儿等人说道,“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逼死莹莹的,快还莹莹的命来!”说着,他就像疯狗一样地扑了过去。 幸亏有几个护院的保护,才没有伤到杨菲儿。杨菲儿也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忙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吴士明一听杨菲儿这么说,便收起那副可怜相,说道:“还请杨妈妈到内堂商量。” 杨菲儿屏退众人,来到偏厅,问道:“我也为莹莹的事伤心,既然她人已经走了,她的尸体你就带走吧。你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吴士明说道:“尸体我就不要了,只要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不然,我就到官府告发你们流连坊草菅人命!” 杨菲儿似乎听出了门道,心想:刚才当着众人的面,哭喊着要我偿命。现在却对我说不要莹莹的尸体,这还是鳒蝶情深吗?本以为花上一百两银子已经算是很触霉头了,可是他却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两!还威胁我要告官府?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杨妈妈,你想好了吗?”吴士明说道。 杨菲儿呵呵一笑道:“吴公子,这个事我要好好想一想,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吴士明说道:“杨妈妈是聪明人,千万不要自误。” 杨菲儿忙说道:“是的,是的,还请吴公子今晚就在我们流连坊住下了,一切免费。” 吴士明满以为自己布局精妙,算无遗策,料想杨菲儿也不会玩出什么花样,不如今天就在这住下了,反正是免费的。 杨菲儿则出了门就叫来于妈妈,把刚才的事说给她听。于妈妈一听,笑道:“姑娘,我怕你是遇到‘仙人跳’了。这是一些江湖骗子惯用的伎俩。” “仙人跳?”杨菲儿不明所以地问道。 于妈妈说道:“是的,这些江湖骗子专门勾引良家妇女,许以将来。被骗女子以为找到真爱,便会与其私奔。骗子在途中托辞将她卖给她人,或则妓院,赚取一部分银子。其实我们园子里有很多人都是这么来的。” 杨菲儿若有所悟道:“可是他又怎么回来赎身呢?” 于妈妈又说道:“这是比较高明的一种骗术。这个吴士明可能在卖掉莹莹之后并没有离开扬州城。当她得知莹莹死了的消息,便佯装是要替她赎身。姑娘你当然拿不出人来了,于是他就趁机以官府相威胁,敲诈一笔。” 杨菲儿恍然大悟,一拍桌子道:“他奶奶的,该敲诈到老娘的头上了。幸亏有于妈妈你提点,我才不至于被这个骗子敲诈,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于妈妈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在卖身契上不是有莹莹的家庭地址吗?我们可以去找她的亲人,当面指证吴士明是个骗子。” “好,就这么办!”杨菲儿立马差人按照卖身契上的地址去请莹莹的亲人来指证吴士明。 阙四:逆境重生 第二天,吴士明早就在大厅等候杨菲儿了。一见杨菲儿便装模作样作揖道:“杨妈妈昨晚可睡得香?” 杨妈妈哼了一声说道:“睡得很不好啊,耳边一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叫唤着让我替她报仇。你说这个女人会是谁呢?” 吴士明镇定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呢?这个就要问杨妈妈你自己了。”接着马上又把话题扯回道,“杨妈妈考虑好了没有?” 杨菲儿说道:“银子我一定不会给的,不过我倒想让你先见见一个人。于妈妈,把华叔请出来!”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男人从屏风后面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指着吴士明的鼻子,骂道:“你这畜生,把我们家莹莹拐骗到哪去了?” 吴士明一看竟然是莹莹的叔叔,心道:不好,这次被她们釜底抽薪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上什么斯文,撒开腿就往外冲。 众人刚想追赶却被杨菲儿叫了回来说道:“抓骗子是衙门的事情,你们凑什么热闹?”其实她心里想着:他这一跑正好来个死无对证,就让华叔到衙门告吴士明拐带了她侄女莹莹。我也正好推得干干净净。 仙人跳的事情是告了一个段落,但是妓院死人的事还是影响了流连坊的生意。这让杨菲儿更加忧愁起来。 与“流连坊”并列扬州四大青楼的还有“芳香苑”,“迎春阁”,“百花楼”。这四家妓院中芳香苑靠着有个皇亲国戚撑腰,势头远远胜过了其他三家。芳香苑的当家花旦梅如烟更是美名远播,惹得无数的风流才子跌破头只为一睹她的芳容。 唉,每每听人说到这些,杨菲儿就想到小的的时候,也曾花了半个月的零花钱只为看自己心仪了已久的一位男星,由此她得出一个结论,不管到什么时代:人们对于美人和心目中的理想的情人的追求是孜孜不倦,不惜一切的。 流连坊的生意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加上前不久死了一个莹莹,更是雪上加霜。但是如果连一个古代的妓院都经营不好的话,那我不是给现代人丢脸吗?所以菲儿暗想,决心拿出现代人的经营手段,誓要从各个方面赶超芳香苑。 比如姑娘们,菲儿教她们一些过去在网上看过的荤段子,叫她们讲给客人听,逗得那些客人乐和乐和的;再就是把她们的服装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长裙改成吊带加小披肩,她还将一部份服装改成了露背装,坚决从视觉和听觉上刺激客人的审美。 果然,尽管只是些小小的改革,姑娘们一下子变得精神了不少,一个个水嫩嫩,*扭来扭去的惹的人眼热,客人明显的多了起来。当然,这不仅仅归功于那小小的改革,归根结底,那还是杨菲儿的手段高明。由于她以前在娱乐圈中打拼,懂得用不同的方法对付不一样的人群。她曾心中暗道:老娘在竞争那么激烈的21世纪都能想将谁捧红,就将谁捧红,比这落后不知道多少的古代,我还搞不定吗? 杨菲儿如此自信,的确有自己的一套经营模式。 现代流行的一句话是:上流社会,最下流。其实,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古代。那些皇亲国戚的公子哥们虽然家中娇妻如云,但却仍然留恋于万花丛中。不为什么,就是因为青楼的女子合他们的胃口——够味!哪像家中的黄脸婆,每次做那事情,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以前杨菲儿看古装电影的时候,对那些所谓的才子那是个崇拜啊!但是,她来到这才明白那些才子其实思想上是很龌龊的。嘴上说什么忧国忧民,于茫茫人海中寻找什么精神寄托,但是一到了姑娘的床上,呵呵,管你外面天翻地覆,他才懒得管呢! 针对那些附庸风雅之人,喜欢姑娘们也能够在适当的时候对上几首诗,用含蓄的语言来表达爱意,杨菲儿只是略施小计,就令那些才子神魂颠倒。杨菲儿买了一大摞“唐诗宋词元曲”,让姑娘们一有空就背诵。不背的时候,也要放在床头,那样也显得自己有文化,有品味。这一招果然每每有奇效。 这些人出去就大叫流连坊的女子与众不同,当真是色艺兼备。这也是一种廉价的宣传方式。这种方式虽然简单但是收到的效果却是出乎杨菲儿的意料之外的。当然,这些方法都是她很好地把握了客人们的心理,尤其是喜欢偷腥的男人的心理。况且,这样一来,客人出去之后,一传十,十传百,慕名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杨菲儿的脸上也出现了许久没有过的笑容。 令杨菲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流连坊中始终没称的上倾国倾城,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的姑娘,这让流连坊的生意总是差那么一截。 好在前些天流连坊来了一位贵客——简亲王。那天杨菲儿正在为了姑娘们的事烦恼生气呢,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狂妄的大笑声,紧接着走进来一个身材很魁伟,阔脸大耳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衣着华丽锦绣,左右前呼后拥,非富即贵。菲儿赶忙笑眯眯的迎上前去。 菲儿笑道:“几位贵客踏足本坊,本坊蓬荜生辉,怠慢之处多多原谅。几位里面请啊。” 边上一个侍卫样的人上前一步,喝了一声道:“什么怠慢啊,简亲王驾到,你的这种招待也太掉价了?早知道你们如此不明理,今天还不如去芳香苑了。”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他是朝廷的大官,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叔父,更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菲儿早就听说经他亲睐过的姑娘,各个都红的发紫,所以说谁抓住了这位王爷的心,谁就抓住了财神爷。 念及此,菲儿一下子活跃起来,她回头叫了一声:“小六子,”就见一位瘦瘦的年轻人一溜烟的跑到杨菲儿面前,问:“杨妈妈,有什么吩咐?” 杨菲儿故意大声道:“今天贵客临门,你快去准备酒席,拿本坊最好的酒菜,另外,你知会一声于妈妈,让她把最漂亮的姑娘都叫出来陪几位爷啊。” 小六子诺了一声就跑下去了,杨菲儿赶紧招待这些人入座,这些人一个个都很是傲慢,搞得杨菲儿心里暗骂了他们的娘半天。 简亲王冲着菲儿点了点头道:“老板娘,本王是偶尔听人讲你这里的姑娘们都很是与众不同才过来看看的,可别叫本王失望啊。”菲儿打着哈哈笑道:“怎么会呢?我这里的姑娘都是上等货色,王爷等下就知道了。” 姑娘们使出浑身节数伺候他,尤其是流连坊的头牌姑娘寇弱儿更是不遗余力的伺候他。简亲王他们在这里呆了几天,这里的生意就天天火爆。但是慢慢地,他开始鸡蛋里挑骨头,这次可是真的遇见刺头了,要是把他稳住了,流连坊以后在扬州城可不愁没贵客上门了,可是要是砸了这桩生意,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这时杨菲儿头一遭遇见难题,她突然想起以前的日子,需要什么样的人可以去打广告,可以去造势,应征的人自然数不胜数,可是现在处在这个保守的年代,什么事只能靠双手或者一张嘴了。菲儿为这事头都快大了。 也许上天看她辛苦的可以,终于让她等到了一个可以让所有男人为之失魂落魄,可以让无数风流人物为她不爱江山的美女——陈圆圆。 阙五:香消玉殒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陈圆圆被带到了杨菲儿的眼前。第一眼看见这小姑娘,菲儿的眼睛都直了:天哪,这女孩是人嘛?各位也不要笑话她的大惊小怪,任菲儿在现代的时候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美女,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叫她吃惊到如此地步。陈圆圆的浑身上下有一种吸引力,虽然菲儿是个女人,可是看见她白嫩无暇的面容,修长的脖颈,她还是忍不住的想摸一把。 一个女孩能到破履褴衫都遮不住美丽的时候,那她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了。陈圆圆就是这种人。想到所有看过的电视上的陈圆圆,觉得都是差之太远。所以当于妈妈说把她献给简亲王的时候,杨菲儿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心中还想着:管你是皇后公主,还是天仙下凡,老娘现在也是为了生计,那就只好拿你开刀了。反正你来这干这事也是迟早的,况且这次的对象是简亲王,也不算折辱了你。 果然,简亲王看见圆圆的时候也觉得很意外,他打量了半天眼前这个水灵灵巧嫩嫩的人儿,吐出一句话:“好了,今晚就让她陪本王。” 当晚,大家就听见圆圆房里穿出阵阵的求饶和哭叫,还有简亲王的淫笑以及阵阵的很粗的喘气声…… 早上起来,简亲王显得格外的高兴,他心满意足的摸着胡须,腆着肚子扔下二千两银票,吐下一句话:“此女子如果假以时日,肯定会红遍扬州。”杨菲儿毕恭毕敬的送走了这位财神爷,回头就听见丫鬟们的尖叫:“姑娘自杀了!” 杨菲儿想:不是吧?我的记忆中陈圆圆后来也是个红人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挂了?可能是我记错历史了,也可能是此陈圆圆非彼陈圆圆,毕竟重名重姓的人还是蛮多,但是话虽这样讲,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很震惊。 大夫经过把脉,针灸一系列的诊断后,摇了摇头,拈着胡须道:“此女子是药物中毒而死,她服用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这种药难以在片刻之间要人性命,可是如果大剂量的一次性服用,在几个时辰内就会昏迷甚至死亡,这个我现在是回天乏力,你们还是给她准备后事吧。”菲儿想想这就跟安眠药差不多,她估计这大夫说的也是实话,就叫下人打赏了他银子,送走了他。 菲儿端详着她的面容:她脸色苍白,虽然烛光红的映人,但是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 可是就是这样,更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常听别人用“美若天仙”形容女孩子的容貌,可是眼前这个渐渐变得冰冷的女孩真的不是这些词所能形容得了的。她突然想到了一首曲子“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长着一张好看的瓜子脸,眼睫毛很长,上面还沾有来不及擦去的泪珠,小小的嘴巴隐忍的咬住了,真难以想象她忍着屈辱含恨离去的时候是怎样的悲伤。 菲儿指着她的尸体道:“你说你咋就这么想不通呢?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死了不要紧,可惜了你这张脸啊。要是你乖一点,凭我杨菲儿的本事,别说将你栽培成扬州城的顶红姑娘,就算让你入宫为后,母仪天下,都不再话下!可惜啊,可惜……” 菲儿让人把这女孩的尸体抬到了地窖里。那里有一张不知道何年何月留下来的“玄冰床”,听说躺在上面可以治百病,虽然在菲儿看来只是个无稽之谈,但是那个地方很冷,尸体放在那一时间应该不会腐烂,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总之她就是舍不得丢掉这么一具好看的尸体。 日子又回到了以前,仍旧是一样的笑容,客人依旧是千奇百怪,每天忙到很晚才睡,也只有这样的忙碌才会让菲儿的心里不再挂念以前的一切。 生意还是那么不冷不淡。这对曾经在娱乐圈里呼风唤雨的杨菲儿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侮辱! 有天下午,来的客人出奇的少,菲儿无聊的坐在椅子上发呆,就见手底下的小六子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那个……啊,就是那个…啊..”菲儿瞪了他一眼,“啊呀,什么事啊,瞧你那熊样,慢慢说。”小六子猛吸了口气,“门外来了几个年轻人,也不是正经来的客人,一来就在那叫嚷着说要找什么男婴,我们坊里哪有什么婴儿呀?不让他们进来,他们就打人,好几个护院已经被他们打伤了,您看这怎么办呢?” 菲儿一听这火就大了:流连坊在扬州城不是没头面的地方,竟敢有人这么不识趣,来老娘的地盘上撒野,简直是活腻歪了。她捋了捋袖子,让小六子再去后院叫几个帮手,自己先冲了出去。 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菲儿一看都是自己人,有几个竟然还挂了彩,一看见主子来了,就把哭喊声叫得更大了。杨菲儿走过去的时候横了他们一眼,低低的骂了一句:“废物。”看到她这么气势汹汹的样子,他们都很知趣的跟在了菲儿身后。 门外坐着十一二个男子,清一色的蓝衣,看年级不会超过三十岁。一个个盘腿打坐,嘴里面一个劲的念的不知道什么经呢。看见菲儿出来,他们当中的一个人马上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不要紧,吓了菲儿一跳,这人也忒高了,如果平视过去,就只能看到他的前胸了,她就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的那打篮球的什么什么,反正名字不记得了,她暗暗想这哥们没去打篮球多糟蹋。 菲儿还没往下想呢,那人走到她跟前,低下头,双手合十做了个揖,因为人家太高了,菲儿只能抬起头望到人家宽阔的肩,就听他一口蹩脚的汉语:“打扰了,老板娘。”还挺有礼貌的,有礼貌怎么还打人?肯定是手下这些饭桶又在那仗势欺人了。 菲儿冲他摆了摆手,说:“什么也不用说,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是干嘛来的。我只知道你在这欺负了我的人,摆明就是想砸老娘的场子。我杨菲儿的大名你们在扬州城也不打听打听?我虽然是开窑子的,但我打开大门做生意,没犯法,没招惹谁?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说法,你们先给我受伤的人一个说法,不然一切免谈.。”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菲儿就特别想为自己鼓掌,她现在说话都不带停顿的,一溜一串的听着可是个顺耳,她咽了口唾沫,令下人们抬出了太师椅,顺势坐下来,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那个超级巨人看了菲儿一眼,转过身去和那一群人嘀嘀咕咕了半天,然后走过来又做了个揖,不卑不亢的道:“我们大师兄说我们向你们道歉,你们要我们怎么赔偿都可以,只是我们有个要求希望老板娘一定要答应。”说着上前来递上一个盒子,打开看看,里面是八颗明珠。菲儿咽了下口水。看来这个赔礼不算低啊,况且人家礼节也不算差,见好就收吧。 菲儿仰起脸问那个巨人:“你们有什么要求?” 巨人说:“老板娘可否借一步说话?”正愁他们不走呢,听了这话菲儿这高兴呀,回头便骂身后的一帮人:“饭桶,还不快去给各位大爷准备酒菜?”有奶就是娘么,一帮人唯唯诺诺的进去了。她也招呼着这一帮人就进去了。 一番磨菇之后,他们才告诉菲儿事情的始末:他们来自山东青州府一个叫做“巫山居”的小岛,此次是奉他们圣主令来到扬州找下代圣主的接班人。他们圣主和教中的护法夜观天象,发现圣星南落,他们根据推算,算出来圣婴所在的位置——流连坊。 这不是扯淡吗?转世圣婴在妓院?打死也不会相信,妓院里的女子生孩子?这不纯粹扯淡吗?这玩笑开大发了,但是菲儿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拿人家手短啊,她只能由这些人在这里翻箱倒柜的找,反正找不到他们也就死心了。 这些人翻遍了流连坊也没找出个转世圣婴,可是他们依旧不死心,坚持说还有地方没搜到,菲儿想了半天,也就地窖,可那就放着个死人,带他们去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他们这架势就是不见黄河不死心,菲儿心一横就带他们去了。 菲儿心想:哼,是你们非得要看的,吓着了可不要找老娘的茬。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阙六:峰回路转 地窖很黑,菲儿原以为会恶臭惊人,还临时准备了几张香巾,可是刚一进地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幽幽的,沁人心脾。有人打着了火折子,十几个人直直的走到陈圆圆的身体前,一水儿的拜了下去。哎呀呀,这可纳闷死了,感情他们不是来找圣婴,是看美女来了?可是也不能看个死人就拜啊。 菲儿正在纳闷的时候,巨人走过来对她说:“转世圣婴就在此女子体内,我们要发功救活这个女子,然后借助她的肉体让转世圣婴成活。” 搞半天这些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啊,这个菲儿倒一下子拿不定主意了。他接着说:“我们等会要施法,劳烦老板娘为我们找一只有灵气的动物,定当重谢。” 菲儿问他们什么动物才是灵物? 巨人解释道:“我们等会要用本教的灵功让这位女子复活,要想使她复活,就必须有一只灵性极高,类似于人的动物,借助它的灵魂来救活这位女子。”哦,借尸还魂啊,菲儿立马就想到了精灵狐,她派人把精灵狐抱到了地窖。 菲儿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精灵狐,阴阴的笑道:“喂,你马上就可以变成人了,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你肯定也想和我说话交流是吧?”小狐狸不解地望着她。 杨菲儿心中却又另一番心思:要是能救活我的大美人自然是好事,而且这小贱人的灵魂也到了死去的陈圆圆身上。算起来,那就是成思媛本人了。我正愁不能报夺夫之仇,真是天助我也!等你变成了人,尽管不能肉体上折磨你,但也要饱受精神上的痛苦!等等……要是这些不速之客不小心把你给整死了,你也别怪我,那是你命薄,谁也怨不了了。 那些人对精灵狐很满意,他对菲儿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菲儿明白他们是要发功了,于是知趣的退了出来。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菲儿焦躁的在地窖的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向里面张望,总希望下一刻看见那个巨人突然出现,对她说:“恭喜你,姑娘已经苏醒了。”或者就说:“哎呀,大事不妙啊,失败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有下人过来端茶给她,战战兢兢的给她的罗裙上撒了点水,被她一顿臭骂,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守在旁边,看菲儿在那发神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窖的门突然“嘎吱”一声推开了,先后的走出几个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的男子,菲儿赶上前去问:“怎么样了?活了还是死了?” 最前面那个比比划划,依依呀呀的半天,敢情他讲的都是方言。菲儿也不懂他说什么,就赶紧找那个巨人,看见他弓着身子出来,赶紧拉住他的袖子,巨人擦了擦汗道:“一切顺利,不过要麻烦老板娘先给我们做点酒菜,我们发功已经耗尽力气了。”她连声的应着,下人们也赶紧招呼他们出去了。 菲儿想下去地窖看看,那些人挡住了她,巨人解释道:“三天以后才能出来,出来必须用圣水沐浴,现在我们要恢复气力,好帮助女子三天后醒来。”他这一说菲儿就放心了,屁颠颠的出去招呼客人了。 第三天,流连坊闭门一天。菲儿早早地吩咐下人烧好了水,抬到地窖门口。他们为首的大师兄拿出一个青绿色的小瓶,拔了木头塞子,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木桶中,之后抬了进去。菲儿选了两个手脚伶俐的小丫头跟他们下去帮圆圆沐浴了,总不能让这帮男人粗手粗脚的动大美人吧! 这次过了并不是很久,里面就传出了一片唧唧歪歪的声音,地窖门缓缓打开,香气袅袅,一道七彩的光从眼前一晃进了地窖。不一会儿,两个男子率先走了出来,走到门口就盘腿坐下继续发功。过了一会了,连续的走出几个男子,紧接着一阵香烟飘出,后面跟着出来一个人,大伙儿定睛一看,那可不正是之前已经服毒自杀的陈圆圆吗? 陈圆圆从烟雾中走出来,迷迷蒙蒙的感觉像个仙子,头发上有还有丝丝的水珠滴下来,白色的衣服裹着那青春的身躯,凹凸有致。太阳照到她的脸上,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她慢慢的抬起眼,双眸清亮,有点点水珠掠过,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水珠儿也变得动人不已。周围的人,除了那些“巫山居”的人在低头调息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猛地一震,之后张大了嘴,是啊,这姑娘真的让人感觉到不真实,美的像从画里走下来的一样。 大伙儿还在愣怔的时候,美女轻移莲步走到杨菲儿面前,眼神很是迷茫的看着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半天却没有发出声音。 菲儿努力的把张开的大嘴巴合上,向前一步拉住陈圆圆的手,大叫:“真的救活了啊,你真的活了啊!”圆圆估计被菲儿大呼小叫的样子弄呆了,半天没说一句话,只是使劲的抽回了被菲儿紧握着的那双小手。 那娇滴滴的小美人疑惑地问菲儿:“你们都是谁啊?” 这下可把菲儿搞懵了,她把脸凑到圆圆的跟前,瞪着眼珠子道:“小狐狸,你敢说你不认识我杨菲儿了?没一点印象了?”圆圆像个受惊了的小鹿,手足无措的样子。 菲儿赶紧去问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巨人回道:“做法之后,她以前的记忆全都消失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只是一个有着一部分人的本能和思想的人,她的大部分记忆在发功的时候已经流失了。” 菲儿诧异地看着她,心想:这一切可能真的是注定的吧?要是她变成人之后还记得以前的事情,不管是小狐狸的记忆,还是陈圆圆的记忆,一定会对我恨之入骨。还不如现在这个样子,我想对她说她以前是谁都可以,只要我好好对她,那她还不乖乖地听我的话?一旦她被我捧红了,金银珠宝不是哗哗地滚进我的腰包?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可太好了。 菲儿立刻吩咐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把今天的事情向外界透露半句,不然……在场的人都知道她的手段,都唯唯诺诺地发了毒誓。 “巫山居”的人休息了几天,看圆圆的身体慢慢好起来,才告诉菲儿实情:圆圆体内现在已经有转世圣婴。为今之计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圆圆在怀胎十月将圣婴生出来,还有一个就是他们将圆圆体内的圣婴的精血拿出来,带到“巫山居”去找人代生。只不过圆圆会元气大伤,需要休息很长时间才能复原,菲儿权衡了一下利弊,最后选择了第二条。 替他们养一个小崽子,这种亏本的生意,打死她杨菲儿也是不会做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是,一旦圆圆生过孩子,那么不管怎么捧她,她也不可能大红大紫了。这和现代许多明星宁愿一生孤独,或者秘密结婚,也要保持她在公众面前的玉女形象是一样的。 这次陈圆圆可真是吃尽了苦头,拿掉精血之后,她一下子瘫软在床上起不来了。“巫山居”的人嘱咐说要每天拿雪参熬汤给她喝。菲儿尽管心疼用白花花的银子拿去买雪参,但还是照他们说的吩咐了下人。杨菲儿心想:就算这都是前期投入吧。 巫山居的人办完一切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那条已经死去的小狐狸尸体。杨菲儿想着,反正灵魂都已经转移到圆圆身上了,这只臭狐狸,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圆圆都经常的处在睡眠状态,菲儿把圆圆安排在她的隔壁,好随时可以看到她,并且不让其他人和她提起以前的事。 她靠在床边,菲儿看不见她的眼神,只听见她慢慢的说:“老板娘,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时候的陈圆圆已经知道菲儿的身份是这个妓院的老板娘。 菲儿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怕自己一时心软说出实情:“记住你叫陈圆圆,你是我们流连坊的头牌姑娘,因为被东西砸到了脑袋,所以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以前的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那么是你救了我?”圆圆感激地看着菲儿。 菲儿有点歉意地笑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菲儿觉得很久都没跟人说过心里话了,就和圆圆聊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没想到很多事圆圆虽然不记得,但是提起来的时候她竟然总是能接上话头。这就激起了菲儿的兴致,她们聊啊聊的,一直聊到不知不觉睡着了….. 阙七:运筹帷幄 日子慢慢的变得有趣起来,菲儿和圆圆表面上竟然变成了一对好姐妹。圆圆不再问菲儿关于她以前的事情,菲儿也就落得清闲,但是她还是在内心里抵制和圆圆越来越亲密。她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仇人。我现在对她百依百顺,到适当的时候,就让她痛不欲生! 流连坊除了当时在场的人,其他所有人都认为她就是服毒自杀的那个陈圆圆,然后菲儿又请高僧施法救活了。为这个事情,菲儿还把青楼所有的相关的人叫到一块,该打发的打发走了,该施舍的给了一些银两,算是堵住他们的嘴巴,也绝了后患。 圆圆的身体已经康复之后,菲儿就开始请人教她一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的。圆圆倒也十分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名气也一传十,十传百地大了起来。 当然啦,流连坊的生意也慢慢的又好起来了,这里面无疑有圆圆的一大半功劳,很多人听到流连坊有个容貌奇绝,而且卖艺不卖身的奇女子,都争相一睹芳容。关于这个杨菲儿是很好地把握了人性的弱点: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觉得珍贵!首先就在树立起陈圆圆在人们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地位。那样才能使天下间的臭男人才会趋之若鹜。 这天,菲儿正在招待客人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大群人吆喝着走了进来,仔细一看,领头的竟然是简亲王。菲儿觉得当老鸨的好处就是可以认识很多有权有势的人,巴结他们也就是赚钱呢,反正做老鸨巴结人也是生存之道,菲儿做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菲儿迎上前笑嘻嘻的对简亲王说:“哎呦,王爷啊,您可是好一段日子没来了,咱家的弱儿姑娘可是朝思暮想的惦着您那,这不朝盼夕盼,总算把您盼来了。” 她一边招呼简亲王一边向楼上喊道:“弱儿,王爷来看你了,你还在那磨磨蹭蹭的,快点梳妆好来见王爷。” 弱儿这会正在跟一位客人谈的兴起呢,一听王爷来了急忙补下妆,扭扭捏捏的就下来了。 简亲王显然是听溜须拍马多了,只是微微的颔首,回头问道:“上次那丫头呢?叫她出来伺候我。” 菲儿陪着笑脸道:“王爷,圆圆身体不适,今天不便接客啊!” 简亲王不耐烦的摆了摆袖子,“真麻烦,还有什么好货没?都拿出来瞧瞧?” 菲儿心里那个气啊,娘的,又不是什么货物,拿出来瞧瞧,你这老东西。但是面上又不得不笑嘻嘻的。 坊里前几天有个从外地卖过来的女子,叫苏墨儿的,也算是一流货色,菲儿趁势推荐给了这位大财神,并小声地对简亲王说:“王爷,我特意为您留下了一个好姑娘。您不知道,她全身都能散发出一股香味,光是闻着那股香味就足以让您心痒痒了呢。” 简亲王一听,拧了一把杨菲儿的屁股笑道:“还是杨妈妈最心疼我。”杨菲儿面不改色,轻轻的甩了一下手绢:“王爷你真坏。”风骚无比的样子把个简亲王弄的心里直痒痒。 寇弱儿见没她什么事了,撅着嘴巴,正打算离去,简亲王一把搂过她的纤腰,捏了捏她的脸蛋,淫笑道:“两个我都要。”说着一边拥着一个就上楼了。 杨菲儿望着他肥胖的有点变形的背影,恨恨的骂道:老淫棍! 简亲王这次在这里连着玩了一个多月,菲儿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就去找他拉关系。 菲儿先大赞简亲王一番,之后说:“王爷,您看啊,您也是风月场上的高手,什么姑娘好,什么姑娘不好,你这心里不最有数吗?可就是有不知好歹的人非说您也有眼光落差的时候,说你找过的姑娘也并非第一流的,你说这不是气人不?” 简亲王斜瞄了她一眼,问道:“哪个龟孙子这么说的?” 菲儿一看老虎有动静了,得赶紧加把劲,继续说:“谁说的您别管,反正也保不住谁说。我的意思啊就是哪个姑娘好,是王爷您说了算是吧?可有些人就是不认账,我就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明白事理呢。” 简亲王有点感兴趣了:“那老板娘说说该怎么办?” 菲儿看鱼上钩了,便把她策划好的想法怎么怎么的一股脑儿道出来了。 他一边听一边捻着胡须点头,听完了之后哈哈大笑:“好,这个主意出的好,你就放心干吧,我在后面给你撑腰。这事情干好了,我就帮你把园子搬到京城里去。让你的生意做的更红火。” 菲儿连声道谢,心里那个笑啊,你这糟老头子还不是被我哄得团团转啊? 其实菲儿就这样跟他说的:“您说您这品味是不是最高的,咱们把各个园子里你认为好的姑娘们凑出来,让她们进行个才艺大赛,赛出来个前四,搞个四大美女啊什么的,您说我的这名头不是也闯出去了?大家对您的眼光不就更钦佩了?而且姑娘们会对你更孝顺呢…….”其实菲儿就是看中了他这点:好色而有争强,所以就吹捧他,让他给我撑腰,什么事就好办了。 果然不出菲儿所料,没用怎么搞计策,这个大鱼就上钩了。 菲儿的最初的想法是搞一场大的选美比赛,类似与现在的选秀一样的。虽然以前她自己非常不喜欢此类不伦不类的节目,但是现在形势所逼,也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家姑娘的招牌打出去。要是回不去了,还要靠她来养老呢。菲儿把这个想法跟圆圆讲了之后,她也表示支持,并且还提出了很多细节的东西,这让菲儿很欣慰。 深思熟虑之后,她们就开始积极的行动了。首先,菲儿把选“花魁”的消息散播了出去,然后就给各个园子以简亲王的名义发去了请帖,邀请他们于“七夕”那天在带着各个园子里的数一数二的姑娘来参赛,比赛的具体内容包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各个方面,选出扬州城的“四大美女”再从这四大美女中选出“花魁”,谁的园子选出“花魁”,其他园子则要闭园三日,为胜出的一家祝贺,比赛地点暂时未定,另行通知。 选“花魁”的消息一经人大肆的传播,那自然是炒的沸沸扬扬。各大青楼迫于舆论,也不得不开始紧张的准备,一时之间,这也成为扬州城里的一大热门话题。为了让自己园子的姑娘胜出,很多知名一点的先生也被人生拉硬拽的去教授技艺。 除了“流连坊”,其他青楼几乎都要经过一番内部海选,最终确定参加比赛的姑娘,然后对她进行特殊训练,以便能在“花魁”赛中,一炮而红!菲儿的“流连坊”相比较而言的话就简单多了。她策划这次比赛,本意就是想让圆圆走红,当然不会把机会留给其他人了。虽然她抢在别的园子之前请了不少先生,但是那些只是虚有其表,很少有真才实学。菲儿也为此大伤脑筋。 好在圆圆本来就有一些琴棋书画的天赋,很多时候都是一点就通,比之以前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菲儿不仅仅满足于此,她就像猎人一样的用敏锐的目光去寻找能为自己带来利益的人。 阙八:棋逢对手 一天,菲儿想亲自到布庄为圆圆置办几身如今最为时尚的衣裳,以备他日在比赛之时能够艳压群芳,给别人的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轿子经过一家茶楼的时候,却听里面不时传来喝彩声。菲儿命轿夫停下来,并让她的贴身丫鬟小香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大惊小怪。 一会儿功夫,小香就出来了,菲儿掀开轿帘问道:“里面在干什么呢?” 小香一脸兴奋的样子对她说道:“小姐,那个人好厉害啊!” 那天天气很惹,菲儿心情原本就不怎么好,现在她又冒冒失失的样子,就气从心头来,一皱眉头,不高兴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手忙脚乱,语无伦次的!你要是再这个样子,我就给你卖到别的妓院去!” 小香一听她这么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哗地往下掉。菲儿想:这小妮子也知道,如果我将她卖给别的妓院,一定会吃更多的苦,接客就不用说了,还要受别的姑娘和龟奴的欺负,那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半响只听小香啜泣地说道:“小香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妈妈千万别给我卖给别的园子,不然小香倒不如死了算了。” 妈妈?是的,“流连坊”的姑娘们平时都唤菲儿“妈妈”。多么亲热的称呼啊?要是在现代的话旁人听见别人这样称呼一定会很奇怪:多大的岁数啊,一大堆女儿。菲儿见小香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今天的事就算了,快说里面为什么那么热闹?” 小香见不再提转卖她的事,擦干眼泪,毕恭毕敬地说道:“里面有一个年轻公子,同时和五个人下棋呢。” “哦?”菲儿若有所思道,“那还当真挺厉害的。”菲儿当然不会在这个丫头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了,要是这么做,还怎么树立威信呢?做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心慈手软,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她有一颗善良的心,那还不每天都来求她放了她们?到时候还怎么做生意啊?她还怎么生活呢?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个女人受压迫的年代,没有男人的照顾根本就无法独立。只有这门生意才能让她找回自信——不靠男人,照样可以养活自己。 不过,菲儿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她开窑子,赚的却是男人的钱。呵呵……菲儿突然发现自己这几年来真的是变了好多。 “我想进去看看。”几经思索之后,菲儿决定到茶楼里看看,这个以一敌五的棋手,到底是何方神圣!这回小香倒是乖巧了许多,赶忙过来帮菲儿将帘子拉开,小心翼翼地扶他下了轿子。 菲儿一进茶楼就被这里的老板认了出来,小跑前来,招呼道:“哎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流连坊的老板娘啊。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菲儿淡淡一笑道:“吴老板,你的生意不错嘛。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啊!” “老板娘,你可别这么说啊。我这是小本生意,连着几个月了,就今天的生意还马马虎虎。”吴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亲自为菲儿端茶送水。菲儿挑了一张干净一点的桌子坐了下来,旁观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和五个老者较量棋艺。在风月场上这么多年,养成了菲儿喜欢察言观色的习惯。只见那五个老者都是一副全身戒备的样子,而那个年轻人却显得非常轻松,好像胜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种自信的神情,只有那些有实力的人才能流露出来的。 “原来老板娘也喜欢下棋啊?”吴老板看她全神贯注的样子,插嘴问道。 菲儿随口问道:“这个年轻人是你请来给你撑场面的吗?” “哪里,这个年轻人叫过百龄,之前在我这要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谁知到了结帐的时候,他却说没有钱。那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呢?一壶铁观音成本都要几两银子呢。后来,他和说只要我找来扬州城里最好的五位棋手,与他们同时过招,必定会招来很多看客,到时候生意一定会很好。我一听这个方法可行就答应下来了。嘿嘿,没想到这个小子还真有一手,都已经几个时辰了,这些平时被称为棋坛高手的先生都不能将他怎么样。别说是几两银子,这几个时辰里,我赚的银子比平日几天赚的都多。”吴老板绘声绘色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菲儿笑着说道:“我看这位小兄弟的实力高出他们许多,要不是照顾到你的生意,早就解决他们了。” 过百龄似乎听见她说的话,朝她笑了笑,接着有开始下他的棋。 菲儿甩手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元宝,说道:“吴老板,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吴老板盯着那那锭元宝直流口水道:“只要我能够做的到的,一定做到。” “很简单,我想请这位公子下赢他们几个之后,和我一起回流连坊教我家姑娘下棋。” 吴老板为难道:“不是我不肯答应你啊,这位公子不是我的人,只要他为我赚回那几两银子就行了。现在银子已经赚回来了,我和他已没有欠与被欠的关系了。” 菲儿将金元宝推到吴老板面前说道:“只要吴老板答应我就行,他跟不跟我去,我自有办法。” 吴老板迅速地将金元宝藏入怀中高兴地说道:“老板娘真是爽快人。” 只听喝彩声再次响起,原来五位棋手都已掷棋认输了。等看客逐渐散去,菲儿来到过百龄面前施了个礼道:“过先生真是久仰了。” 过百龄抱拳作揖道:“姑娘多礼了,刚才我听姑娘说话,好像言语之前对围棋也有一定的见解。我想冒犯地问一句,姑娘是从何处啊?” 菲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我哪懂什么围棋啊。只是刚才观望过先生下棋,神态自若,指挥若定,等闲之辈怎么会有这般风度呢?所以就断定先生的棋艺定远远胜出他们了。” 过百龄谦虚道:“姑娘真是过奖了,这只不过是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反而是姑娘你目光如炬,只是观望,便可一语中的,真是难得。” “哎呀,我们这么夸来夸去的天都要黑了。长话短说,实不相瞒,我就是流连坊的老板娘,因为我家姑娘棋艺不精,又没有好的先生教授,恐七夕佳节花魁比赛要落败于人,故想请先生指点一二。” 果然,过百龄一听菲儿是青楼女子,还要请他去教她的姑娘,迟疑不决起来。 菲儿看他有推辞之意,马上泪光闪闪,拿出手绢装作擦眼角的泪水的样子,有点伤心的道:“先生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天生低贱?跟我们说话都有失体面?”微微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唉!不过这样也对,免得玷污了先生的清名。” 过百龄没料到菲儿会这么说,连连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请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 菲儿看着他有所动,便开始用她的一张快嘴使劲说服他。果不其然,看着她声泪俱下的表演,过百龄思考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过百龄跟菲儿说:“菲儿姑娘,在这教授棋艺可以,但必须找一处干净的而且不受人打扰的地方,另外,平常做什么,去那都是我的自由,你们不能干涉我。”这个好办,菲儿没什么踟躇直接就爽快的答应他了。 菲儿安排他和圆圆去流连坊后面的别院下棋。过百龄确实是棋中高手,圆圆跟他学了几天以后就棋艺大长。菲儿听了这消息十分高兴,每天好菜好酒的供着他。对他提出的要求也尽量一一满足。过百龄还真的是个正人君子,对圆圆并无什么越轨的举动,教完一天的课程之后他就出去外面,晚上仍旧住在以前住的客栈里。菲儿挺欣赏他的洁身自好,也尽量的给他提供方便。 阙九:情愫暗生 这天菲儿闲来无事,突然心血来潮就想去看看他们是怎么下棋的,再说那么大一个美人放在那她也不放心,不能让人无端的吃豆腐了。菲儿偷偷摸摸的走进去,看到他俩正在池塘中央的亭子里对弈,看他们下的很认真,想想还是等下再去打招呼。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眼前黑了一下,一个身影飞速的从头顶掠过,在水面上点了几下就冲到了对面的亭子里,只见那人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刷的一声棋盘就成了两半,只听圆圆“啊”的一声,之后棋子乱飞。 菲儿惊讶的长大了嘴,站起来打算走过去看究竟。可就这一下坏了,她站的地方本来就靠近池塘,加上一激动,忘了看脚底下,刚往前走了一步,就听见“哧溜”一声,的身子歪了下去,“扑通”!菲儿落水时发现自己砸起的水花那可真是美丽,像无数的碎银子洒向空中,飘飘洒洒的又回落了下来。 亭子里的三个人本来在那愣怔呢,也被这突然的响声激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菲儿在水里一顿狗刨,大声叫:“救命啊,救命啊!” 刨了几下菲儿就发现脚底下有东西,她明白了,这池塘并不深,水刚好淹到胸口。刚才在匆忙之间只顾着大喊大叫的,也忘了她自己好歹还会点水性。 圆圆赶紧跑过来想将她拉上去。她在那伸着手,攀着岸边的一棵小树,大声喊:“菲儿,抓住我的手。” 无奈池塘四周都是石头,上面长满了青苔,又滑又刺人,脚还没攀上去,就又滑下去了。这下可好,菲儿整个人披头散发的在水中挣扎,几下子就没力气了。 过百龄其实早就认出了这个黑纱蒙面的人是自己的大师兄:楚天昭!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就被楚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菲儿在水里就隐约的听见什么“名门正派”“有辱师门”“青楼”之类的,她稀里糊涂的想,大概这是过百龄的师傅吧,估计也是个年过半百的白胡子老爷爷了,这种人好对付,对他装可怜最好使唤,上岁数的人都比较慈悲为怀。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先上岸,菲儿使劲吸了几口气,打算拼死往上爬。突然感觉背上被人提起来了,紧接着脚底下一空,身子就轻飘飘的起来了,像是坐海盗船的时候那种感觉,呼的一下子就把心提起来了。菲儿闭上眼哇哇大叫,就在这时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温温热热的搂住了她的腰,她心里顿时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这种感觉一瞬即失,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浑身滴水,一阵冷风刮过,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对面的那个人慢慢的摘去了面巾,菲儿吃惊的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白胡子,更不是什么老人,他顶多不过三十岁,一张脸长得有棱有角,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不大,但是炯炯有神,浑身有一股凌然正气,他的目光望向她,害得她把已经在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男人把脸转向过百龄,语气十分严峻:“百龄,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过百龄为难的看了看菲儿,走上前来抱抱拳:“菲儿姑娘,这位是我师兄楚天昭,是奉我师傅的命令来叫我回去的,你看这?” 哦?原来是师兄啊,不是师傅!这下菲儿可壮胆了,她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站起来走到那个楚天昭面前,很不屑的问他:“你是楚天昭?过百龄的师兄?”他点了点头,问:“姑娘有何赐教?” 菲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哪敢赐教您那?您多厉害啊,半空中飞下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在我这砸场子,我敢说什么,你没瞧我都吓的钻到水里去了,我一介女流之辈,况且又是个没什么身份的人,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她这一顿抢白搞得楚天昭的脸一下子不红不白,他很不好意思的冲菲儿抱拳:“实在不好意思得罪姑娘了,是因为家师听见百龄成天混迹于青楼气的吐血了,我作为他的师兄,也怕他会失了本性才……” 菲儿的火一下子就冒上来了,她最讨厌所谓的名门正派打着正派的幌子在那做低三下四的事,况且这个人说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就激怒人了,她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唾沫乱飞的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等骂完了,骂舒坦了,停下来一看,楚天昭和过百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旁边的圆圆在那憋着憋着忍不住竟然笑开了,菲儿瞥了一眼:“笑什么呢?” “呵呵..啊呵呵….”圆圆竟然笑的接不上气看,没义气,菲儿狐疑的看着圆圆,又看了下那两个男人,他们脸上都有一种奇怪的扭曲的表情。 那个可恶的楚天昭突然伸出手来,菲儿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的往后跳了一步,这一跳可不打紧,地上蹦的一下就多出个小青蛙,刮刮的叫着往池塘里去了。啊,这次糗大了,原来他们在笑话我背着个青蛙在骂人。菲儿懊恼的想,看看他们三个都开始笑了,菲儿也忍不住的笑了,一场误会在笑声中慢慢的淡下去了。 菲儿回去换了衣服,吩咐人搞了一桌酒菜,就去招待他们。经过过百龄的解释,楚天昭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他倒是挺大方,一个劲的给菲儿赔不是,看他蛮有诚意的菲儿做作了半天也就原谅他了。 楚天昭大概的说了一下他来的目的,原来是他们的师傅“嵩山老人”叫过百龄回去,他们要一同去东瀛参加“剑棋门”与“刚本家族”的比赛。原来他们的门派叫“剑棋门”!一听就是专门耍剑和下棋的门派,怪不得有这样的两个高手,菲儿心里暗暗想。 楚天昭接着说:“刚本家族与我剑棋门本一脉相承,可是多年前,我们祖师爷的师叔因为和师傅下棋失败便远渡到了东瀛,并和当地的一女子成亲,他在那大授棋艺和剑术,刚本家族就是他的门下。刚本家族和剑棋门每三年就要举行一场比赛,今年正好是比赛的日子,我们必须赶往东瀛去比赛,再过三年他们又会来到中原,这样下去,一为切磋技艺,二为争出胜负。” 菲儿心说,你们这些人一天也不累啊,千里迢迢的就为个莫名其妙的比赛,不过她没好意思说出来。过百龄不去肯定是不行了,那好人做到底,就让他跟他师兄走,又嘱咐他比赛完了来找圆圆。过百龄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接下来圆圆和百龄大谈棋艺,菲儿就凑过去求楚天昭收她为徒,教她武功,没想到这个很男人的人竟然脸红了。在那一瞬间,菲儿发现脸红的男人原来是那么的帅。美酒,佳肴,美人,晃的她睁不开眼,接下来她就迷迷糊糊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菲儿的头很疼,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桌子前想喝口水,却发现上面有一张字条和一本书,打开字条,上面写着:青山不倒,绿水长流,谢谢菲儿姑娘和圆圆姑娘的招待,就此别过,他日登门道谢。另附:留下“棋谱”一本,圆圆姑娘若参悟透此书,则棋艺可敌众人。落款是:楚天昭,过百龄。 菲儿知道他们已经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拿着字条的手发抖的不行,看着门外,怅然若失。 楚天昭走后,菲儿心里面总觉得空空的,他的音容样貌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在没有遇到这个男人之前,她从来没有试过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就算在现代的时候,袁子峰每天不回来,她也没有如此挂念,可能那时候已经麻木了吧? 想着想着,菲儿不禁自嘲道:“杨菲儿啊,杨菲儿,你也是一个薄情之人呢?不然怎么看见一个帅哥就把自己的丈夫给忘记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去怨恨他呢?况且落花有意,不知流水是否有情呢?你在这朝思暮想,人家可能早就把你忘到爪哇国去了!” 阙十:巧计连环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菲儿就像是一只老燕子,穿梭在各个不同的人群中,博取他们的欢心。只有客人高兴了,才有更多的赏钱,偌大的青楼才能够维持下去。在别人眼里,妓院这门行当是一个一本万利的门户,殊不知它比许多行当要难做多了。 青楼每天都开销大的要命,有的时候遇到爽快有钱的主儿,那就赚大了。但是,要是碰到刺头儿,那就会把几个月的收入全填进去了。青楼的成分非常复杂,而且要和多方面的人攀附关系,那样才能使自己屹立不倒,长久经营下去。光是每个月交给地痞流氓以及官府的保护费就要百两黄金。说句实话,做这个职业的老板娘,那是靠关系吃饭的,没有很高的情商根本无法立足。 和往日一样,一天的收入只够勉强维持生计,菲儿也开始愁眉不展,心想怎么让自己的生意一下子变得好起来呢?要是再这样下去可要赔本了。 “老板娘啊,听说你们家的头牌姑娘长得是倾国倾城啊,能不能叫唤出来让我们都饱饱眼福啊?”其中一个客人一口饮尽杯中之酒高声说道,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 菲儿马上给他斟满酒说道:“梁公子,圆圆今天身体不适,恐怕无福伺候您呢。” 她之所以不让圆圆出来见客,当然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她是想让他们竞价,这样才显得她身价高。