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妖孽归来 南陵,黑云压城,秦家别墅内一片素穆,上至秦家主人下至仆人,人人面色沉重。秦家能纵横南陵几十载,靠的是秦老秦援朝一代宗师之名,靠的是秦老跨过鸭绿江七进七出打下的名望。如今秦老仙逝,秦家后继无人,再无一人能扛得住偌大基业。 大厦将倾的气氛弥漫在秦家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秦家别墅里里外外,停满了布加迪、迈巴赫、宾利、林肯、奥迪A8,来的都是华夏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是来追悼秦援朝,也是来追悼一个即将败落的王朝世家。 下午六点时分,一辆的士停在秦家别墅英式皇家拱门的外面,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风尘仆仆;脸如刀削,透着一股沧桑和阴郁。 他叫秦牧南,也是来参加追悼会的。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皇家拱门前呆立了片刻,当他的手触到厚重的拱门时,肩膀抖了几下,眼角微红。 十万年了,重活一世的他,终于回来了。皇家拱门还没被推倒,秦家还没被灭。也就是说,父亲秦河还没死,母亲还健在,妹妹秦酥儿还没瘫痪。这一次,老天爷没跟他开玩笑,让他重活了一回,回到了老祖宗过世的时间节点上。 上一世,无用的他,只能眼睁睁地旁观秦家败落,无能为力。这一世,他要力挽将倾的大厦,守护这个家。 上一世,是亲人们守护他。这一世,他要守护亲人,不容他们受到伤害。 他能做到,因为他已经不是那个无用的秦牧南。 上一世,诸事不顺的他,绝望中,离开俗世隐居梵净山,遁入道家,得到仙家指点,得道修仙,闯荡万界,成为至高无上的火云魔尊,众生之主,万界之尊。 在众神认为他无欲无求时,没人知道他的内心还有一个愿望:回家。纵使天下在手,受人尊崇,但他只想回家,和最亲的人刷刷火锅说说话。 在众神不解中,他布下乾坤阴阳大阵,穿越十万年时空,回到了现在。散尽了仙修,不遗憾,唯一遗憾的是,现在老祖宗已经过世。 要是早一点,就好了。秦牧南的眼里透出一丝沉重。 前世,老祖宗把他赶出秦家,让他永生不得踏入秦家。他恨过,但是十万过去了,恨已然消逝,他明白了老祖宗的心思。 他被人陷害,老祖宗不容他辩解,就把他赶出秦家,只是不想古武天赋平庸的他在世家门阀斗争中受到更深的伤害。 “喂,那个谁,你挡道了,滚,滚远一点,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一声厉喝,让心情沉重的秦牧南回过神来。秦家的门卫抽出警棍,晃了晃,向秦牧南警告。 他没认出秦牧南,更不知道,他面前站的秦牧南曾经是一拳碎苍穹、一念创一界的火云魔尊。此时他的想法只有一个,赶紧把男人赶走,让被挡的车通过。前来追悼秦家老祖宗的人特别多,等下要是堵住了,不好办。 “那个人是谁?站在秦家大门口,挡路了还不知道。” “秦家三少爷秦牧南,一个不学无术的废人。三年前,用药奸污了南陵魏家的魏婉卿,为了掩藏恶行,还重伤堂兄秦远峰。结果气着了秦家老祖宗,被驱逐出了秦家,后来入赘了杭城蒋家,混吃等死。” “秦家后辈中,怎么尽出这样的人才?” “唉,秦老这一过世,秦家后继无人,秦家眼看着要倒呀。” 身后劳斯莱斯幻影里的对话,秦牧南听不到,他看了一眼门卫,走到门边,让身后被堵的车过去。门卫以为秦牧南怕他,又晃了晃警棍,指向远处,示意他滚远一点。 门卫当然不知道,他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秦牧南看在他是秦家门卫的份上,没打算教育他,否则,此时已经化成空气。 十万年里,还没有人喝斥他,更没有人让他滚。 秦牧南不理会门卫,打算从侧门进去。 “干什么!……”门卫不耐烦的凶了秦牧南一眼,试图阻挡。 秦牧南不想解释,眼神冷厉地盯了门卫一眼。紧接着,走过来的门卫动不了了,门卫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泥潭里,使不上力,难动丝毫。甚至连喝斥声也喊不出来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恶魔之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连呼吸都困难。 远处,迎来送去的郑管家发现了这边的情形,小跑着过来。一头银发的他,人老眼不花。三年未见,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秦牧南。在秦家后辈中,秦牧南和他走得最近。秦牧南小的时候,他没少给秦牧南换尿布。他无儿无女,一直把秦牧南当自己孩子般宠爱。 他宠爱秦牧南不假,但是这次,他是来阻止秦牧南进秦家别墅的。他一生忠于秦家,也是凭着这份忠心,深得秦家老祖宗的赏识。 在这大厦将倾的时刻,平庸的秦牧南应该离秦家这个火堆远远得,不应该回来。 “三少爷,你来了。” “郑伯,我来参加追悼会。” “三少爷,家主吩咐过,你不得踏入秦家一步。家主之命,我不得不从,希望三少爷理解。” “郑伯……” “三少爷,三年前,你已经被逐出秦家,现在的你,更是入赘了杭城蒋家。你已经不是秦家的三少爷了。” “郑伯,无论我是谁,在何处,是什么身份,流的是秦家的血。老祖宗终究是我爷爷,我去给他烧炷香,磕个头,理所当然。” 郑管家越阻拦,秦牧南心里越是堵得慌。 老祖宗赶他出秦家,父亲秦河为了划清和他的界线,不让他归家拜祭老祖宗。现在郑管家又把他拦在门口,死活不让他进。他们的用心,秦牧南体会得越深,越是难受。 “三少爷,你不能踏入秦家一步,这不仅仅是你父亲的命令,也是你爷爷临终前的嘱咐。” 看着门口的阻拦门打开,刚才被挡在身后的劳斯莱斯已经缓缓使入秦家别墅,秦牧南鼻子泛酸。外人去参加追悼会,轻轻松松就能进去,而他,老祖宗的孙子,秦家三少爷,却被拦在门外。 第二章 他是绝世妖孽 十万年前的一幕重演,此时他,已没有失望,痛恨,更多的是感动。十万年前,他离开了,没去给老祖宗磕头。但是今天他必须进去,送老祖宗最后一程。 今天的他,已经不再是平庸的三少爷,不需要家族通过划清界线来保护。 “郑伯,那要是我硬要进去呢?” “三少爷,何必呢?” 秦牧南没再说话,多说无益,他越过英式皇家拱门,大步走进秦家别墅。 郑管家摇了摇头,身轻似燕地纵起,横亘在秦牧南身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刚刚驶入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车窗降下一半,一双俏媚的眼睛露出来。虽然只露半张脸,但要是吊丝牲口们瞧见,定然也能神魂巅倒;不过,要是了解女人身份的公子哥们看到,则会避得远远的,宋家女人他们可不敢惹,更何况是宋家的宋青瓷。 “好像要打起来了。那老头是谁?竟然敢拦秦牧南?”宋青瓷问同车的老者。 “秦家的管家,名叫郑安国,烈士之后,是秦老养大的。功夫特别厉害,最拿手的就是秦老教他的大擒拿和泰山拳。据说,修为已经达到武者后天,世界拳击冠军和他打,也未必是他对手。像秦牧南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在他手下,撑不过一秒。”老者如数家珍。 “一个管家就有这种水平,可以看出,秦家底蕴深厚。爷爷,你刚才怎么说秦家大厦将倾?” “因为秦家后辈,都是秦牧南这样的平庸之辈。大少爷痴迷赛车,二少爷无欲无求,不堪大用,三少秦牧南最平庸,连基本的古武天赋都没有。至于秦牧南父亲一辈,也只有秦河勉强还行,但要支撑起秦家,够呛。秦老一走,秦家再无扛鼎之人,必倒。”老者说。 “爷爷,你有没担心,我们宋家也像秦家一样?” “不担心,有青瓷你在,我想宋家不久的将来,只会比现在更强盛。” 宋青瓷和老者一边说话,一边观望秦牧南和郑管家这边的情况,见两人即将动手,就再没说话。 秦牧南看了眼立在身前的郑管家,没有说话。郑管家还是那个郑管家,还是那么倔,那么忠于秦家。今天他要是不来硬的,他就过不了郑管家这一关,进不了秦家别墅了。 “郑伯,今天我是闯定了。” 说完,秦牧南不再理会郑管家,直直地向前闯去。郑管家不啰嗦,气聚一身,大脚一踩地面,纵身而起,伸手抓向秦物南的臂膀。一出手,便是从秦家老祖宗学来的大擒拿。 见大手抓来,秦牧南不躲不避,反而是欺身向前,手如蛇形,缠向送管家的的大手。一个大靠身,把郑管家送回原地。 “郑伯,大擒拿重在走位,刚才你少走了一步。只使出了大擒拿的五成威力。” 咦,郑管家略微惊讶,这还是平庸的三少爷吗?虽然他没有使出十成的实力,但能轻松写意的摆脱他的大擒拿,并不容易。而三少爷非但摆脱了,还把他击退到原来的地方。如此手段,让他大呼意外。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秦牧南居然指出他长久以来大擒拿走位的错误。要知道,能指出错误,必然是在应付大擒拿的同时,还能分心去看清楚他每走的一步。 “好小子,那你再看看我的泰山拳。” 郑管家声音刚落,凝气丹田,身体从平地拔起两丈,紧接着,人到立在空中,如同陨石坠地,砸向秦牧南。屈指握拳,气归于拳头,直逼秦牧南头顶。气势强盛,如长江奔流。随着拳头的逼近,空气呼呼乍响。 然而,秦牧南稳若磐石,巍然不动。伸手一托,硬生生接住郑管家一拳。在掌和拳接触的一瞬间,下坠的郑管家突然停滞在空中,再难进丝毫。 呃,郑伯惊住了,这也可以?不出任何招式,凭身体硬扛,居然扛住了千斤一拳! 不远处的劳斯莱斯内,一老一少,目光露出惊异的神色。原本以为很快被郑管家打扒下的秦牧南,非但接下了郑管家的两次进攻,而且还闲庭兴步般轻松。 最为吃惊的是老者,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光是看秦牧南的应对,他就知道,秦牧南并非使出全力。要知道,此时秦牧南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般年纪就能接下郑管家练了五十几年的泰山老拳。这种实力,在年轻一辈中,并不多见。 “郑伯,你的泰山拳打得不对,泰山拳的拳力来源于你的内气。你的内气运行不对,就会影响泰山拳的发挥。” “正确的运行路经应该是,内气从四经八脉先入丹田,后走任督二脉,再聚于拳端,合成一力,一力破之,这样才能达到一力破十会的效果。否则,就只有其形了。” 远处的老者,听了,纵使有几十年养气定力,也不由地双眼一眯。 这句话居然出自一个年轻人口中!郑管家打的泰山拳他也看了,虽然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然而秦牧南却能一语道出其中问题所在。 此子古武造诣堪称天人! 这还是那个平庸的秦家三少爷吗? 如果说,刚才的话只是让老者震惊,那么,这句话在郑管家心里,堪称爆炸。 修炼泰山拳五十多年,遇到瓶颈二十几年,他一直在寻找束缚他突破的原因。耗费了几年精力,他没找到。秦牧南的一句提点,犹如醍醐灌顶,让他豁然领悟,突破极限。 最最重要的是,秦牧南居然能凭一回合的交手,探知他的内气经脉运行规迹。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即便天赋卓绝,也难做到。这是鬼才手段,连秦家老祖宗都没做到。 三年不见,三少爷已非往日! 秦家出了个妖孽! 下意识地,郑管家得到这个结论,他的手有点不可遏制的颤抖。 有什么比知道秦家出了妖孽让他更兴奋的呢?没有。 他是秦家老祖宗拉扯大的,虽不姓秦,但已经把秦家当成自己的家,把秦家人当成了亲人。在秦家陷入后继无人困境的时候,看到后辈中出了个妖孽,他能不激动? “好,好小子。再吃我一拳。”郑管家激动得说话直喷吐沫。 激动的郑管家再次腾空,聚起全身内气,汇入丹田中,按照秦牧南所说,运转内气,聚拢在拳头上。果然,没错!他的实力突然爆涨了两人上层次。他不再保留实力,拳头以万均之力狂击向秦牧南。他要看看,秦牧南到底有多少实力。 秦牧南见天空中的硕大拳头带着风声击下,依然不闪不避,只是这一次,他不再被动硬扛,而是一掌击出,迎向郑管家。 崩,低沉的撞击声响起后,秦牧南脚下沉数寸,而空中的郑管家,却是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人如落叶般缓缓落下。 “秦牧南,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连郑伯都伤。他可是曾经抱过你的人。”门卫已经认出秦牧南,见送管家受伤,急匆匆地扶住郑管家,怒视秦牧南。 秦牧南一阵无语,不理会门卫。看着郑管家说:“郑伯,刚才我向你体内灌入内气,替你疏通了经脉,祛除了你肺上的淤血。这段时间,只要稍稍休养,就可以恢复强健。” “哦?你知道我有病?” “郑伯,你修炼泰山拳多年,内气运行不对,伤了经脉,自然会引起经脉阻塞,在肺部形成淤血块。” 嗯?郑管家将信将疑的看了秦牧南一眼。身体的老毛病,他自己知道。治了好多年,一直没好,连秦家老祖宗也没办法。不过身体传来的畅快说明,秦牧南刚才的一掌,确实治好了他的病。呼吸舒畅了,肺部不再疼痛,体内内气运转不再停滞。 这个时候,郑管家震撼了。 切切实实的震撼。 他不敢置信,曾经熟悉的秦家三少爷秦牧南,在他眼里变得陌生,陌生到他不敢相信,这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三少爷,这是个妖孽。 第三章 秦家酥儿,宋家青瓷 病好不好,对八十几岁的老人来说,已经看得不是很重。能让了心情起伏的是,秦牧南从一个平庸的人突变成一代妖孽。 一言点醒几十年的极限,力扛他突破后的泰山拳全力一击,一眼看透他的内气运转,给他治疗。这样的事在他这个年纪,只要做到一件,就已非凡人。 三年来,他已经脱胎换骨,成为妖孽。 哈哈,从此以后,秦家后继有人了,有人了。 “三少爷……” 这个时候,郑管家有点激动得说出不出话来,他的手握紧成拳,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此时,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吐不出一个字。 跟随秦家老祖宗,南征北战,跨过三八线,走过胡志铭小道,几十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让他激动的事几乎没有了。 他为秦牧南激动。 谁说秦家后继无人? 谁说秦家年轻一代是一群扶不起的阿斗? 秦家非但后继有人,而且还出了绝世妖孽。 输给牧南,他高兴。 “三少爷,我败了。” “郑伯,你欠我一颗棒棒糖。” “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郑管家的声音突然有点嘶哑,他忆起了,十几年前训练秦牧南的情景,当时他对秦牧南说,要是你打赢我,我就给我买棒棒糖。当时不过是为了激励这小子,没想到,没想到成了现实。 当时,秦家老祖宗觉得不可能,站在一边笑。要是他看到今天的秦牧南,一定会很欣慰,他的孙子,并不都是庸碌的人。 要是秦牧南能早一点回来就好了,秦家老祖宗就算走,也能走得安心不少。 “三少爷,追悼会设在护国厅,你快去吧,别让老祖宗等太久。老祖宗去的那天,他还念你的名字。” 不知道怎么的,活了十万年的秦牧南,鼻子冲出一股酸气,呛得难受,“郑伯,我回来晚了。” “只要回来,就不晚。快去吧,你爷爷看到现在的你,他一定会很高兴。” 郑伯不再阻拦秦牧南,他没有理由。三年前,把秦牧南赶出秦家,是为了保护他。在秦牧南显示超绝的能力之后,这一层顾虑已经消失,他没有理由,再把这个孩子拒之门外。 秦牧南不再说话,点了点头,示意门卫照顾郑管家,转身向着别墅的护国厅走去。 不远处,劳斯莱斯幻影的车窗关上,透过车窗,宋青瓷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秦牧南身上;同车的老者,手里把玩着包浆的沉香手链,似有所思。 “青瓷,你和秦酥儿关系怎么样?” “爷爷,秦酥儿是我的闺蜜,平时经常小聚,关系还成。” “嗯,以后要多走动一些。” 宋青瓷听出话里的意思了,收回目光来,试探地问:“是因为秦牧南?” 老者点了点头,揉了揉太阳穴,不答反问:“刚才你也看了,你感觉秦牧南如何?” “是个妖孽。”宋青瓷如实说。这是宋青瓷第二次这么评判一个同龄人。生在宋家的她,见过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几,能让他看上眼的少之又少,达到妖孽这两字的,算上秦牧南,也只两个。 “他的实力,爷爷看不透。” 老者双眼浑浊,看不清此时他的心境。但是这普通的几个字,落在宋青瓷耳边,炸得她里焦外嫩。就连开车的司机,也不由地坐直了腰。 爷爷是武者大师水平,连他都看不透的人,实力只会往上。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人,实力居然已经超过她的爷爷! 武者分先天、后天、大师等。通常情况下,要成为先天武者,往往要花费十几年的勤修。步入后天,最低也要三十年苦练。至于达到大师水准,少则五十余年,多则一百年。 二十出头,实力已经超过大师水准! 秦牧南怎么做到的? 不可能吧? 太不合常理了吧? 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是宋青瓷知道,爷爷不会在这种事上犯错。没有把握,爷爷不会说。 他们当然看不透,车窗外那个一脸苍桑阴郁的男人,已经重活一世。 他修的不是他们以为的古武,而是仙法。如果他们知道,此时秦牧南的实力,只是他最强时的沧海一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秦牧南不知道,他无心的一次出手,引来了宋家人的注意。此时的他,正朝秦家别墅的护国厅走去。 然而,他没走几步,就停住了。他的目光停在迎面走来的一个女人。 秦酥儿,他的亲妹妹。 “哥?”秦酥儿也看到了秦牧南,顿了一下,然后加快脚步走过来,张开双手,打算抱住秦牧南,但手伸到一半,又缓缓撤了回去。她不太确定已经被逐出秦家的哥哥,还认不认她这个妹妹。 “酥儿。”十万年来,再次见到妹妹,秦牧南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他怔怔地看着,手伸过去,摸着秦酥儿的头,揉了一遍,把妹妹的头发揉得像个鸡窝。 妹妹的眼睛红红的,秦牧南看得心疼。 “酥儿,一周前,我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我和你嫂子最爱吃的苗家烟熏肉,是不是你寄的?” “你怎么一猜就对了呢?” “除了你,我想不出会是谁?” 妹妹是贴心的小棉袄,秦牧南哪猜不到是她。然而,这么贴心的妹妹,却不被老天爷善待。 上一世的今天,南陵吴家的吴东来大闹追悼会,废掉了妹妹的双腿,在那之后,妹妹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这一世,他不容许这样的事情重演,今天,即使是阎王来,也不准伤害他的妹妹。 “哥,你是来参加追悼会的?” “嗯。” “哥,你不要恨老祖宗当初赶你出秦家,他有他的苦衷。老祖宗最宠的就是你,你别恨他。他走的那天,一直在念你了名字,都哭了。” “酥儿,哥不恨。我都知道了,三年前老祖宗赶我走,是想保护我。” 说到这里,秦牧南声音有点沙哑。 “知道了,你还回来?” “知道了,我更得回来。走,陪哥哥去给老祖宗磕个头。” “等我一下。青瓷姐姐也来了。” 见到秦酥儿走来,宋青瓷从劳斯莱斯下来,一身黑衣的她,透着一丝清冷。 她扶着一个老者,老者一头白发,年过古稀,但精神抖擞,要不是头发全白,还以为只是五六十岁的人。 两人站在车旁,少的千娇百媚,一个眼神,就可以把人迷死;老的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一少一老分外抢眼。见到老者,秦酥儿三步并着两步走了过去。 “嘿嘿,今天没白来,居然在这里见到一个匹敌京城四美小甜甜的女人。等会去要个联系方式。”某个资深猎艳大少不停地搓手。 “小声点,想死,别连累我!”某狗友低声喝斥。 “不就一个女人了,不就要一个联系方式吗?在南方,没人能动我们。” “你能闭嘴吗?你知道这女人是谁?你知道旁边的白发老者是谁?我劝你以后眼睛别只盯着女人看,否则有一天,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谁?” “杭城宋家宋青瓷,杭城宋家宋鸣鸿。” 第四章 还有谁 他不知道宋青瓷,但听到宋鸣鸿三个字时候,资深猎艳大少头缩了一下,嘴巴紧闭,再也不敢说话,连瓜子皮都忘了吐。他脑袋虽然笨得像头猪,但宋鸣鸿这名谁不知? “另外,我警告你,离这女人远点,宋家女人,碰不得,特别是宋青瓷。惹上这个女人,不用她动手。” “兄兄……弟,你救了我一命,谢了。”资深猎艳大少额头直冒汗,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 …… “什么情况,宋青瓷居然目光全在秦家三少爷身上。那男的是谁?”某人眼尖,好像发现了某个不了得的情况。 “你不会看错了吧,宋青瓷会看上这么LOW的有妇之夫?” …… 直到秦牧南、秦酥儿、宋老、宋青瓷四人走远,这边的话题才消停。 秦牧南耳力挺好,但他并没有闲情去听大家的议论。他现在想的是,上一世伤害妹妹秦酥儿,大闹老祖宗追悼会,毁掉秦家几十年声望的吴东来来了没。 “哥,你心里有事?”秦酥儿察觉到秦牧南心不在焉。 “吴家的吴东来到了没?”秦牧南答非所问。 “到了,已经去护国厅了。” “那我们快点走。” 秦牧南脸色微变,上一世他听别人说,吴东来是下午六点左右大闹追悼会的。现在才五点,他就已经到了,时间上对不上,信息有误差。 此时,秦家,护国厅,里里外外挤满了人,黑压压一片。前来追悼秦家老祖宗的,除了南陵地面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从外地赶来的。几乎无一例外,都着黑色的衣服,胸戴白色小花,对大厅中央躺着的老者表敬意。 唯有一人,身穿白衣白裤,分外显眼。那人就是吴家吴东来。他见到护国厅聚满了前来追悼的来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别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说实话,他很喜欢护国厅,人多得令他兴奋。在这里砸秦家场子,无疑是最好的。没有什么比在追悼会场闹事更适合的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踩秦家的脸面,爽爆了。 等会,他将是追悼会最靓的仔。 从此以后,南陵世家之尊将是吴家的。 “下一位,南陵吴家吴东来。” “一叩首。” “二叩首。” …… 嗡嗡,司仪刚念出吴东来的名子,追悼会场就炸开了,完全淹没了司仪的声音。 “吴家吴东来,他居然来了。吴家不是和秦家不对付吗?” “秦家老祖宗是古武一代宗师。吴东来也痴迷于古武,他来参加秦家老祖宗的追悼会也正常。”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家老祖宗曾经指点过吴东来,有半师之恩。” “难怪,吴东来实力突发猛进。” “吴东来古武天赋卓绝,听说,实力已入后天。”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要是我有女儿,我肯定厚着脸皮上门提亲,这种青年才俊不多呀。” 人们私底下的议论没有影响到吴东来。在司仪的主持下,他按部就班的行完礼。只是行完礼之后,他并没有听从司仪的安排离开,依旧站在追悼会场的中间。 早已关注吴东来很久的秦家家主秦河站了起来,怒斥:“吴东来,你要干什么?” “秦河,我来秦家,当然是来追悼秦老。” 吴东来很狂,按辈份,他得叫秦河叔叔,但是他却直呼其名。 “秦老一生修习古武,六十岁就入宗师,是我辈楷模。我一向景仰得很。我又曾受他指点,一直很感恩。所以,我想,在这追悼会上,比划几下,以表我对一代宗师的敬意。” “不过,古武不是花拳绣腿,更不是劈砖斩石的三脚步功夫,得真刀真枪的硬打。所以,还得请秦家出一年龄和我相仿的后辈,陪我比划!” 秦河能当上一家之主,自然明白吴东来抱着什么目的。吴东来大闹追悼会,无非就是要踩一踩秦家古武世家的名头,警告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人,以后南陵世家之首将是吴家。 这看起来,好像只是吴东来的个人行为,但事实上,其背后是吴家在幕后策划。谁都不来,偏偏为什么是吴东来前来? 吴家年轻一辈中,古武天赋最高,二十出头已经步入武者后天。当下的南陵同辈无敌手,更何况秦家不成器的年轻一辈。 “吴东来,你小时候,受我父亲指点,承他恩惠。现在,你要闹他的追悼会,你的心都被狗吃了吗?你还是不是人?” 秦河震怒一喝。 吴东来耸了耸肩,说:“正是受过秦家老祖宗的教诲,所以我感恩,才想着在他的追悼会上,比划比划,送他最后一程。秦河,莫非秦家后继无人,无人敢与我一战吗?” “如果连战的勇气都没有,那么秦家还称什么古武世家。我看呀,‘精武世家’的牌匾不要挂了,免得辱没了它。” 吴东来肆无忌惮地狂言。他知道,秦家后辈中,没有可以战胜他的人。 “你想一战,我来陪你!” 秦河身旁的秦兵杰走出来,未经秦河允许,已经向吴东来攻击过去。实力虽然弱了一些,但气势并不弱,一出场,就拿出压箱的绝技秦家北腿,呼呼呼三下,直接照着吴东来的面门、左肩、右前胸三连踢,逼得吴东来节节后退。 “秦家真是卧虎藏龙,秦兵杰居然踢得吴东来毫无还手之力。” 旁边有人说到。秦河当然不会听这样的外行话,练过的他自然把场上的形势看得清清楚楚。秦兵杰虽然打得很好看,很炫,很提气,但实际上,此时的吴东来还没有做出反击。这样的情况下,秦兵杰都伤不到吴东来分毫,想赢吴东来,微乎其微。 “秦兵杰,你就这点实力吗?” 见到秦兵杰又来三连踢,吴东来有点不耐烦的问。本来他还想先玩玩,等玩够了再击败秦兵杰,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说完,后退中的吴东来,突然停住,向前一探,一把抓住秦兵杰的腿,顺着秦兵杰下踢的的力量,向下一拉。 噗,猛烈的拉扯下,秦兵杰的裤裆开裂,露出比卡丘的内裤。 噗,旁边的有人压低着声音发笑,不过也许是感觉这是追悼会场,赶紧又收住了笑声。 “比卡丘内裤,很有品味呀。” “吴东来,你……啊!”秦兵杰原本想怒斥吴东来无耻,但是,膝盖处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痛叫。 “吴东来,住手。”秦河怒喝。不用看,他也知道,秦兵杰被吴东来撕断了一条腿。 吴东来的狠,让他怒不可遏。 然而,吴东来却笑了,平辈比划,按规定,秦河不能插手进来。现在秦家已经没有宗师坐镇,绝对不敢破坏规则他伤害他。因为他的身后,有个宗师的老太爷。 “吴东来,你好狠。” “秦河,古武比划,受伤再所难免,何来狠字一说?”吴东来抓着秦兵杰的后领,把秦兵杰丢给秦河,然后环顾秦家人,说:“还有谁陪我比划比划。” 有秦兵杰前车之鉴,秦家年轻一辈,在吴东来瞪圆的眼睛逼视下,纷纷低下头去。 “还有谁?” 第五章 爷爷,他是有妇之夫 吴东来的狂,让在场的人明白了一个事实:秦家真不行了。 有的人已经有开始计划过一段时间去南陵吴家拜访。未来的南陵世家,将以吴家为首,秦家的时代谢幕了。 看到人们若有所思的表情,吴东来知道目的达到了。 正打算见好就收,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还有我。” 说话的不是秦牧南的,而是秦酥儿的。 她和秦牧南刚刚赶到护国厅。 原本秦牧南想说的,被她抢了先。虽然知道上一世妹妹因此受伤,余生在轮椅上度过,但秦牧南现在并不想阻止她。既然妹妹抢了先,那么上一世的仇就由妹妹自己报吧,这样也挺不错。 “你?” “秦酥儿,你是在开玩笑吗?” 吴东来邪眼看秦酥儿,毫不掩饰地轻视。 “看来秦家是真的后继无人了,连你这种歪爪裂枣都出来了。” “你!” 秦酥儿差点气出内伤,双手一振,长裙无风自动。 “酥儿,等一下。” 眼看着要打起来,秦牧南扯住了秦酥儿。 “哥,你退远一点,免得等一会伤着你。”秦酥儿关切地说,让秦牧南走到一边。古武比划,动的是真功夫,离得太近有很大的概率被误伤到。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哥哥,已经不是三年前不学无术的秦牧南。 “哟,这不是入赘杭城蒋家的三少爷吗?怎么,你要替你妹妹挨打吗?” “打你,需要我哥动手吗?我就够了。”秦酥儿一个劲的维护秦牧南。 秦牧南懒得跟吴东来动嘴皮子,有那功夫,还不如自己动手。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窜檀木手链,塞给妹妹秦酥儿。 “戴上它,保平安。” “谢谢哥。”秦酥儿接过檀木手链,很随意的戴到手上。 檀木手链外外观和普通的手链没什么分别,秦酥儿以为,这是从某个寺庙里求的珠串,并没太放在心上。 她不知道,曾经仙界神仙神王们为这串檀木手链争得头破血流,横尸荒野。檀木手链原名九檀灵珠,由九颗灵珠串连而成,每一颗都是万年檀木打磨出来的,灵珠中设有微型阵法。 当配戴者受生命威胁,微型阵法自动激活,保护配戴者的同时,配戴者的实力也会获得短时间的大幅提升。 “噗,秦三少爷,多大个人了,手串保平安,这种神棍骗人的把戏,你也信?” “前几天,逛街的时候,我看见摆地摊的神棍也在卖这款式,特便宜,十元一件,比你这款式做工精致得多。改天我带你去,绝对便宜又实惠,还是开过光的。” 吴东来冷嘲热讽,秦牧南听在耳里,眼皮微微眯了一下。他不急不躁,活了十万年,这点耐性还是有的。 人堆里,宋青瓷扶着宋老,耐心地围观。除了爷爷,只有她知道,吴东来在玩火。她在等,等好戏开场。 秦牧南忍得了,秦酥儿却是忍不了的。谁欺负她哥哥,她就跟谁急。 “吴东来,有本事冲我来。” “这可是你说的。” 秦牧南不搭话,吴东来也觉得索然无味,于是转向秦酥儿。办正事要紧,武力碾压秦家年轻一辈,打击秦家的声望,才是这次秦家这行的目地所在。 “注意了,你小胳膊小腿的,我怕你连一回合都挺不过去。”说着,吴东来已经主动出击,身体微弓,像是盯住猎物的眼镜蛇。突然间,猛然出击,一双手爪向秦酥儿的脖子。 手速快得没影,一呼息,就已到了秦酥儿面前。刚才和秦兵杰打,他还抱着玩玩的心态,但是和秦酥儿打,他想一秒钟拧断秦酥儿的脊椎,以达到震慑全场的效果。 “无影蛇手。” “吴东来是武者后天,秦酥儿是武者先天,本来就差距明显。吴东来又用无影蛇手,秦酥儿凶多吉少。” “秦酥儿要败,太快了,她连抵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秦酥儿即便接下这一手,不死也会被重创。” 前来参加追悼会的来宾,有不少人对古武研究很深,一眼就看透了两边的形势。 啊!宋青瓷和秦酥儿亲如姐妹,见她历险,虽然明知秦牧南另有安排,还是忍不住惊叫起来。 不远处,观战的秦河,已经启动内劲,准备介入救下秦酥儿。刚才已经倒了秦兵杰,他不忍心再倒下一个孩子。 与父亲秦河崩紧的神情不一样,此时的秦牧南一脸从容,就好像在看看一场刚开唱的好戏。 看到如此从容的秦牧南,人堆里的宋鸣鸿突然有些期待了。他不明白秦牧南为什么此时还能不慌不张,不缓不急。 “躺下吧,秦酥儿。” 吴东来得意地说,他的手已经够到了秦酥儿的脖子,只要一捏,就可以把秦酥儿的脊椎捏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脑袋里满是秦酥儿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场景。 只是,下一刻,他的嘴角停止了上扬。 崩,一声低沉的脆响,不是吴东来捏碎秦酥儿脖子的声音。 而是吴东来的手被震开了,人也被弹出一丈远。 发生了什么? 旁观的来宾不知道,秦河不知道,宋青瓷不知道,就连见多识广宋鸣鸿也看不出门道。他们只看到,吴东来被弹飞了,然后在空中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身在局中的吴东来,有点懵。但是这时候,秦酥儿反应极快,见有机会,临时一脚,便补了上去。 吴东来原本以为只是平常的一脚,临到脸前,他才意识到,秦酥儿的一脚出奇地快,力道特别重,想挡已经挡不下。 只听到啪的一声,秦酥儿已经踢在他的脸上,然后两耳嗡嗡作响。 噗,他又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静,原本嗡嗡声不断的追悼会场静了下来,连冥纸燃烧的呼呼声都能听见。旁边的来宾,都以为眼花了。 也不怪他们,毕竟先前吴东来打秦兵杰,像在摆弄一个玩偶。现在却被实力比秦兵杰更弱的女人打败,这反转有点大。 看在倒在地上的吴东来,秦酥儿愣了片刻,目光转向秦牧南。 她知道,她击倒吴东来,全靠哥哥秦牧南的檀木手链。手链自发弹开吴东来,重创吴东来。在手链触发之后,她的内气突然间拔升到后天水平。 看着不远处熟悉的面孔,秦酥儿感觉有点陌生。这还是他的秦牧南哥哥吗?他经历了什么,怎么那么沧桑有男人味? 这个时候,宋青瓷的目光也聚向秦牧南。这是第二次认真的观察秦牧南,这个面脸阴郁的男人,总是让她意外,一次次打破她的认知。 宋呜鸿若有所思,年过古桸的他,看不透秦牧南。他很想当面去问秦牧南,那串檀木手链是什么玩意,居然能让一个后天武者击败先天武者。 唉,杭城蒋家捡了个大便宜,招了一个妖孽做女婿,要是我家青瓷能找到这样的妖孽做老公,就好了。宋呜鸿看得有点眼热。可惜,结婚了。 “青瓷,你说秦牧南会喜欢你吗?” 宋青瓷被问得措手不及,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地说:“爷爷,他结婚了,是有妇之夫,我们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杭城蒋家一直不待见秦牧南,杭城人都知道。” “爷爷,你有点糊涂了。” 宋鸣鸿发疯,宋青瓷不打算陪他疯。在情感上她很理智,秦牧南的确优秀,但优秀并不见得就能关系融洽。秦牧南和杭城蒋家的蒋傲君关系很不好,就是很好的证明。她可不想踏进这样的坟墓。 在宋呜鸿和宋青瓷说话间,站在追悼会场中间的秦酥儿低头看向趴在地上的吴东来。 “吴东来,你败了。” 第六章 十分之一秒 嗡嗡,大家张大嘴巴,呆滞的眼神,在秦酥儿说话以后,恢复了正常。他们终于清醒了,秦酥儿的确打败了南陵吴家天才吴东来,武者先天高手打败了后天高手。 “一番操作猛如虎,结果居然被一个比他弱的女人打败。” “这是吴家天才?搞笑的吧。看来吴家也并非大家想象的那么强。” “外面都说,吴家以后要盖过秦家,天才都打不赢人家一个姑娘,算了吧,就那样。” “吴家来闹追悼会,踩人家秦家,结果踩在了钉子上。想踩秦家上位?省省吧,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来宾们私下的低声议伦,可谓诛心,句句扎在吴东来的心上。趴在地上的他,脸上火辣辣的,眼里满是愤恨。 他败了,败在一个实力不及他一半的秦家女人手里,这是他难以接受的耻辱。 不行,不能就这么败了,他可以丢人,但吴家丢不起这个脸。 即使是死,他也要把脸面找回来。 想到这里,吴东来的脸突然扭曲,变得诡异。 “酥儿,小心。”秦河发觉异常,匆匆出声提醒,人也扑向吴东来。 然而,吴东来哪会给他救人的时间?吴东来一手拍在地面,借力起身,无影蛇手再次抓向秦酥儿。这一次,秦酥儿离他只有半米远。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武者大师,也会受伤,更何况只是先天水平的秦酥儿。 “秦酥儿,恭喜你,余生在轮椅上度过。”吴东来咬破舌尖,倾尽全身的内气,击下秦酥儿的腰部。 秦河扑来了,秦家的其他人也攻来了,他视若无睹。 玉石俱焚?他不怕,他原本就是要玉石俱焚的,为了吴家的荣誉,他必须狠起来。 他不能败在秦家女人手里,他必须打败她。 宋青瓷看到这一幕,紧张得双手绞在了一起。 会场又坠入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秦酥儿身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唯有老者宋鸣鸿安然处之,目光定在秦牧南身上,像在期待什么? 秦牧南没让他失望。 在吴东来以为要得手的时候,站在旁边的秦牧南动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看着是走,其实是速度太快,让他产生的错觉。 事实上,十米的距离,秦牧南只用了十分之一秒。 后发先至,秦牧南站在了吴东来身前,把秦酥儿挡在身手。 崩,一声沉重的闷响。 秦牧南的拳头出现在吴东来的下巴,紧接着,吴东来的下巴歪了,人也“飞”了起来。 秦牧南并没停止,纵身而起,一脚蹬在吴东来的前胸。 咯吱一声脆响之后,吴东来掉到地上,动弹不得。 秦牧南没杀吴东来,这样的人,杀了不划算,让他后半生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妹妹上一世的痛苦,这一世,要让他承受。 “吴东来,你不是想要我妹妹余生在轮椅上度过吗?现在我让你尝尝这种痛苦。” 吴东来满脸绝望,脸上的狂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至于来宾,几乎全部一个表情,震惊。就连秦河也是这样。 秒杀!不,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吴东来就飞了,这可是一个古武后天高手! 一时之间,护国厅鸦雀无声,坠入安静。 “秦牧南,你找死。” 一声怒喊,打破了安静,震得在场的人耳鸣,来宾们纷纷转向发声的人。 来人是个中年人,踩着一双人字拖,头发油腻腻的,不修边幅,非常邋遢。 看清来人,秦河一颗心沉了下去,脸上布满凝重之色。身为父亲的他,向前走了几步,挡在秦牧南、秦酥儿前面,身体也崩紧成战斗姿态。 “那人是谁?”有不认识中年人的来宾低声问。 “他你都不知道吗?你也太宅了吧,吴家拳痴吴震吴大师!” “哦,我记起来了,去年西湖畔,他一拳击败过大阪刀客福田纪夫,人们都叫他吴疯子。” “没错,就是他。看来秦家药丸,就算是秦家当下最厉害的秦河,也不是他对手。” “毕竟是古武大师。” 宋呜鸿听到这些议论,微微摇了摇头,有点不以为然。 说吴疯子是古武大师,还是低估吴疯子了。 吴疯子如果像他们所说的简单,那还叫吴疯子吗?真实的吴疯子,比大家想象的还要恐怖。 同样是武者大师水准,他打不过吴疯子。吴疯子的实力在同级之中,就两字,无敌。 吴疯子痴迷拳术,连吃饭拉屎的时间都不放过,有空就比划拳头,自创拳法。 一心用修炼拳法上,忘拉拉链是常事。 这样疯魔的人,在拳术上的造诣和理解,已经达到宗师水平,只是受到身体的局限,暂时还没步入宗师。 这样的人,秦家秦河不是敌手。 “可惜了。” “爷爷,可惜什么?” “秦牧南伤了吴东来,吴疯子不会放过他。” 吴疯子扫了一眼做出战斗姿态的秦河,目光直接跳过了盯在秦牧南身上。秦河在他眼里,好比一个连刀都不会玩的小孩子,不值得多看一眼。 “秦牧南,你居然敢伤吴家人?” “难道只准你姓吴的伤我秦家人?”秦牧南直视吴疯子冷厉的目光,毫不示弱。 “好,好,好。秦牧南,难道你不知道,你秦家能成南陵世家之首,靠的是你老祖宗。现在你老祖宗没了,你秦家就没了柱石,不,连柱子也没了。你难道不知道,此时的秦家大厦将倾吗?你难道不知道,秦家就要让出南陵世家之首?” “这个时候,你还敢伤我吴家人,不怕秦家万劫不覆吗?”吴疯子一步一步向秦牧南走去。 秦牧南不动,在这个时候,反而淡然地反问:“谁说我秦家大厦将倾?谁说我秦家要让出南陵世家之首?” “我说。”走过来的吴疯子,突然停住,脚一跺,以他为中心三米范围的地毯顿时碾为飞灰。 无风自动,吴疯子油腻的乱发悬浮到了空中。 突然的一幕,让围观的人往后退出了一丈,离得远远的,生怕波及。护国厅里,不少人在吸冷气。 “你说了不算。”秦牧南依旧从容。 “我说了不算?那吴某就让你看看算不算!”秦牧南的从容让吴疯子怒从心来,突然炸开,环顾四周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人,冷笑一了声,气沉丹田大声说,“各位朋友,是吴家朋友的,现在请出护国厅,从此不再和秦家往来。我给大家一分钟的时间,没出去,就是我吴家的敌人。” 哗,议论声,走路声,混在一起,整个护国厅突然炸了。不用半分钟,原本拥挤的护国厅就空了大半。几乎所有人在半分钟内出了护国厅。 第七章 打我呀,有种你打我呀 来参加追悼会的都是人精,在他们看来,此时的秦家已经日落西山。而以前一直被秦家压着的吴家,已俨然成为了新的南陵世家之首。这个时候,他们比谁都看得通透。 秦家老祖宗在世的时候,虽然没少扶持他们,对他们有恩。但在利益面前,他们早把那些恩情统统忘掉,选择抛弃秦家。 以后,吴家才是南陵的世家之首,现在搭上吴家这条船才是正经。 人走茶凉,不过如此。 “秦牧南,看看。我说秦家大厦将倾,我说是就是。”吴疯子颇为得意地抱手,说,“刚才我有点高估了秦家,以为大家至少会心里纠结一下,现在看来,不用一分钟,所有人都会走出护国厅。” 一分钟过去了,吴疯子脸上的得色消失,变得有点难堪。护国大厅里还有两人不识相,没有离开,这让有点挂不住脸。 这两个人是杭城宋家的宋鸣鸿和宋青瓷。 “宋鸣鸿,杭城宋家是要与南陵吴家为敌吗?” “吴大师,秦家和吴家曾经算是世交,秦家老祖宗和吴家老太爷曾经更是互称兄弟。两家冲突,宋某特别感觉可惜。不知道吴家能不能给我宋某或者宋家的一个面子,暂时放过秦家……” “老东西,你宋家算什么东西?你宋鸣鸿算个鸟,也配来说和?”吴疯子直接打断了宋鸣鸿的话,一点面子也不给宋鸣鸿。 宋鸣鸿算个鸟!这话也敢说出来。吴疯子果然是个疯子,连杭城宋家的人都敢直接开怼。宋鸣鸿再怎么也是一个古武大师,连点面子都不给,太疯狂了。 “你!”宋鸣鸿气得脸色铁青,丢掉手中的拐杖,气沉腰腹。吴疯子欺辱宋家,这个面子得拿回来。 “吴疯子,接我一脚。”宋鸣鸿没有任何花哨的动手,一脚直踢吴疯子面门。 在华夏,能练到大师水平的,少之又少。两个大师的对决,更是稀有。护国厅外围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生怕一眨眼看不到火星撞地球的一瞬间。 “宋鸣鸿,你连大阪福田纪夫都比不上。”吴疯子手一扬,迎上宋鸣鸿快如闪电的一脚。扬出去的同时,食指弯曲,指节处顶在宋鸣鸿的脚底板上。 甫一接触,宋鸣鸿便被弹开,落在地上,蹬蹬蹬啷呛后退了数步。 这就完了?宋鸣鸿也是大师呀,就这么败了? 护国厅外面围观的人懵圈了,五秒不到,杭城宋家宋鸣鸿就落败了。还没看过瘾呢。 吴疯子,太强了吧。 看来秦家今天完了。 就在人们以为大师间的战斗结束的时候,吴疯子动了,大手一挥,拳头便直奔宋鸣鸿的胸口而去。 朴实普通的一拳,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击出。 “宋老小心。” “爷爷小心。” 秦河最先反应过来,随后宋青瓷纵身而去。宋鸣鸿得到提提醒,反应也不慢,纵身后退,腿也起身上踢,迎向吴疯子的一拳。 宋呜鸿脸色凝重,别人不知道吴疯子这一拳的厉害,他知道。这是吴疯子的拿手绝活冲拳炮,顾名思义,就是这手出膛速度和杀伤力,堪称大炮。 轰,宋鸣鸿的脚还是慢了半步,吴疯子的冲拳炮直接擂在宋鸣鸿的胸口。宋鸣鸿随即被击飞。秦河和宋青瓷恰好赶到,想要去接,却被惯性撞退,脚在地上吱吱滑了一丈远,三人才稳住。 这这,也太强了吧!大多数人不认识宋青瓷,但是认识秦河。光冲拳炮的惯性就能把秦河撞退,吴疯子的拳头太他娘的猛了。 “这就是大师巅峰的力量?太强了吧。” “你们注意没,大厅里的花还在抖!” “宗师不可辱,我看大师也不可辱。” “秦家倒定了。” “宋鸣鸿是老糊涂了,连站队都站错。没有了老祖宗,秦家就是空中楼阁,这个时候,他还站在秦家一边,真是傻子。” 有的人,已经认定秦家完了。有的人,看到宋鸣鸿的结局,不由得暗暗吁了一口气,幸亏明智,看清形势早早地走出护国厅。 吴疯子享受着众崇拜的目光,伸手一指秦牧南,说:“我说,秦家要倒,就得倒。因为我拳头硬。” 见到叔叔吴疯子碾压四方,原本已经绝望的吴东来重新变得狂妄。缓过来的他,慢慢爬起来,一边咳着血一边恣意的笑说:“秦牧南,你不是要让我余生在轮椅上度过吗?来呀,你打我呀?” “打我呀。有种打我呀?” “有种你当着我吴叔的面打我呀。” 吴东来放肆地挑衅。有吴疯子在,吴东来谅秦牧南不敢动手。他绕着秦牧南,指着自己的脸,让秦牧南打。 叔叔,是古武大师,就算是宋鸣鸿也不是敌手,放眼整个南陵也无人敌。此时此刻,没有人敢动他一根寒毛,更何况秦家的秦牧南。 “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既然你有受虐的癖好,那我就成全你。” “长这么大,没见过有这样的要求,满足你。” 在人们以为秦牧南不敢的时候,秦牧南一脚蹬向吴东来。 疯子!吴疯子是一个疯子,秦牧南简直是疯子中的疯子,明知吴疯子是大师,他还敢当着他的面地伤害吴东来! 护国厅外的人看着秦牧南,像是在看白痴。 “秦牧南,你敢!”吴疯子大喝一声,猛然间纵向秦牧南,一式冲拳,以万均之速击向秦牧南喉结。 吴疯子自诩速度快,所以觉得自己可以在秦牧南攻击到吴东来之前重创秦牧南。 但是他失算了,他的冲拳炮还没触到秦牧南。吴东来已经再次飞起来。崩吱一声脆响,吴东来的身体V形对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吴东来肋骨折了,更何况吴疯子。 “秦牧南,你找死。伤了我侄子,我今天就让你亲身感受秦家的倒掉。” “我说,你说了不算。你以为所有人都背离秦家,秦家就倒了吗?倒不了!我说到不了,就倒不了!”耳边,冲拳炮的拳风已经刮得呼呼作响,风刮得脸生疼,秦牧南好像没看到吴东来的拳头已到面前,犹自从容。 “是吗?那我就让你知道,在绝对硬的拳头下,摧毁秦家只在一念之间。给我去死!”死字一出口,吴疯子发起了狠,脸部扭曲。 第八章 秦宗师 衣袖鼓动中,催动全身的内气,把冲拳炮提升到最高的状态。他不但要秦牧南死,而且要把把秦牧南的尸体捶成肉沫。 强盛的内气,在吴疯子的调动下,外放出来,搅动空气。吹得护国厅内的花圈花环沙沙作响。 “牧南,快撤!”秦河感受到吴疯子凛凛杀意,有些绝望的叫喊。身体本能地扑向吴疯子,以图延缓吴疯子的速度。 “哥哥!”秦酥儿脸色惨白,想要去救哥哥,但是,在吴疯子的内气卷动下,她连站都站不稳。 接近宗师实力的吴疯子,实力恐怖到可怕。 围观的人,感觉秦牧南必死。大师出手,凡俗必死。 “秦家三少爷脑袋有坑,鉴定完毕,这个时候还激怒吴大师。” “人的力量居然可以达到这种水平,我怎么感觉,吴大师能捉住子弹。” “我怎么感觉,秦家三少爷在吴大师面前,就像一只蝼蚁。” 不觉间,护国厅外的人都对吴疯子有了敬畏。 在一边倒的不看好中,秦牧南动了。他承认,吴疯子的确很强,宗师之下无人匹敌。但是,在他眼里,不过蝼蚁。 曾经纵横万界的火云魔尊,即便已经失去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修为,也不是区区一个古武大师可以招惹的。 秦牧南手一扬,身踏空而起,遮天之手往下一拍。随即,一道硕大虚影之手在空中凭空而生,向下碾压而去。 “惹秦牧南者死,动南陵秦家者亡,到黄泉喝了孟婆汤,记得不要忘了我的话。” 秦牧南轻轻地说,而身在地上的吴疯子却感受到了一阵心悸,一脸不可置信。 他,居然能踏空! 只有宗师才能踏空而立。年仅二十出头的秦牧南居然做到了? 这一定是错觉,年仅二十岁的宗师,不可能! 吴疯子不想相信,但是来自上面传来的威势,确确实实地让他的身体颤栗。 此时,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小娃娃,而立在空中的秦牧南是一念便可要他性命的魔尊。 惊惧,绝望,不甘。 不甘又如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只是个笑话。 时间定格。 只听轰的一声,遮天之手拍在地面上,吴疯子被拍进了地里,血肉模糊。 “我喜欢蚊子,拍起来啪啪响,很享受。” 说着,秦牧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吴疯子和吴东来。然后目光才转向护国厅外。 秦河、秦酥儿以及秦家别的人,看着护国厅内从容不迫的秦牧南,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古武大师吴疯子和吴家天才吴东来,眼里满是震惊。 尤其是秦河,知子莫若父。三年前秦牧南是什么水平他最清楚,秦牧南连古武先天都迈不进,古武资质平庸。为了保护他,不得已才让他离开秦家。没想到,三年后今天,他打败了南陵吴家吴疯子。 南陵吴疯子是谁。可以说是南陵吴家的妖孽,武痴一个,南陵最接近宗师的人。然而即便这么妖孽的人物,却败在他儿子秦牧南手里。 这还是他儿子吗? 居然拥有堪称宗师的实力! 同样震惊的秦酥儿,震惊之后,就是满脸的惊喜,带着泪笑。谁说哥哥没天赋,这太帅太妖孽了有没有。 当然,有人惊喜,就自然有人沮丧。原本那些依靠南陵秦家发展起来,刚才背弃秦家的人,现在满是后悔。 谁他妈说宋鸣鸿傻了,格他娘的,这分明是自己傻,没弄清形势,没看出秦家老祖宗去了之后,秦家还有一位大牛。一个登及宗师的妖孽。 刚才还以为秦家要倒,秦牧南一出,碾压一切。什么古武大师,什么吴家妖孽,在他出来以后,就成了一个笑话。 秦牧南没出手前,大师吴疯子无人敌。人挡伤人,佛挡杀佛,一副十步杀一人的气势。然而在秦牧南出手后,这种气势消弥于无形,秦家的颓势一瞬间逆转。 谁说秦家大厦将倾!这他娘的就是个谣言。 秦家有秦牧南,秦家有大宗师。可以秒掉大师吴疯子的大宗师。 “秦宗师。” 护国厅外有人对上秦牧南睥睨一切的目光,不由一阵心颤,秦宗师三个字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秦宗师。” “秦宗师。” “……” 有了第一人这么叫,接着就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最后,秦宗师叫声汇在一起,声震屋瓦,众人此时再次拥进护国厅。 “滚!” “滚出护国厅!” 秦牧南一声厉喝。之前背弃秦家,此时见形势逆转,又腼着脸跪舔秦家,一口一个秦宗师,一个个挂面笑脸,一个个恭恭敬敬,种种嘴脸,让他作呕。 一声滚字,震得众人耳膜刺痛,脸上泛红。虽然不愿意就这么退出护国厅,但却不得不离开。宗师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秦家不需要你们这种见风驶舵的小人,现在,立即,给我滚,滚出去。” 曾经的魔尊一声怒喝,声音不觉间自带魔威,震得众人瑟瑟发抖,有胆小的,扑咚一声就跪了下去,连滚带爬地逃离。胆子稍大一点的,见到有人真滚着出去,生怕惹怒秦牧南,也有样学样滚着出去。 一时之间,护国厅内全是滚动的人。 “牧南!”秦河见儿子斥退众人,忍不住站出来。 这些人都和秦家或多或少有生意上的联系,如果任由儿子胡闹,秦家就把这些人得罪了,这不正合吴家的意? 失去了这些生意上的火伴,秦家的业务基本就完了。尤其是,这里面好多人,是秦家药品业务的重要渠道、经销商。一得罪,以后秦家相关的药品业务基本玩完。 “爸,他们从护国厅走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背弃我们秦家了。秦家扶持了他们,秦家一遇危机,就鸟散而去。这样的人,我们要他们何用?” “大厦腐朽了,是时候推倒重建了。” 秦河眉头微皱,但儿子话说到了这份上,不该得罪的已经得罪。看着滚出去的众人,暗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说什么。 护国厅一侧,宋鸣鸿抚胸微微摇头,还是太年轻,年轻气盛。虽然天赋卓绝,堪称一代妖孽,但还是过于狂了。 他打败了吴家人,刚把秦家的劣势挽回,这一下得罪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这不是又把秦家推下了万丈深渊? 吴东来出现后就躲起来的大房秦海,这个时候出现在护国厅的角落。他对秦牧南驱赶众人的行为很不满,眉头深皱,心里窝着一团火,要不是看在秦牧南刚击败吴东来、吴疯子,救了秦家的面上,他绝对已经开撕。 当着大家的面重创吴家,秦家形势大好,现在这样的好形势,全让这种得意忘形的莽夫葬送了,笨死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第九章 一意孤行 倒是扶着宋鸣鸿的宋青瓷,脸色只是露出不解。她觉得秦牧南不是大猪蹄子,这么行事,必然有什么后手,不怕秦家失去这些商业伙伴。 虽然失去了商业伙伴,但看到三年不见的儿子如此妖孽,秦河心里头很是欣慰。打败吴疯子,实力步入宗师,如此年纪达到这种水平,原本压在他心里秦家将倒的担忧淡了很多,此时看似平静的秦河,心里面心潮气伏,久久不息。 “来人,把吴东来、吴疯子丢出去。”阴郁消失的秦河声音响亮了许多。 “行动都快一点,今天还有很多来宾要到。”秦河催促秦家仆人。 老爷子追悼会因吴东来、吴疯子打断了近半个钟头,秦河心里特别愧疚,所以希望快点恢复追悼会,好好的送老爷子一程。最最重要的是,要给老爷子说说,秦家出了个妖孽,他老人家再不用担心秦家后继无人,可以安心走了。 “爹,你打算就这样放了他们?”见仆人就要拖着吴东来、吴疯子出去,秦牧南上前阻拦。 “牧南,我知道你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但是,你应该知道,吴家老太爷步入宗师十几年,现在你的,还不是对手。我们还不能往死里得罪。” 提到吴家老太爷,秦河脸上爬上厚厚的忧虑。吴家老太爷虽然不及他的父亲秦援朝,但步入宗师十几年,底蕰深厚。就算现在秦家出了一个少年宗师,也不是可以轻松抗衡的。 那可是一个并指为刀,一刀灭宗师的存在。 “爹,绝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 “不放了他们,难道你还想杀了他们?”原本就对秦牧南不满的秦海,抢在秦河之前说,“你天赋是高,实力强。但是你别忘了,吴家还有一个老太爷。你打得过吗?” “你要是把吴东来、吴疯子杀了。吴家老太爷得跟我们秦家拼命。” “那时,秦家就得搭进去了。牧南,有实力,也得有脑子。”秦海很不客气的说,手指点了一下谢顶的大脑门,脸色极其难看。 “就说你刚才,把人赶出护国厅,你知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老祖宗几十年积下的人脉,我们秦家做大做强,靠的是他们。你几秒时间,就把这些人脉弄没了。就把老祖宗多年搭起来的关系网毁于一旦,你懂?” “做事不顾后果,只顾一时爽。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就像个暴发户。” “杀吴东来、吴疯子,我不同意。另外,我不同意你赶人,今天来参加追悼会的都是朋友。之前出护国厅是受吴疯子胁迫,事出有因,可以理解。你把他们赶走,像什么话?” “做大事,要有格局,别只顾一时半会的得失。” 秦海说着,目光落到护国厅外。 原本还逗留在护国厅外不甘离去的人,听到秦海为他们说话,心里都一暖,有人顺着接腔。 “海爷,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之前我们就应该坚定站在秦家一边,不能完全怪秦三少爷。” “这十几年,是秦家给我们机会,这才有我们兴盛发达的今天。我们不会因为秦三少爷赶我们走,而怀恨在心,从此不与秦家来往。只要海爷喊一声,我们依旧会跟秦家合作。”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替我侄赔个不是,现在请回护国厅继续参加追悼会吧。” 秦海大喜,三步并着两步,就去请护国厅外的人进来。众人见秦海诚意,不用他请,自个儿把腿迈进护国厅试图,目光整齐划一地看向秦牧南。 秦牧南扫了一眼,脸色一冷,厉喝:“我让你们进来了吗?” 上一世,就是这些人不仅背叛了秦家,落井下石,侵吞秦家产业,这一世,他岂会给这些人机会? 众人哆嗦着收回腿去。 秦海脸色垮了下来,气得指着秦牧南,原本想骂秦牧南是个憨货,但想到秦牧南宗师的实力,只得吞了回去。 这个时候,秦河说话了,他也觉得秦牧南做得不妥。 “牧南,我看……” “爹,如果任由背弃了秦家的人想来就来,秦家还是秦家吗?”秦牧南沉声说,冷然的看着护国厅外的人。 秦河看到秦牧南坚定的背影,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好吧。” 见秦河同意,秦海有点无奈。秦牧南疯就算了,秦河作为秦家家主,也跟着疯。 “全疯了。全他妈疯了。” 这个时候,秦海已经在想,等把老爷子送走,就提分家。他没法和这些疯子在一起了。 “你们是怎么干活的,怎么还不把吴疯子、吴东来搬出去?”秦海心里有气,不敢撒在秦河、秦牧南身上,眼皮一抬,瞪向护国厅边的仆人。 吓得仆人一阵哆嗦。 “秦伯,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秦牧南再次说。 “不放了他们,难道你要杀了他们?” 秦海说的是气话,他认为秦牧南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再伤吴疯子和吴东来。 “我当然不会杀了他们,我只要他们生不如死。例如,后半生在轮椅上度过。” 秦牧南说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吸了一口冷气,这太毒了。 “你脑子有坑吗?你这么做,吴家老太爷肯定会来复仇,你这是给秦家招惹祸事。” “秦伯,你这话说得有毛病。就算我们秦家退让,把吴东来、吴疯子好好的送回去,吴家老太爷就会放过秦家吗?” “你……愚蠢至及!” “愚蠢至及!” 秦海辨不过,脸上的肥肉气得直发颤。 “秦河,你作为秦家家主,这事该怎么处理,你来拿个主意。”秦海说不过秦牧南,转向秦河。在他看来,只要秦河发话,秦牧南就会听。 “牧南,别再胡闹。吴疯子、吴东来不能再伤了。”秦河犹豫了一下,开口说。 “秦海,吴东来大闹老祖宗的追悼会,是对老祖宗的污辱。难道你要放过这样污辱老祖宗的人?我们秦家的腰杆呢?”秦牧南怒瞪了一眼秦海,秦海被斥问,一时回不上话。 接着,秦牧南转向父亲秦河,说:“爹,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兵杰哥就这么白白受伤吗? “秦家和吴家,已势同水火,今天我们就算放过吴东来和吴疯子,吴家也不会放过我们。退缩只会换来他们的得寸进尺。” “爹,我们没有退路。” 秦河叹了一口气,儿子说的是事实,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不想从幻想中走出来罢了。 “好吧,吴东来、吴疯子,你来处理。” 犹豫了片刻之后,秦河终于做出决断。 轰,护国厅外炸了。 疯了,秦家人疯了,这个时候,居然敢把事做绝。打败吴家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处理吴家人,简直不能再疯狂了。 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处理吴疯子、吴东来,随之而来的将是吴家吴老太爷的报复,到时,秦家能承受吗? 第十章 不可一世 到时秦家将到下?秦牧南是宗师不假,但吴家吴老太爷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成为宗师了,实力只会比秦牧南强。 幸好,刚才刚才没有回到护国厅,否则跟着这样的秦家,也玩完。 秦海听了,心里搁噔了一下,脸色比吴东来还难看。 完了,全完了。分家,等处理完老爷子的后事,就分家。分家念头再次浮上秦海脑海里,这次来得最强照。 “秦河,今天你要是任由秦牧南胡作非为,等处理好老爷子的后事,我们就分家。” 秦牧南仿佛没听到秦海对父亲说的话,走向吴东来。 “秦河,你疯了吗?我家老太爷是宗师。和你父亲秦援朝一样的宗师。”见秦河放手秦牧南处理,吴东来怕了。 “秦牧南,如果你让我残废。我老太爷不会放过你的。等他出关,就是你的死期。你们全家都得死!秦家从此飞灰烟灭。” 相比吴东来的慌张,倒是吴疯子安然自如,虽然重伤在地,动弹不得,但脸上却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就像是青灯古佛。 得到父亲同意的秦牧南一步一步走向离得最近吴东来。 “爬起来,给我老祖宗磕跪下磕头,我会减轻你们的痛苦。” “让我跪,做梦!”吴东来自以为还有嘴硬的资本,“秦牧南,我们来个交易怎么样?只要你们今天放过我和吴叔,今天的事就一笔揭过。” “就凭你,也配和我谈条件。另外,我再次告诉你,我根本不怕你家什么老太爷。”秦牧南走上去,咯吱就一脚,踩吴东来的左腿上。 接着就往上一勾。吴东来直接飞起,秦牧南一腿踏在吴东来的腰上,脊柱咯咯爆响后,吴东来被踢飞出了护国厅,落在地上,双膝跪地面向秦家老祖宗的黑白照片,进气多,出气少。 太狠了,脊椎断了。一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护国厅外的人,莫名的抽了一口冷气。有的甚至不敢再看,直接逃离。 “秦牧南,总有一天,今日之仇吴家定会找你偿还。” 吴疯子怒瞪了一眼秦牧南。 “吴家人要来送人头,我是不会收的,我喜欢让人生不如死。” “现在,去护国厅外给我老祖宗下跪磕头。” 秦牧南一脚直接踢在吴疯子的面门上,抓着他油腻腻的头发拖着就走。 “秦牧南,即便死,我也不会跪下磕头。” “你必须下跪磕头。”秦牧南冷然说。拎着他,就往地下按,一下两下的,吴疯子的额头磕破了,满脸是血。 吴疯子想要挣扎,但却只能继续承受秦牧南的羞辱。 羞怒在吴疯子的心里炸裂,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像是刚从炼狱出来的男人,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肉眼可见的颤抖。 “秦牧南,不久,秦家将承受来自吴家的怒火,你好好做准备。” “准备好棺材!” 吴疯子的脸上肌肉因愤怒而扭曲。 “那就让让你吴昆仑快点来,我会为他准备发棺材的。” 秦牧南抓着吴疯子的后领,往地下一按,头隐进地里一半,面目全非,吴疯子已经昏死了过去。 “把人抬出去,丢到吴家门口。” 说着,秦牧南把昏死过去的吴疯子丢出护国厅,恰好落在之前吴东来的旁边。 秦牧南一声令下,秦家仆人没有任何迟疑,拖着吴东来、吴疯子两个错死的人走了出去。 猖狂!明明知道吴家吴老太爷会复仇,依然敢如此伤害羞辱吴东来、吴疯子,简直不可理喻。 护国厅外,原本还在后悔背弃秦家的人此时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秦家有这样的疯子在,再和秦家利益绑在一起,迟早会完蛋。 原本以为,秦家老祖宗去了,出了个少年宗师,秦家会前途无量,结果却是这样的匹夫。秦河更是不作为,作为一家之住,居然没法管束儿子,任由秦牧南胡闹。这样的秦家迟早要倒。 就边一直站在秦家一边的宋鸣鸿也叹了一口气,他尽力了。一朝成宗师,就得意忘形,小看天下人,这样的人,即便是天赋妖孽,也不过是一介莽夫。他失望了。 失望、震惊、嘲笑、不可理喻、幸灾乐祸等,众人的表情落在秦牧南眼里,他视若无睹。 他走到护国厅的中央,目光凝视正中间巨大的黑白照,正确说,是黑白照上的老者,然后缓缓地跪下去,接边磕了三个头。 “老祖宗,你不在了,秦家我会扛着。” 秦海再次走了出来,脸色黯然,指着秦牧南:“你扛得动吗?” “三年前,老祖宗就把你驱逐出秦家了,秦家不需要你来扛。只求你不要再来添乱。” “别哔哔,否则我把你当蚊子拍了,我最喜欢拍蚊子,啪啪响,特别好听。”说着,秦牧南瞪向秦海。 冷厉的目光,带着一股地狱的幽寒,秦海被盯着头皮发麻。他感觉,如果把秦牧南惹急了,自己也会被他打。 疯子,疯起来连自己人也会打。 “打扫护国厅,追悼会继续。” 瞪退秦海后,秦牧南站起来,拿着一块白布,拭掉秦家老祖宗灵柩边缘溅到的血滴。 秦家的仆人干活很麻利,很快把吴疯子、吴东来拖走,擦掉了地面的血迹,给护国厅铺上新地毯。 只是经历了这些波折,追悼会变得冷冷清清。原先来参加追悼的人几乎已经得罪光。刚到的没被秦牧南驱赶的,也不敢继续参加追悼会,悄悄的溜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秦牧南疯,秦河疯,秦家人疯,他们不会陪着疯。 目前形势下,他们不宜和秦家站得太近。秦家虽然出了一妖孽,但在吴家吴老太爷那里,还是太嫩了。 护国厅里冷冷清清,秦海脸色难看。 “完了,秦家完了?”秦海说话激动得吐沫星子直喷。 看到秦海失魂落魄,秦家上下脸上原本消失的凝重再次出现。比起之前,弥漫在空气的沉重更浓了一分。 只有秦牧南一脸泰然,就好像把秦家推到悬崖边沿的不是他。 好像驱逐来客,让秦家失去大半的商来伙伴的,不是他。重创羞辱吴疯子、吴东来,把秦吴两家的矛盾推到不可缓和境地的,不是他。 直到第二天秦家老祖宗下葬,秦牧南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出了秦家别墅,直奔南陵秦淮河畔的夜未央。 夜未央欠的账,该收利息了。 秦牧南知道,吴疯子、吴东来败走后,夜未央已被众多兵王接手,严阵以待。但那又怎样,该收的利息还是得收。 再说了,今晚的夜未央各界名流齐聚,他曾经的兄弟举办生日宴会,他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 第十一章 偏向虎山行 此时,夜未央天字一号包厢,吴家大少吴东杰穿着一条裤叉闭眼躺靠在沙发上,四个光条条的成熟女人跪伏着帮他揉肩按背,极尽享受。 沙发的对面,一名少女在替眼镜豪少修指甲,小心翼翼,如同侍奉她的王,生怕出差错,丢了小命。 她知道,眼镜豪少虽然看着斯斯文文,其实他是南陵地界恶名赫赫的太子陈太昊,凶残至极。 可是,她越是小心,越是容易犯错,她意外的打了喷嚏,水沫沾到陈太昊修长的手指。 “太子饶命……”少女匆忙跪伏在地,缩着脑袋,声间发颤地求饶。 “一点小事,看把你吓得。没事没事,我原谅你了,你起来吧。”陈太昊扶了扶眼镜,微微一笑,显得非常友善。 少女没有起身,颤抖更重了。 常在陈太昊身边的她,知道有多少人在这种友善的微笑下不声不响的消失。 “这么漂亮的女人,跪在地上颤抖,真是我见犹怜,唉……”陈太昊的手抚着少女的精致瓜子脸,叹了一口气后,手滑到少女的脖子,轻轻一拎,只听到咔嚓一阵骨头碎裂声,人就没声气,软了下来。 陈太昊把少女丢一边,拿了块湿纸擦手,一丝不苟。 空气在这个时候凝结,没有敢人说话,四个服侍吴东杰的女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这位太子爷。 吴东杰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露出一双被女人掏空的泛黄眼珠,见怪不怪的他对门外的手下招手。懂事的手下小心翼翼地跑进来,把尸体拖了出去,也不敢弄出一点响动。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包厢的死寂,吴东杰打开了手机,是一条短信,上面只有简短的七个字:“秦牧南出门了,小心。” 吴东杰把手机递给陈太昊,陈太昊扶了扶眼镜,露出一丝微笑:“你说他会来夜未央吗?” “如果他是一个聪明人,绝不会来。” “现在的他,是一个疯子。秦家苦苦积攒的商业伙伴说赶就赶,你吴家人说伤就伤,来夜未央,他有什么不敢的?三年前,我们陷害他,让他背上奸污的臭名,他绝不会忘。” “没忘也得忍着。”吴东杰点了一只雪茄,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继续说,“秦家老祖宗刚刚过世,秦家又失去了大多的商业伙伴,这个时候他敢来夜未央?” “你的背后是南陵陈家,这个节骨眼他敢来,再惹你?难道他自大到认为仅凭他可以承受吴、陈两家的怒火?” “再说了,你的背后不光有南陵陈家,还有你的宗门。” “秦牧南再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夜未央。即便他已是宗师。” “他出门了,不代表他会来。” 吴东杰涛涛不绝地说,唾沫横飞,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希望他能来,今天是我生日,他要是不来,多没意思。我们筹备这么大的夜宴,不就是为了他。”陈太昊扶了扶眼境,斯文地笑。 看着文静,实则阴冷无比,让人不寒而栗。 陈太昊的笑感染了吴东杰,吴东杰也咧着嘴笑起来,一只手伸到身边女人的胸前,托起女人沉甸甸的一团,猛地握在手里,说:“要是他来,就是一块嫩肉,任我们拿捏。” 把玩了一会,他慢慢地松开手,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说:“唉,可惜他不敢来。” “哦?是吗?”一声冰冷的声音从天子一号包厢的门口传来,像是来自地狱,整个包厢突然间像是坠入了冰窟里。 包厢里的两人目光猛地转向天子一号包厢的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里,来人略带沧桑,透着一丝忧郁。 “你是谁?”隐在暗处的两个古武高手厉声喝问,一左一右攻向门口的男子。 左边使的是古武界有名的虎啸拳,直掏男子心口;右边使的八极拳,用的是泰山靠。两人左右夹击,招招致命,凶险无比。 然而门口的男子连动也没动,啪,一巴掌,左边的人倒下。啪,又一巴掌,右边的人倒下。两名古武高手,就这样被拍晕,昏死过去。 原本躺靠在沙发上的吴东杰打了个激灵,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皮缩了缩。陈太昊眼睛眯了眯,好像门外的的光有些刺眼。 “东杰,太子,这么看我干嘛?三年不见,就把我忘了?亏我这三年天天想着你们。”秦牧南走进包厢坐在沙发上,自来熟地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点上,吐出白烟。 烟是好烟,正宗的古巴进口货,带劲。 “怎么会呢?你是我们兄弟。刚才我和东杰还在猜,你会不会接受我的邀请,来参加我的生日晚宴。”陈太昊挥手,让服侍吴东杰的四个女人离开。拿了三个酒杯,倒起了红酒,一杯推到秦牧南面前。 “你都邀请我了,我能不来?”秦牧南吐了一口烟,毫无诚意地说,“生日快乐!没带什么礼物,别介。” “你能来,我就很快乐。”陈太昊自顾自地抿了一口,脸上挂起斯文地微笑。 三人品字坐着,听他们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兄弟久别重逢叙旧,永远不会知道,此时的包厢已经剑拔弩张,暗流涌动。 此时,吴东杰随时可能让早布置在夜未央的兵王冲进来,只是秦牧南却愰如未知,眼睛瞄着四个光条条走出去的成熟女人,吐槽说:“三年了,东杰的口味还是那么重,不要二三十的,专好这五六十岁的老女人。我听人说,这样的癖好叫恋母癖。” 吴东杰皮笑肉不笑地嘿嘿,露出一嘴白牙,说:“牧南,老女人自有老女人的味道,你不懂。有机会你也尝尝,换换口味,别光惦记小媚娘魏婉卿。” “哦,对了,说起魏婉卿,你得感谢我和太子。要不是我们替你灌醉她,那天晚上,你也没法得偿所愿。那可是南陵小媚娘,你的婉卿姐,绝世尤物呀。” 秦牧南睛睛眯了眯,没说话。烟头明灭,映出他刀削的轮廓,略带沧桑。 十万年了,陈太昊伙同吴东杰把他送上魏婉卿软床的一幕,一帧帧的浮现,清晰依旧。 自那以后,一向爱护他的干姐姐魏婉卿远离了他;而背负奸污恶名的他,不得不离开熟悉的南陵,背井离乡。 这一直是他永远的痛。 吴东杰不提还好,一提就让秦牧南有一种捏爆他头盖骨的冲动。 秦牧南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他死,吴东杰、陈太昊两个始作佣者就这么死了,就太便宜他们了。 这两人,他得慢慢玩。他在等,就看这两人还能出什么幺娥子。 “的确得感谢你们。自从离开南陵那一刻起,我就天天念着哪一天回来好好感谢你们。这不,我一回南陵,接到你的邀请短信,就过来了。” 秦牧南不急不慢地说。 “来了挺好。今晚,我们给你筹备了盛宴。” 第十二章 蚊子,真烦 盛宴两字,吴东杰分外咬得重,就怕秦牧南不懂它的含意。 “我很期待,说说。”秦牧南面对吴东杰的威胁,很淡定,他把脸凑到吴东杰面前,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现在包厢外有十三名兵王,都是战场舔过血的。为了请他们,我和太子没少花钱。一个亿人民币,就为了招待你。” “他们都配了加特林重机枪。加特林重机枪知道不?就是突突突,可以把人打碎成肉渣那种。”吴东杰说到兴奋处,手情不自禁的比划重机枪扫射的动作,嘴里突突突的叫。 “我们这样安排,你还满意?” “就这点?”秦牧南耸了耸肩,眼皮抬了抬,不以为然继续吸烟,就好像是在看猴戏。 啪啪,吴东杰不费话,双手拍了拍,随后,地板沓沓沓的震动,不出五秒,十三名全副武装的兵王冲进来,围着在秦牧南身后站了半圈,一把把黑漆漆的加特林重机枪指着秦牧南。 “这些都是南美玻利瓦尔猎人军校出来的兵王。知道兵王是什么吗?是士兵中的王者,是尖刀,利刃所向,必见血。”“这十三个,个个都接近古武大师水平,死在他们手下的妖孽人物不知凡几。招待你,够意思不?”吴东杰咧开嘴,说到兴奋处,翘起的二郎腿没忍住的抖起来。 “就这点吗?”秦牧南连头也不回,继续吸烟,烟头的光明暗交替,映出刀削的脸部轮廓,看不出心境。 “应付你一个宗师,够了。”吴东杰眼睛盯着秦牧南的脸,想要在秦牧南脸上找出一丝恐慌来。可是,让他失望了,在十三个兵王出来以后,坐着的秦牧南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 “够吗?”