要是随便来一个客人都要本园的红人亲自接待,那还算什么头牌呢?要不是这几天生意差,她都不愿意来伺候这几个纨绔子弟。 那个梁公子显然是风月场高手,听菲儿这么一说,就知道了弦外之音,说道:“不知道怎么样,圆圆姑娘才能够轻移玉步呢?这些够不够?”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少说也有几千两。没想到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梁公子出手竟然如此阔绰,比之简亲王也不为过。 菲儿笑着从桌上取过银票,含笑道:“梁公子真是大方,我马上叫圆圆出来相陪啊。”然后她转过身,妩媚地喊了一声,“小香,快把小姐请出来。” 不一会儿,圆圆就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婷婷地走下楼来。在菲儿的**下,圆圆的气质更胜从前,真是顾盼生辉,美得让人直流口水。在场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酒杯,向她看去,那种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样子,正在菲儿意料之中,也是她要达到的目的。 见圆圆已经下楼,菲儿连忙迎了上去,说道:“圆圆啊,过去敬梁公子一杯。”一边给圆圆使眼色,圆圆心领神会,慢慢的端起酒壶走到梁公子桌前,满上一杯酒,轻启朱唇道:“梁公子,小女子借花献佛,先敬公子了。”圆圆以水袖遮面,抿了抿酒水,然后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道了个万福。 这番作秀,当然是婆子教给她的了。头牌姑娘要是敬哪位客人,那就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谁还会介意她到底喝了多少呢? 梁公子舔了舔嘴唇道:“听闻圆圆姑娘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哼哼……只不过是绣花枕头,有什么好见的?” 众人都向说这句话的人看去。那人迈步进入大厅,继续说道:“这位圆圆姑娘是吧?请恕在下冒犯。能与姑娘绝色相提并论的,普天之下确实少之又少,但是,要是说到才貌双全,却只有当今芳香苑的梅如烟姑娘了。” 菲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欲要与之争辩,却被圆圆拉住,说道:“这位公子言之有理,妾身确实才学疏浅,不足于出来献丑。” 梁公子说道:“骆兄,大家都玩得高兴,你又何必扫大家的雅兴呢?” 那位被称是骆兄的人说道:“梁公子,我和你说今晚由我做东的嘛,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我已经在芳香苑摆好酒席,只等你的大驾了。”然后,他又小声在梁公子耳边说道,“由梅姑娘亲自作陪哦。” “好好好,事不宜迟,我们走。”梁公子起身欲走,却又转身对我说道,“老板娘真不好意思,在下有些应酬,要先告辞一步了。” 菲儿不甘心送走这个大财神,但是又无可奈何。我闷闷不乐地坐在房里生闷气。 就在这时,门外又说简亲王到,这时菲儿眼珠子一转,心中忽生一计。 菲儿重新打扮了一番,出去见简亲王,只听他说道:“哎呦,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啊?” 菲儿装作很受委屈的样子说道:“王爷,你可要为奴家作主啊!” 简亲王见菲儿哭哭啼啼的样子,问发生了什么事,菲儿就添油加醋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一听,“啪”地一声将拳头敲在桌上道:“什么东西,他说圆圆姑娘是绣花枕头,那不是变着法儿说本王没有眼光,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哼!以为自己是皇上的小舅子就了不起了吗?竟然和我叫板!他想捧梅如烟,我就偏偏要把圆圆姑娘捧成当今花魁!” 简亲王的这番话,无疑是给菲儿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劝说道:“王爷,千万别为了奴家的这点小事而气坏您的身子啊。”于是,忙请圆圆给他斟酒消气。 菲儿小声地问道:“王爷,经过今天这件事,恐怕梅如烟的声势更胜从前,而我们家圆圆就……” 简亲王嘿嘿一笑道:“这好办,方以智?” “属下在。”一个羽扇纶巾的书生走上前来。 “这位就是我王府的智囊了,”简亲王指了指方以智说道,“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谋异计层出不穷,你倒不如请教他。” 菲儿一想既然简亲王都这么器重他,肯定有过人之处,连忙转向他夸他神情俊朗云云,方以智也被夸的不好意思了,他笑着道:“老板娘你才是当世女中豪杰,在你的经营下流连坊得以名列前茅,在下也十分佩服您呢。” 方以智的这番话,说得菲儿心里那个舒服啊,于是嗔怪道:“先生真是会取笑奴家,我们这些女流之辈哪能和先生您的大才相比啊!” 简亲王在一边听了呵呵笑道:“你们也都别客套了,以智,你就给老板娘出个计谋吧。” 方以智扇着羽扇,说道:“要想圆圆姑娘成为扬州城数一数二的姑娘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不过,在下倒有个捷径……” 菲儿急道:“哎哟,方先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都急死我了。” 方以智说道:“要想圆圆姑娘出位,光是一计那肯定是不行的,一定要使用连环计。” “连环计?”大家异口同声道。 “是的,首先要请当世之大才子作诗一首来赞扬圆圆姑娘的美貌和才学。只有得到大才子的肯定,才会有更多的人趋之若鹜。其次,我们要导演一场闹剧,来增加诗词的可信度。这个很简单,只需要请两个客人在这里因为能一睹圆圆姑娘的风采而大打出手。自古男人都是非常好胜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觉得好,这个闹剧虽然有些负面影响,但却能够增加圆圆姑娘的传奇色彩。最后,最好能够请来全城的说书先生,只要他们日复一日地在大众面前提到圆圆姑娘,那么她的知名度一定会大大提升。” “好计!”菲儿赞叹道。 按照方以智的计谋,杨菲儿先是花重金请大才子吴梅村作诗一首《美人赋》,然后导演了一场闹剧,接着又请来许多茶楼的说书先生,让他们时不时地提起圆圆的名字。果然,圆圆一日之间名声鹊起,慕名而来着数不胜数。“流连坊”生意也是如日中天。 阙十一:化险为夷 自从杨菲儿按照简亲王智囊方以智的计谋“炒作”了一番陈圆圆之后,几乎整个扬州城都在讨论陈圆圆的美貌和才华,用上妇孺皆知也不为过。更有甚者从千里之外的京城赶来,来一睹圆圆的惊世之艳。 杨菲儿心想:原来“炒作”不仅仅只有现代的娱乐圈需要,连古代人都有这样的意识啊。只不过,古代的宣传力度没有现代大,现代可以借助各种媒体杂志,加以大力宣传,只要有钱,随便怎么样的个女人都可以被他们渲染成美女呢。果然,虽然方以智只是轻描淡写地了了三招,但是起到的效果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杨菲儿深知这生意场上的礼尚往来,知恩图报,一月之后便大摆宴席,表面上为了感谢简亲王和方以智所出的绝招,但她也顺便邀请了扬州城内几乎所有的名流。有的人是来捧简亲王的场,有的人是来蹭一顿饭,更多的人是趁这个机会来瞻仰传说中的美女的。 这天,流连坊的场面真可谓是空前的热闹。光是酒席就摆了五六十桌,珍馐美味数之不尽,才子名流,大小官员络绎不绝。姑娘们穿梭在其中,就像是蝴蝶一样,嬉笑娇啼之声不绝于耳。 杨菲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扭着屁股,往陈圆圆的别院走去。她心道:不知道待会儿圆圆出场,那些骚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来脸的人物,比之现代的天王级演唱会更有面子呢! 杨菲儿穿亭过院,来到圆圆闺房门口,柔声道:“圆圆啊,你好了没有啊?客人们就等你露脸了……” 只听房内悠悠传出一丝天籁之音:“妈妈,您稍等片刻,圆圆马上就好了。” 杨菲儿心想,反正是煮熟的鸭子,怎么也不会跑掉的。便踱步到假山旁一边赏花,一边等圆圆出来。突然,眼前一黑,一个人影闪过,接着就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了她白皙的脖子,只听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许出声,不然你身上就会多出几个窟窿。” 杨菲儿还没看清楚是谁,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小声说道:“大侠,小女子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杨菲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自己心里清楚,他们开妓院的,怎么可能不结怨呢?说不定是那家妓院的老鸨,眼红她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便雇了个杀手来暗杀自己吧。想到此处,杨菲儿就冷汗直冒。 “就因为和你无冤无仇,我才到现在都没有动手杀你。”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匕首明显地放松了些。 杨菲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大侠,你想让我怎么做?” 其实,那人刚才因为杨菲儿已经发现了他,所以才会跳将出来胁迫她的。他略加思索道:“这屋子里面是谁?” “屋里面是我们园子的头牌姑娘,难道大侠你……”杨菲儿心想,古代的男人也太疯狂了吧?为了见一面陈圆圆,竟然冒此风险。 “哼!我对什么头牌姑娘没兴趣!快带我进去!”匕首又贴近了脖子几毫米。 杨菲儿一想:完了,他对女人没兴趣,而且是一个大美女没兴趣,那岂不是对圆圆不利?但是事已至此,圆圆啊!你要是死了,可别来找我! 那人一脚踹开了圆圆的闺房房门,挟持着我,闯将进去。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容貌,一脸的大胡子,比她要高出将近四个头,虎背熊腰,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杨菲儿见人的多了,一见他那个样子就知道,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这时候的圆圆正在画眉,一见有人闯进来,惊呼着跳上了床。 “住嘴!不然我就杀了她!”大胡子用脚掩上门之后,对大呼小叫的圆圆吼道。 圆圆一看杨菲儿被挟持了,就没敢再尖叫了,蹲在床的角落,瑟瑟发抖。 大胡子见我们一个个都怕得要死,说道:“实不相瞒,我是朝廷钦犯。不久前,杀了当今皇上的舅舅,也就当今国舅爷。” 圆圆已经吓得没有思想了。杨菲儿一听,说道:“被壮士所杀的,那一定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不错,他简直禽兽不如。提督衙门派人追了我几个月了,前些日子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踪迹,所以我才躲到这来了。” “当今国舅爷是个大大的坏人,他欺压百姓不说,还霸占民女,奸淫掳掠无所不干。现在被壮士铲除真是大快人心!放心吧,我们虽然是风尘女子,但也是明事理的人,对于你这样的好汉,我们只有敬佩,怎么会将你供出去呢?”杨菲儿说得义愤填膺,好像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像大胡子一样去锄强扶弱。 “我的头值一千两黄金,难道你们不想要吗?”大胡子狐疑地问道。 杨菲儿挺直了腰杆生气道:“你看不起我们这些风尘女子也就算了!但你不能侮辱我们的人格!我们赚钱是靠自己的身体去赚的,比起那些不劳而获,欺压百姓,榨取民脂民膏的人来说,不知道要干净多少倍!” 大胡子虎躯一震,放下手中匕首,叹道:“姑娘真是风尘中的奇女子,今日听姑娘的一席话,真是深感惭愧。” 杨菲儿安慰道:“壮士,你身处险境,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不必自责。” 大胡子一听更加不好意思,忙给杨菲儿和圆圆道歉。圆圆见大胡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好转,还来不及纳闷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叫唤她们了。 杨菲儿随口应道:“马上就出来了。” “不是啊,妈妈,有一群官兵闯到园子来了,硬说有贼子躲在里面。” 杨菲儿心想:他们还来得真快!接着说道:“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应付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杨菲儿转身又对大胡子说道:“壮士如果信得过我杨菲儿,就随我来,一定保你平安无事。” 三人到隔壁杨菲儿的房中,杨菲儿拧动一个机关,就看见梳妆台后,出现了一个暗格。“委屈壮士了,我们这么久不出去,他们一定会怀疑的。” 大胡子对她们抱了抱拳,就躲了进去。 杨菲儿又重新关上了暗格,与圆圆一同朝外面走去。路上杨菲儿还交代了圆圆,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圆圆倒也乖巧,点头应是。 阙十二:美人一笑 “流连坊”大堂之上。 “兄弟们,给我搜!每一个角落都给我看清楚了,千万别让那逆贼跑了!”一个身穿铮亮铠甲的官兵指挥道。 “哎呦,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官爷您来了呀?快里面请啊,”杨菲儿扭动着她的蛮腰,甩着香巾,一步三摇地向那个指挥官走去。 “我不是来凑什么热闹的,我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叛贼的!”指挥官言语之间正气凛然,他旁边的几个随从还瞪着眼珠子看着,杨菲儿一见这是个刺头儿,站在那一下不知如何是好,就朝简亲王看去。 简亲王看杨菲儿望他这边看来,心想:这人是奉皇上之命来捉拿叛贼的,如果我横加阻止,来日皇上责怪起来,恐怕不好交代。但是,盛宴是老板娘为了感谢我而设的,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我要是不出来说几句话,难免会被人耻笑。何况,杨妈妈亲自向我求救,我不妨卖她一个人情。于是,他站起来说道:“这位官爷是哪位大人门下的啊?如果不介意的话坐下来喝一杯,慢慢再谈。” 指挥官轻蔑地看了简亲王一眼,大声道:“你是何人,胆敢查问官爷我的底细?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方以智在旁拍案而起,怒道:“大胆!竟敢对王爷无礼?!” 指挥官呵呵一声笑道:“王爷?请恕小人眼拙。我们这些下人只会干一些体力活,不比王爷您锦衣玉食。小的们要捉拿朝廷钦犯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希望王爷体恤小的们,改日再向您陪罪。”说着就要往进去硬闯。 “狗奴才,你胆敢以下犯上!”方以智指着指挥官骂道。 简亲王一边在心里默默的记着这个指挥官的音容相貌,想着以后不整死他才怪,一边回头呵斥方以智道:“这位官爷教训的是,本王以后一定会节衣缩食。” 指挥官冷哼了一声道:“就算你是王爷,不过兄弟我们几个是为皇上办事,如果你出手阻止,恐怕是犯上作乱的欺君之罪!” 方以智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替皇上办事,那你有没有公文,拿出来看一看!” 那个指挥官心中咯噔一下,原来文书只有一份,却不在他的身上。 众人本来就心中气愤,现见他不能拿出公文,便说他们是一群兵痞,是想来敲诈勒索的。这群官兵从来都是替皇上办事,出入宫廷,何时被人如此污蔑。只听“霍”地一声,那个指挥官,抽出手中宝剑,吼道:“谁敢挡路,就和这张桌子一样!”说完“哗”的一声,将桌子劈成两半。吓得杨菲儿像受惊的兔子,躲到了简亲王等人的后面。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就在这时候,从外面信步走进来一人,此人一身儒将打扮,举止风流,气质不凡。 那个指挥官一见此人,连忙收回剑,毕恭毕敬道:“吴将军。” 那个吴将军将眉毛一扬说道:“里面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事了?”指挥官赶忙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吴将军一听,闹事者里面居然还有一个王爷,便环顾了一周,看出那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说道:“不知道哪位王爷屈尊在此?” 方以智上前一步道:“这位将军好眼力,这位正是皇上的亲叔叔,简亲王!” 吴将军抱拳道:“原来是六王爷,真是失敬!属下吴三桂,奉皇上之命来捉拿朝廷钦犯,手下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吴三桂?杨菲儿就觉着这名字耳熟的很,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但是潜意识里觉得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简亲王心想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趁势结识这人,日后可能还有托付之处,于是说道:“听说皇上最近提升了一员虎将,原来就是吴将军您啊!失敬啊失敬。” 吴三桂谦虚道:“王爷过奖了!承蒙皇恩,属下受之有愧。” 简亲王有意结识吴三桂,笑道:“我看将军气宇轩昂,他日必定可以裂土封王啊!” 吴三桂心想:我的手下对他如此无礼,他竟然还对我礼遇有加,这人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啊。我还是小心为上,不然得罪了这样的人,恐怕我再也不能在朝中立足了。 想到此,吴三桂对简亲王拱拱手,说道:“王爷的宽宏大量实在让下属深感惶恐啊,下属教导无方,还请王爷责罚。“ 只听简亲王朗声笑道:“哈哈……今天的事纯属误会,本王岂是小气之人。既然吴将军是为皇上办事,还请自便,早日办成的好。” 杨菲儿刚想说什么,却被方以智以眼神制止住,对她摇了摇头。 果然,吴三桂说道:“我谅这个逆贼,再大胆也不敢在王爷的眼皮底下闹事。打扰大家多时,真是过意不去。”他拿起桌上一支酒杯,说道,“王爷,我敬你一杯,当作陪罪了。”说着就要为自己斟酒。 “将军,且慢!”不知道圆圆何时已经走了出来,她缓缓地向吴三桂走去,拿起酒壶,给杯中斟满了美酒。 圆圆体态轻盈,行走处清香四溢,美目闪闪更是让人油然而生处一股我见犹怜之情。只见她按住吴三桂斟酒的手,拿起酒壶轻轻的斟满了,端起来送到吴三桂面前。 在场所有人都被陈圆圆的一举一动所吸引,就连吴三桂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直到她斟满酒为止,才痴痴地说道:“多谢姑娘。”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菲儿一眼就看出吴三桂对圆圆有意思,便从简亲王身后走出来,笑道:“要是吴将军不嫌弃,不如再多喝几杯吧?还有这几位官爷也都坐着喝酒吧。” 吴三桂站起身,有点慌张的样子,说道:“多谢各位美意,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扰。王爷,告辞!各位,打扰了。” 简亲王哈哈一笑:“不送,慢走。” 临走之前,吴三桂还回望了圆圆一眼。圆圆笑颜如花,直看的吴三桂甜到了心里,他摇了摇头迅速的离去。 简亲王呵呵笑道:“没事了,大家继续,来,圆圆陪本王喝上一杯。” 圆圆早就听我讲过简亲王是她的恩人,虽然圆圆觉得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男人,但是想到知恩图报,她还是硬着头皮去招呼简亲王。可是杨菲儿还是看见圆圆在喝过一杯酒以后眼里有丝丝的泪光,这在别人看来更是风情无限,大家都要求圆圆献艺。 圆圆新学了一些小曲,她在那自弹自唱,她的声音本来就很甜美,嗓音圆润,唱起来真的很好听,几曲唱过,大伙喝彩声不断。 杨菲儿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就拍拍手,大家静下来,菲儿大声说道:“圆圆的才艺表演今天就到此为止,要想见识圆圆真正的本领,还希望大家在七月七的时候来捧场。” 众人齐声道好,在杨菲儿的授意下,姑娘们便陪着客人,开始划拳喝酒了。 阙十三:义结金兰 杨菲儿一溜烟的跑到后院,到了门口的时候她整了整衣服,拢了拢头发,左看右看周围没人跟上来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杨菲儿推开化妆台对着洞口轻轻的喊道:“大侠?你还在吗?”连着叫了几声都没回应,她估摸着那人是走了。刚准备离去,菲儿就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那位大胡子。菲儿欢喜道:“大侠,你还在啊?我刚还以为你走了。” 那人笑了笑道;“老板娘果然是女中豪杰,在下小人之心了,刚以为你会带人来捉我,便躲在梁上了。”圆圆仰头看看,啧啧道:“真厉害,你这体型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竟然没发出一点声音,佩服啊。” 那人大笑了几声,道:“老板娘见笑了,青山不倒,绿水长流,在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着就欲开门出去。菲儿一把拽住了他,“你想出去送死啊?现在官兵正在追捕你呢,说不定你一出门就被人活捉了去砍脑袋了,大侠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暂时在我这里避避。”不知道为什么,菲儿见到这位大胡子就觉得很亲切,不想让他白白的牺牲了性命。 大胡子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他看了看菲儿,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难道你不怕被判个窝藏逆贼的罪名吗?” 菲儿呵呵笑了几声,道:“我杨菲儿虽然只是个女流之辈,但是对于英雄豪侠却是十分的敬仰,我只恨自己是女儿身不能出去行侠仗义……” 菲儿一顿慷慨激昂的话说的那大胡子点头不已。听到后来大胡子竟忍不住的抓住菲儿的胳膊道:“老板娘虽然身在青楼,但是思想和胆识却远远的超过了我这个粗人,与你结识实在是我三生有幸。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与你八拜结交,成为异性兄妹,今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菲儿大义凛然的说道:“承蒙兄长如此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实在是求之不得。” 当时杨菲儿就通过梳妆台后的秘密通道把大胡子送到了流连坊一个最秘密的地方——流连阁。这是当年流连坊的老板娘,也就是杨菲儿她娘让人建造的,目的就是为了藏金银珠宝以防突发事件,菲儿也是偶尔在翻她娘的柜子的时候发现了娘藏下的这个秘密。 当下他俩就来到了密室。杨菲儿还随手带了点酒菜,打算让大胡子进去吃。 大胡子一进密室就朝杨菲儿跪下了,菲儿想拉起他,谁知道人家根本纹丝不动,菲儿急了,嚷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折杀我啊?”大胡子朝她拜了几下,之后面朝密室里供着的佛祖像,大声说道:“苍天在上,我李自成今与”说道这,他突然转过身来问:“贤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杨菲儿刚听见李自成这个名字就愣住了,她在想,李自成?吴三桂?这不就是电视剧里的两个冤家对头吗?可是眼前这个李自成的英雄豪气真的让她好生敬佩。听见李自成问她,她忙不迭的回答:“小妹叫杨菲儿,大哥你真是李自成啊?” 李自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问:“你听过我名字?我确实是李自成啊。”菲儿摇了摇头,挨在李自成身边跪下来,学着他的样子拜了几下,然后依样画葫芦,她就记得剧本里的台词了:“黄天在上,我杨菲儿与大哥李自成今天结为兄妹,从此之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李自成听她说完了,又跟着说了一遍,然后两个人才起身去吃东西。 李自成把他如何成为朝廷钦犯的过程大概的讲了讲,虽然他说话感觉很冲,但是习惯了之后反而觉得他讲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豪气如云,难怪会使得杨菲儿甘心和他结拜维护他,他确实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人。 正说的兴起呢,菲儿一拍脑瓜子:“坏了,上面还有事呢,我怎么给忘了呢?”上面还有很多应酬,这会耽搁了很久,说不定会让他们起疑心。他跟李自成讲了下。李自成也催她先去上面应酬,他自己会照顾自己,菲儿一面嘱咐他一面匆匆的离开了。 回到大厅的时候,圆圆看到的是一副酒席过后的满地狼籍的场景,几个下人在打扫,于妈妈上前告诉菲儿:“王爷和那些贵宾都喝的烂醉了,已经被送到房里歇息去了,下面的事有下人处理,请菲儿姑娘放心。” 菲儿不得不承认,于妈妈是个很好的帮手,虽然她有时候做事太过心狠手辣,但是对于杨菲儿和流连坊,于妈妈是个不可或缺的好帮手。 菲儿感激的看了于妈妈一样,劝她也早点去歇息,然后自顾自的回去休息了。 李自成在密室一住就是好多天,期间他过去的伤也慢慢的好了,现在看上去整个人更加的精神抖擞,威风凛凛。菲儿也带圆圆去见了李自成,不知道怎么回事,菲儿觉得做好多事都喜欢和圆圆说,也只有圆圆的好多思想才能和菲儿跟得上。 圆圆对李自成也十分的敬佩,她随着菲儿称呼他:大哥。李自成对两个妹妹显示出了最大的热情,只要她们去看他,他就讲他以前江湖上的事迹给她们听,还教了几招女子防身术给她们俩,三个人相处的极为融洽。 菲儿有点纳闷,她记得电视上说李自成和陈圆圆好像有男女之情的,还有那个吴三桂,可能都对圆圆不利,可是眼前这个李自成,哪顾得上说什么儿女私情,一个劲的只是江湖义气,菲儿也就是欣赏他这样的豪爽。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李自成说要走了,他还有事要办,菲儿觉得他的长相太明显了,就建议他剔去了胡子,并且将他的扫帚眉修了一下,搞成了如柳叶般细长的,圆圆更是别出心裁的用海娜粉将李自成的头发染成了酒红色,并给他梳了个髻,用网巾包住,这样看起来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文雅了不少。 菲儿和圆圆看着李自成的造型,哈哈大笑,李自成也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也忍不住咧嘴笑开了。 菲儿说:“大哥此番出去,恐怕连大嫂都认不出你了,哈哈。”李自成正色道:“怕什么大嫂认不出,最主要的是要朝廷的爪牙认不出,况且愚兄还没为你寻得大嫂呢。” 圆圆笑说:“大哥,那你此次这个造型出去可不就能为我们觅得一位大嫂了?” 李自成吞吞吐吐:“这……” 三人互相看了看,同时相视大笑。 阙十四:余音袅袅 杨菲儿让轿夫把他们三人乘坐的轿子一直抬到了秦淮河边,她在那里老早就准备好了一艘船,船上有足够的粮食和酒,船家是杨菲儿花了重金雇的,他们三人到了船舱里。 圆圆帮李自成把随身带的包袱放好了,嘱咐道:“大哥,包袱里是菲儿姐帮你准备好的换洗衣服,还有点零碎银子,你在路上要小心点。”菲儿也接着话头道:“是啊,大哥,路上千万要小心,办完事赶紧回扬州吧,这里要比京城里安全。” 李自成自幼丧母,父亲也在他11岁那年去世了,孤苦无依的他受尽了世人的冷眼和世事的折磨,偶然的机会他得遇良机学得了一身好武艺,从那时起他就开始独自闯荡江湖,除奸惩恶,也结识了一帮肝胆相照的兄弟,但是从来没有人这么细心的关心过他,如亲人般的照顾,他鼻子酸了一下,作为一个大男人是不能在两个女人面前流泪的。 他有点哽咽:“愚兄无能,但是愚兄保证,有我李自成在,谁敢欺负我两妹妹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杨菲儿也有点伤感,她一直以嬉笑怒骂面对周围的人,可是面对眼前这位兄长,一时间也语塞。三人依依不舍的半天,李自成道:“贤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放心吧,愚兄办完事就会来看你们俩,你们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你们呆的那地方还是早离开的好,等愚兄有出息肯定会给你们最好的生活。” 杨菲儿和圆圆二人都泪水涟涟的下了船。小船慢慢的前行了,圆圆忽然记起来什么,转身从轿子里拿出一把琴,开始弹琴,以此作别。忧伤的曲子听得人心酸,李自成站在船头,大声的说道:“两位贤妹的情意愚兄此生不忘。” 小船慢慢的远去,杨菲儿和圆圆还在呆呆的望着水消失的地方…… 站了半天,菲儿突然想到坊里还有很多事没做,就拉了拉圆圆的袖子道:“圆圆,我们回去吧。”谁知道圆圆竟然没有反应。菲儿纳闷的看着她,她呆了一样的,菲儿又喊了一句,圆圆才喃喃的道:“太美了,菲儿姐你听到了吗?这首曲子好美。” 菲儿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才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阵琴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菲儿往江上打量了去,看见一叶小舟慢慢的从水田相接的地方驶了过来。圆圆听不懂曲子,但是也觉得这首曲子很好听。 小船慢慢的靠了岸,菲儿这才仔细的看了看,船上走下来的是个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只见他身形修长,面容很是和善,面如白玉,上面有些许胡须,更显得温文尔雅。 他走上前来,右手拿一折扇,甩了一下,很有礼貌的问:“不才请教两位姑娘,刚才那首《伤离别》是何人弹奏?”菲儿问:“怎么了啊?” 那人说道:“弹奏此曲之人心中充满了悲苦,虽然琴艺稍显生疏,但却用心直至,而且我闻她的琴声,觉得如泣如诉,可见抚琴之人使投入了真正的感情,琴之一说,最主要的就是用心投入,才可以弹奏出最美的曲子。” 圆圆并没答话,菲儿这时心里一下子转了个弯,马上想到了七月七的花魁大赛,如果能请高人教圆圆弹琴,那不是很好?她打量了半天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圆圆的神情,她心里就打好了主意。 主意一定,菲儿就上前问道:“请问下阁下的高姓大名?小女子不才,贱名杨菲儿,这位是我的妹妹陈圆圆。” 那人稍微的沉吟了一下问道:“陈圆圆?莫非两位姑娘就是扬州城里流连坊的两位奇女子?” 菲儿笑道:“奇女子不敢当,都是混口饭讨生活的,不敢让旁人笑话。” 那人爽朗的一笑:“菲儿姑娘您真幽默,在下姓庒,名徴,表字风之。在下久闻两位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如果蒙姑娘不嫌弃,可同去醉仙楼痛饮几杯。” 菲儿有心结识这位庒公子,就爽快的答应了,圆圆一直没开口,只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三人来到醉仙楼,圆圆的美貌果然是倾国倾城,她一下轿子就有无数的路人向她望过来,甚至连路边的卖鸭梨的都在看她,菲儿心里暗想,美女就是好,回头率高。看看那位庒公子,他并没在意这些,而是很谦恭的在前面给她们俩开路。好绅士,菲儿心里大大的赞了一个。 庒公子叫了几样酒菜,菲儿看这桌菜档次不低,再看这位庒公子,浑身儒雅而大气,这样的男人真是极品,菲儿**的想。 席间圆圆问庒风之:“敢问公子刚奏的那是什么曲子,贱妾听这曲子,刚出场的时候觉得轻快而活泼,听到后来曲风渐变,公子可否为在下讲讲这首曲子?” 一说起刚才他奏的曲子,庒风之侃侃而谈:“不才刚弹奏的是阳春白雪,这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乐师师旷或齐国的刘涓子所作,《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阳春白雪的典故来自《楚辞》中的《宋玉答楚王问》一文。楚襄王问宋玉,先生有什么隐藏的德行么?为何士民众庶不怎么称誉你啊?宋玉说,有歌者客于楚国郢中,起初吟唱下里巴人,国中和者有数千人。当歌者唱阳阿薤露时,国中和者只有数百人。当歌者唱‘阳春白雪’时,国中和者不过数十人。当歌曲再增加一些高难度的技巧,即‘引商刻羽,杂以流徵’的时候,国中和者不过三数人而已。宋玉的结论是,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阳春白雪’等歌曲越高雅、越复杂,能唱和的人自然越来越少,即曲高和寡阳春白雪这个典故说明了不同的欣赏者之间审美情趣和审美能力存在着的巨大差异。乐曲的艺术性越高,能欣赏的人就越少。不得不承认,这种差异又和欣赏者的主观趣味有很大关系,有时很难得到一个客观公允的评价。正如西晋葛洪在《广譬》一书中所指出的:观听殊好,爱憎难同。对于听惯桑间濮上之曲、下里巴人之声的人,当然无法理解阳春白雪和黄钟大吕的高贵雅致。从这点来说,古今并无太大区别。今人欣赏音乐,大都是‘入耳为佳,适心为快’。”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意杨菲儿算是听明白了,她心里想:这人不光琴弹得好,学问也这么厉害,如果圆圆能得到他的帮助,那不是最好不过了?” 杨菲儿此念一生,当时便把这个想法提出来了,庒风之略略的思考了下,说道:“在下也不是个拘于繁文缛节的人,但是因为在下家中也有事,在下只能在扬州逗留几天,对于圆圆姑娘,指教谈不上,相互切磋倒是差不多,在下也很欣赏圆圆姑娘对音乐的天赋。” 杨菲儿这个高兴啊,当时就要请庒风之去流连坊别院,庒风之也不谦虚,付了饭钱就和她们一起去了流连坊。 这以后的日子,圆圆跟随庒风之学习琴艺,杨菲儿紧锣密鼓的准备花魁比赛的事,日子过的倒也充实。 阙十五:鹊桥大会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七月七了,也就是花魁比赛的日子。杨菲儿经过前思后想,把比赛的地点定到了秦淮河上,十几条花船连在一起,每条船之间用梯子连着,梯子四周都铺满了花饰,和花船上的花相映成趣,远远看上去就如一幅画。这个创意杨菲儿很满意,只是可惜的是当时没有电灯,不然的话她还想多搞点彩灯上去那才够美。不过无数的彩色灯笼照出的效果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杨菲儿在船的入口处只设了两个购票处,上花船的人每个都必须付十两银子,当然,持有贵宾卡,被盛情邀请来的那些人自然是畅行无阻了。菲儿怕有不良之徒前来捣乱生事,老早的就央求简亲王准备了些侍卫来帮她把场子,这下可真是无后顾之忧了。她在那稳稳的坐着等着名利双收呢。 船很大,每条船上将近可以容纳上千人,除了来参赛的各个妓院的姑娘和妈妈们,还有些闲杂人,其他光看热闹的人就可以有上万人,那就是好几万白花花的银子啊,菲儿一边想一边流口水。 菲儿一边在船上指手画脚的指挥着,一边在想钱想的脑袋抽筋的时候,老远就看见简亲王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她连忙下船去迎接,与之同来的还有他的一帮幕僚以及平日里吃肉喝酒的一帮朋友。 简亲王今天显得特别的谦恭而有礼貌,完全不似平日里的张扬,他笑嘻嘻的对菲儿说道:“老板娘果然是个才女,将场面搞的如此宏大,佩服啊!”菲儿连忙道:“这还不都是仗着王爷您的风头才有这么大的面子吗?不然扬州城谁会买我的帐啊?” 简亲王干笑了几声,随口敷衍了下,然后转身向前做了个“请”的姿势,杨菲儿定睛一看,走上前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年级的年轻人。瘦瘦弱弱的样子,感觉病怏怏的,脸色很是苍白,不过浑身上下锦衣玉帛,倒也显得很是娇贵,杨菲儿看着简亲王卑躬屈膝的样子,就纳闷了:这位不知道是朝廷的哪个要人还是什么,总之能让简亲王这样巴结的那肯定是不一般的人。杨菲儿赶紧把他们让到了贵宾舱里。 来的人络绎不绝,杨菲儿一边指挥现场,一边看有什么有声望的,有势力的人上船,她就上前去打招呼,迎接,其中倒也不乏达官显贵。不过更多的也就是些平日里的纨绔子弟,风流才子,平民倒也夹杂了些,不过不多,你想想谁愿意饿着肚子来看这样的比赛?倒是有些水果贩子啊,做小生意的在花船临近的岸上摆了不少,杨菲儿暗自好笑:看来我还拉动了扬州城的经济呢。 一会儿,菲儿听见一阵喧哗的声音,抬眼一看,原来是芳香苑的李妈妈带着一队人过来了,旁边从马上跳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是骆公子——皇上的小舅子。他是今晚的评委之一,之所以请他做评委杨菲儿自有主张。他一下马,就走过去掀开轿帘,道:“梅姑娘,请!” 轿子里传来一声娇娇的声音,接着走出来一位姑娘。她一抬头,周围的人都发出“啊”的一声惊叹,菲儿仔细看了下,当时就在心里惊叹:她那个好看啊,比起圆圆,她骨子里还生出一股媚意,一举手一投足,都能感觉出风情无限的那种女人。菲儿心里想:不得了,看来我得多加防范啊。 李妈妈过来和菲儿打了招呼,并叫梅如烟过来见她。她的身段极为优美,上挺下翘,裁剪得体的衣服把她包裹的更是像成熟的蜜桃,让人觉得芳香四溢,她走过来向菲儿道了个万福。那个小脸啊,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就听她声音清脆,道:“见过杨妈妈。”说着起身。菲儿拉起她的手,那个赞啊,笑着说:“扬州城恐怕找不出第三个比如烟更美的人儿,今晚的花魁比赛你肯定会很火的。”言下之意就是还有第二个美过你的人呢,你也不一定是冠军。 如烟抿嘴笑笑:“看妈妈说的,听说圆圆妹妹,那才是沉鱼落雁呢,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呢。” 骆公子也走上前来,哈哈笑道:“我们梅姑娘色艺双绝,当世可以说无人匹敌,至于其他园子里的姑娘也只及如烟姑娘之万一。” 杨菲儿并未动怒,只是笑着请他们进去。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杨菲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走上前去拍拍手,叫周围肃静。人群里喧闹了好一会才静下来,杨菲儿大声的说道:“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多谢大家给面子来到这里参加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会。今晚我们要为我们扬州城选出一位最漂亮最被大家认可的姑娘。哪位姑娘胜出就会戴上花魁桂冠,以后就是我们整个扬州的花魁,她所在的园子也会大宴三天招待宾客,其他园子闭门三天,专门庆祝胜出的一方。” 人群一片嗡嗡声,杨菲儿清清嗓子,道:“下面就又我们比赛的主持人来宣布相关事项。”走上台的是两位盛装的女子,那是杨菲儿特地挑的,两人口齿伶俐,就开始宣布比赛规定。 “花魁”比赛分为几个阶段:第一个环节,参赛的姑娘们穿着自己最为合身的衣裳过场。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起到轰动的效果。二来也是一个初选过程,对一些并非十分出色的参赛者,评委们就直接将她淘汰;过场后,评委们会会选出四名姑娘,直接晋级,参加下一轮比赛。另外,会有四名姑娘待定,需要进行额外的比赛才能进入第二场。至于其他的姑娘就没有机会了;四名待定的姑娘,同时进行一个比赛项目。评委根据胜负情况,决定前两名进入第二场,和直接晋级的四名,进行“六进四”的角逐;顾名思义,“六进四”,就是六个参赛者,只能有四名,进入到“四大美女”环节。然后,由这“四大美女”进行最后一次“巅峰对决”,决出这次比赛的“花魁”。 比赛规定宣布完毕。杨菲儿上场,邀请五个评委入座。接着,杨菲儿开始介绍各位评委。他们分别是:当今皇上的叔叔,简亲王,担任此次比赛的总评委;当今皇上的小舅子,骆公子;龙游商帮的代表林有金,也是这次比赛的赞助商;这几个人都是在风月场上挥金如土的大牌人物。按照以往的规定,花魁比赛还必须邀请前代花魁。杜艳珊,想当年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那真是数不胜数。如今虽然徐娘半老,但仍然风情无限,可见其对于养颜,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不过,令杨菲儿不解的是那个貌似有点病态的贵公子,这个人以前杨菲儿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既然简亲王对他把么恭敬,估计来头一定不小,所以就简简单单地介绍他也是这次比赛的赞助商钱公子。 阙十六:以假乱真 在一阵有一阵的雷鸣般的掌声后,参加今晚角逐的八位姑娘都登台亮相了。她们分别是芳香苑梅如烟,流连坊的陈圆圆,迎春阁的骆颦眉,百花楼的苏絮儿,还有其他四家仅次于四大青楼选送的最顶尖的姑娘,虽然风头不及前面四位,但是却有奋起直追的架势。她们是,吴媚,宋烟,百合欢,李冰莲。 八大美女穿着风格迥异的衣裳走上前台,先向评委们到了一个万福,然后又面向观众道了一个万福,动作十分和谐统一,就像事先排练过一样。杨菲儿看了台上的美人儿们,心想:这才叫选美啊!这场面,哪怕是十个超女选秀也不及的。还有当今皇上的叔叔坐镇,呵呵,那真是天大的面子呢!扬州城里最美的女人非她们几个莫属了。 主持介绍的礼仪上前为大家介绍了一下每个姑娘的姓氏,芳龄,以及由哪家青楼选送。台下又是一阵掌声,甚至有的人已经为自己心目中“花魁”开始呐喊了。杨菲儿听到最多的是呼喊梅如烟和陈圆圆的名字,其他的都是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叫着。杨菲儿心里清楚,其实场下的这些人不光光是为了选出自己认为可以夺得花魁的姑娘,而且是和自己的利益挂钩的。 原来,杨菲儿为了能乘此机会大捞一笔,便和简亲王合计开了一家“场外赌场”。场外赌场其实也就是在花船入口处,设了一条赌船,里面有专门的人看管。当然,赌法和平时有些出入,但是也不外于一般赌场的以小博大。来押宝的赌客有八个选择,分别就是今晚参加选“花魁”的八位姑娘的芳名。每位姑娘都有自己的赔率,越是当红的姑娘,她的赔率就越低。这样一来,梅如烟姑娘的赔率就是最低的,陈圆圆次之。 杨菲儿初想:每一个场外赌场都有人在背后暗箱操作,就连“世界杯”也不例外。而这次就看我杨菲儿的手段了。嘿嘿……让你们一个个都输的连爹都不认识! 杨菲儿回过神,就发现姑娘们都已经走过场,等待评委的评定了。她敲了一记自己的脑门道:“刚才只顾着做发财梦了,竟然忘了看圆圆当时是这么发挥的了。真是该死!” 杨菲儿只看见五个评委聚在一起讨论着。这次将会决出四名直接晋级的姑娘,剩下的四位还要进行两次复活赛,每次再决出一名,和直接晋级的参加下一轮比赛。 不一会儿,结果就出来了,俩主持人上台宣布:“现在公布直接进入下一轮比赛的四位姑娘的名单:她们分别是梅如烟,骆颦眉,苏絮儿,吴媚。” 可是四个直接晋级的名单中居然没有陈圆圆的名字。这个消息就像一个晴天霹雳一样,幸亏有于妈妈搀扶着,不然杨菲儿就瘫软在地上了。她心道:我耍尽嘴皮子,托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银子,才张罗了今天的事情,这不都是为了捧红圆圆吗?但是,八个人参加的比赛,四个晋级名额竟然没有她!难道我杨菲儿真的做错了什么了吗?要为她人做嫁衣裳……杨菲儿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于妈妈看见杨菲儿急火攻心,立马上前扶住了杨菲儿,杨菲儿立马意识到这种大场合不能轻易倒下去,她理了下头绪,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于妈妈小声说道:“圆圆姑娘要和剩下的其他三位姑娘进行第一轮比赛,赢了才能进入下一轮。” 杨菲儿转忧为喜,喃喃道:“那就是还有希望了。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圆圆没有进入前四名吗?” 于妈妈凑近杨菲儿的耳边说道:“刚才简亲王派人带来消息,这个决定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本意是要捧圆圆的,可是他一个人说了不算啊,还有就是评委有人说圆圆名不副实。” 杨菲儿那个气啊,肯定是骆公子这家伙,娘的,咱这梁子算是结上了。她心有不甘,接着问:“还有什么没?” 于妈妈左右看了看,爬到杨菲儿耳边嘟囔了半天,杨菲儿听着听着突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哎呀”。心道:真是百密一疏,我怎么把这岔给忘了? 虽然古代对女性的三围要求不高,尤其在明朝女人还以削肩细腰平胸为美,但是男人们对于女人的这个部分还是很关注的。圆圆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体不可能发育得像梅如烟她们那么完美。纵然圆圆她真的有倾国倾城之貌,但是过不了体型这一关,可能真的会影响后面的发展。 杨菲儿的脑子急速旋转,拉着于妈妈的胳膊说道:“于妈妈,你在这看着,我要回流连坊一趟。” 比赛地点离“流连坊”并不是很远,杨菲儿匆忙回到自己的卧室,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件东西:文胸。 不错,你没有看错,我也没有写错,这正是现代女性都带的文胸。这不仅可以防止**的下垂,还可以给人造成一种挺拔的感觉。这是杨菲儿当年穿越来到这里留下来的东西,没想到今天还可以派上用场。虽然尺码跟圆圆的不是很符合,但是到这节骨眼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杨菲儿还特意在里面又垫上了些海绵。 杨菲儿又急急来到比赛现场,叫出正在后台准备的圆圆。 圆圆一见杨菲儿就眼泪汪汪地说道:“圆圆有负杨妈妈厚望。” 杨菲儿扶起圆圆说道:“快跟我来,把这个带上。” 圆圆带上文胸之后,照着镜子不禁有点腼腆,说道:“杨妈妈,这是何物?带上这个东西,这里……” 杨菲儿看着脸颊绯红的圆圆满意道:“现在****,看那个骆公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圆圆,现在你是不是觉得自信了不少啊?” 圆圆默默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谢谢杨妈妈再造之恩。”杨菲儿满意的看着她,像看自己的作品一样,她得意道:“什么再造之恩啊?比起我那个时候的整容技术不知道要差多少呢。” “什么整容技术?”圆圆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杨菲儿知道自己失言,忙说道:“哦……没什么,那只是一种化妆的手段,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呵呵……快,你快去吧,观众们都等急了呢。” 圆圆走后,杨菲儿才心里安稳一点,心想:我总不能告诉她怎么隆胸吧?再说现在也没这个技术呀。就算我会跟她说,她也不一定会相信啊!说不定还会把我当作是妖怪呢。还是不说为妙。 外面传来一阵掌声,杨菲儿知道,第一场复活赛即将开始了。 阙十七:败中求胜 让杨菲儿始料未及的是,自从陈圆圆没有被选入直接晋级的名单中,在场外赌场中,她的赔率是直线上升。从原来的一赔二,变成了现在一赔十。后来的赌客已经没有一个人买陈圆圆赢了。 一开始,杨菲儿听到这个消息大发雷霆,大骂那些赌徒没有眼光。骂完之后,她又想道:我杨菲儿是捧定陈圆圆了,既然你们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老娘我大杀四方了!哈哈……这次老天都帮我杨菲儿名利双归了。 按照比赛的规矩,评委中的其中一个来抽纸条来决定,这场复活赛到底比什么。杨菲儿旁边看着骆公子自告奋勇的上前抽签,她心想这臭小子,如果没他,圆圆早就荣升晋级名单了,现在他还存心要置圆圆于死地。如今看来,他是想落尽下石,彻底将她踢出局,杨菲儿心里那个恨啊。 骆公子将手放进一个小箱子里,摸了老半天才摸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个字:棋。 杨菲儿看着骆公子脸上抽搐,已经知道这不是他意料中的结果,冷笑着啐了他一口。 尽管出乎骆公子的意料,但却完全在杨菲儿的预料之中。在这之前,杨菲儿一早就买通了制作字条的人,让他看情况行事,现在看来功夫没白费。刚的纸条中至少有一半上面写的都是一个“棋”字。圆圆的棋艺在过百龄的**下,已是一日千里,别说是现在的几个青楼女子,就算是当今已成名的棋手也很少是她的对手。当初,她还以为这是多此一举,真是世事难料啊! 第一场复活赛,谜题已经出来了,是:棋。根据以往的规矩,这个“棋”,其实是破局。每个进行复活赛的姑娘,没人面前都有一盘已经摆好的一样的棋局。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第一个能将棋局解开的人,那就是获胜者。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开棋局,那就是落子最多,吃子最多,支持时间最长的那一位就是赢家。和每一位姑娘对弈的棋手,都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好手,他们事先都已经研究过这个棋局,所以对于棋局的走势,那是了如指掌。 为了显示这次复活赛的公平,杨菲儿当时提议在花船上悬挂着四副磁铁做的大棋盘,棋子是用铁做的。那样双方每下一子,都会有专人在大棋盘上放上一子。这样,既可以让在场的观众一睹姑娘的棋艺,有表现了此次比赛的公平,公正,公开。没有人会怀疑有哪个陪下的棋手会作假。 四桌棋已然安放在台上,四位姑娘和陪下的棋手都已经严阵以待。 一位礼仪小心翼翼地端上一顶香炉,中间插着一炷香,放在台中间的檀香桌上。然后打开火折子,点燃了象征比赛时间的那炷香。在另外一个礼仪的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了。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磁铁大棋盘。懂棋艺的人,看到大棋盘上杀到精彩处,就拍手叫好;不懂棋艺的人,看见有人拍手叫好,也就跟着拍手凑热闹。 香已经烧了一半。其中的几个姑娘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频频用香巾擦拭额头的冷汗。人一急,就会连连错手。这时候,懂棋艺的人就开始叫开了:“这么明显的错误也犯,真是的!”“搞什么啊?这种棋局三岁的小孩都会!”“太差劲了!亏我还买她赢呢!这次赔大了!” 虽然有人抱怨,但是有一个人始终没有让看客失望。她就是陈圆圆。圆圆一开始就以漂亮的几手反扑,打乱了原先设定好的棋局,乱了对方的阵脚,然后反守为攻,步步紧逼,反而让对手不知所措。杨菲儿虽然不怎么懂棋艺,但是看着大棋盘上明显是圆圆的黑棋占了优势,大有将白棋包围的趋势就知道胜局已定。 果然,和圆圆对弈的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起身道:“圆圆姑娘真是好棋艺,在下认输了。” “前辈过谦了,圆圆只是运气好而已。”陈圆圆放下手中棋子说道。 “当……”香只烧了四分之三,陈圆圆就以明显的优势,战胜了对手,破了棋局,获得了第一场复活赛的胜利。 当圆圆面向评委道万福的时候,目光和钱老板交汇在一起。只见,那个略有点病怏怏的钱老板,突然像中了魔一样,盯着圆圆不放。圆圆心中一怔,收回目光,退向后台。 “这个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陈圆圆?”钱老板俯身问简亲王道。 “是的,皇……钱公子。”简亲王一脸恭敬道。 “刚才还真没仔细看,原来这小丫头蛮有才的。”钱公子赞道。心想:就算我看走眼,那其他人也走眼了吗?回头看了骆公子和简亲王一眼,两个人脸上都露出神秘莫测的笑。 简亲王见势说道:“我也觉着这个陈圆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是到底哪发生了改变还真一下子说不上来。对了,要真要说起来,好像更有点女人味了,呵呵……”简亲王果然是情场高手,一眼就看了出来。 钱公子发呆地看着圆圆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骆公子见陈圆圆居然率先获胜,脸色一下子变得相当难看,想拂袖而去有忍住了。 四名进入复活赛的姑娘,已经有一人获胜,余下来的三人还需进行一次比赛,决出另外一个进入前六强。至于其他两位,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还是老规矩,抽签决定比赛内容。这次轮到简亲王了,他抽了下一轮的比赛内容:书。 “书”,顾名思义,就是现场书法。这次比赛,简亲王还特地邀请了当时的书法名家王立河,由他做评委,决定下一位复活赛的获胜者。 看到这次的考题,杨菲儿和陈圆圆都不禁相视一笑。因为书法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练就的,内行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写字的人功力如何。圆圆练书法以来,才半个多月,根本不能和其余几个相比。看来,这次还真是多了几分运气。 一盏茶的功夫,三位姑娘都已经书写完毕。由三个礼仪小姐拿起她们的作品向在座的观众展示。 经过王立河先生的评定,最终以宋烟的书法别出心裁且功力深厚获胜。她写的是一副狂草,正面看起来的确什么也看不懂,但是反过来看背面却可以隐约看出是诗仙李太白《望庐山瀑布》的诗句: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笔法飘逸,神采飞扬,既有张旭之遗风,又有王将军之神韵。 王立河的评定得到了在场四位评委的一致通过。 接下来,迎接她们的是更加的激烈的“六进四”的角逐。 阙十八:蛊惑人心 却说八名参加花魁比赛的姑娘,现今只剩下六名了。她们分别是梅如烟,骆颦眉,吴媚,苏絮儿,陈圆圆,宋烟。 自古青楼出才女。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假。不过,每个朝代能出一两个色艺双绝,名动京师的女子却是难能可贵。如今,在杨菲儿的策划下,在众多青楼奇女子中反复挑选,选送上来的,无论从身材,素质,还是其他方面可真是无可挑剔。都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挑剔,比男人更甚,但是就算刻薄如杨菲儿这样的妈妈如今一见,也是没话好说了。 杨菲儿见圆圆已经胜利进入前六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扭着屁股到赌船上看看现在各位姑娘的赔率。 