秦牧南看向一直坐着不说话的陈太昊。 陈太昊扶了扶眼镜,露出斯文的微笑,说:“不够再添,管饱。” “你确定?”秦牧南不以为然地对视陈太昊。 陈太昊毫不示弱地对视,不说话,微微一笑很斯文,却透着一丝阴冷。 “牧南,大哥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三年前,大哥说要让你滚出南陵,你就得滚出南陵。今晚,大哥说管饱,就会让你撑着。” “今晚,大哥请了很多南陵上流的来宾,你觉得是单纯为了自己庆生吗?” “实话告诉你,都是为了你,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秦家新一代宗师,怎么陨落,怎么一败涂地的。” 说到兴奋处,吴东杰走到包厢的一侧,拉开豪华的EILUN英国英伦王朝丝绒窗帘,透过垂地窗俯视夜未央舞池区和活动区。 “杭城宋家宋青瓷、南陵黄家黄孝严、魏家第一顺位继承者魏涛……今晚,我们会让你在这些名流面前出丑,让人们看看,秦家新一代宗师,不过是一个笑话!”吴东杰指着垂地窗另一侧,一口气念十数人名。任一人,只要报个名字,都可以让人退避三舍。 吴东杰说的并不是假话,来参加陈太昊生日晚宴的,的确都是有头有脸的名流。夜未央舞池区、座位区的很多人,秦牧南都熟悉。 在酒吧主厅的座位区,秦牧南的确看到了宋青瓷。 今晚的宋青瓷,一袭吊带长裙,腰间束了一条腰带,透着一股奥黛丽赫本的气质。 坐在她旁边的女人,秦牧南认得,那是他的妹妹秦酥儿。 秦牧南眼睛眯了眯,按理说,妹妹秦酥儿不会出现这个晚宴上。 “对了,你妹妹和你的一些家人也来了,我们特意邀请他们来送你最后一程。” “另外,我们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特别的惊喜,你的小媚娘魏婉卿姐姐我们也请来了,现在就在某一个包厢里。” “这三年,你这位亲爱的婉卿姐姐,没少放话要让你万劫不覆。得知我们邀请了,她也来了。等会干姐姐和奸污她的弟弟见面,那场面一定特别精彩,我很期待!” 吴东杰双手张开,眉尾上扬,就像刚服一夜七次的印度神药,脸色发红。 这么缜密的策划,要是别人听了,必定已经坐立不安,但秦牧南,依旧坐着,吸着烟,谈谈的回了几个字:“好精心的夜宴,我喜欢。” “喜欢?等一下有你哭的。今晚你将身败名裂,葬身在这里,陪葬你的将是秦家数十年积下的威望。” “前天你不是很狂吗?今晚,我就要让所有人知道你不过是一名狂犬症患者。” “你不过是连干姐姐也侵犯的奸污犯。” “等一下,我会让你当着众人的面,跪着乞求我的原谅。前天怎么对待我弟和我叔的,我将百倍奉还。” 吴东杰侃侃而谈,当再次提到秦牧南的干姐姐魏婉卿的时候,秦牧南眼底的忧郁渐浓。 魏婉卿是他十万年的亏欠,是他十万年的痛。 他站了起来,甩出一巴掌。 “蚊子,真烦。” 啪的一声,吴东杰倒在地上,一脸血水。 “以后少说话,向太子学习。你须知,说最多的话,挨最毒的打。” “你以为十三个兵王,就可以重创我吗?你太低估我了。” 说话的档口,秦牧南转身迎向身后即将动手的兵王。扫了一眼黑漆漆的加特林枪管,弹飞手中的半截雪茄烟。 雪茄烟划出一条明亮的弧线落向地面。 秦牧南动了,手凭空一抓,包厢里骤然起风。随后他兴步的走向一众兵王,说是走,其实快速至极。半截雪茄烟触到地面的时候,秦牧南已经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 速度之快,就像是他从未动过。 “怎么还不动手,怎么还不开枪?”吴东杰气急败坏地命令,站起来就要上前跟秦牧南拼命,但是刚伸出,就停住了,脸上的发狠也凝回起来。 他注意到,兵王们手中的加特林无一例外多了一个手印,手印周边的细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枪体上蔓延,发出哔啪哔啪的脆响。 哐铛,精刚做的加特林重机枪肢解成碎渣,散了一地。 加特林是沙子做的吗,这么脆? 这一变故,十三个兵王愣了一下,但终究是在战场上舔过血的兵王,很快反应过来,同时扑向秦牧南。 这些兵王,个个都是古武高手,身经百战。如同群狼围猎,悍不畏死的袭向秦牧南。 一般初入宗师的高手,在这样凶残的围击下,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但他们的对面是秦牧南,曾经一个眼神就可秒掉神王的存在。 第十三章 少林十三太保 身在局中的秦牧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站在原处,一脚飞踢出去,崩崩崩崩十数下。 原本扑向秦牧南的十三人硬生生折反了方向,像出膛的炮弹一样,哐哐哐砸向天字一号的玻璃墙体。玻璃墙体哪受得了万均的冲击,一声巨响,直接坍塌。 十三个兵王陨石般扎向夜未央舞池区的地面。 铛,夜未央酒吧主厅舞池区出现一个巨坑;铛,主厅座位区又出现一个坑……不出五秒,十三个兵王全部砸入主厅里,嵌进土坑,生死不知,场面震撼。 突如其来的大动静,本已让人不安,在见到主厅里诡异场面后,原本热闹的夜未央酒吧主厅陷入更加剧烈的慌乱中。 片刻之后,前来参加陈太昊生日晚宴的人们,才惊魂未定地看向天字一号包厢。 透过坍塌的玻璃墙体,他们看到有生以来最震惊的一幕。 堂堂南陵吴家的大少吴东杰被人打了,满脸是血,脸肿得像猪头。而打人者,却站在一边,一脸淡然。 这里是夜未央,吴家的地盘。今晚是生日宴会,南陵太子的。 这个地点,这个时间节点,打吴家大少,太过疯狂了。 焦点终归秦牧南,人们的目光投身穿个略带沧桑的男人。 在这个眼神忧郁,脸如刀削的男人身上,他们感觉到的只有四个字,不可一世。那种揍人后还一脸和我无关的霸道。 秦牧南无视众多名流的目光。此时,他的眼里只有脸肿得像猪的吴东杰。至于南陵太子陈太昊,他打算先收拾完吴东杰再说。吴东杰是他的狗,那就当着他的面,把他的狗打掉,一点点打掉他自以为是的傲气,慢慢毁掉他的尊严。 “不是说盛宴吗?这就是你们安排的盛宴?” 秦牧南的一声厉喝,炸在吴东杰耳边,令吴东杰胆寒。突然间,他不敢对视秦牧南的目光。秦牧南目光里杀气,让他有一种身在地狱的感觉。 脑袋缩了缩,退了一步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又把脚迈了回来,恢复嚣张地指着秦牧南,大声说:“秦牧南,你别高兴太早,你以为赢了吗?我和太子请的人,你以为是你一招就可以败掉的吗?你看看楼下。” 秦牧南转身俯视夜未央的主厅。 与此同时,夜未央酒吧主厅又响起一阵骚乱。原来刚才被砸进土里的兵王居然有人从土坑里爬出来了,身体完好,只是衣服破了点。 有第一个,就有第一个,一分钟不到,十三名兵王全部爬了出来。 噫,有点意思。精钢都承受不了的重击,这些人居然完好无损,秦牧南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留意到秦牧南脸色的变化,一直稳坐钓鱼台的陈太昊站起来,扶了扶眼镜,斯文的微笑说:“这十三名兵王,其实还有一个身份。实话告诉你,他们是少林十三太保。” “哦?”突如其来的变化,并没有让秦牧南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倒是主厅座位区的秦酥儿有点慌,她抓着宋青瓷的手,手心都出了汗。宋青瓷虽然表面上不慌,也在为秦牧南担忧,眉头微皱。 “青瓷姐,少林十三太保很厉害吗?” “这么说吧,曾经有宗师死在他们手下。”宋青瓷伸出一指,目光看着已经从土坑里爬出来的十三个人说:“你有听说十五年前的南陵之乱吗?” “南陵之乱?”秦酥儿摇了摇头,一脸疑惑。 “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 “十五年前,南陵秦淮发生一次宗师大战,六名宗师和十三名古武大师参战。有一个是你家老祖宗,一个是吴家老太爷吴昆仑,还有一个是少林金铜头江浩天,再一个就是毒寡妇屠屠。” “而那十三名古武大师,就是这少林十三太保。” “那一战的对手是大阪樱花道和反叛出慈恩寺的宗师,共七名宗师。我爷爷说,那些人随便一个,都是人杰。不过最后都死了。其中六个是被你家老祖宗、吴家吴太爷、少林金罗汉江浩天、毒寡妇屠屠等人灭杀的。” “还有一个呢?”秦酥儿问。 “还有一个,就是这十三太保杀死的。我爷爷说,这十三太保摆出十三煞阵,那名宗师连五分钟都没撑过,就死了。” “啊。”秦酥儿惊啊了一声,脸色惨然。她相信宋青瓷说的是真的,因为他父亲秦河说过,老宗祖之所以去逝,是十五年的旧伤发作。 见秦牧南这般孤陋寡闻,陈太昊此时出奇的耐心,像大哥和弟弟说话似的,微微一笑:“十五年前,煞阵杀宗师,让大阪樱花道再不敢踏入南陵半步,亏你还是个宗师,连这点秘辛都不晓得。” 说到煞阵杀宗师,夜未央主厅引起一阵骚动。来宾们虽然很多没有修习古武,但是关于煞阵杀宗师,他们也听说过这样的传说。 人不在江湖,江湖依旧有传说。 这就是少林十三太保,未登宗师,却杀宗师如宰草鸡。 主厅里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这少林十三太保,像在仰望心中的神。 唯有秦牧南,只是瞄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好像挺厉害的样子?但好像不够。” “不是说了吗?不够再添,管饱。”陈太昊重复之前的话,镇定自如。 “对了,差点忘了说,东杰是我弟弟,你别再惹他。听话,对你有好处。”陈太昊拿了一沓湿纸巾丢给脸上还在流血的吴东杰。 “好深的兄弟情,我如果不听呢,会怎样?” “不听的话,会让你的家人一起受累,辟如,你的妹妹和你了一样,会出不了夜未央。”刚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吴东杰凑过来插嘴。 “还有吗?”秦牧南的表情逐渐冰冷,连声音带了点沙哑。 “你别的亲人,也会跟你陪葬。”陈太昊迎着秦牧南的目光在,淡淡地一说,就像烧个小菜一样轻松。 陈太昊说完,夜未央主厅下的人听到了,都吸了一口冷气。 有少林十三太保援手,他们都认为陈太昊说的话是真的。 再看向不可一世的秦牧南时,都觉得秦牧南是个白痴。 少林十三太保当前,哪有他狂的份? 惹南陵吴家吴大少、南陵太子陈太昊,简直是花式作死。 主厅里众人的反应,吴东杰看得清清楚楚。一脸得意他,不知死活的凑到秦牧南身边,阴阳怪气地说:“不信,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吴东杰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昏头转向,随后只感到后颈一紧,人就被拎起来, “秦牧南,你想干嘛,放手。”吴东杰像溺水的人一样,一阵挣扎。 第十四章 你记不记得有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站一边地陈太昊脸上的肌肉舒展开来,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说:“放开他,否则你懂的!” 虽是旁观者,今晚被邀请来的来宾见到陈太昊斯文的微笑,都禁不住的紧张起来。他们对这微笑都有了解,南陵太子笑,血溅五尺深,从来不是空话。 众人都引颈而望,看向秦牧南。他们都猜测,眼前可悲的男人会乖乖放了吴东杰,然后跪下来道歉,以求得南陵太子的宽恕。 毕竟,太子搁了话,划了红线,谁要是还不知趣,那就是自找死路。 太子的话,只有接受,没有拒绝,否则死。 更何况,另一个当事人是吴家大少。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大世家,一个即将取代秦家成为南陵第一世家的恐怖存在。 “松手,我再说一次!”陈太昊脸上的斯文消失,脸部逐渐狰狞。 “松手!”吴东杰怒喊,众目睽睽之下,堂堂吴家大少被这么拎着,太丢脸了。 “唉,既然你们都要我松手,我只得松手了。”秦牧南把吴东杰拎出天字一号包厢,伸到夜未央主厅的上空。 “你敢!”陈太昊发狠地问。 敢字刚出口,秦牧南就松开了手。 表面上只是简单地一松,未见秦牧南用力,但却掉得出奇的快,堪比陨石下坠。以为太过迅速,楼下的少林十三太保都救之不及,更何况刚扑下去的陈太昊。 卟,一声低沉的声响。舞池区的中央,原本是古武后天高手的吴东杰,头没入地板,再抽出来时,已是血淋淋一片。 “跪下!” 一声厉喝,从天而降,秦牧南踏空走出天字一号的包厢,一步一步走到夜未央主厅的上空,悬空而立,俯视众人。 空气无风而动,有如万古君王降临,威压压得在场的人不敢直视。 原本想站起来的吴东杰,听到跪下一声炸响,哆嗦了一下,跪了下去,手也不敢去捂流血的头,规规矩矩的下跪。 此时,他已吓破了胆。 这一声跪下,虽然是对吴东杰说,但旁观有胆小的,听了,也情不自禁地跪下。 在场的,受影响最小的当属少林十三太保。 十三太保的领头林齐,仰头看着秦牧南,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二十出头的宗师,居然拥有宗师的威压,这种威压不是一个刚登及宗师的人该有的。这等实力,已经超过他的预想。 之前他和师弟们还只是想玩玩,现在看来,是得动真格了。现在的秦牧南,看着虽然年轻,但比之十五年前面对的大阪樱花道的道人要强横太太多。 可惜了,这等妖孽,他不该惹太子和吴大少。 “林先生,动手吧,先卸掉他两只手。” 陈太昊对林齐说,眼底露出一丝狠毒。 林齐心里说可惜,但下手并不手软,跟十二个师弟示意了一下,双脚马步一扎。十二个师弟默契做出一样的动作。 十三人这么一站,煞气自生,风起,吹得人生疼。 在人们的惊咦声中,十三人鼓风而动,也像秦牧南一般踩空而行。 踏空而行,一般只有宗师才能做,但十三太保做到了。 十三人的内气合在一起,相互增益,短时间内,实力得到巨幅跃升,速度更加快速。 十三煞阵只所以叫煞阵,正是它的强化效果。使得阵中人古武修为没达到宗师的情况下,也可以使出宗师才能使出的绝技。 十三煞阵激发后,原本站立如松的十三人动了,动如脱兔,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错开位置,此同时,煞阵中的煞气没入十三人体内。 煞气消失那一刻,十三人体罩上一层金光。 这突然的变化,引得主厅内众人一阵惊呼。 “金钟罩!” 有识货的叫了出来。金钟罩是少林绝学,练成此功,人就是铜头铁臂,刀枪不入。 这种功夫,已经失传百年,只余传说。在场的懂古武技的,见是金钟罩,都激动不能自已。 看到这等功夫,今晚来夜未央太值了。 人们的骚动,并没影响到十三太保,他们气聚膻中,贯入无名指,齐身纵飞起来,从各个方位,戳向秦牧南。 “这是少林一指禅功!”有人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 “看来煞阵灭宗师的传说是真的。”有人呐呐自语。 一指禅功所指,带起一阵呼啸声,食指指尖处,空气一阵动荡,肉眼可见空气绉起,波纹散开。 “秦牧南,你不该惹太子,不该惹吴少。”在禅指即将触到秦牧南的时候,林齐淡淡地说。 “林先生,先卸掉他两只手,慢慢玩。”陈太昊突然提醒,生怕十三太保一招就把秦牧南灭了。 今晚的盛宴还没结束,秦牧南要是这么死了,还怎么继续。 “哥哥,小心!”人群里的秦酥儿大声提醒,这个时候,她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 她原本想要出手帮助哥哥秦牧南,但实力不允许,她只是古武先天实力,怎么踏空去援助哥哥? 这是宗师级别的战斗!就连她父亲秦河也无能无力。 十三人的禅指眼睛、咽喉、太阳穴等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处处致命。 身在中心的秦牧南,虚空一踩,人弹起一丈,堪堪躲开十三人的禅指。 接着倒立向下,挥出一掌,向下拍去。 “林齐,出自少林的你,记不记得少林有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 “如来佛掌?” “恭喜你,答对了。” 卟,空气骤然卷动。 林齐及其他十二人突然不安,纷纷闪避。 但是从天而降的如来佛掌太快了,快得他们没时间躲开。 嘣,煞阵内的十三太保,露出绝望的表情。 什么金钟罩,什么刀枪不入,一掌覆下,全部被碾得稀碎。 少林十三太保被拍入地下,地面上出现一个清晰的巨大掌印。 少林十三太保就这么完了?陈太昊愣住了。 失传已久的如来佛掌,一下把夜未央酒吧里的众人打懵了。 此时,人群里的秦家人,都放松了下来。 而一直注视着秦牧南的宋青瓷,目光里多了一丝不可察觉到东西。 看着从空中走下的秦牧南,她突然明白前天秦家护国厅,为什么秦牧南敢重创吴疯子、吴东来,为什么敢秦牧南怒赶来宾,为什么敢说秦家朽了就推倒重建的大话。 人人都觉得秦牧南疯了,都觉得他太不可一世。 所有人都错了,不是秦牧南狂,而人们都太无知。 他凭什么狂?他凭什么一意孤行?他凭什么不可一世。 凭的是这从天而降的掌法,一掌灭世的修为。 “青瓷姐,你看我哥的目光真温柔。”刚松了一口气的秦酥儿,悄咪咪地在宋青瓷耳边说。 “哪有?”宋青瓷不承认。 “以前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温柔的目光看一个男人,你不会……” “你找打。”宋青瓷俏媚地白了秦酥儿一眼,不再理会秦酥儿,目光又回到从空中走到夜未央舞池区的秦牧南。 第十五章 金罗汉江浩天 秦牧南下来后,并没看被拍入土里的十三太保。他并不担心他们再爬起来。刚才的一掌,已经把他们的金钟罩拍散,震碎了他们的骨头。 表面看起来没受多重的伤,但实际已经永远爬不起来了,即便他们不死,后半生也只能像蛆一样活着,生不如死。 短暂的失神之后,陈太昊回过神来,看着走向他的秦牧南,委顿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有点不明白,秦牧南是怎么能伤到十三太保,他们可是有金钟罩护体。 “想学呀?我可以教你呀。”秦牧南再一次套用星爷《功夫》里的话。 羞辱,赤果果地羞辱。 堂堂南陵太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不过陈太昊没时间愤怒,因为秦牧南正一步步向他走来,从秦牧南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丝让他后背发凉的杀意。 陈太昊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后退。 “你要干什么?” “陈太昊,你说呢?”秦牧南反问陈太昊,眼睛一眯,猛地一睁,盯视陈太昊,“当然是感谢你的款待,为我准备了一场盛宴。” “你劝你最好不要动我!”陈太昊进退失据,已经不是之前稳坐钓鱼台的翩翩公子。 “说说理由。”秦牧南拎了把高脚椅子,坐下,好像他才是磕瓜子的吃瓜看客。 “前天,你重伤吴东来、吴震,得罪了吴家。” 哗,陈太昊的话刚落,原本已经死寂的主厅,响起一阵议论声。听了陈太昊的话,原来不知秦牧南来历的人,终于反应过来,认出了秦牧南。 “他是秦宗师,他是秦宗师!”某个国字脸大少说到。 “什么秦宗师?”某位南陵名媛不解地问。 “秦宗师你都不知道,最近上流圈子传开了!”国字脸大少见名媛不知道秦宗师,便来劲了。 “给我说说。” “你知道吴家有两大天才吧?” “这个谁不知道,吴家吴震吴大师、吴东来。” “他们前天在秦家老祖宗的追悼会上搞事情,结果被从杭城归来的秦家三少爷击败。据现场的人说,当时,秦家三少爷,一招遮天手,直接把吴震吴大师击成重伤。” “秦家三少爷一战成名,人们都叫他秦宗师。” “就是他吗?” “对,说起来,他以前和我还是同班同学。”说完,国字脸大少一脸自豪。 “吹牛吧,同班同学,之前你怎么不认得他?”名媛质疑。 国字脸大少一脸尴尬。 对于人们的议论,秦牧南并不感兴趣。 “然后呢?”秦牧南手一挥,一瓶二锅头便到手中,抿了一口,继续听陈太昊说理由。 “你得罪吴家的同时,还得罪了秦家倚重的朋友。现在的秦家,已经不是秦家老祖宗在世的南陵第一世家。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动我。” “动我,就会触怒南陵陈家。” “现在的秦家,能同时承受来自南陵两大世家的怒火吗?” “另外,我再提醒你一下,我的师父是金罗汉江浩天。” 提到金罗汉江浩天,原本心态不稳的陈太昊终于稳住了心神,回归镇静。 江浩天是谁?人称金罗汉,又称魔面佛,性格孤僻,很少在大众场合露面,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很少人知道,不代表在场的人不知道,。在场的了解的,除了宋青瓷,还有被陈太昊特意邀来的秦海。 秦海听陈太昊说出江浩天,脸色不由一紧。金罗汉江浩天的实力,他亲眼见过,那可是和父亲秦援朝一个档次的强大存在。 不过,秦牧南听了,却无动于衷,抬了下眼皮看陈太昊:“说完了?” “完了。”陈太昊谈定地说,他谅秦牧南不敢动手。 “可惜你的理由没有说服我,你完了。”秦牧南丢掉手中的二锅头,拍了拍手,从高脚椅子上站起来。 见到秦牧南起来,陈太昊没急,秦海已经急了。在秦家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陈家人动不得,陈太昊更动不得。 “秦牧南,你给我住手。” “你非要把秦家害死才罢休吗?” “现在我们面对吴家已经够呛了,你还要我们面对一个陈家吗?” “你能不能长点心,能不能有点大局观?” 秦海挤出人群,指着秦牧南就是一顿痛骂。骂完以后,秦海转头躬着腰,一脸笑意的面对陈太昊。 “陈少,我看今晚就这么算了,改天我做东,再给你补个生日宴。” 秦海的低声下气,陈太昊很享受,不过他看也不看弓着腰的秦海,目光盯着秦牧南,一字一顿地说:“算不了。盛宴还没结束呢。刚才只是上了一道开胃菜,主菜还没上。” “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秦牧南扭了扭手腕,好像一个即将上体育课的学生,在做运动前的准备。 “一场好戏。”陈太昊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夜未央酒吧主厅的入口。 话音刚落,崩地一声,地面剧烈震动,夜未央主厅的激光灯一阵抖颤,地面尘沫乱飞。飞沫散尽,一个和尚凭空出现在夜未央酒吧的舞池区,站在陈太昊不远处。 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从哪里来,怎么来的。 和尚肥头大耳,像一尊五六百斤的弥勒,满脸福相,面相非常和善。 脚板很大,踏入土里。 他的出现,镇住了在场的众人,之前嗡嗡的议论声也戛然而止。 而离得最近的秦海,脑袋缩了缩,向后退了几步,躲进人群里。他认得,这个人就是金罗汉江浩天。 “师父。” 见到来人,一向高傲的陈太昊弯腰见礼。 “嗯,就是他吗?” 进来以后,金罗汉江浩天的目光就锁定了秦牧南。 “是他。” “好,你站一边去吧。我先废了他。” 金罗汉江浩天话不多,一挥手,便把舞池区的陈太昊、十三太保、吴东杰送离舞池区。 这时,某个包厢处,一直观望的秦河终于走了出来。 “江先生,好久不见。” “秦河,如果你是为秦牧南求情,那就免了。”金罗汉没等秦河开口,就出口拒绝。 秦河一阵难看,但还是硬着头发,说:“江先生,十五年前,南凌之乱时,你受重伤,是我父亲秦援朝治好你。当时你说,你欠秦家一个情,秦家想要什么时候还,你就什么时候还,你还记得?” “秦河,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有这么一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金罗汉江浩天脸色暗了下来。 “你!”秦河气得脸色涨红,父亲不在,江浩天死不承认,他也拿一个宗师没办法。 第十六章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即使有这么一回事,今晚我也不会放过你儿子,你儿子秦牧南造了太深的罪孽。我佛慈悲,今晚我要度他,阿弥陀佛。” 说完,金罗汉江浩天不再理会秦河,双手合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内气向外卷动,夜未央酒吧离舞池区近的散台座椅,被波及卷入空中肢解。 与此同时,舞池区一声厉喝炸开。 “秦牧南,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 “重伤吴少,伤害少林十三太保。这不是罪吗?” “如果这也是罪,那就多了。等会我还会灭了你!” “狂妄,受死。” 说完,金罗汉江浩天走向秦牧南,脚步厚实,人踏在空中,但地面却像是鼓面一样,被踩得咚咚作响。脚板下方地面,留下一个个脚印,像是巨人踩过一样。 “阿弥陀佛。”一声梵音如滚滚冬雷。 余音绵绵不绝中,金罗汉江浩天双手再次合什,手一开,合什的手挥向地面的秦牧南。 与此同时,金罗汉的内气有如实质,绕在江浩天身上,如同在罗汉真身降临。 “秦牧南,你去十八层地狱忏悔吧。”话一说完,原本神似罗汉真身的浩浩天突然面相狰狞,如同阿鼻地狱的魔,煞气横生。 挥出的手掌也变得煞气逼人,像是一把挥出的刀。 “掌刀!”夜未央的某个包厢的女人惊呼。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包厢里的另一个女人接着说,“这已经不单单是掌刀那么简单了。” “这是什么境界?” “一般宗师在他面前,一刀解决。” “宗师分黄元、玄元、地元、天元境,如果我猜得不错,现在的江浩天已经达到黄元境宗师的巅峰,只差一步,可可以跨入玄元境宗师。” “即便秦家老祖宗在,也未必能赢。” 包厢里两人对话的时候,主厅里江浩天的掌刀已经劈到秦牧南头顶,刀气所向,舞池区的大理石地板纷纷卷起。 “下地狱吧,小子。” 呼,掌刀猛然落下。 秦牧南眼睛一眯,站在原地不动的他,猛然一跺脚,乱石穿空。 秦牧南信手一抓,把一颗碎石抓在手中,接着随意一弹,直奔江浩天。 噗,一声沉闷的贯穿声响起,随后,悬空江浩天微微一顿,硕大的身体定了定,下劈的手软了下来,掌刀的刀气也随之散去,连同罗汉真身也消失不见。 卟,江浩天呃呃两声,不甘地倒下。一代宗师,就此落幕。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不过如此。任何古武,在实力面前,都是花里胡哨。” 陈太昊没听到秦牧南的话,因为他已经陷入了震惊中,此时他眼里,只有倒在血泊里的金罗汉。 如果秦牧南杀死少林十三太保,他只是感到意外的话,那么秦牧南如此轻松的秒杀他的师父,已经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了。 在他看来,秦牧南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宗师,怎么可能打败已经步入宗师三十余年的江浩天,那可是离玄元境宗师一步之遥的金罗汉。 轻轻一弹,一颗碎石,就破了江浩天的罗汉真身。 此时,他的傲气,他的镇静,统统都被秦牧南碾碎成渣。 他和吴东杰精心准备的鸿门宴,在秦牧南的实力面前,完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秦牧南敢单刀赴宴,不是他狂,是他真有这个实力。 他原本要毁了秦牧南,结果现在成全了秦牧南。 现在在场的人,虽然都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舞池区中央的秦牧南。 但这些人的眼睛告诉他,这些人现在就像在看一尊至高无上的神。 没错,神! 失魂落迫,此时陈太昊一会板着脸,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儿诡异地狞笑。 没有人去关注一个失败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秦牧南身上,这个年轻的少年,这张刀削的脸,这个略带沧桑不可一世的男人。 很多人,都知道,不出意外,从今晚始,南陵以后将是这个男人的天下。 秦家还是那个秦家,南陵第一古武世家。 生子当生秦三少,弹指间,便可让宗师飞灰烟灭。 “秦三少,我要给你生猴子。”座位区的某个名媛扯着嗓子喊。 “秦三少,我要给你生一打。”又一个名媛说。 “秦三少,我滴腊皮鞭都可以,我愿意成为你的一生的奴隶!”某护士装名媛抢着说。 “秦三少,我原意为你尝试任何姿势。虽然我是个男的,但我一样能满足你。”某男尖叫,浓装艳抹的他,甚是骚气。 “秦三少……” 呼叫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汇成三个字,秦三少。 “秦三少,秦三少,秦三少。” 人群后的秦海,见到这么多人喊,也不由的跟着喊起来。他对秦牧南有成见不假,但是终究是一家人。身为秦牧南的大伯,见到秦牧南强大,他打心底里高兴。 “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吓坏了。” 秦酥儿从座位区窜出,奔到秦牧南身前。 “有什么好怕的,哥可是魔尊再世,南陵能打败你哥的还没出生呢。” 秦牧南伸手习惯性的揉秦酥儿的头,把妹妹的头一下揉成了鸡窝。 “哥,你这些大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 “哪天你请我吃火锅,我就给你讲。” “好。” 秦酥儿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彻底成了迷妹。 相比秦酥儿的激动,秦河至少表面显得冷静许多,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看一个妖怪。 儿子的强大,已经超出他的理解。三年不见,居然已经成了可以一秒灭宗师的恐怖存在。 说不欣慰是骗人的。有儿子在,以后南陵,谁还敢轻易动秦家。即使吴家老太爷闭关出来,也不一定敢登门复仇。 这个儿子,把即将倒下的秦家扶了起来,他很高兴。 有子如此,父复何求? 至于宋青瓷,她俏媚的站在人群里,一双睿智的双眸,分外明亮。 这个时候,秦牧南是夜未央最靓的仔。 就这么败了吗? 陈太昊不甘,他今晚精心筹划的鸿门宴,怎么能这么败了。 他搭去了所有支持他的力量,少林十三太保、师父江浩天。 不,不能就这么败了! 陈太昊已经红了眼,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秦牧南,你别高兴太早,盛宴还没结束呢!” 第十七章 南陵小媚娘 狗急跳墙,不外如是,陈太昊看着那些看着秦牧南眼热的名媛们,眼里满满不甘。 他双手高高举起,向下压了压,示意躁动的人们安静,但是他已经不是人们目光的焦点,没人看到不说。就算看到也没人在乎一个失败者的示意。 陈太昊怒了,曾几何时,这些人哪个不是求着和他交朋友。个个尊他为太子,一呼百应。现在新人换旧人,他成了牛夫人,被赤果果地无视了。 不甘,愤怒,最了后变成了无奈,陈太昊眼睛闪过满满的阴毒,他从一个驻唱歌手手中夺下麦克风,把声音开到最大,凑近音箱。 嗞嗞,尖锐刺耳的电流磁音爆炸响,主厅里的人直捂耳朵,目光纷纷转投噪音制造者陈太昊。 成为焦点的陈太昊,对着麦克风开始他的表演。 “刚才我听到有些没脑子的女人说要给秦牧南生猴子,我笑了。麻烦你们说这话之前,先过过脑。先了解一下秦牧南。” “秦牧南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个奸污犯。” “你们居然想和一个奸污犯生猴子?” 奸污犯?人们窃窃私语,有的人投向秦牧南的目光透出一丝鄙夷。当然也有人半信半疑地看看陈太昊又看看秦牧南。 “我知道有人不信。不急,等我慢慢说。” “相信在这里的各位都认得南陵小媚娘魏婉卿吧?我相信,有不少更是把小媚娘当自己的女神。” 陈太昊的话,得到众多男人的认同,甚至不乏名媛。南陵小媚娘,人长得妩媚漂亮不说,更是智勇过人。 三年内,在这虎狼盘踞的南陵,在这尔夷我诈的男人世界里,不借家世,硬生生开辟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创建自己一方势力。 现在的南陵,谁不认得凤凰酒吧的老板魏婉卿,谁不知南陵小媚娘的名号? 仅仅三年,哪个男人能做到? 这样的智慧,谁能及? 她生在南陵魏家,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 她本可以安安份份地做一个魏家大小姐,过着令人艳羡的富家小姐生活,听从家族安排,嫁入豪门,安稳富足地过一辈子。 她倾国倾城,天生妩媚,美艳不可方物,举手投足自带媚惑众生的风韵。 她本可以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男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绝代尤物,做众人爱慕的女神。 然而她没有,她选择了一条男人几乎都不敢走的路。 这样的勇气,谁又能及? 她,不是最强,但已成传说。在南陵,谁又会不知道这位绝代尤物呢?谁又会不把她当成女神? 看到众人点头认同,陈太昊有点小兴奋。 “既然是你们的女神,那就应该知道,这三年魏婉卿不止一次放话,她不会放过伤害过她的人。” 来宾们点头,目光满是期待,他们意识到陈太昊有大料要爆。 “你们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痛恨那个人吗?” 见众人静静等待,陈太昊满意地继续说:“因为三年前,就在夜未央,某男灌她酒,给她喝迷药,奸污了她。” 嗡嗡,整个夜未央主厅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一阵骚乱。 有的男人,眼睛都红了,那可是他们的女神,居然有人无耻的人沾污了他们的女神。 有的女人,则是满脸心痛,满脸愤怒。 “太子,是谁?我要撕了他。” “太子,你快说,到底是哪个无耻可恶的男人?” ……陈太昊成功的点燃了人们的怒火,他表面不喜不悲,其实内心已经乐开花。 他看向秦牧南的目光,满是阴狠,秦牧南,你是宗师又如何?我一样可以让你身败名裂,成不人人唾弃的小丑。 迎着一张张愤恨的面孔,陈太昊的目光慢慢转向秦牧南,伸手一指。 “就是他,他沾污小媚娘,沾污了魏婉卿。” 众人的愤恨的目光投向秦牧南,之前要给秦三少生猴子的名媛们,除了愤恨,还有满满的鄙视。而男人们,更是盯着秦牧南,眼睛里怒火熊熊。 呸,呸,有人吐口水,做作呕的动作。一时之间,秦牧南千夫所指,要不是他之前一掌败少林十三太败,弹指灭宗师,实力太过恐怖,不然这些被激怒的人一定涌上来生撕了他。 “是不是这样的,秦三少,你伤害了我的女神?”虽然不敢动手,但还是有南陵小媚娘的爱慕者,冒死质问,眼眶泛红,湿湿的。 秦牧南没有回答魏婉卿的爱慕者,此时他的脸变得阴冷,魏婉卿是他上一世的亏欠,是他到现在还没痊愈的痛。 谁戳它,就是不知死活,此时舞池区外满头是血的吴东杰就是榜样。 “你找死!”秦牧南盯视陈太昊,一字一顿。 “怎么了,说到你痛处了?……呃”陈太昊话还没说完,只见秦牧南手一招,距离六米远的陈太昊飞到秦牧南的手中。 脖子被掐,说到一半的话,被生生扼住。 啪,啪,啪,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秦牧南不停抽打陈太昊的脸,原本俊美的脸被抽得变形成外星人。 直到抽得手上沾满血液,秦牧南才把奄奄一息陈太昊丢在地上,曾经人人望而生畏的南陵太子,此时死狗一样的趴在地上,毫无尊严可言。 打完了,秦牧南扭头看了看夜未央主厅二楼的第三个包厢,原本忧郁的他忧郁更浓了,像丢了魂魄,双目变得黯淡不少。他深呼了一口气,不像在跟愤恨的众人解释,反而像在向包厢的某个人说。 “事情不是这样的。” 话很苍白,没人相信秦牧南的话,一如三年前,那个他不得不离开南陵的夜晚。 “不是这样的吗?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我生日那天,你、我、东杰、魏婉卿在聚餐庆祝,你故意灌醉魏婉卿,他醉酒后,你给她服迷药,然后侵犯了她。” “可怜魏婉卿一直把他当弟弟爱护,真是禽兽。” 细节越说得详细,听众越会鄙视秦牧南,这正是陈太昊想要的结果,虽然细节都是他编的。反正没人相信秦牧南,他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吐了一口血水,陈太昊脸上冒出一丝小得意,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为了揭穿你,我早就把魏婉卿请来了。” “她就在天字三号包厢。” “魏婉卿,是时候出来了,伤害你的人就在这里。” 第十八章 女帝魏婉卿 “魏婉卿,是时候揭穿这个禽兽了。” “是时候让他万劫不覆了。”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夜未央的二楼,翘首以待。 哒哒哒,夜未央酒吧的二楼传来红底高根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一位熟透的妖精款款下楼而来。。 