她刚走出花船,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赌船。杨菲儿思索着:“这不是寇弱儿吗?她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怎么也跑来凑热闹?” 寇弱儿是陈圆圆还没有到“流连坊”时的头牌。自从,陈圆圆被杨菲儿相中,决定栽培,她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原本她想着是从“流连坊”出来,要么投靠别的青楼,要么自立门户。可惜,她自己的口风不紧,和其中一个姑娘说了。之后就被杨菲儿得知。 杨菲儿找上寇弱儿,送了她一箱珠宝,语重心长地说道:“弱儿啊,妈妈感激你在流连坊最困难的时候,没有离开我。如今,你想另谋出路,妈妈也不阻拦,这箱珠宝是我多年来的积蓄,你拿去吧。” 寇弱儿虽说是当年流连坊的头牌,但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珠宝,欣喜之余,缩回了纤纤玉手说道:“妈妈待我就像亲生的一样,我怎么会离你而去呢?还请妈妈收回珠宝吧。” 杨菲儿是何等精明,呜咽着嗓子说道:“当年我母亲留给我这家青楼的时候,我还不懂事,幸亏有各位姐妹的帮衬,才有今天的规模。我杨菲儿岂是忘恩负义的人。如今,凭你寇弱儿的名头,只要在扬州城里跺一跺脚,又会有多少公子哥们会来捧场呢。而且,这几年来,你也为我们园子出了不少力,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流连坊的今天。这点珠宝完全是你应得的。” 杨菲儿精明,寇弱儿也不傻,知道自己想自立门户的事情已经败露,忙跪在杨菲儿跟前哭道:“杨妈妈,谁不知道流连坊能有今天都是您一手创建的。我们这些落难女子若不是在您的提携下,早就饿死街头了。纵然不是,也就是落得和其他下三烂妓院里的野鸡一样了。要说恩德,您对我们的恩德才是最大的呀。” 从那以后,寇弱儿就再也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想自立门户的想法。如今她推脱杨菲儿自己身体不舒服,拒绝来给陈圆圆呐喊助威,原本只是正常的嫉妒之心。可现在又背着她来赌船,不知意欲何为呢? 赌船的生意,自开盘以来一次比一次红火,络绎不绝。赶来下注的,上有达官贵人,下有贩夫走卒。下注大的有几千几万两,这些都是力挺某位姑娘的熟客了。下注小的有几两银子,这些都是一般的老百姓或者是没有钱,但却喜欢赶时髦的读书人,他们有的人希望自己能够以小博大,一日之间暴富,有的只是打肿脸充胖子,以后在朋友面前说起来也有面子。 杨菲儿在赌船外就听见有人在招呼寇弱儿了:“乖乖……我说今天自己怎么满面春光呢,原来是弱儿小姐大驾光临呢,请上座。” 弱儿毫不客气地端坐在上头,嗔怪道:“我寇弱儿算得上什么大驾光临啊!只不过残花败柳,枯枝烂叶罢了。” 赌船主事的没想到寇弱儿会这么贬低自己,忙说道:“怎么会呢?弱儿小姐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了。” 寇弱儿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又啐了一地,说道:“我呸!你们男人就只会说好听的,把我们这些弱女子弄上床之后,就不会怜惜了。我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好,早就去参加什么花魁比赛了。还会和你在这里瞎扯?” 主事的见寇弱儿脸色有变,忙转移话题道:“弱儿小姐,今天到这来不是陪小的说笑的吧?” 寇弱儿斜睨着主事,从袖子里甩出一包东西,放在桌上,说道:“谁有这个闲工夫,我是来献宝的。” 主事连忙打开包裹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七八百两,问道:“请问弱儿小姐是买你们流连坊的陈圆圆小姐胜出吗?” “混账!谁说老娘买她赢了?”寇弱儿骂道。 “是是是……那……” “你和我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主事如数家珍道:“现在只有六个姑娘挂牌,比起开始的时候下注,要容易了一些。不过,这个赔率比之开始有了很大的变化。其中波动最大的是你们园子……哦,不,是陈圆圆,从一开始的一赔四,上升到了一赔十。刚才她又进了前六强,所以赔率有低了一点,但是仍然在八倍之间徘徊。所以,如果买陈圆圆,风险最大,但是如果她真的赢了,那就赚大了。如果不买陈圆圆,小的建议姑娘您买梅如烟,虽然赔率不高,但是风险不大,而且现在买她赢的最多。其他的姑娘,都很一般。” 杨菲儿在门外侧耳听着,估量着寇弱儿究竟会买谁赢。 寇弱儿略加思索道:“陈圆圆这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料她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我和她是一个园子里出来的。她有多少斤两,我最清楚。要我买她赢,那不是把银子扔在大海里吗?呵呵……依我看,这次花魁非梅如烟莫属。就买她吧!” 主事说道:“好,小的这就去给姑娘写字据。”说完就拿着银子进了账房。 不一会儿,主事就将写好了字据交给寇弱儿。寇弱儿收好字据,对前来下注的人说道:“你们别以为天上会掉馅饼给你们,买陈圆圆赢,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众人一听,便争先恐后地去买梅如烟赢了。寇弱儿看着拥挤的人群,好像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当寇弱儿说那句话的时候,杨菲儿真想冲进去给她几个大饼,然后向大家澄清一下,这个**根本就是在蛊惑人心!但是,理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她万万没有想到寇弱儿居然明目张胆的背着她拆墙角,她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一岔子事,以后慢慢再整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阙十九:小打小闹 按照杨菲儿的策划,每个阶段比赛之间会有半炷香的时间休息,一方面是为了姑娘们在后台准备上场,另一方面是评委们也需要休息一下应付下一轮的比赛,还有观众们也要吃点点心,上个厕所什么的。这么人性化的设计,也只有杨菲儿这样的明星经纪人能够考虑周全。 比赛虽然在船上进行,但是一点也没有摇摇晃晃的感觉,杨菲儿从前就只坐过一次船,就那一次就让她终生难忘。那次她因为晕船,回家之后大病了一个月。不过,这次为了让比赛别出心裁,建议简亲王把比赛地点从原来的闹市中心弄到秦淮河上,既可以欣赏湖光山色,有可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交通堵塞。往年花魁比赛总会因此有人闹出人命。 杨菲儿正为自己能导演一场如此盛大的选秀而沾沾自喜,就有人急急忙忙地跑来告诉她,花船看台上有人闹事。 “什么人这么大胆,他不知道这次是简亲王坐镇吗?”杨菲儿没料到竟然还有人这么不怕死,敢在王爷的头上动土。 “小的也不清楚,但是看他们两个的衣裳都是上等的料子,应该是哪家的少爷公子吧。” 杨菲儿点了点头,据她多年来的经验,这桩事情莫不过是那两个纨绔子弟,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大打出手了。来人说两个是哪家的公子哥,这件事情就难办了,一般这些人都死要面子,如果公然将他们赶出花船,恐怕日后他们会找她的麻烦。若然没有摸清楚他们的底细,得罪了不好惹的主,那就连在扬州城里立足的地方也没有了。 “快带我去看看。”杨菲儿果断道。 一个打扮华贵的公子扯着另一个模样文弱的书生的衣服,叫道:“你爷爷的,这位置明明是我的,你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我抢?” “畜生,你叫谁爷爷呢?这位置是你的吗?你叫叫,它答应不?” 杨菲儿没想到这个相貌文弱的书生,竟然毫不示弱,心中不禁给他捏了一把冷汗。 “你爷爷的,我叫你呢!”华贵公子怒道。 此话一出,在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就发出一阵嘲笑。 华贵公子知道自己口误,恼羞成怒,抓住文弱书生的领子,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个文弱书生,被他一个罩面就打得趴倒在地。本以为他会跪地求饶,没想到他又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拉起一把椅子就往华贵公子的头上砸去。 杨菲儿害怕会闹出人命,连忙出声喝止。华贵公子听到有人提醒,才躲过了被椅子摔中的厄运。 文弱书生衣衫不整地吼道:“老子我今天就坐定这个位置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华贵公子冷哼了一声,奚落道:“我能把你怎么样?大家都看见了刚才这个样子就是你的下场!” 文弱书生咬着牙道:“今天的羞辱,他日一定十倍奉还!” 华贵公子哈哈大笑道:“你是什么狗东西,还敢和老子我斗。把你老子叫来,我照样让他从我胯下钻过去!” 文弱书生阴毒着嗓音说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当今礼部尚书,皇上的老师,从你的胯下钻过!” “哼哼……你老子要是礼部尚书,我爹岂不是玉皇大帝了?哈哈哈……” 这时候有人来到华贵公子的身边,耳语了一阵之后,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小声道:“消息可信吗?”来人点了点头。 华贵公子转身要走,却被文弱书生死死抱住了大腿,恶狠狠道:“这样就想走了吗?” 华贵公子比起先前的派头显然弱了几分,说道:“那,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文弱书生站起身来,将脚放在一张椅子上,说道,“按照你的意思,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从这钻过去!” 华贵公子已经知道他是礼部尚书的公子,当然不会再和他纠缠下去,但是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地求饶,还要从他的胯下钻过,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说道:“我知道你是当今礼部尚书的公子,可爷爷我也不是好惹的,光我我家的金子银子就可以把你这畜生压死了!如果你今天非要我从你胯下钻过,我就豁出去了。不过,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出贵府,我怕到时候你会身首异处!” 杨菲儿心想:能花钱来看比赛的,一般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这个文弱书生是礼部尚书的公子。可是听这个华贵公子的口气,好像也来头不小。应该是哪个富商的公子吧。不错,要是他花上几百两银子,请个杀手什么,别说是这个文弱书生的脑袋要搬家,恐怕他老子也…… 文弱书生显然是被华贵公子的气势所摄,凶狠的目光也淡了下去。 来人告诉杨菲儿这两个公子哥的身份,原来那个真是礼部尚书的公子姚立群,而另一个徽商龙头的三公子耿尚钟。原来都来头不小啊,怪不得一个个都这么横。 杨菲儿一看时机成熟,赶紧出来调和道:“我说这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两位贵宾在这呢。” “你是什么人,本少爷在这说话,哪轮得到你来插嘴?”文弱书生见是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出言不逊道。 华贵公子耿尚钟笑道:“呵呵……原来是个初出茅庐的,你什么眼神啊?流连坊的老板娘,这次盛会的策划人都不认识!真是没见识” 杨菲儿忍住怒火陪笑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来捧场,不知道两位公子能否让妾身做个中间人呢?” 耿公子比姚立群要老道了多,见有人打圆场,忙道:“那就麻烦杨妈妈了。” “既然杨妈妈是这的东主,一切仅凭处置了。”姚公子说道。 杨菲儿不紧不慢道:“那就好,两位公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说话一定算话。这件事是由争夺位置的事情引起的,说起来也是妾身安排欠妥,扰了大家的雅兴。前方看台上有两处位置是欣赏比赛的最佳方位,如果两位不介意就随我来吧。妾身已经在上面准备了酒菜,待会儿会有我们流连坊的姑娘们相陪。” 有酒有菜,还有姑娘相陪,都是免费的啊!还有那么好的位置,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是买不来的,这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说出去也是天大的面子呢。而且现在他们双方谁都不敢惹谁,再说双方都有不是之处,不如卖一个面子给她,于是两个公子异口同声道:“有劳杨妈妈了。” 众人见事情平息,比赛又将开始,就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看精彩的表演了。人群里暗暗有人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这个老板娘真的不简单! 阙二十:民族气节 “杨妈妈,有个贵人想见你。” 杨菲儿正在陪两位公子说话,见于妈妈有事禀报,起身道:“两位公子,妾身有事先走一步,今天所有的花费就算在我身上了。” 两位公子施礼道:“谢谢杨妈妈。” 杨菲儿和于妈妈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老身也不清楚,只是说有要事相商。” “哦?难道有什么生意吗?”杨菲儿揣测道,“人在哪?” “赌船密舱里。” 以杨菲儿之精明,料想来人定是有来头的人,又不想让别人知道,又问道:“就他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几个服饰怪异的东瀛人。” “东瀛人?那不就是小日本吗?他们找我能有什么好事?”杨菲儿心中就更加纳闷了她对东洋人,也就是小日本从来就没什么好感。 “小日本?”于妈妈疑惑地问道。 杨菲儿立马说道:“没什么,带我去看看,他们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赌船的主事见杨菲儿进来,连忙出舱相迎道:“杨妈妈里边请。贵客们都等急了呢。” 杨菲儿看都没看他,淡淡地说道:“刘主事,得到了不少好处吧?” 刘主事也不避嫌,嘿嘿一笑道:“杨妈妈这是什么话呢?我们这些苦命人挣扎一辈子,不都是为几个钱吗?” 杨菲儿心中其实想说:“你这个汉奸!替日本人办事,就应该被鄙视!”后来又想了想,在明朝这个年代,和日本还是没有太大的民族仇恨的,更加没有“汉奸”这一说法。 在刘主事的引领下,来到赌舱密室。密室设在赌舱的甲板下面,为的是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可以用来躲避之用。 密室里的摆设,就像是宫廷一般,雕栏玉栋,名画古玩,应有尽有。杨菲儿一进密室,就看见上方坐着几个东瀛人,旁边还有一个神色猥琐的貌似师爷一般的中年人。 师爷踱步过来,施礼道:“杨妈妈。” 杨菲儿心想:原来那些东瀛人才是他的主子呢。这个师爷只不过是他们的翻译而已。她对于日本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呢?” 师爷并没有答话,而是拿出一箱珠宝捧给杨菲儿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杨妈妈能够收下。” 珠宝明晃晃照得人无法抵挡它的诱惑,但杨菲儿还是挺住了,问道:“无功不受禄,我杨菲儿虽然是做皮肉生意的,但也知道什么钱该收,什么钱不该收,况且是来历不明的钱呢?” 就连一旁的于妈妈听了杨菲儿的话,也觉得十分惊奇,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还是吃了火药了。以杨菲儿贪婪的性格怎么会拒绝这么厚重的礼金呢?于是,捣了捣她。 杨菲儿回头横了一眼于妈妈,接着对师爷说道:“先说什么事,我看能不能办到。” 师爷并不生气,笑着说道:“都说杨妈妈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一个爽快的女中豪杰。” 杨菲儿一反常态道:“少来,别拍我的马屁。我们这些女子,不是应该被你们鄙夷才是,怎么在师爷你的口中就成了羡慕的对象?还是请你的主子来跟我说话。” 师爷沉稳道:“杨妈妈真是风趣,在下说的都是实话,还请杨妈妈明鉴。我加主人是东瀛人,并不懂得汉语,所以由在下代为转达。” 杨菲儿哼了一声说道:“嗖地斯(日语:原来如此)。” 师爷惊奇道:“原来杨妈妈也会日语呢?”杨菲儿心想,想当初我也是学过几天日语的,虽然没达到二级,但应付你个狗腿子也是绰绰有余了。 杨菲儿看到几个东瀛人,全身紧张的样子,窃笑道:“哪里,只会一两句而已。” 杨菲儿这么一说,师爷赶紧翻译给他们,那几个东瀛人才有所缓和。 杨菲儿有点儿不耐烦了,说道:“快说,到底有什么事,我外面还忙着呢” 师爷见杨菲儿动怒了,就不再采用迂回的谈判战术,直接说道:“其实,我们主人是想用这些礼金赎出陈圆圆。” “什么?”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杨菲儿真想一脚踹得他断子绝孙,别说是这么一箱珠宝了,就算是再多几箱,杨菲儿也会想都不想拒绝。杨菲儿愤愤道:“告诉你的主子,说,做梦!” 杨菲儿的这一声“狮子吼”,就像是要把整个赌船都震塌了。 师爷捂着耳朵说道:“杨妈妈有事好商量,我们也知道你为了栽培圆圆姑娘,花了不少心血。如果你嫌价钱太少,我们可以再多点。” “再多给点?喂,你们当我是什么?乞丐啊?我告诉你,再多的钱,也不可能!”杨菲儿斩钉截铁道。 这时有个男子站出来,向杨菲儿施了个礼,慢慢说道:“杨老板息怒,在下只是钦慕圆圆姑娘,可否通融下让在下见上圆圆姑娘一面?”菲儿看了他一眼,温文尔雅的样子,不像坏人,中文也很流利,心想,汉奸真他妈的多。 “杨妈妈不要误会,我们主人就看上了圆圆姑娘,尤其是被她绝世的容颜和棋艺深深打动,所以才派在下来说合。”师爷看杨菲儿没说话,还以为她心动了。 杨菲儿哼哼道:“真是笑话,看上我们家圆圆的有钱公子多了去了,要是每一个都像你们这样,那我许给谁好啊?” 师爷不紧不慢道:“你放心,我们家公子至今尚未成亲,以后也会只对圆圆姑娘一心一意。” “呸,”杨菲儿真见不得人说这样的话,破口骂道:“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你见过有不偷腥的猫吗?再说了,我是开窑子的,又不是开婚姻介绍所的,你们对谁一心一意管我什么事?” 先前那男子也帮腔道:“杨老板教训得是。不过既然你开青楼是为了赚钱,如果把圆圆姑娘嫁给我们公子,我们可以给你很多的礼金,这样的好事恐怕在中原是没有的吧?” 杨菲儿一听,火气更大了,虽然她见钱眼开,但也轮不到这种人来侮辱她的人格啊!谁说**无情的?我咒她祖宗十八代!但心道:不管我怎么骂他们,那些日本人也听不懂,也是白费力气。起身道:“话不投机,妾身不奉陪了!”说完就决绝地离开了密室。 出了赌船,于妈妈有些埋怨道:“姑娘,我们都做生意的,得罪了这样的客人,恐怕不妥吧?” 杨菲儿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了?天下的男人又不是死绝了,还怕我们会没有生意?再说了,这样的客人又不是我杨菲儿得罪不起!” 于妈妈从来没见过杨菲儿发过那么大的火,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声说自己的不是。 阙二十一:千杯不醉 “杨妈妈,杨妈妈!”小香远远地看见杨菲儿,便急急忙忙地喊道。 杨菲儿还是板着一张脸。这时候,小香已经来到杨菲儿跟前,问道:“天又没有塌下来,你慌什么慌?” 小香深呼吸了一口,说道:“比赛已经开始了。” 于妈妈插嘴道:“比赛的内容是什么啊?慌里慌张地,一点都没有规矩。” “酒。”小香低着头说道。 “酒?”于妈妈几乎叫出声来,说道,“姑娘,圆圆她的酒量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啊?” 谁都能理解,这次选花魁为什么要出“酒”这个比赛内容。因为姑娘在青楼,不会喝酒,这不仅不能博得客人的欢心,更主要的若是酒量太浅,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客人看不起。所以,青楼的每个姑娘在接客之前,必须先把酒量练好。对一般的姑娘都这么要求,那么对花魁的要求也就更高了。 比赛的内容既然是“酒”,按照以往的规定,就是比谁的酒量好。测试酒量好的标准就是,谁喝得酒多,谁就获胜。不过,现在是六进四的比赛,那么应该是最早醉倒两个的就会出局了,剩下四个才能进入最后的角逐。 杨菲儿知道于妈妈和小香她们所担心的是圆圆的酒量根本不是其他五个参赛姑娘的对手。杨菲儿虽然刻意锻炼过圆圆的酒量,但是和那些已经有几年接客经验的姑娘的酒量相比,那就差得太多了。 杨菲儿笑了笑说道:“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杨菲儿顶着,你们怕什么?走,去看看!” 于妈妈和小香都不明白她心里想什么,明明是大难临头,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不过,她们也知道杨菲儿的手段,她这么自信必然有她的原因,于是就灰溜溜地跟在她的后面去看比赛了。 经过前几轮的比赛,现在就剩下六个姑娘站在比赛台上了。只听见一声锣鼓,台下陆续走上来六个彪形大汉,每个肩上都扛着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大汉们将一坛坛女儿红轻轻地放在每个姑娘的面前,然后就下去了。接着又有六个小厮分别拿着小酒桌,放在她们跟前。最后,上场的是六个穿着统一的司酒小姐,每个人都捧着六七盏小玉碗,来到每个参赛的姑娘面前就开始将玉碗一个个斟满。 “咚!”又是一记鼓声——比赛开始了。按照规定,在第三记锣鼓声响起的时候,每个姑娘都应该把七个玉碗中的女儿红全喝完,不然就算出局。如果,姑娘们都喝完了,那么司酒小姐就会继续将酒添满,在第四记鼓声之后继续喝,直到有人两个人提前醉倒为止。 第一轮比拼,没有一人醉倒。场下的观众不禁为比赛的姑娘鼓掌喝彩。第二轮比拼,虽然也无一人醉倒,但是已经有人快支持不住了。这些姑娘平时也就喝上几杯小酒,讨客人欢心,但是从来没有试过一次喝这么多,还要喝得这么快。有两个姑娘已经坐不住了。不过,值得奇怪的是,圆圆竟然两轮下来仍然面不改色。于妈妈和小香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杨菲儿,心中均想:难道这喝酒也有什么绝招或者速成的办法? 到第三轮快要结束的时候,迎春阁的骆颦眉首先败下阵来,还给帮她斟酒的小姐吐了一身脏。第四轮刚开始不久,百花楼的苏絮儿喝了才一杯就支持不住当众耍起了酒疯,将酒桌和女儿红全都踢到在地,最后硬是被简亲王的随身侍卫拖了下去。 比赛结果出来了,梅如烟,陈圆圆,宋烟,吴媚四人获得了“四大美女”的称号。不过,女人之间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在他们四人之间,还需要选出一个“花魁”,这才是这次比赛的压轴好戏。尽管她们四人只喝了不到三十杯酒,但是还是被人送了一个“千杯不醉”的雅号。 当杨菲儿听到这个雅号的时候,笑出了声来,说道:“千杯不醉?呵呵……我看她们下场的时候歪歪扭扭的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参加下一轮的比赛呢。” 果然,杨菲儿猜的一点也没有错,进入前四的吴媚,突然在下场之后,呕吐不止,之后就晕了过去。很快,她园子的妈妈怕闹出人命就派人将其送走了。四人之中,一个没有比赛就提前出局,这对看比赛的人来说,是一个遗憾。但对杨菲儿她们来说,却是一个大大的喜讯。 杨菲儿接着问道:“圆圆怎么样了?” 小香说道:“太邪门了,圆圆姑娘竟然可以喝那么多酒,她出来后去了茅厕一趟,现在还好好在那坐着呢。” 杨菲儿一听,给了她一个嘴巴,骂道:“死丫头,你说什么呢?圆圆她酒量好,我们整个流连坊都是知道的。你在这瞎喊什么?!” 于妈妈一看苗头,忙道:“是啊,是啊,我上次看见圆圆姑娘一次可以喝一坛酒呢,这点酒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 小香欲要争辩却被于妈妈打断道:“还说!你了解圆圆姑娘,还是我们了解?以后不许在外面乱说话,知道了吗?” 小香哭哭啼啼地刚要出门,却又被杨菲儿叫住了,说道:“把这东西给圆圆送去,说是可以醒酒的。” 小香走后,于妈妈小声地说道:“别说是小香,老身也觉得这……” 杨菲儿说道:“能有什么问题,难道我会害自己的姑娘吗?我是给她送解酒的东西去。那是用雪梨捣出来的汁水。” 于妈妈解释道:“老身指的不是这个,是圆圆姑娘根本没有那么好的酒量,怎么这次就这么长精神呢?” 杨菲儿呵呵一笑说道:“于妈妈,你是我的好帮手,我也没什么可以瞒你的,刚才那个丫头在,我不便说。其实,我早就买通了送酒的伙计。圆圆的那一坛女儿红,已经被掺了一大半的糖水。她喝起来自然和汽水一样啦。” “汽水?汽水是什么东西?”于妈妈不解道。 杨菲儿也不知道和她怎么解释,便道:“哦……就是一种有点酒的味道,但是不致于把人醉倒的饮……东西。”她差点把汽水又解释成“饮料”,如果按这么解释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让于妈妈明白过来。再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什么是“饮料”啊。于妈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投,一脸敬佩的望着杨菲儿。 阙二十二:奇兵突起 比赛到了最后的关头,最后一轮的比赛是才艺展示,由各位姑娘自由发挥,将自己最拿手的展现出来。这个菲儿倒不用担心,圆圆的琴艺是经过庒风之的教授,菲儿不相信比不过其他人。 比赛开始,梅如烟率先出场,一曲《胜鼓采莲队舞》看的大家眼花缭乱,她的身子曼妙,容貌细致精美,整个人就像飞起来了一样,如神女般惹人。底下的人看的一个个睁大了双眼,舞毕,全场雷动,有人已经按耐不住的嚷道:“花魁非柳如烟莫属啊!” 菲儿看到此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她偷偷看了下在旁边的圆圆,她的脸上也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但是竟没有丝毫惧场,菲儿有点放心了。 接下来的宋烟和吴媚各自表演了拿手绝技:宋烟的是古筝,吴媚的则是和诗起舞,虽然都很是出彩,但是远远不及柳如烟的势头,马上圆圆就要出场了,圆圆伸过手了握了一下杨菲儿,菲儿宽心的笑了笑,圆圆也微笑了下就上场了。 圆圆是弹琴,选的曲目是《凤求凰》。大家都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表演,杨菲儿也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 “叮….扑…”第一个音节出来,全场就愣了,连杨菲儿不懂音乐的人也愣了,怎么是破音?圆圆接着又弹了几下,仍旧是破音,圆圆站起身来,说道:“琴弦坏了。” 全场一片嗡嗡声,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琴弦坏了,菲儿急得差点叫起来,她明白这是有人故意整她,但是她这会没时间管这些,她思索该怎么办,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 圆圆走到台前,叫杨菲儿过去,杨菲儿跑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都软了。陈圆圆对杨菲儿说:“菲儿姐,你去帮我找几根银筷子,我有用啊。”菲儿也顾不上想她有什么用,死马当活马医。 手下人很快找来了银筷子,菲儿拿起筷子,款款走到各位评委面前,评委们一个个也目瞪口呆的,不知道她要干嘛。就见圆圆微微笑了笑,将桌子上的茶碗放成一排,然后轻轻举起筷子,慢慢的敲下去。 “叮…..”一串悦耳的音节就跳了出来,圆圆一边舞一边敲,敲出来的音乐煞是好听。周围有人小声说:“没想到用筷子也能奏出阳春白雪?!”周围的人立刻制止了他:“不要吵。” 杨菲儿看着台上翩翩起舞的圆圆,那个钱公子的眼睛看着圆圆,整个人好像都控制不住了一样。听着那指尖流出来的美妙的音乐,菲儿突然觉得眼睛潮潮的。她偷眼望了一看底下的人群,发现他们一个个屏住呼吸,长大了嘴,目不转睛的顶着台上的陈圆圆,有的甚至流出了口水,害得杨菲儿都有点恶心了。 一曲舞毕,全场没半点声音,杨菲儿突然大叫一声:“好啊,真是太好听了。”底下的人才醒悟过来,喝彩吹口哨之声此起彼伏,一下子人群就沸腾了起来,大家都喊:“陈圆圆,陈圆圆。” 菲儿心满意足的想,这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比赛到此结束,剩下的就是评委们了,他们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菲儿看着那个钱公子对着简亲王一阵耳语,简亲王很是恭敬的点着头,然后答应着什么。正在这时,有几个人走到钱公子旁边,其中一个人拿出一张纸比划并说了句什么,钱公子脸色大变。起身就要离开。但想了想还是转身对简亲王说了些什么,简亲王听了以后忙不迭的点着头,起身恭敬的送他离开。 骆公子看着简亲王,不屑的哼了一声,满脸的鄙夷。 接下来就要宣布结果了,大家伸着脖子,一个劲的望台上张望。 台上念道:“获得本次花魁比赛的优胜奖是吴媚。”吴媚上前领奖,免不了的一阵施礼,一阵感谢天感谢地。大家眼巴巴的等着后面的,接着是第三名是宋烟,基本上没有悬念。 念到第二名的时候,大家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尽管这个是杨菲儿一手操作的,但是她现在也没十足的把握了,因为情况随时有变,主持人大声念道:“柳如烟姑娘获得第二名。”台下立马炸开锅了,那第一名毋庸置疑就是陈圆圆了,柳如烟满脸委屈的样子,迟迟不愿走过去站在台前,在别人的安慰下才走过去了。 主持人接着念道:“本晚的冠军,也就是扬州城的花魁娘子就是——陈圆圆。大家为她鼓掌啊。”人群中有的笑的牙齿都松动了,有的则蹲在地上开始抹眼泪,是啊,这次赔大了,买了柳如烟,谁知道竟然是陈圆圆获胜了。 场上等了半天,并没见陈圆圆上场,杨菲儿赶忙叫小六子去催。不一会儿,小六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不好了,圆圆不见了。”不是吧?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不见了?杨菲儿一下子着急了,急忙跑到后台去看,陪着圆圆的小丫头说,圆圆说口渴,她去端水,水端上来人就不见了,还以为她去茅厕了,可是茅厕也没找到。 手底下的人开始满船寻找,但是竟没有圆圆的半点踪影。杨菲儿都快疯了,苦心经营了半天,到最后竟然人财两空,她不甘心。 台上看陈圆圆半天不出场,骆公子可不干了,他大声嚷着花魁再不出场就是弃权了。简亲王坐不住了,过来问杨菲儿怎么回事,杨菲儿满脸泪痕:“圆圆失踪了。”简亲王听完黑着脸跟杨菲儿讲到:“圆圆要是找不到,恐怕你和我项上人头不保啊。” 杨菲儿惊问:“为什么?” 简亲王凑到她跟前,压低声音道:“我实话跟你讲吧,那个钱公子真正的身份是当今皇上,他看上圆圆了,说让我带圆圆进宫。”杨菲儿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都扯上皇帝了,这罪名可小不了,她连忙问简亲王怎么办。 简亲王沉吟了下道:“现下最要紧的是找回圆圆,其他事不管了。”杨菲儿想想也是,跑到古代来把脑袋丢了这可不划算,花钱消灾吧! 台下见台上没了动静,都开始大声嚷嚷,骆公子见简亲王和杨菲儿都匆忙离去,让人回话说剩下的事他们自己看着办,他和几个评委商量了下,就觉定将柳如烟作为花魁。台上宣布柳如烟为本届花魁,台下哭的人开始笑了,笑的人却笑不出来,哭笑不得,整个场面失控,人群感觉疯了一样的在那吵闹不休,直到凌晨人群还迟迟不散。 有的人一下子暴富,有的人却因为此倾家荡产,有人就大骂陈圆圆,要不是她,他们也不会赔得那么惨,总之是众说纷纭,话题就此越扯越大…… 阙二十三:当头棒喝 本来唾手可得的“花魁”称号,如今却被芳香苑的梅如烟白白占了便宜,杨菲儿心中甚是忿忿,可是按照比赛的规定,宣布获奖名单的时候如果获奖之人不登台领奖,那就视之为弃权。如此一来,杨菲儿也无话可说。数月以来,她奔东走西,无非是想让陈圆圆能在今天一炮而红,谁知道空欢喜一场不说,可能还会搭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杨菲儿拖着疲惫的身躯,脸色苍白,回到流连坊,整个人都感觉焉焉的。整个坊里的人都如大难临头一般,一个个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希望她能说些什么,菲儿想了想还是强打精神安慰了大众人几句。 得知圆圆失踪的消息,简亲王已经派人四处搜寻,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只探查到有一艘不知来路的大船曾在比赛的花船旁停留过半刻,后来就离去了。杨菲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拍案而起叫道:“我知道圆圆去哪了,肯定是该死的小鬼子干的!” 简亲王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问道:“小鬼子?那是谁?在哪呢?” 杨菲儿知道自己失言,忙解释道:“在圆圆比赛的时候,有一帮东瀛人曾来找过我,说是要替圆圆赎身。当时我就一口回绝了。可能是他们不甘心,所以趁我们没有防备的时候,将圆圆掳劫走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刚刚皇宫的人来报,有一群东瀛人曾在都城一带逗留,行动鬼祟,然后宫里的海防图就不见了。大内侍卫断定是他们一伙人干的。如今他们竟然还掳劫了皇上钦点的陈圆圆,真是太胆大包天了!来人,马上上报兵部尚书,封锁东海,渤海一带的防线,看到可疑船只,一律扣押。” 简亲王当即就派人吩咐了下去。 杨菲儿想怪不得小日本以后会那么猖狂,原来他们祖上就喜欢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真是遗传啊。一边想一边打开厢房准备进房休息。谁知道一进房,就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人正在坐在她的房中。她刚想大声呼救,那个人就转过脸来了。杨菲儿定睛一看,大喜道:“原来是大哥,你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李自成。他爽朗地笑了笑道:“没吓着妹子吧?大哥我到扬州来办点事情,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你了。咦,妹子,你的脸色好差,是不是得了什么疾病了?” 杨菲儿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会如此心细,禁不住心头一热,哽咽的道:“多谢大哥关心啊,小妹没事。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劳神,不过没什么了…..” 李自成“呼”的一声站起来,捏着拳头道:“谁敢欺负我的好妹子,我去找他算帐?” 杨菲儿不禁流出眼泪,她赶紧拿手绢拭了下,之后才说道:“大哥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恐怕妹子没心陪你呢。我这出大事了。” 看见杨菲儿说着说着居然哭了出来,李自成急了:“是哪个王八羔子敢欺负我的妹子,告诉大哥,我立马去废了他一条胳膊!不行,再加一条狗腿!” 杨菲儿扑过去趴在李自成宽阔的胸膛前,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圆圆妹子被东瀛人掳劫走了。” 李自成虎躯一震,冷静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报官府了吗?” 杨菲儿擦干眼泪说道:“两个时辰之前的事了,简亲王已经派人到处找过了,可是没有。现在已经派人封锁了海防,不知道会不会有消息。” 李自成喃喃道:“真的有东瀛人,看来为兄还是来迟了一步。前不久有一批东瀛人来到大明境内,据可靠消息他们可能是派来窃取大明的海防图的。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掳劫圆圆呢?” 杨菲儿一怔道:“今天是选花魁的日子,有一群东瀛人找我去,说是要替圆圆赎身。我当然不答应了,谁知道他们就……对了,大哥,你现在替朝廷效力了吗?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李自成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他们一定是贪图圆圆的美色,所以才做了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大哥是朝廷钦犯,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摇身一变当了朝廷的走狗啊?大哥现在聚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好汉,专门暗杀贪官恶霸。还有,这几年东瀛人屡屡侵犯大明沿海一带,我们也经常和他们作战,所以他们的一些内幕也多多少少地了解一些。” “原来大哥已经做了起义军的首领了啊?”杨菲儿若有所悟道。 “呵呵……起义军那是反对朝廷的,我们这些才多少人,能反出个什么天呢?我们只是替百姓作主,保护百姓的。”李自成解释道。 杨菲儿一听,说道:“如今朝廷的苛捐杂税如同牛毛,贪官污吏横行霸道,眼看东瀛人在沿海一带打家劫舍,那些官员却坐视不理,不管百姓的死活,这样的朝廷怎么能得到大家的拥护呢?大哥,现在你的那一批梁山好汉,这么得民心,不如趁势起义,到时候天下百姓一定会云集相应,不愁大事不成!” 杨菲儿对李自成的了解来自小学时候的一篇课文,当时说李闯王一夜白发的事,他在杨菲儿心中是个英雄呢,至于后来的结果,想来事在人为,万事皆有可能改变吧。 李自成听杨菲儿一番慷慨言辞,不禁热血沸腾,说道:“妹子,你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是见解却超过了男子,真是个奇女子。妹子尚且这么体恤黎民百姓。做哥哥的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眼看着自己的乡亲父老饱受苦难呢?不过大明的江山虽说已经到了腐朽得不能再腐朽的地步,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是没有办法和他们抗拒的。” “对!”杨菲儿赞同道,“现在大哥你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招兵买马,等到时机成熟,再起义,必可成就一番事业!” 李自成最看重的就是杨菲儿见解独到,有很多地方都能和他不谋而合,可惜她是女流之辈,不然可以辅助自己成就千秋大业还说不定,于是说道:“妹子的话,大哥会铭记在心,可是眼前最要紧的是把圆圆妹子从东瀛人的手中救回来。我手下有不少兄弟熟悉东瀛人的情况,我派他们去侦查一下。” 杨菲儿感激说道:“那就麻烦大哥了。” 李自成忙道:“妹子这是什么话,圆圆妹子也是我的妹子,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杨菲儿看着眼前这个不久之后被人们尊称为“闯王”的农民领袖李自成,心中无限地向往。心道:大哥现在应该还能穷困,我若是在现在资助他,他必定牢记在心。到时候,何愁没有我杨菲儿的好处呢? 杨菲儿走到内室,拿出一箱珠宝,递给李自成道:“大哥,招兵买马是要银子的,这些还请你收下。” 李自成看着眼前白花花的珠宝银子,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半响才道:“妹子,这些都是你多年来的积蓄,大哥虽然缺钱,但是万万不能拿你的。” 杨菲儿想了想道:“对了,看,妹子多糊涂,这些银子这么重也不好携带。不如我给大哥一笔银票,这样也方便。大哥你放心,这点银子对我来说还是出得起的。何况,你还要托人帮忙救回圆圆呢。” 杨菲儿又从内室拿出近万两银票,说道:“大哥,做大事要不拘小节,你不是看不起我是女儿身才不拿这些钱吧?” 李自成无奈只好接过银票道:“谢谢妹子,我替所有受苦受难的百姓谢谢你了。这些银子就算是大哥向你借的。来日大哥要是有了钱,一定会十倍,千倍地还你。” 杨菲儿不高兴道:“我们是义结金兰的,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大哥你这么说是不是太见外了?” 李自成憨憨地说道:“对对……是大哥糊涂了,妹妹对大哥的当头棒喝大哥全记在心里了。妹子,为兄多的也不说了,圆圆妹子的事不能再拖,我现在就要起身,妹子你要多多保重。” 阙二十四:虎口余生 杨菲儿遇到了她出生以来最棘手的一件事,搞不好就真的脑袋搬家了。她愁的茶不思,饭不想的,每天跑到简亲王那边打听消息,渐渐的她绝望了,偌大的天下,找到一个人并不那么简单。 更要命的是这一切都是不被外人所知的。简亲王吩咐下来必须对外封锁消息,所以菲儿连恐吓带劝说,手下的人没一个敢轻易把这事捅出去。很多人慕陈圆圆的名而来,白花花的银子就在那放着,吵闹着非要见圆圆,怎么劝都不买帐。更有好事者加油添醋的说陈圆圆是狐狸精转世,已经被佛祖收回去了,总之说什么,做什么的都有,一切都糟糕透顶了。 这些事倒不是最头疼的,凭她杨菲儿的三寸不烂之舌,再难的也会解决。可是圆圆的事,也不知道她现在去哪了?唉,早知如此,就不该搞出那么多花样,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多好啊。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站在地窖门口,菲儿想起第一次见到圆圆复活过来的样子,喃喃道:“圆圆,你回来吧,你不回来我就完了。” 再说陈圆圆,那天她口渴叫丫头去倒水,可是半天没来。她刚想出去看看,就有个男人走进来,说杨妈妈叫她过去换衣服,等下领奖。圆圆天性单纯,虽然来人她觉得面生,但并没半点怀疑,跟着就出去了。 走了几步,那人突然惊道:“那边是什么?快看!”圆圆刚一回头,感觉脖子一阵麻,就失去了知觉。 圆圆醒来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她动了动,四肢有点麻,她慢慢的想爬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的,身底下铺的是个白色的垫子,船舱里有阵阵的幽香,熏得她脑子有点**?不是领奖吗?我怎么会睡着了?这是什么地方啊? 圆圆还是**的时候,门嘎吱开了,进来一个服装怪异的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纪,人中上留着一撮小胡子,圆圆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那男子冲圆圆笑了下,用非常熟练的汉语温和的说道:“在下高村次郎,钦慕圆圆姑娘的才华,特此请来相见。”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笑的很友好的样子,但是圆圆还是非常惊恐,她大声的叫道:“你快放我回去,我要见菲儿姐,我要回流连坊去。”她边说边往外冲,高村次郎拦住她,说道:“那你等等,我找人和你谈。” 一会儿,进来个个相貌猥琐的人,正是前面提到的师爷。他摇着扇子,走到圆圆面前:“圆圆姑娘,我老实跟你说了吧,高村将军看上你了。要娶你回家。” 圆圆喊道:“我不,我不嫁人,我要回去找菲儿姐,我要去流连坊,你放我走。” 师爷冷笑道:“放你走?看来真是做**的不识抬举,我可老实告诉你,高村将军是东瀛第一大将军,他年轻有为,前妻去世,现在你去了,可以封你做正室。总强过你在妓院被千人骑,万人上吧?再说了,数不清的荣华富贵你难道就愿意放弃?” 圆圆这时什么都听不进去,还坚持要出去,师爷“啪”的一个巴掌打过来,“娘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最恨你这种不长眼的人了,给你点教训,好好的呆着给老子想清楚了。” 圆圆自打有记忆起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她倒在垫子上,开始哭泣。师爷拂袖而去。 接下来师爷每天都来,软硬兼施,费尽唇舌,圆圆只是摇头,她不吃不喝不说话,心中对那个师爷痛恨无比。她第一次感觉到恨一个人原来是这种心情。师爷也拿她没办法。圆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劲的僵着,她盼着杨菲儿能从天而降把她带走。奇怪的是那个高村却再没出现过。 圆圆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的感觉身边来了个人,她睁开眼看,是那个高村。他握住圆圆的手,爱怜的看着她说道:“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不答应也就算了,何苦作践自己?” 圆圆想推开他,可是身上没半点力气,只听他接着道:“你要是不愿意做我的妻子,我也不勉强,但你得好好的吃饭,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你好了,我就把你送回去,好吗?” 圆圆一听这话高兴了,睁开眼睛,高村对着她微笑,并趁势送上一碗莲子羹。圆圆觉得再这样下去就死了,还不如听他的话打起精神回去找杨菲儿,她张开嘴巴,任由高村给他喂下了一碗羹,高村呵呵笑道:“这就对了么,等下再吃点东西我带你出去散心。”圆圆看着他,觉得没有那么可怕了,顺从的点了点头。 圆圆站在甲板上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气特别好,好久没这样在太阳底下沐浴了,圆圆开心的想跳起来。她围着桅杆一圈一圈的转,高村竟然看傻眼了:这女孩真的好漂亮啊,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人为之陶醉。周围的随从看将军这个样子,一个个在心里偷笑,不过圆圆的美貌他们可只能在心里暗想,嘴上和行动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的,不然就完蛋了。 圆圆觉得有点疲劳,先回舱去休息了。高村和手下在外面商议事情。这时就见对面驶过来一艘船,船上的人一下紧张起来,都开始准备家伙。高村次郎叫大家别忙,他拿出望远镜看了下,当下大喜,叫道:“原来是熟人,快驶过去,叫他们上船。” 众人都不明所以,见高村高兴的样子,赶忙把船驶过去,叫对面船上的人上来。对面的一行人显然早看清楚了船上的人,没丝毫推辞就上来了,高村哈哈大笑道:“楚兄啊,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幸会啊。” 来人正是从日本切磋技艺完毕回中原的楚天昭。高村次郎是刚本家族的的至交,数年前他就与楚天昭相识了,二人对剑术都有独到的见解,说话间惺惺相惜,成为知己。这次楚天昭去东瀛,没见到高村,本来就觉得很遗憾,没想到在这遇上,不能不说是缘分啊。 高村招呼楚天昭入座,问到楚天昭的师傅,楚天昭说道:“师傅这次远渡来到东瀛,与刚本家族切磋剑棋之术,各有所长,师傅和百龄师弟留下来和刚本家的人互相讨教呢,说要进步必须高手对弈,让我先回去剑棋门主持大局。” 高村大笑道:“想不到你师傅还是那么争强好胜,哎,不说这个了,咱们讨论下剑术吧。说到剑,你跟我来,我最近得了一件至宝。” 高村拉着楚天昭就去后舱看剑,那是高村在中原高价买的宝剑,锋利无比。两人把玩了半天,突然背后传来“啊….”的一声,两人同时转身一看,原来是陈圆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没看见下面的台阶,给滑下来了。圆圆看站着两个男人,红着脸跑掉了,也没看站的是谁。 高村呵呵笑道:“哦,忘了给你引荐了,那是贱内,天性害羞,完了给你介绍下。” 楚天昭心里“咯噔”一下翻了个,说实话,陈圆圆的容貌在他脑海了翻滚了成千上万遍,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女孩,他就喜欢上了她。只是他不敢说,怕惊到这个弱弱的人儿。可是现在高村竟然说是他夫人,难道世上真有如此想象的两个人?不可能啊! 当下楚天昭答应了高村的邀请,在他船上过夜。半夜的时候他潜到底舱找到圆圆,圆圆一见他果然很惊喜,就把最近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告诉了楚天昭。连楚天昭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于私心,他一想,要带圆圆走,不然圆圆一辈子就会远渡他乡,再难见上一面。如果告诉高村,他带圆圆走,高村肯定不答应。当下他也没再顾得上和高村的交情,也没问圆圆为什么会被高村带到这里,就偷偷地找上圆圆,说他要带她离开这里,回到扬州。圆圆虽然和楚天昭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对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感,似乎有他在她就放心的安全感。 他带来的剑棋门的弟子都在高村的船上,他也不敢驶走他们的大船,便和圆圆偷偷上了船尾绑着的小船。 阙二十五:海上暴雨 楚天昭带着陈圆圆偷偷登上了小艇,用宝剑斩断绳索,他让圆圆坐稳了,别开始奋力划船,一个时辰左右,总算脱离了高村他们的大船的视力范围。 天太黑,楚天昭只凭着感觉大概定了下方向,然后就拼命地向前划,但却毫无目的,他只想将圆圆尽快地带离高村将军的掌控之内,越远越好。也不知道他划了多久,只感觉到有人用香巾在他的额头为他擦了擦汗,他的情绪才从紧张的气氛中回过神来。一看是圆圆,便不好意思道:“谢谢圆圆姑娘。” 圆圆收回香巾,看着眼前这个甘为自己冒生命危险的男人,说道:“我应该谢谢楚大哥你才是。要不是因为你,我不知道将来何去何从。” 楚天昭痴痴地望着圆圆略见清瘦的模样,恨不得将她搂入怀中,倍加安慰。不过很快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脸色一红,忙低头说道:“对了,圆圆姑娘怎么会在东瀛人的船上?” 圆圆看他痴痴的样子,俏脸一红道:“我是被他们迷晕后,带到这来的。” “原来如此,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本以为高村是一个可敬可佩的汉子,没想到也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枉我和他相识一场。” 圆圆道:“楚大哥和高村将军很熟悉吗?” 楚天昭点点头,拍拍胸脯说道:“圆圆姑娘,你放心,只要有我楚天昭在,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的。” 圆圆说了声谢谢,声音虽是细不可闻,但却风情无限,让任何男人听后都愿意为之上刀山,下油锅。 这时候,海面上突然刮起了大风,接着天空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圆圆惊的啊一声扑进了楚天昭的怀里。楚天昭正在那**呢,就感觉怀里一个柔弱而又软软的身体,清香扑向鼻孔,他心里一阵冲动,身体的渴望也一下子使他僵直了起来。 他结结巴巴说道:“不好,那个,那,怕是要来大风暴了!” “大风暴?”圆圆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所以不知道海上的大风暴对于航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楚天昭心中虽也惊慌,但是在这个美丽的小人儿面前,他断断不会流露出丝毫的胆怯,说道:“圆圆姑娘可能不知道,这个风暴可大可小。如果是大风暴,就算是百吨巨舰也会被掀起来的十几丈高的海浪拍倒,葬身大海。”他听见圆圆的呼吸急促起来,接着又道,“如果是小风暴,持续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只要心中镇定,便会挺过去的。圆圆姑娘放心,你吉人天相,一定会没有事的。” 圆圆听了楚天昭后面几句话,才略感宽慰。 “轰隆隆……”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凭着刹那间的光芒,他们都看见了对方的神情。这次的闪电声就好像在他们的头顶上闪过,吓得圆圆藏在了楚天昭的怀中,哆嗦个不停。 楚天昭有点不知所措了,一双手悬在空中,久久不敢抱住圆圆,心道:美人在怀,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但是现在为难当前,还是先将这一关过了再说吧。于是,他很大男子气概抱住圆圆,轻轻地拍了拍说道:“圆圆,你放心,楚大哥一定会平平安安地把你送回去的。” 雷鸣闪电接连不断,霎时间暴雨就降临了。无情地倾盆大雨浇灌他们身上,浇灌在小艇上,很快小艇里已注满了雨水。 楚天昭一边往外泼水一边大声喊道:“圆圆,快,快把雨水捧出去!” 圆圆急忙照做,但是无济于事。 慌乱间,楚天昭用内力将小艇的一侧打下一块木板,递给圆圆叫道:“楚大哥不应该将你救出来,害得你落得如此下场!待会儿要是小艇撑不住了,你就死死地抱住这块木板,千万不要放开!” 雷鸣声太大,又加上圆圆心中恐惧,完全没有听到楚天昭在说什么,只听见什么“抱住什么”,看见他递给自己一块木板,便接了过去,牢牢地抱在胸前,瑟瑟发抖。 闪电再次划过天空,楚天昭往后一看,吓了一跳,一个巨浪正向他们奔来,大有一口将他们吞噬的气势。他大喊一声,使劲地摇动着橹浆,希望可以躲过这一劫。 可惜,巨浪来得实在凶猛,之眨眼间就将他们连同小艇,一起盖了过去。 高村的船也遭到了风暴的袭击。他们的船虽然不大,但是设计巧妙,能够抵御一般的风暴,而且船上的人都是久经风暴考验的水手,一见暴风雨将至,便收起风帆,共同抗拒。 高村担心圆圆,便来到他的船舱门口,喊道:“圆圆姑娘,我们遇到风暴了,你可安好?” 高村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只听见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却没有听到圆圆的回应,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便冲了进去。一看里面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心中十分纳闷,心道:难道是圆圆姑娘已经跑到甲板上去了? 高村心念至此,便回到甲板与水手们一同抵御风暴。慌乱中也再没顾得上圆圆的下落。这场大风暴一直持续到地平线上出现了太阳的光芒。 筋疲力尽的高村问手下的人有没有看见圆圆姑娘,但是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于是,他命人搜遍了整条大船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心道:难道我真的与这位美女无缘?我辛辛苦苦地将她从扬州带出来,如今却落得个葬身大海,唉…… 高村正在为圆圆的死而伤心,却听见一群人在那争吵。 “我们要找大师兄,你们凭什么拦我们?” “这时高村将军的船不是你们说搜就搜的!” “我们现在就要搜,你能拿我们怎么样?要是我们大师兄有个三长两短,看你们怎么交代!” “你想搜船,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 “住手!”高村喊道,“他们都是我的贵宾,不得无礼!” 棋剑门的弟子见高村将军来了,便施礼道:“将军,你可见到过我们大师兄?” 高村说道:“怎么你们大师兄也不见了吗?我从昨天各自回房休息之后,就没有见过楚少侠。” 棋剑门的弟子面面相觑,说道:“这可如何是好?高村将军,我们大师兄可是在贵国的船上失踪的,你可否给我们一个说法啊?” 东瀛的水手闻言将怒,高村摆手道:“我是非常敬重楚少侠的,可是昨日我们都遭遇了大风暴,可能楚少侠他……不如这样吧,贵派的师傅还在我们东瀛,不如你们和我们一起回去,到时候我再向他交代一切。” 棋剑门的弟子见如今也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只好依言。 阙二十七:噩耗传来 杨菲儿几乎每天都在死亡的阴影中生活,她心想:我杨菲儿怎么会说也是一个高智商,高情商的人才,不能在这里大展拳脚也就算了,总不能堕落到人头不保的地步吧?再过一阵子还找不到圆圆,我看我真该和我的头说拜拜了。唉……真是害人害己,当初要不是自己想着报复别人,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每天都战战兢兢地,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别人都说客死异乡是非常不幸运的事情,而我现在比那还要恐怖啊!客死……古代啊!对了,人怎么可能在古代死去呢? 杨菲儿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想:我千辛万苦地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报复那个贱人。现在倒好,她死没有死还不知道,我却要因为她而被处死。这……这太没有天理了啊! 杨菲儿看着镜子,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的大哥李自成。想到他,她心里又有了又希望:对了,对了,李自成,李自成!恩?啊,对了,那个什么崇祯皇帝不是被李自成逼死的吗?好,我马上就去找大哥,让他快点造反,他造反了,那皇帝老儿就没功夫来管我了。 杨菲儿这么想,也只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李自成现在还不过是几百人的小头领,说白了也就是个土匪头子,能成什么大事?即便他要发迹,也要过上几年,那时候我杨菲儿的投恐怕早搬家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啊!这个也不行。 要不去投靠大哥做个土匪吧!杨菲儿转念想道:但是偌大一个妓院,是我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就这么放弃实在是可惜。 这时候,另外一个声音说道:小命要紧啊!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刚才的声音又道:没到最后关头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呢?这不是我的风格啊!还是走着瞧吧,反正还有七八天的功夫。再说了,皇帝有有那么多的老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后宫佳丽三千啊!一天一个也要近十年时间才能轮一圈呢。说不定,他早给这码事给忘了呢。 对啊!杨菲儿心想:都这么多天了,也没见皇上或者简亲王来派人催过。难道真的是忘了?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杨菲儿整了整衣裳,说道:“进来吧。” 小香现在已经懂事了许多,她拜了个万福,然后才开口说道:“杨妈妈,楼下来了一个病人,说要见你。” 杨菲儿呸了一声说道:“什么人不好来?这时候来个痨病鬼,不吉利,不见!出去告诉她就说我杨菲儿又不是医生,让他自己去找大夫治。” 小香眼看杨菲儿又要发火,轻声道:“他嘴里念叨着什么圆圆姑娘,只是他口齿含糊,我也没有听清。” 杨菲儿一听是有关于圆圆的事情,一下蹦起来,一把抓住小香的胳膊,说道:“他人呢?” 杨菲儿由于过于激动,把小香的胳膊都捏红了。小香咬着牙说道:“他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晕过去了。” 杨菲儿提起裙摆就匆匆地往大厅走去。 大厅里面乱做了一团。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啊。” 另一个姑娘说道:“哎呦,我说桃姑娘,拜在你石榴裙下的汉子还真是什么样的都有啊!我看这个分明就是乞丐,难道……呵呵呵……” 桃姑娘一听,骂道:“墨儿,你别以为弱儿走了,你就是头牌了。我告诉你怎么轮也不会轮到你!不就是身上有一股骚味儿嘛,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啊!我呸!” 于妈妈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一句,我去找杨妈妈,看她怎么办。把他放在也不是办法,幸亏现在是早上,不然会影响生意的。” 于妈妈刚一个转身就看见了杨菲儿,忙道:“姑娘,你看,这……” 杨菲儿也不问旁人,便上前拨开那人脸上的乱发,一看,天啊!这不是她日思夜想的楚天昭吗? 于妈妈的心最细,一看杨菲儿的神情,便道:“难道姑娘认识这个人?” 杨菲儿大喊道:“快,快!快去找大夫来!来人,先把他扶进我的厢房!” 几个护院七手八脚地将楚天昭抬进了杨菲儿的厢房。杨菲儿吩咐了几句之后,便让赶来的大夫为他把脉。 杨菲儿屏退了所有人,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大夫说道:“幸好他的体质好,能够支撑到现在。他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身体已经非常的虚弱,如果换了别人早就死了。我开几方药,按时服用,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会醒来。” 杨菲儿听说楚天昭还有的救,高兴地打赏了他一百两银子,然后什么也不管,只是守在他的身边。她希望楚天昭一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她。 大夫推断得一点也没有错,楚天昭果然在四更的时候,悠悠地醒来,虚弱的声音喊道:“水……水……” 这时候杨菲儿正在一边打盹,听见似乎有人说话,便醒了过来,一看楚天昭睁着眼睛叫水喝,便手忙脚乱的倒了满满一杯水,小心地伺候他喝下,关切地问道:“还要不?” 楚天昭一看是杨菲儿,笑了笑,摇了摇头。 杨菲儿放下茶杯,温柔地说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了,等明天你身子好些了再和我说。” 楚天昭抓住杨菲儿的玉手,又摇了摇头,说道:“等,等等……我有一件要紧的事和你说。” 于是,楚天昭断断续续地把怎么在东瀛人的船上遇见陈圆圆,然后又怎么把她救出来。海上又遇到了大风暴,一五一十地讲给杨菲儿听。 虽然楚天昭说得慢,但是杨菲儿却听得紧张,忙问道:“那圆圆呢?她现在在哪?” 楚天昭叹了口气说道:“我不该救圆圆出来的。后来,后来一个巨浪打过来,我们的船就沉了……圆圆,圆圆她,恐怕……恐怕已经……” 杨菲儿一直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圆圆真的死了吗?这个女人死了?我为什么不高兴?怎么我会感觉有点难过,不对啊。也怪自己贪心啊,如果不是她非要搞一个花魁比赛,圆圆就不会被那么多人注意,就不会被那些东洋人劫走。都怪我贪心,以为将圆圆捧红了,银子就会哗哗地流进我的腰包。现在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花下去的钱没有回报,连自己的小命也要搭进去了。 楚天昭看见在一边啜泣的杨菲儿说道:“杨姑娘,我知道你与圆圆情同姐妹,但是事已至此伤心也没有用了。再说,我也是和她一起掉入海中的,我现在也没有事,圆圆姑娘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完了我再出去找下。” 杨菲儿的心里十分的矛盾:我和圆圆是姐妹吗?我不是想把她当作自己的赚钱工具吗?我到底是心有不安呢,还是为了花下去的钱心疼呢? 杨菲儿从来没有如此无助,瘫软的身体,伏到在楚天昭的怀抱里——她一直梦寐以求的怀抱中。 阙二十八:求神拜佛 楚天昭看到杨菲儿扑倒在他胸前,他脑子里涌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男女授首不清。可是当他看到杨菲儿那么憔悴,那么柔弱,完全不似他上次见到她时候那精神抖擞的样子。他明白她其实现在很煎熬。 圆圆扬起满脸是泪的脸,透过泪雾,她看见了他的坚定与决心。男人的魅力并不在于有多俊,多有钱,多有权,而是在于面对任何困难都不低头的人格魅力! 经过那么多的事情,对于杨菲儿什么钱啊,权啊,都是身外之物,万一哪一天皇帝老儿想起了圆圆,而自己又拿不出人,他一不高兴就让自己的头搬家了,花多少钱都没有用,任你的权利再大,能大过皇上吗?男人帅,英俊,用佛家的话来说,只是一张臭皮囊而已,死后还不是一杯黄土? 楚天昭虽然算不得什么英俊潇洒,但却浑身洋溢着一种不屈不挠,奋发向上的精神气!这份精神气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这份精神气才是男子气概! 杨菲儿微微地挪动身体,翘起她的下巴,羞涩地闭上凤目,她期待着能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垂怜,能得到他的安抚,只要他愿意,她今天就是他的人。如果可以,一辈子她也愿意。 心跳是那样的急速,她能感受到从这个男人身上流过来的体温,让人全身酥软。 那一抬头,似乎是轮回了几千年,可是她期待的却是一场空。 当她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双凝视她的眼神,她明白那是无声的拒绝。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老到连引起男人的欲望都没有了吗?杨菲儿心中默默地想着,她恨这个男人!不,怎么能恨他呢?毕竟,他是那样地令她悸动。 楚天昭抚了抚杨菲儿的长发,轻轻说道:“菲儿姑娘不必太难过了,等我的身体好一点,我再出一次海,到时候肯定把圆圆给你带回来。” 她仿佛听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心跳声,本来她该为他的话开心的,可是这会她竟然有一种酸溜溜的说不出的感觉。因为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觉到楚天昭的心跳不是因为她。 菲儿想到这,慢慢的站起身子,对楚天昭说道:“楚大哥,你就在我这慢慢的养病吧,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先出去忙了。” 楚天昭看着她在一瞬间就变了个人一样,心里不禁感叹女人的善变,他对着杨菲儿点了点头。 夜里躺在床上,杨菲儿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摸摸身体,竟然快着火了一般的发烫,她打开窗户,坐到窗边一边吹风一边想:我是不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不对啊,我如果爱上他的话,我还能回去吗?毕竟我是个现代人,说不定哪天就又回去了。可是也有人说管它结果如何,我要的是过程,那我能不能享受这个过程呢? 想来想去,身体的温度并没降下来的意思。菲儿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是需要被男人爱抚的。来到古代这么久,身在妓院这种地方,即使想找个男人也不是那么简单。再说一般的男人杨菲儿放也不会放在眼里,只有这个楚天昭打动了她的芳心,可是他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呢? 杨菲儿想着想着就迷糊了,趴在窗边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把她抱上了床,她轻轻喃道:“楚大哥,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来人发出轻叹了一声,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第二天杨菲儿就发烧了,足足在床上躺了五天才可以下床,期间楚天昭叫人去联系他剑棋门的弟子来接他,第四天的时候他们就赶到,楚天昭来和杨菲儿辞行。菲儿心里一万个舍不得,但也不好强留。她勉强的笑着祝他一路顺风。 楚天昭状况已经好转,毕竟他是练过内功的人,恢复的很快。他走到杨菲儿床边,说道:“菲儿姑娘,你多保重身体,在下这次回去,会召集剑棋门的弟子再去寻找,有消息一定来告诉你。” 菲儿强笑道:“好啊,那就麻烦楚大哥了!” 楚天昭再次说道:“菲儿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在下,在下一定竭力相助。现下就此别过。”说完抱抱拳就走了。菲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慢慢的合上了双眼,心里叹道:唉,这该死的感情真是折磨人。 楚天昭走后,杨菲儿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了。她想了想还是应该再去找简亲王探个虚实。虽然刚刚大病初愈,脸色很是苍白,但是杨菲儿还是把自己打扮得很精神,带着小香就去找简亲王了。 简亲王在扬州的府邸很是豪华,不过听说他在京城的府邸更是金碧辉煌。菲儿前阵子老去找亲王府,所以那些人都认识她。她刚一下轿就遇见简亲王府的李总管了。那总管也是流连坊的常客,当下笑眯眯的跟杨菲儿打招呼:“哎呀,杨妈妈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菲儿调侃道:“什么风?东南风。还不是墨儿姑娘想你想的紧,让我来看看大爷你这几天在哪花哨呢?” 李总管看了看左右,稍微有点尴尬,马上改变话题:“杨妈妈是来找我们王爷的吗?” 菲儿点头说道:“是啊,我来找王爷问点事。” 李总管说道:“你这可不巧的很那,我们王爷这阵子上京办事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菲儿“哦”了一声,想着简亲王不在,那我还是回去再想办法吧。正打算上轿呢,李总管凑上前来,悄悄说道:“杨妈妈回去告诉墨儿姑娘,我今晚就去看她,嘿嘿。” 菲儿说:“好啊,咱们家墨儿整夜睡不着就思念着你呢,你也该去安抚下了。”李总管色迷迷的看着杨菲儿,道:“杨妈妈长的这么漂亮,我什么时候能安抚下啊?” 杨菲儿心里那个气啊,但她面不改色:“我也想啊,那你问问你们王爷吧。” 一提王爷,李总管就哑巴了,杨菲儿和简亲王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很微妙的。所以他笑着打着官腔送杨菲儿走了,心里暗自骂道:贱人,还要挟老子,不就是是个**头领吗?有什么牛逼的? 杨菲儿坐在轿子里想了半天,掀开帘子叫道:“小香,你过来。”小香过来问道怎么了,杨菲儿沉吟了一下道:“你去买点香火,等下我们去大明寺。”小香应了一声就去了。杨菲儿让轿夫把轿子抬到路边上,然后等小香买回香火这才去大明寺。 大明寺是扬州最出名的古寺,每天前去求神拜佛的善男信女都很多。杨菲儿以前的时候根本就不信什么神啊,鬼的,她觉得命运在自己手中,什么都是要争取的,但是现在她都觉得自己快黔驴技穷了。 杨菲儿跪在玉佛像面前,拜了几拜,嘴里念道:“佛爷在上,小女子杨菲儿特来拜会。我虽然不是信佛之人,但是还是祈求佛爷能保佑圆圆早日回来如果心愿达成,小女子必将供奉香火一年,以表诚心。” 小香悄悄的对杨菲儿说:“杨妈妈,要不咱们去抽签吧?”杨菲儿想了想便过去那边抽签。杨菲儿摇了半天,摇出来一支,小香上前打开递给她,上面写道:“何由有物履属偷儿,总是先曹有所知,幽显两途多致力,此行未必任施为。解曰:时运乖张,故有欺凌,神人宣力,福必后随。” 菲儿问小香;“什么意思?”小香摇了摇头,她们就过去找大师帮他们解签。 大明寺的高僧看了下她的签,朗声道:“阿弥陀佛,女施主,福兮祸所潜,祸兮福所依。签在表面上是说你最近太娇妄,而被他人所嫉恨,甚至报复你,你会有一妄灾;但是你又在后来受高人教诲,可能你皈依某宗教,化解妄灾和你的心魔,再因祸的福。” 杨菲儿还要再问,大师已经深深的欠了下腰,离去了。杨菲儿慢慢琢磨着大师说的话,觉得玄机重重。她布施完了就带着小香回流连坊去了。 阙三十:初露端倪 杨菲儿的流连坊这些日子一直都很平静。对于那些借陈圆圆失踪来闹事的人,杨菲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个的敷衍了过去。她对付这些不知好歹,落尽下石的人的方法很是特别。她先是让流连坊姿色姣好的姑娘陪她们喝酒,这些姑娘早就得了杨菲儿的密令,往死里给那些闹事的人灌酒。几杯黄汤下肚,那些男人的眼里就开始模糊了,哪里还分得清什么圆圆啊,方方啊,姑娘们的劝酒,当然也是来者不拒,还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夸口自己三岁以后就没有醉过。姑娘们也在一旁顺水推舟,煽风点火,男人们为了不给自己丢脸,喝吐了也得喝。 杨菲儿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让人在他们的酒里下了三分的迷**。这点分量的催情药物,既不会被他们这些风月老手发现,也不会因为借喝醉酒胡乱闹事,只知道拉着姑娘上床发泄。 杨菲儿虽然对姑娘们管理上极为严格,但是绝不会让那些失去理智,已经向兽性发展的男人对貌美的姑娘下手。于是,她就趁客人们迷糊之际,让那些常年没有生意的已经徐娘半老的老姑娘上去应阵。这些老姑娘平日极少有人光顾,都是白吃白喝,基本上没有给流连坊带来什么收益,但杨菲儿处于人文关怀,还是让她们继续留在流连坊养老。杨菲儿想着,这些老姑娘平日里没少勾引过男人,而且有时候往往免费服务,这一定是她们寂寞难挨,所以才那么做的。既然这样,这种情况还不如让她们来,既可以解决她们的生理问题,也可以为流连坊带来收益,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那些客人一觉醒来,发觉怀抱中美艳如花的姑娘变成了皮肤松弛,满脸幸福的老姑娘,就情不自禁地呕吐起来,扔下银子便撒丫子地跑了,以后再也没有到流连坊来闹过事,也绝口不提来过流连坊。 就这样,连着几场风波被杨菲儿轻而易举地搞定了,但是生意也慢慢地清淡下来。 一天杨菲儿听见楼下穿出一阵喧哗声,她下来一瞧。就见一穿着寒酸的书生在那大叫大嚷的:“你们敢说我吹牛?我告诉你们了,皇上那个怡贵妃,那可真是世间少有啊,但不说她的姿容有多出众,但是她的才华,令我们这些自持才高八斗的读书人都无地自容。就连皇上当日一见到她,就三日不理朝政,三天没走出怡贵妃的房门。第三天出来的时候就封她做怡贵妃了。” 众人不信。有人就反驳道:“一个女人,会有多大的能耐啊?”杨菲儿生平最喜欢听奇人异事,只是静静的听着,也不打岔。 只见那书生站起身来走到窗子边上,仰起头说道:“那个怡贵妃,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吟诗作对,不在我等之下。皇上当日命她弹奏一曲《长恨歌》,她的琴声几乎让在座的众人落泪。皇上还命我们给她作画,我为怡贵妃作画一副,皇上夸我那幅画不仅形似,而且神似。” 旁边的人不相信的问道:“你给怡贵妃作画?那皇上怎么不打赏下你,顺便封个官做做?”那人叹道:“时不与我,皇上确实赐我百金,并封我八品光郎之位。可惜我生性倔强,不肯向当今朝廷掌权的重臣妥协,到任几天就被罢黜了,唉!” 众人似信非信:“以前流连坊的圆圆姑娘也是德才兼备,可称得上是奇女子了,可惜现在不知下落,不知道那怡贵妃和陈圆圆比谁更漂亮点?” 那人笑道:“这个简单,我虽然没见过陈圆圆,但是我可以凭记忆为大家作一幅怡贵妃的画像,大家有见过陈圆圆的可对比下。” 众人齐声叫好。那书生当时就解开随身携带的包袱,取出笔墨纸张开始作画。众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 杨菲儿看他龙飞蛇走,笔法看似飘忽,可神情却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是成竹在胸了。不一会儿,他潇洒地将笔一挥,说道:“大家仔细看看,对了,流连坊的各位姑娘,你们也仔细看看,是圆圆姑娘美还是怡贵妃漂亮?” 姑娘们嘻嘻哈哈的凑上前去,看看笔墨丹青下的画中美女能不能与圆圆相提并论。就听见小桃讶异的说道:“咦?这个怡贵妃怎么这么眼熟?”春桃眼尖,她大声道:“这那是怡贵妃啊?明明就是我们圆圆姑娘啊,公子你耍赖啊。原来你也是圆圆的追捧者啊,何必兜着圈子来夸她呢,还把皇上给搬了出来。” 书生一听,微怒道:“这位姑娘,你这话可万万说不得啊!贵坊的圆圆姑娘纵然天姿国色,又怎么能和当今皇上宠幸的怡贵妃相提并论呢?这话以后休得再提,不然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风流场上的姑娘们,虽然平时口无遮拦,但是一听真的和皇上,官府什么的扯上关系,立马就闭上了嘴巴。 众人一听这话都仔细观摩,当时有见过陈圆圆的都说像,却耽于书生刚才的话,没有说出口而已。菲儿听到这一下子就站起来,拨开众人走到那幅画前,仔细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那分明就是陈圆圆啊,那忧郁的眼神,那熟悉的酒窝,还有头上那只发簪是她亲自买给她的。 杨菲儿心里纳闷,但她没声张,她笑着招呼大家:“别听小丫头片子乱讲,人家怡贵妃身份何等尊贵,怎么是我们这些普通的女子能相比的?大家喝酒,尽情的玩,今天我只收大家一半的钱。” 众人大喜,都赞老板娘是个女中豪杰。杨菲儿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拿了那幅画进了房。她越看越觉得像,但是她不明白圆圆被日本人掳走了,怎么会进了宫? 杨菲儿想着该找人去进宫探下虚实,找谁呢?简亲王现在不在扬州,李自成也出海去找陈圆圆了。对了,她忽然想起了楚天昭,他武功高强,可以让他夜里偷偷潜入皇宫,菲儿怎么想怎么觉得跟电视剧差不多。可这皇宫自己也没有去过,真的如想象中的那样来去自如吗?杨菲儿反复思量了许久,也想不出其他合适的法子,当下她写密函一封,命人带去剑棋门去请楚天昭。第二天楚天昭就来了,他是七八百里快骑赶来的。 一进门他就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找到圆圆的下落了吗?”杨菲儿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有点心疼,边说道:“不急啊,你先喝口茶歇歇,我们慢慢说。” 楚天昭喝了一口茶,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儿姑娘你给我详细的说说。”菲儿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说了一遍。 楚天昭听完沉吟了一下道:“那我就马上赶往京城,看一下情况再给你带信。” 杨菲儿急道:“楚大哥你刚到,不如先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吧?” 楚天昭正义凛然道:“圆圆姑娘是因为我的过失才会落入大海,如今有了她的消息,你让我怎么坐的住呢?我还是尽快入宫探个究竟为妙。” 杨菲儿见楚天昭心意已决,转念一想,说道:“楚大哥,我想和你一起进京,去了相互有个照应,我在京城里有个做大官的朋友,去了还可以找他帮忙。”她眼巴巴的看着楚天昭,生怕他说个不字,不过楚天昭想了想就道:“也好,那你准备一下,我们等下就出发。” 杨菲儿那个开心啊,她立马叫来于妈妈和钟伯,把流连坊的事情交代了下,于妈妈有点诧异:“小姐,你怎么想着要出远门?”杨菲儿笑道:“我是出去旅游。” “旅游?”于妈妈还是很疑惑,杨菲儿笑道:“你不会懂的,你和钟伯商量着把生意做好就可以了。”钟伯是个很老成的人,还给杨菲儿推荐了几个他在京城的熟人,杨菲儿心情好得很,他们说的话她压根没记在心里。 杨菲儿与楚天昭一起上路了。此刻的杨菲儿是开心的,她偷眼望着自己心中的男人,心里很是欢喜。楚天昭选择走水路,因为水路比较快。杨菲儿当然没有意见了,能跟他在一起,去哪都开心。 此时已经到了深秋,京杭大运河两旁的树木都已开始凋零,干枯。尽管景色萧条,但在杨菲儿眼中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杨菲儿看着楚天昭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想让他高兴起来,便信口吟了一首李商隐的《隋宫》:“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杨菲儿虽然经常让流连坊的姑娘们每天早上必须看什么唐诗宋词,但是自己却总是懒得不看。她本来想在楚天昭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文学水平,却不料忘了后面两句。 楚天昭心中记挂圆圆,忽然听到杨菲儿居然有兴致吟诗作对,念诵的还是李商隐的佳作,可是她却背了两句,于是他就接着念道:“于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地下若逢陈后主,岂宜重问**花?” 杨菲儿听楚天昭接了他的下半部分,拍着手鼓掌道:“正是,正是!这个李商隐真是个大才子啊,竟然能写出如此诗句。” 楚天昭苦笑了一下,说道:“杨姑娘可知道这首诗的涵义?” 杨菲儿虽然在现代是个明星经纪人,对炒作倒是很在行,但是诗词歌赋就一窍不通了,于是很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楚天昭负手而立,望着开阔而又壮观的大运河,说道:“这首诗浅层的意思是深锁的长安城笼罩在层层烟霞之中,又想选取江都作为自己华丽的别宫。如果帝王的玉玺不落在李家手里,隋炀帝的龙舟锦帆应该已经游遍了天涯。如今的腐草里,已不见当年萤火虫的影子;运河岸边的垂杨柳,也只剩下归巢的乌鸦永远聒噪不停。而今在阴间假若遇到陈后主,难道还有雅兴让宠妃再唱一段《玉树**花》?” 杨菲儿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隋炀帝嘛,是个暴君对吧?他为了能够随时可以游玩江南,便劳命伤财地发动了几百万百姓开凿了这条大运河,是吧?嘻嘻……还有那个陈后主,我还知道他写了一首诗歌叫什么来着,对了,‘春花秋月何时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吟诗作对,后来亡国了,我说的对不对啊?” 虽然杨菲儿说得有点不伦不类,但是在那个年代懂得这么多历史和诗歌的女子实在不多。楚天昭很是欣赏地看了看她说道:“这天大运河就像是一部血泪史,隋炀帝暴政以至于民不聊生,起义四起。而如今的崇祯皇帝……自从他铲除了奸臣魏忠贤之后,便刚愎自用,对大臣很是苛刻,因为一点小事便处以极刑,朝中的文武大臣人人自危,能够为百姓办事实,为皇上分忧的已经没有几个了。最近几年,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眼看着百姓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唉……看来大明朝的气数……” 杨菲儿本想让楚天昭高兴起来,没想到适得其反,便不再念叨那些诗句了,把话题扯到了别处。 不过三五天时间就到了京城。所谓的京城在杨菲儿眼中也不过如此。她撇撇嘴:只不过地方大了点,街道宽了点,人群多了点,噪音大了点,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好歹比扬州好玩。杨菲儿一边走一边看两旁的风景。街上有卖艺的,摆小摊的,她左看看,右瞧瞧,看见一对草娃娃很别致的就顺手买上了。 俩人来到客栈里住宿,客店老板倒真是会招呼人:“公子,小姐里边请,里边请!上等的客房,不知道客官要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杨菲儿脸一红,道:“给我们开两间上好的房间。”老板喊了一声:“小二,带两位客官上楼。” 杨菲儿吩咐道:“等下给我们准备一桌上等酒菜,送到房间里来。”老板大声吩咐了下去。杨菲儿和楚昭南的房间是对着的。 晚饭之后他们就开始商量如何进宫,楚昭南决定深夜以后出去。杨菲儿的意思是她先去找简亲王打听下,但是楚天昭执意要先去皇宫看看,最后杨菲儿还是点头了。杨菲儿没武功,自然不能随行,她就帮楚昭南打点了下衣装。 晚上楚昭南穿着夜行衣出去了,杨菲儿坐在房里,胆战心惊的等他回来。 阙三十一:出师未捷 楚天昭以前曾经去过一次皇宫,所以宫中的大概位置他还能摸得来一二。如果是一般的人连往皇宫里面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私闯皇宫了。按照大明律例,这可是杀头的死罪!楚天昭的轻功十分了得,身穿夜行衣的他只是几个纵跃便已上了几丈高的城墙上。 他摸索着进了紫禁城。期间,差点被巡逻的御林军发现。皇宫确实是非常的大,他依稀记得南面是太和殿,西侧是养心殿,慈宁宫,当年他和师傅就是奉太后的旨意入宫的,他辨了一下方向,就朝西面走过去。因为师傅说过,皇宫西侧有养心殿、雨花阁、慈宁宫等,是皇帝和后妃们居住、举行祭祀和宗教活动以及处理日常政务的地方,称为“后寝”。皇帝晚上要是宿寝的话,肯定就在这里。 他飞身上屋顶,一间一间的开始搜索。皇宫的守卫也很森严,不一会儿就有,巡夜的时不时的走过,一旦有个不小心,小命就完了,所以楚天昭很是谨慎。但是枉他有一身好武艺,此刻竟无用武之地,转到将近天亮也没什么发现。只好无奈的先回客栈去了。 杨菲儿坐立不安的守了一夜,疲惫不堪的她刚迷迷糊糊的呢,就听见“咯吱”一声门响,她一下子惊醒过来。赶紧起身打开房门,她看到楚天昭闷闷的坐在椅子上,一脸不开心。杨菲儿其实早就有心里准备了,他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好办的,就走上前去说道:“楚大哥,打听到消息了没?” 楚天昭看了杨菲儿一眼,满脸羞惭:“对不起啊,菲儿姑娘,让你失望了。我在皇宫里转了一晚上,不要说找圆圆姑娘了,连我自己都差点迷路了。唉,紫禁城的地形太复杂了。” 杨菲儿安慰道:“没什么啊,这事急不来的,你先休息会,我等下出去打探下情况。”楚天昭看杨菲儿眼睛红红的,知道她一夜没睡,就冲他点点了头,说道:“我看你也没合眼的样子,你也睡会吧。” 菲儿嘴上说的轻松,但是她心里也沉重着呢,她回到房里躺了一会睡不着,听到外面街上一点点的热闹起来。她再也躺不住了,起身梳洗了一下就上街了。 街道两边摆满了小摊,大都是赶早集出来买早点的。仔细看,有卖包子的,豆浆油条的,馒头八宝粥的,看上去是应有尽有。菲儿捡了个干净点的小店进去要了一笼包子和一碗粥。好久没起这么早出来吃东西了,胃口还不错。 菲儿正吃的津津有味,进来两个人,都是青衣打扮。一个又黑又胖,一个倒是很高,但是满脸麻子。这两人的到来大大的影响了她的胃口,她觉得自己一下子饱了,她嫌恶的看了那俩人一眼,就准备结帐走人。 这时就听那黑胖子声音低低的和同伙说道:“那东西搞到手了没?”麻子看了一眼杨菲儿,又四处张望了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便小声回答:“没有,我昨晚见了大哥,大哥说让我们准备好,那俩老家伙一般情况下都会在城南购物。” 黑胖子说道:“这次一定不能失手,让教会的兄弟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麻子冷哼了一声道:“就知道出风头,我们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只要能偶完成便是为教会的千秋功业立了第一功。到时候圣母一高兴,说不定会赐给我们‘洗髓丸’的解药……” 黑胖子用肘轻击了一下麻子,用嘴向杨菲儿的方向努了努,小声道:“这里人多耳杂,还是小心为妙。” 菲儿的耳朵素来好使,她把他们的话都听到大半,心想: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长得贼眉鼠眼的。忽然看见他们朝自己看来,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样子,将头撇了开去,站起身,付了钱就离开了,临走时还顺便鄙视的看了那两人一眼。 杨菲儿打听了下,简亲王的府邸离这里还很远。走路去那不得累死,她问店老板租了顶轿子就往间亲王府赶去。 轿子摇摇晃晃的,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阵猛烈的震动惊醒了她。轿子里一阵颠,杨菲儿一个没坐稳,扑一下甩出来了。她扑在地上,手心,膝盖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大声骂道:“你们这些废物,怎么抬轿子的?想整死老娘啊?” 边骂边艰难的爬起身来,这时她就听见了一阵兵器相撞发出的摩擦声。她抬头一看,已经到了一个胡同,她一眼认出正在打斗的是今天早上在包子店差点让她吃不下东西的那两人。围着他们的是些侍卫打扮的人,其中有两个老人,面色苍白的倒在路边。 杨菲儿生平最喜欢看打架,那时候古惑仔看的多了,她也曾萌生过做十三妹的想法,可是被老爸一顿教训。现在难得遇上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肯放过了。周围的几个轿夫看她不肯走,也就在附近等着。 就见场上十几个人打的热火朝天。那个麻子和黑胖子武功很好,不一会的功夫已经有几个人躺在地上起不来了。剩下的几个人看情形不对,撒丫子就跑,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麻子走上前去对那两个老头说:“两位是要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让我抬你们走?”两老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其中有个就尖声细气的道:“你抓住我们两老头子也没有用的,我们一把岁数的人了,什么也不会跟你讲,你杀了我们吧!” 黑胖子上前踹了几脚,骂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老老实实的走,还能保住狗命,否则,哼,老子就当拿你试试刀。”说着拿出刀子在两老头脸上比划着。 杨菲儿看不下去了,她生平最恼恨的就是欺负老人的人。她走上前去,拍了下黑胖子,黑胖子猛地转身,看到是个美女,他一下子笑逐颜开:“呵呵,美女啊,什么事?” 杨菲儿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恨不得赏他几拳,但是她强压住恶心,笑嘻嘻的道:“这位大哥看着相貌堂堂,豪气如云,小女子刚才看你大展身手,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着还微微颔首。黑胖子笑的嘴都裂开了花:“美女过奖啊,区区三脚猫的功夫也只能做防身之用了。”麻子怒道:“黑虎,你瞎扯什么?正经事要紧。你,快走开,不要妨碍我们办事。” 杨菲儿说道:“这位大哥严重了,既然大家都有正经事,那你们就放了这两位老人家,也算是积德行善,功德无量。这样吧,既然你们已经出手了,要是不拿点彩头,是不应该的。如果你们手头紧,小女子这里倒是有点银两,要是不嫌少就全拿去吧。”她最近念佛念的多了,说话都带着一股经味儿。 那个麻子并不理会杨菲儿,他指着蹲在远处的那几个轿夫道:“你们几个,过来。对,说的就是你们。”那几个人胆小,还在那墨迹呢,麻子掏出一把刀子吼道:“来不来?不来就把你们头割下来扔到护城河去。”几个人吓坏了,连滚带爬的想跑,麻子几步就跳过去,飞起几脚,就将他们一个个踢到在地,他呵斥道:“你们还想跑?乖乖的给爷过去把那两老头抬上走,不听话的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着还把刀子啪的扔到地上。几个人磕头如捣蒜:“听大爷的话,您吩咐吧,我们一定照办。别杀我们啊。” 杨菲儿正想说轿子是我租回来的,你们再想其他办法。突然感觉到脖子一麻,动不了了,她大喊:“哎呀,怎么了,我脖子岔气了,快帮帮我。” 黑胖子走上前来嘿嘿笑道:“美女,我来帮你吧。”杨菲儿心里咒骂着这个挨千刀的,正想拒绝,肩头又是一麻,她一下子失去了知觉。软软的瘫在了地上。 阙三十二:险遭非礼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天下没比绑架更让人头疼的事了。菲儿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全身绑着绳子,嘴里面还塞着块有股味儿的布,恶心的味儿让她几乎要吐出来。她一边诅咒古代的治安差,当差的竟然比现代警匪片里的香港警察都没用,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 她发现自己又到了轿子里,而且更要命的她的两边绑着的就是刚才那两个老头。杨菲儿定睛观察了一下这两个馊老头,奇怪的是他们脸上竟然没有一根胡须,她忽然想起刚才他们对话时发出那种尖利的声音。一个念头闪过,难道是遇到太监了?杨菲儿又看了看他们的服饰,料子不错,应该是宫里比较有地位的那种,能够出宫办事的公公,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 杨菲儿很是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人,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现代看到了两个同性恋在那亲吻一样。以前,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太监,如今一见真有一种想脱了他们的裤子验证一下的冲动。 她刚想挪动下身子,轿子颠了下,一个老头的头耷拉了过来垂到她胸前,使她立马就停止了罪恶的想法。她叫不出声,只能使劲的用肩膀顶着。心想:死太监!都没有那话儿了,还想沾老娘的便宜!别以为装死,就当啥事都没发生过!就见那老头脸色灰白,面上更无一丝血色。菲儿看着他,心中暗骂:胆小鬼! 菲儿使劲的扭动着,想挣开绳子。这时就见轿帘子掀开,探进来个头,正是那黑胖子,他嘿嘿笑道:“美女,不要挣扎了,没用的,乖乖的听话跟我们走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菲儿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胖子讨了个没趣,也没再说什么。 菲儿暗道:事已至此,多想也没什么用,不如先好好的睡饱了,养足了精神,等下也好逃跑。这么想着,加上轿子帘子一闪一闪的,她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还真香,杨菲儿想着自己是不是有被虐的倾向,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可以睡着。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轿子停了下来,一个振动,杨菲儿迷迷糊糊地醒来。这时候,黑胖子探头进来,咧着嘴说道:“美人儿,是不是睡得很香啊?”说着就弓身进了轿子,抄起杨菲儿的身子往肩膀上一扛,就往外走。 杨菲儿急了,就像装上了发电机一样,拼命地摇动,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盯着这又黑又胖的柱子,暗骂:你奶奶的,你这挖煤的,快把姑奶奶放下来!奶奶可不是你们家装米的麻袋。 黑胖子见怀中的美人儿抖动地不停,嘿嘿一笑道:“别急,别急,哥哥马上就疼你啊!”手上用了暗劲,捏了一把杨菲儿的腰,惹得她脸上绯红一片。 杨菲儿急了,“唔唔”地叫个不停,她是在骂:挖煤的,你要是敢动老娘一下,我就把你那东西切下来喂狗! 黑胖子哪管得了那么多,他身上的**已经被这怀中的小妮子点燃了,不泄泄火,怎么忍受得了呢?他就像吃了催情药一样,抱着杨菲儿就进了一间破庙。 黑胖子流着哈喇子,摩纱着杨菲儿的娇躯,淫笑道:“哥哥我好久没有尝过美色了,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遇到妹子你,放心吧,哥哥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说完就将手伸进了杨菲儿的裙下。 “师弟!” 正当黑胖子**攻身之时,背后有人喊道。 黑胖子扭头一看,笑道:“师兄,你先别急,让师弟我先办完事,然后再让你来!” 麻子将其中一个太监,扔在地上冷哼了一声说道:“混账!我们这次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奸**女的。我不想这次任务有任何差错,你还是想忍一忍,把正经事先办好了!” 黑胖子平时就比较怕他这个师兄,听他这么一说,便收回了那只不老实的手,有点生气道:“你昨天在吴家庒抢劫了那么多金银珠宝,我都二话没说陪着你干。今天师弟我要爽快一下,你就这样,太不够义气了吧?” 麻子怒道:“还敢顶嘴!信不信我将这事禀明圣母,说你以下犯上,看他怎么处置你!” “以下犯上”的罪名可不小,至少也会被废了武功。黑胖子无法,怏怏地跟着码字出去将另外一个老太监也背了进来,顺手解决了那几个轿夫。 杨菲儿见他们出去,总算是透了一口气,暗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等他们办完事,说不定还会两个一起对付我,那可真不如死了算了。她心急如焚,盼望着楚天昭可以从天而降。 过了一会儿,黑胖子和麻子都走进了破庙。黑胖子手上提了一桶水。麻子手上却拿着笔墨纸砚。 杨菲儿心想:搞什么啊?难道他们要给我和这两个太监画遗像吗?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在这种地方,画画写字? 麻子给黑胖子使了一个眼色,黑胖子提起水就往两个已经晕过去的太监头上猛地浇了下去。 突然被冷水一浇,两个太监都惊恐地苏醒过来,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麻子将东西放在佛台上,说道:“乖乖地把皇宫的地形图给我画出来,或许我可以免你们一死。” 这时候,黑胖子已经解开了他们的绳子。 皇宫地形图?杨菲儿心想:他们要皇宫地形图干什么?刚才他们说什么金银珠宝,难道他们想到皇宫去盗宝?如果这两个太监真的能画出地图,被我拿到就好了。 两个太监没想到会让他们做这种事情,他们头摇的像拨浪鼓,其中一个老头说道:“万万不可,如果我们画出了地图,被宫里的人知道,会被株连九族的。” 黑胖子的耐性不怎么好,他噌一下抽出一把刀,将刀架在其中一个老太监的脖子上,说道:“信不信,我先剁了你,然后让他画?” 麻子咳嗽了一声,说道:“慢着,让他们同时分别画两幅,要是该画错一个地方,就杀了你们两个。”说着就指了指其中的一个。 黑胖子会意,他走过去一把提起一个太监扔到了另一个角落,把纸笔扔过去,大声说道:“老东西,听话点啊,不然爷爷的刀可不认识你。” 老太监吓得快昏过去了,心想自己的命根子已经没了,不能连命也丢了啊。于是,他俩对视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开始画图了。 黑胖子虎着脸骂道:“妈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阙三十三:色相勾引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麻子和黑胖子分别看护着那两个老太监,没有人去理会杨菲儿,这倒让她有了点安全感,清静了不少。 那两个老太监都是六七十岁的人,恐怕在宫里呆的时间也至少四五十年了,对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一个太监先画好了一副。 黑胖子拿起那副地图,威胁道:“这么快就画好了,要是错一点点,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他抹了一下脖子,做了一个杀人的姿势。 那个太监身子往后一退,慌忙说道:“咱家在宫里呆了六十几年了,绝对不会出错的。” 黑胖子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得意地笑了笑。 麻子看另外一个太监的地图也画好了,便拿过去和黑胖子的那副对照。 两人仔细一看,发现有几处都不一样,麻子怒道:“王八蛋,你们就不怕死吗?为什么两幅地图都不一样?” 第一个画好的太监跪地求饶道:“好汉啊!我画的一点也没有错。一定是李公公他画错了。” 后面画好的太监闻言大惊:“他说谎!我画的才是最精确的。上次皇宫失火,仓库里的地图被烧毁了,后来绘制地图的时候,老身也在旁伺候,我画的地图绝对不会出错。” 黑胖子怒瞪了第一个画好地图的人说道:“我说你怎么画得那么快呢,原来想和我耍花样!找死是不是?说,他说的对不对?” 老太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腿直哆嗦,就像是筛糠一样。他知道那个太监曾经是参与过绘制皇宫地图的事,心想难道是自己一时情急,画错了几处?吱吱唔唔道:“可,可能……是我不小心画错了哪……”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锵”地一声,白光闪过,那个老太监当场毙命。 杨菲儿看着一切的发生,以为是在拍戏呢。一股一股地鲜血,流的满地都是,老太监那恐怖的眼睛还盯着她看呢。杨菲儿立马吓得闭上了眼睛。 黑胖子将刀收回鞘内,骂道:“敢耍老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将那副地图扔在草堆上。 麻子说道:“你怎么这么冲动,让他再画一副确定一下这幅地图对不对,再杀了他也不迟啊!” 胖子说道:“师兄,你太多心了。他们都怕的要死,看这个死太监说话结结巴巴的,一定是心虚,一定是他画错了,难道还有假吗?” 麻子看人也死了,便不再追究。 黑胖子说道:“师兄,既然事情也已经办妥了,这两个人呢?” 麻子冷冷地说道:“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秘密,就不能在留他们在这个世上。” 杨菲儿一听,这还得了!连忙使劲摇头,表示抗议。 黑胖子嘿嘿一笑:“师兄,这个太监反正已经利用完了杀了他我没有意见,但是这个妞……要是杀了,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麻子哼了一声,说道:“真是色性不改!” 得到了师兄的准许,麻子就更加大胆了。麻子不好意思留在里面,便走了出去在外面等候。 杨菲儿一边摇头,一边挪动着身体往后退。黑胖子舔了舔干皱的嘴巴,一步步逼近杨菲儿,笑眯眯地说道:“小乖乖,别怕,哥哥虽然长得粗鲁,但是对女人一向都是很温柔的。” 杨菲儿心想:我杨菲儿聪明一世,竟落得如此下场。要是此次被这畜生玷污了,不如一死了之。 黑胖子来到杨菲儿身边,说道:“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就把你嘴巴里的东西取了。” 杨菲儿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黑胖子满意地笑了笑,便将她口中的布头取了下来。 黑胖子刚要扒开杨菲儿的衣服,却听见她发嗲的声音说道:“胖哥哥,你这样绑着奴家,奴家怎么好尽心地伺候您呢?”说着给他抛了个媚眼。 黑胖子不禁打个一个激灵,他从来都是强迫别人就范,还没见过那么自觉的,心想:一个女流之辈谅她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便用手指轻刮了一下杨菲儿的鼻梁说道:“妹子真乖,哥哥爱死你了。” 黑胖子从袖口溜出一把匕首,“唰唰”几下就把绑着杨菲儿的绳子割断了。 还没等黑胖子有进一步的举动,杨菲儿的双手已经绕着他的脖子,轻轻抚摸着他的熊背,黏黏地说道:“胖哥哥,奴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黑胖子虽然尝过许多女色,但是还没有逛过窑子,因为这是他们教会不允许的,就连每次劫色,也是偷偷摸摸的。这次看见杨菲儿这么主动,真是出乎他的意料。黑胖子喘着粗气说道:“呵呵,那妹子叫什么名字呢?” 杨菲儿嘟着嘴巴,,答非所问道:“人家先问你的嘛,你不说就算了。” 黑胖子色心大起,托起杨菲儿的翘臀,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说道:“乖乖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好,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巫山居玄武尊使座下黑弥勒赵镇。” 巫山居?杨菲儿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便一边摸着黑弥勒赵镇的胳膊,一边啧啧称叹:“胖哥哥,你的肌肉好发达呀,一定好有力气哦?” 经杨菲儿这么一夸,黑弥勒用了一下暗劲,全身的肌肉都鼓胀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激烈的吵闹声。 “李扬,虽然你是朱雀尊使座下的大弟子,也没有资格这么命令我。算起来,我们应该是同辈师兄弟。”麻子的声音。 “孙三得,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你们偷听了我们计划才被你们捷足先登,这幅地图应该是我们的,快把它交出来。”李扬吼道,他后面跟着的几个手下也随声附和。 孙三得就是那个麻子,外号“满天星”,和黑弥勒赵镇一样是玄武尊使座下的弟子。 赵镇一听他们的对话,喃喃道:“李扬怎么会找到我们的?” 杨菲儿问道:“那个李扬是你们的对头吗?” 赵镇回道:“不是,他是朱雀尊使座下的大弟子,算起来是我们的同门师兄弟。哼!他一定是来抢地图的,想在圣母面前邀功!” 杨菲儿脑筋一转,说道:“那他是不是很厉害啊?你要是打不过他,我们就先跑吧。” 黑胖子放下杨菲儿,说道:“呸!我会怕他?他这次是一个人,其他手下都是一些饭桶,我和师兄联手一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妹子,你在这等我,千万别出来,等我赶走那些混蛋,再来和你……” 杨菲儿只觉得一阵恶心,但是没敢表现出来,高兴的说道:“嗯,胖哥哥,一定要加油哦!别让奴家等急了。” 随着赵镇一句“存心找死”,十几个人就打成了一团。 杨菲儿心想:这会儿不跑,还真的等那个黑肉球来跟我干个什么吗?她刚要从后门跑走,余光落在了草堆上的那副地图上面。 杨菲儿心想:就算是画错了,应该也不会全错呀。总比让楚大哥胡乱地找好。于是,她就将那副地图放在胸口里面,偷偷地从后门溜走了。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阙三十四:夜半琴声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杨菲儿几乎是百米冲刺般的往回跑,她也不知道方向对了没,只是想尽快脱离那个鬼地方和那些恶心的人。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她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跑,突然她“哎呦”一声坐在了地上,原来路上有个大坑,她光顾着往前跑,没看脚底下,结果跌进去把脚崴了。 杨菲儿心说:早不崴,迟不崴,这节骨眼上你这不是在害我吗?她四下张望了下,发现巫山居的人并没追赶上来,她心下稍微安定了。这才感觉到肚子骨碌碌的在响。 她站起来坚持往前走了几步,一股钻心的疼,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道:还是等天亮再说吧。旁边有一块田,她看那边有一堆干草,就往一起凑了凑,然后躺在上面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动了她一下,她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她眼前站着几个农夫,有个慈眉善目的妇女走上前来问:“姑娘,你是谁家的啊?怎么不回家睡觉?”杨菲儿支撑着身子起来,发现头异常疼,她拉住那妇女的手,颤抖的道:“大姐啊,求你快把我送到东莱客栈,我给你银子。”没说两句竟然晕过去了。 那妇女摸了下她的头,说道:“她病的很严重啊?要不我们把她送去吧,看她的样子也是个千金小姐。家里的人一定急死了。阿虎,去准备轿子。”她旁边站着的男人应了一声就走掉了,不一会儿他就和几个人抬了顶小轿子来了。 几个人当即就把杨菲儿抬上轿子送往东莱客栈。 再说楚天昭一觉醒来,发现杨菲儿不在客栈。他想着她可能去找熟人了,也没十分在意。他联系了自己在京城的几个朋友,央他们帮忙,可是看来并不会有什么希望。他心情沉重的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他敲了敲杨菲儿的门,问道:“菲儿姑娘睡了吗?”等了半天里面并没丝毫动静。 他想杨菲儿可能睡着了,正打算离去呢。小二端着一杯茶过来了,他就问小二:“你晚上见菲儿姑娘了没?” 小二摸了摸头道:“哦,你说的是和你一起来的这位女客官啊?我今天一整天也没见她,晚上也并没见她出来吃饭,可能出去了吧?” 楚天昭心里不踏实,想了想还是把门推开进去了。他打亮火折子点着蜡烛一看,里面并没杨菲儿的踪影,他一下子着急了: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女流之辈能去那?坏了,该不是遇到坏人了吧? 他沿着大街一直往前走,遇到胡同或者偏僻的地方就进去找。可是搜寻了大半夜,没有丝毫的发现。楚天昭愣愣的想:一个还没找到,另外一个又丢了,这如何是好啊?楚天昭心里很难过,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亮的时候,他走的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他想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回到客栈先等等消息,实在不行就去报官。筋疲力尽的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客栈门口站着几个庄稼汉,他们在那吵吵闹闹的。他本来想绕过去,就听见一人声音哑哑的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位姑娘半路晕了,她说了她的家人在东莱客栈的,让我们送她来。” 