说是妖精,一点都不为过,女人一袭修身的吊带开叉修身长裙,堪堪盖过大腿,该收的地方收,该松的部位松。 红底高根配白皙大长腿,绝配,让光滑的腿崩得直直的,看一眼,便要迷死人,让人想要去抚摸,一路向上,掀开长衫的下沿,攀上翘起的肥臀。 胸大、腿长,也就算了,脸还长得好看,不是明显V字脸,而是一张万人迷的瓜子脸,和宋青瓷的江南婉约的俏媚不同,她的气质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媚,一种女帝贵气的媚。 见到南陵小媚娘的真容,一向自傲的名媛们,个个都自渐形秽了。 淡妆轻抹,便有了一股狐媚的劲,要是下点功夫,那就得祸国殃民了。 原本有人还不太相信陈太昊的话,见了南陵小媚娘的真容后,开始一边倒的相信陈太昊。 周幽王为博女人一笑,戏弄诸侯。吴长伯为陈圆圆,怒发冲冠,带兵入关。男人见到小媚娘魏婉卿这样的狐媚儿,哪个还走得动?还有什么混蛋事干不出来? 而男人们,除了喉结上下走动之外,目光也变得炙热了,不过炙热之后,便是心痛,不可扼制的愤怒。这么一个绝世尤物,居然有人辣手摧花,怎么下得了手? 这等绝世尤物,本应该好好宠着的。 走下楼的魏婉卿,停了脚步,目光穿过人群,定在秦牧南身上,死死地凝视。 慢慢地,她的眼睛里生出一丝恨意,浓得化不开的恨意。紧咬的下唇,已无血色,不知不觉,她纤长的手指弯曲,紧紧握成拳头。 恨,有如实质。 围观的人,感受到她的恨意,自觉地让开她和秦牧南之间的通道。 看到魏婉卿脸上的恨,所有人都相信了陈太昊的话,都认为伤害魏婉卿的男人就是秦牧南。 陈太昊嘴角勾了起来,他很得意,魏婉卿的恨意越浓,他越高兴。 尤其是看到魏婉卿身后跟着一个不起眼的老婆婆,更高兴了。老婆婆着装朴素,穿着一双手工老布鞋,个子不高,佝偻着背,双眼浑浊好像没有瞳仁一般,粗看不起眼,细看却能发现,这个老婆婆全身上下散着死气,像是一个行走的死人。 别人不认得,陈太昊到是认得的,这人就是毒寡妇屠屠,魏婉卿的师父,是实力比金罗汉还恐怖的存在。 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年轻的时候,因为丈夫出轨闺蜜,大怒杀死老公和闺蜜,剁成肉沫喂蜈蚣,从而落得毒寡妇屠屠的凶名。 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毒寡妇屠屠莅临夜未央,当然不是为了看戏。按之前魏婉卿的话说,师父屠屠是来惩罚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的。 魏婉卿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和屠屠一同出现,让陈太昊有了更多的期待。 秦牧南再强,终究逃不他的安排,终究被千夫所指,悲惨收场。 通道的一端,魏婉卿静立着,死死的凝视另一端略带沧桑的男人。一秒,两秒,三秒,久久凝视。 秦牧南杵在原地,迎视魏婉卿,手微微颤抖。 十万年了,他终于又见到她。她还是那么美,只是她脸上的恨意,让他心疼,纠心。 “婉卿。”就两个字,秦牧南喊出来的时候,却像是用了浑身的气力。 “秦牧南,你还敢回来?”静立着的魏婉卿动了,一步一步地穿过人们让出的通道,走向秦牧南。 魏婉卿的手高高举起,甩向秦牧南的脸。 陈太昊的眼睛亮了,脸上的肌肉舒展开来,只是因为发肿,看起来有点狰狞。 围观的人们也舒畅地吸了一口气,打得好,对这样的奸污犯,就应该耳光招待。 只是很快,所有人的表情定格了。 令他们失望了,魏婉卿的手没有狠狠地甩出去,而是轻柔地盖在秦牧南的脸上,温柔地摩挲,眼眸里的恨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一双妩媚的美目,突然盛满了亮晶晶的液体。 一眨眼,泪水就顺着俏脸滑下。 “牧南……”魏婉卿削肩抽动,一时竟缓不过气来。 “对不起!”秦牧南伸手抹掉魏婉卿脸上的泪,说出十年来一直想说的话。 “我恨你,你知不知道?”魏婉卿推开秦牧南的手,泣不成声说:“你当初为什么不解释?你当初为什么离开南陵?你为什么要入赘杭城蒋家?” “你还知道回来,在杭城不是挺好吗?” “南陵有一个女人,为了我,放弃安逸的生活,不惜与家族决裂,建立自己的势力,等了我三年。我必须回来。” 哇,魏婉卿梨花带雨,扑进秦牧南的怀里,头紧紧地枕在秦牧南的肩上,宣泄地痛哭起来。这一刻,她感觉三年来的默默付出都有了回报,心里对他的恨再也不见。他懂她,就够了。 围观的人懵了,这还是南陵小媚娘吗?这还是人们眼里可以和一代女帝武媚娘比肩的魏婉卿吗?这还是人人敬畏的凤凰酒吧老板吗? 在秦牧南怀里哭鼻子的她,怎么看都像一个期待被爱的邻家小姐姐。 更让人们跌破眼镜的是,秦牧南可是曾经伤害她,给她灌酒下迷药侵犯的的男人。她不应该是扇他耳光,在从人面前揭露他的恶行吗?她怎么会扑他他怀里哭,像极了受委屈,想要被呵护的小姑娘。 不会是因性生爱吧?难道魏婉卿有某种癖好,喜欢被那啥? 呃,当然,不仅仅是围观的人吃惊,就连趴在地上的陈太昊也不相信的揉眼睛,以为看错了。 不是这样的,他期待的结局不是这样的。魏婉卿应该揭穿秦牧南这个禽兽,然后毒寡妇屠屠出手击杀秦牧南呀。之前魏婉卿也是这么说的呀。 她不是恨他吗,怎么会是这样,像个深闺怨妇? “魏婉卿,秦牧南用肮脏的手段侵犯你,这个时候你应该揭穿他。”陈太昊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对魏婉卿说。 第十九章 护夫狂魔 “这个时候,你应该揭穿他卑劣的恶行。” 陈太昊歇斯里底,眼见最后一张王牌要黄,他怎么接受得了。没了这张王牌,他怎么让秦牧南悲惨收场? “魏婉卿,你糊涂了吗?是他灌你酒,是他喂你迷药,是他侵犯了你,你忘他带给你的痛苦吗?” 陈太昊的话,魏婉卿本想暂且装着没听见的。 在等了三年的男人怀里,被抱着,被呵护的感觉真的挺好。 她想在他怀里多呆一会儿,哪怕多一秒也是好的。 她知道,没了这一次拥抱,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秦牧南已经结婚,杭城蒋家的蒋傲君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和秦牧南没有可能。 但是她没法假装听不到,做不到无动于衷。 “牧南,这个拥抱我可以不可以先存着,以会再取?”魏婉卿贴着秦牧南的脸,蹭了又蹭。环在秦牧南腰部的手,紧了又紧,生怕某人沉默或者拒绝。 她忐忑了。 “好。”秦牧南的声音有点低沉,干净利落的回答。 娇躯微微颤抖了一下,魏婉卿有点不相信地仰头看向秦牧南的脸,直至确认无误。 这点小确幸,让魏婉卿欣喜。不过她很快感觉不大对,掐住秦牧南腰背的肌肉,脸色一板,白了秦牧南一眼,说:“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家里有老婆,还想着和别的女人好。” 呃,秦牧南一脸尴尬。 噗嗤,见到秦牧牧南尴尬,魏婉卿轻轻笑出了声,一脸得逞的小窃喜,狐媚地勾了秦牧南一眼,整个娇软的躯体贴靠在秦牧南身上,轻咬耳朵糯糯地说:“不过嘛,我喜欢。这个回答,我给满分。” “晚上姐姐给你奖励,你懂的哦。” 说完,水蛇蛮腰微微一扭,魏婉卿细软的娇躯滑离秦牧南的怀抱。 目光投向陈太昊时,脸如冰霜,不再是一秒前撩人的妖精,现在的她,回归了南陵小媚娘的本色,如同女王一般直视陈太昊。 陈太昊本来还想诋毁秦牧南,触到她看似温柔的目光,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吞回肚里,心虚的缩了缩头,不复南陵太子的从容。 “陈太昊,你以为魏家女人是傻瓜吗?被人家卖了还替人数钱!” “三年前的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不不不,对,还有吴东杰协助你。” 魏婉卿一步一步走向陈太昊,每走一步,目光就越冰冷一分。 “我记得,那天,你说你生日,你说牧南也来给你庆生了,问我要不要来。你早就知道,有牧南在,我肯定会来。” “来了以后,你给我们倒了拉斐,吴东杰说,他有事,先撤。你自己不喝酒,当然是牧南陪我喝。然后你偷偷录了视频,这视频后来变成了牧南故意灌我喝酒证据,对不对?” “我记得我们只喝了一瓶拉菲,我和牧南分的,这种低度酒,我怎么可能醉?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事先在酒里下了药。而不是后来我听说的,牧南见我醉酒后给我下药,对不对?” 在魏婉卿的追问下,陈太昊一步步后退,额头直冒汗。 “那天我和牧南都被下了药,是你把我和牧南放到同一张床上的。然后你把牧南灌我喝酒的假视频发给我的家人,还有我未来的夫家南陵黄家,对不对?” “然后,在我们还没清醒的情况下,牧南就成了奸污犯。一夜之间,秦家和黄家、魏家的密切关系全部化为乌有,你的阴谋得逞,我说得对不对?” 说到这里,魏婉卿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脯起伏,目光突然尖利地盯视陈太昊:“一切都是你策划的,陈太昊,对不对?” “你别否认,这些我都查清了。” 听到这里,后退中的陈太昊打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哗,围观的人愰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陈太昊策划的,一阵骚动后,之前陈太昊激发出来的怒火,全部从秦牧南转到了陈太昊。 呸呸,有人吐口水。也有人直接往陈太昊身上摔酒瓶。有第一个,自然有第二个,不到一分钟,陈太昊就泡在了酒池里,一脸是血,头发耷拉,半死不活。 前一刻,被人唾弃还是秦牧南,这一时,陈太昊却成了过街老鼠。 魏婉卿没有因此怜悯陈太昊,目光依旧盯视着他。 “三年了,又是你生日,你又想故技重施,利用我毁掉牧南。” “伤害我就算了,你为什么要毁掉牧南?”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牧南。” 一阵慌乱之后,陈太昊接受了魏婉卿反水秦牧南的事实。缓过神来的他,吐了一口血水,咧着嘴耍无赖地说:“魏婉卿,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推测。” “你有证据吗?拿出证据来呀。” “拿不出证据,秦牧南就是奸污犯。” “秦牧南是奸污犯。”陈太昊肆无忌惮地说。 “你!”魏婉卿的目光彻底冰寒,目光所向,堂堂南陵太子不敢直视。此时魏婉卿如同一个女王,不怒自威。 哒哒的红底高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本来是悦耳的,但这时,却让陈太昊害怕。 噗,沉闷声响过后,魏婉卿精致的鞋跟贯穿了陈太昊的大腿。 啊,陈太昊痛得在地上打滚。 人们看得头发一阵发麻,直到这时,人们才回想起,这个举手投足间散着狐媚风韵的女人,是一个掌管一方势力的南陵武媚娘。 “婉卿,这些脏活让我来吧,鲜血会脏了你的鞋。” 秦牧南走过来,把魏婉卿拥回怀里,按抚情绪不稳定的她。 “交给你了。”魏婉卿额头拱了拱秦牧南的下巴,趴在秦牧南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好,包你满意。” 说完,秦牧南淡然的目光投向陈太昊。 “你要证据?” “你拿不出证据,怎么向世人证明你清白,怎么向在场的人证明你没伤害魏婉卿?”陈太昊咧着嘴笑,又是那张斯文得有点欠打的笑脸。 “我秦牧南的清白,何须向别人证明?”秦牧南扫视众人,一脸淡然。 “是吗?你可以不在乎自己,不在乎别人的观感,难道你可以不顾及魏婉卿的感受吗?” “如果你不证明你的清白,以后魏婉卿就会被人戳脊梁骨。说魏婉卿喜欢某种癖好,浪荡成性,因性生爱,所以才会像个护夫狂魔一样维护你。”陈太昊说的话不可谓不狠毒。 第二十章 谢谢三少 在场有的人,听了陈太昊的鬼话,轻轻点头。 陈太昊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受害女爱上奸污犯,从而维护奸污犯,这样的新闻又不是没有。 秦牧南眼睛眯了眯,陈太昊可以诬蔑他,但中伤魏婉卿,就是找死。 “生气没用的。”陈太昊见到秦牧南怒了,反而一脸得色,不知死活,仍然在秦牧南伤口上撒盐。 “没有证据,你没法证明你的清白,堵住悠悠之口。” “好,我告诉你证据,你凑近一些。”秦牧南一字一顿的说。 “说说,我听着呢。”陈太昊伸直了脖子,双手做成喇叭,扣在耳朵上,凑向秦牧南,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特别张狂。 “你看这巴掌能不能堵住悠悠之口?”秦牧南脸色冷厉。 眨眼间,一巴掌拍过去,陈太昊的身体还在地上不动,但脑袋已经被拍飞,砸在墙上,崩崩崩地滚动着,弹回到秦牧南的脚下。 嘶,围观的人吸了一口冷气。 陈太昊再怎么说也是古武后天高手,堂堂南陵太子,南陵陈家最可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居然像苍蝇一样,就这样轻轻被一巴掌拍死了,身首异处。 “能不能?”秦牧南一声质问,睥睨四顾。 这目光,就像是来自地狱阎王的凝视。 目光所向,无人敢正视,纷纷移开目光,有的更是打了个哆嗦,后退开去。 “能不能?”秦牧南目光转向地下的头颅,喝问。 “能!”陈太昊断掉的头颅嘴巴张了张,说出了一个字,一脸惊惧地瞪着大眼睛,就此死去。 “这就对了。”秦牧南一脚踩在头颅上,噗,西瓜破碎。 破碎的声音本来很低,但却响彻了整个夜未央的主厅。因为,此时太静了,静到人心脏急剧跳动的声音都可听见。没人敢议论,没有敢低语,生怕自己惹了这尊大魔。 秦牧南松开魏婉卿,从魏婉卿手中接过纸巾,一边擦拭手上沾的血,一边走向之前本就吓破了胆的吴东杰。 “那天晚上,你也有份。你说说吧,我该怎么处罚你。”秦牧南低头府视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吴东杰。 吴东杰双眼灰白,身体不停的颤抖,说:“牧……南,求你饶了我。我对你还有点用的,对对,三年前的事,我……我可以给你证明。” “这一切,都是陈太昊策划的。为的就是挑拨你们秦家和魏家、黄家的关系,从中渔利。我只是协助者。” “拿出点实际的东西。”秦牧南漠然地说。 “当年事发的那间房间就是证据。你醒来后,记不记得,那间房里面的柜子里,放置的都是女士的奢侈品。克里斯提.鲁布托红底高根、H.Couture Beauty 钻石唇膏、香奈儿V型香水、华伦天奴最新款长裙等等,琳琅满目。” “那间房间是太子的私密空间,很少有人知道” “就像很少有人他喜欢当女人的感觉。” “每次去那个房间,他都会对着镜子细细地画妆,描上柳蛾眉,穿上高跟和长裙,涂上口红,喷上香水,跳上一支肚皮。” “他不止一次说,那才是他最美的样子。” “他还是个受虐狂,所以,有时会他叫一些硬汉过去。” “不信你看!”吴东杰生怕秦牧南不信,爬到陈太昊留下的躯体边,扯开陈太昊的上衣。 陈太昊的躯体上鞭痕累累。 噗,原本紧张的主厅,有人笑了出来。这信息这劲爆了。……呕……太子穿女装跳舞的画面太美了。 见第一个人笑后,秦牧南没怎么着。其他人也跟着噗嗤地笑起来。 南陵太子好女装,有时还叫硬汉,画面令人不忍直视。这消息,传出去一个,只怕南陵都得沸腾了。 “有时他也叫我去,就是因为他,我染了艾滋。你看我身上的疹子,这些都是病发的症状。”吴东杰指着自己光着有膀子。 的确,在他身上,密密散布着一些发红疹子。 “真是一对神仙眷侣。”魏婉卿神补刀。 咦~,神仙眷侣四字一出,主厅里的人忍不住跟着起哄,画面极度和谐。 “都是谁主使?”秦牧南手一抬,示意人们安静,不要影响他问话。 主厅立刻安静。 “主使是陈太昊,我负责协助。他这么做是有目的。陈太昊想要竞争陈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但是竞争者多。为了得到我家族的强力支持,他决定陷害你。陈家知道后,默许他这么做。” “我能说的,都说了,三少,请你饶了我。”吴东杰倒头就磕,铛铛铛,实打实地磕在地面上,原本已经凝结的伤口又鲜血直流。 片刻的沉默以后,秦牧南凝视吴东杰,淡然地说:“自断双脚。” 话刚落,吴东杰便坐在地上,啪啪两下,拍断自己的双腿,生怕秦牧南反悔。 然后深深地趴跪在地,磕头真诚地感激说:“谢谢三少,谢谢三少。” 发自内心的感激,没有一点掺假。 这?主厅里的人,总感觉怪怪的。 能让南陵吴家吴少自断双腿,还能让他感激涕零的,也只有秦三少了吧。 人们不禁的内心感叹。 秦牧南不再看吴东杰,转身走向魏婉卿,不过走到一半顿了一下。 这可把吴东杰吓了一跳,以为秦牧南反悔,声音陡然颤抖,屁股下一股黄水直流,他已经吓尿了。 “替我通知陈家,明天中午到秦家谢罪。” “是,我一定办。”吴东杰大声地说,猛猛地吸了一口气,像长跑了几公里严重缺氧的人。 主厅里的人脑子有点懵。 在陈太昊的生日晚宴杀了陈太昊,还要陈家明天上门谢罪,这也太霸道了吧? 秦牧南并不在乎别人的观感,走到魏婉卿面前。 “我们走。” 魏婉卿点了点头,夫唱妇随一般,跟着秦牧南离开。 主厅的人里,当然也有陈家的人,但是没有人敢阻拦这个妖孽的离开。 主厅里的人们目光跟着秦牧南往夜未央的出口移动。直到此时,他们才注意到,原本人并不算多的夜未央酒吧居然多了几百号人,把夜未央的出口通道生生堵住了。 要在平时,想要开辟一条道出去,得费些功夫。但是秦牧南一朝外走,出口通道上的人纷纷挤到通道的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真狂,真霸道。”夜未央外,某辆闻讯而来的劳莱劳斯幻影停在广场上。 第二十一章 开最破的车,载最美的妞 “这算什么,你是没看到前天在秦家护国厅,秦牧南一招遮天之手,直接把吴震吴疯子击败。那也是狂到没边了。”劳莱劳期幻影的宋鸣鸿对另一个老者说。 老者是南陵郑家的老爷子郑四海,为人低调,但却不简单。因行事狡猾,头发须白,被人称为银狐。 “过刚易折。”郑四海露出一丝可惜的表情。 “前天我也和你想的一样,觉得他天赋虽妖,但胸无城府,不懂大局。不过刚才在包厢里,见到他的表现后,我改变了这种看法。”宋鸣鸿严肃的说。 “哦?居然有你看走眼的人?”郑四海有点讶异。 “秦家老祖宗一走,南陵大多数世家都以为秦家要倒了。个个跃跃欲试,虎视眈眈,欲取秦家而代之。” “秦牧南回来,重创吴家双杰,驱赶商业伙伴,看似狂的没边,其实他是有意为之。这个之前我没看出来,还以为他无知。” “直到刚才,一掌灭十三太保,弹指杀金罗汉,暴怒杀太子,看到众人噤若寒蝉,我才知道他的用意。” “狂到没边,霸到没脑,让人都害怕,这正是他想要的。” “经夜未央这一役,秦牧南强势的一面必将在南陵世家之间传开。原本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必被震慑。” “原本即将倾覆的秦家,形势大改,再无倾覆之忧。而且今后,秦家会更强盛。” 宋鸣鸿分析自认识秦牧南以后的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秦牧南心思缜密,细思恐极。 银狐郑四海细细咀嚼宋鸣鸿的话,片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重病下猛药,大乱挥猛刀。秦家这个危急时刻,就得敢挥长刀,果敢杀伐。秦牧南这么做,看似无脑,实则大智若愚。”银狐郑四海眯眯眼猛的一睁,透过车窗看向秦牧南的目光变得炙热。 “想想如果我处在他位置,绝不敢这样亮剑。”宋鸣鸿不无感叹地说。 “我们都老了。”一向不服老的银狐不由感叹。 “看你投向秦牧南炙热的目光,哪有一点老的样子,只怕此时正想大干一番。”宋鸣鸿一眼看穿老友银狐。 “不瞒你说,我的确计划明天去见见秦河,搭上秦家这条大船。这等机遇百年难有,成,郑家必将晋入南陵十大世家。”银狐的眼里某种东西在燃烧,突然间好像回到了二十岁。 “和你一样想法的,只怕不少。明天起,秦家的大门只怕要被踏破。” “所以,还得你陪我去,帮我搭搭线。如果可以,叫青瓷也一同去。” “为什么青瓷也去?” “诺,你自己看。”狐狸郑四海朝夜未央门口努嘴,示意宋鸣鸿自己看。 原来,宋青瓷跟着秦酥儿出了夜未央后,就站在秦牧南身侧,这一幕被郑四海看到了。 “以你家丫头和秦家的关系,只要她肯帮忙,这事绝对成。” “他和秦酥儿倒是关系很好,不过和秦牧南就一般般。” “一般般好。” “一般般还好?”宋呜鸿不解。 “我看青瓷丫头注视秦牧南的眼神里面,有东西,我怕她陷太深。”银狐郑四海意味深长地说。眼睛是人的窗户,通过这个窗户,郑四海可以看透人心。 “不用担心,青瓷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很理智。” “秦牧南是有妇之夫,又和南陵小媚娘暧昧不清。这些青瓷都知道,相信以她的理智,不会犯低级错误。”郑四海点了点头,表面虽然赞同宋鸣鸿,但内心仍有疑虑。 “不管这些,儿孙自有儿孙福。”宋鸣鸿说。 车里的对话,宋青瓷听不到,她被秦酥儿拉着,站在秦牧南一侧,心不在焉。 她的心并不在儿女私情上,而是在思考。经秦牧南这番闹腾,从今晚开始,南陵的格局必将经历百年不遇的剧变,宋家在南陵将以什么姿态出现,已经是一个急需思考的事情。 “去哪里?” 夜未央门口,魏婉卿和秦牧南并立站着。 “去吃个宵夜吧,我似乎有点饿了。”秦牧南说。说实话,自从成仙辟谷,差不多十万年里,他再没有饥饿感。重生回来,修为几乎尽失的他,居然开始有了饥饿的感觉。 “去哪家?” “望江酒店。” 秦牧南一说,周边的人听了都吸了一口气。望江酒店谁都知道南陵陈家的产业。前一刻刚杀了陈家的人,后一刻就去陈家的地盘。 这未免太不把陈家放眼里了吧?这简直就是去找事。 但其实他们都搞错了,秦牧南去望江楼,真的只是单纯去吃个饭。 望江楼的菜堪称南陵一绝,而且,除此之外,还可以站在酒店高处,观看扬子江的夜色美景,体验江山入怀的感觉。 “酥儿和青瓷也一起去吧?”秦牧南征询秦酥儿和宋青瓷的意见。 “哥,不太好吧?”秦酥儿虽然想去,但又怕打扰秦牧南魏婉卿,有点迟疑地看看魏婉卿看看秦牧南。眼睛里像在问,我可以去吗,会不会成影响你们? “我最近减肥。” “减你个大头鬼,你个大吃货,要去就去。”秦牧南手伸过去,就要揉秦酥儿的头发。秦酥儿头一歪躲开了,她知道要是让他揉,又得变成鸡窝头发型了。 “青瓷呢?”秦牧南自动忽略了秦酥儿,接着问宋青瓷。 “我……”宋青瓷在犹豫。 “一起吧,人多有气氛。”魏婉卿也发出邀请。宋青瓷这个名字,她不止一次听过了。好多人说这个宋家女人不是一般女流,聪慧过人,她很想认识认识。 “听姐姐的,我也去。”魏婉卿这样,宋青瓷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她早就想结识这位有南陵小媚娘之称的女人。 女人与女人之间,不仅仅有战争,还有惺惺相惜。 “牧南,你的车呢?”魏婉卿问,夜未央离望江酒店有点远,得开车去。 秦牧南指着夜未央前面不远处的一排豪车,走了过去:“在那边。” 兰博基尼、布加迪、劳斯莱斯……虽然不知道哪一辆豪车是秦牧南的,但夜未央外的不少人已经喊叹,果然是秦家三少,有钱有派头呀。 不过很快他们就傻眼了, 秦牧南停下后,他们注意到,劳斯莱斯后面停着一辆奇瑞QQ,那才是秦牧南的车。 魏婉卿是谁?那可是掌管着南陵四方之一地下产业的女帝。宋青瓷是谁?那可是未来最有可能继承杭城宋家百亿产业的奇女子。这两女可是绝世尤物,秦牧南居然如此暴殄天物,用奇瑞QQ载她们。 这种事,也只有秦家三少才能干出来。 “看到没,做人要懂得低调。”夜未央外,某人教育后辈。 “开最破的车,载最美的妞,这才是王者。” 第二十二章 社会我媚娘,人狠话不多 “人要有本事,就算你开拖拉机,姑娘也会争着上车,懂不懂?人要没本事,管你玛莎拉蒂,还是宾利,都是个屁。” “是,爸说得对。”某大少一个劲地点头,眼睛追着奇瑞QQ的屁股,透着羡慕。妈呀,宋家青瓷,南陵小媚娘,个个都是极品呀,见着一个都够吹一辈子的。就是这样的极品居然都争着上了秦牧南的破车。 在人们艳羡的目光中,奇瑞QQ一个漂亮的甩尾,消失在车流里。 没过多久,望江酒店总经理钟鸿泰接到来自陈家的紧急电话。 “钟鸿泰呀。”电话那头,声音低沉,说话的是南陵陈家宗字辈的老大,陈宗龙。 “舅舅,你有事?”钟鸿泰感觉陈宗龙有心事。 “你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姓秦的在望江定了包厢,要快,三分钟给我结果,一定要快。” 听到陈宗龙再三强调要快,钟鸿泰意识到陈家肯定出大事了。否则一向稳重的舅舅不会急得像热锅蚂蚁。 钟鸿泰心里疑惑,会是什么天大的事,让堂堂陈家宗字辈的舅舅亲自出手处理?他一向做甩手掌柜,从不管事。这次他出面,事情非同小可。 感觉到事情紧迫,钟鸿泰直接打开电脑,点开望江酒店的订单管理系统。 快速的搜索秦姓客人,很快,他的目光定了下来。 “舅舅,有一个姓秦的刚刚订了江天阁包厢。” “好,等会我会来望江。在我来之前,你一定要好好款待这个客人,不容有失,不然,舅舅饶不了你。” “我知道,舅舅。”钟鸿泰一下子打起十二分精神,从小到大,舅舅都没和他说过重话。今天破天荒说了。 “秦少有什么要求,你一定要尽量满足,不要和他有正面冲突,记得吗?” “我知道了,舅舅。” “好,等我过来。事关陈家存亡,你一定给认真对待。” “啊……”钟鸿泰有点懵了,事关陈家存亡?什么力量这么强,居然威胁到跻身南陵前十的陈家?甚至连舅舅都出动了。这位秦少是谁?这么强大? 半个小时不到,秦牧南驾驶的奇瑞QQ出现在望海酒店的豪华停车场。 正当秦牧南打算找个车位停车的时候,一辆Marauder掠夺者横冲直撞杀将过来,哐铛,一声沉闷的低响。Marauder掠夺者和秦牧南开的奇瑞QQ撞在一起,奇瑞QQ的车头盖直接被掀起。 秦牧南反应及时,快速运出灵气,护住魏婉卿、宋青瓷和妹妹秦酥儿,三人安然无恙。 “怎么开车的,不长眼吗?”秦牧南还没下车,对面Marauder掠夺者的司机就气冲冲跑过来,猛敲奇瑞QQ的车窗。 秦牧南皱了皱眉,按下车窗,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非一巴掌挥过去。停车区开这么猛,撞了人还赖别人。 “你知道这车叫什么吗?Marauder掠夺者认不认得?掉一点漆,就算把你的破奇瑞卖了,你也赔不起。” 车是好车,Marauder掠夺者,越野车中的王者,动力强悍,可以抗地雷,价值九百万起步。不过,人不是好人,车窗外画着浓浓眼影的女人,配不上这辆车。 “下车,跪下认错,姐可以不计较。”眼影女人强横地说。 魏婉卿下了车,从车后绕过来,啪地一声脆响,直接把眼影女人扇倒。秦牧南不方便对女人动手,她方便呀。 宋青瓷也下了车,看了看脸上五指山清晰可见的眼影女人,清冷依旧。惹谁不好,惹南陵小媚娘的男人,找死。魏婉卿的男人,只有魏婉卿才能欺负。 “婉卿姐,干得漂亮,nice。”下车后,秦酥儿大眼睛一眯,顿时成为霸道小媚娘的迷妹,拉着魏婉卿的手,一脸亲昵。 秦牧南下车后,不说话,人往魏婉卿前面一站,把三个女人护在身后。 动静这么大,这边很快涌来了不少人。看到三位大美女,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男人打起了口哨。 有人看到眼影女人的车是Marauder掠夺者,都可怜的看向秦牧南等人。能开派拉蒙掠夺者的女人,不是家世好,就是有干爹。惹上这样的女人,即便有理,也会变得没理,更何况,秦牧南的人还打了眼影女人。 这事难善了! “我的人很快就到,你们完了。”眼影女人捂着脸,眼里透着一丝愤怒,但是她还算理智,知道秦牧南他们人多,没有动手。 没过多久,在十几人的簇拥下,一个光头穿过人群走过来。 光头头皮逞亮,个头高大,身着一件英国1910老作坊BUDD衬衫,衬衫采用特别考究的劈叉海岛棉面料,配上精致的贝母扣,手工剪裁,极为讲究。这种衬衫极其小众,因此很少有人能看出品牌,但却是贵得出奇,一件就是四五万。极尽低调的奢华。 光是这一件BUDD衬衫,可以看出光头地位不凡。 有钱有地位,主要还年轻,三十出头的样子,却拥有着成功人士的男人魅力。 “怎么了?”光头走过来以后,先是找眼影女人了解了一下,又问了一遍围观的人。查看两辆撞在一起的车后走向秦牧南。 “出门开车,难免磕磕碰碰,擦点皮而已,我看就算了,交个朋友。”光头声音有点像曾志伟,有点怪,沙沙的,带有港台腔调。 “秦少!”眼影女人不太满意光头的处理方式,带着哭腔的地抗议。 “你还有理了,撞了别人的车,还蛮横不讲理,被打是你活该。现在给我滚回住处。”光头声调微微提高,瞪视眼影女人。 眼影女人被光头瞪,打了个哆嗦,缩着脑袋不满的离开了,至始至终都没敢再吭一声。 “我叫秦家杰,交个朋友怎么样?”光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拿出一大杆根,递给秦牧南,“这烟是进口货,出产南美,口感浓郁,带有泥土的味道,你试试。” 特立尼达,古巴和多巴哥盛产的雪茄,商标有点像三齿钉耙,秦牧南抽过,味道不咋样,唯一的印象就是贵。 烟,秦牧南接了。淡淡地看了秦家杰一眼,说:“我还是喜欢抽玉溪。” 第二十三章 这个情敌有点强 “这算什么,你是没看到前天在秦家护国厅,一招遮天之手,直接把吴震吴疯子击败。那也是狂到没边了。”劳莱劳期幻影的宋鸣鸿对另一个老者说。 老者是南陵郑家的老爷子郑四海,为人低调,但却不简单。因行事狡猾,头发须白,被人称为银狐。 “过刚易折。”郑四海露出一丝可惜的表情。 “前天我也和你想的一样,觉得他天赋虽妖,但胸无城府,不懂大局。不过刚才在包厢里见到他的表现之后,我改变了这种看法。”宋鸣鸿严肃的说。 “哦?居然有你看走眼的人?”郑四海有点讶异。 “秦家老祖宗一走,南陵大多数世家都以为秦家要倒了。个个跃跃欲试,虎视眈眈,欲取秦家而代之。” “秦牧南回来,重创吴家双杰,驱赶商业伙伴,看似狂的没边,其实他是有意为之。这个之前我没看出来,还以为他无知。” “直到刚才,一掌灭十三太保,弹指杀金罗汉,暴怒杀太子,我才知道他的用意。” “狂到没边,霸到没脑,让人都害怕,这正是他想要的。” “经夜未央这一役,秦牧南强势的一面必将在南陵世家之间传开。原本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必被震慑。” “原本即将倾覆的秦家,形势大改,再无倾覆之忧。而且今后,秦家会更强盛。” 宋鸣鸿分析自认识秦牧南以后的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秦牧南心思缜密,细思恐极。 银狐郑四海细细咀嚼宋鸣鸿的话,片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重病下猛药,大乱挥猛刀。秦家这个危急时刻,就得敢挥长刀,果敢杀伐。秦牧南这么做,看似无脑,实则大智若愚。”银狐郑四海眯眯眼猛的一睁,透过车窗看向秦牧南的目光变得炙热。 “想想如果我处在他位置,绝不敢这样亮剑。”宋鸣鸿不无感叹地说。 “我们都老了。”一向不服老的银狐不由感叹。 “看你投向秦牧南炙热的目光,哪有一点老的样子,只怕此时正想大干一番。”宋鸣鸿一眼看穿老友银狐。 “不瞒你说,我的确计划明天去见见秦河,搭上秦家这条大船。这等机遇百年难有,成,郑家必将晋入南陵十大世家。”银狐的眼里某种东西在燃烧,突然间好像回到了二十岁。 “和你一样想法的,只怕不少。明天起,秦家的大门只怕要被踏破。” “所以,还得你陪我去,帮我搭搭线。如果可以,叫青瓷也一同去。” “为什么青瓷也去?” “诺,你自己看。”狐狸郑四海朝夜未央门口努嘴,示意宋鸣鸿自己看。 原来,宋青瓷跟着秦酥儿出了夜未央后,就站在秦牧南身侧,这一幕被郑四海看到了。 “以你家丫头和秦家的关系,只要她肯帮忙,这事绝对成。” “他和秦酥儿倒是关系很好,不过和秦牧南就一般般。” “一般般好。” “一般般还好?”宋呜鸿不解。 “我看青瓷丫头注视秦牧南的眼神里面,有东西,我怕她陷太深。”银狐郑四海意味深长地说。眼睛是人的窗户,通过这个窗户,郑四海可以看透人心。 “不用担心,青瓷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很理智。” “秦牧南是有妇之夫,又和南陵小媚娘暧昧不清。这些青瓷都知道,相信以她的理智,不会犯低级错误。”郑四海点了点头,表面虽然赞同宋鸣鸿,但内心仍有疑虑。 “不管这些,儿孙自有儿孙福。”宋鸣鸿说。 车里的对话,宋青瓷听不到,她被秦酥儿拉着,站在秦牧南一侧,心不在焉。 她的心并不在儿女私情上,而是在思考。经秦牧南这番闹腾,从今晚开始,南陵的格局必将经历百年不遇的剧变,宋家在南陵将以什么姿态出现,已经是一个急需思考的事情。 “去哪里?” 夜未央门口,魏婉卿和秦牧南并立站着。 “去吃个宵夜吧,我似乎有点饿了。”秦牧南说。说实话,自从成仙辟谷,差不多十万年里,他再没有饥饿感。重生回来,修为几乎尽失的他,居然开始有了饥饿的感觉。 “去哪家?” “望江酒店。” 秦牧南一说,周边的人听了都吸了一口气。望江酒店谁都知道南陵陈家的产业。前一刻刚杀了陈家的人,后一刻就去陈家的地盘。 这未免太不把陈家放眼里了吧?这简直就是去找事。 但其实他们都搞错了,秦牧南去望江楼,真的只是单纯去吃个饭。 望江楼的菜堪称南陵一绝,而且,除此之外,还可以站在酒店高处,观看扬子江的夜色美景,体验江山入怀的感觉。 “酥儿和青瓷也一起去吧?”秦牧南征询秦酥儿和宋青瓷的意见。 “哥,不太好吧?”秦酥儿虽然想去,但又怕打扰秦牧南魏婉卿,有点迟疑地看看魏婉卿看看秦牧南。眼睛里像在问,我可以去吗,会不会成影响你们? “我最近减肥。” “减你个大头鬼,你个大吃货,要去就去。”秦牧南手伸过去,就要揉秦酥儿的头发。秦酥儿头一歪躲开了,她知道要是让他揉,又得变成鸡窝头发型了。 “青瓷呢?”秦牧南自动忽略了秦酥儿,接着问宋青瓷。 “我……”宋青瓷在犹豫。 “一起吧,人多有气氛。”魏婉卿也发出邀请。宋青瓷这个名字,她不止一次听过了。好多人说这个宋家女人不是一般女流,聪慧过人,她很想认识认识。 “听姐姐的,我也去。”魏婉卿这样,宋青瓷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她早就想结识这位有南陵小媚娘之称的女人。 女人与女人之间,不仅仅有战争,还有惺惺相惜。 “牧南,你的车呢?”魏婉卿问,夜未央离望江酒店有点远,得开车去。 秦牧南指着夜未央前面不远处的一排豪车,走了过去:“在那边。” 兰博基尼、布加迪、劳斯莱斯……虽然不知道哪一辆豪车是秦牧南的,但夜未央外的不少人已经喊叹,果然是秦家三少,有钱有派头呀。 不过很快他们就傻眼了, 秦牧南停下后,他们注意到,劳斯莱斯后面停着一辆奇瑞QQ,那才是秦牧南的车。 魏婉卿是谁?那可是掌管着南陵四方之一地下产业的女帝。宋青瓷是谁?那可是未来最有可能继承杭城宋家百亿产业的奇女子。这两女可是绝世尤物,秦牧南居然如此暴殄天物,用奇瑞QQ载她们。 这种事,也只有秦家三少才能干出来。 “看到没,做人要懂得低调。”夜未央外,某人教育后辈。 “开最破的车,载最美的妞,这才是王者。” 第二十四章 永不退避 苏映雪的小心思,活过十万年的秦牧南哪里看不出来,这明显是在故意说给魏婉卿听的,表面上是给秦牧南介绍工作,实际上是从侧面抬秦家杰踩他。 暗里帮着秦家杰追求魏婉卿。 心里恼火,但顾及她是魏婉卿的同学,秦牧南不计较,脸色淡然地说:“这个我没技术,又没工作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做不来。” “你如果会开车,倒是可以做我司机,月工资三万。”秦家杰接话,他当然知道苏映雪的小九九。但他并不回避踩秦牧南。 对情敌手软,就是对自己无情。 他有必要踩踩秦牧南,刺刺魏婉卿,让她认清一下现实。没有经济基础,秦牧南无法给她幸福。 而他秦家杰可以给予她贵妇人的生活,不用再为油盐酱醋烦恼。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人很懒。”秦牧南微微一笑,眼里有锋芒。 两个男人的对视。 这时,一个男人匆匆迎了过来,来人正是望江酒店的总经理钟鸿泰,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众迎宾美女。 “秦少,欢迎光临。”钟鸿泰带头,一脸微笑。 “欢迎秦少光临望江酒店。”一众迎宾美女弯腰鞠躬。 “你叫的是我?”面对钟鸿泰的热情,秦家杰有点意外,他以为搞错了。他南陵之行,一向低调行事,没多少人知道。但钟鸿泰目光所向,正是他。 不过又好像不对,在场的,能被尊称为秦少的,除了他还能是谁?那个开奇瑞 QQ的无业人员秦牧南吗?他配吗? “是的,秦少。秦少是人中龙凤,今晚光临望江酒店,我自然要出来迎你大驾。”钟鸿泰一堆光面话直接轰炸。他完全没意识到,陈宗龙让他接的秦少非此秦少,而是他连正眼也没瞧过的秦牧南。 “你是?” “我是钟鸿泰,暂时替南陵陈家打理望江酒店。” 南陵陈家?秦家杰想到了故交陈太昊。陈太昊知道他来,有这样的安排就合理了。 “是太子的意思对吧?告诉太子,让他过几天来找我打高尔夫,我要看看他技术提升了没。”秦家杰坦然接受钟鸿泰的接待,好比一个皇受到番王的接待一般,理所当然。 秦家杰的话不多不少,透露出的信息,却是让人侧目。 让南陵太子去找他打高尔夫球?这话不是一般人能说的。