小二推推搡搡:“去去去,拉个半死人来放我们这,埋死人去棺材店啊。”其他人辩解道:“我们和这位姑娘也不认识,是半路遇见她的。她说她住在东莱客栈,我们才把她送来的。” 这小二也是个势力眼,看他们是一帮农民,打扮的也很朴素。掀开轿子看了下:“哼,看她那样子怎么会是我们店的人?我们店住的大爷们可都是有钱人,你们快把她弄走,不要妨碍我们老板生意。” 几个庄稼人还是坚持在说:“你怎么说话呢?这位姑娘晕倒在我们家田里,我们好心好意的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好歹问下她家人在不在啊?” 楚天昭这时心念一转,回头揭开轿帘子,虽然杨菲儿披头散发,满身稻草,但是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他大叫:“不要吵了,是我朋友。”他一伸手把杨菲儿抱了出来,这才发现她浑身滚烫,他朝着店小二喊道:“废话少说,快去帮我请大夫。”那些庄稼汉看有人管了,也就抬着轿子回去了。后来好长时间杨菲儿都在寻找救她的几位庄稼人,想给他们补偿点什么,但是并未打听到。她在感叹古人的朴实的时候也想到了现代人的现实,不禁感慨万分。 杨菲儿醒来的时候发现楚天昭在床边,很关切的看着她。这种目光使她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她感觉到浑身有一阵暖流划过,很亲切,很温暖。她笑了下,轻声唤道:“楚大哥。”没想到她嗓子竟已经哑了,害得她脸一下子红了,觉得在楚天昭面前丢脸了。 楚天昭并没注意到,他倒了一杯水放到菲儿面前,关切的问道:“菲儿姑娘你好些了没?要不要让大夫再来给你看看?”菲儿挣扎着坐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了,我现在好多了。对了,楚大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那页纸。 楚天昭接过来仔细一看,竟然是皇宫的分布图。大喜,问道:“这是皇宫的分布图,菲儿姑娘从哪得到的?”菲儿大致的把自己遇险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她并没说自己**黑胖子赵镇那一段。只说他们起了内讧,她趁机跑掉了。 楚天昭听完了,赞道:“菲儿姑娘真不同于一般的女子,真是有胆有谋,在下佩服之极。”菲儿被夸的有点晕乎乎的,她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这张地图是不是正确,但是我想有总比没的好吧?”楚天昭研究了半天,抬起头来对杨菲儿说道“据我观察,这幅地图应该是真的。你安心养病,等我好了再去皇宫里探探。” 菲儿笑道:“看不出来,那老太监还是个忠义之士,宁死都不说出皇宫的秘密,也算是个勇士了。” 楚天昭也点头称道。 杨菲儿病了五六天,总算是熬过去了。在这几天里,她无时无刻不再埋怨那些庸医水平不行,小小的发烧也能让她躺这么多天,要是在现代最多就是打一针,或者吃几颗退烧药,实在不行打个吊瓶就啥事都没有了。等他病好了差不多的时候便和楚天昭开始凑划再次夜探皇宫的事。 楚天昭把地图在心里记了无数遍,觉得差不多了,跟杨菲儿商量了之后就决定再次夜探皇宫。杨菲儿担心他的安危,在楚天昭临走的时候对他千丁零万嘱咐,让他看情况危险就马上回来,从长计议。 楚天昭感激地杨菲儿郑重地点了点头,便出发了。 这次比上次轻车熟路多了。如果怡贵妃真的是陈圆圆的话,那么她就住在雨花阁。他大概的估计了下方向,从宫墙慢慢的跑了过去。他的轻功很好,脚步极轻,经过上次夜探皇宫之后,对侍卫的分布和巡逻时间更替也掌握了七七八八,加上地图的帮助,专门挑守卫较为薄弱的地方潜伏进去,所以根本没人看到他。 不一会儿,总算找到了雨花阁,他潜了进去,打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正在这时,一阵幽怨的音乐响起,楚天昭心头猛地震了下,凭直觉,他认定是陈圆圆在弹琴。他循着声音慢慢的绕过花园,终于看到一间屋子的灯亮着。他把窗户捅开个小窟窿,睁大眼睛往里面一看,登时血往头上涌。 原来圆圆此刻身穿薄薄的纱衣,灯光下她的体型一览无余,她比刚见到的时候丰满了很多,胸部高挺,还可以看见她的两个小可爱俏皮的顶在纱衣上。纵然楚天昭是个正人君子,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还是忍不住冲动。他好想把她抱在怀里,揉碎了她,好好的抚摸她。 他又往里看了下,发现圆圆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为了确认,楚天昭偷偷的往里面扔进去一颗石子。听见响动,圆圆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没什么发现,便继续开始弹琴。 楚天昭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圆圆此刻正在**,所以并没注意到她的身后站了个人。楚天昭轻轻叫了声:“圆圆姑娘,圆…..”还没叫完呢,就见圆圆猛地回头,看见身后有个蒙面男子,花容失色,她尖声道:“你是谁?你要干嘛?快走,不然我喊人了啊。” 楚天昭一把拉下面罩,急道:“不要喊,我是楚天昭啊,圆圆姑娘,我是过百龄的师兄啊。”圆圆好像没听见一样的,继续喊道:“快走,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楚天昭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他听见有兵器和脚步声朝这边过来,怕事情闹大,急忙的跳窗户跑了出去。 他一见到杨菲儿,连声道:“奇怪啊,那明明就是圆圆姑娘啊,怎么她不认识我了呢?”菲儿急忙问道:“什么啊,那怡贵妃到底是不是陈圆圆啊?快点说清楚啊。” 楚天昭把皇宫里的遭遇大概说了一遍,杨菲儿也糊涂了,她问楚天昭:“不会是你看花眼了吧?”楚天昭坚决的说道:“不可能,圆圆姑娘的下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我看的很清楚,绝对就是她。而且她的琴声我也听得出来。” 红痣?杨菲儿一听,心里陡然升起一阵酸溜溜的感觉,心道:记得那么清楚,莫非圆圆在你脑子里已经深深刻下来了吗?我背后的肩上也有一颗痣呢……就,就是你看不见罢了…… 楚天昭见杨菲儿没有答话,忙道:“菲儿姑娘,我可以保证怡贵妃就是圆圆姑娘!” 菲儿纳闷了,她喃喃道:“难道世上真的有长得这么像的人还是怎么回事?怡贵妃要是圆圆,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楚大哥呢?除非?除非她失忆了。”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本卷完 阙三十五 : 狗仗人势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失忆?这个词掠过杨菲儿的大脑,她一阵**:不是吧?圆圆已经失去过一次记忆了,这次不会这么凑巧吧?她望着楚天昭的脸问道:“楚大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 楚天昭摇了摇头,一副不胜苦恼的样子。杨菲儿也沉默了,半天她才抬起头说道:“现在也只能再去找简亲王了,希望他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天昭叹了一口气:“唉,也只能这样,我实在再想不出任何办法了。” 两个人各自回房去睡下了。到了正午时分,楚天昭怕杨菲儿再有什么闪失就陪着她去见亲王府了。 杨菲儿下轿抬头一看,只见这里门口立着两个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狮子的两颗眼珠是金黄色的,看上去相当的耀眼。大门是红色油漆打底,正梁上的五彩翔龙好像真的一样,门楼很高,上面挂着一串灯笼,上面写一个“朱”字,门头上挂着一副匾额,上面写到:“简亲王府”。府邸的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松柏,看上去生机盎然。 菲儿往前走了几步,门口站岗的两个侍卫堵住了她:“唉唉唉,你干嘛的?有事没事走远点,别往里面乱闯啊。” 杨菲儿说道:“我和你们王爷是朋友,我有事找他呢。”左边的侍卫问道:“那你有名帖吗?” 杨菲儿纳闷的问道:“名帖?那是什么东西?”那侍卫不耐烦的推了一把杨菲儿,说道:“滚远点啊,没有名帖在这胡扯什么呢?是不是想找死啊?” 杨菲儿一个没站稳,咚一声坐在了地上,雨花石铺的石子路垫的她屁股生疼,她心里骂道:妈的,小人,要不怎么说看门狗呢?活该一辈子就是做狗的料。她疼的嘴都歪了。 楚天昭看他们把菲儿推到了,急忙走过来,呵斥道:“你们想干什么?不要欺负人。”两侍卫互相对视了一下,阴阴的笑道:“欺负人?我们就喜欢欺负人,你能把我怎么的?”另外一个道:“咱们简亲王府在京城大名鼎鼎,还没谁赶来撒野,你俩识相的就给大爷我们磕头认错,大爷今天就放过你。如若不然,哼哼,别想站着走出去。” 楚天昭怒道:“天子脚下,还有没王法?再说我们又没惹到你?你凭什么让我们认错?菲儿姑娘,我们走。”说着搀扶起杨菲儿就打算离开。 这两天见状,冲上来堵住他们,一脸欠揍的表情:“想走啊?没那么容易,看这妞挺不错的,叫她陪陪大爷我们。”杨菲儿怒气冲天,但是她知道这里不能闹事,就想忍气吞声,以后再找这些欠揍的家伙修理。 她拉了拉楚天昭:“走吧,我们。”刚往前走了一步,一侍卫扑上前来抱住了杨菲儿,在杨菲儿的胸部捏了一把。楚天昭见状大怒,他一个转身飞起身来将那个侍卫踢到在地,另外一个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快来人啊,有人要杀人了。” 话音刚落,王府的侧门里冲出一队人马,清一色的武师打扮。那侍卫对着他们喊道:“这两个人是来捣乱的,不要让他们跑了,快抓住他们。” 一群人立刻冲上前去把杨菲儿和楚天昭团团围住。楚天昭朗声道:“各位,我与你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在下今天还有要是要办,恕不奉陪。”说完就拉着杨菲儿要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冲上来,对着楚天昭胸口就是一拳,嘴里大喊:“废话少说,留下人来。” 楚天昭轻轻一闪躲开了,他们同时开始攻楚天昭的各个方位。楚天昭纵身飞起,将杨菲儿揽在怀里,跳出圈外,又将她轻轻放下。杨菲儿惊魂未定,大叫道:“小心背后!”楚天昭背对着那些人,并没有转身,他拿着剑鞘抵挡这些人凌厉的攻势。 当下就见满场人影晃动,众人越打越快,到最后杨菲儿只看见陀螺一样的东西,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就在这时,那个先前被打倒了的侍卫悄悄的绕到杨菲儿身后,想在背后袭击杨菲儿。杨菲儿正看的兴起呢,就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气,她一向第六感就比别人强。她猛一转身,看见那侍卫正伸出拳打算打她。她一激动,一脚就飞出去了。恰好踢在那人的下身,只听那人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菲儿整了下衣服,不屑的道:“想偷袭老娘?没门。”再看场上,破衣烂衫飞落,人一个一个的飞出场外,中间傲然挺立手持剑柄的那人,不是楚天昭更是谁?哇呀呀,太帅了,受不了了。杨菲儿激动的跑上前,恰好有个武师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杨菲儿对着他就是一个“冲天炮”,一边摩拳擦掌一边还嘻嘻笑道:“老娘好歹是学过女子防身术的?也让你见识下厉害。”边说边从衣兜里抽出一把小匕首。这把匕首是楚天昭送给她以备防身之用的。 众人爬在地上,一个个**着,看见杨菲儿拿出匕首,以为要杀他们,不禁爬在地上颤声求饶:“两位大侠,女侠,我们知道错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不要杀我们啊,给你们磕头了。” 杨菲儿哈哈一笑,道:“谁说我要杀你们了,我这会看的累了,削梨吃呢。”她从口袋里有掏出个梨,开始专心致志的削皮。众人看他们并没赶尽杀绝的意思,一个个的在那磕头。 楚天昭闷闷的招呼了一声:“我们走吧!”杨菲儿看他打赢了还不开心,正想问怎么了。就听一人笑着说道:“打得好,打得好,不愧为一代剑客,真是佩服。”杨菲儿转身一看,来人正是简亲王。杨菲儿喜道:“王爷,好久不见啊。” 简亲王冲她微微笑了下,然后朝向楚天昭,说道:“楚侠士,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剑术大有长进。”楚天昭对着简亲王抱抱拳:“王爷,你也是,几年没见,你精神如故啊,” 杨菲儿惊讶道:“原来你俩认识?”简亲王笑道:“不光认识,我们还差点同朝为官呢。” 原来几年前楚天昭随师傅进宫面圣,皇上和太后都很欣赏楚天昭的剑术,想封他为正一品太子太傅,可是后来因为楚天昭身染顽疾,无奈之下才作罢的。没想到事隔多年,简亲王竟然还对这件事有印象。楚天昭暗暗在心里佩服他。 简亲王做个请的姿势:“两位有什么事到里面去谈。”也不管手下的人一个个在那呲牙咧嘴,只是随口吩咐:“找人扶他们进去上点跌打药。”手下人看王爷对两人很是有礼,再也不敢说什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地下了头。 杨菲儿和楚天昭一路随着简亲王走。大门正对面是一个精致的阁楼,阁楼两边是武师和护院们住的地方。紧接着经过的是一片小花园,花园两边的盆景设计巧妙,清香扑鼻。花园旁边是鱼池,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金鱼。再往前走就是一段长亭,亭子很长。走过去的时候七扭八歪,搞得杨菲儿都有点糊涂了。杨菲儿边走边在心里感叹:忒有钱了!这个简亲王府的规模比我的流连坊大多了。 简亲王把杨菲儿和楚天昭带到了书房里。进了书房杨菲儿觉得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书香气。真的看不出来,这个大腹便便,看上去肚子里没三滴墨水的男人的书房竟然会如此的雅致。 书房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陈设摆放的恰到好处,所以整个看上去就显得特别井井有条。楚天昭抬头看了下墙上那幅画,叹道:“没想到这幅画现在还在,只是物是人非啊。”简亲王接口道:“楚大侠不要再感叹了,当年你小师弟年幼无知,触怒天威才招致杀身之祸。陛下仁慈,并未将你和你师傅等治罪,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菲儿问道:“难道这幅画还有故事?”简亲王笑道:“是啊,就是因为这幅唐朝画圣吴道子的画而连累了楚大侠的小师弟。”杨菲儿纳闷道:“画怎么连累人了?” 简亲王叹道:“当年楚大侠师徒四人进宫面圣,他师傅吕真人门下的小弟子陈峰年纪小,不懂事,看见挂在墙上的画忍不住上前把玩,结果撕坏了画的一脚。”那幅画是太皇太后的至宝,她大发雷霆,当时就让太监们把陈峰拖出去打了一顿棍子。结果,唉,陈峰毕竟年幼,抬回去第二天就身亡了。太皇太后还未息怒,打算迁怒于吕真人和其他两名弟子,幸亏皇上和在下等苦劝才没再发生悲剧。时至今日,想来已是八年有余。“ 杨菲儿看见楚天昭痛苦的样子,赶忙岔开话题。简亲王就问道:“你们这次来找本王,是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吗?”杨菲儿见简亲王很爽快的样子,干脆开诚布公:“王爷,实话给您说吧,我们是来找圆圆的。” 简亲王脸色突变,面部表情一下变得很可怕,她抓住杨菲儿的胳膊低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阙三十六:巧舌如簧 杨菲儿被简亲王抓得生疼,她的脸都快扭曲了,她费力问道:“不是王爷您让我追查圆圆的下落的吗?” 简亲王也发现了自己的失礼,不好意思道:“真是对不住啊,杨妈妈你没事吧?” 杨菲儿揉着被捏疼的胳膊,勉强地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我已经写信回扬州,把流连坊给卖掉了,于妈妈过几天应该会来京城找我。王爷以后还是叫我菲儿姑娘的好。杨妈妈,杨妈妈地叫着,总觉得别扭呢,呵呵……” 简亲王叹息道:“流连坊在你的经营下生意一天好过一天,怎么突然说卖就卖了呢?恐怕本王日后到了扬州又少了一个去处了呢。” 杨菲儿露出她那风尘的笑容,说道:“哎呦,王爷您到哪就把哪的姑娘捧红,流连坊能有那样的造化,都是托王爷您的鸿福呢。” 杨菲儿见简亲王开始有点飘飘然了,以为时机已到,小声地问道:“当今的怡贵妃是不是就是咱家的圆圆姑娘啊?” 只见简亲王的脸忽然之间青了一块,严肃道:“你怎么可以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什么你们家的圆圆!” 杨菲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赔礼道歉,心想:平时在流连坊的时候嬉皮笑脸的,这个时候倒给我摆出一副臭架势。 楚天昭见简亲王发怒,说道:“王爷您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圆圆是不是已经失忆了?” 简亲王一听整张脸都青了,看了他们半响,慢慢说道:“你们到底是听谁说的?” 杨菲儿打起太极说道:“我的好王爷呀,你就不要再和我们兜圈子了,圆圆是你一手捧红的,我和她虽然是上下关系,但是从来都是情同姐妹的。我为了她连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流连坊都可以卖了,现在有了她的消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了。我在京城里面也没什么朋友,只有您才是我们的救星啊。” 简亲王知道不可能从他们口中得知有关他们是怎么知道当今的怡贵妃就是圆圆的,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说来就话长了,你们知不知道当日圆圆姑娘果然是被那群来紫禁城来盗海防地图的东瀛人劫走的。事发之后,我赶紧派人封锁了所有的出口,但还是慢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东瀛人的船遇到了风暴,圆圆被人救起来的时候已经在海水里面泡了一个晚上。幸亏她命大。你们猜,救了圆圆的是谁?” 杨菲儿和楚天昭对前面的事情都是知道,而且不是东瀛人的船遭到了风暴才使圆圆跌入海中的,而是被楚天昭救出来之后才遇险的。当然,他们不可能把这个告诉简亲王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的确不知道。于是,杨菲儿问道:“莫非是王爷您?” 简亲王苦笑道:“如果是我救了圆圆,就不会那么紧张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了。救了圆圆的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九王爷朱由权。” “就是前几年到海外出使的九王爷?”楚天昭问道。 “不错,是九王爷在回国的海上将圆圆姑娘救起的。不过,听九王爷说,他救起圆圆的时候,她就已经变得有点痴傻,好像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后来呢?”杨菲儿急切地问道。 简亲王回忆着说道:“后来,他就把圆圆带回了自己的府邸。一次宾宴上,我看出她就是圆圆,便对九王爷说她是皇上钦点的,于是她就把圆圆送进了皇宫。” 简亲王绝对不会把九王爷曾一时贪图圆圆的美色,在他的劝告下才将她送进宫的事告诉他们。 “原来如此。”杨菲儿感叹道,“原来圆圆还有这样的一番经历,真是苦了他了。” 楚天昭和简亲王也是一般唏嘘。 突然,杨菲儿央求道:“王爷,我想进宫见一见圆圆。” 看着简亲王一脸为难的样子,她接着说道:“王爷您放心,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只是想见一见圆圆。” 声泪俱下。 楚天昭拉过杨菲儿说道:“王爷可能有王爷的难处,我们就不要麻烦他了。走吧。” 杨菲儿依依不舍地看着简亲王。果然,简亲王叹了一口气,说道:“本王待会儿要去面见皇上,就顺道带你们进去吧。” 杨菲儿立刻破涕为笑,拉着简亲王的手把他夸了半天。 简亲王领着杨菲儿和楚天昭由神武门进入紫禁城,穿过顺贞门,来到钦安殿。钦安殿为重檐盝顶,坐落在汉白玉石单层须弥座上,南向,面阔5间,进深3间,黄琉璃瓦顶。殿前出月台,四周围以穿花龙纹汉白玉石栏杆,龙凤望柱头,惟殿后正中一块栏板为双龙戏水纹。杨菲儿在现代的时候曾也到北京城游玩过,但是与眼前这座大殿相比,不知道逊色多少。 简亲王对两人说道:“本王要到乾清宫和皇上商议大事。完了之后,我会把你们的事转告给皇上。你们在此等候,千万不要乱走,被侍卫抓到了可不好办了。” 两人连连称是。简亲王刚要走,却又折了回来说道:“皇上政务繁忙,本王不一定能说服他召见你们。如果皇上不肯,我会派人来通知你们,然后带你们离开的。” 简亲王走后,两人便商量着怎么和皇上说。 楚天昭说道:“一入侯门深似海,更别说是皇宫了。圆圆性格单纯,怎么能适应皇宫内的明争暗斗呢?” 杨菲儿也是一般看法,说道:“要不我求皇上,将我留在宫中陪伴圆圆?” “这怎么行呢?你又不是妃嫔,更不是宫女,皇上怎么会答应你呢?”楚天昭立马反对。 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个结果。 天色已经暗了下了。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匆跑到他们跟前,细声细气说道:“皇上要召见两位,请跟我来吧。” 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于是两人尾随着那个公公来到了乾清宫的偏殿。 公公轻声将门打开,两人鱼贯而入,接着门就关上了。 杨菲儿抬头一看,正上方一人穿着龙袍,在埋头批阅奏章,心道:这应该就是皇上了吧? 楚天昭见过世面,连忙拉着杨菲儿一起跪下三呼万岁。杨菲儿那个别扭就不要提了。 皇上放下朱笔,亲切地说道:“原来是楚壮士和杨妈妈来了。快快平身。” 两人依言而起,杨菲儿偷偷地看了一眼皇上,心道:怎么这么眼熟呢?哦,对了,王爷曾经和我说过,那个来做花魁比赛评委的钱公子就是当今的皇上。我说怎么会那么眼熟呢。只是眼前这个皇上,并没有书上和电视电影上所描述的那样有一股王者之气,反而更像来我们流连坊光顾的常客呢。 皇上走下案台,笑着说道:“两位应该都已经见过朕了吧?” “是的,皇上,已经八年了。”楚天昭回道。 “楚壮士是否还在责怪朕?” 楚天昭低头作揖道:“草民不敢,是小师弟自己不懂事,我怎么会埋怨皇上您呢?况且,若不是您和简亲王力保,恐怕我们整个棋剑门都要受到牵连呢。” 皇上对楚天昭的回答很是满意,接着又对一旁**的杨菲儿说道:“杨妈妈别来无恙啊?” 皇上知道杨菲儿必定是认出自己了,所以才会这么手足无措。杨菲儿一听皇上在和自己说话呢,忙道:“能够再次见到皇上,得慕天颜,民女真是三生有幸呢。” 皇上对杨菲儿的夸奖只是一笑了之,说道:“皇叔已经把你们的事告诉朕了,但是你们也知道圆圆似乎对以前的事已经不太记得了,恐怕……” “皇上,我想请求你允许我在宫中陪伴圆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可以帮助她恢复记忆。” 杨菲儿此话一出,楚天昭大为惊讶。 皇上怎么也没想到杨菲儿会有这个请求,说道:“杨妈妈你有所不知,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你既不是妃嫔,也不是宫女,留在宫中,就算朕答应,皇太后那边也不好说呢。” 楚天昭见状忙跪道:“皇上,菲儿姑娘与怡贵妃曾经虽然是……但是她们情同姐妹,菲儿姑娘为了能安心地寻找圆圆姑娘的下落,就连她辛苦经营起来的流连坊也转卖掉了。皇上以德治天下,应该会答应她的恳求吧?” 皇上思量良久,对楚天昭说道:“要朕答应也可以,不过……” 杨菲儿急着想见圆圆,也跟着跪在地上,哭求道:“皇上,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您!” 皇上说道:“前段时间宫中的海防地图被盗,朕对宫中的安全甚是不满,如果由楚壮士负责宫中的守卫,朕就宽心了。” 还没等楚天昭出言拒绝,他又接着说道:“别以为这是朕在跟你们讨价还价,只要楚壮士出任宫中守卫总管,那么菲儿姑娘就以家眷的名义,可以住在宫中,这样太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到时候朕再册封菲儿姑娘为怡贵妃的尙食女官,那样你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了。” 楚天昭听皇上这么一说,心想这回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为了圆圆还是答应了吧。于是说道:“能够为皇上效劳,草民真是求之不得,只是……让菲儿姑娘做我的家眷,恐怕对她的声誉不好吧?” 杨菲儿忙道:“没关系,是假的嘛,怕什么。” 皇上见两人都没有意见,满意地笑道:“如此甚好,还有就是不要在怡贵妃面前提以前在流连坊的事,只说你们是她的故交,她家人父母都已经故去。” 杨菲儿忙不迭的答应:“是,皇上,绝对不提。” 阙三十七:出谋划策 翌日,早朝过后,就有太监传话说皇上召见。 杨菲儿本想回去补下妆,顺口说了一句:“公公稍等啊。” 太监不悦道:“皇上召见,你竟然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难不成让皇上等你?” 杨菲儿心道:乖乖……这皇宫的规矩还真是不少啊,以后还是小心为妙,不然什么时候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人头落地呢。 楚天昭赔礼道:“公公请别见怪,菲儿姑娘不懂宫里的规矩,还请多多包涵。” 那个公公翘着那没有胡须的下巴,阴阳怪气地说道:“这规矩是不能坏的,两位还是快点随我去见皇上吧。” 杨菲儿在流连坊经营了那么长时间,甚至人情世故,况且这太监已经没有了那话儿自然对女色没有兴趣,现在有了一点权利,渴望的只有更多的金钱来弥补他们的创伤,于是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那个公公的手里陪着笑脸说道:“一点小意思,还请公公收下。” 那个太监见杨菲儿如此明事理,态度也好了许多,说道:“宫里的规矩很多,姑娘好自为之吧。” 杨菲儿连忙点头称谢。 在路上,杨菲儿与那太监套了半天近乎,才知道他是在皇上身边当差的叫小唐子。 两人一路尾随唐公公来到乾清宫。皇上见两人已到,便摆驾潇湘苑——怡贵妃的行宫。 到了门口,唐公公喊了一声:“皇上驾到。”就见几个小宫女跑出来跪在地上,一个个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皇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进门就看见陈圆圆迎上前,正打算行礼,皇上一把拉住,兴奋的说道:“爱妃,朕今天给你带来了两位故交。你不是老念叨着想知道自己是谁吗?来,我给你引荐下。” 圆圆微微抬头,碧波流转,她马上注意到了杨菲儿,以为是皇上的新欢呢,于是娇滴滴地说道:“他们两位是?” 圆圆自从进宫之后,几乎独占了皇上,皇上很少再到别的妃子那去临幸。那真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啊!皇上对圆圆可谓是如珠如宝,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亲自在明月朗星的夜晚,打一盆清水来,让她如愿以偿。 “爱妃真的记不起他们了吗?”皇上显然为圆圆的失忆担心,他早就请了宫里所有的太医来给她看过,都是束手无策。 圆圆茫然地摇了摇头,忽然她觉得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像,再仔细看了一下杨菲儿,心道:我脑海里怎么会有她的影子呢?难道我以前和她真的认识? 圆圆的目光从他们俩身上逡巡,企图再发现点什么,能够唤醒她的记忆。这时候,楚天昭低着头,他怕圆圆会认出他,说起那晚他夜探皇宫的事,尽管他那天烛火模糊。不过圆圆并没说什么,她走到杨菲儿面前,拉住她的手说道:“姐姐,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 皇上插话道:“怎么会没见过?她是你的好姐妹杨菲儿,而这位也是你的故交,叫楚天昭,楚大侠。” “杨菲儿,楚天昭?”圆圆喃喃道。之后,她又反复地念着楚天昭的名字。 “爱妃是不是想起什么了?”皇上见圆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急问道。 “楚天昭这个名字好像最近在哪听过呢,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圆圆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脑袋埋怨自己。 杨菲儿听楚天昭说过,那天他夜探皇宫的时候,好像和圆圆提起了自己的名字。她见楚天昭的头越来越低,忙拉过圆圆的玉手柔声道:“妹子,哦不,应该称怡贵妃才是,你想不起来是很正常的,可能皇上在你面前提过楚大哥呢。我这次进宫就是帮你恢复记忆的。” “真的吗?”圆圆将让人怜惜的目光望向了皇上。 皇上看圆圆这几天都在为自己失忆苦恼,今天见圆圆如此高兴,心中也喝了一口蜜水一样点了点头,心道:怪不得历史上会有君王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呢。 圆圆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亲热地拉起杨菲儿的另外一只手,说道:“菲儿姑娘,刚才是不是叫我妹子呢?对了,姐姐,以后还是叫我妹子吧。这样听起来亲切不少呢。还有,还有,刚才我脑子里面好像出现了姐姐你的样子,我们是不是真的见过呀?” 陈圆圆刚走过来的时候,杨菲儿就觉得怪怪的。圆圆明显的胖了点,但是这并不使她显得难看,相反这样的丰满加上天生的柔媚,使杨菲儿的心都不自觉的跳了一下。圆圆浑身上下绫罗锦衣,随身佩带的也都是价值连城的饰品。让人觉得有点高不可攀的样子。 好在圆圆并什么架子,杨菲儿听见圆圆问她,才回过神来,她笑笑说道:“你当然见过我,我是你最好的姐妹,陪你长大的,你怎么会不记得我?” 圆圆欣喜的道:“是真的吗?那太好了,姐姐快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吧,我有时候脑子里会浮现出一些场景,但是只要一想到以前,我的脑子就会发疼。” 杨菲儿看了看皇上,皇上笑嘻嘻的道:“爱妃,你不要这么心急嘛,朕恩准菲儿姑娘今晚留下来陪爱妃就是了。爱妃,你觉得怎么样?” 圆圆喜出望外,跪谢道:“谢谢皇上开恩。” 皇上哈哈一笑:“爱妃,朕的肚子饿了,你再不让朕吃饭朕恐怕站不住了。”说着还故意装作饿的有点晕的样子晃了下。陈圆圆的脸上飞起彩霞,她赶紧叫小宫女去准备筵席。 席间,皇上虽然言笑晏晏,但是还是遮掩不住一丝忧愁。 圆圆与皇上相处了许久,这当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在圆圆的一再追问下,皇上才开口说起心中的抑郁。原来,半月前云南一带发生了地震和泥石流,许多百姓都葬身在这次灾难中。他也正是为此事而担心忧愁。 众人听了皆是惋惜和哀痛,楚天昭刚才升职况且也提不出一个好的建议,只是默不作声。圆圆听了则央求皇上一定要救助那些受灾的百姓。 杨菲儿听了,一时兴起说道:“皇上啊,治国我虽然不懂,但是我知道,万世民为本!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拿这次云南的地震来说吧,皇上若是体恤民众,首先就应该派兵去救援受灾的百姓,让他们知道皇上是爱护他们的,皇上是一个好皇上。云南既然受灾,那么现在一定会有许多不良商人囤积食物,想发国难财。百姓连自己的房子,米粮都没有了,哪还有钱去买东西啊?这个时候,如果皇上下一道圣旨,禁止有人高价出售食物,违令者严惩。然后,督促云南周遍没有受灾的州县,让他们尽快调集粮草和食物救济云南百姓。同时,还要派大夫去给受伤的人治疗。因为每次灾难之后,如果不即时控制,便会发生瘟疫什么的,那样就糟糕了。最好呢,能够免除云南几年的税收,那样百姓也好安心地休养生息。” 她还在那滔滔不绝呢,突然发现周围静悄悄的,大家都没说话。她有点尴尬的笑了下:“不好意思啊,我说话没大没小的,皇上你别见怪啊!” 皇上拍了下桌子,说道:“菲儿姑娘你真是一代奇女子,没想到你轻描淡写地一番话,竟然为朕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解决方略呢。朕立刻按照菲儿姑娘的意思下旨,希望云南的百姓能够早日从灾难的阴影中走出来。哼!朝中的那些大臣整天只会对这朕讲一些阿谀奉承的话,没什么新鲜的见解。倒是菲儿姑娘,你的见解独到,浅显易懂。你是不是拜过什么师傅啊?” 杨菲儿心道:什么师傅,都是我们历史老师和政治老师说的,我都听的少了,不然还让你听个够呢。但是她不能直说啊,她笑眯眯的对皇上讲到:“草民说的不怎么好,皇上没生气已经很不错了,呵呵。” 皇上见杨菲儿与陈圆圆坐在一起。一个貌美如花,性格柔弱;一个容貌清丽,超凡脱俗。不过后者总是给他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皇上呵呵一笑,真个席间都是很温馨而平和的感觉。 饭毕,楚天昭随皇上离去。只等着众人散去,陈圆圆立刻回过头来缠着杨菲儿,让她讲以前的事。杨菲儿心说:我这都第二次给你讲故事了。唉,人的命运啊! 杨菲儿和陈圆圆躺在床上,杨菲儿就给陈圆圆讲以前的事。不过她并没讲以前她们在妓院。只是说她们在扬州是相依为命的姐妹,说她为她请师傅,说她誉满扬州,是第一美女,结果遭到奸人掳劫以及后来被楚天昭救走,又怎么在大海中遭遇风暴。 陈圆圆听完了,半天没说话。杨菲儿就问她:“那你是怎么被送到皇宫的?”圆圆就把他的经历全部告诉了杨菲儿。杨菲儿一边听一边在心里骂:原来男人果真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拿眼偷望了下圆圆,黑暗中她的胸部一起一附,有点抽泣的声音,菲儿伸出手去,发现她满脸是泪,她突然觉得不忍,便说道:“放心吧,以后只要有我和你楚大哥在你身边,没人敢欺负你的。” 圆圆翻过身子,一把抱住杨菲儿,嚎啕大哭。杨菲儿哄着她,好久才睡着。杨菲儿躺在床上,心里想:唉,我到底是怎么了,这个女人应该是我的仇人啊,为什么我还要对她爱护有加呢?如果我现在把她当作是我的好姐妹,那么我以前所作的一切不都失去了意义了吗?我到底在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一切啊?对了,她虽然是我的情敌加仇人,但是只有我才能折磨她,其他人都没有资格,所以我现在要保护她,等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的生命的时候,我再动手也不迟。接着,杨菲儿又否定了原先的想法。反反复复,她想着想着也睡着了。梦中她躺在楚天昭的怀里,幸福的笑着,忽然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带走了楚天昭,说要杀了他,她哭啊哭的嗓子都哑了…… 早上醒来,杨菲儿发现屋子里没人。她便穿好衣服出去,发现圆圆在外面的花园里修花呢。菲儿兴致大起,跑过去拍了一下圆圆的翘臀,吓得圆圆差点叫出声来,幸亏被杨菲儿捂住了嘴巴,不然一定会惹来一群侍卫。 圆圆转身一看原来是杨菲儿,便嘟着嘴巴,嗔道:“姐姐真是调皮呢,吓死我了呢。” 杨菲儿看着满脸绯红的圆圆,说道:“妹子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修建花花草草呢?” 圆圆一边修一边说:“花就和人差不多,你要爱护她,对她好,她才会开出最美的花朵。你如果摧残她,结果就是花瓣凋零。还有啊,如果你一个人的时候,觉得闷呢,你就可以和花花草草说说话,他们虽然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但是你将心中的郁闷说出来之后,心情就会好了许多。” 菲儿看着圆圆白净的面颊,觉得有点心酸,她握了握圆圆的手,动情的道:“圆圆,从今天起,咱们姐妹同心,有姐姐在的一天,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对你不利。一定要让你成为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圆圆笑得很开心,虽然以前她也曾笑过,但是这次笑得格外的真诚,说道:“姐姐为什么要让我成为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呢?” 被圆圆这么一问,杨菲儿好像被噎住了一样,心道:我总不能和你说,其实我以前千方百计地想把你捧成花魁的时候就这么想了。于是,她俯下身去,闻了闻一朵牡丹,然后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赞叹道:“好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啊!” 杨菲儿见圆圆一副懵懂的样子,说道:“牡丹花尊贵,并不是它本来就很尊贵。而是有人称赞她,颂扬她,当所有人都说她尊贵的时候,她就自然而然地尊贵了。我们女人也是一样,尤其是生活在深宫里的妃子,如果不能得到皇上的宠幸,那么就算你再漂亮,再有才华,也不可能被世人知道。几十年之后,等到你人老珠黄,皇上自然弃之如破履,接着就老死宫里。所以要趁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多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圆圆笑了,笑的很好看,但是总有那么一丝心酸的滋味。杨菲儿知道,这里面包涵着无奈。看着周围走过来走过去的木头一样的太监宫女,人很多,但竟也没一点声音,简直就是个活棺材。 她看着天空飞过的小鸟,露出了羡慕的微笑。 阙三十八:宫廷骚动 杨菲儿在皇宫里呆了一些日子,慢慢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天陪圆圆弹弹琴,聊聊天,偶尔见到皇上跟他讨论下国家大事,皇上倒挺愿意听她胡扯的。每次和杨菲儿畅谈之后,都能从她那得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皇上果然按照杨菲儿所说的下旨赈灾,半月之后当地地方官就上奏颂扬皇上之英名,并说灾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还送来了几把“万民伞”。这个“万民伞”可不是每一个皇帝都会收到的,只有体恤百姓,为百姓办实事的好皇帝才能得到。 皇上得知云南基本稳定之后,非常高兴,还特地给了杨菲儿一项特权,就是她能在宫里到处走走。所以闲的时候她就去去找太监们赌上几把。杨菲儿有意多结识宫中的人,她常提醒自己多交一个朋友,就多一条出路。 她和太监们赌牌九的时候,就故意输些钱给他们。太监们见她为人阔气又得到皇上的宠信,都忙着巴结她。有的时候,杨菲儿会大杀四方,害得那些本来就没几个钱的小太监们都没有零花钱了。杨菲儿就趁机施舍他们一些。那些小太监得了杨菲儿的好处,自然千恩万谢。 日子过的风平浪静,但是实在是很无聊。 这天菲儿东晃晃,西晃晃,心中无聊的紧。她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嘴里面嘟囔:“无聊死了,郁闷死了,神那,给我台电脑玩玩吧?好久没有玩游戏了,都不知道现在网络游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还有啊,最好能把那个发给我压缩包的家伙也搞到这来,好让我暴打一顿,出一出心中的鸟气。” 她本来就是个路盲,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觉得周围的风景不错,就一直往前走。正在感慨没有数码相机可以把周围的景致拍下来的时候,她就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藏在树后面,穿着打扮是太监的样子,但依杨菲儿多年与男人打交道的经验,她感觉他应该是个真男人。她也潜到树后面,兴致勃勃的观察前面那人到底想做什么。 不一会儿,她听见一阵谈笑声。菲儿偷偷望去,靠左边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精神奕奕的老头,那边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公子。那公子面容俊美,惹得杨菲儿不禁多看了两眼。俩人谈笑着,那年轻公子突然蹲下身去,摘了一朵鲜花,放在鼻前闻了闻。只见那个青年公子往那个太监打扮的人那边瞟了几眼。这时杨菲儿看到树后面埋伏的那人慢慢的举起手,手中是一杆一尺来长的竹筒一样的东西。他把那东西拿到嘴边,对着老头,将一根针一样的东西吹了过去。 老头在那站着呢,就感觉到脖子一阵痒痒,他回头挠了挠,并没有十分在意。等那公子把弄了一阵鲜花之后,两人边有谈笑着离开了。那人吹完之后看了四下没人,边收拾东西,低着头出去了。从杨菲儿这边经过的时候,她发现那人的左耳竟然少了一半。 等那人走了,杨菲儿一下子感觉到无趣了:娘的,什么嘛,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不如回去睡觉呢。 她慢慢的循着来时的路走,可是慢慢的发现越走越不对。咦?竟然迷路了。她记得过了御花园就是坤宁宫了,可是走着走着觉得不对了,两旁侍卫林列,一个个面无表情。她上前问一个侍卫:“哎,大哥,麻烦问下这到哪了?” 那侍卫惊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皇上召你进宫的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杨菲儿头都大了,摇摇头说道:“我是后宫的。” 这时有个侍卫上前抓住杨菲儿,大声呵斥道:“看你这打扮也不像宫里人,是不是刺客?” 菲儿反抗道:“你秀逗了啊?刺客会大模大样的来吗?那不都是半夜穿夜行衣飞檐走壁来的?” 另外一个侍卫笑道:“小曹,你是不是想急于立功想出病了啊?这大白天的,哪来的刺客?” 小曹脸上一红,放开杨菲儿说道:“不是刺客,那就快走,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杨菲儿哼了一声:“你们新来的侍卫总管还是我朋友呢。”就在这时,远处的钟声响了,众人一下子站直了,就听上面有个尖尖的声音:“皇上驾到。” 杨菲儿远远望去,上面写的是太和殿。她一想,坏了,来到皇上早朝的地方了。刚打算抬脚要走。忽然就听大殿里一阵混乱。有人大声喊道:“按住他,小心啊。”“保护皇上,快!” 殿外的侍卫呼一声全都涌进去了。 杨菲儿正纳闷呢,众侍卫忽一声包围了她,有个头领模样的侍卫还说道:“大殿有乱,不要让这刺客跑了。” 此话一出,杨菲儿立马被几个侍卫扭住了胳膊。 杨菲儿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好欺负的。一见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扭住了自己,破口大骂:“去你娘的,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快他妈的给我放开!”她一边大骂,一边挣扎着。 “给我老实点,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来个就地正法?!”那个像头领的侍卫恐吓道。 果然,杨菲儿老实了不少,也不再出言侮辱,改为比较温和一点的辩解。事出紧急,谁会听她的话呢?。众侍卫给她榜上了绳子,押着她等着随时上大殿。 里面吵了大半天,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人,他衣衫散乱,双眼赤红,发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冲着杨菲儿这边跑过来,杨菲儿吓坏了,赶紧往后躲,无奈众人死死的压住她,她动不了。 快到跟前的时候,杨菲儿惊讶的发现此人竟然是今天在花园里看见的那个精神奕奕的老头。真不敢相信刚才还看着那么正常的。那老头跑到离菲儿几步路的地方,大叫道“恶龙啊!是恶龙,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救命啊!”。 那老头一路狂奔,到了人工湖的桥上,只听“砰”一声,老头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湖中,就没了声音。 众人大叫:“跳湖了,他跳湖了!快,快叫人下去打捞!” 几个熟水性的侍卫“扑通扑通”地跳下湖去。只可惜,等他们将那老头打捞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她就是刺客!”侍卫中有人喊道。 不管杨菲儿如何辩解都没有人搭理她。接着,她就被侍卫押解上殿。杨菲儿来到大殿之上,看到皇上坐在龙椅上面,惊魂未定,便知道刚才一定发生了惊心动魄的事情。 皇上看着有人押着杨菲儿上来,大吃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奏道:“启禀皇上,这是女刺客。刚才她在殿外贼头贼脑的,认为其可能和何学士的死有关,于是就把她抓住了,还请皇上发落。” 皇上闻言大怒:“什么女刺客,她是朕的客人,还不快放了?”侍卫一听吓坏了,赶忙解开了绑在杨菲儿身上的绳子。 杨菲儿甩掉绳子,顿时轻松了不少,向皇上道谢:“多谢皇上!” 皇上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何中堂为何突然之间会变得如此疯狂?” 简亲王上前回话:“回皇上,下臣平日与何中堂交情素好,从未听说他有癫痫之类的病史。他平日为官清廉,为人正直,现在竟然……唉!”众臣都说何中堂这病来的突然。 杨菲儿这时看见那个俊美的公子,他站在第二排,脸上隐隐的有一丝笑意。他听众人说了半天,边也上前说道:“唉,真是可惜,皇兄刚要委任他为钦差大臣,巡视江南,他就遭遇如此不幸。” 说到这,皇上才想起来前些日子有本奏说江南赋税太重,官员克扣钱粮,他正要派何中堂去办此事的。这下又的重新定人选了。 这时那个青年公子又说道:“如蒙皇兄不弃,下臣愿意下江南巡视,体察民情。” 皇上正愁没人呢,看有人自动请缨,自然很是欢喜,当时说道:“准奏,十王爷能在危难时刻站出来替朕分忧,真是难能可贵啊,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原来这个十王爷就是九王爷朱由权同母的弟弟朱由樟。十王爷领旨,得意洋洋的退回原处。杨菲儿在旁看的清清楚楚,心想:这个十王爷还不错,年纪轻轻能够如此胆识,着实不简单呢。不知怎么的,杨菲儿总觉得他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邪气,在不经意的时候嘴角上扬,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皇上问道:“何卿家怎么样了?” 简亲王回道:“何学士控制不住疯癫,已经投河自尽了。不过,下臣以为何学士的死,有点蹊跷。” 皇上已经被何中堂刚才吓得够呛,于是问道:“皇叔但说无妨。” “下臣方才听说何中堂跳湖之前大叫什么恶龙,还叫恶龙不要吃他。” “真有此事?”皇上惊问道。 众官员皆称是。 “莫非是中了邪了?”皇上喃喃道。于是,皇上吩咐好好收敛何中堂的尸体,安抚他的家人,这一切都交由简亲王去办了。朝上没什么大事商议,皇上就起驾回宫了。 杨菲儿从来就不信什么邪,况且刚才那个十王爷的举动十分可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是什么问题。 阙三十九:谣言四起 这几天皇宫里到处都在流传着一个谣言:何中堂何寿的死不是因为他犯癫痫,而是因为一个一百多年前的诅咒。 一开始菲儿听到有人议论并没放在心上。可是这个谣言越传越厉害。最近几天几乎见不到皇上的影子,偶尔看见他也是双眉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杨菲儿心道:假话说的多了也会变成真理。看来真的是众口铄金啊。 她私底下去找楚天昭,发现他也出宫办事去了。杨菲儿快闷死了,她往回走的时候,恰好看见圆圆身边的太监小成子和另外一个宫女在一起窃窃私语呢。她悄悄凑上去,正打算偷听下呢,小成子和宫女同时发现了她。小宫女吓得跑掉了,菲儿一把拎住小成子,问道:“到底那个诅咒是怎么回事,你把你知道的给我详细的从头到尾说一遍。” 小成子吓得脸色灰白,跪地求饶:“姑娘饶命啊,小的不敢胡说八道,被皇上知道是要砍头的啊。”他在那吱吱唔唔的,杨菲儿冷笑了一声:“哼哼,那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谣言都是你散布的吗?” 小成子大惊失色:“姑娘,我没有啊,你千万不能这样说,不然小的性命难保啊。小的尚有高堂在世需要奉养啊。求姑娘开恩。”小太监知道皇上对杨菲儿不错,所以不敢造次。 菲儿看他蛮可怜的,就好言说道:“那你把谣言的事告诉我,我保证不和别人讲。还有你欠我的几十两银子也一笔勾销了。” 小成子看事已至此,再要推辞的话恐怕会被杨菲儿报复,他咬咬牙开始讲事情的整个过程。 原来早在一百多年前,建文帝有个最亲近的大臣叫方孝孺,他对文帝忠心不二。明成祖朱棣篡权后,方孝孺誓死不投降。明成祖的第一谋士姚广孝曾跪求朱棣不要杀方孝孺,否则“天下读书的种子就绝了”,明成祖答应了他。 南京陷落后,方孝孺闭门不出,日日为建文帝穿丧服啼哭,明成祖派人强迫他来见自己,方孝孺穿着丧服当庭大哭,其他人反复劝他归顺,他就是不归附。后来明成祖要拟即位诏书,大家纷纷推荐方孝孺,朱棣于是命人将其从狱中召来。方孝孺当众嚎啕,声音响彻殿庭,明成祖也颇为感动,走下殿来跟他说:“先生不要这样,其实我只是效法周公辅弼成王来了。” 方孝孺反问:“成王在那里? “明成祖答:“已自焚。” 方孝孺问:“为何不立成王之子?” 成祖道:“成王之子年纪太小了。” 方孝孺说:“为何不立成王之弟?” 成祖不悦道:“这是朕的家事!”并让人把笔给方孝孺,说:“这件事非先生不可!” 方孝孺把笔扔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骂道:“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帮你草拟诏书,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成祖暗压怒火说:“难道你就不怕你死不要紧,会株连九族的?” 方孝孺用更大的声音答道:“你就杀了我十族又怎么样?我不会向你妥协的。” 朱棣气急败坏,恨其嘴硬,叫人将方孝孺的嘴角割开,撕至耳根,并把他的所有的亲戚朋友还有他的学生都抓来。每抓一人,就带到方面前,但方孝孺根本无动于衷,头都不抬。 明成祖彻底绝望了,也横下一条心,把方孝孺的朋友门生也算作一族,连同宗族合为“十族”,总计873人全部凌迟处死! 行刑当日,天空大雨瓢泼,仿佛也在为这个忠肝义胆之士哭泣。方孝孺手心向天,大声喊道:“朱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十二世之后,江山不保,苍天有眼啊!” 行刑之人一刀刀割下去,刑场一片凄惨,真是见者流泪,胆小之人闻风丧胆啊。 杨菲儿也听的直叹气,她心道:那老头太倔了,你低个头认错不行吗?非得害得那么多人陪你殉葬,真是糊涂至极。 她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小成子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便偷偷说道:“现在正是自成祖老佛爷后的第十二代,有人说何中堂的死就是应了方孝孺的死咒。因为何中堂的先祖当年曾是监斩。不过还听说当时有人不顾死活的救走了方孝孺的小儿子,他方家一脉并没断后,现在他们要报复朝廷了。” 杨菲儿哈哈笑道:“扯淡,纯粹的扯淡。” 打发走了小成子,菲儿一路溜达着回来了。 走到院子里,她感觉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每个人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进门之后她才看见皇上也在,圆圆坐在皇上身边替皇上捶背呢。她赶紧上前施礼,说是施礼,皇上还特地恩准杨菲儿不用跪地。这无疑是个很大的恩赐,也说明了皇上对杨菲儿是很看重的。 杨菲儿对皇上拜了个万福,然后问道:“皇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圆圆了?” 皇上勉强的笑了笑:“朕实在是心里烦恼的紧,想找你们姐妹说说话。” 菲儿问道:“皇上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们说说,让我看下有没帮上忙的地方。就算帮不上忙我也可以给皇上说说笑话。” 圆圆也说道:“是啊,皇上,你就告诉咱们姐妹,让咱们替您分忧吧。” 皇上对于杨菲儿的不拘小节已经习惯了,他见圆圆也跟腔,不禁笑道:“还是你们姐妹会说话,我一听见你们说话心里的烦恼都跑掉了。” 菲儿说:“您还是说说吧,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皇上严肃起来,他问道:“最近关于方孝孺被诛杀十族的事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 菲儿和圆圆互相对视了下,点了点头。 皇上接着说道:“何中堂的死大家已经说是诅咒作怪。可是今天下午兵部尚书杨义昌却又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家的密室之中。我让人去查看了,杨尚书是被人砍了三百刀致死的。” 杨菲儿问道:“是仇杀吗?那仇人也太凶狠了。” 皇上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因为密室的门是反锁着的,而密室又没其他通道。凶手不可能杀了人把门反锁了出去的。” 杨菲儿奇道:“不是人难不成是鬼?那也太离谱了吧?” 皇上说道:“宫廷内外广传是诅咒杀人,朕正为这事头疼呢。还有方孝孺临时之前,曾经发了毒誓,说我们大明江上必定在成祖之后的第十二世灭亡。这个第十二世,那不是朕这一朝吗?” 杨菲儿不以为然道:“皇上,世上哪有这么多的诅咒呢?这只不过是谣传而已。” 皇上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谣言已经快要传到宫外了,这样下去必定会生出什么乱子呢。他们都说何中堂的死,可能就是一个预兆。” 看着皇上垂头丧气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安慰道:“皇上这个谣言一定不能扩展到宫外去,不然会被用心不良的人加以利用,恐怕会对皇上不利呢。” 圆圆担心势态发展下去会一发不可收,便拉着皇上的胳膊撒娇道:“姐姐说的对,皇上已经早日禁止这样的谣言继续流传出去。”