堂堂太子,跺跺脚,南陵地面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谁敢用跟小弟聊天语气说话,活腻了。 秦家杰不知道太子半小时前已死,旁观的人也不知道,钟鸿泰更不知道。 钟鸿泰只算是南陵陈家的外围,像太子被打死的事,没人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个时候,他还以为,除了舅舅陈宗龙外,太子也出动了。 眼睑微微一缩,钟鸿泰愈发谨慎,不否认也不回应地说:“秦少请。” 钟鸿泰开路,直奔江天阁。 由望江酒店总经理钟少开路,这场面不可谓不大。又认得南陵太子,这背景不可谓不小。 嘶,就连望江酒店内部的服务,都在猜秦家杰是何方神圣。 个个脸上挂满了敬畏和好奇。 当然,除了魏婉卿、宋青瓷、秦酥儿,还有真正的秦少秦牧南。 “秦少,真是不显山露水。太子居然叫望江酒店总经理亲自接待,这身份,这地位,非一般人能及。藏得够深呀。”苏映雪双眼发光,之前一口一个家杰,现在已经变成了秦少。 “婉卿,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对你一见钟情。” “五年前,校友会匆匆一见,就对你痴心念念。” “这样一个有权、有钱、有本事、有地位、英俊又痴情的男人,就算打灯笼都找不到。比某些无业的懒人强多了。”苏映雪完全没顾及站在一侧的秦牧南。 魏婉卿的手在已经蠢蠢欲动。她认定的男人,她自己说可以,但是别人,即便是多年同学,对不起,不可以。 苏映雪明里暗里贬秦牧南,这触犯了她的逆鳞。 龙之逆鳞,触之必怒,更何况是一只母暴龙。 魏婉卿的手挥了出去,但刚挥出,就被秦牧南制止了。 秦牧南不仅制止了魏婉卿,还制止了妹妹秦酥儿。 “苏小姐,你的指甲真精致。” 在苏映雪准备再次张嘴前,宋青瓷插话,明智让还没觉察一以危险的她转移了话题。聪明地女人,总有聪明的办法,简单的一句话,制止了一场风暴。 听到宋青瓷这样漂亮的女人夸,苏映雪很受用地把手抬起来展示,说:“这叫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回国前用十个小时做的,每一个指甲上的桃花都不带重样的。美甲师是全拉斯维加斯最好的美甲师。” “得花不少钱吧?” “指甲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花个一两万,很值呀。女人嘛,要懂得爱自己。”苏映雪轻描淡写地说,好像花的钱是树上的叶子,花光了会长出来似的。 江天阁在望江酒店的九楼,电梯很快就到了,苏映雪的嘴巴也停了下来。 “我先上个卫生间,你们先去包厢吧。”出了电梯,魏婉卿丢下一句话,拉着秦牧南转向卫生间。 女卫生间里,魏婉卿洗手,吹干,扭身走向站在她身后的秦牧南。 拿掉秦牧南嘴上叼着的烟,按熄,丢到垃圾桶里,然后静静地看着脸上略带沧桑的男人。 “你干嘛拦着我?” “我怕你冲动,以后会后悔。她毕竟是你多年的同学。”秦牧南把她拉进怀里,按抚她的背。 “在我心里,没谁比你重要。”魏婉卿的头蹭了蹭秦牧南的下巴,秦牧南能替她着想,让她心里暖暖的。 “要动手,我来动手吧。”秦牧南说。 “行,不要顾及我。”魏婉卿说。 “那个秦家杰什么来头?”秦牧南问。 “他是温市人。红森资本你听说过吧,就是他家族的。我在斯坦福上学的时候,我只遇到过他一次,是在校友会上,我们没私下联系过。” “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他的确一直在通过校友打听我。我想今晚他还会有别的动作。要不,我们不参加校友会了。” “干嘛不参加?这种事躲是躲不过的,要让他死心,就得让他绝望,让他长长记性。我可不希望别的男人对你纠缠不休。这事我来办,你别插手。”秦牧南眼睛一眯,目光微寒。 第二十五章 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你真霸道。杭城有个老婆,还不准别的男人追我。你说吧,打算怎么补偿我?”魏婉卿胸前沉甸甸的丰硕顶了顶秦牧南,手指在秦牧南嘴唇上滑动,微微噘嘴,像极了怨妇。 秦牧南不说话,把她按在墙上,抵死深吻。促不及防之下,魏婉卿先是僵了一下,随后软成一团。 片刻之后,女生卫生间里,只有吁吁气喘。 “我不要你补偿我了,谁叫我的心里有你。” “在左边的心,还是右边的?” “你自己摸摸看。”娇媚的声线,温柔如水。 绝代尤物,不愧为媚娘。 过了很久,秦牧南和魏婉卿从卫生间出来。 走廊里,众人并没有先去江天阁包厢,还在等两人,至于钟鸿泰,已经离开。 “婉卿姐,你的脸怎么红红的。”宋青瓷问。 “啊,估计酒店里温度高,热的。”魏婉卿一本正经地说,然后快速的转移话题,“走吧,我们去包厢。” 秦家杰像得到了命令的孩子,这才移步包厢。 望江酒店江天阁包厢,秦家杰刚走进去,已经提前到达的校友,一窝蜂拥了过来,一个一口秦少。年少多金,又是红森资本实际掌舵人,秦家杰一下就成了校友的中心。 当然,像魏婉卿这样的大美女,周边自然也不缺人。 当得知魏婉卿已经名花有主,秦牧南是魏婉卿的男人的时候,魏婉卿旁边的人,都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男的羡慕嫉妒恨,女的不解。 当然也有的看向正在和同学说话的秦家杰,他们似乎、大概、或许感觉今晚会有大热闹,他们都知道秦家杰钟情魏婉卿,而且是一个轻易不服输的人。 空气多了一丝紧张的气息,但秦牧南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玛歌红酒,一边品尝,一边打量包厢。 江天阁不愧是望江酒店最顶级的包厢,位于望江酒店九十五楼,包厢上面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奢侈豪华。 包厢外,是一个巨大的露天阳台,阳台有泳池,宽敞的活动空间。 从阳台上下望,可以看到涛涛扬子江。 “我不喜欢站在黑暗的人。”露天阳台上,秦牧南抵了一口玛歌。对秦家杰的到来,他早有察觉。 秦家杰知道秦牧南话里有话,假装不懂的走到秦牧南旁边,并肩而立,俯视大江东去。 “你知道这个包厢,订一次多少钱吗?”秦家杰问。 “我从没订过,我不知道。”秦牧南说,他当然不知道,前世作为秦家三少的他,订包厢这种事,只会交给下人去做。 “二十万一晚。”秦家杰说,然后又继续问:“你知道你手中的玛歌一升多少钱吗?” “之前没喝过,味道不怎么样,感觉像尿。”秦牧南淡然地回。 “这种酒叫玛歌。2013年,迪拜拍卖三瓶,每瓶十二升,最后以每瓶195000美刀的价格成交,换句话说,你喝的流动的黄金。” 秦家杰想笑,但憋住没笑出来,他心里在想,真是个土包子,好酒都品不出来。 但他不知道,秦牧南还有一句话没告诉他,那就是,他喝红酒,只认白马酒庄、拉斐酒庄。 “你说这些,想说明什么?说你很有钱?”秦牧南不屑地问。 “我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实力,让你早点认清一下现实。早点离开婉卿。”秦家杰锋芒毕露,慢悠悠地继续说,“送句武大郎的名言给你,没钱别玩高配,完不好,命没了” “我也想送你一句话,莫装逼,装逼被雷劈。”秦牧南轻蔑地说。 “别逞能了秦牧南,如果你识相,自动离开魏婉卿,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五百万怎么样?你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秦家杰说,在他看来,钱可能把秦牧南打发掉。 “如果我是你,我会趁秦牧南还没生气,赶紧滚出南陵。晚了的话,可能就走不了。”宋青瓷冒了出来,善意的提醒。 站在秦牧南身边的她,化身酒侍,替秦牧南续上红酒。 “这个世上,能威胁我的人,只有掌管生死薄的阎王。”秦家杰说,他不清楚宋青瓷的身份。要是清楚,他就不会说大话了,连杭城宋青瓷都要为之续酒的男人,会是一个普通人? “半个小时前,南陵太子死了,他也和你一样自命不凡。” “半个小时前,南陵吴东杰双腿尽断。” “半个小时前,少林十三太保受伤重创,生死不知。” “还是在半个小时前,金罗汉江浩天被弹指灭杀。” “这些我建立你了解一下。”宋青瓷淡淡地说,高处的风,吹动了她的裙裾。 “外面有点冷,我们进包厢吧,菜应该要来了。” 秦家杰并没有和秦牧南、宋青瓷一起去包厢,依旧站在阳台上,一脸淡然的喝着玛歌。宋青瓷的话,在他看来,就是天方夜潭。 谁敢动南陵太子陈太昊,谁能杀金罗汉江浩天? 恐吓人的话,麻烦编得真实些吗? 秦家杰看着转身走向包厢的秦牧南说。 “秦牧南,今晚我会让你失去所有。” “我等着。”秦牧南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回了一句,随着宋青瓷进了包厢。 紧张一直延续到了酒桌上,参加校友会的人,都很“明智”地站在了秦家杰一边,个个都成了“杰吹”。 “各位,我给大家爆个大料。”苏映雪一马为先。 “映雪,你说。”一个叫郑桐桐的女人接腔。 众校友目光聚到苏映雪身上。 “家少刚才进酒店的时候,望江酒店的总经理钟少亲自迎接,点头哈腰,还说,今晚在望江的一切消费,全部免费。” 哇,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你们知道钟少的另一个身份不?” 众人摇头。 “就知道你们不清楚,钟少的母亲是南陵陈家。南陵十大世家之一的陈家。这个背景的人,都得对我们秦少毕恭毕敬。” 众校友眼睛都亮了起了,一闪一闪亮晶晶。 没人知道,钟鸿泰之所以对秦家杰热情款待,完全是错把秦家杰当成秦牧南。 第二十七章 最悲催的表白 “秦少,听映雪说,你这次来南陵,打算投一个五十亿的地产项目?”郑桐桐问。 “这当然是真的,五十亿只是前期投入,如果发展的好,后续还会追加。这些钱,对秦少的红森创投来说,只是小COS。”苏映雪替秦家杰回答,眼睛瞄了秦牧南一眼,意思很明显。就你,还想跟秦家杰竞争魏婉卿,洗洗睡吧。 “这是大手笔呀。”坐在苏映雪边上的郑桐桐。 “地产投资,只是我计划的一部份。我投资重心主要在医疗上。医疗才是未来最有潜力的投资方向。”秦家杰不着痕迹的装逼。这只是他展示实力,他还是希望秦牧南能知难而退。 同时,他也希望魏婉卿看到,他秦家杰才是她最发的归属,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秦家杰看来,这世界上,没有女人不爱英雄,不爱强者。他现在要的,就是让魏婉卿知道,他秦家杰是秦牧南无法可比的。 “秦少真有远见,难怪创业不到三年,就荣登福布斯排行榜。”郑桐桐说到福布斯排行榜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升调。 苏映雪一唱一和:“秦少,你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的创业经验。大家都想知道你怎么在短短几年,孵化出多个独角兽。” 秦家杰抿了口玛歌,顿了一下,说:“创业呀,无非是先投几个亿,定一个小目标,一年挣一个亿。” “秦少,三年里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我最后悔的事是创立了红森资本,这是我最大的错误。” 呃,那可是登录纽约股市的红森资本,市值一千多亿美金,还后悔,校友们露出一丝疑惑。 “为什么?” “因为我意识到,我对钱不感兴趣。” “因为创业,我错过太多的美好。现在我想活出我喜欢的样子,去追求我喜欢的。”说这话的时候,秦家杰看向魏婉卿。 “大家跟我去阳台,帮我做个见证。” 秦家杰领着众人走到阳台上,之前消失不见的钟鸿泰出现在阳台。 “一切就绪,只等你下令了,秦少。”钟鸿泰站在秦家杰身侧,为了让秦少满意,他下了大血本。 全面贯彻了舅舅陈宗龙的指示,满足秦少的一切要求,只要秦少高兴。 一切流程安排,都是他精心策划,万无一失。不策划不知道,策划完,他发现自己是个天才。 “好,那开始吧。” “是,秦少。”钟鸿泰站在阳台的边沿,手轻轻一抬。 一时之间,原本灯火通明的望江酒店,灯光从顶楼向下熄灭,慢慢的蔓延到望江酒店周边。 两分钟后,站在阳台上,人眼所及,南陵仿佛进入永夜。 只有望江酒店对面的一百一十层小蛮腰,还保留着一点光亮。 那些竖着的光亮,凑成了一个行字。 “婉卿,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你迷人的眼睛。” 哇,谁这么壕无人性,为了表个白,居然关闭了半个南陵成的灯火,让南陵进入永夜。 望江酒店其它楼层,人们几乎都打开了窗,看向扬子江对岸的小蛮腰。 那个叫婉卿的女人真幸运,居然有人包下小蛮腰的广告屏,只为她表白。 小蛮腰下,望江酒店下,路人停下脚步,仰头观看。 不过,很快,人们的目光被别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数千盏孔明灯,从扬子江畔冉冉升入高空,点亮了漆黑的夜。 围绕在望江酒店周边,像天上的流萤一般,如坠仙境。 与此同时,望江酒店对面的小蛮腰,出现了《青玉案.元夕》的词句:从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还没完,远空,出现了不下一千的大疆无人机,无人机拼成了一个小孩,小孩提着灯笼,缓缓的“走”向望江酒店。 谁这么疯狂,一次表白不下一千万,人们仰望天空,疯狂吐槽。 望江酒店,江天阁,阳台。 秦家杰捧着一只孔明灯,慢慢走向毫无表情的魏婉卿。 “婉卿,映雪跟我透露过,你曾经说,你最喜欢《青玉案.元夕》,你觉得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最爱的人,穿过大宋京城的街巷,一起放飞孔明灯,许上心愿,看着它慢慢的飞上星空。” “婉卿,我们没法一起去遥远的大宋,但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点上孔明灯,一起许愿,一起看着它飞上星空。” “婉卿,我爱你,请给这个机会。” 秦家杰单膝跪地,此时,《最浪漫的事》旋律响起。 “哇,好MAN,好浪漫哦?”郑桐桐眼睛都弯成了月亮。 “这表白得花多少钱?花销只怕一个亿都不够。动这么多无人机,关了半个城的灯,就只为营造南宋元夕节的意境。” “最富不过李嘉成,最美不过李嘉欣,最懂女人不过秦家杰。要是我,我就答应了。” 一众校友,女的羡慕,男的艳羡。 “答应他,答应秦少。”苏映雪最先起哄。她走到魏婉卿身边。 “答应他。”众人一起呼叫。 秦家杰单膝跪着,等待魏婉卿的回应。他一脸自信,他相信没有女人能在他的猛烈进攻下拒绝。 魏婉卿答不答应他,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所以他愿意等。 “婉卿,你应该答应秦少,家杰才是你最好的归宿。秦牧南是什么鬼,没钱没地位,他配不上你。”苏映雪见魏婉卿没回应,凑上去。 魏婉卿弯下腰,手伸向秦家杰。 啪,一巴掌,秦家杰脸上五指印很红,红得鲜明。 啪,又一巴掌,苏映雪倒地。 又是魏婉卿打的,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了。 两声啪啪,连贯得不错,很有节奏,很脆。 此时,校友们忘了起哄,喉咙像被呃住了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两巴掌,秦牧南原本打算免费赠送的,却被魏婉卿抢了先,有点无奈。 “对不起,本来说好,你动手的,我实在忍不住。”魏婉卿靠在秦牧南怀里,既不看有点懵的秦家杰,也不看倒地的苏映雪,也不看忘了起哄的校友们,她的眼里只有秦牧南。 “没事。”秦牧南一把从懵逼的秦家杰手中夺来孔明灯,拿出打火机,交给魏婉卿,说:“来,我们一起来点祈愿灯吧。反正不点也浪费。” “找死!”钟鸿泰见秦家杰脸色阴沉,冲了出来。拎起椅子就往秦牧南身上招呼。 不说舅舅陈宗龙叮嘱,让他一定接待好秦少。就算没叮嘱,谁看在望江酒店破坏他一手操办的事,就是不给他面。 第二十七章 就是这么强 这一椅子去势凶猛,没留一点回还的余地。 钟鸿泰自认为是古武先天高手,打打不懂事的孩子,揍揍不识抬举的普通人,手到擒来。 然而,他很快脸色涌起酱红,他的椅子,好像打在空气里,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以秦牧南为中心,有一堵无形的气墙,虽然打凹了下去,但是进到一半,再难寸进。 面且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连椅带人,反弹回来。 怎么可能!钟鸿泰心里只冒出这四个字,然后被弹到望江酒店的墙上,墙上神奇的出现一个大字。 而秦牧南,却像没事人一样,托举孔明灯。而魏婉卿拿着打火机,嚓嚓地打火,然后点亮孔明灯。 孔明灯升空,秦牧南和魏婉卿闭眼祈愿。 别人气爆了,他俩在秀恩爱。 尤其是秦家杰,这一幕可是他想好的最完美的结局,结果主角不是他,成了别人。 秦牧南,是你们逼我的。魏婉卿,你会后悔的。 秦家杰气得丫痒痒,摸了一下还在疼痛的脸,脸色扭曲。 心情复杂的他,心里有点小惊讶,他承认小看了秦牧南,他没料到魏婉卿的男人,居然不是平平凡凡小人物。从刚才凭空出现的气墙来看,是一个高手。 高手又怎样,今晚将会让你刻骨铭心。 “秦少,这事来我处理,我一定让你满意。”钟鸿泰从墙上跳下来,嘴角有血。 他现在还记得陈宗龙的话,不能让秦少不高兴。然而,现在,秦少很不高兴。所以他觉得,现在他必须替秦家杰处理秦牧南。这样,他才可以在陈宗龙那里有一个交待。 而且,如果做得好,还可以讨秦家杰的原谅,从此替陈家结交上这位秦少,这可是一个大功劳。 想到大功劳,钟鸿泰意气风发,菜逼,是你自己撞上我的枪口的,别怪我。 只是,实力不允许呀。 话刚说完,噗的一口血,从口中吐出来。他运内气,却感知体内内气的存在。他这才意识到,刚才他的丹田被震碎了。 丹田被震碎! “秦牧南!”钟鸿泰指着秦牧南,刚才意气风发的他,一点委顿下去。 “钟鸿泰,我不喜欢别人指着我的脸说话。” 放飞孔明灯后,秦牧南和魏婉卿的目光才从天空收回,秦牧南看着鸿泰,悠闲镇定。 “秦牧南,你知道你惹的是谁吗?” “我是南陵陈家的人,你死定了。”钟鸿泰双眼痛红,怒不可竭,辛苦三十几载修来的内气,散于一朝,他怎么会不生气。 “陈太昊是你什么人?”秦牧南慢条斯理。 “你还知道太子呀,他就是我表弟。你就等着他的报复吧。”钟鸿泰说。 “友情通知你一下,他死了,我杀的。他没法替你复仇的。”秦牧南淡然的说,好像在说,刚宰了一条小狗一般。 “放你娘的王八屁,就凭你?”钟鸿泰不相信,他表弟拜大宗师江浩天为师,有这么一尊大佬在,没有人能伤到他表弟陈太昊。 江天阁包厢的动静很大,很快吸引了望江酒店保安的注意,没过三分钟,保安们涌入江天阁包厢的露天阳台。 刚好听到秦牧南说的话,一听这话,这身手不凡的保安,都统统打了退堂鼓,夜未央那边的信息,已经传到他们这里了,只有钟鸿泰还不知道。 “狗日的,怎么还不动手?”钟鸿泰见保安们畏葸不前,还频频后退,破口大骂。 “钟少,他说的是会真的。”某保安缩着脑袋说,虽然他们也南陵陈家培养出来的古武先天高手,对符一些小混子还行,对付陵最年轻的宗师,那就是活腻了。 “什么真的。” “太子,真的死了,半个小时前的事。”保安硬着头皮说。 太子死了!魏婉卿的一众校友都惊了,刚才苏映雪跟他们提,南陵太子是跺跺脚都可以让南陵地震的人物,就是这样一个大人物,居然死了。 “谁杀的?”钟鸿泰瞳孔慢慢变大。 “他。”不下十名保安,都指向了秦牧南。 钟鸿泰颓然坐下。南陵陈家,派系林立,他舅舅陈宗龙和太子属于同一派。现在太子一死,他这一派可能就要没落了。 嘶,魏婉卿的校友们,直吸冷气。 秦家杰,也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秦牧南。现在才惊觉,秦牧南身份不简单。 “钟少,你舅舅来了。” 有保安提醒,绝望之中的钟鸿泰。 钟鸿泰一听,脸上的绝望消失于无形,取而代之的一脸狠色。 “秦牧南,你完了。你杀了陈家太子,又在望江酒店闹事,叨扰秦少。我舅舅陈宗龙一定把你丢下望江酒店不可。” “你死定了……” “闭嘴。” 一声暴怒凭空炸响,一个身高一丈的男人从包厢走到露天阳台。 “舅舅……” 崩崩,两声低响,迎向陈宗龙的钟鸿泰应声跪地,两条条腿血淋淋一片,已经断了。 “舅舅……” “你就是这么招待秦少的?你把我的话忘了吗?”陈宗龙一脸怒气,喝斥钟鸿泰,“给我跪着,向秦少谢罪!” 钟鸿泰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居然惹得舅舅动怒,不顾甥舅之情。 陈宗龙的出现,让魏婉卿的校友很震惊,一出来,就打断了亲外甥的腿。这种事,他们没法理解。 “舅舅,我一直按你的指示,招待秦少。我并没做错。” “你没做错?”陈宗龙气不打一处,一脚把钟鸿泰踢翻。 站一边的秦家杰,此时站了出来。 “陈先生,其实,钟少一直对我很热情,你不必责怪他。” “你又是谁?我说的秦少是你吗?我说的是秦牧南。” 呃,秦家杰脸色一阵涨红,尴尬地站在原地。这才意识到,钟鸿泰其实要招待的秦少是秦牧南,而不是他秦家杰。而自己之前还拿钟鸿泰对他的热情打压秦牧南。 苏映雪愣了,脸色一阵苍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陈家安排钟鸿泰迎接的是秦牧南,免除江天阁的一切消费也是看在秦牧南的面子上,并不是秦家杰。 第二十八章 天地为棋,众生为子 弄明白了原来是误会的校友们,一个个脸色涨红,之前他们站在秦家杰一边,讽刺秦牧南赖蛤蟆。 办砸了!钟鸿泰脸无人色,非但搞砸了,还帮着秦家杰追魏婉卿,直接把秦牧南得罪惨了。想到这里,钟鸿泰知道自己完了,一切都完了。 “舅舅!”钟鸿泰一把鼻涕一把泪。 “给我跪着!”陈宗龙脸色阴沉。 他怒不可竭。平时不犯错,在这个攸关陈南存亡的节骨眼出岔子。今晚原本是来谢罪的,被钟鸿泰这么一搞,难度直接升到极点。 难以想象,如果无法获得秦牧南的原谅,陈家接下来将经历什么?宗师的愤怒,将是陈家直接被抹去。 陈太昊整了一堆乱摊子,还没等他收拾,结果钟鸿泰又添,这让他如何不怒。 “三少,我是陈宗龙。”陈宗龙双后一拱,躬身大礼。 “陈宗龙,你来做什么?”秦牧南慢条斯理地看着陈家宗字辈的陈宗龙。 “我代表陈家谢罪。三年前,侄儿太昊陷害三少,让三少蒙冤,陈家负有纵容之罪。今晚我特意来,是为了三年前的错误来请求三少原谅。”陈宗龙行着大礼,没有起身。 “你这像是谢罪的样子吗?”秦牧南冷然盯着陈宗龙。 南陵的夜晚很冷,但此时站着的陈宗龙,汗流浃背。心里却是一腔怒火,敢怒不敢言,杀了他侄儿太昊,他道歉也道歉了,还要怎样? “三少,你觉得我要怎样谢罪!” “先跪下,我再告诉你。”秦牧老神在在地说,气如深渊,深沉如水。 “你……”陈宗龙气得直颤抖,然而却又不敢发作。 “我没有强迫你,跪不跪由你。”秦牧南理也不理陈宗龙。 “好,我跪。”丈高的硬汉陈宗龙轰然跪下。 陈宗龙是陈家实力晋级大师人物。在南陵有着极高威望。然而就是这样的人物,为了乞求陈家存续下去的希望,不得不低头。 宗师就是宗师,虽然只是一个层级的距离,依旧不是大师武者仰望的存在。 陈宗龙屈服,这让魏婉卿的校友们惊掉了眼珠子。 本来是个王者,结果在秦牧南面前成了青铜弟弟。 一个四五十岁的人,给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跪下。 “首先,我们得先解决一下钟鸿泰的问题,他冒犯了我。”秦牧南闲庭信步地说,眼底平淡,看不出喜怒。 然而,越是这样,越让陈宗龙害怕。自己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在秦牧南面前,居然被看透了一般。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就像一只被老鹰盯上的兔子,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随时要你性命。 无形的威压,让陈宗龙背脊发凉。 “三少,我已经断了他两条腿了……”陈宗龙终究还是想维护外甥钟鸿泰。 但是,话没说完,秦牧南掐住他的话:“从背后偷袭我,你觉得打断他两条腿够吗?” 语气并不很重,声音微低沉,看似简单地问话,陈宗龙却额头直冒冷汗。 这一幕,要是传出去,绝对又是一条大新闻。 堂堂南陵陈家的陈宗龙,再怎么着,也是曾经有名南陵盘龙。 在秦牧南面前,却猥锁成了小蛇,这一场面,几十年都难见一次。 看到舅舅吓成这样,钟鸿泰彻底明白,今天遇到硬茬了。吓得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要不这样,你帮我教训一下,我看他不爽。让我高兴了,我可以放过你外甥。”秦牧南指向秦家杰。给出的理由,只有两字,不爽。 “好,三少。”陈宗龙迟疑了一下,咬牙点头答应。站起来,走向秦家杰。 “你想好了,陈宗龙?我是温市秦家的人。”秦家杰一点也不慌,看着越来越近的陈宗龙,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温市秦家!听到四个字,陈宗龙顿了一下。这四字,他早有耳闻,这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家族。要不是建国以后,其中一个分支迁居拉斯维加斯,共实力完全可以和南陵吴家媲美。 退,还是进? 陈宗龙还是选择了进。 “对不起,秦先生。你不该冒犯三少。” 陈宗龙话不多,凝内气于心肺间,汇入指间,贯入十指。挥出一拳,奔向秦家杰面门。 拳到中途,突然幻化出数十拳影。 不愧是古武大师,看实扑拙无奇的一拳,却打出呼啸之声,如同猛虎下山,势大力沉。 “哥,这一拳下去,秦家杰一定散架。”站在秦牧南身边秦酥儿说。 “未必,秦家杰也是个练家子。”宋青瓷清冷依旧,俏媚逼人。 “咦。”秦牧南不由多看了宋青瓷一眼。宋青瓷虽然聪明,但是古武实力其实很弱,也只是先天水平,要看出秦家杰是个练家子,其实很难。 “秦家杰气息绵长,不像正常人。”宋青瓷解释。 好敏锐的观察力,气息绵长,这的确是武者的特征之一,不过,气息长短,很难判断,所以往往需要一段时间的留意。 也就是说,宋青瓷注意秦家杰气息状况不是一时半会了,有可能在停车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 “秦家杰,的确是个武者,而且实力不弱于陈宗龙。”秦牧南淡淡地说。 “那你还让陈宗龙去教训秦家杰。”秦酥儿问。 “你哥另有打算,明天你就知道了。”魏婉卿深深看了秦牧南一眼,插话说。 她懂秦牧南,表面上看,秦牧南狂妄不羁。但是看他每一次行事,都步步为营,互为掎角,相互牵制。 就像一个冷静的棋手,以地天为棋,落子皆有深意。 宋青瓷看了魏婉卿一眼,心想,难怪魏婉卿能让秦牧南倾心,因为她真的懂他。 四人说话间,秦家杰也动了。 “看来,不拿出点东西,大家都以为我们温市秦家的人只是会挣钱的土佬。” 秦家杰脚下画圆,不知什么时候,一把短刀出向在他手上,顺着陈宗龙的拳头轨迹,切了过去。 身体紧贴陈宗龙的拳头,堪堪躲过雷厉一击。 陈宗龙再没发出第二拳,因为他的手已经发不出力。 秦牧南摇了摇头,他知道陈宗龙败了,秦家杰的短刀切断他的手筋。 秦家杰的刀法,有点意思,深得疱丁解牛的神韵。 第二十九章 二天一流 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即,每一招每一式,都陈宗龙弱点处穿插,刀所走轨迹,陈宗龙的关节连接处,发力处。每一次,陈宗龙拳头刚贴上秦家杰,但最后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差一点点味道。 就是这一点点,让他伤不到秦家杰。 秦家杰的刀法纯熟老道,不张扬,却能达到伤人于无形。 魏婉卿皱了皱眉,秦家杰的刀法刀造诣,让她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完全无法和五年前校友会一遇时,那个一脸书生气的博士生重叠在一起。 苏映雪,连带着她的校也,也愣住了。他们认识的是红森资本的秦家杰,突然见到秦家杰的另一面,这让他们感到陌生。 “你败了。”秦家杰看着陈宗龙,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情感,就像是刚刚伤到了一头小猪仔。 然后他不再看陈宗龙,转头看向秦牧南,拿着一片从陈宗龙身上割下的布,擦拭滴血的刀,刀与布磨擦,产生刺耳的声响。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有那么一点点,就好比,我突然看到蚂蚁能搬动拇指粗的石头。”秦牧南慢条斯理地说,他的的眼睛并不在秦家杰身上,目光而是落在魏婉卿纤长手指上。 秦家杰冷哼了一声:“别打嘴炮,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秦家杰当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现在已经在世家传开的秦家宗师。哪怕他知道一点,他就不会说出这样狂的话。 陈宗龙不说,站在一侧,在他眼里,这个时候的秦家杰,就是个白痴。向一个宗师发出挑战,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要知道,就连陈太昊的师父江浩天这样的大宗师,也不是一招之敌。 “决斗,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玩。”秦牧南老神在在。 “我不是物品,不是赌注。”魏婉卿不满地说。 秦家杰并不被魏婉卿的不满影响,自从魏婉卿打他一巴掌开始,他就决定,不会再在乎她的感受,他要利用自己的权势,强迫魏婉卿成为他的女人,匍匐在他身前。 温柔深情感动不了,那就用利刃让她屈服。 “魏婉卿,这都是你逼的。”秦家杰冷然看向魏婉卿,这一双眼睛,之前满满是深情,此时已经化成了恨。 “不决斗,那就别怪我,生死勿论。” 秦家杰冲过来,如同一片被风吹起的落叶,轻盈,潇酒。 途中,秦家杰的手中,又多了一把刀,比之前和陈宗龙打斗的要长。 长短双刀?秦牧南双眼一眯,这种搭配他见过,国内没有,国外有这么一个刀法流派。此时他想起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冈山三刀流。 冈山天才宫本武藏,五百年前创造的三刀流,延续至今,传人并不多,目前得其真传只有京都细川家族。 这两把刀,都是岛国太刀。 太刀劈砍,相互呼应,空气被劈中,发出呼呼的割裂声。 好快的刀!陈宗龙即使刚被秦家杰打败,但不得不承认,秦家杰的太刀,无形无影,如果不是他已经晋入大师,绝对看不清楚太刀的劈砍方向。 “秦牧南,拿出你所有的本事,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奈。” “就你,还没法让我使出全力。我让你一手。”秦牧南也不啰嗦,用出陈宗龙同样的招式。 一拳打过去,气贯指间,拳影无数。 “你这是找死!”秦家杰见秦牧南用之前陈宗龙的招式,突然觉得,这真是个白痴。 陈宗龙刚刚才败,他还在用,这让他笑掉大牙。 就连魏婉卿那些不懂古武的校友,也觉得秦牧南脑袋有坑。陈宗龙刚才被秦家杰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就是用的这一招。一下就败了。 只有魏婉卿、宋青瓷、秦酥儿不这么认为。 肉做的拳头与精钢的太刀。 谁胜谁负? 邦……一声沉响, 秦牧南的拳头直接打在秦家杰的太刀上,太刀直接折断,拳头攻势不减,擂在秦家杰的下腹。 秦家杰,立刻缩成了虾米。 “怎么会这样?”躺在地上的秦家杰,不解,不甘。习武以为,他从未遇敌手。 “打架不是切西瓜的水果游戏。”秦牧南淡淡地说。 “同样的招式,你怎么做到打败我?”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秦牧南说。 秦家杰更懵了。 他当然不明白,因为他不知道,秦牧南修炼的,并不是单纯的古武,而是仙武。使用的内气并不单单是自身修炼的元气,别外还凝结了天地的灵气。 震撼最大的不是秦家杰,而身处局外的陈宗龙。 之前得到陈太昊、少林十三太保、江浩天等人接连被秦牧南击伤灭杀的消息,他虽然也感觉到震惊。但是相比亲眼所见,亲身体会,这种直观场面对他的冲击更大。 用同样的招式,居然化腐朽为神奇,重创了秦家杰。 这未免太可怕。 震惊之余,他唯一想到的是,以后陈家千万不能与秦家为敌,必须尽快结束恩怨,结束与秦家敌对势力的暧昧关系。 是时候该帮出取舍了。 秦牧南并没时间去揣测众人的心理,他微微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欢迎来到华夏。” “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下来,难道打算用偷袭?这可不是宫本武藏的精神。” 众人奇怪地看向秦牧南,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这时,一个黑影从望江酒店顶层跳下,几秒之后,一手击在江天阁阳台的地面,稳稳地站在秦牧南十米远地方。 又一个古武宗师!魏婉卿不由的皱了皱眉。 宋青瓷拉了一下秦酥儿走向远处。这个时候,她不想自己和秦酥儿给秦牧南增添麻烦。 黑影个子不高,蓄着八字胡,头上扎着浪人的发型,腰间配有长短太刀,像是岛国战国时期的武士。 人往阳台一站,就有一股凛冽的杀气。 “你有没有学得二刀一流的真髓?”面对来自京都细川家族刀客,秦牧南反而好奇地问。三刀流的奥义是二刀一流,长短刀,一阴一阳,引导内气中和,从而达到和谐状态。 有点和道家的天人合一相似。 第三十章 收个宗师做门卫 “你也知道二天一流?”黑影浪人先是愣了一下。踩着木履走向秦牧南,身上着的羽织随风扇动。浪人个子不高,穿着武士大袴,更显得矮小。 秦牧南没有回答他,右手松开魏婉卿,同时抬起双手,一丝灵气,分别从两手分散而来,混合凝成一气,绕在指尖。 “这只是三刀流的表象,你的认识太肤浅了。”黑影浪人微微一哂。 “三刀流的二天一流,比华夏的刀法思想都先进太多,你生在华夏,自然很难深深体悟二天一流。你刚才展示的只是一点皮毛。”黑影浪人抬起下巴,可惜他脖子粗短,还是看不到脖子。 秦牧南深沉如水,不以为然,二天一流,的确是一种很先进的刀法思想,但曾活十万的魔尊,这种思想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种思想的雏形而已。十万年里,他什么样的刀法流派没见过,二天一流也只是一种弱小的刀流流派而已,这黑影浪人不自知,还在他面前倨傲。 秦牧南演示的灵气调动方式,表面上是二天一流,但实质已经摆脱了二天一流思想的束缚形成新的思想,达到万天一流。 万物为天,万天一流。 没人能懂,秦牧南也懒得解释。 “秦牧南,二天一流岂是你一个华夏宗师能够领悟的?”秦家杰抹掉嘴上的血,黑影浪人的出现,让他多了一丝底气。 “你是宫本康夫先生?” 黑影浪人出现后,注意到他的打扮,陈宗龙脑海里冒出宫本康夫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他曾听他师父提过,当今三刀流的扛鼎之人,除了细川家的细川次郎,就只有宫本康夫。而且宫本康夫造诣之高,已经窥到玄元境宗师的门槛。 半只脚已经伸进了玄元宗师的境界,在京都几乎无人望其项背。 宫本康夫看了一眼陈宗龙,没想到,十几年未踏入华夏,居然还有人能判断出他的身份。 他没在陈宗龙的话,他不屑于和一个卑微的华夏人说话,他的目光盯着秦牧南,这个带给他丝许威压的男人。 自从他踏入宗师,多少年,他没感受到来自别人的威压了? 手中的太刀,多少年,没噬过血了? 时间太久,他都不记得了。 “没错,他就是我师兄,宫本康夫。”秦家杰回答了陈宗龙的疑问。 “师兄?秦家杰,你拜入了三刀流门下了?”陈宗龙讶异,据他所识,三刀流最近几十年,很少招收弟子。 陈宗龙没直接回答陈宠的话,脸色露出一丝狠色,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因为秦牧南惹下了我,惹了三刀流的唯一的华夏弟子?” 陈宗龙一个踉跄,缓缓地坐到地上。 南陵陈家,真是多少之秋,刚惹上秦家,现在又惹上一个庞然大物。 他算明白了秦牧南的用意,秦牧南让他修理秦家杰,其实是给他挖了一个大坑。他必须跳的大坑。一旦跳进去,南陵陈家之后就只能任由他秦牧南拿捏。 南陵陈家存活下去,只有求他秦牧南,这是唯一出路。 明目张胆的阳谋,好深的心计! “秦牧南,你现在是不是也后悔惹上我?” “我觉得呢?”秦牧南淡然地反问,透着浓浓的不屑。现在,能让他后悔的,真没有。十万年的历练,重回这个世界,能玩得过他的人,基本无。 “师兄,你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二天一流。”秦牧南的淡定从容,让秦家杰心里冒火。他还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也是一个宗师。 宫本康夫拔出了刀,电光火石,快得没影,然后缓缓地举起,指向秦牧南。 