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也曾想过,但是皇叔劝阻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说如果我下令阻止谣言,平常人一定更加会认为这件事情是真的,到时候就无法想象了。” 杨菲儿想了想说道:“王爷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最主要的是证明,两位大人的死与诅咒无关,是别人谋杀的。” 皇上忙问道:“菲儿姑娘何出此言呢?” 杨菲儿说道:“恕我大胆,我从来不相信什么诅咒啊,迷信啊,那都是吓唬人用的。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妖魔鬼怪是在人们的心中,人们心中的贪欲就是最可怕的诅咒。我想,这个事情一定是有人蓄意谋杀,然后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让人误以为是方孝孺诅咒的缘故。那个凶手就可以继续作案,或者逍遥法外了。” 皇上小声地对杨菲儿和圆圆说道:“朕也不相信他们是被诅咒了。后来,朕派人查探了一下,你们猜查到了什么?” 杨菲儿其实早就听小成子说的关于有人偷放了方孝孺小儿子的事情,觉得皇上一定会说这个,但是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皇上。 果然,皇上有点惊悚地说道:“探子回报,原来方孝孺虽然被株连了十族,但是却有人钦佩他的忠义,偷偷放走了他的小儿子。何中堂和兵部尚书的祖上曾经都是负责监斩和抓捕方家的官员,所以他们的后代也遭到了方家后代的谋杀。” 杨菲儿心道:晕,你那是什么探子啊?你知道的东西,连小小的太监和宫女都知道了,恐怕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吧,你还以为这是什么机密的事情。说不定,你派出去的探子已经被那个主谋买通了呢。 圆圆听了心中害怕,皇上一把搂过她,宽慰道:“爱妃放心,朕绝对不会让那个大逆不道的人伤害你的。朕已经暗中派人去追查那个方家后人,无论生死都要把他找到。朕就不相信他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杨菲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皇上说道:“皇上,我想我应该可以查到两位大人的死因了。” 阙四十:案发现场 菲儿此言一出,不光陈圆圆愣住了,搞得皇上也有点莫名其妙了,以为是自己听力出了什么问题,问道:“菲儿姑娘,你刚说你能查到两位大人的死因?我没听错吧?” 菲儿笑道:“在皇上面前,民女怎敢信口开河呢?不过如果皇上愿意的话,民女可以为皇上效劳,找出真凶。” 皇上看杨菲儿说的很肯定,心下犹豫开了:杨菲儿以前是开妓院的,我把她留在皇宫是看在圆圆,皇叔和楚天昭的份上。虽然她给我的提过不少建议,但是多数都超越了如今的现实,根本无法去实现。空谈理论的人在朝中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有远见了。可是要查案,恐怕言过其实了吧?刑部的人哪一个不是有十几年办案经验的,连他们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妓院的老鸨能查到什么吗?于是他凑上前来,半信半疑地问道:“那菲儿姑娘打算怎么查啊?可否告诉朕?” 杨菲儿眨巴了几下眼睛,神秘的笑道:“这可是个秘密。如果皇上信得过民女,就不要再问我,好吗?” 皇上疑惑地看了看杨菲儿,心道:这个菲儿姑娘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可是据皇叔说,她母亲就是个**,她也是女继母业,从来没听说过她还有其他的本事,要说溜须拍马的功夫那倒是一流的。 杨菲儿见皇上一脸不信任的样子,有点生气,心道:楚大哥说得一点也没有错,这个皇上对谁都不相信,刚愎自用。做皇上嘛,应该有海一样的胸襟才对。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最后能用得了的还有几个呢? 皇上的顾虑也不是完全不对,他首先考虑到的是杨菲儿是个女人,如果要她参与到这个案件中来,一定会召来大臣的非议,二来让宫外的人知道了,会以为我大明朝没有了人才,要一个女人来破案。再者,杨菲儿本来就是瞒着太后和皇后让她留在圆圆身边陪伴她的,要是让她们知道,那还不拿祖宗的遗训来烦我?最要命的是,杨菲儿的身份登不上台面,别说清白人家的姑娘了,她杨菲儿可是妓院数一数二的老鸨啊!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可不被天下人耻笑? 杨菲儿心道:这皇帝老儿一定是嫌我的身份低贱呢,你奶奶的,你祖宗朱元璋还做过乞丐,当过和尚呢!于是,她装作谦恭的样子说道:“民女本是想为皇上分忧,如果皇上嫌弃我的出身卑微,民女也不勉强皇上了,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好了,可能过上几天,刑部的官员会查出什么眉目呢。” 皇上没料到杨菲儿这么会察言观色,忙道:“菲儿姑娘你误会了,朕怎么会那么想呢?我是在想菲儿姑娘为什么总能出人意表呢?” 杨菲儿一听,皇上不反对就好办了。编着谎话说道:“民女也没什么出人意表的地方,只是以前结识过一个捕头,和我说过一些关于凶手精妙布局的谋杀案,这次我听说整个案子的过程和他说过的几个案例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所以胆敢毛遂自荐。” 杨菲儿见皇上还不十分相信,补充道:“那个捕头,好像是六扇门的高手呢。” 其实,杨菲儿哪里结识过什么六扇门的高手。她只是以前看过一些电视连续剧,比如什么《洗冤录》啊,《包青天》啊,《狄仁杰》啊,这些都是悬疑推理的片子,里面有讲述了好多稀奇古怪,布局精妙的谋杀案呢。至于那个什么“六扇门”高手,那是在温瑞安的武侠里面提起过的一个专门培养捕头的门派,好像就是明朝的呢。 皇上惊讶道:“六扇门的高手,怪不得呢。可惜,六扇门在前朝的时候已经被先帝解散了。要不然,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对了,你那个朋友在哪?可不可以举荐给朝廷呢?” 杨菲儿很惋惜地说道:“我那个朋友闲云野鹤惯了,他行踪飘忽,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呢。要是我哪天碰到他了,就和他说,皇上很需要他那样的人才。” 皇上笑了,很开心的样子,他夸赞道:“你说真是奇怪了,每次我要有烦心的事,来你们姐妹这后真的就一点都不烦恼了。你们可都是朕的国宝啊。” 圆圆趁机说道:“朝中那些大臣没什么真本事,倒不如皇上真的派我姐姐去查这个事情,说不准就给你查的水落石出了。你说是不是啊,皇上?”圆圆一边说一边给皇上捏肩膀,皇上微微眯起眼,说道:“那就让菲儿姑娘去查此案,如果真的查准了,朕大有赏赐。” 菲儿嘻嘻笑道:“赏赐就不必了,民女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楚天昭给我当下手。宫里其他人我不熟悉,用起来不方便。” 皇上说道:“这有何难,朕让楚指挥陪你去。朕让他出去办事,他今晚该回来了。”菲儿心头窃喜,不过她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连忙说道:“皇上,你还要给那些大臣下个旨,就说我杨菲儿要去办案,任何人都不得阻拦。” 皇上想了想,说道:“说实话,女子办案,从古至今都没有过。朕寻思这事不能张扬出去,不然会对菲儿你不利。这样吧,我给你写手谕一道,另赐金牌一块,你去那办事只要亮出来就没有人敢阻拦你了。” 菲儿一听,也是这个理,当下就谢过皇上,领了圣谕,拿了金牌就回去了。皇上办完了这事,心头不自觉的就宽敞起来,看着圆圆千娇百媚的样子,忍不住抱上床去,当晚大战三百回合不在话下。 杨菲儿一觉醒来,天色大亮,她收拾了下,带上皇上赐的东西就去找楚天昭了。虽然杨菲儿是作为楚天昭的家属住在宫里的,但是他们并不住在同一所院子里。皇上为了陈圆圆,把杨菲儿安排在陈圆圆的寝宫不远的一所院子里,有专人侍候。 楚天昭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了,过去见他还得通报。杨菲儿可不管那么多规矩,不等通报就跑进去了。 楚天昭在院子里打拳,看见菲儿进来显得十分高兴,招呼道:“菲儿姑娘早啊,好些日子不见了,在宫里待的还习惯吧?” “哎呀,什么习惯不习惯啊?这里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不好,太闷了。整个皇宫就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扬州城呢,我都快闷出病了。”杨菲儿一边说一边夸张的扶着柱子,好像真的要晕过去一样。 楚天昭笑道:“现下圆圆姑娘也安好,要不菲儿姑娘你回扬州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杨菲儿心想:想赶我走,没门,反正现在我暂时也没地方去了,还不如在这留着呢。 不过她嘴上还是说道:“唉,我本意是要回扬州的,可是皇上不让啊。对了,楚大哥,皇上交给我俩一个任务。” 楚天昭停止了打拳,走过来擦擦汗,问道:“皇上给我俩派任务?他让我们干什么去?”杨菲儿神神秘秘的凑到楚天昭的耳朵跟前,一阵耳语。楚天昭的脸色渐渐变了,他摇头说道:“不行啊,这件事好像有点难办。” 杨菲儿问道:“怎么难办了?我觉得很容易办的啊!” 楚天昭说道:“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犯案之人必定是朝中当事的大臣,我们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谁,人头不保不说,说不准还会连累圆圆。” 菲儿笑了:“那你是小看我了,反正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讲了,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你总不能让我抗旨吧?掉脑袋的事我可不干。” 楚天昭看拗不过她,只好无奈的答应了跟她去办案。等楚天昭换好衣服出来,杨菲儿眼前一亮:哎呀,这才是真正的男人,面容有棱有角,体型健美修长。她不自觉的咽了口水,心中直骂自己色。 当下两人悠悠达达就出了皇宫,并无人敢阻拦。 杨菲儿第一站要去的是兵部尚书杨义昌的府邸。远远的就看见门口挂着白帆,花圈摆放在门口。杨菲儿和楚天昭走进门去,发现来进香的人寥寥无几,院子里来来去去的就只有些身披麻布的孝子。 杨菲儿和楚天昭上去给杨大人上了香,点了纸。这时门口又走进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脸色黑黑的,身材很魁伟的中年男子。他走上前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杨兄啊,你死的冤枉啊。你我兄弟几十年,没想到你竟然舍我而去,而今之后,谁与我把酒言欢?谁与我一同与奸臣斗争?啊啊,杨兄……” 众人听他哭的凄惨,也都忍不住落泪。楚天昭上前扶起他,几人连同杨义昌的遗孀一起回到书房。杨菲儿发现堂堂兵部尚书的书房竟然连最起码的装潢也没有,朴素的像个庄稼汉的家。只有东面两排硕大的书架让这个屋子显得有了点书香气。杨菲儿暗想:自古清官都是家徒四壁,看来这个杨义昌还是个好官。 楚天昭向那个刚进来的汉子介绍道:“这位姑娘叫杨菲儿,在下这次是奉皇上旨意和杨菲儿姑娘来查杨大人的案子。对了,菲儿姑娘,这位就是礼部侍郎李彪李大人。” 菲儿上前施礼道:“李大人好。” 李彪不相信的问了句:“皇上这次派你俩来查案子?” 楚天昭点头道:“正是。” 李彪眼里涌出了泪水,他一边哭一边说:“皇上啊,皇上,你让微臣怎么说啊?杨兄你死的冤枉啊。” 杨菲儿一看,这摆明了是不相信她的能力。她大声说道:“李大人,你口口声声的说杨大人死的冤枉,你可有证据?还有,杨大人死在密室的时候,密室的门是反锁着的,你如何解释?” “这?这?”李彪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杨菲儿没有在理他,她问向杨义昌的夫人询问道:“近来杨义昌大人有没什么反常的举动?有没和什么人有过节?” 那个杨夫人的眼睛哭的通红,说话的声音都哑了,她一边拭泪一边说道:“我家老爷平日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得罪的人也多。我劝过他,让他不要再和别人作对了,可是他就是不听。这不引来杀身之祸……” 说着有开始哭,杨菲儿拉住她的手道:“杨夫人,你丈夫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你要配合我找出真凶,你能不能把那天晚上的情形说一下呢?” 杨夫人慢慢说道:“那天下午我家老爷回来的时候就大发雷霆,在屋子里大骂。我们看他发火了,也不敢问。晚饭前我们老爷还和我们一起吃饭呢,吃饭的时候有人递了帖子,说要请我们老爷过府,我们老爷看完帖子就撕了,并让那人回去转告他们主人,说他不愿意和他为伍。后来的时候我们老爷说他心烦,想一个人静一下,就进了密室。他经常在密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所以我们也没去打扰。知道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我才去叫他,门是里面反锁着的,我叫了半天老爷没开门,我感觉心跳的厉害的很,就叫阿福把门砸开了,谁知道进去以后却发现老爷已经,已经死了,呜呜呜……” 杨菲儿一边听一边思索,她随口问道:“递帖子的人是谁,你认识吗?”杨夫人摇了摇头,杨菲儿问道:“那帖子呢?能不能找出来?”杨夫人想了想:“应该在垃圾桶里呢,我去找找。”不一会儿,杨夫人拿着几张纸片来了。对在一起,上面的字杨菲儿不是很认识,李彪看了看,怒道:“又是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 楚天昭一个字一个字念道:“豫亲王朱由樟拜上.。” 朱由樟?杨菲儿记得他是那个十皇子?怎么最近好像跟他蛮有缘的? 杨菲儿说道:“我们大家一起去密室看看吧。”他们几个人到了密室。 密室里面很暗,大白天也没什么亮光,只有顶上透出来的几个小孔用来供氧。杀了人从小孔里逃出去是没可能的。杨菲儿到处看看,敲敲,杨夫人知道她想干什么,就说道:“姑娘啊,这间密室四周都是用特殊材料坚持的,防风防火,里面冬暖夏凉,气候也比较干燥。墙上也没什么密道的。” 杨菲儿点了点头,到门口看了看。木质的大门很厚实,要是行完凶把门反锁了怎么出去呢?杨菲儿靠在门上,感觉后面有点湿,她转头看了下,门栓那地方隐隐的湿出来一块。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李彪看他们看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鼻子里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走了。杨菲儿又安慰了杨夫人几句,让她节哀顺变,便和楚天昭一起离开了。 阙四十一:柳暗花明 他们离开了兵部尚书杨义昌的府邸,楚天昭就问杨菲儿:“菲儿姑娘,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杨菲儿看着满脸疑问的楚天昭,“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说道:“要是那么容易,还用我们出马吗?” 楚天昭挠了挠头,说道:“既然菲儿姑娘没有十足的把握找到真凶,那为什么要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呢?” 杨菲儿踮着脚,在楚天昭的耳边,轻声问道:“楚大哥,你以为呢?” 楚天昭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问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杨菲儿低下头想了想:“我们去何中堂何寿的府上看看吧,顺便抚恤下他的家人。”楚天昭点点头:“也好,我也正有此意。”两人一路打听着就到了何府。 何府上下也是死气沉沉,杨菲儿和楚天昭通报了一声便随下人到了内厅。何老夫人满头银发,她在家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出来迎接杨菲儿和楚天昭,搞得他二人十分过意不去,毕竟是年老体衰的老人家。 楚天昭上前自我介绍道:“何老夫人,您好。我和这位杨菲儿姑娘是奉皇上旨意前来调查何大人的事。希望老夫人能给我们提供点线索。” 老夫人跪地嚎哭道:“皇上圣明啊,我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就癫痫而死。他长这么大,为娘的最清楚了。他从小立志做个好官,造福百姓,他为官以来从不贪百姓一分钱。前些年我的儿媳妇染上重病,当时我寿儿在远在江南防汛,都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 老太太说的有点急了,一下子背过气去。大家一顿手忙脚乱,又是掐人中,又是在后背上拍,幸亏缓过气来了,不然杨菲儿都要适用“人工呼吸”了。众人一个个搞得大汗淋漓,老太太哭道:“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什么孽了,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怎么不让我这老婆子去死呢?” 菲儿看从老太太这也问不到什么了,便回头叫了管家出去问话。这个管家看着老老实实的,说话稍微有点结巴,他听到杨菲儿问他老爷的情况,就忙不迭的把知道的情况全说出来了。 “是……啊是这样的,这样的,我们老爷这阵子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他每天愁眉不展的,老喜欢唉声叹气,我问他他又不说。我们大人自从夫人去世后就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现在又遇上这事,唉,难道真是好人没好报吗?” 老管家说了一串话,说完就开始拭泪。杨菲儿安慰了他几句。又在何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们中问了点不相干的事,接着杨菲儿提出要去察看何中堂的尸体。 管家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来他是做不了住的。如今这何中堂的家里,也只有何老太太说话管用了。 于是,杨菲儿与楚天昭便去向何老夫人请示。其实,他们根本不用客套那么多,因为有皇上的手谕和令牌在手,见它们就如同见了皇上,还有谁敢唧唧歪歪呢?杨菲儿他们这么做,无非是出于对何中堂家人的尊重。 幸亏,何老太太不是那种特别刻板的人,在杨菲儿等人的劝慰下,便同意开棺验尸。 何中堂死了才两天,遗体还停放在大厅中,只是将棺材盖子钉上了,本来明天就要出殡了的。 杨菲儿叫来下人打开棺材,却闻见里面传出一股浓郁的香味,一点点也没有尸体腐败的迹象。众人奇之。 杨菲儿问道:“你们是否在何中堂的遗体上放了什么麝香之类的香料呢?” 管家回道:“老爷的后事是小的一手操办的,我们从来都没有在他身上放什么香料。况且,老爷生前也不喜欢这些俗气的香味,最多也就是在书房中燃一些檀香罢了。” 杨菲儿又猛地吸了一口,仔细闻了闻,不像是檀香的问道,刚想说什么,却觉得头有点晕晕的,心道:莫不是这香气的缘故? 楚天昭纳闷道:“何中堂的身上没有放什么香料,为什么会有香气发出来呢?” 管家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大着嘴巴,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杨菲儿以为她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忙说道:“你慢慢说,不要急。” 管家热泪盈眶地说道:“老爷生前刚正不阿,为官清廉,此番遭奸人所害,定然让老天爷也怜悯,不让老爷的尸体发臭,而是发出香味呢。” 这话在其他人听来,十分有道理,也十分具有传奇的性质,要是被街头巷尾的人知道了,更是不错的谈资。在场的人,除了杨菲儿都认为管家的这番话,很有道理,无不垂泪。 杨菲儿心道:古代人都是这么迷信吗?还是古代人都那么笨呢?不过,她真的无法解释这个事情,只好听之任之。 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她在皇宫闲逛的时候,好像有个人在何中堂的背后吹射了一样东西。当时,他好像还往脖子上摸了一下。难道…… 杨菲儿忙叫人将何中堂的尸体扶起,却看见他的家人和奴婢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杨菲儿定睛看了一眼何中堂的脖子后面果然有一颗好像被蚊子咬过的小包。 问题应该就在这里了。杨菲儿心道。她又叫下人将何中堂的尸体放下,然后又将棺材盖子盖好,并叮嘱他们家人务必要看护好何中堂的遗体。 检查完何中堂的尸体,天也不早了,她叫上楚天昭告辞了何府的人。 一路上杨菲儿始终一声不吭,楚天昭也随着她,没说一句。快到皇宫的时候,楚天昭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拉住杨菲儿,问道:“菲儿姑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查了半天什么发现都没有,怎么回去见皇上啊?” 杨菲儿突然回过头问道:“楚大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楚天昭见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他,说道:“菲儿姑娘请问。” 杨菲儿说道:“楚大哥,你可否知道有一种药物人中毒之后,会让人产生幻觉,而且不能抑制心中的恐慌,死了之后尸体还会发出香味呢?” 楚天昭马上醒悟过来,惊喜道:“菲儿姑娘莫非已经查到了线索?难道你怀疑何中堂是被人下毒之后,然后产生幻觉。对了,那天在大殿之下,何中堂大喊恶龙不要吃他什么的言语。”兴奋之后,他又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在下只是一介武夫对于药理却是一点也不懂呢。” 杨菲儿对楚天昭能有这样的推测已经很高兴了,至少他不是想象中的那些古代人那样迷信,说道:“我也不是很肯定,目前只是推测。” 楚天昭提醒道:“我们可以去问一问宫里的太医,他们应该对这方面很了解呢。” 杨菲儿吐了一下舌头,说道:“还是楚大哥聪明,我就没有想到呢。对了,楚大哥,你可否帮我去问一问那些太医呢?” 楚天昭马上说道:“好,我马上就去请教他们,希望可以得到你要的答案。” 他说完,就风驰电掣地奔向太医的住处。 杨菲儿对着他的背影喊道:“楚大哥,我到你的府上等候你的消息啊。” 远远地听见楚天昭浑厚的回音:“好的,菲儿姑娘,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这次是杨菲儿第一次办案,而且是连坏杀人案,更值得一提的是发生在皇宫谋杀朝廷命官的案子。她对自己虽然很有信心,但是这个案子可能牵扯的人可能是位高权重的人,或者是心怀不轨的人,说不定被他发现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她想到这,不由得有点害怕起来。但是她想到身边有楚天昭的保护,还有皇上撑腰,底气就足了一点。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的样子,楚天昭风风火火地回来了,脸上还有一丝兴奋的表情。 杨菲儿还没等楚天昭说话,便急问道:“楚大哥怎么样了?那些太医怎么说?” 楚天昭关上房门,和杨菲儿凑到一起说道:“菲儿姑娘你真是料事如神,真的有那样的毒药,能使人产生幻觉,死后又可以让尸体发出香味。” 杨菲儿问道:“我也是猜测的,他们有没有说是什么毒药吗?” “太医们说,这种毒药叫‘神仙跳’,是用两种毒药混合而成的,一种叫做迷幻草,另一种叫做曼陀罗。迷幻草会让中毒的人产生幻觉,还会让人全身骚痒。而曼陀罗则会让死去的人发出浓郁的香味。在南洋一带,很多人死了之后,也会在死者的身上涂上曼陀罗,那样尸体既不会腐烂,更会发出香味。” 杨菲儿心道:乖乖,古代的人也这么狡猾。怪不得,当日何中堂会跳湖,一定是身上奇痒难当,才跳湖的,谁知道一命呜呼了。还有他口中大呼恶龙,对了,皇宫里面很多地方都雕刻着龙啊,凤啊什么的,他一定是以为那些东西复活了,在追着咬他。这种迷幻草也太厉害了吧,比我们妓院用的迷春酒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了。这个作案的人极为聪明,虽然何中堂死了,但却不想留下半点痕迹。因为光是迷幻草很容易就被人发觉,所以他还用了另一种毒药曼陀罗。这样死者身上会发出香味,在中原看来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更可以为他们借方孝孺的诅咒来造势了。 楚天昭说道:“我们现在查到了何中堂的死因,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杨菲儿冷静地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何中堂的死因,我们就可以在大殿之上公之于众,那样就可以平息近日以来的谣言。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住真正的凶手!” 阙四十二:抽丝剥茧 “真正的凶手?”楚天昭一脸迷茫的望着杨菲儿。“何中堂出事那天是在皇宫大殿之上,当时在场的都是王公大臣,再说到处都有侍卫把守,凶手怎么能得手啊?” 杨菲儿嘿嘿笑道:“其实宫中有一个地方几乎没人把守的。” 楚天昭狐疑了的望了望杨菲儿,挠了挠头,突然一拍手:“哎呀,我想起来了,御花园没人把守。官员早朝都要经过那里。” 他顿了顿说道:“御花园那边的守卫都是一个时辰换一班,而换班的时候刚好有一段时间那边没人看守,估计那人就是趁着这当口进到园子里的。” 杨菲儿笑嘻嘻的道:“没看出你还蛮聪明的,我随便一说你就已经猜到了。既然我们已经查到了何中堂真正的死因,那我把我那天看到的情形告诉你吧。”说着就把自己怎么转到御花园,怎么看到半个耳朵的假太监,怎么看到十王爷和何寿走过来的情景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楚天昭听完了,夸赞道:“菲儿姑娘你真是不简单,这次这个案子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你破了。如今何中堂的死因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么兵部尚书杨义昌的死又怎么解释呢?” 杨菲儿问道:“楚大哥知道杨大人是怎么死的吗?” 楚天昭回忆道:“据刑部的人说是被人砍了三百刀而死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门还是反锁的。谣言说是被诅咒害死的,因为杨大人的祖上曾经参与了抓捕和监斩方孝孺十族。” “那么楚大哥现在还相信杨大人是被诅咒所害的吗?”杨菲儿滴溜溜着眼珠儿调皮地问道。 楚天昭若有所悟道:“菲儿姑娘的意思是,两位大人的死,有可能是一个人做的?” “不错。”杨菲儿肯定地说道。 “可是,杨大人被发现死在密室的时候,门是反锁的,而且身中三百刀,哪怕是一刀也有可能发出一点声音的啊,为什么杨府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呢?”楚天昭很快地提出了疑问。 杨菲儿笑道:“如果是一个死人被人砍了三百刀,会不会有一丝响声呢?” 楚天昭将嘴巴张得老大,说道:“杨大人是被人以一刀致命后,才被砍了二百二十九刀的?” “呵呵……”杨菲儿的眼神闪着智慧的光芒,说道,“楚大哥刚才不是说了吗,就算是被人砍了一刀也会有动静的吗?我猜想这个谋杀杨大人的人应该是他的熟人,不然不会那么容易得手的,况且杨大人也是武将出身,不可能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凶手根本就是在杨大人死了之后才砍了三百刀,造成一种令人惊悚的假相。” “下毒?” “不错,既然他可以对何中堂下毒,也可能向杨大人用同样的方法,不过为了掩饰真相,他对已经死了的杨大人做了一些处理。” “还有,”杨菲儿突然补充道,“据刑部的验尸报告,杨大人的十个指头全被切掉了,而且没有找到。” 楚天昭冷冷道:“这个凶手不但歹毒,而且非常的狡猾。如果一个人因为中毒而死,那么这个人的指甲会在几个时辰之后变黑。况且,杨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皇上不会允许刑部的人对他进行剖尸。所以如果把指头切掉之后,就不会轻易发现杨大人是因为中毒而死的了。” 杨菲儿很是激赏地看着心目中的男神。突然,楚天昭皱着眉头说道:“可是门是反锁的,这又怎么解释呢?凶手既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那就不会隐身吧?” “隐身当然不会啦,他可以从直接从门口出去,然后把门关上啊。” “不可能!”楚天昭斩钉截铁地否定,“今天我们不是到案发现场去看过了吗?那个门栓已经被人撞断了,很明显,那是反锁了的。” “门是被反锁的,但却是凶手离开之后被反锁的。” “怎么可能,难道是杨大人当时中了毒,被凶手砍了三百刀之后,晕死过去,等醒来后,害怕凶手会再来,所以爬到门口将门反锁了?” “当然不是啦,如果杨大人当时真的没有立刻死,那他应该给我们留下一点线索,可是现场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不过,凶手倒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哦?”楚天昭饶有兴致地看着杨菲儿,心里想着她会如何解释。 杨菲儿缓缓地说道:“楚大哥可否记得我曾经用手摸了一把门栓和门接触的地方吗?我发现那个地方有一块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密室的门是朱红色的,而那个地方明显淡一些,隐隐约约有水的痕迹。” 楚天昭努力地回想着,半天才点了点头,疑惑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怀疑凶手在杀害了杨大人之后,在门栓和门接触的地方放了一块冰,然后将门掩上,等冰溶化之后,门栓就自然地下垂,把门给反锁了。” 听了杨菲儿的推断之后,楚天昭几乎要惊呼起来,说道:“菲儿姑娘真是女中诸葛啊,这样的难题都可以被你这么轻松地解决。” 杨菲儿羞涩地用袖子遮住了红透了的脸——楚天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发自内心地夸奖过自己。于是,说道:“其实,我只是比较细心而已。而且我一个朋友曾经和我说过这个案例。” 楚天昭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查出两人大人的死因,高兴得说道:“菲儿姑娘不必自谦,我楚天昭生平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今天算是被你给折服了。” 杨菲儿心里是那个甜蜜啊,试问能得到自己心爱的人的称赞,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楚天昭问道:“我现在就要去告诉皇上真相。对了,刚才你说的那个半个耳朵的人,可能就是杀害两位大人的凶手,我要通知刑部发布通缉令捉拿此人!” “等等!”杨菲儿没想到楚天昭会这么冲动,说道,“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那个半只耳可能只是杀手而已,可能还有真正的幕后黑手呢。楚大哥你想,如果那个杀手如果在宫中没有人的话,他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皇宫里面行凶吗?” “那我们怎么办?还和皇上说不说?” “说,当然要说,而且要所有的人都知道,两位大人的死,是被人暗杀的,而不是所谓的诅咒。”杨菲儿满怀信心地说道,“到时候还要麻烦楚大哥你了呢。” “我?”楚天昭不明所以地问道。 “对。我一个女儿身不方便出现在大殿之上。我把真相告诉楚大哥你,就是希望明日你可以在大殿之上将之公布于世。这样可以起到安定民心的作用。那个半只耳,我们要在暗地里进行抓捕,让他以为自己逍遥法外,而掉以轻心,那样我们的胜算可能就会大一点。” 杨菲儿明显就是便宜他,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楚天昭正色道:“菲儿姑娘,皇上是命你去查案的,而我只是你的副手,我怎么好抢你的功劳呢?” 杨菲儿闻言,嗔怒道:“楚大哥硬是要和我算那么清楚吗?我们都是为了能让圆圆姑娘能在皇宫里站稳脚跟,不让其他人欺负,我们的目的既然都是一样的,那么何必分什么彼此呢?” “这……我不是那个意思……”楚天昭试着努力地解释,但是她怎么可能是杨菲儿的对手呢。最后,楚天昭终于答应了杨菲儿。 “夜已深了,菲儿姑娘今天就在这屈就一晚吧。我也要回房好好想一想明天怎么在王公大臣面前解释这次的谋杀案。”楚天昭拱了拱手,便离开可杨菲儿在楚天昭府上的客房。 杨菲儿本想出言挽留,但是现在是明朝,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如果在现代,一个女人在半夜提出挽留男人在自己的房里,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现在是在古代,杨菲儿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冒天下之大不违。况且,楚天昭是一个较为传统的男人,不是像杨过,令狐冲那样不羁世俗。如果自己贸贸然地提出那样的要求,一定会让楚天昭以为她又露出了原来的本性。毕竟自己是妓院出身。说实话,杨菲儿已经在很努力地脱离那段曾经在妓院呆过,而且还是老鸨的身份。为此,她还转让了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流连坊。当然,她对别人说起的时候,都说那是为了陈圆圆。其实,她是为了自己能在楚天昭的心目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望着楚天昭望去的背影,杨菲儿只能发出一声声的叹息。 “嗖——”一把飞刀透过窗子插在墙上。 杨菲儿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腿都不听使唤了。蓦地,杨菲儿尖叫了起来,把楚府上下的人都吵了过来。 杨菲儿的尖叫声一直持续到楚天昭再次出现在她的身边。她毕竟还是一个女人,是女人都会害怕的一面,柔弱的一面。她一见楚天昭进来,便死死地抱住他的熊腰,哗啦啦地哭了起来。 楚天昭很快就发现了插在墙上的飞刀。飞刀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再继续查下去,让你们死无全尸! 阙四十三 : 笑里藏刀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楚天昭飞快的跑出去,一转身的功夫就上了墙,那轻功确实让人叹为观止。菲儿都看傻眼了。发了半天楞,她走上前去拔出那把刀,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血红的字:再继续查下去,让你们死无全尸!血红的而又潦草的字体直看得她胆战心惊,仿佛那一个个字就像地狱里的恶鬼从纸条中跳出来。 菲儿把字条取下来,铺平了放在桌子上。她仔细的研究了半天并没什么发现。字是沾着朱红色的颜料写的,写字条的人故意把字写的歪歪扭扭就是防止有人认出笔迹。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显然注意到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那说明凶手此刻也肯定已有准备。真没想到现在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这个黄雀到底是谁呢?而这个黄雀的背后又是谁?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们行事一向很低调,一般很少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难道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 菲儿设想了好多种结果,都被她自己推翻了。这时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那个容貌俊美,嘴角扬起坏笑的十王爷。她想电视上的皇宫里面的斗争都是父子,弟兄之间的,难道是他?对了,他杀掉皇上身边的忠臣,然后找个机会除掉皇上,好自己当皇帝。这样看来这个十王爷可真是狡猾的不得了啊。 他先把皇帝身边的忠臣一个个杀掉,还散步谣言说皇上的江山会完了,说什么是方孝孺的后代来报仇,这个计划果然天衣无缝。等人心一乱,时机成熟了,他就可以乘机政变,将崇祯从皇帝的宝座上拉下来。等他做了皇帝,哪么还有谁可以再左右他呢?他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将崇祯下放到边陲,要是他还念及骨肉亲情,可能就会让他老死他乡。要是想斩草除根,便会在半路就派人将他杀害。这样的事情在电视上看的太多了,皇族内部的争斗是最残酷的,为了权利,可以抛妻弃女,什么骨肉亲情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文不值。 可是虽然自己这么想,没有证据还是没有用的。如果她就这么和皇上说,说他自己的亲弟弟会谋权篡位,着不仅传出去之后会扫他们皇家的声誉。如果皇上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弄不好还会落一个“妖言惑众,挑拨皇族亲情”的罪名。 菲儿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她都快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想法告诉楚天昭,然后和他一起去揭穿这个大骗局。他肯定会夸他,觉得他真是冰雪聪明,说不准一冲动就会想着给我以身相许……她想的都快笑出声来了。 她一边拍着桌子笑的稀里哗啦,一边在那做白日梦。 可是…… 杨菲儿心道:我还是不能将这个推测告诉楚天昭,这个事情牵连的人太多。说不准,楚天昭头脑一热,告诉了皇上,如果能拿出真凭实据倒还好,就是现在没有一点把握。到时候被十王爷他们反咬一口,那就全都玩完了。况且,这个事情不可能只有十王爷一个人,他一定还有其他有实权的同党,恐怕到时自己死一万次都不够呢。 这时她看见楚天昭走进来了,她跑上前去问道:“楚大哥,抓住扔刀子的家伙了没?”楚天昭神情复杂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我追出皇宫的时候,前面突然一下子多出好几个穿夜行衣的人,他们分别往不同方向跑去。我仔细盯住那个从皇宫跑出去的夜行人,发现他朝奉天街的方向跑去了。我想可能是对方埋下的陷阱,想引我们上钩。” 杨菲儿一下语塞了。奉天街住的全部都是皇亲国戚,看来这次的事还真不一般。幸亏她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楚天昭,让楚天昭把凶手揪出来。现在看来他们自己也被凶手盯上了,说不准随时就会对他们下手。自己在明,对方在暗,搞不好会被人整死。 杨菲儿想了半天才对楚天昭说道:“楚大哥,我觉得这次对方的来头大的很,你想想敢在皇宫里行凶,还能跑到我们着来示威的人。他的势力一定不容小瞧,咱们这么查下去恐怕会出事。” 楚天昭闷闷看了杨菲儿一眼,说道:“我自己倒不怕,主要是你和圆圆姑娘。我也不能老在你们身边,我就怕有人对你们不利。不过皇上对我有恩,这次的事又这么蹊跷,我如果不管的话也于心不安啊。”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良久,楚天昭才抬起头说道:“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就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杨菲儿在那愣愣坐着,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楚天昭就随皇上上朝了。杨菲儿百无聊赖,就去外面御花园闲逛了。 再说楚天昭他带着众侍卫匆匆的朝大殿走去,他们要赶在皇上上朝之前排好队列。经过月华门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一个人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原来是简亲王。 楚天昭连忙上前施礼:“王爷,好久不见,您身体可好吧?” 简亲王捋了捋稀稀拉拉不多的几根胡须,笑道:“楚壮士,哦不,现在改叫楚指挥了。我们都几个月没见了吧?本王一向挂念,多次想来找你们聊聊,苦于俗务缠身。相请不如偶遇啊,走走,我们到那边去聊聊。” 当下不由分说就拉楚天昭,楚天昭估摸了下时间还早,就叫其他人先去了,自己单独陪简亲王到了偏殿。 看看四下里没人,简亲王收起了笑容。他不紧不慢的问道:“听说皇上最近让你去查杨大人和何大人的案子了?” 楚天昭点点头道:“回大人,是有这么一回事。”心里暗自纳闷,据菲儿讲皇上当时让她去查案的时候只有圆圆姑娘在身边,这简亲王怎么会知道?不过他马上释然了,他和菲儿一起出宫去了两处大人的府邸,世上那里有不透风的墙呢? 简亲王说道:“楚指挥,想当年你和你师傅到皇宫来的时候,本王一眼就看出你非比寻常,是个忠肝义胆的之人。本来想结交你这个朋友,可惜因为你小师弟的事情所以耽搁了下来。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我们还是同朝为官了。你说这个人生是不是很奇妙啊?” 简亲王笑嘻嘻地看着楚天昭看他会怎么回答。 楚天昭作揖道:“谢谢王爷这么赏识在下,我怎么高攀得起呢?” 简亲王神色一缓,说道:“什么高攀低就的,既然是朋友哪来这么多客套呢?俗语不是说了嘛,君子之交淡如水。本王虽然添为王爷,但是何时不想过一些平凡人的生活呢,哪像楚兄弟你来去自如,过得那么逍遥自在。” 楚天昭隐隐约约觉得简亲王今天不是和自己来聊天谈心,更不是诚心来交他这个朋友的。凭他这么多年在江湖上丰富阅历,他感觉到简亲王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但是楚天昭是个头脑比较简单的人,也想不出王爷的言下之意,于是直直地说道:“王爷,我楚天昭有幸得到皇上和您的赏识,那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在下是个粗人,说话不会绕弯子,但是也听出王爷您似乎有话要提点我。王爷不妨直说。” 简亲王见这根木头终于开窍了,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楚兄弟你和菲儿姑娘在查何中堂和杨尚书的案子,心中十分为你们担心。你想这件事情为什么刑部这么久都没有查出什么来吗?其实不是刑部办事不力,也不是他们没有查案的高手,而是这件事背后很复杂。本王也稍稍知道点内情,但是这事连本王都不敢插手只能从中斡旋,我希望楚指挥你不要再管这事了,否则对你和菲儿姑娘,甚至圆圆姑娘都不利啊……”一边说一边看着楚天昭的表情。 楚天昭站直了身子,他心里已经隐隐的感觉到简亲王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他试探地道:“王爷,您是说这件事情背后主使的人非同小可?” 简亲王微微颔首,老谋深算的眼神盯着楚天昭神情变化的每一瞬间。 楚天昭说道:“何中堂,杨尚书都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好官,我就不信就算是方孝孺的后代也应该分得清是非黑白,他就算要杀,也应该去杀那些贪官污吏,怎么可能杀清官呢?我想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是方孝孺的后代做的,很有可能是官场内部在排除异己。说不定……杀忠臣……莫非是有人想消减皇上的权利,企图谋权篡位?” 就当楚天昭口不遮掩地说出“谋权篡位”的时候,简亲王的脸一下子僵硬起来,神色十分地难看,怒道:“楚兄弟,我和你是朋友自然不会将你今天所说的话传出去,但是以后千万不可在外人面前再提起这样的事,不然人头不保啊!还有,本王当你是自己人才对你这么提点,还请楚兄弟你好自为之。” 楚天昭是块硬石头,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谢谢王爷您的提点,但是食君之禄,担君之事。小的为皇上办事,自当殚精竭虑。这事已经有了眉目,我就会追查下去替皇上分忧。” 说到这他看了简亲王一眼,说道:“我本不该对王爷出言不敬的。但是王爷身为朝廷重臣,本该为皇上排忧解难,王爷在这劝小的替罪犯掩盖罪行,岂不是有负圣恩?” 简亲王哈哈笑道:“那是那是,楚兄弟果然是忠臣义士。我也是为了你们几个着想,毕竟我们的交情深。啊,呵呵,你说对吗?” 楚天昭正色道:“谢谢王爷提醒。时候不早了,小的该去陪皇上上朝了,王爷,您请便。”说着边大步流星的走开了。简亲王一边在嘴角挤出笑容,一边咬牙切齿的道:“不识抬举,有你好看的。”手里揉碎的依稀是一把没来得及给楚天昭的银票。 午门城楼上的鼓声响起,吵醒了整个京城。官员们都在午门前集合排好队伍,等待钟声一响,百官依次进入,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文武百官小心翼翼,生怕偶尔的一个不小心咳嗽出声或者步履不稳,就会被记下来问罪。楚天昭是从二品带刀侍卫,所以他可以在大殿上携带兵器,随时应对不测。 不一会儿,皇上驾临太和殿,由侧殿进入,百官行一拜九叩大礼。 司礼太监尖声宣布:“朝仪开始,,就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朝散啦!” 文武百官一时鸦雀无声。这时只见吏部侍郎李彪走上前去,大声说道:“启奏皇上,微臣想知道皇上对于何中堂何大人的死,还有杨大人的死是怎么安排的?为何到现在还没人去彻查此案,难道要让他们含冤而死不成?” 此言一出,众官都惊呆了。大家知道李彪平日里说话莽撞,但万万想不到他会当面对皇上这样讲话。众人不禁在手心为他捏了一把汗。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简亲王微微欠了一下身子,说道:“李大人无需动怒,皇上自有主张,由不得你在这咆哮公堂。”他俩素来不和,现在一出口双方谁也没有善言。 吏部侍郎李彪冷哼了一声,说道:“朝廷上下谁不知道何中堂和杨尚书都是一等一的大忠臣,如今皇上失去左膀右臂,实是我大明的不幸!凶手蓄意杀害两大忠臣,用意阴险,说不定是某些不怀好意之人觊觎皇位呢。” 这个吏部侍郎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呢。他这么含沙射影地一说,下面的官员顿时乱做一团。 简亲王恨恨道:“李大人,这么说分明就是想分化我们大明官员的凝聚力。我们大明的官员上下一心,忠于皇上,哪容你这么污蔑毁谤!”接着,他又拱手对皇上说道,“皇上,李大人他小题大做,咆哮大殿,分明就是欺君!污蔑在场的大小官员,妖言惑众,其心可诛!还请皇上下旨定他的死罪!” 李彪一听,大怒道:“什么是小题大做!两大朝廷命官无故遭人毒手,怎么在简亲王您的心里就变成了小事了呢?我说你草菅人命才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差点就打起来了。 皇上实在看不下去,但是又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一个是自己的亲叔叔,位高权重。另一个是委以重任,又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老臣子。于是,他摆了摆手叫他们退下,然后拿眼去看楚天昭。楚天昭知道皇上的意思,就冲皇上点点头。皇上说道:“此事朕派楚指挥去查了,请楚指挥详细的给大家说一下。” 众人一听有答案了,底下一片嗡嗡声。太监清清嗓子喊道:“安静,安静!”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楚天昭身上,就等着他来陈述案情了。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阙四十四:大殿之上 楚天昭对皇上和文武百官说道:“下属经过这两天的查询,初步得出案情结论如下:首先,何大人的死并不是死于诅咒或是癫痫,而是因为他中了一种名为“神仙跳”的毒药。此药是用两种毒药混合而成的,一种叫做迷幻草,另一种叫做曼陀罗。迷幻草会让中毒的人产生幻觉,还会让人全身骚痒。而曼陀罗则会让死去的人发出浓郁的香味。在南洋一带,很多人死了之后,也会在死者的身上涂上曼陀罗,那样尸体既不会腐烂,更会发出香味。这点可以请宫里的太医证明。” 皇上也一下子来了兴趣,他本来还担心这案子变成悬案呢,现在看来已经有眉目了。他兴致勃勃的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何大人是中了此毒药?” 楚天昭回话道:“其实这点不难办到。我在检查何大人的尸首的时候发现他脖子上有个小小的红包,状似蚊子咬过的痕迹。而当时在御花园里有人亲眼见到有人在何大人的脖子里射了样东西。” 旁边有人冷笑道:“御花园怎么可能有人轻易进出,那人是谁?让他出来作证。” 楚天昭摇头:“那人的姓名暂时不能透漏,事后我当向皇上禀明一切。” 他这么说,就是不想把杨菲儿牵扯其中,一来如果将她的名字告诉大家会对她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昨天晚上那把飞刀就是最好的证明,;二来,杨菲儿自己不出面来揭开悬案,目的就是不想抛头露面,否则被一些顽固的大臣知道了,恐怕会遭来闲言闲语,说不定还会落一个“干扰朝政”的罪名。历来女子都不被统治者认同,况且过往各朝各代有不少因为女子乱政而亡国的先例。更何况,杨菲儿的身份只是一个女官,身份低微,谁愿意听一个没有实权的人说三道四呢?还有,她身处皇宫,本来就不能被太后和皇后知晓,不然她们联合起来非要赶她走,就连皇上也不能保全。 皇上虽然迫切想知道那个看见吹射毒针的人是谁,但是既然楚天昭这么说了,便和他唱双簧道:“不错,目前不仅要查出谁是这么事件的凶手,也要保证目击证人的安全。” “谢皇上恩典!”楚天昭洪亮的声音喊道。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楚爱卿,请继续说。” 楚天昭说道:“其次就是杨大人的死。他的死看似疑点重重,凶手也确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以为瞒天过海。殊不知百密一疏,最终还是让我查了出来。” 他顿了顿又道:“杨大人其实是被人毒死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呼:“不可能,杨大人明明是身中三百多刀而死,怎么可能是中毒死?胡扯!” “既然已经将杨大人砍死,为什么还要给他灌毒药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楚天昭冷哼了一声,嘴角一丝笑意,似乎料到了他们会这么问,说道:“这位大人你问得好!但是你把顺序给搞错了。杨大人是先被人用毒药害死,然后被砍了三百多刀的。” 那个大臣哈哈大笑道:“那有什么不一样吗?还不是一样画蛇添足?” 楚天昭紧接着就回答道:“当然不一样!如果杨大人是被凶手先砍了三百多刀而死,就算第一刀是致命一刀,杨大人也不可能不发出一丝声响,何况杨大人是兵部尚书,弓马娴熟,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抗的痕迹,就算没有反抗的痕迹,那怎么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呢?再说了,杨大人是死在密室的。按道理说,密室本来就是极少数的人才知道,为什么凶手会在密室动手呢?而且事后还可以悄无声息地逃走。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人一定是杨大人认识的,或者是他认识的人委托来找他的。不然,凶手不可能在杨府的人谁都没发现的情况下,来到密室,杀害杨大人。” 当楚天昭说到凶手是杨大人认识的人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惊,心道:到底谁这么大胆呢? 众人都知道杨大人的身手在朝廷上是数一数二的,不然也不可能爬到兵部尚书的高位。纵使他再年迈,也不可能面对凶手毫无还手之力。听了楚天昭的这一番解释,大家心里都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如果倒过来是先被下毒,然后被砍死又怎么样呢?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不耐烦地问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杨大人怎么会被下毒呢?” 楚天昭说道:“下官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个凶手是杨大人认识的人,可能还是比较熟悉的人,所以才会疏于防范,让凶手有了下手的机会。根据刑部的笔录和我实地的查看,杨大人的十个手指已经被凶手切掉。凶手这么做,一是想造成舆论压力,让大家认为他凶残无比。二是想消灭证据。因为一个人中毒死后,如果中的毒比较特别,那么他的手指甲会慢慢变黑。到时候刑部的人和太医一查,便将他的鬼把戏给拆穿。诚如我刚才说的,凶手是杨大人熟悉的人,而凶手下的也是见血封侯的毒药,所以杨大人纵使有再好的武功也不可能反抗,也不可能发出大一点的声音。接着凶手就对杨大人进行让人听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的事情——在杨大人尸体上砍了整整三百刀!” 众人不禁冷汗直冒,有人说道:“有这么多的疑点,为什么刑部的人没有发现呢?” 又有人说道:“楚指挥虽然解释得非常合理,但是为什么凶手在杨大人死了之后还在他的尸体上砍三百刀呢?他的目的不是要杨大人的命吗?” 楚天昭没有回答第一个人的问题,因为那么说打击面太广,这也是杨菲儿在他临走的时候对他说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再得罪其他的人。路上的时候,简亲王也说了,这可能是朝中有人争权夺位,可能那些刑部的人也是迫不得已。 楚天昭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们,他向皇上拜了拜说道:“请皇上下旨,禁止宫中和民间关于诅咒的谣言。这分明就是**裸的凶杀案,与诅咒无关!” 皇上刚想说什么,吏部郎中刘廷辉喊道:“慢着!”然后,他对皇上俯首道,“皇上,此事不可轻举妄动,虽然楚指挥说得头头是道,但毕竟是空口无凭,不足为信。而且就算皇上您现在下旨,也不一定能让文武百官信服,让百信信服。” 刘郎中这么一说,本来一边倒的形势,立马就发生了变化,不少人还说刘郎中处事老到,考虑周全。 皇上一看这形势,对楚天昭投来抱歉的眼神,只得暂时作罢。 楚天昭说道:“大家先不要急,听我慢慢说。我之所以请求皇上下旨禁止时下的谣言,因为这根本就是凶手的阴谋。刚才有大臣问,为什么杨大人死了,凶手还要砍他三百刀。那是因为凶手就是想借杨大人的死来为方孝孺诅咒的事情造势,认为是方孝孺的后代开始报复。不过,下官还没有查清到底是不是方孝孺的后代策划了这一次的阴谋。当然,何中堂的死,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时候有个头脑清醒的户部大臣说道:“下官虽然没有到过案发现场,但是听说,杨大人死后,密室的门是反锁的,这又怎么解释呢?而且密室也没有其他的通风口。” 全殿的官员和皇上都将目光再一次地聚焦到楚天昭的身上。 大家议论纷纷,楚天昭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家听我解释啊。当日我去杨府查看,杨府的密室门是反锁着的,而杨大人是在密室里被刺杀的。按理说凶手在杀了人之后没办法反锁门然后离去的。问题就在这里,我们仔细的搜索过了,那里并无暗道之类的,只有一扇门。问题就出在门上,其实凶手就是巧妙的利用了这扇门。我们假设一下当时的场景:凶手假装与杨大人谈论事情,然后趁其不备下毒害死了杨大人。之后他关上门对着杨大人的尸体一顿乱砍,造成了被砍死的假象。更可耻的是他怕被人发现下毒,竟然跺掉了杨大人的十个指头。” 众人“嘶”吸了口冷气,只觉得这个凶手好残忍,又接着听下去。 “凶手在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就想离开。他很聪明,知道大户人家一般都有藏冰,用来消暑解渴。他将冰支在门闩上,然后掩上门,等到冰化掉了,门闩自然也就掉下来了。在别人看来,门是反锁了的。我仔细看过杨大人密室的门,上面确实有一大块地方颜色与其他地方大大的不一样,而且还隐隐有水汽,杨大人的密室十分干燥,何来水汽?”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众人早听得傻了,一个个默不作声。 他最后又说了一句:“所以说两位大人的死根本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而不是什么所谓的毒咒杀人。” 皇上赞赏的点点头:“楚爱卿言之有理,朕看此事也与毒咒无关,肯定是有人无中生有,霍乱朝政。此事就交给顺天府尹陈天宝去查。至于下旨禁止谣言的事情,应该当机立断马上贴皇榜,如果再有人听到有人妖言惑众立斩不赦!” 众人见皇上都这么说了,也不敢再造次。 陈天宝上前领旨谢恩,皇上看看朝中再无大事,就宣布退朝,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去找陈圆圆了。 楚天昭找到杨菲儿的时候,她正在椅子上打瞌睡呢。楚天昭叫醒她,把大致的情形说了一遍。杨菲儿听的眉开眼笑,大笑:“说得好啊,这次你可立大功了,完了皇上肯定大大的赏赐你。” 楚天昭也笑道:“赏赐不要紧,主要是你的圆圆姑娘要好。”这句话听上去蛮动听的,但是杨菲儿就是觉得气闷,凭什么每句话都离不开陈圆圆? 见她**了,楚天昭又说道:“我今天见到简亲王了,他问你好呢。”杨菲儿叹了口气道:“哎,我现在住在深宫,什么简亲王啊,骆公子。除了楚大哥,我连个像样点的男人都看不到。” 楚天昭想起简亲王对他说的话,本来想告诉杨菲儿,又怕增加她的烦恼。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午后,楚天昭正打算小憩一会。手下来报:“顺天府的来去办案的时候,发现杨府的密室已经被家人改造建成佛堂了,大人说的那块门板已经被人改装,上面涂上了别的颜色。”楚天昭猛地坐起来,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道:坏了,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匆忙出门,正好在亭子口遇见正在喂鱼的杨菲儿。他便把这事告诉了杨菲儿,杨菲儿大叫:“不好,快派人去何府把守,晚了就来不及了。”楚天昭也是此意,当下他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杨菲儿想了想,觉得不对劲,赶紧找了皇上身边的小成子和几个太监去了杨府。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何府内大火连天,众人都在匆忙救火。楚天昭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大火吐着火红的信子,仿佛也在嘲笑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力。 本来是来保护现场证物的楚天昭此刻只能和众人一起奋力救火。只是火势太过凶猛,一下子根本没办法扑灭。大家肩扛手提的,每个人都拼了命。正在这时闯进一队兵,众人拿眼一瞧,为首的正是顺天府尹陈天宝。 只见他身后还跟着几辆水车,士兵上前把水管子拿下来,对着灵堂着火的方向开始喷水。水管子毕竟胜过人力,不一会儿,火势就渐渐小了下来。楚天昭这会才擦擦了汗水,过来跟陈天宝打招呼。 “陈大人,多亏你的水车来的及时,不然火势渐大,怕是整个何家都会被化为灰烬啊。” 陈天宝黏着胡子笑道:“哪里哪里?这多亏有人给我报了信,我得知何府失火,才火速赶到的。在下看楚指挥真是神勇非常啊,竟然能同时提起两个大木桶,那臂力却非常人可比。” 楚天昭心说:提两个木桶有什么了不起,想当年我练功的时候,一手举起一块百十斤的铁锤也不在话下。但是他还是笑了下,什么都没再说。他小心翼翼的进了灵堂,棺材已经差不多烧化了,上面还着着火,只是一时间还是没散架,让人觉得恶心的是棺材缝里还发出尸体烧焦的气味。楚天昭刚想上前打开棺材盖,就听咔嚓一声,灵堂的大梁撑不住掉下来了。 楚天昭大惊,立刻飞身出屋,跳出屋子,就听见轰一声,整个灵堂都倒了。 阙四十五:毁尸灭迹 楚天昭飞身出屋,本来在那哭哭啼啼的何府的人,此刻也都停住了呼吸。众人皆惊叹于楚天昭的轻功过人,换作别人可能就出不来了。楚天昭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要是他葬身于此,恐怕他们其他人也得跟着陪葬。 所幸的是楚天昭并没半点伤痕。他急召众人从废墟中挖出何大人的尸体。等到众人从灰烬中找出何寿的尸骨,那只剩下一堆黑乎乎变形了的骸骨,何府的老太太哭天抢地,大呼:“我老婆子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啊?要如此报复我?我可怜的儿啊……” 楚天昭心道:棺材都没有烧坏,里面的尸体怎么就烧成这样了呢在?这恐怕不是单纯的失火,一定是凶手知道我们会来证实案情,所以就先一步毁尸灭迹了。大殿之上,只有那些大臣们知道线索在哪。莫非……凶手真的就是他们其中一个? 旁边围观着的也一个个低头垂泪。陈天宝这时走上前去,对众人说道:“大家放心,何府的善后工作就交由本大人处理,大家不要忧心。简亲王体恤忠良之后,特地送上黄金一百两。”他摆摆手,就有个侍卫拿过来一个镶金边的红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正是黄金百两。何府的下人替老太太收了钱,千恩万谢。 楚天昭怎么就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抚恤金是皇上怜悯何寿的忠诚给他的家人的,怎么陈天宝扯到简亲王那里去了。他看了看陈天宝,陈天宝冲他笑笑,抱拳道:“楚指挥,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府衙还有公事,暂不奉陪了。” 楚天昭也回礼,说道:“今天还亏陈大人呢,您有事就先去忙吧。”陈天宝率先走了出去,他的水车队也紧随其后撤了出去。 楚天昭看着院子里黯然流泪的何府的人,看着悲伤欲绝的何老太太,再看看那堆触目惊心的骸骨,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默默的帮何家的人收拾完了烂摊子,他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去了。 一路上楚天昭心中都在想:我们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凶手如此猖狂,他的后台一定是非同小可的。如今又断了一条线索,查起来,那就更加不便了。真后悔当初不该将所有的线索都抖落出来。可是,连着死了两个朝廷重臣,而且都是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万一真如菲儿姑娘说的,是有想谋权篡位那就大大不妙了。现在大明北有蒙古的残余部落骚扰,而东北的满清又虎视眈眈,沿海一带还有倭寇横行,南面还有那些不甘心臣服的附属国蠢蠢欲动,更可怕的是大明近几年来苛捐杂税甚多,很多百姓不堪重税已经起义多次,虽然规模不大,但是长此以往终是大患。如今还有心怀不轨的人企图颠覆朝政,而我堂堂七尺男儿,身受皇上的宠信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楚天昭回到府中的时候,杨菲儿并不在,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楚大哥,我去圆圆那了。你要是回来的话也过来,今晚上有贵宾招呼我们。落款是:杨菲儿。 贵宾?楚天昭纳闷道,皇宫里我们那里来的贵宾呢?他想了下,去房间换了件衣服,匆匆的就赶往怡妃园了。 门口的小宫女见他来,笑嘻嘻的迎上前说道:“哎呀,等了楚大爷老半天了,你要是再不来,今晚上可就没得吃了。” 楚天昭问道:“今晚有谁在圆圆姑娘这?” 小丫头个子不高,一双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她办了个鬼脸,吐吐舌头道:“嘿嘿,美美不敢乱说哦,楚大爷进去不就知道了?” 她一跳一跳的的走到大厅里去通报了。楚天昭暗想,圆圆身边有这样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伺候,道也不嫌寂寞。正想着呢,就见美美在门口给他招手,他大步流星的就走进去了。 大厅里已经摆好了酒席,上面坐的可不正是当今皇上吗。他赶紧上前施礼,皇上笑着组织了他:“今天朕请菲儿姑娘和楚指挥吃饭。你们就拿朕当朋友,千万不可以拘束。楚指挥,你也不要急着行礼了,快点入席,朕等你半天快饿死了啊。” “罪臣该死,让皇上久等了。” 皇上笑了笑说道:“爱卿请起,现在没有外人,爱卿不必拘礼。何况爱卿你为公事奔波,何罪之有呢?” 楚天昭赶忙卸下剑,坐在杨菲儿的对面,他拿眼望了望杨菲儿,只见杨菲儿满面含笑,对他说道:“嘿嘿,楚大哥,我说的贵宾就是皇上啊。皇上体恤我们,知道我们这几天办案受惊了,特地准备酒席给我们压惊。” 皇上和圆圆都对他微笑着,楚天昭心头一热,站起身来单膝跪地,低头拜谢道:“皇上和贵妃娘娘抬爱之情楚天昭感激不尽。可是楚天昭有负圣恩啊。” 皇上楞了一下道:“此话怎讲?朕觉得楚指挥一向都是忠诚有加,对朕交代的事不遗余力,何来此说?” 楚天昭满脸羞惭的把刚才去何府的遭遇说了一遍。皇上听完了,颓然地倒在椅子上,叹道:“凶手竟然如此歹毒,连尸体都不放过!看来这次的连环杀人案很不简单啊!恐怕真的有朝中的大臣参与,不然爱卿的线索不可能这么快就泄露出去。” 楚天昭看皇上的神情,难过的别过脸去。 杨菲儿看到皇上那么难过,心情也不好起来。好好的一顿宴席就这样被糟蹋了。不行,得想个法子。 杨菲儿托着下巴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她上前安慰皇上道:“皇上啊,你也别为这事揪心了。民女寻思着这事也不是没解决的办法。” 皇上落寞的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方法能水落石出啊?证据都被销毁了,连何大人的尸体也被贼人烧成了灰烬。朕愧对两位爱卿啊,不仅不能给他们伸冤,还害得他们死无全尸,哎。” 杨菲儿笑道:“皇上爱民如子,两位大人泉下有知,绝对不会怪皇上的。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下黑手的乱臣贼子,民女决心暗地里为皇上彻查到底,因为民女感觉到这件事很可能会对皇上大大的不利。” 皇上虽然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事可能会对他不利,但是这时话从杨菲儿口中说出,忧心就更重了。 圆圆虽然不懂国家大事,但是她见杨菲儿说的满脸诚恳的样子,也进言道:“皇上啊,臣妾愚见,菲儿姐姐冰雪聪明,先前她已经将案子查的有眉目了,现在再趁热打铁,说不准不出三天就给皇上带来好消息了。” 菲儿看皇上还在迟疑的样子,想着这个枕边风这次作用也不大了。便上前说道:“民女有几点建议给皇上,皇上可否赏脸听听?” 皇上点点头道:“恩,你说吧。” 杨菲儿站起身来说道:“虽然这次让凶手捷足先登,销毁了两条十分重要的线索,但是我们还有其他两条线索可以利用。首先,我们应该让太医快点配制出‘神仙跳’,只有把药配制出来才能继续以后的试验;接下来解剖杨大人的尸体,毒药肯定还留在胃里。让太医去提取毒药成分化验,然后跟神仙跳的毒药成分做对比,以证明杨大人是被毒死的。” 楚天昭惊道:“对了,杨大人府上我们赶快去派人把守,不能再让线索断了。” 杨菲儿笑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让小成子去通知锦衣卫了。锦衣卫在杨府四周布置好了机关,有人接近杨府,肯定会被发现的。” 大家听她这样想,不禁都松了口气。看着楚天昭激赏的眼神,杨菲儿心中十分受用。她接着说道:“最后,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半只耳朵的男人。” “半只耳朵?那是什么人?”皇上问道。 杨菲儿当时就把那天在御花园里看到的情景又给皇上说了一遍。 虽然之前皇上已经听楚天昭在大殿之上说了关于有人在皇宫之内行凶的事情,但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全身发抖:“太不像话了,皇宫里竟然可以出这样的事,那朕的脑袋是不是也等着随时被人砍掉呢?”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原来爱卿说的目击证人就是菲儿姑娘,可惜现在我们手上没有有力的证据,不可能有人相信你所说的话。” 杨菲儿劝道:“皇上不必为这事忧心,这件事楚指挥会处理好的,可以加派人手守卫在您的左右。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誓死保护皇上和怡贵妃的安全。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要抓住这个缺耳朵的人。不过,这件事要暗中行动,不然会打草惊蛇。皇上一定要派信得过的人来做这件事,不然凶手得知消息后畏罪潜逃呢。只有抓住他,让他交代出指使他杀人的幕后黑手,真相就会大白。” 皇上思量许久,说道:“要说到行动保密,那就要出动锦衣卫的人。对了,那就派吴三桂去吧。” 杨菲儿对吴三桂的印象不是很好,电视上说他是个大汉奸呢,这种保密的事情怎么可以交给他呢?万一有人给他点银子,再给他施加一点压力,那我们不是前功尽弃?再说了,他还是李自成她大哥的仇人。杨菲儿心道:就算他不会出卖我们,但如果这件事情办成,皇上恐怕会更加重视他,连升几级都说不定呢。我怎么可能给他这么好的机会,让他发迹呢? 杨菲儿马上说道:“皇上,这个吴三桂真的可信吗?” 楚天昭皱着眉头说道:“莫不是抗击倭寇立了大功的吴将军?” “不错,吴三桂这个人祖上四代都是朝中的武将,武功上的造诣不必多说,对朝廷的忠心也是可昭日月的。他不但帮助朕打击了倭寇的气焰,让他们在几年内都没有大规模地在沿海一带作乱,更是去了朕的一块心病!” “心病?”杨菲儿不明所以问道。 皇上接着说道:“大明历来税务很多,虽然朕一度废除了许多,但是地方上的官员为了个人的贪欲,巧立名目设置了更多苛捐杂税。朕三番四次严令,但还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有些地方离京城太远,朕也是鞭长莫及,真是难啊!正是因为这样,许多地方已经有农民起义了,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民乃国之根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都开始反了,这个国家就不好治理了。于是,我就派吴三桂吴将军前去肃清,他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把民乱给平定了,还处死了乱收苛捐杂税的地方官员。许多官员惧怕,收敛了不少。” 楚天昭说道:“如此看来,吴将军还是大将之才呢。” 杨菲儿不屑一顾道:“杀鸡儆猴嘛,这点道理谁不懂呢?况且他这么做,也只是治标而已,未必能够治本呢。” 皇上不解道:“菲儿姑娘何出此言?” 杨菲儿脑筋转了一下,说道:“地方官员因为惧怕被砍头,所以才暂时地收敛。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以后就不敢了。等风声一过,吴将军的军队班师回朝,他们还不是照样乱收税收?到时候,还会有百姓起义,规模甚至会更大。到时候就不是小小的一支军队可以平定的了。农民起义军一般都很盲目,他们只是想有饭吃,有衣服穿就行了。最可怕的是被一些用心险恶的人利用,进而对皇上,对大明不利!这次连环杀人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皇上一听会对他的宝座不利,立马肃然起敬,问道:“菲儿姑娘的见解真是独具慧眼,那不知有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呢?” 杨菲儿说道:“那些地方官员之所以敢那么做,除了山高皇帝远之外,还因为他们在朝中有自己的靠山。如果他们没有靠山,他们就很难在官场上立足。他们在地方上收刮的民脂民膏,不仅仅是为他们自己享用,恐怕大多的是要孝敬给他们在朝中的大臣。一来可以保住他们在地方上的官职。二来万一发生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他们还可以利用在朝中的关系加以疏通,再大的罪过也会减轻了。” 众人听了杨菲儿的言论都投来赞许的眼光。 杨菲儿见大家渴望的眼神,说道:“所以皇上一定要在朝廷内部加以整顿,严惩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和大臣。如果那些朝中大臣都不贪污了,那些地方官员也不敢收刮太多的民脂民膏,那么百姓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熬了,起义就不会再有了。” 皇上听完之后,拍案叫绝道:“菲儿姑娘果然是女中诸葛,能把大明的形势分析得如此透彻。可惜你是个女儿身,不然朕一定封你一个大官做做!” 杨菲儿心道:哪个朝代都是这样的,就算是再清明的朝代也是那样,贪污受贿是很难禁止的。人的贪欲永远是无止境的。只不过政治朝纲清明了,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罢了。 杨菲儿当然不会这么和皇上说,不然她说的一切都等于是放屁啦。于是说道:“小女子只是说了一些浅薄的看法,皇上可别笑话了。” 皇上似乎好久没有听人这么高谈阔论过了,说道:“菲儿姑娘太谦虚了,以你的见识起码也能当半个宰相了。可惜啊,可惜……” 杨菲儿觉得自己把话题扯得太远,忙道:“皇上,那么暗中捉拿半只耳的,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选呢?” 皇上闻言,为难道:“朝中武将大部分都在守卫边疆,而兵部尚书杨义昌也遭遇不幸,如今可用而可信的大臣真是不多了。” 杨菲儿一愣,心想:堂堂一国之君,手下能用的竟然只有这么几个。怪不得楚大哥曾说他疑心太重,杀害了许多忠臣,现在倒好,能办事的都死绝了,剩下的都是些酒囊饭袋了。 “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吴三桂比较适合。一来他五代都是朝廷大臣,而且文武皆备。二来他是朕最近几年才提拔上来的大将,据我调查他还没有和其他朝中大臣结党营私。” 杨菲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楚大哥是最佳人选,但是如今皇宫不怎么太平,还是让他来保护皇上和贵妃的安全好。” 楚天昭心直,说道:“既然吴三桂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那就让他来吧。” 圆圆听闻也附和道:“虽然臣妾没有见过那个吴三桂,那就当这次的任务是皇上对他的一次考验好了,如果他把这次的事情办好了,以后还可以重用嘛。” 皇上笑道:“爱妃所言甚是,那就这么办吧。” 杨菲儿听圆圆这么说,心道:什么你没有见过啊,想当初你还给他斟过酒呢。真不知道,你的失忆症什么时候能好呢?不过,她恢复记忆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皇上高兴的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说道:“我们为菲儿姑娘的聪明干一杯,也祝我们能早日破的此案,安定民心。” 说完一饮而尽,圆圆也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菲儿和楚天昭则一人拿个大碗喝。菲儿的酒量在现代的时候就练的很厉害了,何况她在皇宫喝的酒仅仅是些没有度数的水酒,所以她敢放心的大喝。 阙四十六:痴女殉葬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第二天一大早楚天昭就赶去杨府了。守在杨府外的锦衣卫看见楚天昭就上来施礼:“楚大人早啊。” 楚天昭点点头问道:“昨晚杨府可有事发生?”众人都说没有,锦衣卫的慕容空和楚天昭还是旧交,他办事一向沉稳。这时他也走上前来,对楚天昭说道:“楚大哥,我们在门外守了一夜,不要说人了,连个蚊子都没有。就是杨大人的小妾和丫鬟出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是去置办纸钱的。” 楚天昭呵呵笑道:“慕容兄办事,谁敢不放心?好了,大家辛苦了,先回去睡觉吧,我带的小分队的人替你们把关。” 众人一听这话高兴了,都打着呵欠谢道:“楚指挥真是好人,竟然看出我们已经累得站不住了。有楚指挥给我们守门,我们也不担心了。我们先回去睡觉了。”说完一个个歪歪斜斜的就走了。 楚天昭突然想到了什么,向慕容空他们的背影喊道:“兄弟们,改天请你们到鸳鸯楼喝酒啊!” 那帮锦衣卫一听有人请酒喝,转过身,遥遥地呼应道:“楚指挥请客,我们一定赏脸啊!呵呵……就怕到时候把你的月钱都喝完了呢!” 楚天昭知道他们是在说笑,自己的在皇上身边当差,俸禄自然也比一般的指挥什么的要高出许多,更何况他现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呢。他一个月的俸禄至少也有五百两银子,虽说不多,也够他花的了。一个晚上喝完五百两银子,恐怕要醉倒几百人了吧。 楚天昭呵呵一笑道:“好说,兄弟我到时候一定带够银子。” 慕容空等锦衣卫在远处拱了拱手,就回去休息了。 楚天昭吩咐人把守住杨府,然后自己带着人就进了杨府。杨府静悄悄的,只有一两个下人在那默默的干活,并没发出多大的声响。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干活。 如今的兵部尚书的府中,已经没有往日的威风。要是在以前,杨大人还在的时候,早就有人在门口候着了,要么是求他办事的,要么是来送礼的,总之是门庭若市啊!可是现在呢,人走茶凉,别说再没有送礼的人,连乞丐都不愿意呆在这了。杨大人身前的时候来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屡禁不止,但是他刚正不阿,为官清廉,任凭他们怎么说,他都不会收下,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杨大人出事那天,来登门拜访的人,那是少之又少,除了几个至交好友。 楚天昭看着这幅冷漠的景象,不禁唏嘘不已。 杨府如今已经非常的冷清,除了杨府的几位夫人儿子和几个必不可少的丫鬟和仆人,其他人都已经被遣散了。因为杨府上下没有多余的钱来养活这些下人了。 楚天昭走到客厅里,才看见闻讯赶来的杨夫人。她双目红肿,头发散乱,看来是悲伤的过度了,好久都没休息的缘故。楚天昭有点不忍,但是还是寒暄道:“杨夫人要保重身体啊,杨大人留下的偌大了家还得靠你撑着呢。” 杨夫人眼泪旺旺道:“多谢大人提醒。”连日以来,还没有人像楚天昭这般关心地问候过他们。 楚天昭叹了一口气说道:“杨夫人你要节哀顺变啊,杨大人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如此悲伤难过。” 杨夫人抹了抹眼泪说道:“谢谢楚大人的关心。我们家老爷不幸去世,留下这个家,但是我们是妇道人家,怎么去学人家赚钱糊口呢。况且京城的花费太大,我和家里的成员都商量过了,等老爷过了头七,我们就把房产和一些家当给变卖了。到时候我们就到乡下去过活,在乡下,我们还可以自给自足,剩下的钱也够把孩子抚养成人了。” 楚天昭说道:“如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杨夫人您放心,皇上圣明,一定会查出真正的杀人凶手,绝对不会让杨大人枉死的。” 杨夫人拜倒在地,哭道:“老爷死得太惨!楚大人一定要给我们这些孤儿寡妇做主啊!” 楚天昭连忙拉起杨夫人又问道:“对了,杨夫人。你怎么想起把你府上的密室建成佛堂的?” 杨夫人哭着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本来就没什么主意。现在夫君仙逝,我也更是没了主见。前天来了一个和尚,说我们府上有一个密室是建在以前的坟墓上的,现在下面的恶鬼不知被什么东西唤醒,才会让老爷中了邪风,遭来了噩运。他还说,如果不赶快解决的话,杨府几天之后还会有人不明不白地死去。他这么一说,您说我能不怕么?于是我就问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他一开始还不肯说,我是花了足足五十两银子,他才开口说,这五十两银子是用来供奉佛祖的香油钱,他一分也不会拿的。还说如果想要化解这场危机,就得把原来的密室改成佛堂,天天供奉。他还特别嘱咐说,密室的门要重新用漆涂一遍,不然佛祖会不高兴的。只有把佛祖迎回家中,那样就会镇住那些恶鬼了。不幸的事情也就不会再发生。他还说,只要按他所说的做,把先夫的灵位供在里面,可以保我后世子孙平安富贵。所以我就叫下人改建了。” 楚天昭暗道不妙,心想:那个和尚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送上门来,而且还叮嘱一定要将密室的门重新涂一遍。难道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杨夫人见楚天昭面有不悦,问道:“楚大人,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哦,没有,没有……” 杨夫人本就是个知书达理的人,见楚天昭有什么难言之隐,便开口问道:“楚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民妇的?” “呃,这个,”楚天昭说道:“是这样的,皇上叫我来带杨大人的尸体进宫。” 杨夫人猛地抬起头,惊讶的问道:“人都死了,皇上还要尸体做什么?” 楚天昭不好当面讲,只是模模糊糊的道:“你放心吧,皇上也是为了办案需要,完了我保证给你送回来。” 杨夫人泪如泉涌,跪在地上捶胸顿足:“夫君,你命好苦啊,死了都不能安心,皇天没眼啊……” 楚天昭无奈的说道:“我们也是为了能抓住凶手,杨夫人,你要明白,这件事要是办不好,不仅皇上是会生气,杨大人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他故意搬出皇上,是想尽快的带着尸体离开。 果然,杨夫人听到皇上下旨,而且先夫的确死得蹊跷,若不能得以沉雪,等到她百年之后也不好向他交代呢。于是慢慢的止住了哭声。她说:“这两天改建佛堂,大人的尸首暂时放在后院,你们随我来吧。” 她说完擦了擦眼睛就站起身来。大家随着她慢慢的走到了后院。杨夫人推开后院最南面的门,然后偏过头,说道:“你们自己进去吧。”眼睛立马又涌出了泪水。楚天昭心里暗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抓住凶手,不然愧对这个伤心的女子啊。 楚天昭正抬脚打算进去,突然听见先进去的侍卫“啊,妈呀!”大叫了一声,他立刻拔出佩剑,一闪身进了屋子。 屋子很深很黑,因为长期晒不到太阳,有一股腐朽的味道。楚天昭一眼就看到那放的一口棺材。棺材盖子是开着的,往里面一看,里面躺的除了杨大人的尸首,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尸体。更奇怪的是那个女人和杨大人的尸体在上都冒着白色的烟,身底下涌出一股黄水。 楚天昭叫众人闪开,然后一把劈开棺材。里面散了,稀稀拉拉的掉出点东西。杨夫人闻声进来,大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看见地上的东西嚎啕大哭,别人拉都拉不起来。 楚天昭问杨夫人:“这个女人,你可认识?” 杨夫人哭道:“这个贱人是家夫的小妾沈翠花。老爷生前对她爱护有加,没想到他竟然会用家传的消尸水将他的尸体消掉。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枉老爷对她那么好。” 楚天昭刚想上前,杨夫人说道:“楚大人小心,消尸水见肉即溶。你还是不要碰了。”楚天昭看杨大人的尸体也已经被化完了,不禁叹道:“哎,我又来迟了一步。”说话的空子里沈翠花的尸体已经化为一堆脓水,和杨义昌的尸体一起慢慢的渗进地里。众人直看得胸口发闷,双眼痴红,久久没人说话。 有人叹道:“哎,真是不易,这个女人也够痴心了,死也要随夫君一起去。” 楚天昭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让大家安慰下杨夫人,然后自己默默的退了出来。心道:那个小妾虽然痴心,就算要以死相随,也没有必要将自己的身体和杨大人的尸体都用消尸水溶化啊!难道是她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以为我们会对杨大人的尸体不敬?或者又被那个不知名的凶手捷足先登,而那个时候小妾沈翠花当时正好在场。凶手为了杀人灭口就顺手也把她给杀了? 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又断了。楚天昭赶回去看杨菲儿那边有什么进展,却听闻她去找太医试药了。 杨菲儿在太医殿外来来去去的徘徊着。看到楚天昭走过来,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楚大哥,怎么样?尸体带回来了没?” 楚天昭定定的望着杨菲儿,半晌没有说话。菲儿急了,摸摸楚天昭的脑门,讶异的道:“咦,楚大哥你生病了吗?你的脸色很不好啊,不行的话就进去让太医帮你诊治下。” 楚天昭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杨大人的尸体已经被他的小妾沈翠花给化掉了。” 菲儿一惊,问道:“他的小妾?那女的人呢?你把她抓回来我问问,她这么做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楚天昭转过身来,满脸的悲戚,他说道:“她死了。她将自己的身体和杨大人的身体融在了一起,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了她的部分残躯。我甚至看得见她脸上依稀挂着的是一种满足的微笑。可见她对杨大人用情至深。以前听人讲情比金坚,可是从没遇见过,到现在算是见识了。很是凄凉,在场的人都震撼了。” 菲儿说:“楚大哥,你把事情给我详细的说一遍吧。”楚天昭点点头,就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杨菲儿边听边心道:还真有人愿意为爱情牺牲生命。可是她这样做又能挽回什么?恐怕这件事情没有哪么简单呢。 楚天昭讲完了,看她还在出神,就说道:“菲儿姑娘怎么想?” 听他一气说完,杨菲儿也叹道:“是啊,人世间的感情谁有能说的清楚。对了,楚大哥,能说一下你吗?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也没遇见个知心的?” 楚天昭见问道自己,面上一红,不好意思答道:“我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师傅学艺。师傅本欲把小师妹许配给我,可是小师妹12岁那年不幸夭折了。从那以后为了避免师傅伤心,我从没提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杨菲儿不死心,又接着问道:“那你有没喜欢的人?”她急切地望着楚天昭的眼睛,希望他说有,而且那一个人就是她。 楚天昭沉思了许久,不敢用正眼看杨菲儿,心道:菲儿姑娘现在的眼神就像上次我生病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这种眼神太炽热,她似乎在等我的一个承诺,可是我却不能给她。我的心中已经有了圆圆,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至高无上的男人,但我还是会坚持。对不起了,菲儿姑娘…… 楚天昭话锋一转:“菲儿姑娘,太医这边有什么情况?” 杨菲儿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又好像听见了什么,但不管怎么样,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回答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半响,她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楚大哥,沈翠花没有留下子女吗?她的子女现在在那?” 楚天昭纳闷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她倒是有个儿子,不过出事后就被送到乡下去了。” 杨菲儿若有所思了半天,然后说道:“那麻烦楚大哥再去杨府一趟,把沈翠花的贴身小丫头带回来,我有话要问。”楚天昭知道杨菲儿做事一向出人意表,也没再多问,匆匆的出去了。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阙四十七:疑云密布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杨菲儿一直在太医殿前徘徊着。蒋太医说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可以将“神仙跳”配制出来。可是菲儿从早上等到下午,日头渐渐偏西,也没见他出来。她让人带来点小吃,抬过来一张太师椅,一边休息一边等。她心里明白这些搞研究工作的人,是不能被打扰的,而这个配制药物的过程是一分也差不了,不然就差之千里了。 听太医说,这个“神仙跳”医书上并没有记载详细的成分和分量多少。所以配制起来就更加困难了,搞研究大多时候靠的是灵感,要是被杨菲儿在一旁胡言乱语一番,把他们的思路打断,灵感吓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老老实实地守在外面,希望第一个得到药物配制成功的消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太医殿的大门咯吱一声开了。里面走出来个小太监,恭恭敬敬的走到杨菲儿面前说道:“蒋太医请姑娘进去,有事商量。”菲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她发现自己的身子都有些麻了。她一边往里走一边自己扭动着肩膀,这样可以减轻点麻木的感觉,心道:要是能搞台按摩机就好了。好久不运动,坐一会就腰酸背痛的,哎……老了啊……对了,啥时候闲下来,我自己设计一台按摩机。皇宫里应该有很多能工巧匠,何不利用一下这么好的条件呢?要是制造成功了,还可以大批量的生产,我就向皇上申请个专利,只有我能卖,别人统统都是盗版的,到时候还可以发一笔呢! 杨菲儿边想边偷笑,仿佛发财的道路就在眼前。 杨菲儿跟着小太监一直走到了太医殿的最里面的一间房子。刺鼻的药味使她不禁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环视了一周,房间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药物,有几样她也认识,是什么川贝啊,当归啊,什么的。她一边用手绢扇一边蹙着眉头说道:“蒋太医,你这里好难闻,我快受不了了。” 刚迎出来的蒋太医呵呵一笑道:“姑娘,你没事吧?老夫这里味道是不好闻了一点,但是也是为了配制药品所需啊。老夫这多少年都习惯了。” 杨菲儿心道:莫非在茅厕里面呆的时间够长,也会习惯?她不禁吐了一下舌头,这个习惯一直改不了,又想道:我的思想怎么如此恶心啊,呵呵…… 蒋太医说着就打开了天窗,吹进来一股凉风,杨菲儿只感觉到一阵清醒,她喜道:“以前从来没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是这么好。对了,听那个小太监说,你有事找我商量来着,是不是‘神仙跳’试验成功了?” 他早就听闻这次连环杀人案能够剖析得如此细致,关键的人物就是眼前这个外表精干而又冷艳的姑娘,说道:“这个神仙跳果然是奇毒。我也是偶然在一本手抄本上看见的。听说这个手抄本是当年的太医跟随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时从暹罗收集当地的药物配制来写的,可惜没有写明如何配制,估计是太医们觉得这种毒药毒性太强被后人误用,所以才没有写明吧。但是老夫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大明的人也有懂得配制神仙跳的。” “你是说那个手抄本是郑和那个时候留下来的?郑和是个大航海家啊!他可出名了,比什么哥伦布,麦哲伦什么的还要牛呢!” 太医怔怔地看着杨菲儿,困惑地说道:“菲儿姑娘言语真是风趣,三宝太监应该算是一个大航海家了吧,不过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称赞过他。想当年他老人家七下西洋,扬我大明国威,何等气派。而如今……哎……不过,菲儿姑娘刚才提到的什么哥伦布,麦哲伦,恕老夫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闻过他们的大名呢。” 杨菲儿一时语塞,结结巴巴道:“哦……他们都是一些喜欢航海的人,住在海边的,到过很远的地方。我也是听朋友们说起的,不怎么出名,所以蒋太医没有听说过罢了。”其实,她也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书上说的,对他们也并不十分了解,更无法向太医解释了,只能胡乱编了一通。 幸好,蒋太医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道:“神仙跳的药性不好把握,我刚才有点眉目。菲儿姑娘请过来看看。” 蒋太医把他带到一个大铁笼子跟前,说道:“就是这个了。” 笼子里是一只大黑狗,杨菲儿一进门就看见了。那狗伸着红红的舌头,时不时还流下几滴涎水。杨菲儿纳闷道:“蒋太医让我看这狗做什么?” 蒋太医解释道:“这只是我用来做试验的。在菲儿姑娘进来的时候,我将沾了‘神仙跳’的毒针扎了它一下,现在等着看它的反应呢。” 杨菲儿说:“太医啊,你不会拿老鼠啊什么的做试验,这个狗看着太凶恶了。我怕它到时候药力发作,控制不住撞破笼子伤人那。”她以前在看电视的时候,只听说研究人员经常拿小白鼠什么的做试验,很少有听说那这么凶恶的狗做试验的,不禁心里有点毛毛的。 蒋太医笑道:“姑娘说笑了,这个狗笼子是特制的,用生铁打的,除非我打开笼子,否则它是没办法逃出来的。再说了,拿狗做试验是狗身上有很多部位和人的类似,做起试验更容易点。” 杨菲儿本来是想说,那还不如拿大猩猩或者猴子来做试验的好,那样不是更容易试验了吗?它们可是和人类最相似的呢。 蒋太医看杨菲儿不相信的表情说道:“本来老夫是想用猴子做试验的,但是御膳房的御厨说太后最近头疼需要吃一些候脑补一补。所以那十只猴子全都送到御膳房去了。” 杨菲儿心想:这个御医原来也不傻呢。但是这个太后也太奢侈了吧,一个小小的头疼就要吃十个猴脑,太没有人性了!她反而一想,自己刚才的想法也太不人道了,不禁汗颜。 她问道:“这个猴脑怎么下药啊?” 太医回道:“太后不喜欢吃药,而喜欢食补。这个猴脑是最好的医治头疼的药方。不过,吃猴脑的确有点残忍,老夫只看过一回,就觉得毛骨悚然了。他们先把猴子固定在一张桌子上,把猴头露出桌面。然后让熟练的御厨,一下敲碎猴头,在猴脑还没有流溢出来的时候,浇上已经加了调料的开水。那时候的猴子还没有死透,只听见它发出尖利的声音,十分凄惨。等猴子完全死过去的时候,猴脑也烫熟了,就用汤勺将猴脑一点一点地舀出来。给太后服用。” 杨菲儿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还有这么吃猴脑的,不禁有点恶心,心道:这个太后也太残忍了,这样的东西怎么吃得下去呢?如果放到现代,恐怕早就被人投诉了。猴子和猩猩现在可是受保护的动物。 蒋太医看见杨菲儿脸色不太好,便知道她是因为听他说了的事情有关,说道:“菲儿姑娘不必介怀,其实这道猴脑还是一道名菜呢。呵呵……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来看看我试验的狗吧,应该也差不多的。” 菲儿舒缓了一下心情,凑近那狗看了下,那狗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就是不看她的眼睛。菲儿对着它吹了一口气,那狗突然站起身来,张大嘴巴对她吼了一声。可把杨菲儿吓坏了,她咚咚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蒋太医对着那狗呵斥了几声,谁知那狗根本不理会他,使劲的开始撞笼子。撞了半天没反应,就趴下身子,口里面发出呜呜的叫声。这和当日何寿中毒的情况只有一点相似。杨菲儿疑问的目光望向蒋太医。 蒋太医尴尬的笑笑:“那个,姑娘,畜生和人的差异是免不了的。剂量和用法也不好调度。现在最好能找个人以身试药。” 杨菲儿大声道:“谁脑子被猪踩到了,会心甘情愿的跑来送死?” 蒋太医陪着笑脸道:“这个,菲儿姑娘有所不知啊。试药并不是说送死。首先,神仙跳只是让人神志不清,并不会致死;其次,老夫准备了解药,只要药力发作,能够试出和何大人之死时相似的状况,就算试药成功。在下会立刻将解药让试药者吃下,一时半刻也就没事了。” 菲儿听他解释过后,也就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不早说啊。宫里随便找个人试药算了。” 蒋太医摇摇头:“不行啊,宫里出入都是太监和宫女,宫女至阴,太监也只是半个男人,试药之人一定要体魄强健,有良好的控制力。最主要的是要是个男人。” 菲儿撇撇嘴:“事儿还蛮多,算了,我先去找楚大哥商量下。太医你再琢磨下看那里有纰漏,我等下带人来试药。”说着就甩甩手走出来了,蒋太医让小太监把杨菲儿送出了太医殿。 出了殿外,菲儿那个心旷神怡啊,她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那个该死的地方带上一会,我都能少活几十年了。” 她看天也黑了,自己在那守了一天也实在很累,就先回去休息了。回来一看,楚天昭并不在。她吃过饭,洗过澡,悠闲的在那吹风的时候才看见楚天昭也回来了。她盯着他走过来,看到他的气色很差,心里就咯噔一声,哎,估计再次砸了。 果然,楚天昭说他去杨府的时候,跟随沈翠花的丫头小红已经自己收拾铺盖走了。说是去投奔什么南方的亲戚,楚天昭带人一路寻过去,并没任何发现,他只得带人回来了。 一瞬间,杨菲儿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长这么大,她一直感觉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且也没什么她解决不了的困难。即使阴差阳错的来到古代,她觉得自己还是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现在面对这个案子,她感觉自己黔驴技穷了。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被人牵着鼻子走是多么不爽的一件事。更可恶的是她现在根本摸不着是谁在牵她的鼻子,这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与不安。 楚天昭看她没说话,完全不似平日的精灵善变。他嘴很笨,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聪明的女孩,他只是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下,就进屋去了。 杨菲儿趴在桌子想了半天,猛地记起来蒋太医让她办的事。她一拍脑瓜子,叫声不好。跑过去叫楚天昭出来,然后跟他说了。楚天昭沉思了下,道:“其实与其去找别人试药,还不如让我来试。我身体很好,而且意志力也不错,我相信可以的。” 杨菲儿瞪圆了眼睛,大声说道:“不行不行,怎么可以让你干那么危险的事情?我坚决反对,就是皇上知道了也不会答应的。这个行不通,再想其他人。” 楚天昭说:“一时半会还真的不好找那样的人。” 杨菲儿说道:“反正不管怎么样?让你试药是不可能的,万一药量不对,那你怎么办?我们出重金去找人吧。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咱们拿出黄金一百两来赏赐给敢试药的人,楚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楚天昭说道:“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到一个人,就是菜市场那边卖猪肉的大勇,要不明天去找他吧。他那人没有家室,平常嗜赌如命,只要赚钱的事他都肯干。” 杨菲儿心道:哎,古代的人怎么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楚天昭似乎看出了杨菲儿的心思,开解道:“菲儿姑娘你有所不知,如今朝廷赋税严重,百姓的生活十分拮据,有的人家有上顿没下顿的,你看看京城里哪么多乞丐就知道了。如果我们给他们一笔钱,别说是百两黄金,百两白银都够他们的家室过上好日子了。只要我们将皇榜贴出去,必定有很多来试药。你也说了,太医不是有解药吗?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杨菲儿释怀道:“那就这样吧,就听楚大哥的,今晚上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就去找皇上让他贴个皇榜。” 楚天昭答应道:“恩,好,那菲儿姑娘早点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见啊。” 两人互道了晚安就各自睡觉去了。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阙四十八:步步落空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一早,菲儿早早起床打算随同楚天昭一起去菜市场找卖猪肉的大勇。 前两次出宫,都是一大堆人随行,出入都是轿子,做什么都感觉不自由。这次好了,就他们俩便服出宫,为了方便,杨菲儿换上了男人的衣服。她左瞧瞧,右瞧瞧,自己也能算个美男子了。她甚至弄了一撇胡子粘在上面。宫里的有些公公私底下为了体验下做男人的滋味,偷偷打扮成男人的样子来慰藉残躯,恰好让杨菲儿顺手牵羊的牵回来一撮胡子,她随手就粘上了。 楚天昭看到粘着胡子走出来的杨菲儿,差点就笑岔气了。他憋着笑说道:“菲儿姑娘,你能不能把那胡子去掉了?好可笑啊!” 菲儿瞪了他一眼:“我这叫微服出宫,不能给人认出来的,再说我这样多酷啊!”楚天昭笑道:“好好的说什么哭不哭的?”杨菲儿嘲讽道:“古代人真是古董,不跟你说了,我们快去找大勇吧。” 两人晃晃悠悠的就出了宫。宫里的侍卫都认识楚天昭,所以虽然看见楚天昭身后跟着个古里古怪的人,也没人敢多问一句。 出了宫可就自由多了,杨菲儿在那伸胳膊展腿的,一会看看这,一会摸摸那。虽然京城远远比不上现在的北京城,但是对于一个在封闭的环境下生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杨菲儿,什么东西都显得那么新鲜好玩。这会正是早市的时间,人也算多,街道两边开始慢慢摆上了小摊。 街道的一些角落里慢慢的开始坐满了要饭的。有老弱病残带孩子的,有相貌年轻但面黄肌瘦,满脸病容的。不过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眼神都很无助。菲儿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她看见一个小孩饿的连爬都爬不动了,就走过去蹲下来拿出些银子给他。她怜惜的看着那孩子道:“哎,多大的小孩啊,正是上小学的年纪啊!” 自从转让了“流连坊”不做老鸨以来,杨菲儿觉得自己好像活得更加自我了。而且更加富有了同情心。这就是原来的我啊!她不禁感叹道。她经常想:自己转让了流连坊是多么明智的一件事啊!以前在园子里,她必须收起原来的怜悯之心,对姑娘们恩威并施。在客人们面前必须始终保持灿烂的笑容,阿谀奉承,这是多么痛苦的事啊! 小孩趴在地上,口齿不清的道:“谢谢大善人,谢谢大善人。”菲儿刚想走,突然好多个乞丐围过来问她乞讨。菲儿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可是那些乞丐又缠着她,身上的气味都快让她吐了。她有点后悔刚才的做法了,钱不露百啊!但是她并不怪罪这些可怜的乞丐,要怪也只能怪如今的统治者。就其根本原因,还是要怪封建社会的剥削制度。杨菲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切不是说改变就改变的,多想只会增加烦恼。 这时楚天昭走过来,他刚看杨菲儿去给那小孩钱的时候,就随手进去换了一把碎钱出来。他喊道:“我这有钱,见者有份啊。”众人一哄而来,有几个人拿了钱都没顾得上说声谢谢,直接就冲到卖馒头那卖了几个馒头大嚼。噎得脖子一动一动的。 菲儿和楚天昭对望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楚天昭道:“正事要紧,还是先走吧。”菲儿恩了一声。两人走出了没两步,突然前面尘土飞扬,两旁路人纷纷避让。杨菲儿还在**呢,楚天昭拉着她一下子到了路边上。就见几匹高头大马上面坐着几个威风凛凛的官兵模样的人。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菲儿隐隐的觉得第三个人很面熟的样子,但是想不起来在那见过。楚天昭叹了口气:“哎,世道艰难,这个是哪个府的家将?如此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周围有人插话:“还能有谁?十王爷的家将,他们每天早上都从这路过的,等下还可能去紫云轩喝茶呢。” 菲儿想了想问道:“十王爷就是那个帅哥吗?”“帅哥?”楚天昭又不知杨菲儿再说什么。杨菲儿意识到自己失口了。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了。” 楚天昭奇怪的盯着杨菲儿,看得杨菲儿心里发毛,她瞪着他说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长花了吗?” 楚天昭微笑了下:“那倒不是,我总觉得菲儿姑娘说话做事出人意表,觉得心里怪怪的。” 杨菲儿说道:“一个家将就如此嚣张,那他的主人还不干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楚天昭深以为然道:“就如菲儿姑娘上次在皇上面前的进言,归根究底是上层的统治者总想着剥削百姓,给自己享乐,而他们享乐就必须要有本钱。这些钱,虽然不是他们直接从百姓手里夺过来的,但那些贪官污吏正是因为这样才敢大胆妄为地去剥削。自古以来官官相护,由此可见。” 杨菲儿看楚天昭如此深沉,更加有男人味了。但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扯开话题:“赶紧走吧,菜市场在哪呢?快到了没?”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前走去。楚天昭也跟了上去,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时候感觉很亲近,而有时候,自己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一样的。 正在乱七八糟的想的时候,菲儿突然大声叫道:“东门菜市,是不是这啊?” 楚天昭望进去走了几步,一眼就看见第五个摊位上正在打着瞌睡的大勇。楚天昭快步上前一拍桌子,大勇吓得抖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站起来嘟囔道:“客官,要猪肉吗?新鲜的猪肉,价格便宜,童叟无欺,要大腿肉还是五花肉……” 楚天昭笑着说道:“大勇,你看清楚是谁再招呼。” 大勇抬头一看,一拍大腿:“哎呀,楚指挥,原来是你啊,失敬失敬啊。”一时间窘的竟然脸都红了。 菲儿上前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大勇?” 楚天昭说:“是啊,这位就是大勇,你看看他怎么样?”菲儿大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汉字个头很高大,嘿嘿壮壮的,穿着个白色的短褂,里面露出的肌肉很是健硕。 菲儿点点头:“恩,好一个肌肉男。” 楚天昭问大勇:“最近行情怎么样啊?怎么看你大清早的在这打瞌睡?” 大勇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现在生意难做啊,吃肉的都是大户,他们从专门的地方订购。我这来的都是老百姓,现在的百姓穷啊,手头没几个钱,将就吃饱都好了,还哪有钱买肉吃啊?我看我的肉摊快撑不下去了。” 杨菲儿心道:这个卖猪肉的也算是个个体户了,连他的日子都不好过,更别提别的平常百姓了。 楚天昭笑道:“既然这样,那你跟我来吧,我有个发财的事要你办。”大勇一听能发财,高兴的眼睛都绿了,随手把摊子拿布盖上,屁颠颠的就跟上来了。 他们找了处茶楼,随便的坐下来吃东西。大勇就迫不及待的问:“楚指挥,你刚说的可以赚钱的路子到底是什么?”楚天昭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知道他最近的日子一定过的不好。一个多月前他在赌馆门口见到因为还不起赌债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大勇,他宁可被打死也不下跪求饶。楚天昭救了他,并给了他些银子让他自己做生意。大勇力气大,虽然鲁莽了点,但是很憨厚。 楚天昭把事情大概的给他说了一遍,大勇陷入了沉思。