几十年没沾血了,太刀已经饥渴难耐。 “拿出你的武器,我们来做一次堂堂正正的战斗,我知道,你也是宗师。”宫本康夫声如洪钟。 秦牧南原本并不把宫本康夫当回事,但是,当堂堂正正的战斗,拿出你的武器,这几个字从宫本康夫口中出来的时候,他终于正视了他。 “冲你这句话,等下我会留你一命。”秦牧南轻描淡写地说。 狂妄!敢在宫本康夫面前说这话的人,都死了。秦牧南不会是例外。秦家杰笃定地看着秦牧南。 这种话,要是一般人听了,或多或少会生气,但是三在宫本康夫这里,连一丝涟漪都没产生。 他按步就搬地挥动太刀,蓄势蓄力,不急不缓,犹如一个小孩子,在一笔一画的临摹书帖。 速度看似很慢,实际却超快,一呼吸,便做完,接着,掷出太刀,直取秦牧南心脏。 这是一把贯注了宗师内气的长柄太刀。 同时,在掷出的同时,他又光速拔出短柄太刀,跟着长柄太刀,劈砍过来。 长短两把刀,产生和鸣,互为攻守。 秦牧南淡淡看了一眼,双手同时出动,手间再次出现灵气,两股灵气缠在一起,直接迎向长柄太刀。 铛,一声轻脆声响过后,宫本康夫的长柄太刀弯了弯,直接崩碎。 而另一把短柄太刀,却硬生生被秦牧南的手指夹住了。 “这?”还没说完,宫本康夫只感觉手中的短柄太刀脱手而去,紧接着掉传开来,刺入他的下胁。 一片殷血。 宫本唐夫站立不稳,颓然单膝跪下。 见到这一幕的秦家杰,惊骇莫名,想都没想,直接从望江酒店的九十五楼跳下去。 冷血无情又明知地选择了逃跑。 冷冷地扫视之前看不起他的人,秦牧南转身向魏婉卿、宋青瓷、秦酥儿说。 “我们回去吧。” “等等!”宫本康夫突然叫住秦牧南,双眼里满是疑惑。 “你刚才用的也是二天一流?”宫本康夫问秦牧南。 秦牧南点了点头,说:“算是,我只是用在了内气调动上,做了一些变化。你的二天一流,只是徒有其形。” 当今世上,敢说宫本康夫的二天一流只徒有其形的人,之前没有过。 在此之前,宫本康夫也自认为,在领悟二天一流上,天下无人出其右。 “你收徒吗?” “不收,不过我秦家缺个守门的。” 收一个宗师做门卫,这也只有秦牧南敢想。 第三十一章 一杆大烟枪 “三少,我代表陈家向你谢罪,你希望您能大人大量,对我陈家网开一面,此后,陈家必将把秦家尊为南陵第一世家。”陈宗龙见秦牧南要走,省起家族交给他的任务,趁秦牧南还没离开,赶紧凑过来道道歉。 “你代表陈家向我谢罪?你的分量够吗?你能作得主吗?叫陈苍生来吧。”秦牧南没看陈宗龙。 “三年前,陈家默认陈太昊陷害我,有没有想过有我今天?”秦牧南冷然说,如果现在不是他登及宗师,陈家绝不会来谢罪,只会落井下石。他没有直捣南陵陈家就不错了。 “让陈苍生来谢罪,这是我给陈家最大的恩赐。你们要庆幸惹的是我,不然陈家已经被灭。”秦牧南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陈宗龙脸色涨红,敢怒不敢言。 陈苍生是陈宗龙的爷爷,指名道姓让他爷爷陈苍生去谢罪,这是彻彻底底的污辱。 陈苍生是谁?经历过袁大头复辟,见过慈禧倒台的男人,汪总统跟他喝过茶,蒋光头陪他打过牌。活着的他,就是一部行走的历史。 他是南陵陈家的奠基人,一手把南陵陈家打造成南陵前十的世家。历史变迁,华夏的老大变了一个又一个,南陵陈家一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有他这杆老烟枪在。 天麻麻亮,南陵秦家英伦皇家拱门门口,一辆1931布加迪皇家老爷车已等候多时。 懂车的人,一定会大惊,居然有人暴殄天物,开一辆一九三一的豪车上路,这可是博物馆都没有的老物件。 车很老,车里的人更老,一头稀疏的白发,脸上满脸绉子。老头咬着一根老式的烟枪,慢悠悠地往烟嘴里塞草烟。 “爷爷,秦家不让进。”老爷车外,陈宗龙一脸怒气。 “等。” 老头说了一个字,又继续叭叭地吸草烟,一双耷拉的眼皮遮住了眼珠,看不出心境。 “爷爷,秦牧南太污辱人了。”陈宗龙气的脸上发红。 “我们是来谢罪的。就得有谢罪的样。” 老头说,继续吸草烟,烟的光亮时明时暗。过了很久,吸完的他,邦邦地敲烟头,把残留在烟头的草烟敲打出来。 直到这时,老头才从老爷车里下来,缓缓地朝着秦家别墅的方向跪了下去。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陈宗龙眼睛红了。 “陈家要活,必须取得秦牧南的原谅。” 老头是陈苍生,一百二十岁的他,一生只跪父母,今天为了陈家的延续,跪下了。 “你也跟我一起跪吧。” “是。”陈宗龙纵有万般不甘,但陈苍生的话他还是听的。 与此同时,秦家别墅的高墙上,一个浪人立在那里,如同一杆旗,杵在墙头,一动不动。那浪人,正是被秦牧南收为家奴的宫本康夫。 “牧南,陈苍生请求见你,跪在拱门外。” 别墅内,秦牧南住处,郑伯跟秦牧南说。 “让他继续跪着等。” 打坐修炼的秦牧南,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又合上,继续修炼。 逆转阴阳,重生归来,秦牧南身体受创,修为所剩无几。现在是他修炼养伤的时间,没空见陈苍生。 郑伯点了点头,给秦牧南前面的炭火添了几根炭块,直到炭火旺得烫脸才走出去。 炭火不是用来取暖的,五月的南陵,已经很热,即便是早上。 之所以烧火,是因为他正在修炼至阴功法《太上菩提真经》,炭火中的至阳之气可以中和功法的至阴之气。 天已到中午,秦家别墅外,陈苍生依旧跪着。 南陵五月间的天气本就湿热,从早上六点跪到接近十二点,若非陈苍生是古武大师,此时已经倒下了。 在陈苍生旁边,陈宗龙还在跪着。让陈苍生有点意外的是,前来谢罪的不止他一家,还有之前秦家老祖宗追悼会冒犯秦家的豪门。 他们见陈苍生跪着,也有样学样的跪着。 到了中午,秦家拱门外,乌泱泱跪了一片人,蔚为壮观。 谁能想到,四天前,还处于倾覆边缘的王朝世家,不到四天的时候,发生了惊天大逆转,让南陵的豪门、世家纷纷上门谢罪? 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秦牧南。 “爷爷,秦牧南还不肯见我们。”陈宗龙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焦躁地说。 “等,他不见,我就继续跪下去,跪到死。”陈苍生知道,南陵陈家要想活下去,他必须讨得秦牧南同意,求得秦牧南一句话,否则,陈家在南陵必将无立锥之地。 谁敢和得罪了秦家的陈家交往,做生意?没人。 秦牧南当然没让陈苍生跪到死,中午的时候,郑管家把陈苍生领到了秦牧南的住处。而其他跪着的人,却没这么幸运,他们没有获得秦牧南的接见。 六个小时的等待,陈苍生终于见到了秦牧南。 大厅里的炭火很旺,秦牧南依旧在修炼,双睛闭合打坐中。 灵气在肺腑内流转,形成一个又一个的灵气结节,在秦牧南的皮肤下,有规律地蠕动。看起来,就像皮肤下有乒乓球在四处窜。 若是细心观穿,可见一丝一丝白色的雾气,没入秦牧南的皮肤,消失不见。 纵使活了一百二十年,炼了百年的养气功夫,见到这一幕,陈苍生还是不由地惊了一跳。 吸纳天地之气! 这是玄元境宗师才能做的?莫非秦牧南已经晋入玄元境! 玄元境!全华夏能达到玄元境的人,少之又少。 最重要的是,秦牧南才多少岁?二十冒头,这太过恐怖了。 一吸呼间,陈苍生脸色变了数变。 缓了一下心情后,陈苍生才语气低沉地说:“见过秦宗师,陈某人前来谢罪。” “你打算怎么谢罪?” 秦牧南缓缓地睁开眼,盯向陈苍生,目如寸芒。 陈苍生终究是有百年养气功夫的人,还沉得住气。 “南陵城东,我有一块地皮,刚好在开发区,价值十亿。我可以赠给秦宗师,当作赔罪。你看如何?” “我不要。”秦牧南慢条斯理地说。 “那秦宗师要什么?请您提点提点。” “我要你陈家祖宅。” 秦牧南慢悠悠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你……不可能!”陈苍生一口回绝,脸色气得涨红。南陵陈家祖宅,有着两百年的历史,代表着南陵陈家的荣誉辉煌,让陈家人从祖宅里搬出来,这已经不单单是践踏尊严,而是要动陈家的根本。 “别急着回答,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思考。”说着,秦牧南不再理会陈苍生,闭上双眼,继续修炼。 第三十二章 陈家祖宅 陈苍生嘴巴哆嗦,话都讲不出来了。生气之余,更多隐忧。 秦牧南不要地皮,张口就要陈家祖宅,只怕是已经窥破陈家祖宅的秘密。 陈家祖宅,位于玄武湖畔,紫金山巅,正处于南陵龙脉汇聚之地。 南陵帝都龙脉,孕育了六朝六代,帝王之气强盛,数条龙脉盘踞。 西南与东北向有牛首龙脉,西南起牛首山,东北至三山大江,经聚宝山、夏侯、天阙等山,绵延四百公里。 东向北有天目龙脉,东起天目山北至堂阳山,淮水贯穿。 其中大小龙脉,隐脉暗脉多不胜数。 而陈家祖宅,就处在龙脉汇聚之地, 龙脉交汇处,元气充沛,精气旺盛。 在这里修炼古武,事半功倍,这就是陈家古武天赋不高去能高手辈出的原因。 就算什么都不干,光住在这里,也能延年益寿。 他陈苍生能活到一百二十岁,便是得益于此。 这样的一块宝宅,秦牧南伸手就要,他怎么不怒。得知秘密被人参透,又怎么不忧。 为了保守这个秘密,陈苍生杀了不少人。 今天,他也萌生了杀掉秦牧南的想法。 秦牧南正在修炼,没有防备,身为武者大师的陈苍生突袭之下,完全有可能杀掉秦牧南。 杀,还是不杀? 忐忑中,陈苍生额头冒汗,本就不多的白发沾在头上,已无进来时的从容。 他运起了内气,但迟迟没有下手。这是豪赌,赌赢了能救陈家,赌输了陈家灭门。 陈苍生最后还是没出手,在运起内气的那一刻,他就害怕了。 那一刻,他惊骇地发现,他的内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扯,不受控制地快速流失。 而那些流失的内气,最后都没入秦牧南的皮肤,消失不见。 练的什么鬼功法,居然能吸扯吞噬别人的内气?这么霸道! 秦牧南修炼的功法叫《太上菩提真经》。 曾经一念生一界的火云魔尊自创的功法,能不霸道吗? 惊骇过后,陈苍生赶紧收了内气,惴惴不安。 呼……吸,秦牧南好像并不知道陈苍生的心思,不知道陈苍生的举动,仍旧在修炼《太上菩提真经》,一吞一吐间,吸食天地灵气。 过了一个时辰,秦牧南缓缓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这才看向一头汗水如坐针毡的陈苍生。 “陈苍生,你刚才想杀我?”秦牧南慢慢悠悠地说,像在唠家常,问人家吃饭了没那么随意。 越是这样,陈苍生越是心惊。 惊啊了一声,后退了几步,从未离手的老烟杆铛地掉在地板上。 “我现在改变想法了,除了陈家祖宅,我还要陈家的漱玉斋。”秦牧南说,往炭盆里添了几块木炭。 漱玉斋是是经营玉石生意的陈家企业,它机会垄断了南陵的玉石市场。 “你……”陈苍生本想骂人,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不是和你商量,我这是通知你。” 秦牧南冷然说,看着陈苍生,要不是看在他和老祖宗有些渊源的份上,陈苍生已经是个死人了。 “昨天晚上,陈太昊请金罗汉江浩天、少林十三太保伏杀我。也得到陈家默许了吧?”秦牧南随意地问,又往炭盆里添木炭。 炭火盆边站着的陈苍生一头是汗,大汗淋漓。此时的陈苍生,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炭火上炙烤,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烧成灰烬。 “对了,我忘了给你提个醒。在望江酒店,陈宗龙还惹上了温市秦家。那也是一个大家族。”秦牧南善意地提醒。 听到这里,杵着的陈苍生终于了一下,抹了一把额上淋漓的汗水。 “今晚晚上,把陈家祖宅的房产证,漱玉斋的转让书拿来,我何以保你陈家不灭。” 迟疑了很久,陈苍生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突然间,像是老了几十岁。没说一句话,握着老烟杆,迟缓地走出秦牧南的居所。 在秦家拱门前,陈苍生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秦家的皇家拱门,又仰头望了望天,一头栽在地上。 “陈家完了。”地上,陈苍生呐呐自言。 陈宗龙见爷爷倒地,赶紧跑上去,扶起来。 “哥,陈苍生见你一面,出门的时候病倒了。” 秦牧南的居所,秦酥儿丢了一包薯片给秦牧南,一边啃着辣条,一边给秦牧南汇报情况。 “嗯,说吧,来我这里,有什么事?” 接了秦酥儿的薯片,秦牧南问妹妹。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没事你会给我送薯片?我是你哥,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干嘛。” “我的确有事,青瓷姐让我跟你说一声,她要见你。” “让她来吧。” 秦牧南有点意外,宋青瓷要见他,其实直接进来就行。让妹妹秦酥儿先通报,这么郑重,显然有很要紧的正事。 果然,宋青瓷进来以后,妹妹秦酥儿找了个由头,溜了。 今天的宋青瓷,化了点淡妆,俏媚得紧。收腰长裙搭小平底,恰到好处地凸显小蛮腰。 她抱着一个古朴的三尺檀木盒,看色泽,有些年份。檀木盒有些重,压得宋青瓷的胸脯变了形。 “这是?”秦牧南感应到檀木盒里有灵气波动,感觉不是简单物品。 “一样老物件。” 宋青瓷也不卖关子,把檀木盒放桌子上,打开鲁班锁,随之,一股寒气冰扑面而来。 见到老物件的那一刻,秦牧南的目光便被粘住了。 盘龙柱! 没错,是盘龙柱! 天外玄石的材质,柱上刻被锁住的龙图腾,细细琢磨,还能发现天外玄石柱里蕴藏着灵气,不对,是魔气。 这是一根用来封印上古神魔的盘龙柱,柱子上密布精致的阵法。 这里面封印的是什么上古神魔,值得用一根盘龙柱? 想到这里,秦牧南忍不住伸手摸摸了盘龙柱,同时运上太上菩提真经,一丝灵气贯入柱体。 吼,一声低沉魔吟,伴随盘龙柱不停地颤动,从柱体中传出。 显然,沉睡的上古神魔,对突如其来的打扰很不满。 琢磨了片刻,秦牧南恋恋不舍地把盘龙柱放回檀木盒里。 然后,他疑惑地看向宋家女人。 “这是我宋家镇家之宝,九天盘龙柱。”宋青瓷小心翼翼地合上檀木盒,锁上鲁班锁,推到秦牧南面前,“从现在起,它属于你了。” “给我?”秦牧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九天盘龙柱珍贵无比,特别是在修炼资源匮乏的地球。这是宋家的镇家之宝,宋青瓷怎么说送就送。 “你拿着,才能发挥它的价值。”宋青瓷笃定地说,一双俏媚的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 “哦,你怎么知道,我能发挥它的价值?”秦牧南突然来了兴趣,看着宋青瓷问。 第三十三章 小赫本 站在她面前,突然间,秦牧南有种被置在显微镜下观察的感觉。 一个女人,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一副让人着迷的身材,一股奥黛丽.赫本的女人韵味,就已经上天莫大的恩赐,然而宋青瓷不止,她还拥有别的女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和从容。在她那双俏媚的眼睛下,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 九天盘龙柱是一件仙器,只对修仙的人有用。 宋青瓷说出这句话,说明宋青瓷已经发现他修炼的不是古武,而是仙道。 宋青瓷,不愧是宋家女人。迄今为止,秦牧南修仙,她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现在除了她,别人都以为秦牧南修的是古武。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察到这点的? 这时,秦牧南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望江酒店,宋青瓷发觉秦家杰是武者的事,这得多细心多聪明。 宋家青瓷,聪明的有点过分。上辈子,她一定是拯救了女娲。 “你要我做什么?”秦牧南心想,宋青瓷把祖传宝贝九天盘龙柱送他,必有所求。 “晚上陪我逛漱玉斋。”。宋青瓷随意地说。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要求,相当于宋青瓷让秦牧南请个客吃个饭那样子。显然,宋青瓷没期盼有多大的回报。 宋青瓷越是随意,秦牧南越是感觉这情有点重,有点过意不去。 “其实嘛,也不是没要回报,把你变成我的朋友,就是最大的回报,不是吗?”宋青瓷俏媚的眼睛瞄了秦牧南一眼,安慰有点过意不去的秦牧南。 她说是实话,让秦牧南成为朋友,就是最大的回报。 从昨晚开始,她就留意到,秦牧南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有的放矢,步步为营。 追悼会上,大杀死方,狂妄不羁。夜未央弹指灭罗汉,挥掌灭太保,凶残狠辣。看似种种不理智,无城府,没格局,但回头一看。这么做的秦牧南,却力挽狂澜,扶王朝世家于即倒,震慑四方,让秦家摆脱困境,众人畏服。 看似心软让陈家来谢罪,实则打算吞陈家祖宅,夺漱玉斋。这一切,都是为他自己修仙创造最好的条件。陈家祖宅元气充沛,适合修炼;漱玉斋玉石供不应求,可以供他修炼时用,吸食之用。 武力值高,智商超群,能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就是最丰盛的回报。 “我们一直是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秦牧南说。前一世,秦家落难后,妹妹秦酥儿瘫痪,是宋青瓷照顾的妹妹。 即使宋青瓷不送九天盘龙柱,他秦牧南也一直把她当朋友。 “这不就结了?而且,我让你陪我去逛漱玉斋,并不是单单纯陪我逛街这么简单,要是这样,婉卿姐会抽了我。”宋青瓷说。 这时,魏婉卿从秦牧南的卧室走下楼来,踩着一双拖鞋,一件红色轻薄睡衣,一双沉甸没有束缚之下,颤颤巍巍。 此时的她,慵懒中透着一丝高贵,昨晚一晚上的折磨,脸上还有一丝倦殆。 她瞄了一眼宋青瓷,一本正经地说:“青瓷这么漂亮,聪明,我哪舍得抽。你要真是喜欢牧南我还巴不得呢,这样牧南又得到一位得力助手。” “再说了,牧南这么强悍,我一个人还真应付不了。你要是喜欢,我们三个一起玩,感觉也不错。” 魏婉卿说这么火辣的话,一向从荣宋青瓷听了也不淡定,面红耳赤地说了句秦酥儿在外面等她,然后蹬蹬地逃了出去。 看着宋青瓷狼狈不堪逃离的背景,魏婉卿惹有所思地说:“双腿崩直无缝隙,屁股圆润,胸脯不下垂,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还是雏,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王八蛋。” 然后她到秦牧南膝上,有意无意地说:“牧南,说真的,这等绝世尤物一点都不动心?” “你觉得呢?”秦牧南淡定地说,托起魏婉卿的沉甸,捏了捏。 魏婉卿身体发软,靠进秦牧南怀里,双眼迷离语不成句地说:“女人的直觉……她看你的眼神,有一丝欣赏…女人呐……” …… 今天的夜晚微凉,黄昏的时候,秦牧南和宋青瓷一起走进了漱玉斋。魏婉卿没跟着来,说是折腾坏了,累了,要好好的休息。秦酥儿知道宋青瓷是来办正事,所以也没来。 宋青瓷的确是来办正事,不是逛着玩的。 今晚,是来参加漱玉斋主办的古玩交易会展。 交易会展虽说是古玩交易会展,但不局限于古玩,交易会展也会现代字画、现代雕塑等杂七杂八的东西,甚至还会出现天师开过光的所谓灵物。 据小道消息说,这次古玩会请来了大咖汪天师汪林。汪林,是苏浙一带的有名的天师,平时很少出世,这一次空降漱玉斋,在玉石古玩界引起了不小震动。这次他就带来了不少开过光的灵物。 宋青瓷今晚来漱玉斋,就是奔灵物来的,和她一样想法不少。这就是为什么她让秦牧南陪着来的原因,秦牧南修仙,能感知灵气,开光的灵物是真是假,一摸就知道了。 刚进漱玉斋三楼的展厅,宋青瓷就停在了一幅画面前。秦牧南凑进一看,油画里画了一个穿毛衣的少女。少女穿着绿色毛衣,下巴略微收着,很迷人。油画很逼真,像高清照片一样,绿色毛衣线缝隙间露出来的手臂,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肌如凝脂的触感。 “这油画好逼真,连皮肤的质感都画出来了,作者是大牛呀。”秦牧南忍不住说。 “这是冷军《肖像之相—小姜》,冷军花了一年时光,磨出这一件作品。2019年,嘉德秋季拍卖会上,这幅画拍出了7015万的高价。这幅画用了“渐隐法”描绘眼睛,完美的画出了略有所思的神情。我特别喜欢这幅画,今天终于见到了。” 提到油画的时候,一向清冷的宋青瓷变得活跃了许多,她的目光粘在画上,一秒也没离开,透着一丝灼热。 “你喜欢,我就买来送给你。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一个超有磁性的男人声音响起,随后,一个寸头中年男子在多人簇拥下走过来。 第三十四章 叶破虏 青年男子三十出头,短寸头,桃花眼,青皮胡,印花衬衫搭七分裤、黑色板鞋,清爽中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不羁。 人还没走近,寸头青年就吩咐手下:“联系展方,就说这幅画我要了。” “叶子哥,太贵了,至少一亿。” “能让青瓷高兴,一个亿也值。”寸头青年以一种不容拒绝地口吻说。 听到宋青瓷叫叶子哥,秦牧南忍不住打量这位寸头青年,不用宋青瓷介绍,他已经知道这个男人是何方神圣。 宋青瓷的义兄,杭城暴君叶破虏,杭城年轻一代的三驾马车之一,杭城地下势力新格局的缔造者,表面风流不羁,但在这表象下,老辣深沉,城府颇深。 知他者,畏他如猛虎,不知他者,视他为毛虫。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宋青瓷不再拒绝,反正叶破虏也不缺这一亿两亿。 “你怎么来南陵了?” “我来买一副开光麻将给你嫂子们用。你也知道,你嫂子们整天打麻将,没空保养。这次汪天师出山,我来买一副,省得她说送的化妆品不好。”叶破虏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转了转。 “说人话。”宋青瓷可不相信叶破虏的鬼话。 叶破虏见瞒不过心思缜密的宋青女人,收下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脸玩味地低声说:“我听说,最近南陵特别热闹,所以我就来看看热闹。” “前几天,南陵秦家秦援朝过世,原本大家都觉得秦家的南陵第一世家地位不保,这时南陵秦家出了个妖孽,直接把南陵吴家的古武大师吴震打废了。” “就在昨晚,在吴家的地盘上,一掌拍废了少林十三太保,弹指灭了金罗汉江浩天,甚至南陵太子陈太昊也死在他手里。” “后来,在望江酒店,又重创了温市秦家的秦家杰。收宗师宫本康夫为家奴。” “这都在南陵世家圈子里传开了。好多年没经营这边,今天我才知道消息。可惜了,这可是百年未见之变局,我居然没有亲眼目睹。” “我之前居然没结识这个的妖孽,真是太可惜!” 说到这里,叶破虏一脸惋惜。 惋惜之余,叶破虏不由地问:“青瓷,这几天你在南陵,应该听说吧?” 宋青瓷点了点头,她不是听说,她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看到一向稳重的义兄这样失态,不由有点想笑。 叶破虏见宋青瓷点头,不由追问:“秦宗师,秦三少的名字是什么?” 宋青瓷没有立刻回答叶破虏,而是目光转向秦牧南,说:“叶子哥,这位是我朋友,秦牧南。” “青瓷,这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男朋友?” 叶破虏有点意外,他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宋青瓷看向秦牧南的目光,透着一丝他从未见在别人身上见过的欣赏。一时之间,满满八卦的看向秦牧南。 宋青瓷无语了,原本她还想跟叶破虏说秦牧南就是秦三少,秦宗师,见他这信卦的眼睛,就没心思介绍了。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叶破虏满满八卦地说,一副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哥伦布发现美洲的表情。 “大晚上孤男寡女来逛漱玉斋,说是普通朋友,鬼才信。你叶子哥是过来人,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关?”叶破虏桃花眼一眯,化身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 “叶子哥可看过每一部《神探狄仁杰》,四岁就开始追《名侦探柯南》。真相只有一个,他是你男朋友。” 宋青瓷不说话,给叶破虏一个心累的表情。 此时的叶破虏,看起来很八卦,很逗逼,很二。要是杭城地下世界的大佬看了一定会大跌眼镜。 当然,这很少有人知道,叶破虏这种性情只会在亲人面前表现。 当他转向秦牧南的时候,一双桃花眼眯了一下,变得冷厉了很多,恢复了杭城暴君的威严。 “小子,我丑话说在前。青瓷倾心于你,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好好待她,不要让她掉一滴眼睛,不要让她受一点伤害,否则,你会后悔。” “我是杭城暴君叶破虏,青瓷是我义妹。我的双手沾了不少血,我不在乎多染几滴。” 说着,叶破虏重重地拍了下秦牧南的肩膀,突然间像君王降临。 “叶兄,其实我和青瓷不是你想的……”秦牧南想解释被叶破虏打断了。 “叶子哥……”宋青瓷再次想说清秦牧南的身份。 “别说了,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叶破虏说着,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威胁的就是他口中的南陵妖孽。 说话再次被打断,宋青瓷无可奈何,生无可恋,干脆不插话了。 “青瓷,除了这幅冷军的《肖像之相—小姜》,展厅里还有你钟意的吗?我给你买。”松开秦牧南的肩膀,叶破虏问宋青瓷。 “我和牧南刚来,还没看呢。难得汪天师出山,我打算趁这次展会淘一两件法宝灵物。” “淘法宝,你不找个人掌眼吗?”叶破虏问。 “牧南可以的,这方面,我觉得牧南最在行。”说到正事,宋青瓷恢复智慧女人的老练,自信从容。她这么说,当然不单单因为秦牧南是修仙者,还有一个她从未说的事。 那就是,秦酥儿跟他提过九檀灵珠,她也摸过九檀灵珠。对于那串九檀灵珠,她记忆犹新。就是那串九檀灵珠,让吴家天才吴东来败在了秦酥儿手下。 能轻轻松松信手拿出如此霸道手串,秦牧南会不了解法宝?之前她甚至猜测秦牧南会炼制灵物、法宝、法器。 “哦?”叶破虏多看了秦牧南一眼,看着秦牧南似有所思。 在叶破虏思索的时候,他的一个部下走过来提醒:“叶少,马先生到了。” 叶破虏点了点头,让宋青瓷陪他一起去迎接走进展厅的中年人。 马先生是华夏著名的收藏家,全名叫马承乾。参加过《华夏收藏》、《大宝鉴》、《古物玩家》等鉴宝节目。网民评论他是端过赢政酒爵、握过刘邦配剑的男人。 在收藏界,有着尊崇的地位。这次来请他来漱玉斋,叶破虏可是三顾茅庐,豪车迎送,才把这尊大佛请来。 第三十五章 请假 第三十五章 横眉冷对千夫指 在收藏界,有着尊崇的地位。这次来请他来漱玉斋,叶破虏可是三顾茅庐,豪车迎送,才把这尊大佛请来。 当然,单凭收藏家的身份,还不至于让叶破虏纡尊降贵。对风水法宝灵气研究独到,才是杭城暴君看重的原因。 马承乾人高偏瘦,双目炯炯有神,腰板挺直,穿着一身民国长衫,手握古朴水墨纸扇,给人一种刚正不阿之感。留着山羊胡,有几教书先生老学究的感觉。 “马老,你终于来了。”叶破虏远远地迎上去。 “路上堵,来晚了。让叶少久等了,抱歉。”马承乾双手抱拳,行的是古礼。 “不晚,不晚。”叶破虏并不计较,和和气气,眼神示意八个部下围在马承乾周边,保护马承乾,免得认出马承乾的人冲撞了马老。 来漱玉斋参加古玩交易会展的人,大多是收藏爱好者,难免有人会认出马承乾。 果然,他的顾虑并不多余,很有预见性。现场很快就有人涌了过来,一口一个马老。 只是叶破虏的部下人高马大,个个都是舔过血的汉子,往那一立,就是一堵铁壁,没人能接近马承乾两米。 这个细节,让马承乾对叶破虏好感倍增。 “马老,坐了一个小时的车,你看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叶破虏问询。 “不必了,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我们直接去汪天师的展位吧。”马承乾不摆谱。 “那行,等会劳你老你费神了。”叶破虏做了个请的姿势,恭敬有嘉。 法器灵物,别人不知道它的妙用,叶破虏却是知道的。十年前,他能崛起于杭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从别人手中淘了一件残缺灵符。 所以他对马承乾这种对法宝灵器有独到研究人,特别尊敬,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听宋青瓷说,秦牧南这方面也在行是多看了秦牧南一眼略带怀疑的原因。 “马老,这是我义妹宋青瓷。他也是来淘法宝的,等下也得劳烦你帮忙掌掌眼。”叶破虏自然不会忘了宋青瓷。说实话,他对秦牧南懂不懂法宝灵物是打问号的,让马承乾帮义妹掌掌眼,保险。 “这都是小事,不打紧的。”马承乾一脸和气。 “这位是南陵秦家的三少爷秦牧南……”叶破虏本来还想介绍秦牧南,但突然看到马承乾脸色不对劲,不由闭了嘴。 听到秦家三少爷秦牧南这几个字那一刻,马承乾脸上的和气消失殆尽,眼睛眯了眯,目光中带着若有惹无的愤恨,像是见到仇寇。 过了片刻,才缓过来,冷冷地说:“叶少,宋小姐的老朽可以帮忙掌眼,至于这位,恕我无能为力。” 马承乾和陈苍生交好,陈太昊算是他的孙辈,这个时候得知秦牧南的身份,心里自然愤恨杀死陈太昊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没多少力气,不然他非暴起生撕了秦牧南。给秦牧南鉴法把关,门都没有。 只是,他误会了叶破虏,叶破虏只是单纯地介绍秦牧南,并不是请他给秦牧南把关。 “我有求你帮我把关吗?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秦牧南冷冷地说,对马承乾的敌意,他毫不在乎。 别说他此行不全是来淘法宝,主要是陪宋青瓷来的,就算全是,他也不需要马承乾掌眼。这个世界,还没人比他这个曾活了十万年的火云魔尊更懂法器灵物。 “那就好,那就好。”马承乾冷哼,暗地里等着看秦牧南笑话。法器灵物鱼龙混杂,没有精通的人掌眼,秦牧南想淘真正的法器,简直是痴心妄想。 说着,马承乾一甩袖子,往展厅深处走。叶破虏摸了摸额头,他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介绍秦牧南了。 秦牧南并不打算把马老头怎么样,毕竟,不能因为别人对他不爽,他就杀人。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怨分明。 “牧南,你好像不太受欢迎呀。”宋青瓷手指戳了戳秦牧南的腰后,提醒秦牧南。 她注意到,漱玉斋的工作人员在得知秦牧南的身份后,都围了过来,一个个目光圆瞪,恨不得生吃了秦牧南。 “我并不需要别人欢迎。”秦牧南淡然的说,扫视周边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毫不理会。 踏进漱玉斋那一刻起,他就做好准备被人们的怒火包围。这些人的行为,比他预期的要弱爆了。他以为,可能有一两个硬气的会操起凳子冲撞他,现在,一个个都只敢怒不敢言。 再说了,重生归来的他,本就看透了,别人仇他也罢,怨他也罢,与他何甘。与人为善,让人高兴,也未见有好下场。 “要是没事,就让开一条路。”秦牧南横眉冷对围在周边的漱玉斋工作人员。心里在想,要是他们知道漱玉斋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归他之手,不知道这些人中有几个挺起腰杆辞职。 漱玉斋的工作人员,在秦牧南的冷视下,让开了一条路,终究,没人敢挡秦牧南的路。 “走吧,我们去淘宝贝。”秦牧南不再理会这些愤怒的工作人员,迈开步子,向着汪天师的展位走去。 宋青瓷亦步亦趋地跟着,俏媚的双眸闪着光亮。 汪天师的展位处于展厅深处,现在展位上摆放的是汪天师多年收藏的老物件,并没他亲制的法器。半小时后,汪天师会举办一个小范围的专场拍卖会,那时,他亲自的法器才会出现。拍卖会只对有邀请函的嘉宾开放。 虽然老物件并不是汪天师亲制的,但由于是汪天师收藏的,算是汪天师确认的法器,很多土豪觉得,这些老物件还是值得淘一淘,兴许能淘到好宝贝。 宋青瓷、叶破虏就抱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在展位上东瞧瞧西看看。 秦牧南本来没什么兴趣,法宝这种东西,等有空,他完全可以自己炼制,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宋青瓷挺上心,他也不好不跟着。 “牧南,你帮我看看这把玉牌。”转了一圈,宋青瓷终于看到一款钟意的玉牌坠子。 秦牧南接过宋青瓷递来的玉牌,又摸又看。玉的确是上好的缅玉,透光性极好,色泽光亮,白如羊脂。玉牌制作还算精细,玉上刻了一些神秘符文。 第三十六章 谁是笑话? 听了秦牧南的话,展位上充满敌意的工作人员不说话,有人向同事呶了呶嘴,示意他们看秦牧南。那动作就像在说,这个白痴,不懂装懂。 展位上的老物件,都是经过汪天师确认过的法器,区别只在于功效强弱,居然有白痴在汪天师展位上说,汪天师收藏的老物件是废品。 有人则拿了羊脂玉牌,递给就在一旁的马承乾,想看秦牧南笑话:“马老,你看看这玉牌,有人说它是废品。” 噗,有人笑了出来。 马承乾虽然没笑,但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你相信汪天师,还是相信一个毛头小孩?法器这东西,没有经验的积累,是鉴别不出来的,二十出头,你判断什么呢?” “这玉牌玉质紧密,白如羊脂,灵气逼人,上面有符文,给人一种清凉透心的感觉,如果有人说它是废品,那就是无知。这块玉牌是修身养颜的法器。” 马承乾品玉,自然引来不少人围观,听他讲完,个个都如同醍醐灌顶,一脸信服。信服之余,看向秦牧南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只有意味不可言传的嘲笑。 漱玉斋的工作人员见到秦牧南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好像大仇得报,眉头舒展,有的人眼睛都眯得没缝了。 替陈太子报仇他们没这个胆,但是见到秦牧南被群嘲,他们还是敢笑的。 马承乾倒是没笑,依旧保持着老学究的摸样,但眼底是闪着一抹阴鸷。 对群嘲,秦牧南似如无睹,不过马承乾,秦牧南却不打算放过,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以为有叶破虏护着,以为自己一把年纪,就可以肆无忌惮吗? “马承乾,马收藏家,你觉得它是法器?你觉得它灵气逼人?你觉得它修身养人?”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觉得不是,你分析分析。如果你分析得大家心服口服,我叫你爷爷。”马承乾想继续看秦牧南的笑话。他认为,秦牧南说得越多,出的丑就越大。 “那我就给你老分析分析,等会记得叫爷爷。”秦牧南从马承乾的手上一把夺过羊脂玉牌。 漱玉斋的工作人员眯着眼,像在等着看猴戏。马承乾也一样,他们在等秦牧南出洋相。 “玉石是天地灵气的精髓,本身自带灵气,就算不刻符文,常期戴在手上,也可以达到养生美容的效果。为了强化这种功效,炼制玉制法器的老手,一般不会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会在玉上刻一些锁住灵气的符文、阵法。” “这玉牌上,虽然也刻了一些符文,但和锁住灵气无关。符文够屁不通,乱七八糟,非但不加强养人的功效,反而损伤了玉的完整性,导致玉的灵气流失更快。” “羊脂玉牌精致有余,灵气不足,说废品都算抬高它了。” “马承乾,你说它灵气逼人,说他能修身养颜,不知你从哪里得到结论?难道你看得懂符文?” 对于秦牧南的质问,马承乾一摸胡须,老神在在,眼睛微眯:“老朽在收藏界混了六十余年,难道还比不过你一个毛头小孩?你问我懂不懂符文,难道老朽著的《符文精解》是你帮忙写的?” 说到这里,马承乾特意顿了一下,他在等众人的爆笑。 果然,有人噗嗤的笑出了声,尤其漱玉斋愤恨秦牧南的,笑得最大声,最肆意。 他们看秦牧南像是在看白痴,居然有人无知质问马承乾懂不懂符文。马承乾著《符文精解》时,他秦牧南还没出生呢! 《符文精解》一书,在收藏界的地位,就如同《资治通鉴》在史书中位置,只要研究收藏的,都会买上一本。 在场的收藏爱好者,虽然事先就知道这本书是马承乾著的,听他再提起,笑秦牧南无知之余,不由地肃然起敬,一脸膜拜。 众人的表现,马承乾很满意,很享受。顿了一会之后,他又接着说:“至于你说结论从哪里来,我不需要解释符文,就可以证明。行内人都知道,玉的灵气是否充盈,只需要摸一摸它是不是清凉透心。” “这块玉牌,别说清凉透心了,说冰寒都不为过,他非但灵气逼人,而且是上好的法器!你不会连这样的基本常识都不懂吧?”马承乾有点肆无忌惮。 他并不怕得罪秦牧南,他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他是名人,是公众人物,有很大的社会影响力,他谅秦牧南不敢动粗。 马承乾说完,现场变得更热闹了,笑的笑,私下议论的议论。秦牧南成了嘲笑的对象。 “以为自己是宗师,就什么都懂吗?居然还敢质疑马老对符文的理解?”漱玉斋的某个工作人员说。 “就是,就是。”另一个工作人员附和。 在收藏界,马承乾的话,就像真理,在场的,几乎没人怀疑他。一个个在旁边哔哔叨叨,指指点点。 有两个除外,第一个是宋家青瓷,另一个是杭城暴君。 别人不知道秦牧南的厉害,宋青瓷知道,她自然相信秦牧南。 至于叶破虏,他保持中立,他站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符文精解》一出,敢挑战马承乾的人几乎绝种,今天冒出一个,太难得了。他到是想看看,秦牧南是不是真像义妹宋青瓷所说的,在法器研究上很在行。 这么多人偏向马承乾,秦牧南一点都不慌,拿着玉牌翻了个面,说:“有冰凉寒气,你就觉得他灵气逼人?马承乾,我这是什么理论?” “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说寒气从哪里来。你所说的冰寒不是灵气,而是腐气。它是玉牌后面的焚肤咒产生的。也就是说,如果配戴它,人不但不能修身养颜,一但触发诅咒,还会皮肤腐烂。” “你说是腐气就是腐气吗?”马承乾冷哼一声,质疑地说。 “要不你试试?”秦牧南淡然地说。 “我为什么要试?”马承乾拒绝。 “你为什么不敢试?是怕中了诅咒,皮肤腐烂?还是怕皮肤腐烂后你不懂符文的老底被揭穿?” 第三十七章 自作孽不可活 秦牧南娓娓道来,马承乾看着不爽,还没等秦牧南说完,出声发问:“你说它灵气不足,那玉牌上的冰寒你怎么解释?” 马承乾自以抓住了要害,梳着自己的小胡子,暗自得意。 秦牧南淡然自如,看了马承乾一眼,一点都不慌地拿着玉牌翻了个面,说:“别急呀,不是还有背面没说吗?” “玉牌的冰寒气息,来自于它的背面焚肤咒。没错,顾名思义,就是焚烧皮肤的诅咒。玉牌背面的焚肤咒产生的腐气,会让人皮肤腐烂。所以它非但不能修身养颜,而且一旦触发符咒,,人反而会受到伤害。” “我说它是废品,已经算是我口下留德了。” 秦牧南淡然一笑,从容自如。 “胡扯,你说它是焚肤咒就是焚肤咒吗?我还说它是养身咒呢!”马承乾冷哼一声,跳了起来。 “要不你试试?”秦牧南淡然地说。他早就知道马承乾是一个欺世盗名之徒。一个连仙道都不修的人会懂符文?一个连焚肤咒都看不出的人能注解符文? 马承乾的《符文精解》,前世他也看过,那不过是一本胡编乱写、够屁不通的书。世人不懂符文,奉它为至宝,让马承乾成名。 “我为什么要试?你让我试我就试,你以为你是谁?”马承乾断然拒绝,他虽然不信秦牧南的话,但他不敢冒险。 “你为什么不敢试?是怕中了诅咒,皮肤腐烂?还是怕皮肤腐烂后你不懂符文的老底被揭穿?”说到这里,秦牧南声音突然加大。 马承乾被吓了一跳,噔噔地后退了两步,额头冒汗。 “马老,试呀,让他死心。” “马老,试吧。” 漱玉斋的工作人员不知道马承乾不懂符文,见秦牧南步步紧逼,很看不惯,又想看秦牧南笑话,所以一个劲怂恿马承乾。 马承乾骑虎难下,不试,就显得他心虚,难免被人看出他不懂符文,他大收藏家的名头从此成为笑话,名誉扫地,再难以在收藏的圈子里混。 试,他怕秦牧南说的焚肤咒是真的,最后中了诅咒,皮肤腐烂受大罪。还让自己不懂符文的事实败露。 虽然他不信秦牧南的话,但是他有一点点担心,秦牧南说的是真的。 “马承乾,你心虚了吗?”秦牧南慢吞吞地问马承乾。 马承乾听了,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连焚肤符都看不出来,还编著《符文精解》,还自诩精通符文,是不是梁静茹给了你勇气?”秦牧南语速突然加快,又让马承乾打了个激灵。 “马老,为什么不试,反正玉牌是修身养颜的,汪天师也是这么说的。” 又有漱玉斋的工作人员怂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马承乾身上,无形的压力压得马承乾喘不过气。现在,他只有赌,赌秦牧南和他一样,也是胡扯。而且,秦牧南这么年轻,懂符文的概率非常之低。 想通一这点,马承乾腰板一挺,极力假装自然地说:“好,我就让你死心,你说怎么试吧。” “很简单,你把玉牌握在手上,我帮你激发诅咒就行。”秦牧南说着,把羊脂玉牌递给马承乾,然后在玉牌上轻轻比划了两下。 随后,伴着滋滋的低微声响,一缕黑色的雾气从羊脂玉牌上渗出。 看到这个异常现象,马承乾意识不妙,惊慌地把羊脂玉牌丢出,只是玉牌丢是丢出去了,但那些些黑色的雾气却阴魂不散没入他的手掌,消失不见。 这诡异的一幕,落入众人眼里,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展位周边没人说话。 惊讶之后,他们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他们见到,黑雾消失后,马承乾手上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 啊,马承乾吃痛地在地上打滚,原本稀少的头发凑乱不堪。不过很快,他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拿起之前喝的矿泉水,去冲洗右手。 显然,他的努力白费了,焚肤咒岂是一瓶水能解的。 “秦牧南,秦三少,秦爷……救我。” 绝望中的马承乾向秦牧南求解,秦牧南认得焚肤咒,应该也懂得解咒的办法。 秦牧南当然不会救他,冷冷地看着马承乾,说:“你不是写过《符文精解》吗?你不是懂符文吗?你怎么连焚肤咒都不认得? 马承乾被秦牧南问得一愣,秦牧南又继续说:“玉牌上的符文倒着看,就是解咒办法,你自己看吧,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我不懂符文呀。”马承乾脱口而出,想收嘴时,已经完了。 哗,众人一呆,一阵哗然后,静悄悄地看马承乾。连他们自己也觉得太过慌诞。被世人尊崇的收藏大师,著有《符文精解》的符文大师,居然不懂符文! 众人的目光下,马承乾瘫坐在地,脸上满是沮丧和绝望,他意识到,一切都完了。靠《符文精解》累积了几十年的声誉毁于一旦。 几十年来,他吃香喝辣,被人尊奉,全靠他塑造的符文大师的形象。 现在败露,一切的荣耀都没了。 突然间,马承乾像是老了百岁,吐了一口老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口中叨叨:“我是大收藏家,我活了八十岁,我的《符文精解》,是收藏界流传最广的符文解析书籍,又岂是你黄毛小儿的一张嘴能抹杀的。” “我是马承乾,马先生,马大师……” 说到这里,马承乾站起来,又哭又笑。 “叶少,叶少,我是马承乾……”马承乾头发凌乱,人彻底疯了。 叶破虏听到马承乾念他的名字,脸色有点难堪,吩咐身旁的部下说:“送马老回家。” 叶破虏轻描淡写,像在说件小事情。 别人不懂他的深意,他的部下却是懂的,眼底一抹杀意,右左两人拖着马承乾往展厅外走。 “这就是你们眼里的大师!” 秦牧南的目光从马承乾身上收回,扫视展位周边围观的众人和展位上的漱玉斋工作人员,微微一笑。 围观的人一脸尴尬;而漱玉斋的工作人员则是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青瓷,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汪天师的专场拍卖会。” 说着,秦牧南向宋青瓷招了招手。 第三十八章 空手变蛇 宋青瓷点了点头,给叶破虏示意了下,跟上秦牧南。 叶破虏没动,他看着秦牧南略带沧桑的背影,突然感觉秦牧南有点高深莫测。 他自诩聪明,却感觉看不透秦牧南。 有时锋芒毕露,有时城府深沉。就像一把利刃,入鞘时,以为只是一把杂货铺就能卖到的柴刀;出鞘进,却发现那是一把锋利的唐刀。 他似乎有点明白宋青瓷的警告了。 但是明白是一会事,他不会退缩,南陵这浑水他还是决定趟下去,有挑战,才有意思。 同一时间,在展位后台人们看不见的角落,另一个人像叶破虏一样凝视秦牧南远去的背影。 那人狭长的眼睛,透着一丝寒光,一小撮眉毛皱在一起。他是人们膜拜的汪天师。 显然,秦牧南在他的展位上,重挫马承乾,虽然明面上打击的是马承乾,但实际让让他损失不少。 因为这一出,来展位淘宝贝的人会对他确认过的宝贝打了问号,不再偏信于他。展位的生意,必然大降。 “交待漱玉斋的工作人员,不要放秦牧南进入我的专场拍卖会。我不希望拍卖会出差错。” 说这话的时候,汪天师汪林一脸阴沉,没几根毛的双眉皱得更深了。他身边的中年肥胖男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汪天师汪林的专场拍卖会在展厅东区的大会议厅,秦牧南和宋青瓷边走边看,穿过展厅,很快就到了大会议厅的门口。 没等宋青瓷拿出汪天师的邀请函,守在会议厅门口的漱玉斋工作人员,就面带不善地堵在门口。 “我们有邀请函!”宋青瓷拿出两张专场拍卖会的邀请函。 “宋小姐可以进去,但是这位,不能进。”一个工作人员指着秦牧南凶狠地说。 “我要去进去,需要你允许吗?”秦牧南牧南从宋青瓷手上拿了邀请函,对撕成两半,向脑后抛开。 一脚蹬挡在身前的漱玉斋工作人员,拉着宋青瓷大会议厅里走。他每走一步,漱玉斋的工作人员就后退一步,所向无人敢挡,纷纷让路,有脑袋灵光的转身去找上司。 走上来的叶破虏,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谁的路不挡,挡阎王的,活腻了。 “是三少。” “三少,真的是你呀。” 进大会议厅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多少人。能参加汪林专场拍卖会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极个别见证夜未央血腥一夜的人,也受邀参与了这次拍卖会。 见到秦牧南进来,一个个端着酒杯就走过来打招呼。 一时之间,秦牧南和宋青瓷被围在中间。虽然宋青瓷是绝代尤物,但是却没人敢把目光投向她,仅仅因为她现在是秦牧南的女伴。 一番应筹后,秦牧南和宋青瓷选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我突然发现,跟在你身边还挺好。”宋青瓷说。 “哦?”秦牧南不解。 “因为有你在,没人盯着我看。”宋青瓷说,因为长得漂亮,在公众场合,她常常陷入男人的目光包围里,今天是个例外。 两人谈话间,叶破虏走进来,在宋青瓷旁边落座。 与此同时,大会议厅的灯光突然变亮,一个女人扭着腰肢从后台上走出来。 女人叫江淼,南陵有名的交际花,长袖善舞,左右逢沿,在名流圈子极负盛名,被称为南陵第一交际花。 一个没背景的女人能混到这个地位,除了超高的情商,自然还有超绝的美貌。 她一出现,便吸引了在场大佬的目光。大会议厅里,参加拍卖会的有五十几人。能进来参加专场拍卖会的,个个腰缠万贯,哪一个没见过美女。但她一出现,几乎眼都直了。 一袭OL装,被她的丰满撑是饱饱的,凹凸有致,风华绝代。 随着她的到来,汪天师专场拍卖会开始。江淼做了开场致词,对汪天师的过行事迹做了介绍。 “……2011年,汪天师受邀参加西湖财富茶话会,亚州首富李先生对他赠送财运石表示感谢。2012年,著知影星赵琪登门拜访汪先生,求得鸿运符,从此事业风生水起,不久在好莱坞星光大道留下手印。闭关多年后,汪天师再次出山,来到南陵,他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呢?现在有请汪林汪天师为我们揭晓今晚的第一件宝贝。” 随着大会议厅播放BGM《Electric Romeo》,汪林从后台走出来,一身黑色道袍的他,木簪顶髻,脚踩布鞋,仙衣道骨,行走轻如风翼,不沾地面。 这一出现,惊得众人目瞪口呆,人们已经坐不住,纷纷站起来,个个一脸膜拜,如敬神明。 “汪天师!” “果然是神仙。” 有的人激动得连说话都吐沫直飞。 有的人直打激动得直打哆嗦。 这些人都是社会名流,在这个时候,都失了态。 就连叶破虏、宋青瓷都被汪天师脚不沾地的惊人之举镇住了,虽没像别人那样失态,但也想别人那样站了起来。 在场,唯有秦牧南安然坐着,一双略带忧郁的眼睛淡淡地看着汪天师走到台上,与众人对比,显得有点突兀。 原本秦牧南就坐在前排上,这么显眼,汪天师想看不到都难,眉头皱了皱,虽然不爽,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心里嘀咕,漱玉斋的工作人员办法太不牢靠。 不爽之余,消失不久的忧虑爬上眉头。 在不爽和忧虑中,汪天师走到台前,开始揭晓今晚的第一件法宝。 “大家好,我就是汪林,相信各位抬爱前来参加拍卖会的朋友对汪某已经相当了解,在这里我就不多介绍了。开门见山吧,今天第一件拍品,是我经过三年打磨的靠山石。” “这件法器,摆在大厅或者院里,都可以让主人“石来运转”,官运亨通,步步高升,龙腾万里!”说着,汪天师揭开锦色绸布,一块人高的靠山石出现在众人眼前。 “靠山石上青龙出,扬子江畔鸿运起。”说着,汪天师信手一招,原本空空如也的靠山石上,突然变出一条青蛇。 哗,空手变蛇,汪天师的拿手绝技一亮,在座的几乎都一愣一愣的,太玄乎了。 “神仙呐。” “一定是仙人下凡。” 众人惊呼,嗡嗡一片,一个个就差跪下了。当然秦牧南、宋青瓷、叶破虏除外。 看到从人的反应,汪天师特别满意,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朗声说:“靠山石起拍价五千万,每次加价一百万,上不封顶。起拍前,汪某向各位保证,此次拍卖会所有拍品绝对正品法器,若有作假,十倍赔偿,大家放心竞拍。” 说完,汪天师退到台边的黄花梨天师椅坐下,台上交给大美女江淼主持。 第三十九章 搞事搞事 台下,众人看着靠山石,个个眼热,这可是逆天改命的法宝,有了靠山石,就可以鸿运再起,突破事业的瓶颈,再进一步。 在场的五十多人都是大佬,五千万对他们来说,就是毛毛雨,一个月的零花。 一时间,一个个跃跃欲试,就等美女拍卖师江淼宣布开拍。 相对众人的热情,秦牧南安安静静地坐着,开始他还抬头看了下,现在,他已经连眼皮都懒得抬了。 “牧南,这块觉得靠山石值得入手吗?”宋青瓷问,她对靠山石比较感兴趣,宋家虽然是杭城大家族,但这些年,一直没什么大的发展,很需要靠山石转转运。 秦牧南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上,抽了一口,懒洋洋慢吞吞地说:“就一块破石头,不是法器,假的,搬它都嫌费劲。” 说到这里,秦牧南顿了一下,吸了口玉溪,又继续说:“不过我必须入手,而且必高价入手,他今晚所有的拍品,我都包了。” 说完,秦牧南像是抖掉了身上的懒散,坐直了腰,眼底有寒芒。 假的还入手,很荒谬,很可笑。 坐在一侧的叶破虏听了,没笑。他反而有点可怜汪天师了,一分钟前,汪天师说过假一赔十,今晚他估计要赔得底裤都没了。 汪天师以为靠山石可以瞒天过海,像以前一样,一本万利的蒙人,他肯定没想到,台下的秦牧南已经把他的老底都看透了。 “我跟你竞拍。”叶破虏嫌不够热闹,怕价不够高。今晚要是没秦牧南,义妹宋青瓷和他估计要被这个道人骗了,他最痛恨别人骗他,骗宋青瓷。 “我也跟你竞拍。”宋家女人,自然也看得明白了秦牧南的小九九,清冷地她俏媚一挑,兴致有点高。如果说,叶破虏只看到秦牧南的一层用意,那么宋青瓷参破秦牧南的所有想法。 在她看来,让汪天师吃不了兜着走,让汪天师赔钱,并不是秦牧南的主要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要把漱玉斋这摊浑水搅个底朝天,把漱玉斋里的沉渣全部掀起来。 两个小时前,漱玉斋已经从南陵陈家转到秦牧南名下,也就是说,现在的漱玉斋是秦牧南的。 有人在漱玉斋拍假货,做老板的谁受得了?最让碰秦牧南神经的是,这是一件漱玉斋内部人员勾结外人售假的严重事件,也就是说,漱玉斋内部有人腐败。 秦牧南想把事搞大,涤尽沉渣,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假竞拍,真搞事,才是真的。 随着汪淼宣布开拍,人们开始报价。 “五千五百万。”某富豪报价。 “一亿。”秦牧南直接报了一亿,报完他就后悔了,他没必要这么早的参与报价,等大家都报完了,他再直接报个天价更省事。 把号牌放下后,秦牧南等待下一个报价者。 拍卖师江淼也在等下一个报价者。 一秒钟,两秒钟……半分钟过去了,江淼没有等来下一个报价者。 她有点疑惑了,明明在场的人对靠山石很热情,怎么才一亿,就没人报价了呢?按正常情况,不应该是大家争抢靠山石吗? “还有哪位先生要报价吗?还有谁吗?” ……江淼尽量拖延时间,但是让她失望了,没人报价。 汪天师见到大家都偃旗熄鼓,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秦牧南报价后,没人再报价。 “才一亿,怎么就没人报价了?”秦牧南同样疑惑。 “还不是因为大家认得你是秦宗师,秦家三少。你身份摆在这,看到你报价,谁敢跟当下你的竞价?”宋青瓷很快就觉察了原因所在。秦牧南现在在世家圈子已经传开,特别是夜未央血腥一役,已经让人闻之胆颤,现在没人敢跟他竞价。 “还是我来跟你竞价吧。”叶破虏举起手中的号牌,眉头皱一下,说:“五亿。” “好,九号先生出价五亿,还有谁。” 轰,会场像是投下一个重磅炸弹,把人炸得有点懵。从一亿直接跳到五亿,还有这种报价?脑袋是不是抽了,有钱没处花吗? 他们自然没看出,秦牧南和叶破虏在搞事,在演戏。 “我出八亿。”秦牧南又举起号牌。 “七号先生出价八亿,还有出价的吗?” ……过了一会,江淼见叶破虏没有再举牌,才宣布秦牧南拿下靠山石。 见靠山石拍出去了,坐在台边太师椅的汪天师还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诡异的报价让他察觉到,秦牧南、宋青瓷、叶破虏三人在搞事,但毕竟拍出去了。 只要拍出去,就欧了,他汪天师就不怕有人不履行交易。这个世界,敢不履行他的交易的,最后都活不了。 玩,他汪天师不怕谁,慢慢玩,看谁能玩得过谁。 区区一个宗师,他还不放在眼里。 明知道秦牧南在搞事,汪天师还是继续推进拍第二件法宝的拍卖。 “今天第二件要拍的法宝,叫擎天沉香手串,顾名思议,佩戴这件手串的男人,可改善某方面的功能,达到所有男人想要的效果,比驴还强,比牛还牛,比老虎还猛,和几个人玩,都不是事!唉呀,要是我有钱,我都想把它拍下。”说到这里,江淼的声音有点嗲声嗲气,腰扭了扭,脸上露出只有意会不可言传的妩媚微笑。 咦~,一些男人起哄,整个会场都是污污的笑。 “好了,就知道取笑人家。说正事,说正事,这件擎天沉香手串,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万,上不封顶。” 话刚说完,就有人按奈不住的开价:“两千万。” “五千万。” “一个亿。” “十亿。” 十亿!众人吸了一口冷气,都愣了,让他们更懵的是,开价的是坐在秦牧南身边的女人,杭城宋家青瓷。 她一个女的拍擎天沉香手串干嘛?那是让男人强大的东西,她是女人玩全用不着。开这么高的价,志在必得,难道某男没让她满足? 人们的目光突然变得诡异,污污地揣测! 第四十章 针锋相对 “八号小姐姐报价十亿,十亿一次,十亿二次……”看到是宋青瓷举牌,江淼还是愣了一下。 “十二亿。”秦牧南报价,这才把众人望向宋青瓷的目光吸引过来。 “十二亿一次,十二亿二次,十二亿三次,成交。恭喜七号拍得擎天沉香手串。”江淼目光再次聚到秦牧南略带沧桑的脸上。她有点好奇,这个年轻多金的男人是谁,南陵从未听说有这样一号人物。 她在思考,等下拍卖会结束后,是不是该去要个微信什么的。 见又是秦牧南拍下,汪天师的脸色更阴沉了。 他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心里思索,等会该怎么处理秦牧南。 专场拍卖会,依旧有样不紊地进行着,秦牧南在宋青瓷、叶破虏帮忙下,把每一件拍品都抬到十亿左右的价格,高得离谱。 随着拍卖会的进行,在场的都是人精,很快回过味来,合着秦牧南在搞事。 一个人再有钱,拍个一两件到没什么,一口气拍下十一件,还每件十亿以上,这太假了,太不对劲。 终于,汪天师坐不住了,他一把摔掉手中的茶杯,起脚蹬飞太师椅前的茶桌。 “秦牧南,你是来找事的吗?”汪天师脸色阴沉,眯着双眼,像要吃了秦牧南。 大会议厅的人都站起来,立在一边,默契地观望。在场的,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点动静并没吓着他们。 秦牧南老神在在,淡然地迎视汪天师,说:“汪天师,我哪里是找事了?你卖法器,我拍下。你又没限制说,不能多买。也没说,不能高价。我不明白哪里惹你生气了?” “目前你拍下十一件,每件差不多十亿,也就是一百一十亿。我知道秦家有钱,但是一时要拿这么多钱也不容易吧?”汪天师狭长的眼睛眯得更细了,咬着牙,腮邦子鼓了起来。 汪天师越生气,秦牧南越淡定,此时的他,反而拿出指甲刀,一下两下的修剪指甲。过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说:“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忆好。我记得开拍前,你拍胸脯保证,假一赔十。” “汪天师,我这人记忆还行。如果我没记错,开拍前,你按着胸脯保证,假一赔十。” “很不巧,我恰好对法器有点研究,能出法器真假。如果我没看错,今晚的拍品都是假的,所以,要付钱的应该是你汪天师。”说到这里,秦牧南的目光猛然从指甲上收回,望向汪林。 “所以,是该我问你,你能不能半个小时内拿出一百一十亿,哦不,应该是一千一百亿。假一赔十嘛。” 秦牧南的目光突然变得凑厉,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变成温和懒散。收回目光,继续剪指甲。 “你说它假就是假的吗?信口雌黄,你以为大家都会相信你的话吗?”汪天师气急,猛地往地上跺,指着秦牧南说,“你是不想付钱吧?” “我是要你赔钱?”秦牧南手指很有节奏地敲打椅子的抹手,铛铛铛地很欢快。 “区区一个宗师,你能让我赔钱?”汪天师眯着的眼睛已经眼珠子,他盯着秦牧南,杀念横生,杀气爬上脸上每一道皱纹,只是没过一秒,杀气消退。 他在想,这个时候杀了秦牧南未免太过可惜,未免太过惊世骇俗,而且拍卖会完了,什么也没捞着。先让他活着,等结拍卖会结束,再慢慢玩,才有意思。 “我觉得可以,不试怎么知道,你说对吧,汪天师?”秦牧南淡然地说。 汪天师按下去的怒火又浮起来,脸色铁青的他一字一顿地说,“来人,把他赶出去!” 守在拍卖会门口的漱玉斋工作人员,没人敢动,呆在原地。开玩笑吗?连陈太昊被他拍掉了脑袋,这样的人屠,他们哪敢动? “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轰走!”这时,一个中年肥胖男子小跑着走进来。气喘吁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对着门口的漱玉斋工作人员就是一顿通斥。 然后才小跑着凑到汪天师面前,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秃得只剩下一小撮的头发,弯着腰一个劲地说:“汪天师,刚才有事,来晚了。” 来人是漱玉斋斋主杨永乐,在汪天师面前,他这个斋主完全像个跟班。 “给我把他赶出去!”汪天师不废话,他现在只想把秦牧南轰出去,让拍卖会回归正常秩序。 “是,汪天师。”杨永乐点头,但是却没有动,他和漱玉斋其他工作人员的想法是一样的,秦牧南这样的妖孽,谁见了,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他哪敢招惹。 他还想多活几年,多买几套房,多包几个情人。 “去,有什么事我担着,我保你周全。另外,我会给你一个点的收益。”汪天师并不想亲自出手,他感觉有点掉价。 得到汪天师的许诺,杨永乐眼睛一阵炙热,多给一个点,那至少是几千万。他冒着被炒掉的风险,伙同汪天师拍假法宝,就是为了钱。 有钱就赶,更何况汪天师保证护他安全,他还有什么不敢?汪天是通天的仙人,有他在,秦牧南即使是宗师,也拿他没办法。 也许是钱的作用,又或许是汪天师的保证,缩着脑袋弯着腰杨永乐,突然挺着了腰,昂着胸走向秦牧南。 “你是漱玉斋不欢迎的人,请你离开。” “你说什么?”秦牧南看着杨永乐。 “我……我……说,你……你……不是漱玉斋漱玉斋不欢迎的人,请你离开。”在秦牧南的盯视下,杨永乐说话不再像之前利索,打着结巴,原先昂着的头也缩了回去,蹋着肩膀。 完美了演示了用最怂的表情,最怂的语气,最怂的动作,说最狠的话,是什么鸟样。 “杨永乐,你无权驱逐我。”秦牧南慢悠悠地说。 “杨斋主是漱玉斋的负责人,他有权。秦牧南,请你离开。”在这个档口,又走进一个人,漱玉斋的副斋主陶达才。 “秦牧南,今天有汪天师坐镇,漱玉斋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又一个人进来,漱玉斋的市场部经理严康。他的后面,还有其他高管。 一时之间,漱玉斋的工作人员乌泱乌泱进入大会议厅,个个义愤填膺,要秦牧南滚。 第四十一章 不慌,先拍张照 看到这一幕,汪天师心情舒畅了很多。在他看来,犯了众怒的秦牧南必然被狼狈地赶出漱玉斋。 人头攒动,秦牧南一点都急,不慌,先拍个照。 离开座位,秦牧南拿出手机,像极了快手的自拍达人,合愤恨的人们来了个大合影。 围观的人想笑,却没人敢笑,脸都憋扭曲了,有的涨着脸,眉头舒展,就是没笑出声。 宋青瓷并不觉得搞笑,所有进入大合影的人,最后只有一个命运,就是被秦牧南炒掉。 秦牧南故意搞事,就是要搅起漱玉斋的沉渣,然后再收拾,把漱玉斋腐败的,仇恨的他,统统都清除掉。 杨永乐眼看就要被炒,还不自知,见声援的同事一个比一个给力,原本缩着的脑袋又昂起来,下巴都抬过了几度。 人多势众,杨永乐胆子变大了。 “秦牧南,现在请你滚出漱玉斋。”杨永乐抹了一把秃得只剩一撮的头发,把头发从左侧扶到右侧,自我感觉良好。 秦牧南不说话,不慌不忙拿出卡包,从卡包里抽出一张黑金卡,走到大会议厅的电子门上轻轻的刷了一下,顿时,整个大会议厅的灯都亮了,灯光刺眼。 大会议厅的音响像是突然被黑客劫持了一般,一个声音响彻整个漱玉斋。 “欢迎大斋主。” 此时,漱玉斋外的广场,人们看到漱玉斋整个建筑沉没在灯光盛宴中,数条银色光柱直插夜空,贯穿天地,点亮了南陵的夜。 而海贝外形的漱玉斋,此时此刻,浸在银色的灯光中,变得通体透明。随着色彩的变换,像流动的银河。 “哇,这灯光好秀,漱玉斋好美,银河系呀!”某位少女惊叹,双眼都眯成了月牙。 “哇,漱玉斋的灯光设计超一流,见所未见呀。真是幸福死了。”少女的闺蜜瞪大了眼睛,和少女一起录视频,发到朋友圈。 漱玉斋外,一片欢乐,漱玉斋内的大会议厅,一片死寂。漱玉斋的工作人员杨永乐等人,陷入震惊、惊惧、沮丧、后悔、不甘之中,像是碰倒了调味瓶,五味杂陈。 身为漱玉斋的斋主,杨永乐自然知道,秦牧南那红黑金卡代表的意义。谁拥有黑金卡,就说明他是漱玉斋拥有者,就是漱玉斋的最终负责人大斋主。 这一张黑金卡的原主人是陈苍生,杨永乐想不透,陈苍生怎么把它给了秦牧南;他更不明白,这张卡什么时候到了秦牧南手上,按理说,他应该第一时间得到通知的。 漱玉斋别的工作人员,灰头土脸。原本冲在最前面的人,现在一个劲的往后退,希望秦牧南不信得他。 而原本刚坐下的汪天师,又站了起来,耷拉的眼皮直跳,秦牧南这一出,让他有点意外。 “实在抱歉,两个小时前,陈家主陈苍生把漱玉斋转给我了,现在我是漱玉斋的大斋主。所以我宣布,解除杨永乐的斋主职务,解除陶达才的副斋主职务,解除……”秦牧南说。 杨永乐无法接受事实,指着秦牧南,吐沫直喷地说:“放你娘的狗屁,陈家主怎么可能会把漱玉斋转给你?” 噗,只见秦牧南手指一弹,手上的黑金卡划出一道黑影,从杨永乐的伸出的食指飞过,一截手指地掉落在地。 “我不喜欢别人指着我说话。也不喜欢别你打断我”秦牧南伸手一招,嵌入地面的黑金卡像是听到了招唤,回到秦牧南手中。 啊!杨永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惨叫,打滚。 嘶,有的人抽了一口冷气。 叶破虏站在一边,饶有举趣的看着。是个狠人,不爽就干,如果以后有利益冲突,可以做朋友。 宋青瓷小提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秦牧南。 秦牧南接下了纸巾,埋头擦拭掉黑金卡上的血迹,把黑金卡放包卡包中,然后好像才省起还有话没说完似的,继续说:“解除市场部经理严康的职务。” 杨永乐的下场摆在眼前,漱玉斋的工作人员,虽然愤恨、不甘,却只能大眼瞪小眼,敢怒不敢言。一时之间,大会议厅噤若寒蝉。 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有愣头青不怕死站了出来。 “我反对!”某个漱玉斋工作人员说。 “我反对!” “我也反对!” “要是这么做,我们就罢工。” “我们要辞职,不给你干了。” ……有人带头之下,原本被秦牧南吓住的漱玉斋工作人员,一个个挥动拳头,表达抗议。 看这一幕,严康、陶达才幸灾乐祸,没有他们这些老员工,漱玉斋无法运转,看你怎么经营? 对漱玉斋工作人员的抗议,秦牧南视若无睹,他毫无在乎地说:“我原本就是要辞掉你们的,你们不想干,正合我意。” 漱玉斋的工作人员一个个怒不可竭,但都奈何不了秦牧南。 秦牧南不再理会他们,目光转向在汪天师。 “汪天师,看得过瘾不?” “秦牧南,你不要猖狂。” “汪天师,现在我命令你滚出漱玉斋。” “你!”汪天师走南闯北,到哪里不是达官贵胄相迎,豪强大佬接待,从没被人驱逐过,今天是头一回。 去杭城,有首富陪喝少女娇躯烘干的初春龙井;去魔都,有金融大鳄陪吃法式松露烤牛肉,来了南陵,却被人当狗看。 他怎会不怒,肺都气炸了。 “秦牧南,你听好了。从现在起,我取消与漱玉斋的长期合作。从今往后,我的所有法器不容许在漱玉斋拍卖。”汪天师怒极而笑,笑中带着阴冷,威胁说,“没有我的合作,漱玉斋将会失去法器拍卖领域的市场份额,从此就会没落。” “是吗?”秦牧南淡淡冷笑,一掌拍在台边的靠山石上,靠山石裂出数条缝,“就这种假法器,谁会看上眼,你也就是靠你的身份、声望,骗骗不懂行的人。” 哼,汪天师冷哼一声,狭长的目光闪着阴狠杀意。 秦牧南愰若无觉,眉头一扬说:“对了,差点忘了,滚出漱玉斋之前,先把一千一百亿付了。都是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话负责,假一赔十。” 第四十二章 剑来 汪天师阴冷一笑:“说得好,都是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话负责。你说它是假的,你得说出证据。诬蔑我,后果会很严重哦。” 说到这里,汪天师狭长眼睛猛地眯起,信手一扬,右手指尖一股灵气喷发而出,化成一道利刃击打在地面上,崩,地面震了一下,水泥碎石乱飞,尘土四散。 这一手,惊世骇俗。 来参加专场拍卖会的,个个都是人杰,都或多或少的见过大场面。有的也见过秦牧南夜未央大战金罗汉江浩天,但汪天师的这一手,把他们震住了。 嘶地低低吸了口冷气,信手一扬,就可以隔空杀人,这就是仙师的能力。 在他们看来,纵使秦牧南是宗师,也无法战胜汪天师,这可是通天手段。 泥尘散去,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直通二楼。钢筋水泥结构地板,就像是被开天斧劈过一样,全部开裂。 一向淡定的叶破虏也惊得皱起了眉头,他已经晋身古武大师水准。但他认为,如果汪天师要他性命,他连一呼吸都碍不过去,那一道灵气化成的利刃太快了,他几乎不可能躲。 这时,他和其他人一样,看向秦牧南,看秦牧南怎么决断,怎么做选择。 汪天师这一手,是赤果果的威胁。不证明汪天师的法器是假的,就是诬蔑,会被报复;拿出证据揭露,也会惹怒汪天师。 倒是宋青瓷,一脸安然地站在秦牧南身边,不慌不躁。离秦牧南最近的她,有个小发现,四迸的水泥石块,离秦牧南只有三米远,居然都落不到秦牧南身上,像是长了眼睛,一接近秦牧南,就自动改变方向,飞向别处。而她,也享受了同样的待遇。 这个小细节,除了她,没人察觉。宋青瓷不知道秦牧南怎么不声不响地做到的,就连汪天师都没觉察。 在众人的目光下,秦牧南走到大坑地边沿,看着开裂的地面,依旧淡然从容。 “不是我小气,窟窿捅得有点大,得赔钱。重新装修材料费、人工费等,给你打个折,友情价一千万。” 秦牧南话,让众人微微一震。 汪天师不说话,冷哼了一声。 秦牧南并不在乎汪天师,他走到拍卖台上,拿起擎天沉香手串,往上一抚,然后说:“汪天师,你这些的所谓法器,表面看起来有灵气流动,这些表象,可以骗骗不懂行的人。但是你骗不了我。” “这串所谓的擎天沉香手串,只不过是一串普通手串,和别的手串唯一区别是,你在手串上抹了一阵灵气,看起来,像一件法器。现在我抹掉它表面的灵气,它就变成几块钱的地摊货了,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秦牧南冷笑一声,把擎天沉香手串砸到汪天师的身前。手串不堪重击断开,失去光泽的沉香珠子四下滚动。 哗,在场的众人看着失去光泽的沉香珠子,一阵哗然,谁能想到,华夏声名远播的汪林汪天师居然干售卖假法器的勾当。 刚才秦牧南说汪林的法器是假的,他们以来秦牧南只是单纯的在搞事,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才知道,秦牧南说的居然是真的。 “如果这也算法器,我一秒就可以造一件。”说着,秦牧南从地面拣起水泥块,往上一抹,顿时,水泥块光彩四溢,光泽夺目,和汪天师之前拍卖的法器并无二致。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汪天师,他们想看看汪天师怎么说。 在众人目光下,汪天师的脸变得扭曲,狰狞。他瞪视秦牧南,一字一顿地说:“秦牧南,我这就让你看真正的法器!” “剑来!” 汪天师一声厉喝,随手凭手一抓,手中便多了一把利剑。 “这把诛仙剑,我用自己的精血喂养了十二年,一天一滴,坚持了十二年,千里之外,可取人首级。最近刚刚养成,今天就用你的血,来替它开开锋。” 诛仙剑一出,大会议厅突然空气卷动,空气的温度突然好像升了几度。剑体悬在空中,颤颤抖动,发出龙吟之声,杀气四放。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众人眼睛圆瞪,盯着诛仙剑,一个个满脸不可思议。 太奇异了,光是看一眼,就让他们后脊发凉,后背汗透。从诛仙剑上散发的杀气如同实质,让他们如同坠入了地狱之中,阴寒无比。 这种杀气,吓得他们忘了呼吸,生怕呼吸会触怒这把诛仙剑。 纵使宋青瓷、叶破虏是一等一的人杰,但终究只是凡人,在诛仙剑面前,他们也变得脸色煞白。 唯有秦牧南,看着诛仙剑,从容不迫,就好像在看农民伯伯的柴刀。 “花了十二年,才养出这把破剑。汪天师,你太弱了。” 身为曾经统御万界的火云魔尊,汪天师的诛仙剑秦牧南并不瞧得上眼,玩剑,在他面前,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去死。”话音刚落,汪天师的诛仙剑激射而出,像长了眼睛的恶灵射向秦牧南。 剑到中途,剑身突然一抖,锃的一声沉响,诛仙剑突然多出数个幻影。 有些剑的幻影划过地面,地面像是被犁过,划出深深的剑痕,齐齐整整地割通三数的水泥地板,水泥石块四溅。 有些擦过桌椅,桌椅瞬间肢解。 甚至利剑幻影带起的风,搅动得整个大会议厅桌椅乱飞。 这?幻影也伤人!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太不可思议了!这难道就是仙师的力量!太可怕了。 人们怕被波及,纷纷躲到大会议厅的角落。 无数的利剑幻影中,秦牧南没有退缩,不动如山。他厉喝一声,左脚往地上一跺,灵气猛如喷涌而出,原本被利剑卷飞的水泥碎块突然悬停,浮在空中。 手往前一伸,浮在空中的水泥碎块,突然活了一般,呼呼汇聚到秦牧南面前,形成一堵水泥墙,竖在无数利剑幻影和秦牧南之间。 看到这一幕,原本认为秦牧南要败了的人,才省起秦牧南也是妖孽人物。 而江天师目光也微微一凛,他看出来了,秦牧南也是个入道者,一个修仙的人。但也仅仅一凛而已,他不相信秦牧南有多厉害。一个二十多岁的修仙者,再厉害也不过是入道。 “一堵水泥墙,就想挡住我的剑!秦牧南,以为我诛仙剑是白叫的吗?” 第四十三章 凉凉 秦牧南懒得理多嘴的汪天师,站在墙后的他,立在原地。 叶破虏的眼睛眯了起来,不理解秦牧南为什么淡定自如,之前,汪天师的剑连水泥钢筋结构地地板都能击穿,而现在秦牧南身前的墙是水泥碎块拼凑的,它能挡得汪天师的诛仙剑? 答案很快揭晓。 