楚天昭接着说道:“这个肯定是有一定的危险的,你如果不愿意做,我也不勉强,回头我给你点银子,你好好做生意,再不要想着去赌博了。” 大勇站起身来,猛地跪在地上,抓住楚天昭的腿说道:“楚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让我做的事,我眉头也不会邹一下。可是我大勇死了也没个人收敛下尸体,你就帮我收敛下尸体,还有,这位姑娘可不可以也来我坟山帮我烧几个纸钱?” 楚天昭看了一眼杨菲儿,杨菲儿想,这怎么扯到我了,看来不说话不行了。她微微咳了下,说道:“大勇,你放心吧,这次的事我有十足的把握,肯定没事的。你就算不相信我,连楚大哥说的话也怀疑吗?” 大勇满脸愧色:“是我不对,好,咱们这就一起去试药。” 楚天昭拦住他:“不急啊,吃过饭再走。”小二端上了饭菜,大勇狼吞虎咽的大嚼了起来。那副吃相看得菲儿直咂舌。 饭毕,三人就起身回宫。路过的时候有看见那一队人马飞奔过来,菲儿使劲瞪大眼珠子,并没看见她先前看见的那人。她想自己最近可能太累了,眼花了。 杨菲儿和楚天昭带着找来试药的大勇进宫,径直的往太医殿这边走来。菲儿的眼皮突然跳了几下,她眨巴了几下,笑着对楚天昭说:“听人说左眼灾,右眼财,可我这俩眼睛都在跳,你说怎么回事?” 大勇接住话头道:“那肯定是既发财又破财,不进不出。” 楚天昭哈哈笑道:“哪门子的闲话啊?这你们也相信?你肯定是没睡好才眼皮跳的。” 菲儿想想也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隐隐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去。其他俩人看她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不知道怎么了,也快步向前走去。 刚进皇宫就看见慕容空和他的锦衣卫带着几个穿着太监服人要往太医馆走。 楚天昭喊道:“慕容兄。” 慕容空回头一看是楚天昭,迎了上来,说道:“楚兄,你看这几个怎么样?他们都是看了悬赏才自愿来试药的,有的人曾经受到过杨大人的恩惠,根本不要奖赏。我看他们衣服太脏,就让宫里的太监给他们换了衣服。” 杨菲儿笑道:“慕容大人想得真是周到啊。办事效率也高,日后一定会高升呢。” 楚天昭说道:“慕容兄心思缜密,武艺高强,步步高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慕容空呵呵一笑道:“承蒙贵言了。那我就把他们交给楚兄你们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办呢。柳河,王德,你们两个随楚指挥一起去。” 慕容空领着其他人离去后,杨菲儿和楚天昭他们就带着试药的人前往太医馆。 离太医馆不远的地方,他们就听见一阵狗嘶哑的叫声。杨菲儿拔腿向前跑去,刚一进殿门口,就看见小太监在那嚎啕大哭。“蒋太医,蒋太医,你醒醒啊,不要吓我啊,太公!”菲儿近前一看,蒋太医嘴唇紧闭,脸色铁青,拳头紧紧的握着,他的脖子里有很明显的被动物撕咬过的痕迹,伤口血淋淋的触目惊心。他全身僵直,显然已经断气了。 菲儿问小太监:“怎么回事,太医怎么会突然这样?是被什么东西弄的?”小太监一边抹泪一边道:“太医说有点饿,让我去厨房拿点吃的。我去拿吃的,回来的时候就见太医躺在地上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楚天昭和大勇一进门也愣住了。楚天昭两步冲上来,探了探蒋太医的鼻息,无奈的坐在了地上。他听小太监又说了下当时的情景,突然问道:“你出去外面大概多长时间?” 小太监抽抽噎噎的答道:“我本来是想去厨房拿糕点就回来的。谁知道半路上遇见了以前在太医这边干活的贵平,和他聊了一会,谁知道回来太公就走了,呜呜,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和他聊天了……” 楚天昭若有所思,他认真的检查了下蒋太医的伤口,发现他脖子里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伤口处微微有牙齿的痕迹。他回头看了看,大黑狗在笼子里吐着红红的舌头,敌视的望着他们。杨菲儿跑过去检查了下笼子,没有丝毫损坏的痕迹,而且铁锁也锁的很牢,狗跑出来伤人后在跑进去自己把笼子锁上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那么这么短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时之间菲儿只觉得内心很是恐惧,那个藏在黑暗深处的黑手,总是比他们先一步。好像他们干什么事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这种感觉使她很难受,她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好渺小。 良久,她耳边想起一阵惊呼:“哎呀,坏了,太医的药箱不见了。里面有他刚配好的神仙跳还有解药。”菲儿他们才回过神帮小太监去找,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哪个是,找了半天也没结果。 案件的发展再一次陷入谜团,菲儿总觉得马上就要揭开谜底了,可是更深的谜底却有迫使她不得不往下改变思路。 事情远远没有完。楚天昭派出去的探子密报,发现了半只耳的踪影,楚天昭带人去追查了。 杨菲儿心道:皇上是要吴三桂去追查半只耳的下落的,为什么会让楚大哥的人先发现呢?难道他敢违抗圣旨,不尽心尽力地办事?看来这个吴三桂还真的不可信呢!等有机会要好好地参他一本,让他永不得翻身! 可能是因为历史上对吴三桂的评价普遍不好吧。这间接地导致了杨菲儿对他的印象不好。再加上他曾经追捕过李自成,从道义上来将,她和他也是有仇的。然后就是这次的案件,皇上交代下去已经几天了,他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也难怪杨菲儿会那么想了。 菲儿没事做,才想起好几天没见圆圆了,溜达着就去了怡妃院。 圆圆在花园里弹琵琶的,忧伤的曲子,让杨菲儿的心片刻之间像被抽空了一样。看见她来,圆圆显得很开心,她搂住她的腰,撒娇的道:“菲儿姐,你这几天连人影子都没的,可把我无聊坏了,皇上他也忙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真想不通你们都在忙什么。” 菲儿笑着敲敲她的头,叹道:“哎,谁要有你这样的福气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该做的别人都替你做了。” 圆圆抿嘴笑着什么都没说。菲儿心里叹道:她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弱弱的看着她笑。菲儿怎么就觉得那么累,她不去想眼前这个女人曾经是她一心想用来赚钱的情敌,竟然靠在圆圆的肩膀上睡着了。 圆圆没动,任由杨菲儿在她肩膀上睡着,任由风轻轻吹着她们。 梦中,菲儿又回到了家乡,那片青山绿水风景秀丽的地方,她看见老爸老妈再向她招手,她使劲的想跑过去,腿却挪不动,太急得只想哭…… 菲儿是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吵醒的,几个侍卫匆匆的跑进来找皇上。 杨菲儿惊醒,问道:“什么事啊?” 圆圆笑道:“菲儿姐,你醒了啊?在不醒来圆圆的胳膊断了啊。” 菲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头问那几个侍卫:“你们这么急跑到怡妃院干什么?”有个侍卫上前禀报:“惊动贵妃娘娘和杨姑娘的地方还请见谅,属下等因为事情紧急,才来怡妃院找皇上的。” 圆圆说:“咦,皇上今天还没来我这呢?怎么了,他不在乾清宫吗?” 侍卫道:“回娘娘,皇上早朝完之后说闷得慌,让小成子陪他走走,在下等以为他来了怡妃院。既然皇上不在,属下等告退。”说着就打算起身离去。 菲儿纳闷道:“什么紧急的事啊?告诉怡贵妃,等下皇上来了转告不就行了吗?” 侍卫想了想说道:“是这样的,吏部侍郎李彪一家今天早晨被人发现俱已中毒身亡,家中大大小小108人死了107人,还有一马夫下落不明。” 菲儿惊道:“不是吧?李彪李大人?前几天我还见他生龙活虎的。怎么就?哎?”侍卫并没接话头,只是施了礼,然后急匆匆的去找皇上了。菲儿再也坐不住了,告辞了圆圆,速度的回去看楚天昭回来了没。 走到半路,恰好遇见匆匆赶回来的楚天昭。杨菲儿赶忙上前问:“楚大哥,抓到半只耳了没?” 楚天昭摇头道:“我们每次都比别人慢半拍,我带人赶过去的时候那个半只耳早不见。盯他的线人说他跟丢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杨菲儿道:“没事的,丢了慢慢再找。” 楚天昭说道:“这个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刚赶回来的时候碰见张侍卫长,他告诉我李彪李大人一家被毒死了。你知道李大人不?还记得不?” 菲儿答道:“当然记得了,当日在杨府的时候见过那位,这消息我已经知道了。”楚天昭有点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菲儿就把侍卫去找皇上的事说了一遍。楚天昭叹气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菲儿姑娘,现在朝野上下又开始风传方孝孺的那个毒咒杀人,因为李彪的祖上也曾经在方孝孺一案的时候,在皇上面前进过谗言,所以连他也被害了。大家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 杨菲儿说道:“皇上不是已经下旨禁止谣言散播了吗?怎么还有人敢胡言乱语?” 楚天昭苦笑道:“皇上是已经下过旨意了,但是人言可畏啊!况且现在不是一个两个在这么说,几乎整个朝野上下都已经轰动了。法不责众,就算是皇上的旨意,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也无计可施啊!” 杨菲儿点了点头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加快找出真凶,不能再让谣言向更大的范围扩展,不然就动摇国本了。” 楚天昭知道杨菲儿的主意多,问道:“菲儿姑娘,你以为这事接下来干怎么做呢?” 杨菲儿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以前的三条线索就剩下一条了,那就是半只耳的下落要查明。这也是最重要的,楚大哥,这个吴三桂办事我真的有点不放心。都那么长时间了,连一点线索也没有查到,真是饭桶!还请楚大哥你去督促他一下。案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不过也给我们又留下了两条线索:第一就是那个太医身边的小太监不是说了嘛,他在太医出事之前曾经出去拿糕点,路途中和一个叫贵平的人聊天。如果事情不是那么巧合,那么这个贵平就一定有问题。还要马上找到他审问一番。第二,李彪大人全家都被毒死了,而尸首仍在,唯独不见那个马夫的踪迹。这个马夫也十分可疑。” 楚天昭赞叹道:“菲儿姑娘真是洞察先机啊,我马上差人去办。” 杨菲儿哼了一声道:“我这是什么料敌先机啊,我们哪一次不是落后于别人的?事到如今,我们还得去见见皇上,看他是什么打算?”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阙四十九:惊喜不断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事情越来越复杂,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使人一步步的陷了进去。你能看见周围充满了缺口,但是就是走不出来。菲儿觉得无比苦恼,一向自以为无敌的她现在也困惑了。 晚上在圆圆的寝宫里见到了崇祯皇帝。 皇上也是郁郁寡欢的样子,虽然圆圆在旁不停的给他夹菜,说着安慰的话,可是他始终提不起精神。菲儿知道他也为最近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头疼呢,别人都说做皇帝好,可是谁能体会高处不胜寒的苦楚。 杨菲儿看皇上的样子,心道:眼前这个皇帝,虽然日后将会沦为亡国之君,落得自缢煤山的下场,但是现在看来至少还是一个比较开明的好皇帝。只可惜他生错了时间,如果他早生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在明朝中期的时候,他或许会成为一个像李世民一样的好君主,但是现在这儿时代,大明王朝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局面,他想做一个好皇帝,历史也不会给他机会。 圆圆是个极为温柔的女子,看见皇上如此苦闷,开解道:“皇上,为什么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呢?龙体要紧啊!”说着拣起一块瘦肉送到皇上嘴边。 皇上动了动嘴角,张开了嘴巴,将瘦肉咬入口中,慢慢地咀嚼。 气氛很是凝重,没有一个人刚在这个时候说话,就连大声的喘气也不敢。 这时候楚天昭的心情比谁都要沉重。这件案子虽然大部分都是杨菲儿在出谋划策,但实际的执行者却是他,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其他人都在默默地吃饭,但他连碗筷都没有动过。 “皇上,臣办事不力,让皇上您忧心了!臣罪该万死!”楚天昭突然跪倒在地说道。 他的这一举动让大家都吓了一跳。皇上放下筷子,连忙走到他跟前,扶起他说道:“楚爱卿,快快平身。” 可任由皇上如何拉,都没有动得了他半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下臣有负皇上所托,望皇上降罪!” 皇上也没有想到这个楚天昭会是一条筋,忙道:“爱卿何罪之有呢?爱卿这几天来不眠不休追查此案,朕是看在眼里的。虽然没有多大的进展,但朕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是凶手太过于狡猾,爱卿就不要自责了,快快请起。” 这时候圆圆也说道:“楚指挥,其实错不在你。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有一天,凶手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楚天昭热泪盈眶地看了圆圆一眼,又无比羞愧地低下头去。 杨菲儿说道:“楚大哥,皇上和怡贵妃说得对。现在不是讨论谁应该承担责任的时候,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查出凶手。” 皇上向菲儿投来不解的目光,问道:“菲儿姑娘的意思是我们还有希望查出凶手的下落?” “不错。我们目前至少有三条线索。第一条也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马上找出那个对何中堂下手的半只耳。第二就是审问那个叫贵平的太监。第三就是寻找李彪大人府中那个失踪的马夫。如果三条线索能够得以破解其中一条,那么案情就会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凶手也应该可以浮出水面了。”其实杨菲儿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以破解其中的一条,而且就算是有了眉目,也不能打包票马上就可以查出凶手。但是现在大家都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她这么说也是想让大家心安一点。 皇上的目光灵动起来,有点激动地说:“菲儿姑娘真的有把握吗?但是那个半只耳谁都没有见过,只有菲儿姑娘你见过一面。而且朕也派吴三桂去追查此事,可惜一点消息也没有。那个马夫可能已经遭人毒手了,凶手不可能给我们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吧。如此看来也只有从那个贵平身上找到线索了。” “皇上,请恕我直言,这个吴三桂办事一点效率都没有,都这么长时间,连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找到。不过,今天楚大哥的手下来报说见过一个半只耳的人,但是等他们过去的时候,那个半只耳已经无影无踪了。那也就是说,那个半只耳还在城中,这也为我们搜查缩小了范围。还有,李彪大人府上上下上百口性命一夜之间全被毒死,唯有那个马夫的尸体没有被找到。那么这个马夫可能还尚在人间。如果那个马夫还没有死,那他可能知道一些重要的秘密,又或者就是那个马夫毒死了李大人全家。至于那个贵平楚大哥已经派人去审问他了。等一会儿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皇上听了杨菲儿的话,略微宽心地说道:“菲儿姑娘真是心思缜密,等此案破解,朕一定要好好赏赐你。” 杨菲儿笑道:“能为皇上办事是民女的福气,至于赏赐皇上还是赏给楚大哥吧。小女子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要说到办实事,还是楚大哥的功劳最大呢。” 这时候楚天昭已经被皇上拉起身来了,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杨菲儿对他使眼色,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皇上呵呵一笑,这也是他今天第一次开怀,说道:“朕身边有了你们三个真是少了不少烦恼。等这件事情过去后,朕一定会好好褒奖你们的。” 正说话间,一个太监进来传话说有一个锦衣卫要晋见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说道:“没看见朕正在用膳吗?让他等一会儿。” 太监吓得连忙应诺,刚要退出去,杨菲儿喊道:“慢着。” 她对皇上说道:“皇上,这个锦衣卫可能是来禀报有关审问贵平的事情的。” 皇上想了一会儿,对太监说道:“传。” 那个锦衣卫是慕容空的手下。他进来之后,跪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有什么事情,快快道来。”皇上正为他打扰了用膳而不高兴。 那个锦衣卫说道:“我是奉慕容大人之名来禀报有关审查蒋太医的助手贵平的事情的。” 皇上看了杨菲儿一眼,心道:果然不差。问道:“审查结果怎么样?” 锦衣卫说道:“慕容大人带我们去找贵平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溺死在茅房里了。” “什么!?”皇上拍案而起。他本以为会有什么好消息,没料到是一个晴空霹雳。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身冷汗。 那个锦衣卫颤抖的声音说道:“慕容大人除了要小的如实禀报之外,还问皇上有没有下一步的指示。” “混账!是朕让他办事,还是朕替他办事?”皇上怒道。 杨菲儿劝道:“皇上息怒。如此看来这条最容易突破的线索已经断了。但是我们还有两条线索啊。慕容大人对整个案情不是十分清楚,他来请示也是很正常的。” 皇上吸了一口气说道:“立刻派人到李府,看看有什么线索。还有让慕容空配合吴三桂在全城范围内搜索半只耳和那个马夫的下落。” 那个锦衣卫连连应是。 完了,皇上又加了一句:“要是你们再把这件事情办砸了,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等锦衣卫出去之后,楚天昭和杨菲儿也告辞去协助他们办案。皇上见此也不好挽留,便随他们去了。 路上楚天昭和杨菲儿都一言未发,出了皇宫的时候,杨菲儿说道:“楚大哥,这件事情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楚天昭纳闷杨菲儿为什么会有如此一问,说道:“我进宫做官本来就没有想过还要往上爬。要是那样,我大可以在十年之前就做了。我进宫完全是为了菲儿姑娘你和怡贵妃。至于这件事情之后有什么打算,还没有仔细想过。” 楚天昭在说“怡贵妃”的时候,明显有点停顿,他大可以说是圆圆的。看来身份的悬殊,也会让一个人对心中的爱人产生隔阂的。不过,让杨菲儿高兴的是,他这次竟然将自己放在前面,然后再提到圆圆。女人的心思永远是那样的敏感——极容易受挫,又极容易满足。 楚天昭说的没有错。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她和圆圆,他大可以闲云野鹤,无拘无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有砍头的危险。 杨菲儿说道:“楚大哥有没有想过离开皇宫?” 楚天昭张大眼睛问道:“离开皇宫?那你们怎么办?” 杨菲儿心中一热,说道:“楚大哥你有没有看到皇上刚才发怒的神情?” 楚天昭点了点头,似乎理解了杨菲儿的言外之意,说道:“所谓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不肯留在皇宫的原因。可是今非昔比,如果我离开了皇宫,你和怡贵妃都可能随时有性命之虞。虽然皇上如今宠幸着怡贵妃,对我们也是爱屋及乌,但是宫中的斗争太激烈,我不想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会有危险。如果我在你们身边,就算遇到了危险,我也好为你们挡上一阵子。” 杨菲儿心中清楚自己在楚天昭心中的地位没有圆圆重要,但是他能这么说,她已经非常高兴了。说道:“我们去李府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两人刚进李府,慕容空就迎了出来。最让杨菲儿搞不清的是还看见了顺天府尹陈天宝。 慕容空说道:“楚兄和菲儿姑娘,你们可来了。” 楚天昭问道:“可发现了什么线索?” 陈天宝接口道:“我们在马夫的房间里发现了非常可疑的东西,还请楚指挥和菲儿姑娘去看看。” 说完,由陈天宝领路和楚天昭走在前面。慕容空和杨菲儿跟在后面。 慕容空小声地对杨菲儿说道:“今天多亏菲儿姑娘在皇上面前替在下说话,不然我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杨菲儿心道:原来那个锦衣卫把事情都告诉他了。她笑了笑说道:“小女子也是如实相告,以皇上之英明是不会真的责怪你的。皇上可能只是一时的气话罢了。” 慕容空还是一再地感谢杨菲儿,都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众人来到马夫的房间,那里已经有多名锦衣卫和士兵在把守。 陈天宝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说道:“楚指挥,你看。” 楚天昭和杨菲儿顺着望去,桌子上摆放着一块牌位和一些药草。 楚天昭拿起牌位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上面写着:先祖方孝孺知灵位。 杨菲儿则刚想去拿那些药草,却被慕容空给阻止了,说道:“菲儿姑娘千万别碰这些毒药。” 杨菲儿仔细一看,失声道:“这不是配制神仙跳的迷幻草和曼陀罗吗?”她在蒋太医那里看到过这两种毒草,所以一眼就看了出来。 “不错,我们请御医来检查过了。这的确就是配制神仙跳的迷幻草而很曼陀罗。”陈天宝说道。 杨菲儿又看了看楚天昭手上的牌位,说道:“难道他是方孝孺的后代?传言是真的?” “那么整个连环杀人案都是这个马夫一人策划的?”慕容空顺着杨菲儿的话说道。 杨菲儿问道:“那个失踪的马夫叫什么名字?现在找到了没有?” 慕容空回答道:“据我们调查那个马夫名叫万杰,吴大人已经加派人手去搜查了。” “万杰?”杨菲儿口中喃喃道,“万,方,这两个字不就是差一点吗?难道他真的是方孝孺的后代?” “万杰?方杰?方孝孺的牌位,还有配制神仙跳的毒草。凶手一定就是他了!”陈天宝说道。 杨菲儿心道:这件事情太巧合了吧?她心里总觉得这件事情怪怪的,但是证据确凿,看上去真的就像是这个叫万杰的马夫就是凶手呢。那么,那个半只耳又怎么解释呢? 众人都在商量接下来怎么去追捕半只耳和追查马夫的时候,有一个士兵进来报告说,吴三桂的手下派人来了。 大家来到李府的客厅,那个吴三桂的手下正在那里。 楚天昭问道:“吴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那名手下说道:“是的,吴大人让我来告诉楚指挥和各位大人,半只耳和那个马夫都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他那。” “哦?”杨菲儿心道:没想到这个吴三桂这么快就把两大疑犯都抓到了。 众人来到吴府的时候,看见吴三桂正坐在上方喝着茶,见他们进来了,就迎了出来。 杨菲儿说道:“吴大人这次可是立了头功了啊!” 吴三桂一欠身说道:“菲儿姑娘见笑了,我们这些武夫出的都是体力活,哪比得上菲儿姑娘你神机妙算呢?” 杨菲儿冷哼了一声,问道:“疑犯呢?” 吴三桂指了指大厅之上跪着一个人,旁边还有两个士兵看守着。 楚天昭纳闷道:“不是说两个都抓到了吗?怎么就一个呢?” 吴三桂轻笑一声,说道:“楚指挥一看就知道了。”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阙五十:真相大白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众人带着疑问来到大厅,目光全都聚焦在那个跪在地上那个浑身颤抖,还有点老实的人身上。 楚天昭皱着眉头问道:“吴大人,这个就是凶手?” 吴三桂含笑点点头。 慕容空说道:“这个明显是个乡下人嘛。我看他一副老实像,怎么可能是这次谋杀案的凶手呢?况且这次案件设计的如此周详,几乎没有什么破绽,凭他一个人行吗?恐怕还另有主谋吧?” 吴三桂脸上突然僵住,微怒道:“慕容大人是怀疑我的办事能力呢,还是以为我和凶手是同伙呢?” 慕容空自知失言,便不再多说。 杨菲儿端详了好久,忽然将目光定格在那人的左耳上——他的左耳竟然是半个的! “他就是半只耳?”杨菲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人竟然就是一直以来要找的凶手。 尽管杨菲儿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其他人给听见了。他们都将眼神看向那人的耳朵,均道:“真的是半只耳。” 吴三桂向杨菲儿作揖道:“菲儿姑娘真是眼光如炬。一下就能把他给认出来了。” “但是……” 杨菲儿刚想说什么,却被吴三桂又道:“我查过了,他不仅是你们要找的半只耳,而且还是李彪大人府上的马夫万杰。” “他就是万杰,你凭什么可以断定?”楚天昭问道。 “我抓到他的时候,他正驾着一辆马车。车上面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估计是想携款私逃。而且他驾着的那辆马车上面有李府的标志。后来我查问他的姓名,他不肯说,我用刑后,他才招供,他就是万杰。”吴三桂不卑不吭地回答道。 “那么就是说,万杰就是半只耳,半只耳就是万杰?”慕容空顿悟过来说道。 “可以这么说。”吴三桂说道。 “如果半只耳就是方万杰,那么杀害何中堂的人就是他。如果万杰就是李府的马夫,那么他的真名就是方杰,杀害李彪大人全家的人就是他了。既然他就是方杰,也就是方孝孺的后代,是为他的祖先报仇的。那么杨义昌大人的死,也和他有莫大的联系。还有因此事而牵连枉死的人,应该也是他干的。” 众人看着说出一系列推断的陈天宝,暗自咂舌,心中均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人怎么可以狠毒到这个地步? 万杰听着大家的议论,瑟瑟发抖道:“我不是什么方杰,我叫万杰。我没有杀过人!” 陈天宝反手一个巴掌将他拍到在地,骂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带回顺天府关起来,等皇上下旨发落!” 杨菲儿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进来两个士兵将瘫软在地的万杰生生地拖了出去。 “等等!”杨菲儿喊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 陈天宝嘿嘿一笑道:“本官也知道菲儿姑娘你机智过人,心思缜密,但是皇上只是要你和楚指挥查案,并没有让两位审案。既然案情已经真相大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交给本官了吧?” 杨菲儿被他的一句话噎住,无话可说。况且,她也拿不出证据证明凶手不是这个马夫万杰。 皇上得知凶手已擒,非常高兴,立马下旨,判处马夫万杰凌迟。幸亏没有人知道万杰的家人是谁,听说他本来就是一个人,不然,他的九族都会受到牵连。 杨菲儿心想:方孝孺当年不是株连十族吗?应该没有其他后代了吧?就算有,也只能隐姓埋名一辈子了。 连环杀人案慢慢的被搁置了下来,一场血腥暂时也告一段落。杨菲儿开始思考她以后的人生道路。她想回到现代去,她想念父母家人,可是猛地转念一想起楚天昭,她心里就会生出许多不舍,这个男人真的让她有一种要好好爱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袁子峰身上都没遇到过。如果真要回到现代,那么他俩也将永无见面之时。总之,她就是在不断的矛盾和自我矛盾中生活着。 一切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其实越是平静的海面,往往越会掀起惊涛巨浪。 朝廷因为死了三个有见地的大臣,皇上一下子感觉身边缺了人。早朝议事的时候,皇上就开口了:“众位卿家,前阵子几位朕身边的爱卿痛遭毒手,朕深感悲伤。但是蛇无头不行,他们留下的空缺还是需要有人顶上,今天大家就议下由哪位卿家来担当重任。” 只见简亲王走上前来说道:“皇上,三位故去的大人都是微臣的同僚。他们活着的时候对皇上赤胆忠心,所以我们一定要让有能力,对皇上绝对忠心的人来担当重任。” 众官都点头称是。皇上问道:“那不知道六皇叔意下如何?” 简亲王道:“内阁大学士一职,可由苗卓文来担任;兵部尚书可由朱由樟担任;而吏部尚书则可由刘廷辉来担任。请皇上定夺。” 皇上想了想说道:“这三位卿家除了朕的十弟由樟,其他两位还有待商议,六皇叔能给朕说下你推荐的理由不?好让朕和众卿家都心服口服。” 简亲王答道:“我说了不算,让朝中其他大臣来说。”说着拿眼望了望他身后站着的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公孙安。公孙安心领神会,上前朗声道:“皇上,刚才简亲王提到的这三位,十王爷不用说了,年轻有为,是皇族当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个众所周知。” 周围又响起了一片称赞声,众官都在那点头称十王爷才智过人,才高八斗,才思敏捷,总之就是在那奉承拍马,十王爷非常高兴,但他不得不装出一副谦恭的样子:“大家过奖了啊,过奖了。在下一定会为皇上效力,尽量办好事。” 皇上想,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十王爷虽然与他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从小到大并无什么嫌隙,交情还算不错。再说众人也都没什么异议,那就做个顺水人情了。皇上想到这摆摆头手,底下一片安静,他说:“如今简亲王和公孙爱卿都提名由樟,众亲家还有其他人选吗?” 皇上左右逡巡了一遍,朗声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十王朱由樟上前听封。朕命你为兵部侍郎,掌全国武官选用和兵籍、军械、军令之政,即日起到任。” 十王得意的扫了众人一眼,跪在地上磕头谢旨:“谢皇上,皇上看重臣弟,臣弟自当殚精竭虑,为皇上办好每一件事。” 皇上呵呵笑道:“行了,朕知道了,你起来吧。”十王爷站起身来退在一边。 公孙安接着说道:“刘廷辉,明松江华亭人,字子墨。天启二年考中进士,被任命为翰林院编修。后来先后担任福建延平府推官、江西按察副使、国子监祭酒。此人生性聪颖机敏,善于谋略。据说他周岁的时候,不慎掉进一口枯井中,当时昏迷过去,家人都以为他活不成了,但是三天后他竟然神奇地苏醒过来;五岁的时候,有一次他从悬崖峭壁上摔了下来,大家认为他肯定没命了,但是他的衣服居然挂住一棵大树使他保住了性命。这使人们感到十分惊奇,都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为官十几年,到任之处人人夸奖。吏部侍郎一职由他担当实在是众望所归。” 大殿上立马又是一阵附和声。不过刘廷辉此人倒也真是不差,为人和善,为官多少年以来好名声一大堆。当下皇上见众人仍旧没有异议,也就买个顺水人情,所以他宣布刘廷辉出任内阁大学士,不过皇上心里也犯嘀咕,这个刘廷辉跟朕不是很熟络,改天要单独召见下此人。 接下来就剩下最后一位了,也是比较重要的一个职位,就是内阁大学士。公孙安继续说道:“苗卓文素来以办事认真,为人谦恭著称,他是翰林院出身,后任大理寺寺正一职。”皇上倒是对苗卓文找个人有点影响,平日里说话做事很是稳妥,推荐他倒也并无异议。 当下皇上宣布苗卓文出任内阁大学士一职。文武百官跪地齐呼:“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笑道:“朕还有一事,就是这次办案,楚指挥为朕办了不少事,朕打算嘉奖他。这样吧,朕想封他做太子少傅,官拜二品,不知众卿家可否有异议?” 殿下一片悄然,简亲王说道:“皇上,楚天昭出任太子太傅一职是不是过于仓促?一则楚天昭以前只是个指挥使,官职六品,突然提拔到二品有欠妥当;再次这次楚天昭并没将整个案情查清楚,而且期间也发生了不少连环血案,实在不宜嘉奖啊。” 皇上有点不高兴了:“楚天昭此人做事,朕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对朕忠心耿耿,至于后来办案失败,那主要是因为有人在暗地里搞鬼。楚天昭的事朕自己拿主意了,皇叔无需多言。况且朕也想通过这件事情向朝廷上下宣布,只要尽心尽力替朝廷办事的,朕就一定会加以提拔,但是妄图对大明江山不利的,格杀勿论!” 简亲王看皇上话头很硬,想想还是不碰钉子的好,毕竟太子太傅也不什么了不起的官职。顶多算个摆设,那还不是一个小指头就能推倒的。 皇上看简亲王缄口了,就继续说道:“还有件事,就是随同楚天昭办案的杨菲儿。朕觉得她见地高明,头脑灵活,所以打算封她做太子太师。不知道众位卿家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目瞪口呆。都没想到皇上会做这么个决定。当下公孙安进言:“皇上,这从古至今就没个女人做大官的道理。唐朝是有武则天做了皇帝,可是到后来还不是被收回来?而且惹得名声败坏。微臣等请求皇上收回此成命。” 文武百官皆反对,这个说:“让女人当官,那还了得?”也有人说:“如果女人上朝议事,那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的面子往哪放?” 皇上本来也是一时冲动说出此话,放眼望去,竟无一人支持他的决定,他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算了,朕只是说而已,杨菲儿姑娘朕另会赏赐她。” 众人高呼:“皇上英明,皇上万岁!” 皇上说道:“众亲家还有何事启奏?” 礼部尚书出列说道:“皇上,近日以来皇宫之内连连发生凶杀案,虽然凶手已经伏法,但是这件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如果皇上不做点事情出来,恐怕迟则会发生民变。” 一旦涉及到大明江山的问题,崇祯一定会洗耳恭听,问道:“司马爱卿不知有何高见呢?” 礼部尚书司马戈说道:“历来君权神授,皇上的至高无上的权利是来自于上天的恩赐。可是如今皇天不佑,损我大明三位有中流砥柱之称的肱骨大臣,实乃我大明的不幸。因此,微臣建议皇上应该择日进行一次祭天大典。以示大明皇族以及臣子对上天的敬畏。祈祷上苍能够继续庇佑大明,让大明的江山永固,子孙福寿延绵。” 皇上点点头,问道:“众位卿家以为如何?” 殿下大臣异口同声道:“上天能够继续庇佑大明,实乃大明之福,望皇上准许!” 皇上道:“众亲家平身,既然大家都认为祭天一事势在必行,那么礼部尚书司马戈,简亲王听命!” 司马戈和简亲王跪拜在地。 皇上说道:“祭天一事,朕就全权交由两位卿家办理。一定要选一个黄道吉日,不得有误!” “臣遵旨!” 皇上忽然记起什么事情,说道:“连日来发生了这么多惨案,如今凶手已经伏法,也算是对故去的几位卿家有个交代。不过,三位卿家的家属现在仍在悲痛之中。逝者已矣,朕不能亏待了他们的家属。即日起,家属照常领取三位卿家在世时的俸禄。这件事还是由简亲王你来办理吧。” 简亲王再次拜倒在地,高呼:“皇上如此仁慈宽宏,真乃百姓之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阙五十一:祭天大典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 ♂♂♂♂♂♂♂♂♂♂♂♂♂♂♂♂♂♂♂♂♂♂♂♂♂♂♂♂♂♂♂♂♂♂ 这些日子杨菲儿可忙乎坏了,祭天是宫中的大事,每当祭日来临之前,必须进行大量的准备工作,不管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都是在所不惜。如:对天坛内各种建筑及其设施,进行全面的大修葺。修整从紫禁城至天坛皇帝祭天经过的各条街道,使之面貌一新。司马戈和简亲王统筹整个大典,杨菲儿和楚天昭被皇上钦点为掌管祭天的两主事,两人忙里忙外,连面也难得一见。 祭前五日,简亲王到牺牲所察看为祭天时屠宰而准备的牲畜,他对杨菲儿和楚天昭的工作十分满意。 前三日皇帝开始斋戒。前二日书写好祝版上的祝文。前一日宰好牲畜,制作好祭品,整理神库祭器;皇帝阅祝版,至皇穹宇上香,到圜丘坛看神位,去神库视边豆、神厨视牲,然后回到斋宫斋戒。祀日前夜,由太常寺卿率部下安排好神牌位、供器、祭品;乐部就绪乐队陈设;最后由礼部侍郎司马戈大人进行全面检查。 杨菲儿出色的领导才能使得大多数人刮目相看。这个面容精致,身材漂亮的女人一时间成为文武百官背后地里谈论的对象。这些大老爷们实在难以理解,一个女人不是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吗?怎么会跑出去掺和朝廷的事,而且做每件事都那么有板有眼,太奇怪了。 杨菲儿才懒得理这些闲言碎语,她只是尽力的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很多的时候楚天昭看见杨菲儿劳累的样子,都会劝她:“菲儿姑娘,别那么拼命了吧,停下来休息下,身体要紧。” 其实杨菲儿何尝不想休息,可是她憋着一口气,她就是想让这些自大的男人们看清楚,很多事不止是男人可以做,女人也可以,而且会做的更出色。其实即使在现代,杨菲儿也是个比男人还精明的角色。 天坛的建筑集中在一条中轴线上。最南的围墙成方形,象征地;最北的围墙呈半圆形,象征天。中轴线上的三大建筑,构成了天坛的核心,从南往北依次为圜丘坛、皇穹宇、祈年殿。 圜丘坛是一座露天的三层圆形石坛,中心是一块圆石,外围共有9圈扇形石板。这座几何图形似的建筑,在整个结构上是对数学上的巧妙运用,其坛面、台阶、栏杆所用石块都是9的倍数。据说,这是象征九重天的意思,九重天为天帝居住的地方。皇帝就是站在圆坛的中心虔诚地祭祀苍天。中间一座叫皇穹宇,是存放天牌的地方。皇帝祭天之后,便到这里向无数个神位叩头致谢。 祈年殿在最北方,这是天坛内最宏伟、最华丽的地方,也是想象中离天最近的地方。杨菲儿站在祈年殿大门,往南望去,只见门廊重重,越远越小,极目无尽,让人产生一种从天而来的感觉。连接这三大建筑的是一条南北长360米、东西宽30米的“丹陛桥”,此桥南低北高,漫步其上,只觉苍天昊极,行程漫漫。 可是他们都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宫里的一些侍卫就在他们忙的焦头烂额的这段日子已经悄悄的被换掉了,好多地方的岗哨也变了。他们太忙太累以至于周围发生的一切变化都被忽视了。 祭天的日子转眼就到了。皇上来天坛祈谷、祈天前,首先要到斋宫斋戒沐浴。斋宫实际就是一座小皇宫。斋宫位于西天门内南侧,坐西朝东。按照典制规定,皇帝需在祭天的前三日来斋宫斋戒,不沾荤腥葱蒜,不饮酒,不娱乐,不理刑事,不吊祭,不近女人,多洗澡,名为“斋戒”,又称“致斋”。所以皇上不得不离开了陈圆圆到斋宫斋戒。 走进斋宫,感到这里虽不及紫禁城金碧辉煌,但也幽雅清静。斋宫正殿红墙绿瓦,分外壮观。这种绿瓦表示皇帝在此不敢妄自尊大,而只可对天称臣。斋宫正殿是一座无梁柱砖结构拱券建筑,故又称“无梁殿”。屋顶覆盖着绿色琉璃瓦,檐下斗拱都是琉璃烧制而成,具有很好的防火作用。 以前这些地方菲儿只是从电视上看看,从没真正的来这游玩过,更别说住在这了。她就把这当作一次旅行,一次特别的旅行。 早上天还没亮,杨菲儿和楚天昭就早早的守在了天坛周围。时辰一到,斋宫鸣太和钟,皇帝缓缓起驾至圜丘坛,钟声一停,鼓乐声起,大典正式开始。 此时,圜丘坛东南燔牛犊,西南悬天灯,烟云缥缈,烛影剧院摇红,给人以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圜丘坛内挂起灯杆,悬着大灯笼,叫作天灯,此时坛内通明。皇帝从斋宫坐车来到事先搭好的大帷幕内更换祭服,脱去鞋子,然后才能登坛行礼。 祭天大礼分为迎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等九项程序,整个仪式在赞礼官的指挥下进行。祭祀过程中,皇帝要率领文武百官不断跪拜行礼。赞礼官如同司仪一般,高声合唱,人们随之做相应的动作。在赞礼官的唱和之声中,奏响《中和之曲》,迎神开始。 乐曲声中,侍者把燎坛上的柴草点燃,焚烧祭品,烟雾缭绕。就在这时,有人上前急报:前去剿灭边境叛军的九王爷已经班师回朝,现在就在城外候命。皇上一听非常开心,吩咐楚天昭去传令下去,军队在城外三十里驻扎,明天犒赏三军。 楚天昭领命前去传旨,杨菲儿一人支持局面,有点手忙脚乱。她突然想起皇上的祝词没有带来,急忙叫人去叫小成子,半天却没个人影,问下去才知道小成子已经好几天没露面了。杨菲儿心里直犯嘀咕:搞什么东东啊?这个时候不见人,完了赏他几个大嘴巴。心里这么想,手底下并没停下来。 “迎神礼”做完后,皇帝要洗手、擦手,再行“三上香”,“奠玉帛”,最后按程序“献酒”。做完这些,就是礼毕,皇帝回到大帷幕中,脱去祭服,仪式算是结束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在样菲儿的眼皮底下进行的。她和楚天昭把住每一关,力争做到没有半点纰漏。事实上底下的人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搬家了。 终于等到皇上起架回宫,杨菲儿又吩咐低下的人撤去祭祀剩下的东西,清理打扫现场。做完这些后勤工作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不知道几点了。杨菲儿累的快虚脱了,她让小太监把她扶到了自己的房里,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又沉又过瘾。 城外十王爷接到皇上说城外三十里驻军的口谕,并没有停住,而是向前继续前进了十里才安营扎寨。楚天昭把这一情况报告给皇上,皇上听了不以为然,反而笑道:“十弟他们肯定是离家时日太久,想急着回家吧。呵呵,这次就由得他们吧,楚太傅,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和朕一起去城外犒赏三军。” 楚天昭想了想也没什么问题,就点头道:“那皇上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微臣和你一起出宫。”皇上看楚天昭走了,一阵窃喜,吩咐小太监:“摆架怡妃院。”他都憋了好久,几乎等不住了。 杨菲儿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她懊恼的发现自己昨天晚上没卸妆,她天生爱美,保护自己的皮肤如保护生命一样。她拿过镜子左瞧瞧,右看看,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有一丝皱巴巴的样子,她把镜子撇在一边,开始生闷气。 她模糊地记得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面还出现了已经死去的何中堂,杨义昌,李彪,贵平,还有那个被认定为是杀人凶手的万杰。他们披头散发地叫唤着她的名字,还说什么要替他们伸冤,报仇。怎么他们还说,这几天宫中将会有大事发生。 杨菲儿回想着梦中的事情,但是其他的再也想不起来,心道:常说梦由心生,可能是前段时间忙着破解杀人案,才会有这样的梦吧。但是,我做梦十有**都会作准,这次不会也…… 杨菲儿越想越不对劲:那个万杰不就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吗?既然他已经伏法了,怎么会和何中堂他们在一起呢?难道他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他只是一个替死鬼?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吗?怪不得,上次我看万杰被处斩时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与怨恨。难道所有的证据都是一个圈套? 如果那真的是一个圈套,那么真正的凶手又会是谁呢?真个凶手既然可以自由地出入皇宫和大臣的府院,可能就是我们身边的人。对了,一定是我们身边的人,不然不可能我们每走一步,他都可能走在我们前面!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杨菲儿仔细地将与这个事情有关的人物都细细理了一遍,虽然有一点点头绪,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她还不敢妄下结论。 她坐了一会,突然感觉今天院子里安静的出奇。她好奇的出门看看,一个人都没有,她心想:这人都去哪了?不行,得去看看,当下也不再胡思乱想,精心的梳洗了一下,就赶紧出门了。 她出门老半天,终于看见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跑过来,她大声喊道:“哎,哎,你,过来,快点过来啊。” 小太监一溜烟跑过来问道:“姑娘,什么事?”在别人看来,菲儿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谁也不敢得罪。 当时菲儿就问道:“今天皇宫里发生什么事了?人怎么都跑完了?” 小太监答道:“九王爷班师回朝,皇上决定去城外犒赏三军。所以今天宫中的人大多都被抽调要去城外了,现在在太和门集合呢。”菲儿心里有点怪怪的,但是说不出滋味。她摆摆手叫小太监走,小太监飞快的跑掉了。菲儿一边走一边在想,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或许是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让她觉得很不适应。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阵阵的堵。 来到太和门,才看见人头攒动。楚天昭正在人群中忙乎着。她回头一看,文武百官也已经摆好了队列,就等着出发了。皇上的金樽车也已经装备齐全。 杨菲儿问旁边的侍卫:“皇上这是要干吗?” 侍卫说:“皇上要亲自出城迎接九王爷。” “九王爷?”菲儿心中盘算起来:我怎么忘了这个人了呢?九王爷之所以从一个毫无实权的闲散人物,成为能够掌握兵权去攻打蒙古的残余部落的将军,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他当日救上了圆圆,在得知圆圆是皇上钦点的人之后,又将她送给了皇上。皇上龙颜大悦,就给他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据圆圆告诉我,在她还没有被献给皇上之前,她已经被九王爷侮辱过。试问,有哪个男人见了圆圆之后会不动心呢?自古男儿喜欢的只有江山和美人。既然圆圆一度都是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献给皇上呢?除非又其他的阴谋!说到这个,我倒想起了简亲王。这个老狐狸与九王爷一向交好,也是他破了圆圆的处子之身。为什么这两个男人最终都没有坚持将圆圆留在自己身边呢? 杨菲儿突然感觉这个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刹那间,她感到阴风阵阵,毛骨悚然。 皇上可能最近是发生太多变故了,他就想着自己的兄弟应该可以靠得住。不过自古篡权的好像都是父子兄弟之类的关系,这样想着,她就有点担心起来,万一皇上出城有个闪失,那他们的小命不就完了吗?她越想越怕,要把性命丢在这个地方那也太不划算了吧? 杨菲儿想着,得想个办法留住皇上。她偷偷的溜出去。听有人说皇上还在慈宁宫太后那,她眼珠子一转,便差人去告诉皇上,说圆圆突然全身冰冷,肚子疼,不知道怎么了。她想皇上对圆圆感情深厚,应该不会置之不理的。等他来了再想办法劝他不要亲自出去迎接。 杨菲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圆圆,圆圆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我也赞同菲儿姐的做法。相信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的。” 杨菲儿冲圆圆笑了笑,说道:“肯定会没事的,我有把握说服皇上,等下妹妹也要帮我说几句话。”陈圆圆点了点头。 二人在屋子里焦急的等着皇上。果然,不一会儿,门口就有人通报:“皇上驾到!”就听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然后门砰的一声推开了,就见皇上一脸的焦急,冲到陈圆圆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爱妃,你怎么了?他们给朕说你病的很严重,可吓死朕了。你还好吧?是哪不舒服?” 陈圆圆面上微微一红,娇羞的道:“臣妾没事,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肚子疼,吃了点药已经好多了,不过刚才可疼的真厉害呢。” 皇上抹了下额头的汗,回头看了下呆在一边的杨菲儿,问道:“菲儿姑娘这些日子辛苦了,怎么没多休息下?朕怕累倒你,今早上没有让人去打扰你。” 菲儿笑道:“皇上对民女的真是关怀备至,民女会牢记皇上的恩情,事事为皇上着想的。” 皇上笑道:“如果没什么事,朕要先行去城外了,菲儿姑娘先陪陪圆圆吧。” 杨菲儿上前一步:“皇上,可否听民女一句话?” 皇上看菲儿很严肃的样子,便坐下来说道:“菲儿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说,朕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看皇上很诚恳的在听,杨菲儿便开口说道:“皇上,出去城外犒赏三军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如今时局有点不稳,京城这皇上的亲兵有多少?据民女所知,还不到一千人。不是小女子危言耸听,皇上前几日不是封了几个大官吗?你可知道这几人,除了十王爷,其他两人曾都是九王爷的家臣。而十王爷更是九王爷的同胞兄弟,和皇上你还隔着一条血脉呢。还有一件事要提醒皇上,今天我在皇宫走动的时候,发现内宫的侍卫好像都不认识了。还有那批太监宫女都好像换了一批人。如果这些事情不是皇上下旨的,那么只有掌握兵权的十王爷和掌握人员调动的吏部侍郎才能做到了。如果真的有人企图谋反,皇上里外夹击,恐怕……无容身之处了。皇上是一国之君,万万不可以轻动。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真有此事?怪不得朕也觉得这几天身边的太监和宫女都面生的很。朕起初还以为是正常的人事调动呢。可是朕对九弟和十弟恩宠有加,他们为什么要造反呢?”皇上被杨菲儿这么一说,突然之间有了一种全所未有的危机感,甚至这次的感觉比上次连环杀人案还有强烈。 “不错,皇上。民女在怡贵妃和皇上身边,如果是为了贪图富贵,大可以不说这些可能会掉脑袋的话。还有,那些王公贵族,平日里没有实权在手,当然不敢造次,如今一个有数十万的兵马在握,一个又掌握了军马的调动和官员的升迁。他们当然心怀不轨了。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还请皇上能够马上下决定。” 圆圆把她日渐丰满的身子贴到皇上身上,用胳膊环住皇上的脖子,撒娇道:“皇上,你就听菲儿姐一句话吧,现在出去很危险的。万一有什么,那臣妾怎么办?臣妾愿意和皇上一起分担一切,也愿意为皇上去死,但是臣妾要皇上保重自己。” 皇上被圆圆的话感动了,他这次仔细一想,要不是杨菲儿提醒的及时,这事还真的有点玄乎,万一有个闪失,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沉吟了一下道:“那依菲儿姑娘之见,该派谁去呢?” 杨菲儿答道:“简亲王在朝中人缘很好,也是九王爷的皇叔,就让他去吧。” 皇上点点头道:“言之有理,等下朕去通知简亲王,就说朕身体不适,不能出宫。” 圆圆撒娇道:“皇上休息会再去吧,现在时间还早的很呢。” 皇上昨天夜里和陈圆圆在床上大战几百回合,确实很累,他依言躺在床上,一会儿就微微的打起酣了。菲儿和陈圆圆去花园里谈心去了。好久没坐下来好好聊天,两个人都谈性很浓。 杨菲儿忽然想到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抓住一个小太监说道:“去叫楚指挥过来当班。就说是皇上的旨意。” 看着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出去,杨菲儿心里才稍稍平复了一些,接着她告诉圆圆她最近办案的一些遭遇,圆圆很是羡慕杨菲儿。她看着杨菲儿自信的脸庞,想想自己,只能在宫中做皇上的妃子,极尽所能讨好皇上,而且那都不能去。想到这她不由的心底生出一丝淡淡的嫉妒。 杨菲儿并没看出陈圆圆的想法,她脑子里想的是和楚天昭一起时的快乐,沉浸在其中,满脸的陶醉。害得陈圆圆在那咽了半天口水,以为外面的世界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充满了新鲜,刺激。 杨菲儿抬头看了看已经移至中天的太阳,纳闷道:“御膳房是怎么搞的?都大中午了怎么还没有人过来送膳食呢?” 圆圆也有点生气道:“前几天就开始这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见一阵混乱的声音,惊醒了两个还在那憧憬着的女人。杨菲儿拉起陈圆圆道:“你先回房吧,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再来跟你说。” 当下她就起身出去,刚走到月华门,就看见一堆人在那厮杀着,菲儿心想:坏了,这可不是在拍电影,是真正的在杀人。她刚想往回跑,就见楚天昭从那边跑过来,一把拉着她就往回跑。杨菲儿边跑便问道:“楚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啊?这么多人在杀人呢。” 满身血污的楚天昭头也不回道:“快跑,别问了,有人要造反。” 菲儿心里咯噔一声:坏了,真的被我预感到了,我这该死的第六感。 ♂♂♂♂♂♂♂♂♂♂♂♂♂♂♂♂♂♂♂♂♂♂♂♂♂♂♂♂♂♂♂♂ 《欲女养成记》独家发表17k(),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