很快,汪天师自信的脸色呆滞了,瞳孔瞬间张大。 只听锵的一声,利剑幻影和诛仙剑本体没入墙体中,但是,墙没有被贯穿。 “这?这?”汪天师不可置信地看着完好的水泥墙。 就在这他发愣间,秦牧南动了,脚往地面一蹬,轻飘飘地弹到空中。凌空往下一拳,擂向汪天师。 崩崩崩,三声巨响过后,整栋漱玉斋大楼晃了数晃,大会议厅,泥尘飞扬,已经没了汪天师的人影。 泥尘散去后,漱玉斋三楼的大会议厅多了一个大窟窿。 大窟窿直接贯穿二楼、一楼的地板,直达地底,最底层的地面砸出巨大的坑。 汪天师静静地躺在土坑里,已经没了气。 一秒,一拳,汪天师没了。 从今晚起,华夏再无汪天师。 很快,漱玉斋的一层,涌满了人,但都不敢近前,也不敢高声说话。 此时,秦牧南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死神,是一个人屠,历史上,这么狠的,杀神白起算一个,霸王项羽算一个,区区几人而已。 叶破虏看着土坑里已经凉凉的汪天师,似有所思。别人只看到秦牧南杀了汪天师的狠劲,却没看到秦牧南狂傲,汪天师背靠峨嵋青云观,青云观道人辈出,可以说是道人的圣地。 然而,面对如此的汪天师,秦牧南说杀就杀,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杀完之后,还一脸淡然,就算他是杭城暴君,他也做不到。 宋青瓷没说话,默默地递给秦牧南一叠纸巾。汪天师死去,她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比她想的快,一拳秒杀,太快了,连眼睛都没反应过来,就没了。 秦牧南接下纸巾,擦掉手上的血迹,目光扫向人群。 无人敢与他对视,包括之前恨他入骨的漱玉斋工作人员。 “杨永乐。” 啊!见秦牧南叫他,人群里的杨永乐惊啊了一声,双腿战战发抖,站立不稳跪倒在地,吓破胆的他尿了,地面一滩黄水。 “三…三少……”杨永乐想说点求饶的话,但跪下后,上下牙齿总打架,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要你性命。叫几个人把汪天师的尸体收了。”秦牧南淡淡地说,丢掉拭过血的纸巾,迈步向外走去,留下瘫跪在地的杨永乐。 围观的人见人屠秦牧南走来,纷纷让路,目送他走出漱玉斋。 漱玉斋门口,一辆红色兰博基尼野猫出现,一个漂亮的甩尾之后,拦在秦牧南身前。 兰博基尼野猫,兰博基尼最新款,这是一款由汽车设计鬼才吕克.东克沃尔克亲自操刀的超级跑车,专为女性设计,全球限量二十。 野猫的出现,一下让人们的目光从秦牧南身上转移到过去,懂车的人,都惊艳于这辆车登峰造极的野性线条,炫酷的灯光设计,让跑车满满女人的野性媚惑,这是一件堪称现代工业顶尖的艺术品,值得收藏。 野猫的蝴蝶门自动缓缓开启,一个妖媚的女人从车上下来,那些被野猫震撼的人才知道,开车的女人,才是最完美的艺术品,细腰,大长腿,不可一握的丰硕。 女人是尤物,却没人敢有收藏的心思,因为她是一只要命的妖精。她是掌控南陵四分之一地下势力的女王南陵小媚娘。 “你怎么来了?”秦牧南有点疑惑地问,按理说,魏婉卿这个时候应该在秦家别野等他,然后再一起去凤凰别墅,算是正式入主凤凰。 “四大天王造反了,埋伏在凤凰别墅。”魏婉卿轻描淡写地说,好像与她无关。 但漱玉斋内的某些大佬却有些不淡定了,凤凰四大天王,是小媚娘麾下最得力的四大战将。三年里,东征西讨,吞并南陵大小势力三十余个,最终成就现在不可一世的凤凰。可以说四大天王,是凤凰的基石。 现在四人造反,动摇凤凰根本,魏婉卿却处变不惊,像在说一件极其寻常的家事。这样的魄力让某些大佬汗颜。 “嗯,我们去凤凰别墅。”秦牧南眼底闪过一丝冷芒,淡淡地说。 秦牧南的话,又让众人一惊,明知凤凰别墅有埋伏,秦牧南和魏婉卿还单枪匹马的去,这未免太过狂妄霸道。 但又不得不承认,秦牧南有狂的资本,能屠汪天师,何处不能去? 凤凰别墅,位于南陵秦淮河畔,紧邻乌衣巷、夫子庙,占地十五亩,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建一幢现代别墅,这种事也只有南陵小媚娘敢想。 今晚的凤凰别墅和往时没太多区别,唯一的区别是,今晚的凤凰别墅外,埋伏了数十人,等待兰博基尼野猫的出现。他们一个个像极了来自西伯利亚的饿狼,瞪着噬血的眼睛,等待猎物出现,然后发出最致命的咬脖一击。 深夜十点,他们期待已久的兰博基尼野猫终于出现,缓缓驶入凤凰别墅,最后在极具现代主义的白色建筑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个人,男的沧桑忧郁,女的妖媚动人。 这两人正是秦牧南和魏婉卿。 秦牧南和魏婉卿下车以后,在露天泳池边站了一会,没有立即进屋。他们在给四大天王发起夜袭的机会,但是让他们失望了,五分钟过后,四大天王都没有动静。 夜风里,秦牧南往某个黑暗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搂着魏婉卿进屋。那黑暗处的心跳声在加速,怦怦,一次比一次快,他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敌人有耐心,秦牧南也有耐心等,在浴室里泡着温水点上一支玉溪,抱着娇软的南陵小媚娘,它不香吗? “牧南,等南陵这边事了,我想去一趟凤凰。”秦牧南怀里的魏婉卿蹭了蹭秦牧南的下巴。 “嗯。”提到凤凰古城,秦牧南眼里多了一丝温柔。他和魏婉卿第一次相遇,就在凤凰古城。魏婉卿想去凤凰,不是因为那里有多美,而是因为那里承载太多两人的美好记忆。 第四十四章 清道夫婴粟 一直以来,人们很疑惑,魏婉卿为什么对凤凰两字情有独衷,酒吧命名凤凰酒吧,别墅命名凤凰别墅,亲手创建的势力命名凤凰。 有人揣测,凤凰代表女权的至高无上,有人认为,凤凰代表不死涅槃,但没人想到,魏婉卿执念于此,无他,只是因为在凤凰古城她遇见了秦牧南,仅此而已。 在人们眼里,她是掌控南陵四分之一地下世界的女帝。但没人知道,秦牧南是她心中的王,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秦牧南。 看到秦牧南眼底的温柔,魏婉卿整个人都软了,伸出修长的玉臂,把浴缸边的果盘端到眼前,张开嘴咬下一颗提子,转身喂入秦牧南嘴里,双眸含情脉脉。 魏婉卿,她在玩火。 秦牧南不说话,咽下提子,眼睛抵视魏婉卿,手粗鲁地拍打魏婉卿的磨盘肥臀,惹得南陵小媚娘一阵娇颤,眼眸似嗔似喜,媚眼如丝。 浴缸里的水在升温,浴室濒临战火边沿。 秦牧南终究没有揭竿而起。 行动前的一秒,他刹住了,眼底火热消去,双眼恢复清明。他坐直身,把魏婉卿护在身后,凌厉的目光射向出现在浴室门口的娇小黑影。 一时之间,浴室充斥杀气,如进冰川纪元。 凌厉的杀气,有如实质,像泥潭一样,让娇小黑影动弹不能。 “牧南,自己人,她是婴粟。”魏婉卿出声制止杀意四溢的秦牧南。 婴粟!秦牧南不由多看了一眼浴室边的娇小黑影。魏婉卿昨晚提起过,婴粟是她认的妹妹,凤凰的清道夫。所谓清道夫,就是清除凤凰组织内部的违规者、阻碍者、背叛者的影子杀手,即替魏婉卿铲除异已的人,和明朝锦衣卫相类似。 这样的人,必须兼具冠群雄的智商,超人一等的杀人技。 然而眼前的娇小黑影,却是一个十三四岁光景的小女孩。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大都还在上初一,她能干清道夫的活? 秦牧南很快确定,她能。 小身躯里藏着大能量,就好比她身上的特质。 双马尾,黛色GothicLolita裙装,黑色蕾丝花边丝袜,衣饰上绣有精致的骷髅头、吸血鬼、恶魔之翼等邪恶符号。这是小女孩的装束,整个装束全是暗黑的色调,满满小魔女的气息。唯有红润小嘴上那双水汪汪的黑色眼睛,闪着一丝灵动,透着一丝天使的可爱。 天使与魔鬼集于一身,看似不可能,却是恰到好处的,合理的,完美的。冷艳而不失娇萌,成熟而不失稚气,性感而不失清纯。 看到她,秦牧南突然想到了《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洛丽塔。 “她是我师父屠屠从下水道拣的弃婴,取名婴粟,取邪恶之花之意。她天赋很高,很多古武一学就会,很受我师父宠爱。所以让她来我这里历练。”魏婉卿知道秦牧南脑海里有很多问题,一边替秦牧南搓澡,一边跟秦牧南说婴粟的来历。 魏婉卿所说的历练,自然是替她清除凤凰内部一切反对者,包括她不忍下手的人。 魏婉卿说她天赋很高,秦牧南能感知到。婴粟气息绵长,内气雄厚,已经抵达古武大师境界。十三四岁的古武大师,说惊世骇俗都不为过。要知道,吴疯子四十多岁才步入古大师水准,依旧被人称为天才。 秦牧南打量婴粟的同时,婴粟也在打量秦牧南。她有点好奇,这个全身充满杀伐之气的沧桑男人是谁?他居然让她的姐姐,女帝魏婉卿,南陵小姑娘搓澡擦背。 不过,脑子好使的她很快就猜到了,能征服女帝魏婉卿的,当今华夏只有一人,秦家秦三少。那个能让女帝魏婉卿亲手奉他为凤凰之主的男人。除了他谁能享受这种待遇? 也只有他坐镇,姐姐魏婉卿才会在外面群狼环侍,个个磨刀霍霍的危境下,还有闲情在这里泡澡吃提子。 “婴粟,外面什么情况?”魏婉卿低头继续给秦牧南搓澡,似在劳磕地问道。 “唐龙、李凤歌、任霆、朱镇岳蹬在凤凰别墅外,温市秦家的人也到了,他们正打算联合夜袭。”婴粟说。 “还有呢?”魏婉卿继续问,如果只是这队人马,婴粟不会钻到浴室来打扰她。 “情况有些变化,紧邻凤凰别墅的乌衣巷,藏了不少 第四十四章 地狱召唤曼殊 一直以来,人们很疑惑,魏婉卿为什么对凤凰两字情有独衷,酒吧命名凤凰酒吧,别墅命名凤凰别墅,亲手创建的势力命名凤凰。 有人揣测,凤凰代表女权的至高无上,有人认为,凤凰代表不死涅槃,但没人想到,魏婉卿执念于此,无他,只是因为在凤凰古城她遇见了秦牧南,仅此而已。 在人们眼里,她是掌控南陵四分之一地下世界的女帝。但没人知道,秦牧南是她心中的王,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秦牧南。 看到秦牧南眼底的温柔,魏婉卿整个人都软了,伸出修长的玉臂,把浴缸边的果盘端到眼前,张开嘴咬下一颗提子,转身喂入秦牧南嘴里,双眸含情脉脉。 魏婉卿,她在玩火。 秦牧南不说话,咽下提子,眼睛抵视魏婉卿,手粗鲁地拍打魏婉卿的磨盘肥臀,惹得南陵小媚娘一阵娇颤,眼眸似嗔似喜,媚眼如丝。 浴缸里的水在升温,浴室濒临战火边沿。 秦牧南终究没有揭竿而起。 行动前的一秒,他刹住了,眼底火热消去,双眼恢复清明。他坐直身,把魏婉卿护在身后,凌厉的目光射向出现在浴室门口的娇小黑影。 一时之间,浴室充斥杀气,如进冰川纪元。 凌厉的杀气,有如实质,像泥潭一样,让娇小黑影动弹不能。 “牧南,自己人,她是曼殊。”魏婉卿出声制止杀意四溢的秦牧南。 曼殊!曼殊沙华!秦牧南不由多看了一眼浴室边的娇小黑影。魏婉卿昨晚提起过,曼殊是她认的妹妹,凤凰的清道夫。所谓清道夫,就是清除凤凰组织内部的违规者、阻碍者、背叛者的影子杀手,即替魏婉卿铲除异已的人,和明朝锦衣卫相类似。 这样的人,必须兼具冠群雄的智商,超人一等的杀人技。 然而眼前的娇小黑影,却是一个十三四岁光景的小女孩。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大都还在上初一,她能干清道夫的活? 秦牧南很快确定,她能。 小身躯里藏着大能量,就好比她身上的特质。 双马尾,黛色GothicLolita裙装,黑色蕾丝花边丝袜,衣饰上绣有精致的骷髅头、吸血鬼、恶魔之翼等邪恶符号。这是小女孩的装束,整个装束全是暗黑的色调,满满小魔女的气息。唯有红润小嘴上那双水汪汪的黑色眼睛,闪着一丝灵动,透着一丝天使的可爱。 天使与魔鬼集于一身,看似不可能,却是恰到好处的,合理的,完美的。冷艳而不失娇萌,成熟而不失稚气,性感而不失清纯。 看到她,秦牧南突然想到了《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洛丽塔。 “她是我师父屠屠从下水道拣的弃婴,取名曼殊,取曼殊沙华,邪恶之花、地狱招唤之意。她天赋很高,很多古武一学就会,很受我师父宠爱。所以让她来我这里历练。”魏婉卿知道秦牧南脑海里有很多问题,一边替秦牧南搓澡,一边跟秦牧南说曼殊的来历。 魏婉卿所说的历练,自然是替她清除凤凰内部一切反对者,包括她不忍下手的人。 魏婉卿说她天赋很高,秦牧南能感知到。曼殊气息绵长,内气雄厚,已经抵达古武大师境界。十三四岁的古武大师,说惊世骇俗都不为过。要知道,吴疯子四十多岁才步入古大师水准,依旧被人称为天才。 秦牧南打量曼殊的同时,曼殊也在打量秦牧南。她有点好奇,这个全身充满杀伐之气的沧桑男人是谁?他居然让她的姐姐,女帝魏婉卿,南陵小姑娘搓澡擦背。 不过,脑子好使的她很快就猜到了,能征服女帝魏婉卿的,当今华夏只有一人,秦家秦三少。那个能让女帝魏婉卿亲手奉他为凤凰之主的男人。除了他谁能享受这种待遇? 也只有他坐镇,姐姐魏婉卿才会在外面群狼环侍,个个磨刀霍霍的危境下,还有闲情在这里泡澡吃提子。 “曼殊,外面什么情况?”魏婉卿低头继续给秦牧南搓澡,似在劳磕地问道。 “唐龙、李凤歌、任霆、朱镇岳蹬在凤凰别墅外,温市秦家的人也到了,他们正打算联合夜袭。”曼殊说。 “还有呢?”魏婉卿继续问,如果只是这队人马,曼殊不会钻到浴室来打扰她。 “情况有些变化,除了四大天王和温市秦家的人,还来了不少别的势力。南陵城北彭九、南陵城西鲁天一、南陵城东朱云锋都带人来了,甚至我还看到了南陵吴家、南陵黄家的身影,另外还有一些陌生的外地势力。各方势力估计不下十股,他们主要藏身在附近的乌衣巷、夫子庙一带。”曼殊详略得当地汇报情况。 “今晚很热闹啊,我喜欢。”听了曼殊的汇报,魏婉卿说了这句话。 “不下十股势力,的确很热闹。都想坐山观虎斗,都想坐渔翁之利,婉卿,你怕不怕?”秦牧南倚靠浴缸边沿,点了支烟,说完,双眼微眯,杀气乍泻。 魏婉卿滑进秦牧南的怀里,软软糯糯地说:“怕,当然怕了,我怕他们不来,没法一网打尽。” “南陵地下世界四分天下太久了,是时候统一了。”说完,魏婉卿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三年来,魏婉卿一直想统一南陵地下世界,今天有人送上机会,她自然要好好珍惜。 两人的对话,平淡得像在唠油盐酱醋的家常,但身在浴室的曼殊却感受到浴室杀气腾腾。她没问魏婉卿,悄悄退出了浴室,不用问,她已经知道今晚要做什么了,一个字,杀。 浴室里,秦牧南继续吸着玉溪,吐着烟圈,看着魏婉卿在剥提子,甚是惬意。 夜,静悄悄,安静得出奇。 秦牧南知道,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第四十五章 曼殊沙华 别墅外,剑拔弩张,任谁也想不到,别墅里的秦牧南、魏婉卿还在抽烟的抽烟,吃提子的吃提子,一片惬意,完全没有一点风暴来临的自觉。 踏踏,脚步声越近,跟随四大天王造反的反骨仔们一个个扛着RPG火箭筒翻高墙劈铁门而入,小心翼翼,他们原以为凤凰别墅内藏有魏婉卿的人,然而很快发现,别说人,连老鼠都没有一只。 没有任何抵抗,他们长驱直入,只过一分钟,就到了凤凰别墅的住宅区,现代主义风格的白色洋楼。 造反进展顺利,反叛者们一个个都露出兴奋的神色,趴在凤凰别墅不远处,摆好RPG火箭筒,对准白色洋楼。但作为领头,凤凰曾经的四大战将,这个时候反而多了一些凝重。 他们了解魏婉卿,知道魏婉卿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反叛者都逼到住处了,她不可能还知道有人造反,不可能就这么认命。她不安排人抵抗,也不出来查看,只怕是有别的安排,有致命的后手。 在魏婉卿麾下三年,他们太了解这个妖媚女人的手段了。人前她是南陵小媚娘,人后她就是不可一世的女帝,杀伐果决,心计超群。 “唐龙,我们得小心。”李凤歌手挥泥泊尔军刀,警惕地环顾四望。 “必须小心,魏婉卿和秦牧南都不是善茬。”袁镇岳动转内气,双手握拳,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魏婉卿背后有秦牧南,有毒寡妇,不可大意。”任霆额头冒汗,汗水顺着他脸上的三尺刀疤滑落。 “秦先生,你家老爷子什么时候来?”唐龙看着缺了一条手臂的光头,临到关头,唐龙有点踌躇不前了。 光头不是别人,是秦家杰,那个前天晚上和秦牧南抢女人,被秦牧南废掉一臂的温市秦家大少。 他回来了,带着熊熊复仇怒火回来了。 “只在秦牧南一出现,我家老爷子就会现身。你们放心,有我老爷子在,即使有十个宗师,秦牧南、魏婉卿也活不了。”秦家杰双眼凝视白色洋楼,好像秦牧南、魏婉卿所在的这栋洋楼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在四大天王和秦家杰说话间,夜空突然下起飘下白色的薄片。 五月的南陵,自然是不会下雪的,飘下的的白色薄片是彼岸花的花瓣,带着淡淡的幽香。 彼岸花又叫曼殊沙华,传说,这是一种只开在黄泉路上的地狱接引之花,见到它,就代表着即将死亡坠入地狱,在梵语中,曼殊一词,意思等同于死亡的前兆,地狱的召唤。 四大天王,看着曼殊沙华花瓣降落,脸上的凝重更加了几分。 “胆子这么小,还学人家造反,四大天王,你们真够可以的。”曼殊沙华花瓣落尽时,白色洋楼上出现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出现得很突兀,好像她之前就一直在那里一般。 她支着小脑袋坐在楼顶上,老气横秋地吐槽唐龙、袁镇岳、李凤歌、任霆这四位凤凰天王。 “曼殊,你怎么在这里?”唐龙看着小女孩,目光眯了眯。 “你忘了?哪里有凤凰的背叛者,哪里就有我这个清道夫。”曼殊脆生生地说,坐在楼顶的她,晃了晃悬空的小腿,剪水双瞳无邪无垢,“曼殊是地狱接引者,我怎么能不在呢?” “你什么时候发觉我们要造反?”李凤歌看着一身暗黑的娇小曼殊,她预感到事情非常不妙。 曼殊梳了梳头上的马尾,一五一十地说:“不是我发觉的,是我姐发觉的。她前天晚上让我盯着你们,然后昨天,我就看到你们和秦家杰会面。” “什么?”任霆、袁镇岳、李凤歌、唐龙虽然有心里准备,依旧呆若木难。 前天晚上魏婉卿打算把凤凰移交给秦牧南后,他们才萌生造反的想法,之后魏婉卿就让凤凰的清道夫盯他们!魏婉卿的直觉判断未免太准了!可怖的女人! “都说陷入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都是假的,虽说魏婉卿这个老女人最近老爱偷笑,偶尔疯颠,但智商还是在线的。你们在这个时候造反,以为她没察觉,太小看她了。”曼殊扯断一根发叉的头发。在凤凰别墅,敢说魏婉卿疯颠老女人的,当今南陵也只有她一个了。 “还有那个叫秦家杰的,你有几分胆识,看出四大天王对我姐不满,明知道四大天王是我姐的心腹战将,还明目张胆地宴请他们,鼓动他们造反,在凤凰别墅设伏。” “算盘打得很响,一可以借助四大天王吞并凤凰,打击我姐;二可以利用四大天王牵制我师父屠屠,然后你家老爷子出手杀掉我姐和秦三少。” “只是你忘了,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虚无。” 曼殊看着光头秦家杰,水汪汪眼睛里透着一丝不屑。 “你们在凤凰别墅埋伏我姐和秦三少,想玩一出瓮中捉鳖,难道你们没想过,你们才是鳖吗?” 说到这里,曼殊目光微冷。 “别废话,让魏婉卿和秦牧南出来。”唐龙已经耐不住了。 “收拾你们,我就够了。”曼殊一字一顿地说。 “动手,发射!”唐龙手一挥,向扛着RPG火箭筒的同伙发令。 “晚了,唐龙,从我洒曼殊沙华花瓣开始算起,已经过了两分钟了,他们都中毒死了。你们很幸运,它的毒对付不了内气深厚的人。” 曼殊提醒唐龙等人。 唐龙、李凤歌、任霆、袁镇岳看向趴在地上瞄准白色洋楼的同伙,这才发现,他们真的没气了。 曼殊刚出现三分钟不到,他们带来的数十人就全部进了地狱。 “你真毒。”李凤歌咬牙切齿。 “你这话,我师父毒寡妇屠屠一定很喜欢,她一直嫌我不够毒,配不上曼殊这个名字,配不上世间最毒的曼殊沙华。” 曼殊淡淡地说,她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你找死!”李凤歌手执泥泊尔军刀,脚弹地而起,跳上白色洋楼的数顶,泥泊尔军刀闪着白色幽光,划向曼殊的脖子。 噗,一声低沉利刃入肉声,在楼顶上散开。声音并不来源自曼殊,而是李凤歌。她死了,被一刀破肚。 第四十六章 一刀倾城 白色洋楼内,浴室里,秦牧南泡在温热的水里,正在享受魏婉卿贴身按摩。 似乎有躲进小楼,不管外面东西南北风的意思。但谁会知道,他虽然出浴室,外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该出手了,宫本康夫。” 秦牧南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对魏婉卿说。声音很小,传到楼外,却如同惊雷炸裂,声音滚滚,惹得别墅内的树木震动,树叶沙沙作响,连着花草也在随风飘摇。 话音一落,黑暗的天突然浮现黑影,两道白光如月色泻下,直下三百尺。 噗,一声低沉利刃入肉声,在楼顶上散开。声音并不来源自曼殊,而是李凤歌。她死了,一刀破肚,凤凰朱雀天王就此殒落。 出手的是个小个子,八子胡,手执长短两刀的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秦牧南收为家奴的宫本康夫,二刀流的传承者。 他手中的长柄太刀与短柄太刀,此时还有滴血。 宫本康夫轻轻一挑,从李凤歌身上挑下一片布料,嗞地拭掉太刀上血迹。 “主人,已经解决一个。接下来我是不是把余下的一并处理?” 宫本康夫一边拭刀,一边向秦牧南请示。在别人眼里,宫本康夫是冈山二刀流的当代传承者,一代宗师。但在在此时,他是秦牧南的家奴,一个微不足道的家奴。 “让子弹飞一会儿!” 白色洋楼里再次传出低沉磁性的声音,一股淡淡杀气,从白色洋楼起,缓缓铺开,席卷十五亩的凤凰别墅,离得白色洋楼比较近的青嫩花草,嫩尖莫名其妙地断掉,像是被无形的刀刃划过,无声掉落。 杀气不浓,却足让身在其中的敌人胆颤,一个人的杀气,化虚为实,伤草于无声,这等实力,让唐龙、任霆、袁镇岳看得目瞪口呆。 曾为凤凰天王的他们,再强的定力,也被一无声无息东西吓住了。 宫本康夫的凭空出现,一刀把李凤歌秒掉,够震撼。但见识到秦牧南的杀气以后,他们才知道恐惧。 人未出现,已经把人们吓破了胆。 此时此刻,唐龙、任霆、袁镇岳有点后悔,他不该脑子一热,萌生造反的想法。更不该相信温市秦家的秦家杰,受了挑唆前来凤凰别墅伏击秦牧南、魏婉卿,他们现在寄希望,还没露面的秦家秦开甲能击败秦牧南。 这个时候,只有秦家杰还能从容,在他看来,秦牧南再强大,也无法匹敌晋入玄元境宗师的老爷子。更何况,他还留了后手。 让子弹飞一会?宫本康夫虽然不是华夏人,但还是懂秦牧南的意思,秦牧南这是让他缓一缓,等敌人来齐了,再动手。 “宫本康夫,你不该出手,李凤歌原本是我的。”曼殊看着没气的李凤歌,对宫本康夫很不满,四大天王的一血原本应该是她的。她对一血的旁落很不满。 “主人有令,我不得不出手。”宫本康夫向曼殊解释,这小魔女惹不起,她是魏婉卿的义妹,魏婉卿是秦牧南的女人;而且她还是毒寡妇屠屠的唯二徒弟。总而言之,关系太硬。 “秦三少,我不需要你带躺,还我的一血!”曼殊对白色洋楼内的某人很不满。 “你灭了几十人的叛徒,一血早就是你了。” 话毕,一袭白色浴袍的秦牧南携穿着同款浴袍的魏婉卿,出现在白色洋楼的阳台,坐在一个双人藤椅吊篮上,一点没有大敌当前的觉悟,到像是来看热闹的。 而魏婉卿,坐在秦牧南的膝上,靠在秦牧南怀里,不言语,目光扫过唐龙、任霆、袁镇岳,最后定在已经被曼殊毒杀的数十头叛徒尸体上,无悲无喜。 “那不是真正意义的一血,那些人不配。” “没有一血,你还有五杀。我不和你抢。”秦牧南慢条斯理地说,看着一身暗黑色调的曼殊,惹有所思。 “哪有五杀,现在就只有唐龙、任霆、袁镇岳和秦家杰了。” “等一会,就来了。”秦牧南目光越过唐龙、任霆、袁镇岳、秦家杰,看向凤凰别墅东南角的高墙。 如果不了解情况,光是听秦牧南和曼殊的对话,绝对以为他们在玩游戏王者农药。王者农药中,首杀叫一血,规定时间内一人团灭对手叫五杀。 是的,虽然不是游戏,秦牧南和曼殊真的觉得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很显然,秦牧南和曼殊并不把青龙、白虎、玄武三天王和秦家杰当回事。 魏婉卿坐在秦牧南膝上,本来就让秦家杰气得够呛,再听秦牧南和曼殊的对话,更是差点气成内伤。 “秦牧南,你还记得我吗?”秦家杰走到唐龙、任霆、袁镇岳前面,问安然坐在三楼阳台上的秦牧南。 “秦家杰,欢迎你回来。”秦牧南慢条斯理地说,说完吃掉魏婉卿递到嘴边的提子。 “我说过要回来的,我一向说话算话。”秦家杰满脸阴冷扭曲。 “回来就好,这次不用回去了,坐车挺累的。”秦牧南吐掉提子皮,继续淡淡地说:“说实话,我有点佩服你,两天不到,就给我整这么大的动静。” “你入主凤凰,这是大好事。作为本家理所当然得给你整个大动静,热闹热闹,让全南陵都知道从今以后你是凤凰之主,更何况,我还是婉卿的校友。” 秦家杰皮笑肉不笑,颇为得意。 在秦牧南正式入主凤凰别墅的节点上,秦家杰挑唆四大天王背弃魏婉卿,叛出凤凰,伏袭凤凰别墅,这样的杰作,无论是谁,都会自鸣得意。 在秦家杰看来,四大天王答应造反的那一刻,他就重创了凤凰,打击了魏婉卿和秦牧南。魏婉卿被心腹战将背叛,秦牧南刚接手凤凰就内乱,凤凰元气大伤,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对了,这只是小热闹,还有后续,现在在凤凰别墅外,除了我们的人,还有南陵城北彭九、城西鲁天一、城东朱云锋、南陵吴家、南陵黄家和一些你们连名都没听说的外地势。” “等我老爷子重创你们,他们就会化身秃鹫,一涌而入,你们都逃不掉。” “魏婉卿,前天晚上,你扇我巴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日?” 说到兴奋,秦家杰有点话多。 第四十七章 十面埋伏 魏婉卿没有回答秦家杰,懒得回答。 她不在乎秦家杰,说实话秦家杰不过一个敌人而已,仇恨她的人多了去,光是南陵就不下百人,秦家杰算老几。 如果硬要说今晚能触动她的,只有凤凰四大天王的叛乱,四大天王是凤凰的元老战将,是她的心腹。她一直待他们不薄,要车给车,要钱给钱,要房子给房子。 她的目光越过秦家杰,落在唐龙、任霆、袁镇岳身上,面无表情。 “青龙、白虎、玄武,如果现在你们就离开凤凰别野,我可以留你一条活路。” “魏婉卿,收下你虚伪的仁慈。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青龙吐了一口吐沫,凶狠地盯着魏婉卿,“你以为你有秦牧南、宫本康夫两位宗师坐镇就稳赢了吗?你以为我们和秦家杰伏袭你们,就只带了这点人吗?实话告诉你,高墙之外都是我们的人。” “今晚你要为你私自把凤凰交给秦牧南付出代价,凤凰是所有凤凰人的凤凰,而不是你魏婉卿的私产。”提到墙外的人,白虎任霆多了一些胆气,终于有胆子声讨魏婉卿。 “魏婉卿,我们为凤凰受过多少伤?你记不记得。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你一句话就要送人,仅因为你高兴,仅因为你要讨他欢心。你的脑子进水了吗?”袁镇岳怒斥。 魏婉卿不悲不恨,她从秦牧南膝上站起来,来到阳台的栏杆前。 “你们扯着嗓子说这些话,是在给高墙外的凤凰子弟听吧?想要证明你们叛乱有理吗?” “唐龙、任霆、袁镇岳,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勾结南陵吴家的事吗?去年,你们在秦淮河上见吴家大少吴东杰,得了不少好处吧?吴家许诺把我踢开扶持你们上位吧……” “放你娘的够屁!”唐龙快速打断魏婉卿的话。 “去年九月三号夜晚十一点。日期我说出来了。还要我拿出照片吗?还要我放出录音吗?” “你!”唐龙语塞。 “从去年开始,你们就想要造反了,但一直没有得到吴家的全力支持,直到我把凤凰交给牧南,吴家才开始全力支持你们。” “如果我没猜猎,现在高墙之外,除了秦家秦秦开甲之外,还有吴家吴老太爷的弟弟吴昆山。” 魏婉卿不紧不慢地说,目光扫过唐龙、任霆、袁镇岳,然后望向凤凰别墅的高墙之外。 能成为凤凰之主,她靠的不仅仅是四大天王的强大武力,靠的不仅仅是毒寡妇屠屠的暗中支持,还有她能洞察一切的智慧。 魏婉卿身后,秦牧南坐着吸烟,目光注视身着浴袍的魏婉卿,丰臀,细腰,黑发。这还是三年前那个妖娆的大姐大吗?这三年,她变了,变得更女王了。 如果她生在古代,即便不是武媚娘那样不可一世的女帝。也一定是上官婉儿那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阳台下,唐龙、任霆、袁镇岳一脸拜服,纵使已成仇敌,但依旧不妨碍他们佩服魏婉卿。他们行事已经够小心了,但还是逃不过魏婉卿的眼睛,甚至她还猜出墙外吴昆山也到了。 “魏婉卿,你果然厉害。难怪全南陵的人都叫你小媚娘。” 一阵风过,凤凰别墅内多了一个老瘦男人。声未到,人却已经先到了。 “如果现在你离开秦牧南,我可以让你活着,还可以扶持你成为江浙一带吴家的唯一总代理人,吴家在江浙一带的地下势力,由你统筹管理。” 来人是吴昆山,在吴家的地位仅次于吴昆仑,他惊艳于魏婉卿的才华,起了猎才之心。 为了让魏婉卿归入吴家,他甚至拿出了江浙地下势力总代理的香馍馍,诚意十足。 “吴家的江浙总代理,说实话,我不稀罕。”魏婉卿淡淡地说。轻轻一句话,就拒绝了这个即手可得的权势,这可是很多人努力奋斗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东西。 见魏婉卿这样果断地拒绝,曾经深爱魏婉卿的秦家杰,对魏婉卿更是恨上加恨。他就不明白魏婉卿为什么这样对秦牧南死心踏地。 “为了一个男人,放下权势,放下荣华,甚至还要搭上性命,值得吗?”吴昆山问魏婉卿,他还是不想放弃。当下吴家虽然强盛,但像魏婉卿这样有脑子的人太少太少了。 “吴昆山,你一个老光棍,懂得什么?至于你说的放下权势、荣华,丢掉性命,这种事只不过是你的臆想,不会发生。” “你!”被魏婉卿骂老光棍,怒从心中来,“看来,你还不知道你们身陷绝境。” 说着,吴昆山举起满是皱子的手挥动了一下,崩,凤凰别墅东北角的高墙被推倒,数十人涌进来。 哐铛,凤凰别墅正面的铁们被悍马撞飞,十几辆车涌进来。 轰隆,凤凰别墅的西南角被火箭弹炸开,不下百人从豁口覆涌来。 四面八方,无数人涌进来,把白楼洋楼围得水泄不通。 “好久不见,小媚娘。”城西鲁天一有些得死地打着招呼,他能掌控城西一带的地下势力,全靠南陵吴家的扶持。今天中午得知吴昆山要伏袭凤凰别墅,他兴奋了半天。 三年了,魏婉卿这个敌人,没少让他吃亏。 “好久不见,女帝。”城北彭九张着一嘴黄牙,微笑着打招呼。他也是吴家的狗。 还有一股人没人认得,站在秦家杰后,杀气腾腾,他们是秦家杰从外地调来的。 “魏婉卿,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秦牧南,归入我吴家。否则凤凰别墅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吴昆山语气中,带着萧杀之气。软的不肯,他决定来硬的。 “魏婉卿,吴先生惜才,你可要珍惜。错过了机会,就是人头落地。”鲁天一一马当先,急吴昆山所急,出声威胁魏婉卿,说到人头落地的时候,特意加重了音调。 “谁敢?” 一声厉喝,滋性低沉,却炸得在场的人耳膜生疼。 说话的是秦牧南,坐在吊篮上的他,起身站起来走到魏婉卿身边,俯视阳台下的人群。 “谁能?就凭这些炮灰吗?” 杀气在空气中缓缓铺开,四向席卷涌开,草木颤抖。 人群里,无人敢与叼着玉溪烟的秦牧南对视。 “秦牧南,你不要猖狂,今晚就是……”鲁天一再次一马当先,但随后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噗的一声,鲁天一头上多了一个玉溪烟头,烟头上还在冒在白雾。 第四十八章 宗师之战 滋,烟头的火遇到血,发出低低的滋滋声。 鲁天一僵了一下,随后便栽倒在地,再无气息。 一秒不到,城西大佬鲁天一此见上帝。 鲁天一很弱吗?能坐上城西一霸,与彭九、朱云锋等人分庭抗礼的人,岂是弱鸡?早已步入古武大师的他,却连一秒都没挺过,就被一个烟头结果了姓命。 连南陵吴家吴昆山在侧,都没法摆脱死的命运。 在场的人,像是心脏被击了一拳,目瞪口呆,然后后知后沉的一脸后怕。 尤其是彭九、唐龙、任霆、袁镇岳、秦家杰等人,原本站得突出的他们,都后退数步,缩到了大宗师吴昆山的身后。 至于围着白色洋楼的小喽啰,一个个面如死灰。在他们眼里,鲁天一是神话级的大人物,结果他们眼里的枭雄却没挺过一秒钟。这种强烈的反差,剧烈地冲击他的灵魂。 回过神来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秦牧南敢说,他们是炮灰。在他们看来,炮灰这个词,都有点抬举了。 相比从的震惊,吴昆山相对从容一些,但也并不好看。此时他的老脸泛红,像是刚喝了85度东北纯高梁老白干。 他当然脸色不好看,一个大活人,在他眼前被人瞬间灭掉,说出去这面子没处挂。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南陵吴家养的一只狗。 “秦牧南,你够狂!”吴昆山眼袋耷拉,双眼微眯,像一只看到猎物的狮子。 秦牧南没说话,手伸了伸。 阳台下众人见他伸手,以为又要故技重施,卟卟地后退数步,有的人退得慢,被踩得脚向后倒,连带倒了一大片,场面极其赏心阅目。 看着下面倒下的众人,楼顶上的曼殊一阵无语。 “吴昆山,你还是没记住吴东杰、吴疯子、吴东来的教训呀。”秦牧南的目光始终在吴昆山身上,现在在场的敌人,也只有吴昆山值得瞧上一眼。 “秦牧南,你知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欲要其亡,必生疯狂。”吴昆山双眼一眯,盯视秦牧南,“这几天,你够狂的。灭江浩天,败十三太保,让宫本康夫臣服,狂到没边。你是不是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当今南陵无人奈何得了你?” “疯狂的是你们吧。”秦牧南盯视吴昆山等人,淡淡地说:“几名古武大师,加你一个宗师,就想伏袭凤凰别墅,谁给你们的勇气?” 声音很小,却带着无上的杀威。 “我!” 我字一出,凤凰别墅内的空气突然卷动,一个人凤凰别墅外走进来,所过处,留下一串深陷的脚印。 在他身上,如同开了美颜,周边视线随着他的鼓动的内气扭曲,即便是走到了白色洋楼下,除了秦牧南、宫本康夫、吴昆山,没人能看清他的马脸。 看到秦开甲,宫本康夫牙关紧咬。曾被秦开甲种过禁神蛊,奴役十年的他,见到仇人分外眼红。 锵,拔刀。 立白色洋楼上的宫本康夫动了,一个鱼跃,双刀劈向秦开甲。 刀带着破风之声,万均之势,一往无前。 秦开甲看也看不看宫本康夫的刀,眉头一扬,手往前轻轻一推。 卟,一声皮球破裂的声音过后,宫本康夫像个皮球一样弹飞回白色洋楼楼顶。 从哪里来,就回到哪儿。 再一看,宫本康夫已经仆倒在楼顶,血液从他的腹部流出,沿着青瓦滴下楼。 秦开甲和宫本康夫的交手,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宫本康夫已受重创。 宫本康夫仆倒以后,秦开甲的目光扭向秦牧南,一张马脸,沉静如水,毫无表情。 此时,凤凰别墅外一墙之隔的乌衣巷、夫子届。陈家陈宗龙、城东朱云锋、南陵黄孝严蹲在墙边,三人同时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个露出喜色。 尤其是陈宗龙,见到秦开甲一出手,便轻轻松松地重创宗师宫本康夫,这么厉害,心头狂喜。秦开甲这么强,一定能打败秦牧南,到时,他陈家就不用把祖宅移交秦牧南了,甚至还可以拿回漱玉斋。 城东朱云锋当然希望秦开甲能赢,如果任由秦牧南坐大,坐稳凤凰之主,以后城东再无他的立身之地。更何况秦开甲战胜,凤凰必然分崩瓦解,到时,凤凰的地盘就是他嘴边的肉,伸手可得。 至于黄家黄孝严,他和秦牧南虽然没什么交往,但恩怨不小,魏婉卿和他订有娃娃亲,现在秦牧南和魏婉卿在一起,可以说是不共戴天的夺妻之仇。 “他今晚必死!”陈宗龙说。 “秦开甲是玄元境宗师,秦牧南今晚在劫难逃。”城东朱云锋笃定地说。 黄孝严点头,喜上眉俏。 墙外,陈宗龙、朱云锋、黄孝严兴奋得跳脚;墙内,秦牧南、魏婉卿的敌人,更是满脸激动。 秦开甲出场太秀了,就连有心理准备的吴昆山也有点惊骇,身为黄元境宗师的他,自然了解宫本康夫有多强大,那可是二刀流的传承者,来自细川的刀客。在秦开甲面前,居然一个推手都扛不过。 懂得越多,越知道秦开甲的厉害之外。秦开甲的推手,看似普普通通,朴实无奇,简简单单,却是大道至简的表现。 玄元境宗师果然非同一秀,吴昆山看向秦开甲的眼神,多了一丝期待。 和吴昆山表情相似的,还有唐龙、任霆、袁镇岳,这个时候,他们脸上轻松了许多,多了一丝即将大胜的兴奋。 至于秦家杰,则多了些得意。 “秦牧南,这就是我的底气!”秦家杰眯眼盯着秦牧南,脸因兴奋而扭曲。 “秦牧南,秦老来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唐龙双手背在身后,下巴仰起。 “怕了呗。”任霆嘴角一勾,阴笑。 “他也知道怕了。”袁镇岳抱胸而立,畅快的呼吸。 “秦牧南,怕了的话,就跪下磕头,兴许秦老还可以让你死个痛快。”城北彭九戏谑地说。